[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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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52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1
第361節 雙龍山上爐初煉

    雙龍山上,張全景的宗派駐地,此派就以山命名,這是這個世界常見做法,只有那些大的宗派才有一個名字。雙龍山規模並不大,也有數十里,山峰也有二十來個,雙龍山派駐地就在山中被稱為龍首峰的山峰之上。

    兩人落下劍光,山腰之上,依山建有一院,旁邊還有兩個別院,並不大,也不氣派,甚至相對邵延看過翠屏山,顯得寒酸得多,邵延望向山腳之下,張全景見邵延注意山腳下一處建築,便介紹說:「那是本門外門弟子所在,是附近村寨在此學武之人,現在接近百人。」

    門派雖小,但選址卻不錯,邵延站在院門之前,此處向山外望去,此處視野開闊,院落在山腰一塊平地之上,背倚高峰,左右山峰護持,面前卻有矮峰蜿蜒,遠處更有河流迤邐,可謂後有靠山,面有來龍,算是一處風水寶地。

    從院中走出一位年輕修士,背著劍匣,見張全景一禮:「拜見掌門師伯!」

    「你出來正好,這位是邵延道友,你去將所有叫到大廳之中,我有話說!」張全景吩咐此人,此人給邵延見禮後,便去召集人了。

    邵延在張全景帶領下,進入院中,迎面一座大廳,上書「論劍堂」,張全景將邵延請入坐定,有一個道童打扮的給兩人上茶。張全景藉機介紹了一下雙龍山情況,說來雙龍山的確是一個小派,連掌門在內,一共有劍修十二人,三個煉劍成丸,其餘不過是能御使飛劍罷了,門中水平最高的一位,不過達到劍光分化的程度,連劍氣化絲都沒有做到,更不用說領悟劍意劍心了。雙龍山有一樣東西相對值錢一些,雙龍山依此而有立基之本,就是山中有一種特殊的樹木花檀木,這是一種堅硬又帶有特殊香味的名貴樹木,雙龍山組織人根據情況砍伐,一般不足百年不砍伐,樹木雖值錢,相比其他門派,卻並不起眼,這項就是雙龍山的主要經濟來源。

    不一會,雙龍山眾人來到,張全景給雙方介紹,雙龍山除了張全景外,尚有兩位成就劍丸的修士,一位粟朝化,一位烏昆品,另外九位都是僅能御劍之輩,有兩人為女。眾人相識之後,分別坐下,張全景說明邵延的來意,及自己與邵延達成的協議,眾人一聽,不由望向邵延,法寶在場每人應該來說都能煉,但其品質就慘不忍睹了,材料雖有,但祭爐的東西難得,一般需要靈性高的靈蟲或其他有靈性的生物,雙龍山卻沒有能力得到活的這些生物,還有就是祭爐前,以符咒聚天地靈信於一爐,這也是關鍵一步,靈信聚集多少直接關係到法寶威能,可惜的是,雙龍山不管是誰,如不足擔其重任。

    另外,就是火候控制,這些雖是小事,也能影響法寶品質,需要對火候入微控制,雙龍山也不足,這才有為了給好友門派開派禮品,只好厚臉皮向鐵欄山購買成品,誰知鐵欄山卻將價格抬得高高的,邵延一說,張全景才病急亂投醫,反正就是不成,也沒有什麼更壞的事。

    「道友想煉製法寶,應該準備好材料了?請問用什麼祭爐?」開口詢問的卻是烏昆品。

    「金蟬!」邵延回答到。

    話音一落,聽到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以金蟬為祭物煉製法寶最著名的便是邪劍仙的金蟬鏢,據說一出手,金光一閃,差一點飛劍都無法攔住,而且中人劇毒無比。

    「那道友金蟬可是從屍山萬毒洞中所獲,不知是活是死?」烏昆品又問到。

    「不錯,前些日子我入萬毒洞一趟,順手抓了幾隻,當然是活的,不僅有金蟬,還有其他幾種毒蟲。」邵延淡淡地說。

    眾人一聽,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粟朝化帶著點請求的口吻說:「道友,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當然可以!」邵延說完,從劍囊中取出三隻玉盒,分別打開,眾人一見,一隻盒中是一隻金蟬,眾人都是修士,立刻感覺到這隻金蟬是活的,不過被用一種方法封禁住了,另外兩個盒子中一個是那種幽黑的蒼蠅樣毒蟲,另一個是拇指大的綠色蚊蚋,這兩種邵延都不知道叫什麼,不過粟朝化好像認識,有點遲疑,問到:「這兩種好像也是萬毒洞深處的螟蠅和綠蚊!」

    邵延聽了之後,原來這兩種毒蟲是這個名稱,便點頭稱是。烏昆品有些不相信,追問到:「道友是一個人深入萬毒洞中?」

    「當然不是,我碰巧遇到劍尊賀劍來,便和他一道入洞。」邵延此話是實話,卻讓人產生了誤解,邵延見眾人一臉恍然,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也不說破。

    「道友一共得到多少毒蟲?」張全景問到。

    「每種十來只罷!」邵延倒不怕露富,他的實力遠不是雙龍山眾人所能想像,邵延話音一落,現場立刻陷入一種奇怪安靜之中,邵延心如明鏡,每人心思都絲毫不漏反映在心中,眾人心中念頭四起,不少人良知和貪念陷入交戰之中,邵延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透著玩味之色,人起貪念並不可怕,關鍵在於自己能控制住。

    過了好一會,張全景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友,既然有如此多毒蟲,我門和道友做一個交易,金屬和靈藥由我們出,道友出毒蟲,煉成法寶我門佔四,道友佔六,說起來,我們佔些便宜,道友以為如何?」他眼中透著火熱,貪念總算能控制住,以一種交易方式來達到目的,能做到這一點,邵延對他倒有些欣賞,而不是像有些修士直接殺人奪寶。

    邵延並不多看重這些所謂法寶,他更多是一種研究,瞭解這種法寶如何煉製,聽到此,點頭同意。

    「道友,既然同意,三日後是庚申日,是金旺之日,正好開爐煉寶,道友意下如何?」張全景說到。

    「一切就依道友安排!」邵延微笑說。

    張全景派人安排好邵延的房間,擺席款待邵延,宴後,大家在一起談論一些修行之事,邵延已不是不懂劍修之人,此時他的劍術已不弱於在場任何一人,他本身見識又廣,所談均能切中要點,倒令雙龍山眾修不敢小看他。

    三日後,邵延隨眾人來到別院,門上兩字「劍廬」,進入院子,兩邊有廂房,北面卻是一口大水井,院子正中卻是一個煉爐,上有屋頂遮罩,四周有柱支撐,卻無四壁,屋頂卻是木板坡成,呈人字形。

    金屬與藥材已準備好,幾個弟子正在爐邊等候,見眾人來到,躬身施禮。張全景對邵延說:「道友,一切準備就緒,按道友吩咐,已準備好錐形、梭形和刀形泥范數套,只等道友前來主持煉寶!」

    邵延點點頭,看看天,現已卯時,正該借木生火,便喝到:「祭天地,啟爐!」雙龍山十二人全部到了,聽到邵延一聲喝,立刻上來兩個男弟子,點好香,遞給邵延,邵延上前插好香,退到一側,喝到:「拜天!」

    除了邵延,其他十二人跪地三叩首,邵延作為祭禮者,在一旁宣讀表疏,然後焚化,念動咒語,剎那間,一縷靈光透入太虛,召喚天地靈信,五色光華浩浩蕩蕩而來,也就是邵延的一縷靈光,換作雙龍山任何一人,如能做到邵延十分之一就已是燒高香了。

    眾人雖然也煉過劍、煉過寶,從未有過如此浩大場面,當時心頭俱是大喜,神識之中感到如此浩大場面,知道法寶如成,品質不會低。

    「上藥!」邵延喝到。兩個男弟子立刻將準備好的靈藥放入爐中煙道邊的丹室之中,放好後退下。

    「進料!」邵延再次喝到,立有弟子將銅塊和鋅錫等金屬放入爐中,邵延第一批准備煉製十枚金蟬錐,以青銅為主體,這個世界都以普通金屬為材。按比例放好之後,弟子退下。

    「上炭!」隨著邵延的聲音,弟子將上好木炭添入爐中,弟子後退。邵延上前幾步,來到爐門前,喝到:「火起!」這次不需要弟子們點火,本來可用凡火來點,但也可用修士自身真火來點,這更好,特別是如能以真火調動剛才的五色光華匯於爐中,更是上佳,不過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各門派都作為寶貝一樣供奉。

    隨著邵延一聲「火起」,一團真火憑空而現,五色靈光頓時被真火牽引,投入爐中,爐中炭火立刻燃起,本來炭火為紅色,但靈光一匯入立刻轉化藍色,爐火純青,眾人大喜,這是火焰溫度極高,火焰極純的表現,眾人只是傳聞中聽說過,想不到今日見到。

    「鼓風!猛火!」邵延又一聲喝。

    風箱立刻被一名弟子鼓動起來,火焰立刻暴長,邵延盯住爐中之火,神念輕輕監視爐中各種變化,金屬開始熔化混合,混合金屬不停翻滾,過了大概一個時辰,邵延見混合均勻。

    「停風,文火!」邵延再次出聲,風立刻停了下來,火也小了下去,又過了一個時辰,中間添了二次燃料,邵延見金屬液已徹底純化,吸收了天地靈信,充滿了靈性,已不是凡物,午時已到,大喝一聲:「鼓風,猛火,準備祭爐!」

    風箱呼呼作響,火焰竄起,關鍵時間到了,邵延面前出現了十個玉盒,同時打開,十隻金蟬在邵延控制之下,排成一線,一個接一個,投入熔化的合金銅液之中,邵延一指,一道微光閃過,金蟬紛紛如粉塵一樣爆開,混入銅汁之中,同時,邵延手上法訣讓人眼花繚亂,祭爐是一個難度極大過程,像金蟬這樣靈蟲,連一般劍光都不能奈何它,就是給雙龍山諸人,他們想祭爐都不可能成功,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手段讓金蟬像在邵延手中化為粉塵投入銅汁之中,當然,賀劍來這一級高手在金蟬被制住情況下,還是能化劍如絲,侵入金蟬體內然後爆發,粉碎金蟬來祭爐。

    金蟬一粉碎入銅汁,隨著邵延手訣,銅汁之中猛然出現尖利的嗡嗡聲,雙龍山眾人一怔,這是為何?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2
第362節 賀禮一呈四座驚

    邵延卻清楚知道是為什麼,在神念之中……邵延感到金蟬精魄聚天地靈信而成形,居然想化形飛走,邵延哪能上它們遁走,口中發現幾個靈怪音節,形成一組獨特的韻律,那嗡嗡的尖利之聲立刻平靜了下去。

    「封爐溫養!」邵延聲音又起,至此,眾人鬆了一曰氣,剩下來是三至七日的溫養期,到時,銅汁入泥范,再用靈藥一洗煉就成了。

    眾人退下,現場只留下邵延和兩名弟子,邵延盤坐在蒲團之上,心神留一絲照在爐中,整個人進入一種特殊狀態,感覺自己和爐子是合成一體,爐子中一切都瞭如指掌,就這樣三日轉眼而過,三日一到,雙龍山的修士全都來了,兩名女弟子從北面大井之中取水,煎熬靈藥液。

    邵延取出一個玉瓶,讓兩位弟子將泥范擺好,打開了爐門,手中訣一揚,熾熱的銅汁化為十道飛出,落入泥范之中,依據范形轉眼凝結成錐形,待其徹底凝固,弟子們立刻用鐵鉗夾起,放入靈藥液中洗煉,頓時哧聲起,金光泛起,金蟬錐成。

    邵延手訣又起,爐中煙道邊丹室開,頓時數道紅光一閃,解毒丹已有數顆想化紅光遁走,邵延早就防範這一點,口一張,深墨綠色光華一閃,如匹練一樣劍光將丹藥圈住,收入玉瓶之中,邵延清點了一下數目,其四十粒,取出其中十六粒,放入另一個玉瓶之中,拋給了張全景。

    見十枚金蟬錐洗煉成功,每枚如金光閃閃,張全景收入四枚,邵延取了六枚,這種法寶不需祭煉,邵延取了一枚,在神念控制下,疾若閃電繞身翻飛,果然不凡。邵延僅認為不凡然而在張全景等人的眼中,卻是欣喜異常,想不到雙龍派居然得到了四件上佳法寶,比起之前設想,還要好上許多完全可能排入法寶榜的前列。

    過了幾日,又開始煉製第二爐,此爐是用螟蠅祭爐,煉出十枚梭狀法寶,邵延起名透骨梭邵延也取其中六枚。

    第三爐用綠蚊這祭,煉出十把刀樣法寶,邵延取名化血刀,中刀者,刀口如墨,渾身浮腫三日之內未得解藥,身化血水。解毒藥物仍是隨爐所煉解毒丹。

    將這些法寶與雙龍山交割完成,邵延準備告辭,張全景挽留道:「道友,你怎麼到什麼地方?」

    「隨心所至,遊歷一番!」邵延如果有什麼目的地,就是那些奇特之地。

    「既如此,不如在雙龍山多住幾日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還有幾日孟山宗開派,道友不如和我前去一觀,道友是散修出身,也可多識一些人。」張全景勸到。

    「那合適嗎?」邵延感覺此建議不錯多認識一些人,說不定能得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不過自己與孟山宗可不認識不知是不是有些孟浪。

    「沒有問題,本派雖小我與孟山宗掌門孟無極可是過命之交,保證不讓道友委曲!」張全景拍胸脯保證。

    接下來幾日,邵延倒與雙龍山眾人混熟,畢竟邵延能耐在那裡,煉了三十件法寶,從雙龍山的修士角度來看,每一件如果放出,均能震動修行中各門派,光這一手,邵延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會受到極大歡迎。

    一旦與眾人混熟,邵延放心在龍首峰走動,在別一個別院中,邵延見兩名弟子正在做木工活,邵延一問,原來是給送禮的法寶做個木盒,雙龍山其它沒有,花檀木倒是很多,已經做好一批,邵延見此,心中一動,拿起一盒,細細端詳,做得很精緻。

    邵延對兩人道:「兩位小兄弟。能不能我挑幾個盒子!」

    「前輩,你要喜歡,就挑選幾個!」兩人很客氣地說。邵延微微一笑,挑了六個盒子,雙從囊中取出了當初在翠屏山所收取三根飛針中兩根,送給兩人,說:「這兩根針形法寶是我當初遊歷時,有人向我出手,我順手收取之物,並不貴重,就送給兩位作個玩耍吧!」

    兩人見四寸來長的,筆桿粗細的帶著墨綠色晶光的兩根飛針,知道是一件品質很好的寶物,大喜,謝過邵延。

    邵延和雙龍山修士交往中,也瞭解他們劍術的基本修煉方法,與自己所知兩門劍術大同小異,星只知一個大概,讓邵延也有些收穫,最令邵延出意外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劍光居然能分化了,他的劍術進了一步,原來,煉製三爐法寶,邵延一直以心神觀照爐中情況,不知不覺間,也在鍛煉自己的劍丸,使自己突破了一小層。

    張全景和邵延出發去孟山宗祝賀孟山宗開派,這個世界門派有兩種,一是像雙龍山這樣的,佔據一山修行,也算門派;另一種是發展到一定程度,便開派向天下修行人公開,從此如天下有何大事發生,如東海月露下灑,妖獸暴增,則這樣門派必須參加盡一份義務,當然相應權利也上升,不過一個門派不達到一定實力,不會舉行所謂開派,一旦開派,方圓千里之內,其他門派所不能解決之事,必須過問。

    隨行還有兩人,一男一女兩名弟子,男名貢少秋,女名袁曉琳,兩人御風而行,速度很慢……張全景見此,有此不好意思地說:「道友擔當些,兩人未煉劍成丸,速度慢些。」

    邵延見張全景如此說,一笑說:「無妨,順路欣賞些風光!」回頭見兩人速度實在不敢恭維,便笑著對兩人說:「我前些日子在屍山時,見有人使用一種改進版的御風術,速度倒也可以,你們兩人有無興趣學習?」

    兩人當然願意,向邵延道謝,邵延詳細講解這種改進後的御風術,關鍵在其利用旋風排開前面的空氣阻力,使速度上升三四倍,雖比不上劍光迅速,也是比較迅速。

    兩人在邵延指點下,很快就掌握了這種御風術,速度很快就上去了,不過這一來,卻是提前趕到了孟山宗。

    孟山宗位於孟山,比起雙龍山,大了許多,偶有一二道劍光飛過,孟山宗開派,將這一片方圓二三千里內所有宗派都請到,也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家。四人一落下,早有執事弟子上來,張全景沒有說謊,他與孟山宗的確很熟,執事立刻上前行了一禮:「張前輩你好,見過各位前輩、道友!」

    然後,高聲傳報:「雙龍山掌門張前輩到!」裡面傳來腳步聲,一個鶴髮童顏的修士帶著數人迎了出來。

    一出來便熱情地高聲招呼:「張老弟,為兄迎接來遲,勿怪!」兩人客套了一番,老修士目光又轉向邵延:「張老弟,這位道友面生,你們門中又添高手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邵延道友,遊歷天下,來到雙龍山,聽說貴門開派,過來見識一下。」張全景向老修士介紹邵延。

    「久仰!久仰!老朽孟山宗掌門孟無極歡迎道友。」孟無極手一拱客套到。

    邵延也回禮客套了一凡,孟無極將從人迎入院中,通過院中石板正道,將眾人迎了會客大廳,大廳之中已有四五家客人,大廳之中客人也起身拱手,大家禮畢,張全景身後兩名弟子各自手捧一盒,獻上賀禮。

    旁邊有執事弟子接過,打開,張全景拱手主:「茲獻上金蟬錐一柄透骨梭一柄為賀……」有文簿在禮品冊上登記。

    當張全景說到金蟬錐時,在場的各家修士一愣,因為金蟬兩字威名太大,因為邪劍仙的金蟬鏢太有名了。有一修士提議到:「孟掌門,能否將這兩件寶物讓大家一賞?」

    孟無極點頭,執事弟子將兩盒擺到桌上,眾人觀看,盒中一梭,金光閃爍,隱隱似見其中有金蟬浮沉,眾人都是識貨之人,一見其錐,立刻明白這是一件上品法寶,旁邊還有三枚丹藥,也是晶瑩剔透,眾人知道,這是因為金蟬錐有毒,三枚丹藥為解毒靈丹。

    再看另一盒,盒中一枚烏光晶亮的黑梭,也有三枚丹藥,知道也是不弱於剛才那一件金蟬錐,眾人讚歎不已,其中有一人臉色不太好,邵延留意了一下。

    見說過了雙龍山的賀禮,眾人將目光聚到邵延身上,因為邵延雖與雙龍山一同來,剛才介紹中卻是單獨一人,邵延一見,也取出一盒,放在桌上,打開了盒子,裡面卻是一刀,如碧水一淞,卻微微帶些血色,也配有三顆丹藥,一見可知不弱於剛才兩件法寶,邵延一拱手:「無以為賀,奉上化血刀一柄,不成敬意!」

    「道友太客氣了,此禮太重,請坐用茶!」孟無極急忙還禮,心中卻樂開了花,想不到老友和他帶來的一人卻如此大方,這三寶都可作鎮山之寶,是孟無極所見法寶之中無出其右。

    其他人則目光複雜,邵延落座,見其中一人望向自己目光中帶有一絲嫉恨,有些奇怪,便暗運他心通,窺探對方心聲,這一窺探,立刻明白了,原來對方是鐵欄山的,不怪剛才看到金蟬錐臉色不太好,想當初雙龍山向他們購買法寶之類抬價,現在雙龍山居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這樣上佳法寶,心中當然不舒服,邵延與張全景一起來,便連帶邵延也成了受災對象,服務了這一點,邵延便不再關注他。

    「翠屏山杜前輩到!」院外傳來報傳之聲,孟無極向眾人告了聲罪,出外相迎,一會兒,杜殿坤和童衛及蘇音出現在門口,杜殿坤與眾人打招呼,他與大多數人相識,看到邵延,也是一怔,他沒有想到邵延在此,隨即熱情與邵延打招呼。

    童衛和蘇音卻不認識多少人,兩人是佑一次出遠門,兩人一見邵延,不由一喜,上前給邵延見禮,邵延微微一笑,和兩人談了幾句。

    杜殿坤上了賀禮,落座和眾人攀談,童衛和蘇音不認識其他人,便與邵延交談了起來,張全景帶來兩人貢少秋和袁曉琳也不認識多少人,他們也是後輩,交流不廣,幾日來與邵延熟悉,也湊到邵延身邊,結果反而是四個後輩打得火熱,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代溝,除了童衛已經成就劍丸,其他三人都背著劍匣,談得投機。

    「墨石山俞前輩到!」外面又傳來通傳之聲。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2
第363節 撲朔身份困惑生

    孟無極將墨石山的來人迎入大廳之中,眾人又是一陣寒暄,邵延卻不認識這位姓俞的修士,聽眾人介紹,才知道此人名叫俞耐冰,他身後兩人邵延卻有一人眼熟,那是上次在集貿市場與墨石山破面煞神莊不窮鬥劍時,樹林中隱藏眾人之中的一人,邵延不知此人姓名,此人卻認識邵延,一眼看見邵延,兩目曈孔一縮,身體也是身軀一抖。

    他的異常立刻被俞耐冰發現,回過頭來,見他望向一個方向,發現了邵延,剛才俞耐冰未曾留意,他雖未見過邵延,現在墨石山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邵延,邵延的畫像早已被墨石山印放下去,所以現在也認出了邵延,目光之中難免帶上敵意。

    邵延也感覺到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關心他了,根本就是無視於他,俞耐冰的心中暗怒,眾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有杜殿坤和童衛、蘇音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就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你就是邵延,聽聞當日你很威風!」俞耐冰盯著邵延說。

    「再威風也沒有你墨石山威風!」邵延轉過了目光,淡淡地說到。

    「好!好!希望你能永遠囂張下去!」俞耐冰恨恨地說到。

    「如果墨石山都是與你一樣,墨石山不過小丑耳!」邵延又是淡淡地回到,這話一出口,主是傻子也知道邵延與墨石山的不對勁,孟無極心中叫苦,連忙上前打招呼:「兩位道友,有什麼事以後再談,不要傷了和氣!」

    到了此時,大廳之中有人認出了邵延,當日集貿市場這人也在場,不過是在另一邊而已,由於當日距離遠,事情經過雖看得清清楚楚,但對邵延卻未認真看,今日一時未想起,只覺邵延有些面熟,現在認了出來,在此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多嘴。

    「放心,我不會在此和那個散修計較!」俞耐冰回頭對孟無極說到,孟無極心中一塊石頭落下大半。

    「道友請寬心,不管如何,我不會給道友難堪!」邵延也對孟無極說到,孟無極也放下大半的心,只要你們不攪了開派,事後也不關孟山宗的事。

    墨石山上了賀禮,離開邵延遠遠地坐下,張全景問邵延:「道友,你與墨石山好像有些誤會,是怎麼回事?」旁邊的人也留神豎起耳朵。

    「沒什麼事,只是我宰了那個所謂的玉劍客,之後又打跑他師傅叫什麼破面煞神的,就這些小事而已。」邵延淡淡地說,旁聽眾人一聽,倒吸一口涼氣,這些是小事?不由對邵延也真的另眼相看,能有如此能力的人,決不是簡單人物。對邵延來說,並未說謊,他對墨石山所做之事,還真是小事,墨石山根本不放在他的心上,連一個劍心修成的劍修都沒有,還入不了邵延眼睛。

    邵延這些想法如果讓他人知曉,不知道會作如何感想,墨石山如果知道邵延的想法,不知道還會不會想找機會報復。

    不一會,孟無極請眾人用餐,因為明日才是開派之日,本來以張全景帶著兩個弟子速度,本來準備在落日前趕到,不過由於邵延傳授貢少秋和袁曉琳改進版的御風術,速度增加了幾倍,結果上午就趕到,到現在為止,不過來了六七個門派。

    眾人隨孟無極來到另一間大廳,數桌酒席已擺好,眾人入座,這個世界修士辟榖不多,宴席一如凡塵,各種山珍羅列,眾人酒足飯飽,又回到大廳就座,那些小輩已是不耐,被孟山宗後輩弟子帶出去游賞孟山,大廳之中不足二十人,其中孟山宗相陪長者倒有七八人之多,陸陸續續也有不少門派來到,邵延也和張全景、杜殿坤等人閒談,聊些天南地北之事,時間過得倒也快,漸漸時近黃昏,就在此時,院外傳來通報之聲:「劍心宗劍尊賀前輩到賀!」

    此話一落,大廳之立刻安靜下來,孟無極立刻率人出迎,大廳之內其他人也立起身來恭賀,邵延有些奇怪,低聲問杜殿坤:「道友,孟山並不是一個大派,劍心宗怎麼也派人來?」

    「道友有所不知,我們這方圓萬里之內,劍心宗最大,聽說在大派之間也有勢力範圍,我們這些小派就不清楚,但劍心宗應該是這一片龍頭,只要有大事,不管劍心宗來不來,都要邀請一番,以示尊重!」杜殿坤低聲介紹。

    邵延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修士之間關係還tǐng複雜,邵延作為一個外來人,一時還真不清楚底細,就是本土修士,不到一定檔次,估計也沒有資格知曉一些事情。

    孟無極陪著賀劍來進入大廳,賀劍來卻是孤身一人,眾人施禮,賀劍來也還禮,不少門派的口氣中充滿了討好之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賀劍來一眼看到邵延,當下上前兩步,一拱手:「邵延道友,想不到你也在此,等我恭賀過主人,再過來與道友細談!」賀劍來說過此話,便去上賀禮,眾人反而不關心賀劍來帶來的是什麼賀禮,目光一起盯在邵延身上,張全景有些誠惶誠恐地問:「道友究竟是什麼身份,與劍尊如此熟習?」他是知道邵延與劍尊見過一面,而且得了些好處,只是以為那是劍尊提攜後輩之舉。

    邵延一笑,說:「我只是一名散修,不足一個月以前,我到屍山一遊,遇上劍尊,兩人一起入萬毒洞一探,就這些交往,並無其他交往。」邵延說得清楚,也是事實,可是眾人眼中明顯寫著兩個字「不信」,我們有時也遇到大人物,大人物正眼都不看我們一眼,你這麼說不是糊弄我們,不過邵延不說,他們也不好逼邵延。

    眾人反應邵延自然在內心映射得清清楚楚,心如明鏡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一種真的道行,眾人不信,邵延也沒有辦法,他也沒有什麼義務來解釋,再說,眾人信與不信,與邵延何干!

    劍心宗送出是兩件法寶和一些珍貴靈藥,上好了賀禮,賀劍來到了邵延面前,兩人坐下,自有執事弟子奉茶,賀劍來很奇怪邵延怎麼會來到這裡,邵延將自己離開屍山之後,想煉製法寶,沒有煉爐,也缺人手,正好遇到張全景,便向雙龍山借爐煉寶之事一說。然後,閒來無事,便隨張全景來此一遊。眾人才明白張全景的法寶是如何來的,雙龍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種好事怎麼沒有落到我們門派頭上。

    賀劍來這才明白,笑道:「早知道如此,你不如和我去劍心宗煉寶了!對了,你煉製的法寶能否讓我一觀。」

    邵延聽賀劍來一說,取出一枚金蟬錐,賀劍來拿到手中,先是細細端詳了一番,然後神識一控,頓時,一道金光泛起,令人生寒,隨即金光斂去。

    「好寶貝,不弱於邪劍仙的金蟬鏢,道友,此錐不如賣給我吧!反正道友煉製不止一枚。」賀劍來卻是識貨,微微一試,知道絕對是上品,就是自己煉製,不一定能達到這個質量。

    「道友既然喜歡,就送與道友,這玩意不過是一死物而已。」邵延笑笑說到,取出一個玉瓶,取出三粒丹藥,倒入一個空瓶之中,拋給了賀劍來:「這是此錐的解藥!」

    賀劍來一聽,也不客氣,收了起來:「這我就不客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這一出,反而令眾人糊塗了,不像劍尊提攜後輩,這個邵延究竟是什麼來頭,倒是墨石山的俞耐冰心中暗驚,甚至冒出這個念頭,是不是回去勸勸掌門,放棄對付邵延,這個人不是簡單人物,不管怎樣,一定要把今日之事與掌門說清楚,畢竟有些人不能得罪。

    邵延與賀劍來談了一會,賀劍來站起身來,對邵延提議說:「道友,不如我們到外面轉一圈,呆在這裡面也有些氣悶。」邵延點頭,兩人向孟無極告了一聲罪,孟無極甚至準備派一個人做嚮導,被賀劍來拒絕,兩人出了殿門,一路向外而去。

    兩人邊走邊聊,看看周圍風景,倒不似在殿中,山風徐來,山花盛開,整山綠意盎然,剛轉過一個路口,聽到前方的打鬥聲,兩人舉目一看,卻是兩人在比試,賀劍來不認識,邵延卻是認識,是童衛、蘇音和貢少秋、袁曉琳四人,比試卻是蘇音和袁曉琳,兩人劍光閃爍,比了一會,蘇音陡然收斂,叫到:「當心了!」手訣一動,口中咒起,數枚金錐憑空而生,射向袁曉琳,一時間,倒讓袁曉琳手忙腳亂。

    賀劍來見此,不覺咦了一聲,比試中兩人見有人來,也各自收手。賀劍來說:「邵延道友,這個小姑娘所用倒有點像法修手段!」

    邵延笑了,說:「就是法修手段,我與他們相識,一個月前,是我傳授五行基本法術與兩人,剛才這個小姑娘使用的就是金錐術。」

    「原來如此!」賀劍來也笑了,四人雖不認識賀劍來,卻認識邵延,上來給兩人見禮,邵延給雙方介紹,童衛、蘇音和貢少秋、袁曉琳聽說此人是劍尊賀劍來,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蘇音,我傳給你的飛劍煉得怎麼樣了?」邵延見剛才並未用法器,順口問到。

    「前輩,我練給你看!」蘇音說完,手訣一起,背後那柄和劍匣背在一起法器從劍鞘嗆啷一聲,化為青光,矯若游龍,使得倒是非常熟練。

    貢少秋和袁曉琳倒沒有發現異常,與一般飛劍沒有什麼區別,而賀劍來一下子就發現不同,立對邵延說:「道友,這難道是法修的煉寶方法?」

    邵延點頭,此時,蘇音已收了劍,賀劍來立刻討了過來,細細一觀察,果然與一般飛劍不同,內部有層層法陣,倒是另一種方式。

    「道友,法修煉寶是如何進行?」賀劍來興趣大增。

    「法修煉寶卻與劍修不同,對材料要求高,以自身真火而煉,以神識定型。」邵延說到。

    「要此什麼材料?」賀劍來問。

    「特殊礦石,需要靈氣充足,也可用妖獸身上材料!」邵延答道。

    「你看這兩隻妖蠍成不成?」賀劍來說著從劍囊中倒出兩隻毒蠍屍體,長約四尺多,渾身藍幽幽的,嚇了四個小輩一跳。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3
第364節 一袖罡風逐將去

    「這兩隻妖蠍道友是何得到?」邵延眼光一掃,知道是不錯材料,這個世界修士一般對妖獸材料無興趣,就是捉也是捉小型妖蟲之類作為祭爐之用,對賀劍來帶了這兩隻大妖蠍屍體,邵延有些不理解。

    「這是前些日子此兩隻妖蠍為禍村寨,我劍絲穿入其體內,將其擊斃,想起道友前些日子說過,法修可以用妖獸身上東西為材料煉寶,才收了起來,想將來遇到道友,見識一下法修煉寶方式!今日就送給道友,法修煉寶還需要準備什麼?」賀劍來說出此物來歷,問邵延煉寶需準備什麼東西。

    「法修煉寶卻是簡單,可以不用任何東西,憑自己一身真火,凌空而煉。現在就可以煉製,這兩隻妖蠍煉些什麼東西呢?」邵延陷入沉思之中。

    邵延隨手青光一閃,將四隻蠍整斬下,邵延腦中在思考法器的煉製,並未注意其他事,斬下蠍整只是順手而為,卻未留意給賀劍來多大的震憾,賀劍來當初斬殺這兩隻妖蠍,知道妖蠍外殼之堅硬,他如果不凝神運劍,也不一定能斬斷蠍整,而邵延好像一邊思考一邊隨手一斬,就取了下來,邵延第一次讓他有點莫測高深的感覺。

    邵延主觀上雖沒有留意,然而心如明境,賀劍來的震憾立刻投射到邵延心靈之中,邵延立刻明白自己無意之中做過頭了,也不解釋,隨手一劃,將蠍整定在空中,手一指,三昧真火起,將空氣排開,不一會。四隻蠍整開始軟化,最終化成四團液體,縷縷青煙升起,將其中無用雜質煉出。然後,邵延手上訣印令人眼花繚亂,如是一分為四,投入四團液體之中。對其他人來說,如果煉器不是一會之事,不過邵延卻不同,一個還虛修士來煉製法器。在修真界讓人知道的話,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法器煉製一般是築基期修士所為,兩者相差太大,別人可能花上一兩天時間,邵延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解決。四團液體漸漸被拉長,最後形成了四把吳鉤劍,火漸漸小了下去,液體也凝成了固體,邵延最後一個手印打入,四把吳鉤幽幽藍色光華一閃。同時一聲輕鳴,邵延心中苦笑。煉過了頭,本想煉成法器,結果成就上品靈器。

    他自己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邵延伸手接住了四把吳鉤劍,遞了一把給賀劍來,說:「道友,這就是法修煉寶的方法!」賀劍來輕輕彈了一下手中吳鉤,一聲清越的劍鳴聲,不由讚道:「好劍!想不到法修煉寶如此方便,算是開了眼界!」

    說完,將劍還給了邵延,眼中卻沒有一絲貪欲,邵延知道他快成就劍心了,除了自己的劍外,恐怕沒有什麼能打動他的心,剛才要買自己的金蟬錐,恐怕也是有其他原因。

    邵延接過劍,見旁邊四人看得目瞪口呆,笑著對四人說:「也算是你們的機緣,你們正好在一旁觀看,此劍對我來說,並無大用,就送給你們了!」

    四人大喜道談,邵延告訴他們怎樣滴血認主,怎樣進一步祭煉,如何御使,如何御器飛行,四人依法而行,賀劍來也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對法器之類優缺點頓時明瞭,不由說:「原來法修的寶物與自己相關,如果寶物受損,自己也會有影響,這一點卻不如劍修的法寶,不過靈活性比我們法寶更強,真是各有千秋。」

    「道友所說甚是!」邵延贊同地說到。

    「這兩隻妖蠍對我無用,就送給道友吧!」賀劍來指著地上兩隻妖蠍屍體說。

    「那就多謝道友了!」邵延也不客氣,將之收了起來,自己雖用不到,也不能隨意浪費,兩人在此閒話,而四個後輩卻忙著熟悉新到手的吳鉤,或御器而起,忽相互交擊,倒也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有孟山宗弟子來請諸人,去宴會廳參加晚宴,眾人隨之而去,宴後,安排眾人休息,眾人被帶到各自的房間,邵延沒有什麼事,豐脆布下禁制,ang打坐。

    第二日,孟山宗開派很成功,時近中午,今日是正式宴會,孟無極見一切都很順利,心中也是高興,準備邀橡眾修入席,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電掣而來,邵延首先察覺,有些奇怪,開派已過,現在來此,不是嫌遲了一些。接著,賀劍來也發覺了,隨後眾人紛紛發現這道劍光,都有些奇怪,只有墨石山的人不覺奇怪。

    「這是天劍宗的路數,他來此幹什麼?」賀劍來低聲對同樣不解的邵延說到。邵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有一絲不好預感,周圍眾人反應一絲不落映射到心靈之中,難道與墨石山有關?

    最緊張的當數孟無極,自認為該請的人都請到了,在開派已近尾聲來到,讓他心中七上八下,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劍光停在眾人上方,孟無極微微露出不悅之色,這太沒有禮貌,然而,從劍光上來看,好像是天劍宗,自己可得罪不起,眼光看向賀劍來,賀劍來也有些不高興,從道理上來說,此地應該是劍心宗的範圍,雖然注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但一般大家都會遵守,但如果有人強制違背,也不太好指責。

    「邵延給我滾出來!」天上人大叫到。

    「我就是邵延,道友何人,此處是孟山宗地盤,主人正在舉行開派儀式,有事請離開此處再談,貧道奉陪!」邵延的預感應驗了,也不遲疑,一步邁出,出現在天空,兩人相隔十來丈,邵延淡淡地說。

    「我是天劍宗的范弦,你果然在此,將我宗黃培雨的劍丸歸還後,再自封修為,隨我上天劍宗磕頭認罪,可以饒你一命!讓我離開,笑話!一個小小的孟山宗什麼玩意兒,你得罪了天劍宗,以為孟山宗能給你保護!」范弦冷笑說到。

    這一番話讓不少修士臉上露出了怒色,一道銀白中略帶金色的劍光一閃,賀劍來出現在天空之中,冷冷地說:「此處不是天劍宗,要囂張滾回去囂張!」

    「你是何人!敢管天劍宗的事?」范弦轉過臉叫到。

    「劍心宗賀劍來!」賀劍來冷冷地說了一句。范弦嚇了一跳,劍尊據說是最有資格成為劍仙級別高手之一。

    范弦騎虎難下,強掙著說:「你們兩人一起上,看我怕你們不成,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

    邵延聽到此,不由好笑,范弦色厲內荏,對這樣人物邵延根本看不上眼,躬臉對賀劍來說:「賀道友請一旁暫息,讓我來解決!」

    邵延冷冷盯著范弦,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此?」

    「你不僅得罪了天劍宗,也殺了墨石山的人,墨石山的人早就傳訊回去,我當然得到你在此處。」范弦顯然是一個紈褲一流貨色,自我囂張慣了。

    墨石山的俞耐冰暗暗叫苦,這個二世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見眾人目光望向自己,立刻向孟山宗掌門孟無極請罪:「孟掌門,是我考慮不周,我通知門中目的是因為我門與邵延有仇,瞭解一下他的行蹤。以後好行事,絕沒有打攪貴派大典的意思,實在抱歉!在此對貴派造成影響深表歉意!」

    孟無極心中雖不高興,但也不好發作:「也不能全怪道友!」

    「你們天劍宗一慣行事如此嗎?」邵延又問到,他遇到兩個天劍宗人物,印象並不好,邵延不會以偏概全,遇到一個是運氣,但兩個,此門派可能平時有類似習氣。

    「你現在按照我剛才所說,還能得一條小命!」在此情況下,依然囂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剛才不對你動手,是看在此地主人面上,你現在這付德性,可想而知,你平時是如何缺少修養,不教訓你一下,你不知道什麼是對人有禮貌,掌嘴!」邵延陡然臉一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兩人之間相隔十來丈,邵延人卻沒有動,一掌扇出,手掌在面前空間消失,卻從范弦臉旁空間出現,好像邵延手斷了一樣,實際上是邵延手直接突破了空間,沒入空間間層後,再在范弦臉旁出現。

    范弦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眾人只聽啪啪的耳括聲,邵延手快,順手抽了十八個耳光,雖沒有破皮,這是邵延力度控制到位,不然一巴掌就可以將范弦腦袋抽碎,但范弦的臉如發了面的餿頭一樣高高腫起。

    這是怎麼神通,眾人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如果是自己,恐怕下場一樣。邵延一口氣抽了十八個耳光,才收回手,這時,范弦才從懵頭中醒悟過來,叫了一聲,由於臉腫得老高,口齒含糊,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話,一道雪亮劍光如匹練一樣斬向邵延,他此時已徹底昏了頭,被怒火沖昏了頭。

    邵延冷哼了一聲,一派青光閃現,化為如青玉一樣大手,直接凝成實質一樣,五指一捏,暴響聲中,硬將劍光捉住。

    「大擒拿手!」下方不少人驚叫了起來。邵延大手一握,又是一聲響,劍光化為劍丸,邵延更不停手,右袖一拂,一派淡青色罡風陡然生成,捲起范弦,范弦如風中楊花,狂飆吹向遠方,同時,邵延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是此地主人開派大喜之日,不宜見血,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罡風浩蕩,將范弦吹出了千里才漸漸停息,可憐范弦歪歪斜斜落於地面,剛才被罡風一卷,不知打了多少滾,只覺天旋地轉。一落到地面,站都站不住,扶住一棵樹,腹中翻江倒海一樣,一張嘴,全吐了出來,只差連黃膽都吐了出來。

    地面上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大家都明白了,為什麼賀劍來對邵延如此客氣,如此相交,邵延有這個實力。

    賀劍來也來賀喜,邵延微微一笑,擺擺手,掉轉臉,對左前方遠處淡淡地說:「道友來了好長時間,戲也看夠了,該現身了吧!」

    連賀劍來在內眾人愕然!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4
第365節 極情執劍心無礙

    就在眾人愕然之際,一陣大笑傳來,空中似有波紋一閃。一個白衣修士出現,身體修長,英俊無比,一臉邪笑,讓下面幾句後輩女弟子心跳陡然加快。此人開口道:「不錯!想不到被你發現,想不到世間又出現一個高手,我輩不孤!」

    「道友請通名!」邵延淡淡地說到,此人一身劍意已極淡,幾乎完全收斂,但就散發出的一點氣息,比之賀劍來強上不止一籌,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定是領悟了劍心之輩!

    「我叫高見,道友你應該叫邵延吧,這些日子我已有幾次聽過你的大名,本以為你是一個普通高手,想不到你居然達到這個層次,是我們一輩中人!」高見聲音不高,也很柔和,但在眾修耳中卻如驚雷過耳,甚至有後輩叫了起來:「邪劍仙!」孟無極差點暈倒,今天是什麼日子,賓客之中隱藏了一會劍仙級人物不說,又來了一位邪劍仙,本來孟山宗就這一條,就足以自傲。

    孟無極說不清楚是喜是悲還是驚,賓客之中,有一家卻是如吞了苦膽,而是還是破了的那種,就是墨石山的俞耐冰,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感受,墨石山究竟招惹了什麼怪物,那個該死的玉劍客,死都不安分一些,給墨石山留下這樣一個禍端,得趕緊通知宗派之中,早些歇了報復之念,人家可能根本沒有把墨石山當一回事,不然,墨石山已經除名了。

    「久仰大名,想不到今日得見,果然不凡!」邵延一拱手。

    「你這句話有點虛偽,恐怕不是久仰,不然以你的身手早就揚名立萬,不過我對你的來歷倒是很好奇,憑空多一個高手,真的讓人感興趣!」高見不愧邪劍仙之名說話絲毫不在意別人。

    「虛偽算不上,不過邪劍仙之名倒是聽說過幾次,我的來歷倒是簡單,一個散修得了一門傳承,一個人默默修行,感覺到自己不能再有進步,出來遊歷增長些見識,以便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而已,根本就是無名小卒!」邵延淡淡地說。

    「不簡單能耐得住寂寞,不怪你能與吾輩比肩,剛才那個天劍宗傢伙自以為了不起卻被道友扇了十八個耳光!痛快!修行者行事當如此劍神老兒自視甚高,又極端護短,你得當心了!」高見想起了剛才之事,不由大呼痛快。

    「修行之士何懼之有,惟己一心向前,劍神如是無禮之輩,吾亦會如此對之阻我修行者,神來鼻神,祖來殺祖!」邵延口氣雖平淡,然其中意志卻不容半點懷疑!

    「果是吾輩中人,好一個神來斬神,祖來殺祖,就此一言,值得大醉一場!」高見贊到,眼光轉向下方:「孟山宗小輩,可有好酒!」

    「劍仙前輩,有!有!請下來,讓孟山宗盡地主之誼!」孟無極覺得老天都在幫他,如果邪劍仙能做客孟山宗,這個開派就太風光!試想有什麼小…派開派有劍仙光臨,而且是兩位,就這一點,就足以讓孟山宗自傲。

    賀劍來在一旁苦笑,本以為邵延與自己差不多,原來居然是邪劍仙級別的高手,不由拘謹起來,忙道:「兩位前輩請!」高見看了他一眼,說:「你劍意已生,心志上達不到無礙,不過此關,劍心難成!」

    「多謝前輩指點!」賀劍來謝到,而高見卻搖頭,邵延知道賀劍來放不開,便點了他一句:「賀道友,練劍者,執一劍而行天下,極情於劍,世間浮名,於我何干!心當如劍,唯此,方明劍之真意!」

    賀劍來一驚,似有所悟:「多謝前輩點醒!」賀劍來向邵延道謝,邵延歎了一口氣,說:「又來了!」聲音不高,卻如驚雷在賀劍來耳邊炸響,頓時怔住了,身上氣息陡然而變,劍意開始內斂。

    「兩位道友大恩,賀某永世不忘!」賀劍來徹底明白了兩人意思。

    邵延和高見相視一笑,高見笑道:「總算不笨!」幾人談話並未瞞著他人,但下方修士卻一個個摸不著頭腦,但賀劍來身上氣息變化卻能感覺到,隱隱覺得這是兩位劍仙前輩點化賀劍來,而賀劍來似乎明白了實質,看來自己修為不到,不能理解。

    邵延、高見和賀劍來被領入宴會廳,酒庫已擺好,孟無極將三人安排在首桌,親自倒酒相陪,其他人也各自入席。

    邵延見孟山宗掌門親自倒酒,便對高見說:「道友,主人開派,不能空手而來!」邵延這是開一個玩笑,孟無極連忙說:「只要前輩到場,已經是極大的賀禮,怎敢再收賀禮!」高見聽如此說,望了邵延一眼,說:「道友想看我的笑話,偏不讓你如意,我身上雖無長物,在來此過程中,見有人廝殺,放個東西如彩虹一樣,煞是好看,便順手牽羊,卻是一柄彩虹刃,賣相不錯,能值兩個錢,就算個賀禮吧!」說完之後,手上出現一柄色如彩虹,長約二尺的彎刀,確是一件品質很好的法寶,遞給了孟無極,孟無極恭敬接過,謝過之後,讓執事弟子收下登記。

    「道友怎麼來此?總不會為我而來。」邵延問到。

    「道友倒是太高看自己,我是偶爾路過,見天劍宗弟子在此耀武揚威,本想暗中教訓一頓,卻不料他惹到道友頭上,不知道友如何與天劍宗結怨?」高見端起杯一飲而盡,咂咂嘴說到。

    「事橡因墨石山的玉劍客而起。

    邵延將當初之事一說,眾人才明白,邵延倒沒有任何誇耀之處,一切說得合情合理,就連在另一桌的墨石山的俞耐冰在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邵延所說,與他們墨石山知道差不多,不過更加詳細一點,的確沒有什麼偏向,一個人說與己相關之事居然能如此客觀,俞耐冰也不得不佩服邵延在這上面的公正,他不知道,邵延修行到現在所行所為,都已如天道運行,自有其準則,一個人修行到邵延這個層次而卻不敢直面自己的行為,直視自己的內心,那根本不可能。

    「那個玉劍客被道友殺得好,不就是小臉長得漂亮些就敢稱玉劍客,你不殺他,我也要找個理由宰掉他我都沒有稱玉劍仙,他居然敢稱玉劍客,也只有玉仙子能配得上這個稱呼!」高見這一番話卻出乎人意料而且冠冕堂皇邵延知道高見沒有說假話,修行到高見這個層次已是直抒心臆,而且,邵延心靈感受中也知道高見說的是實話,其他人反應就不同了林林總總如鏡一樣反映到邵延心靈之中,當然邵延僅能感受到各人生理上的細微變化,畢竟不是他心通,但從中也可以分析出大量信息。

    有不人聽到高見這番話,心中不由一哆嗦,立刻審視自己綽號,他們以己度人,看看自己的外號是不是觸犯那些高手,不要哪天自己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實際上他們都錯了,邵延知道,高見之所以如此說,一方面可能不恥玉劍客的為人,賀劍來人稱劍尊,卻沒有人找他算帳,很大程度上是賀劍來配得上此稱號:另一個原因,可能與那個玉仙子有關,玉仙子聽其名,應該是一名女子,邵延卻沒有聽說過。

    邵延轉頭望向賀劍來問到:「賀道友,玉仙子何許人也?」

    「玉仙子玉玲瓏,靈劍宗的劍仙級人物,是唯一的女劍仙,如仙子臨塵,故人稱玉仙子。…,賀劍來簡潔回答。聽賀劍來一說,邵延心中不由冒出一種猜想,邪劍仙高見是不是與玉仙子有什麼聯繫,心中所思,眼光不覺瞄了一眼高見,高見立刻發覺,也望望邵延,卻沒有多說話。

    「聽道友一說,有機會娶見識一下這位玉仙子,賀道友,除了劍神、詭劍,還有哪幾位領悟到劍心之高手?」邵延又問到。

    「據我所知,還有一位,就是陰劍谷用。道友難道想都見一下?」賀劍來想了想回答到。

    「不錯,這些高手,有機會都得見一次,看看各人究竟到了什麼層次,也能為自己所借鑒。」邵延倒不隱瞞自己的打算。

    「這好辦,半年後,這些人都聚集在劍碑山,通常第隔三十年一聚,大家相互切磋,看看各自有何進步,也瞭解同道到了什麼程度,到時道友自己去就是了。…,高見不以為然地說到。

    「有這樣聚會!這個機會不能放過。」邵延詳細問清楚具體時間和地點,他甚至打定主意這裡一結束,就直接去,劍碑山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之內,據說劍碑山有大量摩崖石刻,許多前輩劍修將自己感悟直接鐫刻在山崖之上,當然,其中並無實際修法,僅是一種縹緲的劍道感悟,就是這樣,許多高手,特別是達到煉劍成絲的高手,都去觀摩這樣石刻,稱之為劍碑,所以山名劍碑,此山卻沒有一個劍派在此立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大家在一旁聽幾人談論,很少動筷,劍仙級高手平時連見一面都很難,今天卻有兩人,可謂千載難逢。這些門派老一輩都很拘謹,卻不料被一個晚輩打破這略顯拘謹的氣氛,這個晚輩就是蘇音,蘇音與邵延很是熟識,邵延來這個世界之初遇到劍修當中就有她,她對邵延倒是非常感激,畢竟在邵延這邊得到不少好處,總想謝謝邵延,就借這個機會給邵延敬酒,她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把翠屏山的杜殿坤差點嚇死。

    蘇音端著酒杯,這些來賀後輩弟子專門有兩桌,靠近了門口,蘇音從外面端酒來敬:「邵前輩,晚輩敬您一杯,謝謝您對我的指點!」邵延還未說話,高見饒有興趣看著她,搶先開口了:「這個女娃子,倒也有趣,不怕我們?稱叫什麼名字?」

    「晚輩叫蘇音。前輩是高人,當然不會為難我們晚輩!」蘇音畢竟未曾在外走動過,倒不畏懼。

    「不要嚇唬晚輩了,蘇姑娘的酒我喝了!謝謝你了!」邵延喝完杯中酒。

    蘇音又給賀劍來敬酒,賀劍來也喝了,最後才給高見敬酒,邵延感到好笑,對蘇音很正常,她受過邵延和賀劍來的好處,當然先敬,高見也感到新鮮,他自劍心成就後,一般人見他都恭恭敬敬,難得遇到這種情況,問蘇音為什麼最後敬他,杜殿坤嚇出一身冷汗,但不敢說話,蘇音倒是說過原因,因為受過邵延和賀劍來的好處,高見一聽,倒是有趣,取出一塊玉符令,交給了蘇音:「這是我的邪仙令,如遇危險,亮出它,對方會給個面子,如果對方不聽,用真氣激發,自有妙用,不過只能用三次,你這個女娃,倒也合我胃口。」其他眼中冒出羨慕之色,紛紛端杯前來敬酒,邵延和賀劍來相視苦笑。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4
第366節 刺破青天鍔未殘

    此處是劍碑山,可以算是劍修的聖地,一百零峰,中龘央之峰如長劍刺空,峰一面石壁之,書一個巨大的劍字,旁邊有許多字,可惜的是風雨相侵,早已斑駁,讓不出幾個字,曾有人長歎:「此應是一篇論劍至理,如果還在,必使劍道大光!」這不是『亂』,因為從能認出幾個字中,許多人得到啟示,走出了自己的劍道。

    其他各峰之,都有石刻,均為後人所刻,不是什麼人都能刻,不到煉劍成絲之境,是沒有資格刻的,曾有一名劍修,剛剛煉劍成丸,冒天下之大不違,刻下一篇自認為的心得,方家一見,大笑之,後不久,此名劍修被一名劍仙斬首示於峰,所刻也被剷平,自此以後,修為不到煉劍成絲,不敢妄刻,就是到了煉劍成絲,如無自己真正的感悟,或感悟前人已發,均不敢輕刻,現在劍碑山,可以所有石刻,均是精華,許多人劍光分化後,都來此觀摩,以期突破,賀劍來曾告訴邵延,他就是觀領悟此間石刻之後,才突破化絲層次。

    邵延自別了高見和賀劍來,就直接來了劍典山,此山大多數山峰均為石峰,往往沖天而起,根本無山之路,石縫之中,頑強生長著一些松柏,也有滕蔓之類,對於邵延來,有無道路根本不會影響。

    邵延在外圍一座峰下止步,抬頭觀,此峰之下還有兩人,也在觀思索,時不時作思索狀,甚或跳起來劍光一閃,演練起來,來好像有所悟,邵延見石壁刻著:「劍之一道,正直為本,心中有正直之念,方劍出無畏,稟此心此念,無愧天地,劍出自帶正氣,沛然不可阻!」下方落款:東海戰天涯。

    邵延點頭,此人刻此時,已悟一種劍意,的確夠資格留下心得,對未入劍意之門的人來,確有啟發,不過對邵延來,卻沒有用,邵延已超越這個層次,邵延自己雖才劍光分化,只不過是因為得到劍丸時間太短的緣故,此人應該未能成就劍心,正直為何,是容易,每人理解不同,如果執著此兩字,易執古而不知變化。

    邵延過之後,邁步向另一峰而去,剛抬步,想起一事,對在峰下苦思的兩人中一個瘦劍修到:「道友,這一峰劍理,適合他,但不適合你!」完之後,也不待對方回答,逕直離開。

    邵延到了還虛之境後,平時心靈都如明鏡一樣,兩人動作等都反映到心靈之中,瘦修士人機靈,心思靈活,應該是一個智計百出之人,往往不會拘泥正直之念,如在此強行領悟,反而易走入歧途,邵延才提醒了一句,能否聽進,卻不關邵延之事。

    邵延一峰峰觀,大多數應該是對劍意有所領悟之輩留下心得,也有不少修士在苦思揣摩,對於邵延來,都在他們之,不到半天時間,邵延已過了幾峰,每峰之,少則一篇,多則有幾人感悟,邵延心中感慨,這倒是一種非常好的傳承方法,給後輩修行者留下一條方便之路。

    這一峰卻是有些獨特,山峰端好像斷掉,給人感覺是一柄殘劍斷劍的感覺,這一峰只有一篇摩崖石刻,估計不少人認為此處如劍已斷,則心理就有一種排斥感,峰下卻無一人在觀摩,邵延卻停了下來,因為不僅這篇劍理高於之前所見,而且每個字筆劃間都蘊劍意變化,通篇組織起來,在外人眼中平白無奇,而在邵延眼中卻是另一付模樣,卻如補天之技,整個山峰斷缺之處好像被無形之劍補起,一座殘峰給邵延感覺卻是:刺破青天鍔未殘!

    另一個奇特之處,就是此字剛勁中帶有纖秀,邵延前世精於書法,不出意外,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下方落款,只有一個字:玉,難道是靈劍宗的玉仙子玉玲瓏所留?

    邵延再其內容:「何為劍?名相耳!煉金成劍,縱橫天地間,草本萬物,不為劍乎?uā開uā落,暗香為劍;百代成墳,光yin為劍。吾執一心,力地萬物之變化,劍術也!」邵延一見,不覺拍手讚好,如此心悟,居然無人在此領悟,可惜了!

    邵延見其意,有莊子逍遙之道意,不管此人是不是玉仙子,此人境界,絕對劍心成就,有此劍心,足已逍遙天地之間,邵延感受此文的境界,感受筆劃間那種劍意,感受整座山峰,不覺間又一次陷入悟道狀態之中,當然此時邵延,就是有人偷襲也無用,他的身體會自然做出反應,這一站就是七天七夜,身體開始寂然不動,漸漸連一絲生機都徹底收斂,如秋之肅殺,又如枯木死」灰,這是一種不正常的狀態,但劍器如無肅殺,何以稱兵;漸漸好像一切進入嚴冬,邵延身邊數丈內草木枯黃,生機全部內斂,深深藏於地下,如果有人用神識探測,根本發現不了邵延,只會覺得是一堆冷灰;逐漸好似大地遇到一絲春意,邵延生機也好像漸復,周圍數丈內,漸有新芽綠意出,綠意濃起,群芳初綻,忽而,落英紛紛,春意歸去;萬物繁威,如夏日光臨,周邊草木瘋長,草木漸漸掛果,如四季輪迴,四季輪迴間,邵延身邊一縷劍與隨邵延深長呼吸慢慢分化……開始尚為深墨綠色,漸漸散為縷縷烏絲,漸漸顏色變淡,白天時可以到它的影子,不到它的光芒,夜晚,時可以到它的光芒,不到它的影子。

    分化越來越細,越來越多,邵延身外數丈內好像有一層大繭,晝則見影而不見光,夜則見光而不見形,邵延身形在外都有些朦朦朧脆,那些草木好像浮在光影之中,什麼事都沒有,就好像邵延的劍絲僅僅是一種擺設一樣。

    第七日,邵延睜開了雙眼,似有微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週身異樣,化劍成絲,不對,似乎形成一種劍心不對,沒有劍心自己本來還虛境界已經自然容納這種情況,劍術僅是自己體系中一部分,已非這個世界正常意義的劍術,自己本來以為最起碼半年才能煉劍成絲,想不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劍術能不能算劍術了沒有劍心,卻直接調用自己對法則理解形成一種別人眼中的劍心。

    所有劍絲又納入劍丸之中,邵延七日七夜呆立不動,身外變化也讓有些修士到,不過並未有多少人關注畢竟來此之人都想自己有所得,而不是來熱鬧的。

    劍絲一收,身邊數丈內草木依然青青,一陣微風而來,草木頓時成灰,揚起了一天綠塵。邵延不由一聲長嘯聲音如劍,直九霄,邵延頭頂之一朵白雲頓時散開。

    邵延這一聲長嘯,許多人望這個方向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知道,如果有人長嘯,往往代表有人悟出劍理,何況此人聲碎浮雲所得非同尋常,這是誰,好像那是一座不引人注意的殘峰!

    邵延望著那給自己帶來感悟的文字,心中一動我也留下兩句話,讓後人明白此峰非同一般,無數淡淡白絲如影一閃在石壁空白之處略一頓似乎什麼也沒有留下,此峰一瞬間似有沖天劍氣而一群飛鳥正往這邊飛來,到此猛然繞了一個大圈,遠遠避開此峰。

    邵延見自己的劍絲不再是深墨綠色,知道自己已超越了墨石劍訣,自己有一把靈寶叫承影劍,也罷,此劍就叫宵練,這是取自《列子嚦問》名字,書,孔周有三劍,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宵練。

    邵延很滿意,決定再到其它山峰,他走後不久,一陣微風吹來,石壁之,石粉簌簌而下,兩行大字現出:殘峰猶能傲蒼空,刺破青天鍔未殘!下方落款:散修邵延。如同旁邊那篇劍理一樣,每個字筆劃之中蘊含不出劍意,更有一種超脫劍意之,直指心靈精神也在其內。

    邵延去後,漸漸有人來,見石壁之,留有兩人石刻,其中一人居然就四字,語意之中還有矛盾,既是殘峰,為何鍔未殘,不通,不通!不覺搖頭,不斷有人來,卻是議論紛紛,主要因為此處好像有人在此突破,嘯聲發自此處,但皆感到糊塗,那個落款為玉的劍理還得通,不過好像太泛,讓人不著頭腦,那落款為邵延的劍理,讓人根本不懂。為何有人在此悟出東西而突破?

    又過了兩日,來了四人,邵延如在此,當立刻認出,卻是劍尊賀劍來、翠屏山的杜殿坤和他的兩個弟子童衛和蘇音,當日孟山開派結束後,各自返宗,分別之前,曾問邵延去何處,邵延劍搏山,賀劍來回到劍心宗後,不過一兩日,想起半年後劍碑山劍仙級高手聚會,數年前在那邊突破化劍成絲,自己未敢留字,現在劍心還有一線之隔,不如去那裡尋尋機緣,便來到劍典山。

    杜殿坤勉強劍光分化,回到宗門,想起半年後劍典山聚會,心中立刻起了去見識的想法,自己一次劍搏山也未去過,不如早五六個月去,也好好感悟一下那些摩崖石刻中劍理,不定能有所獲,兩個徒弟也想去見識一趟,便乾脆帶著他們來了。

    結束在離劍典山不遠處遇到劍尊,有過一次交往,杜殿坤立刻和賀劍來合成一路,杜殿坤心中也有一個如意算盤,借此好好結交劍尊。

    四人到了劍搏山,外圍數峰對賀劍來根本沒用,他現在境界與這些劍理所述是同一層面,便一路向裡,杜殿坤直接跟隨賀劍來,他對劍理並不多重,反而結交賀劍來成為他心中第一目標。

    四人不覺來到邵延留字處,還有幾人在此參悟,賀劍來首先到邵延的留字,也是奇怪,但他可不認為部延語中有矛盾之處,再細品另一段劍理,心中隱隱似有得,就差一點。

    就在這時,蘇音卻叫了起來:「好奇怪,為什麼幾撥鳥一直飛近這座斷峰,便自動繞一個大圈,好像有意避開這裡一樣?」賀劍來不覺抬頭而望,其他人也是一樣。

    賀劍來腦中靈光一閃,再邵延四個大字,剎那間大腦轟的一下,全都明白了,不覺大笑:「原來如此!」身劍氣衝霄而起,劍心初凝,天空之中,劫雲開始堆積。
sel 發表於 2012-11-14 09:46
第367節 犯我者雖遠必誅

    除了賀劍來四人,還有五人在此,他們在賀劍來四人到來之前就在此,一直迷惑不解,猛然賀劍來哈哈大笑,就在他們面前,劍心初步凝成,五人感覺到不可思議,賀劍來究竟悟到了什麼,居然轉眼間就凝結劍心,難道其上劍理真的這麼厲害,我們怎麼什麼也悟不到其中道理。

    但天空的劫雲威壓生,除了賀劍來,其他人等飛速後退,天劫可不認人,你在其間,連你一起承受。眾人退出天劫範圍,許多神識探過來,又收了回去,特別是那些兩日之間來此,看不懂又離開去別峰的修士,心中嘀咕,那座殘峰怎麼了,兩日前剛有悟出不知什麼,今日又有人在此成就劍心,難道那兩篇就那麼厲害,自己怎麼看不出。

    邵延神念也掃了過來,他正在其它峰看別人所留感悟,大多數是才悟劍意之輩留下,倒讓邵延看到各個方面不同的劍意,僅是開闊邵延眼界而已,對邵延並無多大作用,畢竟邵延境界遠在他們之上,能讓邵延入目不過一二篇,此時,劫雲在自己留字處堆積,不免生了興趣,神念探來,原來是賀劍來成就劍心,不由會心一笑,收回了神念,不再關注。

    賀劍來渡的是天火雷劫,一共九波,每次天雷下擊,隨後天火如影隨行而下,火本克金,劍修一身肅殺之氣,本性為金,但真金經火煉,而成大器,這正是對劍修的考驗,邵延煉劍成絲,甚至突破到另一重完全不同境界卻沒有天劫,這是因為邵延本身境界遠在劍心成就之上,不過是多一項技能而已。

    賀劍來劍光已轉換成淡金色無數極細劍絲亂絲穿空而起,在天雷轟擊之下,紛紛崩摧,然而後繼依然一往無前將雷電一掃而宴,天火降下,劍絲似乎要熔化,然而劍絲卻更加耀目凝練劍絲過處,火滅煙消,第一波結束。

    賀劍來在此渡劫,遠方卻是劍光一閃兩人聯袂而來,見此處有人渡劫,不覺噫了一聲此兩人一現,杜殿坤師徒認識其中一人,此中一人正是邪劍仙高見另一位卻是一位美麗脫俗的仙子一身白衣如雪,仙袂飄飄,眾人卻不認識,見此女,蘇音心中甚至生起一縷嫉妒。

    兩人近前杜殿坤師徒上前行禮,雙方客套了幾句同時駐足而觀,高見對身邊女子說:「玉妹,渡劫之人是劍心宗的賀劍來,看來是參悟到玉妹留下感悟,才凝結劍心!」「原來他就是後起之秀,被人稱為劍尊的賀劍來,他的劍意與我不同,更多一種銳意!」仙子倒表示出一絲興趣。

    「咦,玉妹留下庶悟旁邊怎麼多了一片石刻,是哪個狂妄之徒留下!」高見遠遠眼光一瞥,發現了邵延留下來的字,也未認真看,便心中在些不悅。

    「玉前輩,你就是玉仙子玉前輩,那些字是邵延前輩留下,前輩好漂亮!」蘇音聽到高見一說,不由為邵延擔心,實際上這完全是多餘,高見也賜給她一塊玉符令,所以大著膽子說。

    高見一聽,立刻認真看起來,玉仙子也大感興趣,一路上,高見也提到這個邵延,是他們一輩中人,也遠遠認真看留下的字,兩人均是劍心成就之輩,剛才因為距離遠,未曾留意,現在卻認真觀察,這一看,頓時明白,就這十四個字,一語道破殘峰之本質,這根本不是專門體悟,可以說是為玉仙子劍理作一篇註釋,不怪刻在此處,此語一立,更是有一種精神,使此峰如劍,傲立天地間。

    賀劍來已渡過六波天劫,高見不再關心,賀劍來成功渡劫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此時蘇音見兩人沒有生氣,她也是一個玲瓏之人,立刻順桿而上,靠近了玉仙子,問道:「玉前輩,為什麼鳥不敢直接飛過,剛,

    才賀前輩正在觀看這些字,我一說鳥繞道而行,他立刻就成了現在這付模樣,為什麼?」高見和玉仙子一聽,興趣大增,立刻問當時詳情,蘇音將當時情景一說,杜殿坤在一旁心中高興,這個徒弟雖修行不怎麼樣,好像運氣不錯,能結交這些大人物,以後行走天下,隨便亮出一個人的名字,能將大多數人嚇退。

    「原來如此!」玉仙子從蘇音敘述中明白了事情本末,說到:「我當初領悟劍心,在此留字,我之劍意,天地之間,萬物均可為劍,不限於自己所煉之劍,留字於此,筆劃之中,自蘊劍意,如悟此劍意,在自心之中,此峰如劍,山峰已殘,劍卻未斷,邵延道友明白我的意思,留下兩句,實是為了點醒後來者,兩句看似矛盾,卻說了實情。殘峰猶能傲蒼空,殘峰寫實,眼前山峰是殘峰,因為我的劍意在,傲立天地間:刺破青天愕未殘,卻是寫由劍意形成一種氣勢,邵延道友留下此句,實已蘊含一種精神在其內,飛鳥比較敏感,在它們感覺之中,此處劍意沖天而起,當然繞道而飛。也難怪你一句話,點醒本來處於凝結劍心邊緣的劍尊,讓他講入凝結劍心狀態。邵延道友,我倒想見見他!」

    旁邊數位修士這才恍然大悟,別人說開,當然明白,卻不是那種自己所悟,深入骨髓,只能算明白,並不是真正掌握,成為自己的東西,悟道者,不是明白,而是真正轉化成自己的東西,在應用中不知不覺就用了出來,這才是悟道體現,不是講得頭頭是道!這也是古語所說言語道斷的意思。

    「邵延道友就在此山之中,這個留書恐怕沒有幾日,石痕尚新,不過,那傢伙長得很普通,比起我來,差得遠,不如不見,省得破壞自己心中印象!」高見出人意料說出了這一番話,極力貶低邵延,讓玉仙子沒有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蘇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止住,偷偷看了一眼兩人見高見並未在意,才鬆了一口氣。

    另外幾位修士心中倒是真的泛起見見這位邵延想法,一個高人,讓人比較好奇。最後一波天劫降賀劍來身劍合一,化為一道凌厲無匹的金光,此時劍光已徹底轉化為金色,劍光之中賀劍來剛毅決然,一無反顧,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劍意充沛天地之間,劍光到處天雷天火泯滅無蹤。

    一派天光瀉下,籠罩在賀劍來全身,世間又多了一位劍仙。眾人向前相賀。「恭喜道友邁入長生之途!」高見和玉仙子臉帶微笑祝賀。

    「多謝兩位道友,這位應該是玉仙子吧!沒有道友的這篇感悟,賀劍來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突破這一步在此深深謝過玉道友!」賀劍來向玉仙子玉玲瓏深深一躬。

    眾修也紛紛祝賀:「敬賀前輩成就劍心超脫凡人之限!」賀劍來一一還禮。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遠遠傳開,卻與邵延有關。

    「邵延,我知道你在劍碑山只要你交出兩顆劍丸,我天劍宗既往不咎就當以前的事沒有發生過!」此聲音一傳來,高見嘴一撇,不屑地說「天劍宗要不是有劍神老兒在,早就被人滅門了,現在居然糾纏到邵延道友頭上,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是劍神老兒來,不一定能在邵延道友手中討得了好,到時候我就站在邵延道友一邊,將劍神這個老兒好好教訓一番!」

    其他幾個修士臉上卻露出了興奮之色,看來天劍宗平時是在有些囂張,不少人巴望著天劍宗倒霉。

    邵延正在一座峰下看一篇劍理感悟,這一篇倒有些獨特,依邵延看,有些近魔,就在此時,那個聲音傳來,邵延眼中露出一絲不悅,正在感受別人那種獨特的劍意,被這一聲打斷,當然有些不悅。

    「天劍宗的人聽清楚,要想拿回劍丸容易,讓劍丸主人到我面前磕頭認錯就行了,其他廢話就不要說了!」邵延淡淡的聲音傳遍了劍碑山。

    「好!好!給你臉不要臉,你就等著天劍宗的報復,我天劍宗與你不死不休!」那個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口氣之中充滿了威脅。

    「我邵延行事從來問心無愧,你天劍宗難道就這樣囂張霸道,我沒有追究你天劍宗的責任,你居然威脅起我來了,既然不死不休,那你就死吧!」邵延聲音很平淡,但到最後一個死字時,聲音陡然拔高,而且帶有一種奇怪的韻律,邵延自從火幕處悟出咒的本質,加之又在瑪西那個以巫術為主的星球得到巫術傳承,領悟巫術的精髓,自己旁門術中也有咒殺術,三種相融於一體,邵延平時很少動殺心,這也是大道平衡的表現,如果一個大能力者動不動就心存殺機,天地之間早就血流成河,悟大道者都是比較理智之士,不然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邵延自入還虛後,平時除非對方有大惡,或實在對自己動了殺心,而且是真正動手,才會滅殺對方,如果是無意冒犯,只是一笑了之,或略加懲罰。

    今天卻被天劍宗三番二次無理相逼逗起了殺機,不過也未能影響其道心,他想借這個機會殺雞駭猴,最後「死吧」兩個字是邵延的卒殺咒殺之術精華體現。

    「你!」天劍宗那位未露面修士一個字剛出口,便轉為慘叫,之後立刻寂然無聲。

    「邵延,你、你用了什麼妖術!殺、殺了年師叔!」另一個顫抖驚懼的聲音叫了起來。劍碑山修士眾多,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邵延和天劍宗相隔也有二三十里,雙方並未見面,俱是運用靈力隔空說話,整個劍碑山都能聽見。

    「天劍宗的人聽著,現在給我滾,留你們其餘人一條命,借你之口,傳言你們門派高層,我雖不喜殺人,然有意犯我邵延者,雖遠必誅!」邵延這次卻沒有如平常一樣說話,而是聲震群峰,迴響不斷。

    「犯我邵延者,雖遠必誅!」不停迴盪,令許多修士心中一凜。
sel 發表於 2012-11-14 10:27
第368節 四海千山皆拱伏

    邵延隔空一聲,以音咒之術殺了前來滋事的天劍宗的那個年師叔,此等神通將劍搏山絕大多數修士都震懾住了。蘇音眼中放出驚喜之光:「邵前輩這麼厲害,讓人太崇拜了,如果我有這麼威風就好了!」

    杜殿坤喝到:「回來,別丟人現眼了!」蘇音臉色耷拉了下來,縮回了杜殿坤的身後,杜殿坤陪著笑說:「幾位前輩,各位道友,小徒不懂事,勿怪!」

    眾人笑了起來,玉仙子望向邵延那個方向,說:「我們過去,見識一下邵延道友,剛才那一喝,使我想起傳說中以聲為劍的劍術,這等人物,當然不能錯過!」說完之後,淡淡濕潤的淡金色色劍光一閃,便向那個方向而去,高見等人也催動劍光跟上。

    邵延一聲咒殺那個天劍宗的年師叔,又將注意力投在石刻之上,感覺有人過來,暗歎了一聲,看來不得清靜了,轉過聲來,見一道淡金色劍光而來,中有一種玉潤的感覺,知道是高手,轉眼之間,三人已落下,邵延一見,其中兩人自己認識,是邪劍仙高見和劍尊賀劍來,另一位美麗女修卻不認識,不過從修為邵延大體猜出是誰。

    邵延一拱手:「見過三位道友。」三人還禮,邵延對賀劍來祝賀到:「恭喜道友,終於邁出了這一步。」

    「不是道友那十四個字,我也不能如此快成就劍心,還得謝謝道友!」賀劍來還禮道。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玉道友留下感悟!」邵延笑道,轉過頭,對玉仙子道:「邵某如果沒有犯錯,仙子就是大名鼎鼎的玉仙子?邵延擅自在一旁留字,還望道友見諒!」

    「不敢,妾身玉玲瓏見過道友!山峰非我私有之物,道友留字,讓妾身之字也增光不少!道友境界令人歎服!」玉仙子也回禮,在四人說話間,杜殿坤等人也趕到,杜殿坤師徒也上前拜見邵延,邵延也應答了一番,其他五名修士也上前施萍L,邵延也——應答。

    邵延和眾人寒暄結束,回首又對玉仙子道:「道友領悟的可是自然之劍意?」

    「自然劍意?很貼切,妾身是從自然變化中領悟而出,道友難道也是領悟也是自然劍意?」玉仙子好奇問到。

    「也可以這樣說,我在此前曾看過一本先賢的書,其中有一段與道友描述相近,我見道友此段,不覺想起那段。」

    邵延微笑著說到。

    「那是什麼話?」不僅玉仙子有了興趣,連其他人都被邵延吊起了興趣。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邵延這一段引用的是《莊子,逍遙游》中一句名言。

    「好一個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辨!果然高妙,妾身不如也!」玉仙子歎到,高見和賀劍來一聽,不由點頭,而其他修士則有些模糊,而蘇音則是完全不懂,不覺怯怯地問到:「邵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倘若順應天地萬物的本性,駕馭著六氣的變化,遨遊於無窮的境地,他還要憑借什麼呢,這是一種真正逍遙之境,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天地之正者,為天地萬物之本質,不著於相,御六氣之辯,辯者,變也,隨相而變,不拘定相,自然逍遙!這完全是一種順自然之變化,從容而行於天地間瀟灑,正如玉道友所說,天地萬物何不是劍,萬物之變化,劍術也!」邵延耐心地解釋,這一解釋,這些修士才算明白,心中不由生出嚮往之心,對於玉仙子的劍術才算有了一個大致概念,高層劍術居然不從劍上作文章,怪道這些感悟讓人看不懂,一個脫離了劍的劍術。

    「道友既然看出了玉妹的劍術根本,不知可否看出我的劍術根本?」邪劍仙考起了邵延來,邵延一笑:「高道兄卻是為難我了,玉仙子因為感悟刻在石上,我才能揣摩出玉仙子劍心立足於何處,才敢說玉仙子劍術根本。而高道兄我不僅沒有見過你的劍術感悟,連道兄出手都未曾見過,如何能知道兄劍術根本?」

    「正因為如此,你能看出我劍術根本,那才算本事!」高見不愧邪劍仙之名。

    邵延想了一會,人在世間,綽號也好,世間傳言也好,都不是空穴來風,總有些影子,大道關聯,邵延根據邪劍仙及自己與之兩次相交,在心中迅速推演,然後開口說到:「既然如此,我就亂猜一通,高道兄能被稱為邪劍仙,行事當不遵循禮法,劍心形成,首立劍意,劍意與自我本性相合,不然極難成就,道兄的劍術根本在於突破,突破一切規則限制,運之於劍,往往出人意表,對方守護,總易於被道兄出人意料的突破!我之推測,可對?」

    「道友大能!」高見拍手說到,接看又出了一個難題:「你能不能推一下天劍宗的劍神令中元的劍術根本?」

    「道兄太看得起邵延了,我連令中元面都未能見過,怎麼能推測其劍術?」邵延苦笑到。

    「你剛才可是殺了天劍宗的年曉青,那可是劍神的關門弟子,你說令中無能放討你嗎?你如果不知道令中方的劍術根本,如何能與之相爭,再說,天劍宗自有了令中元,一天比一天囂張,令中元不愧劍神之名,我不如也!」高見不是恐嚇邵延,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嚇是沒有用的,只是實話實說。

    邵延不由皺眉,如此說來,還真惹了個麻煩,不過邵延可沒有絲毫後悔,只是不喜歡麻煩而已,不過事臨頭,邵延也不會退讓。

    邵延又一次陷入沉思,劍神令中元既然能凝成劍心,說明他已邁出關鍵一步,如果心性不夠,極難邁出這一步,但為什麼會如此護短,門下又如此囂張霸道?邵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這個原因,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說得通。

    「劍神難道修行的是劍中的霸道,道兄可與他對面過,有無一種霸氣,是那種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感覺?」邵延猛然一抬頭,問高見。

    高見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是這種感覺,甚至比這種感覺更過!」

    「四海千山皆拱伏!他所修行應該是劍中之霸,我說天劍宗門下怎麼這麼囂張,原來是這個原因,劍中霸氣未曾學到,卻多了一份囂張,畫虎不成反類犬!」邵延歎到。

    「不錯,正是這種感覺,四海千山皆拱伏,使人不覺間弱他一頭,想不到道友居然根據其門下表現推測出來,我算服了你了!」高見這才真正服了。

    「道友境界已在此石刮之上,為何還在此觀看?」玉仙子轉移了話題。

    「每個能在其留字之輩均不簡單,這些都是他們悟出道,我境界雖在他們之上,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特別是一些與我心性不合的劍理感悟,多看看讓我知見擴展,海不拒涓流,方成其深!修行到你我這個程度,進步已是艱難,惟不棄任何有用之事,才能破路前行!」邵延深有感觸地說到。

    「難怪道友能有今日成就,如此一說,妾身也要好好看看各個山峰的石刻!」玉仙子歎道,其他人一聽,也似有所悟。眾人各自去觀石刻領悟,不提。

    定劍山天劍峰,此為天劍宗所在,卻不像其他門派,而是宮殿林立,一到山腳之下,一塊三丈多高的巨石,上書兩字天劍,霸氣外露,使人望之,心中敬畏頓生,在一座偏殿之中,有兩人分主客而坐,旁有美麗女修為侍女,兩人面前,卻是一杯清茶,裊裊上升的水霧中,時時凝成仙鶴樣瑞烏,卻是極其名貴的天鶴露茶,普通修士飲之,可省數年功夫。

    此間兩人如果有外人在此,恐怕立時要拜,主人是天劍宗掌門劍神令中元,客人也是大名鼎鼎,詭劍陰長空,令中元隨意一坐,卻有一股山嶽一樣氣息,好像天地之間,唯我獨尊,讓人不自覺忽略他的相貌,雖然其相貌也是威武不凡,猛一看是一個中老年高大的漢子,如無那股氣勢,也是讓人印象深刻,現在卻讓人不自覺忽略。

    陰長空讓人感覺很平凡,一個中年人,略顯草薄,不過舉動間,自有另一種奇詭的魅力,此兩人放在外面,都是轟動天下大人物,在此相談,倒讓人有些意外。

    「陰道友,我的提議如何?」令中元雖是詢問。語氣之中自帶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嚴。

    「道兄此想法卻是心志極大,世間門派林立,如能一統,天下是可以歸一,資源也好分配,不過各派散漫已久,想要約束並非易事,現在四方各大派雖說能管萬里之事,不過是一種鬆散的名義上形式,大家依然各行其是,道兄其念,恐怕沒有多少門派願意聽從!」陰長空並不畏令中元的氣勢,只是擺出困難。

    「天下之大,大多數門派土雞泥狗耳,唯道友、谷用道友、邪劍仙和玉仙子幾人能入我眼,谷用道友已與我結盟,玉仙子我準備向其提親,至於邪劍仙高見,如能加入我們,自然再好不過,不然,以之立威,修行界不歸一,我等如何集天下劍術一體,向更高層次邁進,道友困在目前這個層次也不下三百年了,可曾突破?我要四海拱伏,千山低首,陰道友助我一臂,事成之後,憑我等智慧,收天下功法與一爐,就不信不能邁出關鍵一步,到那時,天上人間,吾等為尊!」令中元眼中露出一絲嚮往。

    陰長空低頭想了半天,抬頭說到:「好!我就相信道兄此番話,修行到此,進一步已不是苦練能成,唯探索前人未走之路,為了這一步,我也不惜一切,希望真能如道兄所說!」

    「好!吾定不負道友!有一事請道友幫忙,就是請君為媒,代我向玉仙子提親。」令中元大喜。

    「這恐怕不易,邪劍仙與玉仙子兩人雖非夫妻,雙方感情卻不淺,我盡力而為!」陰長空說到。

    一個侍女匆匆而入,令中元眉頭一皺:「什麼事如此慌張!」

    「回掌門老爺,您的弟子年曉青被人殺了!」
sel 發表於 2012-11-14 10:34
第369節 偶得一理傳世間
   
    「什麼?何人如此大膽,敢殺本座弟子!」令中元不敢相信,身上威霸氣勢暴漲,侍女在此氣勢下,渾身顫抖,臉色煞白,勉強支撐住,沒有癱倒。

    「怎麼回事?」令中元恢復了冷靜,問到。

    「回掌門老爺,相關人等已在外面相候!」侍女回答到。

    「讓他們進來!」

    「是!」

    侍女出去。

    「道兄,此是你門中之事,我是不是要迴避?」陰長空說到。

    「不必了,你我已是盟友,我弟子已是煉劍成絲之輩,但卻被人殺了,對方不會弱於煉劍成絲,甚至可能是劍心已成,道友也可聽聽是何人如此?」令中元淡然道。

    黃培雨、范弦,還有和年曉青一塊去的一幫人都進來,先拜見過令中元和陰長空後,在令中元詢問下,將所有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令中元這才明白整個情況,之前,黃培雨和范弦丟失劍丸之事並未上報,掌門總不能每件事都過問,現在事情鬧大了,才不得不上報,其他人已經處理不了。

    「年曉青讓那個邵延一句話就殺死了,連面都沒有見到,中間隔了多遠?」令中元問到。

    「回掌門老爺的話,有二三十里!」

    「年曉青屍體呢?」令中元問到。

    「帶了回來,在外面。」「將屍身抬進來!」

    「是!」

    「陰道友,你對邵延此人可知曉,有什麼看法?」令中元轉過臉問陰長空。

    「我沒有聽說過此人,但從剛才描述中,這個邵延恐怕也是劍心成就之輩,並且法術也高超,大擒拿手,除非專門練習,不然就是煉劍成絲之輩也不可能輕易使出來,一陣狂風就將一位劍光分化之輩吹出千里之外,最後,那一聲殺死年師侄,倒使我想起傳說中一種以聲為劍的劍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這樣一位高手,以前從未聽說過,不知道兄如何處置此人?」陰長空分析到。

    「如果能歸降,倒可以收為己用,不然,殺!看來我要親自去一趟劍碑山,會會這位邵延!」令中元說到。

    「道兄這倒不用著急,我也想見識一下這位邵延,不如我先去一趟劍碑山,看看何許人也?」陰長空主動請纓。

    「那就多有勞道友了!」令中元說到,此時,年曉青屍體被抬了進來,令中元從座位上起身,陰長空也站了起來,兩人細細查看了屍體。

    「直攻心脈,震滅神魂,好凌厲的手段,道兄,此人手段之高,恐是一個勁敵!」陰長空查過之後說到。

    「不錯,果然是劍心成就之輩,好多年沒有遇到這樣挑戰,希望不要讓我失望!」令中元戰意揚起。

    劍碑山的邵延還未知道有人準備對付他,十來日下來,已將所有石刻都看了一遍,只剩最後那座傳說中的最高峰,這十來日,眾人有都聚在一起,高見、玉玲瓏、賀劍來和邵延每到一處,都將自己所感受到用語言盡量說出,相互交流,也算一種變相論道,而與他們一起數人卻受益非淺,等於四位劍心成就之輩進行現場教學,可以說是受益終身,就是不理解,也用心記下,後來,這些人都有不錯成就,最差的幾位也是煉劍成絲,劍意初成。這次劍碑山之行後不久,眾人回到各自門派,將數日所聽記錄下來,當然各人側重點不同,後來,此書成為秘笈,甚至引起腥風血雨。

    終於到了中央一峰,邵延是第一次來到,而高見、玉玲瓏和賀劍來卻不是第一次,邵延抬頭看時,山體之上,一個大大的劍字,達到畝許,乍看之間,覺得平常,邵延卻一眼被它吸引,這個字筆畫之中並無蘊含什麼劍意,字就是字,然而,每一筆卻純任天然,好似並不是人寫出,而是自然生成,筆劃線條間,天然大道露。

    一個字不含劍意,而每個人看到它卻都有不同感覺,邵延歎到:「此字已不是劍術,而是劍道體現!」

    「道友所言甚是,我不止一次見過此字,每次感覺不同!」高見難得正色說到。

    「道友有沒有感覺奇怪,此字之中實無一絲劍意,而且,鼻多高手留下石刻,往往有自己精神烙印與其中,自然風雨很難侵蝕,此處卻不同,侵蝕很嚴重!」邵延說到。

    「這有什麼奇怪,此字歷史悠久,時間太長,劍意等消散,才會如此!」高見不以為然說到。

    「道友卻錯了,你看旁邊無字之處,與根本未加工之處山石相比,如出一轍,受侵蝕程度一樣,也就是說,此處字自寫之日,就應該沒有任何劍意!」邵延微笑著說。

    「這難道是一場誤會,寫字之人根本就是凡人?」高見一下子懵了。

    「凡人有能力在此寫字?有能力寫這麼大的字?」邵延反問到。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被邵延這麼一說,都發現不對勁。

    「道法自然!當初留字之人已超越劍心層次!」邵延感歎到「這才是大道體現,雖是人為,卻一派天然!」眾人說不出話,呆呆看著這個大字,心中生起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邵延卻認真看旁邊小字,大多數已錄落,中有數字,勉強可以看出:劍………萬物為鋒……,地為枵……,裹四……,制以五行……,決浮雲……,法大地……喚忠………安,…斬人首……,下……,

    邵延看著這些斑駁石壁上剩下之字,腦中不僅想起當初玉晨道君那一劍,上決浮雲,下裂地紀,已完全是以己之精神與天地爭,這其中風骨已非人間所有,不知不覺間進入恍惚之中,腦中又冒出了莊子說劍一文,石壁上所刻與此意趣相符,立刻明白了,過去劍者已成過去,現在劍者在當下未來劍者自會來到,代代均有人才出,何別一定在意原來的文字,道的領悟殊途同歸,似乎一篇文字在腦中化出,當下哈哈大笑:「原來如此!」歡快之聲傳遍劍碑山,邵延身邊眾人愕然。

    一縷劍影現宵練劍的萬縷劍影在石壁旁邊空白處一掠而歸,一陣風過,石粉簌簌落下,如雪粉飛揚一篇文字現,卻無半點劍意蘊在字中,天空之中陡然烏雲翻滾,雷電閃閃,似要落下邵延似有感應抬頭揚聲對天而說:「吾邵延見先賢劍理有悟,留一篇劍理,本是天地生成,偶借吾手,書於此處洩天地之秘,然憐此方世界眾生勿毀於天地,留一脈大道於世間!」語音一落,天地似乎有所感覺,剎那間雷電歇,烏雲散,連峰上雲霧都散開,陽光灑下,整峰沐浴於陽光之中。邵延身邊眾人一剎那的震驚無以言表,篇成天地驚,這是一篇什麼樣的道理!

    邵延卻知道天地無情,天心就是人心,邵延在恍惚之中有感,心與天地精神相通,一念之間變化不過是自己與天地相應而召,並非天地不容此篇現世,說此話者,不過借語言心聲,平息天地由己引發振蕩,此中之理,說與眾人,誰會相信,不如不言,當別人境界到此,自然明白,這也是以道蒞天下的道理。

    眾人不解,震憾之中,目光投向石壁,遠處劍光紛紛閃起,向此而來,石壁之上,卻是一篇說劍:劍有三,上者,以萬物為鋒,天地為枵,精神為脊,心為鋒,志為夾,包以智慧,裹以四時,繞以四海,帶以千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按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大道現,鬼神鹹服。此上乘之劍也。

    中者,以智慧為鋒,以無再為枵,以無欲為脊,以無名為鋒,以大德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按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天下蘊其內矣。此中乘之劍也。

    下者,以金鐵成劍,以靈相召,以搏擊呈強,喚忠義,狹路相逢,勇者為勝,安天下,上斬人首,下決肝肺,以圖一快,此劍一用,豪強滅,足縱橫世間。此下乘之劍也。

    眾人看過,良久之後,邪劍仙高見才歎道:「此篇實是劍修之總綱,我等所修,只能算是下乘劍術,現在才明白什麼是劍術,道友難道知道原來石壁之上何文,在此默寫出來?」

    「我不知原文,不過偶得天地之機,將原來所留文字也嵌入其中罷了!」邵延淡淡地笑道。

    玉仙子看過此文,向邵延一禮:「多謝道友留下此文,讓妾身明白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也感謝道友為天下劍修留下此文,有此一文,劍道必昌!道友卻連名都未落,妾身斗膽,為道友留名!」原來,邵延一氣呵成,根本沒有落款,只見淡金色劍光一閃,在此篇之下,邵延兩字現。邪劍仙一見,眼珠一轉,笑道:「道友,我等借你的東風,也將大名傳之後世!」說完之後,微光一閃,石粉飛灑,幾豎行大字出現:邪劍仙高見、玉仙子玉玲瓏、劍尊賀劍來與此見邵延道友悟此至理,天地變色,邵延道友一語請天地,留下至理,吾三人旁證,實未有之幸事!

    玉仙子一見,翻了高見一眼:「你想留名,不要鼻涉到我!」

    「哈哈,如此大好揚名之機不用,不是太浪費了,千秋萬代,我高見大名就永遠流傳下去了!」高見狂笑道。

    「前輩,我可以留名嗎?」蘇音怯怯聲音起。

    「當然可以,為人就要率性而為,小姑娘你勇氣可佳!」高見立刻回答到。

    於是,高見留字下方,一行歪歪斜斜字又出現:翠屏山小劍修蘇音也見證此盛況!

    其他人就不好意思留字,以後也未曾再敢留字,蘇音的字到後來成為一個傳奇,無數年後,不斷有劍修來此瞻仰領悟這篇內容,總也有年長的人指著蘇音的字,說起當年那個傳奇,傳奇之中,其他人反而時常被人忽略,唯蘇音之麼總被提起,雖然蘇音並未能修成劍心,成就長生,早已離世。而她的名字卻長傳下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4 10:39
第370節 一諾而守偏峰會
   
    邵延已離開中央之峰,他留下那篇論劍之文,對別人有用,對他自己來說,已是無用,所以掉頭離去,與他同行卻是三個劍仙之輩,此時離劍仙三十年一會還有四五個月時間,四人並未遠離,只不過到了偏遠的一座小山峰,建廬而居,幾人倒是自在,除了修行,便是互相之間論劍,甚至比試,邵延倒是進一步見識所謂劍仙的實力。

    邵延這一次似隱居,卻暫時避開了一人,此人便是詭劍陰長空,陰長空從天劍宗弟子處得知邵延相貌後,也趕往劍碑山,他雖是劍心成就,卻不像天劍宗弟子那樣囂張,而是正如其被稱為詭劍一樣,悄無影響出現在劍碑山,也如一個普通修士一樣,如不留意,還真不會注意到他,他並未打聽邵延所在,卻裝著參悟觀摩合理,在別人不經意間,他聽到邵延的名字,首先提到卻是邵延在斷峰處的留字,於是他趕到斷峰處一看,不由對邵延評價立刻提高了一個檔次,斷峰之下,卻不像以前清冷,不時有人參悟,陰長空境界已到,當然一目看出邵延留字的實質,他的劍意雖與玉仙子不同,不過並不會看不出玉仙子所領悟是哪種境界,對此境界高妙也是心中有數,而邵延兩句讓他讚歎,他自付自己說不出,這不是說他認為不如邵延,而是路數不同,顯然,邵延所悟更接近玉仙子。

    由此一見,他心中對邵延暗暗提防,不像初來之時,以為邵延只不過是近期成就劍心,不知底細,得罪了天劍宗。

    不多久。又聽到有人提到邵延,這次卻讓他心生好奇,自古以來,留下心得者,沒有一人敢在中央劍峰留字。邵延偏偏留字,據說是天地變色。這一來,陰長空不得不認真考慮自己的行動,不管如何,先去見識一下中央劍峰的邵延留字,讓自己心中有數,對方究竟到了什麼層次?

    看著中央劍峰之上那篇石刻,陰長空心中充滿了震憾。因為二三百年來,一直未找到前行之路,這一篇卻道出了出路為何,雖沒有直接說明劍心之後該如何走,但憑陰長空目前的修行境界,不難自己尋出一條路,這完全是劍修的修行總綱。由此可以衍生出種種法門,自己與令中元結盟不是為了這些,現在卻在面前,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如果不去和令中元見面,直接來此,就不會陷入這種狀況之中。

    修行到陰長空這個境界,一諾既出,當不會反悔,與劍神結盟,自不會背盟,現在看來,這個結盟實際上對陰長空來說意義不大,陰長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再看看下方落款,立刻看出不同,邵延這兩字應該不是邵延所寫,旁邊那個留字倒是邪劍仙的風格,再令人忍俊不住卻是那個小劍修蘇音,也算她的運氣,能碰上這等幸事,也算幸運之極。

    下一步該怎麼辦?陰長空遲疑不決,直接回去,有些說不過去:去找邵延,從這篇內容來看,自己可能不是此人對手,這一點,陰長空卻不否認,修行到他們這個程度,有一是一,直指本意。

    陰長空在此遲疑,卻有一人湊到身邊,陰長空早已發現,不過是劍光分化之境,他還不放在心上,陰長空不認識此人,如果邵延在,立刻就能認出,卻是落花山的笑面狐丁奉真,自上次倒霉被邵延用雷劈了一次,掙扎了半天,卻始終不知道那道雷電是誰所發,只好自認倒霉,自見了邵延大展神威,感覺自己修為好像是有些低了,他心血來潮,來了劍碑山,希望能感悟出一些東西,讓自己實力有一個長足的進步,修為不如人,處處受人欺,這階段經歷,讓他有了深刻體會。

    一到劍碑山,沒有多久,又聽到邵延大名,一問才知道在劍碑山發生的事情,當下先是一個哆嗦,接著又大為後悔,又帶了些慶幸。

    哆嗦在於當初自己居然厚臉皮想從邵延手上套取煉製邪寶的白骨骷髏頭,被邵延毀了,自己差點想從背後下手,幸好自己沒有下手,不然自己早就成了一堆枯骨,甚至連枯骨都不可能,直接成灰,值得慶幸。

    接著,悔意大生,早知道邵延這麼利害,自己就不玩花招,好好結交他了,這麼利害的人做朋友,不是可以狗仗人勢了嗎?呸!呸,丁奉真啐了自己兩口,怎麼這麼想,自己又不是狗,不過如果有這樣的靠山,自己就可以如螃蟹一樣橫著走了。

    這麼一想,直接趕往中央劍峰,從這裡可以看出,他也不是一個一心修行之人,不然的話,就會慢慢觀摩領悟一峰峰的摩崖石刻,以期有所得,才是正理。

    他一趕到中央劍峰,一見陰長空在看邵延留字,他也看了一遍,感覺倒有,不過卻是這個邵延怎麼滿篇大道理,空口亂吹,居然傳的那麼神,一眼看到陰長空,人也單薄,應該不怎麼樣,丁奉真立刻故態復萌,湊上前去:「道友,你可知道邵延,我與他可是老相識了,之前他還救過我一次,我們之間關係可好了!」

    陰長空何等人也,號稱詭劍,其心智機詐,遠非常人所能比,一眼就看穿了丁奉真,當下也不揭穿他,淡淡一笑:「你叫什麼名字?」語氣之中自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感染力。

    「貧道落花山丁奉真!」丁奉真自豪地說到。

    「這個名字在點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噢,想趕來了,你好像有個外號叫笑面狐,是嗎?」陰長空本來並不清楚丁奉真是何許人,但這次在天劍宗,有關邵延的事,特別是邵延為何殺了墨石山的玉劍客韋素韶,天劍宗門下雖不說一清二楚,也知之甚詳,起因就是這個笑面狐丁奉真,陰長空來之前這些情況也瞭解得一清二楚,現在想了起來。

    「道友知道我的名號,請問道友尊姓大名?」丁奉真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高興地說。

    「貧道叫陰長空!」陰長空淡淡地說,此話一出,嚇得丁奉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話音都帶著顫抖:「您老就是大名鼎鼎的劍仙陰前輩!」

    「不錯是我,你說你與邵延很熟,說給我聽聽?」陰長空淡淡地說。

    「前輩,我是說謊我與邵延並不熟,他救過我是事實,但僅一面之交。」丁奉真哭喪著臉說到,心中暗自嘀咕近來運氣怎麼這麼差,動不動就遇到大人物,你們這些大人物不應該前呼後擁卻個個與其他人一樣,不是存心來害我們這些小人物,我要成了大人物一定大擺排場不然,不就是害人嗎?自己運氣也忒差了,回去之後,是不是燒香拜神,給自己轉轉運。

    「將你知道情況說清楚點!」陰長空命道。

    丁奉真只好老老實實將自己兩次遇到邵延情況一說陰長空望望丁奉真的樣子,帶點調笑口吻說:「你外號叫笑面狐不過依我看,你的所行太侮辱狐狸的狡滑,不如以後就叫笑面驢吧!」說完,哈哈一笑,所長而去。

    「前輩教訓極是,恭送前輩!」丁秦真一臉恭敬,心中卻暗自慶幸,見陰長空走了,長出了一口氣,望望石崖上的字,這個地方不是自己呆的,還是老實點,趕緊走吧,劍光一閃,丁奉真老老實實返回落花山暫時閉門不出。

    陰長空拿定了主意,還是見邵延一面,不管如何,既然來了,連面都不敢見,不免丟人,他來之前,本想不讓邵延知道,偷偷靠近邵延,看邵延是何許人也,如果自己能對付,說不定就偷偷下手,現在卻不成,詭劍之道,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偷偷摸摸,有時光明正大,也是詭道手段,因時而變化,隨境而不同,這才是詭劍之意。

    對方既然如此高明,那麼,就堂堂正正拜見,反而是目前最適合的方式,陰長空估計邵延還在劍碑山,卻不知道在何處,也不用神念搜索,乾脆就直接拜見!

    「如意宗詭劍陰長空見中央劍峰之理,求見邵延道友!」陰長空直接聲傳整個劍碑山,許多修士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即使沒有見過陰長空,大名總是聽說過。

    邵延正在和賀劍來說話,聽到這個聲音,兩人都停了下來,邪劍仙和玉仙子也停下各自的事情。

    「邵延在偏峰相候**友大駕光臨!」邵延並不知此峰何名,比較偏遠而已,邵延便順口所說,並不擔心陰長空找不到,話音一出,對陰長空來說,就能準確定位到邵延所在位置,果然,邵延話音一落,一道暗金色劍光便從天邊破空而來,直向幾人結廬的山峰而來。

    轉眼之間,陰長空便已落在山峰之中,邵延一拱手:「散修邵延見過**友,請!」

    「陰長空見過道友,早昧來訪,主人勿怪!」陰長宴也還禮。

    其他三人也來見禮,陰長空一怔,也一一還禮,他們都認識,就是賀劍來,以前也見過陰長空,陰長空也見過賀劍來,想不到賀劍來也已凝結劍心,心中暗歎,劍神之謀雖不錯,變數太多,人算不如天算,此處就多出兩人劍仙級高手,說不定什麼地方還藏著成就劍心之輩。

    眾人禮畢,在廬前坐定,邵延取出幾盤仙果,擺在桌上。邵延說:「我聽說劍仙三十年一會,想在這次來看看,也想見識一下劍碑山,正好遇到幾位道友,離聚會時間也只數月,便與此結廬,想不到今日又見一位道友,真是有幸,**友難道也是來參加聚會,提前來到!」

    陰長空搖搖頭,說:「卻不是,專為邵延道友而來,想不到遇到諸位道友。也算幸會!」

    「專為我而來?」邵延有些不解。

    「不錯,我前些日子在天劍宗作客,不想遇到天劍宗門下有人喪身在邵延道友手下之事,劍計本準備親來,被我勸住,我想來見識一下邵延道友!」陰長空並不隱瞞,此話一出,現場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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