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本色警察 作者:烈風之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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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2012-10-28 14:0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8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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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本色警察

【小說作者】: 烈風之刃

【作者簡介】: 神啊,救救我吧!

【內容簡介】: 
 充滿魅惑和陷阱的都市,對於一個經歷了一番大喜大悲留在這裡的青年來說,更多的時候並不意味著機遇和發展,而是無奈和惶惑,而他,是那樣一個從骨子裡不肯努力,也不願冒險的人。但是,偏偏又是他,一步一步的揭開了縈繞在整個城市上空的陰謀。
  平凡甚至平淡的主角,卻遇上了離奇而驚險的生活,用一種最認真的心態去面對無從選擇的人生,更是用一種最坦白的心態去詮釋他扮演的角色,也同樣是用這種最本色的心態,去對待命運交纏的紅顏。
  成長的結局是什麼呢?不是變成神,而是更加深味作為一個最本色的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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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07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1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一章 告別處男的我

我已經決定離開這個城市了。其實不是我決定離開,而是我沒有留下的理由。

  我在這個城市度過了四年,很顯然,也就是讀大學的四年。用「虛度光陰」這四個字來形容我這四年的大學生活我想非常非常的貼切。也就是說,當很多年以後,我回過頭來看這四年的大學生活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模糊而可疑——似乎我就沒有讀過大學。

  我在大學裡學的專業是檔案管理。在我進入這所大學以前,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門專業。我報考這門專業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它夠冷,而我沒有任何的把握報考其他專業,至少,這所大學本身還算是比較不錯的大學。這個專業是掛靠在文學院的,不過和文學院的其他專業,比如文學、大眾傳媒、播音主持、廣告這些專業比起來,當時的檔案管理專業無論從講課的老師到學生,似乎都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塵和發霉的氣息。

  就像那種堆在檔案館深處的陳舊而無人問津的資料。

  當時我們那個班上只有23名學生,其中5名女生,不過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樣,走路總是低著頭,從來不會大聲說話,排隊打飯的時候遇到插隊的只是默默的等他先打。有時候我想到我以後的人生很可能也就是這個樣子,我就不免悲從中來。

  我們這個專業到我們這一級就成了絕版,後來文學院將這個專業撤銷了。這越發的讓我的記憶產生疑惑,也許這個專業從來就沒有開設過。但是,怎麼說呢?畢業找工作的時候,我曾經一度為自己學這個專業慶幸過。因為這一年的公務員招考,市公安局祕書科正好需要招兩個檔案管理專業的人,因為祕書科下屬的檔案股兩個幹了幾十年的老警員退休了,需要人補上。

  我知道這也許是我最好的機會了。我這個人對大城市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畢竟能留在這個城市的話,總應該比我們家那個小縣城好得多。所以我報了名,而且,也許是人品爆發,我竟然以筆試第一的成績進入了面試。

  面試也過了,然後是體檢,體檢我也沒什麼問題。可結果是,我落選了。很快我就聽人說,那兩個名額為了照顧某某人物的子弟早就內定了,在公務員招考中公開招聘,只是一個過場。

  我還能說什麼呢,這種事很常見,落到我頭上來,只能說我運氣不那麼好,除了因為考試在畢業後租房多在這個城市住了兩個月外,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我只能安慰自己說,在大城市灰頭土臉的活下去,想想也沒什麼意思——一個毫無根基毫無背景的人,在警察系統當一個檔案管理員,還不就是一輩子灰頭土臉。

  雖然,我的志向也就是找一個旱澇保收的工作混吃等死。我是一個小人物,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會有所謂的奇跡,奇跡都是給有資格的人準備的。我不是。

  走就走吧。退掉租房,我也沒什麼行李。這其實也是一種灑脫對不對?

  人生它就這樣鳥。

  準備離開的時候,我覺得既然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來了,就覺得無論如何也應該留點什麼記憶。能有什麼記憶呢?我這四年也沒談過戀愛,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簽過。我知道現在的城市中有那麼一種職業,看看自己的皮夾裡還有那麼一點父母掙來給我的鈔票,把心一橫,在一家小飯館喝了一瓶二鍋頭,然後義無反顧的栽進了那條與都市繁華保持著很大距離的小巷裡那種亮著粉紅色燈管的髮廊。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其實我已經不記得我想要幹什麼了。我的腦袋裡一片漿糊,我連對面的人都看不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當我猛然看到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從我身上下來的時候,我突然明白我幹了一件多麼可怕而又多麼愚蠢的事情。霎那間我的生理上產生了巨大的不良反應,首先是胃部一陣痙攣,我不可抑制的將胃裡所有的東西吐了出來。然後我嚎啕大哭,我不但大哭,還用自己的頭猛撞牆壁。我感到了一種屈辱,說真的,我感到一種屈辱和悲壯,我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我的歇斯底里也許只是想讓自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然後我聽到一個老女人的聲音說:「行了,別給老娘整這一套,老娘什麼場面沒見過。兩百,市場價。」也許是覺得我仍然在裝瘋賣傻,她自己拿過了我的皮夾,似乎她很有職業道德,因為我發現她一塊錢也沒有多拿。

  可我真的要瘋掉了。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滑稽,卻又那麼的真實,也許,這就是世界的真相。我在髮廊外面的馬路上睡了一個晚上,似乎半夜的時候有人把我身上的錢都摸走了,我的手機也許是因為太破舊,居然沒有入他們的法眼。

  天快亮的時候環衛工人用掃把把我叫醒,我站起來,依然覺得頭暈目眩,也許是宿醉未醒,但也可能是我把自己的腦袋撞壞了。摸了摸身上,除了那個破舊的手機,我一無所有。我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關上門的髮廊似乎比我更頹廢,那些陳舊得好像經過了幾十年的風雨的招牌讓我覺得十分可疑,並且抱有一種僥倖心理,也許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一排屋子幾十年前就發霉了,怎麼還可能有人呢?

  行走讓我感覺到飢餓,我拿出手機,查光了所有的電話號碼,我認識的人幾乎都離開這個城市了,手機也換了號。我恐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們大學的輔導員身上。不過這個輔導員是我們大四的時候才接手我們班的一個留校的女生,是我們本院的一個師姐,我不確定她能不能記得我,也不能確定她會不會借給我吃飯以及回家的錢。

  電話撥通的第一次,輔導員拒接了我的電話,這讓我絕望。可我不得不繼續打,萬幸的是後來她還是接了,聽明白我是誰以及我的遭遇(我說我被打劫了)之後,她同意借給我兩百塊錢。又是兩百塊,這個數字讓我有些抓狂。她是個長相很平凡的女人,儘管她答應借錢給我,我也還是沒有覺得她像天使。

  兩百塊錢其實不夠我回家,但是,我能要求更多嗎?然後我給家裡打電話,我老爹答應明天就來接我。我之前沒有打,是因為我身上的銀行卡也被拿走了,給他講了他也幫不了我。從我們家到光陰市要坐兩天多的火車,兩百塊,如果我只是吃東西的話,倒是也夠撐到我老爹來的時候。可是住呢?那些散落在陰暗角落的小旅館?或者公園?反正現在也是夏天,冷不死人。

  這些問題想也沒用,反正,走一步看一部吧。然後,我發現我的手機已經欠費了,這很正常,它早就快欠費了。還能打個電話回家,已經算是萬幸。也許還能接電話,但是決計打不出去了。

  而就在我尋找那種便宜的小旅館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我本來已經忘記了的電話號碼——市公安局祕書科的值班電話。

  電話通知過,我被錄用了,明天報到。

  落選的時候沒有人告訴我原因。這時候通知我被錄用也同樣沒有人告訴我原因。只是在後來我才知道,落選和錄用都是同樣的原因——那個職位已經內定,而內定的那個某人物的親屬看不上那個職位。有時候你會覺得一個人的一生竟然被人如此隨意的安排相當的滑稽和可怕,可對我來說,我很滿意。

  我很滿意。我並不嚮往那一身藍黑色的警服,可這是一個待遇還不錯的飯碗,能夠滿足我混吃等死的人生理想。而且管檔案不會得罪什麼人,也不用面對什麼犯罪分子。

  我還需要抱怨昨天的一切嗎?

  就這樣,我成了光陰市警察系統裡面的一員,當然,我只是一個管檔案的文職警員。我的名字叫古裂,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古裂——「骨裂」,我痛恨我老爸,我已經夠衰了。

  局裡面沒有給我安排宿舍,所以,我又跑回到光大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不是我多麼的懷念母校,而是眾所周知,學校附近的房租顯然要比別處便宜一些。租的一個一居室,一房一廳,廚衛齊全,也不用幻想什麼異性合租了,自己住著清淨。我謀劃著上一陣子班以後買一台電腦來上上網什麼的,別的東西也一點一滴的,慢慢張羅。

  我的人生理想是能夠旱澇保收混吃等死,再找一個貌不驚人,脾氣好,對我要求不高的女人當老婆。現在,這個理想已經實現了一小半。我還是得把本職工作做好,其他的東西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雖然我沒有享受到什麼異性合租的待遇,不過我住的地方是頂樓。那種老式的職工宿舍的頂樓,在九樓,樓頂上破破爛爛的,也沒有人來管,基本上就算是我的地盤了。在我們這棟樓的對面,也是一棟這種老式的樓房,不過只有八樓。對面的頂樓經我觀察住著兩個年輕女性,也許是光大的學生,也許是這附近打工的。站在我的樓頂可以看到她們的房間和陽台。

  需要聲明,我不是偷窺狂,當然不會在樓頂上架一副望遠鏡來偷窺她們。不過我的視力很好,就算我要偷窺,也不需要望遠鏡。我看到過她們在陽台上曬衣服,其中一個長相平凡,另一個還算小有姿色。我想像著也許有一天能和那個長相平凡的女孩認識,所以我經常假裝在樓頂鍛煉身體,藉以觀察她們的起居習慣。她們的作息比較正常,至少証明她們不是那種特殊職業者,很好,這就差不多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10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2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二章 和BOSS級人物吃飯

我接受了三個月的訓練。雖然是文職,可既然加入警隊,必要的訓練當然是免不了的。同期受訓的有好幾百人。我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多人和我一起加入人民公僕的隊伍。三個月來我似乎也沒有記住誰,當然我也不指望誰會記住我。直到正式上班之後,我才認識了我的同事王大力。

  現在我該來介紹一下我的這個同事了。

  他叫王大力,今年21歲,比我小1歲。長得油頭粉面……我承認我這麼說是因為他長得確實比我帥,而且他家境很好。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老子就是本市的父母官,儘管是副職。但是一把手空缺,實際上就是這個城市瓢把子。開始我只知道這傢伙有錢,愛炫,說話的神態十分的飛揚,並且經常耍花招讓我出醜。但我沒想過要拿斧頭砍死他,因為他經常把一些他買了之後吊牌都沒剪掉就不要了衣服扔給我。我承認,我這個人比較沒有志氣。這些衣服要讓我自己買的話,通常一件就會花掉我半個月的工資。可他扔給我的理由就是買了以後發現另外一件似乎更帥一些。

  我在心裡說,你儘管用衣服來砸我吧,用錢來砸就更好了。

  王大力跟我不一樣,他說他從小就做夢也希望加入警隊,除暴安良。我看著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一本正經的說這話的時候,從來也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因為這樣的人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所以他的理想就總是那麼充滿浪漫色彩。可是他雖然進了警隊,卻被安排到了整棟市局大樓最灰頭土臉了無生趣的檔案股,而且還不是人事處的檔案室。同樣是管檔案,這兩者是有區別和落差的,人家管的是局裡的人事檔案,進進出出的也能見識不少人,而我們管的,基本上是一些發霉的陳年舊案,裡面有一大半是不了了之的無頭公案。

  可想而知,王大力同志在這個工作崗位上是多麼的不甘心。所以,他簡直每天都沉浸在焦躁和煩悶當中。完全可以理解,我要是他那樣的身份,我也會為這樣的工作而煩悶的。據他說他是被他老頭子耍了,他死活要進警隊,他老頭子本來是堅決不允許的。說白了,還不是怕他的寶貝兒子真去除暴安良了,講不定會遇上什麼意外。最後拗不過他了,卻耍了一個花招,把他安插進這種根本沒有機會去面對危險的崗位上來。

  和我一下班就換上便裝回家不一樣,王大力有事沒事總喜歡把一身警服繃在身上。可是似乎不管他怎麼折騰,也沒遇上什麼見義勇為的機會。我想是因為我們市的治安太好了吧。

  上班下班的日子過了大半年,我買了電腦,依靠玩網游來消磨所有的業餘時間。也在網站上看小說,還有,下載一些兒童不宜的精彩片子來看。王大力的一哥們是網警,所以我下這些片子的渠道數不勝數。王大力每次向我洩密的時候都義正言辭的要求我千萬不要去下載,事實上我猜他的移動硬盤裡早就裝滿了這些東西。

  我對面頂樓那兩個女的搬走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找到機會認識那個理想的相貌平凡的女孩,我為此非常惋惜,甚至誇張的喝了一夜的悶酒。我把這當作失戀了。在王大力面前我說我被女朋友甩了,王大力拍拍我的肩膀說,我要是個女的,早就把你甩了。這哥們說話太直接,也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

  那兩個女的搬走之後對面的頂樓空了好一陣子。有一天我看見對面用窗簾遮起來了,猜想是搬進了新的住戶。可是我一連觀察了好多天,也沒看見窗簾被拉開過,連裡面住的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一開始我很好奇,但很快我就忘了。我這個人沒有滿足自己好奇心的習慣。你只要多看一些驚悚片就會知道,很多恐怖事件就是因為好奇心過盛引發的。

  我很滿足這樣的生活。但是王大力不同,我感覺他每天都處在爆炸的邊緣。這讓我有種異常的欣慰,想不到像我這樣的人,竟然能比王大力這樣的人過得快活。看來老天爺也算眷顧我了。

  直到有一天,王大力興致勃勃的說要請我吃飯。他不是第一次請我吃飯,不過是第一次請整個檔案股的同僚吃飯——除去我和他之外,還有一個大媽,以及我們的上司,一個比我還要沒有生氣的傢伙,用一輩子混了一個一級警司,職務上括弧:正股級。他是我的榜樣,從進來開始就等退休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王大力請客吃飯的原因是即將調離我們檔案股了,他沒有說去哪,儘管他看上去十分的興奮,但是我估計他依然沒有機會去刑警隊,以及防爆、緝毒這些部門,連派出所都不可能。後來証實我的猜測沒錯,他被調到了警隊的公關部。主持本市的警界之窗欄目,一舉成為我們市的公眾人物。他那個地方其實也滿招人眼熱的,因為全局拿得出來的警花差不多都在那裡面了。

  不過他那天喝醉了酒之後對我說,女人算個求。我想他大概真的的確是不用擔心個人問題的,他還想著在一線除暴安良呢。我不能對一個理想主義者進行過多的指責。

  王大力終究是去不成刑警隊的,不過那天離開檔案股的飯局上,他還是把刑警隊的副大隊長高空請來了。這個高空是我們警隊的一個傳奇人物,三十歲的二級警督,雖然是副職,但市刑警大隊其實就是他的天下了。據說他破獲的重案要案數不勝數,對全市所有的犯罪分子來說他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終極BOSS,只要他出面,基本上就可以秒殺一切。而且,據說他還是全市所有分局未婚女警的夢中情人,並且這個範圍還可以擴大到所有可能和我們打上交道的行業。

  我以為終極BOSS這樣的人物只應該出現在電視上報紙上網絡上,離我這樣的小人物有十萬八千里遠。沒想到我竟然能與他同桌吃飯。而且我發現他長得其實並不驚人,加上他根本不拿正眼看我,所以那種傳說中的精光內斂的目光我也未能有幸碰上。

  高空肯出席這個飯局,當然是因為王大力他爹的面子。據說不光是因為王大力他爹是副市長,還因為高空的發跡就有王副市長的功勞。

  我對高空以及同時出席的其他貴賓都沒太大的興趣,我真正感興趣的是今天這一桌酒席裡面的名貴海鮮。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15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4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三章 遇見夢中情人

王大力說,低調點,這一次我們就不去太高檔的地方了。這話我信。而且,就是他所謂的低調,這一頓飯所花的錢也是我難以想像的。我很想把自己撐死,因為我擔心以後再也吃不上這樣的飯局了。

  吃飯之後王大力又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私人會所。據說是本市名列前十的私人會所之一,沒有會員卡的人就是再有錢人家也不接待。到了這地方,不要說我,連我們檔案股的大媽,還有我們股長全都傻眼了。似乎除了王大力本人以及高空之外,另外他請來的幾個客人比我們見的世面看起來也多不到哪去。

  大家都是警務人員,而且還有個大媽,再加上這是高級場所,那種香艷的特殊服務自然也不會有。包房裡有質地上乘的專業賭桌,不過大家恐怕都覺得自己身上的錢拿到這賭桌上賭那是褻瀆了人家賭桌了。唯一可做,也適合做的事只有唱歌。包房裡的影響那也是超一流的。也不知道王大力幹嘛要這麼大手筆,向我們顯示權貴那沒必要啊,再說這哥們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唱歌,就在那和高空一個勁的喝酒,嘴裡高哥高哥的喊不停,估計心裡還是惦記著刑警隊,所以老不痛快,所以也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我對唱歌也不感興趣,就不時的偷瞄包房裡的服務小姐。服務小姐穿得很端莊,也很典雅,那些做工考究的衣服包裹著她火辣的身材,很容易讓人流鼻血。而她看上去不但漂亮,還似乎很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靠。高貴個屁。還不就是高檔的雞罷了。我心裡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我知道這是我心裡不平衡。我曾經花兩百塊錢在髮廊裡了結了我的處男之身,在我看來,我也就是那個身份那個檔次。這裡的服務小姐對我來說就算是雞,也是我這輩子都消費不起的雞。

  很快王大力就吐了。王大力的酒量很好,他不是喝吐的。事實上是因為大媽大概一輩子也沒用過這麼好的音響這麼好的KTV,一開始裝模作樣的不肯唱歌,可是在和股長來了一首深情的情歌對唱之後就high了,大媽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麥霸。大媽的聲音五音不全,唱到興起時還相當妖嬈的扭動起她水桶一般的腰肢,股長肯定醉了,他竟然敢摟著這麼一個妖怪跳慢三。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詆毀別人。可如果我告訴你這位大媽無論長相身材還是行為習慣都和芙蓉姐姐很像,你還會覺得我這麼說人很過份嗎?事實上,不但王大力吐了,我也吐了。我們爭先恐後的衝出去上衛生間,儘管包房裡的衛生間就已經足夠我們吐了。

  我和王大力一起到走廊裡的公共衛生間吐了個天翻地覆,王大力吐完了看著我還在吐,就對我豎起大拇指說:「行啊古裂,我今天才知道,你吐得這麼徹底,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我說:「大力哥何苦這麼作踐自己呢?進不了刑警隊,你也不用找一芙蓉姐姐來噁心自己啊。」

  王大力哈哈大笑,說:「我爽,我高興,怎麼了。不過你這話說得不對。咱們股的大媽比起芙蓉姐姐來,檔次還是要高上那麼一點的。我發誓。」

  我們走回去的時候高空也走了出來,估計他也受不了了,不過他太酷,這樣的情形都能忍住不吐,表情還是那種別人欠了他很多錢的樣子。王大力就非常崇拜他。對我說,看見沒有,臨危不亂,心如鐵石,這才是男人中的極品,而且是極品中的極品。

  我覺得王大力沒醉,可是他卻踉踉蹌蹌的推錯了門走錯了房間。幾秒鐘之後,我相信他是故意的。我發誓,他絕對是故意的。

  在這間包房裡,正在上演一出很精彩的讓人熱血沸騰的劇目——不要想歪,雖然那也是兒童不宜的——我看見一個衣冠楚楚,怎麼看都是個成功男士的中年男人,正拿著一個很精緻的煙灰缸往一個穿著很清涼惹火的年輕女人的頭上拍。那女人尖叫著,頭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血。包房裡還有另外幾個人,都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

  我們的大力哥就憤怒了,大喊了一聲:「警察!統統都不許動!你們可以不說話,可是你們說的話將會作為呈堂証供!」

  我暈了,大力哥正是走火入魔了。我就不懂,在他的成長期裡香港的警匪片早就過時了啊,沒看出他還這麼懷舊。包房裡的人都愣了一下,我真想假裝酒醉倒下去。可是大力哥比我還快,口齒不清的靠著包房的門倒下去了。我只能強作鎮定的伸手去扶他,一邊說:「不能喝就少喝點……」我發現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我希望那位成功男人的煙灰缸不要砸到我的頭上來。

  這時候高空過來了。高空抱著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包房裡面的人,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冷的哼聲,說:「原來是康大少啊,什麼事這麼火大?」

  我靠,這把年紀了還大少,比起我們大力哥來遜多了。那一刻我在心理上產生了無限的優越感,你說一個人都中年了還被稱為大少,幹一些二十郎當的大少爺干的齷齪事,你說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前途呢?不過主啊,請你讓我也這麼沒前途好不好?

  那個康大少沒有看清大力哥,倒是看清了高空,高空的面子很大,所以他摟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說:「原來是高大隊啊,哦,沒什麼,和我老婆逗著玩嘛。」

  高空看了他一眼,大刺刺的在康大少面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點了一支煙,說:「我和警隊的同事看到的不是這樣啊。給個面子,跟我回局裡錄份口供吧。」

  康大少臉色變了一下,笑著說:「高大隊,不需要玩得這麼過份吧?這真是我老婆,不信你問她,你看看,她還在笑呢。」

  那個女人真的笑了一下,不過,那種笑容顯然比哭還難看。我覺得這女的長得不怎麼的,身材也只能說一般般,也不知道這康大少是什麼品味。

  高空聳聳肩,神情輕鬆的說:「我無所謂啊。不過你現在跟我回去呢,對大家都方便,等到我的弟兄來請你呢,程序上就比較麻煩了。」

  康大少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不過很快他還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好吧,好市民是要和警方好好配合的。高大隊,請吧。」

  高空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往包房外面走,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對我說:「送大力回家休息。」他說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像是跟空氣說話一樣。大力哥這時候確實是醉了,可我不明白剛才在衛生間他怎麼就那麼清醒。我想著要是大力沒有買單的話股長和大媽該怎麼脫身呢?一想到他們抓狂的樣子我就很高興。

  我扶著大力哥走下樓去高空和康大少他們已經出去了。門廳的一個領班過來,一副噓寒問暖的關切表情,絲毫沒問買單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太低估他們的職業素養了,大力哥既然能到這裡來消費,他們肯定就不用擔心他不買單。看得出我有多小家子氣了吧?

  大力哥家住在市委一區,不過他在中華路有一套自己的窩。我當然不會帶他回他家了,那麼遠,打車很貴。你總不能指望的哥也認得大力哥的臉不需要付錢吧。我們站在會所門口等車的時候,會所裡面走出三五個男女來,都很年輕,其中一個女的頭上還戴著蛋糕紙的皇冠,熱熱鬧鬧的,顯然是開了一個生日Patty出來。

  我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覺得那個戴皇冠的小美女有點面熟。我不是看到美女就覺得面熟啊。是真的,我發現我認識她。嚴格的說來,我們還是同學,光大文學院同級的同學。她念的是新聞學專業,不但是我們文學院的院花,而且據說也是我們光大的校花。光大是一個綜合性大學,文理都有,女生遠比那些理工科院校要多很多,所以請相信,幾萬人公認的光大校花的質量絕對是值得信賴的。

  她叫肖濛,今年二十一歲,處女座,血型B,三圍……這個我不講,反正你見到了你一定會有流鼻血的慾望,就像我一樣。當然我知道在光大像我一樣收集了她的各種資料的雄性動物遍地都是。而且大多數都和我一樣只能是暗自收集,並在自己的蚊帳裡對著她的照片SY。畢業晚會的時候她出來跳了一支舞,大擺紅裙,嘴裡叼著一支玫瑰,古典、歐式、野性、清純、魅惑、各種風格集於一身。這種人在古代一定有蠱惑君王的能力,她像個妖精。

  我趕緊扭回頭去,這個妖精看多了傷身。

  一輛的士停過來,我趕緊拖著大力哥去開門。可是我慢了一步,一隻雄性動物的爪子搶先拉開了車門,對我身後說:「肖濛,大家都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

  真的假的啊?我看了這個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的動物一眼,心想,你別不是沒車吧,這種爛借口也用。這時大力哥又吐,那個動物就很尷尬的跳開,對後面的肖濛說:「算了我們還是等另外一輛吧。」

  可是這時,一輛軍牌的大切諾基慢慢的靠了過來。我頓時心想,這個動物要出醜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16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6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四章 比夢中情人更美的美女

一輛大切諾基當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車,不過掛上軍牌就有一些想像空間了。我想像著一個身材偉岸的青年軍官打開車門向肖濛走去,先前那個和我搶的士的比我還矮半個頭的動物一定非常吃癟。我喜歡看別人吃癟的表情,尤其是看上去比我優秀的人。

  可是馬上我就目瞪口呆了。

  切諾基裡面走出來的確實是一個青年軍官,不過她的身材並不是偉岸,而是相當的挺拔飽滿。是的,這是一個女軍官,穿的是陸軍中尉的新式軍服,沒戴帽子,剪的是有點類似學生頭的那種齊耳的短髮,那頭髮黑亮黑亮的,就像黑色的綢緞。現在滿街的女人都是染髮的,紅的黃的藍的綠的亂七八糟,像這麼黑亮的頭髮反而少見了。

  這樣的頭式換在另一個人的頭上可能會顯得有些老土,可是,在這個女軍官的頭上,卻顯得非常的漂亮。說真的,她長得太漂亮了。她的皮膚很白,感覺像那種溫潤的玉,她的眼睛,她的鼻子還有她的嘴唇下巴,每一樣都像是造化費了極大的心思精雕細琢的。有的人五官很好,組合在一起卻不怎麼樣,可是她不是,她的五官分開來看極其精緻,組合在一起更是近乎完美無缺。更驚艷的是,她的眼眸帶有一點淡綠色的光澤,那使她看起來美得好像不是凡人。真的,要是她耳朵再尖一點的話,你一定會以為她是個誤入人間的精靈。

  肖濛也是頂級的美女了,不過肖濛的煙火氣息是很重的,也就是說,不管她怎麼美,她看上去都是一個凡人,最多是個妖精。妖精的煙火氣息也還是很重的。

  肖濛看到這個女軍官的時候先是尖叫了一聲,然後就噔噔噔噔幾步衝過來撲到了她身上摟住了她。肖濛的身高大約在165到168公分之間,而這個女軍官的身高大約有175公分。肖濛撲上去的樣子有點小鳥依人。

  我突然想,哇靠,她們倆不會是拉拉吧?難道這年頭美女都好這一口?要是那樣的話那就太暴殄天物了啊。然後我發現不只是我目瞪口呆,先前跟著肖濛的那幾個男女還有那個的哥都是目瞪口呆,那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個榴蓮了。我相信大家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那些明星嘛,假冒偽劣產品太多,大家都缺乏信任感。

  然後我聽見肖濛問:「冰冰你怎麼來了?」

  冰冰,我心裡說,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字。嗯,簡直有點爛俗。

  女軍官微微一笑說:「我是專門來接你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嘛。」

  肖濛笑嘻嘻的說:「我的冰冰真好,幾年不見還記得我的生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不用說了,一定是我老哥告訴你的。啊冰冰你真是太好了!」她說著竟然在那個冰冰的嘴上親了一口,順手還在對方的胸上抹了一把。

  完了,這個世界崩塌了,人類的希望泯滅了。

  似乎還有救,冰冰尖叫了一聲,推開肖濛往後跳了兩步,氣急敗壞的說:「肖濛你這個臭流氓,你怎麼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啊啊啊啊啊,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奪去了。我要殺了你!」

  可見,她的心理,她的取向還是很正常的。

  肖濛得意的大笑著,轉身就跑,兩個人圍著切諾基轉了好幾圈。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大力哥塞進了的士車裡,這時候他似乎醒了,昏昏沉沉的問:「到了?」

  我說:「哇,大力,快點和的哥一起出來看美女!」

  大力哥坐在後座上,長長的打了一個酒嗝,說:「女人算個逑!」

  我對大力哥的敬仰猶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我說大力哥我要是你,可能也會覺得女人不算什麼。可對我來說,女人就太算什麼了。這時候那兩個稀世少見的美女瘋夠了,跳進了那輛切諾基裡。沒有什麼戲可看了,我鑽進了車裡。的哥問:「去哪?」的哥剛才也探出頭去看了半天戲,大家都是男人,彼此心照不宣。

  我說了大力哥的地址,的士車發動了。我回過頭去,看到切諾基就在我們後面,似乎還是同路。雖然我不抱什麼幻想,可要是能再見到她們,畢竟是很愉快的事情。我看見肖濛剛才把那幾個同伴都甩了,那個搶車門的動物表情最難看,我看著真爽。

  車子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停了下來,堵車了。本市的交通不算好,堵車是常有的事情。不過這麼晚——都11點半了還堵車,畢竟不算常見。車子停下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頭去看切諾基還在後面沒,嗯,還在。然後我觀察了一下,前面的車不算多,看來也剛堵上。好像是出車禍了。雖然我從來不以警察的身份自居,下班後更不會穿警服,可這時候我還是決定上前去看看,我幻想著那兩個美女,至少那個穿軍裝的美女也會下車去看。

  我往前走了20多米,發現車子堵在街道的拐角。這是條單行線,一輛敞篷的大眾甲殼蟲歪在一邊,撞到了隔離護欄上,一輛吉利金剛咬住它的屁股。這兩部車將道路完全堵上了。甲殼蟲的車主是一個二奶樣的女人,吉利金剛的車主則是一個看上去有點憔悴的西裝男。他們倆正站在路中間放聲的大吵。二奶女和西裝男誰也不讓誰。

  我喜歡看這種熱鬧,這是我的一大興趣。

  那個女軍官真的走了上來,而且就走到了我身邊,微微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我看看周圍沒人,看來她真的是在問我,這讓我有點激動。而且我發現她的眼睛正看著我,不像高空那種彷彿跟空氣說話一般的表情,這說明人家很有禮貌。我一時間忘了自己是誰,回答說:「看來是追尾,我看看能不能處理。」

  我一邊說一邊掏出警官証來,我知道這麼走上去很裝逼,可是,人生難得幾回裝,不裝白不裝。

  我走過去才發現地上還有血跡,看著兩個車主的樣子也沒見誰受傷啊。那血還挺多的,我順著血跡往前走了幾步,發現甲殼蟲的前面,隔離護欄邊上躺著一個人。血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二奶女下意識的跟著我看過來,突然尖叫了一聲,說:「不關我的事啊!我沒有撞到人啊!」

  我心裡哼了一聲,心想這樣的情形你還想抵賴?可是我很快發現,可能真的不關她的事。她的車是掛在了隔離護欄上,而那個人倒在護欄邊上,從痕跡來看,如果這人是她撞到的,不會倒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而且他身邊的護欄和地面都沒有碰撞和剎車的痕跡。我不是交警,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專業。可是更有利的証據是,這個人流出了大量的血,而這些血都是從他的脖子上流出來的,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利器割傷的痕跡,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裁紙刀。

  我受過培訓,能做出一些基本的判斷。死者男性,18到22週歲之間,染著一頭金髮,手臂上有紋身,初步估計是個小混混。他看上去已經嗝屁了,除了脖子上長長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之外,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生命特徵。我不知道這是他殺還是自殺,他手上的裁紙刀疑似凶器,而他似乎是翻閱隔離護欄過來的,在此之前他的脖子應該就已經被割開了,護欄上還有血跡,可以往後延伸,隔離護欄那邊是人行道,再遠一點貌似有個迪吧,但是,似乎沒有打鬥的痕跡。

  自殺?換一個說法應該是自刎,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傢伙是吃藥的。

  旁邊閃光燈一亮,肖濛正拿著一個相機在不斷的拍。她的相機不是一般的數碼相機,看上去很專業。那個冰冰也走到了我旁邊。

  我說:「趕緊報警吧。」

  「你不就是警察嗎?」冰冰指著我手裡的警官証說。

  Shit!我剛才是為了在二奶女和西裝男面前裝逼才拿出來的,平常我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是警察,尤其是在有事的情況下,更別說這樣的情況了。這可能是兇殺案啊!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18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7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五章 我只是個文職警察

我這個人從來就不喜歡裝逼。剛才?剛才我只不過以為是遇上了一起兩車追尾的交通事故。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遇到的是一起兇案。這個小混混可能是吃藥自殺的,也有可能是被人幹掉的,不遠處那個迪吧可能就有他的同黨或者仇家。而且,凡是涉及到毒品的案子,多半都十分的危險,如果毒品加上幫會火拚,那就極度的危險了。

  還有,我看見小混混的臉上凝固著一種滿足和幸福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去死而是進入極樂世界一樣。雖然這肯定和毒品有關,我還是覺得非常的詭異。我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遇到這種事情,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離開現場。

  於是我說:「我只是個文職警員,而且,還是管理那種過期檔案的,所以……」

  我聽見肖濛的鼻子裡發出一種不屑一顧的哼聲,我知道她是以此表示對我的輕蔑,不過她連話都不願對我說。我知道這是輕蔑,可是她的那一聲哼聲很銷魂,會讓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別的地方去。

  冰冰倒是和顏悅色的說:「哦,沒關係。作為一個市民,我們會和你一起看守現場,等待你的同事前來處理的。這是一個市民應盡的責任對吧?」她不說話的時候有種冷若冰霜的感覺,或者說,她美得冰肌玉骨,但是她說起話來的時候卻很和氣,讓人覺得溫暖和感動。我想到有兩個名字叫冰冰的女明星,就十分的覺得冰冰這個名字用在她身上實在太俗套了太對不起她了。我想當然的認為,這絕不是她的名字。其實我這個人沒有多少文藝細胞,說真的,我只不過是個管檔案的。

  我很想馬上離開現場,可是她作為市民都沒有離開,我也不好離開了。不,她也不是普通市民,她是一個陸軍中尉。我猜她可能是文工團的,最多也就是軍區機關單位的。我給總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接到重案組,然後匯報了案情。在這期間,我不止一次的想掛斷電話逃掉。我突然覺得很害怕,真的,一種說不出原因的恐懼擊中了我。

  肖濛不停的用相機拍照,我以為她有什麼不良嗜好。不過她很快就興奮的對冰冰說:「太好了,這下我的新聞總算可以上頭版了。你不知道,我們報社裡的那個老色鬼,總是說我報道的新聞沒有足夠的眼球效應。他以為刁難刁難我,就可以佔到我的便宜,我可以証明給他看,我一定能成功,而且絕對是憑我的實力而不是長相。」

  我心裡說,白癡,靠長相吃飯有什麼不好?要是我媽把我生成個女的,再有你那長相,我早就舒舒服服的當有錢人的花瓶去了,就算是二奶三奶四奶我都不在乎。甚至要是我帥一點我也不介意有富婆包養我。這個年頭,真正講奮鬥的有幾個不是先天不足的人?又有幾個能成功?

  而且看起來,肖濛現在幹的是報社記者這個行當。我覺得她這個選擇一點都不明智,憑她的條件,想做新聞,幾家電視台都有主播的位置等著她。或許她還該去做明星,她這樣的人要出名太容易了。可是報社記者?日曬風吹,辛苦不說,需要面對的問題也實在很多。看來肖濛跟大力哥一樣是個理想主義者,喜歡沒事找事。

  冰冰給肖濛潑冷水說:「這樣的事情不見得能上頭版吧?而且,死的這個人也不會是什麼能吸引眼球的人物。雖然生命都是可貴的,可是也只有大人物的生命,才會有人去關心。」

  真理。我覺得冰冰說的話簡直就是真理。

  肖濛則依然很興奮的說:「你不懂,這裡面有大文章。你看這個人死去的表情那麼滿足和幸福,你覺得他是自殺還是他殺?我覺得是自殺,那把裁紙刀就是他自殺的凶器。如果是他殺,沒有理由在他脖子上割一刀後還讓他跑到大街上來。可是為什麼自殺會表現出這麼滿足呢?我猜測,不,我可以肯定,他是吃藥的。一定是因為毒品的作用讓他產生了幻覺,彷彿讓他看到了一個極樂世界一樣。」

  我不得不承認,肖濛這個小姑娘的推理能力還挺強的。基本上我也是這麼看的。不過這又管她什麼事呢?冰冰說的話是真理,這不過是個小混混,不管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上明天《光陰報》的頭版。

  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大多數的人和我一樣,都有一種愛看熱鬧的習慣。既然大家都有這種習慣,你就不能說這種習慣不好。

  過了一會兒,警笛聲由遠到近,重案組的人來了。重案組的人在我看來都有高空那種特徵,你可以說他們酷,也可以說他們拽,總之,他們看我的時候就像面對空氣一樣的。一個長相很對不起觀眾的女警向我瞭解情況,她肩上是一槓三花,雖然我沒穿制服,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槓槓花花,所以我不想惹她。我老實的把剛才看見的一切告訴了她,當然我不想跟她探討自殺和他殺的問題。

  肖濛則很興奮,作為一個配合警方辦案的好市民,她只需要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警方就好了。可是她還興致勃勃的對帶隊的警官說:「警官,我覺得這是一起很特別的案件,這個人一定是自殺的,死前一定嗑了藥。你說,是什麼類型的毒品,會讓人產生這種,這種看到了極樂世界一樣的快感呢?你們緝毒科有這方面的材料嗎?能不能讓我做個採訪?」她發現那個臉色灰暗好像幾個月沒睡覺了一樣的大鼻子警官不想理她,竟然也沒有生氣,轉而去問現場的法醫:「法醫,你覺得我的推斷對不對?」

  法醫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那需不要需要我給你一份驗屍報告?」

  肖濛雖然有點狂熱,但是她不是傻瓜,她聽得出法醫的話裡帶刺,就說:「得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權利。不過我是個記者,我想對這個案件進行跟蹤報道。」

  「那你去找祕書科申請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肖濛的背後傳來,高空過來了。重案組的大小警官們都很敬重的喊他高哥,看得出這傢伙不但是他們的頭,而且很得人心,很有威望。哼哼,有什麼了不起。

  高空看見了我,問:「你不送大力回家,在這裡幹什麼?」

  我很想對他豎一個中指拇,然後說,靠,你管得著我嗎?現在可是下班時間,就算不是下班時間,我也不是你們刑警隊的。不過我沒有這麼做,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我只是討好的說:「高隊,因為這裡發生了這個案件造成了堵車……」

  高空揮了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說:「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會開車嗎?」

  我點點頭,大學裡拿駕照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

  高空丟給我一把車鑰匙,說:「開我的車送大力回家。」

  我說好,我看了看鑰匙上的標誌,豐田的標誌。我鄙視你高空,身為一個中國警官你竟然開日本車!我在心裡鄙視著高空,卻很順從的準備離開。我看見肖濛盯著高空有點花癡了,也不知道這個哭喪著臉的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酷?我看他肯定一個月不換一次內褲。還好,冰冰的表情很淡然,不像肖濛那麼花癡。果然帶有一種天外來客的風範。剛才我聽見別的警員給她做筆錄的時候她說她的名字叫雪冰魂。

  冰雪的雪,冰雪的冰,靈魂的魂。雪冰魂,這個名字才配得上她嘛。不過,真的有「雪」這個姓嗎?我回家查了字典,有。

  高空的豐田霸道開起來很爽,儘管我鄙視日本車,但是我也還是得承認這一點。我相信以他的級別開這種價位的車絕對超標了,不過有的事情,也是大家都知道,都不需要點破的。我當然也不會那麼傻。唉,只要過幾年我能買輛奇瑞QQ我就滿足了,豐田霸道?管我什麼屁事啊。

  回到家以後我在我的QQ空間寫了一篇日誌:今天我遇到了我大學的女朋友,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臉色顯得很憔悴。她對我說,自從離開我以後,她幾乎就沒有睡好覺過。她總是回想著睡在我臂彎的那種溫暖和踏實,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上天能給她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她一定會對我說三個字……

  哈哈哈,我知道我YY,我高興不行啊?反正我的空間也沒人看。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20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8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六章 讓我加班的人是可恥的

我才不會去關心那天遇到的那個案件。如果肖蒙徵求我的意見的話,我會建議她把那篇新聞稿寫得具有武俠和奇幻色彩,在加上一點驚悚和懸疑,一定很賣座。不過不能發在古板而正統的《光陰報》上,最好是《光陰晚報》娛樂版,或者別的那些小報。不過肖蒙肯定是不會來徵求我的意見的。在我心裡,她是我大學的女朋友,不過在她心裡,她根本就不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

  大力哥調到警務之窗當公眾人物去了,我繼續留在檔案股過我的灰頭土臉不溫不火的生活。那一個晚上吃的海鮮和遇見的美女包括那起死亡案件一起變得遙遠而可疑,有時候我會懷疑那只是我的臆想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在我身上發生過。我的全身充滿了灰塵的氣息,那種檔案館深處經年積累的灰塵的氣息。

  過了好一陣子,我已經走完了一年的見習期,成為了一名正式的光榮的警員,不過是管檔案的文職警員。當然我也還有警銜,這是政策規定的,一槓一花,因為我好歹有學士學位麼。這麼說起來我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警官,畢竟在我下面還有沒槓沒花的警員。有的還比我多干了好多年都還是警員,為此我非常的滿足。

  不過緊跟著我的活兒也就來了。不知道是哪位領導拍腦門想起了我們股的舊檔案,要求我們把那些積滿灰塵的檔案錄入電腦,收入局裡的信息庫。我們股現在三個人,大媽說她眼睛不好,一看電腦就會流眼淚,就會火辣辣的痛,股長說他不會用電腦,並且在我面前演示他一分鐘只能錄入大約五個字的光榮記錄。所以,這個活兒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能說什麼呢?現在我真的滿身都是舊檔案的灰塵了。我得先把它們從陰暗的檔案架上拿下來,拂去封面的灰塵,然後再一頁頁的錄入電腦,遇到有照片的,還得掃瞄。我每天都得加班,因為三個人的活全交給了我一個人做。為此我回到家以後再看到原本當作情人一般的電腦我就想吐,連前陣子下載的很多精彩好片都沒興趣看了。

  那一段日子真是暗無天日,我一度異想天開的想要調離檔案股,哪怕讓我到街上當巡警都行。我想像著穿著制服,牽著狼狗在大街上走,雖然很寶氣,但也比現在好。可那是不實際的事情,像我這樣的人,如果連這樣的事情也幹不好,那就肯定要被掃地出門了。我對我錄入的東西完全不感興趣,不管那些紙張發黃的檔案裡記錄著什麼事情,我都覺得面目可憎,隨時都有把它們撕爛的衝動。股長和大媽大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時候會給我倒倒水,遞個麵包什麼的,可我還是恨他們。

  檔案室裡的舊檔案堆積如山,我猜想當我把這件工作完成之後一定未老先衰,駝背,染上肺炎,骨質增生,肩周炎關節炎,性功能衰竭。我後悔了,我不該到這裡來的。

  我對工作越來越恐懼,可我還是得去做。

  我一早出門,很晚才回家。

  我已經有很久沒有留意對面樓頂是不是搬進新住戶了。

  我覺得我就快瘋了。王大力走後我們編制上不是還差人嗎?他們怎麼就不招一個新人進來?如果進一個女生,哪怕她是個超級恐龍,能夠陪著我一起幹活,我估計我也會有娶她為妻的心。

  這天我決定放自己一天假,再這樣下去不行了。我一定要休息,就算是包身工也要喘口氣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公務員嘛。我的桌子上還放著一份檔案,是用牛皮紙包裹著的。那牛皮紙已經發脆,我順手拿起來的時候差點就粉了。我當時明明是氣勢洶洶的想把它往桌子上一摔然後拍拍屁股從門口大媽的面前揚長而去,可是我卻鬼使神差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它。

  想不到,完全想不到的是,這裡面的卷宗竟然是民國時期的!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件文物,我激動不已,心裡在飛速的盤算著是把它私吞了,還是趕緊上報。私吞的話民國的東西拿出去也賣不了幾個錢,再說這也是民國時期的訴訟檔案,古董商人多半不感興趣。還不如上報,或許還能得到一點獎金。這些卷宗和現在的卷宗不一樣,都是用毛筆寫的。我不知道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局裡的檔案室,不過第一次,我對這些天來我深惡痛絕的東西產生了一點興趣。

  我順手翻開了其中的一份卷宗,三面記載著民國三十八年,本縣(那時候我們市還是縣)連續發生多起自殺事件。死者系利器割破頸動脈,流血過多而死,死時表情極為滿足,似登極樂之狀,疑似生前吸食大劑量鴉片或者別的毒品。

  很自然的,我想起了前段時間死在街頭的那個小混混。那傢伙的死因和死時的表情就和這卷宗裡記載的很像。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品,竟然還有這麼久的歷史。民國三十八年也就是一九四九年,解放前夕,那時候有錢抽鴉片的人非富即貴,或許是感到了一種末日到來般的恐懼吧。卷宗由縣地方法院檢查處記錄,檢察官:柴彥,書記官:段梅江。那時候的人名聽起來真不錯。

  裡面還有一張圖片,應該是人用毛筆手繪的,我不知道畫的是什麼,好像是什麼動物的頭,有點像蛇,也或者是蜥蜴。不管是什麼,看上去都讓人渾身產生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奇心,尤其是這種有些年代的,看上去有點神神鬼鬼的東西。我趕緊將卷宗收好,找了張紙重新將這些民國時期的檔案包了起來。畢竟我是學檔案管理的,知道這些舊檔案其實又很珍貴,拿出去賣不了錢,對本市史志檔案館來說卻是很有價值。

  卷宗雖然收好了,可是那幅圖老是在我面前晃。那個動物的眼睛似乎從卷宗裡跑了出來,飄在我的背後色迷迷的看著我。這讓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奇心害死貓,我不是貓,我還是趕緊把它交出去的好。

  我把那東西交給了股長,股長是老檔案了,知道這東西挺珍貴挺難得的,著實誇獎了我幾句。這人忒小氣,也僅僅是口頭表揚我而已。我趁機向他請假休息一天,難得他竟然同意了。

  我決定回家打打網游,看點小A的書,再下幾張精彩好片,總之就是趕緊將那個圖片徹底的忘掉。一想到那雙動物的眼睛,我就全身不舒服。

  我回家後看了一陣的小電影,看得血脈噴張,做了一些沒有固定性伴侶的單身男性都會做的事情,然後洗了一個熱水澡,我想我是把那個動物眼睛忘掉了。今晚上歐冠半決賽,切爾西對巴薩,既然明天不用上班,我就熬夜看一場,也好久沒有看球了。打開電視才發現好久沒繳費,電視都停了。於是我只得先上網去繳費。順便開了我的QQ。

  QQ一打開就有一個頭像在閃動,陌生人。上面有留言——我是肖蒙,收到請回復。

  鄙視,你是肖蒙,我還是雷濤呢。雷濤是我們光大那時候公認的校草,據說和肖蒙小有一腿。俊男美女嘛,有點故事也是正常的。我就回了一句肖蒙親愛的,我是雷濤,現在的你過得還好嗎?

  沒想到對方竟然在線,滴滴滴的響起來,回復說:「你是神經病!」

  「哈哈,我是神經病?你才是神經病呢,是你加我好友的,我又不認識你。我告訴你,我是很正經的,你不要想勾引我。」

  「暈,我給你氣死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小姐你別裝了,你們這種線上聯繫也不是什麼新招嘛,我猜你要不是醜得出不了門,就是想玩仙人跳。靠,有點姿色的早出去混夜總會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勾引我啊?」

  說真的,我對這個陌生人比對那些舊檔案感興趣多了,就算網線的那邊是一隻狗,我也能找到我自己的樂趣對不對。我才不在乎她是男是女,是人妖是狒狒呢。

  「5555555……我真的是肖蒙。我那天不知道我們還是大學同學呢?」

  「哪天啊?我們黑喲黑喲的那天?」

  其實我平常非常的低調加內向,在女人面前通常話都說不清楚。不過據說我們這種人一到了網上,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因為網路確實是一個想做什麼都可以的地方。你要是有本事你從別人的顯示器裡爬出去都可以。

  對方不說話了,大概是被我氣糊塗了。這讓我有點相信她可能真的是個女的了。也許是大學我們班的某個和我一樣灰頭土臉的女生呢?知道肖蒙,至少也是我們那幾屆的。我想到我可能調戲了一個女同學,這讓我很興奮。

  過了一陣,那個陌生人又閃了一下,留了一句:「我真的是肖蒙,我找你有事。不相信的話你就打電話,號碼是……」

  然後,就下線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20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5:49 編輯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七章 第一次約會

「她真的是肖蒙嗎?」

  我盯著那個已經變暗的QQ頭像和那個電話號碼,心裡不停的想著這個問題。QQ的暱稱就是「濛濛」,個性簽名是「濛濛無關煙雨」。我再查看了一下資料,資料上倒是沒有關於她的身份信息。可是,會不會是真的呢?

  我看著那個電話號碼,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肖蒙,她找我會有什麼事。我突然決定回一條短信,說:「對不起,肖蒙是我的夢中情人,雖然她根本不認識我,可是請你不要用冒名頂替的方式侮辱我心目中的女神。」

  我知道這麼說有點肉麻和噁心,不過如果她真的是肖蒙,就算她不屑一顧,出於女人的虛榮心,她也可能會淡化一下我之前講的那些齷齪話的惡劣印象,也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我突然發現我的臉皮原來也可以這麼厚的。

  不一會兒她就回了短信,說:「你是古裂是吧?我是肖蒙,方不方便找個時間見個面?」

  她怎麼知道我是古裂的?我想大概可能應該不會是別人跟我開玩笑了。可是,肖蒙找我做什麼呢?這個問題讓我更加的費解。

  我回復說:「如果你不是開玩笑的話,我明天休假。」

  「好,明天下午四點,中山東路星巴克。」

  「不行!」我立刻回了一句,「除非在那裡你買單。」話要說在前面,星巴克那些地方,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什麼都傻貴傻貴的,我說過,我這個人不喜歡裝逼。尤其是面對一個明知道不可能有什麼故事的女人。

  短信過了老半天之後才又回復過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氣瘋了。如果她真是肖蒙的話,以她光大校花的身份,恐怕還沒有在約會的時候自己買過單吧。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有點得意,可以和一個夢中情人般的美女約會,還不用我出錢,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要是她提出要包養我,我要不要答應呢?

  「明天下午四點,中山東路百盛一樓奶茶吧,我請客。」

  靠,不會這麼現實吧,檔次一下子降這麼多了。看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肖蒙的影子,一會兒她是個清純的校花,一會兒她是個妖媚的狐狸精。但是很奇怪,我對明天的這個約會反而沒有什麼激動的,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我和她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交集。不管她找我有什麼事,我都覺得這都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我犯不著傻激動,她更不會刻骨銘心。我很理智,或者說,我很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我提早十分鐘到了百盛一樓的奶茶吧裡,商場永遠都是人來人往的,奶茶吧裡有許多背著書包談戀愛的中學生。對他們來說,五塊或者六塊錢的一杯奶茶就可以在裡面坐一兩個小時絕對是很划算的事情。儘管我覺得現在的中學生也並不怎麼缺錢。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並且對服務員說等人。我又不喜歡喝奶茶,幹嘛要自己花錢先買一杯在那裡裝樣子?然後我發現兩個離我很近的中學女生在對我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什麼「怪大叔」之類的話,一口的日韓腔調,我鄙視她們。

  四點整的時候肖蒙準時的出現了。她穿著一件紅格子短袖襯衣,牛仔褲,背著一個斜跨的PUMA背包,一頭淺栗色的小卷髮。和那天晚上比起來,她看上去青春而閃亮,雖然她已經大學畢業了,可她身上的青春活力似乎都還不輸於那些中學小女生,更有著她們身上沒有的韻味。她的打扮很簡單隨意,像她這樣的人,原本就是不需要刻意打扮的。

  肖蒙在奶茶吧裡四下看了看,顯然,她一開始並沒有認出我來。這不是她的錯,因為我這個人長得確實沒什麼特色。她的目光最後定格在我的身上大概是因為我比這裡面的其他人看起來要老一些,而且我這麼坐著,面前空空的一看就像在等人。

  「你是古裂吧?」肖蒙走到我面前不太肯定的問了一句,接著又說:「看來你是,你真的連五塊錢都不願掏?」

  我很認真的看著她問:「不是說你請嗎?」

  肖蒙有點無語的看了我一下,掏錢買了兩杯奶茶。奶茶吧裡面所有的雄性動物都不時的把目光落到她身上來,包括那些毛還沒有長齊的中學生。這丫頭確實有些本事。

  「想不到我們還是老同學。」肖蒙盡力的和顏悅色的對我說,「在我的印象裡你是個很內向老實的人啊,沒想到你在網上那麼的……呵呵……說實在的,我有點生氣。」

  這丫頭太不老實了。她進門時那種茫然明明是對我毫無印象的,這話說得卻好像她原本對我有很好的印象似的。她說她有點生氣的時候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我,那種眼神,是個男人都抗拒不了。我當然也不例外,趕緊說:「對不起,這個,我以為是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或者騙子……」

  「騙你什麼?」肖蒙好像很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說:「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可這已經很讓我沮喪了,她的意思分明是說,「你還有什麼值得騙的?」不過我承認她說的也是事實,所以我很快又不沮喪了。我不時的偷瞄她一下,她的精美細緻的容顏,她的白皙光潔的皮膚,這種偷瞄很不上檔次,顯得怯懦和猥瑣。我腦子裡想著藉故站起來趁機朝她襯衣領口裡瞄進去,可是我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作為一個男人,我是不是很沒品呢?有的人好色,可至少大膽,有的人假正經,可至少會裝,還有的人玩真情,至少夠賤。我不是說真情賤,請注意前面有個玩字。

  可我呢?肖蒙不愧是文學院畢業的,她那個問題實在太有深意了。

  騙你什麼?對啊,騙我什麼?

  「其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肖蒙大概已經厭倦我的猥瑣的目光和不著邊際的話了,直截了當的說:「我瞭解到你是在市公安局檔案科工作是嗎?」

  我點點頭,沒想到她還瞭解了我的工作。可是那一刻我沒有激動或者感動,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說不上是那兒不對勁,好像那一雙動物的眼睛又在我背後色迷迷的盯著我了,我無端的感到背心有點涼颼颼的感覺。

  「那天的事我想你還記得吧。我說的是那天發生在內一環路口的自殺案件。」她說這個話的時候表情有點掩飾不住的惱怒和厭惡,估計是想起我在QQ上問她那一天的事是不是我們黑喲黑喲的那句話了。

  我當然記得那個案件,不過我對此毫不關心,我連它是不是結案了都沒有興趣打聽過。肖蒙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件事?我說:「如果你想瞭解情況,你應該去找高大隊。」

  「他說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肖蒙的話裡面透露出她已經去找過高空了,她說:「經法醫堅定,那個人確實是自殺身亡。死者名叫張小豪,綽號耗子,是一個街頭小混混,年齡只有十九歲。而他死前確實吸食了過量的毒品。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從小和奶奶住,後來奶奶也死了,他就到街頭當混混了。」

  坦白說,這樣的人在都市裡很多很多。據我所知,內一環那個街口就是分水嶺,裡面有很多高檔的會所,咖啡廳,情調酒吧,星級酒店,是一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地方。那個街口以外也是一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地方,叫富慶路。兩者之間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前者消費更高,檔次更高,門檻也更高,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所以治安很好。後者就什麼人都在出入,在治安上是一個很灰暗的地區。當然,這兩種地方在都市裡也都絕對不止一處。那裡只是一個縮影而已。

  肖蒙看來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可能她真的像大力哥一樣,覺得這個世界等著她去解救呢。我嫉妒他們這樣的人。生活都是讓人無從選擇的,他們有這樣的理想只能說明他們從來沒有認真的為生活發愁過。

  而我就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24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八章 她是個理想主義者

我就問肖蒙,既然已經結案了,你還想知道什麼呢?還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肖蒙說:「我覺得,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

  肖蒙開始滔滔不絕的談起她對這個案子的看法來。她認為這個案子不簡單的原因有幾條,第一,就是這個案子結案太快了。雖然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都已經被查明,這就是一個小混混吸毒過量導致的自殺事件,但是一切都顯得太過明顯和簡單,太過明顯和簡單的東西就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內容。那麼為什麼要這麼快就結案呢?這麼快就塵埃落定是否意味著其他的深意?第二,這個小混混為什麼要自殺呢?生命是可貴的。他雖然生活的不幸,但是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絕望呢?她說她打聽到這個傢伙在以往打架火拚中常常躲在後面,一個貪生怕死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會自殺呢?第三,毒品。毒品或許確實會讓人產生幻象,但是毒品通常都不會很快致命,否則的話,那些販毒的人還有什麼利潤可言?像張小豪這種最底層的小混混,手裡根本沒有幾個錢,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吸食那種高純度,可能直接產生致命幻覺的毒品呢?

  我就那麼看著肖蒙貌似專業,卻邏輯混淆的分析著這個根本與我無關而且我也沒有任何興趣的案件。我抽了幾支煙,我當然不會假裝風度的問她可不可以抽煙我想抽就抽。肖蒙看到我抽煙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她皺眉頭的樣子很可愛,也很好看,但是她並沒有中斷她的分析。我不知道她憑什麼做出這樣的分析,或許只是她想當然。我雖然不是專業的警察,可是我畢竟受過一些專業的訓練,案情經過法醫的鑑定就這麼簡單,我們要相信科學。她所說的一二三或許有些道理,但是對擺在那裡的事實沒有什麼意義。我這麼耐心的聽她說一是因為她是個美女,她說話的神態,聲音都很能打動人,二是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我忘了思考她到底為什麼要找我了。僅僅是為了傾訴她的疑惑的話,她實在是沒有道理找到我這樣一個本來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估計也不會又任何關係的人。

  突然肖蒙就向我提出了一個問題,她不是問我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或者對於她的演講有什麼評價,而是問我:「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這讓我非常警惕,這個丫頭不簡單。她費了一大堆口舌,全部都是為了這個問題來做鋪墊的。可我卻認為她非常無知。其實真正無知的人是我,因為我幾乎就要相信她的無知了。我只是在某一個瞬間,突然之間在腦海中閃過了一道亮光,讓我發現她一開始就故意的在引導我認定她是沒事找事和自以為是的。

  又或許,這也只是我的一個錯覺。

  「我只是一個文職警員,而且是管理一些陳舊檔案的文職警員。」我很鄭重的申明了我的立場。我說:「而且,我在警隊裡沒什麼熟人,所以,我想我可能幫不了你。」

  「你放心。」肖蒙說:「要是有什麼危險或者什麼為難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找你的。」這個妖精一樣的小女人眼神裡掩飾不住她的挪揄,是啊,像我這樣的人,真正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許還沒有她本人靠得住呢。我對她那種眼神一點也不感到生氣,她能明白這一點,那就更好了。

  肖蒙接著又說:「我瞭解到,類似的案件在我們市裡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好像在別的地方也曾經出現過。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相關的資料。我要做一個特別的報道,或許這該從源頭開始調查。」

  這就是她找我的真正目的了。我是管檔案的。

  我說:「我管的是那些上面蓋滿了灰塵,早就已經無人問津了的陳舊檔案。你知道嗎?我昨天還在裡面發現了一堆民國時期的舊檔案。這下你知道我管的那些東西有多老了吧?」

  我只是想以此打消她不切實際的念頭,就算像她說的那樣,這個案件還有類似的,也不會在我管理的那些老檔案裡出現。

  誰知道肖蒙的眼睛一亮,問:「民國檔案?是關於什麼的?」

  我一時無語,她的好奇心真不是一般的強。我想起那雙動物的眼睛來,渾身都有點不舒服。但是我不想對她講實話,所以我就敷衍她說:「沒什麼,是一些民事訴訟的舊卷宗,還有一些販賣私鹽的。都是一些程序化的東西,沒有什麼文學價值。最多也就是用毛筆寫的,嗯,那時候的人毛筆字寫得真好。」

  肖蒙用她的眼睛認真的盯著我看,老實說,那雙眼睛有點勾魂。但是很快我又覺得那只是因為我自己猥瑣齷齪,那雙眼睛大而明亮,黑黑的,而且非常濕潤,像秋天的陽光下那種清澈到了極致的潭水。古人說的一剪秋瞳,大概就是說的這樣的眼睛。我的心怦怦直跳,雖然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對我有意思,可我還是禁不住滿心狂跳。同時我貪婪的盯著她的眼睛看,如果她是美杜莎,那一刻,我也可以轟轟烈烈的變成一個石像了。雖然這有悖我庸碌無為,混吃等死的人生理想。

  肖蒙把連朝我湊近了一些,近到我幾乎可以聞到她鼻子裡呼出的空氣了。她鼻子裡呼出的空氣也有一種淡淡的花的香氣。是什麼花呢?紫羅蘭?鬱金香?薰衣草還是香水百合?好像又都不是。我差一點就記不清我是什麼人了,我差一點就想什麼都不管不顧,為她傾倒為她癲狂了。

  可是這個時侯她突然把頭收了回去,一字一句的對我說:「你,說,謊,了。」

  真要命啊,在你幾乎要以為人品爆發,中了大獎的時候,對方突然告訴你,你的彩票剛剛過期。又好像你在夢裡和某個女明星成就好事,就差一點登頂的時候,辦公室大媽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伸出一隻手硬生生的把你從夢中扯出來。那種巨大的落差簡直讓人崩潰。你抓狂,你憤怒,可是什麼都無濟於事。

  這個妖精太懂得利用自己先天的優勢了,我長大著嘴巴坐在那裡不說話,就好像一隻發了情卻得不到滿足,正鬱悶的吐著舌頭的狗。她剛才明明在挑逗我,繼而又玩弄了我,可是我還想再被她玩弄一次。因為在我看來,我甚至都不值得她挑逗和玩弄,所以這樣的際遇應該再品嚐一次。

  肖蒙再一次說,「你說謊了。」她的表情相當的認真嚴肅。可是這話聽起來卻似乎充滿了別樣的意思。好像我是她的什麼人,被她抓住什麼把柄了。然後我發現有很多雙眼睛向我投來一種毫不掩飾的鄙視,好像都在說,天,你也配。

  我趕緊討好的一笑說:「這個,警隊是紀律部隊,就算我知道什麼,沒有經過上級的批准,我也不能告訴你的。」

  「那麼算了。」肖蒙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變了臉,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女人真是說變就變啊。她剛才明明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心,突然就似乎毫無興趣了。其實她要是再跟我多說幾句話,哪怕再給我一個媚眼,說不定我就招架不住把我知道的什麼都說出來了。我發現我這種人絕對不能去當地下黨,嚴刑拷打我鐵定頂不住,美人計那就更不消說了。所以,我現在什麼也不是。

  不過我這個人有個好處,那就是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在肖蒙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後悔,後悔自己太繃了。可是回到家以後,我就很清楚的認識到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我覺得能和我大學時代的夢中情人約會一場我就已經賺了,何必還要想更多呢?再說了,我的話沒說錯,我們是有紀律的。我的人生理想是混吃等死,如果我做了什麼事情導致我的人生理想破滅的話,又有誰會來幫我呢?

  所以我很快的將這件事忘了個一乾二淨,在優酷上搜了一些搞笑視頻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後玩了一個前陣子下載了還沒來得及玩的成人遊戲,然後不過癮又調了一些精彩小電影看了自我滿足之後,洗澡睡覺了。

  我的睡眠質量很好,基本上是一挨枕頭就能睡著,而且從不做夢。當然,青春期的時候除外。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4:25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九章 流鼻血啊……

但是這個晚上我做夢了。我夢見的不是肖蒙,而是一雙動物的眼睛,像蛇,又像蜥蜴,眼珠子是墨綠色的,但突然之間又會變成紅色。我夢見那雙眼睛老盯著我,我就沒命的跑。然後我跑進一個山洞裡,山洞裡很深,很大,就像《魔戒首部曲》裡面矮人的莫瑞亞礦坑。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神殿,供奉著一個獸首人身的巨大神像。我不知道那個神像到底有多高,起碼有幾十層樓那麼高。那麼山洞又有多深呢?我抬起頭,簡直看不到頂。那個神像的頭像是蛇,又像是蜥蜴,原來那個一直色迷迷的盯著我的眼睛就是它的眼睛。我趕緊往外面跑,可是那數也數不清的石階我怎麼跑都跑不完。

  突然我又出現在一個什麼原始部落的祭祀儀式上,一大堆長得奇醜無比的土人圍著一個木樁大喊大叫的跳舞。那個木樁上綁著一個少女,那絕對是一個絕色美女,比肖蒙還要美,仔細一看的話,似乎還有點像那天遇見的那個女中尉雪冰魂。那個少女的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可是非常遺憾的是,我在夢裡總是看不清她的身體。我以為這些土人要怎麼怎麼她,這讓我有些興奮,或許我混在他們中間也有機會上去怎麼怎麼一把。

  可是我突然看見一個長老模樣的老鬼拿出一把刀來,在那個少女的喉嚨上割了一刀,血就出來了。然後那些土人排著隊,一個個的上前去,把嘴湊在她的脖子上喝她的血。這個就有點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我一下就醒了過來。彷彿,在最後一刻,那個少女還看了我一眼。

  我醒來,一身的汗。我這個人喜歡脫光了睡,掀開被子的時候,我看見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正硬邦邦的立著。我趕緊去撒了泡尿,借此讓自己從那個莫名其妙的夢裡走出來。

  我沒有開燈,摸索著回到床上,點了一支煙。夜還很深,估計也就三四點鐘的樣子,我現在睡意全無,我想著那個夢,好像坐回床上之後,一切就有些模糊了。這樣好,我這個人不喜歡對自己弄不清楚的事情刨根問底,記不起來了最好。可是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繼續玩成人遊戲?我決定下一個《臭作》來玩,雖然很老,但是我覺得很適合我玩。

  我鄙視日本人,我更鄙視日本人做的成人遊戲,但我還是喜歡玩。

  下載需要時間,我又變得有點無所事事了。既然無所事事,我就決定到樓頂去透透氣。我隨便給自己套了一條短褲,拿了一罐啤酒和煙就上去了。好久沒有到樓頂上來,發現現在頭頂上的星星很少,沒有風,感覺悶悶的。我看了那麼多網絡小說,忍不住就想為什麼這時候沒有一道閃電劈中我,讓我穿越到某個古代去,直接附身到某個盛世王朝的皇帝身上,從此過著酒池肉林,荒淫無度的生活。我說過,混吃等死是我的人生理想,就算讓我穿越,可是要讓我空手白狼,從頭幹起,還要帶著一幫兄弟打江山之類的事情我也不想幹的。我更不想挽社稷江山於即倒,或者奮發圖強實現民族復興之類。那是大神們做的事情,與我無關。

  如果不是穿越,讓我被雷擊中從此擁有異能也可以,但是還是不要白手起家,直接讓我能預測彩票號碼就行了。我不是很貪心,弄個幾億就會停手。建立什麼金融帝國,統率黑白兩道之類的也不用,在混吃等死這個人生理想上,我可以說是非常的執著的。當然我也希望身邊眾美相伴,每天都有不同的身材,不同的臉蛋和我XXOO,可是難道有幾億還不夠嗎?如果不夠那我再去買彩票就行了吧。

  重生呢?算了,太累。我長這麼大已經夠累了,再長大一回,我沒興趣。

  不過樓頂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把啤酒喝完,把煙抽完,就有點睏了。目的達到,我又可以回去睡覺了。這時候我發現對面頂樓的房間亮著燈,不知道住進什麼人了。我說過我的視力很好,好到不需要望遠鏡就能看見對面房間裡的一切,因為他們也沒關窗簾。我看見一對男女在做好事,只是那個女的太醜了,而且幾乎沒有胸,要不是恰好看見了某個關鍵部位,我還以為是兩個男同。那個男的居然也做得下去?

  我發現居然有人比我品味還差,就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這次一直睡到鬧鐘響,我又手忙腳亂的開始一天的生活。生活總是重複著同樣的單調和無聊,但是我很滿意。

  我才離開一天,感覺股長對我的態度就好了不少,我想是因為那個民國檔案的發現,得到了局裡的表揚了吧。因為那個民國檔案的發現,市史志檔案館認為這是填補我市司法史的一個空白,特意向市裡領導表達了對我們檔案股同仁的由衷感謝。雖然他們感謝的重點變成了股長而不是真正的發現人我,我也不怎麼在意。股長對我這樣的態度十分的滿意,對於竊取了我的成果他畢竟還是有點內疚的。前一陣子我幹得太苦,現在反正上面也不催了,他就讓我放鬆一些,也不用再加班了。

  過了幾天,股長帶著我將那份民國檔案移交給市史志檔案館,這對他們是珍貴的資料,對我們來說卻說不上有多大的用。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外面的人既不知道,也不關心。可是移交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個記者。

  沒錯,是肖蒙。

  這幾天我把她忘了,準確的說,我把她要我幫她查這份民國檔案的事忘了。不是我覺悟有多麼高,在美女面前也能嚴守紀律,而實在是因為我覺得我和她之間沒什麼搞頭,所以忘掉了。

  肖蒙看見我的時候假裝不認識,作為一個文字記者,她拍了一些照片,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就離開了。整個過程她連正眼也沒看我一眼,我知道,這是因為她可以自己從史志檔案館查閱這份資料了,留在警局裡這份資料是內部機密,可是到了史志檔案館,機密級別就降低了,以後它還會直接出現在市志的司法部分裡。

  真可惜,雖然我估計我也不可能佔到肖蒙的什麼便宜,可是能有機會多和她親近一下也是好的。不過可惜之後就算了,反正我也搞不定她。現在不用加班,我回家早了一些,我到菜市裡買了些菜,不管怎麼樣吧,照顧好自己還是很有必要的。到了晚上,我又拿著啤酒到樓頂上去吹風。

  現在還是夏季,光陰市的夏天總的來說不算很熱,但是有幾天也還是很難受的。這幾天就是。我沒有裝空調,所以,在樓頂上吹風算是一種比較環保而省錢的乘涼方式,我為自己能把日常生活和環保聯繫起來而感到自豪,我們境界多高啊。

  不用說,我其實還想再看一下對面的好戲,雖然那個女的很醜,但是這種免費的真人版小電影還是不看白不看的。出乎我預料的是,對面一眼看去竟然人去口空了,我看見屋子裡面一片雜亂,剩下半幅窗簾怪異的掛在那裡。難道說昨晚是那兩個人離開前的徹夜狂歡。也許他們今天已經各分東西了吧?唉,真讓人不勝噓噓啊。我可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不過,有時候也會有些莫名的感觸。

  一連幾天晚上,我都爬到樓頂上乘涼。對面的房子空了很久,突然有一天,已經是夏末了,我想可能是這個夏天我最後一次到樓頂吹風。那天晚上,我終於看見了一幅我最想看到的場景——對面搬進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不,我敢說她還是個女孩,雖然在這方面我的經驗不多,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得到。她紮著一條辮子,只穿著白色的背心和一條白色平角短褲,也許是沒留意到對面天台可能有人,她也沒關窗簾,那白色小背心裡面呼之欲出的飽滿和清晰可見的溝壑還有雪白修長的大腿……我流了鼻血。

  真的流了鼻血。這個小女孩的身材太火爆了,以至於我有點忽略她的長相。我不知道我站在那裡看了多久,但是,我確定了一件事——在最後的時候,我被她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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