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重金屬外殼 作者:屠狗者(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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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9-12 10:19: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73270
本帖最後由 ericcheungxx 於 2012-9-15 00:18 編輯

【作者簡介】:作者:屠狗者

【內容簡介】:絕望中的天才,掩藏在金屬外殼之後,創造出一個個神話。

【作者其他作品】:《鬼氣凛然》 《混世大魔梟》 《霸器》 《假面英雄》 《重金属外殼》
【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至原著網站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原作者創作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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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0

正文 第一章 隕落的晨星


「腦域不到十五!那不就是廢材?」

女孩自知失言,迅速摀住小嘴,彷彿她的小嘴不受大腦支配,唯有用手才能將其閉上,這樣形容別人太失禮了,尤其那個人就坐在對面。

「賤人!你才是廢材!滾!」女孩花容失色,驚愕地望著她的偶像,學院公認的明日之星,有黃金獅子美譽的機甲鬥士,除非戰鬥的時候,永遠都是溫文爾雅,不難想像,他遲早將成為帝國的驕傲。為何如此失態,為一個廢材大爆粗口,活像頭狂暴的野獸。

片刻後,聚會不歡而散,

「兄弟,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不好,原本想找你出來散散心的。」獅子的怒火仍沒有平息,然而很快被愧疚淹沒。

被稱作廢材的男孩叫做陳放,黃金獅子的死黨,十八九歲,烏黑的頭髮蓋住眼睛,甚至擋住了面部輪廓,隱約露出的肌膚慘無血色。

「別人不說,難道我就不是廢材麼?比起她的坦白,你的掩飾更讓人難受。」陳放對朋友的竭力維護並不領情,七年來,他無時無刻不被這種掩飾包圍,誠然,身邊的人是出於善意,不過對於男人來說,這比什麼都難承受,還不如鄙視來得好。

「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誰也不能這麼說你,我不允許!要是你都成了廢材,那我能算的上什麼?」獅子再次咆哮起來。

「別說下去,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陳放及時打斷好友的歇斯底里。

「對不起。」獅子猛然驚醒,下意識的道歉,這是他們兩人的約定,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陳放擁有入讀帝國學院的資格,以他過人的才華,即使徹底喪失行動能力,也能在學術方面有所建樹,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帝國權傾朝野的陳家,曾經最引以為榮的三公子如今成了廢材,不願讓家族蒙羞,才甘願放棄機會。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平庸之輩,別人有資格以弱者的方式生存,但是陳放沒有,也不願,他從不出席公眾場合,更不願意承認身份。

此外,陳放還有個不願暴露的身份,屠夫,這個名字不屬於任何一個帝國,而是覆蓋聯盟所有星系的傳奇,天網的機甲虛擬對抗系統中,神一樣的存在。

聽起來蠻誇張的,除了三年不敗的戰績,屠夫的閃耀之處在於獨一無二的風格。

脆弱的體質不堪承受操縱機甲的衝擊,陳放唯有在虛擬對抗系統證明自己,原來的代號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屠夫的綽號是狂熱的擁護者賦予,見慣了華麗的高難度技巧,簡單和凶狠的殺戮讓觀者如癡如醉,屠夫的每次勝利都在向人證明,戰鬥可以像屠宰一樣簡單。

事實上,由於體質的緣故,陳放從不幻想挑戰極限,手控操縱也難以完成高難度技巧,他選擇簡約的戰鬥純粹是迫不得已。

黃金獅子也不例外的迷上這種技巧,有一段時間成天纏住陳放討教,不過當他得知這種看似簡單的技巧並不簡單,更與原始無緣,而是建立在數字化分析的基礎之上,要想入門,首先必須具備頂尖數據師的素質,便很識趣的放棄了。

頂尖的數據師本身就是奇跡,很多職業無法用努力獲得成功,天賦才是首要的因素。

如果屠夫的秘密洩露出去會如何,恐怕很多人不願意相信,也許陳放會變成小丑,當然,他一定能得到無數的同情和惋惜,不過,那恰恰是他深惡痛絕的東西。

彷徨間,他看見陳放將手放在桌沿,似乎要站起來,匆忙上去攙扶,完成這個動作並不難,可怕的是,一次跌倒,哪怕是無意間的磕碰,都可能導致最好的朋友骨折。

陳放停止動作,非常認真的提醒道:「二十一歲到來以前,我仍能用自己的努力站起來,幫幫忙,我想活得有尊嚴一點。」

獅子茫然無措的放手,任憑好友離去,眼中滿是落魄。

對於兄弟的不領情,獅子並無怨言,兄弟是想和從前一樣,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自己也沒資格憐憫他,可是,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

十年前,獅子還不負如今的風光,陳放也並非弱不禁風,恰恰相反,那個時候獅子很落魄,家道中落,時常被貴族子弟欺負,維護他的人只有陳放,兩人親如兄弟。

後來黃金獅子的父親得勢,也是得益於陳家的幫助,說起來,這份幫助和孩子們的交情不無關係。

政客培植人脈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兩個孩子的關係親密無間,足以讓陳家的大人們相信,這份感情能夠維持到他們成年,跨入政界,抑或是軍界,而獅子也是可造之材,勢必將成為陳放最可依靠的助力。

然而突如其來的災難改變了一切,七年前,陳放隨外公到外域打獵,一頭鐵脊熊讓祖孫倆陷入險境,這種出沒於荒蕪之地的野獸生性凶悍,力大無窮,渾身佈滿堅硬的鱗片,完全無視獵槍射出的子彈,就在那次,十二歲的陳放用短刃刺穿鐵脊熊的眼睛,獨力將傷重的外公拖回營地,儘管受了很重的傷,祖孫二人逃過一劫。

不可否認,那一刀有運氣的成分,陳放的勇氣毋庸置疑,

有一段時間,這位身為國務卿的外公不顧身份,頻頻在媒體上炫耀外孫的勇敢,甚至將鐵脊熊的牙齒做成項鏈掛在胸前,從不離身。

好景不長,從外域歸來不久,陳放被發現感染了未知的病毒,一批批的名醫束手無策,他一天比一天虛弱,肌肉出現萎縮的現象,骨骼中的鈣質像白糖一樣溶在血液裡,最終變得像玻璃一樣易碎,三個月以後,他必須依靠輔助方式才能維持身體機能。

如果醫生的診斷正確,他將在二十一歲徹底喪失行動能力,生活無法自理,和植物人無異,很難想像,他如何用那種方式生存下去,當然,病情的惡化不會突然來臨,從二十歲開始,身體機能的衰竭便會加劇,而今年,他年滿十九歲。

距離那個時間越近,陳放的行動就越詭異,染病以後,他就過上足不出戶的生活,起初還沉醉於數字化的分析,早虛擬平台上揮灑精力,近三個月卻突然終斷所有的活動,兩天前,在陳放的強烈要求下,他與陸凌雪的婚約宣告解除,什麼原因促使他放棄帝國最美麗的女人?

種種跡象表明,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黃金獅子越發為兄弟擔心,迫不得已才想出此下策,謊稱自己結識女友,讓兄弟幫忙參謀,誰想到弄巧成拙,事情搞砸了,都怪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一周以後,黃金獅子的擔心變為現實。

陳放失蹤了,就像突然在人間蒸發,海關,港務,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是有計劃的出走,陳放是頂尖的數據師,完全有能力給自己搞個新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他出走的目的並非尋短,那是弱者的行徑,陳放想在剩下的生命裡體驗想要的生活,用強者的方式走完人生的路,他需要戰鬥,同時,他也不希望在親人的面前無可奈何的變成一對爛肉。

陳放十分清楚,任何帝國的軍隊都不肯接納腦域不到十五,脆弱的像塊玻璃的傢伙,除了傭兵,別無選擇。

加入傭兵幾乎沒有限制,完全採用自然淘汰,強者存,弱者亡,這種規則造就出強大的存在,從偶爾途徑身邊的傢伙就能看的出來,他們裸露著強橫的肌肉,但決不是出於賣弄,無論什麼樣的天氣,他們都喜歡穿皮衣,熱的時候就打開拉鏈,冷的時候拉上。

不久以後,陳放才知道他們鍾愛皮衣的原因,並且入鄉隨俗,畢竟,假如你不準備洗衣服,也沒有錢買大堆衣服,就找不到比皮衣更好的選擇,隨便找條濕布擦拭兩下便能煥然一新。

傭兵大都不修邊幅,他們不用形象證明自己,而是用實力,空洞的眼神裡看不見勇氣,因為全無必要,戰鬥是他們的生活,就和吃飯睡覺一樣。

傭兵不喜歡勢均力敵的戰鬥,他們必須考慮成本,以少勝多,人數過多獎金就不夠分,戰鬥也失去了意義,相比之下,隊友的素質和默契更加重要,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換成帝國的軍隊,很多傭兵的戰功足以陞遷高位,但是他們仍然一如既往的戰鬥,只有這樣的環境才能培育出強者。

想到能和強者一起戰鬥,虛弱的身體裡,血液居然隱隱有沸騰的感覺。

陳放警覺的看了眼手臂上的終端顯示屏,確定生命機能沒有出現異常,才放下心來,埋頭繼續填寫履歷,完成以後,順手遞給工作人員,那是個肥胖過度的中年女人,指尖的香煙辛辣異常,讓人頭昏腦脹。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0

正文 第二章 菜鳥傭兵


菜鳥!履歷透露出的信息僅此而已,完成第一次任務以前,所有的新手都是菜鳥,而一個從未駕駛過機甲的新手,則屬於菜鳥中的極品。

「你的氣色不佳,加入傭兵雖然沒有限制,優勝劣汰比別的軍隊更加殘酷,你明白嗎?」站在人來人往的傭兵中間,陳放顯得異常單調,加上皮膚毫無血色,估計被女人誤認為走投無路的癮君子了。

陳放可不想被這個女人毀掉所剩無幾的人生,解釋道:「多謝關心,我的身體狀況十分良好。」

「勿需客氣,我是例行公事,順便問一句,你殺過人嗎?」女人漫不經心的詢問

陳放茫然的搖頭:「難道殺人也是加入傭兵的限制?」

「那倒不是,只不過,無論是傭兵還是僱主,挑選合作夥伴的時候都非常謹慎,誰願意花大價錢僱傭菜鳥呢?所以,如果你有什麼優勢最好不要隱瞞,包括以前殺過人也能吸引眼球,從現在起,沒有人追究你的過去,祝你好運。」

手續完成,陳放得到兩件物品,一枚平淡無奇的徽章,不代表任何意義,只能證明此人是個菜鳥,升為一級傭兵以前,他還不能算是傭兵,僅僅是見習傭兵。

另外一件是傭兵的標緻性裝備,護目鏡對傭兵的作用不是裝酷,人體最脆弱的器官莫過於眼睛,這個小東西不止能保護眼睛,還能確保在極限環境視物,此外,右側的鏡片能作為顯示屏使用,同時兼顧通訊功能。

「等等,你並非執業的機甲維護師,但是在特長一欄裡,你提到能改裝機甲,這是為何?」肥婆追上即將消逝在人堆的陳放,語氣與方才似乎有些不同。

虧她慧眼如炬,居然能看出這小小的破綻,換成別人一定會忽略。

出於安全考慮,聯邦立法規定,未經聯邦許可的私人,組織,不得私自改裝機甲。目的是防止有人給機甲裝載違禁武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任何時期都被禁止,另外,機甲師不得在禁武區啟動機甲。

這不僅是限制性的法令,並且以程序的方式裝載到每一部機甲。即使是兩部相同型號的機甲,零件也不能混用,原因是無法兼容。

擁有智腦的機甲,從本質來說脫離了機械的範疇,偏向於高端的電腦,將所有的配件拼在一起不難,但是要有效的運作,除非有驅動程序才行。

機甲維護師就是獲得聯邦認證,擁有官方驅動程序的工匠,他們有權在限定的程度內為客戶提供機甲改裝,維修等服務,找到他們也不難,販賣機甲的商舖都有維修師,因為顧客購買機甲時,大部分都自行選擇配件,包括武器的搭配,最終都需要機甲師輸入驅動程序。

除了維護師,還有一種人能改造機甲。

數據師不具有官方授予的驅動程序,可是能破解原來的驅動程序,事實上,官方的驅動也是由數據師編寫的。

兩者的優劣顯而易見,如果是自行編寫程序,無用的部分可以捨棄,別的不說,至少能降低對腦域的要求,陳放就是為此刻苦鑽研,最終證實不到十五的腦域,無論如何都只能手動操控機甲,幸運的是,他成為了頂尖的數據師,並且開闢出第一無二的數據流格鬥技巧。

肥婆想不到這麼多,她只要知道,陳放會改裝機甲,並且願意找活幹,這就足夠。

「小子,要是你沒在吹牛,不怕找不到活幹,和我來!」肥婆居然放棄本職工作,義務幫忙領路,與先前的公事公辦判若兩人。

直覺告訴陳放,數據師的職業還挺搶手,儘管和初衷背道而馳,幫幫忙也無不可,經歷七年的廢材生活,渴望被人需要的感覺。

「琳妮,人給你找來了,你們自己搞定。」從兩人的親暱來看,肥婆顯然是假公濟私。

琳妮是個冷冰冰的女人,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貼身皮革包裹住火辣辣的曲線,一件皮質風衣又讓那些迷人的曲線若隱若現,作為傭兵,她有別的女人缺少的野性,黑眸黑髮與西方人的輪廓居然如此和諧,衍生出如夢如幻的美。

他有兩個同伴,火牛,人如其名,像火一樣狂暴,像牛一樣強壯,此人駕駛重裝機甲絕對是物盡其用,不用啟動防護罩,也能在機甲中群中橫衝直撞,而那種程度的撞擊,任何一次都足以讓陳放掛掉。

狙擊手是個叫做霹靂蜂的傢伙,此人對重火力的崇拜儼然到了狂熱的地步,而且喜歡說話,作為狙擊手,不是射擊精準就行,耐心和紀律必不可少,搞不懂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琳妮對天上掉的餡餅並沒有抱有太多幻想,誇誇其談的傢伙到處都是,要得到她認可,勢必要露一手是必須的。

不冷不熱的態度告訴陳放,別招惹這個漂亮的女人,她似乎對男人充滿敵意。

不出所料,火牛駕駛的是重裝機甲,不過,那不能再稱為重裝機甲。

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陳放的靈魂,天啊,這夥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硬是將被稱為三百年難以超越的經典機型,戰狼,改裝的面目全非,猶如一個畸形兒暴露在眾人的視野裡。

強壯的腰部喪失了靈活性,嫁接自強擊機甲的腿部原來的線條很舒服,充滿力量的感覺,但是放到重裝機甲的身軀下面,便有不堪重負之感,還有武器,看不出毫無速度優勢的重裝機甲選用雙持武器還有何種意義。

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傭兵,並非菜鳥,將戰狼改裝成這副德行,想必也是有特殊的需求,或許,他們改裝機甲的手段遠遠不及戰鬥的技巧。

「很有創意。」陳放不想傷害誰,可是又不得不說點什麼。

「很有創意是什麼意思?談談你的看法?」琳妮洞察秋毫,粉碎了陳放矇混過關的企圖。

「這個嗎,改裝成這種程度,他還能戰鬥嗎?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很難完成高難度動作。」話說的足夠委婉了,何止是高難度動作,很多基礎動作都難以完成,陳放下意識的別過頭,

不忍再看那部面目全非的戰狼。

「你看過屠夫的視頻麼?高難度動作有毛用,決定勝負的是凶狠和力量!」由於激動的關係,火牛揮舞碩大的鐵拳,幸虧陳放閃避及時,才不至被他論到臉上,否則的話,後果十分嚴重。

作為資深的傭兵,火牛當然有資格像菜鳥咆哮,每個人都能從經典身上找到想要的東西,駁斥他的觀點也並不明智。

陳放理性的承認,表示看過那些視頻,然後提醒道:「不過你們把戰狼改裝到這種程度,原來的爆裂技恐怕難以使用。」

爆裂技,顧名思義,就是引擎通過近乎於爆炸的方式釋放能量,才能完成的必殺技,沒有人願意放棄終極技能。通常對機甲進行少許改動不會影響爆裂技的施展,不過對這部戰狼來說,他經歷的摧殘不能簡單的稱之為改裝。

此話顯然擊中了他們的痛處,片刻後,琳妮承認道:「這正是我們找上你的原因,不用問為什麼,讓這部機器能施展出爆裂技,我們付錢。」

「我做不到,很抱歉幫不上你們的忙。」也許是善意的謊言吧,無論什麼樣的機甲,也不至讓數據師束手無策,陳放只是看不出有何意義,對於生命在倒計時的人,哪怕一分一秒也不願浪費。

身後,琳妮開始聯絡肥婆,她試圖再找一名改裝機甲的高手,一個有真本事的人。

陳放停下腳步說道:「臨走前給你一個忠告,你們需要的是駕駛強擊機甲的的隊友,而不是用重裝機甲和強擊機甲拼成的怪胎。」

「你可以走了!」琳妮比方纔的冷漠更勝,似乎對這句提醒極為感冒。

果然碰釘子了,那是他們的逆鱗。

陳放不是看不出來,這些人都不簡單,他們再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堅持呢?

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陳放溜的比兔子還快。

「這小子可能有點本事,他說的是對的。」霹靂蜂自言自語,他的音量足以讓兩名同伴聽到。

「你認為有人能取代托尼?」琳妮冷冷的反問。

這是個重複過無數次的話題,火牛無奈道:「我們不想找人取代托尼,可是我們的確缺少強擊機甲,殺傷力嚴重不足,強擊機甲是隊伍的靈魂,你們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

無論兩人如何勸說,琳妮始終不為所動。

「至少找他回來試試,能彌補一下也好,要不然,你先出去散散心,讓我們來處理就好,不說話就等你同意了。」霹靂蜂舌燦蓮花,乘著琳妮沉默,與火牛強行做出決定。

脫身以後,陳放先是瀏覽了傭兵協會提供的機甲,非常的強悍。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1

正文 第三章 墮落天使之翼


與外界不同,此處看不見完整的機甲,客人憑需要挑選配件,然後由維護師安裝驅動。假如客戶是個菜鳥,也可以要求維護師幫忙配置。

之後,陳放來到簡易的休息室,耐心的利用護目鏡在系統終端查詢任務,順便瞭解關於傭兵的基本知識。

傭兵的獎勵並不全是賞金,每次完成任務還將獲得相應的功勳值,傭兵利用功勳值對體質進行強化,學習各式各樣的技能,當然,等級越高的技能需要的功勳值越高。此外還有一種叫做寄生體的東西,屬於特殊任務獎勵,作為見習傭兵的陳放無權,也沒有必要知道。

強化體質和學習技能都是通過催眠方式能夠在短時間完成,除了扣除相應的功勳值,還需繳納可觀的費用,這可能就是傭兵強大,卻無法擺脫貧窮的原因,獨特的獎勵方式能讓追求強大的傭兵花掉所有的錢,他們必須很快的再次投入戰鬥,並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悍,如果不死,這終究也是個良性循環。

獎勵對於陳放毫無意義,他的體質無法用催眠的方法強化,在家裡就嘗試過。學習技能可能會搞斷幾根骨頭,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別的收穫。

鬱悶的是,這種制度還造成新老傭兵的天壤之別,至少,那些老牌資深傭兵自認為很強,不屑與新手為伍。

正如肥婆所言,剛出道的菜鳥很難找到活幹。

眼下,他只能努力尋找單人能完成的任務。

單人任務大多限於狩獵,幹掉野獸並不難,難的是找到它們,如果不是稀有動物,誰願意出大價錢找僱傭兵。據說有人在荒蕪之地苦尋五年才完成任務,陳放不敢奢望有生之年能找到它們。也有少數的例外,這個宇宙裡的確有強大的生物,足以和機甲抗衡,那可不是單人能完成的任務。

不知不覺,陳放陷入誤區,但是他很快驚醒過來。沒必要非找單人任務,以他的能力,完成兩人任務,甚至三人任務,想必都不成問題。

陳放連忙切換菜單,果然柳暗花明,單是護航任務,數都數不過來。

說到護航任務,不得不提及一個古老的行業,海盜,誕生於大航海時代,隨著文明的進程沒落,大航空時代的來臨,又為他們提供生存的環境。海盜需要的環境不外乎兩個,商船,隱匿之地,他們有無數的荒蕪星球藏身,穿行於各星系的商船就是他們的獵物。

每艘商船都配備足夠的軍力不切實際,運營商只好將希望寄托到傭兵的身上,通常來說,傭兵也不願接這種任務,假如海盜沒有出現的話,佣金少的可憐,沒人願意泡在飛船上賭運氣,除非有的時候順路,才撈上一筆。大部分時候,護航任務找不到傭兵。

海盜也是講求效率的組織,數量一般不及十個,相當來說,也就是傭兵兩人任務。

看似沒有別的選擇,陳放不清楚通過規避震動,身體能否承受機甲的衝擊,因為沒有機會試驗,但是可以確定,受到重擊便是九死一生,而且,能夠承受不代表沒有痛苦,戰鬥的過程注定痛苦不堪。另一方面,他認為有能力對付十幾個海盜,找到合適的團隊以前,還不如去賭賭運氣,即便失手又有什麼關係呢,轟轟烈烈的戰死,好過成為一團爛肉。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打定主意後,陳放迅速來到機甲販賣處。

「戰狼。」

維護師是個年近半百的老頭,聞言連頭也不抬的問道:「需要做改動嗎?」

由於屠夫鍾愛的機型就是戰狼,導致這款機甲的銷售如火如荼,儼然成為強擊機型的不二之選,可是,真正懂得這款機甲的又有幾人?

事實上,戰狼的確是平民能夠入手的,為數不多的優秀機甲,以傭兵來說,要想擁有更好的選擇,除非到達相應的等級,還要有足夠的功勳值,當然,鈔票是必不可少的。

「不改。為我加裝一部引擎。」如此詭異的要求,老頭不得不認真審視面前的年輕人,無論老手還是菜鳥,都喜歡對機甲做出改動,有些人對機甲一竅不通,還要求維護師提供建議,彷彿機甲不經改過就無法使用,想來都感覺可笑。

作為聯邦選用的制式機甲,戰狼從設計開發,到樣機展現在人們前面,其間歷經十五年的時間。

數千名專家,經過十五年的嘔心瀝血,雖然不能說將戰狼打造到完美的程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錦上添花的,至少,維護師認為這款機甲在構造上無可挑剔。事實上,這款機甲經歷了七十年的時光,目前仍然在聯邦軍隊中服役,中途僅僅是在軟件和武器方面做過少許改動。

「不改,這是個聰明的決定,小子,你能不能告訴我,兩部引擎有何用途?」身為一名維護師,老頭也算是見多識廣,仍然想不通是何道理,兩部引擎無法裝到一部機甲上,驅動不支持啊,即使裝上了也毫無用處,唯一的解釋是備用。

對此,陳放的解釋也是備用,不過,備用的概念有所不同。

「小子,看來我要提醒你一下才行,就算你事先購買兩部引擎,也不能自己動手換上,除非你找到維護師,有維護師的地方就有配件提供,你這樣做毫無意義。」貌似老頭對陳放的印象還不賴,換成別人,他才懶得提醒。

陳放自然要感激一番,不過仍然堅持己見,甚至還詳細的交代,將另外一部引擎安裝到胸口。縱觀戰狼的整體,也只有此處能裝下一部引擎,作為單兵作戰單位的機甲,不願意浪費每一寸空間,那個空間原本是個彈藥庫,作為制式機甲,需要滿足長時間的作戰的要求,充沛的彈藥必不可少,傭兵卻沒有這種需要,加上能量武器的普及,讓這片諸多專家絞盡腦汁搞出來的寶貴空間變成了雞肋。

「那麼,你要選擇何種的武器?」老頭再次眼前一亮,的確,那是戰狼唯一能夠加以利用的空間,而且他在以前從來沒想到過。

「墮落天使之翼。」陳放不假思索的答道,若不是為了滿足老頭的好奇心,他大可以一口氣將清單和要求全部說出來。

「小子,我說的是主武器。」識貨,也是好東西,屬於平民級裝備的經典之作,然而維護師不得已再次做出提醒。

擔任傷害輸出的強擊機甲,威力強悍的近戰武器不可或缺,墮落天使之翼則是由能量驅動的單手短槍,儘管屬於不可多得的極品,威力尚不足以超越需要雙手使用的遠程狙擊武器,無法穿透強擊機甲的裝甲,更別說重裝機甲。而且,他看不出為強擊機甲上裝載單手短槍能有什麼作用。

「我說的也是主手武器。」陳放很有禮貌的釋疑。

「另一件呢?」由於墮落天使之翼是單手短槍,因此還有一個選擇,不過看的出來,老頭起初的興致蕩然無存,只想盡快打發走面前的菜鳥,

「當然也是墮落天使之翼,哪有裝翅膀裝半邊的?」陳放淡淡一笑,看來這老頭被氣的夠戧,有些神志不清了。

維護師這才想起,這件武器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酷似惡魔的翅膀,保證威力的前提下,設計者無力縮減武器的體積,索性別具匠心,將它設計成為雙翼。

這個傢伙選擇雙手短槍,該不是出於拉風的考慮吧?無論是什麼,維護師已經無心追問,告知陳放,第二天上午來領取機甲。

再他暴走以前,陳放迅速加了件配置,一種由數碼微調的座椅,宣傳單的介紹說,坐在這種東西上面,就如同泡在舒適的營養液一樣舒服,陳放不是貪圖安逸,經過計算,那種座椅的確能將衝擊減小到正常情況的百分之三十,再加上墮落天使之翼的穩定作用,能夠大大減輕操縱機甲時的痛苦。

對於陳放來說,痛苦無處不在。一雙大手有力的拍在肩膀上,英俊的面頰當場一陣抽搐,劇痛險些讓他昏厥過去。

「任務不好找,對嗎?」霹靂蜂一早就到了,不過留下個心眼,藏在暗中觀察,瞧瞧陳放的本事。

畢竟,給自己挑選機甲的時候,說什麼都會竭盡所能,以他的水準看不出配置中暗藏的玄機,但是墮落天使之翼就能讓他眼前一亮,無論如何,兩人有相同的嗜好。

凡是癡迷於槍械的人,都知道這款槍的優越,可惜生不逢時,作為遠程機甲,射程和威力都遠遠不足,而近戰機甲都是不用槍的,原因十分簡單,短槍無法洞穿強擊機甲,長槍則不適合於近戰,以至於這款十分優秀的短槍成為雞肋。

「還行。」陳放勉強做出個笑容,除了感覺話多了點,陳放並不反感此人,對方明顯沒有惡意,誰叫自己弱不禁風呢。

霹靂蜂遞過一支香煙,繼續說道:「剛才實在抱歉。」

「如果你是為道歉而來就大可不必,我不介意。」陳放不卑不亢的答道。

果然是個初來乍到的菜鳥,在傭兵的世界裡,哪有人像菜鳥道歉,霹靂蜂倒不在意,強壓住笑意說道:「不止是道歉,正如你所說,我們缺少強擊機甲,優秀的強擊機甲不好找,只能想別的辦法補救,我們還是想找你幫幫忙。」

「恐怕我幫不上你們。」陳放神色一變。

「兄弟,何必和女人一般見識,琳妮沒什麼的,她出去散心了。」霹靂蜂倒是不笨,直言不諱的切中要害,陳放要是不答應,反倒顯得小氣。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1

正文 第四章 護航任務


琳妮沒有出去散心,而是再一旁冷眼旁觀,這個女人時刻都小心捍衛自己的團隊。

陳放不願耽擱時間,也就裝作沒有看見,一口氣將改裝的方案全盤托出。

這個團隊缺少強擊機甲,才用重裝機甲充數,這是白費力氣,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既然執意不找強擊機甲,那還不如徹底放棄,轉而從別的方向彌補殺傷力不足。

火牛仍然駕駛重裝機甲,至於型號就不用推薦了,他們都不是菜鳥,不過將原來的雙持狼刃換成長柄的波光刀,如此一來,不止提升了破壞力,對付高速對手也能游刃有餘。

琳妮的刺殺者屬於強擊機甲的變異,擁有強擊機甲的破壞力,缺乏衝鋒陷陣所需的強悍,陳放的建議比較極端,完全放棄防禦能力,將殺傷力提升刀極限,同時借助重裝機甲保護自己。

重頭戲放在霹靂蜂的身上,無論從個人性格,還是對重型火力的狂熱,將他限制為狙擊手都是絕大的浪費,這個傢伙完全有能力擔任傷害輸出的重則。

經過改裝,原來的遠程狙擊手被改造成渾身裝滿炮管的怪物,僅憑目測就能做出判斷,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它有能力在兩分鐘內摧毀中型軍艦的防禦系統,將其化作一對廢鐵。更爽的是操作系統絲毫也不繁瑣,憑一個人的能力,就能輕鬆操控六十三門重炮,從霹靂蜂欣喜若狂的神情就能知道他得到了什麼。

代價是,這部機甲徹底犧牲了近戰能力,沉重的機身讓逃跑也化為泡影,如同蠍子的外觀是由於人形構架無法承受驚人的反震。不過任誰都知道,試圖靠近這頭怪物需要的不是勇氣和技巧,而是愚蠢。

整體來說改動並不大,陳放提供的是全新的思路,由於體質的限制,他無力追求極限,也懶於在戰鬥中無謂的揮霍體力,反而能以冷靜可觀的視角分析戰鬥,在他的思路裡,戰鬥就是將所有的技巧和優勢完美的整合。

改裝的過程中,琳妮沉默不語,無疑,她認同了陳放的理念,在完成以後,她做過兩次簡單的測試,成果令人喜出望外,此刻的團隊不僅在戰力上得到提升,配合起來也更加默契,這說明團隊的優勢搭配趨向合理。

小小的改動讓這個團隊暫時擺脫困境,除非接手高強度的任務,他們完全能夠不用強擊機甲,但是對於陳放而言,這僅僅是一次幫助,而且是無償的,錢,對於將死之人沒有多少誘惑,最寶貴的東西終究還是時間。

徹夜未眠的陳放找到維護師,支付可觀的報酬以後,領取到屬於他的機甲,難以想像,在虛擬對戰世界裡神一樣的屠夫,見到屬於自己的機甲時,居然興奮的像個孩子,他根本無心睡眠,也不肯浪費珍貴的時間。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戰狼被徹底的改裝,墮落天使之翼的傷害提升到足以洞穿強擊機甲的地步,通過精確的調節將震動降低到極限程度,此外,他還重新編寫機甲的爆裂技,備用的引擎也連接到機甲的智腦上,在他的設想裡,兩部引擎是同時運行的,單是這一項,就需要高級的數據師才能辦到,想讓兩部機甲無間的配合,那就非頂尖的數據師不可。

戰狼,是陳放的第一部機甲,也可能是最後一部,身體機能迅速衰竭以前,他不知道能否遇見海盜,戰鬥對於陳放而言是奢侈的,因此才倍加珍惜,務求將一切做到完美。

總算完成了對機甲的改造,兩天兩夜的無眠對於別人來說完全不算什麼,通宵喝酒賭錢是常有的事,對於虛弱的陳放,卻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手臂上顯示身體機能的光標變成為橙色,不規則的跳動,一次比一次微弱,當變為紅色的時候,將預示危險的來臨。

來不及休息,陳放匆匆接下一單護航任務,睡覺這種事,在飛船上同樣可以辦到,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供浪費。

靠在客運飛船舒適的座椅上,前所未有的疲倦陣陣襲來,讓他相信,醫生們的警告絕非危言聳聽,像他這樣的體質,別說駕駛機甲戰鬥,連簡單的生存都是無比艱難。

朦朧中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放在若有若無的香氣中醒來,旁邊的座位不知何時坐了個女孩,估計十二三歲,精緻的小臉,雖然還沒有跨入發育階段,小身段也是凹凸有致,宛然就是真人版的芭比娃娃,初步具有傾國傾城的雛形。

女孩似乎對大哥哥十分好奇,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陳放的突然嚇了她一跳,隨即又鬆了口氣。

「原來你還活著!嚇死人啦!你這人好恐怖,睡覺的時候一動不動,半點聲音都沒有,和死翹翹沒什麼兩樣。」很少人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陳放也不例外,他只能向小女孩笑了笑,童言無忌,畢竟,人家也是在關心他。

「都這麼大了還亂說話,快向哥哥道歉。」管束來自女孩旁邊的中年女人,她顯然不是女孩的父母,多半是姆媽之類的身份,可想而知,他的教訓對於女孩也缺乏約束力,主要是說給陳放聽的,目的是代女孩道歉。

「我叫什麼名字?」女孩居然主動套起近乎。

「詢問別人名字以前,好像該先自報家門。」陳放即不願說出名字,也不想說謊,索性耍了個小小的手段,看服飾也能知道小女孩身份不俗,豪門的小公主出門在外,想必是不肯曝露身份的。

果不其然,保姆及時阻止了談話,同時對陳放升起一絲警惕。

談話告一段落,陳放這才想起此行的職責,目光漫無目的的掃視艙內。

意外的是,霹靂蜂等人也在這艘飛船上,還主動打了個招呼,即使無緣成為隊友,陳放畢竟幫過他們,況且,這份幫助還是無償的。

傭兵從來不放過賺錢的機會,自己顯然搶了他們的生意,陳放淡淡一笑,隨即收回目光。

「我們有可能碰上海盜嗎?」女孩可憐兮兮的向姆媽詢問,出生於豪門的她第一次遠行,對陌生而神秘的職業充滿好奇,況且,她出門的機會少的可憐。

「你這孩子,哪有人盼海盜出現的,別亂說話。」姆媽哭笑不得,還要應對周圍無數憤怒的目光,正如她說的那樣,有誰盼海盜出現,小孩子口無遮攔也該有個限度。

同樣盼望海盜的還有陳放,和小女孩的期盼不同,他的虔誠近乎於祈禱,如果讓艦長知道,恐怕當場就會將他踢出艙外。

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數個小時以後,海盜終於讓他們給盼來了!

十三,飛船的光波搜索系統迅速確定對方的數量,這是最保守的數字,隨著距離一再拉近

,這個數字不斷增加,當艦長最終確定對方為海盜,向乘客發出警告的時候,屏幕上的光點增加至二十七個。

刺耳的警報拉響,船艙內一片慌亂,艦長第一時間找到作為僱傭兵的陳放。

通常來說,海盜的數量都不到十個,此次的數量極為龐大,當艦長聞知陳放居然是一個人接的任務,頓時感覺到一陣絕望。

不是沒有人獨自接護航任務,不過通常都是三階以上的傭兵才敢這麼做,而陳放卻是個見習傭兵,胸前那塊光禿禿,毫無紋路和裝飾的金屬片讓這名看起來十分堅毅的中年男子頭暈目眩。

機會來了!就算海盜不主動攻擊,陳放也會去找他們,這一刻血液在沸騰。

「原來接走護航任務的是你,喂,別告訴我,你是一個人接的護航任務,合作吧。」

陳放對霹靂蜂的好意置若罔聞,直到那個傢伙擋在面前,才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任務是屬於我的,我拒絕別人加入。」

「你這傢伙夠固執的,這筆錢你一個人賺不來,把小命搭上可不划算,我是在為你考慮,假如你被海盜掛掉,我們同樣會接到這份任務,你明白嗎?」作為一名菜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獨力對付二十七個海盜,霹靂蜂的建議也是出於好意。

「那就等我讓海盜掛掉再說。」陳放無力撞開霹靂蜂,只能從他身邊繞開,急步走向艙尾。

「瘋子!為了一個人獨佔佣金,他連小命都不要了,我們別理他!」脾氣暴躁的火牛也一度也想幫住陳放,就當是還個人情,可惜當他見到陳放的傲氣時,這份打算隨之湮滅。

霹靂蜂反駁道:「我看不像,要是貪錢,他為我們改裝機甲的時候就該收報酬?」

「那是為什麼?難道他不自量力,想出出風頭?火牛也非常清楚,改裝機甲費用驚人,而且就算肯出錢,也未必能找到高手,那種錢來的才容易,還不用冒生命危險。

不瞭解陳放處境的人,很難理解他的抉擇,琳妮對同伴的猜測毫無興趣,靜靜的望向窗外。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2

正文 第五章 盲區內激戰


戰狼,酷似西方傳說中狼人的外觀,比別的強擊機甲足足高出個頭部,勻稱強健的機身塗成灰色,並不醒目,但是格外猙獰,此等凶獸般的怪物,加上惡魔的雙翼,帶給人的視覺衝擊可想而知。

出艙後,戰狼不做片刻停留,迅速消逝在乘客的視野。人們惴惴不安的將視線移向全息顯示柱,飛船的攝像系統能全息播放戰鬥場面,甚至出現特寫。

縱使戰狼再強,少了件強悍的武器,也給人無力的感覺,猶如失去爪牙的野獸,當它獨自撲向二十七名海盜,所有人心底都感受到飛蛾撲火的悲壯。

陳放出奇的好運,僅僅出動一架機甲,並且沒有攜帶強力武器,以至於海盜認為這是談判,居然沒有下令開火,兵不血刃的達到目的,對任何一方都充滿誘惑,這讓他輕鬆繞過遠程機甲的最佳射程,當然,對方也不是笨蛋,如果這不是談判,玩這種花樣的機甲將身陷重圍,

必死無疑。

不能再近了,兩部重型機甲攔住去路。

正當海盜們準備獅子大開口的時候,戰狼毫無徵兆的驟然開火,幽藍的能量波劃破虛空,留下一串串瑰麗的光弧,如同墜落的星辰。

不足百米的距離,正好是墮落天使之翼的最佳射程,這款平民級別的雞肋武器,經過改良以後,射速和威力都得到提升,即使強擊機甲也不敢等閒視之,交叉火力瞬間掛掉兩部機甲。

不過高手都看得出來,這是爆裂技,以爆炸方式釋放的技能,使用以後,引擎將出於過熱狀態,必須等引擎冷卻下來,才能釋放第二次。

冷卻時間由爆裂技的威力和引擎的性能決定,理論上不低於十分鐘,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戰狼無法釋放第二次相同程度的攻擊。

這種攻擊非但無法嚇退海盜,反而讓他們無所顧忌,一部無法釋放爆裂技,手執兩支鳥槍的機甲,儼然就是待宰的羔羊,這群亡命之徒連片刻猶豫都沒有,一窩蜂衝了上去。

「這傢伙瘋了!居然一上來就放爆裂技。」黃豆粒大的汗珠爬上霹靂蜂的額頭,他彷彿預先看到那部漂亮的戰狼被蜂擁而至的海盜撕成碎片,那應該是瞬間的事,而且幾乎沒有懸念,新手畢竟是新手呵,衝動,缺少經驗,剛才為什麼不攔住他呢?

一向對強擊機甲癡迷不已的火牛深有同感道:「兒戲!這個也能叫做爆裂技?作為傷害之王的強擊機甲,爆裂技應該是無堅不摧的,絕不該是不疼不癢的散射,就算要和敵人同歸於盡,也應該繞過前面的兩部重裝機甲,衝到人堆裡再用,才能盡情釋放這招必殺技,強擊機甲本來就是衝鋒陷陣的,對了,他拿兩把鳥槍幹什麼?」

「結束了嗎?」霹靂蜂發出一聲惋惜,想起陳放為自己改裝的機甲,只有天才會那麼改,也只有瘋子才那麼改。

琳妮對同伴的唧唧歪歪置若罔聞,從一開始,霹靂蜂就對陳放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到後來,火牛也跟風胡鬧,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能有什麼過人之處?她看不出來,她看到的是陳放的高傲和愚蠢。

高傲的人很難和同伴形成默契,愚蠢則能讓人喪命,在傭兵的世界裡沒有神話,只有強者,唯有強者才能在這個遊戲裡生存,即便是強者,要活下去,耐心和紀律也是必不可少的。她反感陳放,是由於陳放打破了隊伍以往的平靜,不過還好,這片漣漪很快就會成為過去,恍惚間,她聽到來自霹靂蜂類似鬼哭的驚叫。

「不可能!這小子又使剛才那招了!」

怎麼可能?前後的時間還不到五秒,這個時間說什麼也不夠引擎冷卻,出於好奇,琳妮將目光移動到全息顯示柱,在此以前,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窗外。

沒有錯,這鐵定是爆裂技,雖然沒有看到第一次,可是她看到了第三次,然後是第四次,機甲師都為爆裂技的冷卻傷透腦筋,為減少哪怕三五秒時間絞盡腦汁,此人居然無間歇的使用爆裂技,令人瘋狂的一幕,琳妮的眼神裡出現一絲疑惑。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簡直就是作弊。」霹靂蜂滿臉的悲憤,揮拳將窗戶砸的獵獵作響。

一個手持雙槍的機甲,只要目標仍在視線內,便沒有理由停止射擊,何況還是最佳射程。

面對接連不斷的爆裂技,海盜們不得已改變策略,僅有的兩部重裝機甲啟動防禦罩,充當盾牌,佔據極大比例的強擊機甲,刺殺機甲藏於後面,遠程機甲藉機拉大距離。

海盜的策略中規中矩,但凡不是菜鳥,都能做出這種決定。

殊不知,當他們被迫停止衝鋒的時候,對面的陳放也鬆了口氣,隨即停止使用爆裂技,以重裝機甲作為盾牌,除了偶爾放兩次冷槍,阻止海盜的蠢蠢欲動,耐心的等待冷卻。

壓縮爆裂技的威力,同時借助兩部引擎,的確能形成不間歇使用爆裂技的假象,不過那終究是種錯覺,冷卻是不可迴避的。

使用爆裂技,過熱的不止是引擎,以陳放來說,槍體過熱才是最頭疼的問題。不過,假如海盜繼續衝鋒的話,在釋放三次爆裂技仍舊不成問題。

獨特的戰術源於他不得不面對的尷尬,脆弱的體質無法承受近戰的衝擊,單兵作戰又很難保持遠程,於是,他只好鎖定為中程,這是個讓遠程機甲和近戰機甲都非常不舒服的盲區,只屬於他。

飛船艙內,人們目不轉睛的關注戰況,決不僅僅是出於欣賞,勝負和每個人的命運息息相關。

「這小子穩住了局面!」霹靂蜂的眼中綻放異彩,新穎的戰術總能讓他眼前一亮,尤其是這種戰術還與槍械有關,觀看戰鬥讓他似有所悟,卻抓不住稍縱即逝的感覺。

崇拜力量的火牛很難忍受這種拖延的打法,在他看看來,一炮轟爆所有的對手,或者揮刀將對手斬成兩段,那才叫過癮,不過有一個問題是他們共同關心的。

「這小子能贏麼?」與海盜搏鬥,失敗就意味喪命,他們都不想看到陳放死。

琳妮仍然沉默不語,目光卻被畫面吸引,再也無法挪開。

槍械的作用不止遠程優勢,抑或是狙擊手的絕殺,精妙之處在於威嚇的運用,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無法形成控制,將對手限制在你要的距離之內。

剩下的不難想像,只能玩命的勾動扳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趕在對手近身前射光子彈。也許來不及射完子彈,對手就衝到眼前,除了等死,什麼都做不了,這就是優秀遠程機甲與菜鳥的本質區別。

即便是優秀的遠程機甲,也無力獨對二十七個海盜,戰狼的威懾力在於無間歇的爆裂技,此外還有對距離的控制。

海盜雖然被迫停止衝擊,卻不是傻乎乎的待著,他們用重裝機甲做掩護強行逼近,戰狼則是不慌不忙的後撤,雙方的距離始終維持不變。

雖然從細節和戰術上看不出老手的痕跡,單憑這份意識就脫離了菜鳥的範疇,陳放並不像她起初認為的那麼菜。

「我想起來了!這小子購買機甲的時候,裝了兩部引擎,難道他不是備用,而是讓兩部引擎同時做功?」霹靂蜂用力的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琳妮再次一驚,戰狼那近乎於垃圾的爆裂技,如果再採用兩部引擎驅動,確實有可能將冷卻時間降至極低,不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雖然不清楚什麼程度的數據師能夠將兩部引擎裝到一台機甲上,可是她知道,具備那種能力的數據師絕無必要加入傭兵,過刀口舔血的生活。

經歷不長時間的拖延,槍體溫度趨於正常,引擎早已先一步完成冷卻。

陳放早就迫不及待,慘白的手指在操縱版上抹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上百個數據迅速輸入主腦,並且分毫不差,他是用代碼的方式直接下達指令,唯有數據師的才能和手速,方可用這種原始方式流暢的戰鬥。

仍然是令人鬱悶的距離,兩扇墮落天使之翼神奇的拼裝到一處,形成詭異的蝙蝠形狀,炫目的光珠自蝠翼處形成,最終合為一道藍幽幽的光束,筆直射向擋在最前面的重裝機甲。

淡黃色防護罩瞬間被擊穿,數尺厚的特種金屬裝甲被硬生生的撕裂,在胸前留下一道狀如十字星的恐怖傷口,那裡恰好是駕駛艙的位置。

恐怖的威力!居然洞穿一部防禦全開的重裝機甲,即使用直觀的經驗判斷,這一擊的威力也絕不輸於遠程狙擊,可它的確是由兩枚短槍發射的。

毫無疑問,這是爆裂技,只不過和前一種相比有天壤之別,一時間讓人無法適應。

機甲可以設定多種爆裂技,不過由於借助同一部引擎,冷卻時間公用,十分鐘的冷卻時間,意味著一次戰鬥,很可能只能使用一次爆裂技。機甲師在苦侯良久以後,通常都會採用威力最大的爆裂技,其餘的基本不做考慮。

陳放的戰狼擁有兩部引擎,才想到將兩種爆裂技互補。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3

正文 第六章 難以承受之痛


重裝機甲的優勢在於防禦,即便成為了廢鐵,也是很大的一堆,仍然能當作盾牌使用,相對來說,陳放依然無機可乘,他迅速將墮落天使之翼分拆,然後靜觀其變,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海盜沒有動作以前,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後動者永遠有隨機應變的權利。陳放在等,他要保持距離,失去這個距離,他將被迫與海盜展開近戰,局勢將演變的極為凶險,雖然猜不出海盜下一步的動作,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

不出所料,海盜內部出現一陣騷動,儘管有前車之鑒,但是這一次的爆裂技明顯和起初不同,如此強力的必殺,很難讓人相信無需冷卻。

這群海盜並不是菜鳥,他們是經驗豐富的亡命之徒,更要命的是,他們做事不擇手段。

作為同伴的重裝機甲被海盜們像垃圾一樣拋向陳放,然後是迅速的迫近,壓抑良久的火力也瘋狂的釋放出來,他們無法聚焦戰狼,轉而攻擊那部失去生機的重裝機甲。

他們要製造一次爆炸!

陳放很快意識到海盜的意圖,如若不是受限於脆弱的體質,一次區區的爆炸對於強擊機甲完全無礙,但是陳放無力承受,他只能迅速的遁走。

轟!

耀眼的紅色華彩拉成筆直的線,一閃而逝,龐然大物解體成無數的碎片,隨著爆炸的衝擊波輻射開來。

繞是陳放反應神速,仍然沒能避過爆炸的餘波,戰狼如落葉般蕩了出去,伴隨而來的是難以承受之痛。

剎那間,陳放幾乎昏厥過去,衣服當場被汗濕透,麻木的感覺讓他無法判斷傷勢。

經驗告訴陳放,骨折帶來的不僅是疼痛,還有體內出血,如果斷的是肋骨,甚至能導致臟器出血。手臂上的終端發出急促的報警,不用看也能知道,生命指數下降到紅色區域。

幸運的是,陳放仍然留在新式座椅上,不然的話,他絕無可能回到控制台。

只要人還清醒,雙手還放在操控板上,陳放就能繼續戰鬥,這就是手控操縱唯一的好處。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承受了爆炸的餘波,這並非滅頂之災,戰狼仍完好無損,換成別的機甲師不會有他的痛苦,甚至有理由慶祝一番,或者在酒後向人炫耀,炫耀這次精彩的逃脫。

同理,海盜也並不知道他遭受重創,只要連續使用三個爆裂技,也許兩個,就能再次將他們迫退,但是陳放不能再等下去,當生命指數下降到紅色區域時,本身的機能宣告打破,體能飛快流失,足以威脅到生命,昏迷更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事。失去操縱機甲的能力,就意味著被人宰割,只要瞬間,這群亡命之徒就能將自己撕成碎片。

縱使承受著難以名狀的痛苦,絲毫未影響雙手的速度,慢就是死,戰狼用最快的速度擺脫失衡狀態,然後,他放棄寶貴的距離,瘋狂的衝向海盜。

「瘋了!瘋了!」與海盜一樣,霹靂蜂也只是看到一次漂亮的的逃脫,並不清楚陳放目前的處境,他認為,陳放只要保持剛才戰術就能穩操勝券。控制是搏殺的關鍵,陳放已經獲得了控制,卻又愚蠢的放棄了,為此,他捶胸頓足,甚至罵娘。

與他相反,火牛卻瞪大了眼睛,從剛才的控制來看,陳放並不是愚蠢的人,那麼他主動放棄距離,也許是有厲害的殺招,這種猜測也不無道理,既然用出了兩種爆裂技,用出第三種來也不奇怪,缺少力量的搏殺,即便在高明,絕談不上精彩。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陳放先是用兩次爆裂技迫退海盜,穩住局面以後,找上了僅存的一部重裝機甲。

陳放當然不指望憑借兩支鳥槍能撼動重裝機甲,嚴格來說,這算不上近戰,只能算是糾纏,他一面輕鬆的閃避重裝機甲的攻擊,一面從空隙間射擊,甚至釋放爆裂技,距離的改變讓重裝機甲失去對海盜的掩護作用,成為他一個人的盾牌,

「原來如此,漂亮!」霹靂蜂讚不絕口,不可避免的,火牛又是陣失望。

琳妮目不轉睛的望著戰鬥場面,心不在焉道:「他遇到麻煩了。」

「不可能!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他打的很順。」雖然不明原委,霹靂蜂對於琳妮的能力卻不懷疑,不然以他和火牛的個性,豈肯為一個女人賣命。

「精通於控制的人不追求一擊必殺,務求將風險降到最低,時間拖的越久,局勢就越有利,然後慢慢的將對手消磨致死。控制的訣竅在於掌控節奏,從戰鬥開始,戰狼始終把節奏控制的很好,無驚無險的壓住瘋狂的海盜,完全是依照他的節奏在打。不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剛才對付兩部重裝機甲的時候,戰狼仍然能游刃有餘,現在剩下一部重裝機甲,他為何要自亂陣腳?雖然他現在仍然穩住局面,但是放棄距離就意味著風險,不值得那麼做。」琳妮將所見所想娓娓道來,沒有隻言片語的擔心,就像在做一次戰例分析,她甚至不提陳放的名字,一律以戰狼代替。

霹靂蜂也認為有理,機甲師各有所長,放棄自身的優勢,無論怎樣都是愚蠢。尤其是那漂亮的距離,遠程機甲被隊友擋住眼睛,變成瞎子,近戰機甲則是鞭長莫及,儼然就是機甲戰的盲區,將自己自身置於所有地方火力的盲區,這種感覺妙不可言,幹嗎要放棄掉呢。

「我們要不要幫幫他,他為我們改裝機甲都不收取報酬,就當是還他個人情。」火牛想幫忙卻不好明說,又怕琳妮不肯答應,迫不得才想出這種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霹靂蜂也在一旁附和道:「嗯,改裝三部機甲,要是找維護師的話,好像要花一大筆錢,再說他們也不懂改裝。」

火牛提高音量,繼續說道:「這小子居然分文不要,不知道是傻子還是講義氣,看他挺機靈的,不像傻子,還會改裝機甲。」

「你說他會不會別有所圖,菜鳥要找份活幹不容易,也許他想交幾個朋友。」霹靂馬若有所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有意無意的將目光瞟向琳妮。

合作了這麼久,琳妮還能看不出他們的陰謀,懶得拆穿罷了,冷漠的說道:「幫忙就不算任務,那是你們的私事,不需要和誰商量,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戰鬥消耗自己解決,到時候別跟我喊窮,要借錢沒有。」

說是不需要商量,兩人得到琳妮的話,卻像得到命令一樣,一溜一跑衝向尾艙。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3

正文 第七章 爆炸 死亡的蔓延方式


「行啊!看不出來你這笨牛還粗中有細,這種理由都被你想出來了,回頭請你喝酒。」等待尾艙開啟的時候,走廊裡傳來霹靂蜂得意的笑聲。

火牛一本正經的罵道:「你知道個毛!本來就是琳妮想救人,不然她何必告訴我們那小子有難?我們都被她利用了,戰鬥消耗還要自理。」

「你的意思是?」霹靂蜂有些糊塗:「琳妮不是一直看那個小子不順眼嗎?」

火牛不以為然道:「誰說的?你還不瞭解琳妮?凡是對團隊有利的事,她都願意做。那小子把戰狼藏在遠程機甲和近戰機甲的盲區裡,這種玩法前所未見,控制能力也不弱,說不定琳妮想拉他入伙。」

霹靂蜂用力一拍腦門:「有道理,遠程機甲很大程度上受到環境的限制,距離太遠,害怕找不到目標,距離過近,自身安全沒有保障。那小子剛好能彌補這個缺憾,他的技術在團隊裡絕對搶手。」

兩人傢伙說話的聲音不低,連船艙內都聽得見,琳妮先是眉梢一挑,儘管強壓住笑容,仍是揮灑出一片風情,仿如冰雪消融。不過聽到後面,她又陷入了沉思。

不可否認,琳妮對這種前所未見的技巧產生濃厚的興趣,正如霹靂蜂說的,擁有這種技術的人能為團隊帶來莫大的好處,注定受到很多傭兵團的青睞,十分搶手。

首先,他彌補了狙擊手的不足,卻保留了狙擊手的遠程殺傷力,近戰中的表現也頗為不俗,屬於不可多得的好手,何況陳放還能改裝機甲。

然而,要接受一個夥伴,能力並非全部因素,默契才是重中之重,即使體質能夠強化,沒有團隊喜歡出風頭的人,因此,是否接受陳放還需斟酌,但是幫他一次未嘗不可。

如果陳放是用腦域操控機甲,他的外強中乾早就暴露無遺。

智腦不會自行分辨信息,操控者的狀態將毫無保留的通過機甲表現出來。猶豫、遲緩、虛弱,甚至顫抖,而手控機甲杜絕無此種可能,陳放不可能向智腦輸入毫無意義的指令,他的指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舞,下達的指令都是圍繞兩個字,攻擊,這讓戰狼看起來永遠處於強勢,也讓觀戰的琳妮疑惑不解,那人真的遇到困境嗎?如果是真的,他該是何等的堅強?

重裝機甲的掩護形同虛設,殘餘的二十部近戰機甲徹底暴露在墮落天使之翼的爆裂技下,如同屠殺的局面瞬間讓海盜死傷慘重,一架偵察機甲不堪火力的肆虐,最終以爆炸的方式表達了屈服,爆炸觸發了燃料箱內的晶油,導致了更加強烈的爆炸。

衝擊波以輻射的方式擴散,所到之處,又是引燃一連串的爆炸,擠做一堆的海盜無力規避,死亡,以爆炸的方式迅速蔓延,加上爆裂技的肆虐,戰場變成了煉獄。

屠殺者也絕不輕鬆,本該用來彰顯勝利的爆炸,每一次都構成致命的衝擊,此刻的陳放完全是憑借信念在堅持。

這場戰鬥超出了他的預期,渴求一戰的他如願以償,哪怕是死,也沒什麼好畏懼的,此刻的他在盡情享受戰鬥,手臂上的生命指示器被他摘下,扔在一邊,臨死前,他擺脫了纏繞七年之久的束縛。

呼~重裝機甲的藍幽幽的光戟險些掃中戰狼。

雖然戰狼完好無損,嚴重虛脫讓反應變得遲緩了,連手指也變得僵硬沉重,可是陳放仍然在堅持。

戰狼如同竹子,先是微微彎曲,避過致命的攻擊,隨後又快速反彈回來,從後背扣住重裝機甲的脖子。

反關節,類似於擒拿的格鬥技,但是比擒拿更加凶狠,擒拿是控制住對手,而反關節的目的是摧毀對手。這種武技被所有武術比賽禁用,卻被所有特種部隊列為必修,由此可見它的凶狠。

所有的人都清楚,要擰斷重裝機甲的脖子絕無可能,如果是手臂的話,也許還有機會。

陳放的目的也並非如此,他扔掉右手的短槍,全力以赴制住對手,用另外的一支短槍頂住了重裝機甲的頸部,開始詭異的,有節奏的射擊。

或許是被戰狼的頑強打動,明知道射擊毫無意義,觀戰的人卻在盼望,盼望有一槍能擊穿重裝機甲的脖子。

「沒可能的。」琳妮無故的發出歎息,從控制的手段來看,駕駛戰狼的是智慧型的機甲師,而眼下的行為卻近乎於弱智。

「嘎~嘎~」金屬斷裂的刺耳打消了她的念頭,重裝機甲的頭部和身軀應聲折斷。

不斷的射擊無法洞穿重裝機甲的裝甲,卻能產生高溫,高溫讓原本堅不可摧的金屬變軟,最終被戰狼擰斷。

琳妮很快解開疑惑,可是,有必要這麼麻煩麼?拉開距離,釋放一個漂亮的爆裂技就能輕鬆的終結戰鬥,重裝機甲既沒有速度,也缺少殺傷力,主要的用途是作為盾牌掩護推進,失去同伴便形同廢鐵,肉搏是最愚蠢的方法。

很快,她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呆,引擎熄滅了,戰狼猶如失去生機,緩緩的滑向遠處。要不是霹靂蜂和火牛及時趕到,讓對方遠程機甲逃之夭夭,陳放難逃一劫。

早在戰狼射出第一槍的時候,陳放便失去知覺,如同拔掉電源一樣,毫無徵兆的昏迷,只剩下戰狼,依照他最後的指令,不折不扣的執行,直到將對手毀滅。

完成使命的戰狼靜靜飄著,身邊無數的機甲殘骸,看起來就像他的陪葬。

乘客們驚愕的望著顯示屏,他們看見戰狼憑一擊之力殲滅成群的海盜,他們在等待英雄凱旋歸來,可是戰狼卻突然失去了控制。

琳妮也同樣找不到答案,當機甲完好無損的時候,機甲師是沒理由負傷的,不過,引擎熄滅,維持生命的系統也會失效,無論操控室裡發生了什麼,不消片刻,陳放都將性命不保。

救人要緊,琳妮迅速用通訊器通知火牛,不要再和海盜玩了,盡快將戰狼拖回飛船。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4

正文 第八章 來自醫師的忠告


扔掉的數據器終端失而復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這讓陳放深信,自己也沒死,只是昏迷了,然後被人救起,就和以前一樣。假如他真的死了,或者是在夢裡,他絕對不想看到這件東西。

七年來,陳放不知道昏迷過多少次,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這種感覺並不陌生,至於骨折,早已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因此,勿需太多時間適應。

在這個醫學高度發達的年代,要治好骨折十分簡單,救回瀕死的人也不難,再重的傷勢也能在幾天時間痊癒,除了層出不窮的病毒,沒什麼能讓醫生頭疼。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是被人吵醒的。

房間的另一邊,靠近窗戶,霹靂蜂正和一個醫生模樣的女人談笑風生,看樣子兩人似乎熟識,陳放也一名見習傭兵,受了傷,當然送到傭兵醫院,做傭兵的,受傷屬於家常便飯,久而久之,都和醫生混得十分熟絡,霹靂蜂認識醫生不奇怪,有沒有超越友誼很難說,反正兩人正聊的火熱,一時半刻顧不上他。

無奈,只要不死,終究還是無法擺脫它呀,陳放取過數據器終端,啟動後,為身體機能進行自檢。

浮動的綠條讓他鬆了口氣,信息全部由數字顯示,對於數據師來說一目瞭然,生命指數偏弱,對他而言則屬正常。

陳放嘗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沒有劇痛的感覺,說明骨折處恢復如初了,這種狀況,意味著他即刻就能出院。

數據器終端並非醫用,相當於一部超強的便攜智腦,顯示屏比普通智腦小了許多,讓外觀有些怪異,作為數據師,更多的時候,陳放是用他來輸入指令,幾乎從不考慮它的娛樂功能,顯示器成為可有可無的東西,除了顯示身體狀況。

另外,存放機甲也是靠數據器實現,購買機甲時,通常都附贈儲存空間,這個空間並非永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續費,開啟空間可以通過腦域,不過陳放沒得選擇,只有用數據器輸入指令。

戰狼不見了。

儘管陳放擁有良好的素養,不願打擾別人的好事,但是看起來別無選擇。

「對不起,能否打斷二位一下,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要回個人物品。」說話的同時,陳放已經離開床榻。除非迫不得已,他不願躺在床上,更不想躺在床上與人說話。

作為病人,把這種話說給醫生和看護自己的親友,聽起來有些滑稽,他們守在房間裡,本來就是等待陳放醒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如何?」兩人這才停止閒聊,快步走來,不出所料,醫生是個火熱的女人,金髮,漂亮的臉蛋,笑起來風情萬種。

陳放習慣性的笑了笑,對於照顧過自己的人,他向來都十分感激。無數次,他從昏迷中醒來,就是用這個笑容告訴家人,自己還好。

「你可以叫我醫師,或者艾雅,讓我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女人嫣然一笑,順手打開儀器。

「不必,我剛剛自檢過。」陳放抬手亮了亮收據器。

「自檢,你以為自己是機甲麼?這個小東西能全面讀出你的健康狀況?」艾雅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審視陳放,很明顯,她的興趣從霹靂蜂身上轉移了。

深邃的黑眸,迷人的黑髮,可惜太虛弱,作為傭兵協會的專屬醫師,艾雅接觸的男人都十分強壯,有趣的是,這個虛弱的男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強勢。

這種動作讓艾雅胸前的兩個半球呼之欲出,兩團柔膩的雪球硬是擠出一道溝壑,深不見底,十九歲的陳放無力抵禦這種誘惑,在失態以前避開目光,平靜的說道:「當然不能,它只能讀出我想要的數據。」

「哦,讓我瞧瞧,它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艾雅毫無顧忌的俯低身體,觀察數據的同時,那對碩大的豐滿幾乎放在陳放鼻子底下。

無奈,陳放只能盡力的迴避,直到後背傳來冰冷,原來是觸到了牆壁,退無可退了。

「你別嚇壞我的朋友,他是新手。」霹靂蜂挺身而出,不知出於何種動機。

「很不錯小玩意,用作急救的話,它的功能非常出眾。」艾雅並非外行,通過觀察數據,也能確定陳放的健康無礙,隨即挪開了胸部。

「作為專業醫師,我不得不給你們忠告,你朋友體質十分脆弱,不適合做一名傭兵。」忠告,也是醫師的重要職責。

「這個人不是我的朋友,他無需知道我的情況,況且,我已經是個傭兵。」陳放及時打斷。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乖乖的留在家裡。」艾雅無奈的歎息,事實如此,她不能用病人的體質作為理由,否定一個傭兵的資格,傭兵的資格是由戰鬥來承認。

「如他所言,他已經是個傭兵,而且干的不俗。體質虛弱可以強化,可以選擇遠程,他還能夠操控機甲。」霹靂蜂不明所以,也出來幫腔。

「這不可能。」艾雅想到了陳放不足十五的腦域。

「他不止能操控機甲,還幹掉一大票海盜,你查查他的任務記錄,就知道我所言非虛。」霹靂蜂不遺餘力的幫助陳放,捍衛傭兵的資格。

傭兵的***裡,充滿強壯的男人,而強壯的男人,除非無可奈何的時候,通常對醫生的忠告置若罔聞。

證明確有其事後,艾雅好奇的盯住陳放,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幹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下次你不見得這麼走運,能在掛掉以前送到我這兒來。」

「鬼才想到你這兒來。」這個女人畢竟救過自己,陳放只是小聲嘟噥了一句。

艾雅不以為意,嬌笑道:「男人呢,說話的時候不妨大聲些,的確,沒什麼人希望到我這兒來,但是每個人見到我都很開心,因為他們死裡逃生了,等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能明白我說的話。既然你認為健康狀況沒有問題,隨時都可離去,你們慢慢聊吧,失陪。」

艾雅的決定讓陳放驚訝了片刻,換在別的醫師,絕不會對他的症狀視若無睹,甚至幫忙隱瞞。片刻後,他才醒悟過來,艾雅是傭兵協會的專屬醫師,責任僅在於挽救傷重的傭兵,對於其他,一概不聞不問。

「你們很熟?」陳放望著色迷迷的霹靂蜂。

「許多死過兩次的傭兵都和她很熟,當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突然醒來,然後看到她站在你的面前,那種感覺妙不可言,就像美美的睡了一覺。」霹靂蜂意猶未盡的說道。

「雖然我就死過一次,但是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意思。」陳放笑笑說道。

「我們不知道你的空間密碼,無法幫你把戰狼收入空間,我們把它存放在空間站了,待會兒陪你去取。」霹靂蜂習慣性的想拍拍陳放肩膀,手伸出半截又縮了回去。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12 10:25

正文 第九章 蟲族的抵抗


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診療費則由琳妮提前預付了,辦理過簡單的手續,兩人趕往空間站。

戰狼遠比它的主人強悍,與海盜的戰鬥純粹是小兒科,表面被爆炸碎片割出些傷痕,外觀反而更加強勢。

沒有送去維修的必要,陳放利用數據終端進行過檢測以後,確認了這一點。

「那塊金屬片拿掉吧,除了說明你是菜鳥,它什麼用處都沒有,新手的活不好找,你才接護航任務,想碰碰運氣,對不對。」等待的同時,霹靂蜂見縫插針拋出話題。

「不全是。」陳放飛速輸入密碼,將戰狼收入空間。

「既然我們是朋友,我也不想兜***,加入我們如何?」霹靂蜂直截了當的提出邀請,這也是他留下的原因,另外兩個同伴則是按原計劃趕往目的地。

無疑,這個提議是非常具有誘惑力。

霹靂蜂,火牛,琳妮,同一時間加入傭兵,從開始就組成團隊,到目前為止都是二階傭兵,這樣的團隊談不上強大,甚至摸不到強者的門,但是對於初出茅廬的菜鳥來說,也算是難得的機遇,新手的日子不好過,找不到合適的團隊,就只能做單人任務,那簡直是浪費時間,單人任務獎金少的可憐。

就算陳放有能力完成護航任務,海盜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碰上,運氣不好的話,在飛船上漂泊半年也遇不到,霹靂蜂想不出陳放有拒絕的理由,可是陳放偏偏拒絕了他。

「為什麼?」霹靂蜂恨不得痛扁眼前的傢伙,說服琳妮並非簡單的事,他與火牛耗費了不少唇舌,如此絕佳的機會,陳放居然不屑一顧。

「沒有為什麼,我不習慣與人合作。」不知不覺,陳放將霹靂蜂當作了朋友,所以他的拒絕才更加堅決。

霹靂蜂的邀請建立在錯誤的認知上,他以為陳放的體質能夠加以強化,事實卻是不能,強化體質的手段並非傭兵獨有,若是可行,陳放不用等到現在。

特殊體質令強化效果微乎其微,轉眼間便會被病毒侵蝕淹沒,而且,陳放也無力承受強化,那會讓病情加速惡化。

假如陳放隱瞞病情,那就是欺騙,坦言相告,霹靂蜂一定為提出邀請後悔,陷入兩難的境地,他能接受,他的同伴也無法接受。

即便他仍然堅持邀請,這邀請也變了質,成了憐憫和幫助,一份變質的邀請並不值得期待。

何況,加入團隊,就意味著接受夥伴全力以赴的保護,縱使陳放有一死的信念,卻沒有必要拖累別人,他更不想在同伴需要自己的時候失去知覺。

令人感動的是,霹靂蜂並沒有惱羞成怒,只不過罵罵咧咧了一陣,宣洩過後,還為陳放提供了有用的訊息。

不久前,有個叫霍爾的獵星者找到一顆原生星球。

所謂原生星球,就是無需經過多少改造,便能供人類生存的星球。用霹靂蜂的話說,這個傢伙的運氣好到不能再好。

霍爾首先以他的名字命名星球,然後申請加入聯邦,獲得聯邦承認以後,順理成章的獲得開發星球的資金,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為星球來一次大掃除。

凡是原生星球,都有土著生物存在,它們是星球的霸主,生物進化過程中,昆蟲主宰了霍爾星。

「是不是感覺不可思議?」霹靂蜂得意洋洋的賣弄,全然忘記了陳放的拒絕。

「我沒有這種感覺。」陳放不想賣弄學識,可是也不喜歡裝傻,假如沒有智慧生命出現,昆蟲在進化中脫穎而出,似乎再正常不過。

人類的歷史上,始終無法戰勝兩樣東西,第一種的病毒,陳放對此有切膚之痛。第二種則是昆蟲,任何有人類居住的星球,昆蟲數量都遠遠高於人類。

聯邦是各大星系公推的組織,本身沒有軍隊,自然無法幫他,霍爾沒有軍隊,沒有武器,沒有外交,他只有錢,於是他找上了傭兵。

這個任務沒有級別和人數限制,視傭兵的戰績給予獎金和功勳值,屬於不可多得的無限制任務,短期內,便有大批的傭兵蜂擁而至,考慮到這是一樁大買賣,傭兵協會甚至在霍爾星附近設立了臨時的空間補給站。

無論如何,陳放都不想再賭運氣,更不願浪費時間,當天晚上,便與霹靂蜂連夜上路。

傭兵協會的空間補給站,沒有熱火朝天的場面,人們行色匆匆,凝重的陰雲籠罩在每張臉上。

霹靂蜂什麼也沒打聽,第一時間聯繫到琳妮。

對於陳放的拒絕,琳妮未作任何表示,彷彿對此事全不知情,完全是霹靂蜂自作主張。

陳放也不願自討沒趣,表達過謝意之後,便識趣的離開。

傭兵在霍爾星遭遇的不是蟲災,而是一場不折不扣的戰爭。

大批的傭兵趕來碰運氣,他們駕駛機甲衝到星球,來不及搞清狀況就死於非命。

僅僅四天時間,傭兵的死亡人數就超過兩千,傷殘無數,慘重的傷亡讓一些人知難而退,但是新來的傭兵更多,因此傷亡數字仍在不斷增加。

傭兵的競爭機制本來就是優勝劣汰,霍爾星發生的一切,只不過加速了這個過程。

由護目鏡傳回的信息再現了死者的情形,那些片段原本是用來計算功勳值的,如今在休息室內反覆播放,讓後來者引以為戒。

絕大多數的傭兵第一時間遭遇到一種飛甲蟲的攻擊,這種昆蟲看似並不強大,體形僅有煙盒的大小,勝在數量眾多,當成群飛甲蟲撲襲機甲的時候,簡直能夠用鋪天蓋地形容,再強大的火力也不夠用。

從飛甲蟲鑽入機甲,破壞引擎的速度能夠得出判斷,它們那綠油油的光滑外殼,硬度不亞於尋常金屬。

頭疼的是,飛甲蟲似乎沒有固定的活動區域,生存空間遍及霍爾星所有角落,傭兵嘗試過從不同的區域著陸,試圖避過他們,大都以失敗告終。

也有少數的機甲僥倖避過飛甲蟲,但是依然難逃厄運,十多米高的機甲,加上引擎排放的熱氣,很快便會招來大批的昆蟲,其中不乏強大到足以與機甲抗衡的傢伙,畫面在一頭複眼巨蟲的撲擊中定格,可以想像,這一擊讓機甲變成了廢鐵,同時奪走了機甲師的性命。

即使在人類為主宰的星球,也很難搞清楚昆蟲的種類,何況是以蟲為主宰的原生星球,昆蟲的種類和數量必定龐雜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資料表述的不及冰山一角,雖然不夠豐富,足以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傭兵在霍爾星遇到的是來自蟲族的抵抗,原生星球都有主宰者,不容許外來者的入侵。

駕駛機甲衝入蟲族的領地,形同從正面攻擊一個星球,結局不難想像。

前人用生命留下的信息是寶貴的,無視這些信息是最可恥的浪費,自己也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假如陳放第一批入場,想必也是難逃一死,珍視這些信息就不同了,可以制定出恰當的策略。

陳放不厭其煩的觀看片段,盡量從中獲取有用的信息。

在隨後傳來的片段中,有不少傭兵放棄機甲,徒步登上霍爾星,採用各種手段躲避昆蟲,同時借助先進的武器展開獵殺任務,他們獲得了成功,隨後有了模仿者。

陳放不得不歎服,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誠然,一支實力過人,裝備精良的傭兵,有可能在昆蟲的間隙間遊走,擊殺落單的弱小昆蟲,

可惜陳放卻不敢想像,那種情況一旦被蟲群察覺,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死得很慘。再說就憑他的體格,不考慮昆蟲的威脅,也很難適應徒步跋涉。

幹活吧,陳放大老遠的趕來霍爾星,可不是看錄像的,獲取的資料夠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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