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48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2
第四百五十七章乍暖還寒


打了一晚上的仗,此時已經接近了天明。

東方的夜空已經變成了青色,那稀疏的星辰,疲憊的閃爍著光芒。天地接壤處,已經是呈現出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就像是一條青色泛白的帶子一般,橫著擺放在那地平線上。

此時已是初冬季節,加之又是黎明時分。天氣冷的厲害。

說話間,哈氣成冰。

幾人都似乎難以抵抗著襲人的寒冷,凍得哆哆嗦嗦的。

吱丫一聲,不遠處有開門的聲音傳來。

正聊天的幾人,聞聲轉頭看去。只見那不遠處的一處酒館門口,彈出了一個帶著一臉倦容的腦袋。

青色的暮色下,那年約十五六的小二,頭上包著一塊青色發白的布條,正抱著一塊門板,愕然的看著前方殘壁斷垣下,靜靜站立的幾人。

大概是看到了那殘壁斷垣上,潑灑的猩紅鮮血。那小二明顯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門板,也差點脫落掉在地上。


晨風帶著嚴寒,呼呼吹過。


掃去了街道上,飄落的幾片枯葉。也將那籠罩了一晚上的濃重血腥氣,輕輕帶走。


街道上,除了來不及收拾的石塊,被炸得四散飛濺的城墻的土塊,還有那滿地的鮮血。基本上還算的上干凈。


看了一眼那整齊的街道,還有絲毫未損的店鋪。呂恒微微笑了下,裹緊了衣服,拍拍戰馬的脖子。指著那酒館,笑著對晉王道:“過去喝兩杯?”


晉王目光怪異的看了呂恒一眼,隨后想了下,點頭苦笑道:“也好!”


隨后,幾人便朝著那酒館走去。圣堂


而門口的店小二,在看到這幾個渾身血腥殺氣的家伙走過來后,當即一慌,將那門板啪嗒一聲扔在了地上,然后嗖的一聲,沖回到了酒館里。


看那慌張的神色,還有進門時,差點絆倒的踉蹌步伐。這店小二,應該是去稟報自家東家了吧。


幾人騎著馬,滴滴答答的走過去,在那掛著杏花村的酒旗的小酒館門前停下。段鵬讓手下幾人將戰馬拴在門前的石樁上后。便親自走進了那酒館中。


一腳踏進酒館里,探頭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發現五十多歲,身體胖乎乎的掌柜,正急匆匆的從后堂沖出來。看到那老板在看到自己幾人后,頓時一愣,腳步停在了原地。臉上似乎帶著很害怕的樣子。段鵬咧嘴一笑。看了掌柜一眼后,便回頭對呂恒道:“軍師請進!”


幾個人進了酒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到段鵬和他的手下們局促的站在原地,像一根根木樁似地,有些不知所措。呂恒笑了下,指著身旁的幾個椅子道:“你們也坐!”


段鵬坐下后,那幾個士兵卻不敢做。


呂恒放下茶杯,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晉王,笑著對士兵道:“能跟藩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呀!”


晉王聞言,郁悶的翻了個白眼。


而那三兩個士兵,卻是嘿嘿一笑,戰戰兢兢坐了下來。


看到段鵬與阿貴,埋頭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聊天。


呂恒也不去管他們,只是轉過身,指著身后那一排排的酒壇,問了晉王一句:”喝點?“


“喝!”晉王微微點頭,淡淡說道。


于是,兩壇好酒送上,附帶幾碟小菜。圣堂


呂恒幾人便就著酒館里,剛剛升起的爐火,一邊品嘗著美酒,一邊等待著日出。


觥籌交錯間,輕松的話語不斷。


如今,雙方已經不再是敵對。話題也聊開了許多。


晉王眼中醉意熏熏,端著酒盅不斷搖晃著,打了個酒歌,眼前一陣朦朧。


借著酒意,晉王搖搖晃晃的說起了自己的身世。還有自己兒時對母親的記憶。


呂恒等人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聽著。


夜色依然沒有完全散去,酒館里,還是昏暗一片。爐火紅紅的光芒,忽明忽暗。投影在墻壁上,石磚砌成的地面上,一道道紅色的光芒。


呼呼的爐火燒得正旺,那烈火舔舐著爐壁,將那厚厚的生鐵都燒得通紅。


火爐上,砂鍋中的熱水早已煮沸,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而那砂鍋中,溫著的酒水,也是酒香四溢。


“你說,要是我當初不懂事,或者是個傻子該多好,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能做一個逍遙王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多好!”明顯喝高了的晉王,搖搖欲墜。手里端著的酒盅,都有些握不住了。


苦笑了一下后,晉王端起酒盅,一口飲盡杯中酒。對面,呂恒看了一眼,拎起那溫好的酒水,再次給他填上。


晉王笑了笑,端起酒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俊俏的臉上,帶著憤恨之色,道:”只是可笑啊。我非但不是個傻子,而且還很聰明。聰明得看到一件事,就忘不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晉王的手猛地握住了那酒盅,微微顫抖的手里,酒盅的酒水都灑了出來。晉王深吸了一口氣,眼里漸漸的充盈了淚水,伸出拳頭,使勁兒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后,沉聲說道:“到現在為止,我還記得娘親被逼出嫁突厥的時候,那凄慘的哭聲。還有,呵,還有我那父皇,冰冷的臉色。”


聽到晉王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世,段鵬等人紛紛面露同情之色,搖頭嘆息間,頗為這位王爺感到遺憾。


阿貴抬起頭看了一眼眾人各異的臉色,繼續低頭剝花生米吃。


呂恒聽罷,端著酒中,微微搖了搖冒著熱氣的酒水。沉吟片刻,才抬起頭,看著晉王道:“所以,你要造反你要自己當皇帝,為你母親報仇?”


“是!”晉王面色木然,沉聲說道:“因為我等不及了,我怕我再等下去,就會瘋掉!”


“每日里,看到那些大臣們歌舞升平,對父皇歌功頌德。還有我那父皇軟弱無能,似乎早已忘掉了我那可憐的幕后。你知道,看到這些,我的心里有多著急嗎?”晉王苦笑著搖頭,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笑容,看著呂恒道。


呂恒目光平靜的看了晉王一眼,低頭想了想。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拎起酒壺給他滿上。


“怎么不說話了?”晉王看了一眼斟滿的酒盅,卻沒有喝下去,放下酒盅后,醉意蒙蒙的看著呂恒,笑著問道。


“不知道說什么?”呂恒搖搖頭,抿了一口酒水,笑了下,淡淡說道。


“說說吧!”晉王目光平靜的看著呂恒,淡淡說道:“或許從今以后,你我再也不會見面了!能跟你坐下來,平靜的說說話,聊聊天,我很高興,。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呂恒攤開手,聳了聳肩膀,淡淡說道。


晉王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后,抬起頭來,看著呂恒道:“那你就說說我吧!說說我是個怎么樣的人,說說我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說說歷史會怎么評價我?所有你能想到的。還有,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可有些大逆不道了!”呂恒翻了白眼,笑罵晉王道。


“切!”晉王搖頭,鄙視呂恒道:“我知道你不忌諱這種話題,而且我父皇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所以……”


“說說吧!”晉王的眼中帶著期待,一動不動的看著呂恒。


端著酒盅,與晉王對視了片刻后。呂恒終是抵不過對方那幽怨的目光,笑著搖搖頭,將酒盅放下,伸出手隨意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點頭道:“好吧!”


“對你母親來說,你是一個好兒子。對于天下來說,你不是一個好臣子。你能為母報仇,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但是卻不同意你借助外敵的手段。荼毒生靈,禍害百姓。更不是一個皇子應該做的。”見晉王要開口反駁,呂恒擺擺手道:“你先不要反駁,聽我說!”


“你是想說,你為母報仇,可以什么都不顧是吧!”呂恒目光平靜的看著他,見他猶豫了一下,點頭算是承認。呂恒嘆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如果你是個普通百姓,這樣做,的確是條漢子。我佩服你。但是,你是皇子,是手握重權,擁兵一方的藩王。身份有多高,權勢有多重,你的責任就有多重。維護一方百姓的平安和社稷穩定。這是你作為一個皇子,作為武家一份子,天生俱來的責任!”


“但你呢,你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反而還去荼毒那些對你寄予希望的百姓。突厥人是什么德行,想必你比誰都清楚。突厥人進了中原,會刮起什么樣的腥風血雨,你更知道!但是,你非但沒有去阻止,反而去打開門,將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迎了進來,斷我華夏道統,禍害生靈百姓。你這不是為母報仇,而是助紂為孽!”呂恒伸手磕了磕桌面,沉聲說道:“要知道,逼迫你母親遠嫁塞外的罪魁禍首,是突厥人,而不是京城里,你那已經垂垂老矣的父皇!”


“而且,到了后來。你已經有些瘋狂,不辨是非了。你打著為你母親報仇的旗號,開始禍亂江山。荼毒百姓。甚至是單純的覬覦皇位,夢想著權傾天下。我到現在對此都疑惑不解,你是不是早已忘了你母親?”呂恒說完話后,皺著眉頭,看著晉王道。


“我沒有忘!”晉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猙獰激動無比的盯著呂恒,沙啞著嗓子吼道。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3
第四百五十八章內政


“我沒忘!”

晉王拍著桌子站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怒火,盯著呂恒,沉聲說道。

那憤恨的神色,還有微微顫抖的身體。都表明了此時此刻,晉王心中有多么的憤怒。

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都不曾忘記,母親被逼遠嫁塞外的時候,坐在轎子上,一身鮮艷的鳳冠霞帔,摟著自己與妹妹的,痛徹心扉的哭聲。

此時,這書生竟然紅口白牙的說,自己忘記了母親,忘掉了母親所受到的屈辱。

這樣的說辭,就像是一顆火星一樣,點燃了晉王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怒火。

他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盯著呂恒。因為用力,雙臂都在顫抖。桌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桌子上的酒水撒得到處都是。

呂恒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制止住了阿貴的出手。

然后抬起手,將桌子上,被晉王碰倒的杯子服了起來。重新填上酒水后,獨自端起來抿了一口,抬起頭,看著逼視著自己的晉王,淡淡道:“但是,你就是這么做的?”


“我別無選擇!”晉王臉上肌肉抽搐著,雙手撐著桌面,盯著呂恒看了許久,然后緩緩坐下來,轉過頭去,冷冷的說道:“西邊有安家虎視眈眈,北邊突厥人賊心不死。朝廷又藹剝奪我的軍權,我別無選擇。既然要選一個作為暫時能支持我的盟友,那我為何不選擇一個強大的后援?”


“但你是大周皇子,山西的王爺!”呂恒的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盯著他,沉聲說道:“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山西的百姓?對得起父老鄉親對你的重托?”


“呵······”晉王聞言,冷笑著道:“既然我到了山西,那我就是山西的王。他們是我治下的百姓,自然供我趨勢。為了他們的王上,葬身地獄·也是應該。”


饒是呂恒見識廣博,聽過無數奇聞趣事,心理素質極好。但在聽到晉王這番冷血無情的話語后,都不由的一呆。


“怎么不說了?”晉王笑了笑·得勝似的看著呂恒。


“呵,好像真的無話可說了!”呂恒搖搖頭,嘆氣說道。細想一下,又覺得自己挺蠢的。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跟一個身份至高的人,討論什么百姓民情,還真是對牛彈琴。


想了想·越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無趣,甚至有些白癡。[].心里古怪之下,竟是笑了出來。


“其實······”晉王看到呂恒發笑,也知道呂恒在笑自己視百姓為草芥的心腸。深吸了一口氣,在平靜下了心情后,晉王意興闌珊的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事情了。如今大局已定,我已是必死之身·再說這些,徒增煩惱罷了。呵、。


呂恒,你也不必郁悶·本王也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也沒用了。你說呢?“


呂恒點點頭,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道:”也是!“


“那你說,史書上會怎么評價我?亂臣賊子,還是······”晉王沉默了片刻,眼里帶著一絲期待,抬起頭·詢問呂恒道。


呂恒沉默片刻,抬起頭,看著晉王,無奈的說道:“史書,是勝利者的功勛章!”


晉王聞言,頹然一笑·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沉重點頭道:“我……,知道了!”


酒館里沉默如水,唯有火爐發出呼呼的聲音。


火紅色的火光,將昏暗的房間,映照的忽明忽暗。


圍坐在火爐邊的幾人,神色各異,皆是沉默不言。


直到一聲公雞的打鳴聲,清脆明亮的響起。


晉王才抬起頭,朝著外面張望而去。


看到天色亮了起來,他那身體微微一顫。目光無神,自言自語道:“天亮了!”


“是啊!”呂恒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轉過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將桌子上,兩杯冒著熱氣的酒水舀起來,遞給晉王一杯。然后目光真誠的看著他,舉杯道:“保重!”


晉王苦笑了下,沉默片刻,終是點點頭:“多謝!”


酒杯輕輕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二人對視了一眼后,仰起頭,將那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天色漸亮,外面氣溫依然沒有回升。


東邊的天空,已經被即將破曉


的朝陽,染上了一層鮮紅色的朝霞。如血般鮮艷。蒼茫大地,一片寂靜。而那破舊的太原城,在這清冷的早晨,更顯肅穆。


城門口,那滿是坑洼結滿了白色的霜霧的路上,留下了幾個稀疏的腳印,一直通向南方。


酒館外,呂恒肅穆而立。


風吹來,寒意頗濃。身上的棉衣,隨風而動。那帽子上金黃色的絨毛,在風中,隨意的凌亂著。


緊緊身上的衣服。呂恒朝著城門外的官道看了一眼后,便轉身柵曹晉王府走去。


身后,那官道上,一身鐐銬的晉王,步履艱難。走了一陣后,緩緩的停下腳步。


轉過頭來,看著那逐漸古舊的城門中,漸漸遠去的背影,晉王嘴唇動了動后,眼里綻放出了最后的掙扎。突然間,像是發了瘋一樣,掙脫開了武士的手,往那城門沖去。只是還沒等跑出幾步,就被身后的武士一把按倒在地。


趴倒在地的晉王,抬起那沾滿了泥污的臉,盯著那自己呆了數十年的地方。放開嗓子,癲狂的大聲吼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心中的悲憤,在此刻終于得以釋放,悲呼的聲音,響徹了這寂靜無聲的曠野。但,很快便被風吹散,一絲不剩。


城中,正往晉王府走著的呂恒,聽到身后晉王的怒吼聲后,腳步微微停頓片刻。然后,搖搖頭,微微一笑,邁步朝著前方走去。


身后,阿貴,段鵬二人一邊說笑,一邊緊隨著呂恒的腳步,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大戰落幕,朝廷大軍進駐太原。


大卒開始抓捕叛亂分子,還有那些趁機偷盜搶劫的犯罪分子。以正乾坤。


而且,入住了晉王府的呂恒大筆一揮。


將那卷宗上所記錄的,反對晉王的官吏,商人,全部釋放。


這一連竄的舉動,使整個太原城的局勢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而且,在第二日,晉州也傳來了好消息。前天晚上,丑時,王西讓所部順利兵臨晉州城下,與那投降的一萬叛軍,里應外合之,攻破了晉州城。此時,晉州內外已全部落入了朝廷大軍之手。估摸著,太子小武,此時正在勞軍。


兩日后,王西讓所部劉三彪帶五千余人和投誠的叛軍,共計一萬六千余人南下,與駐守在黃河南岸的南營將士,對黃河防線的殘余叛軍發動了攻擊。


失去了主帥的叛軍,在朝廷大軍的南北夾擊之下,毫無斗志。瞬間兵敗如山倒,一潰千里。五千人投降,其余的,借丟盔棄甲,成了逃兵。


隨后,南營與皇帝新征召的預備役進駐運城,長治,臨汾等地。劉三彪于五日后,率軍返回太原城。


經過了將近二十天的治理整頓后,太原城再次恢復往日盛況,客似云來,儼然成了北地的貿易中心。


城門大開,在呂恒頒布的一系列經濟恢復政策的刺激下,四方商客蜂擁而來。


那些趕著馬隊的商人們,在看到了太原城開始修復的城墻,還有那整潔的士兵軍容后,終是松了一口氣。等走到城門口,看到城門口張貼的官府榜文后,頓時面露喜色。


榜文共計百余條,四方的大紙整整寫了數十頁,一排排的貼在城門口的兩側。榜文上,商業稅的各種條目和征收標準,明細在列,讓人一目了然。最讓商人們高興的是,榜文上的稅款比晉王臨政時,少了不止一半的條目以外,還明言告知,此條稅法保持三十年不變。


聽著榜文下官府特派的文書,在那里搖頭晃腦的念著榜文,時不時的還十分有禮貌的回答著人們的各種問題。這些外地而來的商人見狀,心中那最后的一絲忐忑終于放了下來。


不迨,在輕松之余,他們也紛紛好奇,太原城的這些變化是如何而來的。


等詢問了太原城的百姓們后,足跡遍布大周各地的商人們,頓時了然。、


原來,是朝廷帝師到了太原,怪不得呢。


久聞帝師呂大人,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文韜武略,前無古人。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而在客商中,那些來自江寧的布商,則是喜笑顏開,一臉得意的說著,當年呂大人在江寧的時候,如何如何的有才氣,有影響。


而那些外地的商人,則是聽的津津有味,不斷捋著胡子,點頭稱道。


“如此說來,呂大人難怪對商事如此的熟絡,原來,那驚天的江南一案,竟然是出自呂大人的手筆!”一個寧夏的商人,聽到那江寧的客商說起當年王員外府上,憑借著呂恒的一招秒幾而扭轉乾坤的事情后,頓時面露驚訝之色,稱贊不已。

“那是!”那江寧布商得意的笑著道:“除了呂大人,天下還有誰能布下如此環環相扣之妙-局呢?”

“然也!”寧夏商人捋著胡子,點頭稱贊。

而在他的身后,那個一直悶不作聲,只顧著撫摸著駱駝脖子的漢子,聽到此事后,撫摸著駱駝的手微微一停,嘴角掀起,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容。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4
第四百五十九章寺院


是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蔚藍的天空中,陽光燦爛。暖暖的陽光,灑在這重新煥發了生機的古城中,給這歷經了戰火的古城,增添了一抹溫暖之色。

距離府衙不遠處,忙里偷閑的呂恒,正帶著阿貴,段鵬,王西讓等一干武將,來到了位于太原府有名的白馬寺。

“白馬寺,創建于大唐初期,距今已有五百余年歷史。占地方圓十四萬米左右。乃是這塞北有名的寺院。傳聞當年圣武皇帝,被逼出家,就曾在這寺院中暫居了很長時間。所以,在圣武皇帝即位后,便沿襲了大唐的制度,將這里尊為國寺。此后數十年間,這白馬寺乃是北方的一處佛教勝地,香火旺盛。

高僧輩出。到了后來,國都前夕,這塞外的藝術明珠,便也逐漸蕭條下來。”

一路走來,心情極好的呂恒,也在不知不覺間,充當了導游的角色。從一進山門,到走到大雄寶殿門口。呂恒一直都是慢慢走著,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指著那走過的每一座大殿,藏經閣,將這寺院的歷史文化,婉婉道來。


一番有聲有色的講解,讓身后這些大老粗們,聽的如癡如醉。


“真是想不到,一個破廟,竟然也有這么多門道!”劉三彪摸索著下巴,蹲在一塊寫著縱唐遺址的石碑,砸吧著嘴贊道:“咱圣武皇帝竟然也在這里帶過,嘖嘖,真是沒想到啊!”


“那是,如果不是聽軍師這么說,我也不知道這破廟,有這么多的道道!”王西讓蹲下來,一屁將劉三彪擠到一旁,然后,摸索著下巴·裝模作樣的認著石碑上的大字,到底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


跟隨在呂恒身旁的段鵬,看到王西讓倆人蹲在那里,財迷似的看著那石碑·眼中滿是鄙視。、


財迷!


自詡進士出身的段鵬,在王西讓二人面前,將讀書人的清高表現的淋漓盡致。這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高人摸樣,讓一旁的阿貴,看的一愣一愣的。


“軍師······!”段鵬看了一眼那刻著大唐貞觀元年字樣的碩大香爐,很隱蔽的吞了一口口水。走過去·蹲在那香爐前,伸手摸索著銅爐上的小篆,愛不釋手的砸吧著嘴。然后轉過頭來,指著那香爐道:“這香爐,難道真的是大唐太宗皇帝時期造的?”


“是的!”呂恒笑了笑,然后讓阿貴取來了三支香。////就著香爐中的火焰點燃后,恭敬的對著大殿里的釋迦摩尼遙敬三下。一邊敬香,一邊笑著對段鵬道:“而且·據坊間傳說,這銅爐還是太宗皇帝親自監工督造的呢!”


“這么說,這香爐很值錢了?”剛剛還自詡清高的段鵬·轉眼間露出了狐貍尾巴。眼里閃爍著金元寶的光芒,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后,深情的張開雙臂抱著那香爐,死也不放手。


一旁的阿貴,聽聞此言,頓時如遭雷擊。嘴巴張得大大的,愕然的看著一臉貪財之色的段鵬,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正在焚香的呂恒,聽到這話后·差點失手,將那三支香插在段鵬的腦袋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后,轉過頭來,哭笑不得的罵了他一句:“別胡說!”


“這香爐雖然不是這白馬寺當中的鎮寺之寶,但也是聚集了無數信徒念力信仰的所在,你打它的注意·還多少錢。你就不怕佛主怪罪?再說了,看看那些信徒們,那眼神都能把你活吃了?”呂恒伸手指著那些山門口,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香客,壓低聲音笑罵著道。


段鵬回頭看了一眼,見已經有人聽到了他的聲音后,對他怒目相視。那無奈而又鄙夷的眼神,頓時讓段鵬的身體打了個哆嗦,吐了吐舌頭后,連忙對著那些香客賠笑,然后放開了那香爐。


“公子,有人來了!”就在此時,一直站在呂恒身旁的阿貴,耳朵動了動后,眉頭微微皺起,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在呂恒耳邊說道。


話音還沒落下,眾人就聽到一聲蒼老的聲音,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慈悲和祥和的感覺,讓聽聞此聲的人,不由的渾身一陣輕松。


聞聲后,呂恒轉過頭,循聲望去。


只見大雄寶殿一側的廂房中,一個身著灰袍,披著袈裟,年約不惑的和尚,邁著禪步,緩緩走了過來。


一路上有香客停下腳步,這和尚似乎真的很得道,很高僧。只是麻木的頷首,哼了一聲后,便背著手,朝著呂恒幾人走了過來。


直到走到了身著便裝的呂恒等人面前,這和尚才停了下來。


慈眉善目的看簿呂恒,然后雙手合十,微微對呂恒一禮:“貧僧悟道,乃是白馬寺的方丈,見過呂大人!”


呂恒微微笑了笑,將那三炷香插入香爐中后。轉過頭來,微微一笑,拱手道:“方丈不必客氣,呂某不告而來,多有叨擾了!”


悟道和尚笑了笑,搖頭道:“大人乃是天上星宿下凡,能來這白馬寺,也是我白馬寺的福分。和尚歡迎來來不及呢!”


“剛剛聽呂大人的講解如數家珍,似乎對貧僧這白馬寺十分熟悉。”悟道和尚看到眼前這位朝廷權臣似乎對談話并不熱衷,咳嗽了一聲,依然是笑著問道:“呂大人以前來過?”


“信口開河罷了!”呂恒搖搖頭,微笑著回答道。


二人心平氣和的聊了一陣,然后悟道和尚,又轉過頭去,朝著護衛在呂恒身旁的諸位將軍看去。


一個一個的掃過后,和尚笑了笑,頗有禪機的道了一聲:“諸位都是有福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豈料,此話說罷。段鵬幾人,非但沒有露出悟道方丈期待中的驚喜震撼之色,反而都是撇撇嘴,一臉不屑的神色。


開什么玩笑,這還用得著你說,也不看看我們老大是誰?


呂恒,呂永正。大周有史以來,最年輕,也是最牛逼的帝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而且,就連大周皇帝都與我們老大,平輩相交,視為知己好友。跟著這樣的人。不飛黃騰達,那就沒天理了。


段盆景該撇撇嘴,哼哼了一聲,仰起頭看著天空刺眼的太陽,背著手,做高人狀。


見段鵬幾人面露不屑之色,王西讓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對面露尷尬之色的悟道方丈道:“呵,謝方丈吉言了!”


“大人客氣了!”見有人道謝,方丈終于面色稍稍好轉了些。


見這幾人,似乎沒有閑聊的心情。方丈笑了笑,雙手合十,詢問呂恒逗:“大人是來找文大人的千金,文小惠的吧?”


“是的!”呂恒微微點頭,對悟道方丈道:“受好友托付,呂某幾經打探,這才知道文大人千金棲居在貴寺,今日前來,便是待她回去的。煩勞方丈,將他她出來吧!”


二人說話的時候,一聲悠揚的短笛聲,悠然響起。


聽到這聲音后,呂恒神色依然平靜,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看到段鵬不易察覺的對自己點了點頭。


得到了段鵬的信號后,呂恒這才放松的笑了出來。


轉過頭來,看到方丈似乎面有難色。呂恒目光平靜如水,盯著他道:“怎么?方丈有難言之隱?”


悟道和尚干笑了一聲,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呂恒那猶如實質的目光,那雙微微瞇起的眼睛里,深邃而又平靜的目光,似乎能將人心看穿一樣。悟道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又低下了頭。


“沒,沒有。”悟道和尚轉眼間,換上了一副笑臉。讓開路后,伸手一指那不遠處的拱門,恭敬的彎腰對呂恒道:“大人請!”


“大師請!”呂恒笑了笑,率先邁步走了出去。跟在身旁的阿貴腳步微微停了停,身形站住后,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那低著頭,神色忽明忽暗的方丈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獰笑。


悟道和尚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走向拱門的呂大人,然后又收回了目光,心里暗自打鼓,忐忑不安。


正想著轉身,偷偷離去的時候。突然間,一直盯著他的段鵬與王西讓,二人對視一眼后,微微點頭。隨后大步走了上來。伸出胳膊,左右搭在悟道和尚的脖子上,摟著身體瘦弱的悟道和尚,哈哈大笑道:“大師這是怎么了?尿急不成?”


突然被這倆大漢包圍住,正想著別的事情的悟道,被嚇了一大跳,渾身哆嗦了一下,。干笑道:“是是,貧僧正想去······”


“憋著吧!”段鵬一句話差點把悟道和尚憋死。


然后,兩位大漢不容分說的,夾著悟道和尚,跟隨著呂恒的腳步走了上去。


一路上,段鵬還不忘轉身指著那香爐,興趣不減的問著,那香爐能值一千兩之類的話。


而王西讓則是撇嘴,諷刺段鵬沒見識……


以他看來,那塊石碑顯然比香爐更具有研究價值!


而被兩個大漢夾在中間的悟道和尚,則是滿頭冷汗。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擠著笑


,口干舌燥的為這兩個熊一般的大漢解惑。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5
第四百六十章 突變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拱門,悟道的腳步越發的凌亂起來,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拱門兩側,心里咚咚咚的響聲,越來越急促。

額頭上,冷汗簌簌而下。眼前一陣迷糊。那眼前平整的石板路,此時也看起來,宛若海中的小舟一般,起伏不定。

朦朦朧朧的目光中,悟道看到,那走在最前面的呂恒,終于抬起一只叫,就要踏過那門檻。

就在此時,悟道心里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深的懼意。

低頭想了想后,突然臉色一變,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就蹲了下去。

這凄厲的叫聲,也讓準備走進偏院的呂恒,收回了腳步。

轉過頭來,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不已的悟道。見他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順著額頭滾落下來。

見狀,呂恒不由得好奇,開口問道:“大師這是怎么了?”


“貧僧,貧僧內急!”悟道捂著小腹,蹲在地上,痛苦無比的說道。


“噢!”呂恒恍然大悟,摸索著下巴,仔細的思索一番后,頓悟般點頭。


但是,噢完以后,呂恒卻什么都沒說。再次轉過頭去,邁步朝著那跨院而去。


只是剛剛抬起腳,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回腳后,呂恒再次轉過頭來,目光古怪的看著蹲在地上,一臉痛苦之色的悟道,不解的說道:“那你應該捂著后面,或者是前面的。你怎么捂住了小腹?難道是胃下垂?”


胃?胃下垂?


聽到呂恒的話后,悟道低頭看了一眼手捂著的地方,然后下意識的將手往后移去。只是,剛剛動了下。突然間,聽到了身旁段鵬與王西讓肆無忌憚的哈哈大小聲。


悟道猛然驚醒,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呂恒那搖頭笑著的表情。


此時此刻,悟道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就是豬了。


一股火氣直沖胸腔,渾身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來,如同毒蛇一般盯住了呂恒。


那雙原本帶著平和的目光,瞬間變得陰狠毒辣。


寬達松懶的僧袍,在隨著悟道深吸一口氣后,突然間像是鼓了風一樣,膨脹起來。儼然見,那僧袍呼呼起風,一股戾氣從悟道的身上散發出來。


“小心!”看到眼前這番情況后,呂恒眼中的微笑也收了起來,臉色隨即變得凝重起來。急忙出口,提醒悟道身側左右的段鵬和王西讓。


二將在感覺到了悟道的變化后,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嘿的低吼了一聲后,王西讓和的段鵬,齊齊聚氣與胳膊之上,鐵爪一般的雙手,拉住了悟道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拉。試圖將悟道擒拿下來。


但是,二將在用了八成的力氣后,卻驚愕的發現,這瘦弱不堪的和尚,力氣竟然大的驚人。二人合力之下,竟然只是讓他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一擊未奏效之下,段鵬當機立斷。麻利的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眼里殺機崩現,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就朝著悟道的腰眼捅去。


而對面的王西讓,也是不逞多讓。騰出一只手,握拳,虎虎生風的朝著悟道的太陽穴砸了下去。、。


但是,就在二人快要攻擊到悟道的那一刻。這個一臉獰笑的和尚,突然動了。


雙肩猛地一震,鼓起風的雙臂帶著呼呼風聲,朝著兩側甩去。


啪……


那兩只瘦弱的胳膊,就像是兩條鋼鞭一樣,帶著萬鈞之力,直接將段鵬和王西讓砸的飛了出去。


更讓呂恒驚訝的是,以段鵬和王西讓的身手,竟然沒反應過來。


看到摔倒在地的段鵬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扶著王西讓站起來后。呂恒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轉過頭來,看一眼身旁的阿貴。


見到他,眼中閃爍著好奇之色,就像是看一只珍稀動物一樣。呂恒搖頭微笑之下,也松了一口氣。


只要阿貴露出這般表情,那就說明,眼前的敵人,依然是不能讓他視作對手的。


“大力金剛掌?”阿貴學著公子平日里的動作,摸索著下巴,樂呵一笑,歪著頭,打量著悟道。


這動作,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帥。但那也是平時,或者說是對朋友之間的動作。


如果說放在敵人身上,那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蔑視。


看看此時,悟道那鐵青的臉色就知道,這和尚被阿貴這個動作,這種神態氣的不輕。


見悟道渾身顫抖,眼里噴火的神色。阿貴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最后撇撇嘴,一臉惋惜的搖頭嘆息道:“才入門而已!”


被阿貴這么一激,悟道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憤怒。眼里噴火的盯著阿貴,大吼一聲:“少廢話,受死吧!”


回回生風的揮起雙掌,腳下用力一踩地面。整個人就像是一只灰色的蝙蝠一般,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線,眨眼間就沖到了阿貴面前。


見阿貴依然是那般好奇的目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自己,像是被自己這般神勇嚇傻了一樣。


悟道心頭一喜,揮起手掌,就朝著阿貴的頭頂百會穴拍了上去。


只是,在下一刻。


悟道卻看到,阿貴慢悠悠的抬起了手,看也不看他,只是輕輕一甩。


嘭……


啊……


一聲慘叫聲后,悟道捂著流血不止的嘴巴,又原路倒飛了回去。


嘭的一聲,倒飛出去的悟道,在空中噴出了一道血箭后,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了一個花壇上。嘩啦一聲,那花壇頓時被砸的粉碎,塵土石磨飛濺的到處都是。


悟道全身劇痛,宛若散架一般。強撐著地面站起來,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中滿是怨毒的盯著呂恒。


胸口急劇起伏,深吸了一口氣后,悟道陰沉著聲音,大聲喊道:“來人!”


一聲怒吼后,悟道期待中的援兵卻并未到來,那拱門后,竟然是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更別說是人了。


悟道眼神頓時瞇起,心里慌亂之下,再次轉過頭去,朝著那拱門尖聲喊道:“阿史那……!”


“別喊了!”阿貴一臉不耐煩的擺手,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還真是沒想到,你蠢得可真夠可以啊!我們家公子是什么人,堂堂的大周帝師,豈是你這宵小之輩能動得了的?”阿貴眼中滿是鄙夷之色,看著臉色驚變的悟道,撇嘴道:“你那幾個突厥朋友,早就被我們拿下了。你還喊什么呀!”


“嘿嘿,對對!”身后,段鵬一臉賤笑的點頭,摩挲著下巴,看著身體搖晃不定,極度虛弱的悟道,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粽子,或者是一個飯桶:“你喊啊,嘿嘿!除了讓我們興奮一下,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身旁,王西讓還準備秀一下自己的毒舌,但聽到段鵬這廝惡毒無比的話后。硬是將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轉過頭來,對段鵬伸出大拇指,心悅誠服的贊道:“老段你果然威武!”


貌似被王西讓這廝夸獎,還是頭一次。段鵬頓時受寵若驚,提胸收腹,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自己的風采,驚喜的道:“是嗎?”


王西讓:“……”


被一幫人這么肆無忌憚的調侃,胸中氣血翻騰不已的悟道,差點被氣得再次吐血。


眼見救兵無望,悟道心中一冷。他知道,自己今天徹底完了。


悟道眼中滿是驚慌之色,驚疑不定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后。突然間,腳下一點地,整個人宛若一只靈活的燕子一般,突然間暴起,騰飛在了空中。


“不好,禿驢要跑!”段鵬見悟道突然像墻外飛去,伸手抓了一下,沒有抓住后。大驚失色的叫道。


“哼,跑得了嗎?”


阿貴見狀,眼睛瞇起,冷哼一聲后,整個人宛若一只搭在弓弦上的箭矢一般,身形突然一動,如同一道魅影一般,閃電般的朝著悟道追了過去。


整個人,宛若鬼魅一般,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抓活的!”身后,呂恒急忙出言提醒了阿貴一句。


“是!”疾馳中,阿貴泛著藍光的手型一變,化拳為掌,眨眼間就沖到了悟道的眼前。嘭的一聲,阿貴的手掌直直的蓋在了悟道的背部肩膀上。


卡擦一聲,悟道的左肩上的骨頭,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破碎聲。


伴隨著悟道慘痛的叫聲,阿貴曲掌,食指。然后,閃電般的在悟道的全身各個關鍵穴道上,點了下去。


砰砰砰……


阿貴的手指快的驚人,那突閃而過的手筆,留下了一道道的殘影,宛若千手觀音一般。


泛著幽藍色光芒的手指,每一次點到那悟道的穴道上,濺射出宛若碎片一般的藍色光點。


啪啪啪……


阿貴的身影,繞著悟道移形換位,手指飛快點射,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點穴后。阿貴腳下一點地,那魁梧的身體如同秋風中的一片落葉一般,驟然往后飄去,落到了呂恒的身邊。


而在那空曠的地面上,只留下了渾身宛若一灘爛泥一般,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悟道。


此時的悟道,早已不復剛剛見面時,那紅光滿面的樣子。此時的他,面色死灰,白得下人。嘴角,一絲黑紅色的鮮血,流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站在悟道身后,不遠處的段鵬和王西讓,在看到阿貴這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戰斗力后,驚得瞠目結舌。嘴巴張的大大的,愕然的看著阿貴。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6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內奸


看到段鵬與王西讓那崇拜的目光,阿貴自是得意非常,微微笑。伸出手,輕輕的將額前一縷稍顯凌亂的黑發,拋之腦后。然后輕輕的甩了甩頭發,仰起頭,斜視四十五度。

本是一臉激動的阿貴和王西讓,看到這廝這般表情后,頓時一愣,面面相覷,目光古怪。

“王將軍!”呂恒看了一眼那癱軟在地,像是一條茍延殘喘的死狗一般的悟道,緩緩的移開了目光,指著悟道,對王西讓道:“他就交給你了,記住,好好的問。這家伙知道的東西不少!”

能讓訓練有素的夜鶯,在太原府沒有容身之地。此人的手腕可見一斑。而且加上此人在大周佛教界不凡的身份,以及和眾多朝臣密切的關系。呂恒相信,在他的身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信息。

王西讓聞聲后,拱手對呂恒沉聲領命道:“軍師放心,末將會好好的問他的,嘿嘿!”

王西讓摸索著下巴,臉上帶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獰笑。目光邪惡的打量著悟道,

一旁,段鵬和阿貴看到了王西讓這般的笑容后,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悟道,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之色。

隨后,全身武功被廢,下巴被打的脫臼相貌慘不忍睹的悟道,被士兵帶下去后。呂恒繼續帶著阿貴三人,有說有笑的朝著拱門中走去。


拱門中,是一個寬敞的小院子,院子里種著花草樹木,別有一番洞天。院子的正北方,是一排整齊的房子。看了一眼這房子的布局后,呂恒微微一笑,心中暗暗道,這里是僧眾門平日里休憩的廂房。


但是,此時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僧眾們,此時,再也不復以往的風光。而是嘴巴被堵住,臉上青紅一片片胳膊被緊緊的捆綁著。一臉恐懼的樣子,戰戰兢兢的蹲在墻角邊。眼里帶著無邊的恐懼和害怕,看著站在他們眼前,手持兵器,兇神惡煞的士兵。


而在那一排排廂房的門口,不斷有全副武裝的士兵進進出出。忙碌的搬著從里面搬著東西。


見呂恒和眾位將軍走了進來后。正指揮著士兵將方丈房間里的東西搬運出來的傘兵隊長,回頭看了一眼頓時一喜,連忙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對呂恒三人行禮:“末將,見過軍師,段老大,王將軍!”


呂恒看了這傘兵隊長一眼,正準備詢問一下有什么收獲的時候,卻又發現這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奇之下便詢問道:“很面熟啊,咱們見過面?”


那傘兵隊長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頭道:“小人,咳咳,小人!”


傘兵隊長一臉尷尬之色,撓撓頭,不知該如何說。


一旁,段鵬見這小子這么扭捏,沒好氣的笑罵他一句狗崽子。然后轉過頭來,笑著對呂恒道:“軍師您還記得,咱們在保定的時候,在那家杏花村酒館里見到的那群江湖悍匪嗎?”


聽段鵬這么一說呂恒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么眼熟呢,原來這家伙,就是那個江湖悍匪的頭領。


“呵,怎么樣,在部隊里還習慣嗎?這家伙以后沒有欺負你?”呂恒笑了笑,指著一旁不斷咳嗽的段鵬和和氣氣的問他道。


見段老大像是得了肺癆一樣,咳個不停。這傘兵隊長哪敢說什么欺負不欺負的。連忙搖頭道:“段老大對我們這些人,都很照顧。小人在部隊里過的很習慣,嘿嘿,謝軍師關心!”


見這傘兵隊長點頭哈腰的暗中奉承段鵬愛兵如子,呂恒笑了笑,也不再去理會這二人的雙簧表演。


看了一眼那方丈住的地方里,士兵抬著東西進進出出的繁忙景象。伸手指著那門口,詢問著士兵道:“怎么樣,搜出什么了沒有?”


見軍師問起正事,傘兵隊長臉上笑容收起,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后,壓低聲音,一臉肅然的對呂恒道:“有,軍師請隨小人來!”


看到這傘兵隊長一臉凝重之色,呂恒微微點頭。隨后邁步,便隨著這傘兵隊長,朝著前方一處重兵把守的房間走去。


“打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傘兵隊長大手一揮,命令守門的士兵將鎖頭打開。


嘩啦一聲,胳膊粗的鐵鏈被截下來后。守門的士兵將門推開,然后推到了兩旁。


“軍師,將軍請進!”那傘兵隊長站在一旁,伸手指著門內,對呂恒四人道。


呂恒點點頭,抬腳邁步,低下頭,邁步走進了那光線略顯昏暗的房間里。


“好好看著,不許任何人接近!”傘兵隊長見諸位將饔進去后,面色凝重的叮囑了一聲守門的士兵后,便邁步走了進去。


進了屋,傘兵隊長在呂恒等人期待的目光后中,徑直走到了一堆大木箱前面。


嘩啦一聲,傘兵隊長伸手,揭開了一個木箱的蓋子。


轉過身來,指著木箱里整整一箱,整齊疊放的書信道:“軍師、各位將軍,這些書信。都是從那禿驢的房間密室里搜出來的!”


“哦?”段鵬聞言,上前一步,看著那一箱的東西,好奇問道:“上面寫的什么?”


“呃······”傘兵隊長,尷尬的笑了下,撓撓頭道:“小人還不曾看過!!”。


段鵬見他這般樣子,哪能不知道內情,上前一步,在他胸前錘了一把后,笑罵道:“以后多看點書,以后當了將軍,不識字怎么行?”


那傘兵隊長嘿嘿一笑,連忙點頭道:“是是!等打完仗,小人一定會去跟村里的夫子,好好學習!”


他二人在一旁打趣聊天。呂恒則是徑直走到了箱子前,隨手拿起了一個信封,打開來看了一眼,待看清楚書信上面的內容后,面色微微一變。


身旁,王西讓見狀,心里咯噔一下。舔了舔嘴唇,忐忑不安的問道:“軍師,上面寫的什么?”


“你看看吧!”呂恒面色有些凝重,隨手將書信交給了王西讓,淡淡說道。


王西讓點點頭,接過了書信,看了一眼后,臉色頓時大變,驚叫道:“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


聽到王西讓的驚叫聲后,正與那傘兵隊長聊天的段鵬,好奇之下,連忙走過來,急切的說道:“上面寫的什么呀?我看看,我看看。


王西讓面色凝重,將書信交到了段鵬手里后,低下頭,一臉后怕的神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艱難的說道:“竟然有這么多人與突厥人有瓜葛,真是匪夷所思啊?”


呂恒撿起一封信看了一眼后,隨后將那封信放回了巷子里,聽到王西讓的話后,冷冷一笑,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一旁,段鵬在看完那封記錄著一個朝廷兵部官員提供給突厥人,朝廷大軍的行進路線信息后,頓時大怒。伸出手,啪的一聲,將那書信排在桌子上,眼中滿是怒火,大聲罵道:“他媽的,這群狗官,老子和兄弟們在前線拼命,他們這幫王八蛋竟然在后面下絆子!禽獸不如!”


呂恒想了想后,突然轉過頭,詢問那傘兵隊長道:“這些書信都有誰看過?”


傘兵隊長連忙上前,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后。搖頭道:“沒有,小人發現了這些東西后,就直接讓人抬到這里,嚴加看管。沒有人接觸過!”


“那便好!”聽到傘兵隊長說這些信息仍然處于保密狀態后,呂恒微微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些堆得滿滿的書信后,轉過頭來對依然暴怒不已的段鵬道::“段鵬,你抽調一千精兵,將這些書信通通押送回東京。記住了,一定要親自交到陛下的手里,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觸!”


“是!”段鵬也知道此事牽涉太多,如果一旦泄密,后果極為嚴重。聽到了呂恒的命令后,一刻都不肯耽擱,當下拱手行禮后,轉身出了門,去征調士兵去了。


房間里,只留下了呂恒幾人,目光中充滿了震驚,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絕密情報。


外面明媚的陽光,從窗縫中射進來,明亮刺眼。投在這昏暗的房間里,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速。


無數細小的塵埃,在那光束中漂浮著,顯得格外的明亮。坑哇不平的地面上,如杯口一般的光斑,靜靜的停留在那里,折射著刺眼的光


房間里,死一般的沉寂。僅能聽到幾人沉重的呼吸聲。


站在那箱子前的王西讓,轉過頭,看到軍師那如冰一般冷厲的目光,心里忐忑不安。,斟酌了一下后,開口問道:“軍師,您說,陛下看到這些東西后,會不會把這些人全部…···”


王西讓舔了舔嘴唇后,伸出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眼中厲色閃爍,臉色極為猙獰。


呂恒思索了片刻,隨手拿起一封信,看到這封信上,寫著的,竟然是自己家庭詳細情況的消息后。微微一笑,將那信封扔到箱子里,冷冷一笑道:“陛下會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


呂恒盯著箱子里那封被打開了的信,冷冷笑著道:“但是,敢打我家人注意的人,必死無疑!”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7
第四百六十二章 意外收獲


這些成箱的書信中,有至少三分之一,是記錄著朝廷各郡縣的地形,兵力部署情況。一部分是關于朝廷的官員的任命以及朝廷內部各大勢力的對比。最后還有一部分,是朝廷大軍的調動信息。最后,經細數之下,呂恒驚訝的現,這些絕密的書信當中,至少有一半能與自己搭上邊,甚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記錄著自己的性格,愛好,平日里的出行路線,以及和自己有關的人的信息的。

看著眼前這被整理出來的厚厚一疊的書信,呂恒除了感到無奈至于,也頗感好笑。

突厥人還真是看得起自己,花費這么大的心血,就是為了八卦一下自己的興趣愛好?

而的王西讓和阿貴,卻在看到這些記錄著軍師平日里出行路線的密保后,眼里不約而同的閃過了一抹凝重之色。對視了一眼后,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決然之色。

不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軍師!

一直站在后面,傘兵隊長胡漢三,一頭霧水的看著這些軍隊大佬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后低著頭,心里嘀咕道,這是咋了。

不過,傘兵隊長胡漢三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告訴軍師。


“軍師!”胡漢三小心翼翼的上前,拱手對呂恒道:“除了這些,我們還找到了很多的錢。另外,還抓住了一匹突厥人。其中有一個,叫什么阿史那的!”


聞言,回過神的呂恒,將那箱子的蓋子壓下來。然后轉過頭來,看著胡漢三問道:“人在哪兒?”


“在隔壁的房間綁著呢!”胡漢三伸手指著明亮的窗外,嘿嘿笑著說道。


呂恒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帶我們去看看!”


“好嘞!”胡漢三唱喏一聲,連忙讓開路,指著門口道:“軍師請!”


呂恒嗯了一聲,抬腳走了一步后,轉過頭來,指著那五六個裝著書信的木頭箱子,對身旁的胡漢三道:“讓你的人好好看著這些東西,一直等段鵬的人過來。(《》7中間有任何人要接觸這些書信,全部拿下再說!出了事,可是要拿你是問的!”


“是!”胡漢三立正敬禮,一臉鄭重之色領命道:“小人明白!”


出了門后,呂恒原本以為胡漢三這家伙會立即加強此間的守衛力量。但是,讓他好奇的是。胡漢三卻僅僅是指著房間,一臉嚴肅的叮囑守門那衛兵要對嚴加看管。除此之外,并無做什么增派人手的事情。


“怎么樣?”呂恒站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下,好奇的正叮囑士兵的胡漢三,笑了笑,轉過頭來,對王西讓道。


“軍師真偏心!”王西讓撇撇嘴,低下頭,一臉黯然的說道。


“哈……”呂恒啞然失笑,搖搖頭后,轉過頭來,看著王西讓那幽怨的目光,笑罵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老狼那一萬人,可比胡漢三這幾個人多了好幾倍啊!”


王西讓看了胡漢三,一臉惋惜的說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你就扯吧!”呂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后,看著院子里進進出出的士兵,淡淡道:“兵上三千出韓信,老狼那可是一萬人呢。不說從里面能挑出多少的將才。就那老狼的名聲,我這幾日也聽士兵們說過不下百次。絕對的悍卒,培養得當,將來絕對是一方良將。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培養不出來,到時候可別怪我給你小鞋穿!!”


“軍師!”王西讓目光幽怨,垂垂可憐。


“滾!”呂恒抬起腳,踢了他一下。圣堂..王西讓嘿嘿一笑,利索的多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得了一萬強兵,現在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呢!還給老子裝什么可憐!”呂恒收回腳,隨手拍打著身上的長衫。笑罵著說道。


“哈哈!”王西讓忍不住心里的喜悅,仰起頭哈哈大笑。


“這王八蛋!”呂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罵了一句。、


“嗯,王八……蛋!”身旁,阿貴煞有其事的點頭,看著王西讓那小人得志一般的哈哈大笑,撇撇嘴,罵了一句。


幾人在這里聊天了一陣后,安排完看守任務的胡漢三已經走了過來。


見幾位軍中大佬哈哈大笑,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胡漢三雖然不明就里,但心里也莫名高興,撓頭嘿嘿笑了笑。


“胡漢三,想不想到我的隊伍里呀?我給你個懷化中候的官兒當當?”王西讓看了呂恒一眼,嘿嘿笑著,轉過頭來,賊心不死的勾引胡漢三道。


一旁,呂恒與阿貴,見王西讓這家伙明目張膽的挖墻腳,心里除了鄙視這家伙趁著人家段鵬不再,無恥的行徑以外,剩下的,只能是苦笑了。


胡漢三鬧頭笑了笑,抬起頭來,一臉憨厚的表情。那雙牛眼一般大的眼睛里,滿是純真與懵懂。


“靠!”王西讓見胡漢三表演出這般憨厚的表情,便知自己的勾引大計失敗。翻了個白眼,有些鄙視胡漢三這家伙裝清純。


“我說,老王,你這家伙,做的可不厚道啊!趁著老子不在,挖老子的墻角。真缺德!”說話間,段鵬帶著一身的灰塵,一邊走,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走了過來。


到了近前后,段鵬橫插一步,擋在了胡漢三面前,然后像是吃了老鼠藥一樣,翻了個白眼,鄙視王西讓道。


“干嘛這么小氣,要不我拿一百個人,跟你換?”王西讓做這最后的努力,不死心的說道。


段鵬撇撇嘴,上下打量了一眼王西讓,賤兮兮一笑道:“那你老婆換還差不多!”


“日!”王西讓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暴跳如雷。


見這倆家伙,激情四射,沒完沒了的樣子。呂恒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后,笑罵道:“好了,還有正事要辦!你們倆想聯絡感情,私下里找個沒人的地,愛怎么玩怎么玩!”


“我會跟他聯絡感情?”二人聞言,頓時牛眼瞪得大大的,吃驚不小的道、


對視一眼后,冷哼一聲,齊齊轉過頭去,誰也不看誰。


看到這倆人沒完沒了的,呂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之后,也不去管他們。而是對躲在段鵬身后,嘿嘿笑著看熱鬧的胡漢三道:“走,帶我們去看看那個突厥貴族!”


“阿貴,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快走?”呂恒伸出手拉了阿貴一眼,笑罵道。


阿貴連忙哦了一聲,跟著呂恒與胡漢三朝著那關押著阿史那的房間走去。


走著走著,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依然自我陶醉中的段鵬二人。阿貴一臉惋惜的砸吧著嘴,遺憾道:“怎么不親嘴啊!”


呂恒:“……”


胡漢三一臉驚悚,看看阿貴,又偷偷的看一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軍師,暗自咂舌。心中感慨萬千。


關押阿史那的房間里,就在那存放書信要件的房間后。穿過一道拱門就到了。


這院子里,除了十幾個腰圓膀粗,一臉兇神惡煞相貌的士兵后,再無他人。


見胡漢三和呂恒三人走進來后。其中一個挎著刀,在原地走來走去,探查這四周東京的士兵,連忙小跑過來,單手撫胸,行軍禮道:“小人,見過呂大人。見過西門大官人,見過胡老大!”


呂恒微笑點頭,頷示意。


阿貴一臉享受,片刻后又覺得稱呼不對,心里暗自尋思,我怎么成了大官人了?


而胡漢三則是滿意點頭,伸手拍拍這家伙的肩膀后,指著緊閉的房門道:“怎么樣,那阿史什么的,還規矩吧?”


大漢連忙點點頭,邀功似地嘿嘿笑著道:“咱的手段,胡老大你還不清楚?到了我手里的人,想死都是困難!”


胡老大聽了,不禁額頭冒汗。


從軍師剛剛的反應來看,這個阿史那什么的,好像還挺重要。


現在看到這個癟三,一臉猥瑣淫蕩笑容。胡漢三不由的想到了這家伙當年跟自己當土匪的時候,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段。心里暗自祈禱一番,千萬別把人玩殘了。


轉過頭來,偷偷的看一眼身后的軍師。現軍師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似乎并未生氣。胡漢三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瞪了那士兵一眼,罵道:“刮噪什么,趕緊開門,軍師要見這個阿史那什么的!”


“哎哎!”士兵身體縮小,連忙點頭,然后轉過身去,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那門口,伸手掏到內褲里,取出了一大把鑰匙。


嘩啦一聲,打開門上的鎖頭后。用力一推房門,頓時,一股濃重的尿騷屎臭味道傳了出來。


門口的幾個士兵,頓時面色慘白,捂著嘴巴,就要嘔吐。


呂恒皺了皺眉,退后一步。吩咐胡漢三道:“把那個人帶出來吧!”


胡漢三領命后,深感顏面無光,轉過頭來,瞪了那士兵一眼,“還不快去!”


等那拿著鑰匙的大漢,走進房間里后。胡漢三這才一臉訕笑,拱手替那大漢求情道:“大屁股的父母和妹妹當年都被突厥人殺了,所以,這小子一件突厥人就眼紅,誰都拉不住,還望軍師莫要怪罪他!”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1:57
第四百六十三章 神乎其技


看著胡漢三那懇求的目光,呂恒不介意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便將目光,投向了那虛掩的門口。

雖然什么話也沒有說,但那臉上和善的笑容,讓胡漢三松了一口氣。

片刻后,走進房間里,腰圓膀粗的那個士兵,去而復返。在他的手里,那個本來已經很彪悍的突厥人,卻像是一個小雞仔似地,被他輕而易舉的臨在手里。

“沖一沖!”胡漢三見那士兵徑直就要走過來,連忙退后一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他怎么這么不知輕重。

那突厥人一身屎尿,臭不可聞,你把他拎過來,這是給誰聞呢?

士兵愣了一下,隨后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后。拎著那一身黃斑的突厥人,轉身朝著院子里西側墻壁下,那個平日里僧眾門用來儲藏水以作滅火之用的大剛旁邊。

單手提著那突厥人,輕而易舉的將他放在手里,按進了水缸里。嘩啦呼啦,那突厥人就像是一條毫無還手之力的死狗一樣,被人拎著,在水里洗涮著。

連續上上下下三次后。直到快把那突厥人淹死的時候,那士兵才把他拎了出來。


走過來后,士兵隨手一扔,將這突厥人扔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水漬濺了一地。那突厥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硬生生的甩在了地上,五體投地。


見軍師目光詫異,低頭看看那地上的突厥人,然后又看看自己。士兵恍然大悟,連忙解釋道:“小的,卸掉了他全身的關節。所以,不能動!”


聞言,呂恒頓時都對這士兵的手段,驚為天人。


而一旁的阿貴,也是眼中異彩連連的看著這士兵,心里稱贊不已。


能卸掉人全身關節,而繼續讓人活著的。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啊!


“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阿貴好奇之下,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士兵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道:“殺豬剔骨的。”


聞言,阿貴一臉的心悅誠服,伸出大拇指贊嘆道:“神乎其技啊!”


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靦腆。


見這大老粗的士兵露出了小孩子一般的羞澀,呂恒等人覺得有趣之下,哈哈大笑了出來。[].


等眾人笑過之后,呂恒這才指著地上,茍延殘喘的這突厥人,詢問胡漢三道:“問出什么了沒有?”


“呃……”胡漢三尷尬的說道:“這個,這家伙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可是小人聽不懂突厥話!”


隨后,又問了一下其他人后。那些士兵們,包括阿貴皆是低下頭,不敢與呂恒相對。


見這一群人都埋頭跟鴕鳥似地,呂恒無奈苦笑。他也不會突厥語啊。無奈之下,只好擺手,對胡漢三道:“出去把王西讓叫進來!”


“是!”胡漢三點點頭,連忙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趁著胡漢三去找王西讓的空檔,呂恒蹲下身來,摸索著下巴,仔細的大量著,趴在地上的這突厥青年。


上下看了一眼,發現這家伙,竟然穿的是連中原很多士紳都穿不起的揚州絲綢,呂恒不由的好奇。等看到了這人胸口隱隱露出的一個銀色的狼頭一角后。更是吃了不小的一驚。


“阿貴,把他身上的衣服撤掉!”呂恒手指拖著下巴,盯著那露出一角的銀狼頭,沉聲對阿貴道。


阿貴點點頭,伸出手,隨手揮了揮。只見那突厥青年的上身衣服,瞬間被撕成了粉碎。壯碩的胸膛口,胸毛濃重。而在那濃密的毛發下,一只猙獰的銀色狼頭栩栩如生。


“這是?”阿貴瞪大眼睛看著那突厥人胸口的銀色狼頭,心中好奇,轉過頭來,開口詢問呂恒道。


金狼在草原,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也就是只有突厥可汗才有資格在胸口紋金狼圖騰。而這個濃眉大眼,顴骨高高的突厥青年,身上竟然紋著一只銀色的狼頭。


呂恒盯著那狼頭細細思索了一陣后,微微一笑,扶著膝蓋站起來,伸手揪扯著身上的長衫,對阿貴道:“看這樣子,這人搞不好還是突厥的一個王爺!”


“王爺?”阿貴聞言,自言自語了一句后。眼里的好奇之色更加濃重,宛若是發現了珍奇異獸一般,繞著這突厥人轉來轉去,摸索著下巴,砸吧著嘴,時而搖頭時而嘆息。


有這么好看嗎?


呂恒見阿貴這般好奇,心中好笑。轉過頭來,看到那被胡漢三喚作大屁股的士兵,也是一臉呆滯的樣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地上,死狗一樣一動不動的突厥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親娘哎,我竟然把一個突厥王爺給拆了!


士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嘴巴張得大大的,片刻后,心里舒爽之下,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


說話間,胡漢三已經帶著王西讓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身后段鵬這廝還不依不饒的,揉著紅紅的眼睛,嚷嚷著道:“姓王的有種別走,在于我大戰三百回合!”


此話一出,泡在最前方的胡漢三一口氣沒換上來,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跑在最前方的王西讓揉著紅紅的眼睛,轉過頭去,沒好氣的罵道:“你等著!”


三人如同一股風一般,沖到呂恒面前。段鵬還準備拉著王西讓繼續練對眼功夫,卻被呂恒一眼瞪了回去。


將目光移到了王西讓臉上后,見這家伙嘿嘿笑了一下,然后低下頭,一副誠懇認錯的小孩一般的樣子。


此時,有要事在前,呂恒也懶得跟他計較。伸手指著地上那突厥人道:“問問!”


“哦!”雖然呂恒并未說問什么,但是這些時日來,幾人一起行軍,早已練出了默契。聞言后,王西讓點點頭,上前一步,蹲在那突厥人身前。嘿嘿笑了笑,突然間,毫無征兆的隨手甩了一個打耳光在那突厥人臉上。


“唔!”痛苦無比的突厥人被這一耳光打懵了,眼里滿是茫然的看著蹲在自己身前,宛若一座鐵塔一般的這大周武士。等視線逐漸清晰,這看著王西讓的突厥人,頓時渾身開始急劇顫抖起來。眼中的神色,恐懼不已。


眾人在看到這突厥人,僅僅是看了王西讓一眼,便害怕成這個樣子后,在看向王西讓的目光里,都戴上了善意的戲謔。


王西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后,轉過頭去,繼續二話不說,張開蒲扇大的手掌,就朝著那突厥人的臉上連扇兩下。


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后,那突厥人英俊的臉上,頓時紅腫一片。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這招招到肉的耳光,不光是打得突厥青年發愣,就連身后呂恒幾人,都倒吸涼氣。


王西讓的力氣,他們是見過的。這家伙發飆的時候,別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一頭驢都能被他一耳光扇得昏過去。


此時,這兩大耳光打在突厥人的臉上,嘶,那得多疼啊!


不過,在贊嘆王西讓力大無窮,霸氣側漏的同時。幾人也對這突厥青年強壯的體魄贊嘆不已。


能被王西讓這么毒打一頓,還保持清醒的。這突厥人還是頭一份兒。


等打夠了,王西讓才開始問話,伸手在那突厥人的身上擦了擦水漬后,一把拎住突厥人的領口,提起來,湊到眼前,兇神惡煞的問道:“¥#¥¥#”


一旁,胡漢三看到王大人竟然伸手去拉突厥人,頓時愕然。


這突厥人的衣服上,可不干凈啊!


本想開口提醒一下的,但剛想張嘴,就被一旁的阿貴拉住了。胡漢三不明就里,轉過頭來,卻發現阿貴將軍,正帶著一臉無恥的笑容,對自己眨了眨眼。


哦!明白!


胡漢三心里古怪,暗自笑了笑,便沒有出聲提醒。


王西讓嘰里呱啦的文了一番話后,見那突厥人嘴唇動了動,就是不說話。這般的樣子,顯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剛剛還得意自己威名遠播的王西讓,頓時大怒。抬起手就要再次落下去。


一旁的大屁股,看到此番情況后,實在是于心不忍。無奈之下,只要出言道:“這個,王將軍,這個突厥人的嘴巴,被小人卸下來了,所以,無法開口說話!”


呃……


王西讓聞言后,不信邪的伸去摸著突厥人的下巴。手指挑著下吧,網上抬了抬。嗯,松松垮垮的、


再看看這突厥人渾身上下,像是沒有筋骨一樣,癱軟在第的樣子。王西讓這才相信,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士兵一眼,贊嘆道:“能把全身上下所有關節都卸掉,小兄弟神乎其技啊!”


見這士兵靦腆的笑了笑,王西讓眼珠子一轉,開口引誘道:“小兄弟想不想來我的部隊發展,本將保證,給你一個,嗯,仁勇校尉的官兒當!怎么樣,考慮考慮?”

大屁股嘿嘿笑了笑,跟胡漢三一樣,靦腆而有又澀。

再次看到段鵬手下的兵,露出這般模樣,王西讓頓感無力。站起來,又看到了段鵬那得意的笑容。王西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讓出了為止。意興闌珊的擺手,隨后指著那地上的突厥人,對大屁股道:“把他的嘴巴安好,本將有話問他!”

“是!”大屁股嘿了一聲,走上前去,蹲下身來,伸手輕輕的拖住了那那突厥人的下巴,輕巧的往上一頂。

嘭的一聲。那被卸下來的頜骨,準確無誤的被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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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供詞


在大屁股幫這突厥人把下巴安好后,站在一旁,早已嚴陣以待的胡漢三,二話不說,拎起那木桶,就將一桶水倒在了那突厥人的身上。

此時,已是冬季。北方氣溫冷的厲害。凜冽的寒風,掃過人的面頰,火辣辣的疼,宛若刀子一般。

雖然天氣放晴,萬里無云的晴朗。但那高掛藍天的日頭,就像是沒有溫度一樣,蒼白而又無力。

這一桶水倒在下去后,饒是這突厥人在寒冷的漠北長大,也不由的凍得渾身打顫,不斷的搭著噴嚏。

看到這突厥人清醒過來后,眼里滿是驚慌之色。王西讓笑了笑,再次蹲下來,一臉獰笑的問道:“¥……&”

突厥人聽完后,唯唯諾諾的點頭。只是眼神似乎有些躲閃,看起來說的不像是真話。

這般的神色,怎么能躲得過王西讓的眼睛。要知道,這廝可是刑部出身的酷吏,提審犯人,刑訊逼供,誘供騙供最拿手不過。

看到這突厥人眼神躲躲閃閃的樣子,王西讓豈能不知道,這小子是在說謊。

媽的,還是沒打夠啊!

王西讓冷冷一笑,突然間站起來,抬起腳,就朝著這突厥人脫臼的大腿踩了上去。


“啊……”突厥人面色大變,眼里滿是恐懼的看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大腿,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西讓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踩住了這突厥人的手指。腳尖用力一擰,便聽得嘎嘣一聲。卻是這突厥人的手指頭,被硬生生的踩斷了。


看著突厥人疼的死去活來大的樣子,王西讓冷冷一笑,沒有任何憐憫之色。腳踩在他那斷指上,彎下腰,冷冷一笑,繼續用突厥語道:“你要不說,爺爺我有一千種手段,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圣堂即便是你死了,爺爺我也有手段讓你的靈魂永遠都活在無盡的恐懼當中!”


“我說,我說!”突厥人慘痛的叫著,忙不連跌的點頭連聲說道。


這次不用王西讓翻譯,呂恒等人就聽明白了。


看了一眼這相貌頗為英俊的突厥人,呂恒幾人不禁啞然,原來這小子會說中原話啊。


王西讓放開他后,有不屑的踹他一腳,吐口水道:“真是賤骨頭,不打不招哇!”


等王西讓的腳離開了自己的手指后,那突厥人才一臉苦痛之色,怯怯的說著:“我,我乃是尊貴的突厥右王阿史那斯莫的三子,阿史那思云。來到大周,是想,是,是來協助你們的晉王殿下,攻打大周皇帝的!”


“就你,還協助?還想攻打我們大周的皇帝?我呸!”王西讓聽了,又是一怒,一腳踢了過去。


“你,你不是說,我招了就不打我了嗎?”突厥人慘叫一聲,恐懼的看著王西讓戰戰兢兢的說道。


剛剛的一番手段,讓他這個尊貴的草原王子,終于見識到了,、傳說中讓突厥人聞之色變的王魔鬼的手段。此時,見這魔鬼發飆,這草原王子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我說了嗎?”王西讓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兇狠的盯著他道:“老子是刑部審案的,老子說的話你都信?白癡!”


一言既出,四下里的人,頓時無語。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不過,王西讓這廝,此時這么無恥的言論,怎么聽得這舒服啊!


段鵬摸索著下巴,嘿嘿笑著,伸出大拇指贊了一聲好。


倒是呂恒還比較仁義一些,見這突厥人完全的被馴服后。,微微一下,出言制止住了王西讓的快要砸下去的拳頭。《網》


“還有呢,繼續說!”呂恒擺擺手,制止住了王西讓后,上前一步,蹲下身來,看著這突厥人道。


“一個月前,我大突厥汗王,此時已經征調草原二郎五十多萬,準備南下,此時,估計先頭部隊,已經快要逼近雁門關了!”那阿史那思云此時,早已被王西讓的手段所懾服,再也不敢有半點隱瞞。痛痛快快的來了個竹筒倒豆子,說罷,可憐兮兮的看著呂恒。


聽到這個消息,王西讓和段鵬齊齊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后,皆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如果這個王八蛋說的是真的,那此時雁門關就危險了。


呂恒面色不變,低頭思索了片刻后。盯著阿史那思云道:“還有呢,你父王呢?”


阿史那詩云猶豫了一下,剛抬起頭就看到了一旁王魔鬼那讓人心顫的眼神,低下頭后,再也不敢有半點僥幸,連忙說道:“我父王遵照大汗的命令,向陜西北部發動攻擊。準備與平西王所部匯合,然后繼續向東。攻擊你們的東京城!”


“那你們的左王呢?他有什么動靜?”呂恒沉吟片刻,再次沉聲問道。


阿史那思云臉上閃過一抹驚懼之色,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恐懼道:“聽我父王說,左王的日子過得很艱苦。東邊好像有一個叫什么王功業的年輕將軍,像是魔鬼一樣,率領著很多大周騎兵。在做王的地盤上如狂風一般肆虐。聽說左王所部損失慘重。此時抽調不出多余的兵力。只能全身心的防守!”


王功業,哈!


聽到這個唯一的好消息后,呂恒愣了片刻,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想起王功業那教養跋扈的二世祖的性格,再想想這家伙在沙場上萬人敵的勇武。呂恒微微搖頭,心里頗為滿意。


這小子,呵呵!


呂恒笑著,心中暗暗道,如此戰績,也不枉老子給他謀了個一品驃騎將軍的職位了。


隨后,呂恒又問了一下,突厥大軍的一些將令的信息后,便讓胡漢山把他呆下去了。臨走的時候,;呂恒還不忘讓大屁股把人家全身的關節給弄好。


怎么說也是突厥的一個小王子,這么虐待人家,也不是個事兒啊!


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完后,已經是日暮西垂。


晚霞紅遍了天空,將整個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緋紅之色。


古老的太原城在這晚霞中,顯得肅穆而又寧靜。城中街道上,行人倦懶的走著。抬起頭看一眼西方火紅的晚霞,緩緩的朝著家中走去。


而那橫跨太原城當中的汾河,平靜的流淌著。微風吹來,還未結冰的河面上,折射出粼粼光芒。美麗宜人。


古老的白馬寺,沐浴在這紅色的晚霞中。偶爾有鐘鼓聲傳來,肅穆莊重。而那金色的晚霞,灑在寺院的房頂之上,給這古老的寺院平添了一份柔和的光芒。


晚霞中,稀疏枯敗的樹木,在那石板路上,拉下斜長的影子。偶爾有風吹來,將那路旁,枯草從中的一片落葉吹起。溜過路面,翻滾著滑向遠方。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不多時,火紅的晚霞落下。青色的夜幕,籠罩了這古老的城防,也籠罩了城中的萬家燈火。


當最后一縷晚霞消失在西方的天空后,整個太原城,再次陷入了一片青色的夜幕中。


寒風習習吹過,地上枯草敗葉,沿著地面飄過,發出刷刷的響聲。


書生的長衫隨風而動,發出呼呼的聲音。


背著手,一直看著西方的呂恒,深吸了一口氣后。轉過頭來,目光凝重的說道:“昨天接到淮南王的戰報,說他們已經長安城團團圍住,不下三日就能拿下長安。但是,此時看起來,這個時間還是有些長。突厥騎兵說不定已經開始長驅直入。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語氣雖然平緩,但其中的焦急之色。依然讓在場的所有將軍都深深的明白,此時戰局的危機。


呂恒目光平靜的掃了一眼眾將后,最后將目光盯在了段鵬的身上:“段鵬!”


“是!”段鵬昂首挺胸,邁出一步,上前沉聲領命。


“本來想讓你的部隊多修正一會兒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怕是不行了!”呂恒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歉意,拍著段鵬的肩膀道。


段鵬豪放一笑,搖頭道:“軍師您說哪里的話,自家兄弟,不用這么客氣的。再說了,這幾日部隊已經休整的差不多了。再歇下去,估計那幫兔崽子連刀都提不動了!”


呂恒聞言后,哈哈一笑。看著段鵬那勇往無畏的氣勢,也不禁被他感染。


笑著捶了他肩膀一下,然后上前一步,伸出雙臂,熊抱了一下他,上下打量著他,眼中飽含期待的說道:“突厥右王就交給你們了!!”


“軍師放心!”段鵬激動點頭,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可是數百年來的大會戰,軍師將這么重的任務交給自己,那是看得起自家。


“末將據對不會讓您失望的!”段鵬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戰意凜然,信心百倍的對呂恒立下了軍令狀。


“好!”呂恒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叮囑道:“等你們消滅了突厥右王后,你和寧遠公的部隊,馬不停蹄,立即沖入草原。并向西挺進。配合王功業所部,突襲突厥王庭!”


驚聞此言,段鵬和王西讓頓時一呆,對視一眼后,眼里全是興奮和狂熱之色。


呂恒見他二人這般神色,微微點頭后,笑著看著眼前這全副武裝,霸氣凜然的兩位將軍,沉聲說道:“沒錯,我們此次大戰的最終目的,就是一舉消滅突厥。而你們的最終目的地,就是……突厥王庭!”


此時此刻,呂恒終于將整個戰略意圖,明白無誤的擺在了眾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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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倩影


段鵬所部連夜里去。之后,呂恒又帶著王西讓所部,回到了晉王府中。


將整個作戰計劃,給王西讓講解了一遍后,呂恒這才讓他離去。


等王西讓離開后,此時已是子時。


外面,夜幕垂拱,星辰滿天。


夜的涼風吹來,寒意濃重。


窗外,樹蔭斑駁,隨風而動,發出嗚嗚的響聲。


房間里,呂恒將一份書信寫好后,放下毛筆,對一直坐在一旁的阿貴道:“讓人送往東京,皇帝親閱!另外,把太子叫過來!”


“是!”阿貴將信封揣好后,微微點頭,這便離去。


房門吱丫一聲合上,閃動不已的火苗,再次穩定下來。


呂恒伸出堵住了嘴巴,將半個哈欠壓下去,正準備起身沏壺茶的時候。一盞冒著熱氣的香茶,及時的送了上來。


“怎么還沒睡?小心第二天熊貓眼!”呂恒也沒抬起頭,只是從那雙欺霜賽雪的柔荑中,接過了那盞香茶。


而且,在接過的時候,還順手“不小心”的在那雙小手的手心里劃了一下。


“你,想死嗎?”


一聲女子憤怒的嗔怒聲后,剎那間,溫柔愜意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呂恒驚覺之下,連忙站起來,抬起頭來一看,待看清楚眼前這貌若天仙的女子后,頓時大驚,連退數步,一臉驚恐的指著眼前這女子,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驚叫道:“你,莫,莫愁師太?”


看著燈火下,這個穿著一身道袍的美yàn女子。看到她一臉的慍色,氣呼呼的盯著自己。呂恒心里尷尬之極,心中暗暗道,尼瑪的,差點擺了烏龍。


憑直覺,他還以為這過來的女子,是歐陽若蘭那個小丫頭呢。


沒想到,竟是消失了許久的歐陽莫愁。


想起自己剛剛犯賤似地,輕薄了一下人家。現在……


對上這鬼見愁那彪悍的目光,呂恒頓時頭皮發麻。


歹命啊……


“怎么,分開僅僅數日,呂大人就不認識貧道了?”看到呂恒驚慌失措的樣子后,歐陽莫愁反而不是那么尷尬了。美眸流轉,看著呂恒,淺淺一笑,輕啟櫻唇,挖苦道:“呂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


“不是……”呂恒心里激動異常,看著眼前這仙子一般的女子,嘴巴卻一時間僵著,說不出話來。


“不是什么呀!”歐陽若蘭見呂恒嘴巴上像是打了結一樣,冷笑著搶白道:“若非若蘭相求,貧道可不稀罕來你這里。沒想到來了以后,被貧道視為故人的朋友,竟然如此生疏。”


雖然言辭犀利,但冷笑著的美眸中,流轉過的一抹黯然和幽怨,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那日,心亂了的歐陽莫愁回到了五臺山,找到了師兄。


師兄平靜的聽完自己講述后,念了一聲佛號,然后笑著對她道:“虛無紅塵三千丈,解鈴還須系鈴人!”


說完這句廢話后,師兄便為老不尊的跟自己眨了眨眼,然后嘿嘿笑著,轉身離去。留下了歐陽莫愁呆在大殿里,氣的直跺腳。


晚上回到庵中,整整想了一晚上。


除了熬了個紅眼睛后,剩下的一點都沒想通。輾轉反側間,難以入眠。半夜時分,歐陽莫愁終于暴怒。


連夜間,莫愁師太持著秋水寶劍,闖入了五臺山方丈的休息的地方。


一劍將門劈開后,嚇得法理高深的方丈悶著頭,一頭藏進了床榻下面。屁股露在外面,不斷的抖啊抖的。


“說,你那兩句廢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發飆的歐陽莫愁,宛若猛虎下山,嚇得五臺山戒律院的和尚們進都不敢進來。(《》.)一群人擠在方丈的校園外,探頭探腦的,笑嘻嘻的看熱鬧。


攝于歐陽莫愁吟威,被逼無奈的方丈最后只好求饒,戰戰兢兢的出言解惑:“那兩句話就是說,人家救了你的命。你連恩情都不報,就這么回來了。豈不是有些過分?”


“那他用言語激怒于我,害得我失足滾落山崖,怎么算?”山風吹來,歐陽莫愁的道袍隨風起舞,端的是仙風道骨。頗有一番風味。


“啊,師妹言之有理!”見勢不妙,方丈立馬做起了墻頭草。占到了歐陽莫愁一邊,開始大肆陳述呂恒的卑鄙無恥。


看著方丈口水亂飛,一臉憤慨的樣子。暴怒中的歐陽若蘭,頓時無語。


“小人!”歐陽若蘭聽了一會兒,等心情平靜下來后。便懶得再聽方丈胡言亂語下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后,丟下一句話,翩然離去。


身后,方丈如蒙大赦,抬起僧袍擦擦自己額頭上的虛汗,長出了一口氣。


回到了松竹庵后,歐陽莫愁靜心想了一會兒。腦海中,漸漸的明朗起來。


雖然師兄說了一堆廢話,但其間也有些道理。


不管怎么說,自己欠了人家一條命。這可是莫大的恩情。佛主都勸導人們知恩圖報,善因得善果。自己這么走了,的確是有些唐突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歐陽莫愁終于決定再次下山。


沒想到,兩天里,連續趕路,急匆匆的到了這里后。第一下,就碰到呂恒無恥耍流氓的行徑。


燈下賞美,的確是人生一大幸事。


尤其是這美女,還是一個出塵若仙的美女。更是讓呂恒看的眼睛都直了。


看到歐陽莫愁長吁短嘆間,俏麗的臉上,閃過的一抹黯然之色。


呂恒突然間發現,自己似乎tǐng不是人的。人家大老遠的來看自己,自己竟然給人來了這么一下,


哎,禽獸不如啊!


呂恒搖頭嘆息片刻,心中帶著歉疚。走上前去,再次手賤。


伸出手,想要按一下歐陽莫愁的肩膀。


在手掌快要觸碰到女子的肌膚的時候。低著頭,一臉黯然的歐陽莫愁,突然間轉過了頭。


然后甜甜的對呂恒一笑后,小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接朝著呂恒的眼睛招呼了過來。


啪……


啊……


晶瑩如玉的粉拳,落在了呂恒的眼睛上后。呂恒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就蹲了下來。


而陰謀得逞的歐陽莫愁,則是得意一笑,拍拍手后,得意洋洋的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留下了呂恒蹲在地上,揉著冒著金星的眼睛,到吸著涼氣。心里悲呼,世風日下,人情不古。


長吁短嘆見,神色之悲憫,足以感天動地,驚泣鬼神。


燭火幽幽,忽明忽暗。


房間里寂靜無聲,只有那油燈燃燒時,跳動的時候,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輕微響聲。


呂恒獨自一人蹲在地上揉了一會兒眼睛后,突然感覺一道一股涼氣逼來。衣著單薄的他,不由的打了個寒戰。抬起頭,揉揉眼睛,卻發現,門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


朦朦朧朧的目光中,那門口,似乎有一個小腦袋彈出來,鬼鬼祟祟的朝著里面張望。發現呂恒在看看他后,又連忙縮了回去。


“進來,鬼鬼祟祟的,你害羞啊!”呂恒扶著膝蓋,站起來后,背過身,一邊揉著眼睛說道,一邊用木棍挑動著燈芯。言辭間,依然帶著剛剛的辛酸和屈辱。


呃……


門口的人影,聽到這似乎是男女之間打情罵俏之類的話,胸中一口氣沒換上,差點被雷的暈倒在地。


踉踉蹌蹌的沖進來后,卻是太子小武。這家伙,躲在院子里,把一切都偷聽了個干干凈凈。直到那莫愁師太離去,師傅叫他,這才進來。


進了屋,小武行禮完畢后。這才走上前去目光古怪的看著老師,然后又看看外面。伸出手指,指了指,不可置信的問道:“那個,是莫愁師太?”


“除了她還能有誰!嘶,疼死我了!”呂恒揉著黑眼圈,坐下來,一臉不忿的說道。


揉著眼睛,呂恒腦袋里卻不由的想到了,剛剛那昏黃的燈火下,歐陽莫愁嗔怒的樣子,嘖嘖,真的是風情萬種啊!


身后,小武目光古怪的看著師傅,心中越發的崇拜老師的手段。深吸一口氣后,滿目敬仰之色,崇拜的對呂恒道:“師傅威武!”


“威武?”呂恒不明就里,只是覺得這小子目光古怪,似乎很欠抽的樣子。想了想后,開口問道:“威武什么呀?”


小武嘿嘿笑了笑,眨著眼睛道:“師傅玉樹臨風,霸氣外露。舉手投足間,便讓天下美女神魂顛倒。而今更是男女通吃,哦不,是老少通吃啊!實乃我輩典范啊!”


說罷,小武還對呂恒擠眉弄眼一番。


一席話說的呂恒,差點氣死。


這小子,治國之道沒學多少,反而學了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哎!


呂恒轉過頭來,揉著黑眼圈,狠狠的瞪了小武一眼,沒好氣的罵道:“好的不學,你天天跟著段鵬那個吟棍學什么呢?”


與此同時,據離太原府的百里外的西山中。


綿長的大軍,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一般,在這山中緩緩的前進著。沒有火把的照亮,隊伍行進的極為緩慢。


騎著馬,走在最前方的段鵬,突然感覺到鼻子發癢,揉了揉鼻子后,打兩個噴嚏。


“誰在想我啊!”


段鵬揉了揉被寒風凍得紅紅的鼻子,吸著鼻涕,嘟囔著說道。
todozoom 發表於 2013-11-7 22:00
第四百六十六章 師徒


師徒二人扯皮了一陣,天南海北,世事變化,萬事物理,冒盜女娼,呃,這個沒有。...涉獵范圍極為廣泛的討論一番,自是其樂無窮。


當小武眉飛色舞的說著東京美味的時候,呂恒眼中滿是笑意的聽著,微微點頭。隨后,呂恒搖晃著手里的茶盞,如此把玩了一陣后。突然間抬起頭,開口問小武道:“小武,讓你做這數十萬大軍的后勤官,有信心嗎?!”


正回憶著京城那家酒店的飯菜好吃的小武,冷不丁聽到老師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后,頓時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的小武,低下頭,苦笑道:“我就知道,老師您讓小武前來,肯定有要事相商!”


從進門來,小武一直是提心吊膽的。雖然老師一直都沒有跟自己說有什么事情。但是以他對師傅的了解,師傅絕對是那種有的放矢的人。不可能就拉著他,胡亂閑扯一頓的。


如今,在小武提心吊膽等了一晚上后,呂恒終于說出了今日讓他前來的真正目的。


見小武低著頭,苦笑著搖頭的樣子。呂恒微微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后,笑著看著小武道:“怎么樣,有信心嗎?”


小武想了想,隨后抬起頭,看到老師那殷切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點頭道:“小武,盡力而為!”


雖然說,小武此時已是太子身份,但在呂恒的面前。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哪個孜孜以求無盡學問的好學生。


而自己的老師,也足以擔得起,人生導師的名號。


一路而來,小武從呂恒身上學到的東西,比這十多年加起來的都要多。


行軍打仗,后勤配備。還有最重要的戰略規劃,戰術指點。以及這幾日,在太原城的行政手段和經濟手段。


呂恒不經意間,表露出的一切。讓小武看的目瞪口呆·眼里異彩連連。


尤其是這太原城的重建,更是讓小武大開眼界。


短短的十幾天,老師通過一系列手段,硬是把一個元氣大傷的偏遠城市·變成了如今的繁華都市,塞北江南。


僅用了一紙條文,就讓破敗不堪的太原城成了北方的商貿中心。這般手段,除了神跡,小武在想不到其他的詞匯來形容。


如今,聽到老師說,要讓自己擔任這數十萬大軍的后勤官·小武頓感肩上壓力倍增,深吸了一口氣后,艱難的對老師表出了決心。....


呂恒聽了之后,卻并未露出小武期待中的贊賞之色。目光依然平靜,臉上看不出什么。


呂恒微微想了想后,目光定定的看著小武,微微笑了笑,詢問道:“怎么有困難?”


“小武!”見老師似乎不滿意自己的答案·小武心里頓時忐忑。猶豫了片刻后,抬起頭,偷偷看老師一眼的臉色·發現老師并未生氣后。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是!小武怕做不好!”


呂恒聽了后,搖頭笑笑,淡淡道:“你還沒做,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


“小武從未做過!”小武低著頭,小聲說道。


每次看到老師露出這般平靜的神色,小武心里就會害怕。


因為他知道,當老師平靜下來的時候,往往是非常嚴肅的時候。如果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好,老師雖然不會責備自己。但那眼中的流露出的失望之色,卻讓小武心里覺得揪得慌。


“小武!”呂恒想了想后·微笑著看著小武。


“是,學生在!”小武頭低的更低了,小聲回答道。


“你以前做過太子嗎?”呂恒笑了笑,淡淡問道。


“沒,沒有啊!”小武抬起頭來,偷偷的看了老師一眼。心里不明就里·不知道老師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但你現在不是做得挺好的嗎?”呂恒笑了笑,伸手端起茶,抿了一口,笑著問道。


“呃······”小武眨了眨眼睛,期待的看著呂恒,小聲道:“小武不懂,懇請老師指點!”


呂恒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低著頭沉吟片刻后。


緩緩站起來。邁步走到小武身邊,伸手按著他的肩膀,目光和藹的看著小武道:“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治國之法嗎?”


“嗯!”小武點點頭,認真的說道:“老師您說過,治國就是治吏。只要治好官吏,國家就能治理好!”


呂恒欣慰的點點頭,胳膊搭著小武的肩膀,呵呵笑著道:“現在不也是一樣嗎。這太原城雖然小了點。但你依然可以把它當做一個國家來治理。用治國的方法來治理這個小小的太原城,做這件事。不是很容易嗎?”


聞言后,小武若有所思,低下頭,細細思索著老師話中的意思。


見小武認真思索,呂恒也不著急。轉回身走到椅子前坐下后,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等待著小武。


房間里,光線昏暗。


那桌子上如豆的燭火,隨著火鐮的跳動,忽明忽暗。


陡然間,那燭臺中蠟燭突然發出一聲噼啪的聲音,燭火瞬間升高,整個房間里,頓時亮了起來。


“學生明白了!”就在此時,小武眼中一亮,抬起頭來,激動的小臉紅紅的,對呂恒說道。


“哦?”呂恒好奇的看著他,放下手中的茶盞后,認真的支起身體:“說說看!”


“是!”小武點點頭,低著頭,在腦海里組織了一番語言后。這才開口,朗聲說道:“老師您讓弟子用治國的方法,來掌管這太原城,組織大軍后勤一事。其實就是讓弟子,用治吏的方法,來做這件事。小武認為,只要抽調熟悉糧草籌備的官員做這件事,然后,小武只要管好這些官員,讓他們矜矜業業,不生憊懶懈怠之心,便足以將這件事做好!”


說罷,小武見呂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心里沒底之下,再次忐忑起來。


等待了片刻后·呂恒點點頭,臉上毫不掩飾心中的高興。端起茶,抿了一口后。目光中滿是贊賞之色,點頭稱贊道:“孺子可教也!”


“謝老師夸獎!”見老師高興的神色·小武心里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欣喜之極的對呂恒行了個師生禮節后,高興的說道。


呂恒滿意的哈哈大笑一聲后,放下了那手中的茶盞。然后笑著對小武道:“你過來!”


小武點點頭,連忙走過去。然后,細心的他,又幫老師填滿了一杯茶。


剛放下茶壺·卻見老師又舀起了茶壺。然后取過了一個杯子。拎起茶壺,將那另一個杯子填滿。


隨后,呂恒放下了茶壺。親手端起了那茶盞。遞到了小武眼前。


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小武,神色不言而喻。就是讓小武結下這茶盞,。


“弟子豈敢!”小武頓時臉色一變,連退兩步,驚恐不安的低下頭,忐忑不安的對呂恒說道。


見小武這般驚慌的樣子·呂恒搖頭微微笑了笑,淡淡的對他道:“過來吧,接下來!”


“老師·我······”小武看著呂恒,眼中滿是為難之色。


“現在的你,可以接下這杯茶!”呂恒神色堅定,一字一句的對小武道。


“可是······”小武還想拒絕,但看到老師那堅定的神色后,終是心里對呂恒的敬畏超過了自己的心思。點點頭后上前一步接過了茶盞:“謝老師!”


“小武,你的成長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出乎了你皇爺爺的意料。看到你如今明事理,知人情,懂吏治。·我們都很高興。”呂恒語重心長的對小武道:“高興這個國家有了一個好的君主,一個能給百姓帶來安康和平生活的好皇帝!”


“所以,這杯茶,你有資格喝。算是,為師蘀天下百姓敬你的吧!”呂恒微微笑了笑,仲手用手里的茶盞·在小武的手上碰了一下后,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小武保證,以后一定要做一個好皇帝!”小武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對呂恒道。


說罷,小武也不再遲疑,雙手捧著茶盞,仰起頭,一飲而盡。


“等仗打完了,你這軍需官如果做得好。就給你換酒!”呂恒笑了笑,眼里滿是期待之色,諄諄說道。


“小武······”小武眼里一亮,欣喜之下,就要開口立下軍令狀。


豈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呂恒一擺斷了。


呂恒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一口后。一改剛剛和善的臉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兇狠之色:“如果做不好,就抽二十戒尺!”


“啊?”小武聞言,頓財驚呆。


看剿老師那認真的臉色后,小武長嘆一口氣,低下頭,面呈菜色。


呂恒見狀,眼中帶著微笑,看著小武。轉過頭去,朝著窗外寂靜的夜色望去。


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后,抬起頭,看著窗外那斑駁的樹蔭,平靜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


青色的夜幕,依然籠罩大地。


東方的天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白色。啟明星高掛青藍色夜空,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青蒙蒙的大地,一片寧靜肅穆之色。


城外的官道兩旁,那枯黃的草葉上,結滿了白色的霜霧。晨風吹來,枯草隨風而動,發出嘩嘩的聲音。


一只早起的鳥兒,蹦蹦跳跳的在那草叢中前進。機敏的轉著腦袋,警惕的看著四周。


如此蹦跳了一陣后,那五彩的鳥兒,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后驟然間,展翅飛起。


前方,那沉睡在夜色中的太原城,像是在睡夢中囈語一般。古舊的城門,吱吱呀呀被打開。


數十萬全副武裝的軍隊,緩緩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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