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本色警察 作者:烈風之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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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2012-10-28 14:0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86651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01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8:22 編輯

第一三零章 差點被她玩死

回到車上,天色已經大亮,雨也小了很多,差不多快要停了。

  肖通過衛星電話向荏苒縣公安局報了案,在對方派人過來並將那輛側翻的小貨車拖走以前,我們還只能停留在路上。我一度試圖從小貨車旁邊擠過去,但是這輛性能卓越的猛士車車身太寬,硬擠過去的話,很可能會摔下山崖。不是很高,二三十米而已,下面是一條水位高漲的河流,下去了就什麼都了了。

  現在可以休息一下,我把車停在了一個比較寬闊的地方,放倒了座椅,準備睡一覺。可是我怎麼都睡不著。我反覆的在想一件事,為什麼這輛運毒的小貨車會從荏苒縣出來?不是中轉地,那會不會是原產地呢?

  開玩笑,我在這個縣城長大,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附近有什麼可以種植罌粟一類植物的地方。據我瞭解,氣候條件也不合適。荏苒縣所在範圍海拔很高,最高的地方海拔超過4000米,而且氣候不但偏寒冷,而且冬季多陰雨冰雪天氣,夏季多雨,光照不足,正常作物的生長也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我跟肖提到的那種植物澱粉,就是本地的一種特產植物,據老人們說,那種植物好活命硬,平常用作副食,飢荒年饉時就是救命的東西。

  不過我並不具備這方面的學科專業知識,也有可能有什麼地方很適合那些植物的生長呢?比如這一趟我和肖本來想去的那一片地區,那是一個接近傳說一般的地區,究竟有些什麼,到目前為止縣上的老人們都講不清楚。那邊的人更少到外面與人交流。

  好,如果荏苒縣存在產地地可能的話,毒品還有一個加工的問題。那兩個老外要把毒品運出去,從目前的情況看運的應該是成品,那麼背後他們肯定還有人,應該說是一個體系。究竟有些什麼人??有多大的勢力?隱藏在什麼地方?

  唉,這些問題想得我頭都要炸了。我決定管他的,我又不是什麼牛逼超人,而且我也從來也很害怕攤上什麼陰謀。我是很想解開那個困擾我的自殺案謎團,也很想知道那個死蜥蜴和這些案子到底有什麼聯繫。而且我知道肖也很在意這件事情。可是憑我地力量肯定也處理不來這麼大的事情。我盡了力了,我做不到地事情我也沒辦法。

  這不算畏縮。也不算可恥吧?

  肖也放下了座椅,用一隻手撐著頭。很妖嬈的側躺在我對面。我一看她這樣子,就更不願去想那些沒頭沒腦,煩躁鬧心地事情了。我也轉過身,側躺著面對她,問:「怎麼樣。想出來什麼是FD沒有?」

  肖微微搖搖頭說:「我還以為你在想那個毒品的事情。」

  我說:「我是在想,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我盡力了。」

  肖笑了笑。不知道是相信我盡力了,還是認定我根本不會認真去想那件事情。只是問:「到底什麼是FD?」

  我笑著說:「你那麼聰明,不可能想不到的。」

  肖很無辜的看著我說:「我真想不出來,給點提示吧。」

  我說:「好,第一個字呢,是武俠片裡老和尚們常對那些大惡人說的一句話裡面地第一個字。」

  肖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苦?」

  我擺擺手說:「不是。再想想。」

  肖想了想,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地放?」

  我說對了。然後我說第二個字嘛,是君子什麼什麼。小人什麼什麼的第四個字。

  肖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我笑了起來,說。你在這裡面找出合適的兩個字來。

  肖想來想去,說:「第一個字是放,第二個字是……蕩,你個臭流氓!」她終於把這兩個字聯繫了起來,臉也刷的一下紅了她咬牙切齒的大罵了我一頓,然後有些好奇的問:「你想我那樣?」

  我說:「不是。不過我們在那個的時候,也許那會增加很多情趣。要不,我們試試看?」

  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些媚意,臉色也紅得很是嬌艷。用四個字來形容,那真是秀色可餐。而在我採取行動之前,我的兄弟已經鬥志昂揚的站起來了。儘管我連夜開車,身體處於極度疲倦的狀態,而且又遇上了這麼一樁離奇地案子,使我地精神也處於極度的緊繃狀態,但是我兄弟地鬥志,還是讓我很滿意。想起以前王靖耿耿於懷於我不但連叫小倩的兩個鐘,還接著又來了一次雙飛那件事情,我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我抓起肖的小手放了上去,肖觸電一般把手縮回去,紅著臉說:「討厭,這麼快就變成那麼大一條了,真是天生的臭流氓!」

  我說:「你就當做好事行不行?要不然,就會嚴重的影響我的身心健康,會讓我好不容易鼓起來的生活的勇氣就此磨滅,你不會想我變成一個毫無生氣,心如死灰,未老先衰的小老頭吧?」

  肖就問:「那你想我怎麼做?」

  這個態度非常好,好得有點讓我疑惑。不過我也不去管那麼多,滿腦子都是小電影裡看過的那些日本教育片裡出現的那些姿勢。讓她趴在座椅上,來個背後式會不會很刺激呢?還是來點什麼高難度的?算了,她在這方面的經驗幾乎是零,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我都YD得快要流出口水了,突然發現肖一點都沒有寬衣解帶的意思。等我慾火焚身的伸出魔爪的時候,她有點幸災樂禍的說:「我剛剛發現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都這個時候,她還想說什麼呢?

  等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了,她才不緊不慢地說:「我剛剛發現,後面有兩輛黑漆麻烏的車子開過來了。說不定會是壞人哦。」

  我:「……」

  我真的無語了,有她這麼玩的嗎?

  我微微抬起身子來,從倒車鏡可以看到,兩輛黑色的三菱帕傑羅V77已經開到了離我們只有兩個彎道的地方,一晃就可以過來了。車身在山勢裡一閃而過,我完全沒有來得及看清車牌。這條路車一直很少,突然出現兩台越野車,肖所說的「壞人」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差點被她玩死了。就算那只是正常普通地過路人,讓他們圍觀我這副幾乎赤身裸體的樣子。那也是很衰地。

  我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褲子,一邊更快地掀開了肖的裙子。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她沒想到我這時候還這麼流氓,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到後座去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褲子,卻並沒有急著把衣服也穿上,而是把兩支M9都拉上了膛。放在自己腳邊。然後拉起了座椅,看著兩輛三菱車從旁邊開了過去。這時候我看見車牌了。黑色的車牌,和我們來自同一個城市。他們開過去時,我還瞥到裡面地幾個老外。這時我想起來,那輛側翻的小貨車掛地並不是這樣的黑色車牌,而是很普通的民用車牌。但是,現在這幾個老外的出現,和他們絕對有聯繫。

  我回頭對肖說:「車裡呆好,這一次千萬別亂跑出去了。」

  肖嗯了一聲,趴在我的座位後面,說:「你現在這樣子好性感哦。」

  我靠。這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

  那兩輛三菱車直接開向小貨車的位置去了。離我這裡差不多有500米,因為我可不想把車停在兩具屍體的前面晦氣。不過我停的位置是很有講究的,儘管前面有兩個很大地彎道,但是從這裡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輛小貨的情況。兩台三菱在那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了一二三四……總共八個人,都是黑色地西裝,我要說,這樣的打扮很雷人。八個人裡面,4個是明顯的西方人,另外四個應該是我們的同胞。其中有兩個女人,一個扎馬尾,一個短髮,身材都滿高挑的。長相嘛,隔得遠,而且她們大多數時候是背對我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從他們在小貨車周圍做出的各種舉動來看,我認為他們應該是我的同行。但我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來,肖是向荏苒縣公安局報的警,而他們是從光陰市過來的,如果他們就是衝著這輛小貨車來的話,那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報的案呢?

  肖問:「是壞人嗎?」

  我說:「不一定。但是我估計他們回過來跟我們套近乎。我來應付。」說著話,我穿上了衣服,把那兩把槍插進了擺酷的野戰靴的鞋幫裡,用褲腿蓋住了。而不出我所料,那幾個人裡面有4個人上了車,調了個頭,朝我們這裡開了過來。還好,那兩個女的也上車了,正好可以看看長什麼樣。

  三菱車開到我們的前面停下,裡面的人走了出來。出來的是那兩個女的,雖然她們同樣穿的是很累人的黑西裝,不過女人嘛,女人穿西服,配著白色的大翻領襯衣,扣子開得稍微低一點,還是很有味道的。更何況這兩個女人長得也不賴,身材也不錯,就是短頭髮那個胸顯得平了一點。扎馬尾的那個各方面還都可以評上8分,滿分10分。而且她長得有點像林嘉欣,年齡應該在30以下。

  我就等著她們走上前來掏証件給我看了,把車窗放下來了一些,兩個女的走到了我面前,「林嘉欣」果然掏出了証件,說:「你好,我是國際刑警,這位是我的同事北條真希。
  我太陽,丫的是個日本人,還是個平板東風,我對那個短髮女人觀感迅速下降。而「林嘉欣」証件顯示她的名字叫張幽,普通話講得也很好,應該就是我們的同胞了。

  我把我的証件拿給她看了,張幽伸出手來說:「原來是市局的同事,這就更好了。」

  可是我不想跟她握手,我說:「我這個人有一個原則。第一,我不跟日本人合作,第二,我不跟韓國人合作,第三,我不跟與日本人和韓國人合作的中國人合作,你看著辦吧。」

  肖在我後面笑了一聲,小聲說:「裝!」

  張幽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滿意的問我:「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說:「我態度很好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你要是想和我對話得先把丫的日本鬼子支開。」

  「先生。」那個北條真希日本女鬼子竟然也能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你這話明顯的帶有狹隘的民族主義思想。我們是國際刑警。來這裡是查案的。即使你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你也有義務配合我們地調查,更何況你還是一個警隊成員。」

  姥姥的,胸那麼平還敢教訓我,要不是肖在這裡。老子把你拖到山上XXOO了,也算給我們地同胞報仇。這女鬼子咋一看也就中等姿色。多看幾眼呢,竟然長得有幾分像曾經紅極一時的日劇《東愛》裡面那個女主角,所以我就更想為國犧牲了。

  但是我很有立場地,我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著張幽說:「你要是告訴我你是韓國人那就更好了,省得我浪費口舌。」

  張幽顯然很生氣,我連車都不下,更不與她握手,這已經很不給面子了,現在我還有嗦嗦的扯一堆廢話。我看見她拿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心裡面就更覺得開心了。你還想跟我的上司投訴我是吧?別說你電話打不通。就算你打到了林森那裡,那廝比我還仇恨日本人。而且,他比我更會鬼扯。

  這裡手機沒信號,張幽的手機看來也不能例外。她把手機收回去,看著我說:「麻煩你,大家都是同仁,你應該知道警員地天職是什麼。」

  我說:「不好意思,我休假,而且我覺得我的要求又不過份。我又沒有說不配合你。」

  這時女鬼子北條倒表現得比較配合,她聳了聳肩,轉身走回了車裡。張幽說:「我肯定會去投訴你地。」

  我說:「隨你便。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們又是怎麼得到消息到這裡來的。這條路上車很少,到目前為止,除了你們,我還沒有遇見別的車。」當然,我沒有遇到不等於在我之前沒有車經過,而且也有可能對面有車看到了情況報了警並掉頭回去了,但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報警的話,不可能會引來國際刑警的。

  張幽兩手叉在了腰上,有點氣極反笑的樣子,說:「應該是我先向你詢問才對。撇開別的不說,我的警銜比你高兩級!你在跟上級說話地時候最好走下車來!」

  我說:「我說了我休假,而且我最討厭別人拿警銜壓我。」我心裡說,如果你拿身體壓我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太不給別人面子了也不行,我打開門下了車,抱著手很裝逼地站在張幽的面前。裝逼雖然很可恥,但是人生難得幾回裝,不裝白不裝。

  張幽見我下了車,一把揪住我地領子說:「你最好給我配合一些,不然我會投訴你身為警員妨礙國際刑警執行公務!」

  我哈哈一笑說:「我好怕。」笑是繃出來的,怕倒有點是真的。市局有國際刑警中國總局下派的一個辦事處,從行政職權上來說他們根本管不了我們,最多只是要求協調配合,但是這些人總體都是很牛逼的,惹火了也很麻煩。

  所以也不用張幽再問什麼,我就主動的說:「我去看過現場,初步估計是涉毒的,不過兩個老外被人用槍打死至少有10個小時了吧。槍手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即使有,估計也被大雨沖刷趕緊了。外面那個木箱是我拖出來的,但是之前已經有幾個木箱被移動過,東西估計也被拿走了。我是兩個小時以前到的。發現情況之後已經向離這裡最近的荏苒縣公安局報了案。縣局的同事正在趕過來的路上。至於在我之前還有沒有什麼人出現在現場,會是什麼人,那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

  張幽看著我說:「你也有嫌疑。」

  從理論上說,我現在的確也有嫌疑,而且我也有事情沒有告訴她,比如說那一小袋貌似樣品的「極樂淨土」,還有那兩把M9。如果她一定要檢查追問下去的話,我可以交給她。

  我問她需不要需要檢查一下我的車,張幽只是看了我一眼,說:「我暫時可以相信你。不過,我告訴你,我們是國際刑警東亞分部專門為這個案件成立的多國聯合小組,以後有什麼問題,你要隨傳隨到。還有,希望你下一次改變你那種無謂的仇日情緒,那很膚淺。」

  靠啊,還東亞分部的聯合小組,看來這個攤子鋪得很大啊。我希望對我來說到此為止就行了,國際刑警都出來了,再沾惹下去,不知道還會不會引出什麼跨境的超級黑幫或者販毒集團什麼的。憑我這個小身體,拉倒吧。

  我說:「我本來就很膚淺,我又不像你那麼牛逼,我只是個普通的小警員而已。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有什麼下一次比較好。」我見她看了一眼我身後的猛士車,就說:「跟朋友借的,休假旅遊,這有什麼問題?」

  張幽哼了一聲,看了看後座上坐著的肖。肖則笑瞇瞇的對她招了招手。這時候對面公路上遠遠的出現了幾輛警車,看來是荏苒縣局的夥計們過來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06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18:24 編輯

第一三一章 好久不見的兄弟

說實話,我寧願相信縣局的夥計,也不大相信這兩車國際刑警,尤其是裡面還有一個女鬼子,另一輛車裡沒準還有棒子。張幽回了她那輛車,他們又調頭回現場了。

  我也轉身上了車,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喂,這女警官長得也不賴啊。」

  我很牛逼的說:「我對她不來電。」

  肖爬回了副駕駛座,哼了一聲,說:「你不來電?這話從一個臭流氓的嘴裡說出來嚴重的缺乏誠信度。」

  這時我看到後面的路上來了一輛客車,大概是今早上從我們路過的那個縣城發過來的。遠遠的還有兩台重卡,真是,這些車不來就不來,一來還都在扎堆了。

  我把車開到了前面,國際刑警已經在路上拉起來警戒線。那邊荏苒縣局的七八個夥計也下了車勘察現場,張幽走上前去和他們的領導交涉。我估計她的意思是不讓縣局的夥計插手這個案子,縣局的那些夥計卻似乎不太買賬,說著說著,他們就有些嗆起來了。

  肖問我:「你不去勸勸?」

  我搖了搖頭,說:「關我什麼鳥事啊。」

  肖說:「可他們爭執不休,我們就得堵在這裡。」

  我回頭看了一下,後面的客車和卡車已經抵了上來,這一下就是想倒車回去也不行了。我把鞋子裡的M9拿了出來,關上保險,放到座位下面去。我覺得,我說話不會有什麼份量,不過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我走過去,聽見張幽氣呼呼的說:「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是國際刑警東亞分部的專項調查組,追蹤這些跨境的毒販已經很長時間了。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配合我們處理現場,但是你們無權處理這個案子。包括這兩具屍體和車上的任何東西!」她似乎有些火大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而對方一個貌似年紀和我也差不多的年輕警官抱著手很牛逼的說:「我不管你是不是國際刑警,也不管你是哪個分部的,這是在我們地轄區內出的事情,在沒有得到地區公安局的明確指示之前,我們只能照章辦事。死人,我們要拉走,破車,我們也要拖走。你們牛逼你們去找地區局給我們下道命令就萬事OK。在這以前,別在這裡給我擺譜。」

  我聽到那傢伙的聲音有點耳熟。走近了一看,我靠。那傢伙我竟然認識。那是我從小學到高中都混在一起的一個兄弟,他老爹在我初中的時候就是縣委書記,高考才考進了地區師專,丫的也混進了警隊?看他的架勢,不但混進了警隊。恐怕還是縣局刑警隊地一個小頭目呢。上次回來我也沒去找他,我想著他可能就留地區師專了。

沒想到是回縣裡來幹活。我知道,這傢伙和大力哥差不多,從小就像當英雄,這年代沒有仗讓他去打,當警察有制服有槍,差不多就能滿足他的願望了。照我看,其實師專有什麼不好?裡面有地是女老師女學生,荏苒地區雖然不是什麼大地區,可是有個縣可是以出產美女著稱的歷史上據說還出過貴妃呢。我要是有他家裡地那條件,留在師專。白天當教授。晚上當禽獸,那不比進警隊強多了啊。還要回縣裡。沒前途。

  我走過去,吹了一聲口哨,說:「楊開,好久沒聯繫,你怎麼混啊混的變成警察了啊?」

  那傢伙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明顯的吃了一驚,等他看清楚是我地時候,頓時就叫了起來:「古裂!你狗日倒不是留在大城市了嗎?太沒意思了,那麼多年也不跟老子聯繫,當年白喝那麼多酒逃那麼多課了!」

  我說:「扯卵談,喝酒逃課把妹那些好事你什麼時候叫過老子地?不到考試作弊的時候,你會想起我?」話說到當年,楊開還是蠻罩我的,我那時沒什麼求本事,不過成績在我們小地方還算是很出眾的,他的作業我一般都代勞,考試的時候他也總會坐在我後面,遇到有人敢和我嗦的時候,他也會帶幾個兄弟幫我擺平。有一次還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其實長得還滿正點的,就是很自閉,他覺得適合我,還教我要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可惜那時候我沒那個膽量。

  說起來,我們真的有好多年沒見了。自從高中畢業以後,因為太遠,放假一般我也不會回家的,偶爾回去一兩次,都碰巧都沒有見到他。這一別,就是八年多,日本鬼子都打完了。所以,在這裡見面,我們也格外地高興,管他媽什麼國際刑警不國際刑警地,先摟在一起互相捶一頓再說。

  開哥很高興,打量了一下我的行頭,說:「行啊,到底是在大城市混了幾年,洋氣了啊。回來看你老爹啊?」

  我說:「是啊,早知道你混警隊,應該叫你多照顧下他地。」

  楊開說:「這話太見外了,古叔是咱們局裡的老警員,就是局長見他也要客客氣氣的叫聲老古。你別說,我剛進警隊的時候,就是跟著古叔混的,學到不少東西呢。你坐什麼車來的?不對,應該問你開什麼車來的?這裡有點小事,處理好了咱們一起回去,一句話,不醉不歸。」他一高興,就更想趕緊把這裡的事瞭解了,我再一看,他們後面交警的拖車都開來了。這時張幽拉了一下我,說:「既然你和這位楊警官認識那就更好了,我和他很難溝通,就麻煩你幫幫忙了。」

  楊開有點詫異的看著我,指著張幽問:「怎麼,你們認識?」

  我說:「嗯,認識,就在十幾分鐘以前。開哥,話說我們也是同行。他們在我們市局有個辦事處,小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件事有沒有什麼可以協商的?」

  楊開看看我,又看看張幽。伸手把我叫到了一邊,說:「怎麼的?你們是一起來的?」

  我說:「我不是說了嗎?十幾分鐘以前才認識

  楊開問:「那你就是想泡她咯?人長得倒是還不錯,不過脾氣臭了一點,估計和你老爹合不來。」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泡她?切,我媳婦比她正點多了。不過我在那邊什麼背景也沒有,這些人我不想得罪。」

  楊開點點頭,說:「行,我明白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就是看不慣一個女的竟敢對我指手畫腳。我給你面子。屍體和車全部拖回縣裡去,讓他們貼上封條。我不碰,等地區局裡面下個通知。讓他們拖走。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個死人,送我我還不要呢。」

  我把楊開的意思跟張幽說了,這是一個折中的辦法,她同意。

  事情搞定了。楊開把活兒都交給他地弟兄,和我勾肩搭背的就走向了我開來的猛士車。一看到這車他眼睛就亮了。滿嘴口水的說:「操,軍版猛士,你到底是混哪的啊?你不說你也在警隊嗎?」等到肖下車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這哥們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時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一個人活著圖個什麼呀?今天肖給我掙了這麼大的面子,我就算為她精盡人亡也在所不惜了。

  我們回到了縣裡,楊開和張幽他們先到縣局處理那兩具屍體和那輛破車去了我帶著肖回了家。肖跟我老爹已經很熟了,一見面就親熱得不得了,纏著我老爹給她做好吃地。這一老一小的挺熱乎,把我都給晾在一邊了。這樣好。下次帶她去見我媽。希望也能保持這樣地態勢。當然,就我個人的看法。這倒不太樂觀。我老媽現在在地區上自己開公司,上次老爹送我和肖到地區坐火車,我們爺倆愣是不敢跟我媽打招呼。她要是見到肖,喜歡肯定是會喜歡地,就是不知道會怎麼消遣我。

  到了晚上,楊開拖著幾個當年的死黨就把我拉到號稱縣城最好的酒吧裡了。這些鳥人都沒帶老婆來,用楊開的話說,跟肖一比,他們的醜女人都不算女人了。肖也特給我面子,一直依偎在我身邊,百依百順不說,還主動地給我端茶倒水的。酒喝到後來,這些鳥人都開始哭天搶地地抱怨老天爺對我太好了。

  那一刻其實我沒有像早上那麼虛榮心暴漲,反而覺得有點悲涼。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人說老天爺對我好過,反而是我一直在抱怨老天爺玩我玩得太開心,到後來簡直把我忘了。楊開當年挺照顧我,但是他那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對我仗義,對我關照,都是因為我挫,他是帶有一種施捨的成份的。

  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有覺得老天爺怎麼關照我了。楊開看得口水直流的猛士車是我的嗎?不是。讓他們驚艷得話都說不清楚的肖是我的嗎?可能現在是的,但是以後呢?老天爺玩了我那麼多年,要說突然一下就對我很好了,我不信。我依然沒指望買房,沒指望買車,跟著林森混下去到底有什麼結果我心裡也沒譜。

  生活生活,生下來活下去,我也真的不知道將來到底會怎麼樣。

  這一晚我喝醉了,不用他們刻意地灌我,我自己就喝醉了。我以為推倒了肖這世界上地一切都美好起來了,但是我突然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恰恰相反,因為推倒了肖,我原來不想承擔,也不敢承擔的責任,已經開始壓到我地肩上來了。我原來總是想避開的麻煩,現在也主動的迎上去了。我離我的人生理想越來越遠。原來我一直很挫,沒有大喜,也不會有大悲,現在我貌似沒有那麼挫了,但是生活也開始變得大喜大悲起來。

  到底那一種生活更好,更適合我呢?

  誰能回答我?

  第二天,我頭痛欲裂的醒來。昨晚上我們喝的不是啤酒,而是本地產的米酒,我要求的,裝逼說要好好品品家鄉的味道。那酒入口很舒服,但是後勁很大。我的床前放著一個盆,盆裡裝滿了我吐出來的穢物。而肖穿著衣服,趴在床的另一邊睡著了。

  我爬起來,把那盆散發著惡臭的穢物端到衛生間裡倒掉了。老爹正在廚房裡哼著小調弄早餐,看到我從衛生間裡出來,笑瞇瞇的勾著我的肩膀說:「小子,我看到小對你的那種態度,就知道你搞定她了。比你老爹強啊。」

  我說:「那又怎麼樣?當年老媽還不是號稱縣裡一枝花,有什麼用啊?最後還不是被你氣走了。」生活是很現實也很具體的,我不敢去想和肖的將來。也許就是心裡很恐懼在我身上再次發生我老爹老媽的悲劇。更重要的是,對我老媽來說才是一場徹底的悲劇。

  老爹說:「其實你也不能這麼想。你比我強。而且你爹我太理想化了,有好多次陞官發財的機會,都高風亮節讓給了身邊的弟兄。那時候不覺得傻,只覺得應該這麼做,好像一輩子釘在一線很光榮似的。但是我不擔心你啊,你從小就很現實。不會再吃這種虧的。」

  我心裡靠了一句,說:「我怎麼不覺得你老人家是在誇獎我呢?」

  老爹遞給我一碗茶,說:「醒醒酒,小服侍了你一個晚上,我給她煲了湯,待會你端進去給她喝。」

  我忍不住笑了,說:「老爹你真是雞婆,要不是大家身體零件都一樣,我還以為你是我媽呢。對了,」我想起一件事,說:「你說我們這地方窮山惡水的,有沒有什麼發財的門路,比如種點鴉片什麼的?」

  老爹說:「鴉片種植,在我們這地方古已有之,你查查縣志就知道了。不過解放以後,政府命令禁止種植鴉片,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說過這東西了。幹什麼?你想發財想瘋了。可別忘了,我們現在都是警察。」

  我說:「你想多了。還有,我想進山去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老爹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說:「不行!」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26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4 編輯

第一三二章 地戲

不行?為什麼?

  老爹對我說,你現在不具備那個能力。

  我靠,這算什麼解釋。你要麼就直接說我沒有那個能力,什麼叫現在不具備,又不是寫武俠小說,難道那裡有什麼毒氣瘴氣要等我練成絕世神功才能去?

  老爹反問我,為什麼想去那個地方?

  這個,我不大好回答。首先是肖很想去那裡,她查到相關的資料說她老爸最後一次外出考察,去的就是那個地方,所以她想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其次是我覺得那個地方貌似有什麼東西在吸引我。可能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死蜥蜴,也可能就是之前發現的那個「極樂淨土」。但是,不管是肖,還是我,憑借的都是很靠不住和線索和感覺。

  而我老爹剛剛還說我比較現實呢。

  老爹說,首先你必須搞清楚,究竟是為什麼要去?而且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你最好都先想清楚這個問題。第二,你必須要搞清楚,你對你要去的地方,你要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少瞭解,有多少把握能做到。第三,足夠的瞭解之後,有沒有足夠的準備,包括生理心理以及裝備物資的準備。我敢說這三個要素你一個都沒有,你去做什麼?你怎麼去?

  我不禁笑了起來,說:「老爹,敢情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呀。」

  老爹說:「錯,這只是基本常識。現在的人常常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常常會忽略一些最基本的常識。去檔案館查查資料,縣裡面和地區的檔案館都可以去。我幫你找熟人。你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我只能說,好,知道了。一個本來讓我覺得是命中注定的旅程,被我老爹三言兩語就瓦解為兩個頭腦發熱的年輕人的盲目衝動的行為。這實在太打擊我了。也許這就是我跟肖相處下來地結果。我也變得有些理想主義了,換做以往,我是不會做這種沒頭腦的事情的。命運的旅程?我靠,我什麼時候這麼文藝了?

  好在我的抗打擊能力總是特別的強,我回到房間裡,把依舊趴在床邊睡覺的肖抱上了床,摟著她繼續睡覺。

  肖被我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著我,問:「你的頭還痛不痛?」

  這讓我很嚴重的感動了一下,摟著她說:「我沒事了。你辛苦了一晚上。好好睡一覺吧。」一邊說這話一邊脫她地衣服,看著她那種很驚訝的樣子。說:「幫你脫了衣服好睡覺而已,別想歪了。」

  肖笑了。很順從地讓我把她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我地意見,裸睡是最舒服的。兩個人光光的抱在一起睡覺也是最舒服的,只是睡覺,不一定非要做什麼。但是我也很快就發現所謂的溫情只要也要在運動之後才能擁有。所以我很快就不老實了。肖吃吃地笑著問我,是誰想歪了?

  肖的表現依然是很拘謹很矜持地。她連放聲的呻吟都不肯,更別說FD了。這和她外表那種風風火火,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個性很不相稱。
  所以說,像我這樣表裡如一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很難得的。

  不過和肖一起的感覺實在太美,她的容顏,她的身體,真的都是上天精雕細刻地作品。當她地身體進入足夠的狀態之後,還會微微地變得有點粉紅,有的地方會沁出細密的珍珠一樣的汗珠,伴著她那種想叫又拚命忍住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而且因為她在安全期。我們什麼顧忌都沒有,我要說。戴著套子那太沒意思了。就像穿著襪子洗腳一樣。

  我老爹一定是故意出去的,他肯定知道他的流氓兒子酒醒以後會做什麼好事。當然我也沒有折騰得太久,第一次的時候肖說她沒有覺得特別痛,其實這種痛感對女性來說也是因人而異的。有的第一次會特別痛,有的則不太有感覺。但是折騰的時間稍長的話,她就有些招架不住。而我在得到滿足之後,也特別注意撫慰她。

  肖就問我,經驗這麼老道,到底流氓過多少次了?這個嘛,我要說,就算是沒吃過豬肉的時候,也見過很多豬跑,現在才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激情過後,我們才真正很溫情的相擁在一起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舒暢,畢竟這兩天在旅途上我們也真的挺累。等我們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我老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饞得肖差點不梳洗就直接按到餐桌上去了。老爹笑瞇瞇的看著我們狼吞虎嚥,一副很慈祥的樣子連我的被感動了。沒想到他最後來一句,多吃點,這些東西都滋陰壯陽,大補的。

  我頓時就被一口湯嗆到,眼淚都咳出來了。再看肖,紅著臉,頭都要藏到桌子下面去了。我只能對我老爹說,做人要厚道,你不覺得你這樣也忒猥瑣了點嗎?我還真怕他補充一句,知道你們體力消耗大,特意做的。那肖還不得羞死啊。

  這老傢伙卻像沒那麼回事的一樣的說,嚇,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要把身體養好了,以後生的孩子才健康啊。

  我靠,這都哪跟哪呢?他想多了,絕對想多了。

  老爹又說,吃了飯你們去鄉下看地戲吧。他這話貌似是對肖說的。他說,絕對原生態,是本地傳承幾百上千年的一種表演,一般是在重要的婚喪嫁娶或者年節祭祀的時候表演。你們的運氣不錯,野鴨鄉有一個高壽的老人過世了,她的兒孫們請來了方圓幾百里以內最有名的一個地戲班子去表演。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早上,老人就要上葬了。

  肖就很好奇的問:「什麼叫上葬?通常人們都說的是下葬吧?」

  老爹說:「這裡叫上葬,因為不是埋進土裡,而是把棺材掛到懸崖上去。」

  肖到底是比我有學問啊,我在這裡長大,對這些事情有些司空見慣渾然不覺,她卻很在行的問:「那他們是少數民族吧?這種葬式好像是某些少數民族特有的是什麼族的?」

  老爹搖搖頭說:「民政局在對野鴨鄉進行民族普查的時候遇到了難題。因為按照現有地民族譜系,他們似乎不在其中。曾經有民族學者來考察過,但是得到的結論也似是而非。」

  肖的眼睛越發的亮了,興致勃勃的說:「是嗎?那我們更應該去好好的看看了。」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她,心想,她該不會是又想該行當個民族學者了吧?之前她曾經打算去學生物學和人類學,而她大學的專業是新聞學。她還真是個勤學好問的好學生啊。吃了飯,按照老爹的提示,我們買了一條蛇和一隻雞,還有一壇米酒和一包煙絲去野鴨鄉。他們不會拒絕外來地客人。但是如果禮數更周到一些,更接近他們的習俗一些。他們也會更熱情一些。而這些東西,可能就是民族學者不瞭解。也想不到地。

  野鴨鄉離縣城30多公里,只有三分之一的沙石公路,再往前則是崎嶇不平地土路。我們出發的時候又下了一點雨,那條路就更加的泥濘不堪。也虧得雪冰魂的這輛車,雖然不說如履平地。但是我根本不擔心會拋錨。可是到了鄉政府以後還不算完,我們還得走山路。老爹就陪我們到這裡。給我找了條扁擔把那些禮物挑上,然後他就找鎮上派出所的老夥計打牌喝酒去了。

  我們都穿地是戶外運動裝,開始肖還打著傘,後來嫌麻煩,乾脆傘也不打了反正雨也不算大,淋在身上冰冰涼涼的蠻舒服。就是腳下地路不好走,我們打著電筒,可是經常分不清腳下究竟是水還是泥。好在我們都穿的是高幫的野戰靴,防水性能也不錯。只是當地人只用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大約走了一個小時還多一點。等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地戲都快演完了。

  我能說幾句野鴨鄉本地的方言。和縣城裡可不一樣呢。向主人家表達了心意之後,人家很熱情招呼我和肖。肖最關心的是那個地戲。戲台在主家吊腳樓旁邊一棵巨大的榕樹下,是用青石壘起來的一個不到十個平方地檯子。上面簡單地掛了一些幕布,台下坐著一些樂師,觀眾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人,大概是接近了尾聲,熱鬧勁已經過去了。

  戲台上還有三個人正在敬業地跳著,穿著藏青色的衣服,外面套著一片一片連綴在一起的籐甲,赤腳,戴著面具,一手拿矛,一手拿盾。

  這是一種武戲,小時候我都看過。不過我嫌那些音樂太吵,他們的面具也很嚇人,一直都不喜歡。

  那種音樂,怎麼說呢?他們所用的樂器裡有笙、五絃琴、鐃鈸、牛角等等,而最核心的樂器則是銅鼓。一面綁著紅綢的銅鼓架在專用的陰沉木的鼓架上,我猜想單單是哪個鼓架就非常的值錢。至於那面銅鼓,絕對是一件古物,發出的聲音鏗鏘有力,而又帶點低沉陰鬱。這些樂器統統圍繞著銅鼓演奏,鼓點指引著其他全部的旋律和音調。

  我開始只是覺得這音樂叮叮噹噹的很吵,但是當我認真去聽的時候,才發現這貌似單調的旋律裡面有著密碼一樣的起伏變化。我無法破譯這個密碼,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解讀這支樂曲,但是我覺得我的心跳,還有我的呼吸都漸漸的跟著旋律再走,時高時低,時快時慢。漸漸的,好像看到了一種從未看到過的境界,我覺得呼吸有點困難,腦袋也脹得很難受,還有點眩暈的感覺。

  肖本來興致勃勃的拿著數碼攝像機在攝像,但是漸漸的,我發現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好像生病了一樣。她伸手抓住了我,抓得很緊,但是我也沒怎麼覺得痛。看來我的感受在她那裡不但也有,說不定比我還強。

  我不知道這是音樂的魅力還是魔力。但是我太難受了,越到後來,我越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覺得要是再聽下去的話,我可能就要吐了。

  這時候肖搖了搖我的肩膀,問:「你覺得他們的面具像什麼?我覺得好面熟啊。」

  我也覺得戲台上那幾個人戴的面具有點眼熟的感覺,當然,那種青面獠牙的形象很多地方都有,尤其在一些帶有巫儺色彩的少數民族的地戲裡面,各自表達的內容不一樣而已。但是這個面覺和別的那樣感覺不一樣。也許我是小時候看過,覺得眼熟,可是肖為什麼也覺得眼熟呢?

  突然間,肖臉上露出一種驚恐的神情來,看著戲台上依舊盡力的跳動著的那幾個舞者,說:「古裂,你有沒有覺得,面具的造型有點像……有點像……」

  我打了一個激靈,說:「蜥蜴!」

  對了,這個面具的造型就像那個總是令我脊背發涼的死蜥蜴。一定是它!雖然面具已經經過了抽像化合符號化的處理,但是對它的眼睛的細節化描繪和整體的色彩,依然能讓我清楚的感覺到那就是那個死蜥蜴。用那一次在肖的筆記本上看到的專業術語來說,叫做血斑鬣蜥,那種劇毒的,攻擊性很強的蜥蜴。

  肖也連連點頭說:「對對對,我也覺得是!」

  這時候,大概是表演到了一個最高潮,樂曲聲猛然間提高了頻率和音量,而戲台上的人跳動得也更快了。跟著音樂,他們的跳動到了後面簡直就像抽搐,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他們時而向著同一個方向不停的刺出長矛,時而好像受傷了一樣的抽動著,嘴裡還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聽覺似乎提高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我被我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淹沒了。肖用手按著她的胸口,好像也快要透不過氣來。

  突然間,音樂驟停,那三個舞者猛然一起向著我們轉過頭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他們嘴裡吐出了好像蛇信一樣分叉的舌頭。我覺得自己彷彿是窒息了,肖則尖叫一聲,一下子昏了過去。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28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37 編輯

第一三三章 她被詛咒了?

其實,就在肖濛昏倒之前,我幾乎也要支撐不住了。可是,她的那一聲尖叫,就像給我潑了一盆涼水一樣,讓我猛然驚醒過來。這一切好像就是一個噩夢,猛然驚醒,我看到那些樂師眼神都很奇怪的看著我,他們的演奏已經停止,可是銅鼓的餘音依然在榕樹下蕩漾著。

  我用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把手伸到了我的靴子裡,來之前雖然覺得不是很有必要,可我還是把那把K5軍用匕首藏在了靴子裡。我彎下腰,一隻手把肖濛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則不動聲色的把匕首倒著放進了衣袖裡。

  戲台上的三個舞者似乎是互相對視了一下,突然一起跳了下來。當其中的一個把手伸向肖濛的時候,我的匕首也無聲的劃過空氣,頂在了他的咽喉下面,我用他們的話說:「別動!」

  這三個舞者全部都還長矛在手,另外兩個也下意識的把長矛對準了我。那長矛很古老,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刃鋒除了用來表演,估計用來獵殺任何的大型動物都不是問題,人當然也在其中。而矛頭上甚至還雕刻著一種很複雜的花紋,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傳下來的。我猜想要是那些古董商見到了,眼睛一定會發亮,但是我現在可沒心思去給這些長矛估價。

  對持大概有半分鐘,那個敲銅鼓的老者走了過來,他對三個舞者說了一句什麼,我對本地的語言掌握得很有限,沒聽懂。但是那三個舞者,包括依然被我挾持著的那一個,都扔掉了長矛,伸手取下了面具。

  取下面具,他們都只是20出頭的小伙子,膚色黝黑。顯得健康而又充滿活力。另外兩個退後了一步。被我挾持的那個則用眼神向我傳達善意那個敲銅鼓的老者白髮白鬚,臉色黑紅,很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我說不清楚他有多少年紀,他看著我。居然能講一口雖然帶有很重的口音,但是很標準地漢話。

  我在這個縣長大,我知道周邊地少數民族大多都不說漢話,年輕人還好一些,上學的時候老師是用雙語教學的。老年人幾乎就都不會說。這個老者,絕對是個例外。

  「官家地娃娃。」老者對我說:「放下你的刀。老人要升天,刀是不祥地東西。」

  這時候主家的人,還有一些客人都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我明顯的感覺到,本來對我很熱情很友好的主家,因為我手中的刀,眼神中有了些許地敵意。而這種敵意還在周圍的人群中蔓延。

  我把匕首收回來,這已經沒有多少用處。如果真地發生什麼衝突的話,就靠這把匕首我絕對不可能對付得了這裡這麼多人……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多。

  我必須解釋,我對那個老者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規矩。主要是我的朋友昏倒了。我剛才腦袋很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的敵意。」我把匕首插回了靴子裡,然後用雙手抱住了依然還沒有醒來的肖濛,希望這樣能讓他們明白,並且平息他們的敵意。

  那個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和主家商量了起來,然後他對我說:「你回去吧。主家已經很不高興了,下次要記得,這樣莊重地場合,不要帶凶器來。還有,」他指著肖濛說:「女人在房事後絕對不允許到祭場來,否則,她會受到詛咒。」

  我靠,你不要這麼嚇我。我又不知道你們這裡地規矩,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還有,你說的這個事情有沒有個期限呢?不可能那個過了就一輩子都不許來吧,我看這裡這麼多男女,難道說女地都是處?明顯的不可能。但是我和肖濛那個的時間離這個時候比較近,犯忌諱那是肯定的了,只是希望詛咒什麼的,不會真的落到她頭上。

  但是肖濛還在昏迷中,我拍了她的臉,似乎沒有什麼作用。看起來再呆下去我會引發眾怒的,趕緊轉過身把她背了起來,狼狽的逃離了這個地方。走回到野鴨鄉政府的時候,我才想起,肖濛的數碼攝像機當時掉在地上,我忘了撿起來了。

  算了,就當破財消災吧。

  回到車上,我用礦泉水淋了一點在肖濛的臉上,又做了一下人工呼吸(很CJ的),她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她似乎沒有分清楚是誰,下意識的往後一躲,輕微的叫了一聲。等到看清是我之後,又一下靠過來摟住了我,也不說話,就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心,心裡面總覺得古古怪怪的。

  我們就這樣互相摟著,過了幾分鐘,肖濛才鬆開我,說:「天哪,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我說:「就是一個噩夢而已。沒事。」

  肖濛伸手理了一下臉龐周圍被水淋濕的頭髮,說:「我記得我們不是參加一個葬禮的嗎?怎麼就回來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地戲,音樂和面具都怪嚇人的。你說那個面具像蜥蜴的,對吧?」

  還好,看來她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沒有失去記憶,也沒有神志不清一切都比較正常,不像被詛咒了的樣子。也許那個老頭說的那件事,時限是半天或者一兩個小時以內,而我們是早上。我說:「是有點嚇人。我想是我們不適應那種音樂,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肖濛嗯了一聲,說:「還好我把地戲拍下來了,帶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我不得不苦笑著說:「那個,你的攝像機掉在那裡了。回頭我叫老爹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回來。我們好像有什麼事犯了他們的忌諱,他們不太歡迎我們了。」

  肖濛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瞪著我說:「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總是遇到這些倒霉事!那一次我的錄音筆掉了,至今屍首全無,這一次又是攝像機。我不管,要是找不回來的話。你就要賠我一個。」

  我頂你個肺。我還沒有說跟你在一起我總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呢。你倒怪起我來了。不過我是爺們,讓女人抱怨一下那也是天經地義的。我說:「好,找不回來賠你一個就是。」

  肖濛嘟著嘴說:「你賠我十個又有什麼用啊。重要的不是攝像機,而是我拍到地影像資料你懂不懂?」

  我說:「那下次吧。等別處演地戲地時候我們再去拍。不過那種地戲也不是隨便上演的,得到重大的婚喪或者祭祀地時候。估計這一次我們是趕不上了。其實你又不是搞研究的,你要那些資料又有什麼用呢肖濛說:「你也說了那個面具像蜥蜴了,難道你沒有覺得,這對我們來說。可能是一個巨大地突破口嗎?你想想看,那幾起割喉自殺的事件為什麼都會有一個蜥蜴的圖案在附近呢?我現在猜想,那種割喉自殺的方式會不會是一種祭祀方式。這可能牽涉到某種未知的遠古文明,或者某種未知地宗教。而那個地戲可能就是個突破

  我不得不說,肖濛的這個推測思路非常非常地清晰,甚至很可能無限接近了真相。我就沒有想到這麼多。但是猛虎幫的毒品加工廠裡面掛著的蜥蜴圖又是什麼意思呢?按照肖濛的推測,難道說他們是用那種未知的宗教作為幫會的精神支持?看來我回去可以研究一下。

  我說:「這樣吧,我看我們先不要忙著去你想去的那個地方。我和老爹談過了,我們現在對那個地方一無所知,需要先掌握切實的資料,再看看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明天我們到縣文化局的檔案館裡查一查。看看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行地話。我們再去地區地檔案館查一查。你怕嗎?」

  肖濛不解的看著我,問:「什麼意思?」

  我說:「很多驚悚片。就是在不斷地靠近真相的過程中遇到一件又一件不可預料的事情,最後往往很多主角都會掛掉。」

  肖濛有點緊張的看著我,說:「你不要嚇我。」她的好奇心過剩,認真想一想的話,她也的確是一次次遇到麻煩事情。儘管這些事情都是用常理可以解釋的,可是,以後還會不會遇到什麼呢?她肯定在想這個問題,所以越發的顯得害怕了。

  我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她看著我,等我說下去。

  我說:「以你的好奇心,我要是叫你完全丟開這些事情不去想,你肯定做不到那麼,怎樣消除你心中的恐懼呢?嗯,我想除了每天早中晚各溫習一次功課之外,就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肖濛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個臭流氓,我早該想到你腦子裡除了猥瑣就是齷齪,居然會相信你真有什麼辦法。可是一天三次,你似乎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我說:「一點也沒有高估。只要你更加放開一點,蕩一點的話,六次都沒問題。這種事情,做一做舒筋活血,想一想醒腦提神,有病治病,沒病養生。怎麼樣,我們這就回去溫習?」

  肖濛說:「去死。你不管你老爹了?」

  我呵呵一笑,說:「忘了他還在這鎮上喝酒了。」

  肖濛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額頭,說:「有你這種不孝子,真是他老人家的不幸。」

  我說:「媳婦孝順就好了。對了,我很認真的跟你說一件事,你要答應我。」

  肖濛看著我,突然有點忸怩的說:「你不會是想求婚吧?花也沒有,戒指也沒有,什麼都沒有,我不可能就這麼答應你的。」

  難道說,有花有戒指就行了?那我可要好好的準備一下,僅僅是這兩樣東西的話,還不算是很難的。

  但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我說:「求婚什麼的,我這個人雖然挫,不過我覺得至少也把房貸的首付款攢夠了再說吧。我想對你說的是,你地好奇心我不要求你收起來。但是我希望你以後遇到事情。或者想到什麼地時候。至少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做。你看你已經遇到了好幾次危險,雖然我都正巧遇上了,可是下一次會不會還這麼巧呢?還有。就算還讓我遇到,我又不是什麼超人蝙蝠俠。我的力量很有限的,我應付不來怎麼辦?我答應你,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地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為你去做。」

  肖濛想了想。說:「好吧,我知道了。是不是什麼你都會去做?」

  我說:「能力範圍之內。」

  肖濛不滿的嘟囔著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唧唧歪歪地,一點都不爽快。」

  我說:「可我至少很誠實對不對?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什麼的,都很好聽吧?說到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肖濛恨恨的說:「可是女人喜歡聽!」但是很快她又說:「算了,你不會說這些也好,免得你去勾引別的女人。」

  我無語了,這是什麼邏輯呢。

  第二天,老爹親自幫我跑了一趟,去昨天辦葬禮地那戶人家。他說早該提醒我不要帶刀的,不過我沒說詛咒那件事情,估計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而我和肖濛則去文化局下屬地文史檔案館查資料。

  我沒想到我們縣的檔案館竟然還挺大的。我老爹已經托熟人打了招呼。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對方招呼得也挺熱情的。看來我老爹雖然一輩子只是一線的警員。人緣卻很不錯。而且,有了昨天的經驗,我們去的時候也帶了一些小禮物。為人處事這些東西嘛,反正是禮多人不怪的。

  那是一個大媽,對我特別的熱情,搞得肖濛很八卦地私下問我,這大媽是不是和老爹有過一段啊?她真是越來越進入了角色,老爹前面地「你」字都省略了。我說我哪知道,老爹當年不說玉樹臨風嘛,也還是蠻吸引人的。

  但是很遺憾,檔案館裡能對我們開放地,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屬於保密級別的,大媽也無權對我們看、開放。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肖濛想去的那個地方,官方的命名叫做荏苒山脈,是一個橫斷山脈,由於地質作用,三面都是與世隔絕的,只有靠近縣城的這個方向可以通車。那裡的地質狀況十分複雜,在住山脈之下又很多的支系山脈和河流,最高海拔4400米,海拔最低的河谷,卻只有100多米。那個落差想都想得到有多大。

  關於荏苒山脈的地質、人文和歷史資料有一大堆,都蓋著厚厚的灰塵,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關心這些東西,我們就把這些資料都複印了,準備帶回去再好好研究。這件事可以交給肖濛,反正她現在也辭職了。讓這些資料淹死她,也省得她好奇心過剩到處亂跑。

  回到家,老爹把攝像機找了回來,但是裡面的資料已經被刪掉了。他說得很邪乎,說那些人表示都沒有碰過這個東西,至於上面的影像資料會不在了,他說反正他也不懂。我猜是什麼人把視頻刪了,難道他們說沒碰過就真沒碰過。靠,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

  本來我還準備到地區的檔案館再查查資料的,但是林森這鳥人,竟然把電話打到我家裡來了。他竟然能找到我家的電話,這太恐怖了。我想起了威爾‧史密斯的《全民公敵》,不會我和肖濛的功課已經被他安裝攝像頭拍了下來吧?

  「給老子回來,馬上!」

  這是林森的原話。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30
第一三四章 回來了,不是王者,還是挫男

林森在電話裡搞得好像十萬火急一樣的把我叫回來,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誰知道這牲口說:「木有什麼事情,可是大家都在上班,你和MM去旅遊,老子非常的不爽。」

  我汗,這就是我的領導。當然,這樣也挺好,畢竟我也不希望真的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那會很麻煩,而且我也肯定還是炮灰的命。回來好,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肖的好奇心會把我們引到什麼鬼地方去。更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想也想不到的麻煩。我一度很擔心那個死老頭說過的那個詛咒,但是我看肖好像很正常的樣子,而且已經回到都市的車流人群裡來了,我就覺得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回來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就是我可以見到黎雅了。其實算一算也沒有多久沒見到她,一個星期都沒有,可是我就覺得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儘管這些天和肖在一起過得非常愉快,但是時不時的,我就會想起黎雅來。

  那應該是一種想念吧。我說實話,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有了肖,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再去招惹黎雅MM了,但我就是會想念她。我很自欺欺人的想,了不起我CJ一點,以後再也不去想佔她的便宜,就把她當做一個妹妹好了。難道說,我這個人就不會有那種純純的感情嗎?我決定嘗試這麼做,可是,我不敢對自己保証什麼。
  歸隊以後林森把弟兄們召集起來開了一個小會。向大家宣佈現在我們這一小隊人地頭兒是我。正式的編制有我,黎雅,王靖。王小二,暴龍和另外四個兄弟,一共九個人。當小頭目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大家吃飯。還好,這一趟旅行。除了沿途花費地油費之外,過路費是免了的,我也沒花太多的錢。請大家吃一頓飯還是小意思。

  我現在有了個打算,準備存點買房地首付款。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向肖求婚,更不去想真那麼做了會得到什麼結局。可是買房畢竟是在城市裡生活繞不開的話題。反正到時候我去找鄭楚桑。我不要他送我,打打折總可以吧。至於是二折還是一折那就要看他自己地意思了。

  就在兄弟們一個比一個血腥的選擇吃飯的地點的時候。林森還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凡是參與清剿猛虎幫的行動地夥計,都將普調一級警銜。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因此我立刻要求大家都要湊份子,即便是新入隊沒有參加行動地兩個弟兄也不例外。他這些傢伙找地方的時候下手那麼重,不趁機收點本錢回來那怎麼行。

  大家定好了地方之後我給肖打了個電話,問她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HAPPY。肖說算了,她還要去面試。她不肯接受我的建議暫時就在家裡休息,順便研究我們帶回來的那些資料,她是個理想主義者。很強調自立。我早知道她不會幹的。

  其實呢,從我的私心而言。我並不希望肖來參加我們這個聚會的。我對自己說,其實也沒別的,這就是一夥兄弟的聚會,她來了,難免會有些不協調。

  只是我一直沒有撈到單獨和黎雅說話地機會,兄弟們都聚在一起,雖然熱熱鬧鬧地,可是我覺得少了點什麼。有時候我偷偷的去看黎雅,她清爽乾淨地臉上風輕雲淡,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痕跡。回來的時候我給她帶了小禮物,不過也給別的兄弟帶了,因此也顯不出有什麼特別。

  唉,就這樣了嗎?

  就這樣了吧。就在不久以前,準確的說也就是一年多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我還覺得黎雅對於我來說也還是太漂亮了,壓根就沒想過和她之間能有什麼可能。到現在其實我也沒有太大的改變,難道因為我得到了肖,我就要以為我虎軀一震,就會另無數的美女哭著喊著要貼到我身上來?那是不對的,非常非常不對的
  好吧,不去想這件事了。還是先去想這班青面獠牙的想吃了我的野獸吧。

  當然,我不可能請兄弟們去吃海鮮,也不可能像大力哥那樣把大家帶到那種高檔的私人會所去。綜合了大家的意見之後,我們去長沙路的「辣翻天」吃重慶火鍋。在火鍋裡面那是個高檔的去處,對於我和我的兄弟們來說,那也是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地方。

  結果我們點子太好了,就在「辣翻天」隔壁的一個酒樓,小強包場辦酒席,娶老婆。

  我在酒樓門口遇到了小倩,打扮得很得體很漂亮,幫她哥把場面招呼得很周到。小強的新娘子我也看到了,戴著眼睛,短髮,長得斯斯文文乾乾淨淨的,也有點小姿色。

  小倩告訴我說,她嫂子是個律師。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世界真是什麼事情都在發生啊。小強和這個律師的愛情來得很經典,也很簡單,就是每次小強被抓進去了,都是這個律師去保他出來的,竟然一來二去的,產生了感情。

  小強人長得漂亮,泡馬子的水平有很高,律師又怎麼了?美中不足的是,小倩偷偷告訴我,酒宴上女方家的親戚朋友一個都沒有。估計小強的老丈人是不會認他的。

  我當場就給小強包了一千塊錢的紅包,我說,相識一場,錢不多,是個意思。小強拉著他的律師老婆說,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裂哥,實在人。然後又給我介紹他的律師老婆,說,裂哥,我老婆梅子,在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常和我們這樣的人打交道,以後也要請裂哥多多關照。

  實在人。

  這個評價我認為很好。我和他們兩口子乾了一杯。回「辣翻天」吃火鍋去了。火鍋吃到一半,小倩找上來了。小倩地神情有點急,對我說。裂哥,幫幫忙。我知道,砸場子的人來了。

  砸場子的是江業。我一看到他我就覺得我地運氣真不錯。如果來的是王一波。我恐怕去了也是白去,說不定還是火上澆油。江業因為在「地獄食人魔」的案件中領了我送他地人情。被上面大肆讚揚和獎勵,又趕上現在全局的人事調整,被火線提拔為四大主城區之一地玄武區分局刑警隊長。區分局的刑警隊長就是股級,參照他原來的職務幾乎是平調,但他原來那個重案組長的職務是虛的。非正式地編製,現在就不一樣了。

  而且玄武區是主城區之一啊,和朝陽區明秀區這些郊區以及瑞香縣這些郊縣比起來意義大不同啊。所以江業見到我的時候,紅光滿面地臉上充滿了意外,但是他也知道他現在這個職位是怎麼來的,所以對我那是客氣得很。

  我就把他拉到了一邊,說:「江隊,是什麼人報的點啊,別人這是結婚呢,這時候抓人不太和諧吧?」

  江業給我散了一支煙,兩個人點上了。他倒也沒有給我拿腔拿調的。而是直接問:「你和小強很熟?」

  我說:「有交情。你說說什麼事吧?」

  江業說:「我就是問你交情有多少,一般般呢。那你別管了。要是很深呢,那咱們再斟酌斟酌。」

  我本來想叫他先把事情說了,看看情況再討價還價什麼的,我又不是一定罩得住。而且我也知道那也是遇到了江業,換一個人我屁都不是。可是我再一想做人哪能總是這麼墨跡呢,管他是什麼事情,反正小強的底細我現在也清楚得很,我說:「很硬的交情。你就說什麼事吧。」

  江業說:「那你就要提醒他注意了,他現在在道上風頭太盛了一點。其實是別的老大給我們報的點,說他這裡藏毒。你也知道報這種點的,我隨便一查肯定就能証實。而且別人也知道他進去了,很快又會找關係保出來,觸地就是他結婚這個霉頭。他們這些人,真要抓全部都有問題。」

  我順著他地話說:「所以說,對這些人,光抓是沒有用的。你抓了這些老大,還會冒出更多地老大。當然,要引導他們改邪歸正那也不可能,但是可以用他們互相牽制。這要說起來寫一部專著都可以了。今天這件事,那就多謝你給我面子了。」

  江業笑了笑,說:「行。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江業收隊走了,我對小強說:「你這裡面有人藏毒,找出來。這件事我是幫你蓋過去了,運氣好,我和江隊還有點交情。還有,你鋒芒太盛,這是別的老大等著看你笑話的時候。我跟你說,你在道上混,做什麼都難免,就是不要做粉的生意。我可不想有一天,我把你抓去槍斃了。」

  小強笑了笑說:「這個江隊是才上任的,所以我也沒有來得及去拜訪他,既然裂哥和他有交情,那就多謝了。我會把那傢伙抓出來的,裂哥你放心,我也不喜歡做粉的生意。打江山很不容易,丟江山那就太簡單了,我懂。」

  事情就這麼簡單的了了,婚宴繼續,我也繼續回去吃火鍋。小倩一直把我送到「辣翻天」的包房外面,她在我這裡從來不多說什麼,也從來不會提什麼要求。臨走,她還說:「哥哥對不起,今天的事本來也不應該找你的,只是事情來得急,小強又還不認識這個新上任的江隊。我真怕給你添麻煩了。」她這話也很實在,要是今天來的不是江業而是王一波,那不但小強的面子丟得大,我的面子丟得更大。

  雖然貌似我也沒有什麼面子來的。

  我摸了一下她的臉蛋,說:「見外的話不說了。以後你那10塊錢還要不要收的?」

  小倩有些蕭瑟的笑了一下,眼睛裡微微有點霧氣,說:「當然要收。」

  我有點不了,問:「難道說我們的關係,只能是嫖客和小姐的關係?」

  小倩搖了搖頭說:「你不懂。我走了,你的兄弟們還在裡面呢。」

  小倩走了,我覺得有些悵然。我提醒自己,不要以為自己沒有以前挫了,就把自己當什麼人物。那太可笑了。要是以後我一不小心帶個什麼長了,也變成高空那種死裝逼的樣子的話,那就真丟份了。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我覺得小倩很了不起,她一定要收那個錢的意思,似乎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個人要清楚的認識自己,那是最難的。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31
第一三五章 又有讓人興奮的活兒了

小強這事,在我看來過了也就過了。反正這樣的事情他也遇到無數次了,今天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結婚。小混混和女律師結婚,這有點像電視劇,但是生活本身不就是一部電視劇嗎?說句很俗的話,每個人都是自己劇本裡的主角,精彩不精彩,都是主角。

  我和兄弟們接著吃飯,這幫鳥人根本不理會我特意為他們叫的啤酒,一個個都往火鍋裡撈肉吃,還不停的給我加單。用王靖的話說,喝啤酒?裂哥你想撐死我們啊?要撐死我們也要讓肉撐死,你別指望我們還會嘴下留情。

  我靠。

  看著大家都吃的很開心,我也很開心,錢嘛,花光了再掙就是。兄弟才是最難得的。只是,我的開心下面,卻總有點抹不開的悵然。小倩眼睛裡的那種霧氣讓我覺得有點難懂,心裡好像也有什麼在堵著,微微還有點痛。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在我內心深處,和肖在一起就像一個童話,童話當然是很美的,但我總擔心有一天會突然醒來。而小倩卻讓我覺得真實。我說不清楚,但是看著她離開的時候,我覺得我其實有很多地方還不如她。

  「師兄。
  當我再次聽到黎雅的聲音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感激的感覺,我真怕她也跟著別的弟兄叫我「頭兒」什麼的了。

  黎雅手裡拿著一杯啤酒。說:「吃完飯不介意和我走一走吧。」

  我說:「當然不介意。」我們乾了一杯酒。可是我地心裡很忐忑,她不會是想藉機跟我劃清界限什麼的吧?我才對自己說,把黎雅當成MM就好了。可是要真成了那樣的話,我肯定又會很失落地。我也不知道我希望自己和黎雅會發展成為什麼樣的關係,僅僅是同事?很要好的朋友?或者。總有幾分曖昧地紅顏知己?

  這個城市的雨季已經過去了,雨季過去。夏天就該結束,秋天就要來了。秋天也會下雨,這個城市地降水向來是很充沛的。不過秋天的雨和夏天那就大不一樣了,秋天的雨很纏綿,適合那些喜歡玩浪漫談戀愛的男男女女。我和肖。好像不算正正式式地談戀愛吧,因為好多戀愛中的男女喜歡做而且大多很白癡地事情我們都沒有經歷。而是直接跳到了戀愛後期的階段。這是不是好事呢?那我就說不清楚了。

  而我這個人,一般也不願去想那麼清楚。

  和黎雅並肩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頭,走在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燈之中,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熟悉而又親切。而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真的有種就別重逢的感覺。人的情感這種東西,似乎是不太好把握的。

  黎雅一路上沒有怎麼說話,我跟她扯些什麼,她也只是淡淡地答應一聲作為回應,所以到後來我也不說了。我心裡悲哀地想,她要是想跟我劃清界限那就劃吧。除了承受。我又能怎樣呢。

  可是,直到最後。黎雅也沒有跟我說什麼劃清界限的話。也許是我太可笑了,其實我和她根本都沒有什麼,又何來劃清呢?

  這種默默地並肩走在城市街頭感覺就很好,真的很好。

  過了幾天,肖又找到了一份工作。她跳來跳去的,最後還是跳回了她的本行。這一次,她跳進的是一家雜誌社。不過我想這一次她不會再去搞什麼社會熱點百姓關注之類的採訪了,那些事一定要有人做,但是不一定是她。=

  她這次應聘的雜誌社是一家純文學雜誌,而且是以散文詩為主打,市文聯的下屬機構。暫時沒有編製,不過,儘管她自己不願承認,在現在這樣就業形勢相當嚴峻的情況下,她還是能比別人輕鬆的找到工作,很大程度上還是沾了她的臉蛋的光。

  但是我肯定她這一次也幹不長久。她不可能耐下性子來,編輯那些小花小草,星星月亮的。她給我說讓她通過面試的是三個老頭,老頭子看中的就不會是她的姿色,她有文筆。這一點我承認,對她來說寫點那些小感動的文章那是小菜一碟,如果再配上她自己的照片,那些所謂的美女作家跟她比起來全都像FUNBIAN一樣。但是要我相信那三個老頭看中的不是她的姿色而是她的文筆,那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那些自以為搞文學的老鬼,比年輕人還要色。儘管他們上面有想法,下面沒辦法。

  肖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她肯定就幹不下去了。雜誌社的工作對她來說很輕鬆,生活也很規律,她可以利用下班以後的時間整理那些資料,也可以嘗試著在網上碼字混點小錢。這些都是她自己給我說的,而且她還拿著我老爹給她寫的菜譜學做菜。只是在這上面,她實在沒有什麼天份。

  用肖自己的話說,「我現在找到一個好工作,決定安安份份的做一個小女人,不再給你惹麻煩。你呢,好好的做好警察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能掙錢買房呢當然好,實在不行其實我也不在乎那些東西。」

  這話很讓我感動。但是,我不大相信一個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能發生蛻變。

  以我自己為例。

  生活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和肖都會覺得倦怠,都會覺得疲勞,然後我們爭吵,然後我們衝突,直到最後她認清了現實,伸出她那迷人的美腿,一腳把我蹬開嗎?天知道。

  但我知道,我現在的生活是不可能平平淡淡的過下去的。我是警察。

  也就是肖開始在雜誌社上班沒有幾天,小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已經把他窩裡的內鬼揪出來了,是新龍組的浩二派的人。說起這個浩二,我要是有能力,第一個要剷平的就是他。

  現在這個社會,陰暗面那是人們都心照不宣的,道上混的人有組織有幫派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個城市裡原來就有所謂的四大幫派,楊平的華天派算一個,他是完全憑個人威信組織的一幫人,也沒有正式的組織名稱,因為他是在華天電腦城起家打下的江山,道上的人就叫他們華天派,或者就是華天的人。被我們剷除了根基的猛虎幫組織就比較嚴密,他們的性質也是最惡劣的。他們被剷除,連帶的人很多,楊平的華天也受到不少牽連。現在小強的人馬勢頭正旺,隱隱有躋身四大幫派那個空缺的架勢。他們也因為小強的起家之地被稱為火鳥。

  另外兩個幫派,一個是把持火車站(包括南北兩站)一帶的洪興幫(很明顯是受《古惑仔》的影響),現在實力也很強大,另一個就是那個狗屁浩二的新龍組了。

  我要說,大家都在道上混,這也是討生活,但是混得要有品。像浩二這種,就是最沒品的。他顯然學的是日本黑幫的那一套,自稱組長,一代目。在他下面分了若干個組,還設立了執行部,裝備部,情報部等部門,組織非常的嚴密。而且,像猛虎幫一樣,他們也有公開的合法的身份,而且肯定也有一些官員包括我們警隊內部的人和他們有染。最讓我鄙視的是,這鳥人除了仿照日本黑幫的那一套,還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浩二這樣一個日本味道很濃的名字。更可恥的是,除了仿照之外,他和日本的黑幫還有很深的往來。

  這還不是什麼國破家亡的時候,這已經是一個漢奸了,要是再遇到上世紀30年代那樣的戰爭,這傢伙還不賣國賣到褲襠裡去了。要是他是日本人派來的臥底那我也服了,可是所有的資料都顯示,他的祖上八代都和日本人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而且他小時候還在本市最具紅色傳統的紅星路小學當過少先隊大隊長。我真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我問小強準備怎麼辦,小強呵呵一笑說:「裂哥,我又賣個人情給你吧。」

  根據小強提供的線索,猛虎幫被清剿以後,老大雷虎和兩大護法梁朝偉張國榮都外逃了,但是四大天王裡面的黎明留了下來。現在就潛伏在新龍組裡面。浩二很器重他,甚至力排眾議提拔他當了一個下屬的組長。因為黎明手裡還有猛虎幫隱藏在另外一個倉庫的貨,能值不少錢。而且他的幾個手下心狠手辣,比新龍組的一些老成員更賣力。

  小強玩這一手,明顯的是借刀殺人,不過我不介意。我們也是各取所需。而且,不管我這個人多麼的胸無大志,能夠有機會去搞漢奸,不要說現在,就算是當初我還在檔案股把腦袋夾在屁股裡做人的時候,我都願意跳出來。王靖比我還激動,他說,只要他能打死幾個日本人,那這輩子就算不白活了。

  我把這件事報告給了林森,林森也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新龍組做事一向很謹慎也很嚴密,很多案子明知道是他們幹得,就是查不出線索來。市局裡主抓反黑工作的幾任副局都很想拿下新龍組,但是最終都無疾而終。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新龍組的勢力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楚局作為市局的一把手,親自抓反黑工作,黑名單上的首要目標是暴力程度最高的猛虎幫,第二就是新龍組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35
第一三六章 不速之客

我現在居然為即將面對一個組織嚴密,根系龐雜的黑幫而感到興奮,我變了,我真的變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

  在得到上面的許可對付新龍組之前,我最感興趣的就是我從那兩個死老外車上帶回來的那一小包「極樂淨土」。黎雅已經拿到化驗的結果了。

  結果很驚人。這包「極樂淨土」實際上是一種高純度,麻醉作用極高的提煉物。這個高純度怎麼理解呢?就是說一份「極樂淨土」相當於4倍的4號海洛因。而眾所周知4號又還有很大的稀釋加工的餘地的。由此可見,「極樂」的利潤將是多麼的大。

  馬大叔在《資本論》裡面說,只要有300%的利潤,資本主義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我覺得,如果有更高的利潤的話,人心幾乎很容易就會被扭曲異化。其實人心可怕,還是毒品可怕,這是一個很哲學的命題。

  不過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

  根據猛虎幫「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富城的招供,黎明手裡的貨,就有60%的「極樂一號」,也就是用「極樂淨土」稀釋加工以後的毒品,純度還是比4號要高,黎明手上的貨價值連成所以新龍組的浩二那麼看重黎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利益。赤裸裸的利益。猛虎幫的「極樂淨土」是從哪來的,這個問題,估計只有他們的老大雷虎自己才知道。

  小強給的情報實在太空洞,僅僅有黎明現在在新龍組這一條,連黎明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理論上說,黎明應該是男的,但是另外幾個「天王」的口供拼在一起,我們得出的結論就是那完全是三個人。如果不是他們刻意撒謊。就是這個黎明平時行事十分詭祕,連他們自己人都搞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這兩種可能都有,因為他們說的話都不能完全相信。

  從小強那裡剛剛得到情報地那種狂喜已經過去了。事情很具體。不是有一腔熱情就夠的。我決定再去找小強好好談談,林森也是這個意思。我估計上層那裡還有點舉棋不定,除非我們已經得到足夠的証據可以直接動新龍組了。否則,現在不可能再有一次像對付猛虎幫那樣地行動。而且。對猛虎幫的行動之後所取得的戰果現在都還沒有消化完,市局地人事調整,也還剛剛起步。

  我給小強打了個電話,不過他一直是關機的。我只好給小倩打了個電話,讓她轉告小強。我急著見他。小倩地聲音有點沙啞,問她。她只是說沒事。我就火了,我說小倩你跟我這麼見外了是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火。其實我對小倩來說算什麼,小倩對我來說又算什麼呢?還是因為我知道大家什麼都不算,所以會火呢?

  小倩沉默了一下,問我,想喝酒嗎?

  我說行。當了小隊長之後,有了一丁點的特權,隊裡現在是9個人,3台車。王靖把那輛套牌帕薩特從交警那裡領回來之後還是拿著當寶貝,這傢伙癡迷開車。給弟兄們當司機從無怨言。另外一輛兩廂夏利幾個兄弟輪著開。林森新搞來一輛沒收的走私拼裝車現在歸我。開出去,不識貨的人還以為是真的沃爾沃S90。

  開著這樣地車就有點裝逼的資本了。不過我謹記裝逼遭雷劈這句格言,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幹出些腦殘地事情來。

  時間還早,小倩的酒吧都還沒有進入營業時間,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服務生在打掃衛生。小倩在門口等著我,我到了就把我帶進了她的辦公室。她的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而她的情緒明顯的很低落。

  那一刻,我很卑劣的想她是不是得什麼病了,我覺得自己卑劣不是因為我擔心她,事實上我是擔心我因此也染上什麼病了。我承認這種心理很陰暗,但是那一刻我真的很擔心。可是我還要很虛偽地裝作很關心她地樣子,問:「怎麼?病了?」

  小倩搖了搖頭,給我倒了一杯正宗的蘇格蘭威士忌,問我加不加冰,我說隨便。洋酒對我來說沒什麼概念,就算電視裡常常冒充極品地所謂82年的法國紅酒對我來說還不如超市裡賣的長城干紅。

  沒病就好,我在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小倩把酒遞給我,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老家來電話,奶奶過世了。」她頓了一下,又說:「我和小強從小就沒有爹娘,是奶奶一首把我們帶大的,帶大了我們,一個在城裡當古惑仔,另一個則在做雞。可是奶奶一直以為他的孫子孫女在大城市念大學,上班,人前人後的很光彩。」

  小倩說到這裡的時候情緒很差,一口氣就喝下了滿滿的一杯不加水不加冰的威士忌,跟著又倒了一杯。然後她又說:「有時候我在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奶奶過世了,我和小強,沒有誰敢回去給她老人家送終,不敢。人一下去了,就什麼也騙不了她了。」

  小倩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揪心,她不哭。準確的說,不放聲哭。她就是拚命的忍著,灌自己酒。那種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像用一把生鏽的鈍鈍的鋸子在鋸自己的心臟一樣。見不到血,那種痛已經散佈到全身的神經去了,每一個地方都是痛的,痛得又有點麻木。

  我奪過小倩手裡的酒瓶,都沒有倒進杯子裡,直接就往脖子裡灌了。灌得喉嚨裡火辣辣的,我說:「小倩對不起,我太不是人了,我剛才,我剛才真怕是你染上了什麼病,怕你傳給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跟你比,常常都覺得我很不是東西。」

  小倩很淡然的笑了一下,真的很淡然,她說:「你跟我比什麼,我就是一個雞。你怎麼都比我強。你怕,那也沒什麼好奇怪,誰不會害怕啊。」

  小倩好像很看得開,可是,我卻覺得無地自容。

  這是一個酒吧的經理辦公室,一個密封的狹小的幽暗空間。外面又是什麼呢?外面是都市的萬丈紅塵。白天,人們都匆匆忙忙,斯斯文文的去上班,都很像人。到了晚上,燈光代替了陽光,燈光是曖昧的,人們流到了各個更加曖昧的角落,白天的偽裝剝掉了,取下面具,不再是人,群魔亂舞了。

  小倩一直強調她是個雞,但是我覺得跟我比起來,她更像是一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雞」都會有她這樣清楚的認識,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小倩一直都沒有哭,可是我在她面前卻哭了起來。這很丟臉,但是我無法抑制。我一直以為跟小倩相處是最輕鬆的,不像和肖,和黎雅相處那樣需要小心翼翼,需要隨時注意她們的情緒。我可以不經營,不維護,完事給錢就行。可是在小倩面前,我才發現我做不到那麼灑脫,每次我以為我可以從她身上爬起來,什麼都不用負擔的離開的時候,我卻總覺得自己很心虛。

  不說小倩,就算我換一個小姐,一個從不認識,以後也不會再見面的小姐,我就真的能做到給錢完事,心裡什麼屁事都沒有嗎?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可是每次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又會覺得自己可憐和可悲。

  人心,人心太說不清楚了。

  小倩看著我哭,就笑了,說:「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麼呀。你給我奶奶當孝子呀?」

  我很認真的說:「要是你覺得我這個人還可以,我覺得行。」

  小倩還是笑,只是笑得很古怪,說:「得了吧,知道為什麼每次完事了我都要拿錢嗎?我就是一個雞,這輩子翻不了案了。我沒想過要嫁人,這沒意思。尤其是不想嫁給你。」

  這就有點打擊我了,我忍不住問:「為什麼?」

  小倩說:「因為你還算是一個好人。因為你至少敢承認自己在想什麼。」

  這一刻,小倩不像做小姐的,她像個哲學家。怎樣區分一個人是好是壞,這也是個很哲學的命題。

  小倩到底是喝醉了。一個人在內心非常苦悶非常悲傷的時候,也許只有喝醉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儘管醉了總也還要醒來。

  但是我沒醉。我不知道她究竟住在那裡,也不想把她丟在這個酒吧裡空氣沉悶的辦公室。我只能把她帶回家呢。回去怎麼跟肖解釋呢?我一路都在想,可是我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解釋來。也許我只能像以往為李莎和黎雅介紹一樣,說了大家的名字了事。說到名字,我甚至又還不知道小倩的真名到底叫什麼。

  我抱著小倩回到家裡。客廳裡的燈是亮著的,我看到有個人坐在沙發上。我以為是肖,理所當然應該是肖。可是當我仔細一看的時候,我突然驚出一身冷汗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不是肖,而是給我帶來過無數美好的幻想的辮子女孩。

  肖呢?這是我看清這個不速之客後最關心的事情。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40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39 編輯

第一三七章 三人同住?

在看到家裡這個不速之客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怎麼跟肖濛介紹小倩的事情。我在路上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想過還是不要把她帶回家比較好。至於為什麼要把小倩帶回家,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沒想好。應該說,在這個夜晚,我的思維是散亂的,我在想很多很多事情,但是沒有一件事情是清晰的。用一種很文藝的強調說,這是一種深度的迷茫。

  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故意把小倩帶回去刺激肖濛或者試探她的意思。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當時只是眼看著小倩把自己灌醉了,看著她沉沒在無邊無際的悲傷和一種生活無解的苦悶之中,我就覺得心裡堵得非常的難受。我突然有一種想照顧一下她的念頭,也許我不能照顧她一輩子,但是照顧她一個晚上總是可以的。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有了靈感,我準備對肖濛說,這是一個夥計的妹妹。我還很快的編好了腹稿,說小倩的哥哥是個臥底,而她根本不知道。她以為自己的哥哥只是個小混混,於是傷心失望之下她自己跑去做了夜總會的陪酒小姐。而她的哥哥知道之後,托我一定要照顧她。這個謊言裡面有一些真的內容,比如說小倩的身份,所以儘管漏洞百出,卻也很容易以假亂真。再說我也沒打算長期照顧她,所以我覺得肖濛那裡應該應付得過去。

  但是,當我看到坐在客廳裡的李莎的時候,之前想地那些事情全部不翼而飛。李莎總喜歡扎一條辮子。穿著也總是比較樸素。這很難讓人想到她的真實身份。

  李莎一眼就看穿了我看到她是那種瞬間爆發的緊張,她微微的偏了偏頭,我順著她地目光,看見肖濛正抱著手。站在她的房門前面,臉上帶著一種非常值得玩味的表情。這些天我們已經住在了一起,現在她站在自己地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向我暗示什麼。

  眼前的局面是非常複雜地,肖濛。李莎,小倩,除去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倩之外,李莎和肖濛的表情都很微妙。李莎和肖濛見過兩次面,第一次在我以前租的房子裡。兩個人還一起吃了一頓飯,第二次只是李莎見到了肖濛。肖濛的眼睛卻一直是被綁匪蒙著地,想來李莎也不會多事的解開她地眼罩。

  可是,再複雜的局面我都要面對。

  在肖濛看來,李莎就是一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女孩。她之所以放她進來,顯然是相等我給她一個交待。但是我想的東西跟她絕對不一樣,李莎已經和我翻了臉,上次我為了救肖濛幫她幹掉了地獄食人魔,也只是誰也不欠誰的。我不知道她的突然出現,會不會意味著她這一次的目標就是我。雖然她一向喜歡在很遠的地方打狙擊,但是我相信她近戰的身手也絕對不會差。

  還是按照聖鬥士的級別來劃分。雪冰魂好像最接近神地沙迦。李莎至少也是黃金獅子小艾那個級別地,而我。也許差不多可以升級做白銀了,但是白銀和黃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我猜肖濛這個時候一定在想,這個臭流氓,家裡還有一個不清不楚的女孩呢,竟然又帶了一個回來。也好,反正都需要解釋,解釋小倩一個人和解釋小倩和李莎兩個人其實沒有太大地區別。

  我先把小倩放在了沙發上,然後走進房間拿了一床毛毯出來給她蓋上。她的事先放一邊吧,現在要解決的是李莎的問題。李莎現在坐在了餐桌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我,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明顯的是想玩我。

  我對肖濛招了招手,強裝鎮定的說:「這個,小濛,作為主人,你是不是應該給客人倒杯水什麼的?」我得強調她是主人,這是必須的,事關她的名份問題,我想她應該懂我的意思。同時我也強調了李莎是客人,這個界限劃分得夠清楚了吧。

  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絕對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要坐享齊人之福的念頭,我連是不是能和肖濛走到最後都沒有什麼把握。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會把把小倩帶回來,要是我存著別的心思,反而會考慮得更多一些,至少也得完全拿捏住了肖濛,才有考慮帶人來試探她的可能吧。齊人之福這種事,YY書裡有的是,可人家那是什麼樣的主角啊。我,可能嗎?

  當然,其實我並不信上帝。

  肖濛笑了一下,說:「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很明顯,她的笑容非常的不友善。

  我問:「那給我倒杯水可以嗎?」

  肖濛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什麼表示。看她的這種態度,齊人之福那基本上也是不能想的了。我雖然不是有心試探,但是眼前的局面已經達到了試探的效果。

  我只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便也給李莎倒了一杯,然後問:「李莎同學,請問我該怎樣向我女朋友介紹你的身份?」

  李莎笑了一下,說:「子曾經曰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雖然我覺得看你的熱鬧很好玩,要是火上澆油更有意思。不過,幹我這一行的,很少與人為善,偶爾做一件好事也不錯。」她說著,從後腰的衣襟下拔出了一把很帥氣的捷克產CZ100來,取出彈夾放在了餐桌上,說:「第一點,我沒有惡意。」

  肖濛看到槍的時候眼睛明顯的睜大了一下,這太出乎她的預料了。這很正常,換作是我,看到一個穿著樸素得像個家境條件不怎麼理想的大學生,長得又不比她差的女孩子突然拿出一把槍來,而且貨真價實可以殺人地。第一句話就說,我沒有惡意。那我也會相當的意外和吃驚的。也幾乎就在這個瞬間,她對我的敵意就消失了。事實上,肖濛也是個很聰明地女孩。她雖然好奇心過剩經常惹麻煩,但還要公正的說一句,很多引來麻煩的細節。也是需要敏銳地洞察力和慎密的思辨能力才能發現地。

  肖濛甚至主動的向我走了過來,挽住了我的手。這是個很傻。也很暖人心的舉動。

  李莎看著她笑了起來,說:「肖小姐,我說了我沒有惡意,否則的話,你現在才來挽著他地手不覺得太遲了點嗎?你已經讓我在你的屋子裡坐了半個小時。

  我伸手攔住肖濛地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問:「第二點呢?」

  李莎說:「第二點是。你們該搬家了。」

  肖濛問:「就因為你來過?」

  李莎說:「我沒有想到古裂竟然這麼大意,還要住在這套房子裡。」

  我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我也不想刺激她,我只關心真正的核心問題。我說:「謝謝你的提醒。可是我們的生活方式不一樣。你還是說最直接的東西吧。」

  李莎看了看我和肖濛,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有點感情,看來,我們也只剩下交易了。好吧,上一次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對吧,我想你一定不會介意再合作一次的。」就像肖濛以前跟我說話總會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一樣。李莎也喜歡半開玩笑般認真的說話。

  我搖了搖頭。上一次主要是為了救肖濛。擊殺地獄食人魔地功勞我半點也沒有得到,雖然因此倒是結交了江業。這一次。如果和上次那樣,我就很難再得到什麼好處了。因為我們這個部門地半祕密性質,使得我就算再抓到個什麼金牌殺手,也只能是替他人做嫁衣。當然我也明白。李莎自己找上門來,並且不惜在肖濛面前暴露身份,那說明我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李莎說:「我和我地搭檔鄧僑已經上了組織的黑名單,更不幸的是,他現在落到了組織的手裡。我得救他。」

  我忍不住問:「那個鄧僑就是在西餐廳外面向我開槍的那個吧?是個男的?」聽這個名字,顯然是個男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不爽。怎麼說呢,李莎是我二十多年灰頭土臉的生命裡第一個說喜歡我的女孩。雖然那種喜歡在我現在看來並不是一種真正的正常的情感,但是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美妙的體驗。後來,我更多的寧願把她想像成一個虛幻的人物,可以在睡覺之前YY,但是已經不再想把她納入我的生活軌跡中來。

  但是,當我聽到她為了自己的搭檔,準備和一個用膝蓋想就知道非常彪悍強大的殺手組織對抗的時候,我非常的不爽。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個男的。至於他是不是朝我開過槍,那其實反而不重要。我敢說,如果李莎的搭檔是一個和她一樣的美女,我一點都不會介意那一槍。

  李莎看了我一眼,半笑不笑的問:「他是男的女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肖濛說:「我估計有,這個臭流氓做什麼事都想佔別人的便宜,尤其是占女人的便宜。」

  我不禁一笑,這是很嚴肅的時候,她怎麼能說出這麼搞扯的話來呢。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女人的便宜我都占,李莎的便宜現在我就不敢占。實話。

  李莎不禁也笑了一下,說:「這個從他當初在陽台上偷窺我的房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額滴神啊。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雖然在肖濛心目中我一向猥瑣流氓,但是如果猥瑣只對她一個人猥瑣,她現在肯定是不反對的,並且在我對她流氓的時候,我感覺得到她也比較高興的。但是我如果對別的女人猥瑣,她肯定就不高興了。果然,肖濛看了我一眼,目光裡面像有刀子一樣。

  我只好岔開話題說:「我們倆的立場不同,你想我會幫你嗎?而且我相信你有點高估我,上次的事,可能是我運氣好。但是要我幫你對付你背後那個組織,我恐怕無能為力。」

  李莎說:「這是一場交易。高風險必然帶來高回報。而且,你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和她幾乎同時拿槍,但是,在我從腋下的槍套裡把槍拔出來時,她已經抓起了桌子上的CZ100,裝上彈夾,指著我的眉心。一整套的動作,比我快了至少整整1秒,而且我的彈夾還是裝在槍裡的。是我先拔的槍,我有那麼一絲幻想先發制人。但是,我發現這是個很愚蠢的舉動。

  殺手就是殺手,雖然貌似我們很熟,說話也說得很隨意,但是現在,當她的槍口指著我的眉心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懷疑她會開槍。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而那一刻,肖濛竟然傻傻的抱著我,擋在了我的前面。這讓我感動得要命。但是這沒用,她慢得太多,而且李莎的槍口對著我的眉心,她比我矮大半個頭,也擋不住。

  我還是很鎮定的,我把肖濛拉到了身後,把槍放了下來。沒用,我跟李莎真的不在一個級別上。我只能說:「你也看到了,我連你都對付不了。」

  李莎的神情再也沒有任何說笑的意味,她的眼睛裡雖然沒有殺氣,但是目光很冷,一種讓我全身冰涼的冷。她說:「你有你的資源。而且,我說過,這對你不會有什麼壞處。你甚至可以立下很大的功勞,從此平步青雲。」

  我不得不苦笑著說:「平步青雲這種事,從來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只要不被別人踩,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那你說吧,我要怎麼做?」

  李莎說:「首先,要保証我活著,只要我還活著,鄧僑就不會有事。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我。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們住在一起。」

  肖濛說:「我介意。」

  李莎壞笑了一下,說:「放心,你們只要不是太大聲,我也不會影響你們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回頭看了看肖濛,她紅著臉在我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李莎接著說:「我甚至不會影響你們的正常生活,肖小姐想來不至於會跑去報警吧?」

  肖濛哼了一聲說:「那很難說。這個臭流氓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讓你和他同歸於盡好了。」

  李莎笑了笑,她才不擔心這個問題,就沖剛才肖濛情不自禁擋在我面前那一下,這種話太沒有說服力了。她接著又說:「我會給你提供一些線索,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出手幫你。」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43
第一三八章 真的要同住了

我並不希望李莎真的和我們住到一起來。

  實話。

  雖然李莎也和雪冰魂肖一樣是個頂級的美女,並且就罩杯而言的話,她的還要比肖和雪冰魂的至少大上一號。不光是大,看上去還非常的挺拔,我估計我一隻手按上去的話,肯定是按不住的。這樣的美女和我住在一起,該是多美的風景?在她晚上穿著睡衣,或者早上穿著小背心鍛煉的時候,再或者也不小心洗澡的時候沒關好門……那是多麼讓人血脈噴張的風景啊。

  可是,我還真的不希望她和我們住在一起。

  危險。

  我直截了當的說:「李莎同學,其實這件事咱們講好了就行,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力量幫你,而且你也說了,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機遇。可問題是,我坦白的說啊,請原諒我這個人比較直。我覺得你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話,我們的安全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威脅。尤其是小。我們隨時保持聯繫就可以了。」

  李莎說:「我理解你的擔心。不過你放心,組織裡的人沒有誰見過我的真面目,我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正常的,不會引人注意的身份這樣有利於我的活動,如果我躲躲藏藏的,反而更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明白。」我說:「可是你的搭檔見過你。你敢保証他不會出賣你嗎?」

  李莎說:「我可以保証他不會出賣我。但是他們可以用催眠,或者用藥物控制他的意識,所以我說過你們現在必須搬家。因為他知道這個地方。」

  我還是搖頭,說:「那他還可以把你的樣子畫出來呢。」

  李莎沉默了一下,說:「他畫不了,上一次和地獄食人魔地交手,他的兩隻手都被打斷了。準確的說,右手被12.7毫米子彈打得粉碎。左手則在他從高處掉下來的時候摔斷了。」

  我心裡想,那他廢都已經廢了,又何必為了救他去拚命呢。當然。這種話我不可能說出來。而且,我再想想。要是林森或者王靖,或者暴龍這些傢伙被人搞斷了兩隻手,關押在什麼地方,我會不會去救他們呢?我估計我多半還是會的。雖然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先確保我自己的安全,但總是會去地。=我沒有把黎雅算在裡面。換成黎雅的話我肯定不用考慮了。

  肖很容易心軟。李莎前面拿槍指著我的時候,也沒見她吭聲。現在李莎說起她地搭檔斷了兩隻手,落到了殺手組織的手裡,她反而用亮晶晶地眼睛看著我。雖然沒說話,但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反正我也不吃虧。

  我說:「好,既然如此,那我有一個條件。」

  李莎冷冷的看著我,說:「你說。」

  我說:「房租我們三個人均攤,水電煤氣和寬帶費用你出。」

  李莎看著我,很明顯的無語。就連肖也無語了。然後我又解釋說:「是這樣。我反正上班在外面的時間多,小白天上班晚上加班。我們對這些設施地使用頻率肯定沒有你高。所以由你來出我想比較合理。」

  我看到李莎和肖都有點要暴走的趨向了,趕緊說:「好吧好吧,我看大家都挺緊張地,放鬆一下,放鬆一下。這件事既然說定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還好我們也就是租房住的,沒什麼真正的家當。我沒有別的要求,李莎,我只要你不管怎樣,一定不要把肖牽涉其中,遇到什麼危險,也請你要保護好她。」我自己我就不說了,那是我份內的事。

  李莎看了一眼肖,點了點頭。

  好了,這裡的事了了,肖的注意力也終於轉移到小倩身上來了。小倩醉得很深,眼角掛著淚珠,時不時的會喊一句「奶奶」。

  我不等肖問,就主動的解釋說:「一個兄弟的妹妹,兄弟是臥底,妹妹找到這個城市來,卻以為她哥哥當了古惑仔。而且那兄弟也照顧不了她,女孩心裡有氣,生活又沒有著落,跑到夜總會當了陪酒地包房公主。我今天和那兄弟見了一面,他現在地處境不太妙,肯定要跑路一段時間。特別關照我幫他照顧一下他妹妹。結果我找過去,女孩剛剛得到消息,從小把他們兄妹養大的奶奶過世了,她覺得自己沒臉回去給奶奶磕頭,拿酒把自己灌醉了。我怕她被人欺負,先帶回來再說。明天等她酒醒了,我再好好勸勸她。小,這事可別跟任何人說起,那兄弟地身份要是洩露了,那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肖點了點頭,她相信了我的話。她相不相信我,我看得出來的。這使得我心裡有一點內疚。不過小倩的事,有真有假,我也不算完全欺騙她。小倩酒醒了,我自然會把她送回去,我不擔心她會給我惹麻煩。

  李莎什麼也沒說,留下一個手機號就走了。

  我和肖坐在沙發邊上,肖很是犯愁的看著我,問:「以後怎麼辦呀?要不,我們找冰冰來幫忙對付她吧?」

  我說:「我可沒答應她讓她留下來,你別以為自己沒說話就沒責任。」

  肖恨了我一眼,還拿手指戳了我一下,說:「你是真的沒同情心還是在我面前裝啊。雖然我對她的身份還是沒有完全搞清楚,不過感覺麻煩挺大的。她也就是要求我們幫她掩護一下身份,算了吧。」

  我拉著她的手說:「以後別犯傻,你擋我面前幹什麼呀?她拿CZ100,打穿你再打死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肖恨得牙齒都咬緊了,說:「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別人肯拿自己的身體來掩護他,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什麼用都沒有。但是我自己要怎麼做那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傻,我自己把命搭進去了,也不關你的事就是了!」她說著就站起來往房間裡沖,不過被我一把拉住,順手就拉回我的懷裡來了。

  我緊緊的摟著她說:「你一發怒就像一隻小獅子一樣。我為你擋子彈就行了,這種事不要你做。」

  肖使勁的掙扎著,說:「憑什麼呀,你就想死在我面前,讓我痛苦一輩子傷心一輩子,我告訴你,這種事只能讓我做。」

  「你們倆別演瓊瑤劇好不好?」小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撐著在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隻手不停的按著自己的腦袋,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說:「我現在胃裡夠翻騰的了,你們再這麼噁心,我只能吐你們家了。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她究竟聽到了些什麼。這些其實都不重要。我就是看著她這麼難受的樣子挺心痛的。肖這時候表現得很大方,她主動的起身給小倩倒了一杯水。小倩說聲謝謝,微微的喝了一口水,說:「我得走了。」

  肖連忙說:「這麼晚了你上哪去啊?」

  小倩看著她笑了笑,說:「去我該去的地方啊。」

  肖很真誠的說:「不要走了,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就在這住一晚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她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開口把小倩留下。

  小倩如果能走,其實我倒不是很擔心她。憑小強現在混出的地位,就算是他的對頭,恐怕也不敢輕易的動小倩。但是我同樣也不想她走,我可以想像,如果她從這裡出去了,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那種孤單和淒苦的感覺。今天對她來說,不同於以往。

  我說:「你也別客氣了,就在這休息一晚吧。只是要委屈你,睡沙發。」

  「你說什麼呀。」肖說:「讓人家女孩睡沙發你好意思說得出口啊你。,妹妹睡我的床,你睡沙發。」這個小女人,善良起來有點一塌糊塗啊。

  小倩笑著搖了搖頭,說:「行了,你們倆這麼肉麻,我哪睡得踏實啊。我沒事的,如果不放心,你們送我到外面打車就可以了。」

  小倩堅持要走,留也留不住的。我現在才知道,她是這樣倔強的一個女孩。我和肖只能把她送到小區外面,給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去的路上,肖一個勁的埋怨我不該讓她走,即使實在留不住,也應該把她送到家。光記下出租車的車牌有什麼用啊,真出了事,就算抓到人也已經出事了。

  肖還真的是生氣,她說:「我知道,你肯定是捨不得出錢給人家住酒店,想帶回家來湊合一晚上。到最後肯定又嫌要照顧別人麻煩,人家要走,你也就順水推舟了。你這樣做人叫做沒原則!還有,你一定還嫌人家是夜總會的陪酒小姐,我告訴你,人與人是平等的。你以為你就高人一等嗎?」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說得沒錯,有時候,我覺得在做人上,我其實還比不上小倩。」

  肖就問:「這女孩叫小倩?」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名。」

  「小倩?」肖嘆了口氣說:「挺淒美的一個名字。」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18:46
第一三九章 搬家

又要找房子了。這很像一個電視劇,一個離開很久的女角突然又出現在男主的身邊,並且一出現就打破了男主和女主平靜的生活。這樣的劇情我認為是比較狗血的,但是很不幸,那個男主竟然是我。更要命的是,這齣戲演的並不僅僅是都市情感的起起落落,這齣戲關乎生死。這就讓我更加覺得不幸了。

  昨晚我和肖一夜沒睡,別想歪了,我們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都沒做。我們在收拾東西。肖很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收著收著她突然哭了。然後拉開窗簾跑到陽台上凝望泛著星星點點燈光的湖面。這樣的湖面很美,她也很美。

  生活對我來說已經越來越不真實。而這一切不真實的開端,恰恰就是肖。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更不知道我到底是希望它趕緊醒來,回到我過去那種灰頭土臉沒心沒肺但是也無憂無愁的生活裡去,還是希望它永遠不要醒來,讓我在大喜大悲起起落落中感受很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美好和凶險。

  自我認識肖以來,她就是一個愛哭的傢伙。她總是想哭就哭,正如她想笑就笑。我想起小倩那種刻意忍著不讓自己放聲的哭,好像非要用那種揪心的痛來折磨自己一樣的感覺,我就覺得肖其實是很幸福的。

  我走到肖的背後,伸手抱住了她,說:「聽我說,我有個建議。這件事,讓我一個人來面對好了。你先回你媽媽那裡,等事情過來再回來。」

  肖想也不想的就說:「休想!我才不會讓你和她單獨住在一起的。

  我真是無語,看來指望她理智的看待這個問題不太現實。

  肖大概覺得我的情緒不對,轉過頭來親了我一下,說:「我答應過你不給你找麻煩。可現在不是我找麻煩,而是麻煩找上來門來。這需要我們一起去面對,你想,就算我躲起來,讓你一個人面對,萬一出事了。我反正也見過她,難道她就會放過我嗎?既然躲不掉,那就讓我們同生共死。同悲同喜,無論前面是什麼。我們總是牽著手一起走好了。」她說著,還拉起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很感動。但是,說實話,就算別人說我猥瑣也好。心理陰暗也好。我覺得肖對我的感情裡面,有一部分其他地東西。我是說。她的理想主義。這是我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想到的,因為她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甚至是一個復古的理想主義者,所以,在她看來,以她自身的條件,愛上一個像我這樣平凡瑣碎地小人物,本身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再者,她和我遇到之後。我們常常會一起面對那些常人根本就遇不到的事情。這除了浪漫。還很驚險。

  我認為,肖如果不是這麼一個理想主義者。她也不可能愛上我。我並沒有為此沮喪,明白這一點,也只是讓我更加清楚地認識我自己而已。換句話說,我能得到肖,不是老天爺突然垂青我了,更不可能是我身上具有了什麼王八之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當然,不管肖究竟出於什麼心理愛上我的,她現在是我地女人,是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女人。\明白這一點就行了,其他的,已經不那麼重要。

  我不打算去找房屋中介,現在這個事情很急迫,我們必須馬上搬走。就像李莎所說的,她那個搭檔現在落在了殺手組織手裡,他們可以用催眠和藥物控制他的意識。他們隨時有可能找到這裡來,這太可怕了。

  我直接去找了鄭楚桑。我不要他地新樓盤,那都是些高檔住宅區,我只要舊房,而且是租。這對鄭楚桑來說其實是件麻煩事,因為他早就不做那些舊樓盤二手房的生意,或者從來就沒做過。但是在這個行業,這對他來說還是很簡單。我早上去找他地,中午我和黎雅王靖幾個人吃飯的時候,他就給我打了電話,說房子搞定了。房子在靠近市中心,但是環境也還不算太嘈雜的一個小區,他會派人幫我把一切都打點好。

  我說我馬上過去看看。我知道那個地段,那怕是舊房,房價也高得嚇人,要是叫我買那是癡心妄想,就算是租,如果照市價那都夠嗆。鄭楚桑派的人已經在那裡等我,是一個很精幹的小伙子。那小子說鄭總已經交代他把事情辦好了,只要我喜歡,簽個字就行。

  我說籤個字就行,不會是把房子送我吧?這是一套四室兩廳三衛帶生活陽台的房子,33樓,基本上接近頂層,視野和采光都很好。雖然看得出是舊房,但是原來的裝修肯定花了不少錢,看上去至少也有八成新,傢俱式樣都有些過時了,但是質地相當不錯。 整個房子大約有170個平方,在這樣的地段,對大多數人來說絕對是天價了。要是鄭楚桑執意要送我,那我這一次還要不要裝清高呢?

  那小子笑著說:「鄭總說了,古警官是個難得一見的清廉正義的警官,不會害您犯錯誤地。按照您地要求,這房子的租金從您搬進來地時候算起,每個月的月租是800塊,古警官和我聯繫就可以了。」

  800塊,呵呵,這絕對是象徵性的友情價了。

  我也不想再裝逼,能省則省吧。他要是不收錢我都不介意了。

  我給肖打了一個電話,她下午有一個會,搬家我自己弄就行了。沒多少東西,最多的也只是她的衣服而已。我理所當然的把我和她的東西放到了一間屋裡,這套房子的佈局相當不錯,基本上每間房都可以說是互不影響,是小錯層,但是空間很高,四個房間分上下兩層,頂得過一般的樓中樓。

  我對這套房子非常滿意,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自己買一套就好了。是我自己有這個能力買。而不是鄭楚桑以類似這個租金的友情價賣給我。

  我搬家的時候沒有叫誰來幫我,但是黎雅還是打了一個電話來問,為什麼我突然就想到搬家了。她就是中午吃飯那會聽到我在電話裡提到了房子的事情。但是黎雅是個細心而又敏銳的姑娘,而且,我感覺到她還是很關心我。

  我要不要把實話告訴她呢?我們地職業和李莎是根本對立的,像這樣的情況。我們首先要做的事就應該是先把她抓起來。但是先不說情理的事情,警察這個職業,也並不就是一定要時時刻刻都黑白分明。運用一些灰色地帶處理問題,那是一門學問。

  我最後說。電話裡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明天我再跟你說吧。然後我打了個電話給李莎,她沒有接。過一會發了一個短信過來,問我房子的地址。

  我地心裡充滿矛盾,這個事情。已經到了我承受能力的極限,再過一點。我估計我就應付不下來了。我真的很怕她和我們住在一起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自己怕死就算了,我更怕地是肖被連累到。我有點抓狂,完全沒有那種和美女同居的喜悅。

  我去接肖下班,準備和她一起到外面吃頓飯,新龍組那邊一旦我們開始行動,哪怕只是最外圍地行動,我估計我都很少會有時間和她出去吃飯了。可是我剛接到肖,她就說:「送我去電台,我要去做個節目。」

  我問她什麼節目。她說一個關於讀書的節目,是她一個大學同學搞的。她還說以後她也可以在電台做個兼職。她的聲音不錯。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播音員,但是錄製一些休閑輕鬆地節目還是可以的。

  我忍不住問:「怎麼想到要做兼職呢?」

  肖說:「我打聽過了。我們現在那房子,月租最少是5000塊,鄭楚桑給你地價太友情了。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太多的人情。所以我覺得我們就算不按5000塊給他,3000總要給吧?那你我的工資加起來就有點吃緊了。還要生活,你還要給我買衣服呢。呵呵,做份兼職,能夠補貼一點。再說在電台做節目也挺有意思的,周慧敏出道以前就是在電台做DJ的,我覺得我的聲音也挺不錯哦。」

  我忍不住憤憤的說:「不行,得讓李莎也湊個份子。」

  肖笑著說:「她住多久還不一定呢,算了。房子怎麼樣?」

  我說:「很棒,要是什麼時候我能自己買一套,那就好了。」

  肖說:「嗯嗯,所以說,要多多掙錢呢。」

  電台離肖他們單位沒有多遠,開車20分鐘就到了。我看到她跳下車,急急忙忙的跑進去。我是不是該更加的發奮一些,讓我的女人過得更舒適輕鬆一些呢?還是該心安理得地想,肖要是想過舒適地生活的話,她也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了?

  一個人,我沒興趣到外面吃飯了。我也不想立刻回到那個剛搬地新家去,我準備在外面遊蕩一下,然後再去接肖下班。另外,其實我也有點怕見到李莎。反正也沒什麼事,我決定去看看小倩。

  小倩貌似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臉上再也看不出什麼悲傷的情緒來,可我知道,她臉上畫的淡妝,僅僅是一種掩飾而已。還要再過一會酒吧才會有人來光顧,不過裡面那些服務生已經開始忙活了。

  還是進了小倩的辦公室,我對她說:「不一定要把自己憋得這麼辛苦,我覺得,我們活得本來就夠累了,自己再使勁的把自己憋著,何苦呢?」

  小倩笑了笑,說:「反正就是活唄,傷心要過,開心要過,就算放聲大哭一場,又有什麼用呢?對了,你女朋友很漂亮啊。而且心腸還蠻好,你可要好好對她。」

  我就說:「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最好以後都不要來找你了吧?」

  小倩越發的笑了,說:「那倒不是。我對你說過,我這裡你隨時想來就來,不想來你打個電話我也隨叫隨到。你是我的超級VIP客戶嘛。」

  我嘆了口氣說:「VIP就是每次十塊錢?」

  小倩聳聳肩說:「反正錢是要收的,收多收少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現在又不用給公司交賬了對不對。現在想來嗎?繼續護士,還是扮點別的?我發現你對護士好像情有獨鍾哦。」

  我搖了搖頭,說:「今天算了,我才搬了新家,待會還要去接她呢。」

  小倩開玩笑的說:「不過是因為昨天我去了你就搬家了吧?」

  我說:「哪跟哪呢,是有仇家,那裡不安全了。」做警察的,肯定也有仇家。從這一點來說,我覺得租房比買房實用得多。

  小倩對此表示理解,她說:「對了,小強叫我給你一樣東西。」她說著,從牆壁上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小包粉末給我,說:「小強說,這就是極樂一號,現在市面上賣得最火的東西。貨都是新龍組那邊流出來的。」

  我把那包東西接過來,這是個很具體很實在的信息。跟小強小倩我也不用客氣什麼了,走的時候我抱著小倩想親她一下,但是她偏頭避開了,開玩笑一樣的說:「我用嘴給你做過,你不嫌臟啊?」這個話聽起來是很不舒服,再一想,她不但給我做過,也給別的男人做過,那就更不舒服了。可她為什麼非要提醒我這個東西呢?

  我說,不讓親算了。裝得好像沒那回事一樣,實際上心裡確確實實是不舒服的。

  從小倩那裡出來,我把車直接開到了電台大樓下面的停車場裡。給肖打電話,關機的,應該還在做節目。忘了問她那個頻率了,就打開車上的收音機一點點的調試。試到最後也沒有聽到肖參加的節目,她的電話卻打過來了。她問我在哪,我說在電台的停車場裡。她就很吃驚的說,你一直在那裡等啊。我很無恥的說,是。然後很快她就一溜小跑的跑到停車場裡來了。上了車,第一句話就是充滿甜蜜的罵我:「你真是個傻瓜。」

  唉。我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我把車開回了新家的地下停車場裡,卻遲遲沒有下車。

  肖就問:「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說是的。

  肖說:「我也有點害怕,但是我又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我暈,她又來了。

  可是,這才是我熟悉的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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