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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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482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05
第80節 悟通神道領域出

    邵延從一幅古卷中推出大量信息,對監天門的功夫心中有數,實際上他已不需再看監天門的秘籍。紀湘然在一旁,見邵延閉上眼睛,過了半晌,睜開了眼睛,紀湘然問道:「先生,可有所得?」

    「這是一卷神道修行法,不知當初單?信是否知道?」邵延想起一個問題。

    「他出師門時,偷入藏書樓,因時間倉促,應該只抄錄了第一卷部分內容,第二卷經我們檢查,近百年來,從未由人動過。」

    「你們門內就沒有人按此卷修行?」邵延好奇問道。

    「沒有,許多人仔細閱讀後認為是奇談,雖然想法挺妙,本門武功雖受它啟發,但與之完全不同。」紀湘然說道。

    邵延無語,身處寶山這中,卻丟了西瓜撿芝麻,不過,也有道理,特別是後一卷中,說明要修神,必先死,才能成功,恐怕一般人根本沒有勇氣去做。

    「那你們武功修行中如何進入和熬過假死狀態?」邵延隨口問道。

    「先生,你未看本門秘籍,怎麼知道我們要經過這個過程?」紀湘然吃驚抬起頭。

    「這份古卷從價值上來說,可能超過你所說秘籍,這是一份真正說明成神之秘的古卷,單?信知道它的價值,才把它抄錄出去,你知道北方出現的光明教,其中教主可能從單?信處得到這麼秘法。」邵延道。

    「徐先生,你是如何知道?」從門口傳來門主曾雲歸的聲音,話音未落,曾門主已進入門中。

    「原來是門主來了,我曾和光明教教主交過手,他收集香火,神力已生。」邵延欠身表示敬意。

    「先生是修士?」曾門主問道。

    「在一定意義上說應該算是,門主難道認為此古卷也是荒誕不經?」邵延並未否認。

    「不是!實際上,長老級別以上都認為此卷可能是真的,但修行此卷代價太大,要建立香火體系,最難過的一關是必須經歷死亡,死亡過程如何,根本不是可控,歷史曾有先輩試過,進入死關,就此坐化,再也沒有醒來,雖屍身不腐,後人再也沒有人試過。第二卷中也說明,就是成神,也不過為眾生所役,後來之人也就息了此心。」門主解釋道。、

    「原來如此。」邵延拿起那一本發黃的秘籍,準備翻看。

    「先生剛才問本門如何經過假死過程,我們是靠藥物。」紀湘然這時才回答剛才問題。邵延心中已明白這門功夫的關鍵,翻開這本書,開篇是祖師自述,因無靈根,無法修仙,在尋訪修真門派過程中,無意從一個山洞中得到古卷,讀懂之後很失望,其方法實是常人無法達成,不過從其中結合自己對武道理解,卻走出另一條路,功成之後,不亞於修士中高手,壽命也能延長至二三百歲,從尋仙訪道中,祖師也知,修士並不是不死,只不過壽命相對較長而已,不到化神,不得長生。唯一遺憾的是無法凌空飛行,其餘已近修真。

    邵延點點頭,在這個世界,無靈根是不能修真,此人不愧天縱之才,能根據古卷創出媲美修真的功法。再細看其內容,果然是通過藥物,讓人處於假死狀態,然後由護法用另一種藥物喚醒,其餘和邵延推演大同小異。

    邵延翻完之後,曾雲歸問道:「徐先生,你看有無改進地方,我門中人,到一定程度後就無寸進,如何強行修煉,往往暴斃,只有一法可緩解,就是行善之後,情況有所改善,師祖也未說明這種情況,不知先生能否有辦法?」

    邵延思考了一會,不僅曾雲歸和紀湘然在關注,林韻柔也停下翻看手中書籍,等待邵延的回答。

    特別是行善一語,邵延想起一事,再認真看曾雲歸,這次是調動眼神明上來看,發現她的身邊一方面受天地排斥,另一方面卻有絲絲和這個世界進行交流,頓時全都明白了。這些聯繫實是行善後,眾生感謝之情,與香火信仰相似,她雖在受天地排斥,然天地至公,根本無感情,人一行善,有人感激,你對這個世界付出,這個世界當然回報,正因為如此,在此因果未了之前,她不會被排斥出這個世界。

    明白了這一點,邵延對此功法進行完善:「你們以藥物控制,其危險較大,如果能主動控制自身生機,要安全得多。我有一法,稱為胎息法,如果純熟,不需藥物,也可主動進入休眠狀態。」說完,將胎息法說出,實際上,在地球上,印度瑜珈有一法更好,能自如控制呼吸心跳,就是邵延前生那個科學發達,被佛教稱之為末法時代的年代中,許多修行瑜珈者甚至能活埋多日而無恙,可惜,邵延不熟悉,不過胎息成功,也類似瑜珈效果。

    門主一聽功法,大喜,此法確能代替藥物,謝過邵延,邵延接著說:「行善一法,實如收集香火信仰,讓你們與此世界聯繫加深,對你們的確有效。你們功法,如果再進一步,將不再是世間功法,而是走入修真之中,你們修行走極端,從神道中悟出,神修者一旦成神,必被天地排斥,成神者必須建立自己的神國,獨立於當世之外,而不能行走世間,如要行走世間,只能借信徒之身,以化身行走,以免天地排斥。你們再進一步,當類似於修神者,但又有不同,觀你們週身,雖不是神國,但已有其一絲韻味,如再發展下去,應該形成一種類似神國,又不是神國的空間,叫什麼呢?」

    邵延停了下來,找一個名詞來表述,想了好一會,眾人不敢打擾他,終於開口道:「就叫領域吧!」如果有一個玄幻小說愛好者在此,恐怕要叫到,不帶這麼盜版的。

    曾雲歸和紀湘然以熱切的眼神望著他,邵延有點不好意思說:「功法我還要推演一下,明天給你們吧!」兩人不再打擾邵延師徒,也在一旁靜靜看書。

    邵延飛速將一本本書掃過,他現在泥丸靈神已現,直接是一目一頁,直接印入腦海之中,不到半天,已將此間藏書過了一遍,這個世界遠不如地球,地球上任一圖書藏書極其驚人,而這個世界藏書幾百冊已算多了,監天門藏書近兩千,已算驚人,對邵延來說,量就不顯大,加上每本書上字都很大,所以翻看起來極快。

    當全部翻完之後,發現牆角一個架子上在些金屬殘片,一看之後,居然是金文和甲骨文混合,幸虧邵延前生為研究國學,特地買過一本徐中舒編著的《甲骨文字典》,當時作為工具書,閒來無事,也整個翻了一遍,根本記不住,現在泥丸靈神已現,前生只要描過一眼的東西,清清楚楚都記起。

    拿起金屬殘片,發現這篇殘缺的東西居然是一篇收集天地間各種火,煉出一件法寶,名為萬鴉壺,這不是封神之戰中羅宣所用法寶,邵延看了一遍,方法大體完整,缺少地方憑邵延目前知識,大概能補充完整,心中一動,身上有一隻靈物葫蘆,裡面收滿了當初渡劫所收的乾天純陽火,何不將它煉成這一類法寶。

    紀湘然見邵延拿起這片金屬殘片,笑道:「徐先生,上面文字好像上古一種,我們都不認識,先生可曾認識。」

    邵延道:「我正好認識,這是殷商時代的甲骨文,這上面記載了一件傳說中法寶煉製法門。」邵延解釋了一遍內容。林韻柔心中一動,盤算著什麼時候自己也煉一件。而曾雲歸和紀湘然也沒有想到,門中居然收藏有這樣東西,不過聽得就有點糊塗,她們畢竟不是修士,邵延解釋了一下法器法寶的知識,兩人這才明白。

    晚上,邵延先生放出山河社稷圖,暗中攝取大江山和大江精神,當然作為大江門和在其內的監天門的眾人,幾乎沒有感覺到異樣。然後,心神沉入紫府,準備請元神扮演監天門後繼功法,畢竟後面功法已超越世俗武功的層次。

    一入紫府,發現元神早已在推演,已近成功,邵延仔細觀察紫府空間,天空之中已是群星閃爍,正是地球上熟悉的星空,甚至還多出一些星星,邵延知道元神正進一步復原周天星斗,現在天空已有近三千星星,而周天星斗大陣不出意外應有一元之數,即十二萬九千六百顆星星,雖然主旗是三百六十五面,在工夫可以收集材料,好準備將來煉製陣旗。

    元神抬起頭來,雙目一對視,邵延立刻明白了後繼功法,這一部分功法居然全部從意念入手,如果說前面功法是身體上練習,這後面全部是心靈層次鍛煉,有些近佛門功法,先是收縮自身外的領域,能自如收放,再在其中用意念顯化所想,如是戰鬥,顯化各色兵器,如是娛樂,可顯化花草樹木,一句話,領域之中,意之所至,均能顯化,再進一步,便是以領域顯化物干涉現實世界。最終甚至能破空而去。

    心神退出紫府,時已深夜,取來筆墨,記載成冊。寫好之後,又看了一遍,心中一動,想起旱魅蠻王那天生類似領域的本能,當時所得,歷歷於心,結合今天所推演內容,兩者融合,邵延終於創出一種類似領域的神通,一經施展,百步以內,純由邵延控制,邵延好似其中之主,一念之間,邵延所想,均能實現。

    次日天未亮,邵延師徒已起身,實質兩人都未睡覺,林韻柔盤坐於床,靜坐了一夜,而邵延忙於創功法神通,東方還未發白,林韻柔已來敲門,邵延開門後,將後繼功法交給林韻柔,她讀後驚歎道:「先生,好像這個法門比修真強也!」

    邵延笑道:「此法也算一種修真,不過破空去後如何,目前就不得所知,我還創了一種神通,來,傳給你!」說完,手一點林韻柔額頭,一道白光,將所創領域術傳給林韻柔,林韻柔閉目體會了一會,陡然,身邊數尺範圍內朵朵鮮花綻放,花開花落,轉眼間,一個輪迴顯現。

    紀湘然也起床,正好經過邵延門前,邵延門開著,林韻柔正在演練領域,被她看個正著,見林韻柔身邊數尺內顯示花開花落,頓時目瞪口呆,這還是人嘛!

    見紀湘然到來,林韻柔收了神通,沖紀湘然一笑:「湘然姐姐,先生創好了功法,人家好奇,演示了一番!」說完,將手中書冊遞給紀湘然。

    紀湘然接過,對邵延一禮:「謝謝先生!湘然本是起來鍛煉,不想先生和清兒妹妹已起床。」

    說完之後,翻開了手中冊子,認真看起來,頓時被吸收住,原來可以這樣做,不知不覺按功法運行起來,身外那無形氣勢開始收縮後又開始擴大,重複了幾次人,漸漸穩定,猛然間,一朵梅花虛影在其中綻放。

    「湘然姐姐,你的領域開始成了!」林韻柔叫道。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06
第81節 此門從今入修真

    林韻柔一說話,紀湘然受到打擾,身外的領域瞬間消散。紀湘然謝過邵延,也不去鍛煉,直接去找曾雲歸。

    昨天一天飛雪,雪早已停,天空是萬里晴空,連一絲雲都沒有,邵延師徒立於山頂,面向東南方,東方已經變紅,前方不遠處,大江浩浩蕩蕩東去,天地一片純淨,師徒放開身心,自然融入天地間。

    太陽剛一露面,一縷紫氣被邵延吞入腹中,丹田之中金丹猛然一亮,邵延週身紫色光暈現,太陽試乎也亮了一亮,邵延內視中,金丹已徹底變成紫金色,邵延知道,自己已是金丹三轉,九轉金丹中,每三轉是一個變化,前三轉徹底轉成紫金丹,紫色為陰陽平衡之色,至止,生命才能做到真正的自給自足,即使身外無靈氣,邵延金丹也能源源不斷產生元氣,供給生命所需,雖然速度不快,但已有前所未有的自由,邵延身體之中,已是一個小天地,現在就是將他拋於真空之中,不管多長時間,他都不會有事。

    現在邵延才有資格說他能逍遙於天地之外,邵延心中一種淡淡的喜悅升起,週身氣質又是一變,以前是和自然相融之感,現在更顯平常,但有一種使人如沐春風之感,身邊林韻柔頓感好似春天降臨,周圍雖白雪皚皚,卻感覺如在陽春三月。

    林韻柔驚訝發現邵延變化,知道師傅修行又上了一層,當下問道:「師傅,你剛才突破了嗎?」

    邵延將自己金丹三轉情況和林韻柔一說,林韻柔有點好奇:「師傅,難道我們不需元嬰修嗎?」

    邵延搖搖頭,說道:「本門成就先天金丹之後,修行可分二途,一是金丹溫養,以化元嬰,元神合嬰,成就陽神,調熟出殼,自可步金石無礙,入火不焦,入水不溺,散成氣,聚成形,純熟後自可脫體飛昇。二是金丹溫養,七還九返,功成九轉,神還虛,合大道,自然逍遙於天地之外,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二者各有特點,走元嬰一路,速度快,陽神飛昇時,重塑仙體,自是天仙;而九轉丹成,自然歸一,不需元嬰,元神自現,入化神,自能化身千百億,飛昇上界,化身自可穿行各界,歷世事,積功德。為師選擇第二條路,為師兼修黃庭之道,週身神現,不可能拋棄肉身飛昇。」

    「黃庭之道,就是《黃庭經》所講之道,師傅,我也修!」林韻柔一聽這種說法,纏住邵延,也要修行。

    邵延笑道:「你要修,自己體會《黃庭內景經》和《黃庭外景經》,為師早就讓你誦讀,修行法在其內,存想週身之神就行了。」

    「人家不是為了專心修行金丹大道,沒有心思兼顧其他。」林韻柔噘著嘴。

    「金丹之道,一張一弛,重在悟性,不要一味猛進,修修其他,也做為調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采氣完畢,兩人下山。

    早飯未開,監天門內已炸開了鍋。紀湘然將邵延所推演後繼功法一交到門主曾雲歸手中,曾雲歸認真讀了一遍,心中既是高興,也是駭然。

    紀湘然將她在邵延門中所遇一切祥細述說了一遍,也演示自己那剛剛形成領域,一兩朵梅花虛影出現,隨紀湘然意念,化為劍影,曾雲歸似著進入領域,一進領域,發現自己一切都不受控制,舉手投足都受到極大限制,而紀湘然一個意念,令曾雲歸舉手,曾雲歸只覺一種幾乎無法抗拒力量將她的手舉起來,一會後,領域消散,紀湘然也是滿頭大汗,很明顯,領域也不是不付代價的。

    曾雲歸立刻派人將所有長老請來,將情況一說明,紀湘然再一演示,眾長老均是欣喜異常,不少人已困在現在層次很久了,雖然想了不少方法,有些也自創功法,但都是從**上入手,誰也未曾想到從意念入手,根本沒有質的變化,甚至有幾人差點走火入魔,現在居然有了可行功法,而且,超越了武學層次。

    邵延未留意的是,他這一套功法,實際上是讓監天門成為一種另類的修真門派,而不復武林門派。

    有性急的長老當場煉了起來,他的功力比紀湘然深厚得多,果然不久,領域成形,其中刀劍幻化,比紀湘然清晰,但未到實體層次。不少長老體驗了一下在領域中感覺,的確已不是武林手段,不過又皺起眉頭,功法中只有修行法,邵延並未考慮如何使用,正如修士只會修行,卻不懂法術。

    討論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向邵延請教。

    邵延剛到客房,有人有請師徒二人去用早餐,兩人剛用過早飯,又有人來請邵延師徒,兩人隨來人到議事殿,門主和長老一眾早在裡面等候,互相見禮後,曾門主問出了眾人關心的事,邵延一聽明白了,對領域他是創建者,不過他也未多想,現在才發現,的確需要一種攻擊手段,於是他詳細介紹了領域特點,至於如何攻擊,就要依靠大家自己來完成了。

    大家一想也是,不過邵延倒是演示一種他自己稱為預言術的技巧,邵延將自己模擬的領域壓成一條,罩住一塊已枯萎樹木上,出言道:「以吾之名,枯木逢春!」剎那間,奇跡發生了,樹木開始綻放出新的綠葉,在雪地中形成奇景。

    眾人目瞪口呆,邵延道:「領域一法,實由神道悟出,諸神言出法隨,此法不過是模仿諸神威能,我並不太熟悉神道之術,具體如何,各位可以自創。」

    曾雲歸問道:「徐先生,如此一來,我門應歸入修真門派了嗎?聽說修士有法器法寶,還有陣法之類,不知先生可知,能否為我等解惑?」

    邵延笑道:「當然可以。」遂介紹了修真界的常識,眾人雖多次聽說修真,但如此詳盡的瞭解還是第一遭。邵延最後告誡大家,修真界弱肉強食,根本不存仁義,一切以實力說話。

    話至此,曾門主提出一個問題,行善對修行有如影響,邵延肯定說有影響,對一般修士影響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對他們來講,由於功法是從神道中化出,行善積德對他們境界提升有極大影響,換一句話說,他們境界提升,很大程度上在於行善,得眾人感激。

    邵延此話有些誇大,但行善對他們來說,類似獲得香火信仰,能增加其體內神力積累,對領域強化有極大用途,有此限制,此門派倒不用擔心為害人間。總的來說,邵延本性還是善良的。

    這些問題解決後,門主邀請邵延在門派中多留些日子,邵延想了想,就同意在此間休整幾個月。

    邵延這些日子過得很清閒,修煉之餘,看看大江,甚至也去大江門和掌門聊了兩回,對大江門弟子滿天下倒是很羨慕,大江門掌門知道他是監天門的貴客,相談甚歡,甚至送他一塊令牌,凡大江門弟子如見此牌,當知他是大江門的貴客。

    林韻柔比不得邵延清閒,和紀湘然混在一起,轉眼間大半個月過去了,不少長老已掌握領域之法,陸續有長老下山,去積功德去了。

    林韻柔和紀湘然出現在大江山西南近二千里的一座山脈密林中,兩個人均手持寶劍,腰懸儲物袋,林韻柔儲物袋本來就多,每死在她手上一個修士便多一個儲物袋,她已有儲物戒指,現在這些東西直接拿來做人情送人,但對紀湘然來說,則是第一次用儲物袋,對一個小小儲物袋能裝下那麼多東西,十分驚奇。又聽林韻柔說修真界以靈石為貨幣,見林韻柔取出靈石,也是好奇,雖然林韻柔送她幾塊,並說明靈石用途,她試了一試,發現,對她來說,根本不能用它來修煉,只能作為貨幣,考慮到將來監天門終將進入修真界,就請教林韻柔軟如何才能嫌取靈石,林韻柔說到幾條途徑,獵取妖獸、尋找靈藥或完成一些門派懸賞等,考慮了半天,央求林韻柔陪她去獵殺靈獸。

    兩人經過兩日,來到這妖獸橫行的山林,出發前,林韻柔取出兩塊玉簡,教會紀湘然使用玉簡,此兩塊玉簡中記載的是常見妖獸和靈藥圖譜及詳細說明。

    紀湘然領域雖初成,不過只能短程飛行,領域張開時間一長,人也吃不消,所以兩人以輕功趕路,這是為了照顧紀湘江然,不然,林韻柔就是在地面,縮地成寸一施展,兩千里也不過一兩個時辰而已。

    紀湘然雖不會法術,然而其劍氣凌厲,甚至差一些法器都能斬斷,加之對領域應用,低級妖獸往往一劍就斃命,有些妖獸即使用出火球風刃,被紀湘然一劍劈來,或者領域一張,消彌於無形。然後,就是對妖獸材料的分解,紀湘然在林韻柔指導下,很快就掌握。

    林韻柔見紀湘然分解時刀劍不夠鋒利,乾脆送給她幾件法器,這是林韻柔開始煉器時產品,比起凡間兵器鋒利得多,林韻柔讓她滴血認主,認主後發現紀湘然精純內力居然能像驅使法器,雖不如修士,但如果將領域壓縮後驅使,發現不弱於修士,居然也能御器飛行,可惜的是,林韻柔身邊沒有好法器。

    三四天時間,妖獸材料和一些靈藥便塞滿儲物袋,兩人御器而起,林韻柔領著紀湘然,向附近的一個修真家族夏家坊市而去。

    夏氏家族可以算得上是中洲大陸最大的修真家族,家族中眾多弟子入天瀾宗和宣法門,家族之中有一位元嬰老祖,在中洲大陸修真家族中,能有元嬰老祖亦不出兩三家,加上大量的結丹修士,其實力超越一些中型門派,其還有一位夏姓修士在天瀾宗中,也是元嬰修士,雖入天瀾宗不受夏家管,但夏家危急時,還是會出手,其實力為修真家族之首,絲毫不是虛言。

    歷史上,夏氏曾建王朝,後王朝覆滅,家族便從北方遷到大江以南,在大陸西南尋找一塊群山環繞的盤地作為家族所在,漸漸走上修真之路,遂形成一個龐大修真家族。

    前方便是夏家坊市,在陣法掩飾下,世俗之人根本沒找到,形成這個世界傳說中仙市,偶爾因特殊原因,能讓個別凡人一瞥。林韻柔告訴紀湘然,凡有仙市傳說的地方,基本上有修真坊市存在。

    兩人落於坊市陣法前,只是一種小小障眼陣法,林韻柔教紀湘然如何進入,兩人看似左繞右繞,紀湘然只覺眼前一變,一座坊市完整現於眼前。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07
第82節 初鬥修士說修真

    大江一條支流盤江從此經過,這個坊市便取名盤江坊市,兩人一過障眼陣法,見坊市入口處一座漢白玉牌樓,上書盤江坊市,離牌樓不遠,有兩個煉氣修士在值班,實無什麼事,僅是在此防止有事發生,便於通告夏家上層。

    見林韻柔兩人進來,立刻上前:「前輩,裡面請!」因為他們看不透林韻柔的修為,知道林韻柔可能是築基以上的修士,當然表示尊重。紀湘然心中困惑,在武林中並不以武功高低定輩份,而是以師承定輩份,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清兒妹妹,剛才兩個修士為什麼稱你為前輩,難道徐先生在修真界身份極高?」

    林韻柔笑了:「是妹妹不好,未和姐姐說清楚,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你的境界比他高,你就是前輩,而與實際年齡無關。他們兩人為煉氣修士,而我是築基期修士,所以他們稱我為前輩。」又向紀湘然簡單說明修真界境界劃分,紀湘然才明白,但又有點糊塗了,繼續問道:「那麼我算什麼境界?」

    「姐姐你如從實力上講,應該不弱於築基修士,甚至運氣好的話,能戰勝結丹修士,但從氣息上,可能只能算煉氣初期都不如。」林韻柔回答道。

    「那麼,我見所有修士都應該叫前輩了?」

    「沒有那個必要,如果別人看不出你的深淺,也不會強迫你,修真界畢竟是強者為尊,就像先生,看上去是結丹修士,但有元嬰修士隕落在先生手中,許多元嬰前輩見到先生,都尊稱一聲道友,以平輩論交,這就是實力!」林韻柔說到師傅,頓時來勁。

    紀湘然這才知道邵延的實力,不禁為之咂舌。

    進入坊市,紀湘然什麼都新鮮,林韻柔一一解釋,紀湘然才明白修真界可以說幾乎獨立世外,以前僅聽到傳聞,自己又無靈根,以為修真界與自己無緣,只當之是一個傳說,誰知有一日自己會成為其中一員,真是世事難料。

    林韻柔帶她來到一家店舖,將妖獸材料和靈藥賣掉,換成靈石,不過一百出頭下品靈石,林韻柔對此是看不上眼,她身上靈石就有數萬,加上法寶和數千年靈藥等,一株靈藥價值可能就過萬,不過紀湘然就不同了,這是她第一次自己動手掙靈石,她知道林韻柔不缺靈石,也不和林韻柔客氣,小心將這些靈石收入儲物袋中。

    林韻柔看見紀湘然的模樣,不禁想起自己當初,那時自己不也是如此,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成就。

    接下來是購物,林韻柔先帶紀湘然去天工門分店購買一張獵妖弩,配上數支箭,不過花了兩個靈石,紀湘然拿著獵妖弩,從剛才介紹中得知此弩的功能,想起那些妖獸凶悍,不由為獵妖弩強勁倒抽了一口涼氣,在此弩面前,世俗所謂武林高手,簡直不堪一擊,但此弩對付煉氣三層以上修士幾乎沒有殺傷力,這才直觀瞭解武者和修士的差距。

    林韻柔又帶紀湘然逛了法器店和丹藥店,讓紀湘然全面瞭解修士所用的東西,此間,紀湘然買了不少玉簡,有陣法、煉器、法術等諸多方面,甚至有介紹修真常識的,林韻柔不覺點頭,對監天門來說,目前不是需要法器丹藥,而是全面瞭解修真界,畢竟從武林門派成為修真門派,首先要先對修真界有了較清醒的認識才是正確之選。

    林韻柔也看了一些東西,不過沒有她看得上眼的,只是在路邊小攤上買了一塊金屬殘片,因為這塊殘片隱隱有一種特殊的波動,其他人會忽略。

    兩人在坊市上花了半天時間,將坊市轉了個夠,紀湘然身上靈石不足十塊,這才出了坊市,兩人御器而起,向大江山方向而去,不足十里,林韻柔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紀湘然說:「我們被人盯上了。」

    紀湘然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後面果然跟上幾道遁光,不由想起林韻柔所說,修真界是**裸的弱肉強食,這才有點體會。

    林韻柔一指前方數里處一塊空地:「我們就在那裡等待他們。」說完,兩人加速,一會就到了那塊空地,兩人落下,林韻柔神識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環境,手凌空虛點,七點星光飄落四方,布下天罡北斗陣。

    不一會,落下五道遁光,為首一人,翩翩佳公子,手持烏鋼骨綢面扇,扇上靈光閃閃,一身白衣,頭戴束髮紫金冠,冠上一顆碩大明珠,更討得英俊不凡,唯一破壞印像的是眼神,總是透出一絲邪淫之色。看修為,已是築基後期,身後四人,俱著灰衣,跟他比起來,相貌上就相差極大,最好一個不過看上去普通人外貌,有一個一眼望去便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四人之中,一個築基初期修為,另外三人,均在煉氣九層以上。

    為首之人,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扇面上卻是海棠春睡圖,一位美女慵懶睡在海棠樹下的石凳上。此人拱手道:「兩位仙子,本人夏無憂見過兩位仙子,想請兩位仙子賞光,到府上小住幾日。」

    林韻柔冷冷說道:「沒有興趣,請各位不要再跟蹤我們姐妹。」

    「不識抬舉,知道這位夏公子是誰,是天下第一修真家族夏家嫡傳子孫,看上你們,是你們福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夏無憂身後一人開口訓斥道。

    「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亂吠!」紀湘然雖初入修真界,卻在江湖上打滾了幾年,對這幫東西根本不會有好感。

    那個暴跳如雷,卻未立刻發作,而是徵詢般看了一眼夏無憂,夏無憂臉色陰沉得似要滴下水來,眼光狠厲盯著二女,吩咐道:「兩個賤婢既然不識抬舉,給我拿下,東西歸你們,人留給本大爺好好調教。」

    二女也是大怒,紀湘然抽劍在手,一道白亮劍氣直劈夏無憂。

    林韻柔接位其他四人,此四人最高修為不過築基初期,林韻柔對上結丹修士如不會落於下風,四人根本不夠看。騰蛟劍出,一道奇亮白光過後,可憐四人法器剛出,便連人帶法器被斬為兩段,慘叫過後,便解決了戰鬥,也不干預紀湘然和夏無憂的戰鬥,在一旁旁觀,林韻柔想借此機會,讓紀湘然感受一下真正修士間的戰鬥。

    夏無憂見紀湘然居然未用法器,直接用世俗劍氣來攻,當下心中一鬆,手上靈器美人扇衝著紀湘然一扇,頓時,幾片風刃帶著凜凜青光射向紀湘然,正撞上劍氣,以為將劍氣必將消散,誰知兩者一交,噗的幾聲過後,風刃消散,劍氣依然如虹掠了過來,就在此時,耳邊傳來同伴慘叫聲,眼角餘光之中,發現同來四人已成兩截倒在地上。心中一慌,劍氣已臨頭,急忙?身躲閃,劍氣從頭頂掠過,如熱刀切黃油一樣,將束髮紫金冠一切為二,頓時頭髮披散下來。

    轉身想溜,身後星光一閃,一片星流頓現,知道是陣法將自己逃路截斷,見劍氣又襲來,將手中美人扇一拋,頓時粉紅光華一閃,扇周朵朵海棠花現,扇面美人似乎甦醒過來,和劍氣鬥在一起,劍氣過處,朵朵海棠紛紛斬滅,但又不斷現出新的海棠花。

    夏無憂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二物,分別祭起,一面小盾擋在面前,另一支箭形之物打向紀湘然,紀湘然見一道箭形光華直奔自己而來,體外無形領域一展,一入領域,好似進入泥潭中,箭形光華立刻現出身來,一支小箭像慢放一樣,緩緩向紀湘然飛去,聽到紀湘然開口道:「以吾之名,停!收復!」小箭立停,紀湘然左手伸出,輕輕摘下,放入儲物袋中。

    夏無憂眼睛都瞪大了,這是什麼法術?不等他反應過來,紀湘然也取出林韻柔所贈法器,只是一件小刀樣法器,獵取妖獸時,林韻柔為了方便分解妖獸而送給她的幾件法器中一件,並沒有名字,可以說是紀湘然第一件法器,她起名叫解牛刀,來源於邵延所講庖丁解牛的故事。

    解牛刀劃出一條光影,直奔夏無憂,夏無憂急忙指揮身前防護盾牌擋住解牛刀,不免放鬆了對美人扇控制,紀湘然一見美人扇不如剛才靈活,一提真氣,劍氣猛的一盛,將美人扇一下盪開,銀色的劍氣直向夏無憂當頭斬下。

    夏無憂剛用盾牌撞開瞭解牛刀,見劍氣斬下,暗叫不好,防護盾立刻迎了上去,一面手一招,收回靈器美人扇,另一隻手一拍儲物袋,準備取出一張靈符。

    只聽到一聲如裂帛聲音,紀湘然一劍之威如斯,將防身盾牌法器一劍劈成兩半,劍氣稍減,依然向頭上落下,夏無憂靈器美人扇已落於右手,直覺一運靈力,握在手上,寶扇光華大盛,往上硬架,總算架住,靈器畢竟是靈器,紀湘然劍氣雖極度凝練,然而,也破不開靈器。

    夏無憂鬆了一口氣,剛想將靈符打出,他卻忘了一件東西,就是紀湘然的解牛刀,剛才雖被撞開,並未受到分毫損傷,此時,解牛刀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已到夏無憂的頸間,夏無憂剛舉起左手,準備打出靈符,眼前銀光一閃,人頭已飛起,腦袋飛在空中,眼中還透出不相信之色。

    屍體倒地,靈符也飄落,紀湘然不敢相信,就這樣,自己宰了個修士,在武林人心目中,修士幾乎高不可攀。

    林韻柔將屍身上所有儲物袋取下,將散落在地東西也收好,在紀湘然詫異的目光中,將死人搜括一空,見紀湘然詫異的目光,林韻柔解釋這是修真界的正常的事,修士一死,他的所有財富就歸勝利者,這就是修真界。紀湘然這才深深體會到修真界這種**裸的弱肉強食的關係。

    林韻柔收好後,在儲物袋翻了一會,根本沒有她看上眼的東西,發現幾枚玉簡,一查看,沒有什麼新東西,只有一枚玉簡中提到一種鼎形法器煉製方法,有些新意,取出一塊空白玉簡,複製了一份。然後,將所有東西遞給紀湘然,紀湘然連忙推辭。

    「姐姐就收下吧!這些東西對妹妹來說沒有大用,姐姐則不同,加上姐姐門派初入修真界,也需要這些東西。」林韻柔說道。

    紀湘然見如此說,一想也是,便收下,打開儲物袋,仔細一查,五人袋中靈石合計有數千,靈器只有二件,法器卻有十五件,還有丹藥靈符,別處便還有七枚玉簡,紀湘然一查看,大部分是功法法術之類,也有陣法煉器之類。

    查看過後,不由咂舌,自己和林韻柔幾天深入林莽深處,獵妖獸,采靈藥,不過一百多靈石,殺了幾個修士,便一下子腰纏萬貫,不怪韻柔妹妹說過,修士間殺人越貨為常事,自己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要小心了。

    林韻柔隨手拋出幾個火球,將屍體化為灰燼,散去陣法,又招來一陣風,將地面清理乾淨。

    兩人御器而起,直奔大江山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08
第83節 萬鴉葫蘆煉火鴉

    夏氏家族雖為中洲第一修真家族,在管理上卻不像修真門派,內門弟子一般有本命燈之類。由於無本命燈,夏無憂不見多日後,家族才有所發覺,派人一查,發現當日夏無憂和幾個平時混在一起修士偷偷跟蹤兩人美貌女修士,出了坊市便失去的消息,問了當日值班弟子,弟子記得是往東北方向而去,便追尋而去,但已過多日,根本得不到有用信息。

    夏無憂雖是嫡傳,然而平時並不太受重視,並且因其貪花好色,多次被訓,夏家能作為修真第一家族,家教的確有一套。夏無憂平時也怕見家族長輩,他遠沒有幾個兄弟受歡迎,所以平時也多在外面鬼混,家族中人也未當回事,這也導致事發多日才發現不對。

    家族之中估計夏無憂凶多吉少,細細盤問當日值班弟子,畫出了二女的圖形,如果林韻柔和紀湘然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雖不完全像,也有七八相似。畫出二女圖像,但也不能確定,也不張揚,只是密令夏門弟子,如發現二人,速上報,此事就到此為止。

    林韻柔和紀湘然此次回到大江山卻是一帆風順,紀湘然御器飛行並不快,兩千里路也不過近三個時辰便到。

    紀湘然將所有事情匯報給曾雲歸門主,並將五個儲物袋交給門主,曾雲歸仔細查看一下各種物件,也是大開眼界,又認真閱讀其中玉簡,還有紀湘然購買的玉簡,不由驚歎一個全新世界在眼前。吩咐下去,全體長老在議事殿集合。

    監天門長老並不多,也不過十來人,當一個個瞭解了情況,查看各種物件,特別是閱讀了各種玉簡後,更堅定成為一個修真門派的決心,人總是希望向高處走。經過商量,各自選定方向,有決定研究陣法的,有決定研究法器的,見眾長老有了自己方向,各人取了一些與自己有關東西去研究。

    林韻柔則去找邵延,簡單將幾日行程說了一下,說到夏無憂的事,邵延則是淡淡說:「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林韻柔笑了:「師傅,我本來不想動手,只不過對方人多,湘然姐姐的劍氣是很厲害,一般法器一劍兩段,不過斬不斷靈器。」

    邵延點點頭:「不出所料,我很想看看她能達到什麼程度。你詳細說說紀湘然與對方戰鬥過程。」

    林韻柔細緻描述當時情況,邵延沉吟道:「看來領域是個不錯東西,傳說中諸神一言成憲,可能與此相關。」

    「師傅,我買了一塊奇怪的東西,好像是一件什麼東西的殘片,隱隱有種特殊的波動,師傅,你看看是什麼東西?」林韻柔取出那塊殘片。

    邵延接過來,仔細一感受,是有種奇怪的波動,不禁興趣大增,仔細查看了材質,應該是青銅鑄成,整體帶點弧度,有手掌大小,一面佈滿了花紋,邵延根據弧度,在腦中模擬了一下,應該是鍋一樣東西一部分,是鍋還是釜,還是圓形鼎,邵延卻不能確定。

    認真揣摩了一會,沉吟道:「從材質上看,不應該是法寶殘片,青銅太普通,但卻有神秘波動,可能是禮器的一部分。」

    「禮器?是不是用來祭天那種禮器。」林韻柔也來了興趣。

    「不錯,但一個殘片不應該有這種波動,可能與上面花紋有關。在上古時代,青銅禮器上如裝飾有不同花紋,當時巫道神道與世俗政權緊密聯繫在一起,一個政治領袖往往同時也是一位高明巫師或神道祭師,我來看看這些花紋有什麼奧秘?」邊說邊伸手運靈力凌空模仿勾畫這些花紋,花紋一成形,一種波動產生,房間中一亮,一種淡淡莊重氣息產生,卻與殘片波動不太相同。

    「不對,錯在什麼地方,噢,上古巫師以精神力量為主。」邵延一邊自語,一邊又用神識作筆,畫出剛才的花紋,一種類似殘片波動產生,天地似乎響應,一種神聖氣息產生,天空之中頓時祥雲朵朵,房間之中,似有天光下瀉。

    邵延高興叫道:「我明白了,這些禮器上花紋實是一種符篆,可以算是一種巫符,當祭天會呈現祥瑞,使祭天大典真實可信。」

    林韻柔嘟嚷著:「原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原來是為了騙人的,空歡喜了一場!」邵延笑道:「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它讓為師看到了上古巫符的端倪,說不定能推演出巫符,上古巫符可是好東西。」

    「我們金丹大道已夠讓我們修行,為什麼還要研究上古巫符。」林韻柔有點不服氣。

    邵延正色地說:「韻柔,你錯了,我們修行的是大道,大道體現在任何一方面,擴展知識見解,是將根基打牢的必經之路,《莊子?內篇?逍遙游》中有『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說明便是此理,大鵬一躍扶搖而上者九萬里,水浪沖天而上三千里,但如果沒有大風,根本無法起飛。故大鵬尚需積厚風,修大道者,比之大鵬,志向更是遠大,根基不牢,根本不可能得大道。」

    「師傅,為什麼《道德經》上有『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之說?」林韻柔不解問道。

    「這兩句不是對立兩個方面,而是兩者並行不悖,為師剛才所言,便是為學之理,為學日益,才能明瞭萬物運行之理,為道日損,則是指個人慾望方面,不能以私慾來影響對萬事萬物的看法,世人往往被慾望迷惑,看待一切,均不自覺以自我慾望為核心,所說利慾熏心便是此,修道者,一顆道心,如水般純淨,洗去貪慾,方能見事物本源,故說,為道日損。當然,語言描述都會產生歧義,明白了就是明白了!這一切,別人幫不了任何忙,只能靠自己。」邵延解釋道。

    「謝謝師傅!」林韻柔仔細體會這一番話。

    很快,邵延的清閒日子結束了,不斷有長老來請教。第一個來請教是研究煉器的長老,他遇到一個根本難題,就是雖然他的戰鬥力能達到結丹期,但是沒有真火,沒有真火,就無法煉器。

    邵延聽了啞然失笑:「真的沒有真火,你的領域不是隨念生成萬物,真火不是一樣。」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眼前一亮,長老展開的領域內出現一個足球般大小的火球,長老哈哈大笑,向邵延道謝。

    邵延樂此不疲,甚至拿著一個本子隨著這些長老轉,記載著各種發現,不斷試驗各種方法,居然一個多月時間,法器也煉了出來,陣法也布了成功,這些東西與正統修真界東西都有了不少變化,但總的功能未變,雖然都是比較簡單的,這些成功實際確認了監天門已是一個真正修真門派,即使很異類,邵延也得到大量啟發。

    在一次和曾雲歸門主談話中,曾雲歸問邵延進入修真界以什麼門派名稱,還是以監天門名稱,門主感覺這個名稱不妥。邵延隨口道:「你們獨立在這個世界之外,好像來自天外,就叫天外門吧!」

    這隨嘴一說,以後修真界一個奇怪門派橫空出世,逐漸天外門走入修真界眼中,這個門派以武修開始,對靈根幾乎無要求,與普通法術格格不入,不能修行普通法術,其他門派也不能修行他的東西,但近戰能力奇強。

    有了陣法保護,邵延建議不如將大江山附近幾山也佔據了,在其間開闢洞府,大江門不過佔據一山,而後山禁地則為監天門,因其是一個武林門派,不需要也沒有能力在相隔數里到幾十里山峰間穿行,但天外門則不同,能御器飛行,也能以陣法防護,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分散開。

    邵延直接領著林韻柔過了江,在大江南岸一座奇峰上開闢了兩座洞府,紀湘然也在此峰上開闢了洞府,請長老來布下陣法。

    其餘諸長老,只要修行到領域現形的都各自挑選山峰,開闢自己洞府,結果形成一股洞府修建熱,後來形成一個規矩,只要領域現形,才能獨自建立洞府,不然,給我老實呆在大江門的後山禁地中。

    邵延開闢洞府有自己用意,一方面,天外門成為修真門派,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更重要的事,經過這一階段,他想將萬鴉壺煉出來,萬鴉壺是地球上傳說封神之戰的法寶,是群戰利器,試想,上萬隻以上火鴉鋪天蓋地而出,口中噴出火球火柱,簡直就是大規模轟炸機群進行地毯式轟炸,如果攻擊一個門派駐地,那多壯觀,邵延想想就熱血沸騰。

    邵延身邊有現成材料,一個靈物葫蘆,邵延原想用作酒壺,不過太浪費,正好用來做火鴉的容器,葫蘆中渡金丹劫收的滿滿一葫蘆乾天純陽火,本來想作為一次消耗品在危急關頭所用,現在乾脆將練成火鴉,到時放出一大群有靈性的火鴉,比作為消耗品強多了。

    告訴林韻柔一聲,在洞口布下陣法,便按在監天門中那塊殘片上所述方法煉起火鴉葫蘆起來。修煉之中,時間便不知不覺中過去,轉眼間四十八天過去,火鴉葫蘆也到了關鍵時刻,乾天純陽火化作一隻隻火鴉,在邵延身外盤旋,又縮小竄入葫蘆之中,邵延控制著整個變化過程,一共煉成了一萬二千九百六十隻火鴉,雖已成形,下面一步最是重要,萬鴉壺邵延之所以想煉,是因為這些火鴉本身具有靈性,好像真的鳥一樣,可以自主攻擊。而形成靈性,一是壺本身要是靈物或由靈物煉成,這樣火鴉在此中孕育,自然會帶有一絲靈性,也對壺體產生依戀,好似子女對母親的依戀一樣;二是最有有靈物進一步提高火鴉的靈性,這一點邵延也是能滿足,當初第一次遇到林韻柔時,就因為購買靈物認識林韻柔,而林韻柔因此而得邵延另眼相看。

    邵延將身上所有靈物取出,提煉出其中靈性,打入火鴉內,那些本為靈物的石頭頓時和普通石頭沒有任何區別,而葫蘆內的火鴉頓時靈動了許多,從葫蘆中飛出,又飛入,邵延也不斷用精神和它們溝通,好像在訓練靈獸一樣,不知不覺又是一夜過去,就在四十九日太陽升起的一瞬間,邵延好像也看到東方太陽的升起。

    洞中一聲烏啼,如群鳥出巢,又似蝙蝠出洞,火鴉衝出洞府,衝向天空,上萬隻火鴉在天空盤旋,此景實在壯觀,領頭一隻火鴉迎著太陽,一聲啼號,渾身烈焰騰騰,正好太陽完全升起。

    邵延也出了洞府,林韻柔和紀湘然也出洞觀看,林韻柔叫了起來,領頭一隻火鴉怎麼是三隻腳!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09
第84節 一言點化三害除

    林韻柔這一喊,邵延立刻細看,這不可能,自己煉的萬鴉葫蘆,怎麼可能煉出一隻三足烏,等等,三足烏,不是傳說中的金烏。

    邵延立刻一指葫蘆口,頓時,天空中火鴉如乳燕歸巢,變小投入葫蘆之中,林韻柔和紀湘然在旁邊觀看,林韻柔好奇問道:「先生,那只火鴉怎麼三隻足?」

    邵延笑著糾正道:「那只已不能算火鴉,應該是金烏。」

    「金烏?」林韻柔皺起眉頭,沒有聽說過,紀湘然也感到不解。

    「日中有三足烏,其名金烏,秉太陽之精而生,上古時代,十日橫空,實是金烏所為,我煉製萬鴉葫蘆,按道理不會出現這麼高級物種,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邵延也感到不解。

    邵延煉成萬鴉葫蘆,可以說此地事了,收好了葫蘆,此時,曾雲歸和諸長老因火鴉盤空,紛紛趕到,問明了情況,邵延藉機向眾人辭行。

    眾人在挽留無果情況下,將邵延師徒送出數里,才依依惜別。

    此時江南正值陽春三月,春光明媚,桃花盛開。一路行來,江南百姓生活明顯比北方富足安定。

    邵延所見江南之山,比之北方,柔和秀美了許多,大多數山也不高,師徒也不著急,一路游賞,林韻柔也是第一次來到江南,溫柔的江南的確使人沉醉。

    江南多河道,一艘烏篷船在秀水河蕩悠悠沿著河道向南而行,船主是位憨厚的中年漢子,搖著櫓,吱呀聲中,邵延和林韻柔坐在船頭,邊觀賞兩岸風光,邊和船家女兒在閒聊,船家女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身材姣好,大概常年在河上,受風吹日曬,皮膚微黑,透著青春的光澤,柔柔一口江南話,折射出江南水鄉的溫柔。

    林韻柔是第一次坐船游賞,很是興奮,話不覺比較多,船家女兒一邊揀菜,一邊應著林韻柔,對邵延這個書生打扮的人,船家父女都比較尊重。

    船的目的地是秀水鎮,一個依山傍水的江南小鎮,邵延偶爾也插幾句話,見兩女討論這條河上風光,爭論是什麼地方最好,順便就問道:「秀水鎮有什麼風光較好的地方?」

    船家女說道:「鎮上有一座鼓樓,已有數百年,是前朝什麼大官所建。有不少人去那玩。另外,鎮邊有幾座山,其中一座南屏山風光極好,素來人們喜歡去,不過先生來的不巧,山上出現一隻大蟲,還是不要去。」

    此時,搖櫓的船主插話了:「先生要留神些,秀水鎮有三害,不要去惹它。」

    邵延來了興趣:「船家,是哪三害?」

    「其一就是南屏山上老虎,已壞了幾條好漢性命;其二是秀水鎮西南有一條河,由數山溪流所匯聚,叫秀屏河,中有惡蛟,現在已無船敢在其中通過;其三就是一個人,秀水鎮有一潑皮無賴,叫鄒楚,一身武力,專門尋釁生事,本地和外地不少人受其毒打,無人能制,不過有一點,此人雖偷雞摸狗,打架生事,卻不欺男霸女,先生,如遇此人,好語相待,不然會受一頓毒打。」船家將秀水鎮三害一一講明。

    船家倒是好心,一路上多次勸說邵延師徒不要去惹這三害,不過如果認真看林韻柔的眼神,船家可能明白他這一番心思白費了,邵延見林韻柔眼中一付躍躍欲試的神情,知道她開始動心思了。

    邵延也不點破,繼續一邊看兩岸風光,感受輕風拂面給人帶來的溫柔之感,一邊和船家閒聊,談些家長裡短的事,林韻柔一邊聽,也不斷加入其中,如有外人,發現船上一眾人等倒也其樂融融。

    在船上用過午飯,飯後約一會,便到了秀水鎮,船靠上碼頭,邵延付過船錢,和船家告別,踏上岸。

    秀水鎮依河而建,小河直接通過小鎮,整個小鎮很是整潔,青石板鋪路,街道兩邊各種店舖和手工作坊林立,在鎮南,一座三層高的鼓樓聳立,古樸大方,不遠處一座客棧,酒旗上書:客歸客棧,邵延要了兩間上房,安頓好之後,便和林韻柔到鎮中一轉,看看鎮中風土人情。

    兩人悠然自得在鎮中轉開,前面忽有喧嘩之聲,兩人一看,一個大漢,身高七尺,儀表堂堂,皮膚較黑,握住沙缽大的拳頭,正要揍一個商販模樣的人,商販嚇得跪在地上求饒:「鄒大爺,你就饒了小人,小人也是無意冒犯你老人家,小人給你磕頭了。」說完之後,咚咚地磕起頭來了。邵延聽到有人低聲說:「冒犯了三害中最為禍害的鄒霸王,看來這個人少不了一頓打。」原來,此人就是鄒楚。

    鄒楚鬆開拳頭,嘴中嚷嚷:「***,原來是稀鬆軟蛋,好不掃興!」抬腳一腳,將地下之人踢滾到一邊,「滾!別掃大爺的興。」林韻柔剛要過去,邵延拉住她,搖搖頭。

    商販從地上爬起:「多謝鄒大爺饒過小的。」一溜煙走了。

    鄒楚見商販已走,往四週一顧,眾人均有畏懼之色,獨邵延師徒坦然自若,目光盯在邵延臉上:「這位書生,本人好像從未在鎮上見過你。」旁邊之人暗歎,這位書生要倒霉了。

    邵延手微微一拱,神情自若說道:「回壯士的話,在下徐弘祖遊學四方,經過寶地,在路上就聽聞壯士大名,剛才一見,果然是位英雄。」鄒楚哈哈大笑,對這番話極為受用,旁邊的人暗中點頭,這位書生倒是識趣之人,說兩句好話,免得一頓打,比剛才那位商人強多了。

    誰知邵延話鋒一轉:「不過,本人卻認為壯士尚不夠英雄稱號,實為壯士可惜。」眾人一聽,心一下子又提起來了,才暗中誇獎你的,哪曉得眼一眨,你自己要找死,不會老老實實閉嘴嗎?

    果然,鄒楚一下子雙眼暴睜:「小子,你說什麼,不說清楚,大爺用拳頭給你鬆鬆筋骨。」

    邵延夷然不懼,語氣如常說道:「聽說本地有二害,一是南屏山上老虎,傷人性命;一是秀屏河中惡蛟,掀風作浪,可有否?」

    「不錯。」鄒楚回道,眾人也點頭。

    「作為大英雄,危難時刻放顯豪傑本色,壯士稱雄一方,身邊卻有二害不除,不是有損英名,除此二害,才是名符其實的大英雄。」邵延說過這一番話,旁邊有明白事理的人聽出邵延之意,也頻頻點頭。

    鄒楚撓撓頭:「書生說的也是,***,你們這一幫平時跟我稱兄道弟,怎麼不提醒我。」回過頭去,對身後一幫狐朋狗友罵道。

    這一幫人面面相覷,其中明白的人心中有話,人家是下套給你鑽,但不敢說,只得連連陪笑:「鄒兄,是我們疏忽了。」

    鄒楚掉過頭來:「多謝書生點醒!走,去買刀,本英雄要上山殺虎,下河斬蛟!」說完,走進了附近一家鐵匠鋪,眾人又跟了過去。

    邵延看門上攤牌,上書:張氏二字,知道應該是姓張的鐵匠鋪。果然,聽到鄒楚喊道:「張泉,你這老小子,快將鋪中最好的鋼刀拿出,本英雄要上山殺虎,下河斬蛟!」張泉一聽鄒楚聲音,嚇了一跳,媽呀,這個霸王怎麼來了,再一聽,是要刀的,急忙將店中幾口拿得出手刀取了出來,讓鄒楚挑,鄒楚挑了一把刀,邵延看去,應該說是一把不錯的刀,通體鑌鐵打成,硬背薄刃,鄒楚隨手拋出半弔錢。

    「鄒大爺,錢多了!」張泉喊道。

    「那是本英雄賞給你的。」既然已是大英雄了,那就要有英雄樣,鄒楚是這樣表現的。

    買好了刀,鄒楚一人一刀,直奔南屏山而去,有膽大的遠遠跟著,邵延師徒也隨膽大之人而去。

    見旁邊沒什麼人,林韻柔一臉壞笑望著邵延道:「先生,你好陰險呵。」

    邵延搖搖頭:「你沒有看鄒楚面相嗎?他是一個短命之人嗎?」

    「對啊,他不是短壽相,而且好像從面相上是富貴之相,應該是將軍吧!」

    「不錯,從面相看他會成為一員猛將,今天,我並不是陷害他,而是點化他。」

    半個多時辰後,鄒楚已進山尋虎,老虎正在休息,鄒楚一時也找不到,邵延決定幫他一把,神識凝成針,對老虎**就是一扎,老虎頓時一聲狂嘯,竄了出來,這個過程讓林韻柔在神識看得清清楚楚,瞄了邵延一眼,嘴中咕嚷著:「誰說先生是好人!」

    山中虎嘯,鄒楚立刻奔了過去,山外眾人只聽到虎嘯連連,膽小的人腿都發抖,有一頓飯的功夫,終於停息下來,眾人不知結果如何,又不敢上山去探看。

    過了好大一會,鄒楚背著死虎出現在眾人視野中,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身上血跡斑斑,不知道是人血還是虎血。邵延並不擔心,因為他們在神識中將過程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鄒楚只受了點皮外傷。

    當一群人擁著鄒楚回到鎮上,立刻引起了轟動,大家紛紛來看這隻老虎,個個咂舌不已。鎮長和知名鄉紳特地在鎮上最大酒樓福滿樓擺了幾桌,特地請鄒楚,同時作陪是一些本地名流,還特別請了邵延,邵延推辭掉了,他知道,請他是因為出個這個驅虎吞狼的計策,雖然他的本意並非如此。

    在席上,鄒楚第一次感到當英雄的榮光,平生第一次,這麼多名流對他表示敬意,哪怕是表面上的,當時就有點飄飄然,拍胸脯保證明天下河斬蛟。席間,鄒楚也問到了邵延,下人說請過了,但並未來,只留下一段話說,鄒楚如果斬蛟後,有什麼困惑去到客歸客棧找他。

    眾人對此人有些好奇,因為在場大多數不知道緣由,有人問邵延的身份,有一個人說道:「該人是一個遊學書生,初到本地,叫徐弘祖。」

    「難道是他?對了,他身邊有沒有一個漂亮女書僮?」一個本地著名的儒者問道。

    「他身邊是有一個侍女,背寶劍,很漂亮!他是什麼人?」

    這個儒者將徐霞客的事情一說,眾人一聽,才知道來人名頭如此之大,商定明天拜訪徐霞客。

    第二日,持刀入水,和惡蛟鬥在一起,惡蛟或浮或沒,秀屏河中,波濤湧起,蛟吼如雷,行數十里,鄒楚與之逐波斬浪,經一日一夜,聲息俱無。

    這日,鎮上鄉紳名流來拜訪邵延,邵延以禮相待,當問及斬蛟之事,邵延笑笑,然後說:「三日之後見分曉。」

    次日,在下游四十里處,惡蛟浮屍岸邊,鄒楚不見蹤影,秀水鎮人人歡慶,以為鄒楚必死,三害已除,頓時,如過大年,爆竹聲震天,眾人相慶。邵延見此,一笑而已。

    又過了一日,當鄒楚帶著疲憊身軀回到秀水鎮,聽說大家以為他死了而慶賀,才明白自己居然是三害之一,不由得頓生悔意,想起殺虎後晚宴上下人帶來邵延傳言,便徑直來到客棧,林韻柔正在樓下等他,一見他便說:「先生知道你今天會來找他,跟我上來吧!」將鄒楚迎上樓上客房。

    鄒楚此時見邵延,恭敬行禮後,將自己困惑與邵延一說,想改正,不知如何改。邵延道:「古人貴朝聞道,夕死可也,你正年青,且大英雄者,衛國護民,你有一身武藝,何不投入軍中,上可保家衛國,成就功業,名垂後世,下可封妻蔭子,光宗耀祖,此才不負大英雄,真豪傑之名。南疆晉王,鎮守邊陲,正需猛士,何不投之!」

    鄒楚拜謝,鎮上鄉紳名流,聽說鄒楚改邪歸正,要去投軍,也來送行,甚至送來盤纏,鄒楚謝過,向南而去。

    鎮上老儒歎道:「惟先生,能使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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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節 為虎作倀無知輩

    邵延離開了秀水鎮已有數日,數日間,或乘舟,或步行,正值春暖花開之季,師徒兩人品味著這江南的溫柔,江南自晉王治後,已成大隋第一富庶之地,晉王鎮守南疆後,江南現任刺史雖不算一個貪婪之輩,然而,可算得上一個無能之官,江南各地吏治不一,如邵延經過的秀水鎮,吏治尚算清明,人民生活安定。而現在所處,則是吏治**,雖為富庶之地,人民大多面有饑色,衣衫多襤褸。

    此地是錢安郡,大隋因地域廣大,也對有功將士多有封國,但封國幾乎全在北方,大隋主要敵人來自北方和西北,故建封國已環衛帝國。不過近數十年來,南方苗人中一支在其首領肯得格領導下,統一苗疆,並南征天南諸國,建立一個南苗帝國,北望大隋,後晉王封鎮南將軍,鎮守南疆,才保大隋平安。大江以南,都是直接置於大隋直接管轄之下,分為十二郡,郡下設府,府下為縣。錢安郡位於錢江以北,計三府八縣,邵延所處,就是錢安郡安陽府的安山縣,師徒兩人行至安山,安山縣因安山得名,安山並不大,高不過數百尺,峰不過三個,佔地也不過十數里,只能算一座小山,但樹木蒼蒼,滿山植被茂盛,時有霧氣蒸騰,也算小有靈氣,因在人煙稠密之處,邵延從未聽說有什麼修真門派在此。

    事往往出人意表,師徒兩人並未有入山之念,只打算從山邊經過南下,還未到山,山中卻升起幾道遁光,前面一道青色遁光明顯在逃竄,而後面兩道黃色遁光卻是在追趕,從上空直向邵延師徒方向而來,如果徑直從邵延師徒頭頂飛過,也不會有什麼事,偏偏就這麼湊巧,追趕的一道遁光中飛出一條黑色光華,擊在青色遁光上,青色遁光一下子如隕石一樣墜了下來,正好砸向邵延師徒。

    望著如流星般飛來修士,林韻柔手一指,一朵白蓮飛出,將來人接住,來人落地,對邵延師徒叫道:「前輩當心,追我的人是御獸宗的人。」林韻柔回過頭,問邵延:「師傅,你聽說過御獸宗嗎?」邵延搖搖頭,也有點奇怪,從未聽說過御獸宗,不過小門派邵延也不能說全知道。

    兩道黃色遁光已落在邵延師徒前面,一個滿臉長滿麻子年輕修士喝道:「閣下什麼人,我們御獸宗抓奸細,識相的走開。」邵延心中奇怪而不是發怒,這兩人修為不過煉氣七八層,林韻柔明面上已是築基修士,自己更是金丹成就,在其他地方,煉氣修士一見自己,立刻口稱前輩,而這兩個人好像一點也不懂規矩,築基修士可以輕鬆捏死他們。

    兩人皆身著淡黃色衣衫,胸前卻繡著虎頭,不像修士,倒像江湖幫派人士。邵延冷冷道:「你抓你奸細,我走我的路,與你有何相關!」

    「小子,你應該也會些法術,剛才這個小妞放出一朵蓮花,看起來也有兩手,怪不得這麼橫,不讓你們見點厲害,你們不知馬王爺是三隻眼!」另一個御獸宗修士叫道。

    不僅邵延,林韻柔也傻了,這兩人修士精神正常嗎?煉氣修士居然對著一位最起碼是結丹期修士和一位築基修士叫囂,兩人都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被求的修士此時叫道:「前輩,他們法術很詭異,要當心!」

    兩個黃衣修士一拍腰間靈獸袋,兩人面前各出現一隻靈獸,麻子修士面前是一隻二級鐵背蒼狼,另一位修士面前卻二級烈焰鳥。邵延一看,頓覺不對勁,在靈獸附近各有十來個陰魂在飄蕩,滿臉痛苦與恐懼,這是什麼,邵延猛然想到一個詞:倀鬼。傳說中被虎吃掉的人靈魂受虎控制,成為倀鬼,幫助老虎害人,成語為虎作倀就是指此,在其他動物身上從未聽說過形成倀鬼,但這些陰魂與傳說中倀鬼如此相似,是怎麼回事。

    只聽到兩個黃衣修士口中唸唸有詞,在邵延眼中,那些陰魂化作一道淡影投入兩個修士體內,兩個修士氣勢不斷攀升,煉氣九層,煉氣十層,還在不斷上升,突破築基期,終於定在築基初期。

    世上居然有這樣的法訣,讓一個修士實力短時間內增加十倍不止,築基期和煉氣期相差何止十倍,不怪這兩個修士如此橫,不過邵延還有點疑惑,即便如此,這兩個修士連修真界的規矩好像一點也不懂。

    兩個達到築基初期的修士狂笑,打出兩支白骨箭,一溜綠火裹著白骨箭直奔邵延和林韻柔而來,林韻柔搶前一步,邵延見此,退到一旁,對兩個築基修士,邵延根本提不起興趣。

    林韻柔低喝一聲:「領域!」身外一丈範圍內頓時成了另一個世界,自上次,林韻柔見紀湘然用領域收了夏無憂的法器,一直想試試,雖然她的領域與紀湘然領域是兩個不同的東西,但功用相似。

    白骨箭一打入領域,林韻柔立刻感到白骨箭和周圍空間每一絲變化,念頭一起,立刻停在空中不動,林韻柔開口道:「吾說,凡此一切皆歸於吾!」話音一落,白骨箭綠火立消,白骨箭自動飄落在林韻柔的手中。

    林韻柔對領域的理解顯然在紀湘然之上,紀湘然等天外門諸人,使用領域時受邵延影響,都是「以吾之名」開頭,而林韻柔卻隨意一個「吾說」而不拘泥於邵延的規矩,對領域沒有足夠領域當不敢如此。

    兩個黃衣修士與白骨箭聯繫瞬間斷了,隨他們如何催動,就是沒有一絲所應。林韻柔順手將白骨箭塞入儲物袋中,自上次和紀湘然出去,林韻柔順便在腰間掛了個儲物袋,就未取下來,畢竟儲物戒指太於驚人,如讓人發現,怕引起風波。不過儲物袋中並沒有什麼東西。

    兩人見林韻柔收了他們的法器,大聲叫道:「臭丫頭,快將我的寶貝還我。」又嘰裡咕嚕念了起來,光華一閃,兩隻靈獸又投入他們體內,兩氣勢又是一陣猛漲,達到築基中期頂峰。

    邵延在一旁見此,對這種法訣產生了興趣,當初如果他會這種法訣,面對五陰時,說不定有一拼之力,畢竟他的分身飛天蜈蚣鍾少嚴當時相當於結丹期,如果像這兩一樣,說不定合在一起能和元嬰修士一拼。

    林韻柔卻不想和這兩個修士磨嘰了,不等兩人攻擊,祭起了縛龍索,一下子將麻面修士拿了下來,捆得結實扔在一旁。另一個修士見勢不妙,掉頭就溜,林韻柔凌空一指,凝氣成棍,正敲在後腦上,跌落在地,靈獸從身中現出,又化著一道紅光,飛入靈獸袋。林韻柔虛空畫符,將他禁錮住。

    麻面修士在地上掙扎,想掙脫縛龍索,然而,全身一點靈力也調動不了,嘴中嚷道:「快將我放了,不然,本宗掌門知道了,你們都將被靈獸吃掉!」

    那個被救修士過來感謝兩人相救,邵延一個甘霖術,傷勢頓消,問明情況,邵延和林韻柔不覺怒火上湧。

    被救修士是一個散修,幼時被一位築基散修收為弟子,資質並不太好,名叫吳林,現為煉氣九層,數日前返鄉探望家人,鄰居一長輩因和差役發生爭執,被抓入縣衙,本來吳林未當回事,鄰居聽說吳林已成為仙師,特來求吳林能否將人救出,吳林說不要救,又不是什麼大罪,最多打二十板就了事。鄰居卻說出了一件讓吳林怒髮衝冠的事,說這兩年縣裡來了一個供奉仙師,凡被抓到縣中人犯,不論罪行大小,甚至也不問有罪無罪,都被仙師拿去餵仙師的神獸,這個消息是縣衙中人偷偷透露出來的。

    當晚,吳林潛入縣衙,仙師不在,吳林抓個下人,問明情況,果如傳言所說,仙師是御獸宗的人,這兩天帶了幾個囚犯回山,山門就在安山。

    吳林為了進一步求證,又去了一趟縣牢,其中空空如也,除了門口幾個衙役,牢中無一個犯人。

    吳林直接趕到安山,他知道自己修為不夠,不敢硬闖,偷偷潛入,在無人之處發現一個修為為煉氣七層麻臉修士,自己為九層,想制服他問明情況,誰知他用一種秘術,一下子修為長為築基期,此時也驚動他人,只好開溜,後面便是邵延所遇。

    邵延回過頭,口氣之中已帶有一絲殺氣,對被縛龍索捆住的麻臉修士說:「剛才他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是不是事實?」

    「那些犯人是被我們靈獸所吃,這些人本來就是社會渣子,我們這樣做是替天行道,再說,修士殺幾個凡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螻蟻,虧你們還是修士。」麻臉修士毫不在乎說。

    邵延本來是準備好好詢問,弄清情況,見此情景,冷笑道:「凡人是螻蟻是吧,你在我面前也是螻蟻,做螻蟻就要有螻蟻的覺悟,搜魂!」邵延也不想再問下去,手放在他的腦袋上,直接使用搜魂術,這一搜魂,讓邵延決定滅了這個御獸宗。

    原來,御獸宗建立不過數年,他的創建者是安山縣一個土豪之子,安山縣有個叫朱?的財主,是安山第一富戶,他有一個兒子朱福鑫,入山修真,八年前歸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安山創建了御獸宗,在朱家挑門徒,後來,又收了一些外姓弟子,但御獸宗中五成以上是姓朱,目前御獸宗有五六十號人。

    其所傳法門,除了基本煉氣法門外,主要是收復一隻妖獸作為靈獸,然後,讓靈獸吃活人,將被吃之人生魂煉成倀鬼,可以派遣倀鬼完成各種事情,也可暫時收倀鬼合體,能用倀鬼能力,臨時提升修為,倀鬼越多,提升範圍越大。在緊要關頭,靈獸亦可暫時合體,進一步提升自己修為,不過對自己傷害較大,要修養一段時間。

    朱福鑫在安山建立御獸宗後,安山附近十里範圍成了禁區,如果你進入其中,被御獸宗靈獸吃了算你倒霉。

    四年前,朱家和縣令勾搭上,御獸宗為縣令提供一位仙師供奉,幫助縣令為非作歹,而縣令將犯人直接送給御獸宗。

    不知道這個御獸宗宗主朱福鑫是如何想的,門下弟子卻從未和他們說過修真界常識,門下弟子不知道天下之大,只認為自己門派如何了不起。

    邵延搜魂完畢,可憐麻臉修士口中流出白沫,人已成白癡,邵延手一震,人頓時化為飛灰,連靈獸也是一樣,十一位倀鬼現身,靈獸一死,他們也得到了解脫,向三人施了一禮,一陣陰風,捲入另一個空間。

    邵延將情況一說,林韻柔和吳林也感到不可理解,邵延直接對另一位昏迷中修士同樣處置,得到情況差不多,林韻柔撿起兩個儲物袋遞給邵延,邵延簡單翻了一下,將其中玉簡取出,其餘拋給了吳林:「你也辛苦了,作為對你酬勞,玉簡我取出,不能流傳在外,這個方法太過於邪惡。」

    林韻柔道:「師傅,對御獸宗如何處置?」

    邵延冰冷吐出兩個字:「滅門!」

    吳林忙道:「前輩,你們不清楚御獸宗宗主實力,還是先好好打探一般也不遲。」

    邵延笑道:「也對,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完,邵延和林韻柔兩道神識已將整個安山籠罩在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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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惡有惡報神跡現

    御獸宗宗主朱福鑫正在大殿之中修煉,御獸宗與其它宗門不同,朱福鑫不喜歡洞府,所以御獸宗未開鑿一個洞府,加上安山並不高,在安山主峰半山腰,一大片建築,好似帝王行宮。

    御獸宗已建立八年,朱福鑫對此感到滿意,當初決定真是正確,朱福鑫本是無量崖弟子,因資質並不好,一直突破不了築基,加之又不受重視,在山中受了不少氣,他出身富家,從小如何受過這些氣,連住的山洞都是最小最邊緣的,這倒導致他以後對洞府之類的敬而遠之。

    在一次被師兄欺負情況下,無意中躲入無量崖的禁地,他嚇得不敢出去,他知道,誤闖禁地是死罪,在禁地的一個山洞中,發現一具坐化修士的屍身,洞壁留言,他本是無量崖的一位結丹長老,在外遊歷無意中得到上古御獸殘篇,記載一種御獸倀鬼合體法,其法較邪,然禁受不斷誘惑,按其法修行,修成**,因殘害凡人,被宗門發現,宗門擒拿,與宗門衝突,與靈獸合體後,修為直逼元嬰期,在抗拒中誤傷心愛之人,自己也受重傷,遂自首後自願入禁地懺悔,幾年後傷重而坐化,臨終前曾想將此法和煉成靈獸倀鬼毀去,但不捨自己心血,便將此法留下,將靈獸與自己契約解除,並將靈獸與倀鬼封印,後來者如得到,切記要慎用。

    朱福鑫大喜,對後面告誡根本不放在心上,按照提示得到殘篇,熟記後,又找到被封印的靈獸倀鬼,按照殘篇之法定契約,然後祭練,倀鬼合體後,修為立漲至築基中期,而靈獸實力雖因封印而有所下降,但也是三級,相當於人類築基期,原來靈獸修為達到四級,也就是人類結丹期。

    那位師兄將之逼入禁地,也不敢對別人說,朱福鑫在一個夜晚偷偷出了禁地,也不敢留在無量崖,躲躲藏藏下了山,直接回到家鄉,對家人說是學成歸來,為了躲避被無量崖發現,也不敢在修真界走動,乾脆就在安山內建室修煉,安山地處人煙稠密之處,一般修士不會至此。

    開始朱福鑫還不敢聲張,一次偶遇之後,便徹底放心。修士許多資源只有在修真界坊市才能找到,朱福鑫隱居了一段時間,去了一趟夏家盤江坊市,在回程途中,遇到了欺負他的師兄和師弟三人,對方見到他也是十分驚訝,以為他已死在禁地,不想在此遇到,朱福鑫擔心三人將他抓回無量崖,誰知對方居然想殺人滅口,朱福鑫問他們為什麼,三人哈哈大笑,說出真話,無量崖以為朱福鑫以死,而此三人也從未說過真相,加上無量崖對一個資質不佳的煉氣弟子根本不會注意,朱福鑫這才明白,自己根本是一個無名小輩,除眼前這三個人,其他恐怕就是見面了也不一定認識,根本不會在意他,壓在心頭上大石頓時消失。

    這三個人,師兄也是築基初期,另兩人也到了煉氣十二層,而朱福鑫也不過煉氣頂峰,如以修為而論,可以說生存機會渺茫,三人認為朱福鑫死定了,誰知朱福鑫已修成御獸倀鬼合體法,當即喚出靈獸,數個倀鬼合體,修為立漲到築基中期,三人大驚,更吃驚還在後面,靈獸合體後,修為居然達到結丹初期,三人想逃,不過在結丹期修士手中,簡直是笑話。三人一死,朱福鑫徹底放心,回到安山後,雖修養三個月,才恢復元氣,不過隱患一去,便心中野心又長,便先在朱姓本家中挑選有靈根子弟,收為弟子,後又在外姓中挑選,建立了御獸宗。

    心中到底還是有些顧忌,他是無量崖出身,自然瞭解修真界情況,為了盡可能安全,對弟子們傳授修真法訣和法術,但卻對修真界情況閉口不提,也盡量不讓弟子接觸修真界的人接觸,更不提自己以前修行經歷,所以邵延才會奇怪那兩個弟子的表現。

    由於御獸倀鬼合體法需培養倀鬼,要用活人餵食靈獸,先是偷偷摸摸抓人,後來,與現在縣令勾結上,只要人一犯小罪,直接被送給御獸宗,餵了靈獸,朱福鑫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實以喪心病狂,那幫弟子也習以為常,以為修煉就是如此。

    邵延和林韻柔兩道神識一掃,整個情況一目瞭然,除了御獸宗修士,已無他人,知道所說犯人均已遭不幸,山中最高修為不過築基巔峰而已,看來此人就是朱福鑫,當然,此修為是合體前修為。

    邵延和林韻柔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兩人都知道兩人已下決心滅掉這個御獸宗,當下兩人御器而起,吳林一見,也跟了上來。

    朱福鑫這幾年來,修為增長比較快,御獸倀鬼合體法不愧是上古傳下來的功法,平時修行,也能較快增長修為,由靈獸和倀鬼幫忙,吸收天地靈氣速度都比以前快,朱福鑫很高興,再有三四個月,應該能進入結丹期,到時,即使不和倀鬼合體,也算得上高階修士。

    就在這時,兩道絲毫沒有隱藏之意神識大模大樣掃過,這是**裸的挑釁,不過朱福鑫卻沒有暴跳之意,實力不如人,連生氣的可能都沒有,看來得強化修煉,早日達到高階修士。為了安全,還是將購買的護山大陣啟動。

    邵延見對方啟動陣勢,手指快速凌虛點動,太陽當空,但天空中一百零八顆星星居然出現,星光一閃而沒,邵延以靈力勾動星光,布下天罡地煞星斗陣,將御獸宗圍住。邵延手一指,星流滾滾,往中間一聚,護山陣法頓破。

    然後發動神霄雷法,頓時紫電如雨,落向御獸宗。吳林見此情景,嘴巴張得老大,他根本未想到邵延直接調用天雷對御獸中狂轟。許多御獸宗弟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已斃命。

    朱福鑫聽到外面雷聲像密鼓一樣,神識一掃,大驚,立刻倀鬼靈獸合體。頓時修為大增,居然達到結丹後期,飛出大殿外,喝道:「閣下何許人也,為什麼攻擊本門?」

    「御獸宗為修行邪法,殘害百姓,人神共憤,今日在下師徒替天行道,剷除御獸宗。」邵延也不費話,直接定下御獸宗死刑。

    朱福鑫頭頂一件鈴狀靈器,護住自身,其他倖存者,紛紛合體,也紛紛放出防護法器,抵擋著閃電,一會兒,雷電散盡。

    邵延不給時間讓他們反擊,手中出現一個葫蘆,正是邵延在大江山所煉萬鴉葫蘆,手一指,頓時,遮天蔽日火鴉出現在御獸宗上空,無數火焰和火球流星從天而降,此為乾天純陽火,中間還夾著太陽真火,一絲機會都不給御獸宗,整整煉了一個時辰,連人帶建築成為灰燼,才收了火鴉。

    吳林呆呆望著那一片白地,御獸宗就這麼完了?

    「朱?的名聲如何?」邵延問吳林。

    「很不好,鄉里人稱朱剝皮,為富不仁,有不少人詛咒他死,曾將不少戶逼得家破人亡,因其與官府關係來往甚密,其子又是仙師,人們敢怒不敢言。」

    「與御獸宗事件相關的人你清楚嗎?」

    吳林將他所知一一道出,邵延沉吟了一會,對吳林說:「吾輩不顯示手段,世人不知道惡有惡報,韻柔,你和吳林道友分別去縣裡仔細打聽一下,瞭解這些人惡行住址,然後回來報我,再作處置。我在峰頂等你們。」

    「尊師傅(前輩)的安排。」兩道遁光而去。邵延上了峰頂,手一拂,將一塊大石削平,然後靜坐其上,等候兩人消息。

    邵延此舉,實是為了謹慎,世人傳言,可能有誤,行誅殺之事,本非邵延應為,然值此亂世,世間法律不存,又涉及修士為亂人間,邵延不得不管,不然於心不忍,不依心而行,難免會留下破綻,這也是修士大多數不願入紅塵,一入紅塵,往往極易因果纏身,但另一方面,紅塵又是練心的好地方,邵延所知,凡有大成就修士,都經過這一關。

    天色將晚,兩道遁光回轉,落於峰頂,兩人都經過認真調查核實,這些人涉及御獸宗事上為虎作倀,可以說惡貫滿盈。

    三人商量了一會,吳林自告奮勇去誅殺朱?等數人,林韻柔去除縣令等與此相關的官員,邵延告誡他們,能不用法術就不用法術,兩人各自行動。

    天亮後,一件震動整個安陽府的大事發生,安山縣大部分官員倒斃家中,安山首富朱?也暴斃,身上沒有刀傷,口鼻溢血,幾張告示貼在縣城緊要路口,上面詳盡將御獸宗如何勾結官府,如何以人填獸口等揭示出來。此日被當地人稱為天誅日,百姓彈冠相慶,安陽府派遣相關官員徹查此事,捉拿兇手,後來卻不了了之。

    天明後,林韻柔和吳林相繼回到安山峰頂,邵延瞭解了經過,點點頭,對吳林說道:「麻煩道友了。」

    吳林趕忙說:「前輩太客氣了,這本是我家鄉的事,卻煩前輩師徒出手,實在是吳林無能,讓這些喪心病狂之徒逍遙到現在,怎敢說麻煩。」

    「你已經做得很好,你練的功法應是金屬性功法吧?」邵延問道。

    「晚輩仍土金水三靈根,修得是流傳較廣的銳金訣,只有煉氣期和築基期功法。」吳林回答道。

    「銳金訣,我聽說過,能否將你功法讓我看一下?」邵延道。

    吳林沒有猶豫,對方修為肯定超過築基期,他的弟子已是築基修士,不會對自己功法有什麼企圖,當即取出了一塊玉簡,遞給了邵延。

    邵延閱讀了一遍,思考了一頓飯的功夫,在心中推演,發現此功法一個字就是穩,其他地方平平,邵延對這個世界功法收集了有數十種,對比之後,將一些關鍵地方作了修改,直接推演到元嬰層次,並指明如何進階化神,使之一躍成為上乘法門,雖不能誇口是頂級功法,也是難得之法,將這些記入玉簡,遞給吳林。

    吳林將玉簡查看了一遍,大喜,立刻朝邵延一拜:「多謝前輩厚愛!」他師傅不過築基,與他靈根並不相同,雖收他為徒,除了引他入門,大部分實是自修,心中疑惑許多師傅都解不開,而邵延修改後的玉簡,對關鍵地方說得一清二楚,從他已修過煉氣法訣來看,比原來要高明得多,散修最大悲哀就是無人指點,此玉簡實已是一種完整傳承,他當然高興。

    邵延止住了他:「不要謝我,這是你自己的所行而得到的果,正如朱福鑫所行只能得到覆滅的結果一樣,修士當上體天心,下修自身。」

    又談了一會,吳林告別。

    邵延看看林韻柔,見其神光內瀅,滿意點點頭:「這階段你所得不少,修為也增長了不少,金丹成就也就在二三年時間內,心靈已純,所缺的就是對自然,對生死的一點領悟,一旦悟通,金丹立成。不過,成就金丹,當經三劫,人劫、地劫和天劫。」

    「結丹不是只有天雷之劫,何來三劫?」林韻柔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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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解說三劫論黃庭

    「結丹天雷之劫,那是後天結丹之士,他們渡雷劫,丹田之中結成一顆內丹,為後天靈氣精華濃縮而成,牽動天地靈氣而現雷劫。而我們所修仍是真正金丹大道,一點先天靈光為種,先天元氣所孕育,一旦丹成,便是長生,所謂: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重入輪迴,依然記得前生之事,此先天金丹,豈是後天內丹所可比擬。金者堅也,丹者圓也,金丹一成,圓融堅硬,歷劫不壞,其成丹,盜天地之機,神鬼嚎哭,劫難當然遠超普通結丹。」邵延解釋金丹與結丹修士內丹不同之處。

    「師傅,何謂人劫?」

    「先天靈光一點成丹種,你最近修行之中,恍惚之間,是否偶有靈光閃現,其亮如電,然卻無一絲刺目之感?」

    「不錯,師傅,難道這就是先天靈光?」

    「此為先天靈光初生之境,所謂陽光初現,陽光三現後,大藥生,始凝丹種,丹種一凝,天地感應,人劫便降,何時到來,卻不定。人劫者,顧名思義,由人而生,如在凡塵修行,牢獄兵禍皆可能,你於塵世外修行,可能是強敵來襲,渡過處逍遙,渡不過入輪迴。」

    「師傅,那地劫呢?」

    「人劫是人受道機牽引而生,地劫則是大地受道機牽引所生,金丹修行者成金丹,天地所忌,在你無備情況下,山崩牆倒,將你壓於其下,地陷泉湧,將你吸入地下,甚至腳下火山爆發。地劫有時與人劫同時襲來,也是凶險異常。」

    「師傅,天劫是否就是雷劫?」

    「天劫卻是自己最清楚一劫,能清晰感到何時來到,不像人劫地劫,防不甚防,天劫實是四層考驗,先是雷劫,漫天雷電如雨而下,其中有大破壞力和大生機,如果把握得好,是煉體最佳之時;其次火劫,為乾天純陽火,萬物成灰,不過卻能煉去身體內陰質,轉換體質;其三風劫,起自東南巽風,摧枯拉朽;最後一層,無形無質,天魔入侵,種種幻覺,一旦沉迷,此身為天魔所佔。」

    林韻柔聽到此,倒抽了一口涼氣:「師傅,可有渡劫之法?」

    「有!人劫地劫,必要掌握先機,為師當初,精研《易經》,掌握術數推算之法,以求能知自己劫數,你研究《易經》已經一年,當能推算,何時推算,則必須從另一條路入手,《黃庭經》中,如果腦中泥丸靈神現,事發之前,當能報警,結合推算法,為師當初借此渡過人劫地劫,天劫則針對不同考驗,準備陣法法寶之類,前三劫能安能渡過,天魔之劫實對心靈展開,這也是為師為什麼帶你遊歷塵世煉心的原因,還記得洞天之中煉心路,與之類似。」

    「師傅,我已存想數日,但雖能存想出各部之神,但達不到你所說週身神現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林韻柔訴苦道。

    「你使用神霄雷法也要存想內神和天地雷霆之神,那些神實際上也不存在,為什麼能用出法術?

    「那是因為師傅傳授時沒有說明,人家以為真的存在,就成功了,一旦成功,後來即使師傅說明,也已成為類似本能一樣,不因沒有雷神而施法失敗。「

    「這就是修行中一個二難問題,許多時候,師傅往往不與徒弟說明理由,更不會說以後境界如何,一旦說明,往往形成障礙,再加上語言本身造成誤差,許多時候,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不說明,將來徒弟悟道會產生影響,走許多彎路,你的情況是師傅太急了。我問你,你的大腦存在否?」

    「當然存在!」林韻柔有點奇怪,邵延怎麼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那麼,大腦有無功能作用?」

    「當然有!」

    「腦中靈神泥丸只不過是修行者為了明瞭自己大腦功能,而具體表現出一個總的形象,是功能的具現,修真許多時候不過借假修真,整個人體是你自己的,你是其中的主,你說大腦之神是泥丸,他就是泥丸,泥丸一現,就是大腦全部功能。你使用領域術時,用了一句『吾說,凡此一切皆歸於吾!』,於是,敵人的法器便歸於你,就是此意,自己身體比領域更應該是自己的。」

    「師傅,我明白了,多謝師傅!」林韻柔恍然大悟。

    「既然這樣,就在此山住上一月,如果一月之內,泥丸靈神還未現身,為師直接將自己體悟灌入你腦中,強行激發泥丸靈神,雖效果不如自我激發,以後黃庭一道,也很難修下去,但渡劫事大。」

    兩人在山上開闢了一個洞府,邵延布上陣法,林韻柔開始修行黃庭之道。邵延自週身神現後,黃庭之道修行進展不大,實際上,前世道教之人對《黃庭經》一直有兩種看法,一種就是邵延目前所走之路,以存想為主,以期週身神現;另一種看法,就是《黃庭經》是丹經,其中諸神描述不過是隱喻而已,其法亦有修行者探索,甚至後來形成丹道中黃庭要道。不過邵延一直認為第一種更可信,《黃庭經》實是道教上清派經典,就是傳說中通天教主一脈,結合上清其他門派特點,如茅山宗和江西龍虎山天師教,都重存想和符咒,而不以金丹之道聞名。

    邵延所修金丹大道,在地球上有資料可查實起源於魏伯陽的《周易參同契》,實是以《周易》卦相變化為基礎的修煉之道,後於鍾、呂手中發揚光大,就是傳說八仙中鍾離權和呂洞賓,在宋時分為南北兩派,即南派張伯端張紫陽,北派就是開創全真教的王重陽。魏伯陽之前就是傳說,從這裡可看出,《黃庭經》與金丹之道關係並不大,不過天地之理相同,如從《黃庭經》中悟出金丹之道也不應出乎意料。

    地球之上修行《黃庭經》者,能修到週身神現的,恐怕是鳳毛麟角,之後如何,《黃庭經》也是語焉不詳,邵延借這個機會,也想將黃庭之道向前推一步,林韻柔已進入功境之中,不遠處邵延也盤坐在蒲團之上,《黃庭經內景經》和《黃庭外景經》經文不斷在心中流淌,當到「解脫身形及諸神」心中一動,好像有所得,又一遍,當出現到「高拱無為魂魄安,清淨神見與我言。安在紫房幃幕間,立坐室外三五玄。」一種明悟在心頭,身內諸神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顯化於外,此是方向之一,在第二十八章:

    「仙人道士非有神,積精累氣以為真。黃童妙音難可聞,玉書絳簡赤丹文。字曰真人巾金巾,負甲持符開七門。火兵符圖備靈關,前昂後卑高下陳。執劍百丈舞錦幡,十絕盤空扇紛壇。火鈴冠霄隊落煙,安在黃闕兩眉間,此非枝葉實是根。」

    這一章道出另一個問題,身內諸神,不僅是顯化,他們應同時手中持有相應法物,如錦幡符圖等,才能更大發揮作用,配合身外顯化,可能是另一番天地,問題是他們手中法物應是何,錦幡符圖上符應是什麼,黃庭經上根本沒有說,就要邵延自己來完成,而且這些必須符合相應神的功能,不過這些邵延並不著急,一神一神去完善,一神法物存想出,將來可以進一步複雜化,邵延第一步想做的是存想黃庭真人,他現在黃庭真人是五色錦衣,暗示五臟六腑精氣彙集於此,僅是一神,並無法物,結合二十八章,黃庭真人頭帶金巾,持符舞錦幡,右手執符,不過此符目前僅空白一片,左手執幡,幡成五色,此形一成,邵延立覺五臟六腑精氣相互轉化五臟之神頓覺歡娛,邵延知道自己走對了路,取出一塊玉簡,將這個形像印入其中,以便將來弟子修行有參照,存想修行,往往需要圖像,地球佛教修行往往存想佛像,而修行者不是面前有佛的塑像,就是掛有佛像,以方便存想。

    邵延為了體內一神花了幾天時間,才勉強向前推了一步,這還是邵延廣聞博見基礎才跨出這一小步,看來,還要進一步收集知識,才能更進一步。

    到了第七天,林韻柔忽現一個淡淡光環,隨後消失,冥冥中似乎天籟響起,邵延知道,林韻柔的腦神已現,神現之時,當周天異相,當然,由於此神僅為體內之神,只有在她身邊才能感覺,如果是現實世界中,有人成為神靈,其動靜當天下皆知。

    林韻柔睜開了眼睛:「師傅,我成功了,原來泥丸靈神一現,居然如此強大,我能感覺到身上每一器官運作,感覺到血液如何流過血管,能隨時讓自己處於休眠狀態,甚至能回憶起在母親腹中感覺,感受到當時母親一舉一動,感受到母親當時喜怒哀樂,自己以往一切,都能清晰記起,這才是真正掌控自己。」

    邵延笑了:「很好,出乎我意料,我本以為你能在十天左右具現腦神,你能在第七天腦神現,值得誇獎,不過,黃庭修煉你才入門,泥丸靈神一現,你自能過目不忘,對知識理解你會發現比以前會輕鬆許多,這也算一種神通。」

    林韻柔很高興,問邵延,其他神什麼時候才會顯現,邵延說機緣到時自會顯現。又問週身神現後如何修行,邵延苦笑,告訴她,目前自己正在探索之中。

    本來準備一個月時間,現在七天已達到目標,邵延準備收了陣法,離開此處,神識往外一掃,不由得苦笑。

    山腰上不斷有人指指點點,邵延神識認真一查,還是自己做的事。原來,那日山間先是電光不住,後來又火光衝開,遠處的村民百姓以為山中仙師顯示什麼神通,也不敢來探看,畢竟此地已成妖魔橫行之地。次日,安山縣整個震動了,縣官死了,朱?死了,還有許多與安山中御獸宗有關的,作過孽的都死了,據說是老天發怒了,再聯想昨日安山之中的異相,是不是老天懲罰這些妖人,但又不敢上山查看,又過了兩天,不見山上有人下來,有膽大者終於偷偷上山查看,發現原來宮殿群已被燒成一片焦土,消息傳出,安山一下子好像成為旅遊聖地,許多人都來看老天發怒後情景,當然,不止一個版本,有些說是仙人下凡,也有人說是其他仙師為民除害。

    幸虧邵延以陣法掩蓋了所開闢的洞府,不然,一定會被人發現。現在不能收了陣法,只有等到晚上再說。林韻柔也發現了外面的人,兩人只好大眼瞪小眼,望天快點黑。

    夜色籠罩著安山,此時安山分外安靜,白天的人群早已回家,邵延收了陣法,又移來亂石,將洞口遮住後,兩人乘著夜色,向山外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17
第88節 骨質如玉人不識

    無量海以前不叫無量海,而叫龍海,叫海只是形容其大,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湖,煙波浩渺,方圓達二千里,西岸連綿數千里的龍湫山脈,臨湖卻是壁立千仞的無量崖,後來修真門派無量崖在此開宗,以崖為名,龍海之中,本有蛟龍,興風作浪,被無量崖斬殺。久而久之,便稱為無量海。

    經過近四個月的走走停停,邵延師徒一路並沒有什麼引起兩人注意的事情,一路走來,各地情況不一,有些地方富足安寧,許多地方已顯亂相,個別地方甚至民不聊生,邵延師徒對此也無可奈何,雖一時能救護一些人,但終是杯水車薪。

    邵延和林韻柔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湖,說它是海並不為過,站在湖邊,極目遠眺,無邊無際。

    頭頂上數道遁光掠過,兩人所處為湖的東北,知道湖西是龍湫山無量崖,有修士經過並不奇怪,兩人沿著湖岸向東南方向而行。

    行不多遠,又有破空聲響起,邵延有點好奇,今天經過的修士很多,難道無量崖有什麼事?這批修士過後,又有破空聲響起,邵延和林韻柔好奇心開始冒出來了。

    前方隱隱看到一座小鎮,邵延和林韻柔加快步伐,很快到了鎮上,居然有不少修士,鎮上人也習以為常。邵延估計這座小鎮可能和無量崖有關,見前面一座酒樓,時已近中午,就走進了酒樓,酒樓的確探聽消息好地方,很快就從客人閒聊中瞭解到了事情真相。

    此鎮就叫海東鎮,其中不少人是無量崖修士家中無靈根的親人,也有不少外來人,由於和無量崖關係密切,消息比較靈通,鎮上經常有不少修士經過,對修士,鎮上人習慣了,每年此時,是無量崖收新弟子的時間,許多人都來碰運氣,無量崖在無量湖邊設有數個點,海東鎮只是其中一個,每年此時,凡人可以來此測試靈根,如果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被無量崖收入門牆,另外,也有許多散修來此,修士則不問靈根,但要經過一系列比試,如果達到一定水平,也可入無量崖門牆。

    今年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引起眾多修士來此,無量崖的無量坊市今年舉行修真資源大交易,許多門派會來此交易,平時見不到各種資源,此時大多能找到。

    邵延對無量崖收徒不感興趣,對交易集會興趣很濃,問清楚無量坊市的位置,結過帳,兩個出了鎮,兩道遁光直奔無量坊市而去。

    無量坊市在無量崖南,此處三面環山,一面面水,其間面積甚大,無量崖在此中建房造屋,形成一個坊市,此間除了修士,凡人根本無法進入,甚至都不需要什麼陣法掩蓋。臨水一面,建造一條寬寬水上廊道,環護整個坊市,每隔一段,有一亭突出,向湖中伸出一座長長的碼頭。

    邵延和林韻柔落在其中一座碼頭上,步行進入亭中,順著廊道來到坊市的入口處,不斷有遁光落下,有一種凡人趕集的感覺。

    坊市門口只有兩個修士值班,並未阻擋各位修士,邵延師徒進入坊市,便有不少煉氣修士圍了上來:「前輩,買一份坊市地圖玉簡,很便宜,只要兩個下品靈石。」邵延花了兩個靈石,買了一塊玉簡,玉簡很粗糙,遠不值兩個靈石,邵延也不計較,對目前他來說,兩個靈石根本不放在心上,查看了一番,瞭解坊市各種店舖的分佈後,遞給了林韻柔,林韻柔也查看了一番。

    兩人開始順著主街,開始逛坊市,主街比較乾淨,並無個人擺攤,兩邊店舖林立,什麼御寶齋了,珍寶坊了,令人目不?及,而且大多數店舖都為多層建築,最高居然達到五層,令邵延有一種回到前世城市的感覺。

    邵延來到一家專賣玉簡的門市,一座三層門面,招牌上書:萬法坊,門窗之上,靈光隱隱,明顯設有禁制防護。進入其中,有不少修士在挑選玉簡,有專門待者在一旁等候,邵延從架子上拿起一枚玉簡,神識一掃,只能看到簡介,其內容已被禁制,憑邵延修為,破開禁制毫不費力,但人家做生意,邵延還不好意思明搶。

    這是一枚符咒入門類玉簡,內容很簡單,是一類大路貨,針對初學者。邵延早期購買收集的玉簡中就有相似的東西,再一看標價,只要兩枚下品靈石,神識輕輕一掃,這一層玉簡數量雖多,但價格均在五塊下品靈石以下,知道這一層是針對初學者,沒有什麼好東西。

    手一招,一個煉氣期侍者來到面前:「前輩,有何吩咐?」邵延道:「你們這裡什麼地方有比較珍稀的玉簡?」

    「前輩,那就請上三樓!」侍者一邊說,一邊讓開身體,指著樓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邵延兩人上了樓梯,到了三層,三樓不像一樓,只有兩個煉氣期的侍者,這裡有兩個築基侍者,還有四個煉氣高層的女侍者。樓上只有二三個修士在挑選玉簡,幾個侍者見到邵延,立刻行禮道:「歡迎前輩光臨!」

    邵延用神識一掃,這邊玉簡價格從一百多靈石到幾千靈石不等,邵延和林韻柔分別挑了一塊玉簡查看起來,內容熟悉,兩人放下,又選了一塊,就這樣,不斷查看,很快兩挑選近百塊玉簡,林韻柔知道邵延脾氣,凡是從未見過的知識都毫不猶豫挑了出來,旁邊二三個修士被兩人大手筆驚得眼珠只差掉出來,而幾位侍者卻滿臉春風,專門上來兩個侍者,端著托盤跟在他們身後,兩人選好一枚,就順手放入盤中。

    邵延再看已無自己所不瞭解知識了,這近百枚玉簡包含方方面面,從功法到符咒陣法等一應俱全,邵延準備結帳,神識無意掃到牆角一張桌子上還放著三枚舊的玉簡,其中有一枚已破損,走到牆邊,拿起一枚,神識一掃,沒有簡介,卻被一種力量彈出,不覺咦了一聲,回過頭來,眼中滿是疑問。

    一位築基侍者過來解釋道:「這是本店從一個修士手中收購到的,據說來自一個上古遺跡,但沒有人能解開,曾請過一位元嬰前輩,那位前輩認為可能不是玉簡,所以就放在這裡,看有沒有誰識貨。」

    邵延神識又一次進入其中,一種古老滄桑感覺從內心深處產生,禁制根本不同於現在修真界流行的手法,根本無法突破,要強行突破,手中玉簡將化為粉末,禁制和玉簡好像水**融。邵延心一動,悄悄運起眼神明上,直視其本質,頓時大吃一驚,這根本不是玉簡,而是一種不知名的骨頭所制,難道和上古巫術有關。

    放下手中玉簡,搖搖頭,問道:「這些東西如何賣?」侍者留意邵延表情,見邵延搖頭,一臉失望,當即說:「前輩,我們收的時候三十靈石一枚,現在原價給您。」邵延故意沉吟一會,然後說:「這幾枚我全要了,這些禁制手法很奇特,說不定能從其中學到東西。」

    連這三枚玉簡在內,一共九十八枚,合計三萬二千一十三塊下品靈石,扣掉十三枚零頭,邵延取三塊上品靈石和二十塊中品靈石,這筆交易連掌櫃都驚動了,親自接待,解除了九十五塊玉簡上禁制,將兩人送出店門,還送了一張請帖給邵延,歡迎邵延參加後天由萬法坊在內的共十六家舉辦的拍賣會。

    走出了一段距離,林韻柔問道:「師傅,那三塊玉簡是怎麼回事?」

    「那根本不是玉簡,應該算是骨簡,是一種不知什麼動物的骨骼,我用明上眼神觀其本質,在微觀層次,玉是晶體結構,而骨骼卻是蜂巢結構。」

    「師傅,眼神明上現,有何神通?」

    「你又開始好高騖遠了,不過告訴你也無妨,記住不要為之所限,眼神明上,實將視力功能推向極限,修到極致,視力能穿透層層時空,心之所想,均能看到,整個世界如琉璃般透明,亦可下探物質組成,將萬物放大億萬倍,見極小之物。」

    「噢,師傅,我明白了,週身之神不過是將週身器官之功能發揮到極限!」

    「正是如此!」

    兩人轉入另一條小街,這條街卻是私人擺攤之處,邵延師徒兩人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入他們的法眼。

    又在各處逛了一圈,到了修士住宿之所,已到坊市最深處,一座十層樓高高聳立,在這個世界,也只有修士能建造一些高層建築,並不是以普通方法建造,往往用類似煉器之法將材料強化,使之能承受高層建築的壓力。此樓便是仙賓樓,一般修士都到此處留宿,房間倒不算貴,一天是兩個下品靈石,在此樓後面山體之上卻開鑿大量洞府,不過洞府價格比起仙賓樓房間卻貴,最便宜是五個靈石一天,最貴達二十靈石一天,修士更多是喜歡租洞府,因為便於修煉。

    邵延租了一個十塊靈石一天洞府三天,他雖要一個地方,看能不能破解骨簡,交了三十塊下品靈石,領到一塊玉牌,這是控制洞府陣法的中樞。

    兩人來到洞府門中,將靈力注入玉簡,陣法開放,兩人進入其中,陣法啟動,將洞府重新防護起來。邵延進入洞府,用神識仔細掃瞄了一番,又佈置了一道禁制,兩人做在蒲團之上,邵延對林韻柔道:「為師要破解骨簡,你就在一旁給為師護法。」

    取出一枚骨簡,神識沉入其中,一股力量將神識往外推,邵延改變策略,神識立刻輕柔如絲,如春風一樣,慢慢滲入,這回骨簡沒有排斥,邵延好像進入一種左旋的星雲,感覺到周圍星星點點,無邊無際,慢慢靠近一顆星星狀的點狀物,一股蠻荒血腥感立刻充滿全身,感覺這個點狀物是由曲線構成奇怪東西,不像符篆,也不像文字,卻是立體結構,是什麼?邵延陷入沉思,又靠近另一顆,一種澎湃和生命感傳出,結構與剛才類似,邵延神識分為數十道,一一查詢,但與剛才一樣,只不過給人感覺不同,其他根本摸不著頭腦,星雲看似無邊無際,實質並不大,邵延花了一個時辰左右就全部查過,甚至透出了骨簡。

    這骨簡根本沒有什麼禁制,只要淡淡精神力進入,沿左旋方向切入,就是這些讓人看不懂的光點,如果以神識強入,其左旋結構,如星雲般運行將神識帶動,反過來對付自己,其原理倒和太極拳類似,力量越大,反擊越強,如果超過一定極限,整個左旋結構崩潰,產生力量一瞬間就會將骨簡變成粉末,而且是從內部摧毀。

    骨簡內容就是這左旋星雲中的星星點點,可是根本不懂啊!邵延記住其中一個結構,退出骨簡,運靈力在空中畫了一個相同東西,透出一點氣息很混亂,轉眼便消散了,沒有其他任何效果。邵延不服氣,用精神力凌虛構建了這個結構,同樣也無任何效果。

    邵延陷入沉思,泥丸靈神也調動起來,邵延不清楚的是,紫府之中元神也在模擬這左旋的星雲。邵延又一次沉入骨簡,看著眼前左旋星雲,剛才探索已知道,光點數目為一千三百二十顆,神識又近其中一顆,不對,氣息發生了變化,再細查,結構也發生了變化,難道這是一個陣法。

    邵延細看慢慢旋轉的星雲,目光再一次審視,二十四顆為一組,看向一個方向,一組和六組配合,邵延腦中冒出一句話:「天一生火,地六成之。」

    頓時,大腦之中轟的一聲,一層迷霧散開。
sel 發表於 2012-11-11 20:18
第89節 倉頡字現異類驚

    「這不是一個河圖結構?」邵延目光投向與剛才相反方向,二組光點和七組光點組成,正是「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再細看其他方位,果然,「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這就是一個河圖,河圖邵延非常熟悉,在《易經》之中,河圖闡述了先天之理,何謂先天?人以天為天,天以人為天,人被天制之時,人是天之屬,人同一於天,無所謂人,此時之天為先天;人能識天之時,且能逆天而行,人就是天,乃天之天,故為後天。先天之理,五行萬物相生相制,以生發為主。後天之理,五行萬物相剋相制,以滅亡為主。河圖之理,土在中間生合萬物,左旋動而相生,由於土在中間,相對克受阻,故先天之理,左行螺旋而生也。

    這也是金丹之中,水火既濟,需真意為媒,真意為土,丹經中常用隱語黃婆代表真意,許多人看不懂這樣句子:黃婆為媒,奼女嬰兒成一家,即此意。

    難道骨簡僅僅是為了記錄河圖,那麼另一個骨簡就是記錄的洛書了,邵延取出另一枚完整骨簡,如法而施,結果出乎邵延意料之外,依然是河圖,只不過,其中星星氣息與結構跟前一枚骨簡不同而已,說明這不是為了記載河圖,那麼,這骨簡究竟記載了什麼?

    又一個謎題產生,那麼用洛書試試,放下手中這一枚,拿起前一枚,剛要施為,元神傳來一股信息,邵延苦笑打消了念頭,元神也在紫府中模擬推演,已試過洛書,其結果就是整個骨簡成為粉末,河圖好像是為了保存什麼信息。

    保存信息而不讓它洩露,該怎麼做,在地球上通用的方法是加密,難道是加密?邵延自己都不願相信,上古之人會使用類似科學手段加密,別開玩笑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但元神信,這就是先天元神比人的後天識神強的一個方面,根本不受各種成見影響,幾乎是絕對冷靜。

    邵延只覺眼前一變,他被拉進了紫府,元神面前一個左旋星雲緩緩轉動,元神正在排天干,列地支,算節氣,經過複雜的推演,一道精神投入河圖之中,河圖猛然光華大作,一種古拙文字顯示出來,邵延未及細看,眼前一閃,意識已被送出紫府,同時,完整解密方法也一清二楚,邵延心中鄙視元神,太小氣,推演出結果也不讓自己看一下,轉念一想,這不是自己鄙視自己嗎?元神也是我自己。

    現在邵延明白了,《易經》之中,數理實是深奧,不怪有人能從《易經》之中悟出二進制,邵延按照心中之法,神識又一次進入玉簡,解開層層加密,在復原原來信息的一瞬間,骨簡光華大盛,星雲現於眼前,整個洞府之中,似被廣闊星雲代替,林韻柔先覺眼前一亮,發現自己和邵延兩人盤坐在星雲中心,整個星雲緩緩左旋,其中星星飛速以一種奇奧的軌跡運行,林韻柔整個心神被吸引,星星相互碰撞合併,分裂,最終形成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個文字,邵延一眼望去,每個字根本從前沒有見過,但每字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什麼意思,每個字什麼讀音,每個字獨特氣息讓邵延有一種本能認定,這些字就是倉頡最初所造文字,據說當初字初成,天雨粟,鬼夜哭,每個字都有莫測的威能。邵延在地球上曾查過倉頡造字的個數,有一種說法是一千二百五十六個,現在邵延知道了,應為一千二百九十六個。傳說,這批文字因符合天道,常人根本記不住,後來,倉頡又簡化,新的文字再也沒有神秘的力量。

    邵延泥丸靈神發動,立刻將此記住,回過頭來,一看林韻柔,見她臉色蒼白,心中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低聲喝道:「快調動泥丸靈神,將這些文字記住!」

    林韻柔見星星相互作用,最終形成一批古拙的文字,知道不凡,立刻睜大眼睛,想將這些文字記住,誰知,當一眼看見一個文字,感覺根本記不住,這個字好像在不停變化,神秘莫測,不覺心神陷入其中。

    邵延一聲低喝,語氣中已包含清心咒音,林韻柔被邵延一喝,頓時清醒過來,發動腦中靈神泥丸,這些文字立刻安靜下來,心中立刻明白每個字的意義和字音。邵延見林韻柔已記下這些文字,另外還有二十四顆星星立以一種玄奧的軌跡衝入文字之中,頓時,文字變形,相互之間扭曲、碰撞和分裂,漸漸又化成一千三百二十顆星星,成為左旋的星雲,收入骨簡之內。

    林韻柔長呼了一口氣,想起剛才情景,心中有些後怕,忙問邵延這是什麼回事,邵延說明了原因,林韻柔大為驚歎,邵延要林韻柔先調息一會,為了解開這枚骨簡,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夜,邵延也靜下心來,進入靜定狀態,開始對倉頡字進行整理。

    邵延不知道的是,當倉頡字成型的那一剎那,中洲大陸元嬰以上修士,在那一瞬間,感到天地之間一種特殊波動產生,隱隱似聽到鬼哭,人類修士還不明顯,光明教教主心中一陣心悸,似乎出現了天敵的感覺;最明顯是那些妖獸,莫名地一陣驚慌,那些已化形的大妖,感覺更明顯。直到邵延骨簡重新恢復原樣,才感覺心中大石始去。

    而造成這一切邵延卻毫不知情,實際上,倉頡造字,人類文明之光終現,人類終於走上文明之路,對異類來說,的確是災難,從此,異類生活空間一日日縮小,在地球上,到了現代,許多物種徹底滅絕。

    自今日起,中洲大陸許多隱世妖修紛紛現世,想查出當日心中恐慌的原因,修真界開始了雞飛狗跳,始作俑者邵延卻沉浸在意識之中,對倉頡字進行研究。

    半日後,邵延睜開了眼睛,不覺露出笑容,林韻柔也睜開了眼睛,她早已恢復,見邵延露出笑容,不禁問道:「師傅,你這麼高興,是不是修為大進。」

    邵延哈哈一笑:「黃庭之道成矣,雖起步,但終脫了前人樊籬。」說完,頭頂靈光現,泥丸靈神現,紫衣飛羅,頭頂現太極圖,太極圖外,先天八卦環繞,手捧竹簡書冊,竹簡上卻是一個個倉頡之字,腳踏龜殼,細看之下,正是洛書。

    「師傅,你泥丸靈神怎麼有這麼多東西?」林韻柔問道。

    「體內諸神現,應該有自己的法物,此等法物亦為存想所出,為體現諸神之職責,強化諸神的威能,我之所現,才算真正靈神法相。」

    「師傅,那書簡上記錄是倉頡文字,倉頡文字有這麼大的威能嗎?」

    邵延泥丸靈神入體,笑著對林韻柔說:「你何不試一下,對我佈置的禁制,用靈力凌空書寫一個倉頡字中的『破』。」

    林韻柔依言而試,一個古拙的「破」字出手,一遇禁制,無聲無息,禁制自然消散,林韻柔口張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的一切,她知道邵延禁制威力,全力一擊,都不能攻破,而一個小小倉頡字,有如此威能?

    邵延隨手一揮,又一道禁制而起。林韻柔回過神,問道:「師傅,如果將此文字傳授給其他人,那不是一種非常強大的法術,比符咒強多了,還學什麼其他法術?」

    「你錯了,你以為誰都能掌握倉頡字,要不是你泥丸靈神已現,你根本記不住一個倉頡字,倉頡字根本沒有固定字形,隨時間空間諸多因素不同而改變,你再寫一個破字看與剛才不同」

    林韻柔依言又寫了一個破字,立刻感覺這不是自己寫的,因為與剛才已發生很大變化,而自己認為理所當然是這樣。林韻柔散去此字,才明白邵延的話。

    見林韻柔已明白,邵延取出另一枚骨簡,林韻柔這回謹慎起來。邵延解來骨簡,星雲又現,這回卻不是文字,卻是完整祭祀場面,兩人立刻明白,此為巫術祭天大典,這是巫術中最重要一種,邵延和林韻柔目不轉睛看著這些場景,聽到古老咒語吟誦。

    「吉日兮良辰,穆將愉兮上皇……」祭歌響起,一位老年巫師,頭上羽毛冠,身披大氅,手持玉杖,在祭壇前拜了下去,在他身後,左右兩排巫男巫女,皆面戴儺面具,一邊舞一邊唱祭歌,祭壇之上,青銅禮器排列,邵延清晰看到青銅禮器上花紋巫符,其中一個,正是林韻柔在盤江夏家坊市所購殘片上的一樣,兩邊旗旛招展,上繪圖騰和巫符,邵延將這些記入腦中,林韻柔也明顯發現這些。

    隨著祭祀進行,兩人終於明白,祭祀神靈居然是東皇太一。對此情況,林韻柔並不在意,而邵延心中長歎,小說害人,他甚至和獨孤鳳姐弟與龍氏兄妹狂吹過上古歷史,胡編亂造,其中就有巫妖大戰,雖然自己也懷疑,現在明白了,根本沒有什麼巫族,巫術倒是有,那是人類先民為了生存而發展出一種技巧,東皇太一可能就是當時認為天地主宰了,那麼輪迴是不是后土所化,還是自然法則,邵延目前層次還遠遠夠不上瞭解此中奧秘。

    祭祀**,青銅禮器光華沖天而起,天空之中,天籟頓起,祥雲朵朵,漸漸出現一個人影,頭戴沖頭冠,身著龍袍,東皇太一現身。

    林韻柔感到不可思議,她雖是一個修士,也知道仙神存在,然而,卻從未見過真正神靈現象,而骨簡展示情景,讓她感到難以理解,巫術之神奇,真的可以招來天地之主宰嗎?

    此簡之中就是一場祭天大典,但將巫術祭祀精華、規儀展示的一清二楚,而邵延瞭解的,甚至傳授給林韻柔的旁門術中祭煉跟此相比就好似小孩子過家家,邵延據此有信心推演更強**門,操縱自然,調動其無匹的威能。

    仔細在心中回放了一遍,見林韻柔一臉疑惑,忙問什麼原因。林韻柔說出所想,邵延笑了:「不管此神是否存在,你記得你在入我門下之前所修旁門術,遠不如這聲祭祀,但本質一樣,你不是修成了旁門術,讓你在煉氣中低層修士中縱橫了一段時間。」

    林韻柔一想也是,再結合自己以前所修,一參照,頓時明瞭其中真意,不覺開口道:「師傅,如果參考這場祭祀,是不是可以修成一些特殊法術,類似旁門法術,施法者修為雖低,但卻可以發揮出遠超自身能力?」

    邵延點頭稱是,又取出最後一枚骨簡,此簡已缺了一角,邵延心中忐忑,神識如前施展,一入其中,心中一喜,居然內部左旋星雲無缺,解來一看,還是歎了一口氣,還是缺了一部分,當時以為無損,不過其中一部分星星是虛影,此時展開,才明白,虛影星星根本展不開,不由暗中佩服,現在修真界玉簡一旦破損,往往全壞,這點不如骨簡。

    這次內容卻是真正巫術,一為巫符,可惜大部分殘缺,但殘留的一部分讓兩人不由吸一口涼氣,太歹毒了,不少是詛咒,直接針對靈魂,攝影符為基礎,只要見過對方一面,此符一出,對方真影被攝,但卻毫無感覺,回來之後,不論之間相隔千山萬水,散魂符一施,追魂咒一念,最多四十九日,便魂飛冥冥,諸如此類,皆防不勝防。

    二為巫藥,大部分為極毒之物,邵延估計了一下,自己修為已不弱於元嬰,但一旦中毒,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甚至有針對靈魂毒藥,太可怕了,邵延師徒此時感覺就是渾身冷嗖嗖的。

    三是巫器,大多數用生物骨骼為原料,一旦煉成,也是陰毒無比,但與法器相比,其原料就是動物骨骼,並無特殊要求,方法多為刻入巫紋,然後祭煉,甚至連火都不用,多攝入各種猛獸靈魂,其威力不下於法器,成本比法器便宜到無法比較。

    不怪後來文明興,傳說有聖王絕地通天,禁止民間流傳巫術,實在可怖可畏!邵延師徒對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取出一件骨器,邵延取出的是當初墓中除殭屍時魔道修士所留法寶白骨錘,而林韻柔取出的卻是安山收取御獸宗弟子的白骨箭。

    師徒兩人相視一笑,各自用才掌握的巫器製法改造手中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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