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天驅 作者:咆哮的風月 (已完結)

 
mk2258 2012-10-16 20:2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2 148919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4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章 果然是你


面對著鬼切的驟然變化,接連不斷的槍聲隨即停止,就像是陷入恐懼的迷茫。


瞬間,鬼切的速度再次暴增,急速的跨越這千百米的距離,向著數百米之外的周離前進!


他已經能看清周離的臉了,還有他臉上迷茫的表情;感覺到能力者魂靈的氣息,哀哭之刃在低沉的鳴叫著,飢渴的發出呻吟。


帶著冰冷的殺意,他的身體再一次躍起,宛如翱翔一般的躍向另一座天台的樓頂。而就在此刻,周離的臉上卻露出嘲諷的笑容,火刑架再一次舉起!


在他的眼瞳中,青色的光暈再次宛如火光一般的亮起,凌厲的宛如刀鋒,切斷時光。


時間的流動在此刻被切斷了,運動的世界重新變成破碎的膠片,在周離的眼前緩緩滑過,一幀又一幀。


在鬼切形成的擴散殘影中,紫色的光焰再一次亮起。


在這靜止的時光中,周離舉起火刑架,漆黑的十字瞄準紫色光焰最為明亮的地方,扣動扳機!


你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到了麼?未免太……天真了點吧?!


如此嘲諷的微笑著,扳機被扣動,包涵殺意的子彈飛出,呼嘯著擊碎了這停止的時光,將一切都盡數貫穿!


一瞬間,空氣和陰影被刺穿,撕碎,而那一顆脆弱的子彈卻在鬼切的身上徹底破碎,就像是不曾有絲毫勢能存在過一般,迸射成一團銀色的濃霧。


在午後的陽光之下,銀色的濃霧緩緩在空中擴散,折射著陽光,倒映著金屬的光芒,美輪美奐,宛如夢境。而就在其中,有憤怒的尖叫和咆哮驟然響起!


周離微笑著拉動槍栓,彈殼跳出,在陽光下顯露出其上所銘刻的文字——「Judas」(猶大)。


「聖徒」—叛逆者猶大,所有「聖徒」之中唯一的一顆「銀色」,所代表的,是足以將一切都徹底腐蝕的金屬劇毒!


在銀色的霧氣之中,陰影驟然爆發,宛如疾風一般吹散了銀色的霧氣,而鬼切的身影終於從其中飛出。


覆蓋在他體表的陰影已經破碎,一部分皮膚在銀色劇霧已經被超越強酸的毒素所腐蝕成稀爛,右手之上的繃帶被毒物腐蝕斷裂,展露出上次周離突襲所造成的恐怖傷痕。


貫穿手臂和骨骼的傷口上已經沾染一絲銀色的霧氣,但是旋即卻被鬼切以刀鋒挖出,向下墜落。


血肉在銀色毒素的腐蝕之下,未曾墜落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變成爛臭的無機質液體。


鬼切怒吼著再次前進,以近乎殘忍的決心從身上切下沾染上毒素的血肉,將被腐蝕的皮膚也盡數削去,哪怕面對的是自己,刀鋒的速度未曾遲緩分毫。


到現在,面對一個擅長遠程攻擊的敵人,已經不能轉身再逃了,將後背留給對方只能是死路一條。


留著他,對自己以後的行動會造成巨大的麻煩,如果不是感覺不到姚虎徹他們的氣息,鬼切都幾乎認為他是基金會的人。


不過怎麼樣都能夠輕易的看出來,這個該死的傢伙是一個第一階段的「異變者」而已,只是在憑藉著煉金武裝和自己戰鬥,倘若拉近距離,只需一劍!


而在另一頭,周離也微笑著呢喃:「又怎麼能被你拉近距離呢?」


火刑架舉起,不顧一切代價的急射開始了!


在子彈的驟雨之中,憤怒的鬼切不斷的揮舞刀鋒,急速的前進著,大部分子彈都被刀鋒所切裂,更多的卻是被陰影所形成盾牌所偏轉開來。


每一次陰影之盾攔住子彈,都會令他前進的腳步停頓一下,而在他腳下借力支撐的路燈、線纜、也還會被子彈所打斷。


三十顆子彈過後,周離手旁的鋼芯子彈已經盡數消耗完畢,而他的肩膀也已經在後坐力的衝擊之下腫起半指高!


劇烈的痛苦已經令他的手臂顫動到快要無法瞄準了,而兩人的距離此刻只剩下數十米!


毫不顧忌的,周離抽身急退,發足狂奔,當鬼切的腳步踏上天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天台的另一端,全新的聖徒填入火刑架之中。


踩踏在天台的欄杆之上,鬼切忍不住發出疲憊的喘息,鮮血從他的傷口上滴落,被他腳下蠕動的影子所吞沒。


看著周離的樣子,他破碎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果然是你。」


「說中文。」周離端著火刑架,冷笑起來:「你不是會說嗎?」


鬼切握緊了無形的刀柄,冷聲問:「基金會的人?」


周離張口欲言,眼瞳之中青色的火光卻在潛意識的危機之下驟然點燃,思維擺脫了時光的束縛,再次宛如雷霆一般的疾馳!


在數十倍減緩的時光中,周離看到鬼切嘴角勾起的獰笑,在他的腳下,消瘦的影子驟然擴散,宛如海潮一般的掀起波瀾,捲入無形的刀鋒之中,令它先露出一絲鋒刃。


無數魂靈的哀哭在瞬間奏響,隨著刀鋒的凝聚而擴散。


天啟武裝——哀哭之劍,具現化完畢!


彈指間,劍刃以媲美雷光的速度從無形的鞘中拔出,這是古東瀛無數武士從拼殺之中所磨練而出的拔刀術,此刻在鬼切的手中,融匯操縱陰影的異能之後化作全新的暴戾姿態。


影斬——居合!


曾經險些在一擊之下奪走奧莉薇婭生命的恐怖劍術,再次顯露!


凌厲的氣息呼嘯而出,無形的劍刃向著前方劈斬而出,就像是莫洛絲說的那樣,十米之內,便是他的領域!


陰影如潮匯聚,化作劍刃劈斬而來,哪怕在停滯的時光中也迅捷得不可思議,周離只來得及下意識扣動扳機。


下一刻,釋放擊鎚、點燃底火,槍膛之中的聖徒所缺失的紋路被補完,啟動!


這一次,從槍膛中噴射而出的再也不是子彈,而是恐怖的颶風!


層層颶風在瞬間形成,衝出槍膛,旋轉著凝結成一束洞穿萬物的慘白龍捲,向著劈斬而至的「居合之劍」轟出!


聖徒——「Matthew」(馬太),它代表的是和雅各布一樣的能量攻擊,一者為將敵人與一殛之中損毀的恐怖雷霆,一者為擴散的暴戾颶風!


在如若實質的颶風之中,無形的劍氣被層層削弱,直至最後撕碎了暴風的阻攔,在周離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如果不是周離在最後的瞬間閃避了一下,那一道就是斬在他的脖頸之上了!


颶風被切裂,但是卻依舊不曾停止,錐形的擴散而出,岩土之上、天台的樓板被其中所攜帶的真空氣刃切裂出一道道縫隙,然後吞沒了鬼切的身影。


颶風之中不斷的傳來空氣碎裂所形成的怪異聲響,鬼切手中的刀鋒不斷劈斬,將所有向自己卷來的真空氣刃都統統撕碎,可是所產生的低氣壓卻宛如氣泵一般的令他傷口再次噴湧出鮮血來,無法阻擋。


可惜的是,馬太原本的設計理念是來對付群體敵人的,用在抵擋這一劍上效果未免要打個折扣。


在另一側,周離來不及包紮手臂上的傷痕,忍著劇痛,拉動槍栓,再一次將腰間的聖徒填入火刑架之中;而此刻,颶風被無數宛如手掌的暗影徹底撕碎,暴怒的鬼切將第三階段的能力「影鬼」徹底提升到極限。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悖逆了物理規則的陰影從鬼切的腳下蔓延開來,宛如海潮一般的向著周離席捲而至。


所過之處,碎石崩裂成粉末、磚瓦斷裂成殘片……一切都被陰影之潮中所攜帶的漩渦力量撕扯成粉碎。


這是最為克制周離的力量,任何子彈也將會在層層陰影的扭曲和碎裂之下變成金屬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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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7 14:31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5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一章 你激怒我了


不顧身體的重傷,鬼切動用了極限的力量,再次令衰弱到極限的身體不堪重負,吐出一口鮮血。


而在彈指間,陰影之潮已經呼嘯而至,宛如實質一般的張開大口,即將吞沒周離的身影。


最後的關頭,周離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成或者不成,就賭這一把了!


瞬間,周離對準最黑暗的地方,扣動扳機……下一瞬間,有燃燒的「太陽」從槍膛裡飛出!


無量光芒驟然從子彈之上迸發,帶著恐怖的高溫、和熾熱到足以刺瞎人眼膜的光芒,透明的子彈飛入了黑暗的深處。


下一瞬間,暗影之潮破碎,恐怖的黑色的陰影在瞬間被無窮的光芒所照破!


就像是受到不可思議的重擊,鬼切的眼睛瞬間瞪大,體內無數的毛細血管爆裂,在臉上浮現出一片紫青色的網絡。


這是最純粹的光!


聖徒——Peter(彼得),十三門徒之中最為出名的聖者,第一任教宗,所代表的是從神明之處所傳承的,無量光明!


周離之所以選擇在此刻進行戰鬥,便是為了借用下午的陽光去壓制鬼切操縱陰影的能力,而此刻他再次將身家性命的賭注壓在這一顆聖徒之上。


他賭贏了。


熾熱之光照破一切黑暗妖魔,撕碎了陰影,宛如太陽在燃燒,帶著足以將一切罪人都徹底淨化的光明撲面而來!


憤怒的尖叫著,伴隨著無窮魂靈的哭號,鬼切斬落哀哭之劍。


秘劍——流星!


燃燒的太陽被斬切成兩半,恐怖的高熱卻撕碎陰影,毫不留情的灑落在他的身上。


瞬間,血液蒸發,皮膚灼傷,頭髮和衣服都被點燃,可是鬼切心中的狂暴已經被這火焰徹底的點燃。


不顧一切的,他動用了最強的速度,帶著哀哭之刃瞬間衝破光明,向著周離呼嘯而出。


宛如化身為與光速並駕齊驅的黑暗,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周離的面前,哀哭之刃呼嘯刺出!


血肉貫穿之聲響起,無形之刃突破了周離的心口,刺入它的心臟之中,一瞬間,絞滅了周離最後的生機!


淒厲的傷口之中,鮮血噴湧,如泉。


作為「天啟武裝」,哀哭之刃的力量發動,開始從周離的軀殼中抽取生命和靈魂,反哺給鬼切。


而就在那一瞬間,周離低垂的頭忽然抬起,看著他臉色驟變的鬼切,帶著血的臉上露出獰笑,從手中垂落的槍膛不知何時舉起,扳機扣動!


在瞬間想要抽出刀鋒的鬼切卻發現,刀鋒宛如陷入黑洞中一般,恐怖的吸力從周離的心口之上傳來,竟然來不及拔出?!


下一瞬間,子彈貫穿了兩人之間近在咫尺的距離,釘進鬼切的身體之中。


聖徒——John(約翰),啟動!


層層的雷光瞬間從深入鬼切軀殼中的子彈裡迸發而出,席捲他的四肢百骸,爆發!


湛藍色的雷電光芒從他的每一個寸皮膚之下亮起,癱瘓了他的神經,隔斷了他的精神力,也打斷了能力的發動。


同樣被聖子賜予「雷霆之子」的名,雅各布的力量是暴戾的毀滅,而約翰的力量,卻是麻痺桎梏。


在鬼切的身體裡,子彈持續散發著雷電,宛如潮汐一般的席捲他的身體,打亂他的神經訊號,阻斷了他的精神力傳導,令他的身體徹底癱瘓!


而此刻,不可置信的鬼切卻感覺到,從哀哭之劍上傳來的再也不是往日充沛的生命力,而是……宛如飢渴猛獸一般的貪婪吞噬!


一層層的銀色樹形圖從染血的胸襟之中亮起,它們宛如電路一般的擴散著,爬上刺入周離心口的哀哭之劍,向上蔓延。


往日吞噬別人生命和魂靈的哀哭之劍此刻竟然被樹形圖緩緩蠶食著,更是不斷的吞噬著鬼切的精神力,令他麻痺的喉嚨裡發出不可置信的呻吟。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本以為貫穿了周離軀殼的劍刃卻並沒有從他的身後突出,而是像刺入黑洞一般的不知所踪?!


飢渴的擴散著,銀色的樹形圖宛如電路一般的刻痕迅速的佈滿了無形的哀哭之劍,緊接著……無形的劍刃被一寸寸的吞入周離心口的樹形圖之中,不知所踪!


他不應該刺周離心臟的,在那裡可是一顆兇殘到足以吞噬分解能力者命紋的枯樹盤踞的地方!


而現在,天啟武裝竟然如同命紋一般的被它解除了「具現化」的狀態,徹底的吞入那一片樹形圖之中。


要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本體並非物質組成的「天啟武裝」,也是一種類似於「命紋」一般的存在,被吞噬也並不奇怪。


在這一過程之中,周離已經在心口不斷傳來的劇烈痛苦之中險些暈厥,直至最後,終於恢復了一絲清醒。


枯樹吃大餐,周離卻疼得死去活來,不過他對此恐怕一丁點意見都沒有……能活下來就好。


撐著「火刑架」,他艱難的站起身來,痛苦的喘息著,撫摸著心口被鮮血染紅的樹形圖,他有些後怕的呢喃:「媽的,嚇死我了……」


莫洛絲說的那句話再一次被驗證了:一旦距離拉近十米之內,他真的連鬼切一劍都接不下!


只不過,現在似乎情況逆轉了?


他低下頭,看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鬼切,露出微笑:「鬼切先生,你好。」


說著,他慢條斯理的從口袋中掏出一顆鋼芯子彈,裝進槍膛,不顧鬼切眼中的絕望和驚懼,將槍口頂在鬼切的左肩之上。


砰!


在巨響之中,炸裂的子彈徹底打斷了鬼切的左臂,令他的左手齊根而斷,縱使喉嚨被麻痺,鬼切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模糊嘶吼。


而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是右臂、左腿、右腿……


直至最後,鬼切的四肢已經盡數被打斷,噴湧的鮮血從四肢的傷口中流出,迅速的奪取著他的生命。


而就在鬼切暗淡的眼瞳的倒影之中,周離卻微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卷繃帶,開始認真的幫他止血。


直到現在,鬼切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不是要殺死自己,而是要讓自己在痛苦之中死去!


就在他決心速死的時候,一團紗布忽然蠻橫的塞進他的口中。


「啊,差點忘了……電影裡不是說了麼?」周離抬起頭,沾著血的雙手比劃了一下:「你們殺手們喜歡在後槽牙裡埋點毒藥啊什麼的,要死的時候咬一下,就死透了。」


終於初步包紮完畢,周離抬起頭,微笑著說道:「好了,又見面了,鬼切先生,感覺如何?」


隨著紗布被抽出,麻痺的效果略微衰減,鬼切冷笑了起來:「沒用的,你死心吧,我的痛覺神經被手術消弱了百分之七十……還是說,你覺得你的刑訊守法能比得上基金會的第六部門?」


「別這樣呀,滾刀肉什麼的很討人厭的。」周離笑了起來,猛然將手中的火刑架砸在鬼切的臉上。


骨骼碎裂的聲音中,周離彎下腰,在他的耳邊低語:「還記得你是怎麼殺死『盧飛鐵』的嗎?說說看吧。」


在劇烈的痛苦中,鬼切卻發出了嘶啞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盧家的死剩種嗎?我想起來了……我在資料裡見過你,早知道的話,就把你也一起做掉了啊,太可惜了……」


「嗯,太可惜了。」


周離點頭,槍托再一次砸在他的臉上,鬼切的身體被砸得飛起,在地上翻滾著,可是還停不住笑聲。


「餵,那個誰……」鬼切嘶啞的笑著:「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臨死的時候有多煩人啊?盧飛鐵還有那個賤女人……哈哈!都快要死了啊,他們兩個手還握在一起,那樣子真是太可……啊!!!!」


砰!


餘溫未散的槍管捅進他的右眼眼眶,暴戾的打斷了他喉嚨裡要發出的聲音。


看著鬼切在腳下不斷的掙扎,周離踩著鬼切的胸膛,任由灼熱的槍管在破碎的眼球組織中緩緩降溫。


「鬼切,你成功的激怒我了,你真厲害。」


他露出怒極的冷笑,彎下腰看著他的臉:「下面如果你老實一點的話,給你個痛快也無所謂,否則看到那個箱子了沒有?」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皮箱,微笑著說道:「我會把你裝進去,帶回家,好好豢養你的。」


「你肯定不知道古代中國有一種刑法叫做『人彘』。」他在鬼切的耳邊低聲說道:「砍掉一個人的四肢,將人養在糞缸裡,讓他看著自己慢慢腐爛,身體裡充滿蛆蟲,可是卻死不了。」


鬼切臉上獰笑凝固,殘存的左眼之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好了,說吧。」周離拍了拍他破碎的臉,冷聲問:「奧丁……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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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星空的物語的物語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0:36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6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二章 請不要說你一無所有


「奧丁在哪裡?」


面對著周離的質問,鬼切沉默了良久,發出嗤笑的聲音,嘶啞的低語:「不知道。」


「你敢讓我活下去的話,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奧丁扈從來這找你,不怕死的話,試試看啊?到時候,不論是你,還是盧家剩下的那個小鬼,都會死……」


鬼切扭曲的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斬釘截鐵的嘶啞低語:「死心吧,從我這裡,你什麼都得不到!」


瞬間,周離陷入沉默,良久之後他才抬起頭,認真搖頭:「什麼都得不到?怎麼可能?」


一瞬間,鬼切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冷意和恐懼,從那一雙青色眼睛之中傳來的是比黑暗還要令人恐懼的冰冷神情!


帶著宛如陽光一般清澈透明的溫柔笑容,周離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你不是……還有生命麼?」


無聲之中,一隻不知道何時佈滿了銀色網絡的手掌抬起,遮住鬼切僅存的眼睛,輕柔的按在他的命紋之上!


在周離的掌心之中,一道道銀色的紋路宛如電路一般的擴散開來,佈滿了整個手掌,而就在此刻,隨著他的動作,它們終於感應到近在咫尺的命紋,於是在瞬間……它們甦醒了!


隨著手掌的按落,無數銀色紋路如針一般的猛然刺入鬼切的命紋之中,瞬息間擴散的銀色樹形圖便宛如樹藤一般的覆蓋了漆黑的命紋。


痛苦而嘶啞的尖叫從鬼切的口中發出,早已經熟悉了各種劇痛的身體此刻瘋狂的顫抖起來,在忍受著靈魂都為之剝離的痛苦。


剝離活物的命紋比周離的想像還要更加艱難和痛苦,隨著剝落的開始,他的精力宛如潮水一般的被樹形圖捲走,讓他在瀕臨極限之時不得不動用那一枚盧恩符文來恢復自己已經乾涸的精力。


痛苦到極限,瀕臨崩潰的鬼切用僅存的左眼恐懼的看著周離,看清了他眼中宛如魂靈之火的青色光芒。


「原來……原來……」他用佈滿血色的痛苦眼睛怨毒的怒視著周離,盡所有力量的嘶啞呢喃著:「世界樹……被你……奧丁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俯瞰著他痛苦的神情,周離溫和的微笑中終於浮現出一絲不加掩飾的陰冷:「就算是奧丁,又如何?」


就像是所有的鮮血都被抽走了,鬼切的表情變成比原本膚色還要慘白的色彩,以怨毒的眼神用盡所有力量怒視著周離。


宛如窒息了一般,他痛苦的張開口,卻像是上岸的魚一樣,無法呼吸,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在他的脖頸上,第三階段的命紋被樹形圖的銀色迴路瘋狂的剝離著,直至最後,徹底的離他而去。


而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眼中最後一絲神采熄滅了,變成徹底的空洞。


他還活著,心臟還在跳動,可是魂靈已經死去。


命紋是靈魂之中所攜帶的力量顯露在外的徵兆,一旦命紋被剝離,那便表示魂靈已經破碎。


下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化作海潮,向著周離撲面而來。


這一次不同與混混沌沌的人狼,無數記憶清晰而深刻,就像是一瞬間將另一個人的記憶要完全的塞進周離的腦中一樣,一瞬間無數錯亂的記憶碎片幾乎讓周離的理智徹底崩潰。


痛苦的嘶啞低吼著,他下意識的將無數記憶引向靈魂之中的那一顆枯木之中。


一瞬間,就像是萬丈洪流擦身而過,令周離的意識不斷的震盪著,近乎暈厥。


鬼切畢竟是鬼切,哪怕不計第三階段能力那遠超周離的龐大精神力和命紋所攜帶的力量,僅僅是本身宛如磐石一般的意志和無數腥風血雨的記憶就令周離險些喪失理智。


而就在周離的靈魂之中,那一刻枯樹卻彷彿黑洞一般,來者不拒的將鬼切的所有記憶統統容納。


在周離的心口,銀色的樹形圖不斷的拆分著鬼切的命紋,分解著他的能力,化作純粹的力量被樹根吸納,肉眼可見的,一絲象徵著生命力的嫩綠又一次從枝頭綻放。


在那些宛如一般的枯朽鐵枝之上,數十片綠色的新葉緩緩抽出,散發著濃厚的生命力,落在周離的身體之中,瞬間化作蕩漾的波紋,擴散全身。


在天台之上,周離痛苦的倒在地上,只感覺到渾身的骨骼和血肉瘋狂的震顫著,發出一陣陣細微的共鳴。


右臂之上被哀哭之劍斬開的淒厲傷痕噴湧出一陣漆黑的污血,在這微微的顫動中竟然開始飛速的癒合?


就在枯樹的層層樹根之間,鬼切的命紋終於徹底崩潰,宛如果實被剝落了表皮,露出香甜的果肉,一瞬間徹底分崩離析,而其中所隱藏的力量……也終於甦醒!


在崩解的命紋之中所浮現的,乃是層層灼熱閃耀到令人眼睛刺痛的雷光。彷彿在怒吼的雷聲擴散,它即將徹底爆發了!


周離驚懼的看著那一團雷光,渾身冷汗淋漓。他本能的感覺到,如果此刻任由它炸裂開來,恐怕自己會在一瞬間變成隨風而去的灰燼。


——這就是第五階段——「使徒級」能力者所賜予扈從的「權能」,從本身的能力之中分離而出的某種力量。


同樣身為使徒級能力者,稱號為「縛鎖之城」的普朗琴科所分裂出的權能是將一切威脅都抵禦在外的鐵壁;而奧丁的權能,卻是在自己的扈從死後,令敵人也一起同歸於盡的「覆滅之雷」!


原本它被埋藏在鬼切的命紋之中,會在宿主呼吸斷絕的瞬間發動,將方圓數十米之內的一切都徹底撕裂成灰燼;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周離能夠憑藉「樹形圖」,將鬼切的命紋完全的剝落,也令鬼切最後的算盤徹底打空。


而現在,隨著命紋的破碎,它卻終於顯露出來,即將爆發!


就在此刻,層層樹根彷彿感覺到近在咫尺的美味,無數銀色的迴路從虛空中浮現、匯聚、重疊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囚籠,將這一顆雷光囚禁在周離的心臟之中。


緊接著,分解開始!


一瞬間,雷光爆裂,無數的銀色樹形圖宛如電路一般的從周離的皮膚之上顯露,在他的腳下蔓延,一瞬間覆蓋了整個天台。


下一瞬間,無盡的電光拓展,瞬息間的湛藍光芒令午後的陽光失去了色彩,一切都臣服在這宛如神明的滅世雷霆之下,顫抖、崩潰!


瞬息間,雷光宛如水紋一般擴散,所過之處,大地崩潰化作焦黑,空氣被電解,釋放出一陣陣令人鼻子發酸的奇怪氣息。


大樓宛如遭受到地震一般的瘋狂顫動起來,方圓上千米之內所有的電器在同一時間過載,冒出漆黑的煙霧,徹底的燒毀了。


銀色的樹形圖宛如避雷針一般,將大部分力量導出周離的體外,而雷光核心之中屬於使徒的權能卻在瞬間銀色的樹形圖吞噬。


倒在黑色的灰燼之圓中,周離的眼瞳驟然擴散,變成了恍惚的空洞。而他的理智卻在樹形圖的引導之下衝天而起,將眼瞳投向遠方。


那一瞬間,周離眼瞳之中的蒼青展開,化作宛如天穹一般的蒼茫之色,無數絢麗的虹光從眼瞳之中浮現。


簡直就像是奇蹟一樣,世界樹竟然憑藉著自身的力量將權能改造,將周離的能力附著在「權能」之上——那一瞬間,周離的力量縱使弱小,卻以不可思議的方法暫時的跨越了數個階段,提升到「第五階段」!


於是,喧囂塵世,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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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星空的物語、不燼DE的意志,還有那位被擠掉名字的同學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0:40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7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三章 瞬間交鋒,使徒威能


天台之上。


周離眼瞳之中的青色火光在心中執念引發之下開啟,看向天空和大地的盡頭,視線跨過千萬里的距離,穿越無數的城市和荒野,落入一片廢墟之中。


一切都像是神明自雲端俯瞰塵世一般,觸手可及。


不需要任何人去提醒,周離比誰都明白,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不論如何,他都要將「奧丁」找出來!


一瞬間,跨越千萬里,青色的目光自雲端落下,將早已經化作廢墟的城市籠罩入視野之中。


無數灰塵和破敗的景象彷彿擦肩而過,視線在急速前進,穿過了層層的牆壁,最終落在那一道宛如烈日一般衝天而起的白色光芒之上。


而就在那在層層的廢墟之間,一片靜謐而破敗的墓地中,有人抬起頭,仰望天穹。


那個人並不魁梧,但身體卻宛如希臘神靈雕像一般充滿力量感,感覺到周離的視線,他抬起頭,漠然的看著天空。


明明被俯瞰的是他,可是那種冷峻的神情和眼神卻讓人感覺到,坐在天空之上的本應該是他才對。


那種帶著冰霜和利刃之意的眼神,就宛如從寒風之中的凜冽寒霜所鑄就而出,不需震怒,便有著令人膜拜的威勢存在。


在他的胸口有一道覆蓋了整整半個胸膛的命紋,僅僅是支流便足以覆蓋全身,令他散發著雷霆一樣凌厲的光芒。


那是第五階段的最強者才能夠擁有的冠冕,只有超越了第四階段的「國王」級,令命紋產生飛躍性的進化之後,才能夠擁有如此複雜的結構。


所過之處,便是自身之國土,此刻,這個荒蕪而破敗的城市便化作了他的王國。


這裡也是他曾經的「國土」,早在二十年前便化作廢墟,被德國從地圖之上徹底抹除的「莫克非勒斯」。


毫無疑問,他便是曾經的七名「使徒級」能力者之中的最強者——NO.1:奧丁!


感覺到天穹之上的目光中所傳來的刻骨殺意,他漠然的與周離對視著,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是世界樹的氣息,已經二十年沒有感覺到了啊……基金會為它找到新主人了嗎?」


在蕭索的寒風之中,他抬頭仰望著天穹,輕聲低吟:


「篡奪了我的『權能』,使用我的武裝來傳達對我的殺意,卻不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比起二十年前,你們真的更加不堪入目了。」


低聲呢喃著,他緩緩的展開手掌,對著周離的目光不屑的低語:「我在這裡,想要取走我的命,就來啊。」


瞬息間,青色的眼瞳之中先露出令人漫天的陰雲都為止震顫的暴怒和殺意!


在天台之上,周離的喉嚨裡發出憤怒的低吟:「來就來啊,雜碎!」


彈指間,周離強行將能力提升到頂峰,鬼切的命紋徹底破碎,所有的力量投入青色的眼瞳之中,通過樹形圖的穿透,瞬間跨越了千萬里,從天而降!


無形的殺意裹挾著寒風,撕碎雲層,拉扯著整個天穹,向著大地之上砸落!


於此一擊之中,相當於使徒等級的恐怖力量徹底爆發,再也不曾留下分毫,以此作為代價所換取而來的,是風雲變色!


蒼天震怒,肅殺的氣息融入那蒼空的遼闊之中,瞬息間化作宛如天墜的無形力量,自天空之中覆壓而下。


天地之間迴盪著席捲的轟鳴,廢墟城市震顫著再度崩潰出一道道淒厲的裂隙,面對著無形的天空墜落,奧丁冷笑著,緩緩抬起手掌!


一瞬間,恐怖的反應從兩股力量的交鋒之下迸發,擠壓著空氣,瞬間令大氣壓暴增數倍,整個城市的大地都震顫了一瞬間,層層灰塵從廢墟之中脫落,被颶風裹挾中衝上天空。


至此一擊,周離的眼瞳之中浮現出層層血絲,頭疼欲裂,意識幾乎在這超越自身極限的一擊之下模糊。


而奧丁卻依舊站立在原地,宛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渾身唯有手中的白色鮮花在這兩股力量的交鋒之下凋零破碎。


而在他的背後,陳舊的墓碑崩裂出一道縫隙,貫穿了奧丁曾經親手寫下的墓誌銘。


僅僅是如此,便令奧丁的眼神之中浮現出不加掩飾的恐怖的暴怒,宛如比令他遭受重創一般的無法忍耐,低沉的怒吼響徹廢墟。


而看到了他暴怒的神情,天穹之上的目光卻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緩緩的消散了。


……


在天台之上,周離瞬間咳出一口猩紅的血,艱難的後退了兩步,喉嚨裡發出冷笑的聲音:「不就弄壞了一個墓碑嗎?你跩個屁啊……賠你一個就是了啊。」


猩紅的血從嘴角劃過,落在地上,片片猩紅。


周離沉默的擦乾淨嘴角的血,將火刑架認真的收進皮箱之中,脫掉身上破碎染血的外套,如同上次一般的讓它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他仔細的將自己遺留在現場的一切痕跡都收拾起來,哪怕是地上的子彈殼也不放過,最後確認再沒有任何的線索留下之後,不再去看鬼切遺留下來的「殘骸」,轉身提起身旁的皮箱走下天台。


數分鐘之後,背著琴箱的男人溫和微笑著從小巷中走出,在人海之中消失。


鬼切的死亡,令「復仇」短暫的落下帷幕,但是卻未曾終結,就像是周離說的那樣:總有一天,他會給奧丁也豎起一個一模一樣的墓碑。


在此之前,他需要藏身在黑暗中,讓自己變強,也等待著歲月令奧丁露出一絲破綻,到了那個時候,他將重新扣動扳機。


……


同樣的擦肩而過,數分鐘之後,天台的門被奧莉薇婭推開。


剛剛鬼切和周離不足數分鐘的交手雖然迅捷,但是在阿蛇的能力感應之中,卻顯眼得像是冬夜之中熾熱的陽光一般。


一大一小兩個能量源爭鬥不休,然後大的那個在閃耀了一下迅速熄滅,而小的那個卻在片刻之後提升到令阿蛇為之恐懼的強度,再迅速的衰減,直至最後徹底的失去反應。


在推開的門的瞬間,奧莉薇婭終於看清面目全非的天台,呼吸忍不住停頓了剎那。


原本第三階段的能力者鬼切此刻被人斬去四肢,宛如爬蟲一般的躺在在血泊中,空洞的看著天空,像是死了,可是呼吸卻未曾斷絕。


長久的沉默令通訊另一頭傳來詢問的聲音,她緩緩的環顧著四周,低聲回答:「我到了。」


「小心現場。」阿蛇在車裡低聲說道:「剛剛那場戰鬥力,其中一個人動用了使徒級的權能。」


「我都知道的東西你就不用像是錄音機去複述了。」


奧莉薇婭蹲在血泊前面,看著鬼切殘存的左眼,良久之後漠然的低聲嘆息:「鬼切輸了,他死了。」


看著鬼切空無一物的眼睛,奧莉薇婭已經明白他的靈魂徹底的破碎,面前的只是一具空殼。


看著曾經的基金會最強殺手竟然死得這麼淒慘,令作為敵人的她也忍不住有些悲涼。


良久之後,她從懷中抽出銀色的短刀,對準了鬼切的心口:「願主在天上看著你,予你安息。」


無聲的,短刃沒入鬼切的心口之中,奪走了他最後的生機。


猩紅的色彩從鬼切的心口擴散開來,在灰黑色的天台上擴散開來,在確認鬼切徹底死亡之後,奧莉薇婭抽出刀鋒,抖落了上面的鮮血:「任務目標,鬼切死亡確認。」


停頓了一下,她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低聲呢喃:「又是那個未知者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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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1:16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8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四章 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夜晚(上)


在車廂裡,阿蛇聽到奧莉薇婭的聲音,忍不住有些憤怒的一拳錘在方向盤上:「見鬼……又是那個能力者?」


奧莉薇婭再次對鬼切身上的彈孔辨認一下,輕輕點頭:「沒錯,這是他的風格。」


她扭頭看向周離曾經站立的地方,還有樓層的間隙之間所殘留下來的破壞痕跡,幾乎可以想像到當時的場景。


一個人站在天台的邊緣,向著數千米之外的鬼切發動攻擊,憑藉著距離的差距輕而易舉的將並非是巔峰狀態的鬼切再度重創,然後在鬼切拉近距離的時候將他一次次削弱……


似乎發現了什麼,奧莉薇婭手中的銀色刀鋒忽然從鬼切的傷口中挑出一顆變形的彈頭,那是還殘留在它身體裡的聖徒——「約翰」。


奧莉薇婭認真的辨認著手中的子彈。終於看到彈頭之上銘刻的細微痕跡,露出冷笑:「記下來,他露出狐狸尾巴了,給我查,他使用的是MASTER的工坊的特質子彈。口徑是……」


「主要戰鬥手段和上次一樣,還是超遠程狙擊,但還是被鬼切拉近了距離。他們之間應該進行了近距離的貼身戰鬥,但是……」


說道這裡,奧莉薇婭的聲音忽然停頓,轉而在在地上仔細的搜索起來。


同樣是能力者,鬼切卻和人狼不同,除了具有第三階段的能力之外,他本人還擅長數十種殺人格鬥術,在冷兵器上的造詣堪稱劍術宗師。這樣的人,除非在照面的一瞬間被轟殺成灰燼,否則便不可能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當這樣恐怖的一個殺手抱有同歸於盡的決心之時,哪怕是第四階段的能力者都不能確保自己能夠完好無損,也就是說……有多半的可能,那個人在鬼切的劍下受傷了。


在片刻之後,奧莉薇婭的腳步停在周離剛剛站立的地方,低頭看著破碎的混凝土裂隙之間殘留的一片猩紅,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受了傷,便必然會在某處留下血跡,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只是相同的猩紅色彩;但是對於奧莉薇婭來說,鮮血是比指紋和容貌更加明顯的特徵,每一個人所獨有的氣息。


端詳著地上殘留的血,她露出愉悅的神情:「未知先生,這就是你麼?」


低聲呢喃著,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周離的血液中蘸了一下,放入口中,仔細的品嚐著其中殘留的氣息和味道,有些不可思議的愣了一下。


沉默良久之後,她的喉嚨裡發出詫異和讚嘆的笑聲:「居然,只是第一階段的能力者?終於……遇到一個有趣的傢伙了啊。」


「餵?餵?」在通訊之中,阿蛇有些疑惑的問:「有什麼線索麼?」


奧莉薇婭的舌頭輕輕的舔舐著指尖的一絲鮮血,露出處於獵人的期待笑容:「真是奇怪的血型,男性,血裡殘留的生命氣息很充沛,應該二十歲左右……超越鬼切的殺手麼?恐怕藏在暗中的他是個我們沒有預料到的大麻煩啊。


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奧莉薇婭看著那一片在陽光下乾涸的血漬,微笑著呢喃:「真是的……我發現我越來越期待和他碰面的時刻了。」


從通訊中聽到奧利維亞的低聲呢喃,阿蛇再一次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惡寒,連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低聲嘆息。


看起來,基金會的女暴君,似乎找到一個新的獵物了。


……


在地球的另一邊,剛剛還發生了一次使徒級能力者碰撞的廢墟城市之中。


廢墟依舊荒蕪,奧丁眼中的憤怒和殺意卻在冷風的吹卷中漸漸消散,最後低頭看著身旁的墓碑,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柔和歉疚。


就在時光勤勉的流動之中,天色漸漸的昏暗下去,可是他的身影卻未曾動搖,宛如石像一般低著頭,靜靜的看著墓碑上早已經昏黃的照片。


在歲月流逝中漸漸昏黃的照片上,笑容早已模糊,但是那個女人眼中的溫柔卻不曾退減分毫,而是在時光的流動中暈染開來,變成莫克非勒斯梅雨季節中那清晨散不開的霧。


如此沉默的凝視這那一張笑臉,宛如她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彼此的看著,再也沒有人能夠打擾他們之間的凝望。


直至天空之中傳來巨獸呼嘯的聲音,在劇烈的氣旋之中,龐大的直升飛機落在了他背後不遠處的空曠廣場上。


閃耀的探照燈找破黃昏,彷彿點亮了曾經在這個戰場上燃燒的火焰,可是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去憤怒的吶喊。


曾經追隨著奧丁的扈從已經盡數死去,作為敵人,基金會處於對戰士的敬意將他們埋葬在這個陵園之中,和他的妻子一起。


他們在這裡沉睡,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的滄海桑田。


奧丁微微的向著身後的直升機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墓碑;直至許久之後黯然的彎下腰,輕輕的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對不起,我要離開了,再見。」


最後的看了「他們」一眼,奧丁轉過身,低聲呢喃:「願你們的靈魂在天上看著我。」


螺旋槳掀起的暴風在他的面前沉寂下來,化作寂靜,就像是在神話之中那些深藏在暴雪和狂風之中的妖精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在機艙之外,名為「沃克斯」的黑衣男人已經靜候多時,宛如忠厚的僕人一般,恭謹的在他面前低下頭,請他進入機艙——他的主人便在其中等待。


奧丁的腳步在沃克斯身前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他的臉:「二十年不見,你是那群孩子裡的其中一個麼?」


沃克斯維持著恭謹的神情,點頭回應:「是的,您居然記得我。」


「沃克斯,這是他給你起的名字吧?」奧丁的眼睛看向機艙之中沉默等待的蒼老男人,低聲笑了起來:「羅馬的死神,是個好名字。」


「愧不敢當。」沃克斯低聲回答,至始至終,他都低著頭,沒有去看奧丁的眼睛。


等待著奧丁終於走進機艙,他緊隨其後的走入其中,將裝甲覆蓋的鐵門拉起,關閉。


在機艙之內的黑暗中,奧丁沉默的打量著面前略顯蒼老的男人——歲月不曾令自己的容貌改變,卻在這個昔日大敵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二十年的時光,他已經不復往日的風華正茂,但是眼神卻依舊曾經一般的堅定和冰冷,像是一塊鐵。


在機艙之中,燈光的陰影中,蒼老的男人笑了起來:「你似乎很詫異?」


奧丁點頭:「因為你老了。」


蒼老的男人搖頭說道:「老了也有老的好處,人類應該學會衰老。」


「人類?」奧丁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兩聲:「基金會放任你出現在這裡?」


「你被囚禁了20年,卻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變,也沒有想過放棄你的妄想。」蒼老的男人低聲說道:「二十年的火山監獄沒讓你學會點什麼呢?」


「至少學會了兩點。」奧丁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五指收起,緩緩握碎了無形的空氣:「等待,還有復仇。」


此刻,在螺旋槳的呼嘯中,直升機衝天而起,衝破了「莫克非勒斯」上空自從二十年開始就不曾散去的陰雲,飛向遠方。


黃昏的夕陽緩緩墜落,夜幕即將降臨。


……


世界的另一端,周離提著從超市裡買回來的蔬菜推開門,看到了趴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盧弱水。


察覺到他的腳步,盧弱水趴在沙發上嘟噥:「好慢。」


「啊,抱歉,因為堵車了。」周離笑了笑:「我回來了,晚餐想要吃什麼?」


盧弱水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箱子上:「東西沒有送到嗎?」


「有啊,送出去了。」周離認真的說道:「對方也很開心的收下了,不過還有一個人的份兒沒有送到。」


「哦——」盧弱水趴在沙發上,拉著長調抱怨:「周離,我餓了。」


「都說了中午少吃零食了啊。」周離無奈的抱怨著,將箱子放回房間,從廚房外面的凳子上拿起圍裙,熟練的套在身上:「晚上想吃什麼?」


盧弱水從沙發上爬起來,滿是期待的問:「炒飯好不好?」


「昨天才吃過的啊,換點別的吧?」


周離在廚房裡說道,從櫃子裡端出面盆,掀開蓋在上面的濕布,看著已經發酵的麵團才滿意的點頭。


他扭過頭向著客廳喊道:「過來幫忙揉麵,今天蒸點饅頭出來。」


盧弱水趴在沙發上磨蹭了半天,最後還是踩著毛茸茸的拖鞋過來幫忙,踩著凳子對著案板上那塊麵團較勁,很快兩隻手上沾滿麵粉。


周離看著盧弱水手下面的滾來滾去的麵團,有些無奈的感嘆,悄悄打算過一會重新揉一遍了。讓她來幫忙倒還在其次,他是怕盧弱水再去塞零食進肚子裡。


零食是正常飲食的大敵!——爸爸媽媽們都知道的一百個奇怪小常識之一。


不過為了讓盧弱水能夠儘早的成為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隨便咬人的好姑娘,周離還是非常認真的在後面指點她,然後不知不覺的就變成周離在前面揉麵團,盧弱水搬著小凳子在旁邊看著的古怪情況。


唔,看起來周離的計劃還有待時光的考驗呀。


總之,這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如同無數個平淡的夜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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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1:22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09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五章 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夜晚(中)


在同樣的夜色之下,人潮湧動的商業街街上,阿蛇苦著臉,跟在奧莉薇婭的身後,手裡提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包。


再一次的,他回到了兩年之前自己在日內瓦所扮演的角色中——小弟。好吧,確切的一點來說,是「奴隸」。


在古代希臘,貴族們為了吃上新鮮的魚,會讓健壯善走的奴隸在海邊等待漁船。


在漁船剛剛靠岸之後,奴隸便會帶著裝魚的木盆向著回去的方向狂奔,赤腳踩著崎嶇的道路將新鮮的魚送到貴族們的廚房中。


據說為此累斃的奴隸不在少數,但是他們的生命或許在貴族的眼中甚至比不上一條魚的珍貴。


不過在奧莉薇婭的眼中,阿蛇的生命還是比一條魚稍微貴一點的,嗯,能夠貴一點點已經是了不得的進步了。


當然,就像是阿蛇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奴隸一樣,奧莉薇婭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貴族」。


因為她有一個更威風的外號呀——比起「暴君」來,「貴族」什麼的,果然一點氣勢都沒有嘛!


對於她來說,在暴雨的天氣讓下屬去給自己排隊買早餐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阿蛇相信,在她因為下屬速度慢讓早餐冷了而毆打下屬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有任何負罪感的。


就像是當年,在阿蛇對一大堆資料束手無策,熬夜三天卻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時候,她只是淡然的看了阿蛇一眼,輕描淡寫的預告他悲慘的未來:


「辦不到的話,去死好了。」


於是任務超額完成了,阿蛇也免去了和上一位同僚一樣躺進重症監護室的命運,真是可喜可賀……


總之,這位暴君陛下以任務的百分之百完成率和堪稱暴虐的統治風格成為了所有下屬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如果可能的話,阿蛇真心一秒鐘都不想在這位看起來妖艷嫵媚如罌粟的大小姐身旁多待。


可惜,命運總是有各種折磨人的新花樣在等待著你,所以如果你看到皮鞭蠟燭和木馬的時候才想要逃走的話,就太晚了。


無視了背後副手傳來的悲涼眼神,姚虎徹走在前面,疑惑的問奧莉薇婭:「都要走了,為什麼要到這裡?」


全然忘記了剛剛打算去睡覺的計劃,奧莉薇婭一臉愉悅的觀察著陌生的城市風景:「隨便看看而已,好不容易到一次中國,起碼要買點特產呀。」


姚虎徹滿是憐憫的看著阿蛇,他身上被掛滿的各種糖葫蘆、棉花糖、竹蜻蜓、小風箏,甚至還有兩個冒著熱氣的韭菜包子在袋子裡裝著……


「好吧,特產。」姚虎徹無奈的聳肩:「機票是晚上十點的,不要晚過時間就好了。」


鬼切已經死了,姚虎徹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他要帶著鬼切的骨灰回去,將這一次調查的結果整理成檔案,再去讓情報部門去搜查一次。


這些日子以來那位隱藏在暗中,將人狼和鬼切生命奪走的未知能力者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他的危險性。


對於一個擅長七千米超長距離的能力者狙擊手,對於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對他來說,恐怕也只需要勾一勾手指頭就可以輕易解決掉吧?


如果放任他在繼續在基金會的視野之外繼續活動,恐怕會產生不可測的後果。


鬼切的「哀哭之劍」已經被他奪走了,一把「天啟級」的武裝,對於任何一個能力者結社來說都是重要的資源,絕對不可能任其流失在外。


所以,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都必須盡快的查明「未知人」的身份,如果可以接觸或者吸納的話,那便許以重利,如果不能的話,恐怕就……


在後面,姚虎徹沉默的思索著其中的關係,忍不住嘆了口氣。


而在前面,奧莉薇婭忽然問道:「盧什麼時候死的?」


姚虎徹愣了一下,如實回答:「八天之前。」


奧莉薇婭忽然扭過頭,認真的看著姚虎徹:「兇手真的是鬼切麼?」


姚虎徹沉默著,最後還是緩緩點頭:「沒錯,可惜他已經死了,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不,通過這些日子鬼切的行踪,至少說明了一點。」


一瞬間,奧莉薇婭的眼睛瞇起來:「傳聞中,盧飛鐵私藏了一部分『世界樹』的傳聞,恐怕是真的吧?」


姚虎徹詫異的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個傳聞我們就連消息的源頭都查不出來。況且,就算不是的話,奧丁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因為那場『手術』?」奧莉薇婭忽然笑了起來:「看來傳聞多半是真的了。」


姚虎徹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道「第五階段的能力者命紋剝離和武裝拆分……也只有他能夠做到了。」


「所以他死了。」


奧莉薇婭似乎滿不在意的說道,不顧姚虎徹隱含憤怒的視線,低頭口袋裡抽出一包細長的女士煙。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點燃,只是銜在嘴唇之間低聲說道:「可死因卻恐怕未必這麼簡單吧?」


在人潮之中,魁梧的姚虎徹走在奧莉薇婭身旁,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


「二十多年前的『莫克非勒斯之日』,當時基金會討伐了叛逆的使徒奧丁,將其囚禁。奧丁本人所擁有的神明級攻擊武裝-岡格尼爾和輔助型武裝『世界樹』被盧飛鐵和他的妻子通過手術剝離,就連命紋都被截斷了三分之二以上……


現在看起來,第五階段的使徒級能力者中最強的是奧丁,可是最慘的也是他呢,算了,活該的傢伙也沒什麼可憐的,咎由自取而已。」


「好了,正義打倒了邪惡,魔王的武器被用來作為制衡全球力量的天平。接下來的幾年裡,基金會搜羅了不知道多少天啟武裝連接在世界樹上,讓它紮根在亞空間的混沌之流中,遍及全球……一方面是試圖封鎖奧丁當年開啟的『混沌之門』,另一方面,恐怕也對各國抱有警戒的想法吧?」


姚虎徹沉默了,在人潮之中靜靜的傾聽者奧莉薇婭的聲音。


「通過世界樹穿過『混沌之門』,並以其『同化』的能力,來進行亞空間的操縱……異能者的核武器?唔,真是不錯的想法。」


奧莉薇婭停頓了一下,露出冷漠的笑容:「可惜,基金會直到在幾年前,計劃進行到最後階段才發現,世界樹的核心竟然是殘缺的。


唔,倒不如說,它的核心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最重要的一部分,竟然不翼而飛?」


一瞬間,姚虎徹陷入呆滯:「普朗琴科從沒有說過。」


「他當然不會跟你說,所有的計劃內容都是永不解封的絕密,那個老頭子可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的啊。」


奧莉薇婭笑了笑,踮起腳拍了拍姚虎徹的肩膀:「不過我告訴你就無所謂了。」


姚虎徹呆呆的回想著記憶中的信息,低聲問:「基金會懷疑那一部分核心在盧飛鐵的手中?」


奧莉薇婭扭頭看著他,認真的問:「除了親自取出世界樹的他……還能有誰?」


姚虎徹沉默了,他忽然想起幾天之前那一輛擦身而過的漆黑轎車,還有車裡那個傲慢的側影。


盧飛鐵的死真的只是一次單純的復仇麼?背後難道真的有基金會在推動?還是說又是那個人的計劃?


姚虎徹的心中亂成一團,習慣性的點燃一根煙卷,半晌之後才低聲說道:「公主殿下,這些事情,你不該告訴我的。」


「我願意告訴你,就說了。」奧莉薇婭看著他嚴峻的神情,忽然笑了起來:「好了,任務結束了,你們應該離開了。」


姚虎徹半天之後才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不了,告訴普朗琴科,我要休年假了。」奧莉薇婭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擠了一下眼睛:「中國會是個好地方的,不是嗎?」


看著她少見的女孩樣子,姚虎徹終於還是無奈的笑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麼,低聲說道:「如你所願,公主殿下。」


在基金會中,有人叫她獵人,也有人叫她暴君,只有為數不多的老人看著她長大,願意微笑著縱容她的叛逆,稱呼她為公主。


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在姚虎徹還有普朗琴科他們的眼中,她都是當年那個頑皮的小姑娘。


再一次聽到了熟悉的稱呼,奧莉薇婭走近看著他,悵然的抱了他一下:「保重,姚。」


「那麼,再見了。」姚虎徹後退了一步,將阿蛇身上的東西轉交給奧莉薇婭。


目送著他們遠去,奧莉薇婭帶著罕見的笑容低語:「再見。」


————


伏筆總算是挖出來一點了。


感謝重口星人、孤夜孤獨的心、星空的物語、Zerone01、AST1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1:26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10

第一卷 青瞳 第六十六章 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夜晚(下)


同樣的時刻,周離躺在床上,忽然聽到了手機發出短信的鈴聲。拿起來之後才發現,是來自那個熟悉的複雜號碼,莫洛絲。


「剛剛收到鬼切死亡的消息,恭喜。」


周離看著屏幕上的短信,眉頭挑了一下,笑了起來,回復道:「約定完成,別忘了酬金。」


很快,手機的屏幕再次亮起:「委託完成,按照我們的約定,五十萬我收下四十萬,你應得的十萬會在凌晨之前到你的賬戶上,這次虧死了。」


看著信息,周離的眼角忍不住抖了一下,回复:「拋掉三十萬運費,你什麼都不做就淨賺十萬美金,這還虧?」


回覆很快到來:「風險投資,收益大一點不是很正常麼?況且只賺了一點面膜錢而已。」


看著這條信息,周離的表情複雜異常:十萬塊的面膜……你家面膜是鑽石的嗎?!


他沉默了一下,回覆道:「有個問題,為什麼幫我?」


很快,莫洛絲的信息再次到來,言簡意賅:「想知道?六十萬美金告訴你。」


周離強忍著不去捂臉嘆息,果然……這個女人已經鑽到錢眼兒裡了啊!


沒有等周離再次回覆,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上面顯示著:「鬼切死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就到此為止了,如果你還想知道點別的什麼的話,姐姐我也很難辦的啊。」


周離笑了起來,手指按動鍵盤:「不用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幫助我,但還是應該謝謝你的。」


在海的另一頭,莫洛絲看著周離的回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誠懇?是不是想要趁機拉近距離,跟姐姐發生點什麼?」


周離看著莫洛絲的回覆,表情忍不住抽搐起來,這個女人又開始調戲自己了啊!


還沒有等他回覆,莫洛絲的信息再次到來:「算了,我果然還是對小弟弟不感興趣。對不起,你是個好人。」


周離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自己的手機了,果然向這個女人這麼誠懇的道謝就是完全的錯誤啊。


就在周離無語中,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莫洛絲的信息再一次亮起:「還有,接下來的日子裡,請繼續多多惠顧。」


看著屏幕上的訊息,周離無奈的笑了起來,低聲自言自語:「一定。」


不再回覆她的信息,周離轉而點開了另一個號碼,思索良久之後在信息裡寫道:「老闆,家裡的事情搞定了,明天就去上班。」


盧家的事情終於解決,但是周離卻還要繼續吃飯,他已經快要半個月沒有上工了,這樣下去,恐怕老闆的脾氣再怎麼好,也會被開除吧?


雖然說,殺掉鬼切之後,周離收到的錢基本可以保證接下來幾年之內不愁吃飯,可是莫名其妙那麼多錢來源不明也是個問題啊。


再說了,老闆對自己也不錯,給還是大學生的自己這麼多工資,在盧家出事兒之後還在這麼忙的旺季批了周離這麼長的假期,這個時候去把工作辭掉的話,周離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只是請了這麼長的假,回去難免要被那位屬狐狸精的老闆姐姐調戲一把了……


周離想了半天,還是一咬牙就把那條短信發了出去。晚上十一點,正是那位狐狸精姐姐活動的時間,回信的速度也出乎預料的快,三分鐘之後手機就再一次震動起來。


「子衿姐」:「明早十點鐘來我辦公室報到,晚一分鐘,扣你工資。」


看著信息,周離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啊,真是,工資都被扣光了誰還去啊……」


雖然是老闆,但是周離印象裡的狐狸精姐姐總是懶洋洋的靠在辦公室裡的椅子上,永遠都像是沒睡醒,下面的人偶爾遲到或者是出了什麼岔子都不是很苛刻,「扣你工資」的口頭禪每天都會說,可是真正被扣了工資的卻沒有幾個。


要不是她當時拍板招下了周離,周離現在可能還在哪個快餐店或者超市裡當勤雜工吧?


不再去回覆,周離關掉了手機,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在靜謐的夜色之中,他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輕鬆和安逸,連日以來所積累的疲倦似乎都在此刻從四肢百骸中滲透出來,令他越發的困倦。


短短的幾天,對於周離來說卻漫長得像是好幾個月,期間的事情也令他的心神一直緊繃,不斷的在尋找著真相或者是敵人,在準備戰鬥的同時卻又在隨時恐懼著敵人的襲來。


每一次離開家門的時候,他都隱約的恐懼著無法回來,卻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發生了很多事情,明白或者不明白,清楚或者不清楚,這些事情都如同沉重的磚石堆積在他的心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現在,他終於久違的輕鬆起來,恨不得立刻沉沉睡去。


「總算是結束了啊。」他低聲呢喃著,靠在枕頭上,閉上眼,帶著久違的輕鬆沉沉睡去。


……


同樣的夜空之下,中國和日本之間,波瀾暗湧的大海之上,陰鬱的天空中響起陣陣驚雷。


海潮在低沉的雷鳴之中越發的波瀾起伏,漆黑雲層中隱約有狂暴的電光在閃爍,一陣陣寒冷的海風從遙遠的天空盡頭吹捲而來,宣告著風暴即將來臨。


在陰鬱漆黑的天幕和暗流激湧的海浪之間,一艘白色的貨船在匆忙的進行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最後準備,而在它的側舷上,用紅色的油漆塗著一個「七海物流」的醒目標誌。


好幾個披著黑色雨衣的魁梧船員扛著沉重的物件不斷穿行,在船長的指示下匆忙的將甲板上的東西用線纜固定好。


就在船頭,有纖細的人影披著同樣的黑色雨衣,對著衛星電話低聲的說著什麼。呼嘯的疾風掀起她從帽簷下面露出的黑色長發,在空中飄飛不定。


海浪拍擊在船頭,水花飛濺而起,在甲板和空中流淌著,但是卻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排開,無法觸碰都那個貌似脆弱的身影。


她只是站在那裡,就彷佛如同凜冬,要將一切觸及的東西化作冰霜。


船員在路過她身旁的時候禮貌無比的繞開路,不去打擾她和電話之中的交談,偶爾有見過那個背影真容的年輕男人悄悄的抬起眼睛看她的背影,然後再戀戀不捨的繼續回頭幹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身影掛掉了電話,從雨衣的兜帽下面露出白皙的側臉,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雲層。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絲溫和的微笑,低聲呢喃:「那個傢伙,做得不錯嘛。」


回答她的,是天空中震怒的雷鳴。


不知何時,天空中的雲層越發的陰鬱,黑色的狂潮已經從天際的盡頭掀起,暴風雨即將在下一剎那即將來臨。


在她的身後,中年的船長走上甲板,沙啞的說道:「客人,還是先進船艙吧,等一下恐怕就有暴雨了。」


「不用擔心我。」她緩緩搖頭,滿是期待的看著天際盡頭襲來的黑潮:「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在海上看到暴風雨呢,看起來真漂亮。」


中年的船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船艙裡,奇怪的客人他載過不少,大多都是在日本鬧了事兒想要偷渡回國的,也有的是像這次這樣,直接和上面有什麼交流或者是關係的。


在三十多年的海航生涯中,也發生了不少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已經學會見怪不怪了。


只有年輕人才會有那麼旺盛的好奇心,想要把每一件事情都搞清楚;而到了他這個歲數,都已經學會了克制自己的好奇,明白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也沒必要多管。


況且,在這片海上走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邪乎的天氣,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暴風雨說來就來,簡直就像是海潮在追著自己一樣。


而就在船頭,披著黑色雨衣的女人在海潮的隱約轟鳴中抬起頭,扭頭看向船後方洶湧的海潮,露出嘲諷的笑容:


「荒御前姬?真難為了你那把老骨頭啊……看來這次土御門晴美那個小丫頭片子是被打疼了嗎?」


海洋深處的低沉轟鳴隱約停滯了一瞬間,下一刻無數的海水因震怒而迸發,衝上天空。


狂風暴雨,即將襲來!


——


PS1:荒御前姬,霓虹神話中的海神,是海洋守護神住吉神的荒御魂,不過這裡是能力者的代號。


第一卷「青瞳」到此就結束啦,下一卷「風起」,即將開始!劇情終於要開始展開了哇~


感謝星空的物語、昨夜入眠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1:47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11

第二卷 風起 第六十七章 追跡者


同一個世界的同一個夜晚,卻注定了不同的夢想。


當城市終於陷入沉睡的時候,和夜色同樣漆黑的轎車宛如幽靈一般的停留在曾經兇案現場的不遠處。


在駕駛席上,神情有些困倦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哈欠,扭頭看向身後。在後座上,沉默的年輕男人正在專心致志的端著PSP,全神貫注的和怪獸進行著爭鬥。


看著他心無旁騖的架勢,中年人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洛白,我先去現場,你記得這裡完事後進來找我。」


年輕男人沒有抬頭,依舊全神貫注的和手中的掌機進行著鬥爭,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的中年男人無奈的聳肩,然後推門走下車。


先是稍微的對周圍的景象環顧了一下,然後他便向著早已經等待在小巷口的兩名警察走去,對著為首的人問:「王吟警官?」


王吟看著便裝的中年人愣了一下,點頭說道:「是,您是上面的……」


中年人從懷裡掏出一本證件,向著他們展開,言簡意賅:「嗯,國安。現場在哪裡?」


雖然早就收到這個案子已經轉交給其他部門的消息,王吟現在還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種情況已經嚴重到驚動國安的地步。


轉身帶著中年人向著案發現場走去,王吟擠出笑容:「請問怎麼稱呼?」


中年人想了一下笑了起來:「我姓雲,不介意的話,我託大,叫我雲叔就好了。」


王吟的眉頭挑了一下,他想不到居然有這種不靠譜的稱呼等著自己。那確實是國安的證件沒有錯,上面發來的信息也對得上。只是尋常的話應該說個全名或者是說個職稱什麼的吧?「雲叔」這種稱呼……香港警匪劇裡都少見啊。


在走進現場前,雲叔腳步停了一下,對著王吟說道:「其實車裡還有一個,他在……唔,處理一些比較要緊的事情,留個人等他吧。」


王吟又愣了一下,示意另一個警察留在外面,帶著雲叔走進裡面。


「這就是11·3殺人案的案發現場,死者是這棟房子的房主王斌,還有兩個保鏢,具體的情況……」


雲叔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具體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可以的話,你能在這裡等著嗎?」


瞬間,言語之中隱藏的傲慢令王吟不悅的皺起眉頭,迎著雲叔的目光看著他,緩緩點頭:「好的,有事情的話,叫我就好了。」


「多謝體諒。」雲叔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多想,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比較好。」


說著,他轉身走進房門之後的黑暗,然後在黑暗中真正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在空曠而淒清的客廳之中,雲叔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現出一抹幽深的紫色,環顧著四周。


宛如能夠看到曾經那個兇手的痕跡,他的腳步先是在門口停頓了半分鐘,低頭像是能夠看到早已經不存在的腳印。緩緩的沿著兇手曾經的腳步前行著,他在一路上經過了兩個保鏢被瞬間殺死的地方,腳步不停,繼續前進。


就在他的身體經過打開了的窗戶時,腳步卻忽然停頓了一瞬間,低下頭,視線穿過暗淡的月光,彷彿能夠看到地板上那一道熾熱彈殼留下來的灼燒痕跡。


抬起頭,他拉開窗簾,認真的看著窗外的月色,忽然大聲叫道:「王吟!王吟!進來一下!」


等在外面的王吟皺了皺眉頭,還是走到他身旁:「有什麼事麼?」


「那裡。」雲叔抬起手,在窗外的夜色中圈了一個大概的範圍:「這些天發生過什麼事情麼?應該就是兇案發生的那天晚上。」


王吟下意識的用垂下的手指碰了一下褲兜裡的手機,想到那個神秘人的電話,心跳有些加快。


就像是察覺到他的異常,雲叔扭頭看著他,眼神疑惑:「沒有?」


「有,有的。」王吟有些結巴的說道,穩定了一下心緒之後回答道:「當天晚上,那一片有一起爆炸案。」


「嗯?」雲叔古怪的笑了起來:「哦,稍後去那裡看看吧,麻煩帶路了。」


王吟沉默的點頭,然後去外面繼續等待。


當雲叔從裡屋看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大廳裡已經有一個年輕人在站著了。


年輕男人站在大廳的牆壁前面,抬頭看著上面還沒有乾涸的血漬,嘖嘖讚歎著:「這書法不錯,肯定練過一兩年。」


聽到他的話,王吟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而雲叔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樣充耳不聞,而是問:「洛白,搞定了?」


被稱為洛白的年輕人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掌機:「雲叔別太小看人啊,一條雄火龍而已,五分鐘就搞定了。」


「不想讓我小看你的話,就給我回去好好的練一練自己的臭字。」


雲叔滿是無奈的走在他的身旁,端詳著牆壁上的血書,片刻之後認真點頭「嗯,寫得還真不錯。」


「可以確定了嗎?」洛白忽然問。


「嗯,可以確認是『特殊犯罪』了。」雲叔懶洋洋的嘆息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卷,絲毫不顧及這裡是兇案現場,就那麼點燃,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個新手,不成熟的能力者,應該是初犯。」


洛白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新手?怎麼說?」


「你看,這種東西……」


雲叔的指頭夾著煙卷,用煙頭的火光圈住了牆上的血書:「字寫確實很不錯,但歸根究底,卻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洛白愣了一下,扭頭看著他:「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我?」


「確實,證據差不多都被抹掉了,但是他為什麼還要留下這種東西呢?」雲叔指著牆壁說道:「一半是為了發洩,一半……恐怕是為了炫耀吧?」


「炫耀什麼?」


「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後會怎麼樣呢?」


雲叔吸著煙卷,低聲說道:「在所有人面前炫耀『我得到這樣的力量了,快看快看,快來羨慕我』……不成熟,就是說這裡啊。」


最後的深吸了一口煙卷,雲叔將煙頭丟在腳下,認真的碾滅,低聲說道:「這麼發展下去,對於這個城市終究會變成威脅的。」


在他的身旁,洛白沉默,可是嘴角卻無聲的勾起一絲期待的笑容。


就在他們從黑暗的大宅中走出的時候,雲叔的腳步卻忽然停在王吟的身旁,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他,令他感覺到有些不大舒服,還有一絲絲恐懼。


沉默之中,雲叔忽然說道:「王吟,雖然有些唐突,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可以由你來負責我們的接待麼?」


雖然看起來是徵求他的意見,但雲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簡單了當的說道:「你上司那裡我會負責解釋清楚的,就這樣吧。」


愣了半天之後,王吟有些抗拒的皺起眉頭,當然這在他五分鐘後接到上司「全力配合」的電話之後,便從抗拒變成了無奈,內心之中甚至還有一絲恐懼和複雜。


自從接下了那個忽如其來的電話之後,他的生活就忽然變成一團糟,雖然在這之前也沒有多好,但是卻至少不用擔心和殺人命案扯上關係。


一旦那個人被抓出來的話,那麼自己……


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只是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異常的表情和心跳,回答著雲叔口中不時冒出的奇怪問題。幸好夜色並不明亮,也沒有人看清楚他帽簷下面略有僵硬的表情。


只是雲叔的眼神在看向他的時候,卻總是蘊含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在其中。他問出的問題往往也是東拉西扯,彼此之間看似絲毫沒有任何的聯繫,但似乎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他扯入邏輯的誤區,或者心緒大亂。


這種異常的感覺……非常不好,令他覺得自己要被看穿了。


「一不注意就凌晨三點了啊。」雲叔看了看手錶笑了起來:「王警官,我們初來乍到,你開著車在前面引一下路吧,我們在後面開車跟著,就去你說的爆炸案發生的地方。」


王吟有些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聲音微微顫抖:「好。」


直到坐進空無一人的車裡,他才鬆了口氣,覺得冷汗從背後不斷的滲出,胸腔之中的隔膜飛速的顫抖起來,怪異的噁心感像是要讓他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短短的幾分鐘對話,並不是嚴刑逼供,也不是厲色質問,可偏偏是這種家長裡短的閒話,卻令他感覺漫長得像是過了好幾年。


在後面,等了半天發現前面沒動靜的雲叔按了一下喇叭,終於令他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發動汽車,平定下錯亂的心緒,開始引路。


而就在後面的車裡,低頭玩手機的洛白忽然發出聲音:「怎麼了?問了那麼長時間。」


靠在駕駛座上,雲叔用點火器點燃煙卷,低聲說道:「那個警察……有點問題。」


「他是兇手?」


「不是,他的『封皮』還是白色的。」雲叔搖頭,忽然笑了起來:「但我看得出有聯繫啊,他的『劇情』,有一段是『空白』的,明明這種人讀起來應該是警匪劇的,可是他的字裡行間,卻有一種『靈異』和『懸疑』的味道……真是奇怪,他究竟要把什麼藏起來呢?」


洛白的思索了一下,看向他:「有可能是『兇手』?」


「或許?直接翻到結局就太煞風景了。」雲叔怪異的低聲笑著:「慢慢看吧,雖然不是本格推理,但總歸是不錯的劇情,對不對?」


「隨你。」洛白重新低下頭,和手機遊戲奮戰:「只要有架打,就無所謂。」


雲叔笑了起來,在前面開著車,忽然問道:「洛白,我記得這裡是你的老家?不回去看看嗎?」


「無所謂。」洛白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有些低落的說道:「反正我已經『失踪』了。」


雲叔沉默的聳肩,不說話了,在前面專心開車。


……


————————


感謝重口星人、AST1、蘿莉控的九鬼、不燼de意志、星空的物語,還有兩位名字查不到的同學。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2:00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12

第二卷 風起 第六十八章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冬天的清晨,已經少有人早起鍛煉的公園中,從大早開始就有兩個人繞著冰凍的湖面開始晨跑。


在周離的身後,氣喘吁吁的盧弱水腳步已經開始減緩,最後不顧前面的周離,站在原地扶著膝蓋開始喘息。


察覺到身後小姑娘不在的周離重新折返回來,看著她一臉惱怒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才幾分鐘而已,堅持不住了?」


盧弱水瞪了他一眼,喘息著低聲抱怨:「大冬天好好的為什麼要早起啊!晨跑也應該是在夏天吧?」


「早起鍛煉嘛。」周離撓了撓她的頭髮:「難道要學老頭兒老太太在家裡做廣播體操?」


盧弱水惱怒的拍開頭頂的手:「就算是你要鍛煉也沒必要拉我呀,睡眠不足容易長皺紋的!」


「雖然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沒必要操三十歲的心吧?」周離笑著蹲在她面前:「不多運動一點,可是會長胖的,而且你也有必要多鍛煉一下了吧?」


盧弱水的身體素質說不上壞,但也算不上好,雖然體育課上憋足勁兒可以及格,但是周離還是希望她能夠多運動一點。雖然不希望她健壯如牛,但起碼也要有點青春的氣息吧?每天蹲在家裡,時間長了可是會長蘑菇的。


他像是盧弱水這麼小的時候,可是每天都被自家的姐姐扯起來跑步的。現在的盧弱水像足了當時的自己,姐姐在前面健步如飛,自己在後面氣喘吁吁的追……唔,這也算是將「優良傳統」流傳下去?


「我不管。」盧弱水開始耍賴,扭頭說道:「我跑不動了。」


周離無奈的想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承認,一天建成羅馬城也是不現實的事情。盧弱水今天也算是累慘了,跟著自己跑了七八圈,比起過往也可以說進步明顯。


看著盧弱水氣喘吁吁的樣子,周離點頭:「那好吧,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


「明天還要?!」盧弱水沮喪的低下頭,滿是絕望的呢喃:「乾脆離家出走算了。」


「餵,正經一點!」周離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嚴肅的說道:「你要是敢亂跑,我就把你吊起來打。」


盧弱水一點都不相信的瞪了他一眼:「你才不敢!」


周離哼哼的笑了起來:「那你跑了試試看?」


盧弱水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正準備說幾句「老娘跑了又如何,你有本事真打我呀」之類的豪言壯語,可是腳步剛一動,眉頭就皺起來。


察覺到身體的異狀,她有些尷尬的沉默了起來,良久之後在周離的疑惑眼神之下,才有些羞憤的低聲嘟噥:「……我走不動了。」


好吧,大冬天被周離拉起來鍛煉,跑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她腳軟了。


「嘖,真拿你這熊孩子沒辦法。」周離無奈的轉過身,彎下腰:「上來,我帶你吃早飯。」


雖然在家裡打鬧的時候盧弱水能夠像是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咬,但是這個時候偏偏有些猶豫起來。


「怎麼了?」周離疑惑的扭頭看著他。


「沒、沒什麼。」盧弱水低著在運動之後還是有些發紅的臉:「你再低一點,我跳不起來。」


周離只能無奈的蹲在她前面,任由她扯著後領、勾住自己的脖子靠上來。


感覺到輕盈的身體落在後背上,周離緩緩的站起身,滿是感嘆的點頭:「唔,沒我想像的重。」


在他背上,盧弱水扯著他的頭髮,不滿的抱怨著:「我很瘦的好不好!」


「好吧,你吃了那麼多零食,我以為你會胖一些的。」


周離說著,自己笑了起來,不理會背後盧弱水報復的小動作,踩著有些滑的雪地向著公園的出口走去。


雖然已經習慣了盧弱水的重量,但是周離這麼背著她還是第一次,隔著厚厚的衣服,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盧弱水的輕盈和成長。


在他的背後,盧弱水鬧了一會之後也不鬧了,腦袋撐在他的肩膀上,忽然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輕柔的吐息吹在周離的脖子上,令他感覺有些發癢,更多的卻是以往未曾體會的奇特感覺。


這才大雪過後兩三天,積雪還沒有完全消融,周離的腳踩上去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多餘的聲音都像是被積雪所吸納了一樣,城市清晨所散發的喧囂顯現的極為遙遠。


在靜謐之中,周離忽然說道:「弱水,今天我去上班,你有什麼計劃嗎?」


忽然聽到周離這麼說,盧弱水才想了起來,周離其實是有工作的。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令她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失落。


想了一下,她也沒有什麼計劃,有些悶悶的說道:「我待在家裡好了。」


「不打算出去轉轉嗎?朋友家裡也好啊。」周離問道:「我記得上次在家裡見過你的朋友啊,那個小姑娘叫什麼來著?常什麼希?」


聽到周離的聲音,盧弱水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不是姓常,是複姓啊。」


周離無奈的嘆息:「就見過一面,我怎麼記得住啊?不去找她玩嗎?」


「算了,她上次打電話過來說跟她爸媽回老家過年了。」盧弱水有些無聊的說道:「等她回來再說吧。」


周離扭頭看著肩膀上盧弱水的眼睛,腳步停頓了一下,想了半天之後,忽然說道:「那你跟我一起上班好了。」


盧弱水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有些失落起來:「算了,你工作我攙和什麼啊。上次你不是說你半個月沒去,老闆很生氣嗎?」


「哈哈,那是另一回事兒啊。」周離笑了起來:「老闆那裡其實很好說話的,況且她看到你之後也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唔,那好吧。」盧弱水靠在周離背上,看起來挺不情願的點頭:「這可是你非要讓我去的。」


哼,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去,一個人呆著才不會無聊呢,不過既然你這麼誠心的請求我了……我、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下好了。


聽著這話裡的意思,周離嘴角抽動了一下,繼續無奈嘆息。


算了,女孩子的話,偶爾不坦誠一點,也蠻可愛的。這次就不戳穿她了,下不為例……唔,下不為例。


……


雖然讓周離背了一截,但是快要出公園門口的時候,盧弱水就掙扎著不要讓周離背了,雖然腳還是有點麻,但依然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堅持自己走路。


對於小姑娘這種莫名其妙的堅持周離實在不理解,不過她執意要走路的話也就隨她吧,頂多拉著她的手,小心不讓她摔了就是。


出了公園門口就是小吃街,早上六七點的時候便有不少家開門買早點,畢竟這裡有好幾個住宅小區,早起上班顧不上吃飯的人也有不少,不遠處就是幾所中學,臨近高考的學生也習慣在這裡吃飯。


周離以前在這裡吃過不少次,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直接拉著盧弱水走到一家包子店裡。


安排著盧弱水坐下之後,他扭頭對著廚房喊:「五塊錢的包子,再來兩碗豆腐腦。」


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像是前後腳一樣,他們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一輛警車停在門外。


忙活了半夜的王吟從車裡鑽了出來,揉了揉睏倦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在後座上,名為洛白的年輕人從手機上抬起頭,有些懷念的看著這一片的樣子。


他曾經在這裡生活,也曾經在這裡長大,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他可能還會在這裡上大學,娶妻結婚、看著兒子長大,自己慢慢變老吧?


昨天晚上在現場轉了一夜,雲叔幾乎讓王吟帶著他們把爆炸的旅館方圓幾百米都翻了個遍。似有所獲,但是卻什麼都沒說,快要天亮的時候,就藉口自己睏了,留下王吟帶著洛白去轉轉,自己去當地警局預定的旅館補覺了。


洛白知道雲叔是在照顧他個人的情緒,三年沒有回來,也希望他能夠多接觸一點和自己有關的東西,所以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反對。


「洛……先生,這裡早餐味道不錯,就在這裡吃吧。」


王吟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不少的年輕人,最後只能叫他洛先生。


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他應付了雲叔一夜的問題,早覺得心力疲憊了,現在睏得一塌糊塗。


在寒風裡搓了一下發冷的手,他說道:「吃完之後,我打電話叫人載你轉轉上陽吧。」


「嗯。」洛白點頭,不等他,自己先走進了店裡,然後才發現店裡的位置基本坐滿了。


在收銀櫃後面的老闆捨不得客人從手中溜走,滿是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這會人有點多,要不您再稍等一下?」


在洛白旁邊,王吟有些無奈的揉了一下睏倦的眼睛,正打算和洛白商量一下,卻沒有想到沒什麼耐性的洛白直接走向了大廳的角落裡。


他想來不喜歡等人,更喜歡乾脆一點的找一個位置。


大廳裡已經差不多坐滿了,只剩下周離坐的那張桌子上還有兩個空位。


站在周離身後,他用手指頭輕輕敲了一下桌子,低聲問:「請問,這兒有人嗎?」


——


今天第一更,章節名來自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唔,我挺喜歡的。


感謝無邊墓、好船君、仙緣扇子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2:04 編輯

sherry356a 發表於 2013-2-20 22:19

第二卷 風起 第六十九章 一二三四五


察覺到背後的聲音,周離嘴裡還塞了半個包子,有些疑惑的轉過頭,愣了一下。


在他的目光中,洛白環顧了四周一圈,有些無奈的說道:「能拼個桌兒嗎?」


周離沉默了一下,示意盧弱水坐在自己身邊來,點頭說道:「好。」


他看得到,在這個年齡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男人身上,除了有些睏倦和淡然的神情之外,還有隱約的紫色光芒——純正而靜謐,宛如寒泉。


緩緩收回視線,周離在他左手手背上的眼狀命紋之上一掃而過,繼續低頭吃早餐。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城市中看到陌生的能力者,他很好奇,但是卻不打算接觸。莫名其妙的,他感覺到一陣隱約的危機,但是卻不清楚從何而來,直到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到周離也在這裡,王吟搬了個凳子坐過來,笑了笑之後雙手伸向大廳裡爐子的煙筒,藉著一陣熱意來烘烤著自己發冷的十指。


打了一個噴嚏,他問:「周離啊,你跟弱水出來吃早餐?」


「嗯,是啊。」周離的尾指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壓抑下心中的不安,笑了笑:「王吟大哥你看起來被凍得厲害啊,昨晚去巡邏了?」


當王吟和一個能力者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彼此之間還認識的時候,他心中那個隱約的猜想,終於浮出水面。


恐怕……對面那兩位的出現,和自己有關?


「公務而已,吹了一夜的風,跑了幾個現場。」王吟在大廳的熱氣中打了個哈欠,一夜之間緊繃的心弦終於略微的鬆弛了一點,只是說道:「別提了,睏死我了。」


公務、現場……周離本能的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行踪,心中的猜想終於確認了大半。


維持著神情的淡然,他將面前的碗向前推了一點:「要來一點嗎?紫菜蛋花湯,我還沒動過。」


「不用了,我有叫。」王吟擺手,低頭看著自己在醋碟中的倒影,像是在發呆。


坐在旁邊,洛白疑惑的看向王吟:「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周離心中笑了起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共犯啊。


簡直就像是一場命運的玩笑,一個兇手、一個幫兇、一個追查者在某種原因之下,竟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餐?


想到這裡,周離心中再一次肯定了當初那個隱藏身份的決定,幸虧如此,否則他現在吃早餐的地方可能就變成警局或者是某個地方的牢籠之中了吧?


只是王吟那裡……他用眼角的餘光沉默的打量了一下表情睏倦的中年人,作為自己的共犯,他究竟站在什麼立場之上呢?


是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交代出來,還是將所知道的東西藏起來,一言不發的旁觀著其他的行動呢?


「是警局以前的醫生家裡的子弟,平時經常見到。」王吟似乎並不願意多談,只是淡淡的回應,接過了服務員端上的籠屜,開始吃早餐,也不幫洛白介紹。


洛白看著他的神情,只是隱約的笑了笑,扭頭看了看沉默吃著早餐的盧弱水,對著周離點頭:「幸會。」


「嗯。」周離笑了笑:「哥們你是新來的警察?以前沒見過啊。」


「算是吧。」洛白聳肩,模棱兩可的回答:「昨天才來,這個城市變化太厲害了。」


周離咬著包子點頭,又獲得了一個關鍵詞「昨天晚上」,口中回答道:「幾年前新城區還沒有建立起來嘛……說起來,你是原來來過這裡嗎?」


面對他似乎漫不經心的疑問,洛白沉默了一下,低聲回答:「嗯,來過。」


「那就趁著放假再去玩玩好吧,上陽是個好地方。」


周離宛如熱情好客的城市居民一般說道,察覺到旁邊的盧弱水已經吃完,站起身來說道:「那就再見了,兩位慢慢忙。」


向著有些憔悴的王吟點了一下頭,周離付清了早餐的錢,拉著盧弱水的手消失在門外。


目送著周離離開,洛白思索了片刻,有些悵然的笑了起來:「真是熱情,忽然想要去轉一轉了啊。」


在寒風之中,周離沉默著前行,良久之後忽然低聲呢喃:「那個傢伙……至少是第二階段啊。」


在他身旁,沒聽懂的盧弱水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什麼?」


周離笑了起來:「沒什麼,走吧,回家換衣服,跟我去上班。」


……


「你知道能力者具體分為幾個等級嗎?」


「天地玄黃?還是築基渡劫金丹?」


「滾,你魔幻小說看多了嗎?」


面對周離不靠譜的扯淡,電話裡的莫洛絲有些惱怒的說道:「文件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裡了,自己去看。」


這只是周離和莫洛絲之間曾經的一段談話而已,但緊接著,周離就收到了一份來自陌生郵箱的郵件。


郵件的附件裡是一個簡單的文檔,並不大,但是裡面的內容卻出乎預料的多。不僅詳細考證了自古至今所有能力者的變遷、各個文明對於能力者的分級,而且還附加了一份詳細的資料和說明。


在文檔的最後,附加了一份自從二戰結束之後,由當時還是「長者信仰學院」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所修訂的「能力者位階表」。


和各國自身的分級相比,它更加的準確,也更加的具有普及性。


不同於歐洲能力者根據「卡巴拉生命樹」將能力分成四個階段,也不像是古中國「鬼人地天神」的五仙論,能力者位階表將能力者的力量分為了六個階段。


即:第一階段——異變者、第二階段——魔術師、第三階段——異端、第四階段——王國、第五階段——使徒,以及最後就連存在與否都無法考證的第六階段——「未知」!


第一階段的能力者被稱為「異變者」,微弱能力或者剛剛覺醒的人都被歸類在這這其中。其意義為顯露出於常人的不同,但是卻並沒有達到無法接受的地步,但不論如何,「命紋」都會提醒你,你與常人的不同。


剛剛覺醒不到半個月,周離的力量已經在那一株枯樹的輔助之下晉升到這個階段的巔峰,而且感覺這種精神力上漲的趨勢還沒有停止。


但是不論如何,周離卻始終無法再觸摸到那種微妙的界限,明明似乎和第二階段僅僅相隔著一步之遙,但是卻不知道方向,無從前進。


原本將一個第三階段的能力者命紋分解之後,就算是得到的力量衰減了大半,也足夠好幾個周離勢如破竹的衝進第二階段了。只是不知道為何,周離的精神力在達到了某個階段之後便停滯不動了,開始了漫長的沉澱和轉化。


而在此過程中,他的靈魂對枯樹所傳來的力量卻統統來者不拒,這令周離感覺自己身體內部出現了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抽取著枯樹的力量,形成一個虹光漩渦。


這種彷彿幻覺一般的影響,周離只要稍微感應一下樹形圖就可以發現,而位置,便就在周離的心口。


雖然有些擔心身體是不是出了異常,但是能力者晉升和覺醒的方式都是千奇百怪,別人也沒法幫忙。總之是福是禍都躲不過,周離也只好默認了那個虹光漩渦的存在。


而就在他只差一步的地方,便是第二階段——魔術師的領域!


顧名思義,達到這個階段的能力者便已經能夠使用能力來達到宛如魔法一般的效果了,只要善加利用,說不定能夠以自身的力量成為不遜色與「大衛科波菲爾」的魔術師。


不假外物,便可以達到使用工具的效果,能力的真正覺醒和劃分區域、乃至最重要的「靈魂具現化」也正是在這個階段完成的。


第二階段之前的漫長積累正是為了跨越界限的一瞬間所形成的質變,而第二階段以後的發展,便是建築在第二階段的能力之上。


而達到這個階段的能力者,如果是稍微強力一點的能力,面對面戰鬥說不定能夠完虐周離一百遍;如果能力特殊一點,說不定連普通的子彈都沒有用。


周離可沒有因為戰勝鬼切而覺得自己在第三階段以下已經無敵了什麼的,如果他真的敢這麼認為,恐怕就真沒救了。


鬼切僅僅是一個照面,彈指間就貫穿自身胸膛的記憶,他到現在可都是清清楚楚,要不是心口的樹形圖,恐怕他現在連骨灰都沿著黃浦江飄到中海張江高科技園了。


鬼切確實很強,哪怕是第三階段的能力者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強,但並不意味著戰勝鬼切的周離就比他強;相反,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一百個周離站在他面前,都會被那一把不知所踪的哀哭之劍給一刀切成碎片。


要不是先後他遭到盧飛鐵夫婦的拼死反擊、斷破鐵錐的暗勁爆發,外加周離遠程偷襲廢掉他最擅長的右手,通過不斷的削弱令他的實力下降到三成不到的水平、再憑藉著距離和自身的能力進行不斷的遠程攻擊,最後在絕境中垂死反擊……


周離的成功就像是一個剛剛走出新手村,練到5級的新人,撿到一把紫裝和幾個金色一次性道具,就敢去單刷大Boss一樣,要不是有人先幫他砍到殘血,他早扑街了,連屍都沒得跑。


如果沒有這種種鋪墊,周離早就躺進骨灰盒裡去了,說不定骨灰盒都沒得躺,變成一團渣渣,寂寞的飄散在風裡。


所以,不論如何,他都要保證自己隱藏在暗中這個優勢的存在,否則……一旦變成獵物,那就徹底的輸定了。


知道這個時候,周離才發現,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了。既然決心為了力量而邁入那個未知的世界,那麼怎麼可能在獲得一點甜頭之後就能夠輕鬆的抽身而退?


他明白,自己已經踏入漩渦之中,只能夠前進,再也不能回頭了。


————


感謝好船君、重口星人、AST1、吞噬曙光、星空的物語的打賞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8 22: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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