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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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35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3
第411節 各施手段血湖上

    以血化形,血蚊現形,帶著血浪直撲邵延,邵延手抬處,三昧真火出,化為火龍,一蛟一龍鬥了起來,雙方都是法有元神,血蛟與火龍爭鬥根本不用兩人管。邵延當然不會無事站在一邊旁觀,一步跨出,手中烏瀾劍臨空一劃,卻不是斬向顧式微,卻是以劍畫符印邵延現在雖不能調用元神之力,仙符印不了,但對符印的理解卻不會丟失,知道一般手段對付不了顧式微,目前,她對於邵延來說,幾乎是殺不死,先立於不敗之地。邵延也不是廢物一個立刻想出一種折中之法,既然殺不死你,先將你鎮壓住,然後,再想其他對策。

    邵延一劍劃刁出,劍虹急閃,轉眼間,一道符印已成,即使在寶物空間中,依然調動周圍的威能,符印一閃沒入空中,用圍的空間似乎如水結冰一樣,開始固化凝結,想要將顧式微封凍在空間之中。顧式微立刻感覺到周圍空間的變化,臉色立變,身體一晃,血光一閃,卻未能走脫,如琥珀中蒼蠅,被凝在空間之中。

    邵延卻未露出一點高興之色,左手一放,百丈雷火向左前方打去,一串嘻笑聲起:「相公果然厲害,居然被你識破,夫君,我認定你了!」也是一串血色雷火現,迎上邵延發出的雷火,剎那間,漫天雷火,血火橫飛,顧式微已於邵延左前方百五十丈外現身,一身風韻,足以顛倒眾生。

    邵延未說話,兩人眼光看向剛才被邵延封住的那個顧式微,此時被封住的顧式微血光一閃,化為一朵血色蓮花,花瓣之中流光轉動,猛然一亮,轟然爆開,空間一陣波動扭曲,封鎮破碎,一縷血光返回到顧式微的身體之中。

    原來,邵延符印一出,顧式微立攝下方血湖之中一團血水,一縷神念化入其中,幻成自己身形,而自己卻散形而走,於左前方百五十丈外重新聚成形,邵延封鎮住不過是一團血水幻化而成,顧式微並未就此放手,一縷神念引動,先化為血蓮,接著猛然爆發。

    這些手段換一個也許能被騙住,邵延心靈之中,纖塵不染,如明鏡高懸,這一切都清楚反映在心中,當然瞞不信他,所以才用掌心雷將顧式微轟出,才有剛才一幕。

    龍吟聲中,邵延三昧真火所化火龍終於將血蛟蒸乾破掉,而自己也剩下沒有幾尺,邵延手一指,火龍散開,將此術散去。

    兩人爭鬥間,已到了血湖上方,顧式微露出陰謀得成的笑容,裙袖揮處,一條血柱從湖中升起,柱頭幻出一朵血蓮,從邵延的正下方直衝而上,無數紅亮血針如暴雨般從下方襲來,邵延腳下星輝一閃,化為一朵青蓮,護住全身,青輝隱隱,血針一靠近,便消失無蹤。

    邵延當然發現顧式微的笑容,但在此情景下,邵延也是無奈,此是顧式微的主場,自己到了血湖上方,對方優勢當然大,這種情況不可避免,邵延心中倒是非常冷靜,身體微微往下一沉,青蓮周圍亮起了美麗的星光,形成光柱,往下一壓,血蓮也是光華大威,血蓮花瓣之上,精芒暴射,匯成一柱密集的針雨,迎頭頂上邵延下擊的星光柱,轟然撞上,兩下僵持起來。

    邵延見此,手上印訣起,鎮山印往下一壓,好似泰山壓頂,一聲巨響,下方血柱崩塌,顧式微見邵延印訣起,纖手揮處,血焰如潮,中間更是無數血蛇穿梭而來,直捲邵延。邵延一見,手上靈光現,化為鎮火之符印猶不放心,張口一吹,狂風起,同時,光影一閃,人已不再原處,直接出現在顧式微的身邊,手上巫印起,直向顧式微印去。

    鎮火符印現,血焰立滯,不再前行,緊接著狂風到,風捲著血焰反而吹向顧式微,火未到,邵延巫印已到,顧式微花容失色,感受到巫印之中詭異的能量,確實能對元神造成傷害,身上血光一閃,擋住了邵延的印訣,邵延一印印在血光之上,而顧式微卻借勢化為血光而走。出現在另一處。

    「相公好狠心,你打疼了奴家!」隨著格格的嘻笑聲,顧式微又出現在另一個地方,此時血焰被狂風吹來,邵延身外星光一旋,血焰頓時變成火龍卷,邵延居然借對方之術,帶著血焰,又一次撲向顧式微。

    顧式微正要調笑邵延,猛見邵延帶著血焰龍卷直撲過來,也嚇了一跳,身形一沉,直向血湖落去,邵延皺眉,他並不完全明白血湖底細,這知道此為血液精華所在,但有無其它奧妙,邵延則不太清楚,關鍵是此處,神念又不能用。

    邵延身形一頓,血焰龍卷化為一根風火柱追了下去,顧式微已落到湖面之上,湖水湧起,結成一朵血蓮,托著了她,立於湖面之上,風姿綽約,宛若凌波仙子,可惜一湖血水,顯示用一種妖異的美。

    風火柱已到,顧式微身體周圍數十丈內龍數血色樹木籐蘿瘋長不止,風火柱一入其中,好似風入樹木之平,雖卷絞碎了一些,卻迅速衰減下去,離顧式微還有三四丈,就徹底消散。

    「相公,不要這麼凶,還是下來,和奴家好好談談!」顧式微調笑到。

    邵延立在空中,也笑了:「叫得tǐng親熱,你在此多少年了?幾千年,上萬年,按人類的觀點來看,你早就算是—個老妖婆了1你窮童是什麼東西、有何目的?」

    邵延到現在為止,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類?還是妖?因為她是元神顯化,又沒有一絲妖氣,邵延甚至懷疑其本體是一具殭屍,殭屍進化成飛僵,可稱為飛天夜叉,飛天遁地,人類元嬰修士非其對手,不過未聽過飛僵有元神,邵延也不熟悉飛僵,千年以上殭屍才有可能成為飛僵,還有一種,就是傳說中最起碼相當於化神之流的殭屍,那就是旱畿,已具法則,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元神,不過卻與此女不像,旱畿據說一出,赤地千里,這是無法控制其法則的體現,而且殭屍為陰,到了旱畿,陰極轉陽,雖非純陽,卻已不是殭屍絕陰之氣。因為如此,邵延很想看看她的本體是什麼,可惜不知道她的本體在何處。

    「相公,不要問女人的年齡,這是一種基本禮貌,你說我是萬年老妖婆,奴家非常生氣,後果很嚴重!」顧式微咬牙切齒地說,說完之後,天地在一瞬間變色,湖中血水壁立而起,顧式微立在潮頭之上,直向空中邵延而來,人未到,血水之中無數血珠濺起,轉眼間化為萬千血色刀劍,佈滿了半邊天空,大有不把邵延分屍,不肯善罷干休的架勢。

    邵延不懼反喜,對方主動進攻,氣勢雖大,邵延不是沒有經過經驗,這漫天刀劍在未觸及目標之前,不過虛影,一旦觸及目標,法則轉化,由虛變實,本來以元嬰實力根本無法抗衡,不過邵延實力雖為元嬰,對道的理解卻至少是還虛,甚至已達到合道邊緣,實力雖降,眼力卻在,烏瀾劍出現在手上,烏亮的晶虹起,邵延現在越來越喜歡手握寶劍攻擊,武術法術神通隨手應用而無絲毫遲滯之感。

    烏虹一起,血刀血劍在剎那間由虛轉實,偏偏邵延發出的烏虹就是比虛轉實完成快這麼一絲,這一絲比之白駒過隙短得多,然而足夠了,此時法術神通處於極其微妙的平衡之中,只要一絲力氣,就足以破壞血刀血劍,一個嬰兒,如果能把握這一絲,亦可輕鬆破壞生成的刀劍。

    顧式微驚訝地發現,邵延居然手執一把黑色寶劍,烏虹起處,自己所成的血刀血劍好似紙糊的一樣,一觸對方的烏虹,立刻散開,這是怎麼回事,對方手中的難道是靈寶,隨即又將這個念頭排除在其外,因為此劍發出的威能最多相當於一件上好的法寶,但是對方是如何做到?

    邵延劍一觸這些血刀血劍,心中一直擔憂的一件事放了下來,原來,下方是血湖,許多魔門所煉有關血方面的法術法寶,往往能污穢法寶之類,這麼一大湖血水,雖然無一絲血腥味,邵延也不得不防,這也是邵延為什麼不肯追擊到湖面的原因。

    邵延的烏瀾劍並非自己所煉,邵延也未深入祭煉,等他消化了紫府之中異樣的精神力後,烏瀾劍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麼用了,這也是他剛才擔心血水會污損法寶的原因,如是他自己完全祭煉好,世間魔門之物能污損邵延的法寶幾乎沒有什麼東西。

    邵延身在空中,飛速向顧式微衝殺過去,如中暴雨中的雨燕,那鋪天蓋地的血色刀劍一觸邵延烏瀾劍的烏虹,立刻崩散,轉眼間,兩人間不足十丈。顧式微一見邵延如此殺法,大為頭疼,邵延所為出乎其意杵之外,如果邵延放出另外一串**術,她反而覺得很正常,偏偏邵延法武渾然一體,頂著她掀起漫天刀劍流,一路向她殺來,邵延所展現的種種,既讓她感到很難應對,又偏偏讓她感覺到邵延好像是一個元嬰級的修士,雖然其戰鬥力遠超元嬰修士,到現在為止,邵延都未曾使用化神修士所善長法則轉化為神通,施法之時往往有印訣,這有點矛盾。她的感覺實際上是對的,邵延現在的確在實力上來講是元嬰修士,但眼力道行卻遠在元嬰之上。

    顧式微見邵延殺到,手一指,空間立刻開始隔離,這是她能做到的一些空間法則的體現,邵延一見如此笑了,一步邁出,不等顧式微將空間隔開,借對方隔離空間所帶起的波動,已出現在她面前不足一丈處,手中烏瀾劍一劍劈下,顧式微一笑,自己是元神顯化,你能殺得死自己?

    身形化作流光散開,卻小看邵延這一劍,不錯,邵延是殺不死顧式微,不代表沒有辦法傷害她,明面上一劍,卻是高速震盪,顧式微只覺自己好似進入攪肉機,一部分元神流光完全被攪散,雖然轉眼間又聚攏起來,但一種痛入心脾的感覺,不由妾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邵延這一劍傷害應該說極微,但人的感覺很奇怪,完全是一種保護警告措施,當人遇到能傷害自己的傷害時,就會釋放出強烈神經衝動,元忖雖不是**,沒有神經衝動,但依然保留了這種機制,顧式微的疼痛完全是自己給自己的幻覺。

    顧式微徹底怒了,自己已吃了幾次虧,這次太疼了,口中發現一聲奇異的聲音,剎那間,整個血湖,整個天地好像顛倒過來,全部壓向邵延。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4
第412節 式微式微胡不歸

    顧式微之前並未將邵延放在眼中,加之還存在幻想,結果幾次吃虧,不由得心頭火起,開始,她之所以將注意力落在邵延身上,因為邵延是唯一入其間,未被攝去真形之人,等一見面,那些人都被自己容貌所迷,唯邵延一人,根本不為所動。顧式微對自己容貌非常自信,連自己都會被鏡中自己所迷,而邵延居然無動於衷,她不由對邵延大感興趣。同時,卻發現邵延的修為好像是元嬰期,跟自己相比,應該差一個檔次,從而並未將邵延放在眼中,然而一交手,卻發現對方實際戰功力並不弱於初入化神的修士,對方好像已觸摸到化神的門檻,不由對邵延起了另一份心思,想將邵延收入裙下。

    然而幾番交手之中,開始還調笑對方,卻接連吃了幾次虧,終於被對方激怒。拿出自己真實的能力,剎那間,好似血湖倒傾,天地之間,已不存在其他,唯有一片血色,邵延發現,自己陷入一片血海之中,上下左右前後,血水已將自己完全包圍,根本沒有其他。

    這才是一個化神修士所應有的實力,邵延在顧式微一發動之時,就想脫離其外,結果好似天地之間一瞬就變成了目前這個樣子,邵延知道在那一瞬,由於法則的作用,對邵延來講,他已置身法則所構成的世界之中,邵延雖然明白這一點,但他目前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卻不足以破開法則所構建的世界,如果他紫府不自閉,倒也能輕鬆脫離,現在卻不能。

    邵延並不驚慌,知道下來是層出不窮的各種攻擊,雖然是化神修士的攻擊,邵延卻可以防住,邵延依仗的一點,就是自己還虛層次的對道的理解,自己的眼力在,千變萬化的法術神通均有法則轉化出來,實際上是法則調用各種靈力形成法術效果,其間轉換在邵延眼中有跡可尋,邵延只需在關鍵時間,對關鍵點一擊,打亂轉化,那麼法術威力就是虛有其表。

    邵延身上星輝一閃,幻化出一朵青蓮托住自己,頭頂之上,八風幡現,這本身是群攻法寶,不過對付化神修士卻有些力不從心,但用來防護自己應該綽綽有餘,八風幡一現,在邵延護體星輝外,八風翻江倒海一樣呼嘯盤旋,血水一到,便被旋轉的氣流不是拋了出去,就是消磨掉。

    邵延好似完全被沉入在血海之中,但外有八風,內有青蓮星輝護體,倒也沒有大礙,對方暫時將邵延困住,卻沒有立刻進攻。邵延心中卻是如古井無波,整個人看似與平常並無二樣,但卻進入一種纖塵不能落的狀態,一絲一毫外部變動甚至都會引起邵延身體本能應對反擊,而不需邵延有意識地控制。

    血海之中一個漩渦出現,顧式微從中走出,卻未穿鞋,赤足如玉,笑靨如花,望著邵延,邵延也是微笑地看著她,等她開口。

    顧式微見邵延在此情況下,神態如常,也不由佩服,笑到:「夫君,想不到在此情況下,你能如此鎮定,實不愧是式微看中的夫君,夫君的境界好奇怪,看似元嬰修士,又不像,夫君能否告訴妾身?」顧式微口氣都變了,由奴家變成了妾身,好像邵延真的娶了她一樣。

    邵延根本不在乎她如何稱呼自己,在自己能力不足情況下,為一個稱呼大動肝火,對事態無濟於事,與其有這個閒功夫鬥氣,不如想想法子,解決目前這個困境,見顧式微問自己境界,邵延也笑了:「我本來就不是元嬰修士,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我自閉了紫府,你看起當然有些奇怪。」

    邵延並不隱瞞,而是說出實情,在這種情況,哪種情況對自己有益,邵延當然就採用哪一種,就像之前,邵延罵顧式微為萬年老妖婆一樣,當時是為了激怒她,讓她因怒出手,往往會有不少失誤,自己可從中漁利,結果,顧式微盛怒之下出手,最終反而挨了邵延一劍。現在如實說出,實際上是一種警告,不要以為你是元神顯化,自己必要時,也能元神顯化,即使不敵,也近乎不死。

    顧式微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挨了兩劍不虧,將一個化神修士看成元嬰修士,即使對方自閉紫府,其境界眼力依然在,自己卻小視對方,果然吃虧了。

    「原來夫君居然也是化神修士,果然不愧式微看上的人。」顧式微看似喜孜孜地說,她認為邵延是化神修士,邵延也未更正她,邵延看她一顰一笑看似天真無邪,卻不會真的這樣認為,不然連自己如何死都不知道。

    「還是說出你的真實目的,你也是一個化神修士,男女**對化神修士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說你為情如此,我不是三歲小孩。」邵延淡淡地說,顧式微雖好像花癡一樣,但邵延卻不這樣認為,在血色漩渦中,身邊血水按一定方式運行,整個人雖站在那裡,卻是時刻遊走在虛實之間,邵延即使出手,也不能觸及對方。

    「夫君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連我那死鬼師傅,好像已到了合道層次,一見人家,還不是將人家搶了過去,強收為徒,納為寵姬。」顧式微低低咕囔了幾句,聲雖低,邵延卻也聽得清楚,不由產生一種感覺,難道她是真心的,剛一念至此,邵延立刻清醒過來,好厲害的女子,好厲害的心機,雖不是媚術,也能算媚術,看似低聲咕囔,如果真的如她所說,根本不會出聲,她不僅出聲,還恰到好處讓邵延聽到,直接挑動邵延心靈,試想,這樣的,有幾個男人不動心。

    顧式微見邵延臉上微微一動,眼光卻如剛才一樣清澈,心中也是佩服,直接說到:「夫君相信也罷,不信也罷,你是妾身選中的人,妾身夫君就是你了!」

    「你既然如此堅決,為什麼不想想以前,想想自己的美好的事情,你有從哪裡出來,還是回到哪裡去,你的名字倒是很美,式微式微胡不歸,你留在此處有何意思,不如歸去!」邵延語氣很淡,卻有一種特殊的魔力,邵延非迂腐之人,此女不知何物,邵延到現在都未搞清,但不妨害邵延對付她,邵延說話之時,語氣之中自然帶上魔門迷魂術一類的神通。

    顧式微一聽恍然間一失神,不覺重複了一句:「式微式微胡不歸,是啊?我為什麼這麼做?從前回得去嗎?」不覺有些失神,邵延一見,八風一漲,就要席捲而出,就在此時,顧式微眼中一亮,笑了起來:「夫君,你真厲害,妾身差點著了你的道!還是讓妾身將你拿下,再好好調教!」

    話音一落,身形隱去,邵延暗歎了一口氣,自己差點成功,還是小看了對方,現在想脫出對方的法則世界,就比較困難了,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周圍血海猛然向後退卻,一團團血焰從後退的血海中狂湧而出,化為朵朵紅蓮狀的火焰,轉眼間邵延就被血焰所吞沒,好在邵延被兩層保護層護住,血焰暫時被八風阻斷,邵延感受了一下血焰的威力,威力並不大,卻有一種陰毒,暗暗蝕魂侵髓,如果換一個修士,可能根本發現不了這點,一旦著道,時間一長自然精幹髓枯,不過邵延既然發現這點,就不再對邵延有用。

    此火不過是紅蓮業火的一種簡化,可稱之為紅蓮陰火,本是後天之物,邵延已入先天,如果邵延心靈之中有大破綻,此火可勾動體類業障,化為內火,內外交困,但對邵延來說,當年成就金丹之後,此類火焰對他就無效。

    「一絲心頭清淨意,化作滅焰滂沱雨!」邵延吟到,這不是咒語,但也算咒語,是邵延在逐漸明白咒的本質基礎上靈機一動所產生,咒語一是祝福、詛咒之類,以語言表心聲,借一點誠心暗示自己,以動天地,如一般淨口咒、淨心咒、金光咒等(可參見作品相關中我所瞭解的一些法術修行);二是以特殊聲音波動和自身天地產生共振,如密宗的三字神咒即「嗡阿吽」即為此類;當然也有二種相合。邵延此兩句隨口而出,咒即心聲,剎那間,八風外,滂沱雨生,這非普通雨水,而是邵延心中清淨之意化生而出,雨過之處,如甘霖降,紅蓮陰火立消。

    法則世界之外的顧式微將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正因為看得清清楚楚,才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什麼法術神通,紅蓮陰火威能她知道,此火本是此湖中血中精華純化後,抽出的一絲怨念而成,不將對方精髓耗乾,不可能熄滅,就是大雨燒上,也不會熄滅,但事實就在眼前。

    「你這是什麼法術!」顧式微又一次現身,這次她連調笑口吻都忘記了,也未稱邵延為相公夫君之類。

    邵延依然是微笑望著她,淡淡地說:「不要忘了,我現在不過是實力下降,眼力卻沒有下降,此火不過是以業障為基礎,我所為心中無有障礙,此火如何能傷我!」邵延並未說自己所使用是何法術,卻說出法術的基於什麼緣由,邵延卻要看看顧式微的對道的理解,她已是化神修士,如果能聽懂邵延的話,那就代表對方對道理解不淺。

    顧式微似有所悟,轉眼間,抬起頭來,對邵延甜甜一笑:「謝謝相公,式微明白了,讓相公再好好領教妾身的本事。」說完之後,便消失在血海之中。

    邵延卻似有所思考,這件事有些不對勁,自己說出法術的根由,顧式微立刻能理解,她的這種悟性引出一個問題,顧式微從情景上,好像在此已有萬年,卻還在化神之境,除非,當初她不是自己入了化神,而被一種特殊方法催到化神,不然,萬年光陰,怎麼也會接近世間法的盡頭,但是從她剛才表現來看,她的悟性不需讓人催入化神,這有什麼玄機,還是自己從根本上就錯了。

    邵延正在思索,身外一動,邵延知道顧式微動手了,血海往四周退去,腳下傳來一股吸力,邵延低頭一看,那五十五朵生長在血湖之中血蓮各放光華,已罩住了自己,將自己往下拉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5
第413節 無意悟出行願法

    轉眼間,邵延覺得朵朵血蓮飛速變大,知道不是血蓮變大,而是自己變小,以血蓮為陣基,這絕對是一個威力強大的陣法,自己在不留意間,被對方挪移到了血蓮大陣之中,邵延在一入宮牆時,就已經注意到湖心生長著五十五朵血蓮,知道那是一種靈根,能在血湖中生長,絕不是簡單之物。

    等現在親自體驗到了,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小看了這些血蓮,其發動根本沒有時間讓邵延考慮,部延剛一感覺到異樣,人已被血光罩住,如同山嶽一樣拉力讓邵延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反抗,人就被拉了下去,好像這一片天地都壓在邵延身上,部延身外八風更烈,星輝更是濃郁,腳下幻出的青蓮花瓣片片綻開,如水清輝倒捲而上,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邵延被拉到一朵血蓮之上,腳下是如青玉一樣蓮台平地,四周是層層疊疊比自己還高如血樣的花瓣。

    邵延不由一聲苦笑,知道自己的身高如果在外看來不足一尺,這不是邵延真的縮小了,而是血蓮內部空間發生了變化,在外人看來就成了這樣一付景象,想不到這些血蓮如此玄妙,當初的主人是從何處尋來,絕是是凡間之物。

    部延所落之處並不是中央那朵最大的血蓮,而是邊緣的一朵,邵延在被拉下來的瞬間已知道自己落在那一朵上,邵延當時看到是一排三朵血蓮中的一朵,按河圖天地之數來說,應該屬木,天三生木,地八成之,此為河圖數的情況。

    邵延在內外兩層防護下,細細打量周圍的一切,血蓮花瓣之上,血光流走不停,目前還沒有對邵延攻擊,上方已被花瓣射擊出的血光封住,如不衝破血光,根本出不去。困守此處不是邵延的風格,部延剛想出手,一個令人銷魂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君,要不要妾身放你出來?」顧式微的聲音從上方響了起來,邵延抬頭一望,顧式微顯得巨大無比,正俯頭看著血蓮蓮蓬之上有邵延。

    「此地不錯,就是有些太安靜!」邵延怡然自得地回到。

    「那妾身就準備一些節目給夫君解悶!」顧式微有些咬牙切齒地方一亮,顧式微消失不見。邵延見顧式微走了,也不在意,猛然左手一放,雷火金光從掌中竄出,轟向前方,在邵延一出手的瞬間,前方血蓮瓣微微一閃,一個血影飄出,卻是一個血樣人影,張牙舞爪撲向邵延,誰知剛從蓮瓣中出現,邵延的雷火已到,啾啾地慘叫了兩聲,血影被打散。

    緊接著,花瓣連亮,無數血色籐蘿如章魚觸手一樣從四面八方伸向邵延,邵延一指八風幡,八風齊吼,向四周狂絞了過去,籐蘿一入風中,立刻被絞碎甩了出去,八風旋轉不停,如鋼刀一樣,邵延一見,不再遲疑,向一個方向衝去,同時,八風成錐,直向蓮瓣鑽去,邵延要試試蓮瓣究竟如何。

    蓮瓣頓時血光大盛,映照得蓮瓣自身宛若晶石造就,抵上了風錐,風錐集八風成錐,高速旋轉不停,其威能比之原來八風強上數倍,轉眼間就鑽入血光之中,所有蓮瓣光華亮起,血色流光狂聚過來,想徹底湮滅八風錐的威能,顧式微看著眼前的血鏡之中邵延所為,不由大驚,手訣連變,甚至血湖之中,旁邊的血蓮血光亮起,向邵延所在的那朵血蓮聚去。

    就在此時,邵延抬頭一笑,顧式微見鏡中邵延正看著她,向她一笑,顧式微心中一沉,不好!血蓮中的邵延猛然八風一斂,八風幡入體,身上星輝也是一收,張口噴出一劍,正是宵練劍,劍影一閃,立刻身劍合一,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向上衝霄而起,耳中聽到裂帛之聲,已然衝出。

    原來,邵延八風聚成錐攻擊是假,但那股威能讓顧式微不得不調血蓮其它部分力量來抵禦,這樣一來,上方血光當然變弱,隨即得用宵練劍身劍合一衝出,一個聲東擊西,讓顧式微顧此失彼。

    顧式微一見邵延衝出,一急之下,所有血蓮光華暴長,好似突破了時間限制,又將邵延罩住,邵延並沒有向上衝去,而走出乎意料的身劍合一,劍影暴長,在空中一個轉折,虛影一閃,直斬向中央那朵丈許的血蓮。

    「不要!」一聲jiāo喊中充滿了恐懼,顧式微猛然從中央那朵血蓮中現身,那朵巨大的血蓮花瓣層層開放,大蓬血光帶著朵朵血焰如禮花綻放一樣,紛紛而湧上,這朵血蓮第一次開放在邵延面前,中央卻凌空躺著一女,雪膚花顏,好像在沉睡,卻看不到胸口有一絲起伏,根本沒有呼吸,身上蓮蓬之中,從數顆蓮子位置各射出一縷極淡的清光,透入此女的身體,好一位睡美人,讓人都不忍心驚醒她。

    部延一眼就看出,這人就是顧式微,是顧式微的肉身,剎那間,邵延明白了,顧式微的肉體不是受了極重的傷,就是瀕臨死亡,卻被人以大法力於此布下此逆天之陣以漸漸的救護她,不過,邵延有些奇怪,顧式微己是化神修士,就是身體出現殘缺,憑元神之力,總能慢慢恢復,根本不需如此,那她當時受了什麼樣的傷,才會如此!

    這些念頭在邵延腦中一閃而過,他卻沒有一絲受對方叫聲影響,也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宵練劍影輕輕掠過顧式微顯化出來的滿臉恐懼的表情的元神,並不能殺死元神,最多造成一些傷害,劍影一過,顧式微滿臉絕望地望著邵延身劍合一劈了下去,連元神分為兩半都忘了合起來。

    顧式微沒有注意到,數道暗淡地極淡腥綠光華從劍光之中散落了下去。

    就在這緊要關頭,血蓮的蓮蓬之上砰的一聲迸射出四顆如紅瑪瑙一樣的四顆血紅的蓮子,只一閃便接住了邵延的劍影,轉眼化為四朵紅蓮,淡淡的火焰搖曳不止…邵延的劍落不下去,邵延心中歎了一口氣,他出劍之前,便料到可能是這個結果,這和血蓮大陣如果讓邵延一劍就徹底破掉,那才令人不可思議,即使這樣,邵延還是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所以他才盡目前最大威力一試。

    部延見一劍無功,不再進攻,宵練劍一閃,化為劍丸,被邵延重新吞入體內,身周清輝滾滾,化為朵朵青蓮,隨開隨謝,這是當初從神道神國中領悟出的領域,後又經邵延不住領悟加深,形成一種獨特的神通,不過隨著邵延進入化神之後,特別是還虛之後,邵延幾乎不再使用它,因為化神以上手段比之更有效,現在不能使用元嬰之上手段,才又一次使用出來,現在使用已完全不是以前光景,畢竟現在對大道理解與舊日天淵之別。

    邵延施展這種手段,知道其後對方反擊肯定是利害無比,所以一擊失敗,週身數丈之內便如周天萬物演化,這不是法則,僅是一種神通手段來模仿,本來,憑邵延現在之能,領域展開,可達百丈,不過邵延現在壓縮為數丈,其能力提升也不是一倍。

    顧式微這時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肉體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光華一閃,元神又重新完好無損,回過頭來,再看邵延,已無那種調笑之情,眼中滿是恨意,都延此時已被困住。

    邵延自收回劍,展開領域,那四顆血蓮子化成的紅蓮火光一起,蓮花一收再一放,從中跳出四個人,邵延可不認識此四人,四人一樣外貌,如同虛影一樣,分四個方向圍住邵延,手印一起,五十五朵血蓮血光大盛,化為五十五條血色光帶轉眼到了邵延領域外,一伸入領域,邵延領域之內朵朵青蓮之上出現了一位位道人和僧人,經聲頓起,血色光帶好像被燙了一下,迅速縮了回來。那四人一聲冷哼,從遠處無數血線、綠線還有其它顏色細線飛射而來,轉眼混成一團,將邵延困住,不過只要一入邵延身邊數丈領域之類,便紛紛消散,邵延領域之內反而出現更多蓮花,上面隱隱似有人在拜,然後端坐此上,加入誦經之中,雖多出不少蓮花,但領域之內一點也覺得擠。

    部延剎那間恍然大悟,自己以為劍造了領域,脫離了神道限制,實際上不過是走上另一種形式,自己不需要信仰,但別人感激別人尊敬也是一樣,古傳神仙得道,功滿三千,行滿八百,原來在於此,佛門佛陀,也受香火,道家神仙,也受香火,原來在此,與純粹神道依靠信徒不同,香火與己,與大道無益,不過卻可依此行願,正如今日,自己一路行來,雖無心拯救那些殭屍,此類殭屍沉溺於此,不知多少年,靈智全無,但沉迷的靈魂之中,總有一種本能,一是靈智重生,成就飛僵,變成另一種存在,擺脫靈魂沉淪之苦;另一種就是有人除了他們,當重入輪迴,還有一種怨念,就是報復。

    部延領域一開,偏偏那四個從蓮子之中出現虛影,印訣一催,邵延不知道,許多殭屍倒地化灰,其精華帶著一絲本能烙印飛射而來,成為血蓮法陣攻擊手段,一入部延的領域,好似神道之中,信徒靈魂歸於其天國,本能甦醒,從而成為邵延領域的助力,領域實際上是一種靈魂修行之法,讓沉淪靈魂在其間甦醒,再轉入輪迴,對邵延來講,甚至借這些靈魂完全自己的大願,如果邵延想在塵世間完成什麼願望,比如傳道,又如統一天下,只需在這些靈魂中留下烙印或其他信息,當其輪迴後,在一定條件下自然覺醒,甚至自己都不會覺察,這覺得自己要為一和理想付出自己努力,這些人一旦完成,相當於邵延完成自己的行願。

    如果不是今天機緣巧合,邵延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點,因為其修行追求的超脫,追求的逍遙,而不是在世間留下名聲之類。

    部延無意之間悟得此事,也算是歪打正著。

    部延抬起頭,看出外同四人,淡淡地說:「你終於露面了!」

    此時,顧式微正好滿眼恨意看過來,聽到邵延的話,眼光一轉,正好看到四個虛影,當時嚇得魂飛魄散:「師……師傅!」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5
第414節 行不義因果終到

    邵延聽到顧式微那一付恐懼的樣子,聽到其口中叫出師傅,前後一聯想,總算有了些眉目,望著那四條虛影,淡淡地笑到:「原來,你就是聖魔宗當年那個合道修士,不過,你現在幾縷殘魂,是想借體重生,還是另有方法重生?順便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當年可能你大名鼎鼎,現在恐怕沒人認識你了。」

    四條虛影往起一合,立刻清晰了許多,顯現在邵延面前卻是一位中年的修士,仔細打量著邵延,好像在看一隻獵物,不住點頭,過了一會又搖頭,說到:「修為不錯,卻自己閉了紫府,不知被誰的打的,不得不閉紫府來療傷,放心,如果我得了你的身體,我會為你報仇,可惜的是,相貌一般。老夫大名你聽清楚了,仍是聖魔宗的宗主極天行!」親熱,等我奪了這小子的身體,再來好好跟你算帳!」

    顧式微臉色慘白,眼光之中此時卻沒有了恨意,而是一臉乞求看了一眼邵延,讓人感覺心碎,邵延靜靜看著這兩個明顯不是正常關係的師徒,臉上未動任何聲色。

    「小子,你已被我**血蓮大陣困住,開了紫府,自己遁出元神,將身體讓給我,那邊八個修士被你捆翻在地,去奪一個捨,拜入我門下,這是老夫今天心情好,給你一條生路!」極天行好像自己很仁慈地說到。

    「閣下為什麼不去奪那八個人中一人呢,他們可比我俊多了!看來閣下是不能離開這個血蓮大陣吧!」邵延淡淡地說。

    像一道驚雷,顧式微臉色一變,而極天行也是臉色一變,盯著邵延,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後說:「小子,我小看了你,不要怪我,你不應該說出此話,你可以死了!」說完之後,手一招,從血湖之中沖波而上一把血刀,一出湖面,便有一股威壓,顯然是一件靈寶。

    「師傅,你這把不是帶去了積金山,怎麼會在這湖底?」顧式微一見此刀,脫口而出。

    「你早就希望師傅死在積金山,好重新找一個小白臉!告訴你,為師血浪刀是一雙,帶去積金山是雄刀,雌刀一直封在湖底,借血氣溫養。」極天行得意洋洋地說,對顧式微一臉害怕,心中滿意之極。

    極天行說完之後,血浪刀化作血虹,半個天空都染成血色,空間都似被一刀劈成兩半,大有將邵延連同領域一刀兩半的感覺。

    面對如此之勢,邵延聲色不動,如在以前,邵延實力未封之時,這種攻擊並不當回事,就是不用靈寶,也可輕鬆化解。現在不同,空手卻是抵擋不住,好在邵延兩件靈寶之中,晨鐘已封入紫府之中,不過另一件靈寶承影劍卻在丹田之中溫養,承影劍在入這個星球之前受了一次傷,經過近一年的溫養,已然修復,邵延到現在為止,一直未曾動用它,因為一般對手不值得用,今天卻不同。

    一道淡淡幾乎不可見的劍光一閃而出,連一絲威壓也未外洩,邵延自己都有點滿意,承影劍跟自己時間最久,完全應用自如,特別是這次受傷後,經過大半年的溫養,品質上隱隱有了些提高。

    血浪刀猛然血光一亮,立時頓住,承影劍猛然亮起,外圍晶亮的雷水瞬時爆發,直似雷山電海,整個天空一遍雪亮,血浪刀一聲悲鳴,倒飛了出去。血湖邊那八個被捆倒的修士在這電光之中清醒過來,剛才一切還記得,自己好像著魔一樣向邵延動手,結果被捆翻在地,現在回想一切,知道自己肯定中了暗算,再見到那邊兩件靈寶的威能,知道自己有眼無珠,邵延決不是元嬰修士,肯定是化神級的怪物。兩件靈寶一交鋒,寵大的威壓讓八人想坐起都不可能,只好躺在地上觀看。

    極天行臉色一變:「你也有靈寶,之前為什麼沒有用!」

    「對付一個小妖女,值得我用靈寶吧!」邵延似笑非笑地盯住極天行,旁邊的顧式微恨得牙癢,不過心中卻泛起一些異樣的感覺。

    極天行不再說話,手一指靈寶,定住被雷電轟飛開的血浪刀,湖中一派血水化作血霧而起,血浪刀一聲鳴響,血霧如風捲殘雲一樣被之吞沒,又一指,血浪刀化為漫空皆是,無數血浪刀壓了過來。

    血浪刀顯然是魔道靈寶,遇上承影劍卻是遇上克制,承影劍本是千年雷擊桃木所煉,天生剋制邪魔之物,加之成就靈寶時,更是表面成雷紋,自聚雷水,更是魔道之物的剋星,所以這一擊,才將血浪刀轟開。

    血浪刀又來,邵延也不示弱,承影劍也如劍山雷海一樣迎了上去,絞殺在一起。

    「反了!一個後輩小子也敢向合道老祖動手!」極天行有些氣急,手一抬,血光流轉,化為血色魔掌,卻不是簡單的大手,血掌之上掐定一印,邵延一目認出,此為斬魂印,此印一出,邵延就在領域保護下也覺心魂欲飛,知道對方想斬滅自己魂魄,雙手一執,不動明王印成,喝了聲「臨」,頭頂之上,金剛薩埵現,手執降魔杵、鈴等法物打向魔掌。同時,邵延如一山臨立,頓時定住心神,開口冷嘲道:「如果你元神在,說不定還懼你三分,現在不過是苟喘殘魂,敢在我面前賣老!」

    魔掌和金剛薩埵碰到一起,佛光魔光一交匯,剎那間互相湮滅,雙方都是一愣,本以為會有一聲劇烈的交鋒,邵延的不動明王印本是克制對方斬魂印,不過對方雖只剩下殘魂,但到底原來是合道修士,威力比起邵延的不動明王印強上不少,結果雙方一遇,好像水融,悄無聲息的湮滅掉了。

    雙方都出了意外,極天行大怒道:「你在我寶物中,想跟我鬥,我只要動一根小手指,調用寶物的威能,就讓你化為灰燼,主要怕損壞你的身體,氣死老夫!」手上訣印一起,整個天地開始振動,好像甦醒了過來。

    邵延冷冷地一笑:「憑你能真的能掌握這件寶物,你早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邵延接著喝了一起:「起!」一派腥綠光華突然從下方亮起,一閃之下,已將極天行籠罩在其內,這個變化讓極天行目瞪口呆,不知道邵延什麼時候居然動下了手腳,連一直和邵延調笑爭鬥,根本沒有發現邵延什麼時候動了手腳。

    「你怎麼知道這些,此寶不是我所煉,你是如何知道?什麼時候你動了手腳?」極天行就是被綠光困住,也不驚慌,因為他在此寶之內,就是不能完全控制,調用威能也不是一個修士所能抗衡的,所以他很淡定。反而想知道邵延為什麼知道這些事。

    「多行不義,你以為沒有報應!你對兩個弟子那樣處罰,你以為你的弟子沒有怨恨!」邵延淡淡地說。

    「你說的是那兩個孽徒!不可能,我早在他們靈魂之中下了手段,他們不可能說出來!」極天行喊了起來。

    「沒有不可能,他們生不能說,死後也會說!」邵延依然平靜說到,求死被邵延一劍所斬而解脫,臨去之前,將一些信息凝在光點之中,落在邵延手上,邵延一眼之下,許多信息湧入腦中,其中特別提醒邵延,血湖的血蓮之中,老鬼可能留有助手,兩人雖不清楚,老鬼去了積金山後殞落,但兩人總感覺血湖之中有古怪,好像隱隱存在一絲老鬼的氣息,這當然是極天行在兩人靈魂中動手腳,反過來,兩人對極天行也有一絲感應。當然,兩人為什麼落到那個下場卻未說,只是與顧式微有關,隱隱中透出對顧式微的極端複雜感情,痛恨、厭惡又帶有一絲傾慕的感覺,讓邵延對顧式微心中充滿了警惕和殺意,試想一個人落到如此慘的境界,還對與此女存在一絲傾慕,邵延也不是聖人,知道一不留心可能自己也會落得悲慘下場,雖對自己有信心,卻不會冒險,修士一定程度上說,是天地間最自私的一群人,追求的是王侯將相都不能達到的目標。正因為如此,不如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好!好!只好將你徹底滅殺了,雖然可惜了這具身體!」極天行面色猙獰,就要調動寶物威能,讓這片空間徹底抹殺邵延。

    「遲了!」邵延冷笑道:「如果你早些動手,也許能成功,一縷殘魂,落入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巫陣中,還想叫囂!」邵延在之前身劍合一劈向血蓮之時,順手布下,當時誰也沒有在意,邵延卻是因為得到了求死的提醒,才暗中伏下後手。

    天地在這一瞬間變色,其它地方都暗淡下去,唯邵延所在,卻漸漸變亮,有無數能流呼嘯而來,恰好暴雨來前的壓抑。

    邵延也動了,那包圍了極天行的腥綠猛然一亮,往中間一合,極天行身外血光一閃,似乎想擋住綠光,綠光卻如絲一樣滲入其中,極天行不過是一縷殘魂,如果是當年那個合道修士,也許能擋住,而邵延所佈的巫陣卻完全是針對魂魄一類的靈體,綠光一接觸極天行,極天行猛然一僵,並不凝實的虛影表面如紋身一樣,泛起了綠色而詭異的符菉。

    那呼嘯聚集而來的能流好像一下子失去前進的動力,有些開始散開,化作旋風進行肆虐這片空間,血湖之上,波浪湧起,宮牆內外,樹木枝葉折斷,隨風飛舞。

    邵延手上出現了一張弓,一支閃耀著慘綠光華,上面佈滿巫紋的骨箭指向了極天行,一聲弦響,箭已消失,再出現時已到極天行面前。

    「我與你同歸於盡!」極天行話音未落,整個虛影已徹底爆開,邵延周圍猛然驟亮,無數能量如大浪一樣頓時將邵延淹沒。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6
第415節 傷重與君坐相談

    極天行在最後—瞬間,自爆殘瑰,他與—般修十的自爆不同,一般修十自爆僅是以自身蘊含的能量傷人,而他卻是借自爆催動剛才未能完成的調用這件寶物內部空間的威能來抹殺邵延。爆炸光華才起,巫箭和巫陣綠光頓時化絲,如大網一樣往上一合,朝中心一收,轉眼間,轉一絲殘魂也未能逃出,極天行殞落。

    邵延那邊卻迎來極大的危機,極天行到底是合道修士,雖是一縷殘魂,本身並沒有多少法力,其境界在,憑其對道的理解,只需一絲能量就調用極其龐大的能量,邵延身邊的空間好像沸水一樣,開始沸騰,雖然剛才邵延阻止了一下極天行調用寶物威能來滅殺他,許多靈力散開在整個空間中肆虐,但極天行臨死前拚命調動,依然有大半能量如巨浪一樣聚了過來,這相當於一個世界對邵延發動了攻擊,此寶內部空間雖不如外面真實大世界,其威能也是驚人之極,湖邊依然躺在地上的八人和顧式微目睹這一切,心中泛起一個念頭,邵延完了。

    顧式微甚至心中隱隱一陣悲傷。天地間能量聚了過來,好比用億萬個鏡子將陽光聚在一處,空間立刻在如此龐大的能量下,開始波動翻滾,似乎要融化一樣。邵延此時心頭無喜無憂,忘記了一切,甚至時間都忘記了,心念一動之下,身外的領域如圓環一樣向外擴展而去,領域到處,好像處於另一個時空,沸騰的空間立頓平靜下來,一朵朵蓮花成形,不再是原來的青蓮一種,白蓮、紅蓮、金蓮和黑蓮紛紛出現,這些都是狂湧而來的能量被領域轉化而成,每朵蓮花光明大作,就是這樣,每朵蓮花依然如風中柳絮,波中浮萍,上下浮沉不已,大量能量如風,捲向邵延。

    邵延領域擴展到十丈,不再擴展,再擴展邵延已無法控制,本來領域之內,邵延一念就是法則,然而外面湧入能量太大,完全是一種一力破萬法的架勢,邵延再擴展,將徹底失去控制。不過,就是如此,邵延已發現許多地方已很難掌控。

    在外人眼中,邵延身外光明大作,如環一樣轟然向外而去,所過之處一片祥和,包括邵延在內,其亮耀目,好似天地間一**日出現,令人不敢逼視,包括顧式微在內,目睹這一切的人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嗎,他們隔得遠遠的,感覺其中那種毀天滅地的能量,好像邵延居然沒有事,這怎麼可能。

    邵延卻是有苦說不出,許多能量風已吹在他身上,邵延的衣衫是連鍾少嚴太陽真火都不能傷的玉蟾皮製成,就是這樣,立成一條條布縷,能量風破開玉蟾皮,吹在**之上,邵延的**早就是普通人的體質,早是可以橫渡星河的宇宙生命體,一般東西根本不能傷害他,肌膚表面,星輝隱隱,總算抗住,但整個身體之慘,是邵延出道以來最慘的一次,渾身骨骼一半以上都出現了裂紋,內臟更是裂紋縱橫,也該是邵延,換一個修士,已然斃命。

    漸漸天地恢復了正常,邵延根本不能動彈,一動彈恐怕內臟不少就要裂開,也虧邵延領悟領域是由意志化成,意念動處,領域驟然縮小轉眼間就剩下一丈,泥丸靈神從泥丸宮衝出,現出頭頂之上,紫衣飛羅,頭頂現太極圖,太極圖外,先天八卦環繞,手捧竹簡書冊,竹簡上卻是一個個倉頻之字,腳踏龜殼,細看之下,正是洛書,邵延現出泥丸靈神,此神非元神,仍人腦功能具現,雖有形無質,比之元神分化由心,代表邵延生命本質差之不下里許,邵延週身神現,每一個器官都已具現出神靈,此是黃庭之道修行結果,以邵延理解,修到極至,每根毛髮都有靈性,必要之時,具現神靈。

    邵延調出泥丸靈神,因其是大腦功能具現,以他來主持領域,邵延現在受傷極重,甚至都不能移動,必須調動自身靈光,——修復,那時,邵延處於一種靜定狀態,邵延必須有一種防衛,便將泥丸靈神調出,主持領域,護衛自身安全,泥丸靈神更像一台智能計算機,而不像一個生命,不過主持領域綽綽有餘。

    邵延在一瞬間進入靜定之中,承影劍也從遠方飛回,歸入丹田,絲絲雷水開始滋潤身體;而血浪刀卻失去操縱,到底是靈寶,並未跌落,而在空中沉浮不定,顧式微一見,手一招,將血浪刀收入手中。邵延體內靈光流轉,體內各器官之神紛紛具現,各執靈光,依臟器骨骼特點,開始修復。

    邵延一入靜,泥丸靈神一現,顧式微眼睛立刻睜大了,至於極天行的死,她不僅不悲傷,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看到邵延頭頂靈光一現,現出一尊靈神,而且異象迭生,不少法物護在身邊,這難道是他的元神,他在最後開放了紫府?不過這個元神倒是奇怪,我的元神就和本人一樣,沒有那些東西,難道他修行法訣有什麼獨到之處,元神與他人不同。

    顧式微遠遠看著邵延,不知如何對付這個人,現在他好像受傷,在那動療傷,想攻擊,想起邵延最後硬抗整個天地的攻擊,實在不敢下手,但又想到一旦對方療傷結束,會不會和之前一樣,對自己毫不留情,又想下手,左右為難,心中還存在另一絲綺念,如果真如自己之前調笑一樣,此人成為自己的夫君,那該多好啊,心中千縈百折,一時拿不定主意。

    邵延靜靜站立那裡,轉眼就是三天,這三天之內,對顧式微完全是一種煎熬,不知道如何處置邵延,血蓮大陣血光依然籠罩著,顧式微又不敢撤掉此陣,她也能操縱此陣,就這樣僵持了三天,邵延終於睜開了眼睛。

    三天來,終於將那些裂紋彌合,僅僅是彌合,傷勢依然很重,身體越完善,受傷之後修復越難,沒有幾年時間是不可能,邵延身體已不是普通人,每一點修復雖大量時間,不過,現在來說,還不能劇烈打鬥,但運用法術法寶卻是無礙,邵延體表靈光一閃,破成條縷衣衫剎那間完好無缺,不過這僅僅是表相,要徹底恢復,只得重煉。

    邵延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已能正常運動,而不是像剛受傷時,根本不能動彈,泥丸靈神歸體,領域散去,剛一散,許多星星點點的靈光向此寶出口處飛射而去,邵延知道,這是在其中甦醒靈魂烙印轉入輪迴去了,邵延領域一散,實際上是相當於一個神國消失,當然不同時那些真正神國,邵延也不需信仰,在爭鬥中那些殭屍靈魂離開了天國,當然轉入輪迴之中去了,邵延見到這番景象,心中感歎,以後還是少用這種神通,畢竟不是自己的道路。

    顧式微卻是神情緊張地看著邵延,三天前邵延大展神通,讓顧式微產生一個印象,邵延之前根本沒有用心對付她,對付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引出老鬼的殘魂,她不知道的是,邵延對付她並未手下留情,那是邵延之前的真正水平,邵延因自閉紫府,攻擊的能力遠弱於他保命的能力,她現在卻以邵延自保的能力來推想邵延的攻擊,不由產生了錯誤的想法,見識了邵延三天前應付這片天地對他絞殺的大招,心中再也提不起勇氣對邵延進攻。

    邵延雖然受了傷,三天下來,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這是顧式微的真實想法,卻不知道邵延負傷之重,如果說現在邵延的戰鬥力,恐怕只有之前的一半不足,人一緊張,往往就失去了方寸。

    「夫君,啊,不,道友,謝謝你除了那個老鬼!」之前叫得口滑,現在順口又叫出來,一出口就慌了,急忙改口,生怕惹邵延不高興,還偷偷看了邵延一眼,那一種嫵媚風流,還有楚楚可憐之態,讓人心中憐意大生,邵延心中此時算是明白,這應該是一個天生尤物,其風流嫵媚天成,在目前情況下,她應該不會主動用媚術,邵延也沒有發現她有半點使用媚術痕跡,也就是邵延,換一個修士不一定把持得住。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好像聖魔門中人對極天行都沒有好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邵延有些好笑,他現在可不想與人爭鬥,體內還在慢慢恢復之中,不如找個話題,先穩住對方,另外一方面,從他與顧式微交手來看,現在他還真不是眼前這個女子對手,對方畏他,再好不過,不然,邵延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道友,如果式微告訴詳情,夫君可會放過式微?」顧式微話一出口,立刻急急辯解道:「道友,式微前幾日叫得順口,不是有意這麼叫!」

    邵延微微一笑,說:「無妨,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如果你不是罪大惡極之徒,放過你未嘗不可,不過,你最好說實話,我有一種神通,能知對方是否說謊,如果你說謊,後果就不用我說了!」邵延到後面卻是正色而說。

    「奴家知道了!」顧式微低頭恭順地說,邵延見她一付小媳婦的樣子,心中不由好笑,隨手一指,身下一朵青蓮現,便盤坐其上,聽她述說。

    顧式微一見邵延坐了下來,眼光一轉,低聲下氣地說:「道友,我能不能也坐下!」她是元神顯化,立與坐並無區別,不過站著說,好像低人一等,與邵延對話了幾句,發現邵延並未有什麼殺意,心中活泛開來,她本是一個玲瓏之人,便提出了這一個要求。

    邵延目光如炬,心如明鏡,她的心思立刻明白,在些好笑,此女以前肯定生活在一個勾心鬥角的環境之中,從細微之處,可以看出,她盡量利用各種可能,為自己爭取優勢,不過聰明太過,反而掩蓋自己本心,聳行路上更多障礙。

    也不以己甚,淡淡地說:「所想坐,就坐下吧!」

    顧式微一聽,手一招,一團血光出現,化為一朵血蓮,她也盤坐其上,開始述說那一段被埋沒的修行界的歷史。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7
第416節 美與醜相去若何

    顧式微本是章國平民家中女兒,卻是天生麗質,童年卻是幸福,家中也算中等,溫飽有餘,童年倒也無憂無慮,漸漸長成,艷名在外,紅顏薄命。雖然也有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卻因年幼,懵懂未開,當略知情事時,卻被當時章國一位王子看中,王子因遊獵無意間見到顧式微,驚若天人,當時就將她帶回府上,原來的心上人如何能與一國王子相爭,只能忍氣吞聲。

    顧式微就這樣成為王子一名侍姬,未幾,在一次宴席之上,國王無意看見顧式微,當下魂不守舍,便動了心思,先逼王子認定顧式微是不祥之人,令其成為道觀女冠,當時,此方世界道佛傳承還未離開,世間道觀佛寺隨處可見。

    顧式微成為宮庭女道士後,不久,國王勒令其還俗,想迎娶顧式微入宮,不料好事未成,王子弒父篡位,成為新王,顧式微專寵三宮,宮中爭鬥,可謂一步不慎,萬劫不復,顧式微多次遭陷,幸而王上寵愛,總算無事,不過天真爛漫顧式微已成為一個陰謀為衣,心計作飯的,如果沒有其他變顧,也許她會最終說不定能爬上王后之位,不知為何,卻是無子,後來查明,有人下藥,讓她無法生育,如果爬上王后之位,說不定領養別的妃嬪之子,也過此一生,就在三年後,她僅離王后一步之遙時。朝中一位重臣作『亂』,此人為現任國王的弟弟,現任國王得位本不正,在國王一次巡獵中,他殺了國王。

    他早對顧式微垂涎三尺,其叛亂有一半是因為想得到顧式微,他叛亂之前廣交奇人豪傑之徒,其中有一人,卻是聖魔宗弟子,此人一見顧式微,一顆心立刻放在顧式微身上,叛亂之中,將顧式微帶走。

    顧式微本來就已心灰意冷,也就隨之上山,實怨顧式微美貌太過於驚人,結果被聖魔宗宗主極天行看到,以收徒為名,佔為己有,可憐那位帶顧式微上山的修士,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新王不見了顧式微,大怒,凡與顧式微有關人不知死了多少,她家鄉的親人鄰居都因為她而受到牽引,不少人家破人亡。

    此時,顧式微已成為極天行的寵姬,聽到此事後,央求極天行准她下山報仇,她上山時間雖不長,怎經得起一個合道修士以她為寶,找最適合她的功法,各種天才地寶來催,加上合道修士親自出手洗髓煉筋,不到一年,修行層次突破了築基期,所發她想下山報仇,原來國王不管如何,也算對她不薄,加上家鄉親人鄉鄰,她去報仇當屬正常。

    極天行卻不准她下山,而是親自出手,不久她聽門中之人說,整個章國都城,所有的人被屠一空,不剩一人,她聽後如聞驚雷,畢竟她如果出手,不過是追究首惡,而極天行的殘忍令她不寒而憟,想想枕邊人是這樣一個人,顧式微心中恐懼可想,後來知道,現在腳下血湖之中血之精華有不少就來自章國都城。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讓顧式微更加惶惶不可終日,極天行不止顧式微一個妾姬,還有二人,也是美貌非凡,但比起顧式微就遜色了不少,自顧式微來後,兩人相對就受到冷落,其中一人一次發了牢騷,結果慘死於極天行之手,死狀之慘,令顧式微到現在還時時做惡夢。不久之後,另一個侍姬偷偷與一名弟子私奔,極天行更是性情大變,雖寵愛顧式微,但對其防範更嚴。顧式微心中怕極,生怕有哪一天,不知何事,就會變成殭屍或其他,如果哪一天,來了一個比自己更為美貌的女子,自己下場不會比哪個慘死的侍姬強。

    顧式微因害怕極天行,人被逼到極點,往往會產生一種奇怪的勇氣,顧式微開始利用自己美貌,不著聲色離間極天行與弟子們的關係,在她心中,弟子們被逼急了,可能會群起而起,說不定能殺掉極天行,邵延所見到的求死和覓死就是受害者。

    顧式微的美貌幾乎是不可戰勝,許多弟子一見過她,就念念不忘,開始極天行還不太在意,但自己之前一個侍姬和弟子私奔後,極天行大概發覺自己頭上帽子顏色變綠了,發展到後來,一發現弟子有一絲垂涎顧式微美貌立刻下殺手,懲罰手段層出不窮,煉製成殭屍還算輕的。

    一部分弟子們終於忍受不了極天行的殘暴行為,終於發難,他們可不敢直接與極天行為敵,下毒、暗伏陣法等等手段一起用出,可惜,他們還是小看了極天行,作為合道修士,站在世間法的盡頭,這些人一個沒有逃脫。

    顧式微沒有想到的是,她偷偷勾引弟子,調動離間師徒,那幫弟子雖為她所迷,心中也恨她入骨,結果這幫人在暗算極天行時,順便也沒有放過她,她可不是極天行那種合道的修為,不過是築基期,被對方用陰火侵入骨髓,整個人如果極天行略遲一會,顧式微就會化為灰燼。

    極天行見顧式微幾乎成了一個空殼,所有結構都被陰火所侵,換一個人根本無法可治,極天行對顧式微也迷戀到極端,不然也不會做些那些事情,雖然這些效果是適得其反,讓顧式微更加害怕他。他不忍心這樣一個化為灰燼,就利用聖魔宗一件傳承之寶:白玉棺,也就是內蘊空間的邵延現在所在這個空間的寶物,血湖之中的血蓮據說是來自魔界靈根,將顧式微放在中央血蓮之中,以血蓮吸取血湖之中血液精華中生命力,慢慢修復顧式微的身體,幾乎是重塑一個顧式微。

    同時,利用無上魔門大法,以心傳心,將從築基期一直到化神期所有修行功法和自己領悟壓入顧式微的心靈之中,讓顧式微靈肉分離,在血蓮作用下慢慢修行,邵延不清楚的是,血蓮還有另一個作用,類似於精神空間一樣,顧式微在其中如同進入一個虛幻的世界,在其中修行,不時出現各種情況對她進行磨練,顧式微就慢慢被催到化神層次,當然,這種方法其他人想學都難以做到,以血蓮集靈氣直接灌入,以一定方式運行,都不用顧式微控制,各種天劫都由**血蓮陣擋住,入化神時,顧式微腦中一遍遍展現極天行對法則演示,才最終將顧式微催到化神。

    到了元嬰之後,顧式微可以暫時在周圍移動,入了化神,更是以元神顯化,在血湖周圍移動,化神以上也能達到,不過其中各種知見,各種對道的理解均來自極天行,畢竟不同於外面真正的天地,到了化神已是極限。

    因為身體原因,顧式微隱隱有一種制約,居然無法出此寶空間,邵延聽到此,卻有一種不同想法,元神顯化,完全可以離開身體千萬里,他以前就曾以元神出遊,這恐怕不是身體限制。

    顧式微被置於此,因修行界巨變,極天行去了積金山,在去之前,極天行可能考慮到有不好事發生,將此寶秘密置於一處,隻身去了積金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顧式微成就化神,顧式微也以為極天行死了,而她卻被困於此處,好在此寶在一定條件下為激發,會將外面一些修士吸引進來,不過,絕大多數過不了棺陣那一關,即使過了那一關,也過不了守衛求死和覓死那一關,根本沒有一人能入其內,邵延這一波人算是萬年來的第一波。

    因為有修士進行,顧式微能監視其他人的言行,才知道外面世界已經是天翻地覆,萬年前那種有真正仙人在世,化神才算真正起步的盛況早已一去不復返了,現在外面出現一個化神簡直就算得道,可悲的是,顧式微根本無法邁出此寶一步,甚至出宮牆都受到極大限制。

    顧式微這一述說,就是近一日,萬年時光,雖大部分困於此,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如冬眠一樣,但她所經歷之多,幸福時光比之其不幸多得多,說完之後,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好長一段時間,顧式微好像放下一件包袱,嫣然一笑:「這些說出來,輕鬆多了,多少年了,根本沒有人說說話,你準備如何處置我,小女子可怕死得很,要不然也不會苟活到現在。」

    「能把你怎麼樣?我來此不過想查探萬年前發生了什麼,也不是為了對付你!」邵延淡淡地說。

    「你之前為什麼那麼對付式微,恨不得一劍殺了人家?」顧式微雖然沒有撒嬌的意思,明顯是以前的習慣,一點嫵媚之態深入骨髓,邵延也發現了這一點,習慣成自然,不由一笑,顧式微自己都未覺察這一點。

    「你之所行,那邊湖邊還捆倒在地八人就是明證,我可不想落得那個下場,與我有威脅者,當然早除為好,何況,其間凶險,你我是敵非友,既然如此,殺你也是正常!」邵延並不忌諱,直言而告。

    「人家如此美貌,你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你的心就這麼硬嗎?」顧式微聽到此話,臉色一變,見邵延身上並無殺氣,才壯著膽子說。

    「美之與惡,相去若何?我心中唯執大道,在我眼中,美貌又如何?各人所求不同罷了,我無由說你往昔中那位王子好與壞,如果你是醜女,我也不會對你好一些,或壞一些,對付你僅是你在此阻我之路。」邵延淡然地說到,直視面前如花玉容,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你不會因為我說錯了話殺了我吧?」顧式微小心地問。

    「如你不是對我不利,我不會因一語而殺人!何況,目前我殺得掉你嗎?」邵延知道她的小心,以前一直生活在那種勾心鬥角之中,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已是元神顯化,邵延就是想殺了她,目前也無能為力。

    顧式微也是一介伶俐之人,一聽之下,才想起自己是化神修士,這個世間能殺了自己好像沒有人,心中一鬆,說出了一番話,卻讓邵延頭疼不已。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了你!」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7
第417節 重傷在體說**

    邵延真的頭疼了,不管如何,事情來了,就要處理:「不要忘了,目前我們還是敵人!」邵延神色未動,只是提醒了對方一句。

    「這點式微知道,式微從未遇到過對式微容貌無動於衷的人,別人一見式微,眼睛立刻直了,而你卻是很平淡,就這一點,讓式微很不服氣,式微一定讓你喜歡上我!」顧式微剛才說出了她喜歡邵延後,現在也徹底放開了。

    「你錯了,我並不是對你的容貌無動於衷,只不過是我心中除道之外,別無他物,第一眼看到你之後,也有一種驚艷之感,不過我的本心根本不容動搖,也不能動搖。再說,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而是一種不服氣,我未拜倒你的裙下,你自己可能未意識到,你的潛意識中卻是很不服氣,所以你才有這種感覺,說出如此之話,這不是喜歡,而是感覺自己尊嚴受到挑戰。」邵延是旁觀者,心如明鏡,顧式微自己都未發覺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邵延卻一眼看透。

    「就算如此,我現在就是喜歡你,你難道怕式微喜歡你,不敢應戰!」顧式微低下頭,想了一會,不得不承認邵延說得在理,但卻不想理會,說出這一番話,感情上事,並不是理智所能處理,如果那樣,世間就沒有了癡男怨女,就是明知如此,世上多少人也如飛蛾撲火一樣。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不會踏入這個圈中。我且問你,你自恃容貌,你的悲劇源於你的容貌,你如沒有如此如花容貌,也許你會幸福過了一生:不過你能成為一個修士,甚至踏上長生之路,也是因為你的容貌,如無此容貌極天行也不會為你做這麼多,將你催到化神期,如果不是天意,你也不過是他的玩物正如你之前所唱。如果這點看不破,就是長生,也是一個悲劇!我再問你,你敢毀了自己容貌!」邵延知道與顧式微這樣女人講理說服她很難,她本不是修行人,修行非她本願卻讓她踏入長生之途,如果讓那些一心想長生的修士知道,不知道想不想活正因為如此她並不是以一個修行者身份來看待世界,依然以世間一個小女子心態看待一切。

    邵延如此一說,顧式微遲疑了,過了一會才開口:「我到這個地步又不是我願意,不過能永保青春卻是我心中所願,為什麼要毀掉自己容貌與我喜歡你是兩回事,你這樣說,難道怕式微容貌影響你修行?」

    像一道電光照亮黑暗,邵延剎那間一愣,為什麼要毀掉容貌,自己如此說法,是不是心底還有一絲恐懼,不相信自己,容貌本是天生,美也罷,丑也罷,不過是天生,如白天黑夜一樣。自己自入宮牆以來,對此女就起過殺心,一切在內心之中以道為名,現在明白了,自己是有一絲恐懼,此女太美,心底最深處是有一絲怕影響自己的道心的潛意識存在,美之與惡,相去若何?自己之前用這耳《道德經》中話來說顧式微,自己還是未能做到莊子所說齊物,或是佛家所說無分別相,美與醜一切不過外相,自己恐懼什麼,自己連生死都不懼,還有什麼可恐懼的,自己真的不相信自己,求大道者,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了吧!這是邵延修行的好習慣,常常自省內心。

    一念及此,心中一絲陰翳立刻消失,心境又向前邁了一小步,人似乎有一絲變化,心境更加通明,自然歡快地笑了:「多謝你了,是啊,為什麼要毀掉容貌!」

    顧式微一怔,對邵延轉變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說:「為什麼謝我,那你同意式微喜歡你了?」問話之中有些不安。

    「你喜歡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有辦法不允許你喜歡我,也沒有霸道到因為你喜歡我而要殺你!」邵延想通了此事,說話也溫柔起來了。

    「那我就叫你夫君了!」顧式微這個小女人便得寸進尺。

    邵延望望她,也開玩笑地說:「不怪孔聖人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高興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反正嘴長在你身上。

    「多謝夫君允許!」顧式微喜孜孜地說,一臉快樂的樣子,邵延心中已無礙,靜靜地欣賞這幅美麗的畫境,一時間,再人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邵延轉移了話題:「你在之並與我動手時,多次用夫君這個詞調笑於我,當時恐怕不是喜歡吧?」

    顧式微有些忸怩地說:「人家是想迷惑夫君,或者捉住夫君,然後和夫君雙修。」

    邵延眼光一掃下方中央那朵血蓮中顧式微的肉體,不覺用上明上眼神,頓時明白了:「原來如此,你那具身體卻是有問題,牽引到了元神,你怎麼想到雙修法?」

    「還是夫君厲害,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式微自元神現後,就發現這個問題,身體如像死人一樣,就是元神乒體,也只能勉強操縱身體,更有一種對元神傷害,好像身體全部散了的感覺。那邊宮殿之中有大量的書籍,我在其中翻看了很久,才找出對策,是陰陽失調,可以通過雙修來調整,殿中倒有一些雙修之法,所以,我才如此那麼叫嘛!」顧式微在些不好意思解釋。

    「你知道什麼雙修之法,說來聽聽!」邵延倒有些好奇,不過他卻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男的,對一個女人,要對方講雙修之法,的確有些曖昧。

    邵延這一說,顧式微臉紅了,人更加妖艷:「夫君好壞!是想和式微雙修,既然夫君想聽,式微就說給夫君聽。」邵延一見顧式微表情,也發覺自己大意了,邵延自己所修是純粹的清修,自體之內自成陰陽,根本不需外求,但邵延也瞭解一些雙修之法,前世在道書也見過一些雙修說法,看過一些房中術之類,邵延今生修到還虛,對大道理解深刻,雖不是走的雙修之路,但一通百通,雙修法幾種,高下自是一目瞭然,顧式微一說雙修法,吊起邵延興趣,他是完全從學術這個角度來問,並未想到其他,但顧式微就不這麼想了,邵延見此,難免苦笑,不過並未解釋。

    顧式微就把她知道的幾種雙修法一一說出,邵延邊聽邊思索,聽完之後,歎了一口氣說:「你所說的幾種雙修法,最好的一種只能算中乘。最下一種,說是雙修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採補之術,不論哪一種,如果你依此與人雙修,不僅與事無補。情況只怕更惡化!」

    顧式微聽後,不由半信半疑,問到:「為什麼會如此,此是聖魔門的典籍,不應該如此。」

    「聖魔門本是魔門,雖名為雙修,更多偏於一方,世間享樂,魔門並不拒絕,甚至由此入門。你那具身體之所以有問題,實際上肉體並無什麼問題,血蓮果然是魔門至寶靈根,相對你的元神來說,就是太過於完美,反而是你的元神與之不適應,極天行果然愛你太甚,你原來肉體差點成灰,現在身體實際是一具新的身體,血蓮吸收血湖之中血之精華,依據你原來肉體,一點點重塑而成,打個比方,你原來身體如果是土坯房,現在就是將原來土坯全部換成磚石,外形與原來一樣,但實質已變,如此依你說的雙修法,只會使身體博雜不純,有害無益!」邵延道行已看出問題所在。

    「那怎麼辦?」一剎那,顧式微發現自己很無助,可憐兮兮地望著邵延:「夫君,有什麼方法能救救式微,式微可不想死!」

    「放心,你死不了,成就了元神,就是沒有肉體,依然可以修行,甚至直接以元神飛昇。如果願意,我有辦法,讓你斬斷冉體與元神間聯繫,你就可以出了這件寶物白玉棺,自在逍遙!」邵延淡淡地說。

    「不要!夫君,人家身體那麼美麗,你捨得讓人家拋棄!」顧式微叫了起來,滿臉幽怨地叫了起來,看著邵延,好像邵延真是她的夫君,現在要拋棄她一樣。

    「那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自己強化修行,改變自己元神,讓元神適應你自己的肉體,也能做到。」邵延又說到。

    一聽有這種方法,顧式微立刻眼睛放光,央求道:「能不能告訴式微這種方法,好夫君,就要這個方法。

    「你確定?」邵延追問了一句,讓顧式微有一些不妙的感覺,但轉瞬即逝。

    顧式微點點頭,邵延開口說:「你的元神比較另類,並不是自己直接領悟法則而成,而是在血蓮空間中不斷體會極天行的法則演示而悟出法則,更要命的是,你是精神在外而體悟,而非在肉身中領悟,兩者並不完全契合,有一法,你將現在法則忘掉,精神內守,恬淡虛無,靈肉若一,絕外緣,若己已不存於世,長此下去,水磨功夫到,自然元神微妙玄通,諸魔化盡,與肉體為一!」

    邵延說出此法,確是無上妙法,元神不運而自運,化種種不契合為圓融,但有一點,人卻是進入死關,也許一年,也許千年,或者更長,時間長短,完全是看顧式微自己是否真的達到那種徹底忘己的程度。

    顧式微細細品味邵延的話,她的臉苦了起來,她這些年來,大殿之中,典籍翻遍,雖大多數是魔門典籍,然其理為一,這種方法雖是高妙,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支持下去,那種元神入體,全身消散的空虛感,她試過不知多少次,時間不長就忍不住元神脫體,不由問到:「如果這樣做,多長時間能解決問題?」

    「看你自己,少則一二率,多則上千年,說不定更長!」邵延淡淡地說。

    「夫君,有沒有其他方法,我在體內現在是一天也呆不下來,整個人就像要瘋了一樣!」顧式微又求到。

    「沒有了!」邵延搖搖頭。

    「夫君,你剛才說我說的雙修法最多是中乘之法,我在書庫中發現一本筆記體小冊上說到雙修法最上一乘能徹底改變體質,我不改變元神,改變肉體成不成,只要肉體外貌不變,其他不要那麼完美行不行?」顧式微不知如何,念念不忘雙修法。

    「雙修法中最上一乘卻不是你所想像!」邵延望望顧式微,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8
第418節 萬年太久爭朝夕

    「真的存在你所說的上乘雙修之法?」這回輪到顧式微吃驚了,邵延一見,居然不留意間,上了這個女子的當。

    「你不是說過你於一本冊子上見過簡介?」邵延反問了一句,之前顧式微說那段話,邵延感覺到她沒有說慌,邵延心中,對方哪怕一絲肌肉的微弱變化都如鏡一樣反應心中,邵延不需有意識去分別,在潛意識中自會分析判斷出大量信息,包括對方有沒有說謊,其原理類似地球上的測謊,不過地球上是利用科技來監測對方肌肉、血壓等生理指標,對邵延來說,這些生理指標同樣如明鏡映物一樣反應在心中,正因為如此,一個人在邵延面前,邵延不必使用他心通之類神通,自然能判斷對方的心態等多方面信息,雖不是神通,但誰又能說不是神通,有些所謂奧妙,實質很普通。邵延卻忘記了一點,對方目前是元神顯化,現在略一想,就明白了,心中不由警醒,習慣性思維太易將入引入歧途。

    「我是看過,不過那上面記載也只是聖魔門一位前輩的猜測。」顧式微回到,邵延明白了,並不以為意,淡淡地一笑。

    「雙修上乘法,在隔體神交,男不寬衣,女不解帶,形離氣洽,敬之如父母,畏之如虎狼。這是基本要求,心中有一絲慾念,害人害己!其理在於陰陽感應,陰陽對坐,不但心通情通,且亦氣通神通;心聲相應,情愫自通。兩情相應,則自二氣交感;真陰真陽之氣相觸,達其神奇效果,如果你能做到這點,我剛才說的那種改變元神之法自能做到,也不會對己產生任何不良之法,如果用雙修之法,如在刀尖之上跳舞,其危險不言而喻!」邵延到此才說出真正上乘雙修法門的根本,邵延之前問顧式微所瞭解的雙修法,實是想印證自己所瞭解的雙修法,結果引起顧式微的誤解。

    顧式微一聽,臉立刻侉了下去,這種雙修法實在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所知的雙修法,都是形交之法,其中也有控制情慾,掌握火候之處,但比之邵延所說,完全是兩回事,用邵延的話說,不過是房中術而已,如果能控制住也不失夫妻間修行法之一,如果控制不好,那就難說了,至於下乘的雙修之法,已流落采戰邪術之流,如在地球流傳的劉宋道士張三峰(不是開創武當的張三豐,而是南北朝時宋代)所創的邪術三峰采戰術即是此類,純為損人利己。

    「如果用上乘雙修之術,能否解決我的問題,需要多長時間?」顧式微有些不捨,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能解決,少則三天,多則七日,但其中危險太大,像你這個層次,稍不留神,情慾勾動內火,整個身體成灰,如你當初受陰火一樣,甚至元神都會崩散,落個身死道消的結局!」邵延如實相告,當聽到時間極短,顧式微臉上露出喜色,聽到後面邵延的警告,不由打了個寒顫,當初陰火焚體,給她的印象太深,雖時隔悠久歷史,那可比任何酷刑更讓人恨不得死去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嘗一次。

    顧式微臉上陰晴不定,難以取捨,拋棄自身這具引以自傲的肉體,她肯定不願意,另外兩法,一法她自己忍受不了長時間的空虛,加上時間又太長;雙修之法又太危險,她能到化神,就算通過取巧之法,見識也不低,知道邵延所說非虛。

    「夫君,你希望式微用何種方法?」顧式微自己決定不了,只好求助邵延。

    「恬淡虛無,精神內守。」邵延覺得最好方法當然是第二種方法,時間對於入化神的修士來說,根本不存在問題,此法沒有危險,更兼有對心性磨練,如果是邵延處於此種狀態,毫不猶豫選擇這種方法,可惜,顧式微不是邵延,她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要等多長時間,夫君,我決定了,我要和你雙修!」顧式微想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

    「你不怕死嗎?化神修士已入長生,不是那種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凡人!」邵延勸到。

    「怕死,夫君,式微極其怕死,但這個地方再呆下去,我也要發瘋,何況夫君那樣利害,肯定能保護式微!」顧式微倒是tǐng不客氣,邵延卻是一臉苦笑。

    「我可不是你的夫君,僅僅是你的一個稱呼,何況,我們還是敵人。」邵延淡淡地說。

    「夫君,誰說我們是敵人,是夫君一開始就欺負式微,何況,式微叫了這麼長時間夫君,夫君就一點也不感動,如果那樣,夫君不如殺了式微!」顧式微眼睛紅了,手一揮,血蓮大陣血光散去,完全是一付任君處置的模樣。

    邵延知道這是顧式微一種手段,她與邵延談論這麼半天,早就明白邵延的為人準則,邵延不是她那個死鬼師傅,視別人性命如草芥,她才敢如此做。邵延也明白這一點,此時,顧式微對邵延已無威脅,邵延更不會無故殺人,再說,對方是元神顯化,邵延現在就是想殺也殺不了。

    邵延歎了一口氣,說:「你即選此條道路,當明白此中風險,你去好好調息,淨化心靈,煉己純熟,心中有情,但須將慾念滅盡,不然,若存一絲,千里河堤,決於蟻穴!」

    「夫君,式微明白,還請夫君到那邊大殿中休息!」顧式微說完之後,便起身在前面帶路,落向血蓮大陣之後的湖心宮殿群,邵延隨後而去,那八個修士還躺在地上,已有三四天,見到那一場驚天之戰,事後卻見那女子與邵延坐在半空之中談話,顯然,雙方隔絕了聲音,自己聽不見,威壓已無,八人雖捆著,卻坐了起來,望向那個女子,眼中充滿了渴望,現在他們是清醒的,但卻忘不了顧式微的jiāo容,巴不得自己代替邵延,卻不知道兩人居然化敵為友,邵延和顧式微好像將八人給忘記了,實際上,邵延根本沒有忘記八人,不過,見現在八人狀況,邵延決定還是讓八人保持原樣為好。顧式微則是根本無視這八人,這八人與她以前所見的人差不多,轉眼間就被她迷惑住了。於是八人好像被遺忘了一樣,由於法力被封,八人也無可奈何,不過都算高階修士,暫時都沒有事。

    顧式微安排一間偏殿給邵延休息,邵延和她談了幾句,約定三日後,看她狀態,如果狀態調整好,就可以進行雙修,否則,繼續調整心態,直到邵延認為合適為止。兩人各自分開,邵延設一個禁制,自己進入靜定之中,慢慢進行傷勢恢復。

    三天後,邵延從靜定中醒來,顧式微已經來了,邵延見她氣機平穩,但卻未做到邵延所要求心中澄清如赤子,搖搖頭,讓她繼續進行練己。

    就這樣,到了第十二天,邵延才點頭,顧式微這一階段的確在心性上下了不少功夫,心緒已定,符合邵延的要求。

    兩人出現在那朵中心血蓮之上,顧式微元神歸體,身體一動,坐了起來,那數道清輝自動縮回,此時顧式微比之元神狀態時,更加迷人,但眼中卻顯示出一種好似在煎熬的感覺,邵延淡淡地說:「忘掉這些感覺,這僅僅是感覺,不要受其控制!」

    顧式微眼中一陣掙扎,立刻清醒了許多,兩人對面盤坐好,氣機相互感應,交織在一起,邵延立刻感受到顧式微所說的那種空虛散去的感覺,有些邵延當初入還虛的那種巨大的空虛感,不過比邵延當年感受卻要輕得多,實質也不是,不是化入虛空,僅是一種空虛的感覺,兩人精神交匯,顧式微立刻感到一種博大浩翰,並不是空虛,而是真空純淨,其中自有勃勃生機,一種天地與我一體,萬物同我為游的感覺,剎那間,令自己難受的空虛感消失,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滿整個身心,令人如此迷醉,不覺沉迷其中。

    邵延剎那間空虛散盡,感受到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歡娛,一種在自己大道領悟之外的感覺,卻是一種生命的依戀,生命的美好,生命歡快,如四季輪迴,生命代代相遞,感覺如此美好,令人沉醉,似乎天荒地老,心中甚至願永遠下去。

    邵延知道這是因為雙修,兩人氣機相纏,精神相融,激發了邵延本來就已完備的生命體系,如果不是雙修,這種情況也會出現,不過不會是現在,邵延自身實是陰陽完備,生命本性自會化生,現在不過提前出現,但如果沉迷其中,就會錯失機緣,失去一次瞭解生命本質的機會,傳說中,大能不僅能虛空造物,更能直指生命之本質,造化一切,創生生命,其開始出發點,就是邵延此時所得機緣,一旦把握,邵延就有可能問鼎這一切,雖然那是極遙遠將來。就如一個小學生開始接觸數字,也許有一日,那些微積分之類最終能掌握住,如果不接觸數字,就如一個文盲上,根本沒有可能接觸掌握微積分之類。

    邵延冰心一片玉壺中,雖感覺這種美好,本心之中,只是靜靜觀察,剎那間,一個全新的語言已無法描述的境界在眼前,生命歡娛,生命的悲哀等等一一如百川入海,如從樹枝葉末端歸根,化為一片大靜,指向生命的源頭,那神秘的從道中創生出來的源頭,雖看不到源頭,邵延明白了,生命本自圓融,然受大道演化牽連,層層夢幻,終於mi失,不怪《道德經》中說:歸根曰靜,靜曰覆命。

    邵延一超越其上,發現顧式微出現了麻煩,她沉迷這種幸福感之中,不願醒來,幸好僅是沉迷在幸福之中,而未起情慾,不然麻煩就大了,邵延一聲心音,如驚雷炸響在顧式微的心中,一下子將她驚醒,顧式微一醒,心靈之中,轟的一聲,升騰到邵延心靈目前所在層次,剎那間,明白了自己貪於那種幸福感,幾乎沉淪。

    心中感動,甜絲絲感覺立刻充滿了心靈,不覺間愛慾橫生,雙修心境立刻受到影響,心火勾動,一場危機悄悄降臨。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9
第419節 舊患消去新傷復

    顧式微心中愛慾一起,還不是直接的肉體慾望,兩人修行層次均在化神之上,邵延實力雖降,境界未降,這種級別的雙修本是全憑心意下功夫,一旦降伏不住,立能勾動體內陰陽,剎那間就會四大崩摧,這也是邵延為什麼多次警告的原因,如果兩人修行層次低,反而傷害小得多,因為心念不足以勾動體內的陰陽。

    邵延心音如潮,這是模仿邵延的山河社稷圖中護界鐘聲,可惜的是邵延現在自閉紫府,不能調動此鐘,不然效果更好,如潮的鐘鳴之聲一下子將顧式微忘掉愛慾,整個人一遍空明,邵延總算將顧式微泛起愛慾之心化為空明,但心火已勾起,熄滅就難。

    邵延如不將此火熄滅,不僅顧式微身化飛灰,自己也不能倖免,此時兩人氣機交感,連在一起,此火會順著氣機漫延到自己身上,好在邵延當年也曾有過心火焚身經歷,那是弟子林韻柔渡成就金丹前人劫時,邵延為救弟子,調動周天星斗之力,自己也是無明火生,心火焚身,以火中種金蓮之術以體內勾起怒火為養料,育就金蓮(參見第17節漫天奇光群星現)。

    端坐不動的邵延,身上金光一閃,一朵金蓮虛影從丹田之中顯現,轉瞬間,金光將兩人籠罩,顧式微身上一絲絲紅色火絲飄出,被金蓮吸收,金蓮好像壯大了一些,更加莊重,心火被引走,金光漸斂,金蓮又消失在邵延的丹田之中。

    這一切,顧式微都清清楚楚感受到,卻不再動念,兩人心靈連在一起異常平靜,好似超越人間之上,靜靜俯視著一切,看大千變化顧式微的元神因這種領悟,在邵延氣機影響下,悄悄地發生了變化,以前種種弊端漸漸消磨開始和肉體之間真正相融無洽起來,不知不覺中,兩人似乎游於大道變化之間,與造物為伴和天地共唱,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兩人睜開了眼,相視一笑顧式微感受了一下身體,再也不是之前的感覺,心中一喜:「夫君謝謝你了真的好了。」說完之後,跳了起來,不覺哎喲一聲,皺眉呼痛,再一細查居然身負重傷。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像受了很重的傷!」顧式微不解地問。

    「你當然受傷了,而且不輕,雙修之前,我告訴你很危險,你到底煉己不足,引動了心火,雖最終被滅,但身體還是受了極大的傷害,沒有數年時間,不可能恢復。」邵延淡淡地說。

    邵延這麼一說,顧式微想了起來,當時自己被邵延心音喚醒,感覺好感動,整個心都放在邵延身上,結果好像剎那間體內火起,被邵延用一種鐘聲帶入空明之中,然後邵延用一朵金蓮將火吸走,原來自己是那時受的傷,受傷就受傷,反正自己肉身可以自由走動了。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顧式微問到。

    邵延點點頭,說:「你是可以出了這件寶物,不過你能到那裡去?」

    「這嘛,夫君到那裡,我就到那裡!」顧式微開始一愣,立刻想到一個好去處。

    「我出去之後先養好傷,然後去積金山,如果找到我所需的信息,我就離開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邵延淡淡地說。

    「夫君,你受傷了!什麼時候受的傷,難道是剛才為了救我?」顧式微叫了起來,邵延搖搖頭,說「不是,是與極天行爭鬥時。」

    「夫君,你不是早就好了?」

    「那是假像,你以為受這個寶物內空間所有能量一擊是那麼輕鬆?」

    「我明白了,夫君,原來當時你騙了我,我以為夫君好了,連一絲反抗念頭都不敢生,原來,夫君居然是在騙人。」

    「我說過自己傷好了嗎?不過是你自己以為我傷好了。」

    顧式微這才明白當時的真相,不禁又問起了邵延當時所顯示的元神是怎麼回事,邵延笑了,告訴她,那不是元神,僅是自己修行黃庭之道大腦功能具現出來的泥丸靈神,與元神完全是兩回事,簡單介紹一下週身內神是怎麼回事,顧式微這才徹底明白,不由感慨邵延修行的奇妙。

    「現在,我們就離開這裡吧?」顧式微真有些急不可待,邵延卻制止住她,問她能否操縱這件空間之寶,顧式微說,可以通過大殿中一塊碑操縱,兩人來到大殿,邵延一見此碑,便知道是此寶控制樞栩,便讓顧式微煉化。

    顧式微煉化之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邵延一問才知道,此寶雖是聖魔宗傳承之寶,但必須是她現在這種體質,一種幾乎由血蓮改造過的體質才能徹底收伏此寶,歷代聖魔宗宗主幾乎沒有人真正能操縱此寶,這也是邵延能在極天行手下倖免的原因,其中有大量半天傳承的信息,邵延就不再過問了。

    「你現在掌握了此寶,此寶中情況能否探測清楚?」邵延問了一句。

    「能!」顧式微說了一個字,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圓,血光泛起,形成一面血鏡,邵延往鏡中一看,山下棺陣前又多了一些修士,看來,又有修士進來了,不過被棺陣擋住,正在商量如何通過棺陣,原來還有十個結丹修士,講了前批修士情況,聽過有元嬰修士殞落陣中,誰也不願先上前送死,一時眾修僵持在那裡。

    「這些人,你能不能將他們一齊送出去?」邵延問到。

    「當然能,夫君,我明白了,我將他們一齊拋出去!」顧式微說完就要動手。

    「將血湖邊上八人一起送走!」邵延說到,同時,心念一起,被捆住八人身上繩索消失,法力恢復,八人剛要飛起,向血湖中心而來,一股不容抗拒大力出現面前出現一個黑洞,將八人吸了其中,山腳下眾人也一樣,轉眼間被全部吸了黑洞之中再出現時,已在西坪山,那入口也消失,三峰光華頓消遺址徹底隱逍在空間之中。

    眾修被拋出,特別是見八人,紛紛打聽山頂如何,八人卻支支吾吾有些事情八人都未說,特別是自己被迷魂,被捆倒的事情眾修又尋了許久,再也不見遺址的蹤影,眾修歎息不已尤其是知道山頂建築之內有大量的彼岸花,更是惋惜。

    此事漸漸隨時間消逝,被修士淡忘,開始幾年,尚有大量修士來西坪山尋找到了後來,人越來越少偶爾有一二人來此,轉眼九年過去了,修士目光不再注意西坪山,不過當年遺址中情況漸漸流傳出來,不少門派對邵延最後如何卻是興趣不減,有人說他得到其中仙子喜愛,雙宿雙飛了:也有人說他死在其中:也有人說他成為那個上古遺址的主人,說不定哪天就會帶著殭屍大軍重現世間。

    西坪山東北約千里,數峰聳立,如柱撐天,世人稱為仙柱山,山色蒼翠,林中時有猛獸出入,澗邊常鳴珍禽,此處靈氣充沛,不過因為靠俗世太近,並無宗派於此立足,倒成了文人騷客賞玩之處,中有一峰,四壁如削,險峻異常,如一筆拔地而起,世人稱之筆峰。

    九年前,山峰之上,離峰頂三分之一,忽起薄霧,如輕紗淡掩,時隱時現,有文人稱之為文氣鬱發,成為一景,時有文人雅士來此吟詩作賦。

    這日一幫文人雅士正在不遠處觀賞,山峰近頂處,霧氣漸濃,漸漸看不清那處,有人叫了起來,起霧了,眾人都抬頭欣賞。不知的是,在霧中,一洞悄然開啟,一男一女兩人出現,兩人目光好似不受霧氣影響,直視山下那一幫文人雅士。

    「夫君,我們今天是否就離開這裡!」那絕美的女子問到,此兩人就是邵延和顧式微,九年前,將眾修拋出白玉棺,兩人也悄悄出了寶物,顧式微將此寶收入體內,如顯示出來,不過是一口不足一尺的白玉棺材,顧式微不解此為何寶,顯然不是法寶,也不是靈寶,邵延隨口說證道之寶。

    邵延並不是亂說,雖不知是否是其名,邵延見過數件類似之寶,自己無意之中煉出的山河社稷圖、成為靈仙界的萬象靈仙圖以及五陰所得的魔道傳承圖,邵延自己的山河社稷圖就寄托邵延對道的理解所構建一個世界,隨著邵延對道理解深入,邵延發現圖中世界逐漸完善起來,所以邵延說他是證道之寶,也不為過。

    兩人當日離開西坪山,因為都身負重傷,便悄悄來到此處,一看此處雖靠近人間,靈氣尚可,凡人雖多,卻無法上此峰,修士一般也不會來此處,倒可避開麻煩,便與此峰開闢洞府,布下陣法,借霧掩去行跡,數年療傷,現在真正傷勢全好,修為更加精進一步,邵延數年前紫府重開,徹底將那股異類精神力化為己有,才算明白當初在那個怪蟻為霸主的星球上,前輩大能以心音留言,是有一樁好處給自己並不是虛言,以前自己應用仙家法門,調用天地靈力攻擊,只能支持很短的時間,現在卻發現自己簡直可以源源不斷使用。還有一樁好處是邵延未曾想到,隨著這方面增強,自己居然不知不覺找到了靈台造化,虛空開闢的邊緣,曾在瑪西星球,有矢能前輩分身贈送一個仙境,是其唯心開闢,當時雖知此事,卻不知根底,現在縱不能做到,卻也明白自己已到了邊緣。

    邵延紫府一開,立刻引起顧式微的注意,顧式微驚異發現,邵延並不是她想像中化神修士,再一追問,才明白,邵延居然是還虛層次,更是不肯放過邵延,口中夫君叫個不停,不過這些只能過乾癮,修行到邵延這個層次,男女之情早已淡泊,體內陰陽自足,如追求快感,靜定之中產生的和樂之感已遠勝男女情事之間快感。這也是修道之人往往獨身原因之一,先人說得好:處士不生巫峽夢,虛勞神女下陽台。

    現在兩人傷勢全復,自然不會呆在此處,出了洞府,準備離開,就在此時,邵延心靈層面一動,略一內查,不由地笑了。
sel 發表於 2012-11-15 09:59
第420節 塵心已去道心發

    原來心靈層面上,鍾少嚴傳來信息,居然有一個昔日可算是敵人的人改邪歸正,想拜入和兆宗,如果是以前,邵延在另外星球,與鍾少嚴之間聯繫極弱。幾乎聯繫不上,現在卻不同,自轉化了紫府之中那股龐大異類精神力,心靈之強,已經遠遠超過以前,與鍾少嚴之間聯繫極為清楚。

    邵延明白了事情緣由,考慮了一下,安排一種考驗,如果對方通過考驗,收入門中,與鍾少嚴聯繫完畢,斷開心靈聯繫,轉頭對顧式微說:「走吧!」

    大霧向四周瀰漫,一陣風吹來,霧氣如雲,向天空飄去,兩人借霧遮掩自己的身體,起在空中。

    「夫君,我們去哪裡?」顧式微問到。

    「我準備去積金山,瞭解一下萬年之前那裡發生了什麼事?」邵延目標已經確定,準備掌握最後一個與封印相關的信息,然後,就準備西去越過金幕,返回闊別多年的和兆宗。

    「夫君,不如我們先到塵世間轉一圈,看看現在人間如何,式微出了白玉棺,一直在療傷,不知是何年去過人間。」顧式微回首求到。

    「那就到塵世間轉一圈,我瞭解你的心思,你想回家一看,萬年時光,當日章國早已不存在,甚至當年的都城早已湮沒於黃土之中,去看看也可以,你心中要有準備,世事滄桑,那片土地,沒有你熟悉的東西存在了。」邵延明白顧式微的想法,離世太久,舊日記憶重新泛上心頭,光陰摧折,人與物皆非,恐怕心內最後一絲希望都會破滅。

    昔日章國所在,現在是越國所在,萬年前章國的都城,呈現在兩人眼前卻是阡陌的田野,田中有農人在勞作,兩人落在一座小丘山之上,並不高,不過百尺,山坡之上,有牧童橫笛騎牛,兩人所在丘山,卻是當年王宮之中,集土成山,當年上面樓台盤山而上,俯視全城,今日地表荒草離離,雜樹滋生,連殘垣斷壁都不見分毫。只是偶見土中尚有一二片碎瓦。

    顧式微呆呆看著這一切,當年連一絲痕跡都看不見,邵延沒有安慰,只是在一旁也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好一會,兩行淚珠滾了下來。

    邵延歎了一口氣:「世人一生,於時間長河來說,僅是浪花一現。舊日歌舞之所,現已是阡陌縱橫,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此山依然在,然百萬年後,還會存在嗎?式微,你該明白了,你雖機緣巧合,成就長生,此心不改,一切終會付之流水!舊日塵心已去,今日道心當發明!」

    一夕話,如晴空驚雷炸醒了顧式微,顧式微的眼光之中漸漸堅定起來,邵延見到她的變化,不由欣慰地笑了,顧式微本是凡人,因其麗質天生而命運多舛,應了那句紅顏薄命,也許是老天不願如此埋沒零落,生死邊緣硬讓極天行以魔門秘法重塑其身,竊天地之機讓其成就化神,然其內心始終是人間那個機關算盡的爭寵小女人,如果不突破此種心境,終究會殞落,正好她想故地重遊,百感交加之際,邵延趁勢點化,讓其道心發,道心發端,雖還配不上她目前修為境界,但這一步邁出,生命本質已昇華。

    顧式微是一個聰明之人,被邵延一番點化,頓時心境開,明白了邵延的苦心,不由盈盈一拜:「多謝夫君點化,今日式微才算是修行人!」

    「明白就好,你以前所遇多是身不由己,能走到這個地步,也算你運氣極好,從今日起,當明白,修道之人,命運得自己把握,不得再怨天尤人,記住,我命由我不由天!」邵延受她一拜,這是完全有資格承受。

    看著眼前之景,一派平靜的田野之景,顧式微不由感慨萬端,昔日繁華之地,早已煙消,甚至那一段歷史,也已湮滅在人們記憶之中,昔日見證的人兒卻獨立山頭,回想那一段消失的歷史。

    哞哞的牛叫聲中,數頭牛被牧童趕到了山頂,並不理會兩人,只是低頭吃草。

    「還要不要到你的家鄉去看看?」邵延問顧式微。

    「不用了,那裡與這裡不會有分別,還是將昔日的美好留在心中,也算多一些想念,如果回去,那一絲影子都會徹底破滅。」顧式微難得口氣如此淡然,邵延點點頭:「也好,多一些想念,也是一種懷念,還準備去哪裡?」

    「章國已無,就去越國的都城一趟,看看現在的國都與舊日有何不同。」顧式微抬頭笑著說。

    「那就去一趟,太陽底下並不會有多少新鮮事。」邵延也是微微一笑。兩人沿著山坡而下,此處是人間,不遠處牧童騎在牛背之上,兩人不願驚世駭俗,便如常人一樣,順山而下。

    數日後,兩人來到了越國的都城臨桐,邵延相貌平常,卻是不引人注意,邵延現在可以說,在一般人眼中,與普通人並無多少奇特之處,完全是和光同塵,而顧式微卻不同,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罩上了面紗,就是這樣,一舉一動之間,依然攝人心魄,路途之上,想打她主意的人很多,卻被顧式微用迷惑之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臨桐到底是都城,城牆厚實,街道寬闊乾淨,兩邊店舖林立,顧式微向四周張望不已,實際上此城景象與當年章國都城並無多大差別,只是不知多少年不入凡塵,勾起心中許多今昔記憶,邵延陪在她身邊,正走著,顧式微抬頭看到一家茶樓,樓名茗仙,不由停下了腳步,邵延也停了下來,向顧式微投去一縷詢問的目光。

    「夫君,當年都城中也有一家著名茶樓,也叫茗仙樓,想不到在此又見到此名,我們進去坐坐好不好?」顧式微向邵延解釋到,邵延點頭,兩人進入茶樓。

    茶樓之中,此刻有不少閒人在喝茶嗑話,兩人一入內,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聚在顧式微身上,雖然顧式微蒙著面紗,然而其魅光依然不可阻擋,不少人眼都直了。

    「小二,有沒有清靜之所?」邵延開口問到。

    小二一下子驚醒過來,立刻應到:「有!有!二位樓上請!」

    「小二,上一壺最好的茶。夫君,你想用些什麼樣的點心?」顧式微吩咐著小二,轉頭問邵延,她這一問,許多人眼光投向了邵延,目光之中充滿了忌妒,邵延總算領教了紅顏禍水的威力。

    「隨便上一些!」邵延淡淡地說。

    「那好,小二,上四乾果,四糕點,要最好的!夫君,這樣安排行嗎?」顧式微好像一個服侍得無微不至的侍妾一樣。

    「就按你的安排!」邵延淡然地應了一句,兩人隨小二上樓,一上樓,邵延頭一抬,不由愣住了,樓上一張茶桌之上,有兩位女子在喝茶,聽到有人上來,兩人也抬頭向這裡看,邵延和他們正看著一個對面,一人臉上露出了錯愕,另一個臉上露出了驚喜,叫了起來:「前輩,是你!」

    這兩人是信真宗的柳輕霜和她的弟子席桐影,叫出聲的是席桐影,柳輕霜也站了起來,雙方見面,邵延給顧式微和柳輕霜師徒介紹,顧式微眼中橫了一眼邵延,沒有說話。

    雙方合在一桌,柳輕霜九年前修為就已達到元嬰頂峰,現在依然還是元嬰顛峰,離化神還差一步,這一步並不是那麼好邁出,而席桐影卻突破了結丹期,兩人也在打量邵延兩人修為,柳輕霜一見,便知道兩人絕對是化神修士,神色立刻恭敬起來。

    邵延當初第一次見到柳輕霜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好像觸動了心弦,這一次一見,還虛期的境界,加之邵延現在心靈並不弱於駐世仙人,剎那間,似乎沿時光而上,頓時明白了緣由,原來與他有關,想不到對方那樣做,卻不知道他所尋之人不在他那個世界。

    顧式微見邵延微微一愣,好像恍然大悟,不知想到了什麼,見柳輕霜也是少見美人,心中不由有些拈酸,邵延當然感覺到,不由好笑。

    「聽說前輩當年入了遺址,後來其他人出來,前輩卻沒有出來,不少人認為前輩出事了,原來前輩根本沒事!」席桐影說到。

    「當時我就出來了,不過不願意和那幫人在一起,造成了誤解。」邵延淡淡地一笑,此時,小二將茶和果品糕點端了上來,顧式微拿起一個乾果,將果仁送入口中,一嘗之下,眉頭皺了起來。

    「夫君,這些果子比你那些果子味道差得太多了,簡直不能入口,不知我當年怎麼覺得它好吃!」顧式微不由大驚小怪起來,她這麼一叫,柳輕霜師徒互相看了一下,邵延前輩有道侶?不過邵延來歷奇怪,好像憑空出現一樣,再冒出一個道侶來,也不奇怪。邵延見她們誤解,也不解釋,這些事情越解釋有時越亂,還是順其自然。

    邵延也拿起一個扔進口中,世俗間果品比起仙果當然差得多,不過邵延倒沒有什麼,吃得津津有味,就是一杯白開水,邵延也能喝得津津有味,口腹之欲迷不了邵延,顧式微在這些年中,自邵延紫府重開,邵延倒也在紫府中仙境世界內取了不少仙果之類,將她的口養刁了。

    席桐影也取了一個果仁,品嚐了一下,不解地說:「前輩,很好吃啊!」

    邵延笑了,說:「她當然嫌不好吃了,有了比較,實際上味道各有千秋,不過是各人喜好不同。」邵延說著取出一盤仙果,樓上人很少,即使這樣,時不時有人偷偷向這邊望,見邵延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玉盤,盤中一些從未見過的果子,很是誘人,不由奇怪,難道這個人是走江湖變戲法的,聽他們之間稱呼,前輩前輩的,應該是一群走江湖的,不過,那三個女的都是人間絕色,特別是那個蒙面的。

    邵延請她們品嚐,顧式微早就不客氣拿起一個仙果,柳輕霜師徒也各取一個品嚐,一入口,席桐影叫了起來:「前輩,不怪顧前輩嫌茶樓果子不好吃,吃這個果子,以後還有什麼能吃得上口!」

    「果子都一樣!」邵延笑笑,又將一個乾果仁扔起了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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