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13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6:42
第六百三十八章 十字軍



一路向西,茫茫草原,呂恒卻無心賞景。

    望著西方茫茫草原,眉頭一抹憂色,格外的凝重。

    一路而來,呂恒一行人,遇到了很多從西邊而來,攜老扶幼逃荒而來的牧民。、

    起初的時候,呂恒還以為西邊是遭了旱災。

    但,隨後問了從西方而來,馱著行囊的一家人一下,才知道,西邊的鐵達部落,正與一些金髮魔鬼打仗。

    聽到這些牧民們說起那些金髮魔鬼,生得人高馬大,醜陋無比,力大無窮後,隨行的煙雲衛都有些神色不自然起來。

    最後,呂恒細問了一邊,才從一個缺了胳膊的突厥小夥子嘴裡,得知,那些金髮魔鬼穿著某種古怪的盔甲,在盔甲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十字。

    呂恒聽了,微微皺眉。

    難道是,東征的十字軍。

    他們不是在歐洲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揮揮手讓煙雲衛,給了那突厥小夥子一枚銀錠後,呂恒一行人,在那一家人千恩萬謝的跪拜中,繼續上路。

    接下來的一路上,氣氛凝重了很多。

    騎在馬上,護衛在四周的煙雲衛,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只是握緊了刀柄。

    氣氛沉悶的厲害,讓人有些難以呼吸。

    走了一會兒後,呂恒手上微微用力,讓身下白龍停了下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呂恒笑著問道。

    貌似,煙雲衛這些傢伙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個個手中至少有不下一百條人命。刀山火海裡闖過的煙雲衛,這是怎麼了?

    “公子,您,您說,那些真的是魔鬼嗎?”一個額頭有一塊疤痕的煙雲衛,猶豫了一下,滿臉憂色的問道。

    看到公子愕然。煙雲衛擔憂道:“聽說,魔鬼都是殺不死的,萬一,我們跟他們遭遇。那怎麼辦?”

    呂恒愣了一下,隨後看著煙雲衛門紛紛點頭,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的好笑。

    “你們,一路上不言不語的,就是擔心這個?”呂恒啞然失笑,詫異問道。

    煙雲衛點點頭道:“小時候就聽村子裡的老人們說過,惡鬼和魔鬼。非常厲害,專門勾人性命,而且都是殺不死的。兄弟們怕這路上,萬一有什麼閃失。那該怎麼辦?”

    呂恒忍俊不禁,搖頭笑道:“這個世界上,那有什麼魔鬼啊!”

    煙雲衛詫異道:“可是,那些人都說是魔鬼,而且。....他們形容的,那簡直就不是人嘛!”

    那你是沒看到歐洲女人!

    呂恒笑了笑,低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煙雲衛沒聽清楚。湊過來,詢問道。

    一旁,阿貴愣了一下,看到公子那尷尬的表情,還有一群煙雲衛們憂色重重的樣子。嘴巴張大,低下頭,吭哧吭哧的笑著。

    阿貴是見過歐洲人的,當初跟隨著公子,第一次上京的時候,阿貴就在東京的街道上。見過那些黃頭髮,藍眼睛的歐洲人。

    當時,阿貴都被那些人的長相,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

    嚇得阿貴,差點當場拔出寶劍。斬妖除魔,替天行道。

    不過,幸好當時呂恒拉住了他,要不然,那幾個歐洲商團,可真的是倒了血黴了。

    而且,在淮南王府的時候,阿貴曾有幸,見過了幾個比木炭還黑的女人。

    想起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想起她們那下垂的胸部,還有外翻的厚嘴唇。

    嘖嘖,阿貴不由的砸吧著嘴,嘿嘿暗笑。

    貌似,聽公子說,那些黑不溜溜的女人,還是他們國家有名的美女呢!。

    此時,看到這幫土包子,連洋人都沒見過。阿貴不由的得瑟起來。

    呂恒看著這群忠心耿耿的護衛,笑了笑,正準備開口解釋一下,什麼是洋人。卻見阿貴在一旁,抱著胳膊,鼻孔朝天,一副高人摸樣。

    呂恒冷笑了一聲,對煙雲衛道:“阿貴將軍沒告訴你們嗎?”

    “什麼,告訴什麼呀?”那額頭有刀疤的煙雲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道。

    呂恒伸出手指了指身旁的阿貴,淡淡道:“問他!這傢伙故意在騙你們!”

    煙雲衛聞言,立即將目光投在了阿貴身上。

    兇神惡煞的目光,頓時讓得瑟中的阿貴打了個寒戰。

    “兄,兄弟們,有話好好說!”阿貴嘴角肌肉顫抖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乾笑著說道。

    煙雲衛此時也反應過來,當初阿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而還添油加醋的說魔鬼如何如何厲害的事情,顯然是在耍自己。

    一群人冷笑著,驅趕著馬匹圍了過去。

    領頭的刀疤男,獰笑著,擼起袖子,露出了體毛濃重的胳膊。

    “弟兄們,你們說咋辦?”刀疤男似笑非笑的盯著阿貴,頭也不回詢問了一句。

    “輪了他!”一個個子矮小,一臉猥瑣的煙雲衛,用力的揮舞著拳頭,一臉蕩笑的說道。

    嗯?

    一干人立即掉轉頭,深吸了一口一起,崇拜的看著這位仁兄。,

    “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矮個猥瑣男連忙擺手,做出一副肅然狀。

    咳嗽了一聲後,猥瑣男收起了臉上的蕩笑,說了一聲後,突然身體暴起,從馬背上飛了起來,然後直撲阿貴而去。

    “上啊!”

    “輪了他!”

    ……

    車廂裡,依然是馨香如夢。

    “什麼人養什麼兵啊!!”歐陽如霜聽著外面那隱晦不堪入耳的聲音,若有所指的掃了呂恒一眼,靠在車廂上,閉著美眸,淡淡的說了一句。

    呂恒尷尬的笑了笑,咳嗽一聲道:“弟兄們熱情,咳咳,實在是太熱情了!”

    一旁,歐陽莫愁似乎並沒有組織二人鬥嘴的意思,一直坐在那裡,一邊繡著女紅,一邊掩嘴偷笑。

    “上樑不正下樑歪!”歐陽如霜輕啟櫻唇,再次蹦出了一句。

    呂恒眉頭跳了跳,乾笑一聲,沒有答話。

    沒辦法,自己的人在外面大放厥詞,實在是太丟臉了。呂恒被歐陽如霜這般擠兌,啞口無言,只能陪著笑臉,乾笑不停。

    豈料,歐陽如霜卻絲毫不退縮,反而得隴望蜀,繼續擠兌呂恒:“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呂恒聞言,臉黑了下來。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邪笑,看著靠在車廂上,嘴角掛著一抹陰笑的歐陽如霜,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很熊了?”

    歐陽如霜睜開眼,詫異的看了呂恒一眼,皺眉道:“我說你了嗎?”

    呂恒面黑如碳,冷笑道:“那你說誰?”

    歐陽如霜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呂恒一眼,隨後繼續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誰搭話就是誰了!”

    呂恒語氣為之一滯,瞪眼道:“你……”

    “我什麼我!”歐陽如霜得理不饒人,睜開眼咄咄逼人道:“我有沒說你,是你自己跳出來的,管我什麼事兒!”

    呂恒氣呼呼的盯著歐陽如霜那張足以讓任何人發瘋的美麗臉頰,如此盯了一會兒後。呂恒突然間換了一個神奇的笑臉,緩緩坐下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請抿了一口後,抬起頭,看著歐陽如霜:“其實,就算你真的說我,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歐陽如霜笑道:“你承認了?”

    呂恒訝然:“承認什麼呀?”

    “你很熊啊!”歐陽如霜美眸中閃過一抹狡猾的笑意,掩嘴偷笑。

    繞了一圈,終於把這個人精繞進去了,真是不容易啊!

    呂恒不介意的笑了笑,放下茶盞,靠在車廂上後,淡淡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有多熊?”

    歐陽如霜笑意吟吟,點頭道:“好呀!”

    呂恒睜開眼,上下打量了歐陽如霜那妙曼的嬌軀一眼,邪惡一笑:“今天晚上,你去我床上,試試就知道了!”

    一語既出,歐陽如霜那一臉燦爛的笑容,頓時變成了千年不化的冰霜。

    “你……”歐陽如霜氣的眼眶發紅,當即坐起來,青蔥白玉般的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呂恒,嘴唇囁喏著,氣的說不出話來。

    呂恒厚著臉皮,繼續調戲道:“我什麼呀,還不是你說想看看我到底有多熊,晚上去我帳篷裡,我保證讓你見識見識,呂某到底有多麼的熊,嗯?考慮考慮?”

    “流氓!”

    歐陽如霜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呂恒的腦袋砸了過去。

    呂恒嘿嘿一笑,身體側開,堪堪躲過了飛來的茶壺。

    咣當一聲,茶壺直接砸開布簾,飛出了車外。

    咣當一聲,茶壺破碎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聽到趕車的煙雲衛,突然發出哎呀一聲慘叫。

    接著就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阿貴將軍,嗚嗚,我不趕車了,好可怕啊!“

    似乎是那被茶壺砸中的士兵,正在哭泣。

    “少扯,今天是你值班,你趕也得趕,不趕也得趕,哈哈!”

    車廂外,傳來了阿貴等人的哄堂大笑聲。

    車廂外,熱鬧成了一片。

    而車廂裡,卻是劍拔弩張。

    歐陽如霜在扔完了茶壺後,發現沒什麼東西可以扔後。氣惱不過的她,直接忘記了自己是個弱女子,揮舞著拳頭,就朝著呂恒沖了過來。

    呂恒微微一笑,一腳將桌子蹬了過去。

    歐陽如霜腳下被伴了一下後,柔軟的身體,頓時穩定不住。驚叫一聲後,整個身體,頓時朝著呂恒倒了過來。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7:13
第六百三十九章 真陰險



忽聞驚呼一聲,便見歐陽如霜整個人失去重心,倒了下來。

    呂恒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抱了個軟玉溫香滿懷。

    這一刻,二人都傻眼了。

    凹凸有致的身軀,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軟玉溫香的觸碰感覺,讓呂恒在驚愕之後,也大呼過癮。滾燙的俏臉,散發著一絲絲的熱氣,還有那因為緊張,而吹氣如蘭的氣息,更是讓呂恒不由的飄飄欲仙。

    而懷裡的歐陽如霜,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蜷縮在呂恒的懷裡,一動不敢動。

    腰肢上傳來的酥麻感覺,更是讓她那敏感的身體,瑟瑟發抖。

    而當按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溫暖的手,往下滑去的時候。歐陽如霜身體戰慄一下,無力的嚶嚀一聲,軟軟的躺在了呂恒的懷裡。

    一旁,做女紅的歐陽莫愁,在看到這倆人如此不堪的動作後,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抬起頭來,戲謔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好玩嗎?要不我出去,你們倆繼續玩?”

    雖然沒有明言說誰,但那抱在一起的二人,都像是被捉姦的姦夫淫婦一樣。瞬間紅了臉,連忙分開。

    呂恒咳嗽了一聲,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褶皺的長衫。然後撩起車簾,朝著窗外看去。

    三月的草原,天空明淨,湛藍如洗。一朵朵白雲漂浮在天空。在大地上。投下了一片碩大的陰影。風吹來,隨著雲彩飄動,那陰涼也在隨之移動。

    荒蕪的大地,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黃綠色。剛剛抽枝發新芽的嫩草,在這微冷的春風中,瑟瑟發抖。

    不遠處,如玉帶般的河灘上,幾隻鴻雁優雅的振翅起落。

    呂恒一本正經的在看車外如詩如畫的風光。而蜷縮在車廂另一角的歐陽如霜,卻遠沒有這樣的閒情雅致。

    她像是與人約會被父母抓到的小女孩兒一樣,面紅如火燒。低頭躲在哪裡,羞澀難堪。一時間,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當著姑姑的面,調戲姑父。

    這,這雖然在草原上算不了什麼大事。

    嗯,是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自己的心,咋跳的這麼快呢?

    想起剛剛那只按在自己背後的大手,不經意間掃過自己的臀尖的時候,自己竟然羞恥的感覺到了兩腿之間的潮濕。

    直到現在,臉頰上都是滾燙,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歐陽莫愁輕歎一聲,將手裡的女紅放到一旁。看了一眼二人後,輕輕一歎。哀怨道:“既如此,那我還是下車,你們繼續玩吧!”

    “別!”

    “不要!”

    這句話說出後,呂恒和歐陽如霜齊聲驚呼,表示反對。

    異口同聲之後,二人不約而同的扭過頭,怒視對方。

    哼!

    歐陽如霜臉上紅暈未散,看到呂恒那愕然的眼神後,冷哼一聲,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呂郎。你就不能讓著點如霜嗎?如霜還小!”歐陽莫愁瞪了呂恒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嗔道。

    如霜還……小?

    貌似我今年才二十一歲啊。

    如霜貌似今年已經快三十了吧?

    到底是誰小啊!

    呂恒愣了一下,想開口調侃一下的。但看到歐陽莫愁那哀怨的目光後,咬牙道:“好,沒問題。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她一碼!”

    “誰小人了?”

    歐陽如霜冷著臉盯著呂恒。目光不善的質問道。,“誰搭話誰就是了!”呂恒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

    “你……”歐陽如霜再次站了起來,指著呂恒,氣的質問道:“姓呂的,你有膽子再說一句!”

    “我……”

    “好了,你們有完沒完?”見這二人再次吵起來,歐陽莫愁俏臉顏色微冷,冷哼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裡胡鬧!”

    “哼!”

    歐陽如霜嘟起嘴,哼了一聲,傲然的挑釁了呂恒一眼,隨後坐下來,扭過頭去,不去看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

    一旁,呂恒在聽到了歐陽莫愁這句話後,眼神中帶著一抹訝然:“你剛才都聽到了?”

    “你當我是聾子不成?”歐陽莫愁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不經意間揮灑出來的風情,讓呂恒骨頭都是酥的。

    “你準備怎麼辦?”歐陽莫愁指的自然是東犯的金髮魔鬼,也就是呂恒瞭解中的十字軍。

    “硬辦!”呂恒冷冷一笑,牙齒中擠出兩個字。不經意間,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流露而出,使得整個車廂中的溫度都驟降了許多。。

    “這場仗一定要打,而且一定得打好。計策在這場仗中起的作用將首次低於士兵的勇武和兵器的犀利。我要讓這群來犯的王八蛋知道,即便東方大國沒有了孫子兵法,沒有了軍師韜略。單憑我東方帝國士兵的勇武,足以將他們送進地獄!”呂恒冷冷一笑,端起茶站抿了一口後,靠在車廂上淡淡說道。

    “可是,聽牧民們說,那些金髮魔鬼,刀砍不入!”歐陽莫愁擔憂道:“所有人都這麼說,恐怕事情真的有蹊蹺,你還是……”

    “那是他們身上穿著鎖子甲!”對中世紀歐洲軍備瞭解頗深的呂恒,自信的一擺手,冷笑道:“鎖子甲對於標槍,投槍,和刀劍的確有絕佳的防護功能,正好克制突厥的彎刀,所以,草原上有這種傳聞並不奇怪。加上兩年前的戰事,大周斷絕了突厥的鐵器供應,箭矢數量急劇下降,這才使得無往不利的突厥騎兵吃了個虧!”

    說道最後,呂恒搖搖頭,苦笑著歎了一聲。

    貌似兩年前開戰後,那項對突厥的鐵器禁令就是自己發出的。

    沒想到,這項禁令到現在為止還沒解開。

    現在,自己掌控的鐵達部落,被這項禁令所傷。

    自己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你的意思是箭矢可以?”歐陽莫愁眼中一亮,驚訝問道。

    “普通的箭矢效果不佳,但這幾年,大周弓弩兵裝備的新型箭矢,箭頭更加狹長鋒利,足以洞穿鎖子甲的防護。而且,最新出現的箭頭上,還增加了三道血槽。一旦被這樣的箭矢所傷,即便是個小洞,在戰場上也是致命的!”呂恒冷冷一笑,眼露殺機道。

    “難怪兩年前,跟你們打仗的突厥勇士,在受了箭傷後,很多人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原來,這損招是你出的!”一旁,歐陽如霜美眸中噴著怒火,盯著呂恒冷嘲熱諷道。

    歐陽莫愁掩嘴偷笑,美眸中神采奕奕的看了呂恒一眼。

    每次看到呂恒在陣前凝眉思索的時候,那深邃的目光,凝重的臉色,總是會讓歐陽莫愁不由的沉浸在那雙明澈如秋水一般的眼睛裡。

    這一刻的呂恒真的很帥啊!

    心裡想著別的,一種甜蜜溫暖的感覺,如同熱流一般襲上心頭。

    目光癡癡的看著呂恒許久,一時間都有些癡了。

    也不知道呂恒是不是故意的,在察覺到了歐陽莫愁那柔情萬千的目光後,呂恒還擺了個造型,手指托著下巴,目光清澈,看上去頗有一番運籌帷幄的瀟灑氣息。

    “咳咳!”一旁的歐陽如霜實在是看不下眼了,抬起秀手揉了揉額頭,輕聲咳嗽了一聲。

    曖昧的氣氛,頓時被攪得一點不剩。

    歐陽莫愁臉紅了一下,不自然的四下裡掃視。

    正在享受美人崇拜的呂恒,沒好氣的瞪了歐陽如霜一眼,很顯然在責怪她多事兒。

    歐陽如霜狡黠一笑,挑釁似的對呂恒眨了眨眼。

    呂恒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嘖嘖稱讚一番。

    “無恥!”歐陽如霜美眸噴火,盯著呂恒咬牙切齒道。

    呂恒哈哈一笑,得意之極。

    歐陽莫愁瞪了呂恒一眼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擔憂道:“可是,聽那些牧民們說,現在鐵達部落已經跟那些金髮魔鬼交火了,你現在說起大周的兵器鋒利,恐怕也為時已晚啊!”

    一旁,歐陽如霜愣了一下,嘟起紅潤的嘴唇,輕佻的吹了個口哨,然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呂恒笑了笑,拎起茶壺,幫三人滿上。

    隨後自己拿起一杯,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後,笑著說道:“放心,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火的事情,我早就差人去半了。難道你們一直沒發現,這幾天咱們部隊裡少了幾個人嗎?”

    聽到呂恒早有準備,歐陽莫愁心裡稍安。不過,在聽到他的後半句後,心裡頓時一陣尷尬,不知該怎麼說。

    歐陽莫愁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自從遇見了呂恒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腦子似乎比以前笨了許多,總是後知後覺。

    就拿這件事來說,如果不是呂恒提醒的話,她還真沒發現,部隊裡少了幾個人。

    歐陽莫愁心中帶著一絲甜蜜,抿嘴偷笑。

    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呂恒的存在,也習慣了依賴他。

    這,便是有了家室的女人的感覺嗎?

    歐陽莫愁抬起頭看了呂恒一眼,抿嘴淺笑。

    而一旁的歐陽如霜,卻心口不一的瞪了呂恒一眼,諷刺道:“真陰險!”

    呂恒抬起頭,眼中滿是古怪笑意,看了歐陽如霜一眼。

    見歐陽如霜像個孩子一樣,鼓起勇氣,挺胸抬頭的與自己對視。

    呂恒端起茶站抿了一口,搖頭微笑。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7:21
第六百四十章 龜茲鎮



呂恒的辦法就是硬碰硬!

    雖然他有一百種計策,能玩死對方。

    但他依然選擇了這個看似最笨的法子。

    他要用這種方式,將大周的強大,直觀的展現在這幫膽大妄為的歐洲人面前。

    他要用大周的刀劍,用大周的弩弓,告訴這群心懷不軌的十字軍,膽敢踏上東方大地一步,等待著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當海東青帶著自己的書信,展翅翱翔在火紅的天空中,朝著傳朝著西方鐵達部落飛去後。

    呂恒騎在白龍馬背上,手指發白,緊握著馬韁。轉過頭,凝望著西方連綿的地平線上,如血的殘陽,久久不語。

    線條硬朗的臉龐,被夕陽染成了紅色。冷峻的雙眸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散亂如墨的黑髮,在草原的風吹拂下,肆意飄散。

    片刻後,呂恒微微一笑,雙手用力抖動韁繩。身下白龍馬,嘶鳴一聲,如一道白色閃般,朝著西方疾馳而去。

    身後,五十名青衫武士,面色肅然,緊緊隨行。

    ……

    十天後正午時分,呂恒一行人到達安西都護府治下的龜茲鎮。

    按照當地的習慣,也為了減少麻煩。

    『歐陽如霜』和『歐陽莫愁』,也以白紗遮面。

    本來,呂恒還以為,二女遮上面紗後,會減少一些上來找麻煩的紈絝。

    但讓呂恒始料不及的是,蒙上了面紗的二人,更是風情無限美麗動人。那雙美麗如水的眼睛,在薄紗的映照下,更顯得美豔無雙。

    加上兩女婀娜的體態,柔美的身段。一路上來。光是處理那些潑皮無賴,就讓呂恒疲於應付。

    買著哈密瓜的時候,又是有一幫二流子上前來搭訕。

    不過,還沒靠近過來,就被站在外面負責警戒的煙雲衛,一把甩開。

    有幾個不服氣的,想掙扎反抗。但三兩下。就被煙雲衛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哼哼不已。

    其餘幾個,看到這群人不好惹,當場就跑了個一乾二淨。

    “兩位,要不咱上車吧?”呂恒付過錢後,伸手擰了擰眉頭,頭疼的說道。

    “不要!”歐陽如霜很直接的拒絕了呂恒的提議。哼了一聲,揚起下巴道:“我們可是第一次來西域,還沒逛夠呢!”

    呂恒無語翻了個白眼。

    敢情不是你處理這些麻煩事!

    一旁,歐陽莫愁倒是知書達理,見呂恒疲於應付那些人的糾纏。

    猶豫了一下後,看著呂恒,懇求道:“要不,再逛半個時辰,我們就回去?”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呂恒怎麼拒絕。

    不過,就在呂恒準備點頭的時候,一旁的歐陽如霜再次搶話。

    伸出胳膊,緊緊的勾著歐陽莫愁的手。哼道:“姑姑,你幹嘛這麼好說話!”

    白了呂恒一眼後,歐陽莫愁若有所指,自言自語道:“身為堂堂帝師,朝廷極品大員,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哼,還算什麼男人!”

    呂恒黑著臉,盯著她,冷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

    “你……”歐陽如霜怒目相視。

    見呂恒嘴角浮現出一抹輕笑,歐陽如霜也不生氣了,抱著胳膊,挑釁似的看著呂恒:“試試就試試啊,來呀!”

    一路上走來,歐陽如霜對呂恒的脾性也有些瞭解。

    別看呂恒平時張嘴咄咄逼人,但如果來真格的,他一準退縮。

    自從上次試完以後,每次遇到這類型的問題,歐陽如霜總是會使出這招,結果每次呂恒都是敗退而逃。

    果然,在歐陽如霜說出試試就試試後,呂恒頓時呆住了。

    愕然的看了歐陽如霜一眼,嘴角抽了抽,轉身就朝著下一個攤位走去。

    身後,歐陽如霜愣了一下後,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後仰。那裹在白紗裙下,妙曼的身子,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街上行人頓時癡呆,駐足流連忘返。

    這家攤位是買銀飾和玉器製品的,琳琅滿目的手鐲,耳環,項鍊,看上去珠光寶氣,頗為美觀。

    攤位老闆是個典型的維族老漢,他的身上,穿著維吾爾族特色的條形黑白長袍。頭上帶著一頂小花帽,留著一縷山羊鬍鬚,眼角皺紋很多,眯起眼來一笑,很和藹很親切。

    見呂恒一行人走過來後,維族老漢將銅質的煙斗磕了磕後,站起來,很熱情的詢問道:“朋友,您想買些什麼?這裡有……”

    接下來是一長串的介紹。

    呂恒笑了笑,拿起了一個鑲嵌著紅藍寶石的銀鐲子,翻看了一會兒後,笑問老闆:“這個鐲子多少錢?”

    老闆眼睛一亮,連忙誇獎呂恒眼光獨到,一眼就看准了這個小攤上最好的東西。

    “朋友,我跟你說啊,這件東西的來歷可不凡啊!”老闆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煙,將煙斗在一旁的架子上磕了磕。隨後開始介紹到。

    經這老頭一說,這鐲子可值錢了。

    什麼西域傳來的,是某個神殿的祭祀品,只有身份高貴的聖女才能佩戴。他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錢花到傾家蕩產,才換來了這個手鐲。

    一番話說出後,這個手鐲儼然成了老闆嘴裡的神器。

    “真的嗎?”不知何時湊過來的歐陽如霜一把從呂恒手裡搶過了手鐲,戴在手腕上,欣喜不已的擺弄著手鐲,抬起頭好奇的詢問店老闆道。

    老闆當即點頭,傲然道:“我們維吾爾族人對待朋友從來都不說假話!這個手鐲的確是來歷不凡啊!”

    歐陽莫愁聽到這番話後,也好奇的去看歐陽如霜手腕上的那手鐲,美眸中神采流轉,頗為喜愛。

    趁著兩女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討論這手鐲如何如何的漂亮的時候,呂恒湊到小攤老闆身前,伸出手指了指藏在檯面下的那個小推車裡的一個盒子。

    “老闆,如此貴重的物品,難道可以做到批發嗎?”

    老闆頓時愕然,不過在看到呂恒所指的東西後,頓時一張老臉紅成了一坨。

    “而且啊!”呂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敲了敲後,笑道:“你這裡面可是摻了銅的!”

    老闆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到:“咳咳,沒想到朋友您竟然是個行家!”

    “得,既然您看出來了,那老頭子就給你報個實價,如果你想買的話,十兩銀子一個!”老闆伸出兩把手,在呂恒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道。

    呂恒搖搖頭,道:“這個東西,最多值二兩銀子,您賣十兩可真的不厚道啊。這樣吧,我買……”

    呂恒伸出手指頭,剛數了一下,卻撇到一旁的歐陽莫愁姑侄二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呂恒訕訕一笑,咳嗽了一聲,彎腰從小推車裡,把那一盒子的手鐲全取了出來:“這些我都賣了,便宜點,一兩銀子一個!”

    老頭聽到這個報價,嚇得差點跌倒在地。

    苦著臉道:“朋友,這可不行啊,一兩銀子,老頭子我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五兩,五兩一個!”老頭伸出五個手指頭,在呂恒面前,期望的看著呂恒。

    “二兩!”呂恒搖頭,伸出手,將老頭的三個手指頭按了下去,笑著說道。

    “四兩!”

    呂恒頭也不回,直接拉著歐陽莫愁走人。

    歐陽如霜戀戀不捨的翻看了一眼手鐲後,也乖巧的將手鐲放下,跟著呂恒離開。

    “等等!”老頭見事情要黃,連忙出聲喚住了呂恒。

    見呂恒轉過頭,老頭如喪考妣一眼,垂頭喪氣的點頭:“好吧!”

    於是乎,二兩成交。

    完事兒了以後,呂恒還以贈送大客戶為名,又從攤子上撿了一個小小的指環,套在了歐陽莫愁的手指上。

    歐陽莫愁含羞淺笑,豔若桃花。

    一旁,歐陽如霜見到呂恒這番虛情假意的樣子後,一個勁兒的撇嘴。

    散在四周,穿著維吾爾族服裝的煙雲衛們,在看到公子和兩個夫人打情罵俏後,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嘿嘿暗笑。

    “別他娘的光顧著吃,看著點!”阿貴單手握著一個哈密瓜,吃的滿臉都是汁水。看到這群傢伙們,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忍不住提醒道。

    “將軍你就放心吧!兄弟們留意著呢!”一個煙雲衛將最後一口羊肉吃掉後,把那鋒利的鐵絲當做匕首,玩著讓人眼花繚亂的花式,隨後,手腕一抖。那跟尺長的鐵絲,嗖的一聲飛出。直接朝著前方幾米處,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射了過去。

    叮的一聲,鐵絲直接刺入那人身前,不到一尺的距離的地上,搖搖晃晃,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那一身灰衣打扮,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愣了一下後,低頭一看。

    見那鐵絲插在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頓時嚇得滿頭大汗。

    身體打了個哆嗦後,轉身奪路而逃。

    阿貴看了一眼後,將手裡的哈密瓜扔掉,伸手拍了拍煙雲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提著點心,千萬要記住了,咱們現在可是在西域!這裡很複雜的!”

    煙雲衛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鄭重點頭。

    “快跑啊,魔鬼來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小鎮的門口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

    瞬間,街上雞飛狗跳,行人倉皇四散,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7:34
第六百四十一章 西方來客



喧鬧聲充斥著街道,街上雞飛狗跳,行人倉皇逃竄。

    阿貴皺了皺眉,緩緩朝著呂恒走去。

    雖然外面的兄弟,早已傳信進來,沒有問題。但以防萬一,散在四周,穿著便服的煙雲衛們,還是嚴陣以待。

    瑟瑟發抖的百姓們,躲在店鋪裡,踮著腳尖,探出脖子,朝著鎮子口張望風沙卷過,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駝鈴聲。

    叮叮噹當的聲音,由遠及近,格外的清楚。

    當風沙落下,那土堡築成的鎮子口外,走來了一支十餘匹駱駝築成的駝隊。

    幾個大周人,低眉順眼的牽著駱駝,緩緩走了進來。

    駝背上,十幾個臉蒙黑紗身材強壯的金髮夷人,隨著駱駝的搖走,身體也很愜意的微微搖晃著。

    “他媽的,漢奸!”

    阿貴看到那幾個對夷人點頭哈腰的漢人後,忍不住皺眉,呸了一口,唾棄道。

    呂恒聞言,微微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

    不管哪個時代,有英雄也有狗熊。

    這避免不了,更或許,對那幾個牽駱駝的漢人來說,這只是他們的謀生手段而已,說不得漢奸不漢奸的。

    看到街上很多漢人百姓和維吾爾族百姓,都對這群夷人露出了敵視的目光。

    呂恒收回目光後,伸出手輕輕握了握『歐陽莫愁』的手,微笑著,讓她帶著『歐陽如霜』轉回車裡去了。

    “咦,東方美女!”

    就在此時,那個騎在駱駝上,有著一頭金髮的強壯夷人,眼睛一亮,很湊巧的看到了身體婀娜,蒙著白紗的歐陽莫愁姑侄倆。

    看到這二女後,這金髮夷人一臉的淫笑,朝著兩女輕佻的吹了個口哨。

    這還不算完。見這兩女不搭理他。這金髮夷人,竟然驅趕著駱駝,朝著這裡走了過來。

    翻身跳下駱駝後,金髮鬼子看也沒看站在歐陽莫愁身旁的呂恒。伸出手就去抓歐陽莫愁的肩膀。

    呂恒伸出手,一把擋開了那金髮鬼子伸過來的手。然後盯著他眯眼冷冷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後,對身旁的阿貴道:“阿貴,兩條腿!”

    阿貴獰笑,閃電般出手。抬起腳,一腳將那一臉淫笑的金髮鬼子,踹的飛了出去。、

    金髮鬼子慘叫一聲。嘴裡噴出一道血箭後,嘭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十米遠的地上。

    壯碩的身體砸在地上,濺起了一陣塵土。

    正巧站在那裡的兩個煙雲衛,上前一步,揮起刀鞘,直接朝著那金髮鬼子的雙腿砸了下去。.

    卡擦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金髮鬼子。慘叫一聲,仰面倒地,昏厥了過去。

    驟變的局勢。讓那幾個騎在駱駝上,蕩笑不已的洋人,目瞪口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的同伴,一臉血污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Fuck!”

    那幾個騎在駱駝上的金髮洋人,罵了一句後,立馬從駱駝背上跳下來,抽出闊劍,就朝著呂恒沖了過來。

    不過,還沒等他們走出兩步,就被散在四周的煙雲衛,兩下放倒在地。

    領頭的那個金髮洋人,在看到這一幕後,頓時驚駭。轉身跑回到駱駝前,竟然從駱駝背上的行囊中,拿出了一把弩機。

    金髮洋人嘿嘿一笑,便要轉過身,拿起那弩機朝呂恒射擊。

    但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一支白翎羽箭,嗖的一聲擦著他的臉皮飛過,射在了那駱駝背上的一個大木箱上。

    羽箭微微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音。

    金髮洋人的身體頓時僵在了原地,額頭的冷汗,嗖嗖留下。

    手裡的弩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舉起雙手後,金髮洋人緩緩的轉過身。

    眼中滿是驚駭之色的看著,身前百步以外,那一群正端著弩機,眯眼瞄準自己的大周人。

    金髮洋人嘴唇動了動,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後,剛剛那些被街頭打鬥場面嚇得躲進店鋪的百姓們,頓時放下心來。一群人如潮水般聚集在街道上,拍手叫好。

    呂恒看了一眼四周人山人海的百姓,面不改色,揚了揚下巴,對煙雲衛道:“把他們帶過來!”

    幾個煙雲衛得令後,如豹子一般飛撲了過去。

    三兩腳將那幾個抱頭蹲在地上的金髮洋人踹翻在地。然後拉著那個洋人頭領,走了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羅馬帝國的使臣,特意來拜見你們大人!”洋人頭領看著身旁明晃晃的鋼刀,嚇得兩腿直打擺子。操著結結巴巴的中原話,帶著哭腔對呂恒說道。

    呂恒冷冷一笑,擺擺手,讓煙雲衛撤掉了加在洋人頭領脖子上的鋒利馬刀。

    “使臣?你來這裡幹什麼?”呂恒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臉上被箭矢劃出一道血痕的金髮洋人,冷聲問道。

    “我,我是奉教皇之名,來拜見你們的大人的!”架在脖子上的刀被拿起後,洋人頭領稍稍恢復了一些勇氣。抬起頭,趾高氣揚的對呂恒道。

    “媽的,跟我們公子說話規矩點!”一個煙雲衛啪的扇了這金髮洋人一嘴巴子,兇神惡煞的說道。

    金髮洋人連忙捂住臉,瑟瑟發抖,不敢造次。

    “你要跟我們大人說什麼?”呂恒眯著眼睛,盯著他沉聲問道。

    金髮洋人神色閃爍,低頭不語。

    “打斷他的手指!”呂恒沒有耐心等待他的回答,轉過頭,對煙雲衛吩咐道。

    煙雲衛點頭領命,獰笑一聲。一腳將這金髮洋人踹的趴在了地上。然後三人齊上,將他的手按在了地上。

    煙雲衛冷冷一笑,一腳踩在了金髮洋人的手上,然後腳尖一擰。

    卡擦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金髮洋人慘叫一聲,哭喊著嚎出聲來。

    站在馬車旁的歐陽如霜,看到呂恒那冰冷的目光,還有那趴在地上哭喊的金髮洋人。於心不忍,便要開口說話。

    身旁,歐陽莫愁一把拉住了她,微微搖頭。

    “想說了嗎?”呂恒冷冷一笑。淡淡問道。

    “我,教皇派我來,只是,只是向你們大人宣佈我們的善意!希望我們雙方能夠進行友好的商業往來!”金髮洋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下,臉色煞白,顫抖著回答道。

    呂恒嘲諷一笑,輕聲歎道:“看來,還是不夠啊!”

    煙雲衛心領神會之下,再次拉住了那金髮洋人的另一隻手,按在了地上。

    金髮洋人頓時臉色大變,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摧毀。痛哭流涕的呐喊著:“我說,我說!”

    金髮洋人被這一群大周武士的逼供,徹底嚇破了膽。

    在明晃晃的刀槍威懾下,半點也不敢有所遺漏。把他所有的事情都來了一個竹筒倒豆子,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從這金髮鬼子的嘴裡。呂恒得知了東征的十字軍,為什麼會突然跋涉千里,來到大周的原因。

    原來,一切的原因,皆是由安家而起。

    安家生意遍佈西域甚至是更遠,甚至在歐洲的羅馬帝國,都有安家的生意往來對象。

    作為大周最富足也是實力最強的商家,通往西域的絲綢瓷器貿易,幾乎被安家壟斷。

    如此一來,安家作為歐洲市場,唯一的絲綢供應商。自然引起了羅馬教廷的注意。

    兩年前,在大周和突厥展開全面戰爭的時候,安家和羅馬教廷開始了接觸。

    在歐洲人的眼裡,生產出絲綢和瓷器的東方,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

    之所以在之前沒有踏上東方大地,完全是因為絲綢之路上,波斯帝國的阻攔。

    但是五年前,波斯帝國在教廷的打擊之下,開始分裂,強大的阻礙徹底被清除了。

    信心膨脹的羅馬教廷,再次將東方作戰計畫,提上了日程。

    而這個時候,安家恰到好處的到來。

    雙方一拍即合。

    並且,在之後,安家為羅馬教廷,提供了一份關於大周人文地理以及軍事部署極為精密的情報。

    在得到了這份情報後,羅馬教廷開始集結東進的軍隊,準備踏上那塊讓無數歐洲人眼饞的東方大陸。

    但是,隨後的事情,完全可以用一波三折來形容。

    一年前,安家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原本緊密合作的關係,頓時變得疏遠。

    無論羅馬教廷怎麼試探,甚至是威脅,安家都不為所動,拒絕合作。

    甚至有一段時間,面對著羅馬教廷的威脅,安家甚至做出了撤離歐洲市場的決定。

    這個消息散發出去後,在那些習慣了東方香料、瓷器、茶葉、絲綢的西方貴族圈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教廷的高級領導。

    他們紛紛向教皇請願發難,無奈之下的教皇,只好暫且罷兵,並宣佈安家可以在歐洲繼續做生意。

    在經歷過了這件事後,羅馬教廷以為東進無望了。

    但隨後,在幾個月前,安家的態度,再次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當關於大周更詳細的情報,送達羅馬教廷的時候。

    羅馬教廷壓抑了四年的怨恨終於如火山一般噴發,當即拍板,派出了精銳十字軍,朝著東方開進了。

    那封情報中,安家明確的告訴了羅馬教廷。

    當十字軍踏上大周邊境後,通往中原的路,將一馬平川。

    原因很簡單。

    西域很多地方的官員,都是安家的人。

    包括龜茲鎮的最高行政長官!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7:50
第六百四十二章 好消息



金髮洋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來了一個竹筒倒豆子。.

    話說完後,金髮洋人抬起頭,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幾人,見這些手持著鋒利鋼刀的武士們,皆是面色鐵青,神色不善。

    金髮洋人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呂恒發話。

    不管任何時候,人們對內奸的厭惡程度,遠遠高於外部侵略者。

    聽到,這幫鬼子膽大妄為侵犯大周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其中有安家牽線搭橋。

    煙雲衛們,頓時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即返回到甘肅去,將安家連根拔起。

    就連那些圍觀的百姓們,都是義憤填膺。

    當外地入侵的時候,所有人,所有民族都能放下對彼此的成見,聯手對付外敵。

    這就是一個民族的自尊心和凝聚力!

    馬車旁的歐陽莫愁,靜靜的看著站在那裡,一介書生,嘴角含笑,目光柔和。

    歐陽如霜看看姑姑柔情萬千的目光,再看看那那凝眉思索,玉樹臨風的書生,心裡莫名其妙的急跳了幾下,連忙移開了目光。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耍帥嗎?

    呂恒聞言後,靜靜思索了一陣,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跪在自己身前的金髮洋人。

    姑且不論安家和羅馬教廷怎麼勾結的,光說這金髮洋人,知道的絕密內容,似乎真的有點多啊。

    要知道,他只是個使臣而已。

    呂恒沉思著走上前去,看到金髮洋人戰戰兢兢的連忙退後了幾步後,微微一笑。

    “你叫什麼名字?”

    呂恒眼中含著笑意,輕聲詢問道。

    金髮洋人身體哆嗦了一下,恭敬回答:“我,我叫彼得!”

    呂恒點點頭,笑道:“好吧。彼得先生,你剛剛說你是教廷的使臣?”

    這句話,呂恒是用義大利語問出來的。

    熟練的義大利語,地道的腔調。聽在彼得的耳朵裡,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

    卡擦一聲。

    彼得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眼裡滿是好奇的看著這個年紀在二十左右的大周人,驚愕的片刻後,連忙點頭道:“是的,我是教廷的使臣,尊敬的先生。您竟然會講我們國家的語言,上帝啊!您難道也是我主的信徒嗎?”

    呂恒聳了聳肩膀,撇嘴道:“哦,彼得先生,很遺憾我不是。我是大周人,所以,不信上帝!”

    見彼得眼裡的神采黯淡下去。呂恒笑了笑,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溫和道:“雖然我不信上帝。但我也對聖經裡的一些故事,耳熟能詳!”

    聞言後,彼得那顆剛剛沉寂下的心,頓時又活泛起來。抬起頭,高興的看著呂恒,連忙問道:“您說的是真的嗎,親愛的先生?”

    呂恒點頭,挑眉聳肩說道:“當然,比如說,在聖經裡就有這麼一則故事,雅各欺騙了他的父親,贏得了他父親的祝福。但在他的後半身,卻受到了上帝的懲罰。”

    說完這句話後,呂恒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微變的彼得,皺眉道:“那麼,我親愛的彼得先生,你剛剛欺騙我以及我的部下,你說,我該給你什麼懲罰呢?”

    彼得聞言,一臉的笑容,頓時僵住。看到這好看的大周人,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彼得連忙躲開了目光,低頭訕笑:“您說笑了,先生!我身為上帝的信徒,是不可能說謊的!”

    呂恒搖搖頭,邁步走到了彼得身前。

    站在彼得身側的兩個煙雲衛,立即伸出手,扭住了彼得的胳膊。

    彼得慘叫一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呂恒笑了笑,伸出後,探入了彼得的領口裡。

    隨後,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呂恒竟然從彼得的衣服下面,掏出了一枚鑲嵌著鑽石的十字架。

    燦爛的陽光下,十字架上,碩大的藍色鑽石,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輝。

    彼得頓時面如死灰,額頭貼在地上,汗水混雜著泥土,滿臉的泥汙

    呂恒的笑容依然溫暖,但看在彼得的眼裡,卻如魔鬼一般的陰冷。

    拿著那鑲嵌著藍色寶石的十字架,在彼得面前晃了晃後。呂恒故作詫異的表情,凝眉道:“什麼時候,連使臣都能佩戴軍團長的徽章了?”

    嘖嘖稱奇了一番後,呂恒手腕一抖,將那十字架握在了手裡,低頭看著地上面如死灰的彼得,冷笑道:“彼得先生,您能告訴我嗎?”

    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震驚不已的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金髮洋人。

    這個人竟然是……軍團長?

    風呼呼吹過,黃沙漫捲。

    細微的沙塵,敲打著鋒利冰冷的刀刃,發出輕微的沙沙響聲。

    不知不覺間,彼得的頭髮上,身上已是沾滿了沙塵。

    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很久,彼得終於抬起了頭。

    此時的彼得,沒有了剛剛被俘虜的時候,那忐忑不安,惶恐之極的表情。反而,那種手握權柄的上位者氣息,自然流露出來。

    彼得看著呂恒,微笑點頭:“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個天空,大周的帝師大人!”

    呂恒稍感詫異,頗有興趣道:“你認識我?”

    說這話的時候,呂恒對煙雲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放開這個人了。

    彼得扭了扭脖子,活動著酸麻的胳膊,拍著身上的灰塵,緩緩站了起來。

    看了呂恒一眼後,單手撫胸,微微一禮:“久仰大名!”

    行禮完畢後,彼得輕歎一聲,苦笑著道:“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您竟然在這裡。呵,看來,安家的情報,也不足信啊!”

    呂恒笑了笑,卻是笑而不語。

    安家,呵!

    呂恒微微搖頭—過頭,對站在人群裡,今天剛從甘肅回來的桑彪點了點頭。

    ……

    幾個月前,桑彪被派去甘肅,執行一項暗殺任務。

    如今,功德圓滿,返回大隊。

    沒有歡迎的酒宴,也沒有鮮花掌聲。

    有的只是一次大長假。

    桑彪在江南有個妹妹,是個水靈水秀的小丫頭。

    平時桑彪在談起自家妹子的時候,那一臉的幸福和滿足,怎麼都掩飾不住。

    不過,小時候。她妹子生過一場大病,之後,便不能言語了。

    為了給妹子治病,桑彪走南闖北,幹過苦力,當過跑堂。

    後來,因為一次私鹽風波,他被掌櫃誣陷。

    在聽與自己交好的同伴告訴自己這件事後。當天夜裡,正在院子裡劈木柴的桑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著斧頭就去了掌櫃的臥室。

    一夜之間,血濺鴛鴦樓。

    桑彪從此亡命天涯。

    後來,流落到了太行山,成了蘇倩倩麾下一流寇。

    這傢伙,膽大心細臉皮厚,手腕狠辣,出手快、準、狠,無一不缺。

    是典型的殺手。

    後來,呂恒路過雲山,在阿貴的指點下,一眼就看中了桑彪。

    煙雲衛秘密組建,隨後,遠赴漠北,隨軍作戰。

    大戰回來後,呂恒為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煙雲衛們謀得了一個正派名聲,帶刀侍衛。

    而桑彪作為煙雲衛的帶頭大哥,則是響噹噹的四品大員。

    於是,彪從一個官府通緝的流寇,搖身一變,成了挎腰刀,拿權杖的朝廷命官。

    可謂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

    原本,執行完這次任務後。呂恒想讓他放個長假的。

    但沒想到,桑彪這傢伙,在辦完事兒後,直接就從甘肅一路追了過來。

    昨天晚上,當風塵僕僕的桑彪,帶著幾個手下,披星戴月的回到了客棧的時候。

    正在吃飯的呂恒和煙雲衛們,驚訝的嘴都合不攏。

    桑彪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撓頭呵呵一笑。

    呂恒咬著嘴唇,看著這個留著一臉彪悍虯髯鬍子的大漢,哭笑不得的搖頭。

    那些呆住了的煙雲衛門,在愣神之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一群人放下碗筷,吆喝聲,直接衝了過去。

    嘩啦一聲,將桑彪推倒在地。

    一個個的煙雲衛,哈哈大笑著撲了上去。

    桑彪帶回了久違的好消息。

    安鵬中毒身亡,安家家主重掌大權。

    經過一番大規模的清洗後,安家內部再次高度團結。

    為了向呂恒和大周朝廷表明誠意。安家在第二日,就對外宣佈,與吐蕃人斷絕了一切合作關係。

    並且,幾天後,安家聯合朝廷,對外發聲。

    阿彌陀佛的轉世靈通,在青海出現。

    從此以後,吐蕃大地,藏傳佛教影響範圍內,又一個宗教領袖,橫空出世了。

    除此之外,桑彪還帶來了安家家主的一封親筆書信。

    書信上,安家家主將羅馬教廷和十字軍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呂恒講了一遍。

    並且在書信的後面,安家主動獻計獻策。

    安家用一系列假情報,矇騙了這支由萬餘精銳十字軍組成的東征部隊。

    ……

    白天的沙漠,氣溫高的如身在火爐裡被烈火炙烤一般。

    遠遠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空氣中那迷糊不清的熱浪。

    乾燥的風吹來,帶來了讓人窒息的熱氣,還有那滾燙的沙粒。

    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唯獨跪在地上的彼得,心裡一片冰冷。

    “起來吧,尊敬的彼得軍團長!”

    呂恒笑了笑,揚了揚下巴,示意彼得可以站起來了。

    彼得沉重的歎了一聲後,苦笑著搖頭,緩緩站起來。

    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東方少年,彼得心中一陣無力。

    深吸了一口氣後,正想對呂恒說些什麼的時候。

    通往城主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8:04
第六百四十三章 演員與瘋子



十幾匹黑色的駿馬護衛著一匹棗紅色的神駿馬匹,踩踏著大地,發出驚雷一般的響聲,轟然而來。

    馬背上,那十幾個騎士,皆是黑紗遮面,只露出了兩個眼孔。

    在他們的腰間,挎著在西域廣為流傳的彎刀。

    戰馬踏過,沙塵飛揚。

    轟隆隆的馬匹奔跑聲驟然而至,十幾個騎士威風凜凜的勒馬停在了距離呂恒一行人不到十米的距離。

    騎在黑色駿馬上的騎士,分開兩邊。

    那騎著棗紅色的神駒,身著漢家絲綢華服的少年,一臉腎虛病容的摸樣,從中間緩緩走出來。

    “大宛馬?”

    阿貴眼裡冒光,盯著那匹棗紅色的駿馬,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

    呂恒微微搖頭,眼中滿是笑意:“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真的?”阿貴眼中驚駭之色不加掩飾,小心的伸出手按住了胸口。防止激動之下,心臟病突發。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候,一旁的桑彪,眼珠子轉了轉後∧然退去,隱在了人群中,消失了蹤影。

    大宛馬停下,那少年輕咳一聲,然後,抬起手,指著那兩個,從車子裡走出來,站在呂恒身邊的歐陽莫愁姑侄。

    咳嗽一聲,正氣凜然,大吼一聲:“放開那個女孩兒!”

    站在那裡,灰頭灰臉的彼得,一臉期待救援的目光,頓時呆滯。

    嘴巴張的大大的,愕然不解的看著那個騎在汗血寶馬背上的慫包。

    嚴陣以待的阿貴,差點因為這句話岔了氣。夠摟著腰,咳嗽不止。

    呂恒一臉的笑意,頓時僵住。

    “……”

    呃……

    好熟悉的一句臺詞啊!

    呂恒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是從哪裡聽過這句話。

    棗紅馬馬背上的少年,伸出手,騷包的撩起額前的一縷頭髮,用力往後一甩。

    再次咳嗽一聲:“放開那個兩個女孩兒!”

    “去你的吧!”就在此時,一聲痞氣十足的聲音。在那少年背後響起。

    隱藏在人群裡的桑彪,驟然發難。

    身體突然暴起,朝著馬背上的那少年撞了過去。

    少年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桑彪推下了馬背。

    桑彪則是漂亮的翻身上馬,哈哈大笑一聲,一抖韁繩,騎著汗血寶馬就沖回到了公子身邊。

    “公子。您的馬!”桑彪哈哈大笑著,麻利的撩起退,從馬背上跳下來。將韁繩送到了呂恒面前,笑著說道。

    呂恒搖頭微微一笑,推回了桑彪的手,輕聲道:“錯,是你的馬!”

    話說完,呂恒不由的一愣。

    咦,這句話也好熟悉啊!

    桑彪愕然,橋韁繩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這是給你的獎勵!牽回家,帶著你妹子好好在江寧溜達一圈,風光風光。”呂恒哈哈一笑∧著桑彪的肩膀道。

    “是啊。肯定特風光,超級拉風啊。”一旁的阿貴不加掩飾的羡慕,勾搭著桑彪的肩膀道:“這汗血寶馬極為珍貴,就連咱大周皇帝都沒見過啊!彪子,這下你可真的風光了!”

    “是啊,是啊!”

    一群煙雲衛們‖忙點頭恭維道。

    有好幾個人,都難以抑制心中的好奇∠前來,伸手撫摸著這匹傳說中天馬的後裔。

    汗血寶馬!

    “不……”桑彪腦袋沒轉過彎來,惑然不解道:“可是,公子這是你的馬啊!”

    呂恒笑了笑,加重語氣重複道:“現在,它歸你了!”

    一旁,阿貴看到桑彪那瞬間狂喜的樣子後,微微咳嗽了一聲,聲調驟然一變。

    “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身旁,煙雲衛立即進入角色配合道:“是什麼呀,小妹?”

    阿貴扭捏道:“騎馬,我真的好想騎馬啊!”

    煙雲衛咳嗽一聲,挺胸抬頭,一拍胸脯,粗聲傲然道:“放心,小妹,等以後,哥哥一定會給你抓一匹傳說中的汗血寶馬,讓你騎著,繞江寧城一圈!”

    阿貴眼中滿是憧憬,抱拳捧心,張大眼睛,嗲嗲道:“真的嗎?”

    煙雲衛門齊聲抑揚頓挫道:“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

    現場的情景劇,完整的還原了五年前,當時窮困潦倒的時候,桑彪和他妹子的一番對話。

    只不過,阿貴的扮相和動作,實在是讓人噁心不已。

    呂恒一陣反胃,翻了個白眼。

    隨後,猛然瞥見一旁的桑彪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愣了一下,指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貴和煙雲衛門,也忍不住心中的好笑,捧腹大笑起來。

    桑彪臉紅如火燒,撓頭嘿嘿笑著。

    笑了笑,轉過頭,目光中滿是溫柔的看著牽在自己手裡的這匹汗血寶馬。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後,桑彪伸出手,緩緩的撫摸著汗血寶馬的脖子,動作輕柔,宛若撫摸情人的臉龐一般。

    不知不覺間,桑彪手上的動作僵硬了許多。

    那雙飽經風霜,平時唯有殺機崩現的冰冷雙眸中,竟然孕出了,閃爍的淚光。

    桑彪笑了下,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眼前,微笑平和的公子,點點頭後,單手撫胸,跪在了呂恒身前。

    “謝……”話音剛出,桑彪已經哽咽。

    單膝跪在地上,低下頭,如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呂恒輕歎了一聲,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將他攙扶了起來。

    四周,煙雲衛們眼裡滿是善意溫情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帶頭大哥,第一次哭泣。

    就連呂恒身旁的歐陽莫愁姑侄,都暴雨梨花一般輕輕一笑,抬起素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

    空氣中戴上了一份溫馨,也有一份辛酸。

    阿貴抓過身,抬起手偷偷的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一抬手,眼前驟然一亮。

    阿貴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著那墜馬的華服少年,哈哈大笑道:“咦,你們看。那個傢伙,原來是個禿頂啊!哈哈哈!”

    誇張的大笑聲,將這空氣裡的那絲辛酸氣氛。驟然沖散,蕩然無存。

    大家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著阿貴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是看了一眼,歐陽莫愁和歐陽如霜頓時驚訝的輕啊一聲,過頭去,沒有在看。

    而呂恒等一幫淫棍們,則是摸索著下巴,盯著身上光溜溜的少年,一個勁兒的猛瞧。

    一邊瞧。一邊嘴裡還發出一聲聲怪異的咂嘴聲。

    “嘖嘖,原來,這就是禿頂啊!”

    “好奇偉啊!”

    “只在傳說中聽過,今天總算是見到實物了!”

    “不知道不要亂說,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這句話就是為人家準備的,知道嗎?”

    “噢,兄台高才!”

    “你們知道個屁,什麼禿頂,根本就沒頂,這傢伙壓根就是個太監!”

    “總喜歡說實話!”

    “就是!”

    一群煙雲衛們,肆無忌憚的看著光著屁股,鼻青臉腫的少年,盯著人家的下體,嘖嘖稱奇。

    而那少年,則是面色鐵青,眼中滿是瘋狂之色,獰無比的盯著站在他眼前的這群人。

    “你們該死!”

    少年披頭散髮,神情宛若惡鬼一般可怖。指著呂恒一行人。瘋狂道:“給我殺了他們!那幾個女人留下,我要收藏她們的奶子跟乳頭!”

    一句話說出後,呂恒平和深邃的雙眸中,驟然間迸射除了凜冽的戾氣。

    周身氣勢一邊,頓時殺機凜然。

    見那十幾個黑紗蒙面的氣勢,抽出彎刀,做出了攻擊的態勢後。

    呂恒冷哼一聲,殘忍一笑,指著他:“抓活的!”

    聲音剛落,身旁,十個煙雲衛策馬奔出。

    馬蹄踩踏著大地,轟鳴聲陣陣。

    滾滾的塵土飛揚中,煙雲衛手中馬刀在陽光下,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雖然只有十個人,但看在對方那幾個黑衣人的眼裡,這是個煙雲衛在沖過來的時候,他們仿佛面對的是一支殺氣騰騰的萬人大軍。

    “殺!”

    煙雲衛低吼一聲,身體伏在馬背上,搖晃著手中的馬刀,閃電般的沖了上去。

    轟的一聲,雙方電光火石般撞在了一起。

    撲哧一聲,血箭橫飛。

    一顆碩大的頭顱,橫空飛起。

    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煙雲衛如同一股鋼鐵洪流一般,刹那間將那十幾個黑衣人的隊伍沖散,從中穿過。

    之後,煙雲衛齊齊勒馬停下,手中沾染了血跡的馬刀,挽了個刀花後,歸入刀鞘之中。

    片刻後,他們的身後,那些個騎在馬上,依然保持者衝鋒動作的黑衣人,身體突然一抖。

    像是一個個破碎的雕像一樣,從馬背上翻倒在地。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僅僅是一個照面,十幾個西域武士,當場被格殺。

    衝到了那華服少年身前的煙雲衛,身體從馬背側面傾倒,一手揪著馬韁,另一隻像是在揪一條死狗一樣,直接將那少年揪了起來。

    然後,抖了抖馬韁,煙雲衛一手策馬,一手拎著那少年,便回到了呂恒身邊。

    隨手一丟,將那少年丟在了地上。

    煙雲衛單手撫胸,對呂恒行了一禮後,撤回到了呂恒身後。

    站在呂恒身旁的阿貴,從旁邊的地攤上,隨手揪過了一塊破布,扔在了那少年身上,遮住了少年醜陋的陽具。

    “你們是誰,你們敢殺我的人?我要活剝了你們!”

    少年狀若瘋狂,紅著眼睛,指著呂恒嘶吼道。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8:19
第六百四十四章 地方官



剛說出半句話,一枚金燦燦的腰牌,就蓋在了少年的臉上。

    在看到這腰牌後,少年如遭雷擊,身體猛的一顫。

    “這是我的腰牌,你是從哪裡偷來的?”少年狀若瘋狂,指著手持腰牌的阿貴,厲聲斥責道。

    看那神情,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這塊腰牌是他的呢。

    阿貴聞言後,倒是愣了一下,隨後翻手看看手裡的這塊腰牌。再看看這少年眼裡不加掩飾的貪婪之色,阿貴頓時大怒,一腳踹在了少年胸口。

    直接將這少年,踹出了幾米遠。

    少年滾葫蘆一般,摔得披頭散髮,鼻青臉腫。

    還沒等他站起來,站在他身後的煙雲衛,再次一腳踢出。

    再次將他踢了回來。

    少年慘叫一聲,吐出了滿嘴帶血的門牙,趴在地上慘嚎不已。

    “你們敢打我,我一定殺了你們,強姦了你們的女人!”

    少年眼裡滿是怨毒之色,令人遍體生寒。

    呂恒眯著眼,盯著這個死到臨頭,還在不改本性的紈絝少年,冷笑道:“你沒救了!”

    擺擺手後,對身旁的桑彪道:“交給你了,三天後,他得活著受刑!”

    剛剛得了一匹汗血寶馬的桑彪心裡正爽,聞言後,舔了舔嘴唇,連忙點頭,搓揉著指關節,嘎嘣作響,獰笑道:“公子您就放心吧!這等人渣,屬下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呂恒點點頭,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一臉苦澀微笑的彼得後,笑道:“怎麼樣,彼得軍團長,陪我走一趟城主府?”

    彼得無奈笑著點頭,微微躬身。

    剛剛看到那獨臂大漢,掏出了一枚金燦燦的腰牌後,彼得那顆懸著的心,徹底墜入了谷底。

    他可不是那少年,能夠當上東征軍團長的他,眼界自然不是那紈絝少年能比的。

    對於東方的權勢等級,他比任何西方人都清楚。

    傳聞,在東方,只有皇帝才能佩戴純金五龍腰牌。

    而,在那獨臂大漢的手裡,卻出現了五龍金牌。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身前的這個年紀不到二十的東方人,肯定是皇帝的重臣,大周的權臣啊!

    綜合此前的情報,如此年輕的權臣,如此霸氣鎮定的表情。

    此人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呂恒在說完去城主府這番話後,也沒有去看彼得的態度。

    只是轉過頭,對阿貴點了點頭。

    阿貴得令,含著手指。響亮的打了個呼哨。

    那些翻身上馬的煙雲衛,聽到行動的命令後,一抖韁繩。如同饑餓的狼群一般,嗷嗷怪叫著,搖晃著寒光閃閃的馬刀,掉轉馬頭,朝著城主府沖去。

    馬蹄震顫,塵土飛揚。

    轉眼間,三十餘騎煙雲衛,卷起陣陣塵土後,消失在了通往城主府的街道中。

    飛揚的塵土中,呂恒接過了桑彪遞過來的白龍馬韁繩。

    翻身上馬後。居高臨下看著彼得:“走吧,尊敬的彼得軍團長!”

    說罷,呂恒微微笑了一聲,策馬朝著城主府奔去。

    彼得苦笑著點頭,接過了煙雲衛遞過來的馬韁繩。在那兩個煙雲衛,毒蛇一般的目光中。翻身上馬,跟著呂恒前往城主府。

    一群人在龜茲鎮的中央幹道上,策馬疾馳。

    躍馬揚鞭,一路狂飆。

    沿途過處,行人紛紛躲閃。驚慌不安的看著這群兇神惡煞的武士騎馬飛過,惶恐不安。

    到了城主府外,跑在最前面的桑彪,看到了一個長相猥瑣,個子矮小的門衛,正驚慌不安的關門。

    桑彪哈哈大笑一聲,直接抖手,在空中抽響了鞭子。

    身下,棗紅色的汗血寶馬嘶鳴一聲,直接躍起前蹄,闖開了大門。

    那門衛直接被震飛到一旁,躺在地上,捂著手腕,慘嚎不已。

    在那門衛驚慌不安的目光中,十餘騎士,手持著寒光閃閃的馬刀,直接橫行無忌的衝了進來。

    桑彪勒馬停下,舉起手,打了個呼哨後。那些衝進來的騎士,分工有序的,直接朝著府中各個位置衝了過去。

    不多時,一陣雞飛狗跳,翻箱倒櫃的聲音後。

    自家老爺,披頭散髮,形容不整的被拎了出來。

    那騎士面無表情,一臉冷酷的將老爺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上。

    “老大,抓到了!”

    騎士單手撫胸,行了一禮,沉聲說道。

    桑彪點點頭,回了一禮後,笑道::“幹得漂亮!”

    騎士笑了笑,策馬走到了一旁。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吵雜的響動聲。

    聞聲後,桑彪回頭看了一眼,滿是笑意的對來人點了點頭。隨後抬起手比劃了兩下,堵在門口的騎士們,恭敬的移開了道路,分站兩旁。

    那趴在地上,身上只穿著一件內衣的龜茲鎮老爺,抬起頭,惶恐不安的看了一眼。

    只見那門口破碎的陽光中,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的呈現出了相貌。

    “彼得大人?”老爺眼中一喜,便要起身迎接。

    但,那彼得臉色很尷尬,對他聳肩笑了笑後,無奈的低下頭,站到了一旁。

    隨後,一個身高九尺,魁梧彪悍的獨臂大漢,背著一把闊劍,騎馬緩緩走進來。

    龜茲鎮老爺心裡驚恐之下,吞了一口口水,連忙移開了目光。

    隨後,在龜茲鎮老爺詫異的目光中,那個被他認為主事人的獨臂大漢,也站在了一旁。

    忐忑不安的等待後,一個青衫書生,騎著一匹白馬,面帶微笑,緩緩走了進來。

    神情悠閒之極,很是愜意。

    仿佛是在自家庭院,閒庭散步一般,沒有絲毫的緊迫感和緊張的氣氛。

    雖然,這個青衫書生臉上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溫暖。但那跪在地上,身體急劇顫抖的老爺,卻宛若墜入冰窟一般,徹頭徹尾的寒冷。

    呂恒,呂永正。

    大周王朝的帝師,如今在大周權勢鼎盛最盛的權臣,手腕狠辣的酷吏。

    當初,那張呂恒的畫像,進入聖人祠廟的時候。

    幾乎所有官員,都在咬牙切齒的詛咒他,早點死去。

    但是,即便是面對著畫像,他們依然心裡忐忑不安,不敢與那張畫像對視。仿佛害怕,那畫中人物,挑出來,直接把他們抓回去一樣。

    所以,可以這樣說,在所有貪官的眼裡,呂恒就是他們的天敵。

    每時每刻,他們都在詛咒呂恒早點死去。

    而這龜茲鎮的老爺,就是其中詛咒最多的人物之一。

    雖然。平日裡,暗中將呂恒罵的禽獸不如。那個時候,自己仿佛吃了豹子膽一樣。

    但是,如今,當呂恒真正出現在他面前後。

    龜茲鎮老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連呼吸都像是凝固了一樣,內心被巨大的驚恐所填充著。渾身戰慄,如若篩糠。

    枉費自己平日裡,意淫中的膽大妄為。

    如今,面對著帝師真人,龜茲鎮老爺竟然驚恐的發現,自己連抬起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初春微冷的風吹過,卷起的沙粒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龜茲鎮老爺。跪在原地,呼吸幾欲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死一般寂靜的空氣中,終於傳來了帝師那標誌性的輕飄飄的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不大,很平靜。但卻嚇得龜茲鎮老爺,當場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砰砰的聲音,敲響著地板。

    不消幾下,龜茲鎮老爺的頭上,已是血污一片。

    “大人,大人饒命啊!”龜茲鎮老爺痛哭流涕,連滾帶爬的沖到了呂恒身前,抱著呂恒的大腿哭的天昏地暗。

    呂恒皺了皺眉頭,抽出腳,一腳將他踢開。

    “給我一個饒你不死的理由?”呂恒伸出手撣了撣身上的沙塵,冷冷道。

    龜茲鎮老爺愣了一下,隨後眼中一喜,急切道:”屬下知道,西域所有跟十字軍勾結的人的名字!“

    呂恒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搖頭冷漠道:“這不夠!”

    龜茲鎮老爺神色頓時一僵,眼中的喜色,刹那間消散。驚恐不安的看著呂恒,不知該說些什麼。

    名冊這東西,可是自己手裡最大的籌碼。當初偷偷記下名冊,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事情敗露,用來自保的。

    但是,帝師聽到這個東西後,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龜茲鎮老爺頓時慌了神,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了。

    呂恒看了他一眼後,冷冷一笑,反手指著門外,冷笑道:“你忘了嗎,你兒子在龜茲鎮胡作非為,強搶民女,可是做出了不少劣跡斑斑的壯舉啊。你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龜茲鎮老爺,聞聲後,身體猛的一顫。

    低著頭,神色猙獰,幾番猶豫後,終是下定了決心。

    抬起頭,正氣凜然的看著呂恒,信誓旦旦道:“大人放心,下官絕對會將他法辦,絕不姑息!”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命可只有一條啊!

    似是龜茲鎮老爺這等人,把自己的性命看的無比貴重。為了性命,他可以丟掉一切。

    呂恒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後,微微點頭:“如此,甚好!”

    聽到呂恒答應下來後,龜茲鎮老爺片刻不敢耽擱。,

    連忙領著桑彪等人,進了後宅處,

    一番七拐八繞後,終於走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密室外。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8:27
第六百四十五章 密室



城主府密室,是一座半掩與地下的房間。

    當那龜茲鎮老爺,戰戰兢兢的打開密室。

    陽光照進這所昏暗潮濕的房間後,跟隨在後面的阿貴,差一點就把持不住自己,一刀捅死這個禽獸。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密室中,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的良家女子。

    整個密室裡,整整關著六個衣衫襤褸,目光癡呆,但卻面容姣好的女子。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蜷縮在角落裡的這六個女子,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樣,畏懼忐忑的看著門口,掩映在陽光裡的那幾個人。

    看著那六個全瑟縮在角落裡,神色癡呆的女子,站在門口的呂恒,嘴角微微翹起,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龜茲鎮老爺,明澈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阿貴面色難看,拳頭握得緊緊的,死死的盯著旁邊龜茲鎮老爺。

    只待公子一句話,他就要將這個禽獸挫骨揚灰。

    任誰都知道,這六個被關押在這裡的女子,就是這些年,在龜茲鎮瘋傳的惡鬼抓妙齡少女的那幾個受害者。

    沒想到,惡鬼倒是沒有。而是多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官。

    “大,大人,這些都是我那逆子做的,與我無關啊!”

    龜茲鎮老爺察覺到了呂恒的目光,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忐忑不安的解釋道。

    呂恒點點頭,淡淡道:“我知道!”

    龜茲鎮老爺頓時面露喜色,感激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

    呂恒側過頭,訝然道:“哦?是嗎?”

    那雙清澈明鏡的眼裡,仿佛藏不下一絲塵垢。看的龜茲鎮老爺,心裡一個勁兒的發慌。

    龜茲鎮老爺連忙躲閃開來,低頭道:“大人乃是大周官員的典範,下官尊敬之極!”

    呂恒微微笑了笑,沒有理會他的恭維。

    一旁的阿貴,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子。

    公子竟然包庇這個王八蛋?

    一時間,西域的陽光,也不再溫暖了。

    不可置信的看了公子一眼。阿貴心裡頗不是滋味的歎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隨著公子走進了密室裡。

    看到那幾個身上沒有幾件完好衣服的女子。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阿貴歎了一口氣,結下了身上的披風,緩緩走過去,準備給她們蓋上。

    但是,那幾個女子,似乎已經是驚嚇過度。看到阿貴走來,突然抱著頭,發出一聲尖利的恐慌叫聲。

    仿佛,過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野獸一般。

    阿貴抓著披風的手,頓時僵在了原地。

    嘴唇囁喏著,深吸了一口氣後。陡然間轉過頭。如利劍出鞘一般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了那龜茲鎮老爺的身上。

    但下一刻,他看到公子正轉過頭,看著自己。

    阿貴心裡一冷,恨恨的移開了目光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響動。

    桑彪帶著一個侍衛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龜茲鎮老爺後,緩緩的走到了呂恒身邊。

    隨後,那侍衛低聲在呂恒耳邊說了一番話。

    呂恒點點頭,隨即擺手讓他離去。

    整個過程。龜茲鎮老爺都在豎起耳朵偷聽。看到那侍衛一臉冷漠的表情後,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直到那侍衛走了以後,龜茲鎮老爺猶豫了一番,終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呂大人,外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呂恒搖頭笑笑,道:“彼得幾個手下反抗,被殺了幾個,沒什麼大事兒!”

    這還不算大事兒?

    這可是事關兩國外交的事情啊。

    龜茲鎮老爺傻眼,心裡更是惶恐不安。

    能把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外國使臣這件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看來,那人命,在這位呂大人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此重的殺氣,加上外界傳言的帝師六親不認的執法風格,那……

    自己呢……

    心裡本就沒有底的龜茲鎮老爺,此時更是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一旁,呂恒看到胖子,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後。微微搖頭一笑,道:“放心吧,庫巴老爺,呂某答應你的事兒,一定會做到的!”

    庫巴老爺聞言,抬起袖子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感激一笑。

    隨後,庫巴老爺解下腰間的那竄鑰匙,走到了密室牆邊。

    然後,抓著鑰匙,在牆上量了一陣後,將那鑰匙,輕而易舉的插入了牆壁裡。

    原來,在那粉刷後的牆壁上,竟然還有一道暗門。

    如果不是這個胖子自己開門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機關。

    轟隆一聲,完好的牆壁中間,一塊長方形的牆壁轟然陷了進去。

    空氣流入暗門中的那一刻,昏暗的暗門裡,光線陡然亮了起來。

    呂恒站在門口,轉過頭,對身旁的桑彪點點頭。

    桑彪得令後,帶了兩個人跟著庫巴老爺走了進去。

    暗門外,呂恒眯著眼睛,盯了一眼那暗門中,忙活著找證據的庫巴老爺。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陰冷之極。

    隨後,呂恒移開目光,朝著那幾個蜷縮在了角落裡的少女走了過去。

    少女惶恐不安,畏畏縮縮的看著這個站在眼前的書生,不斷後退。

    呂恒輕歎了一聲,轉過頭,對煙雲衛招了招手。

    “乾糧還有嗎?”

    煙雲衛點點頭,連忙把腰間的乾糧袋接下來,翻出了一塊牛肉幹,遞給了公子。臨了,又把水囊遞給了公子。

    “有饅頭嗎?”呂恒皺了皺眉,淡淡問道。

    煙雲衛愣了一下,隨後又急急忙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饅頭。

    “把酒壺給我!”呂恒伸出手,淡淡說道。

    煙雲衛愣了一下,隨後紅著臉,扣扣索索的從內衣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酒壺。遞給了公子。

    “公子,我……”

    軍中不許飲酒,這些他們都知道。現在陡然被公子點破。煙雲衛連紅如火燒,尷尬不已。”以後記住了。任務期間,不許飲酒!”呂恒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

    煙雲衛連忙點頭。感激道:“屬下知道,屬下明白了,屬下一定不會再犯了!”

    呂恒瞪了他一眼後,轉過頭,將那酒壺打開。蹲下身,將酒壺裡的烈酒,倒入了地上幾個缺口的碗裡面。隨後又把饅頭扮開,放在了地上那個碗裡,隨後又用水泡開。做完這一切後,呂恒抬起頭,將碗推到了那幾個少女面前,對那幾個不斷吞咽著口水的少女。輕聲道:“吃吧!”

    少女抬起頭。看了一眼呂恒後。

    終於忍不住腹中的饑餓,如同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雖然碗裡的吃食,帶著強烈的酒味。但那幾個餓壞了的少女,卻渾然不覺,直接將所有東西都吃了個一乾二淨。

    不過,煙雲衛酒壺裡的酒水,可是經過多次蒸餾,呂恒獨家秘制的高度數的白酒。烈度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酒水能夠想比的。

    僅僅是過了一會兒,酒氣便開始上湧。

    幾個女子身體搖了搖後,軟軟的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呂恒輕歎了一聲,扶著膝蓋緩緩站起來。

    “把她們都帶出去,先放在府衙裡休養幾天,過兩天,把她們送回自家。”對身後的煙雲衛說完這番話後,呂恒又嚴厲叮囑道:“等她們醒過來,問起地窖中的事情的時候,你們就說你們是在沙漠邊緣找到他們的,從來沒有什麼地窖!還有,今天見到的一切,都不許跟別人說。明白嗎?”

    煙雲衛得令後,立正敬禮,鄭重道:“是!”

    隨後,幾個煙雲衛上前,給那幾個已經醉倒在地的女子穿好衣服,抱著她們出了房間。

    呂恒一直注視著她們離去後,才收回了目光。

    轉過頭,看一眼站在一旁,不發一言的阿貴,呂恒笑了笑,輕聲道:“跟我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貴嗯了一聲,卻不說話。

    呂恒啞然失笑,逗他道:“喲,怎麼,還生氣了?”

    哈哈笑了一聲後,伸出手拍了拍阿貴的肩膀,長出一口氣,盯著暗門裡的庫巴老爺,壓低聲音,在阿貴耳邊道:“你家公子,不是那種枉法的人!”

    用力的在阿貴的肩膀上拍了拍後,呂恒微微一笑,盯住了門內的動靜,不再說話。

    一旁,阿貴那張本著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撓撓頭,嘿嘿一笑,側移一步,站在了公子身邊。

    暗室中,一陣翻箱倒櫃後,滿頭大汗的桑彪和那兩個煙雲衛,拖著一個大木箱走了出來。

    身後,龜茲鎮老爺庫巴的懷裡也捧著一個小小的箱子。

    見他欲張嘴說話,呂恒笑了笑,率先邁步往外走去:“出去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出了密室,清風徐來,帶來了清新的空氣後。

    庫巴老爺這才抓住機會,急忙上前,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那小箱子,忐忑不安道:“大人,這些都是這些年,別人逼下官做下的,下官分文未動,如數上交!”

    說話間,桑彪上前打開了盒子。

    珠光寶氣的光芒,差點閃了眾人的眼睛。

    那盒子裡,竟然裝的,滿滿的都是亮閃閃的鑽石。

    呂恒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對桑彪點了點頭。

    桑彪得令,從庫巴手裡接過了盒子,站在了一旁。

    “公子,這些就是搜出來的證據!”

    桑彪揚了揚下巴,指著面前那個大的木頭箱子,陰測測的看了一眼庫巴後,恭敬的對呂恒說道。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8:36
第六百四十六章 繼續啟程



桑彪抽出腰刀,砍兩下,將那鎖頭劈開。

    嘩啦一聲,木箱的蓋子碎成了一堆木屑。

    裡面,露出了大量的書信和各種各樣的信物。

    其中,有庫巴等人和十字軍來往的書信,各級的公文。

    桑彪彎下腰,翻了一陣後然間,眼睛一亮。

    伸出手,將那箱子裡的一樣東西,拿起來,獻寶似地拿給呂恒看:“公子,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庫班在看到桑彪手裡的東西後,面色慘白,死灰一片,低下頭,渾身急劇顫抖,嘴唇青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桑彪的手裡,拿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道聖旨。

    準確的來說,是一道蓋著玉璽的假聖旨。

    呂恒接過這道聖旨,看了一眼後,便合了上去。

    將聖旨丟給了桑彪後,低著頭,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庫巴,淡淡一笑:“玉璽是誰的?”

    庫巴身體猛地一顫,一頭磕到底,腦門貼著地面,渾身急劇顫抖:“是,是科爾姆的!”

    科爾姆乃是安西都護府的巡撫大人,乃是這西域最高的行政長官。

    當初,科爾姆以白衣之身,參加了朝廷的科舉。一路過關斬將,進入殿試。後來,高中探花。

    因為他熟知西域風俗,幾年歷練下來,朝廷破格,讓他擔任起了西域都護府巡撫一職。

    這在大周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而且,在擔任了西域都護後,科爾姆的為官作風,也頗為人稱讚。

    當初,西域不穩。經常有暴亂發生。但科爾姆上任幾年以後,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且,此人為官清廉,堪為官員典範。

    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這個被皇帝成為大周地方官員典範的科爾姆?

    呂恒聞言後,竟然是愣了一下。

    隨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唉聲歎息了一聲,惋惜搖頭。

    抬起頭,朝著北方看了一眼後,呂恒冷冷一笑。

    “呂大人,我……”一旁庫巴老爺,見呂大人久久不發話,心裡不免忐忑。抬起頭,惶恐不安的看著呂恒,輕聲說道。

    呂恒收回了神思,低下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放心,你是朝廷命官,自然有朝廷法度管束與你,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庫巴老爺聞言,心中稍安。

    懇求道:“還望大人,能夠替小的美言幾句!”

    呂恒聽到這番話後,....差點被他逗笑了。

    強忍著笑意,點頭道:“你放心,本官會為你修書一份,專門為你求情的!”

    說道求情這兩個字,呂恒可謂是咬牙切齒。

    一旁的阿貴,聽到公子那言語間,透露出的徹骨寒冷後,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轉過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磕頭謝恩的庫巴,心裡那憎恨之意,竟然減少了許多。反而有一種,同情的感覺在心裡迴盪。

    哎,可憐的傢伙!

    呂恒擺擺手,讓煙雲衛將這庫巴老爺呆下去關入了大牢。

    隨後,呂恒帶著一干人,走到了府衙內堂。

    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後,呂恒修書一封,連同搜出來的證據,讓煙雲衛,一同送往了東京。

    至於說,庫巴說的,讓自己為他求情。

    呵,那誰為那些慘死在密室裡的少女求情?

    再說了,自己答應他了嗎?

    答應他什麼了?

    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在說。

    我可什麼都沒答應他。

    呂恒坐在內室裡,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嘴角掛著的那抹笑意,讓一旁的桑彪和阿貴,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好陰險!”

    “嗯!小聲點,別讓公子聽到了!”

    “對對!”

    阿貴和桑彪,躲在一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說著。

    “阿貴……”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呂恒靠在搖椅上,昏昏欲睡。

    一陣風吹來,微涼。

    呂恒睜開眼,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在,在在!”阿貴連忙停下了和桑彪的對話,急匆匆上前,結結巴巴的回答了一句。

    “你在誹謗我?說我陰險?”呂恒轉過頭,斜眼看著阿貴,戲謔道。

    阿貴一臉正氣,當即搖頭否認道:“沒有的事兒,桑彪可以作證!”

    呂恒笑了笑,轉過頭,卻並沒有詢問桑彪關於作證的事情。而是指著阿貴,對桑彪道:“其實,阿貴逛過青樓!”

    說完這句話後,呂恒對桑彪擠了擠眼睛,然後神秘一笑,便不再說話,而是繼續躺在椅子上,曬太陽了。

    桑彪聞言,在看著阿貴的目光裡,頓時充滿了鄙夷。

    下意識的移開了一步,嗯,保持距離!

    阿貴有口莫辯,張大嘴巴,啊啊了幾聲,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看看躺在椅子上,悠閒無比曬太陽的公子。然後在看看,站在那裡,躲得遠遠的桑彪。

    阿貴心裡委屈之下,一撇嘴,一跺腳,掩面而泣,奪門離去!

    呃……

    好賤的動作啊!

    呂恒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阿貴那撒丫子離去的影子。

    轉過頭,跟桑彪對視一眼。

    二人瞠目結舌,大眼瞪小眼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在龜茲鎮呆了一天后,呂恒安排好了龜茲鎮的新一任鎮長後。便帶著其他人,依照之前的計畫,繼續前往清霜和蒼雪所在的鐵達部落。

    至於說,龜茲鎮的那位庫巴老爺。

    基於呂恒對皇帝的瞭解。

    呵,他死定了!

    一行人沿著天山北麓,一路欣賞著無邊~~-<  >-網更新首發~~曠野,飛沙連綿的沙漠景觀還有那十裡不同天的雪山景象”間到也過得飛快。

    這一日,經過了長途跋涉的呂恒一行人。來到了天池腳下。

    一路上,聽到呂恒如數家珍的講述著天池的故事。說這天池其實就是神話傳說中的瑤池。乃是西王母舉辦蟠桃盛會,宴請群仙的神仙之地。

    歐陽莫愁姑侄倆,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嚷嚷著要上山去一觀究竟。

    不光是她倆。就連阿貴和煙雲衛們都好奇不已。

    只不過,他們有任務在身。不便明說。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呂恒。

    呂恒笑了笑,大大方方同意了。

    本來,此次出行。便有旅遊的成分在裡面。路過天山天池,當然不能放過。

    於是,一聲令下後。

    歐陽莫愁姑侄倆,歡呼一聲,宛若兩隻穿花蝴蝶一般,興高采烈的朝著山上飛去。

    呂恒無語,連忙上去。攔住了她們。

    看到二女不解的目光,呂恒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天山上,十里不同天,腳下是春天,山上依然是嚴冬季節,你們就穿這麼點,不怕凍著?再說了,上山的路很難走,估計怎麼也得半天,我們先準備點乾糧,以防路上餓了吃!!”

    歐陽莫愁聞言,紅著臉,輕嗯了一聲。

    一旁,歐陽如霜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來過?”

    呂恒挑了挑肩膀,不可置否道:“當然!當年,坐飛機的時候,見過的!”

    說罷,見歐陽如霜眼中滿是迷茫之色,呂恒得意一笑,繼續調侃道:“小妞,知道什麼是飛機嗎?”

    飛機,估計歐陽如霜不知道。

    但是小妞這個詞兒,歐陽如霜豈能不知?

    聞言後,歐陽如霜頓時i大怒,柳眉倒豎,嬌姹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呂恒哈哈一笑,得勝般逃竄而去。

    身後,歐陽如霜氣得跳腳。

    “姑姑,你也不管管他!”

    說不過呂恒,歐陽如霜只好揪著姑姑的胳膊,嘟著嘴撒嬌告狀道。

    歐陽莫愁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侄女。

    盯著侄女那姣好的面容,看了好一會兒。隨後輕聲笑問道:“真的讓我管?”

    看著姑姑那明澈的雙眸,不知怎麼地。

    歐陽如霜心裡頓時發虛,低下頭,心裡慌亂之際。

    “愛管不管!”

    歐陽如霜低聲嘟囔了一句,只是聲音低的,連自己都聽不到,雙頰瞬間火紅。

    歐陽莫愁看到侄女這般表情,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後,移開了目光。

    勾起白玉般的手指,將額前一縷秀髮撩到耳後。抬起頭,看著那坐在篝火邊,正與那個金髮洋人說話的呂恒,輕聲一歎,無奈苦笑。

    ……

    “彼得,你說你怎麼地,也是個軍團長,怎麼混的這麼慘?”呂恒坐在篝火邊,一邊烤著火,一邊調侃身旁,垂頭喪氣的彼得道:“送個信而已,至於勞你這位軍團長的大駕嗎?你說,你要是不來送信,說不定你現在還在軍營裡當你的軍團長,逍遙無邊呢!你看看你現在,哎,不是我說你啊,你咋這樣呢!”

    彼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說道,我他娘的現在不是被你抓了嗎?你現在說,還有個屁用?

    再說了,你以為我想啊。

    彼得氣呼呼的蹲在那裡,黑著臉不說話。

    一旁,阿貴看到這金髮洋人,竟敢敢對公子不敬,頓時大怒。唰的一下站起來,抬起手,就準備抽他一下。

    呂恒笑了笑,擺擺手,示意阿貴不要衝動。

    待到阿貴坐下後,呂恒大大咧咧的坐在青石上,伸展腿,一邊揉著腿,一邊對彼得道:“說說唄,關於你為什麼會親自來,還有你們軍團現在的動向!我想知道的一切!”
usaden 發表於 2014-4-6 18:44
第六百四十七章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



如今的這個時候,彼得也終於知道,抓住自己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當初,從安家後續送到的請報上來看。

    安家曾多次提醒十字軍高層,要嚴格提防大周帝師呂恒,呂永正。

    並且,數次明面上表示,最好派出精幹之士,殺掉此人。

    但教會高層,卻對安家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

    認為安家是商人心態,謹小慎微,難成大器。

    故而,安家的這個提醒便放在了一旁。

    沒想到,

    彼得搖頭苦笑,沒想到,事情還真的發生了。

    聽到呂恒問話後,彼得沒有任何拒絕的籌碼,輕歎了一口氣後,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婉婉道來。

    “以你對教會的瞭解,你認為,他們會放心把一個裝備精良的軍團交給我這個並不虔誠的教徒嗎?”彼得坐在石頭上,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兒,扔進篝火裡,歎氣道。

    呂恒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彼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彼得苦澀一笑,拍拍手,輕聲道:“真正掌管軍團的,乃是教會派駐在軍中的紅衣主教。我,只是一個工具!或許,還是一個被捨棄了的工具!”

    “此次東征的軍團,剛開始的時候共有一萬五千餘人,這一萬五千餘人,只是一支先遣隊。教會的目的,是試探,也是踩路。如果你們東方帝國,膽怯退縮的話。以後,將會有無數十字軍踏上這片土地。”彼得笑了笑。淡淡說道。

    呂恒點了點頭,隨後。挑眉問道:“軍團現在到哪兒了?”

    “一個月前。軍團與一支草原騎兵部隊在黠嘎斯附近遭遇。損失很大。現在暫時還無法推進。”彼得聳了聳肩膀,表情似乎並不沮喪,甚至連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言辭間,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彼得舔了舔舌頭,笑道:“所以啊。紅衣主教派我前來龜茲鎮,希望聯合安家之前提供給我們的人,前後夾擊那只草原騎兵。打開東進的路!”

    “你們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呀!”呂恒不乏嘲諷的笑道:“千里長途奔襲,孤軍深入。打得不是破襲戰,而是持久戰。嘖嘖。人才啊!”

    “怎麼了?”彼得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這個作戰方針。教會經過多次研究才確定下來的。

    當時軍中將領也參與了討論,沒什麼不好的呀。1(1)

    至於說,現在部隊遭遇的窘境。在他們認為中,完全是因為情報的失策,跟決策沒關係。

    此時,聽到這位傳說中,大周最智慧的人如此說,似乎這個作戰方案,有著巨大的漏洞,很滑稽的感覺。

    呂恒嗤笑了一聲,看著彼得道:“孤軍深入,乃是兵家大忌,你不會不知道?”

    彼得依然不解,撓頭道:“誰說的呀,在西方可沒有這種說法!”

    呂恒笑了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孫武!”

    “孫武?”彼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木訥問道。

    貌似,安家的情報裡,沒有說過這個孫武啊。

    看彼得那迷糊的樣子,呂恒就知道他沒有聽說過。擺手道:“別想了,孫武是一千多年前,東方帝國的一位先哲,曾經寫下一步著名的兵《孫子兵法》。這本,歷經千年,在東方帝國經久不衰,可以這麼說,所有軍中將領,都是孫武的信徒。嗯,孫武在中國兵家中的地位,就像是你們的……呃,教皇,或者說,教主!”

    彼得聞言,震驚道:“那豈不是說,所有東方帝國的將軍,都能熟練的應用這《孫子兵法》?”

    呂恒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看著彼得:“可以這麼說,不同的是,有人用的熟練,有人用的生疏!”

    彼得張大嘴,震撼的看著呂恒,一時間,心裡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們對這個古老神秘的東方帝國瞭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在教會的眼裡,他們只看到了東方帝國的富足,卻忽視了這個傳承了千萬年帝國的文化。

    而這種包羅萬象的文化,才是最可怕的。

    彼得張了張嘴,終是苦笑一聲,低下頭,歎氣道:“看來,那幫神棍,要遭殃了!”

    呂恒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彼得心中的幸災樂禍,看著這家戶故意做出的哀傷表情,呂恒搖頭一笑。

    撿起手旁的木棍,挑了挑埋在火灰裡的番薯。刨出來,拿在手裡,一邊吹著上面的灰燼,一邊似是無心問道:“看你似乎不怎麼樣擔心啊,難道教會還有後手,還是你跟教會有仇!”

    彼得伸展腿,用手揉了揉酸麻的大腿,神色有些黯然,點頭默然片刻後。

    抬起頭,看著呂恒,苦澀一笑道:“我父親,被宗教裁判所燒死了!”

    燒死了?

    呂恒皺眉,心中暗想。

    貌似,在教會統治期間,只有異端才會被燒死啊。

    難道,彼得的父親,是異端?

    彼得看到了呂恒眼中的狐疑,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當空的日後,喟然長歎道:“我父親,說太陽才是整個宇宙的中心。他的這種看法,徹底激怒了教會。你也知道,在教會宣揚的教義中,我們腳下的地球因為有了上帝恩賜,才是整個宇宙的中心。所以……”

    聽到彼得這番話後,呂恒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

    看了一眼彼得後,呂恒很誠心的拱手,詢問彼得:“敢你父親尊姓大名?”

    彼得怪異的看了呂恒一眼,很好奇他為什麼會有如此莫名恭敬的態度。

    “布魯諾!”彼得不解道:“我父親全名是,喬爾丹諾•布魯諾,怎麼了?”

    呂恒震驚。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我日,沒想到隨便抓了個俘虜。竟然把一代科學巨匠。宇宙論起源的作者,布魯諾的兒子抓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

    因為從小受到父親影響,所以,彼得也對教會宣揚的那套並不感冒。

    加之後來,父親被教會燒死。所以,彼得從心裡就對教會充滿了芥蒂。

    之所以沒有報仇。一是沒有那個能力,而來,他對父親瘋狂一般的偏執,也難以理解。

    但沒想到,在這神秘的東方。竟然遇到了一個比他父親還膽大的傢伙。

    這傢伙聲稱,太陽也不是整個宇宙的中心。

    隨後,這傢伙又拋出了銀河系,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黑洞學說,宇宙大爆炸的理論。忽悠的彼得,昏昏然不知所以。

    聽著呂恒瘋子一般的講解,被震到的彼得,能做的,只是崇拜的看著呂恒,用力的點頭。

    不是,自己信仰不夠堅定。

    而是,他說的,真的很有道理呀!

    彼得一邊吃著烤番薯,一邊心裡如是想著。

    吃過飯,準備好了上山所需的物品後,一群人拔營啟程。前往天山天池。

    路上的時候,針對這股來犯的十字軍,彼得已經開始獻計獻策。

    父親說過:科學是沒有國界的,所有立志追求真理的科學家,都是戰友。

    既然這位呂大人追求科學真理,那他就是父親的戰友。

    這位戰友,正在打擊那幫神棍,其實也就是為父親報仇。

    自己為人子的,有什麼理由袖手旁觀呢?

    一路上,彼得將自己知道的,通通告訴了呂恒。

    其中包括紅衣主教以及其他將令和牧師的生活習性,性格弱點等。還有這支十字軍的裝備構成,以及作戰方法。所有的一切,他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一旁,感動不已的呂恒,緊緊地與彼得握手,道一聲,寶塔鎮河妖。呃,不是,是同志,地下工作這麼多年,辛苦了!

    彼得感激涕零,無法言語,只能點頭。

    心中喟歎一聲:都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呂大人你看在党國的份上,拉了兄弟一把,兄弟現在還在為那幫孫子賣命呢。

    一旁,阿貴和桑彪,看到公子再次表演出了令人贊服的演技。

    好一陣,狂翻白眼!

    被隊伍保護著,行走在中間的歐陽如霜,看到前面呂恒那虛偽的樣子後,一個勁兒的猛撇嘴。

    “巧舌如簧,很陰險!”歐陽如霜冷嘲熱諷道。

    一旁,歐陽莫愁掩嘴咯咯一笑,眼裡滿是讚賞之色,稱讚道:“兵不血刃,拿下對方高級官員。這乃是兵法至高的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姑姑!”歐陽如霜拉著姑姑的手,不依不饒的撒嬌道:“你幹嘛老向著他呀!”

    歐陽莫愁得意一笑,甜蜜道:“因為他是我相公啊!”

    歐陽如霜聞言,很正式的看了一眼姑姑,然後又看看那走在前邊的呂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點頭道:“姦夫淫婦!”

    歐陽莫愁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伸手就去抓侄女兒的腰:“好你個妮子,竟敢戲弄姑姑!”

    歐陽如霜猝不及防之下,被姑姑正好抓住了胸口。

    閃電般的抬手擋住胸口,驚叫一聲,隨後含情脈脈的看著姑姑,舔了舔嘴唇,春情蕩漾,輕聲呢喃:“姑姑,你可要憐惜霜兒呀!”

    歐陽莫愁收回手,瞪了她一眼,紅臉道:“去你的!”

    歐陽如霜還欲開口。

    卻陡然覺得四周安靜十分詭異。

    偷偷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發現前方的呂恒,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正一臉驚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

    阿貴和煙雲衛等人,則是使勁兒的咳嗽著,抬起頭,仰望浩然長天。

    做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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