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本色警察 作者:烈風之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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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2012-10-28 14:0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86620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1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九十章 我是一個好人嗎?

這時候我們走在街上,周圍是來來去去的人和汽車,還有廣告牌,紅綠燈,密密麻麻的房屋,就像所有都市的街頭一樣。沒有人會因為兩個警察而停下腳步來,也沒有人去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對於所有的路人而言,這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同樣也只是路人而已。

  其實我喜歡置身於都市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的感覺,在這些人群中,我誰也不認識,也沒有誰認識我。有時候我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漸漸的就感覺自己的視線飄忽起來,好像視線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正在從空中凝視著這平凡的塵世中平凡的自己。

  不是什麼靈異的感覺,實際上,每當那樣的時候,我總是會為平凡的一切微微的感動著。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每當我是駐足在城市的街頭,心裡面,就總會有些酸酸的。因為卑微,因為弱小,因為孤獨。

  黎雅站在我的面前,一縷微風吹拂著這個女孩的髮際。她不是那種頂漂亮的女孩,但是她這樣站在我的面前,非常的鮮活和動人。她默默的看著我,看得很專注,看得讓我有點無端的慚愧,我覺得自己在她清澈的眼睛裡更加的猥瑣和矮小,但是黎雅淡淡的一笑,說:「師兄,你是個好人。」

  昏,我不喜歡這句話。一個女人說一個男人是好人,很多時候只是出於禮貌,而並不是真正的讚美。我也很坦白的說:「唉,你也不用這麼說,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而且這年頭,說一個男人是好人,往往也意味著說他挫說他沒什麼本事。而我不但挫,很多時候還很猥瑣。」

  黎雅有些驚訝和不解的看著我,說:「你為什麼要這麼看待自己呢?師兄,我說你是一個好人,是認真的。而且為什麼說好人就是說沒本事呢?我爸爸媽媽不是這樣教我的。好人就等於挫等於沒本事嗎?我覺得你對人很平和,很真實,也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壞心眼,嗯,雖然有時候會使一些小壞。」

  我很挫敗的說:「那也只不過是我沒本事使什麼大壞而已。」

  黎雅說:「你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沒本事呢?你的射擊水準,你的應變能力,你的判斷力,甚至包括你對特殊狀態的直覺,以一個文科出身非警校畢業的警察而言,都已經超過了很多經過正式的警校培訓的警察。如果這樣你都覺得自己很沒本事,那麼,對我們很多同事來說,豈不是面臨著滅頂之災?而且,什麼又叫真正的本事呢?難道對一個男人來說,揮金如土,趾高氣揚才叫本事嗎?」

  我說:「如果我能做到那一步,我確實會比現在開心些。」

  黎雅說:「那樣的話,我反而不會喜歡你了。」

  「反而?」我盯著她,追問:「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喜歡我?」

  黎雅微微一笑,說:「一點點,但是遠遠沒有達到想要和你做男女朋友,更沒有到想要嫁給你的時候。我看到陳隊和嫂子的樣子,的確也有些羨慕。而且,因為我爸爸媽媽都是警察的緣故,我想我的歸宿也是類似的結局。可是,是不是你呢?我也不知道呀。師兄,你不要妄自菲薄,就像我。我知道肖濛比我漂亮很多,但是在她面前,我一點也不自卑。我知道她喜歡你,可是,如果我決定要你做男朋友了,我也不會輸給她的。」

  我有點自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她喜歡我?她會喜歡我這樣的人?開什麼玩笑啊。」

  黎雅看著我嘿嘿一笑,搖了搖頭,說:「才對你說了,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在鄙視你自己呢?還是在鄙視肖濛的眼光?還有……我的。」她看見我準備說點什麼,擺了擺手,又說:「不過肖濛絕對不會輕易的承認她喜歡你的,所以,千萬別以為自己是買彩票中了大獎。我這個人一向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好吧,我點點頭。這時候發誓表態什麼的太弱智了一點,黎雅MM不是笨蛋,我說得再好聽,她一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是一個好人嗎?我不知道。但是泡MM是一定要付出更多努力的,這一點,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黎雅說的是肖濛,但是我同樣想推倒她。她一定低估了我的猥瑣。說到底,她還是一個現在少有的純真的女孩子,她對男人的瞭解太少了。

  我這個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脫胎換骨的,我是說,讓我隨便和哪個MM談了談人生理想就從此洗心革面,奮發圖強那絕對是很扯的事情。光是讓我一點一點的改變原有的生活態度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當然我也不是那種油鹽不進,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我可以負責人的說,那一次和小倩吃火鍋之後,我對待自己的工作至少就比原來用心得多了。這一次呢,我想我會更進一步,也許依然只是一小步。

  但是至少我不會倒退了。

  一個下午過去,我們總共查了四個娛樂場所。他們的負責人貌似很配合,但是我知道他們拿出來的資料肯定是不全的。我們能做登記的,也只是他們經過公司註冊的正式的員工,一般來說大小都算管理層。洗浴城那裡他們還會提供一些按摩技師的資料,從年齡上看都附和用工條件,部分擁有本地戶口,但大多數都是外來的流動人口。但是我知道,洗浴城的構成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沒有,也不會登記在案的,那就是那些小姐。

  說實話,我不指望能從這種明面上的清查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而且我也不知道陳祥華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或許,他只是藉機讓我們熟悉一下環境。反正,在黎雅核對戶口信息,等級身份証的時候,我也沒閑著。我把這幾個地方的外部地形,內部的同道都用我自己才能看得懂的符號和圖形簡單的記下了。其中一個洗浴城的經理我覺得有點可疑,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九成跟黑道有瓜葛。

  總之,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和在檔案股做文字錄入沒有太大區別的一項工作,到了下班時間,我就提醒黎雅,我們可以收工了。

  別克車已經還給了陳祥華,我就準備騎前天騎來的那輛交警用的摩托回去。但是很不幸老天還是下雨,於是我們只能坐電車。我沒想到電車會這麼擠,這讓我深切的感到,朝陽區其實也沒那麼恐怖。當然,穿著制服是有些麻煩,兩大媽吵架我們都得去勸勸,不過幹這活黎雅比我在行。

  回到市區,我們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奉林森的命令回了一趟局裡。我以為他要我匯報一下工作什麼的,誰知道他像是發了散心,不但請我們吃了一頓工作餐,而且效率很高的為我找來了一輛八成新的進口摩托。我需要說明一下,是日貨,07款雅馬哈YZF-R1,紅色的,很騷放,排氣量998CC。我確實很討厭日貨,所以我只願意付給林森他說的價格的一半,並且我嚴正的警告他,以後不可以搞這種東西給我。

  在局裡我遇見了王靖,他對我和黎雅一起借調朝陽區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鬱悶。但我只能安慰他說,好好幹,年輕人只要努力總會有機會的。王靖很鄙視我,但是我知道雖然他和黎雅MM是一起來的,黎雅MM卻一直不怎麼欣賞他。

  林森的飯不是那麼好吃的,他要我抽空和火鳥電腦城的小強,賣個人情給他,說最近版權局,工商和警隊會有大的針對盜版市場的突襲行動。賣人情雖然很對我的胃口,可我最近都要在朝陽區那邊,哪有時間啊去和小強見面啊?

  林森說,那是你的事。具體的行動時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3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九十一章 雨夜

我想到了小倩。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叫小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我,但是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聖凰浴城的這個小姐。我想得出來,她和小強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

  本來我準備送黎雅回家,但是天空中還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我就讓王靖開那輛帕薩特送她回去。誰知道這丫頭不給王靖面子,自己打車回去了。王靖看著我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我覺得如果我是女人的話,比較起來,王靖比我看起來還是要猥瑣一些。當然這不是他的錯,不過顯然也不是我的錯啊。

  下點雨沒關係,正好我可以試試林森給我搞來的這台雅馬哈的感覺。油門一轟,坦率的說,那聲音倒的確是很牛逼的。

  一個人騎著一輛還算牛逼的摩托在雨中穿行,身後帶過一道白茫茫的水汽,那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現在的時間大約是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街上燈火輝煌,車輛奔流不息。這就是都市的夜晚,夜晚永遠比白天更絢麗,更妖冶,更動人,也更迷亂,同時也更晃蕩不安。我喜歡這樣的世界,現在還喜歡上了騎著摩托車在雨中飆過的感覺。這肯定是一個進步,因為我一向覺得這很不安全。

  我沒有直接去聖凰,而是把車騎到了聖凰附近的一溜大排檔旁邊。和金碧輝煌的聖凰比起來,這條街的大排檔都像是一片可疑的陰影。我並沒有把握找到小倩,一來她不一定還在聖凰,二來就算在現在也可能是上鐘的時間。我只是找了一個小攤,炒了一盤田螺,要了兩瓶啤酒。肖濛就很喜歡吃這些路邊的小吃攤,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叫她。

  電話接通了,我突然有點心跳加快的感覺,說不清是為什麼。小倩是個小姐,但也是第一個讓我體會到男女之事的美妙的女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那一次在商場門口的偶遇,還有那一頓讓我終生難忘的火鍋,都已經久遠得好像上輩子的記憶。她可能已經完全不記得我,和她比起來,我實在太尋常了。

  直到我吃完了一盤田螺,喝乾了兩瓶啤酒,小倩的電話也還是沒有人接。我叫老闆再炒一盤田螺,外加兩個土豆餅,這都是肖濛愛吃的東西,我準備打包帶回去。最後一次,我打算電話再沒人接,我就走了。

  可是這世界上的事總是這樣,就在你即將放棄的時候,情況又突然發生了改變。我該把這寫成人生的座右銘嗎?

  「喂。」

  隔了很久,我都已經不能確定是不是小倩的聲音。我只是聽出這聲音有點潮濕,聲音的主人像是才哭過。

  「小倩?」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打錯了!」對方啪的一下掛了電話。她用的應該是個翻蓋手機,這樣掛機的時候啪的一下很過癮,但是這樣一來手機的壽命也會縮短很多。

  打錯了?我覺得應該不錯,不過對方的心情可能不大好。

  我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這一次,對方很快就接了,我說:「小倩,你看看未接電話,我打了快一晚上了。」當然一個晚上有點誇張,但我至少也打了一二十個電話。

  「你是誰?」對方似乎已經看到那麼多未接來電了,所以,這一次她沒有馬上掛電話。

  有問題就好,有問題就能把話題繼續下去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你對我說過你叫小倩,但我還沒對你說過我叫什麼。我們一起吃過飯,麻辣燙,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當時我們是在一個商場門口遇到的,你那天穿白色的羽絨衣,是冬天。」我的語速不算很快,所以,我想她應該聽得很清楚了。

  似乎是回憶了一陣,之後,還是說:「對不起,我記不起來了。」

  唉,看來我這個人的確是沒有什麼特點啊。連個小姐都記不住我,更別說什麼虎軀一震就能讓美女傾倒的王八之氣了。

  我只能說:「實在記不起來也沒關係。我找你有事。」

  小倩說:「我在上班。」

  我就問:「還是在聖凰嗎?」

  小倩沉默了一下,說:「沒有,幹嘛?要我出台?」

  我之前還真沒想過這事,但是她這麼一說,我的心還有點活了。小倩人長得挺漂亮的,身材又好,而且,因為職業的關係,在某些事情上還讓我很難忘。但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是,真的有事。關於小強的。」

  提到小強,她的語氣似乎就有些鬆動了,她像是考慮了一下,說:「我現在在北京路國會,你過來了打我電話。」北京路國會是一家一流的夜總會,裡面也是玩什麼的都有,節目也比浴城豐富得多。我沒去過,都是聽王靖說的。估計消費也夠嗆。但是就在今天,黎雅對我說我是一個好人,好人似乎就不應該隨便去這些地方消費的,尤其是不該亂花錢。

  我對小攤的老闆說了句「打包」,然後就把錢付了。從聖凰去國會挺遠的,雨又下得大了些,但是我還是跨上了摩托,又很牛逼的拖著一道白茫茫的水汽飆到路上去了。路上遇到了堵車,但是交警隊的兄弟伙們已經下班了,所以我就不太講規矩的從人行道上飆過。肯定有人在後面罵,但是反正我也聽不到。儘管這為我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到國會門口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鐘,時間也接近十一點了。

  我這時候差不多已經被雨淋濕透了,風一吹挺冷的,忍不住就想要是小倩還在聖凰多好,我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在包房裡面和她談事情。現在倒好,國會門口的保安看著我的眼神那可是相當不友善滴。

  我又打了個電話,告訴小倩我到國會門口了。不一會,她從裡面跑了出來。小倩穿著一件抹胸的米色公主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臉上化著淡妝,和那一次在聖凰的護士扮相比起來,顯得更妖媚動人一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做的包房公主,比在浴城裡做小姐貌似要稍微高檔一些,至少不是那麼直接。

  她顯然已經不記得我,我喊了一聲小倩,然後朝她揮了揮手。她冒著小雨跑過來,從表情上看,她的確是不記得我了。

  「是你找我?」小倩看了我的坐騎一眼,抱著手問:「小強怎麼了?」

  她穿得很清涼,走在外面的雨夜裡肯定很冷。我就很自然的說:「我看你挺冷的,找個避風的地方說吧。對了,我想你可能餓了,給你炒了一份田螺,兩塊土豆餅,好像女生都愛吃這些東西。」

  小倩看著我,哧的一聲失笑說:「幹什麼,用這種方式泡我啊?」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5
第九十二章 開房

我沒有想泡她的意思。小倩是個小姐。我這麼說不是看不起她,我是說,或許我們之間可以有更加簡單直接的相處方式,就像那一次我在聖凰那樣。這對我們雙方來說,可能都更輕鬆一些。

  所以我很誠懇的對她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是有事找你,但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或者我可以請你宵夜。我看你挺冷的,其實我也挺冷。」

  小倩直勾勾的看著我,那種眼神很容易讓我聯想到國榮和祖賢演的那個電影。她似乎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可是我真的奇怪嗎?我真的只是覺得她看上去挺冷,所以建議她換個地方,順便把原本準備給肖的炒田螺和土豆餅拿來請她吃。這很符合邏輯的嘛。

  小倩突然說:「我想起你來了,你就是那個,讓我叫你哥哥的那個……」

  這麼說讓我有點尷尬,那一夜的瘋狂,現在就我看來,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同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我說:「想起來了吧?後來你還請我吃過麻辣燙,叫我不要再去聖凰那種地方糟蹋錢了。」

  小倩連連的點頭,說:「對對,我記起來了。你好像是倒光碟的,是想找小強拿貨嗎?」

  我說:「光是拿貨我就直接找小強了說真的你現在能走嗎?」

  小倩想了想,說:「行,你等等!」說完她就跑回去了。她最終還是認出了我來,認出我以後神情就顯得有些親切了。不過就在她轉身跑回去的時候,我看到她裸露了大半的背上有兩處明顯的淤青。她應該是試圖用粉餅來掩蓋的,給雨水一淋,反而顯得非常地明顯。那是什麼,被人打的嗎?我以為她們掙錢很輕鬆,姿色那是老天給的。她們自己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也許,這個看法並不怎麼正確。

  小倩去換了牛仔褲T恤出來,而我在來找她之前,特意換成了便服,看見她似乎也沒帶外套,便將我的外套脫了給她。雖然說我的外套也有大半被雨淋濕了,但是少還有我地體溫來的。

  小倩上了摩托。我問:「想好去哪了嗎?」

  小倩說:「開房啊。難道你叫我出來不是為了開房?」

  話說,我叫她出來的確不是為了開房的,至少這一次不是。想想也沒什麼地方可去,開房就開房吧,開房也不一定是要做什麼。關鍵是好說話一些。就近找一家三星的酒店吧,太貴了我也開不起,她們出台的台費應該也還要上繳的,這個錢我也不可能叫她自己出吧?

  「你這車挺不賴啊。」小倩在車子的轟轟聲中讚了一句。看來騎摩托車泡妞地確會有效果,也好。我當做實驗好了。隨便找了一個酒店,開個標間,還好,不算很貴。酒店的旁邊正好有個藥店,我讓她等著,進去買了一瓶跌打酒。她大概以為我是去買套子。開玩笑的說:「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有贈品。」

  我笑笑,也許,男人真的都是一個樣的吧。我也沒想過要裝情聖,要是待會說完了有情緒,該做就做唄。

  酒店地條件還不錯,雖然是標間,感覺裝潢啊設施啊什麼都和套房差不多,絕對是物超所值。小倩進屋就把鞋子踢掉了。然後看著我說:「都淋成這個樣子了。先洗個熱水澡再說吧。你是想自己洗呢,還是想我幫你。」

  我看了看她。說:「我還是自己洗吧。」

  小倩笑了笑,那眼神再說,這當口你還不好意思了?

  洗個熱水澡出來的確很舒服,說起來,今天倒也蠻累的。我洗完了小倩就跟著去洗,然後裹了一條浴巾出來。她洗乾淨了臉上的彩妝,還是很有清水芙蓉的味道地。=而且裹著浴巾的那種撩人姿態也確實很讓我火大。男人在這種時候很容易精蟲上腦,我就把別的事都忘記了。要不是正好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跌打酒,我鐵定是先辦事再說事了。

  那瓶跌打酒在桌自上咣當的響了一聲,我看了看,拿起來,叫小倩坐到我旁邊來,然後我扳過了她的身體。

  小倩有點不情願地說:「出來開房不用那麼急的,而且,我不大喜歡背後式。」

  我沒理她,拉開了她的浴巾,在燈光下,那兩塊淤青很明顯。我說了句你忍著點,就倒出跌打酒來給她抹了上去,她吃了痛,叫了一聲,回過頭來很吃驚的看著我。我舉起跌打酒來,說:「別怕,這是跌打酒,對你這種瘀傷比較有效果。你乾脆趴下吧。」

  小倩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很疑惑的問:「哥哥,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啊?菊花我不幹的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我指著跌打酒,說:「你背上有瘀傷,你幫你擦擦藥酒,你想多了。」

  小倩看著我,問:「真的?」

  我嘆了口氣,說:「真的同樣也很想做。不過我看你有傷,先給你擦擦藥酒,說說事情再做吧。你趴下。」小倩順從地在床上趴下了,我給她擦藥酒,大概是手有點重,過了一會兒,我估計差不多了,叫她翻過身來地時候,我看到她臉上竟然掛滿了眼淚。當然,當她翻過身來時,一絲不掛的身體美不勝收地展現在了我的眼前。只是我也立刻發現,就在她的胸前,同樣也有兩處瘀傷。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問:「怎麼回事?」

  小倩在我注視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胸部,然後並著腿坐了起來,做出如無其事的樣子,說:「沒事,有的客人手狠,習慣了。哥你還是應該直接就跟我做了。你讓我覺得你好,萬一我喜歡上你了,那你是害了我。」

  我把她的手拿開,用藥酒給她胸下的瘀傷擦了,因為部位比較敏感。我很快就收了手。而她也順勢用浴巾把自己裹上了。

  我坐在她對面,問:「什麼客人這麼狠?」同時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問她要不要,她擺了擺手。我覺得心情有點煩悶,是因為什麼?因為小倩身上地瘀傷嗎?我想我還不至於這麼多情。不過這時候我確實沒什麼心情做別的一個嬌艷欲滴的女人裹著浴巾就坐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卻沒有立刻推倒她,扯掉浴巾然後壓上去,我到底怎麼了?而且。坐在我面前的只是個小姐,不管做什麼,只要給了錢,那就是皆大歡喜地事情。難道說我喪失了男人的能力嗎?應該不是,就在剛才。我覺得自己硬得好像一根鋼筋了。

  小倩擺了擺手說:「別提這些了。你找我到底是為什麼事情?你說小強那裡怎麼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問她:「你給我說實話,你和小強到底什麼關係?」

  小倩說:「我不是給你說過嗎?小強是我老鄉。」

  我擺擺手,說:「要這樣,那我就沒必要說了。」

  小倩看著我。問:「到底什麼事你倒是說說呀。」

  我說:「你和他只是一般的老鄉關係,那我說不說都不要緊了。反正你們關係也一般,有什麼事也跟你搭不上邊。」

  小倩沉默了一下,說:「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小強是我哥哥,親生哥哥。」

  這是意料之中的,因為他們長得確實太像了。我嘆了一口氣。其實小倩跟著小強賣盜版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到底是因為來錢來得少嗎?當然,這也沒什麼錯。這個社會,還有什麼比錢更來得實際嗎?

  我說:「既然這樣,你告訴他,最近要小心,過幾天,工商和警察會有一次大的突襲行動。他有案底。估計不會只是沒收和罰款就了事的。具體什麼時候,我會再告訴你。」市裡有數不清地電腦城。更有數不清的賣盜版的商販。林森沒有跟我說太多。但如果僅僅是沒收罰款,也算不上什麼人情了。小強和華天的楊平都是一類的。他們地問題,絕不僅僅是賣盜版。

  小倩有些警覺的看著我,說:「哥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說:「我上次對你說了慌,其實,我是個警察。」

  小倩騰的站起來,滿臉怒氣的說:「我他媽地最恨的就是你們警察!」她說著,伸手扯開了身上的浴巾,一對傲人的雙峰就這麼挺立在我的眼前,她指著自己胸口下的淤青,咬牙切齒地說:「你看見了,這就是你們警察幹的好事。不給錢,不拿我們當人,脫下那張皮,比道上混的還不如!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好人,沒想到只是個警察!」

  我看見她的情緒很激動,就沒有進一步刺激她。我也不想說什麼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之類的廢話。不實在。我只是抽煙,抽完了一支接著又抽一支。小倩說她身上的瘀傷是某個警察留下的,這並不是不可能,其實也不奇怪。她討厭警察,也不奇怪。當然我也犯不著為我那個壓根就不認識的同事羞愧,說到底,我和他也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地區別。或許我有點蠢,連個順水人情都做不好。那我到底還能做什麼呢?

  小倩氣夠了,重新裹上浴巾坐了下來,恨恨地看著我。

  我說:「我不說沒用的。小強和你對我都不錯。在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地時候,你們都給過勸過我好好過活,也許在你們看來不算什麼,但是在我,我那時特感動。就當我還一個人情好了。都是討生活,大家都不容易。你也別不接我的電話,至少,我還要通知小強突襲的具體時間。」然後我又拿出五百塊錢來放在桌上,說:「我不知道這夠不夠你的台費,不過我身上就這麼多了。」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到了這份上,再做點什麼那就沒勁了。等我走到門邊的時候,小倩卻突然在後面喊:「哥哥,你別走。」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6
第九十三章 一個有點意思的發現

小倩這個時候叫住我,如果我不走的話,會發生什麼呢?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個問題不用腦子想都能明白。但是,今天我沒有這個興致了,我不是裝逼,不過也不能就說男人在這種時候就一定是把眼前的女人推倒吧?何況黎雅還說過,我這個人雖然有點猥瑣,但本質上還是不壞的。

  也許男人還是壞點好,可是我現在也沒什麼壞的資本。

  我轉過身,看到小倩表情很複雜的看著我,就說:「行了。這個世界上特別好的人和特別壞的人都是少數,我們都是芸芸大眾,凡事看開一點就好了。這幾天你的電話隨時帶在,有情況我就通知你。」下一次吧,下一次約她出來,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好好的歡愉一下。

  小倩頓了一下,說:「哥哥,你的外套可以留給我嗎?明早上我出去的時候肯定很冷。」

  這行,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把皮夾証件什麼的拿出來以後,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順口問了一句:「打你的那個警察,你有印象嗎?」

  小倩走過來把我的衣服抱在了懷裡,想了想說:「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他常來,也經常要我在外面我也能認識他。不過這地方的警察成千上萬,出了門,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了。我點了點頭,說:「下一次你看看能不能查到他叫什麼,哪個部門的,不一定能幫你什麼,不過有機會我留個心。」

  小倩反而是比較淡然的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比他變態的我也見過,習慣了就好了。我們也不可能挑客人呀。哥哥,你非要走嗎?房都開了。」

  我說:「也不是非要走,不過今天意思到這了過不去了,行了。下次吧。」

  小倩無奈的點點頭。說:「行吧,我也可以好好地睡個覺了。你……騎車小心點。」

  從酒店出來已經十二點多了,我估計回去肖也睡了,不過抱著萬一她還沒睡的念頭,我又重新到夜市上買了她愛吃的炒田螺和土豆餅,還有臭豆腐。其實我不理解她為什麼喜歡吃臭豆腐,我對那東西不來電。

  不過我白費心思回到家,肖的房門已經關上了。我的門上貼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臭流氓,這麼晚都不回來,是不是出去鬼混了?下次超過11點不讓你進家。我明天回去上班了,別忘了給我做早餐。」

  這種說話地口氣,好像她是我老婆一樣。我習慣了。同時也挺受用。這樣挺好,讓我覺得在這個繁華而空洞的都市裡,我也是一個有家的人。

  我還沒有睡意,開了電腦。不過我不是玩遊戲,我把今天查的幾個娛樂場所建立了一個檔案。我是學檔案管理的。建檔案算是我的專長吧。很多信息本來很零碎,單個的來看各不相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歸了類,進行了比對和劃分,我就發現有點問題了。

  今天我們查地四個娛樂場所,一家洗浴城。兩家夜總會和一個音樂酒吧。除了那家叫戰地的音樂酒吧意外,另外的三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他們的經理都是一個地方地人。雖然他們的法人各不相同,而且根據他們等級的身份証來看,他們天南地北根本挨不著邊,但是,口音。儘管他們都講普通話,但是有很多強調是一致的。這當然也沒有什麼特別不對的地方,話說回來。娛樂場所都是魚龍混雜是非之地。而且也很容易帶有黑道背景。

  當我用軟件把我記下來地那些地形地貌的圈圈點點連起來以後,就更有意思了。那兩家夜總會的內部格局非常的相似。主要體現在通道的設置上,我相信這不是裝修理念的問題。可惜我地電腦水平也很有限,要是能弄個三維圖形就好了。我相信那會更有意思。

  突然間我想起我們這隊裡還有一個身體素質極差,嚴重懷疑走了後門才考進警校的黑客流兄弟。他大號叫什麼大家都忘了,就像暴龍,反正名字不就是個代號嗎?因為我們都覺得他其實連黑客都不像,要是在肩膀上搭一塊布,就像極了武俠片裡面的店小二,又因為他姓王,所以大家都叫他王小二。

  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雖然說現在是深夜了,但那傢伙要是已經睡覺了,那才是怪事。

  王小二接到我電話很意外,「裂哥,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

  我就很順口的問:「在忙什麼呢?松島楓重出江湖,她的新片你下了沒有?」

  王小二很正經的說:「開什麼玩笑,我從來就不下A片,我正忙著在搞一個《永恆之塔》的外掛呢。
  我不得不說:「你牛。做三維圖像你沒問題吧?」

  王小二說:「那要看你做什麼,做一個三位人偶影像給你打手槍我估計夠嗆。其實也不是做不了,不過那對你不好。」

  「靠!」我怎麼覺得我們隊裡的人除了黎雅和暴龍,個個都很猥瑣啊。黎雅是妹妹那不說了,暴龍這廝除了喜歡打架,對女人似乎沒什麼喜好。有段時間我很防著他,生怕他有不良傾向,不管怎麼說,我們還算眉清目秀的說。後來我發現他同樣也沒這方面地喜好,這傢伙就不應該進警隊,而是應該到少林寺當和尚。不過據說現在當和尚要有佛學學士學位,對他來說就夠嗆了。

  我沒跟王小二廢話,加了他地扣扣,然後把我做的平面圖形傳給了他,要他改成三維地我以為我可以洗洗睡了,明天再來拿接過。沒想到幾分鐘以後他就回了信息,因為文件太大,他就沒有傳回來,只是問我:「裂哥你什麼時候改學建築了?不過你品味很差啊,那些通道七彎八拐的,根本沒有審美價值啊。」

  我說:「你做成一個視頻,明天我去拷。」

  王小二說:「行,這簡單。裂哥,憑一個警察的直覺,我覺得這兩個地方的是有祕密通道連通的,明天你看了視頻就更清楚了。」

  我忍不住就罵他:「你丫的還敢說自己是警察,你爬個三樓都要哮喘了。」

  王小二很無辜的說:「警察也分很多種,裂哥以前你不也是文職嗎?」

  那倒也是,我準備下點新的好片,就不打算再打擾他做外掛了。唉,好久沒有遇到網警處的那幾個哥們了,片源都少了很多。有機會還是要和他們聯繫聯繫。

  那兩個夜總會有祕密通道連接,這又意味著什麼呢?恐怕不單單是涉黑背景那麼簡單。既然防範措施搞得這麼好,不做點什麼大生意那就太浪費了。

  我有一點點興奮,不過我對這種事情一向也不怎麼上心。就算讓我發現一個驚天祕密又怎麼樣?我不可能一步就升到警監,但是很可能一不留神就被亂槍打死。我留心這些東東的原始目的,就是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

  管他呢,日子是一天天過的,還是洗洗睡吧。

  第二天我照例起得很早,先在客廳裡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然後再去做早餐。一百個俯臥撐很牛逼是吧,我以前也這麼想的,不過這些都是體力活,做啊做的習慣就好了。再說我做的也不是那麼標準,數數也經常跳數。不過勤加鍛煉是必須的,自打跟了林森這鳥人以後,我就總覺得時不時的會有什麼危險蹦出來。

  沒想到肖今天起得也很早,探了一個頭到廚房來,氣勢洶洶的問:「臭流氓昨晚多久回來的?去哪鬼混了?」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說:「鬼混?你這麼說一個光榮的人民警察你不覺得可恥嗎?」

  肖說:「鄙視你,我不這麼說才真正是可恥呢。不但可恥,還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咦,我好像聞到了臭豆腐的味道。」

  我說:「你狗鼻子還挺靈的,昨晚回來的時候我順便給你帶了些小吃。炒田螺臭豆腐還有土豆餅,不過你不會想說一大清早的你要吃臭豆腐吧。」

  肖嘻嘻一笑說:「沒想到你還挺有良心的。擱在那吧,晚上回來吃。對了,沒問你,和MM一起幹活感覺怎樣啊?有沒有擦出點火花什麼的?」

  我停下手中的活,很正式的問她:「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肖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就你,我才不擔心的。」她說完洗臉去了,還唱歌,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這麼繃,不會是掩飾吧。

  我沒有理她,做好早餐,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那份吃了。然後換上制服出門,我沒工夫再跟她瞎掰了,我還得去接黎雅,高峰期路上容易堵車。大清早的,我總不好讓交警兄弟太難做吧?

  我關門的時候肖在裡面喊了一聲什麼,不過我顧不上,噔噔噔的跑下樓去了。今天我準備不查娛樂場所,查那附近的居民和單位。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7
第九十四章 不做炮灰好不好

黎雅做事很認真,也很有計劃。但是她的工作計劃實施的第二天,就被我篡改了。原本,按照黎雅做的計劃,我們應該以派出所為中心,呈輻射狀逐漸展開清查工作。她的計劃其實條理很清晰,重點主次也相當的分明。照著做的話,花個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們至少能完成一大半。

  但是我反對她這麼老老實實的去做。首先我覺得陳祥華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我們清查戶口,這種事靠我們倆根本就做不完,能做完也沒意思。第二,他要我們查失蹤人口,我們不能盲目的去查,應該先坐下來,把派出所裡的戶籍資料做一個清理。第三,經過昨天的清查,我已經發現了那幾家娛樂場所有問題,或許我們的重點就應該放在那幾家娛樂場所及其周圍的狀況。

  黎雅說,師兄,你的這些判斷都是沒有依據的。

  的確沒有什麼靠得住的依據,這都是出自於我的感覺。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覺。這一天我硬是沒有讓她按照原計劃沿著正面的清華街查過去,而是拖著她在戶籍室裡看資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怎麼會這樣呢?」黎雅揉了揉盯著電腦的眼睛,說:「這十年來,光是報案記錄了的失蹤案,就有近百起,這太可怕了吧。」我說:「不止呢,你發現沒有,從失蹤人口的資料來看,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和高中生。而且大多數是女生。」我轉頭去問戶籍室的高大姐,「這些人有找到的嗎?」

  高大姐回答說:「有,但是資料在結案之後被分局抽走了。因為有一陣子案件頻發,分局成立了一個專案組。由他們專門負責類似的案件。咱們派出所轄區內人口比較密集,所以也是案件頻發地區域。」

  黎雅很疑惑的問:「失蹤的原因是什麼?」

  高大姐說:「專案組當初破獲了其中相當一部分案子,大部分牽涉到一個販賣人口的組織。那些傢伙專門找晚上落單的女學生下手,用迷藥把她們迷昏以後帶到外地去,強迫她們賣淫。後來主犯被依法槍決了。人也找回來不少。可能出於世俗輿論壓力地原因,那些女孩子雖然被找回來,但是大多數又都走了,留在這裡看到的都是熟人,讓她們覺得抬不起頭來。很多人都沒有到我們這裡來辦理相關的手續,所以記錄上還是失蹤
  我問:「那麼,拋開這個案件的受害者,真正失蹤的人有多少呢?」

  高大姐想了一想。回答說:「其實具體的數字是很難統計的。其他派出所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們這裡,這種真正無法了結地失蹤案大約有十多二十起吧。」

  黎雅說:「那就是平均一年接近兩例,這個數字也很可怕呀。」

  數字只是數字,其實朝陽區近十年來在各種刑事案件中死亡的人數比這個多得多了。但是失蹤兩個字來得十分的詭異。所謂失蹤,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想起了肖的親生父親。不過他是作為中興的員工在外派考察地過程中失蹤的,那朝陽區這些人呢?我想,陳祥華叫我們清查的意思是。除了報案的,可能還有一些失蹤人口的家裡沒報案,我們需要對這些人進行一個登記。

  失蹤?這太詭異了。我不禁很科幻地聯想朝陽區會不會有什麼神祕磁場之類的,或者是一個時空力場,直接把人吸走了。說不定他們還穿越了呢。不過事實上大多數的失蹤者最後被找到的時候都已經死翹翹了,因而很多時候失蹤也就等於死亡。=只不過沒有被發現罷了。

  高大姐說:「對了,當初那個人販組織的案件,還是陳隊的愛人親自帶隊破獲地呢。」

  陳祥華的老婆,也就是那個成熟美女蘭若冰。她現在比陳祥華混得好,是朝陽區分局的副局長,現在主管信訪和宣傳。也就是說,儘管她是副局,實際上是被排除在要害部門之外,空有一個職銜而已。

  我搖搖頭說:「那這件事到底是陳隊叫我們做的。還是蘭局叫我們做的啊。」

  黎雅就問我:「有什麼區別嗎?」

  我說:「當然有了。如果是老陳,咱們就使勁的給他磨洋工。但是如果是嫂子嘛,我可能會更賣力一些。」動力不一樣,這是明顯的。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又成功的在派出所裡混了一天。下班時間到了,我們就應該回去。陳祥華今天倒是回了所裡,不過逮了幾個疑犯來,一直在審呢,他顧不上我們,我當然也樂得準時下班。

  回市區以後我就去局裡找王小二他給我做了一個三維動畫視頻。我們打開來看,發現兩個夜總會和洗浴城是連通的,儘管他們之間隔了不少地建築。通過這些通道,他們可以互相轉移很多東西,包括人。

  王小二說:「裂哥,這裡面很有名堂。可惜你沒有弄到地下地情況,要不然這個圖形可以做得更立體。你說他們用這些通道是轉移什麼的?」

  我說:「通道肯定不止存在於幾個場所,要不然,多派些夥計將整個街區一堵,他轉什麼都是白搭。你說得對,地下肯定還有通道。不但有,說不定還很深。我過幾天還會多採集一些資料來,你給我把這個三維圖形做得更完整一些。」

  王小二很牛逼地說:「只要你有數據,我給你做一整個朝陽區的三維地圖都是小CASE。對了,你玩的那個遊戲叫什麼?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外掛?」

  我說,我最近沒時間,等我有時間再說吧。

  這個晚上,肖留了字條,她回她媽那裡去了。她的房間門開著。讓我看到了一些很能讓人血脈噴張的女性內衣。還好我沒有什麼戀物癖,要不然今晚上肯定失眠了肖似乎已經很習慣這種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快十二點的時候竟然還打了一個電話來問我回家沒有。她說她明天也要去朝陽區。還是那一次說過地中興地產強制拆遷的事。那幾天因為民怨沸騰,中興地產不得不暫停工程,但是不知道問題是不得到了妥善是解決。他們又準備動工了。

  妥善這兩個字很複雜,以我的看法,其實是應該是中興地產和朝陽區的實權人物達成了利益上的一致。更晚一點地時候,陳祥華直接打了電話來,叫我們明天不用過去了。他說明天全區的警力都要調去應對這次拆遷,我們要是去了也得趕這趟渾水。他還跟我掉了一回書包,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要我們過去不是去淌這些渾水的。很好。我可以在家裡睡大覺。連林森那裡都不用去報道。我還特意跟黎雅打了招呼,我怕她太老實,主動跟林森要任務。小丫頭很難得的表示她也想偷懶來的。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去約會,但是第二天一早我又改變了計劃,汽車跑了一趟我最不喜歡去的朝陽區。

  我想去查一下清華街的下水道。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拆遷事件吸引過去。不會有誰留意一個長相很甲乙丙丁地傢伙去摸下水道。或許我中邪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應該是我幹的事情。我管那麼多幹什麼呢?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到的時候,清華街還是有很多對身邊的事漠不關心的人來來去去,拆遷跟他們是沒有關係地。而我又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撬下水道的井蓋。但是我在清華小學門口遇到了蘭若冰。她穿著便裝,提著一個菜籃子在買菜。

  我太詫異了,忍不住問:「嫂子,你這麼悠閑?」

  蘭若冰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有點仙女的味道,同時身材又十分的魔鬼。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並肩走在街道上,像別地事不關己的人一樣。她的語調裡頗為諷刺的說:「我不出來逛街,難道要我去給中興的那些大老闆當打手?」我認為,這個話說到了問題的實質上。坊間盛傳朝陽區政府和中興地產勾結,但是立場不同,我們都不能隨便亂說話。蘭若冰會這麼說,可見她地怒氣是多麼大了。她跟著又問我:「你呢?祥子不是打電話叫你們不用過來了嗎?」

  我實話實說:「我覺得清華街的那幾家娛樂場所有問題,想趁沒人注意來查一查他們的外部環境。嫂子,陳隊一直沒有給我們說。調我們過來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你能給我交個底嗎?」

  蘭若冰很直接,也很誠懇的說:「區分局可以信任的兄弟不多了。你的眼光不錯。那幾家娛樂場所問題很大,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我說:「可是我們面生,一露面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

  蘭若冰說:「是的,這是為了讓他們收斂一些。你們不但面生,而且身份不明。讓他們猜疑去吧。過兩天,會讓林森另外派兩個人來和你們換班地。」

  我有點明白了,但是這個事情聽起來挺複雜地。而很顯然我們也還是炮灰。這當然讓人沮喪。這時,林森打電話來,說:「通知火鳥的小強,今早上有行動。」

  這邊地事我還一頭霧水呢,那邊又來事了。我很想問一問蘭若冰那個失蹤人口的事情,看來只能下次了。能遇到她也不容易,我這一趟沒有白跑。

  中興。對於這個城市來說,他們無所不在。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39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09 編輯

第九十五章 拆遷疑雲

林森的意思是,要我趕緊跑一趟火鳥電腦城。這個人情既然賣給了小強,就要趁熱打鐵的和他建立一種比較友好的互利關係。當然,他重申,我們警察是不可能和小混混談交情的。林森是個很好的領導,我是說,在說話上面,他給我下了命令,但是到頭來他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作出過什麼指示,這就是領導講話的藝術。

  領導有指示我們當然要服從,雖然我覺得和蘭若冰一起逛街也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趕緊給小倩先打了個電話,叫她通知小強趕緊收拾東西閃人,然後我告訴她我稍後會過去。賣了這個人情,或許我可以約她出去,把那天本來要做,但是後來我裝逼玩氣質沒有做完的事情接著做完。

  小倩接到我電話有點高興,這不禁有些讓我想入非非。嚴格的說,我並不想和她有什麼感情上的瓜葛。我只是個很普通的男人,當然也具有男人都有的劣根,我雖然覺得她很漂亮,但是娶老婆的話,我當然不可能娶她。畢竟,她的職業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真正接受。當然了,我不介意她會對我有好感,但是我不會惡劣到想趁機白玩她,該給的錢還是要給,這是誠信和原則問題。

  如果有一天我潦倒得內褲都不剩了,而小倩又願意養我,那我會不會接受呢?這是一個問題。我覺得以我一貫的作風,我恐怕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當然現在我沒到那種地步。我現在還有點能力幫她點什麼,這種感覺畢竟還是好得多。

  跟蘭若冰分了手,就在我準備回市區的時候,肖卻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你在哪?」肖的聲音有些急切。也有些慌亂,與此對應地,是她身邊非常嘈雜的聲音。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出事了。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反問:「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這邊出事了。」肖的聲音有點哭腔:「你能不能過來陪我?我有點害怕。」

  我說行。很快就到。她又反覆的說,一定要很快很快地哦。我估計是拆遷那裡出了問題,說不定是那些住戶和中興地產發生衝突了。事實上這個可能一直存在,也正因為如此,朝陽區分局的警力幾乎是全調過去了,倒是還沒有動用武警,這個事情比較複雜,就算起了衝突。警方也不可能濫用武力。

  我趕緊又打了個電話給小倩,叫她務必要小強最大限度的迴避。這次版權局和工商其實只是配角,主導這次行動的,是市支隊的一把手高空。據說他的真實目的是趁機對市區內涉黑行業進行一次大的清掃。我特意囑咐小倩,要她告訴小強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一旦撞到刀口上,後果就相當嚴重。高空馬上就要升市局地副局長了,換作是我,我都不會讓任何一點意外情況在這個時節發生。

  前幾天在電視上又看到了高空的專訪,他現在在警界真的是紅得發紫了。我還看到了大力哥。作為警務之窗的主持,他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其實無論是高空,還是大力哥,我感覺距離我都非常的遙遠,他們只出現在電視裡,和我不是一個世界地人。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和高空這種現象級的人物一起吃過飯。那太離奇了。

  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去理會高空。我得馬上趕到肖那裡,趕到拆遷現場。中興地產在朝陽區要拆遷的這邊地,從我和肖驚魂一夜的科學路到民主路和合眾路,是一片曾經很繁華,現在很蕭索,很破敗的地方。我記得那一次我和肖去科學路找宋旭東老先生,那棟樓裡面傳出來地八十年代的歌聲,還有一個上海女人的自言自語,搞得我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現在。這一片地全都要拆了。

  我看過中興的廣告。他們說要把這一片地規劃成為一個全新概念的物業園區,裡面將涵蓋住房。商場,學校,醫院以及娛樂場所等等,最重要地是,將會引入中興集團的一系列最先進的管理設備和服務設施。從硬件到軟件都會給這個新興的園區一種夢幻般的生活。其中電腦演示的自動化服務和管理,很有科幻色彩。他們吹噓說以後住進這個新園區的人,就等於住進了一種跨時代的生活模式當中。開放商當然都能吹,不過中興也的確是很有實力地。

  拆遷現場比我想像地還要亂,黑壓壓的群情激憤地人群,黑壓壓的工廠機械和穿著中興地產工程制服的工人,還有黑壓壓的警察和政府官員。天氣剛剛多雲轉陰,嚴重的配合著現場抑鬱的氣氛。

  我是在中興地產拆遷隊的前面找到肖的。肖,還有她的兩個同事,都是豬哥,扛著攝像機屁顛屁顛的跟著她,對於我的到來,他們明顯的由充滿好奇和興趣轉而極度的失望。相信在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他們都豎著耳朵在聽的。除了他們,還有好些媒體的記者,除了電視記者,還有文字記者,除了本市的,還有外地的,有中央台的,甚至還有境外媒體的。看來這次拆遷變成了一個大事件。

  我原以為朝陽區政府會限制媒體介入這件事呢,沒想到恰恰相反。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限制是不可能限制得住的,現在的通訊這麼發達,你越是加以限制,第二天在網上出現的視頻和圖片就越多,而關於事件的版本就會更多。

  我到的時候,看見朝陽區政府的負責人正在通過擴音器對拆遷住戶進行勸說,一副鞠躬盡瘁,苦口婆心的公僕形象而中興地產派來的負責人也站在官員的旁邊,不時的配合補充。看起來他們顯得相當的有誠意。

  但是黑壓壓的住戶依然顯得非常的激動。

  我覺得總有些什麼不對,但是我說不上來。而且這也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肖,這就夠了。

  「怎麼樣?夠快吧?」我對肖說了一句,同時裝作看表的樣子,說:「不超過10分鐘,這一次你相信我是蜘蛛俠了吧?」

  肖看見我的時候很高興,不過聽我這麼一說她就踢了我一腳,好好的學人家踢人幹什麼呢?她的腿還沒有好全呢,這下中招了吧。我看著她皺眉咬牙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不過她身邊那兩個豬哥看到她對我這麼親暱,眼睛都綠了。

  「氣氛不大對啊。」我對肖說了一句。肖那兩個豬哥視我為眼中釘,我視他們為空氣,肖沒有介紹,我也懶得認識他們。他們一定在想,肖怎麼和這個挫男好像很親密的樣子呢?真是沒有天理。我敢發誓,要是他們知道我和肖還合租了一套公寓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去自殺。

  肖使勁的點頭,對我的話深表同意。她手裡拿著一個話筒,但是似乎一點都沒有興趣湊到那個官員和中興的負責人前面去。而同時她更多的要她的同事,我姑且稱為豬哥甲,要他把攝像機的鏡頭對準激動的人群。

  肖說:「我覺得像演戲。你看到沒有,那個副區長和中興地產的副總在那一唱一和的,好像他們已經很盡力,而且態度非常誠懇的樣子。但是拆遷戶依然是不依不饒,好像是要蓄意鬧事。已經有好幾家媒體的態度已經明顯的傾向他們了。」

  對了,對了,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我為什麼覺得不對勁,就是覺得那些拆遷戶的態度太有問題了。話說,咱們的老百姓大多都是很好對付的,一般來說他們的要求都不會很高,也很容易滿足。如果中興的態度真的這麼誠懇,區政府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去協調的話,就算拆遷戶心裡面還有很大的意見,但是情緒應該也緩和得多。但是他們為什麼這麼激動呢?

  第一種可能,中興地產的補償方案依然低得離譜,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但是我覺得這一點不太可能,中興完全有能力拿出足夠的資金來補償,以他們現在的聲譽,他們不可能在這上面表現得太離譜。

  第二種可能。這些拆遷戶全是些刁民,想趁機狠狠的訛詐中興一把。我覺得這更不可能。因為我就是和他們差不多的小人物,我從來就知道和權力機關以及這種超級牛逼的實力組織對抗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凡事見好就收這是善良的市民們最基本的生存法則。當然,要說刁民也肯定有,但絕對不會這麼多。

  而最可疑的一點就是,他們表現得太有組織了。他們喊口號,打標語,一切都早有準備,而且步調非常的協調和統一。這裡面有很多老頭子老太太,也有很多壯年青年。可是我看不到一個特別顯眼的領頭人,而這種統一協調的動作不可能是自發的。

  我把我的觀點跟肖說了,肖很同意。不過豬哥甲和豬哥乙用很鄙視的眼光看著我,豬哥乙忍不住裝作自言自語的說:「切,以為自己是誰呢。」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41
第九十六章 也算生死相伴

我沒興趣去管那兩個豬哥的眼光,他們可能覺得我很挫,但實際上我覺得他們比我更挫,長得跟羽泉差不多,還好意思鄙視我。我只是擔心眼前的事態會激化,激動的人群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到後來已經很難分清真正的住戶是哪些人,混在裡面湊熱鬧的又是哪些人。我很擔心這樣下去會演變成為一場衝突。

  但是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人群裡面開始有人向政府官員,警察和中興地產的員工投擲石塊。很快就有官員受傷了,但是那個副區長還在那裡聲嘶力竭的呼籲人群保持冷靜。幾個防暴警察手執玻璃盾牌擋在了他身邊,真不知道站在裡面看著石塊飛過來是什麼感覺。

  副區長要求警察疏散人群,但是不允許警察和人群發生衝突。這純粹是扯淡,這傢伙在警察的護衛中下達這樣的命令我覺得也是一件很搞扯的事情。很快人群的憤怒開始擴散,除了投擲石塊以外,他們還開始攻擊試圖分散隔離人群的警察。

  很多鏡頭都對準了這個場面,他們所能拍到的,就是政府官員,警察在衝突中極為克制,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與人群衝突的近乎完美的公僕形象。坦率的說,我覺得副區長的喊話和嚴令禁止警察和市民衝突似乎很有作秀的味道。如果這一切早有預謀,那他倒是一個不錯的演員,可能還兼導演。

  然後事態進一步擴大,已經失去控制的人群不光襲擊官員和警察,也開始襲擊周圍不認識的路人,打砸商店。而且顯然有很多人渾水摸魚。這時候大部分的記者已經在警察的保護下躲進汽車裡離開,留下沒走地凡是拿著攝像機或者相機拍攝的,一律變成了攻擊對象。

  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肖的安全。他們三個人的採訪小組一開始就遠離官方,所以。在別地記者遭受攻擊的最開始,他們還沒有遇到麻煩。不過很快的,就有人衝著他們,也包括我在內投擲石塊。

  我聽到豬哥甲慘叫了一聲,腦袋被一塊石頭打破了,眼鏡也變成了碎片,連攝像機都不要了,轉身抱頭鼠竄。這是很正常的反應。我沒有笑話他的意思。我盡力的護著肖,突然有一下腦袋上悶痛了一下,操,我也被石頭打中了。其實感覺不是很痛,但是悶悶的,耳朵還有點嗡嗡地聲音。然後就是有點麻木。

  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我和肖還有豬哥乙本來是往一個方向跑的,但是很快豬哥乙就不見了。肖當時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裡面佈滿了驚恐。我曾經說過,要是我和她在一起地時候遇到危險。我肯定會丟下她自己跑掉。但是事實上,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竟然沒有能夠兌現我說過的話。這肯定是很沒有誠信的行為。

  朝陽區分局的準備似乎很不充分,沒有調武警來協助應對,也嚴重缺乏抗暴防暴地裝備,而且還命令不准他們還手。所以。有很多警察都受傷了。在情況嚴重失控之後,再又從市內調來更多的警員和武警,並且開始使用催淚彈對暴怒的人群進行驅離。後繼的警力來得恰到好處,不知道是現在他們的反應能力足夠快了,還是事前得到了通知。不需要提前多久,一個小時前通知他們,就能保証準時的到達,保証事態不會進一步惡化了。
  那時候我和肖正在混亂地人群中奔跑逃命。我不可能拔槍出來,這種情況下不管打到誰倒霉的肯定都是我。我們在路上遇到過幾次小團伙的襲擊。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們都應該是良好市民。甚至還像學生,但是他們出手特別狠。而且很講配合,像是經過訓練的一樣。

  我不是什麼牛人,一夫當關力敵萬人之類的彪悍事跡我也是做不出來的。基本上我只能跑,讓肖跑在前面,我勉強的頂住那些傢伙。這時候我必須感謝林森的訓練,單打獨鬥我肯定不吃虧,同時面對幾個邊打邊跑也還將就應付得過去。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我地左眼一片模糊,是被血模糊地,我的肩膀和背部已經麻木,除了拳腳,他們還有人拿地是棒球棒,甚至有西瓜刀。

  我們能夠最終逃脫,必須感謝他們並沒有特別明確的目標。實際上,他們見人就打,打趴下了或者打跑了,又去找另一個。我們遇到了好幾次,最終都能逃脫都是因為相同的原因。肖基本上沒有遭到什麼攻擊,只是有一下被石塊砸到了額頭,也有一絲鮮血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幸運的是傷勢不算嚴重。

  我們最後是從科學路跑掉的,那是我們都印象深刻的地方。我們甚至還從宋旭東家樓下跑過,慌不擇路的鑽進了一條巷子裡。結果那是條死巷子,要是有人跟進來,我們都無路可逃。而雖然沒有人追進來,我們也不敢停留。堵在前面的牆不算高,我讓她踩著我的肩膀爬了上去,而我自己差點爬不過去,我感覺已經快要脫力了。

  翻過牆去的時候我重重的摔了一跤,我實在已經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肖過來扶我,她力氣不夠,怎麼都扶不起來。那時候我光在喘氣,也沒顧上跟她說點什麼,結果她就嚶嚶的哭了。又不敢大聲哭,哭得有點抽抽噎噎的感覺很難受,也很惹人憐愛。

  我違背了自己的理想,真的違背了自己的理想,在這種時候,我本應該縮在後面的,不,我根本就不該來。可是在和肖一起狼狽逃命的過程中,我一點也沒有覺得後悔。我根本就不想當英雄,可是我,總得盡點男人的本份。

  在肖嚶嚶哭泣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但是我還是通過調整呼吸,恢復了一點體力,然後扶著她站了起來。我的手機掉了,肖的包掉了,她的裙子還被什麼東西掛掉了一塊,搞得好像故意開叉開得很高似的春光無限。我扶著她的時候,忍不住在她露出來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肖流著眼淚白我一大眼,她大概怎麼都想不到,我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這麼猥瑣。我想笑,結果一笑就覺得全身到處都在痛。

  這算不算同生共死呢?應該也算吧。畢竟在這種混亂之中就算沒有被人打死,被踩死擠死的可能性也還是大大存在的。相比之下,和肖一起來的那兩個豬哥太靠不住了,一第一時間見勢不妙就轉身跑了,一個一起跑了沒多遠就消失了。媽的,我都沒有做的事情他們居然做了,之前竟然還敢鄙視我。

  照目前的形勢判斷,朝陽區的各大小醫院應該很快就會人滿為患。我說我們就不要去給他們添麻煩了。我的車還停在橋南派出所裡,繞了一圈回到派出所的時候,裡面忙忙碌碌的,看來已經打掃了戰場,開始逮人了。橋南派出所離現場較遠,沒有受到攻擊,不過橋北派出所我就不樂觀了。

  這時候我既沒有力氣,也沒有興趣幫陳祥華分擔點什麼。我看到了他一眼,也沒跟他打招呼,騎上車帶著肖回市區了。

  其實這趟車騎得相當的凶險,因為我體力透支,頭腦發暈,我都不知道我是靠什麼來掌握平衡的。肖從背後緊緊的抱著我,把頭貼在我的背心上。我騎著車時不時的就劃出一個「之」字,但她自始至終沒有驚叫過。經歷了剛才的混亂和凶險,這點問題對她來說似乎已經不是問題。

  有一下我的鼻子流血,都滴到她手上了。那一刻我覺得我真像《天若有情》裡面的華哥。不過我應該沒有他那麼衰。肖試圖用她的手來堵住我的鼻血,她這個舉動讓我出不了氣,結果差點是車毀人亡。

  等到我們終於回到市區,就近找了一家醫院進去的時候,我才發現她一直在流眼淚,把眼睛都哭腫了。

  我就逗趣的問她:「你是嚇哭的,還是被我感動了?」

  結果,讓我完全沒有想到,也完全沒有準備的,就被她非禮了。我們站在醫院的門口,兩個人看上去都狼狽不堪,而附近也有人正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我們。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肖竟然不管不顧的,抱住了我的脖子,用她柔軟和清香的小嘴狠狠的吻在了我的嘴上,並且很激烈的把她的小舌頭伸進我的嘴裡來,拚命的,忘乎所以的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那一刻,我幾乎要窒息了。一種美好的窒息。我萬分遺憾,為什麼這一刻是站在醫院門口呢,要是我堅持回到家,關上門,接下來的一切不就是順理成章了嗎?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其實那也是很搞扯的想法,我站都要站不住了,就在和肖接吻的時候,鼻血還不斷的往我們倆的嘴裡灌,這種時候我的兄弟要是還能戰鬥,那我就太牛逼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42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0 編輯

第九十七章 真相是什麼

內傷啊。

  肖美女的熱吻可真是用一身內傷換來的啊。除了內傷,外傷也有不少,醫院叫我住院休息幾天。這種事情,我是不會拒絕的。但是萬惡的林森說我這不屬於工傷,財務那邊給不給報賬那是十分可疑的,為了節約起見,我只好要醫院給我開了藥,然後回家修養。

  他奶奶個熊,我還以為可以在醫院躺幾天,順便觀察一下有沒有漂亮的護士妹妹呢。其實我對護士服情有獨鍾,那一次在聖凰第一眼就相中了小倩就是因為她身上的護士服。可惜啊,多好的機會,就這樣被林森無情的扼殺了。不過,我雖然喜歡護士妹妹,但是如果非要搞得一身傷才能親近她們,那我也只好說,還是不要吧。

  朝陽區的事第二天就在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傳播開了。既讓我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的是,幾乎所有的媒體都一致定調為由於拆遷引起的糾紛,根本沒有暴動,騷亂這樣的字眼。其中《光陰報》用了很大的一個版面來報道這件事情。他們從正面報道了區府在這次糾紛中自始至終的努力和積極的處理,並引用了那位副區長的話,誠懇的道歉說由於區府事前的工作沒有做好,引發了群眾的一些怒氣,但是區府本著和諧共建的理念,最終妥善的處理了這一起糾紛。

  幾乎所有的視頻片段出現的都是副區長苦口婆心的勸說拆遷戶以及在「糾紛」爆發時警察對群眾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光榮形象。沒有人說涉黑,更沒有人說暴動,儘管有媒體指出事件中有人受傷,也有商店被砸,但是都歸結為憤怒的群眾地不理智的行為。

  事情一發生。各個媒體的記者就都被護送走了,沒有送走的比如肖他們這樣的,第一手地資料也遭到了破壞。所以市電視台的新聞播報裡用的還是別人的視頻片段。為此頭上包了一圈紗布的肖甚至受到了他們領導的點名通報批評。

  因為所有的媒體都指向了朝陽區府和區分局的警員在應對這次突發事件上地退讓和犧牲,輿論轉而猛烈的抨擊拆遷戶的橫蠻無理。中興地產不失時機的公佈了他們在這次拆遷中給予拆遷戶的補償方案。看上去,他們地補償確實有點低。但是他們在後面附加了大量現在的金融形勢以及各類權威機構對那一片地的價值認証所以他們的補償方案雖然偏低,但是引發這樣的事件,讓人覺得拆遷戶自身也存在很大地問題。

  除了主流媒體意外,我發現竟然還有很多網民也持有同樣的態度。這讓我有點難以理解。

  後來境外的一家媒體報道了這個事件,他們定的基調是大規模有組織的暴亂,但是他們也沒有實際的可以支持這一論斷地視頻和圖片,所以在網上遭到了更大規模的抨擊。

  許多事情,在經過各種版本的說法和更多的爭論之後。就會離原來的真相越來越遠。到後來,真相反而被忽略,爭論也提升到更高更大的層面上去了。

  區府利用這個事件,成功的運行了一次危機公關,他們主動承認對事件的發生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和應對措施。以及沒有平衡好拆遷戶地利益,並表示願意在一定程度上由區府給予拆遷戶補償。到最後,他們不但沒有因為事件而形象受損,反而贏得了更多地同情和理解。究竟是區府的表演太過逼真,欺騙了所有地人。還是事實真的就是如此?連我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了。或者是人們看多了太多的負面新聞,主觀上一開始就更願意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這個事件。

  或許,這就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

  一連幾天,我都覺得悶悶的。我躺在家裡,連上廁所都覺得費力。其實我已經不願再去想這個事情,說穿了。那不關我的事。我最鬱悶的是,我受了這麼重的內傷外傷,居然找不到說理的地方,林森這鳥人還說住院費都不給我報。肖頭上纏著紗布照樣得去上班,這就是她強調自立和奮鬥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她對此似乎沒有什麼怨言,這一點我覺得很難得。而除了上班之外,現在反過來是她下班以後還要趕回來為我買菜做飯。

  肖的廚藝非常的惡劣,但是對於我來說,吃的顯然不是食物的味道。目前我們的發展態勢相當的良好。再過幾天。等我的身體機能恢復正常,我一定會讓我們的關係發生一個最根本的質變。

  我們隊裡的兄弟。包括頭兒林森,王靖黎雅暴龍王小二這些人都來看過我他們來的時候肖都沒有在,而且她的房門也是關著的。但是王靖還是用他的鼻子聞出了女人的氣息。當著黎雅的面他就說:「裂哥,你這人很不厚道啊。和美女合租這種事情,你居然對組織上隱瞞不報,這就過份了啊。」

  我若無其事的說:「這有什麼好匯報的。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事實上我也沒見過她幾次,上班的時候大家都上班,下班之後我回來的比較晚,一般她的門都是關著的。其實就是公攤房租水電,這樣比較合理一點。」

  林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王靖說:「話是如此,不過城市裡合租公寓的男女也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裂哥你突然搬家,我本來就覺得不對了。或者,你是早有預謀?」

  我不得不說,這小子非常的欠扁。因為我發現黎雅已經一臉黑線了。小丫頭說過她對我的感覺遠遠沒有到想做男女朋友的程度,但是她的表情讓我覺得她的話非常值得懷疑。但是呢,我同時也相信,她對我的感覺還不至於就到了很深的地步。畢竟,我們只是在一起共事了一段時間,雖然期間發生過一次小小的曖昧,但那屬於蜻蜓點水。而我和肖,卻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感情,不是那麼輕易就會產生和深入的。

  林森這時候說:「王靖,不是我說你。成天吊兒郎當的,除了跟骨裂比挫,就沒見你認認真真的做一件事情。你與其羨慕骨裂,還不如自己也採取行動。你以為,美女會平白無故的喜歡上你?」

  王靖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領導說得對。小雅,要不我們也去租個房子住吧?」

  顯而易見的,除了一個白眼,他什麼也沒有得到。

  林森說:「行了,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有話要單獨跟骨裂說。」

  他這麼一說,大伙就都走了。林森就很自然的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出來,罐裝嘉士伯,我一向都很喜歡的。他還遞了一支煙給我,似乎也沒有考慮過我現在可能不適合抽煙。其實我也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儘管我一抽煙就咳得肺痛。但是如果煙不能抽,酒不能喝,什麼都不能做,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林森問:「你當時就在現場,怎麼看?」

  怎麼看?我說:「媒體的報道很公正很客觀啊。那麼多媒體,還有那麼多人在場,我相信如果有人像蓄意掩蓋事件的真相,那是不可能辦到的。既然現在是這麼一個結局,那這就是真相。」

  林森說:「看不出你還挺高深的嘛。不過偉人說過,真理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的。」

  我說:「得了吧,掌握真理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布魯諾你知道吧,他被燒死的時候,圍觀的那麼多人誰認可他的真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真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際的生活。」

  林森做出一副刮目相看的樣子,說:「不錯,很有深度。我欣賞你。」

  「得了頭。」我才沒興趣管他這些調調,說:「你還是直截了當一點吧。」

  林森說:「朝陽區的問題很複雜。輿論的定調也是為了和諧穩定。但是瑞香縣的行動告訴我們,真理和正義是不容抹殺的……丫的跟你講這些還真的沒用。好吧,等你傷好了之後,要繼續你的工作。你和王小二搞出的那個三維地圖很有意思,下一步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到更好的技術支持……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老子。你休息這幾天,工資獎金照算,還要給你傷病補貼,這總夠了吧。」

  我點點頭,這是關鍵。

  林森拿了一個新手機給我,說:「這是老子自己掏錢的,感動吧?老規矩,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

  我瞥了一眼,諾基亞的老款手機,基本就是打電話和發短信的功能,待機時間超長,市場價也就兩三百塊錢。比那一次從中興二太子那裡撿到的那款差太遠了。我嚴重的鄙視他。林森走以後我才想起還要到移動重新開通一下我的號碼,用家裡的座機給肖打了個電話,肖說她今天沒有時間了。我又只好打了一個電話給黎雅。

  黎雅一句廢話都沒有,很快就給我送了一張電話卡過來。還是我原來的號碼。我本來還想和她多聊聊,現在沒有那些礙眼的傢伙了。可是她跟我客套了一下竟然就走了。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猜測啊。

  或許我應該跟她說點什麼吧?我想著,剛把手機開通,就有一個電話進來了。

  是小倩。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45
第九十八章 最刺激的事

「哥哥,打了幾天,總算打通你的電話了!」小倩在電話裡有些興奮的喊了一句。

  我笑了起來,有個女人連著打了幾天的電話找我。而且從我的手機一開通她就打過來這一點來看,這幾天她還不是隨便打兩個電話就算了的。我不能很生硬的問她有什麼事,而是開玩笑的問:「怎麼,想我了?」

  小倩笑了一下,說:「行了哥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想你也沒用。是小強說,要好好謝謝你。最好能請你吃頓飯。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

  這個林森已經給我說了,這一次市局聯合版權工商的大行動撈了不少人,賣盜版只是明面上的,實際上,他們都有江湖背景。其中據說名聲最大的就是華天電腦城的楊平,也就是那一次給肖牽線去買藥的平哥。傳說他是本市四大幫派其中一個的老大,除了賣盜版外,他還賣藥,開地下賭場,當然也收保護費,主要是針對娛樂場所。按理說他坐到了這麼高的位置,完全可以藏在幕後當隱身BOSS,但是人的喜好不同。華天電腦城是他發家的地方,也許他比較懷念那種小打小鬧一手一腳的打江山的感覺,所以儘管他是個BOSS,但他還是自己賣盜版光碟。

  結果他栽了。栽在了高空的手裡。在他的電腦城裡不但查出了粉,而且還順籐摸瓜的查出了一樁命案。雖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証據証明他是主犯,但是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高空盯上的案子,絕對不會輕易了結地

  小強能夠在這次行動中倖免。完全是我給他通風報信的緣故。他有案底,至於是不是還背著更大的案子我不清楚。

  我對小倩說:「謝我什麼呀,小倩,說實在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過。」

  小倩說:「我明白。我也對小強說過,那是他自己運氣好。不關別人的什麼事。我請你吃飯總可以吧?我不請什麼貴地,還是麻辣燙怎麼樣?」

  麻辣燙當然不錯。可是,我說:「恐怕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出了點事,我受了點小傷,正在家裡養傷呢。」

  「你受傷了?」小倩的語調帶著一點淡淡的,但是很真實的關切,她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可以不可以去看看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其實小倩挺善解人意的,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說話做事也挺會替人考慮。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還是早上。也就十來點鐘的樣子。肖上班忙,中午都不會回來。我的心思突然有點活了,休養了幾天,心裡本來就有點煩躁。這時候,也很想做點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點什麼。對自己地身體狀況也有些好奇。於是我就答應了小倩,並且告訴了她我的住址。

  掛掉電話之後我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厲害。我不知道這算什麼,偷情嗎?貌似我和肖還沒有明確關係吧?雖然從感情上來說,我們已經很接近了,可這算什麼偷情呢?

  但是要說我根本什麼都不在乎,那是假話。第一。我的確很想和肖發展下去,雖然這違背我找老婆地標準,她離我的要求太遠了,我只想找一個貌不驚人的老婆,可是她太漂亮。但是自從遇到肖以來,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了自己的理想,當然也不在乎再違背一次。第二,不光是我想。現在地形勢就是我們正在迅速的發展。本來我們已經由一些小曖昧發展到了習慣彼此存在的生活。朝陽區的一場驚心動魄的遭遇,更讓我們之間產生了巨大的催化。正常發展下去地話。只要我把握好一個機會把她推倒,不說一定能走到結婚那一天,至少住在一間屋裡是可以預見了。

  按理說,這時候我應該燒香拜佛,感謝老天爺眼睛被牛屎蒙住了,發給我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並且專心無二的守著肖美女,對她肯委身青睞於我感恩戴德。可是我為什麼不但沒有這樣的意識,反而想趁她不在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有點什麼呢?

  這是我個人的問題,還是男人的問題?

  我不知道萬一要是我和小倩正在做點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地時候肖突然回來了會怎麼樣,可是我又有點期待這種戰戰兢兢地,刺激而驚險的激情。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同意小倩到家裡來看我地原因。我承認,我確實有些猥瑣。可是我無法控制。

  小倩很快就過來了,帶著一袋水果和營養品。早上林森和兄弟們來的時候特惡劣的給我弄來了幾枝明顯是從市局的綠化帶上偷來的小花小草,然後更惡劣的翻我的冰箱自己搞吃的。他們一點都不像是來看我,更像是來騙吃騙喝的。小倩這樣子才想是來看望病人的。

  她穿著一條咖啡色的長過了膝蓋的布裙,淺淺的小靴子,米色的長袖襯衣上面套著一件薄薄的格子小背心,紮著頭髮。無論怎麼看,她身上都看不出一丁點做小姐的味道來。

  小倩走進來以後在我身邊坐下,然後拿了一個蘋果削給我吃。她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就說:「哥哥你看來還沒有結婚啊。」

  我點頭。結婚對我來說似乎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以前是不敢想,在城市裡要結婚買房那是吃天的事情,而且我從來都存不了錢。而現在的人們都很現實,沒有房子,誰肯嫁給你呢?現在就更不敢想了,如果對象是肖的話。

  小倩笑了笑又說:「不過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的。」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這怎麼說呢?我和肖是住在一起的,不過她還不能說就是我女朋友,而且我們還是分開住的。我吃著小倩削的蘋果,覺得嘴裡木木地。什麼味道也沒有。我只覺得心裡很煩躁,很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於是我很直接的說,「小倩,我想要。」

  小倩有點吃驚的看著我。說:「在這?你家裡?萬一你女朋友回來了怎麼辦?還有,我看你的身體傷得蠻重的,要不再等幾天吧。她笑了一下,自嘲地說:「沒事,我保証隨傳隨到,而且給你打兩折。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做了這一行,我就要守規矩。要是不收你的錢,那我一定會倒霉。」不過兩折,也幾乎等於不收錢了。

  我這時候什麼都不想聽了,就說:「不管,我身體沒問題。就在這。」我指了指客廳的沙發。心裡煙熏火燎的。我不知道這純粹是一種慾望還是別的,反正我覺得非常的煩躁和心慌,我必須做點什麼來發洩。

  小倩越發的吃驚了,她四下看了看,似乎很擔心這屋裡還有人。而且。她竟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我一眼,臉有點紅的問:「那,你這裡有套子嗎?我沒帶。」

  這個,說實話,沒準備過。雖然我一直想推倒肖。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搖搖頭。小倩就問,那你不怕嗎?我知道她說地是什麼,說實話,我有點怕。但是再一想我記得我看過資料,說避孕套的空隙對AIDS病毒來說其實太大了,根本就不能真正的起到隔離保護的作用。所以我裝作很不在乎的說,怕什麼,不怕!

  小倩笑了笑,說:「沒事。我也很愛惜自己地命的。」她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門。似乎有些緊張。而我的兄弟已經在睡褲裡面殺氣騰騰的站起來了。看來受傷對它的影響也並不是很大啊。小倩說:「你身上有傷,別亂動讓我來就可以了。」我地傷雖然不影響兄弟站起來,但是要劇烈運動的話,恐怕倒還有些吃力。

  我看到小倩站在我面前彎下腰去,從裙子裡拉出了一條淺黃色的小褲褲來,更加的口乾舌燥。而且她看起來沒有打算脫衣服,這反而更讓我感到刺激。我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我的腿上,一下就把手伸進了她地衣服裡。前戲,我知道儘管她是做這一行的,但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是需要前戲。不過我的動作似乎很笨拙,弄了半天也解不開她的罩罩。直到她笑著對我說,是前扣的,我才發現眼前的情況是多麼的銷魂。我把她的背心往上推開,解開襯衣口子,那一對挺立地飽滿地山峰就在我的面前活蹦亂跳了。

  小倩一直到我們開始動作之後都顯得有點緊張,她時不時地,要回頭看一下房門,而且,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來。我在聖凰聽到過她那種銷魂的叫聲,但是現在我發現她咬著嘴,從鼻子裡發出的哼聲更加的銷魂。因為我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克制裡,明顯的帶有了情慾。這在聖凰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的。

  最後我在她的身體裡爆發的時候,她緊緊的摟住了我的頭,那一刻,我們都差點喘不過氣來。我們把這個姿勢起碼保持了五分鐘,然後她才起身幫我和她自己清理。然後,她上了一趟衛生間。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我相信,就算這個時候肖回來了,我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給她介紹小倩,當然,我會隨便的扯個謊,為她找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

  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可我的煩躁似乎並沒有解除,只是稍微減輕了一點。

  小倩問我皮夾在哪,然後,自己從裡面拿了……十塊錢。這恐怕就不止是兩折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反倒是小倩顯得很淡然的說:「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呵呵,不過哥哥,以後別讓我在你家裡做這個,我心裡慌。」

  其實我心裡也很慌,但是有很刺激。

  小倩再沒有多說什麼,拿起她的包準備走了。我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就順口問了一句,今天是星期幾?小倩拿出手機來看了看,說,星期六。星期六?肖星期六加班,是隨時可能回來的。我一方面覺得慶幸,一方面又覺得有點後怕。

  星期六,小倩問我怎麼了?我猛然想起,那天我和網游公會裡那兄弟約好星期六遊樂場碰面的。這不算什麼大事,我既然要養傷,完全可以不必理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非去不可。我讓小倩等等我,我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養傷養傷,傷當然是要慢慢養的。不過我既然都能做那活兒了,出去走走想來問題也不是很大。再說我的傷也不是真那麼嚴重,趁機偷懶怠工那才是我的本色。

  「去遊樂場。」我對小倩說:「我請你坐海盜船和雲霄飛車。」

  我一定要去,儘管我說不上為什麼,但是我一定要去。小倩有些擔心我的傷勢,她本來不想去的,不過為了照顧我她還是答應了。

  到了遊樂場,人山人海的。大人孩子,熱熱鬧鬧的一個世界。

  小倩突然有點難過,她說,她從來都沒有來這樣的地方玩過。這地方是充滿陽光的,而她基本上都是活在夜裡。我看了看手機,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於是我真的請小倩去坐海盜船,坐過山車還有阿拉伯飛毯,她在上面大呼小叫的,和周圍那些女孩完全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我身上有傷,還有很多更刺激的遊戲可以去玩。最後我們還去坐高架火車,像談戀愛一樣。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給公會的那哥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已經到了,幾個美女也到了。就等我呢。這話當然有點虛偽。小倩見我還有事,就主動的跟我說她要走了。她今天玩得很高興。反而是我,看著她離開的時候,心裡面總覺得有點堵。

  我在旋轉木馬那裡找到了那哥們,他選的地方還真是夠弱智的。這傢伙長得倒也蠻帥的,穿著打扮很入時,一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兒。這在我意料之中,因為他在遊戲裡就是一個RMB戰士,而且裝備十分騷包。「嗨,我不牛逼誰牛逼!」他叫著我遊戲裡的角色名,笑瞇瞇的說:「是你吧?來來,給你介紹幾位公會的妹妹,都是絕對的美女哦。」

  我順著他的手勢向他身邊的幾個妹妹看去,只一下,我就呆了。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人。

  李莎。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6:47
第九十九章 和李莎重逢

李莎。

  在再次見到李莎之前,其實我已經把這個人虛擬化了。我對自己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關於她的一切只不過是我自己的臆想,包括SY的時候的臆想。現實生活中究竟有沒有殺手呢?或許有吧,是的,那一次我和黎雅開房的時候,不是也遇到了嗎?

  李莎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飽滿,我是指……同樣,也還是紮著一條鬆鬆的辮子。穿著打扮也依然顯得很簡樸。就像小倩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姐一樣,李莎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殺手。

  話說回來,難道我像警察?

  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最有意思的地方。

  李莎在我看她的時候,並沒有迴避我的視線,但是我所感覺到的的信息是,她貌似並不認識我。偽裝,我想,這肯定是偽裝。

  那哥們在給我們作介紹,我在網游裡的角色名叫「我不牛逼誰牛逼」,很顯然,取這樣的名字是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太壓抑了。剛好相對的是,這哥們的角色名叫「低調介紹的時候大家都說的是遊戲裡的名字,因為我的名字太長不好念,簡稱為「牛逼」,又因為MM們覺得這個名字不雅,再次簡稱為「牛」。一個在打BOSS的時候專職給我加血的MM則親切的稱我「牛牛」,而她叫「奧林匹斯山的月光」,簡稱月光。前來的還有一個哥們叫「石頭」,他在遊戲裡用的是英文,不過我們都直接叫石頭。除了李莎外還有兩個MM。一個叫美杜莎,一個叫羅蕾萊,丫的都是妖精。

  坦率地說這三個MM都長得蠻不錯,我在遊戲裡常常調戲她們。現在想來有點後怕,要是今天一見面看到的都是芙蓉姐姐那一款的。以後我還敢進遊戲嗎?甚至不要說遊戲,一想起來我就會吐了。她們本身長得不錯,但是她們犯了一個錯誤,就是不該讓李莎跟她們一起來,李莎的存在,讓她們太失色了。

  李莎的角色名叫「暗影」。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對自己身份地一種解讀。

  公會裡還有幾個核心成員,因為不是本市的就沒有來,不過他們都給低調發了短信。要他把今天的活動錄成視頻,回去傳給他們看。網游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可以讓素不相識的人相處的非常親切,也可以讓人對現實生活在身邊的人視如不見。

  今天這個聚會,所有的費用都是由低調一個人承擔地。就像在遊戲裡那樣。不過在遊戲裡大家分享他的豪爽的同時,還並肩作戰,打到什麼好東西也會分給他,可是在現實中,這幾個人好像就無力回報他什麼了。石頭和我一樣也是個小公務員。月光她們三個MM都還是大學生,至於李莎,我想她現在的身份就算不是學生也是個很普通的打工妹。

  現在想起來,我在遊戲裡沒有見到過李莎地角色暗影。她也許是在我已經不怎麼玩了的這段時間裡加入公會的。也許一直在公會,但一直不出眾,所以我沒有見過她。

  大家見了面之後都很高興。在遊樂場裡也玩得很盡興。當然,一開口,聊的還是遊戲裡的話題。因為我很久沒好好玩了,對於新開地副本還有新出的BOSS沒什麼概念,很多時候不怎麼接得上嘴。這樣也好,我可以比較專心的關注李莎她時常很熱烈的和他們討論,不像我印象裡的那麼安靜。但是我感覺到她的目光偶爾還是會從我身上撇過。肯定是她,這世界上肯定有長得很相像地人,但是感覺是不會相同的。

  她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哪個目標呢?還有。既然遇見了我,她會這樣裝不認識就算了呢。還是會找個時機殺人滅口。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心虛,要是她跟我動手的話,我估計我有99%的可能被掛掉。我很清楚,我現在只不過經過了……算一年吧,的訓練,而她呢?就算是在天份上,她也絕對比我強啊。更不要說我現在還是一身的傷,而且連槍都沒有帶。雖然說她上一次選擇了一走了之,但是再見面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

  我心裡面的那種煩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地不安。我當然是怕死地,而且我相信絕大多數的人都怕死。這不是在遊戲裡,掛了可以復活,了不起就是掉級掉裝備。這就是為什麼我今天一定要來遊樂園地原因嗎?我之前那麼煩躁,就是預感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現在終於証實了。

  李莎和月光上了一個類似蹦極的玩意,在上面大呼小叫的玩得正開心。可是,我依然覺得不安。

  剛好這時侯肖打了電話過來,問我在哪,我說在遊樂園呢。肖一下就爆開了,在電話裡大聲的吼:「你有沒有搞錯啊,我一下班就趕著回來,就是怕你身體不好,怕你餓著了,我那麼擔心你,你……你竟然跟我說你跑到了遊樂園?!你是看著我這幾天對你和顏悅色的皮癢癢了是不是?」

  我忍不住笑了,說:「肖你老是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好像我們是兩口子一樣,而且還是很多年了的那種。」

  肖咬牙切齒的說:「我說過了,不許連名帶姓的叫我!誰跟你是兩口子啊,你做夢去吧你。」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看來真的非常火大。

  我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心中突然冒出一種非常狗血的情緒,問:「小,我叫的是小不是肖哦。要是以後你都看不見我了,會不會難過?」

  肖頓了一下,問:「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難道說本大美女還不夠漂亮,你還想去找別的女人啊。
  這話……我嘆了口氣,說:「我現在有任務。」

  肖立刻就急了,連連的追問:「有什麼任務啊?你還在養傷啊,你們頭是不是人啊!你的任務是不是很危險?你不會出什麼事吧?你不要嚇我呀!」

  這些話聽得我眼睛濕濕的,看來她是真對我有感情了。我看到李莎那裡已經結束,就要走下來了,就說:「沒事。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可能晚點回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說真的,我還沒把她推倒,要是這時候掛了,那我絕對會很冤,因為我有過機會,但是我沒有把握住。而且就算我已經把她推了,我也還是希望自己活得更久一些。要不,趁現在李莎沒有什麼動作,我趕緊跑吧?

  李莎她們過來了,月光看著我說:「牛牛,你怎麼不去玩?在遊戲裡你可是比誰都瘋啊。」

  遊戲裡瘋,那也只是佔些口頭上的便宜罷了。我發現李莎看了我一眼,心裡頓時跳了一下。其實會不會我想太多了。她還說過她喜歡我呢,要想殺我有的是機會,不用等到現在了。她當時甚至都沒有走遠,在我病得人事不省的時候給林森打了電話或者發了短信,要不然就算她不殺我,我那兩天沒人注意,說不定病也病死了。

  這麼一想我又稍稍放心了一些。我甚至想,她也許已經不做殺手了。要是她現在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也許我還可以邀請她過來合租,我和肖那裡不是還空著一間房嗎?但是她始終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這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晚飯還是低調請的,在一家很有歷史的西餐廳。從外面看上去餐廳有些舊了,但是據說真正懂得品味的人還是會選擇這裡。低調似乎怕我們會不自在,還一再解釋說他請我們到這裡吃飯絕對不是為了顯擺,只是這個餐廳他們家有股份,不用花什麼錢。可是這麼解釋反而更像是故意的了。他有些急,越發解釋不清。

  靠,顯擺又怎麼樣。反正又不是要我掏錢,我才不會介意呢。至於那幾個傢伙會不會介意,關我什麼鳥事。

  低調看來真是個小凱,能擁有這家西餐廳的股權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事,那需要一種底蘊。不知道他們家跟中興比起來算什麼級別。低調這個人不錯,不裝逼,吃飯的時候不但很費心思的招呼幾個MM,也沒有忽略我和石頭。在遊戲裡我對他就很有好感,現在看來在現實裡我也對他頗有好感了。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李莎中途和月光一起去過一趟洗手間,除此之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我堅信我沒有認錯人,但是對於她現在的身份有點疑惑。到我們要走的時候餐廳裡進來了一個款爺,堂而皇之的左右個攔著一個漂亮而且年輕得可以做他女兒的MM。這種人是典型的暴發戶形象,講話粗聲大氣的,手也一直拍在兩個MM的P上。低調看到他的時候很是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不得不親自走過去招待他。而他牛逼哄哄的用拍MMPP的手拍了一下低調的肩膀。

  我看得出,低調都快要哭了。看來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苦處,算了,我就這麼過吧。然後我看到李莎一直盯著那傢伙在看,她沒有避忌我的目光,但是也沒什麼動作。

  可就在款爺在窗邊一個非常黃金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噗的一下,他的腦門上爆出了一團血花。餐廳裡瞬間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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