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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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475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38
第60節 誰知風光背後辛

    見單?信已走,紀湘然對邵延師徒拜謝相救之恩。林韻柔對邵延說:「先生,那個單?信的劍氣太凝練了,我的劍氣比不上他,單論劍氣,我不是他的對手。」

    紀湘然也很好奇:「清兒妹妹,你的劍氣怎麼會顯示不同顏色?你的劍術好高明,我從來沒有在江湖上發現類似的劍技。」

    林韻柔得意地說:「我這是從形意五行拳中悟出的劍技,五行兼備,當然有不同的顏色,倒是貴門的劍氣極其凝練,不知如何練成。」

    紀湘然笑了笑,未說話。邵延此時開口了:「聽說貴門每逢亂世便入世為天下尋明主,救民與水火之中,有此事嗎?」

    紀湘然歎道:「世間眾口悠悠,傳言實不可信,我門中之人,每代都有人下山,就是太平盛世也不意外,世間也有一些聯絡之處,不過如在太平年代,只不過在普通百姓中行醫送藥,不以武功聞名於江湖,也不以門派之名動天下,故世人不知。而在亂世,為保全百姓性命,往往打出本門的招牌,再加上在亂世中,為救百姓,不得不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如果有勢力對百姓較好,往往借其力,使自己能多救些人,不過,愛民之輩中多出明主,故天下人才有此誤解。」

    話到此處,邵延和林韻柔才恍然大悟。

    「那個單?信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詳細的說說?」邵延提了個要求。

    「單?信的具體情況我也瞭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師祖一次在外所收,只道他出身富貴人家,因妻妾矛盾而差點被遺棄。」

    「那他當時多大了,知道不知道世事?」邵延插了一句。

    「當時入山時,聽說已十歲,應該知道情況,先生有什麼不對?」紀湘然見邵延插話,有點奇怪。

    「恐怕他不僅是出身富貴,而是出身高貴,是王侯中人。」邵延樣子肯定的說。

    「先生如何知道?」連林韻柔都好奇了,問了出來。

    見兩人望著自己,邵延道:「你們記得剛才他一來,我問他的話,其中他有一句話只說了半句。」

    「先生,是有一句,『他們該死,誰叫他們阻礙父王』,噢,我明白了!」林韻柔叫了出來,紀湘然臉上也露出恍然之色。

    邵延接著說:「他的父親是王,而受滅門之家好像都在那一場『七王之亂』中站在朝廷這一方的諸侯,可以推論,他父應是『七王之亂』中的一王,但七王之亂中無一王姓單,單?信應該不是他的本名。」

    「這倒有可能,師祖說過,他是在單?信落難中收徒的,因其資質和氣度不是普通人家小孩,家世是單?信自己所說。」紀湘然補充到。

    「不過現在,單?信好像精神不太正常,這種人為一個自認為理想狂熱,如果讓他成事,其破壞是極其可怕,當然,目前他會安份一段時間。」邵延對單?信這個人並不加以輕視,相反很重視。

    「他會安份一段時間,為什麼?」林韻柔好奇地發問。

    「你那最後一劍,幾乎入道,挾天地之威,一種為天地所不容的武功,在天威面前,不是那麼好承受,你的劍氣不如對方,最後一劍卻將對方劈飛,你以為是偶然!《論語》有言:吾日三省吾身,你該認真的反思了。」邵延白了林韻柔一眼,林韻柔低下頭,嘰咕道:「先生又開始教訓人家了。」

    紀湘然震驚了:「徐先生,你怎麼知道本門武功的特點?」邵延道:「我並不瞭解貴門的武功,只是一種直覺而已,你們的劍氣居然能凝練到如此程度,江湖中高手的劍氣與你們相比,他們劍氣只能算是豆腐,而你們卻鋼刀,在你們手下,不論如何抵擋,恐怕就是一個結果,一劍兩段。你們已走上一種極端,哪些極端,天地會排斥。」

    「正如先生所說,本門名為監天,並不是監察天下,實為天監,是老天設了一個監獄,當我們關在其中。這也是本門不願現於世間的原因。」紀湘然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邵延和林韻柔才恍然大悟,武林中一個傳說中無上的門派,背後卻是如此,讓人不能不感慨。

    紀湘然話一轉:「清兒妹妹那最後一劍是怎麼回事?」

    林韻柔怯怯看了一眼邵延:「先生,能讓清兒來說說自己的理解?」邵延點點頭,林韻柔說:「先生曾講過庖丁解牛的典故。」庖丁解牛,紀湘然露出了不解之色,林韻柔見此,將這個典故講了一遍。

    邵延誇獎道:「清兒能想到這個典故,說明真的理解了最後一劍的本質。」紀湘然若有所思。邵延見此,也不打擾,只是靜靜等待,半晌,紀湘然向兩人道謝,邵延也借此告別,走了兩步,心中一動,隨口高聲朗讀起《陰符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人漸走漸遠,聲音卻清晰傳來,直到最後一句:「是故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至靜之道,律歷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盡乎象矣。」才餘音裊裊,慢慢散去。

    紀湘然默默記下這首《陰符經》,心知邵延在指點她,往邵延背影深施一禮,口中默念此經文,越念越覺其道理無窮,不覺癡了。

    她卻不知道,連邵延也不清楚,這是邵延紫府中的元神所為,元神近來不停推演監天門功法,不知有幾萬個小人玩完了,當邵延離開時,元神一動,他推演角度來看,《陰符經》可以改變這種情況,他將紀湘然當作試驗品,想看看她得到《陰符經》後,會走向何方。

    中午時分,師徒兩人已回到外城,可不想立刻回到客棧,直接進入一家酒樓,邵延看中它,只是因為它熱鬧,不是邵延喜歡熱鬧,而是因為熱鬧之處,眾人閒聊時可以聽到各種小道消息,其中不乏一些有價值的消息,也可瞭解普通人對時下的看法。

    樓名醉仙樓,樓下幾乎已滿,小二一看邵延師徒的衣著,立刻躬身道:「客官,樓上請!」兩人隨小二上樓,樓上相對比較空閒,但也住滿了一半,兩人被請到靠窗一張小桌坐定,邵延點了一些清淡的菜,要了一壺酒,慢慢地喝了起來。邊喝邊聽別人的閒聊,卻發現一個令邵延哭笑不得的事,旁邊幾桌談的都是徐霞客,有一桌談的是徐霞客大戰花魁的事,說老天作美,花魁大賽得繡球,才子配佳人,當晚留宿紅袖招,和花魁柳如是在床上大戰一夜,第二天,柳如是因為勞累,在床上睡了大半天,其他人羨慕倒抽了一口涼氣,真太厲害了,不少人也有點懷疑:「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

    那位自豪地說:「我在紅袖招有一位相好小桃紅,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現在紅袖招許多姐兒都想能和徐霞客共度一夜。有人說徐霞客有秘方秘術,就是太監,也能讓他可以行人事。」邵延聽了,只差跳出來為自己辯解,林韻柔滿臉羞紅,捂著嘴在偷笑,悄悄對邵延說:「先生,你真的出名了!」不過,當聽到太監一詞,好像元神一動,似有什麼發現,邵延只是心中疑惑一閃,思緒又回到當前,心中哀歎,流言真是無孔不入。

    有一位不解問:「花魁不是柳媚娘嗎?怎麼冒出一個柳如是?」

    「老弟,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攻讀聖賢書』,那個徐霞客詩書雙絕,就在那天晚上為柳媚娘寫了一幅字,『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柳媚娘改名為柳如是,現在柳如是的大名比柳媚娘響多了,害得我那個相好小桃紅嫌她的名字太俗,要我幫她改,我怎麼想得出好名字,我自己的名字還是我那老爹找個算命先生給起的。」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果然好句,柳如是,果是好名,那個徐霞客能寫出這樣的話,不愧才子之名。」另一位說。

    「你是不知,八大花魁都到徐霞客處求詩詞,結果你猜怎麼的?」

    「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徐霞客一口氣寫了幾十首,分別送給她們,而且首首精彩!」

    「這怎麼可能?」一位倒吸口涼氣。

    「這有什麼難的,我也能作!」一位白白嫩嫩微胖年青男子,身著綢衫,一看就知富家玩紈子弟。

    「算了嗎!你的水平大家都清楚。」

    「你們不要小看人,我現在就作一首給你聽聽。」這位玩紈子弟說完,真的開始吟誦他的大作:

    大海兮全是水,

    駿馬兮四條腿;

    姑娘啊你真美,

    嫁我兮我愛你。

    大家轟堂大笑,林韻柔笑得趴在桌子上用手揉肚子,邵延強忍著沒有大笑,但臉上也全是笑容,暗中豎起大拇指,強,實在是強。

    小二領上父女兩人,父親手中一把樂器三弦,女兒手中是琵琶,應是江湖賣唱女,剛上樓,聽到轟堂大笑,一時愣在那裡,不知發生了什麼。

    笑聲終於停息,一位公子手一招:「賣唱的,有什麼好曲?」父女兩來到公子面前,那老頭彎腰點頭:「大爺,有,有!全是徐霞客主僕近期所寫的。」送上清單,公子掃了一眼:「就這首牡丹吧!」

    小二擺了二張凳子,父女坐下,老頭三弦一撥,清音響起,和他相伴奏卻是女兒的琵琶聲,女兒開口唱道:

    庭前芍葯妖無格,

    池上芙蓉淨少情。

    惟有牡丹真國色,

    花開時節動京城。

    一曲終了,公子鼓掌道:「不錯不錯,這就是徐霞客侍女徐清兒所作的『牡丹』一詩。」

    「公子好眼力,就是這一首。」老頭順便拍了一下公子馬屁。

    「看賞!」公子一高興,令身後僕從給賞錢,父女得到一塊碎銀,公子又點了幾首徐霞客的詩詞。

    邵延師徒一邊聽一邊吃,不過只是嘗嘗味,桌上菜沒動多少,他們兩人都可以辟榖,在這裡不過做做樣子,不讓別人覺得他們是怪物而已。

    邵延陡然間停下了筷子,通過柳靈郎,邵延看到和聽到他想要的東西。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39
第61節 一身傲骨輕公侯

    林韻柔見邵延好像見到什麼事,等邵延恢復正常,問道:「先生,什麼事?」邵延低聲說:「柳靈郎得到重要消息,等下跟你細說。」

    邵延兩人起身結帳後,離開了醉仙樓,在路上低聲將情況說於林韻柔。原來,單?信鬥敗逃離,邵延放出柳靈郎跟了上去,單?信從實際戰鬥力來說,甚至可以與結丹修士一較高下,林韻柔能戰勝他,實有一定幸運在內,林韻柔雖為築基修士,但一身真元為先天,本來就不弱於結丹修士,加上,單?信剛和紀湘然激戰過,體力消耗很大,林韻柔上去,本身就佔了一個便宜。

    單?信能抗衡結丹修士,既便如此,也不過是個凡夫,根本不能發現柳靈郎,柳靈郎在太極弦邊緣穿行,就是結丹修士也不能發現,跟在單?信身邊,不超過十步,單?信一言一行,全都落在邵延眼中。

    單?信的居住地居然是現今皇叔楊玄甫府上。看來和楊玄甫關係非淺,邵延聽說朝堂兩大派,權相宇文成化和皇叔楊玄甫針鋒相對,從楊玄甫收留單?信來看,可能圖謀不小。單?信居住於後院中一個小花園內,一入房中,立刻調息,又吐出兩口氣,臉色才穩定下來,取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才長出一口氣。此時,進來一個老僕,一見單?信如此,頓時嚇了一跳,從兩人對話中,邵延發現這個老僕稱單?信為世子,更肯定了自己猜想,單?信是那叛亂的七王中一王的後人。他讓老僕派人帶著信物去五行宗請方兆舟,讓方兆舟出手除掉邵延師徒。老僕建議讓其他仙師出手,被單?信給拒絕了,理由是那些仙師連單?信都不是對手,根本沒用。從這個信息中,邵延感到這個勢力的龐大,一個塵世間組織,居然能調動多位修士。

    邵延將這些情況都告訴了林韻柔,林韻柔有點沉吟:「方兆舟這個名字好像聽過,在什麼地方聽過?」林韻柔開始苦苦思索,邵延提醒道:「你還記得羅家村的芍葯?」

    林韻柔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個五行宗的結丹修士方兆舟。邵延道:「你記得他負傷回山的時間了嗎?和晉侯府遇襲的時間吻合。」

    「先生你是說方兆舟就是那個修士?」林韻柔頓時明白過來。

    「十有八九是他,反正他會來找我們,到時候就清楚了。」邵延道。

    兩人整個下午就穿行於長安各大街,一方面熟悉長安,另一個方面卻是林韻柔將女人的一項天賦發揮出來,就是購物本能,一個修士本來塵世間東西對他們來說多數是無用,但就是這些無用之物,林韻柔買了一大堆,邵延對此只是一笑了之。

    到傍晚才回到客棧,剛進客棧,就有人上來請安,原來,權相宇文成化和皇叔楊玄甫同時派人來請徐霞客明天赴宴,等了一個下午,邵延一見,自己如此吃香,不過對頭雙方來請,而且是同日,應允其中任一方,都得罪另一方,便找了個理由,將雙方都推辭了,這一來,雙方都得罪,不過對邵延來說,根本不在意,世間就是一代帝王,也不過數十年,而對現在邵延來說,只是長生途中的一個眨眼,這也是修士不自覺會視凡人如螻蟻的原因。

    拒絕了雙方,宇文成化和楊玄甫當然不高興,不過鑒於徐霞客聲望,也不會在明面上為難他,不過背後就不知道了。但出乎邵延意料的,徐霞客又多個「一身傲骨輕公侯」的美譽,邵延本來結交權貴主要是為了查找林韻柔父親的兇手,不過世事往往出人意料,晉王楊廣十幾年來,費盡心機,想查出當年真相,一直未能如願,但邵延這次行走塵世,卻陰差陽錯發現了真相。因此,此時邵延對權貴結交之心反而淡了下去。

    自這次之後,邵延對長安權貴相邀就直接拒絕,反而更顯其「一身傲骨輕公侯」的風骨,以至後來許多文人名士不知不覺染上這個毛病,成為一種文人應有的風範。

    邵延回到房間,林韻柔房間在隔壁,邵延一入房間,一股信息從元神處傳出,心中一動,當即呼來林韻柔,隨手布下禁制,令林韻柔為己護法,便盤坐在床上,識神沉入紫府,一入紫府,紫府似乎無邊無際,天空之中已繁星點點,邵延有一種回到夜晚的地球之感覺,各種念頭幻化的各種形像無奇不有,有植物,有動物,有妖,有魔,有仙,有神,還有一些邵延都不知道如何描述,邵延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想像如此豐富。

    邵延出現在元神身邊,不覺嚇了一跳,一個小人正在演練一套功夫,內力之凝練,已近於紀湘然,不過,其內力近乎陰邪,難道元神已推演出監天門的功夫?元神抬起頭,雙目相對,本是一體,不需語言,邵延立刻明白了緣由,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浮了出來。

    原來,元神大量推演都失敗,當邵延在醉仙樓聽到太監一詞時,元神立刻多了一條思路,可憐的小人這次被閹割了,不過這次居然比以前存在時間長了許多,又經過多次推演,居然成功了,小人不再被紫府天地抹殺,其內力凝練成針,陰邪無比,甚至能擊穿法器,在此內力推動下,小人速度奇快無比,比修士的輕身術還要快幾倍,整個小人在高速下身法詭異無比。

    邵延覺得荒謬無比,自己居然創出了金庸大大在小說描寫的葵花寶典。當然,元神推演不止如此,居然推演出一批自殘後功夫,如刺瞎自己雙目,推演出一套功夫,不僅內力接近葵花寶典,更有一項神奇的能力,就是,能根據各種聲音反射,在腦中形成簡單圖像,就是你站著不動,他也能知道你在何處,完全以耳代目。還有雙耳刺聾,缺胳膊少腿的,都能達到常人達不到的程度,這些功法如果不自殘,練到一定程度,自己就會向氣球一樣「?」的一聲粉身碎骨。

    不過,有一點元神還是推演不出,監天門的功夫邵延見過兩人,兩人可沒有一點殘疾,證明方法還是不對。

    邵延出了紫府空間甦醒過來,一個時辰已經過去,邵延取出紙筆,林韻柔幫忙磨墨,一邊磨,一邊問:「先生,你想寫些什麼?」

    邵延說:「我剛才推演一些武功,想將之記錄下來。」

    「先生,你快點寫,我看看先生推演出什麼功夫?」林韻柔有些急不可耐。

    邵延提筆寫下四個大字:天殘地缺。想了想,在第二張紙上寫下: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此句出於《陰符經》。然後,又在新的一張寫道:葵花寶典,開篇便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然後圖文並茂地講解,成一冊,此為《葵花寶典》,這是邵延惡趣。

    接著,又完成一冊《瞽者神功》,一冊接一冊,只到天完全大亮,才完成。林韻柔一冊一冊地看,說的最多的活就是:「先生!你太邪惡了!」

    全部看完後,便道:「先生,這些功夫如果煉到一定程度不弱於紀湘然姐姐門派的功夫,不過方法太過於邪惡。」

    邵延先是笑了,後又歎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我本來想推演出監天門的武功,你也清楚,監天天功夫太奇怪,從我理解角度來看,幾乎不可能存在,但卻存在於世,我們所見過監天兩個人,都是這種情況,我非常好奇,便一直推演如何做到,結果就是這幾本功夫秘籍。可惜,我推演出功夫效果與監天門相當,但卻是以自殘為代價,邪氣逼人。監天門究竟是一個什麼門派,是誰創造了那種功夫,真想到監天門去翻看他們的秘籍。」最後一句話,邵延聲音很低。

    林韻柔見邵延情緒低落,不知如何勸解,很快邵延自己就調整過來,修行到邵延這個層次,一般負面情緒已不能影響修士的心情。

    如果不是邵延對知識有一種近似病態的追求,也不會出現這種情緒,但邵延已敏銳發現了這一點,不禁暗算警醒,修行中不斷反省自身是修士認識自己的重要手段,如不這樣做,很容易讓自己陷入一種狂妄自大之中。

    林韻柔見邵延迅速調整過來,心中也佩服,師傅就是師傅。不過,思維很快回到那一大套被邵延定義為:天殘地缺的秘籍上來,有點擔心提出了問題:「先生,如果這套功夫流入世間,一般武林中人如何克制它?」

    邵延心中一動,笑了,這倒是一個機會。說道:「這套功夫和被你打敗的單?信的功夫有同樣的弱點。你該對自己那一劍有很深體會,你就不能創一套武功來應付我這套功夫。」

    林韻柔有點膽怯:「先生,我行嗎?」

    「為什麼不行?你可是一個修行大道的修士,創造功夫,不過是對大道的一個應用,好好想想,作為我的弟子,難道這點都做不到嗎?」邵延開始激將。

    之後的幾天,林韻柔基本處於一種特殊狀態,腦中對人體結構、功能等方面一次次剖解分析,手還不斷比劃,在這種狀態下,林韻柔對武道理解迅速提升,如果說以前林韻柔是身體上對武術一種本能反應,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現在對武術理解開始通透起來,以前她是一招一式使用不脫邵延傳授的套路,現在開始跳了出來,形成自己的東西。

    在幾天中,邵延推掉一切權貴的邀請,讓徐霞客的傲骨風範傳遍長安,只為了給林韻柔一個安靜的空間,也不指點她,只是靜靜看林韻柔一步步在武道上開闢出自己的路。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0
第62節 多情自古傷離別

    林韻柔對武道的理解突飛猛進,如是凡塵中人,她已成為一代宗師級的人物。但在修真界來說,武術僅是小術,許多修士根本沒有興趣留意武術,邵延只是通過這種方法,讓林韻柔明白如何悟道,道是無所不在的,關鍵看你是否有心。

    轉眼間過去十來日,其間有數場文人聚會,邵延倒是參加,除了談些經典大義,詩詞歌賦外,並無其他,邵延漸起去意。

    半個月後,林韻柔高興舉著一本冊子:「先生,我成功了!」邵延接過一看,封面二個大字:風雷。下書:徐清兒著。邵延不覺莞爾,整本書共分三篇,一為功法,二為掌法,三為劍法。

    邵延仔細揣摩,,在世俗出算絕世武學,一旦修成,週身風雷勁動,隱隱與天地相合,掌劍出處,使人有代天行憲之感,果然是邵延的天殘地缺功的剋星。

    邵延看罷,誇獎道:「不錯,如在塵世,就憑這一書,你就可以名垂後世。」林韻柔噘著嘴:「還不是先生所逼!」邵延微微一笑:「此處事了,我們明天就離開長安,繼續向南。」當晚,收拾好東西,雖然無多物,但目前身份是凡人,樣子總要做的。

    第二天一早,邵延師徒便離開了客棧,出了城門,便準備向南方而去,剛到十里長亭,師徒驚呆住了,一大堆娘子軍早已在此等待,原來,邵延自以為悄悄的走,誰知昨天收拾行囊時,早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於是,今日一早,八大花魁便領著一幫娘子軍在此等待。

    一見邵延師徒,柳如是在前,其他人在後,一齊萬福:「見過徐先生和清兒小姐!」邵延師徒回禮,林韻柔聽到邵延用很低聲音說了一句:「數日一覺長安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這是借杜牧的一句詩來表達現在感受,聲音極低,其他人根本聽不見,除了林韻柔,林韻柔偷偷瞄了一眼邵延,想笑又不敢笑。

    柳如是後面數位侍女手上端著一個盤子,盤上三杯酒,一個酒壺,柳如是取了一杯,侍女來到邵延面前,邵延也取了一杯,林韻柔也取了一杯,其她各人在身邊侍女盤中也取了一杯。

    柳如是舉杯道:「驚聞徐先生今日離開長安,柳如是率眾家姐妹為先生送行,此杯感謝先生為姐妹們所做的一切!」說完,仰頭一飲而盡,邵延和眾人一起飲盡此杯。侍女們又斟上酒。

    柳如是舉起第二杯,開口道:「第二杯,祝先生和清兒小姐一路平安!」眾人飲了第二杯。

    第三杯又斟滿,柳如是道:「第三杯,願先生不忘我等姐妹,如有一日,先生再臨,柳如是與眾姐妹掃榻相迎!」

    三杯過後,邵延與眾女告別,眾女目送。邵延師徒已走出數百步,林韻柔回頭見眾女依然目送,對邵延說:「先生,她們還在望著我們,先生是不是也有點回應。」邵延道:「好吧!」頭也不回,唱起半曲柳永的《雨霖鈴》:「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歌聲婉轉,邵延越走越遠,歌聲卻響在眾女耳邊,而人漸漸消失在遠方。眾女卻將這大半首《雨霖鈴》記住,一首新曲又在長安各歡場響起。

    離開長亭已十里,前方一人在路邊靜靜地候著,竟是紀湘然,她聽說邵延今天離開長安,特趕來送行,她不願和眾女在長亭等候,便獨自一人在此等候。

    「今聞先生離開長安,湘然特來送行!」紀湘然施禮道。

    「多謝紀小姐前來送行,邵延有禮了!」邵延還禮道。

    林韻柔一見紀湘然,立刻拉著紀湘然到了一邊。「湘然姐姐,我編了一套武功,姐姐看看怎麼樣。」林韻柔獻寶一樣將她編的那套天雷功塞到了紀湘然的手中。

    紀湘然開始並未當回事,林韻柔太年輕了,功夫雖高,但要開創一門功夫不是那麼容易的。但越看越心驚,覺得這門功夫隱隱克制著監天門的功夫,直是紀湘然第一次見到能克制自己的功夫,心中猜不透林韻柔的用意,她不知道,林韻柔一定程度上來說,還未脫孩子氣,不由得苦笑說:「妹妹這門功夫好像正好克制姐姐的功夫!」林韻柔一怔,忙說道:「這都怪先生。」她將邵延見紀湘然的功夫後,感覺到監天門功夫超出了自己的理解,便挖空心思推測如何能練到紀湘然這個程度,結果推導出了邪氣十足的天殘地缺功,說著就將邵延那一套功夫一齊從包裹中取出,紀湘然見邵延沒有反對,便翻看起來,越看越感到恐怖,紀湘然知道本門功夫很特殊,必須經過一種別人想不到的方法才能練習,不然就是找死。而邵延創建這套天殘地缺功卻走了另一個極端,以自殘的方式避開那個難關,達到監天門的水準。

    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一個人只是見過她幾次,見過她一次出手,便創造出這樣一套功夫,威力上不亞於監天門的功夫,要知道監天門功夫因得到上古殘章,又經數代完善,才到今天這個地步,而邵延只是一個人,數天時間,實在讓人對他產生一種恐懼,更多於對他的敬仰。

    武功練到紀湘然這個地步,記憶力也隨之增強,紀湘然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這一翻看,也全部記住,對林韻柔也感到不可思議。

    「湘然姐姐,先生推演這一套邪惡的功夫,我對先生說,這套功夫如果流傳出去,不知會造成什麼後果,一個如果為了練功而自殘,肯定不是好人。」林韻柔孩子氣冒了出來,「這種邪惡功夫必須要能克制住,結果,先生說,『你自己去編一套功夫去克制它。』害得人家花了盡二十天時間,日夜苦思冥想,終於編了這一套功夫,將先生邪惡功夫克制住。」

    紀湘然已經有點麻木,這主僕二人是什麼怪胎,徐霞客就不說了,這個徐清兒居然在二十天內也創出一門絕頂功夫,這已是一代宗師才能有的水平。而且,這兩個人居然沒當回事。

    「清兒妹妹,你太厲害了,姐姐不如你,謝謝你能讓姐姐看到一個新的境界,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本門功夫姐姐由於門規限制,不能透露,姐姐這次回山,一定稟明師門,如師門允許,定將秘密告訴先生。」紀湘然說道。

    回過身來,對邵延一禮:「徐先生,湘然拜謝了,先生一直想知道本門所在,湘然就告訴先生,先生有空可以去本門看看,本門定倒履相迎。」說完,輕輕說了一句話,邵延才恍然大悟,原來,具體監天門是如此,不怪江湖中傳說紛紛,誰也不知道監天門的所在地。

    邵延師徒離開了長安,非一日,這日,日已偏西,不遠前方就是一個較大的村莊,邵延兩人踏進這個村莊,準備晚上留宿於此,但一進村莊,兩人都露出疑惑之色,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戶戶已緊閉門窗。

    邵延見不少戶門上有鎖,感到其怪,這個村子不小,怎麼好像發生什麼事,不少人家不在村內。

    邵延來到一戶門前,這戶應算這個莊上大戶,紅磚綠瓦,高牆大院,剛到院門口,院內傳來狗叫的聲音。

    邵延上前敲門,有個蒼老的聲音問道:「誰呀?」

    「老人家,我們是過路的,經此地,見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夜。」邵延道。

    過了一會,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頭白髮,手扶枴杖的老頭打開了門,讓邵延師徒進了門。穿過院子,來到正堂,老頭說道:「不好意思,家中人不在,只有我和老太婆兩人在家,剛用過晚飯,還有點剩飯,我們年紀大了,弄不動了,你們就將就點。」說完喊道:「老太婆,將剛才飯菜端出來!」

    一個和老頭年齡相仿老太婆顫微微端著飯菜走了出來,邵延和林韻柔忙上前接過飯菜,林韻柔更是攙住老太婆:「奶奶,你歇著,我們自己來。」

    飯菜很簡單,二個蔬菜和一碗飯,邵延師徒草草用過飯,林韻柔幫助老婆婆收拾碗筷,邵延借這個機會問道:「老人家,我進村時發現戶戶閉門,難道這個地方是這個風俗,還是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

    「唉!你是外鄉客吧,明天趁早離開這個地方。」老者未曾開口,先歎了一口氣,「本來,我們這個地方也算是一個好地方,就在半個月前,不在怎麼回事,忽然鬧起了殭屍,莊上也被殭屍害死了幾個人,加上好長時間也未下雨了,結果,能搬走的就搬走了,不能搬走的也是能投親戚的,小老兒家的兒孫們都投親戚去了,只剩下小老兒夫妻二人。莊上未走的,到傍晚,立刻關緊門窗,不敢絲毫出聲,怕晚上引起殭屍注意。」

    「這人殭屍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邵延追問道。

    「聽人說,是從前面八里外山中那座王侯墓中出來的,具體的小老兒也不清楚。」

    「老人家,村上的人就沒有請人除去殭屍?」邵延問道,此時林韻柔也收拾結束,也在一旁聽著。

    「怎麼沒有,前些日子請個法師,結果,法師沒有制住殭屍,反而被殭屍所害,自己變成了殭屍。明日據說這次請的仙師,希望這次能除掉殭屍。」老人說。

    邵延又問了些情況,老人一一回答。見天已徹底黑了下來,就引兩人去房間,洗漱休息,並告誡兩人,夜裡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聲,更不要出來。

    兩人進入各自房間,上床後不久,先聽到全村狗都叫了起來,接著嗚咽幾聲,就?嗦縮到角落裡。

    來了,邵延和林韻柔神識探出,果見一具具殭屍已進村,神識又向遠處探去,山中一座墓已殘破,縷縷屍氣散出,周圍殭屍四處遊走。

    收回神識,村中遊走的殭屍實在犯嫌,邵延取出一張婆娑靈符,輕輕往上一送,靈符如虛影般透過了屋頂,在村莊上空猛然六字大明咒光明大作,隱隱似有禪唱之聲,佛光過處,殭屍如飛灰般崩潰。

    整個村莊一下子安靜了,在這靜謐中,蟲鳴聲又悄然響起。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1
第63節 古墓前頭聽秘聞

    早晨,邵延和林韻柔見過二位老人,共用早飯。二位老人似有疑惑:「昨夜先生二人休息可好?昨夜是近些日子來最安寧的一夜,好像殭屍進村後掉頭就起了。看來,二位是有大福之人,鬼神都讓道。」

    「老二家說笑了,事實上是我二人托老人家的福!估計是殭屍是沒有什麼可圖。」邵延也客氣地回應。林韻柔在旁邊偷偷地笑,先生又在糊弄人了,明明昨晚是一張婆娑靈符解決了殭屍,護住村莊。邵延所做,當然瞞不了林韻柔。

    早飯過後,和兩位老人告辭,莊上各戶已陸續開門上,在這時,好像一切也開始恢復了生機。兩人還未出莊,就聽到有人喊道,仙師來了,許多人向村口湧去,邵延和林韻柔也隨著眾人向村口而去。

    村口起來四個人,前面兩人一身官差服飾,後面兩人卻是與眾不同,年齡大一身灰袍,頭上一根木簪將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看上去一身仙風道骨,旁邊一個年青人,一身青衣,也同樣頭上挽個髮髻,面如冠玉,劍眉修長,身材修長算得上翩翩美少年。

    官差來到村口,叫道:「村長何在?」眾人讓開了路,一位老者迎了上去:「見過兩位官爺!」

    「縣太爺聽說此處有殭屍為害,特從?堊仙山請來兩位仙師為大伙除害。」其中一位官差說道。邵延見兩個修士,年長為築基中期修為,年青為煉氣九層,?堊山,從以前邵延所知,此山有個小型修真門派,就以山名命名,叫?堊門,門中修為最高為結丹期。

    村長和眾人將官差和仙師迎入村中,邵延師徒卻沒有興趣跟過去,直接出了村口,邵延望著前面山巒,昨晚已向老人打聽過,此山名為四姑山,當地鄉人稱之為四姑娘山,山有四座較高山峰,遠遠望去,的確比較形像,邵延神識所探破損大墓就在此山中,周圍四峰屏護,向南有一片開闊地,背面卻沒路,後來聽說三百年前,有神仙打架,巨劍從天而降,劈開了一座小峰,形成了一條筆直的通道。

    邵延和林韻柔來到這條通道,的確筆直,不是自然造化,看來至少是元嬰修士間戰鬥,更有可能是化神級別的爭鬥。邵延和林韻柔對望了一眼,對這條通道已形成三百年,但眼中這條通道依然讓兩人感到震憾,兩人邁步進入其中,細細品味其中蘊含的感覺。

    兩人正在其中慢慢行進,頭頂上傳來破空聲,兩人抬頭看了一眼,知道是那兩個?堊門的仙師,果然,兩道光華在前方大墓處落下,邵延和林韻柔與他們相隔甚遠,常人只能隱約見到兩個人影,不過,在邵延師徒眼中,兩人卻是很清楚,兩位?堊門的修士好像商量了一會,然後遁光一閃,兩人已入內。

    邵延和林韻柔也不著急,只是慢慢悠悠來到墓前,對邵延來說,現在是白天,殭屍根本在地下休眠,要查清情況,最好是夜晚,那時殭屍出動,不過那時殭屍也是最兇猛之時,但對邵延來說,這些殭屍還看不上眼,昨晚神識所見殭屍,如論修為,不過相當於煉氣一二層的修為,在晚上,陰氣活躍,白日易忽略的地方能較清晰的看見。

    當然,這只是邵延的想法,藝高人膽大,如是他人,可能還是白天好,相對比較安全。邵延催動眼神,整個環境如琉璃一樣透明,細觀此墓,不由大為驚歎,地球上帝王之墓不如也,眼前看見的墓不過是極小一部分,只是墓的一個前門,整個墓的主體卻在山腹之中,由此處入墓,一條長長墓道通往山腹之中,墓道拱頂磚結構,有兩人多高,兩邊寬能容兩輛車進入,墓道長約三百步,始入山腹之中,這了防盜,正式墓門的石門後流沙封死,然而,現在墓門已殘破,沙子已在墓道中散落近三十步,這三十步地面都鋪了一層厚厚的沙子,上面滿是腳印,像是多人出入,山腹之中,一條通道每隔數步,便分為兩條,只有一條為正路,歧路之中,機關百出,翻板巨石,滾輪刀陣,無不具備,機關之中,偶見白骨,估計是死在此處的盜墓之人,如不入歧路,路盡之處,卻以鑿石為洞,中間一個主室,空間極大,好似一個大廳,中間鑿石為台,層層拾級可上,其有七階,台上一巨棺,棺蓋半開,四周顯得空曠,旁邊各有數個耳室,耳室之中,各有數棺,後面一條黃泉道,卻通向下一層,下層居然又有數室,其中白骨纍纍,也有其他物件。

    邵延眼中,?堊門的兩修士都打開護體法器,加之應用神識探索,每到路口,都用神識探測一番,倒也未入歧路。邵延見此,收了眼神,林韻柔卻以神識探入其中,石質之中,神識遠不如在外界那麼不受阻礙,就這樣,也探了個大概。

    未等他們進一步行動,隱隱又傳來破空之聲,邵延一拉林韻柔,兩人後退,木石潛蹤,兩人身形消失。

    一會後,兩道血紅光華落下,現出兩人,一人一身腥紅衣袍,好似鮮血一樣,前後斜插兩柄三股叉,叉上隱隱似如血液流動;另一人卻如吊死鬼,一臉蒼白,手上一桿幡,細看幡面,卻是一串串紙錢構成,一股灰氣在紙錢間盤繞,一身白衣,活脫脫一付勾魂使者的模樣。兩人一看便是魔道修士。

    邵延和林韻柔一眼看出兩人都是結丹期修為,紅衣人已到結丹顛峰,白衣人也是結丹後期,渾身邪氣隱隱。林韻柔傳聲給邵延說:「師傅,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邵延也傳聲道:「作為一個修士,是邪是正並不太重要,關鍵是自己的本心,修行是為了超脫,不要為世俗觀點所誤,一切都要認清自己本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只要不阻擋自己的路,是正是邪與己並無實質意義,就是同為正道,如阻礙自己成道,也不共戴天。」

    兩個魔道修士並未急於入墓,而是在墓前不急不忙的談起天來,白衣人說道:「江兄,什麼時間入墓?好像已有人入墓。」

    「不著急,這個地方我已注意很久了,殭屍和陰魂到夜晚才活躍,到時候我收取殭屍,你收取陰魂,在墓中應該還有更強大的殭屍和陰魂存在。」紅衣人說。

    「這座墓是不是江兄佈置?培養了許多年了吧?」白衣人問道。

    「我根本沒有佈置,這個地方本是三百多年前杞王之墓。」紅衣人道。

    「是不是前朝那個暴虐的杞王?」

    「不錯。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杞王,杞王身前一登王位便開始選吉地,修陵墓,耗時數十年,才修成此墓,死後,數名嬪妃殉葬,修墓工人也被關在其內,整個墓中怨氣沖天,極易形成怨魂殭屍,不過,因為此地風水好,無殭屍怨魂形成條件。也許是天意,杞王入葬後不久,此地發生了一場化神修士大戰,其中一名修士一劍劈開北面一座小峰,那就是當初一劍所開。這一劍徹底破壞了此地風水,此地變成凶地,杞國不久後就滅國了。」紅衣人指著北面那條邵延師徒來的路,兩人帶有敬畏望著那條道路。

    白衣人帶點好奇問道:「江兄,這段秘辛苦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紅衣人笑道:「你當然不知道,不僅是你,整個修真界知道人極少。化神修士對我們來說已是傳說,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其中一個化神修士是我們血魂宗的前輩。」

    「你們血魂宗有化神修士?」白衣人叫了出來。

    紅衣人有點情緒低落地說:「現在沒有了,當初是宣法門的一位化神修士和本門化神修士一路打到這邊,最後,那位宣法門的修士居然一劍破開了空間,就是這一劍,劈開了這條路,也是這一劍讓本門的化神修士生機破滅,也是這一劍,讓宣法門這位修士飛昇進入靈仙界。本門化神修士支撐回到本宗,口述讓人記下這段秘辛後,便隕落了。」

    隱身在一旁的邵延聽到這段秘辛,心中頓起一個疑惑:從蔚藍仙府中他得知,這個世界被封印,從來沒有提到什麼靈仙界,這個世界被封印後,修士進入化神也不可能飛昇出去,什麼時候冒出靈仙界,邵延一直以為,化神修士一直存在世間,只不過不露面而已,誰知能飛昇到一個靈仙界。看來,這個世界謎團還不少。

    白衣人又問道:「那麼,這個世上還有化神修士嗎?」

    「據本門所知,大概世間還有七八位之多,你知道中洲為何只有十大門派?是因為這十大門派歷史上都出現過化神修士,有些尚在人間,有些已飛昇,也有隕落的。而像天雲門從規模上看已不下於十大門派,只因為從未出現過一個化神修士,所以無法和十大門派並列。」紅衣人說明緣由。

    白衣人羨慕道:「我們鬼魔門恐怕就是這個原因,不入大型門派。」

    兩個魔道中人倒也健談,邵延和林韻柔就在旁邊偷聽,時間過得飛快,不覺間已下午,作為修士,邵延和林韻柔最不缺的便是耐心,當然,那兩個魔道修士也不缺耐心,邵延便聽兩個天南地北閒聊,倒也聽到不少秘聞。

    就這樣,時間已近傍晚,那兩個?堊門的修士還沒有出來,這個墓雖大,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讓修士在其中一天也沒有探索結束。邵延又催動眼神明上,明上靈神一動,世界又變成透明,邵延往山腹瞧去,發現那兩個?堊門的修士居然被困在陣中。這怎麼可能,不過是凡間之墓,怎麼會有陣法。

    再仔細一看,不覺啞然失笑,原來,原本是風水寶地,後受化神修士一劍,變成凶地,地底龍脈變異,居然形成了一個天然陣法,本來天然陣法很難激活,偏偏兩人對墓中一些剛成形殭屍一陣斬殺,屍氣漫延,兩人身上一件陽剛屬性法器和屍氣一沖,居然激活了陣法,兩人並困於陣中。

    邵延心中一動,腳輕輕一踩,一股奇異波動順著地脈衝了下去,墓前兩人談得正開心,根本沒有覺察,天然之陣地脈徒然紊亂,陣勢一瞬間大亂,?堊門的兩修士本來已絕望,困在陣中已有幾個時辰,怎麼攻擊也無效,正在無計可施之時,陣法徒然大亂,兩人大喜,順勢衝出大陣。

    兩人一出大陣,時間恰好日落,一具具殭屍正從棺材中爬出,兩人正要上前斬殺,猛然聽到一聲沉悶的嘶吼,一股濃郁的屍氣爆發,強大的威壓讓兩人立刻放棄剛才的念頭,掉頭向外御器狂奔。

    這股威壓絕對不是築基期修士所能承受,這具殭屍實力決不下於結丹期。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6
第64節 成敗得失轉眼間

    兩個魔道修士正在聊得正歡,一陣沉悶的嘶吼聲打斷了兩人,兩人立刻警覺起來,紅衣人背後的雙叉躍躍欲飛,而白衣人手中紙錢幡無風自動,灰霧騰騰。

    邵延和林韻柔聽到這個聲音,其中蘊含著深厚力量的吼聲中,可以判斷出修為不下於結丹期,不過兩人隱身在旁,卻要看看兩個魔道中人如何行事。

    兩道遁光從墓中衝出,白衣人手中幡一動,灰色霧氣形成一張大網罩在古墓出口處,兩道遁光如入網的魚無法逃脫,兩人只好落下遁光,拱手為禮。

    「兩位前輩,不知為何攔住我師徒二人的去路?」?堊門那位年長的修士恭敬問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這個世界正魔之間並不是對立關係,然而,魔道修士素來做事只憑好惡卻是大家所公認的事。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見貴師徒從墓中出來,想瞭解一下墓中詳情。」白衣人道。

    ?堊門的年長修士只得將墓中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他們只是乘殭屍休息,斬殺了一些正在休眠的低級殭屍,然後,便陷入陣中,好不容易脫身而出,殭屍中的厲害角色卻已甦醒,兩人一見形勢不對,便奪路而逃。

    又問那個發出嘶吼聲的殭屍,?堊門的兩名修士當時只感到一種強大的威壓,根本不敢細緻查看,便已奪路而逃。

    兩人魔道修士見再也問不出什麼,白衣人有些遲疑,邵延見他好像拿不定主張,對二人是放,還是直接攝魂了事,遲疑之間,?堊門兩個修士也緊張地等待,自己的小命可放在他的手中,一股濃郁的鬼氣從墓**入口處噴了出來,白衣人一見,直接捨棄二人,手中幡一抖,紙錢好似脫離幡面飛起,大片紙錢飛進了鬼霧,如長虹吸水一樣,鬼霧越來越薄。隨後招呼紅衣人一聲,兩人便竄入墓中。

    ?堊門山兩個修士一見如此,便駕起遁光,飛速離去。

    邵延一見如此,也和林韻柔隱著身形進入墓中,只見一路上許多殭屍已斬成數段,顯然,是被前面兩個魔道修士所為,鬼霧也被一掃而空。邵延對此中道路已瞭然與心,飛速前進,聽到前方的打鬥聲,邵延師徒慢了下來,兩人悄悄進入主墓室,墓頂嵌著數顆明珠,整個墓室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白光中。一群殭屍正在圍攻那兩個魔道修士,正中石台上巨棺的棺蓋已打開,一具身著王服,頭戴金冠的殭屍立在棺前,並未出手,好像指揮殭屍與兩人鬥。

    邵延一進來,那個王者殭屍抬起頭來,嗅了嗅,邵延和林韻柔立刻收斂自己的氣息,殭屍似乎無所發現,又將注意力投向場中。

    如果細看場中,就會發現殭屍居然分為兩撥,相互之間對打,很明顯,其中一部分殭屍被兩個魔道中人收服,成為自己的戰力,不過,被收服的殭屍少於未被制服的殭屍,除了互相對毆的殭屍外,還有數只殭屍飛撲兩人。

    紅衣人雙叉在空中飛舞,殭屍一靠近,便是一叉將其擊飛,但並未下重手,顯然準備收服。週身一層血色靈光護體,離體足有三尺,頭頂上飄著一件錘狀法寶,人的骷髏頭骨為錘頭,錘柄是一要長骨,看不出是人的腿骨還是動物的腿骨,上面符文隱隱,柄尾又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骷髏頭,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柄尾配有掛綴,一根絲帶上掛有兩個鈴鐺,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又是兩個極小骷髏頭,一個殭屍剛被擊飛出去,這柄白骨錘從錘頭骷髏的眼窩中射過兩道慘白的光華,擊在殭屍身上,紅衣人口中唸唸有詞,慘白色光華在殭屍身上漫延,殭屍好像不受自己控制,極力掙扎,一會後,光華佈滿全身,殭屍就靜立不動,紅衣人一拍腰間一個皮質袋子,光華一閃,殭屍被收入其中。

    而白衣人卻不同,紙錢幡飄在頭頂,陣陣灰霧翻騰,不斷像觸手一樣捲向周邊殭屍,一旦卷中,一陣灰色光華閃過,殭屍立刻反戈,殺向旁邊的殭屍,除了這件法寶,週身一層灰白光華護體,手中卻拿了一柄白骨斧,當有殭屍靠近,手中斧拋出,擊飛殭屍後,又返回手中,從情況看,這兩人明顯佔上風,顯得游刃有餘。

    那高高在上的殭屍王見手下形勢不對,一聲憤怒的吼叫,周圍傳來啾啾的鬼聲,大群怨魂狂湧而來,邵延在自己和林韻柔身邊輕劃,一股淡到極點的佛光將兩人圈在其中,殭屍王和那兩個魔道修士都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有發現這極其微小的波動,怨魂本來智能被其怨氣所掩,只是本能覺得邵延師徒所在之處極其厭惡,自動避開了那個地方。又聽到沉重僵直的腳步聲,從各個耳室通道中,許多殭屍也湧了過來,甚至在墓外荒野中剛剛從地下爬出來遊蕩的低級殭屍也好像接到什麼命令一樣,紛紛掉轉頭向這座墓而來。

    邵延昨晚過夜的那個村莊,兩位?堊門的幸運修士在莊外佈置好了陣法,準備和夜晚來犯的殭屍大戰,在神識之中,天剛黑,從一些孤墳野墓等地方,一些殭屍剛剛爬出,向村莊而來,兩名修士準備好法器和靈符,就等它們上門,忽然間,這些蹣跚的殭屍紛紛掉頭向古墓而去,兩人估計是那兩個魔道修士所為,當然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一見大量怨魂出現,白衣人大喜,也顧不上操縱殭屍,手一指,紙錢幡頓時灰氣大盛,那些怨魂一近紙錢幡,便被灰氣一卷,收入幡中,紙錢幡威能迅速上升,甚至到後來,只要靠近灰霧,怨魂好像自己自動投入幡中,殭屍王見狀,口中噴出數股漆黑的屍氣,屍氣一噴上殭屍身上,殭屍好像得了大補藥一樣,原來被白衣人控制的殭屍出脫離了控制,一起向兩人撲了上來,而怨魂卻更多地湧向紅衣人那邊。

    原來這些殭屍戰力相當於築基初期,現在迅速上了一個層次,相當於築基中期,個別的殭屍已達到後期,加之數量猛增,兩人也顧不上再收取殭屍,手下不再容情。紅衣人雙叉直接給殭屍的胸口開大洞,爆開猛撲上來殭屍頭顱,那柄白骨錘直接帶著慘白光華狠狠擊在一個個殭屍頭上,殭屍一旦挨上一錘,頓時散架,臭肉和斷骨散落在地,護體紅光外,更是出現一朵朵綠幽幽的陰火,怨魂一靠近,便被燒得吱吱鬼叫。

    白衣人那邊頭頂紙錢幡,條條灰霧向四周亂卷,週身灰白光華護體,手中骨斧在周圍飛旋,一有殭屍接近,便一斧斬上,頓時骨斷筋折。兩個結丹修士對付一群相當於築基的殭屍,一時大佔上風。

    殭屍王真急了,又數道屍氣噴出,殭屍們更加兇猛,雙叉力量小一些,就不能穿透殭屍,只要不散架,殭屍伸出長長指甲,根本不知害怕為何物,唯一對兩人來說好事的是殭屍只是肉博,最多噴些屍水毒氣,不會任何法術,只要不近身,就傷不到兩人。

    混戰中,白衣人叫道:「江兄,下面殭屍交給我,你上去將那個殭屍王收了。」說完,紙錢幡灰霧暴漲,條條霧氣觸手接過攻向紅衣人的殭屍,骨斧也是光華大盛,纏住這群殭屍。紅衣人身外一輕,也明白擒賊先擒王,當下雙叉射向殭屍王,殭屍王一身怒吼,渾身漆黑的屍氣裹住全身,黑色指甲伸出有二尺長,硬接飛叉,錚錚聲中,似金屬相擊,飛叉居然不能奈何它的指甲。

    紅衣人頭頂的白骨錘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殭屍王面前,兩道灰白色光華已照在殭屍王身上,紅衣人口中急念,殭屍王又是一聲嘶吼,身上黑氣更濃,未等灰白光華漫延,便將之排斥出去。

    紅衣人見無效,知道不將其一部分能力磨滅,恐怕很難收服,乾脆之下,白骨錘重重轟在殭屍王身上,殭屍王一下子向後跌了過去,碰到棺蓋上,將棺蓋撞飛了出去。殭屍王徹底怒了,眼中綠光大盛,兩隻獠牙從嘴角伸了出來,口中又是一聲狂吼,週身屍氣四射,攻擊白衣人殭屍中跳出四頭撲向紅衣人,殭屍王口中噴出八道黑的發亮,卻細如絲的黑氣。分成兩批,分別射中四頭撲向紅衣人的殭屍,另四道射中了和白衣人打鬥殭屍中的四頭,這八頭殭屍氣息猛然一變,一股危險的氣息頓現,「不好!」邵延拉住林韻柔也顧不得暴露,身形一閃,溜進了旁邊通向耳室的墓道,手一劃,一道無形防禦布在面前。

    白衣人和紅衣人也感到危機降臨,根本沒有心思去查看其他,白衣人尚好,頭頂上紙錢幡重重灰霧形成觸手迅速將白衣人裹成一個灰色大繭,骨斧也在繭外盤旋;而紅衣人卻沒有這麼幸運,雙叉和白骨錘正在攻擊殭屍王,一時來不及回收,只得讓護體血光大漲,希望借此來抵禦到來的危險。

    轟的一聲巨響,八具殭屍自爆了,白衣人一下子飛了過去,白骨斧上居然出現裂紋,紙錢幡的灰霧翻騰,有些紙錢居然被炸得脫落,飄浮在空中,要知道,幡上紙錢看起來像紙,實際上根本不是紙,是一種特殊絲織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白衣重重撞在洞壁上,順著洞壁滑了下來,好在傷不重,最心疼的便是那紙錢幡受到損傷。

    紅衣人就慘多了,因為法寶未來得及招回護身,只得憑自身修為支撐護體血光保護自己,整個人立刻炸飛了出去,護罩立破,狠狠摔在洞壁上,一口鮮血狂奔出來,又重重摜在地上,又一口鮮血狂噴出來,渾身衣衫已成布條掛在身上。

    紅衣人支起身來,徹底怒了,本來想收服殭屍王,現在再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白骨錘灰白色光芒大盛,變得有一人多高,巨大的錘頭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在殭屍身上,耳中聽到骨骼的斷裂聲,殭屍王如彈丸一樣飛了出去,錘頭去勢不減,將石台上也轟得四分五裂地飛了過去,砰的一聲,殭屍王半個身體嵌入石壁中。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石台中央一個一尺見方的孔洞,本來被巨棺蓋住,現在一露出來,一道奇亮的白光竄了出來,明珠光輝頓時失色,這道白光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已從紅衣人身邊一掠而過,紅衣人猛然停住後,又向前走了一步,人分為兩片倒下。

    白衣人喊了一聲江兄,見紅衣人已成為兩半,那道白光又閃電般掠向白衣人,骨斧立刻迎了上去,只聽輕輕一聲響,如快刀掠過草叢的割草聲,骨斧已分為兩半,白光絲毫不停,直接切入灰霧中,白衣人頓覺寒氣逼人,白光已到面前,白衣人一咬牙,左臂伸出,身體一側,白光過處,左臂已落,血光迸現,一入灰霧,灰霧立漲,又猛的一收,連人帶幡,化作一條長長灰霧,從墓道狂湧而去,一到外面,化作一片灰光中夾著磷火,遠飆而去。

    而那道白光一轉頭,直向邵延師徒藏身的墓道而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7
第65節 太白精氣入騰蛟

    兩個魔道修士轉眼間一死一逃,這個變化太突然,讓邵延和林韻柔有點措手不及,更要命的是,那道白光好像發現了他們,光華一閃,直向兩人所在墓道而來,邵延手凌空急點,天罡北斗陣立刻困住白光,同時,帶著林韻柔重新閃入主墓室,兩人立成犄角,剛站定,裂帛般一聲響,天罡北斗陣已被斬破,白光一個轉頭,又追了過來。

    邵延準備祭出承影劍,心中一動,想起傳說中一物,手一伸,三昧真火如菊花般綻放在手上,雖然邵延三昧真火未大成,但其威力已遠超普通真火,果然,白光一頓,射向林韻柔,邵延手一動,真火暴漲,準備擋在林韻柔面前,真火還未到,林韻柔頭上冉冉升起一輪明月,看似慢,實質快,一輪清輝向外蕩去,在邵延真火之前碰上白光,白光一半扎入清輝,好像受到極大阻力,再也不能前進,掙扎往後退出,但極其緩慢。

    此時,殭屍王也從石壁上掙脫身體,一下來,嚎叫著就要衝過來,邵延瞄了它一眼,一個受傷的殭屍王,其實力也不過相當於結丹修士,暫時沒有時間理它,一手操縱著三昧真火,攔在白光退路上,另一隻急點幾下,凌虛佈陣,這回布的是烈焰朱雀陣,殭屍性陰寒,此陣正好克制它,不僅是殭屍王,連剩下幾個殭屍也一起圈入陣中,暫時將它們困住,等解決了白光,再來對付它們。

    白光幾經掙扎,終於從林韻柔的滄海月明珠發出的清輝中退了出來,但後路已斷,邵延的三昧真火如一朵巨大的菊花,縷縷花絲佈滿了周圍空間,在邵延對付殭屍王時,林韻柔放出了極品靈器騰蛟劍,想圈住白光,邵延一見,立刻叫道:「不要用劍對付它,那是太白庚金的精氣,銳利無比,火克金,用真火對付它!」說完一催真火,三昧真火大盛,由真火組成的縷縷花絲向太白精氣捲去。

    林韻柔一聽,恍然大悟,急忙要收回騰蛟劍,已經遲了,這道太白精氣見前無進路,後有追兵,見旁邊一口飛劍,更無猶豫,往飛劍上一合,林韻柔只覺腦中似被大錘敲了一下,身體一晃,失去與騰蛟劍的聯繫,說也奇怪,太白精氣並未斬斷飛劍,可能是無路可逃,正好見飛劍,便和飛劍合為一體,藏身其中。飛劍?的掉在地上,邵延一見大喜,對林韻柔說:「快!用你的南明離火裹住它,重新煉製它。」

    林韻柔盤坐在地,邵延揮手布下層層禁制,讓林韻柔能安心煉器。回過頭來,看困在烈焰朱雀陣中殭屍王和那一幫殭屍,殭屍王一入其中,只覺置身於星空之中,在這個古墓中,也只有殭屍王這只殭屍是開了靈智,其餘殭屍均受它控制,有不少殭屍更是它利用自身屍氣催生出來,基本上都是渾渾噩噩,就是殭屍王也未能恢復生前記憶,雖有靈智,智能卻低。一個大陣,根本沒有什麼觀察陣勢破綻之類,只是一味蠻闖,這一闖引起陣法變化,瞬間星流化為一隻隻朱雀虛影,一團團烈焰噴出,殭屍王仗著濃厚屍氣抵擋,而那些殭屍則沒有這麼幸運,朱雀火又是邪物剋星,不少被燒成灰燼。

    好在邵延是臨時以真元佈陣,經過一段時間,一氣將盡,陣勢消散,除了殭屍王,只剩下兩隻殭屍。殭屍王見眼前一閃,那些星流消失,又回到墓中,如果是修士,此時恐怕能溜則溜,而殭屍王卻是由怨氣催生靈智,早被怒火控制,直接撲向邵延,邵延一見,三昧真火化作一隻大手,只一把,將殭屍王握在手上,頓時,黑氣迷漫,在三昧真火下,黑氣迅速消亡,慘嚎聲起,不一會,將殭屍王化為灰燼。

    殭屍王一死,不少轉化沒幾天的殭屍撲的一聲倒在地上,只有那些已有一定根基的殭屍茫然愣了一下,不再向古墓聚來,又開始在原野閒轉起來。而在邵延面前另兩具殭屍茫然立住不動,邵延歎了口氣,隨口念起往生咒,不一會,兩個虛影向邵延一躬,消失在另一個空間,屍體倒在地上,邵延隨手兩個火球,將屍體化為灰燼。

    回過頭,見林韻柔真火圍繞著騰蛟劍,騰蛟劍似在掙扎,邵延心想:太白精氣,是你自投羅網,一入金屬之中,以為能那麼輕易脫身。心中有點奇怪,這僅是一個王侯之墓,怎麼出現太白精氣這種在修真界也難求之物。漫步上了石台,見檯子中央那個孔洞中一個盒子已腐朽,盒蓋已成齏粉,盒中一把短劍,已成為金屬粉末,邵延認真一想,結合各種情況,得出一個合乎情理的結論。

    當初杞王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一把短劍,劍中應加入太白庚金鍛成,鋒利無比,杞王對此肯定特別喜愛,最後以之為鎮台之寶。後因化神期修士大戰,一劍破開空間,其餘波劍意斷山脈,入地脈,最終劍意順地脈進入此劍,強大劍意使短劍成為齏粉,一縷太白庚金之氣得劍意,遂生靈性,經幾百年的地脈溫養,才成了今天這種狀態。

    邵延猜測這縷太白精氣的由來,聽到林韻柔那邊傳來劍鳴聲,知道林韻柔快要大功造成,不由猜測,本來騰蛟劍已是極品靈器,加入太白精氣後,此劍會是什麼等級,極品靈器已到了極點,可能還是極品靈器,不過要比原來鋒利,會不會成為法寶,只有經過雷劫,真元實已轉化為丹元丹光,代表著圓融之意,才能洗練成法寶,即使這個世界後天真元凝成的內丹,也代表後天境界的圓融,否則,結丹修士稱不上高階修士。

    邵延在築基期煉出承影劍,那是因為千年桃木已成妖,實已結內丹,不過被天雷打散分佈桃木內,此時材質相當於被丹元丹光洗練過,這是邵延後來才明白的道理,而騰蛟劍雖為極品靈器,即使加入太白精氣,然而,並未給丹元丹光洗練,因而邵延不認為騰蛟劍會成為法寶。

    邵延定睛觀看劍重新煉成,林韻柔的神識衝入劍中,將自己烙印刻入,一瞬間,劍一聲清鳴,劍光大盛,猛然間劍化成虛影,投入林韻柔體內,林韻柔愣住了,邵延也是目瞪口呆,怎麼可能,能收入體內,就應該是法寶,可林韻柔只不是築基期修為。

    林韻柔一怔,內視體內,騰蛟劍靜靜懸浮在丹田這中,她不敢相信,叫道:「師傅,我,我煉出了法寶!」邵延在想為什麼會這樣,猛然想到一種可能,不覺哈哈大笑:「好徒兒,不愧為我邵延的徒弟,為師在築基期煉出法寶承影劍,我徒弟居然也在築基期煉出了法寶,好好好!」

    「師傅,我為什麼能煉出法寶?」林韻柔不解問道。邵延把煉製法寶原因和她一說,林韻柔才明白,為什麼結丹期才能煉出法寶,還是不解:「師傅,我不過是築基期,沒有丹元丹光,怎麼會煉出法寶?」有師傅就是好,想當初邵延理解這個問題,不知看了多少玉簡,經過多長時間思考才明白,這就是大門派為什麼強過小門派。

    「許多人只知道丹元丹光洗練後,才能成為法寶,進一步就不深究了,為師經過認真思考,終於得出一個結論,法寶和法器靈器的區別,法寶之中已蘊含一絲道的法則。」邵延解釋道。

    「可是,師傅,你不是說過,除了本門,其他門派都不悟大道。」林韻柔又提出一個疑問。

    「不錯,他們是不悟大道,只追求法力神通。不過,不悟大道,並不代表道不存在,當結丹之時,要渡雷劫,雷劫重數越多,結丹後越利害,這是因為天地對結丹者一方面是考驗,另一方面也是成全,相當於洗練,在你不知道情況下,一絲法則已蘊藏於內丹之中,當用丹元丹光洗煉法寶時,自然帶有法則烙印。而你能煉成法寶,跟那道太白精氣有關。」邵延說完,又解釋了自己對太白精氣來歷的猜想後,又開始解釋:「這道太白精氣中因得到化神修士的劍意,化神修士那一劍能破開空間,必包含化神修士所悟道的法則,因而,騰蛟劍成為法寶理所當然的事。」

    林韻柔至此才明白,並不是她能煉出法寶,而實是機緣巧合,林韻柔腦中猛然冒出一個想法:「師傅,如果能提煉出法則烙印,是不是用傀儡都能煉出法寶?」

    邵延腦中轟的一聲,想起洞天之中那滿山的古寶,頓時,如撥雲見日,誇獎道:「不錯,好徒弟,你提醒了為師,原來上古時期古寶滿天飛,未聽說過法器,原來如此。這樣吧,為師獎勵你一件古寶。」取出那件得自陰山宗修士手中古寶青靈瓶,撤去自己的烙印,交給林韻柔,告訴她這件瓶子的功能,林韻柔一見玉瓶可愛的模樣,又聽說可以收取法寶和各種煞氣,不覺非常高興,當即祭煉起來,很快初步煉化。

    趁林韻柔祭煉青靈瓶,邵延拾起紅衣魔道修士那柄白骨錘和雙叉,又來到紅衣人屍體旁,將儲物袋和腰間那個皮袋收到手中,一個火球,將屍體火化了。一查皮袋中,居然收了七頭相當於築基層次的殭屍,想將之毀掉,心一動,自己對殭屍並不知道多少,這是活的資料,又查看了儲物袋,對其中靈石丹藥法器這類並不感興趣,卻有幾枚玉簡,取出用神識一掃,原來是如何收服和養殭屍,其他幾枚,也不過是一些魔道功法和法術,邵延只是當作增長知識面。

    林韻柔已結束祭煉,見邵延手上拿著白骨錘,不覺問道:「師傅,這些魔道法寶要它幹什麼?」邵延笑笑:「將來送人也是好的。」

    順手將幾枚玉簡遞給林韻柔,林韻柔用神識一掃,有點厭惡:「師傅,什麼殭屍的,讓人家飯都吃不下去。」

    邵延正色道:「不論什麼功法法術,你都應該廣泛涉獵,為學日益,沒有足夠見識,一遇問題就縮手縮腳,所學越多,將來才能走得越高。」

    林韻柔恭敬說:「師傅教訓得是!」

    墓道中又傳來殭屍那種特有的腳步聲,邵延和林韻柔對望了一眼,該將殭屍徹底除去了。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8
第66節 迷惑耳根套實情

    兩位?堊門的修士見殭屍向古墓方向而去,鬆了一口氣,希望這些殭屍能被那兩位魔道前輩除去,不管那兩個前輩出於什麼目的,在黑夜中望著古墓方向,他們眼力再好,在黑夜中也看不清。村莊一片安寧,雖然戶戶閒門,但今晚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有仙師在此,大家都很安心,最起碼到現在,還沒有聽到殭屍進村的聲音。

    對付殭屍一是真火,不過只是毀滅,另一種方法卻是佛家功法,特別是佛家經咒能使亡靈往生,不讓其停留人間,邵延師徒高聲念起往生咒,心口如一,一輪佛光從師徒兩人身上升起。

    師徒兩人一邊念誦,一邊順著墓道行走在各墓室之間,所到之處,佛光籠罩,殭屍紛紛倒地,怨魂黑氣消散,一個個身影面帶祥和,紛紛向兩人行禮後,消失在另一個空間之中,每渡化一人,兩人身上佛光便強上一分,範圍也略加擴大。

    整個古墓花了一個時辰才完全走完,兩人身上佛光已是擴大到二十來步,古墓中已無一絲陰邪,出了古墓,曠野之上,依然有殭屍在遊蕩,邵延取出數張婆娑靈符,口中經咒未停,往空中一拋,靈符向四面八方而去,紛紛化成大片佛光,和邵延師徒身上佛光合為一體,往生咒的念誦聲也隨佛光籠罩周圍數里,殭屍紛紛倒地,一個個虛影向邵延師徒方向施了一禮,消失在另一個空間。

    兩位?堊門的修士望著古墓方向,突然之間,一派淡淡的金光升起,在黑夜之中,特別顯眼,同時隱隱傳來念誦聲,聽到耳中,頓覺心情平靜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等天明去查看。

    邵延見全部渡化結束,方圓數里之內,再也沒有一絲陰邪,便停止念誦。林韻柔見此感歎道:「師傅,佛家超渡亡靈方面確實不凡,不知其在戰鬥方面如何?」

    邵延望了一眼林韻柔,這個世界修士特別注重戰鬥,也難怪,修真界中弱肉強食,許多時候根本不講道義,憑實力說話,林韻柔從小生活在天雲門,深受這種風氣影響,好在她心性純良,也不以為怪,開口道:「佛家在戰鬥方面也另有風格,不弱於他宗。最為典型便是九字真言,九字真言是無上降魔之法。也罷,就傳給你吧!」

    說完,手一點,一道白光傳入林韻柔腦中,林韻柔閉上眼睛好好體會了半晌,猛然睜開眼,手結不動明王印,低喝一聲:「臨!」,立時整個人不動如山。頭頂上形成了一尊淡淡佛光組成的金剛薩?像,因為幾次超渡亡靈,林韻柔也身具佛家功德,手印一動,真言一起,自然勾動功德,化成佛光,結成聖像。

    邵延第一次見別人施展此法,這才明白,原來在頭頂上會出現金剛薩?聖像,以前幾次使用,根本沒有留意。林韻柔散去手印,說道:「好厲害,感覺自己像高山,任何力量好像都動搖不了自己。」

    邵延抬起腳步,準備離開,不過又停了下來,這個地方鬧殭屍,因為怨氣凝結,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未下雨,好事就做到底,這個世界修士卻沒有手段求雨,而在地球上道教中,求雨有一整套的儀規,不過對邵延來說,金丹已成,自能勾通天地,不需那麼麻煩,當下凌空書符,勾通天地精神,自然界中本無管風雨的神靈,古人所說這些自然神靈,不過是天地某方面精神的具現,是人創造出來,為方便施行法術而立,施法者通過一系列儀式,書符上表,調動天地神靈,實以自己精神勾通天地精神,施法能否成功,不在儀式,而在於施法者能否以自己精神勾通天地。

    邵延勾通天地精神,頓時陰雲四布,一會之後,綿綿細雨便以飄落,將地面一切滋潤。林韻柔在旁認真觀察,心中也驚歎,這些法術與平常完全不同,修真界法術多以戰鬥為主,根本沒有施展這類法術的地方,而師傅傳授法術中這一類完全是針對凡塵百姓的法術,林韻柔不知這類法術是如何出現,而且,這類法術涉及天地之道實是超過一般戰鬥中所用法術。

    ?堊門的修士見金光消散,天空之中卻飄起了雨,心中大喜,他們也知道,殭屍橫行之地,根本無雨,下雨說明殭屍應已全部被消滅。

    天亮之後,村中各戶見下雨,個個欣喜若狂,好長時間了,莊稼這回有救了,百姓很樸素,只盼一個好年景,紛紛來感謝仙師,兩人很不好意思,他們並未做什麼事情,借口還有掃尾之事,匆匆出村,趕到了古墓,仔細查看了一番,一個殭屍也未見,知道徹底解決,遂回山覆命。

    自解決了殭屍,邵延師徒向南而行,過鵲水,又行數日,一路之上,尚屬安寧,除遇兩戶普通百姓身染重疾,林韻柔直接出手相救,鍛煉兩次醫術外,倒沒有大事,官府苛捐雜稅,百姓生活艱辛這些情況,邵延師徒也無可奈何,林韻柔一路已來,深感凡人無奈,倒是堅定道心。

    這日行進間,天上徒然下起大雨,對師徒兩人來說,並無影響,在雨中行進,身上居然滴水未沾,過了一會,雨漸漸小了下來,大山已在眼前,邵延看過大陸簡圖,在出發前,也曾詢問當地人,知道這座山脈喚作搖育山,山脈由西南向東北延伸,長約六千餘里,山脈這中,森林茂盛,人跡罕至,山脈中間,大江一條支流搖水發源此山脈最高峰招搖峰,此山產數種修真界靈藥,此山脈中有三個小型修真門派駐此,邵延所至處,不過是最邊沿,此處放眼望去,除了一條小路,周圍已無人煙,最近村莊已是幾十里開外,因近山,常有猛獸出入,此處除了偶爾有獵人光顧,只有一些貪近路的商販成群結隊從此過,今天雨中,顯然沒有人經過。

    邵延師徒順著小路,似慢實快,兩人好似散步,但一步至少數丈,走著走著,兩人真的慢下了腳步,遠遠的山腳高坡之上,一個寬袍大袖靜立在綿綿細雨中,面對邵延所來的小路,好似在等人。

    兩人對望了一眼,恢復常人的步速,看似近,實是遠,兩慢慢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了山腳下,此時已過午時,對修士來說,吃不吃飯並無影響,到了山腳下,雨已停,高坡上的人盯住邵延師徒,邵延也在認真打量此人,淡青衣衫,一根絲帶束住頭髮,身形挺拔,雖不是那麼英俊,但也算一表人才,身上衣衫乾爽,好像不是曾長時間立於雨中。

    邵延師徒見對方未開口,也不想開口,直接邁步要走,腳剛一動。

    「停下!」對方徒然開口。

    「閣下是誰?有何事?」邵延停下腳步,冷冷抬頭說道。

    「你可是徐霞客?」對方問道,邵延心道,來了。

    「不錯!在下便是,閣下又是何人?」邵延點頭稱是,又反問道。

    「吾乃五行宗的方兆舟,受一個朋友所托,特於此取爾二人性命。」方兆舟一付高高在上的口氣。

    邵延笑了,再開口時口氣已發生變化,當初,邵延路遇五陰老祖,短暫交手對邵延影響極大,五陰的魔門**,從人的五根「眼耳鼻舌身」入手,已無一絲魔道感覺,只覺堂堂正正,將人**在掌中,邵延事後曾認真分析總結,加上邵延也殺過不少魔道中修士,得到許多魔道功法法術,結合自己感受,讓他對如何迷惑一個人可以做到不聲不響。此時開口已針對對方耳根入手,語氣中自含一絲奇特的波動。

    「你是受單?信所托?他一個武林中人,如何能有資格托付於你?」邵延道。

    「不錯,他是一個武林中人,不過,我因受他好處,答應出手幫他三次。單?信所在門派是一群笨蛋,明明得到那麼一套修神殘篇,卻去練什麼武功。」方兆舟有一種掌控一切,在此情況下,想一吐為快的感覺,那是一種勝利者該享受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招。

    「單?信手上有修神功法?」邵延繼續問道。林韻柔敏銳感到一絲不對勁,再看看兩人,心中明白,對方已中師傅的招,不覺露出會心的微笑。

    「那傢伙手上不僅有修神功法,還有一整套魔道功法,我除了五行宗功法外,還有一身魔道修為,就是從那個傢伙手中得到,那個傢伙沒有靈根,修不了真,不然會是個人物,不過修神功法可不需要靈根,不知那個傢伙為什麼不修。卻將它送給了一個五靈根煉氣修士,這個修士現在是光明教教主,收集香火修神,幾年前和他比試了一番,我一個結丹修士居然支持不了幾招,再等幾種,如果我進不了元嬰,我就去修神。話多了,怎麼連這些都跟這兩個凡人講了。」方兆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一吐為快的慾望。

    「單?信在十多年前請你去幫他滅了晉侯府?」邵延繼續誘導。

    「這是我答應的第一次出手,不過也是倒霉,想不到晉侯府中居然有兩個築基修士,雖然將他們重傷,他們卻招來天雲門一個結丹修士和一個築基修士,害得我身受重創,十來年才將傷養好,要不是當初以心魔發誓,一定完成三次幫忙和不能傷害單?信,我早就幹掉他了。」方兆舟又吐出了藏在心頭多年秘密。

    「你對塵世中凡人下手,不怕門中追究?」邵延又問道。

    「怕什麼,他們根本不知道,再說我當時用的是魔道法術,誰能想到五行宗。就是想到又如何,我父可是元嬰修士,能把我怎麼樣?」方兆舟張狂地說。

    「現在我們知道了,我們公之天下,你怎麼辦?」邵延道。

    「你們?哈哈!不要說笑了,你們以為自己還能走出這個地方?」方兆舟只差要抱著肚子狂笑。

    「敗類,拿命來!」林韻柔順手抽出背後的符兵,一道晶亮青虹升起,一步邁出,人已到方兆舟面前,青虹已向對方斬下。

    林韻柔見仇敵當前,因在凡間行走,前一階段,邵延磨礪其武學,甚至創造了風雷功,一時恨極之下,將自己修士身份忽略了,直接劍氣如虹殺了過去。

    方兆舟嚇了一跳,隨手一個土盾術,一面黃色盾牌豎在面前,又一指,幾個火球射向林韻柔。

    林韻柔劍虹一閃,火球被斬滅,去勢不減,一聲響,土盾分成兩半消散,劍虹只是稍減,繼續斬向方兆舟,方兆舟一搖身形,晃出老遠,一截衣袖飄飄落下,當時一身冷汗,喝道:「你是誰?」心中後怕,不怪單?信請自己出馬,自己差點玩完。

    林韻柔見對方火球土盾出手,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也是修士!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49
第67節 驚艷一劍斬仇敵

    方兆舟再也不敢輕視對手,一面五色傘形法寶現在頭上,五色光華下垂,護住全身後,喝道:「你是誰?」

    「你可知道當初晉侯府中為你所傷的兩個修士,我便是他們的女兒林韻柔,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林韻柔道。

    「哈哈!一個凡間女子,以為憑一身功夫,就想對付修士,剛才本人大意,就認為可以戰勝我,你太天真了。」方兆舟從地面升起,浮在半空,狂笑道。

    「你以為你是修士就了不起了!」林韻柔淡然一笑。

    方兆舟仔細觀察林韻柔,不由得又是一陣狂笑:「原來是五行偽靈根,怪不得不修真,而修武功,你今天死定了!」

    「誰說我不是修士!」林韻柔神秘一笑,身上氣息放開,腳下一朵白蓮生成,輕輕將林韻柔托在半空,蓮瓣上放出道道清輝,將林韻柔護在其內。邵延一見,暗自點頭,林韻柔居然將滄海月明珠的清輝結成白蓮,而不顯現滄海月明珠,證明其對滄海月明珠已能完全控制,邵延知道這顆神秘珠子的利害,有它護身,可以說已立於不敗之地,邵延完全放下心來。

    方兆舟眼珠只差掉出眼眶:「不可能,不可能!一個偽靈根怎麼成為築基修士!那朵蓮花難道是法寶,不可能!築基期怎麼會有法寶。」忽而,又轉為喜色:「賤婢!你不過築基修為,本人已是結丹修為,獻出你那朵蓮花,本人只廢去你的修為,饒你一條小命!」

    林韻柔也不說話,揚手一個掌心雷,轟的一聲,正打在對方傘形法寶上,頓時,五色光華波動,林韻柔試探了一下對方防禦的強弱。方兆舟見林韻柔動手,手一揚,放出一件梭狀法寶,尖頭放射五色光華,相互流轉,轟了過來,林韻柔符兵劍還在手中,運真元於劍,一道青虹飛射而出,迎上了梭狀法寶,一接觸,在五色光芒攢射下,青虹一寸寸被消磨。

    看來,武道與法寶抗衡極其難,立刻取出三件法器,刀形劍形,還有爪形,這是林韻柔當初南明離火初成,剛學煉器時所煉,當時,林韻柔可保持了一階段的狂熱,因為思及當初在天雲門,始終未能突破煉氣一層,見其他修士煉氣三層以後,法器飛舞,心中充滿了羨慕,當自己真火初成,雖在煉氣期,已能煉製法器,很是狂熱了一陣,什麼材料都拿來煉,雖是一些初級材料,甚至是不入流材料,煉了足有上百件法器,實是為了解除當初的遺憾。現在眼界高了,這些東西便扔在洞府一角,挑了十來件稍好一些放在戒指中,現在取出,只當消耗品使用,要是被一些散修知道,恐怕大罵敗家子。

    散出青虹,三件法器打出,爪形法器一接觸梭形法寶,立顯不支,林韻柔也不管,另兩件法器直接打向方兆舟,方兆舟傘狀法寶五色光華一閃,那兩件法器立刻粉碎,爪狀法器也被梭狀法寶擊散。方兆舟心中有些好笑,到底是築基修士,以為多憑幾件法器就可以抗衡法寶了嗎?

    林韻柔卻一點也不心疼,她要的就是爭取這點時間,青靈瓶已出現在手中,法訣打出,一道如拇指粗細青光飛射而出,青光射在梭形法寶上,梭形法寶頓時停在空中,不等方兆舟動作,只一卷,梭形法寶便被收入青靈瓶,方兆舟只覺一下子失去與法寶聯繫,還未等他作出反應,青光又飛射而來,落在頭頂傘上,此傘名為天羅傘,是方兆舟本命法寶,以防護法寶為本命法寶的修士,一般都比較惜命。

    青光一接觸天羅傘,方兆舟只覺一股大力捲來,天羅傘一晃,好像要被捲走,當時嚇得把全身功力都湧向傘上,傘又晃了一晃,終於穩定下來,五色光華急轉,總算沒有被收走。林韻柔心中暗歎,青靈瓶只是初步煉化,到底威力不足。

    經此一嚇,方兆舟再也不敢用法寶攻擊,當下手訣一變,口中唸唸有詞,一連串火球連環射來,林韻柔只是輕喝:「風刃,出!」一連串淡青色風刃迎了上去,兩者一遇,頓時發生猛烈爆炸。雙方勢均力敵,方兆舟都有點懷疑,對方真的是築基修士嗎?

    林韻柔不給對方機會,又一串冰針射了過去,方兆舟這次乾脆不還擊,直接以天羅傘硬接,一般法術根本撼不動法寶。五色光華閃現,冰針消失。借此機會,方兆舟口中唸唸有詞,手印急變,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立刻化成一大片綠色火雲,綠火之中,鬼聲啾啾,數不清綠色火蛇從大片綠火雲中竄出,向林韻柔撲來。

    林韻柔眼光一看綠火雲,頓覺頭有些發昏,知道是魔道**,立刻手結不動明王印,喝一聲:「臨!」,整個人立時不動如山。頭頂上一尊淡淡佛光組成的金剛薩?現身,金剛薩?呈三首八臂,腳下兩明妃托住雙足,呈降魔憤怒法相,八臂各持降魔法器,杵、杖、劍和鼓鈴等,紛紛打出,一入綠火雲中,綠火如油見火,剎那間佛光大盛,綠火煙消雲散,方兆舟口中又噴出了一口鮮血,這次不是施法,而是反噬。

    邵延在旁邊看得直搖頭,特別是對林韻柔,看來鬥法經驗不足,雖然有板有眼,但這是生死之搏,不是表演,以後找機會,讓她多多磨練。

    方兆舟見魔道**為對方所破,怒罵一聲:「賤婢,你找死!」一咬牙,祭出兩件靈器,一環一勾,擊向林韻柔,手中訣印連變,從腦後升起五色光華,匯成一條五色長河,中間點點光華閃爍,在空中一個盤旋,巨浪般撲向林韻柔。

    林韻柔一見兩件靈器,青靈瓶又出現在手中,青光一卷,落入瓶中。見五色大浪撲滅,手一指,一道青光從瓶中射出,青光一入大浪,瓶子猛然一沉,差點脫手,心知無法收取,收回青靈瓶。

    邵延一見此景,心中不由叫起好,雖不知對方如何施法,但明顯的是五行靈氣彙集成河,而且互相之間轉化不停,任何五行屬性法器法寶一入其中,如果不是被消磨,最起碼讓對方法寶失去控制,想不到對方還有這一手,不過對此並不擔心,林韻柔那顆滄海月明珠可不是普通東西,心中不覺推演起來。

    林韻柔一見,心中也有點明白此為五行靈氣所化,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只得手一指,腳下蓮花清輝大盛,準備硬接一下試試。忽見五行靈氣依相生法則流轉不停,心中猛然冒起一個想法,取出一顆雷珠,如流星般射入靈氣大浪之中,頓時,雷火橫飛,浪頭被高高激起,前進之勢頓阻,借此機會,林韻柔腳下蓮花一閃,人已出現十幾丈外,手中掐訣,口中念道:

    「東方甲乙木,蔚然成生機;今借乙木氣,鑄我降魔劍,律令!」

    手掌中光華頓生,手指剔出,一片星光落向山中鬱鬱蔥蔥的森林,頓時,每棵樹冠之上,青光頓現,源源不住的青光彙集在林韻柔面前,形成一柄沖宵寶劍,方兆舟一見,頓時急了,知道對方準備一種威力極大的法術,一催丹元,五色長河又加快他一分,向林韻柔奔湧而去。

    兩人誰也沒有留意,剛才雷火橫飛之際,一條小小五色分流衝到了邵延身邊,邵延身外三尺風平浪靜,急流一到,悄悄消散無形之間,倒是邵延手一伸,憑空捉住一條小五色靈流,像一條五色小蛇在他手上掙扎,邵延手一搓,小蛇化為一個五色圓環,生生不息,邵延露出微笑,圓環在手上散去。

    青色巨劍起來越大,似要上截浮雲,其色也更濃,五色巨浪也鋪天蓋地撲了下來,林韻柔手訣一動,喝了一聲:「斬!」,巨劍猛然斬下,頓時風雲變色,正斬在五色巨浪中黃色向白色轉換之處,五色巨浪轉換立刻失衡,轟的一聲,長河崩潰,如決堤的洪水,向四周潰去,所到之處,山石崩摧,邵延如水中礁石,靈氣之浪一近身三尺,消失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未出現過,方兆舟眼角餘光無意瞧到這一幕,腦袋轟的一聲,自己惹了什麼人?不容他細想,巨劍斬潰長河,去勢不緩,直接向他斬來,倉惶之下,天羅傘猛然離開了頭頂,光華大盛,硬迎了上去,一聲巨響,群山回音,天羅傘被劈成麻花一樣飛了,方兆舟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一道其亮白光以肉眼無法捕捉速度直掠而來,背後殘影形成了一道白虹,似乎直接從林韻柔身上長出的虹光,正是加入太白精氣後成為法寶的騰蛟劍,方兆舟倉促從體內招出一寶,一柄奇特劍形法寶,迎了上去,輕輕一聲響,這件奇形法寶頓時分為兩半,白光不減,從身體正中掠過,方兆舟一下子呆立在空中,隨後,人分為兩半落下,血雨紛飛。

    邵延感到一種奇特波動產生,口中喝了一聲:「鎮!」,頭頂上衝出一尊大鼎虛影,波動立刻消失。以前,邵延修為低時覺察不到,現在明白了,在這些大派中一般對重要弟子等人設立類似本命燈之類,人死燈滅,通過秘術可還原死者最後一段時間的見聞,能追查死因,邵延數次被追殺,原來大多出於此,此時被邵延以山河社稷圖幻出的鼎一鎮,波動消除,對方再也不能通過秘術追查發生了什麼。

    林韻柔落了下來,叫道:「師傅,我報仇了!」眼中隱隱有淚光,邵延安慰道:「既然報仇了,應該高興才是,你父母在天之靈也會很欣慰!」

    將現場清理乾淨,邵延和林韻柔討論起這次戰鬥得失,林韻柔在這次戰鬥中感悟頗多,特別是對手使用那一招五行靈氣匯成長河,幸虧臨機一動,借森林乙木之氣匯成長劍,以木氣克制對方長河中土行靈氣,使之崩潰,不然後果難說。邵延所傳法術,許多借天地之力,不像對方主要依仗自己修為,論修為,林韻柔真元品質雖高,但境界上比對方差一個檔次,整體實力要略低於對方,不過一借天地之力,對方不是與林韻柔一個人抗衡,而是還要和此處天地抗衡,安能不敗。

    清理好現場之後,林韻柔對邵延說想回天雲門的小峰一趟,想到墓前拜祭一下父母,邵延點點頭,為人子女,應當如此,約好在前方小城邵延等候她。

    林韻柔見此事了,向師傅告別,一道劍光向北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50
第68節 墓前祭拜道心純

    五行宗,傳法殿後殿,此中門派所有內門以上弟子的本命燈都在於此,有專門弟子值日,一個弟子正在打掃地面,噗的一聲,一盞燈熄滅,這名弟子急忙查看,下面寫著:方兆舟。心中大驚,方兆舟是元嬰長老方鴻仙之子,當時立刻上報,高層迅速傳訊方鴻仙,頓飯工夫,一位身材並不高,滿頭白髮,一臉紅光的老者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幫人,一到燈前,見到已熄滅的本命燈,身上氣勢一陣波動,旁邊的人被逼退開,手施法訣,凌空一劃,一個光潔鏡面出現,然而其中竟是茫茫一片,什麼東西也沒有出現,不死心,怒哼一聲,在手指一劃,彈出一點血珠,鏡面頓時奇亮,僅現出搖育山的山影,一閃消失。

    老者正是方鴻仙,回過頭:「將我兒洞府之中所有人喚到我洞府之中。」說完,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回到洞府之後,方兆舟洞府之中諸人一會後都已到齊,方鴻仙開始一個個詢問,很快就弄清了,原來方兆舟去截殺徐霞客主僕。

    「荒唐!一個結丹修士去截殺凡人,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怎麼沒有勸勸!」方鴻仙拍案大罵,元嬰修士的氣息不覺露了出來,頓時,下面諸人腿一軟,全都跪了下來,口鼻中沁出了血絲。

    「滾!全都給我滾!」

    下面諸人如奉綸音,剎時全都退出。

    方鴻仙將心情平靜了一下,方兆舟雖是他的兒子,然而修為到他這個地步已將親情看得極淡,加之方鴻仙本是一個寡情之人,此子本是年輕結丹期時與一位女修士逢場作戲所生,那位女修士資質並不好,困在築基期未能入結丹期,已壽盡坐化。而此子資質也是平常,但在元嬰父親大量修仙資源幫助下進入結丹期,十幾年前卻入塵世,居然介入王侯之爭當中,還充當殺手,結果身負重傷,被方鴻仙關在洞府之中療傷,前幾年才好,這次又介入凡人之爭當中,本來死就死了,不過其中卻涉及一個元嬰修士的面皮,他根本不認為所謂什麼徐霞客主僕能殺死他的兒子,肯定背後有修士出手,畢竟修真界有一條不成文的約定,不准無緣無故向凡人下手。

    吩咐好下面人看好洞府,根據剛才詢問情況,一道遁光直向搖育山而來。

    林韻柔遁光迅速,騰蛟劍在靈器時速度就超過一般法寶,何況現在已成為法寶,半日後便已到她原先所居的小山,整個山峰依然為霧嵐所掩,此山已成為天雲門的著名之處,本來無名,現在天雲門修士卻給它起了一個名字:霧星山,因為霧嵐之後,依稀可見點點星光,許多人都試過能否通過霧嵐,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通過,只是轉來轉去,最終又轉了出來。林韻柔落在山腳下,騰蛟劍收入體內,邁步向山上走去,霧嵐在她的面前分開一條路,她一過,身後霧嵐自動合攏,過了霧嵐,看著身邊美麗的星流,不禁想起邵延來收她為徒的情景,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來到山上,首先到父母墓前,跪在墓前,將自己已報仇消息告訴父母,又自言自語說了半天話。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將已報仇的消息說出來,晉國所有護國廟中的神像忽然金光大作,下面敬香的香客一瞬間籠罩在金光之中,一股欣喜感覺湧上心頭,不少人身上暗疾不翼而飛,此事迅速在晉國傳開。

    拜祭過父母,林韻柔又緩步向上,來到當初為修煉旁門術所修的祭壇邊,凝望著祭壇,已過去幾年,祭壇邊長滿了野草,想當初,就是依靠這些,她才在修士中初步立足,從開始遇到師傅一幕幕又浮上心頭,她蹲下身來,沒有用法術,而是用手將草一根根拔掉,不知不覺,天已晚了,草也清除完了,拍拍手,返身回到以前住的茅屋,袖子一展,一股輕風,將浮塵除去,上了床,也不打坐,便甜甜地睡去。

    次日一早,起身後,走出茅屋,簡單洗漱後,朝陽未升,來到山頂,當太陽初露,將一縷紫氣吞入腹中,眼看周圍群峰,心中一股淡淡喜悅湧上,世界在眼中,與昨日相比,多了些說不出親近感覺,整個世界也更生動更豐富,許多秘密似乎觸手可及,知道自己心靈上一絲缺憾已補上,道行已向前一步。

    又望了一眼,便向山下而去。林韻柔回山消息,昨天下午便傳開了,許多人都想親眼目睹一下這個從偽靈根成長起來的女子,當林韻柔穿過霧嵐出現時,外面已聚集了不少修士,林韻柔一出現,許多修士立刻呆住了,怎麼可能,築基期!林韻柔根本沒有收斂氣息,明明白白是築基期,林韻柔開了個先河,歷史上從未有偽靈根築基成功的,但林韻柔身上氣息告訴現場的人,她是築基修士。

    林韻柔見這麼多人,也是意外,望大家嫣然一笑,腳下運起縮地成寸,雖慢實快,眾人只覺她自然而走,未覺一絲異常,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眼中。其中一個清醒過來,驚詫說道:「這是什麼法術,一眨眼就消失了!」眾人才醒悟過來,剛才還認為她只是普通步行,認為一切理所當然,經人提醒才發現不對勁,當下覺得實在恐怖。

    林韻柔來到醉長老李中平的洞府前,門前一個值事女弟子,林韻柔認識,以前也比較照顧林韻柔,當下問道:「周師姐,你拜到李長老門下了?」如果邵延在,這位周師姐就是當年在天雲坊市阻止其他人去戲弄林韻柔的那位修士。周師姐見一位女修士過來,並未留意,當聽到對方跟她說話,才認真一看,當時嚇了一跳,有點遲疑說:「你是林師妹,不,應該是林前輩!」

    林韻柔笑了,說道:「周師姐,不要糾纏這些,就叫我師妹吧!我想來見李長老,請你前去通報一聲。」

    周師姐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入洞。「等一下!」林韻柔叫道,周師姐回過頭,林韻柔取出一件靈器,這是一件環狀靈器,是之前和方兆舟鬥法時所收取,周師姐目前修為是煉氣十層,可以使用靈器。將環遞給了周師姐:「謝謝你以前對我的照料。」

    周師姐接過靈器:「謝謝前輩!」轉身入內通報,林韻柔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一會兒,周師姐請林韻柔入內。林韻柔一見李中平,發現他已是元嬰修士,當下道喜。李中平比林韻柔更吃驚,畢竟李中平早就是結丹顛峰修士,困在結丹期很長時間,跟邵延論道後,有所得,突破到元嬰是理所當然的,而林韻柔則不同,她是偽靈根,中洲大陸歷史無一例突破築基期,而面前林韻柔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李中平吃驚問道:「師侄女,你突破了築基期了!」林韻柔點點頭,李中平感歎道:「看來,你師從邵延道友卻是你幸運,想不到邵延道友法門居然神奇到這個地步!」

    然後,叔侄倆說了些家常話,林韻柔將如何探得父母消息,如何報仇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李中平十分感慨,連說幾個想不到。一是想不到師徒兩人居然能探出如此隱秘,當年李中平也調查過一段時間,最後不了了之;第二個想不到的是徐霞客居然是邵延,特別是邵延放出一部經典,各個門派都在研究,都將之作為本門最重要的參考典籍之一,那就是《易經》,李中平也在研究,研究越覺奧妙無窮;第三個想不到是,林韻柔居然在築基期煉成自己的法寶,還說當年她師傅邵延也是在築基期成就法寶。這幾點,讓李中平有一種衝動,自己是否投入邵延的門派。

    剛才林韻柔一來,李中平就已覺察,後見林韻柔送靈器與一個臨時值日弟子周桂琴,本想直接叫林韻柔進來,見此,乾脆讓周桂琴傳訊。談了半天,也清楚了邵延和林韻柔這二三年的行蹤,最後便問起這件事,林韻柔簡單說了一下過去的事,問了一下情況,才知道周桂琴是領門派任務,為李中平值日三個月,並非李中平弟子,當時半開玩笑說:「李叔叔,你乾脆收她為弟子,我看她心性不錯,如你不要,我乾脆將她介紹到師傅門下。」

    李中平一聽,雖有幾個弟子,但並不是過份突出,自從和邵延論道之後,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加之,近來研究《易經》,也有些心得,不如換一種思路來培養一個弟子,看看效果如何。可憐的周桂琴,不知道自己將要成為一個小白鼠。

    當即傳音,讓周桂琴進來,和藹對她說:「我觀你做事認真,我決定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周桂琴感到一下子被天上掉下大餡餅砸中,當即跪倒在地:「師傅!我願意!」李中平哈哈大笑:「好!好!起來吧,我來通知掌門,過幾日舉行拜師大典。」隨手取出一物,對該物說了幾句,往外一拋,該物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回頭對林韻柔說:「韻柔侄女,是不是該出點見面禮。」李中平知道邵延進過洞天,很富有,藉機小敲一筆,對剛才進洞前已送過靈器當作看不見,林韻柔也知他心中算盤,略一沉吟,取出三物:一是三顆雷珠;一是一張婆娑靈符;一是一株三千年的靈藥,送給了周桂琴,周桂琴不敢收,李中平眼睛瞪大了,立刻說:「好徒弟,你收下吧,我這侄女,跟了個好師傅,她師傅可是一個富翁,什麼靈藥古寶,當作沒用東西亂扔。」這段話說得太誇張,邵延靈藥古寶雖多,也不至於亂扔,這是上次見邵延兩名記名弟子,出手送人就是古寶得到的印像。

    周桂琴收下道謝,李中平看著雷珠對林韻柔說:「這雷珠是邵延道友採集天雷所制,看來不少嗎!」

    林韻柔沒好氣回道:「這是師傅分身渡劫時,順手凝練的,說是給我當爆竹玩的。」李中平當聽不見。繼續問道:「這張靈符很奇怪,又是什麼?」

    林韻柔道:「是師傅利用洞天中一株上古佛門聖樹婆娑樹葉所制,降魔伏妖,有佛家大威力。周師姐,你過來,我教你如何用。」林韻柔祥細講解如何使用該靈符,李中平在旁邊聽得直感歎,居然有這樣廣譜的靈符,幾乎可用到方方面面。

    對那株三千年靈藥就不問,其實邵延手中有大量萬年靈藥,後又隨便採了一儲物袋年份不同靈藥,自己也沒有什麼用,順手扔給林韻柔,讓她學習煉丹時用,要是讓李中平知道林韻柔手中還有近一間小屋數千年靈藥,不知是一付什麼表情。

    李中平讓林韻柔等自己幾日後收徒大典結束後再走,讓周桂琴去安排住所,林韻柔婉拒,說這幾日就住在自己那座小山上,周桂琴插嘴了:「前輩,你是說霧星山。」見林韻柔露出疑惑之色,就解釋了為什麼,林韻柔這才知道,她那座小山居然有了名字。

    「霧星山,這個名字不錯,就叫它了!」林韻柔念了兩遍道。
sel 發表於 2012-11-11 19:51
第69節 假作真時真亦假

    邵延自從與林韻柔分手後,在無人之處,攝取了搖育山的精神後,便向搖水河畔一座不大的城市金搖城而去,據說當年搖水河中有金沙,聚集了不少采金客,後來黃金逐漸採完,在原采金地興起一座城市,便是現在金搖城,現在金搖城已不再產黃金,而成為附近著名的水陸碼頭,因為面臨搖水,而搖水直通大江,此城水運發達,許多貸物以此為集散地,水運成就了這樣一座城市。

    邵延從搖育山到此城只花了半日時間,這還是他邊走邊觀賞沿途風光的結果,千里路程只花半日這遠非邵延的全速。傍晚時分,邵延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進城之後,邵延直接就近找了一家大客棧住下,此客棧叫臨江樓,據掌櫃說是城中最大最好的客棧,邵延定了個房間,小二登記時,邵延報了徐弘祖的名字,這本是邵延一直使用的名字。小二叫了起來:「你叫徐弘祖?」邵延有點奇怪:「是啊,我叫徐弘祖。」

    「你不會號霞客?」小二又問了一句。

    「不錯,我是自號霞客,這有問題嗎?」邵延奇怪問道。

    「沒問題,不過我們店中可住了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那個名聞天下徐霞客和他的女書僮徐清兒。」小二自豪地說。

    邵延一下子明白了,李逵遇到李鬼了,有人冒用他的身份進行行騙。

    小二又問:「你就是一個人?沒有一個書僮叫徐清兒?」

    邵延冷笑一聲,口氣加重:「你這個小二,真是好不曉事,我是來住店,不是來接受盤查,還不快與我房間。」

    小二立刻閉口不言,登記好了房間,又叫了另一位小二將邵延帶到房間。小二在前帶路,邵延簡單問了一下冒牌徐霞客情況,原來,三天前,本地來了一位書生,人生得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手拿一把折扇,風度翩翩,身後跟著一位漂亮的女書僮,背上斜插一把寶劍。書生自稱是徐弘祖徐霞客,此地本是水陸碼頭,消息靈通,很快便傳開,個個都說名聞天下的徐霞客來到金搖城,立刻引起轟動,今晚本城太守設宴,徐霞客主僕已去赴宴。

    邵延有點好笑,前世只在小說中看過此事,誰知現在卻發生在自己身上,人一出名,各種事都會發生,看來要好好見識這兩位徐霞客主僕。

    一夜無話,次日早晨,來到客棧大廳,邵延點了一份早餐,獨自一人吃了起來,聽到嗡嗡的聲音,抬頭一看,一個手持折扇,身著儒服,頭帶儒冠的書生下樓,後面跟著一個女子,身著紅衣,背著一把寶劍,長得比較妖艷。許多正在吃飯的人紛紛起身打招呼:「徐先生和清兒小姐早。」此人也回禮:「諸位,早!」

    邵延沒有動,依然在用早飯,冒牌貸掃了一眼邵延,也沒有說話,作為一個騙子,當然不會主動惹事。兩人入座後,小二送上早餐。邵延和騙子都不想惹事,但有人卻不想這樣,昨日那個登記的小二對首邵延說:「徐弘祖先生,那兩位就是徐霞客主僕,和先生可是同名。」

    邵延心中一歎,人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的確如此,昨天只是語氣重了一點,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冒牌貨聽到此話,眼中露出一絲慌張,向邵延這邊瞧來,見僅邵延一人,鬆了一口氣,略略放心,拱手道:「這位兄台也叫徐弘祖,倒和不才同名,幸會,幸會!」

    邵延放下筷子,抬起頭來:「我本叫徐弘祖,不過兄台…」忽然停住不說,看見對方面相上命宮灰暗,上額兩眉際遷移宮也是灰暗一片,沉吟一會,接著說道:「兄台今日大禍臨頭,聽說,《易經》為你所出,何不起一卦算算自己命數!」

    「你!你怎麼咒我,豎子不足與謀!」冒牌貨氣得臉上青筋亂跳,其他人也指責邵延出口傷人,邵延歎了一口氣:「良言難勸必死之人!」便不再理睬眾人,自顧自享受早餐,雖是稀粥,好像是山珍海味一樣。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誰是徐霞客,給我站出來!」一個身材不高,滿頭白髮,卻一臉紅潤的老者已進入客棧,邵延瞳孔一縮,居然是一個元嬰修士,雖然收斂自身氣息,然而偶爾外露一絲氣息對邵延來說,好像黑夜中明燈。老者一入客棧,目光掃過,眾人感到似有刀子在面皮上刮過,意識中感到生疼,邵延氣息已完美收斂,老者並未留意。

    來人正是五行宗元嬰長老方鴻仙,在搖育山山口過現場後,僅知道此地發生過一場大戰,其它信息一無所得,順著路便來到金搖城,一打聽,徐霞客主僕便在臨江樓客棧住宿,當即來到客棧,發生了上面的一幕。

    一進客棧,掃視了一圈,目光便定在冒牌徐霞客主僕身上,只有此兩人符合要求,邵延身邊林韻柔因為回山祭拜,邵延孤身一人,不符合要求。

    「你就是徐霞客?」方鴻仙盯住冒牌貨。冒牌徐霞客抖抖嗦嗦站了起來:「我就是徐霞客,不知老先生找在下為何?」

    「在搖育山口,我兒方兆舟如何了?」方鴻仙見他承認,咄咄逼人問道,邵延心中明白了,原來老子為兒子報仇來了。

    「我…我沒見過你老的兒子,也沒…沒去過搖育山口。」可憐的冒牌貨,作為一個凡人,能在元嬰修士一絲威壓下能說出說得來,已經不簡單。

    「你怎麼不知道?我兒就是去找你的!」方鴻仙說完,一伸手,凌空將冒牌貨攝在手中,眾人一見這一手,腦中立刻冒出一個詞:仙師,冒牌的徐清兒一**坐在地上。

    「說!我兒到底是誰殺的?」方鴻仙一隻手舉著冒牌貨,森冷的聲音說道。

    「我…我的確不知道?」冒牌貨**一陣騷味傳出,褲子上出現了水漬。邵延心中暗歎,自作孽,不可活。插言道:「他當然不知道,因為他不是徐霞客!」

    那個冒牌貨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說道:「對!對!我不是徐霞客,我夫妻冒充徐霞客主僕出來騙吃騙喝,仙師你饒了小人,小人真的不是徐霞客!」

    客棧中的眾人一片嘩然,方鴻仙眼睛一掃,立刻又鴉雀無聲。方鴻仙森冷口氣不變:「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另一隻放到他的腦袋上,口中急念一串咒語,最後冷喝一聲:「搜魂!」邵延心中又一歎,這個人完了,修真界搜魂法術後果比較嚴重,被搜魂者神智極易受損,更不用說對凡人施展了。邵延當然不是同情這個冒牌貨,對他來說,做不到以德報怨,只有以直報怨,而剛才開口,只是看不慣方鴻仙視凡人如螻蟻的做法。現在方鴻仙使用搜魂術,邵延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搜魂結果證明此人的確不是徐霞客,方鴻仙隨手一甩,將這個冒牌貨扔到旁邊,冒牌貨落在地上,目光呆滯,口角流涎,冒牌徐清兒跌跌爬爬撲到他的身邊:「相公,你怎麼了?」

    冒牌徐霞客呆呆望著她,忽然拍起手來,口中念到:「草兒采采,花兒開開,姐兒呆呆……」已經傻了,女的扶著念兒歌的相公慢慢往外走,眾人目光複雜望著兩人往外走,沒有人出聲。

    方鴻仙目光轉向邵延,雙目像餓雕一樣盯住邵延:「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徐霞客?」方鴻仙並不認識邵延,上次碣石山他並未到場。

    邵延坦然地說:「因為我本是徐霞客。」眾人目光一下子聚了過來,方鴻仙上下仔細打量邵延,又仔細在他身前身後認真打量了一番:「你就一個人?」

    邵延點點頭。

    「你想替徐霞客擔當責任?還是告訴我徐霞客在哪裡,不然,逞英雄往往付出的是自己性命。」

    邵延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那個冒牌貨最後拚命否認自己是徐霞客,方鴻仙卻不相信,硬要搜魂,好了將對方弄成白癡。現在自己坦言自己就是徐霞客,這本是實話,對方就是不相信。

    「閣下毫不顧忌對凡人下手,不怕丟了高階修士的臉面嗎?」邵延對這樣修士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口氣中也無一絲尊重。

    「原來閣下也是修士,怪不得能跟本座如此說話,也難怪要袒護徐霞客,不過,憑徐霞客一介凡夫,怎麼能殺了我兒,不是閣下所為,也和閣下有關係,也罷,就先擒下你,看看是怎麼回事。」方鴻仙說完,一隻五行靈氣形成的大手當頭抓下。

    「老匹夫,你要動手,那就跟我來!」邵延橫跨了一步,人已出現在客棧外,對這種只以實力說話,根本不會和你講理的人,邵延的法則是你想比拳頭,那就比拳頭。對方雖是元嬰期,但邵延自認不會弱於對方,再說,就是打不過對方,脫身應該不是難事。

    方鴻仙見幻出大手還未抓下,對方人影一閃,已到門外,當時,腳一頓,人就追了出去。

    邵延運起咫尺天涯,一步邁出,已在數里之外,方鴻仙身形連閃,追了上去,邵延見對方跟了上來,也想試試元嬰期究竟如何,以前雖與元嬰交過手,那只是短短的一瞬,對方實力根本沒有體現,現在有資格與元嬰一搏,當然要好好收集元嬰修士的資料。

    邵延又一步邁出,這回可不是在地面,是真正施展咫尺天涯,就一步,邁向天空,人瞬間如瞬移一樣,已在百里開外,說實話,就這一步,證明咫尺天涯是一種如何令人可畏的神通。

    見邵延在自己眼前消失,神識散開,發現對方已在百里之外,瞬移?不像,沒有那麼強的空間波動,甚至連空間波動都沒有,難道對方也是元嬰修士,就算你是元嬰修士,也休想如此輕鬆離開。立刻施展瞬移,立刻出現在邵延身後,邵延感到空間猛烈波動,神識中感受著這一切,心中頓時明白了瞬移的本質,以前以為瞬移是破開空間,原來不是,如果說咫尺天涯如同在河上用瓦片打水漂,而瞬移則暴力得多,是利用自身法力,引動空間波動,如同在水中掀起大浪,然後利用大浪將自己拋過去,而咫尺天涯卻像衝浪,利用空間自然波動向前滑行。明顯,瞬移對法力要求高,而且耗法力多。

    邵延見對方跟上來,凌空步虛,又一步邁出,這一步,足足三百餘里,已是邵延目前的極限,方鴻仙又瞬移跟上,邵延又向前邁出,方鴻仙瞬移追趕,這一跑一追,不到一頓飯工夫,兩人已離開金搖城上萬里,邵延見下面是荒原一片,根本無人煙,立在空中,等對方出現。

    一眨眼,方鴻仙出現,只是臉色卻不是那麼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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