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重振大明 作者:路人家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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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9-16 12:35: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3 339977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2 19:55
第392章    效果顯著
  
  在看完了從各地送到京裡來的有關打擊白蓮教的詳細稟述之後,唐楓再一次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是正確的。在有了東廠在旁協助之下,大明各地官府對各自轄區裡的白蓮教的打擊更為順暢,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已經接連有數百人落入了官府的手中,而從這些人的口中,更多隱藏了身份的人也被挖了出來,想必只要以如此的事態發展下去,白蓮教即便不能完全剷除,連根拔起,也不可能再對朝廷有什麼威脅了。
  
  唐楓之前著意派了兩名千戶趕去的江南,也在這個時候傳來了好消息。白亮鋒不愧是刑獄方面的好手,加上有東廠和錦衣衛密探的幫助,那些殘殺了王俊卿等四家的江南當地的白蓮教徒也落了網,同時他們也交代出了這一切都是教中少主指使他們做下的。在有了這個結果之後,唐楓才覺得自己對死去的那些無辜的人有了一個說法。
  
  除了這些京外各省因此而傳來的好消息之外,讓唐楓最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正確的就是朝廷已經定了倪文煥的罪,以謀逆的大罪判了他一個剮刑。而在這期間,唐楓也終於體會到了之前田鏡所說的那番話裡的道理。若不是東廠的人在旁幫襯了一把的話,只怕此事還沒有這麼容易就能完滿解決。
  
  唐楓記得在倪文煥被自己拿下的兩天之後,事情就傳到了魏忠賢的耳中,本來就對唐楓已經有些不是猜疑,怕他為了爭權而對朝臣不利的魏公公就將唐楓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詢問。從魏忠賢的表現中,唐楓就看出了一些不信任,不過他還是如實地將在倪府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想魏忠賢卻皺眉說道:「唐楓哪,這倪文煥好歹是朝中的三品大員,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你如何能將他給關了起來呢?」
  
  唐楓心裡大不以為然,心說你在迫害朝匯總正臣直臣的時候向來是以莫須有定罪的,那時怎麼就沒見你如此義正詞嚴地向人要證據了?雖然心裡有這樣的想法,但唐楓還是恭敬地說道:「公公明鑒,當時因為下官的一著不慎,才讓李普世傷了幾名軍士逃離了,不過在倪家的宅院中發現了他曾穿過的衣物和治傷的湯藥確也不假,所以這倪家一定是與李普世有著推脫不了的干係。」
  
  「話雖然這麼說,但你也不能說此事一定與倪文煥有關哪,他雖然是一家之主,但下面的人若是想要隱瞞些什麼,他也未必能夠知曉。」魏忠賢話裡有話地說道。
  
  唐楓聽出他有指向自己的意思,一時也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出來,好半晌後才道:「不過當時正是因為他的多番阻撓,才使下官的人無法及時進院搜查的,這不是他的做賊心虛又是什麼?另外,那個前去藥店買藥的倪家僕人也被我們發現了,他正是倪大人身邊極其信任的一個心腹,單此一點也不能撇除倪大人的嫌疑。」
  
  雖然唐楓舉出了不少的明證,指出李普世確與倪文煥有著勾連,但是魏忠賢卻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還命唐楓將倪家的人送去刑部大牢。從這一點,唐楓就感覺到了魏忠賢對自己的猜疑是越發的重了,即便之前幫著對方陷害了孫承宗,魏忠賢依舊對自己有著戒備之心。為了防止事情弄巧成拙,唐楓無奈只得聽令行事,將人送去了刑部大牢。
  
  在回到了自己家中之後,唐楓對田鏡的遠見大為欽服:「若不是田老的提醒,我不曾和東廠的人化敵為友的話,只怕在他們的維護下倪文煥極有可能直接回家去了。」
  
  田鏡呵呵一笑道:「這也得大人這樣虛心納言之人才能避免出現如此不利的情況。」然後他話題一轉道:「不過大人現在也不用灰心,既然倪文煥依舊在牢裡,我們就還有機會。大人不要忘了,那東廠可是答應與你一同對付白蓮教的,現在就是動用他們的時候了。」
  
  在次日拜訪了東廠的兩位大檔頭之後,不過一天工夫,倪文煥的罪名就得到了確立,正是謀逆的大罪。唐楓心中好奇,就去問了一下東廠的人,然後才知道是秦、楚二人在昨天去見了魏公公,稟報了他們一直以來監察百官的情況,從中提到了倪文煥的一些異動。有了錦衣衛和東廠兩大自己的心腹之人同時指出倪文煥有問題,魏忠賢即便再有疑心也不得不信了,所以次日一早他就以皇帝的名義定了倪文煥的死罪,就連三堂會審這樣的過程都省略了。
  
  不過在此之前,東廠和錦衣衛還是對倪家上下數十口進行了盤問,可惜這些人或是根本不知道自家主人與白蓮教的關係,或是以自知一死,所以什麼都不肯招待,雖然用了無數的酷刑,有關白蓮教的秘密唐楓他們卻是一點也盤問不出來。好在有盧天祥這個已對白蓮教死了心的人在旁指點,這次對白蓮教的打擊才能起到如此成效。
  
  當然,事情也不是全都那麼順利,比如唐楓一直在京裡苦尋的李普世就如人間蒸發一般地怎麼找都找不到。從京城嚴密的防守,唐楓可以肯定這個帶了傷的白蓮教主不可能逃得出去,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在京裡除了現在已知的人外,白蓮教尚有其他的同黨,李普世被那些人給窩藏了起來。可是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用盡了手段都找不出更多的白蓮教徒來,倒是下面的有些人趁機敲詐了不少的好處。
  
  想到這一點,唐楓原來因看到各地剿滅白蓮教消息的高興心情又低落了下去,不禁歎了一口氣,這時,楚不二突然登門來見。
  
  雖然東廠和錦衣衛在這次對付白蓮教的事情上是站在一起的,但雙方之間的嫌隙依舊還在,所以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東廠的人是很少會來北鎮撫司的,而像楚不二這樣的大檔頭自然是更少來見唐楓了。所以當聽說楚不二來見自己之後,唐楓心裡也是一陣疑惑。
  
  楚不二和唐楓在寒暄了兩句之後,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在下此來是有一件在對付白蓮教主的事情上想請唐兄你施以援手。」
  
  「你我如今已經結成同盟,楚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唐楓忙客氣地說道。他們雙方的關係有些特殊,所以在相互間的稱呼上並沒有按著官場上的規矩來,而是如平常之人相交一般,以兄弟相稱,當然他們心裡是絕對不會將對方當成兄弟的。
  
  「是這樣的,這幾日來我們的人一直在京裡搜尋唐兄你所說過的白蓮教主李普世的蹤跡,但直到如今卻依舊沒半點收穫。現在看來他一是躲在了一個我們怎麼都想不到的所在,二就是已經離開了京城。若是後者也就罷了,但若是前者,我們兩邊花費這麼多人力去尋他還尋不到就太有損錦衣衛和東廠的面子了,所以我想要動些手段。」
  
  「楚兄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唐楓道。
  
  「我聽說當日錦衣衛擒下了李普世的兒子李澤,若是唐兄能以之為餌的話,說不定那李普世會現身,如果他還在京城的話。」楚不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楓聞言一怔,他居然還真就將李澤這個人給忘了,現在聽楚不二一說也是連連點頭道:「好主意,但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呢?」
  
  「發下告示,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將把李澤在三日後於菜市口問斬!若是那李普世真的對自己的兒子有一份親情的話,到時必會來救他!」
  
  唐楓沉吟了一下後,才說道:「我還有一個提議,既然要做,就將事情做得大一些,我們連現在已經拿到京城的白蓮教逆賊一起拉出去,連同那李澤和倪文煥一起殺了。這樣,即便那李普世因為惜命而不敢露面,對他在白蓮教中聲望的打擊也是極大的。」
  
  「好辦法,還好似唐兄你想得周到,我這就去見九千歲,將我們的計畫稟報於他!」楚不二在聽了唐楓的建議之後大感興趣,立刻就去做準備了。唐楓卻在那苦笑了一聲,覺著自己的這種做法和上一世所看的電視電影裡的某些反派逼迫主角露面的手段如出一轍,而且現在自己的確是在幫著官府做事,說不定幾百年後真有某部武俠電視劇會出現自己的名字,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就是大反派。
  
  處斬這些白蓮教反賊的日子終於到了,在這個初夏的正午,日頭直直地照射在那一長排被捆得如一根根樹樁般的人犯的身上,周圍則是一大群興奮的百姓,這些年來已經很少見到殺這麼多的犯人了,四九城的百姓自然大感興趣。
  
  在這些百姓之中,有不少人卻是全神戒備的,那是東廠和錦衣衛的好手,他們時刻準備著在李普世或是其他白蓮教徒出現的時候進行緝拿,但是在到了午時三刻的時候,一切卻還是一片平靜……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2 19:55
第393章    戰鼓聲再起
  
  午時三刻已到,唐楓、楚不二等一干東廠和錦衣衛的首腦們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看著下面的百姓,卻並沒有發現其中有一點的異動。此時,除了倪文煥外,數十名白蓮教的教徒已經被他們身後的劊子手一下按倒在了地上,隨著上面監斬官將已經打了勾的竹簽擲在地上,一口口的鬼頭刀便紛紛揚了起來。
  
  這些人犯此時才露出了真正的恐懼之色,就算是一直以來很是硬氣的李澤,也不覺地發起抖來,有的人身下已經濕了。但是他們的這種模樣並不能使身後的劊子手起任何的憐憫之心,在大喝了一聲之後,數十把刀就直直砍進了那些人的後頸,一顆顆依舊圓睜著雙目的頭顱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看到李澤也被一刀兩斷,可還是不見李普世出現,唐楓和楚不二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點失落之色,不過在他們的心裡也不無松了口氣的感覺。要是在這刑場上真有人做出了什麼事情來的話,只怕局面也不會那麼好控制。
  
  「看來,李普世應該是已經逃出京城了,不過經這次的圍剿之後,白蓮教已經元氣大傷,很難再有之前的勢力了。」在事後,唐楓不無可惜地說道。
  
  「這兩日裡倪文煥也被人剮了這麼多刀,也不見李普世出面解救,看來他確是不會再出現了。」楚不二也歎息了一聲,自己二人想盡了辦法卻依舊無法抓到此人,這讓他也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那麼此時的李普世又在哪裡呢?在這近一月的時間裡,他一直躲藏在倪府之中,每日裡除了療傷之外便是休息,同時檢討自己之前所犯的過錯。在單獨一人待在這裡的時間裡,他想了許多,想通了自己這一次之所以會失敗的原因所在——過於急進了。
  
  白蓮教畢竟只是一個小教派沒,在天下還是一統的時候,他們的力量終究是很有限的,即便在山東時借著那裡的局勢險些做出了一番大事,卻還是被朝廷輕鬆地給破了。而這次自己和李澤進京想要殺朝廷官員則更是大錯特錯,京城可不同他處,豈是自己這點勢力所能夠應付的?現在的他對自己之前的所為大為後悔,已經有了在離開此地之後改變原來風格的打算。
  
  在李澤等人被斬的這一天,李普世已經徹底養好了身上了傷,準備離開京城了。當天夜間,穿著一身黑衣的李普世出了倪家大宅,直往京城的南面而去。而在某個街角處,他就看到了官府的那張已經過了時的榜文。看清了上面所寫的一切之後,李普世面上一片慘然:「沒想到只是一個月時間,天下已經起了如此大的變化,就連澤兒也……」他很想去獄中看看,但是在權衡了一番之後,還是毅然地選擇了離開,之前的失敗已經給足了他教訓,這次他不會再徒逞匹夫之勇了,他會讓整個白蓮教沉寂下來,等著時機到來的那刻,反正白蓮教已經在民間等了數百年了,也不差這麼一段時間。
  
  當李普世回到山西,見到李衍的時候,他正在想著法子如何將不知下落的父親給救出來,現在突然見到他回來了,李衍和王體乾都是喜出望外。李普世在之後便以教主的名義將各處的長老、堂主都召及了來,向他們道出了自己所做的決定:「白蓮教上下暫時停止一切動作,靜待真正的時機到來!」
  
  雖然教中很少人對此很有意見,但在經歷過這近一個月的劫難之後,這些人也不得不接受這麼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的聖教還不是朝廷這個龐然大物的對手。
  
  朝廷對白蓮教的圍剿依然在繼續,但是隨著李普世的韜光養晦之法實施之後,官府想再輕易地就找到那些隱藏得更深的白蓮教高層之人就變得困難了,而在這個時候,朝廷的注意力卻被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給吸引了過去,那就是遼東再起了戰事。
  
  皇太極在登上大汗之位一年之後,終於將原來矛盾叢生的金國內部給統一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以金國內部這些執掌著兵權的人一貫的性格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會再生事端。為了不再出現之前金國內部一盤散沙的情況,在一得知孫承宗被朝廷徹底免去了職務之後,他終於決定再次對大明用兵,這樣做除了可以將內部矛盾轉化為對外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可以使自己在金國的地位加以鞏固。如果自己能夠將父親沒能打下來的遼東給打下來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完全對自己效忠。所以在五月初的一天裡,一直不在夏季對外用兵的金人再次舉兵進犯遼東。這次皇太極動用了金國所有人馬,共計八萬五千人馬,號稱二十萬大軍……
  
  遼東的袁崇煥雖然對朝廷害得孫承宗丟官罷職很是不滿,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的責任所在,所以在得到這個敵情之後,就立刻做出了相應的防禦措施。除了將之前頗為有效的火炮等火器分發到將士們的手中外,他還對人馬進行了新的調動。錦州城的守將換成了長年在遼東作戰,有著豐富防守經驗的趙率教,又將原來守山海關的一半人馬也調到了錦州城。他知道論防禦能力的話,錦州城比起自己一手打造的寧遠城也毫不遜色,所以要想守住遼東,就必須讓金人無法輕易地就拿下錦州。
  
  因為有上次寧遠城以兩萬人馬硬是擋住了金兵十多萬大軍的經驗在,所以在孫承宗經營遼東的一年來尤其重視火炮的配備。錦州也因此得了二十多門的大將軍炮和五門威力更大的紅夷火炮,另外那些火銃也有著不少的配備,這樣一來,雖然自己手中只有不過兩萬人馬,趙率教卻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金人在明軍準備就緒的同時也殺到了錦州城下,依著他們之前的經驗,並不認為這錦州城有多難破,不過在看到城上那一門門火炮時,曾在寧遠吃過大虧的金軍還是嚇了一大跳。不過在他們想來這錦州城還是能夠旦夕拿下的,所以在休息了一晚之後,次日一大早,就對錦州城發起了攻擊。
  
  皇太極還是吸取了之前寧遠兵敗的教訓的,在攻打看似比甯遠更高的錦州城時,他並沒有讓人死打,而是一上來就用了可擋城頭箭雨的楯兵。不過這次守城的乃是趙率教,他並沒有浪費城上滿滿當當的火炮,一見城下的金兵殺進了炮火範圍,就下令開炮了。
  
  來花彈、實心彈……式樣多變的炮彈在金兵還在沖往城下的時候就在他們的中間炸了開來。雖然因為距離的關係它們的殺傷還不足,但是對金人的威懾卻是極大的。有些對兩年前的甯遠之戰還記憶猶新的人更是嚇得裹足不前。
  
  皇太極一見之下,勃然大怒,立刻就下令斬了兩名不敢上前的將領,這才重新振奮了軍心。不過正因為他們之前的失算,原來應該大有用處的楯兵折了不少,那楯車更是毀去了大半,這使得金軍不得不如前次一樣,冒著從天而降的火炮和利箭殺上前去。
  
  城上的明軍都是久經戰事的老兵了,雖然雙方間的兵力差了很多,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半點的畏懼之情,這樣一來,使得金人更是難以靠近城池。
  
  在這樣僵持了有四五日後,皇太極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現在的錦州已經和自己記憶裡的錦州全然不同了。現在的錦州城不但城牆比寧遠城要高要厚,連火炮也不比寧遠弱,想要攻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他可不會因此而放棄攻打遼東的決定,在權衡了一夜之後,皇太極便下了一個讓攻守雙方都沒有料到的命令:「對錦州城棄攻為圍,分兵攻打寧遠城。」
  
  對他的這個決定,金軍中就有許多人不以為然,認為以全軍之力要攻下一城都很是艱難,更不要說分兵了。對此皇太極做出了自己的解釋:「看錦州的守軍所為,當是明軍中的精銳,這些人必是從遼東各處調撥歸攏的,那可想見其他幾處城池的兵力必然空虛。我們為何非要與敵之主力交戰,而不想著先取其他呢?只要錦州以南的城池為我們所取,錦州城縱然有著百萬大軍,也成了孤懸在外的無援孤城了,到時取他不費吹灰之力。」
  
  大汗一聲令下,原來聚集在錦州城下的金兵便紛紛離開了繼續往南而去,除了那一路被皇太極留在錦州城下行那圍困之計的兩萬金兵。
  
  在金兵棄攻錦州的當口,作為如今遼東軍事方面主將的袁崇煥接到了一封信,這使他有些為難了起來,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這封信正是如今身為遼東巡撫的王之臣寫與他的,為的就是讓他出兵以救錦州之危。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2 19:55
第394章    甯錦大捷
  
  「王巡撫讓我甯遠發兵救錦州,各位以為如何?」袁崇煥蹙眉問下麵的眾將道。在一得到王之臣的書信之後,他就將麾下的將領們給招了進來詢問他們的意見。
  
  那些將領也已經將王之臣的信傳看過了,有那不識字的也經人之口得知了其中的意思,現在聽袁大人提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一齊搖頭:「大人,不可。」有那性急的,比如祖大壽之輩更是口不擇言地說道:「大人你可千萬莫聽他一個文官的命令,他根本不懂用兵……」說到這裡,他猛然想到袁崇煥也是文官的身份,其他的話就一時說不出來了。
  
  袁崇煥並沒有因為他的出言不遜而有任何的不快,只是說道:「你說的也在理,兩年前高第的所作所為依然歷歷在目,我們可不能重蹈覆轍。不過錦州城中畢竟有著兩萬將士,若是他們真被建奴所害的話,只怕我們也難對朝廷有個交代啊。」
  
  「袁大人您應該要對趙總兵有信心!」吳襄在看出了袁崇煥的擔心之後,便高聲道:「錦州城比之當日的寧遠城更是易守難攻,而且還有如此多的火炮為屏障,建奴想要輕易取下了它是不可能的。」
  
  「不錯,我大明的軍士擅守,而建奴善攻,若是我們帶兵前去救援就是舍長就短,給了建奴擊敗我們的機會。到時候不但救不了錦州,連我們寧遠也……」另外也有將領附和著說道。聽到眾將領一致地認為不能出兵救錦州,原來緊皺著眉頭,看上去舉棋不定的袁崇煥笑了起來:「想不到大家的想法如此不謀而合,這下本官就可以放心了!」
  
  眾將聽他這麼一說,先是一愣,很快就知道了這不過是袁崇煥為了試探自己等人的心思而假裝出來的。其實袁崇煥在派趙率教帶兵去錦州的時候已經拿定了主意,根本不會因為王之臣的一封信而改變自己的想法的。只不過他怕城中有某些將領不肯認同自己的決定,便索性試了一下,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放心了,寧遠城中的守將沒有一個是鹵莽之人。
  
  正當袁崇煥放下了一件心事的時候,探馬就將金軍棄攻錦州,轉而來攻寧遠的消息傳了來。袁崇煥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大為慶倖,若是自己等人真按著王之臣的意思出兵的話,只怕沒到錦州就與往寧遠趕來的金軍碰上了。以明軍的戰力,在平原上一旦和金軍展開野戰,只怕會傷亡慘重。不過現在當然是不用為此而感到擔心了,在袁崇煥的一道道命令之下,整座寧遠城的防禦力量就開始運行了起來。
  
  當金軍在皇太極的統帥之下趕到時,看到的情況和之前的錦州別無二致,一樣的壁壘森嚴,一樣的全神戒備,還有在那數量上不亞於錦州城的火炮。金軍上下很快就知道大汗的判斷是錯的,寧遠的防禦並不比錦州弱。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自然不可能只是看看了,在整頓好人馬之後,金軍就再次對給自己留下過慘痛記憶的寧遠發起了進攻。
  
  現在的甯遠守軍,無論是從兵器還是士氣上都要遠遠高於兩年前,所以在見到金軍的進攻之後,他們沒有一點的緊張,而是以自己的優勢對金兵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炮聲、鼓聲、箭破空聲,還有將士們的吼叫聲在城上城下交織在了一起,更增添了幾分慘烈。慘是指城下不斷前沖又不斷倒下,然後幽市新一輪衝鋒的金人,而烈則是城頭那一尊尊的火炮和其他的火器,以及奮勇以各種守城器械阻撓著敵人的明軍將士。
  
  只是短短的兩日工夫,金軍就在寧遠城丟下了上千的屍體,而如此大的代價換來的卻只是城頭那破敗的景象,金軍連城頭都沒法攀上去。這一方面是因為城中守軍防禦得法,再加上火器犀利的緣故,另一方面也得益于金軍士氣未能到最高,往往在衝鋒時總是無法全力以赴,這樣的結果就是使更多的人倒在了離城不遠的地方。
  
  看到這一切的皇太極真是氣炸了肺,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說服國中的那些人隨著自己一起出兵攻打明廷,誰想換來的卻是不斷的傷亡,卻沒有得到一點好處,這讓他感覺著自己的顏面已經蕩然無存。在又攻了兩日而全無進展之後,他又一次受到了來自那些女真貴族們的責難,八旗子弟在這一次次的失利中已經折損了許多,若是再這麼下去,這些人賴以保存自己身份的家底都要賠光了。
  
  皇太極也很是矛盾,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才好了。若是就此退去,只怕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動搖,但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對大金也是極其不利的。正當這個時候,錦州城那邊傳來了一個讓他不得不下令退軍的消息:原來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的守城明軍居然突然趁著城外金軍大意之際攻了出來,使得他留在那的人馬大敗。
  
  金人還是太小看守城將領趙率教的本事和野心了,他可不是提個安分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帶兵殺得金人狼狽逃竄,這次見到城外攻打錦州的金軍只留下這麼一點,自然不會放過了。所以在觀察了城外金軍的防禦情況幾日之後,趙率教就化被動為主動,突然帶著全城的精兵殺了出去。
  
  這件事情一經傳開之後,軍中的士氣更是跌到了穀底,現在再想完成自己父親努爾哈赤未盡的心願,將寧遠城給取下來是不現實了,所以他終於還是做出了退兵的決定。
  
  當金軍來到錦州附近時,皇太極便看到了那些被打得潰逃的部屬,一見他們的狼狽樣,皇太極就怒從心頭起,做了一個事後讓自己後悔不迭的決定,再攻錦州城!
  
  他全然忘了現在的金軍軍心已經低靡得不行,強行命人再次進攻那高高的錦州城牆。這一切換回來的只能是多死了上千人而已,明軍眼見得金人打自己不成,打寧遠又失敗,怎麼還會將他們放在眼裡呢?
  
  攻城五日,最終金人以慘敗而告終,幾次攻城失利使金軍折損了近八千人,而傷者更是這個數字的數倍。看到這樣的場景,即便是皇太極也是心生懼意,不得以之下,他只得帶了這些殘兵敗將返回了東北,而在他退軍的時候,趙率教又一次親率騎兵追在了他的後頭,又斬殺了數百金兵,還繳獲了不少的馬匹和弓箭。
  
  自五月到六月,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裡,金兵就從來勢洶洶變成了大敗虧輸,這一戰大大地振奮了遼東全境的軍心,捷報也很快就送去了京城,此是為甯錦大捷。
  
  原來在聽聞金人居然揮兵二十萬來攻遼東時,朝中上下皆是嚇得魂不附體,有人提議速速從中原各處請援軍,支援遼東,也有讓皇帝下旨,讓全遼東的大軍都退防到山海關一線,以集中兵力抗敵的。對此對軍事全不知曉的魏公公也不知道該如何取捨才好。
  
  好在魏忠賢對唐楓之前堅守寧遠數月,最終打退金軍的事情,便問計於他。唐楓很是肯定地說道:「九千歲但請放心,遼東的將士們一定能夠將來犯的金軍擋住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以完全的信任,再將後勤保證做好!」他相信袁崇煥的能力,相信遼東那些將士們,他們一定能守住的。
  
  見唐楓說得如此篤定,原來還有些慌張的魏忠賢也就安下了心來,不過他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各地的衛所人馬已經都被調集了起來,只要遼東一旦出現任何的不利情況,他們就會直往東北而去。
  
  不過這一切的擔心和準備在一個月後就全然變成了多餘,遼東的捷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京城。在看到這次大捷之後,舉朝官員都是笑逐言開,人人都直誇袁崇煥的確了得,遼東將士不愧是大明朝最精銳的軍隊。
  
  同時,對這些有功之臣的褒揚和賞賜也是出奇的重,就連不理政事的天啟皇帝也下了聖旨對遼東的將士們進行了表彰……
  
  就在這個舉國都在讚揚著遼東的將士們和袁崇煥的時候,有一人卻上了一道彈劾袁崇煥的奏章,這人便是也身在遼東的巡撫王之臣。他彈章裡的意思很是明晰,認為這次擊敗金軍的進攻,袁崇煥不但無功,而且有過。他先是在錦州城遭到攻擊時不思派兵救援,而後在金人攻寧遠不下又轉攻錦州時依舊按兵不動。若不是守錦州的趙率教以下的將士們用命的話,這次的甯錦大捷根本不可能出現。而袁崇煥以有罪之身卻覥顏受了朝廷的封賞,這不但是過,而且是罪,欺君的大罪!
  
  這一道彈章一出,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使得朝中的官員對袁崇煥的看法大變。而這時候魏忠賢更是想起了之前孫承宗一事時袁崇煥的表現,認為他並不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甚至可能在今後為了孫承宗而對付自己。同時魏忠賢也發現這個叫趙率教的將領說不定能夠代替袁崇煥成為戍守遼東的人選,所以他便做出了暗示。
  
  在感覺到九千歲的態度有了轉變之後,朝中那些慣於見風駛舵的官員們立刻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紛紛開始跟著彈劾起了之前被他們誇成了孫武再世的袁崇煥……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2 19:55
第395章    盡力而為
  
  彈劾袁崇煥攬功諉過,陷麾下將士於險地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遞到了通政司,雖然魏公公還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但是只看他任由下面的官員不斷攻訐有功之人,明眼人就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意了,所以有那膽子大的更是直指袁崇煥根本不適合領兵守遼東,應該被革去現在的職位,拿回京城問罪。
  
  眼見得朝中的風向因為自己的一點暗示而大變,魏忠賢在得意之餘也開始有了真的將袁崇煥拿下的心思。雖然魏忠賢喜歡獨攬大權,最忌諱的就是那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但是在邊疆戰事之上,他還是不敢太過隨便處置的,在考慮了兩日之後,九千歲還是決定聽聽自己親信的那些人的意思,看看到底能不能換掉了這個袁崇煥,而唐楓當然也在被邀之列。
  
  這兩日裡,唐楓原來因為白蓮教被打壓得無法再起而生的愉悅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了,這當然是拜朝中官員不斷攻訐袁崇煥的種種言辭所致。一個明明是為國立有大功,將來犯之敵殺得狼狽逃竄的人居然在轉瞬間就被人說成了一個一無是處,見死不救的罪人,這是唐楓怎麼都不能接受的。而讓他更為難受的是自己雖然有心為袁崇煥說幾句話,卻因為身份的關係,連上奏章的能力都辦不到,第一次,唐楓在心裡對自己現在的地位產生了動搖。
  
  六月的北京城已經進入到了盛夏季節,園子裡的知了一個勁地聒噪著,這讓原來想在樹下安靜地躺一會,想想對策的唐楓更覺煩躁。他在竹榻上連翻了好幾個身,然後便站起了身來,想要回房去,這時已經傷癒多時的解惑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盤,上面放著解暑的時令瓜果。一見唐楓煩躁的神情,對他很是瞭解的解惑就猜到了原因所在,上前道:「公子可是因為無休止的蟬鳴而吵得無法休息?」
  
  唐楓苦笑著點頭道:「昨天才命人以粘竿粘去了不少的知了,可誰知一天工夫這裡又有了這麼多,看來這小小的蟲子還真是頑強啊。我惹不起他,只有躲去一邊了。」由這叫喚的知了,讓唐楓不由得想起了如今在京城裡不斷上章攻訐袁崇煥的言官禦史們,他們比之這裡的知了更叫唐楓感到心煩。
  
  「公子不要心煩,我自有手段叫它們盡數不能叫喚!」解惑對唐楓說了這一句後,便將託盤放在了竹榻旁的矮幾之上,然後隨手拿起了一杯已經冷卻多時的茶來。也不見他怎麼作勢。只是手一揚間,那滿滿的一杯冷茶就化作了一片水幕,直往樹上射去。
  
  在一片「哧哧」的輕響中,無數的知了宛若雨點般落到了地上,在那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而原來還很是聒噪的園子,頃刻間就清淨了下來。唐楓不由得仔細地打量起瞭解惑來,好象是第一次才見他一般。,過了一陣後才道:「我怎麼不記得你有這麼深厚的內力啊,居然能在抬手間就化水珠為暗器,打殺這滿樹的蟬。」
  
  解惑一邊為唐楓重新續上了茶水,一邊道:「若不是上次的內傷,我還不會有如此長足的進步。原來以我的修為,這內力上已經很難再有寸進了,但被那白蓮教主所傷之後,居然讓我的內息得以加快運行,最終又有了突破,所以還得多謝他傷了我呢。」
  
  「哦,看來你還是因禍得福啊。」唐楓微有些吃驚地歎了一聲,然後才躺回了竹榻之上。解惑又道:「這正是世事難料的地方了,公子我曾聽你讀過書裡有那麼一句話,叫作禍兮福所倚,所以無論你現在遇到了什麼麻煩,只要能克服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呵,你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這怎麼不像以前的你啊?莫非這受傷之後連你的學識也上去了?」唐楓取笑地說道,他的心情明顯好轉了一些。
  
  聽到唐楓帶著笑意的話,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人心情若是好了,能否聽老夫說上幾句。」卻是田鏡來了。唐楓一下就明白了,看了一眼解惑道:「想必這話是田老教你這麼跟我說的吧?」解惑呵呵一笑,看見公子的心情好了許多,他也就開心了。
  
  田鏡慢步走到了唐楓跟前剛要行禮,就被已經起身的唐楓給攔住了:「說了多少次了,田老不必如此多禮,來請坐!」說著拉了他一起坐在了竹榻之上,然後唐楓才問道:「不知田老有什麼話要教我的?」
  
  「朝中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所耳聞的,大人心煩的當是袁崇煥受人攻訐一事吧?」田鏡在落座之後便直奔主題。
  
  「是啊,元素兄一心為朝廷戍守遼東,卻換來了這些人的如此攻訐,我實在是替他不值,不過這卻不是真正讓我心中不快的。我擔心的是若是真將元素兄給調離了遼東,這一直對我大明虎視眈眈的金人可就無人能應付了。」唐楓說到這裡語氣一厲:「這些朝中的官員,除了會溜鬚拍馬之外,就最是擅長陷害有功的能臣,之前借一點小事就將老師調出了遼東,如今又想對現在唯一能守住遼東的元素兄下手,實在是禍國殃民啊。」他指的老師正是已經歸了故里的孫承宗,在這兩人面前,他是不會掩蓋什麼事情的。
  
  「老朽卻認為這次的事情與之前孫大一事不同,那一次是魏閹鐵了心想要將孫大人除去,以防受到威脅,所以無論是什麼人相勸都難以改變他的決定,但這次可就不同了。無論是在朝中的地位,皇帝對之的信任,還是軍中的威信,袁崇煥都無法與孫大人相提並論,所以魏閹這次倒未必是一定要將他從遼東調走的。大人不必太過絕望。」
  
  「此話何意?」唐楓忙問道,隱約中他也看出了一點什麼,但卻需要一個透徹的提示。
  
  「魏閹所忌者,不過是怕這個袁崇煥在立了大功之後會趁勢而起,成為第二個孫大人,所以想將之扼殺在萌芽之中。不過這遼東總是要人守的,即便除了一個袁崇煥,即便是換了其他人,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對魏閹有威脅。只要大人將此一點說與魏閹知道,又讓袁崇煥能表一點忠心的話,我想此事還不是全無希望的。」田鏡分析道。
  
  唐楓聽得連連點頭:「不錯,田老你說得對,遼東乃是我大明的重要門戶,必然是要布下重兵防禦的,這對魏閹來說本身就是一個隱患。無論是什麼人坐上了這個位置,魏閹都會對之提防著三分,若是此人在表面上能夠對他恭恭敬敬的話,魏閹對他的戒備之心就會稍減。」
  
  「當然,只是這樣是不足夠的。」田鏡繼續說道:「除了這一點之外,大人還必須要讓魏閹一黨明白遼東經略這樣的位置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勝任的。他袁崇煥能卻敵,乃是他自身的本事,若是換了人而使遼東有所損傷的話,只會害了大明。如此雙管齊下,老朽以為或許就能將眼下的這個難題給解開了。」
  
  「田老這一席,真如醍醐灌頂啊!我這就想辦法去見魏忠賢,向他提出這兩點,希望能夠幫袁崇煥留住現在的職位。」唐楓滿臉欣喜地說道,又朝田鏡行了一禮。
  
  「大人且慢,這後一點你能幫著說話,可這前一點,你說了卻並無作用啊。」田鏡苦笑著說道:「以老朽愚見,大人還是寫一封信去勸勸袁大人吧。」
  
  這下輪到唐楓苦笑了:「現在他怎麼還肯聽我的勸告呢?自老師一事之後,他已經將我視為了仇敵,把我當成賣友求榮之人,現在我又讓他去跟閹黨妥協,只怕會弄巧成拙啊。」
  
  「這樣啊……」田鏡也皺起了眉來,在他的想法裡,這第一點比第二點更為重要,若沒有取信于魏閹,此人越是有能力反而會使魏忠賢對之有戒備之心。
  
  正當唐楓全沒了辦法,更加為難的時候,這天的晚間就有魏忠賢府上的人送來了讓他過府商議要事的口訊。唐楓當時就知道了這次一定是與袁崇煥一事有關,所以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地來為袁崇煥說話,希望魏忠賢能改變決定。
  
  這段時日以來,隨著閹黨在朝中的一手遮天,魏忠賢已經很少將這些親信們招集在一起商議事情了,沒有了政敵的他只要知會一聲,那些不服他的人就會被貶被拿,根本無須跟人商量了。這次為了袁崇煥一事,居然又一次讓一群(奸賊聚集在一起,足可見魏忠賢對此事的看重了。
  
  在寒暄和請安問好之後,魏忠賢便提出了袁崇煥的事情,想聽聽這些朝中大員們的看法。這些人自以為已經看清了魏公公的心意,便毫不猶豫地說道:「袁崇煥無能又無德,實在不能擔此邊防重任,我等以為該當將他撤職查辦!」
  
  在大家都眾口一詞,連魏公公都要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卻有人唱了反調:「我並不以為袁崇煥是無能無德之輩,這次金人進犯遼東正是因為他才能退敵的!」正是唐楓忍不住開口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2 19:56
第396章    盡力而為(2)
  
  在這眾口一詞地數落袁崇煥,大家都一致認為該當將他革職查辦的時候,突然有人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很是讓場上的人吃驚,有些人更是轉眼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這個為袁崇煥說話的是什麼人,自己都要借此攻訐他,使朝中少一個與自己奪權的人。
  
  不過當那些人循聲看去向那說話的人正是如今錦衣衛的同知唐楓時,他們已經到嘴邊的話便重新咽了回去。錦衣衛的同知,如今執掌錦衣衛一切大權的唐楓可不是這些人敢招惹的,而且有崔呈秀、許顯純和田爾耕的前車之鑒,他們更不敢得罪唐同知了。
  
  原來熱鬧的場面因為唐楓的一句話而靜了下來,這使得他也有些尷尬,而這時魏忠賢已經看向了他,問道:「唐楓哪,你這麼為袁崇煥說話可有什麼依據嗎?」
  
  唐楓在深吸了口氣後,才說道:「九千歲,我看這些大人們只會人云亦云,全不知道遼東情況卻一口咬定袁崇煥犯了錯,才一時忍不住出口的。」說到這裡,他掃向了周圍的眾官員:「聽你們話裡的意思,似乎袁崇煥在此次與金人作戰中全無建功了?那我且問你們,你們可曾去了遼東,可曾問過那裡的將士們了?」
  
  「這……」眾官員被他這麼一問,倒也說不是辯駁的話來了。不過卻是有那頭腦清晰的,在想了一下之後,便說道:「唐大人這麼說的話,我等不知遼東之事,難道您就知道了嗎?你不也一樣是身在京城?而且我們這麼說他也並非全無根據,有那遼東的巡撫王之臣的彈章可作證,王巡撫可是身在遼東的,他的話總是可信的吧?」
  
  「不錯,就戰報來看,金人是在攻錦州兩次皆不成,又損兵折將的情況下才退卻的,而這錦州的守將乃是趙率教,這與袁崇煥有什麼關係了?」又有人附和著說道:「但他袁崇煥在見到錦州被金兵所圍是不思救援,勝利之後還搶了首功,這不是攬功諉過又是什麼?」
  
  堂上的官員們都紛紛點頭,雖然他們有些畏懼唐楓的身份和作風,但是此時是顯示自己存在,引九千歲注意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什麼顧忌了,一個個的都開始為自己的言辭進行辯護,認定了袁崇煥一無是處,正該革去官職。
  
  魏忠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後,才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楓一眼,看他還能說出什麼理由來。唐楓面上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也是好整以暇地喝著香茶,直將不斷傳進耳裡的話當成了放屁,在等到大家都說得差不多,場上有些安靜下來之後,才笑著道:「各位大人說了這許多,卻顯然忘了提一件事情。這次金人犯我遼東,除了攻打錦州之外,寧遠也曾遭到攻擊,而這守住寧遠,使金軍不得不回師再攻錦州,最終敗於錦州城下的卻是袁崇煥啊。」
  
  那些官員或是真的忽略了這一點事情,或是有意不提,現在經唐楓這麼一說,大家還真就一時找不出理由來辯駁唐楓。見大家這個模樣,這些人中領頭彈劾的李夔龍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了,所以他一聲輕咳之後道:「唐同知的話看似有些道理,實則不然。他袁崇煥身為如今遼東軍事上的統帥,自當阻敵來侵,但是他卻只是緊守著自己的寧遠而不理錦州之危,這難道不是瀆職嗎?」
  
  唐楓安坐在椅子上,聞言只是一笑:「倘若錦州城失陷了,他袁崇煥身為遼東三軍統帥見死不救當要負上全責,但問題是現在錦州城不是安然無恙嗎?而且他之所以不肯出兵援助錦州也有著他自己的考慮,各位並不曾到過遼東不知道那裡的情況,錦州城牆高池深,即便金人再善攻也未必能在短時間裡攻下了它,所以袁大人不出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另外有一點你們不曾想到,那就是在金軍久攻錦州不下之後改變了目標,轉而進攻寧遠,若是此時袁崇煥領兵來救錦州的話,只怕會與金兵在平原之上一戰,以金人的驍勇以及兵力上的優勢,甯遠的守軍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到時候不但救不了錦州,連寧遠自身都將難保。而寧遠一旦失守,我遼東能阻敵南下的堅城關隘可就只有山海關一處能擋住金人的鐵蹄了。所以我以為袁崇煥做出如此決定正是因為他是從遼東統帥的角度進行的通盤打算,而並非你們所說的什麼自保原則!」
  
  這一番話,直說得那些在場的官員一個個都啞口無言,論起對遼東情況的瞭解,對戰事的把握,這些和王之臣一樣根本不懂軍事的人自然不是唐楓的對手了。
  
  魏忠賢聽唐楓這麼一說之後,也覺的事情的確沒有之前所想的那麼明朗,看樣子這個袁崇煥還是有著一套本領的。不過他依舊覺的那將金兵兩次拒於城外,最後更是緊追著金軍之後,殺敵數千的趙率教也是不錯的選擇,便給身邊的顧秉謙打了個眼色。
  
  顧秉謙心領神會地一笑之後,說道:「唐大人不愧是在遼東帶過兵的人,對那裡的情況比之我們這些人自然是要熟悉,不過本官卻有一個看法。」
  
  「首輔大人但說無妨。」唐楓早已經看到了魏忠賢給顧秉謙打的眼色,知道想要改變他們的決定,就必須使魏忠賢認可,便打起了精神來。
  
  「就此次戰事之後的戰報來看,雖然金軍中間曾攻了寧遠,但是他們真正吃了大虧的依舊是在兩次攻打錦州的過程中。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守錦州的趙率教在守城一道上比之袁崇煥更為在行呢?既然他比袁崇煥更適合守城,我們又為何不能選他取代袁崇煥呢?」問完了這最後一句之後,顧秉謙看了一眼魏忠賢,果然九千歲的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情。
  
  「大人說的不錯,這次將金人擊敗的關鍵戰役都是在錦州發生的,而趙率教在守城上也確是很有一手,即便是金軍傾力來攻也不能攻下,不過這只是他趙總兵一人之功嗎?不,除了他指揮得法,將士用命之外,有一點我們是不能忽略的……」說到這裡,唐楓頓了一頓,然後看向了高坐在上的魏忠賢道:「……那就是他是被袁崇煥派去守錦州的。原來趙率教鎮守的是山海關,是在這次金軍來犯的消息傳到遼東之後,袁崇煥才臨時命他率軍鎮守錦州的。我可以在這裡說一句,在用兵之道上,袁崇煥的確不如趙率教,但在用人一道上,袁崇煥卻是遠遠高於遼東的其他將領的,也就是說,他袁崇煥乃是統帥之才,他能從大局出發,讓每個將軍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能力。所以我以為遼東統帥切不可再換,若是再次更換統帥,對我遼東大軍士氣的打擊也是極其深重的,還請九千歲三思啊!」
  
  這一番話,句句從實際出發,又將這些官員之前對袁崇煥的責難都給做了解釋,的確極有說服力,就連顧秉謙也不禁點了點頭。現在的閹黨已經沒有了敵人,自然是希望國家安定了,如果那袁崇煥真如唐楓所說的那麼有本事的話,有他在遼東鎮守也是一件好事。
  
  魏忠賢在忖度了一番之後便笑道:「唐楓你果然沒有讓咱家失望,這番話就不是這裡的其他大人們能說出來的,那此事就先擱置一下,再看看遼東的情勢再說吧。」既然九千歲這麼說了,那些官員即便有心裡不服的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在唯唯稱是之後,便紛紛告辭離開了。
  
  唐楓總算是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想跟著他們一道離開,不想魏忠賢卻叫住了他:「唐楓,你跟咱家來,咱家有些話要問問你。」
  
  在將唐楓帶到了自己的書房,命下人們都退下之後,魏忠賢才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了唐楓來。被這麼一個死太監盯著自己左看右看,唐楓的心裡頓時有些毛了:「他不會想把我怎麼樣吧?」正當唐楓胡思亂想的時候,魏忠賢終於開口了:「唐楓哪,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照道理那袁崇煥曾狠狠地得罪過你,你應該對他心有記恨的,怎麼今日卻一心為他說話呢?莫非你與他尚有什麼往來不成?」
  
  「九千歲明鑒,下官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大明朝廷啊。袁崇煥此人在守邊一事上確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若是換了他人,只怕遼東真的會有什麼不測!」唐楓急忙分辯道:「我與袁崇煥之間的矛盾已經因為孫承宗一事而不可調和,即便是這次我幫了他,以他的為人也不會記著我的好處,從而與我為善的,所以公公所說的我與他之間會有什麼往來實在是冤枉下官了!」唐楓說著很是委屈地歎了一口氣。
  
  似笑非笑地看了唐楓半晌之後,魏忠賢才道:「如此便好,若是你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用心,咱家可不會任由你做出不利的事情來的,你要好自為之!」
  
  「是,謹遵公公的教誨!」唐楓面上一片恭敬,心裡卻是一陣緊張,看來自己這次為了幫袁崇煥已經讓原來就對自己不無起疑的魏忠賢更加懷疑了,只不知他會不會真個認可了自己的看法。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3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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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唐楓剛一回到家中,就見田鏡迎了上來問道:「大人,一切可還順利嗎?」因為這個辦法是他想出來的,所以在唐楓去了魏忠賢府上後他一直就記掛在心。
  
  唐楓微一頷首,和田鏡一起進了正堂坐下之後才說道:「事情是有了轉機,那些官員已然被我說得無法反駁,不過此事究竟能不能成,卻並不在此。正如田老你所說的,即便元素兄並無過犯,又是守邊的重要力量,但若是魏忠賢對他不放心的話,還是有可能借這次的事情來除掉他的。在魏忠賢那邊我已經盡我所能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大人打算怎麼做?不是說他對您依然有著成見嗎,您便是寫信提醒了他,只怕也未必能讓他聽從啊。」田鏡皺眉說道。唐楓一笑道:「我的話他是不可能再信了,不過有一個人的話他卻是不得不信的,那就是老師!只要老師傳了信與元素兄,他必會遵從的。」
  
  「孫大人……」田鏡微微一愣,而後就有些為難地道:「可是大人,孫大人如今已經是一介平民了,他真能改變袁大人的行為嗎?」
  
  「我想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唐楓說著不覺想到了自己在前一世所看到了一些史料裡有記載袁崇煥曾在遼東為魏忠賢立生祠的事情,這事後來還被人拿來攻訐袁崇煥,這樣看來他很有可能為了能繼續守遼東,完成自己的抱負而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來。
  
  田鏡知道論起對袁崇煥的瞭解,自己肯定是比不過曾與之一同守過甯遠的唐楓的,所以便也不再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只是提醒道:「大人通知孫大人時還請小心行事,雖然孫大人已經離開了朝廷對魏閹一黨的威脅大減,但終是當初的敵人,若是讓閹黨知道了您私下裡寫信給孫大人的話,也不是什麼善事。」
  
  唐楓點頭道:「這個我自理會得,如今東廠的注意力尚在一蹶不振的白蓮教身上,錦衣衛又在我的控制下,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從容做到的。」
  
  眼見得事情有了轉機,唐楓也總算是丟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便想起了自己已經有好幾日不曾陪著自己的妻子入睡了。看看時間才不過一更天,唐楓便索性來到了後院,只見自己二人的主房之中尚點著一盞小燈。這些日子來,因為忙著對付白蓮教,又愁于袁崇煥一事,唐楓都是在三更之後才入睡的,為了不打擾到有了身孕的妻子,他都是在書房裡湊合一宿,現在想來真是愧對自己的妻子啊。
  
  正因為心裡懷著一絲愧意,唐楓的腳步便更是輕柔了,生怕自己吵到了柳慧。不過當他推開房門,看到正自在床上做著針線活的柳慧時,心裡卻是一急,他立刻上前,然後問道:「慧兒你有孕在身,怎的此時尚在忙著做針線女工呢?」說著看向了柳慧手中正在做的東西,卻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衫。
  
  柳慧顯然沒聽到唐楓進房裡來,現在驟然聽到他問自己,還真嚇了一跳,隨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相公,我這是在等你啊。每日裡我都會在這裡等你一段時間的,反正閑來無事,便為孩子做一身衣裳。」說到這裡,她的臉上不禁一紅。
  
  唐楓心裡一軟,原來想說的埋怨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只是說道:「你現在不同以前了,一定要注意休息,晚上就不必再等我了。若是公事不忙的話,我會早些來的,還有這針線活最是傷身,你還是交由下人們去做好了,待到孩子出生之後,你這個做娘的再親手為他做件衣裳也不為遲啊。好了,現在我們就早些安歇吧。」說話間,唐楓已經將柳慧手中的已經漸漸成形的小衣服給奪了過來。
  
  「嗯。」見唐楓對自己如此關心,柳慧原來心裡存著的一點幽怨之情也就拋到了九霄雲外,作為一個這個時代的女子,她是深深明白作為妻子的自己不能給相公帶來什麼壓力,所以便很是乖巧地起身想要服侍唐楓就寢。不想她才一動,就被唐楓給攔住了:「怎麼我才剛說完你就忘了呢?你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怎麼還能做這些事情呢,該當是我幫你才是。」
  
  雖然對相公如此服侍自己很是不適,但是看到唐楓那雙堅持的眼睛時,柳慧終於還是乖乖地任由唐楓鋪床,然後小心地攙著自己躺了下來。這從來不曾想到過的關心,讓柳慧更是感激得眼睛都紅了起來。
  
  兩人依偎在床上,過了一陣之後柳慧還是無法入睡,便輕聲喊了一聲:「相公。」
  
  唐楓這段日子來晚睡慣了,一時也沒有入睡,聽柳慧叫自己便答應了一聲,問道:「怎麼了慧兒?可是口渴想用茶嗎?還是肚餓了?」
  
  「沒有,相公我想問你……慧兒是不是很沒有用,什麼都幫不了你?」柳慧有些囁嚅地問道。說話間她的眼睛還盯著唐楓,在黑暗的房中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緊張。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現在你已經為我懷上的親生骨肉,已經幫了我唐楓大忙了。」唐楓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便只得勸著道。
  
  「可是看你這段日子來天天都有著心事,可慧兒卻連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要你關心照顧我,我總覺著自己是你的負累。」
  
  「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顧關心你是應該的,我煩心的是朝廷裡的事情,你不能幫我也是應該的,不過很快的,這些事情就會解決了。」唐楓柔聲地說道。
  
  「真的嗎?」聽唐楓這麼一說,又想想他今日的表現,柳慧也不覺一喜,雖然自己幫不上忙,但她還是希望唐楓能夠萬事都很順利的。唐楓緊緊地將妻子摟進了懷裡,在吸了一口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之後,輕輕地點頭道:「是真的,說不定再過上一段時日,我們就可以好好地廝守在一塊,過一些悠閒的生活了。」
  
  當唐楓寫了密信給孫承宗,希望他代為勸勸袁崇煥,讓他與魏忠賢虛與委蛇的時候,朝廷中的那些禦史言官們卻依舊在不斷地攻訐著袁崇煥,每日裡奏請革去袁崇煥官職的彈章依舊有數十封之多,這讓原來已經有所意動的魏忠賢又有些改變想法了。
  
  看著這些人不斷地上了彈章,而遼東那邊依舊沒有好消息傳來,使得才剛剛心安的唐楓又緊張了起來:「若是再這樣下去,袁崇煥可就要位置不保了,即便是魏忠賢在這許多官員的進言之下也會改變自己的意思的,我該如何是好呢?」唐楓不安地在北鎮撫司裡走動著,不斷地想著自己能做的事情,但是卻發現對此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
  
  該說的話已經早就說了,自己只是一個錦衣衛的首領,連上奏摺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為袁崇煥辯解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將這些彈劾袁崇煥最凶的人給找出來,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使這些人停止這動作。不過隨後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這樣一來,是個人都會猜想唐楓和袁崇煥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聯繫,到時候可就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不過在全無辦法的情況下,唐楓還是動用了自己手裡的人手,對這些奏章進行了調查,在六月十二時,數十名彈劾袁崇煥最是積極的人就被唐楓給掌握了。這些人其實並不能算是閹黨中最主要的成員,都是些趨炎附勢,手中並無多少實權的人,不過唐楓真想要對付他們,卻還是有著不小的難處的。
  
  就當唐楓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疊已經被他忘記的名帖書信卻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日當他正在北鎮撫司的房中不安地走動時,一不小心甩手就將堆積了有數尺的文案都給碰掉在了地上,而當他俯身去收拾這些文書的時候,卻被其中一張寫著禦史劉蔑的名帖給吸引了過去。這個人的名字唐楓這兩日來是天天都在念叨著,因為他就是這些攻訐袁崇煥最是積極的人中的表表者。唐楓查過這人的底細,雖然也是閹黨,但是因為本身能力和家世的關係,這個劉蔑一直都是七品的禦史,自然也得不到什麼賄賂,想要找出他的不是來做要脅也很是困難,可他怎麼會有名帖在自己的案頭呢?
  
  唐楓忙打了開來,一看之下,眼中就露出了笑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一直在想著怎麼對付這些人等,原來武器早就持在自己的手上了。然後唐楓就在這些散亂的文書裡仔細地找了起來,果然讓他找到了不少自己一直想要對付的人的名字,他們的把柄一直就捏在自己的手裡。只要自己將這些東西能運用好的話,這些只知為虎作倀的傢伙便是自保都成了一個問題,必然不能再將心思用在如何攻訐袁崇煥一事上去了。
  
  當即,唐楓便拿著一大疊的名帖和書信,出了房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3 11:17
第398章    釜底抽薪
  
  雖然這段時日裡對白蓮教的打擊頗有成效,但在東廠的兩位大檔頭看來卻還是有著美中不足的地方,一是京城之中在倪文煥後就沒了白蓮教的人再落馬,二則是那個李普世全沒了蹤影,這讓兩個想著借這次的事情大展手腳的人覺得有些鬱悶。
  
  這時聽人報說唐楓有要事要見兩人,秦燮和楚不二都是一喜,雖然兩邊人馬相互合作了一段時日,但是若沒有什麼大事的話,唐楓和他們二人還是不會碰面的。現在唐楓親自趕了過來,想必應該是在白蓮教一事上有了什麼進展了。所以兩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一齊迎了出去。
  
  唐楓在和秦、楚二人寒暄了兩句之後,便笑著道:「想必二位元大檔頭遇到的情況與我也一樣,雖然事情看上去很是順利,但是白蓮教在京城的人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在下說的可對啊?」秦燮聞言便連忙點頭道:「不錯,依我們看來,這個李普世既然能在身有內外之傷的情況下躲過你我聯手的搜查,在這北京城中就必定還有白蓮教的人幫著他。不過這一月下來,我們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實在是讓人喪氣哪。」
  
  楚不二雖然覺著對方一句話就使得秦燮將自己的心思都說了出來很是不好,卻也想聽聽唐楓的意思,便沒有阻攔自己的兄弟。唐楓一笑道:「楚兄果然是一語中的,雖然我們翻出了諸如倪文煥這樣的要緊人物,但以白蓮教的本事一定還隱藏著其他人在京城,今日我來正是為了這一件事情。」
  
  「哦?莫非唐大人已經找到了什麼線索了嗎?」楚不二一聽這話便來了精神,急忙問道。而秦燮更是瞪圓了兩眼,只等著唐楓將答案說出來了。東廠的人雖然權力極大,但是終究不是正式的朝廷衙門,這導致他們想要立功就比錦衣衛更難一些,若不是魏忠賢的緣故,他們根本難以出頭,所以對能將白蓮教在京的奸細挖出來是很急迫的。
  
  唐楓點頭道:「說來也是我一時太過大意,手中明明有著極其有利的物件卻一直不曾想到,直到适才,才在無意之中發現了這些東西。」說著一點頭,就讓隨在他身邊的一名親兵將捧在手上的一大疊書信和名帖放在了桌子上。
  
  「唐兄,這是什麼意思?」秦燮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問道。
  
  「這裡的東西就是我所說的證據了。兩位可還記得之前那盧天祥為我所擒一事嗎?在他被我投進了詔獄之後不久,就有這許多的當朝官員給我送來了這些東西,向我求情,想要我們錦衣衛高抬貴手,放了盧老闆。你們覺著這些人因何會冒著得罪我的風險來做此事呢?」
  
  「這個……許是盧天祥給了他們不少的好處吧,拿人的手短,見他被唐兄所擒,這些人自然要為他說句話了。」秦燮略一思索就給出了一個答案。
  
  楚不二也點頭道:「不錯,想必他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這麼做的,有什麼可疑的嗎?」
  
  「當然有可疑的地方。敢問二位,想要收買一名朝中的官員,一個商人得要花上多少銀子?即便是他盧天祥家大業大,可這近五十人的朝廷官員卻不是他一個商人能夠收買的了的吧?我不能否認這其中確有為他收買的人,但兩位不認為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嗎?」
  
  「你是指這其中就有人是白蓮教潛入我朝廷裡的人?」楚不二很快就想到了,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倒不是因為他吃驚於有這麼多人有嫌疑,而是興奮的緣故,終於自己可以大展手腳了。
  
  唐楓一點頭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些人中必然有一些人是白蓮教的人,不知二位檔頭可想將這幾人給揪出來啊?」
  
  「那敢情好!」秦燮大喜地伸手就拿過了一張名帖看了起來。唐楓見自己的計畫果然奏效了,心裡也是一喜。想要堵住這些人的嘴,這招的確是最絕的辦法,不過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想要這麼大動干戈地對這些正攻訐著袁崇煥的人下手必會為魏忠賢所阻,甚至可能會弄巧反拙,將自己陷於不利的境地,所以他便再次想到了利用東廠的這些人。
  
  楚不二也隨手打開了一封求情的書信,看了幾眼之後,便知道唐楓所說的確是真事,這些書信確是朝中那些大人們親筆寫就的,只憑這些東西,就有理由懷疑這些人和盧天祥,與白蓮教有什麼關係了。不過他卻並沒有像秦燮一般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這些東西上面,而是偷眼看向了唐楓,因為他總覺著唐楓這麼做一定有著自己的用意,斷不會如此便宜自己的東廠的。
  
  果然,在這一看之下,楚不二就看到了唐楓嘴角綻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怎麼他會這樣呢?很快地,楚不二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身為東廠大檔頭的他們,雖然是魏公公的親信,但因為並不屬於朝廷官員,所以並沒有參與當日的聚會。不過這次的事情楚不二還是清楚地知道的,在看了這些人名之後,他已經猜到了唐楓的目的所在了,所以他在微微一笑之後便道:「唐大人這麼做並不是只為了對付白蓮教的人吧?」
  
  「楚兄何出此言?」唐楓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否認。
  
  楚不二一指那些書信和名帖上的姓名,笑著道:「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人中有不少正是這次上彈章彈劾袁崇煥的官員,而我又聽說之前唐兄你卻是在九千歲的面前力保袁崇煥的。莫非這次你是想借我東廠之手來幫你除去這些禍胎嗎?」
  
  唐楓倒是真沒想到這個楚不二看問題竟能如此透徹,一轉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用心,不覺有些心慌。不過很快地,他又鎮定了下來,他知道現在再否認反而會為這兩人看不起,便索性不作掩飾地道:「楚兄所言甚是,我的確有這樣的心思。不過這些東西卻是千真萬確的,我可並沒有為了保那袁崇煥而做假啊。楚兄若是擔心受我利用的話,便算了,我自會以我錦衣衛自身的力量來查他們的。」
  
  「哎,唐兄你誤會了。」眼見得唐楓伸手要將那些證據拿回去,楚不二急忙上前阻攔:「我不過是一時多疑問問罷了,唐兄何必生氣呢?這些人中有人會對我大明朝廷不利,我身為東廠的檔頭自當盡力將他們給找出來,怎麼可能因為有點小疑問而放棄呢?」
  
  「這麼說楚兄肯與我聯手了?」唐楓打鐵趁熱地問道。
  
  「當然,雖然這可能會使得朝中的某件事情出現變故,但這與我東廠並不相干哪。」楚不二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其實他這麼說也不過是想跟唐楓表明自己不是蠢人,唐楓所耍的手段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而已。
  
  唐楓道:「楚兄有件事情我卻是要你知道的,不錯我確是想保那袁崇煥,但卻是為了我大明的江山著想,正如這次我來找你們一樣。所以你要是認為我是想借這件事情來保袁崇煥可就大錯特錯了。」
  
  看著唐楓那嚴肅的面容,楚不二兩人還真有些信了,便都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做事就更能放得開了。」當然,他們之所以會同意和唐楓聯手的最要緊的原因還在在於二人一直都想將白蓮教徹底剷除,好在魏忠賢的面前請功,於是才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兩日之後,京城中就再次起了一場讓那些官員們人人自危的風暴,許多言官和其他的官員上午還在衙門裡,下午就被被人從衙門裡給傳喚了去。當這些人的家人眼見得老爺以夜未歸而去衙門打聽時,才知道他們是被錦衣衛或東廠的人給提了去,見是這兩個地方的人出的手,那些人頓時就慌了,誰都知道進了這兩處地方,一定不會是什麼小事,而自家的老爺在這滿朝皆濁的年代裡,屁股當然也是很不乾淨的。
  
  錦衣衛詔獄之中,這些已經被關了有三日的官員們都已經全沒了在外時的風光,灰頭土臉的不說,還滿是驚懼之色,雖然錦衣衛的人至今還沒有對他們用刑,但每日裡聽著獄中其他的囚犯被人拷打時發出的痛呼聲,對他們精神上的摧殘也是極大的。而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所在,越是不問他們什麼,對他們的壓力也是越大,這些人已經快要受不住這種煎熬了。
  
  就當這幾十個官員都快要崩潰的時候,終於有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乾淨的所在,看到了錦衣衛的其中一名千戶。那人很是嚴肅地看向了這些人:「想必各位大人也應該知道我錦衣衛詔獄招待的是些什麼人,若不是有了什麼證據的話,我們也不會將你們都給請了來。原來是想要用刑之後才讓你們回話的,現在我家大人心軟,只要你們將事情交代了出來,便能省了這皮肉之苦,你們便在這裡寫下自己所犯的大錯吧。」說話間,就有錦衣校尉給他們拿上了一些紙筆,讓他們寫下罪狀。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3 11:17
第399章    小人可用
  
  如果是在這些官員們剛進來時錦衣衛就這樣對他們說,以這些人圓滑的性格,和對官場的熟悉必然不會就犯。但現在被關了三日的黑牢,對外間的事情一無所知,而且精神壓力極大,將快要崩潰的官員們已經沒有可能去細想了,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肯如實交代的話,會比現在更淒慘,所以許多人便開始動筆交代了起來。一旦有人帶了頭,其他人自然也就堅持不了了,不一會工夫,這些人就都紛紛伏案寫了起來。
  
  將這一切看在眼內的呂岸臉上露出了得意和佩服的笑容:「還是大人最懂得這些人的心理啊,只是關了他們幾日,就已經摧垮了他們的心防,看來這次一定能有所收穫了。」
  
  這些官員都只是言官禦史等小官,手中的權力有限得很,所以倒也不曾犯下多大的錯事,甚至連貪污納賄也不過是幾百兩而已,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敢有一點隱瞞了,還有的人深怕錦衣衛的人不認可自己所寫的供狀,還把罪責往重裡寫。當然也有那自以為頭腦清醒的人,想到一旦真的如實交代會有大罪過,所以便想到了攀扯一些他自認為錦衣衛不敢得罪的人,比如魏忠賢、顧秉謙等人。不過這其中就是少了那錦衣衛藉口將他們拿進獄中的罪名——私通白蓮教,這些人怎麼都不會記得一兩個月前的事情會在這時候來害到自己。
  
  當這些官員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自我批評的時候,唐楓卻被魏忠賢給傳了去問話。雖然這些被抓的人地位卑微,但是數量如此之多還是很快就驚動了九千歲大人。魏忠賢臉上帶著寒霜地看著唐楓:「你竟敢將這許多的官員給關進了詔獄,真是好大的膽子哪!」
  
  「九千歲明鑒,下官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哪!」唐楓在做下此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魏忠賢會找上自己,所以早就已經打好了回話的腹稿,雖然面上表現得很是誠惶誠恐,但其實心裡卻是一片鎮定。
  
  「為了江山社稷?你將朝廷的近半數的言官都給拿下了,還口口聲聲地說是為了朝廷?咱家看你是另有所圖吧?咱家知道,這些人是攻訐袁崇煥最凶的人,莫不是你為了保他而做出的這等事情來的?」
  
  「冤枉哪!」唐楓一撩衣袍的下擺,就跪了下去:「下官做此決定時的確有些倉促了,但這一切實實是為了我大明江山,還請九千歲容我細稟。」
  
  「說!」魏忠賢盯著唐楓的面容,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可以斷定唐楓這麼做是為了保袁崇煥了,卻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說辭。
  
  「這次之所以將這些大人們關進了詔獄乃是為了之前白蓮教一事。自從這一段時日的打擊,白蓮教已經受到了重創,但是當日那個入京城為惡的賊首李普世卻尚不見蹤影,而當時下官是記得他已經受了重傷的……」唐楓慢慢地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同時看著魏忠賢的面色,發現當自己說出京城裡說不定尚有白蓮教的內線時,魏忠賢臉上的怒容便是一斂,這讓他心裡更是篤定了:「……雖然下官和東廠的幾位檔頭都派了得力之人四下查探,但是這人卻也著實厲害,怎麼都查不出破綻來。這時,下官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之前那人留下的一點破綻。」說到這裡唐楓便頓了一頓。
  
  果然魏忠賢已經被他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對他來說這些朝中的官員的事情是沒有那威脅到朝野安定的白蓮教更重要的,現在見唐楓說到了要緊處一停,便不自覺地順著他話裡的意思問道:「卻是什麼破綻。」
  
  唐楓心裡一喜,面上也是一片歡欣之色:「那就要追溯到當日盧天祥被下官拿下一事了,當時他被我錦衣衛關進詔獄之後,就有許多的官員給下官寫信求情,所以下官就想,這些人中是不是就有白蓮教的內線,不然他們怎麼會為這麼一個商人求情呢?而如今被下官和東廠的人所抓的這些官員,便是這些求情的人了。只因為此事尚無一個定論,下官不想打擾到九千歲,所以才並不曾向公公稟報。但下官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獨斷,便請了東廠的人一起處理此事,若是九千歲您不肯相信下官的話,大可叫來秦、楚兩位大檔頭問個明白。」
  
  魏忠賢臉上的怒容此時已經全然不見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那倒是咱家錯怪你了,不過此事你不及時上報咱家也是有錯在先的。現在也有幾日過去了,你可曾從這些人的口中問出了什麼來嗎?」
  
  「因為這些大人的身份使然,而且其中絕大多數不是那白蓮教的內線,所以下官也不好對他們動刑,只能先關他們一段日子,消磨了他們的意志之後再問,所以直到今日尚不能肯定這其中有哪些是可疑之人。」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這些人在各自的衙門裡也是有著事情要做的,禦史衙門都已經來跟咱家告狀了,你必須儘快將這內奸給查出來,早日將那些人放回去。」
  
  「是,下官一定想辦法儘早找出這個內奸!」唐楓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同時心裡也安定了下來,魏忠賢能相信自己話,就可以為自己拖延時間創造了條件。
  
  這次唐楓搞出這麼大的動作,還被魏忠賢責難卻還是有著收穫的,因為在這些官員被投進了詔獄的消息傳出之後,有心人就開始傳播這些人是因為得罪了錦衣衛的唐同知,非要與之打對台而被錦衣衛給拿起來的,這使得一些並不曾被抓,但也一直在彈劾袁崇煥的人不敢再上書了,他們可不想也進詔獄去與這些人為伍。所以這幾日裡,朝中對袁崇煥的攻訐大減,這也是唐楓想要看到的結果。
  
  「大人,這是那些官員們自己所承認的罪狀。看不出來,這些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實背地裡也沒少做那男盜女娼的齷齪事情。」在唐楓自魏忠賢那回到北鎮撫司之後,呂岸便興沖沖地將剛看了一遍的眾官員的供狀給交了上來。
  
  唐楓接了過來,一邊翻看,一邊鄙夷地道:「如今的朝廷但凡是有為之士早就被閹黨給排擠出去了,這剩下的自然都是些小人了。他們這些人,身在位上,想的自然是如何為自己謀取利益,怎麼會不做那齷齪之事呢?不過小人也有小人的用處,只要我們能利用得當,這些人也是能起到大用場的。」
  
  呂岸也笑著道:「不錯,正是這些人的確不乾淨,這才能讓大人這麼輕易就將他們給抓了來。這樣一來,朝中攻訐袁大人的話語就少了許多,也讓大人有充足的時間來想辦法幫他被魏忠賢接受了。」
  
  唐楓微微一笑,並沒有答話,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其中一份供狀之上,與其他的供狀不同,這一份供狀寫的並不是自己犯下了什麼貪污受賄的罪,而是點出了自己曾送與魏忠賢多少銀兩,幫著他做了什麼事情,這夾雜在其他的自我懺悔的供狀中顯得很是扎眼。呂岸看到唐楓突然仔細地看起了一份供狀也好奇地瞥了一眼,他是看過這一份的,便笑著解釋:「看情況這人還心存僥倖呢,想用魏忠賢來壓大人你,不過這一手在官場上也多的是人用。」
  
  「是啊,這一手便是我也曾見識過。」唐楓喃喃地說道:「這完全就是小人的行經啊。不過小人有時候也是能加以利用的,說不定我一直以來所尋求的突破口就在這一道供狀上了!」說到這裡,唐楓的眉宇間突然生出了一股昂然之氣。
  
  在從山東歸來之後,呂岸還沒有見到過唐楓露出如此鬥志昂揚的一面,心裡大為驚奇,便問道:「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楓呵呵一笑:「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計策,要我們信的過的人在那些人面前這麼做……」唐楓說著已經附在了呂岸的耳邊小聲地吩咐了起來。這一番話說完,呂岸也是又驚又喜,一直以來身為唐楓的臂助,他也是常為唐楓感到頭疼,不知道何時才是扳倒閹黨的那一天,甚至連怎麼在滿朝皆是魏閹一黨的情況下對之發起進攻也不知道。不過在現在聽了唐楓的一番話後,他就知道一個時機已經到了,只是他還是有所擔心,不知道這麼做能有多大的效果,若是不成功的話,恐怕就是滅頂之災了。
  
  唐楓也知道此事如果真做的會冒極大的風險,但是若是再拖下去,一切都將又按著歷史前進,到時想要保住大明的江山就太難了,所以他不得不冒這個險。「想不到對付魏忠賢這樣的奸邪小人,還得用小人來對付他,當真是小人可用啊!」唐楓在心裡歎了一聲。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3 11:18
第400章    小人可用(2)
  
  這已經是官員們被關在詔獄中的第五日了,這些往常裡養尊處優的大人們現在一個個都已經面黃肌瘦,精神不濟,神情恍惚了,同時心裡也充滿了恐懼。自己已經將過犯都招了出來,怎麼那些錦衣衛就是不肯發落自己呢,有些人甚至覺著即使被流放了也比關在著暗無天日的所在,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地擔心被人謀害了的要好。
  
  又到了正午時分,如往常一般這些大人們都撲到了鐵欄杆前張望著,等著那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午飯的到來。剛進來的時候,這些大人們見到那點糙米飯和爛葉子的時候根本是連看都懶得看的,但在餓了兩日之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在他們看來,這平時家裡的豬都不吃的食物已經成了珍饈美味了,只等著那獄卒拿著勺子在自己的碗裡放上那麼一勺。
  
  果然沒有讓這些大人們失望,午時一過,在那寂靜的走道上就傳來了一聲聲的腳步聲。但是隨即他們又發現情況有些不同了,因為以往來的都只是個一手提木桶,一手持鐵勺的人,可今天卻顯然多了好幾個人。難道我們的苦日子終於熬過頭了?錦衣衛的大人們終於肯放我們出去了嗎?所有人都滿懷著寄希地看著前方,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果然,來的除了那個送飯的獄卒之外,還有幾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校尉,其中一人看上去還是百戶的打扮。這下那些大人們心裡就更是焦急了,一個個仰起了頭頸看著那幾個人。果然那名百戶在走到關押著眾官員的牢房前時就站定了腳步,開口說道:「奉同知大人之命,海朋、甯四蕭、王少剛……你們可以離開了。」隨著他一個個地點過那些人的名字,那五六個被點到名的人頓時面露喜色,而隨著他話說完,其他沒有被點到姓名的人則是如喪考妣,自己居然還要呆在這地方!不過在見識過錦衣衛的厲害之後,這些人也不敢說什麼放肆的話,只是用豔羨和不明的眼神看著那些幸運兒離開了。
  
  「莫非是他們交代的罪名已經得了確認,朝廷已經定了他們的罪名了嗎?還是因為他們所犯的過錯較輕,朝廷已經赦免了他們的過錯?」剩下的人在吃著半熱不涼,沒有一點滋味的午飯時,心裡不住地轉著念頭,在他們看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只要能讓自己離開詔獄都是極好的結果了。可他們卻不明白,自己也交代了不少的事情,怎麼就沒有輪到自己呢?是自己的罪太輕了,還是其他的原因呢?
  
  沒有答案的問題最是折磨人心,原來已經有些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在晚上能夠安然入睡的他們,在這天晚上全都再次失眠了,他們只是想著自己該怎麼辦,自己會遭受什麼樣的酷刑。但是之後一天,卻並不見任何的事情發生,錦衣衛既沒有對他們動什麼刑,也沒有再來放一些人出去,這就讓這些大人們心裡更是難安了。
  
  又一是一不眠的夜晚,當已經強撐了一天一夜的官員們開始認命,想要打個盹的時候,原來很是寂靜,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的詔獄裡傳來說話的聲音,這一下就把這些官員們的注意力全給吸引了過去。
  
  只聽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道:「小旗大人,小的在沒進錦衣衛時曾聽說著詔獄是我大明天下有名的進來容易出去難,可怎麼昨天卻有這麼幾個人囫圇地出去了?這不是太丟我們錦衣衛的顏面了嗎?」
  
  「你小子知道什麼?」一個聽著有些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地說道:「我們錦衣衛雖然風光,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敢得罪的,上面命我們放人,我們只有聽命的份了。」
  
  「難道這些被放出去的大人們背後都有不小的靠山嗎?」那年輕的聲音一問,聽到這話的那些官員們都在心裡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他們對自己的同僚可以說是很瞭解的,若是真有什麼靠山的話,他們何至於做那基本沒什麼油水可撈的言官呢?這可是整個大明朝中最不吃香的官職了。
  
  果然,在發出了一聲嗤笑之後,那年老的聲音便道:「當然不是這麼個緣故了,不過此事事關同知大人,我可不好跟你這個小孩子說,沒的到時你傳了出去。到時候要是同知大人怪責下來,我可擔待不起。」他這一推脫可把那些官員們給急壞了,這事情可與他們有著切身的聯繫,只想著知道事情的奧妙所在,自己也能脫離苦海,誰想這人卻不肯說了。要是這些大人能碰到這個人的話,他們一定會用手掐著他的脖子,逼他說實話的。
  
  「黃大哥,我看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故意這麼說的吧?想來也是,你和我一樣都是在這詔獄裡的看守,同知大人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你知道呢?」那年輕的聲音很不以為然地說道。聽了這年輕人並沒有放棄,反而用上了激將法,這些大人們都是一陣欣喜,只希望那黃大哥真的受不得激,將實情說了出來。
  
  「你當我跟你一樣,全不知道內情嗎?」黃大哥哼了一聲,顯然是中計了:「你是不知道我的拜把子兄弟是同知大人跟前的親衛,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了?而他和我更是無話不談,便是同知大人的一些機密事情也總是在酒醉之後說與我知道,這事情也是剛才飲酒的時候他告訴我的。不過我兄弟說了,此事茲事體大,不能說與其他人知道了。」
  
  沒想到這個人說了這半天還是不肯吐露實情在,這讓一眾官員們更是難奈,但他們此時卻只有乾著急的份,只得在心裡希望那年輕人能再有什麼辦法使他開口。
  
  果然,那年輕人真的不能忍受黃大哥的堅不肯吐露,便道:「黃大哥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小餘也算是守口如瓶的人了,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的?」
  
  「這事實在是說不得啊。」
  
  「看來大哥還是沒有將我當成是兄弟,看來一直以來我將你當成親大哥都是一廂情願。算了,我也不再逼迫黃大哥了。」那少年居然還會玩以退為進的手段,這讓後面的官員們更是興奮,同時也祈禱著那個黃大哥會妥協。
  
  在歎了一口氣後,那黃大哥終於說道:「小餘這不是我不將你當兄弟啊,實在是……」說著似乎是暗自下了很大的決心,在一咬牙後他才道:「好吧,既然兄弟你一定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此事你可不能再說於第三個人知道了。」
  
  聽他說得鄭重,那些聽到這話的官員們都是一臉的嘲笑之意,粗人就是粗人,居然把自己這些人給忘記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事與自己的切身利益,甚至是生死榮辱相關,當然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使得那兩個談話的人有所察覺了。
  
  「是這樣的,你可還記得那日呂千戶曾來詔獄讓那些大人們寫下供狀嗎?這問題就是出在了這些供狀之上。呂千戶將供狀交到了唐大人的手上,他一看就發現了其中有些人用心歹毒,居然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九千歲魏公公的身上。這下大人可就為難了,若是照實查的話,這事情必然會得罪九千歲,無奈之下,大人只得先將這幾人給放了出去了。」
  
  「什麼?竟是這麼一個緣故?」所有官員都愣在了那裡,原來唐楓也是有著自己所不敢得罪的人的啊,怎麼自己之前沒有想到這一層呢?要是之前自己也是這麼寫的話,恐怕現在也已經出了詔獄了吧?頓時這些官員們都深深地悔恨了起來,恨自己怎麼就沒有早一點想到用九千歲來做擋箭牌呢?
  
  其實若不是這些人不敢這麼做,怕得罪九千歲的話,這招官場中被人用得濫了的推委手段他們也不至於會忽略掉。現在想來,他們覺著自己真是愚蠢,自己怕九千歲怪罪,難道那唐楓就不怕嗎?他怎麼會讓這些說九千歲過錯的話落入九千歲之眼呢?
  
  這時那年輕人才恍然道:「原來是這麼一回子事情,黃大哥不愧是我詔獄這一畝三分地上的萬事通,果然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你。」
  
  見自己的小兄弟對自己大為敬服,那黃大哥也嘿嘿地得意了起來,過了半晌才道:「今天我擔了這麼大的干係將如此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了你,明天你怎麼也得請我好好地吃一頓,還有那倚春閣的姑娘老哥我也有些時日沒有去看她們了,你也一併……」
  
  之後的談話對這些大人們的吸引力都不大了,他們也就不再去細聽了,現在他們只希望那唐大人能再著人來讓自己寫一次罪狀,這樣自己也能如前面的同僚一般離開這鬼地方了。因為這些人都是關在牢房之中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在說了這一番話後,那黃大哥和小余就已經暗自離開了,他們也不是什麼獄中的看守,而是呂岸手下的兩個得力的小旗,這一切都是呂千戶吩咐他們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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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10-23 11:18
第401章    孤注一擲
  
  依舊被關在錦衣衛的詔獄中的官員們一個個的都盼著唐楓能夠再次派人來問自己的罪名,這樣自己就能借著數說魏公公的不是而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當然也有那想得遠一些的,擔心若是這事情洩露了出去,會給自己帶了災禍,可如今已經夠倒楣的了,想來即便真的東窗事發也不過如此。而且他們想到唐楓也應該不會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傳進魏公公的耳中,這樣一來大家更是急切地盼著錦衣衛再次審訊的到來。
  
  這一日很快就來到了,在聽了呂岸稟報事情已經做好的兩日後,唐楓在呂岸和駱養性兩個千戶以及數名百戶的陪同下,親自來到了詔獄之中,對這些官員們進行最後一次的「訊問」。在見到是唐大人親自來問話時,眾官員心裡就更塌實了,若是手下的人不知事情重大而改了自己等人的供詞,那自己可就太慘了,現在有唐大人親自問話,他們自認為一切都已經不會再有變數了。
  
  因為是唐大人來問事,所以這些官員們被安排接受訊問的所在比上次的環境更好,乃是詔獄前進的一間寬敞的房間裡。這讓已經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待了有十多日的官員們更覺得自由的寶貴,也就更堅定了他們想拉魏忠賢當擋箭牌的決心了。
  
  「你等對我錦衣衛為何要將你們給抓進來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可笑你們為了保住自己的趁家性命居然避重就輕,只交代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今日本官親自來問你們,你們若還不肯如實招供自己的過錯的話,只怕我等得,那些刑具卻等不得了。」唐楓一見了他們,就很是嚴厲地說道:「本官斷事秉承的就是一個坦白,若是你們肯坦白,這皮肉之苦不用你們受不說,罪行也可減輕一等,若不然的話……」
  
  雖然看唐楓說得很是嚴厲,但下面的官員的心思卻全沒有往他所說的上面去想,而是不斷地細思著自己之前已經打好了腹稿的供狀,看上面還有什麼漏洞沒有。在他們想來,只要一和魏公公扯上了關係,這個現在看來兇狠的唐同知立馬就會放了自己,那又何必去注意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好了,現在就給你們最後的一次機會,將自己認為會被我錦衣衛捉拿的罪狀都寫下來吧。」在說了一大堆的威脅之語後,唐楓顯然也是有些渴了,一揮手命人給每個官員送上紙筆墨硯,就自顧喝起了茶來。
  
  看到這救命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所有官員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跟搶一樣地從那些錦衣衛的手中拿過了紙筆,立刻就伏在案頭奮筆急書了起來。因為他們這幾日來每天都在想著如何寫這份供狀,所以都是一下筆便沒有絲毫的停滯,就是當年考狀元時都沒有這麼用心的。他們一個個都低頭寫著,全沒有發現在上面坐著喝茶的唐楓嘴角帶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就如看到獵物跌進了自己的陷阱裡只等自己去拿出來的老獵人一般。
  
  不過短短的兩刻時間,這些大人們就已經都寫好了那所謂的供狀,然後交由錦衣衛的人送到了唐楓的面前。看到供狀已經呈了上去,那些人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期盼之色,只希望唐楓在看了自己的「供狀」之後,當場就大驚失色,然後吩咐人將自己放出去。
  
  可是情況卻再次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唐楓只是草草地看了看這些官員供狀上的簽名和畫押,並沒有細看上面所寫的內容,就命人將他們給押了下去。雖然這情況和自己所希冀的有所不同,但一想到之前那些被放的官員,以及前晚所聽到的那番話,他們還是很有信心能就此出了詔獄,所以離開時不再惶恐。
  
  直到堂上只剩下唐楓以及幾名心腹時,他才輕鬆地笑了起:「看來這些人真不枉我的一番指點,只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想做些什麼了。小人有時候的確比君子更容易對付啊。」
  
  「那也要大人你能善於變通,巧設這個機關才能引他們入彀。現在有了這些東西在手,何愁他們不肯乖乖地就範啊?只要用這些東西一加威脅,這些人便再也不敢有違大人您的意思,袁大人的事情自然能不了了之了。」呂岸也是輕鬆地一笑道。唐楓之前只是告訴了他自己想要怎麼做,卻並不曾將真正的意圖說出來,所以他只當唐楓是想以此要脅那些言官呢。
  
  此時大計已成,唐楓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而這裡又都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便輕輕地一搖頭道:「這不過是順帶著解決的問題而已,我花了這麼大的心思,設下如此局面為的可不光光是幫袁元素一把,而是為了一個更加巨大的問題。」
  
  「嗯?」呂岸和駱養性二人都是一呆,不明白唐楓還有什麼更大的問題需要借助這些朝廷的喉舌來幫自己完成,便都看向了微笑著的唐楓。
  
  隨便看了幾份供狀,發現上面所記錄的多是自己怎麼受魏忠賢的指使攻訐與他為敵的人,以及和他之間的往來,唐楓就笑得更加燦爛了。他就知道,以魏忠賢如今的勢力,做事已經是全無顧忌了,自然是人人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麼,這些言官們為了自救居然將這些事情都與自己扯上了關係,也足見他們的思想之靈活了。
  
  看唐楓笑得如此暢快,呂岸二人就更是摸不著頭腦了,終於呂岸忍不住問道:「大人究竟有何打算,還請示下,卑職等也好從旁協助啊。」
  
  「我來問你們,我這些年來在京城乃至於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這個……自然是為了保我大明江山永固了。」呂岸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但他卻並沒有得到唐楓的肯定。而另一邊的駱養性已經猜到了:「大人的意思是,現在該是出手對付閹黨了?」說這話時,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唐楓點頭道:「不錯,一直以來因為閹黨勢力龐大的緣故,朝中並無一人敢直言參劾他們,這就使得他們已經有些忘乎所以了。現在若是我突然發力的話,一定能給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而這些言官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得不聽我之意行事了!」
  
  「大人三思啊,現在閹黨勢力依舊如日方中,我們根本看不到一點勝算,怎可就此與之宣戰呢?」駱養性立刻就反對道:「若是這次的事情不能成的話,只怕大人你會……」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冒一點風險就能成的大事,如今時不我待,我已經不能再等更好的時機到來了。而且最近魏閹對我的戒心也是一日強過一日,既然總要與之一戰的,我何不選擇一個連他都想不到的時候出擊呢?」唐楓全不為所動地說道。
  
  「可是大人,只靠這些言官真能成事嗎?而且他們會真心幫著大人嗎?」呂岸也不無擔心地問道。其實他倒不怕跟著唐楓拼一拼,但是卻不想打全無勝算的仗。
  
  「有了這些東西在手,何愁他們不肯幫著我?現在他們也和我一樣,沒了後退的路了。他們只有盡己所能地彈劾魏忠賢,將之彈倒了,才能繼續做他們的官,不然的話,充軍發配都是輕的,甚至會連累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我想這些一直以來如牆頭草般只知道自保的人也應該懂得選擇的!」
  
  唐楓的話裡透出了無比的堅定,呂岸二人頓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了,好半晌後,兩人才一咬牙:「既然大人已經下了決定,我們就捨命相陪了。不知大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唐楓滿意地一笑:「好!有我們錦衣衛的實力在手,再加上我之前掌握的有關魏忠賢的罪證,我想這次一定能給他魏忠賢一個難忘的教訓。而且,我還為他和皇上準備了一個更加有力的證據,只要皇上不是真的全無主張,這次魏閹一黨必然會被摧垮!」
  
  大人竟還有其他的準備,這大出了這兩人的預料。他們知道在唐楓接手了錦衣衛後,已經秘密地將信得過的人不斷派了出去,對閹黨各官員進行監察,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但這並不足以撼動魏忠賢的地位,可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另有後招,這就讓這兩人更感興趣了。
  
  但唐楓顯然沒有打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是轉變了話題:「今日晚間,我會再次來這裡提見那些官員,到時候,這裡的人手你們都要安排妥當了,切不可將事情給洩露了出去!」
  
  「是,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安排好人手的,今日這裡發生的一切斷不會洩露在外!」
  
  當唐楓走出詔獄時,心裡原來的豪情卻淡了不少,現在他的妻子已經有了身孕,而自己卻要和閹黨做正面的鬥爭,這也不是出於他的本心的。但是在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而現在好不容易發現有這麼一個機會時,他不得不賭上一把了。不然,等到讓歷史的車輪來碾殺魏閹時,一切都將太遲了!
  
  這時候,他不禁回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甯遠時的情況,那時也是如此的孤注一擲,最後自己贏了。這次也會如此嗎?還有,袁崇煥他可會按著自己的建議來做出那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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