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本色警察 作者:烈風之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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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2012-10-28 14:0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86676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06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49 編輯

第一七零章 渺茫,但總是個希望

肖濛走了。

  這似乎是我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吧?或許,這才是我心中升起一堆無名邪火,衝著她大吼一通的原因吧?我剛才似乎吼得很牛逼,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那不是牛逼,那是明明白白的自卑。就是因為這一種自卑,使我平時在和她相處的時候總是在一點一點的積累著一種怨氣,一種我自己都說不上來,也不可解釋的怨氣。在我的潛意識裡,早已認定了她肯定會有離我而去的那一天。

  只是,我完全沒有想到,肖濛之所以會走,不是她要離開我,事實上,是我把她氣走的。我問自己,好,終於如你所料,肖濛走了,你洞悉了人心,你早就看清了什麼是現實,現在一切都應証你是多麼的高明,你滿意了吧?

  我不滿意,我朝著肖濛給了我一巴掌的地方再補了一巴掌,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的打,我沒照鏡子,但是我知道我的臉頰已經完全充血了。

  然後我衝出去找她,小區裡沒有找到你跑到街上去,街上也沒有找到,就打她的手機。一開始肖濛都是拒接,後來她關機了。

  我沿著街一直跑了很遠,像發瘋了一樣。一直跑到跑不動了,就一屁股旁若無人的坐在地上。我想抽煙,想喝酒,想砸東西,想打架。可是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在地上躺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接近深秋了,地上很冷,但是星空很美。好像在這晴朗的秋夜裡,星空一下子離城市很近了。星空,還有城市裡璀璨的燈火,這個世界很美。

  醜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李莎還能回來嗎?不知道!殺手組織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不知道!高空是內奸嗎?不知道!陳祥華的臥底在哪?孤兒院有什麼祕密?不知道!那個死蜥蜴和那些自殺的死鬼到底有什麼聯繫?不知道!新龍組交易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有些什麼人?不知道!中興在郊區地地下藏著什麼東西?還是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從地上跳起來,我決定去找小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都拋棄我了,小倩也不會拋棄我的,大不了,我按規矩付錢就是。

  小倩還在酒吧,而且。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裡依然流動著那種我熟悉的眼神。我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她了。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問。這讓我有一種錯覺,我以為這世上真的有那麼一個女人,一直在角落裡默默的等著我。就算我沒有沒有來,就算我沒有一句解釋,她也不抱怨,不多嘴。

  小倩把我帶進她辦公室,我趕緊說,我不是為了做那件事來的。

  小倩笑笑,倒了兩杯酒,說:「喝酒吧。」

  我說,我也不是為了喝酒來的。

  小倩就說:「那你心裡挺明白地啊。」

  我說。明白歸明白,但是為什麼人就是會揣著明白做糊塗事呢?

  小倩說:「怎麼說呢?你這個人吧。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是你總覺得這世上的人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你就不敢相信自己是那麼回事。其實,這個世界真地就是那麼一回事。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我說我明白。

  小倩就噗嗤一聲笑了,說:「你明白什麼呀,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說的什麼!」

  我說我明白。我說小倩你真本事,你都可以到大學當哲學教授了。

  小倩就笑著搖搖頭說:「你別說,我要是一直唸書,考大學那是肯定沒問題的。而且,還是重點。」

  我說。現在叫一本。

  小倩說:「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她看見我好想要反駁的樣子,說:「別不把好人當讚美。做個好人。這比什麼都強。」

  我說我這次真地明白了。我說我得走了,我得去把我的女人找回來。

  小倩還是那樣,淡淡的笑,不抱怨,不多嘴。她真的通透了,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時候我在她面前會無地自容。人最難的就是看清自己,始終如一的,不管外界怎麼樣,自己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行。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是什麼事情都應付得來的。那就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夠了。

  就像我,對肖濛就應該是使盡一切手段坑蒙拐騙把她弄在我身邊,哄著她寵著她,好好地做她的猥瑣無敵地臭流氓就行。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厭倦我了,比我牛逼,比我英俊多金的人那麼多,難道我又攔得住她嗎?我總是想得太多,總是怕她走,總是在心裡積累著那些小怨氣,真是小家子氣。問題是我本來就是個小人物小家子氣,那就做得更徹底一些不就得了?

  為什麼好的不學,我要學人家裝逼呢?

  又好像我面對的那些無解的難題,不要說是我,就是高空那樣的人,讓他處理他就能全處理好嗎?很多事情光憑才幹和努力是不夠,還要靠運氣。只要努力了,把自己所有該做的做了,運氣不到,你能搬石頭砸天?

  盡力而為,實在做不了的事,誰也不用怪。我也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我明白歸明白,可是我又總是犯一些重複的錯誤,這也很正常對吧?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資質平平地人,頓悟在我身上是行不通地。明白一次又犯糊塗,然後又明白,可是這一次比前一次有進步了,這不就很不錯了嗎?什麼時候糊塗到家了,把自己玩殘了玩死了,那就是命數了,誰也幫不了我的。那就別管了。

  運氣?林森說,我還是有些運氣地。

  可是有的事情不能靠運氣。

  我從小倩的酒吧出來,一直打肖濛的手機,可是一直關機。

  我猜測著她會到哪去?第一。她可能會回到她媽那裡去,那我沒辦法。我去找蘇小曼是行不通地,她正巴不得肖濛回去呢。肖濛要真是回去了,我就不跟蘇小曼玩硬的,再找個機會把肖濛綁出來,不過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第二,她可能去找雪冰魂。

肖濛的朋友並不是很多,還有就是她的大學同學。但是她說過,她那些大學同學跟她不親近。遇到事情的時候,不落井下石就對得起她了。

  雪冰魂的電話屏蔽了。估計又在基地的深處。我找不到她,肖濛肯定也找不到。我知道自己到處亂跑也沒用,還是先回家去。也許肖濛會回家呢?我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她身上沒幾個錢。如果她不回蘇小曼那裡,又找不到雪冰魂,那她恐怕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

  我抱著這樣的希望往家趕,心中一陣竊喜,現在看來,掌握經濟命脈是多麼的重要啊。

  回到小區地時候,我心血來潮的跑到小區地健身場上去,那裡擺著很多健身器材,還有一個環著小區內景觀池塘的小跑道。我一跑到那裡就樂了。肖濛的行李箱擱在一張長椅上。人正在跟單槓較著勁呢。

  我不聲不響的走過去,她卻好像有一隻貓耳朵一樣。一下子回過頭來,看見一個人影過來當然嚇了一跳。但是她人在單槓上地,一嚇,就失去了平衡。用評書的說法那叫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剛剛好就把她給接住了。

  肖濛在我懷裡使勁的掙扎著,嘴裡說,你放手,臭流氓!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禮了。

  我當然不會放手了,不是有句很經典的台詞嗎?----你喊吧。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不過我沒說這句。我說的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單槓上折騰什麼?以為自己還高中生呢?」

  肖濛一聽這話就來氣了。更使勁的跟我扳手腕,想要掙脫我的胳膊,嘴裡氣哼哼的說:「什麼叫我也老大不小了?本小姐正值妙齡芳華,什麼叫老大不小了?現在就嫌我老了,有本事,你去找高中生去!」

  我呵呵笑著說:「得了,現在地高中生比你懂事多了,有天我在迪廳裡找人,就聽到幾個高中生在討論3P的事呢。」

  肖濛說:「你個臭流氓,你怎麼知道那是高中生?」

  我說:「她們穿校服進去地啊牛逼吧?」

  肖濛就說:「得了吧,那也不見得就是高中生。現在做小姐扮清純的多了去了。」跟我拼手勁肖濛顯然是拼不過的,沒幾下她就折騰不了了,只能外強中乾的說:「放開我。」

  我說:「不放,我有話對你說。」

  肖濛就不動了。等著我說話。

  話到了嘴邊,我又覺得好酸,所以我說:「我就是想問,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

  「我走!」肖濛看了我一眼,趁我不注意,一下掙開了我的手,扭頭就往外面走去。我跟上去一把就拉住了她,人一急那就說得出口了,我說:「別走!別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原來一直說不出口,這一說就是三句,這一說還把自己說得眼睛濕濕的,我知道,那是給酸的。

  肖濛這下不動了,抱著手轉過身來,說:「沒聽見。」

  我一把將她摟過來,說:「得了,給個台階下吧。這話酸著呢。我是愛你在心口難開,你是我最愛的人。」

  「等等。」肖濛把手一抬,擋住了我正在靠近,準備偷襲的嘴唇,說:「我是你最愛的人,那就是說,你還有次愛地人咯。」

  我靠,這樣都有她說地?

  肖濛嘆了一口氣,問:「李莎回來了,你怎麼辦?」

  怎麼辦?這個問題我沒有想,我說:「現在,要把她找回來,那就是十分渺茫的事情。她被殺手榜上排在第五位,代號叫做電光之狼地傢伙帶走了。當時我們都差點被那個傢伙殺死。那人可能是自負吧,挺裝逼的。他早就到了,可是一直坐在一邊等我和李莎把照片照完。而李莎,我估計她也很早就知道那傢伙到了。小濛,我不想騙你。我對李莎,不可能沒有感情。可是,我剛才也說了,你是我最愛的人。」

  肖濛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兩個都愛,兩個都要吧?」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漫天開價,再討價還價。最後都不行,那就再想別地辦法,我說:「要是你不反對,我是這麼想的。」

  肖濛的笑很難測。我不知道是氣極了,還是有點考慮的意思,但是別的東西我不確定,她眼神裡的鄙視可是非常明確的。她說:「你YY小說看多了吧?還想玩雙飛?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啊。」

  看來沒戲,我說:「我這不是說了嗎,要是你不反對,我會這麼想。可是你要反對,我只能忍痛割愛啊。我說了你是我的最愛。」

  肖濛說:「我不反對。我做大她做小,這公平吧?」

  不是吧?不會吧?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好事?

  我很疑惑的說:「你真地假的?不會是想著反正也找不回她來了。故意在這裡裝大方吧?人家現在是生死未卜,你這樣有點不厚道啊。」

  肖濛「啪」地給我一巴掌。打的不是很重,但是打在了我那邊不知道被我自己打了多少巴掌的臉上,還是痛得像針扎一樣的。她一聽見我嚎,就很鄙視地說:「你裝什麼啊裝,我才這麼輕輕一打你嚎什麼呀?我知道現在要把她找回來很渺茫,我也體會得到你當時的處境。所以才給你這麼一個希望,盡全力的把她找回來。怎麼說,我們也曾經風雨同路的。」

  她這麼說就有點可信度了。第一,把李莎找回來確實很渺茫。第二,肖濛很瞭解我。她知道我猥瑣。用這麼一個希望激發我的能量去把李莎找回來,就是力氣用到了點子上。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會有不過的。

  果然,肖濛說:「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猥瑣無賴的,你男人大丈夫都經常說話不算數,我說過的話,就更不見得會兌現了。先把人找回來,到時候再說吧。」

  的確,她現在可能只是為了激發我鬥志才這麼說地。但是管它呢,找回李莎本來就只有一個很渺茫的希望,找回了李莎以後肖濛肯幹這樣地事更渺茫,還要李莎也同意,那就超渺茫。可是再怎麼渺茫,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李莎到最後都沒有放棄,不就是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嗎?

  再說了,肖濛雖然不太像認真的。可是,至少我現在敢抱這樣的想法了。即使最後不能實現,我也可以想點別的招。再說吧。

  我們這時候也不忙著回去,就在健身場裡面,蕩鞦韆呢。夠浪漫的吧?

  我抱著肖濛說:「今天真對不起了,我心裡積壓著很多解不開甩不脫的煩躁。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很低調,哪能那麼牛逼啊。」

  肖濛說:「對了,我還在生著氣呢,放我下來。」

  我呵呵一笑,說:「說真的,你怎麼又回來了?」

  肖濛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這隻小獵犬,咬得還真的很痛。痛我也只有忍著,她肯咬我,說明氣已經消了大半了。咬爽了,她才抬起頭來,伸手理了一下頭髮,說:「爽了。」然後才又說:「我出門的時候就想起來,你沒給我留幾個錢,去哪呢?回我媽那?我不願意。她要是再給我弄只海龜來燉著,那我地小命多半要滋補過度,一命嗚呼了。」

  海龜,我一想到趙少康那只海龜,我就覺得挺逗地。他送肖濛的那只戒指,真讓肖濛拿去賣了。不過她不喜歡去跟人討價還價,把事情丟給了我,我還沒談好呢。

  肖濛也想起了這事,哀嘆一聲說:「要不然人家怎麼說女人一定要掌握經濟大權呢,這離家出走,都沒錢找地方住,太可悲了。我當時拖著箱子在門口晃來晃去地,看見你追出來了,就找地方躲起來。後來看不過眼想叫你,又拉不下面子來,何況你還跑遠了。嗯,你沒乘機跑出去花天酒地吧?」

  我趕緊說:「沒呢,我到處找你,肺都要跑爛了。我傷都還沒好全呢。」

  肖濛說:「少給我裝可憐。我聞聞……嗯,酒氣是沒有,你找不到我都沒有借酒澆愁啊。可見你對我的愛也不怎麼滴。」

  我暈,有她這樣的人嗎?

  我說:「這可見我平常是多麼的英明。我決定以後每天只給你二十塊錢在身上,夠你打車到超市買東西來回就行了。不行,二十塊多了,四塊硬幣坐公車。那……手機怎麼關了?」肖濛被我這話雷到了,半天沒吭氣,最後才說:「沒電了。我決定明天就去找工作,你居然跟我玩這一手,靠!我鄙視你。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說女性一定要在經濟上獨立了。」

  肖濛又準備找工作,這才是意料中的是,她是閑不住的。

  我就說:「不忙吧。上次從野鴨鄉帶回來的那些資料,你都研究透了嗎?」

  肖濛說:「你提醒了我,那東西我搞不懂,我拿去找大學的一位師兄看看吧。他現在是人類學博士,留校當老師了。」

  我趕緊說:「師兄那就不要了去找了吧?」

  肖濛狠狠的說:「我就去!要是合適我就把你一腳蹬了,免得你還以為我好像沒人要非要賴著你似的。」

  好了,現在總算是風平浪靜了。一場風波,讓我更加清楚的認識了自己,而且,還得到了肖濛的承諾。不管這個承諾的可行性有多少,哪怕只有萬分之一呢,那至少也有個希望了。

  我一把把肖濛扛在肩上,肩傷?還痛著呢,但那重要嗎?另一隻手,則拖著肖濛的箱子,那是錢買的,不能亂扔。

  進了家,又該是限制級的劇目上場了。我把肖濛往沙發上一扔,說,就這了吧。肖濛叫了起來,說你瘋了,這可是客廳。客廳怎麼了?你剛剛有了進步,要不斷進取啊,不但是客廳,廚房,衛生間,還有樓梯上,這都是我們的好戰場啊。肖濛叫喊著變態啊變態,跑去洗澡去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08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51 編輯

第一七一章 她有感應?

我正準備趕進去和肖濛來個鴛鴦浴,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第一次響了三下,掛了。第二次響了一下,掛了。第三次足足響了五下,還是掛了。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就像第一次佔到肖濛的便宜時那樣的激動。

  三次之後,手機很安靜的躺在我的手裡。我看了看號碼,那應該是公用電話亭的。我打過去,響了三下,掛斷。再打,就一直等到有人接。

  有人接了,但是沒有聲音,我就說:「我想訂一張機票,昨天飛拉斯維加斯的。」這個暗號很扯,我不知道陳祥華是怎麼想出來的。我們這個城市根本沒有飛拉斯維加斯的航班,而關鍵就在於定的是昨天的機票,別的人一接,肯定會說三個字:神經病!

  那邊一個年輕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你打錯了,這裡是普陀路的誠信便利店。」說完,電話就掛了。

  肖濛裹著浴巾渾身濕淋淋的跑出來,說:「我忘了拿內衣了,你可別亂來……咦,這麼晚給誰打電話呢?」

  我揚了揚手機,笑著說:「外面的小蜜叫我呢。你先睡吧。不過,不許穿衣服,等我回來!」

  「等等。」肖濛說了一句,走上來,輕輕的擁抱了我一下,說:「去吧,小心。」不得不說,肖濛實在是非常敏感的,雖然我假裝很輕鬆,還跟她開了個很惡劣的玩笑,但是她還是能輕易的就捕捉到我的語氣,神態裡特別的信息。也感覺得到,我這麼晚出去可能是為了什麼。

  我轉身擁住了她,我為有這樣一個女人而感到幸福。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就算李莎回來了,我也不要做出什麼讓她難過的事情。作為一個男人,我主動考慮放棄那種齊人之福地念頭,是不是很偉大?怎麼?有雷聲?

  輕輕一個擁抱之後,我猛然將肖濛的浴巾一把扯下來。然後將浴巾往遠處一扔,奪門而出。就聽見肖濛在後面尖叫和咒罵,覺得生活真美好。

  普陀路有很多小超市,小賣部,而且很多都是通宵營業的。但是「便利店」這種叫法很有日本的味道。我鄙視。我打車到了普陀路,然後慢慢的找著那家誠信便利店,很好找,走進普陀路幾十米就看到了。這條街好多賣茶葉地,有散賣茶葉的,還有很多中高低檔的茶室。這個時候喝茶,今晚上就別想睡覺了。至少我是的。

  便利店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所有情況,除了老闆之外。就只有一個黑衣服地男人在挑選東西。

  想起臥底,我就會想起梁朝偉在《無間道》裡面演的那個角色。好像臥底都喜歡穿黑色衣服,樣子很頹廢。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他們往往都是深度人格分裂的人。

  我沒有進去,就在門邊跟老闆買了一包煙,點了一支,在那個男人提著一包速食品出來的時候,就拿著煙對他晃了晃,問:「要不要來一支?軟中華。在小店裡難得買到的正品。」其實我很少會買這麼貴的煙,對我來說。軟中華已經是我能承受的最高標準了,且僅限一包。要不是想像著這兄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還就不幹這事了。

  那個便利店老闆就說:「什麼話呢,我們店裡的東西都是真地。如假包換。」

  那個男人三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算高,瘦,滿臉的胡茬,頭髮略顯有點凌亂,穿的是黑夾克。很標準的臥底形象。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理也不理我就走出去了。

  我靠。難道不是他?

  我的目光一直跟著他。看到他打了個車走了,鬱悶了。好像真的不是他。這時候我看見便利店門口的電話亭旁邊有個人抱著手站著,穿得很休閑,氣質比較像白領。難道是他?

  那人一直看著我,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走得不快。我跟了上去,跟著他進了一家看起來似乎屬於高檔的茶莊,因為剛才地失敗,我很擔心我是不是跟錯人了。茶莊裡有很多木門隔開的房間,裡面總體上比較清靜,有時候有的房間裡會有笑聲傳出來,有的房間裡則飄著古箏的樂曲所謂的高雅,往往也是用來裝的,看來我今天也要裝一回。

  我跟著那個人一直走到了三樓露天的茶棚。夏天這裡我估計人比較多,但是現在,大多數的桌子都撤了,就留了一張。這人和這裡的服務員看來比較熟,我看到那個穿著白色旗袍,身材很惹火地服務員都不用他招呼,就開始給他端了幾碟點心和瓜果,並且手腳麻利地拿出了茶具來開始忙活。

  直到他招呼了我一聲,坐,聲音是電話裡那聲音,我才確信,這次是跟對了人。

  我坐下來,說:「我以為喝茶都是夏天的事。」現在有個小服務員在這裡,我不可能一開口就問,老兄,你就是臥底吧?

  坐得近了,才發現這傢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臥底,甚至不像道上混地,倒像企業裡的高管精英一類的人物。不算帥,但是看起來挺順眼。一直以來,我對所謂的精英都是有幾分嫉妒的,現在都是。我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單來,靠,裡面隨便一壺茶都夠我消費一兩個星期了。我看他在這裡比較臉熟的樣子,不會是要我來買單吧?

  這位仁兄說:「喝茶講的是一種心境,外部的環境那是過眼的雲煙。」

  我靠,還跟我玩起深沉來了。

  我就問我們喝的是什麼茶?西湖龍井?

  他說,其實很多西湖龍井的茶都是來自貴州的,貴州的海拔和土壤,氣候,最適合茶葉的生長。不過拿來換了一個包裝而已。我們喝的,是很純正地明前翠芽。喝這種茶不宜用紫砂。有條件的話,可以用水晶杯,一般情況下用玻璃杯就可以了。你看著茶葉在杯子裡一根根像森林一樣生長著,首先就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用玻璃杯?那不是降低了品味嗎?我覺得這傢伙可能是在繃的,其實他也不是很懂我一個警察都不是很懂。他一個臥底能懂多少呢?

  終於,服務員的活忙完了,很懂事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這傢伙說:「你是電影看多了吧?」

  我不得不點頭,的確。我以為先前那個看起來很頹廢的夾克男才是臥底。

  這傢伙說:「我要是那一副德行,只能是最底層的小混混。你覺得能有多大的用?現在地黑社會,除了拿刀砍人搶地盤,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明面上,比那些正經的生意人還要正經。我看你的樣子,很懷疑華哥究竟是怎麼挑人的。」

  我有點小鬱悶,難道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也不斷的升級進階了,看起來還是那麼挫?算了,我不計較了。我只是問:「怎麼稱呼?」

  這傢伙說:「莊伽。」

  我說:「我叫古裂。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看你的名字多氣派啊,莊家,坐莊的什麼時候輸過?向來都只有莊家吃閑家。我就不同了,骨裂,多衰啊。」

  莊伽笑了笑,說:「我知道華哥為什麼選你了,你很有自知之明。不過我的前途似乎很不看好,簡直是嚴重看衰,我可不可以要求換人的?」

  我說:「那也不一定。我這種是潛力股呢。」

  莊伽地笑容淡淡的散去,有些凝重的問:「華哥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說:「夠嗆。至少坐輪椅是免不了的。」

  莊伽點了點頭。說:「警隊有內鬼這是肯定的,那天華哥帶出去的兄弟都有嫌疑,你盡快查出來。我這邊我搞得定。新龍組現在有內訌,是個很好的機會。等我消息吧。」

  好了,那許許多多的事,終於有一件有點頭緒了。做事情最怕的就是無從下手,只要找到了切入點,那就一件一件地慢慢來吧。

  莊伽,這是陳祥華保持了很多年的單線臥底,現在交給了我。我有點興奮。又有點壓力。我知道。掌握地東西越多,手裡的責任也就越大。這好像是蜘蛛俠說過的話吧。

  莊伽沒有跟我說他很想早點恢復真正的身份那樣的話。他可能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真回到警隊來了,再想去喝那種幾百塊錢一壺的茶,靠那點工資就有點不好使了。當然,這也很可能是我用自己的小心態去妄自猜度人家,人家當臥底那也是忍辱負重。如果是我的話,變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對我都很好使。

  回到家,肖濛還沒睡。她雖然沒有像我要求地那樣不穿衣服地等我。可是穿衣服又怎麼樣,穿在身上還不是為了脫的。我發現她穿了一套很性感地內衣,這比不穿更誘惑人。我們當然又盡情的哈皮了一番。雖然深秋了,我們還是都弄出了一身的汗來。

  而她這種汗淋淋的樣子,又是最誘惑我的。所以很快我們又梅開二度了,一直折騰到很晚,兩個人都有點筋疲力盡了。

  肖濛躺在我的懷裡說:「我現在就後悔了。我肯定還是接受不了和別人分享你的,你是我一個人的,你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可是,我也想把她找回來。我知道她肯定也很愛你了,如果把她找回來了,卻又不能和你在一起,其實又很殘忍。我做不到和別人分享你,可是好像看著她那種絕望的美,我又好像不能完全心安理得的獨佔你。你說老天是不是真的瞎了眼了?你看看你,你這挫挫的樣子竟然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你,是不是也太沒天理了一點。人家多少精英,多少大款,要找個像我這樣的女人都是很費力的一件事。你再看看你。天啊,我怎麼就毀在你手裡了。」

  我說:「哪兒多了。也就是你看上了我,李莎吧,其實她要是個普通人她也不會喜歡我了。」

  肖濛鄙視了我一眼,說:「你是不是就像裝作把黎雅忘在一邊的?」

  說到黎雅,其實最近我跟黎雅感覺淡淡的。好像除了工作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流。或許,這是她刻意的?不過說實話,其實這樣處也有些輕鬆,真地。其實女人也不見得是越多越好。除非你一點都不付出。

  我說:「我和黎雅,也就是同事吧。我們最近連話都很少說了。」

  肖濛就說:「你沒感覺到嗎?你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好濃的遺憾啊。」

  我今天的茶喝多了,現在累是累的,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可是肖濛說著說著地,就睡著了。連澡也沒有去洗。我看著她睡熟了的樣子,眼睫毛長長的,小嘴微微撅起,要多動人有多動人了。

  我反正睡不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客廳裡,李莎的那兩本相冊還放在茶几上。我再度將相冊一頁頁的打開,我發現李莎真地美得讓人心悸。這種感覺不好,我寧可她平淡一些。我把相冊拿到了李莎的房裡,這間房空著。還有她的幾件衣服。我試圖找到點別的東西,但是,除了在她的枕頭下面找出一支手槍來,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現在用的手槍就是李莎留下的CZ100。而且肩膀下面一掛就是左右各一支,就像李莎那樣。這顯然不是警隊的制式手槍,但是林森不管這種事情,別地人更不會管。這是違紀行為,可是,有時候紀律這個東西。那是很有彈性的。一句話,紀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把相冊放在李莎的床上,拉上門走了出來。不想去騷擾肖濛睡覺,我就只有坐在沙發上擦槍。我到靶場練了幾天的雙手射擊,效果不大,左手基本沒什麼精準度。要想練成李莎那樣,估計練個一兩年才略有小成吧。這時候我腦子裡在想著很多的事情。很多亂七八糟的片段從腦子裡放電影一般的飛過。最後,回到了那個福音孤兒院上面來。

  那個孤兒院我在外面看過,真地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陳祥華要說那裡和死蜥蜴有聯繫呢?院長,老師,似乎都沒什麼問題。除了院長老太太地老家在美國德克薩斯州以外。那些老師和院工都是本地人。甚至可以說,都是他們所處的那個洗馬社區土生土長的人。黎雅調查過。除了有兩個女生是正規的大學本科畢業以外,其他的老師都只是高中畢業以後讀了一些不正規的大專。

  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學生174人,174……「一起死」,就是這個數字有點磣人。陳祥華說孤兒院有教會背景,洗馬社區倒是有一個天主教堂。很老的一個教堂,據說民國的時候就在那了,十年期間遭到過一次毀滅性的破壞。現在是荒廢著地一個空房子,很顯然不是孤兒院地那個背景。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去那個教堂看看。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兩點,這種時候去一個荒廢的教堂,這種事想起來就磣人。肖濛就喜歡幹這種事情,可我不喜歡。我開了電視,準備轉移一下注意力。我絕不會幹這種好奇心過剩地事情,就算我要去查那個廢教堂,那也是白天去而絕不是現在。

  我選了付費頻道看歐洲聯賽,是一場西甲的錄播,皇家馬德里對皇家薩拉戈薩。這是一場很早的比賽,不知道是哪個懷舊的人找出來的,我看到裡面還有左腳拉小提琴的蘇克,後來我還看到了勞爾。那時候的勞爾好像剛剛踏入他在西甲的第二個賽季,青春得一塌糊塗。那時候我還小,現在勞爾老了,我也老了。皇馬也早已不是我曾經喜歡的那個皇馬了。

  按說這麼懷舊的一場比賽,應該會引起我很多回憶和感慨的,雖然我並不是一個有那麼多文藝細胞的人。可是我沒想到我完全就沒有被這麼懷舊的比賽所吸引,電視鏡頭裡蘇克,雷東多,米賈托維奇,勞爾這些人熱熱鬧鬧的跑來跑去,可我從電視裡看到的卻彷彿是那一雙雙蜥蜴的眼睛。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像中了魔一樣。

  我沒有開燈,因為我嫌太亮了。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很大的失誤,因為電視機的螢光在一片黑暗之中讓人感覺冷浸浸的,有一度我甚至連電視裡的聲音都好像聽不清楚了,總覺得眼前到處是眼睛,還隱隱有一種吱吱吱吱的動物的叫聲。讓我全身的皮膚都有點發冷。

  這時候突然有一雙手從後面摟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嚇得大叫了一聲。那種感覺太毛骨悚然了,我以為是幻覺,等我跳起來,才發現是肖濛走到了我後面來。

  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感覺到一手的冷汗,對肖濛說:「小姐,你不聲不響的走過來,會嚇死人的。」

  肖濛很奇怪的看著我,說:「不聲不響?我喊了你好幾聲了,還以為你看什麼兒童不宜的片子看得這麼投入呢。走過來一看才發現你喜歡看科教片啊,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麼上進的?」

  「科教片?」我看的明明是足球,我轉過頭去,才發現肖濛說的是真的。電視裡放的是探索發現,講考古學家對一座古墓的發掘。電視裡那種故弄玄虛的聲音就怪陰沉的。

  我靠,沒這麼離譜吧?我剛還看到雷東多的呢。

  肖濛走上前來,說:「你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是不是最近精神太緊張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現在?」肖濛說:「現在都凌晨三點多了。」

  我說:「沒事,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肖濛看著我,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剛要反對,肖濛說:「我不管,要是沒什麼危險,我跟你去也不礙事。要是有危險,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不管,如果你要去,我就一定要跟你去。反正我不想在家裡一等就等到天亮。」

  剛才我出去的時候也快十二點了,那一次肖濛雖然叫我小心,卻沒有說要跟我一起去。這一次,她為什麼要跟我出去,還非要,難道說,她對我的情緒有感應?還是,她對某些東西有感應?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11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52 編輯

第一七二章 好奇心是不應該放縱的

我不知道肖濛是不是有什麼感應,但是我知道,在死蜥蜴這件事情上,她有著和我差不多的運氣。這個運氣好壞難說,目前來看,都還不算好運。就像我好像總是會遇到關於這個死蜥蜴的事情,繞也繞不開一樣,她也是。而這,好像也是一條把我們緊緊的聯繫在一起的命運之繩。

  我和肖濛能夠走到今天,可觀的說,那個神祕的死蜥蜴功不可沒。

  玄武區的洗馬社區,傳說中的貧民區,黑道上的四大幫派都不屑於涉足,但是治安狀況糟糕得一塌糊塗的遺忘之地。那裡的小學,中學和派出所據說都是由當地人把持的,外界對那裡的影響幾乎只有一個象徵意義。洗馬社區周圍沒有什麼看得見的圍牆將他們和外界阻隔,但是,外面的人很少會進去,裡面的人也很少出來,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來一樣。

  玄武區分局的刑警隊長江業是我的熟人,我派黎雅和秦煙去福音孤兒院瞭解情況之前,專門去找過江業。江業一提到那個社區就大搖其頭,向她們大訴苦水的說,要不是洗馬社區,玄武區分局也不會成為這麼多年來市內各區年年評選最差的一名,連朝陽區都比不上。那裡的問題就在於,你進去的時候,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裡的人對你很禮貌,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拒絕你融入進去。

  洗馬社區最早的時候是個自然村,後來城市發展,漸漸把他們那裡納入市區。但是,好像他們在還是個自然村的時候。那裡面的人就十分地排斥外來人。他們的子弟從來不乏出去上學的,但是上了學留在外面不回去的,卻是極少極少

  這些情況,讓我覺得在這樣一個深夜出去探訪那裡一個荒廢多年的教堂,實在是一件很詭異。很懸地事情。更何況還要帶上肖濛。但是,我又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我白天去的話,很可能什麼也查不到。

  這只是我的感覺。但是我把要去的地方給肖濛說了之後,這丫頭就來勁了。我忘了,她的好奇心向來就是十分強烈的。她的冒險精神也常常會使她不顧

  就在我還在猶豫地時候,肖濛就已經把衣服換好了。她現在地頭髮已經長得很長,也沒有怎麼去打理。卻有種非常好看的自然卷。那種卷甚至是多少髮型師精心護理都達不到地效果。可是她卻只是用一個藍色的小髮帶,就將那漂亮的小卷髮束起來了。並且看了看表。說:「我覺得如果我們等到天亮以後再去,可能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肖濛拉著我就往外走,好像又回到當初自己單槍匹馬就去找人家買毒品查線索的神勇了。我估計她在家當淑女已經快要當不下去了吧。

  我知道肖濛的那股勁上來了,那是肯定擋不住的。更何況,我也覺得,這個時候去和白天去的發現肯定會不一樣。我把槍帶好,又特意多帶了兩個彈夾。只有在這個時候,肖濛才略微顯得有點緊張。但是。我感覺得出來,她這麼積極,並不是出於興奮,她甚至還有種恐懼,可我知道,越是這樣,她才越要去的。

  但是,我不想當孤膽英雄,我給後台值夜班地李真淑打了電話,把她叫到電腦前面來。耳機帶上。和她保持通話狀態。而且叫她通知薛非龍和米莉婭兩個人待命。這幾個人對我深更半夜把他們吵醒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很來勁,因為他們自從跟了我以來。雞毛蒜皮的小案子辦了不少,真正讓他們覺得提神的案子一件也沒有遇到。米莉婭更是抱怨,她連一槍都沒有開過。

  我以一個老警員……我在他們面前的確是老警員,的身份對他們說,好好珍惜這種無所事事的狀態吧。我們做警察的無所事事了,不正說明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邪惡和罪案發生嗎?最好有一天,全世界的警察都下崗了,那世界才真正和諧了。

  我開著那輛拼裝車出發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四點了。都市依然是千篇一律地燈火通明,街上同樣有不少地車輛來來回的穿梭著。我突然在想,要是哪天晚上來個全市大停電地話會怎樣?一個本來燈火通明的城市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我相信,習慣了燈火闌珊的人們一定會陷入極度的恐慌。

  李真淑在耳機通知我說,除了米莉婭和薛非龍外,范倫婷和方家泉也主動的要求進入待命狀態了。

  我靠,這麼晚都不睡覺,這些非主流女生不會是和我那些可愛的兄弟玩什麼無法無天傷天害理的事吧?難道還都在一起的?那個群什麼的,也太那個了吧……

  我就是這麼問的,李真淑說:「阿加西,你真是太猥瑣了。我們租的房子都在市局後面,互相都是門對門的,有什麼動靜一下就聽到了。」

  我知道他們住在哪,可是他們住的又不是大學生宿舍,女生的門口也沒有守門的大媽,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互相串門,關鍵是,串門之後不走那就不好說了。

  我說:「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有權利過自己的私生活,這我不管。但是有一條,不打結婚証就生孩子,我是不給產假的。」其實我自我感覺我也還是很年輕的,就是跟他們一比,老了。李真淑都叫我阿加西了?那是什麼意思?大叔的意思說!真是悲哀。

  肖濛一聽我這麼說,就很鄙視的看我一眼,那意思是說,你上樑不正,居然敢要求下梁不要歪。

  李真淑就問:「阿加西,小二正睡我腿上呢,要不要把它叫醒啊?」

  我嘿嘿一笑,說:「你就別給我繃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養了一隻貓叫小二。李真淑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那種棒子腔調跟我說話,不然一個月之內你都別想碰電腦。還有,不要把你那隻貓帶到辦公室裡,否則除了什麼事故。你要負全責!」

  李真淑聽說要禁她電腦一個月,立刻就老實了,弱弱的說:「頭,你該不會是搞什麼模擬演習吧?說起來,你上一次給我們的那個考核訓練,實在太爛了。」

  靠,我不想跟她廢話,就說:「你叫范倫婷和方家泉帶上裝備。到玄武區洗馬社區外面待命。米莉婭和薛非龍支援。」

  這時候耳機裡已經有另外幾個聲音傳過來了。首先是米莉婭那略顯沙啞,有點中性的聲音質問:「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可能是我和薛非龍支援?應該是我們出發,他們後面支援才對。」

  方家泉則說:「頭,別聽她地,她那種四肢發達,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嚴重缺乏智商,去了只會壞事。
  然後米莉婭說:「方家泉,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我說:「都閉嘴!這是命令。」

  為什麼先調范倫婷和方家泉出來,我是有考慮的。我直覺那個廢教堂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不見得我們一進去,裡面就什麼都清清楚楚一目瞭然吧?說不定有什麼暗道啊,密室什麼的,找不到機關開門,那就是范倫婷發揮作用的時候了。當然,我也不會隨便就炸人家地牆壁。可是,多一種準備,多一種選擇這總沒錯。

  車子快到洗馬社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四點多,天竟然有點發紅。可是我明明都看到還有很多星星的。這已經是深秋。這個季節,這個城市的黎明通常都來得比較晚。四點多是絕對不會出現那種日出之前的紅光的。

  我以為這是我的錯覺,沒想到肖濛也探出頭去,說:「星空怎麼會有點泛紅呢?這太詭異了吧?」

  我靠,你不要說詭異兩個字好不好?

  我真想將盤子一甩,回去算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這輛從來沒有出過什麼毛病地拼裝車突然熄火了。熄火了就再也打不響,就剩下燈還在亮著。

  這時候我們離洗馬社區已經只有一條街,沿著這條街地周圍都是些高樓。但是都沒有燈,一個個像站在洗馬社區邊上的巨人一樣。不但這些高樓裡沒有燈,就連路燈也稀稀落落地。偏偏這條街兩邊又還種滿了很高大的梧桐樹,風一吹,那滿地的落葉就嚓嚓嚓的響。

  我看了肖濛一眼。好像很久以前,我陪她去朝陽區科學路找宋旭東老先生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現在,經歷了很多事,我顯然已經不是當初的我,可是,這一刻,我依然像當初那樣,心裡毛毛的,背後涼涼的。

  我們下了車,肖濛一下就挽住了我地手,這是和當初的一個重大區別。當時,她也很害怕,可是死繃著,連個指頭都不讓我碰的。一想到這我就笑了起來。

  肖濛很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說:「這樣你都笑得出來?」

  我說:「我現在可不是當初的挫挫男了哦,而且,要不是因為這些我們都說不清楚,可是好像的又逃不掉的事情纏繞著,我怎麼可能得到你呢。所以說,這就是命數,人死卵朝天,怕個求啊。」

  肖濛朝我靠得更緊了一些,說:「你就不要死繃了,我都感覺你的心跳好快啊。你不會是想說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想做什麼流氓事吧?」

  靠,她真是太瞭解我了。

  我摟著肖濛沿著這條落葉滿地,路燈稀落的街道往前走去。走過那些大樓的陰影地時候,我覺得那裡面好像都有很多眼睛再看著我們一樣。我沒敢給肖濛說,怕嚇著她,可是她卻說,她覺得大樓裡面好像有眼睛在看著我們一樣地。

  冷,背後一片陰冷。

  這時候我再抬起頭,星空裡那一抹詭異的紅色已經不見了。秋夜地星空還是很漂亮的,在這些星星裡,我能認出來的星座就是天鵝座,仙王座和仙後座。我把它們指給肖濛看,沒想到肖濛糾正我說,我所說的天鵝座不是天鵝座,而是天琴座。然後還很鄙視的說,自己都搞不清楚,還想學人玩浪漫。

  她想靠這個打擊我是行不通的,不就是指錯了一個星座嗎?就算更大失誤,我的臉皮都還厚著呢。

  當然,這對消解我們的恐懼有很大的作用,好像突然間,我們就忘掉了那些毛毛的感覺了。但是,當我們真正走進洗馬社區的時候,一種更加強烈的恐懼就迎面而來。

  其實白天我也來過洗馬社區的,可那時候我真沒覺得這一片地方有什麼不對勁的。這裡的街道房屋雖然也有點舊,可是比起朝陽區大多數街道來說,還是要好很多。畢竟,這是在市區的邊緣,而朝陽區是郊區,按照以前的說法,那都是外地去了。

  可是現在感覺就不一樣了。

  洗馬社區的街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窄,而兩邊的房屋又都很高,而且靠近街道的一層大多都是煤棚,儲物間,或者一些拉下了捲簾門的臨街門面。一般二樓以上才住人,這可能跟防潮有關。可是這樣一來,街道就顯得很深,變得好像是地下通道一樣。只不過這個地下通道是露天的。

  路燈,我不明白這麼需要路燈的地方,為什麼路燈總是稀稀落落的。難道沒人來管這些事嗎?不但沒有路燈,連那些房子裡面都沒有什麼燈光。我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是人們熟睡的時候,可是搞得一片漆黑的,那也太恐怖了吧。

  我把我們現在的位置告訴了李真淑,李真淑對我說,我們離那個廢教堂還有大約500米的距離,不過是直線距離。我們還要繞過一條老街。很老的一條街,可是神情文物保護了。一整條街幾乎都是那種眼看著快要垮塌的危房,很多門窗都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在風裡吱呀吱呀的響。

  我故作鎮定的說,這叫資源浪費,這麼大一片地,就讓它這麼空著,實在是太浪費了。這還是市區的範圍呢,要是這些地方全都好好的開發出來,房價哪裡會像現在那麼貴啊。

  肖濛不接我的話,豎著耳朵聽周圍的聲音。可是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好像就沒什麼別的聲音了。我們的腳步聲在這個時候響得有點出奇,我甚至覺得就算我們停下來不走了,那腳步聲也還在四周迴響似的。

  我後悔了,我還是不該放縱這種好奇心的。我這個人談不上無神論者,我一直覺得,總有一些現象,是科學很難解釋的。而總有一些東西,是不應該去觸碰的。

  我一隻手摟著肖濛,一隻手把槍拔了出來。槍這個東西,能壯膽。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我們的眼前一閃而過,肖濛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又立即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的槍口迅速的調了過來,上面有一條紅色的瞄準線跟了上去。紅外瞄準鏡的紅點最終停留在了一直黑貓的身上。那隻貓蹲在我們面前,冷冷的看著我們。那種眼神分明是一個不歡迎不速之客的冷漠的眼神。

  我沒理由去射殺一隻貓,而且,在那隻貓的背後,我已經隱隱的看見教堂的輪廓了。那是一個傳說中荒廢了多年的教堂,尖頂上的十字架指向幽深的星空,感覺十分的詭祕和陰森。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14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8 編輯

第一七三章 教堂裡的女人

我問肖濛,你是不是團員啊?肖濛鄙視的說,小樣兒,我大三就入黨了。我說,那就沒問題了,你們黨講的是唯物主義,如果出現什麼不能按照常理解釋的東西,你一定要記得提醒我,這個世界是由物質組成的,那些東西一定是幻覺。

  肖濛哆嗦了一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說,是幻覺,肯定是幻覺,你痛也是幻覺。可是……她又說,我好久沒交過黨費,組織可能早就不要我了。

  我們倆磨磨蹭蹭,東拉西扯,都強烈的不想走向那個教堂,可是,卻又都不由自主的,雖然是很緩慢的朝著教堂靠近。我覺得我拿槍的手心裡,都已經全是汗水了,雪冰魂和李莎都說過,這種狀況是會嚴重影響開槍的速度和精準度的。可我有什麼辦法,我連我可能遇到的對手到底是不是人類就不敢確定呢。

  教堂看上去確實荒廢了,教堂的正門外面有一片圍牆圍出的庭院,不過裡面長滿了雜草,圍牆的大門是鐵藝的,早就鏽蝕得一塌糊塗,看上去好像伸手一碰就會變成一堆粉末似的。

  肖濛吞了一口口水,說:「這明顯是一座帶有中世紀風格的哥特式建築。哥特式建築的總體風格特點是空靈、纖瘦、高聳、尖峭。它們直接反映了中世紀新的結構技術和濃厚的宗教意識。尖峭的形式,是尖券、尖拱技術的結晶;高聳的牆體,則包含著斜撐技術、扶壁技術的功績。高而直、空靈、虛幻的形象,似乎直指上蒼,啟示人們脫離這個苦難、充滿罪惡的世界,而奔赴天國樂土。」

  「天國樂土」其實是一個很美好的想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說到這個詞,我們兩個人就不由自主的一陣哆嗦,明明也沒有風。身上卻冷得要命。而且。我們也分明的從對方地眼裡看到了一種相同地恐懼,這種恐懼來源於那一次回家在鄉下看到的那種地戲。

  這是個基督教堂。很明顯我們來家那個鄉下地那些人信奉的肯定不是基督教。他們信奉的也不是主耶穌而貌似是那只蜥蜴,可是說不出為什麼,我和肖濛都突然想到了那個地戲和那只蜥蜴的面具。還有,那個被命名為「極樂淨土」的毒品,極樂淨土和天國樂土其實也都是一個意思吧?世界上地宗教對於人死後的世界的描述雖然各不相同其實又都是殊途同歸的。

  我說:「基督教是一個很成熟的宗教,也是很正統的宗教,宗教信仰也應該是向善的,和諧的,淨化人們地心靈的,你說對不對?」

  肖濛連連的點頭,我又說:「所以我們不應該害怕。不過我們都沒有受洗,隨隨便便進教堂不好。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肖濛回頭看了看星空下面這座教堂恢宏而又荒廢地身影,弱弱的說:「可是,來都來了……」

  我就知道。她的好奇心總是那麼的強烈。而且到目前為止,她的好奇心沒有一次不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的。雖然這也讓我和她的靈魂和肉體都更加的貼近,可是誰知道這一次又會遇到什麼呢?

  我四下看了看,說:「可是好像沒有進去的路,你看那道門,都鏽蝕成那個樣子了,一碰就成灰了。這要是有什麼業主跑出來說那是古董,叫我賠什麼地,那怎麼辦?」

  肖濛說:「找找嘛。」看來,不進去看看。她是不會死心地。其實我也有點想進去看看。\\這都是她傳染的,我原來哪有這樣地好奇心?找就找吧。我摟緊了她,一方面,是安慰她,另一方面,這樣我也少害怕一些,另外我的槍也握得很緊,心裡不斷的對自己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可是好像越是這麼說,這個「鬼」字卻好像越是分明了。

  我們沿著教堂走了半圈,就在圍牆的側面發現了一個差不多像一扇門那麼大的豁口。牆角堆滿了碎磚,碎磚的縫隙里長出了雜草和蔓籐,從這個豁口看進去,教堂的牆壁上也爬滿了蔓籐。深秋了,蔓籐的葉片早已掉光,剩下的那些籐莖,就像一條條乾枯的血管一樣的纏繞在那裡。正對著豁口有一個側門,門裡面黑洞洞的,最離奇的是,那些乾枯的蔓籐好像故意繞開了門洞一樣,居然一點都沒有蓋住那裡。

  進不進去,這是一個問題。我抬手看了看表,快五點了。離天亮也不算太久了,如果是夏天,天邊也應該出現日出的紅暈了吧?可現在是深秋,星空依然顯得很晴朗,卻不太有天明的跡象。在外面走的時候,我們借助星光就可以,實在害怕了,抬頭找一找星座,還有明顯的消除恐懼的功效可是進去了,那就是一片徹底的黑暗了。要是抬起頭看不到星空,看到一個什麼肢體不全的聖像什麼的,那還不嚇死人啊?

  肖濛拉了拉我的手,說:「進去吧。」

  我說:「進去是我說的,我喜歡你說,進來吧。」

  「你……」肖濛看著我,簡直是無語了,其實我都覺得,一個人怎麼可以在這樣的時候,還這麼猥瑣呢?可是,我這不是為了緩和氣氛,幫助大家放鬆嗎?

  進去就進去吧,我相信科學,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滴!

  我拿出了手電,以十分標準的手電和手槍配合的持槍姿勢開路,肖濛挽著我的手,我們就從那堆破碎的磚頭上走了過去。

  我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也想到了很多恐怖的畫面。可是,我們從這個門洞進去之後,什麼恐怖的東西也沒有看到。這固然讓我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卻也好像很失望。

  教堂裡充滿了一種荒廢的氣息,好像空氣和灰塵都凝固在了一起,有一股濃濃的發霉的味道。^^首發 小說 ⑸⒛0 ^^按照資料顯示的,這裡在十年動亂的時候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我們看到的結果是,裡面的神像已經完全被打爛,那些原本擺放神像的龕位上只剩下一堆灰塵掩蓋的碎片。教堂的玻璃也已經全部被打碎了,那裡有幽幽的光線照射進來。教堂裡空空的,原本的那些座椅顯然早就被人拿走了。

  就是這樣了。

  雖然我還是不敢大聲說話,不過我的心算是落回心房裡了。我現在想的是,我該找個什麼理由把我那些極品隊員糊弄過去。我總不能告訴他們,其實沒什麼事,只是我和我老婆半夜三更閑得無事想要體驗一下恐怖片的感覺吧?那他們一定會集體踩我的。

  好吧。寧可被他們踩,那比在這裡遇到什麼神神怪怪的事情好多了。

  肖濛好像很失望,她甚至鬆開了我的手,在我身邊走了幾步,說:「真的什麼都沒有?」人就是很奇怪,我們剛才明明害怕得腿都有點抽筋了,滿心以為進來會遇到什麼妖魔鬼怪,可是進來之後什麼都沒發現,我們又失望得不得了。

  我不想放任她繼續探索下去,就說:「行了,這也就是個廢棄的教堂而已。什麼都沒有,我看我們還是回家進行第三次世界大戰吧。」

  肖濛擺了擺手,沿著教堂正中的祭壇向後面走去,那後面,還有一條窄窄的走廊。我想叫她別進去,可是她已經走到走廊的入口了,我也只能趕緊跟上。一時間我剛放鬆的心情又立刻的緊張了起來。她的好奇心太大了,我真的不應該帶她來的。

  這個走廊居然好像很深的樣子,雖然很窄,但是空間很高。

  我走到了肖濛的前面,用手電小心翼翼的照著前面的路,我們的腳下是一些雜亂的磚塊,木片,突然肖濛叫了一聲,抓住我的衣角說,「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我用手電照下去,發現她踩在一塊木板上,應該是被木板上的釘子扎到了。她穿的是一雙軟底的短靴子,還是特意為了好走路換的,可是那鞋底明顯的擋不住木板上的釘子。我彎下腰去,抬起她那隻腳,一下把木板扯了下來,痛得肖濛「啊」的叫了一聲,都帶著哭腔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好,誰讓她好奇心這麼大的?吃點苦頭也好。可是接著肖濛又尖叫了一聲,我也感覺到一個東西從高處向我們撲來,雖然看不清是什麼,我抬起手,乓乓乓的就是三槍。

  槍聲在走廊裡迴盪著,震落了很多的灰塵,但是我好像什麼也沒打中。黑暗中,我就看到了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還有,一聲有點尖厲的叫聲。是貓,說不定就是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只黑貓。

  不行了,我在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我摟著肖濛,三步並作兩步的從走廊了跑了出來。

  可是我們跑出來以後肖濛更是嚇得大叫了一聲,就在那個走廊的入口,我們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準確的說,是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黑衣服黑裙子黑色的披到腰間的長頭髮,她什麼時候來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人我也不知道。我用手電照了一下她的臉,那張臉很白,五官倒是還算頓正。不過,人要是被強光照射的話,總會下意識的抬手遮住眼睛的,她的眼睛雖然因為光線瞇了一下,卻沒有那種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

  手槍上紅外瞄準器的紅點也落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額頭上,可是,我不知道我要是開槍,會不會引來什麼更可怕的後果。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15
第一七四章 似曾相識的旋律

關鍵時刻,耳機裡傳來李真淑的聲音,「頭,發生什麼事了?」這一刻,就算她叫我阿加西,我也會覺得很親切的。

  這聲音有一個效果,就是讓我覺得這世界還真實,我沒有突然陷入什麼靈異世界裡。而且,聽到了槍聲,另外幾個興奮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尤其是米莉婭,在耳機裡喊,頭,我們已經到洗馬社區外圍了,需不需要支援?

  這些都讓我鎮定了下來,我說了聲,沒事。但是我的槍口仍然指著那個女人,說:「警察。後退。」

  那個黑衣服的女人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一樣,眼光直直的看著我們,看得我剛剛鎮定下來的心又是一陣的發毛。同時又在想,她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她要是人我覺得就算了,肖可是比她漂亮得太多。要是鬼那就更免談了,我不好那一口。

  我只能提高了聲音給自己壯膽,說:「警察!我命令你,後退,否則我開槍了。」

  那個女人看著我的槍口,一轉身走出去了。我鬆了一口氣,其實,她要是一直不動,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開槍嗎?那顯然是不合適也不合法的,我不可能對一個手無寸鐵,而且並沒有對我有什麼危害性行為的女人開槍。把她推開嗎?說實話,我好像有點不敢去碰她。我要是伸出手去,碰到的只有空氣,那還不得把自己嚇死啊?

  肖說:「我們快跟上她啊。」她一瘸一拐的,踮著那只受傷的腳就跟了上去。我也只能跟上去,這個丫頭真是個惹禍精,一點都不給我省心啊。

  那個女人走得並不快,但是腳步很輕,像是用飄的一樣。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錯覺,因為我覺得在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甚至覺得她有可能就是那隻貓變的。尤其是她那個眼神,和那隻貓看我們的眼神太像了。她從我們進來地側門走了出去。卻沒有往圍牆外面走。而是走向了教堂地後面。

  教堂後面是什麼呢?墓地!一片荒涼雜亂N久無人問津的墓地。

  我太陽啊!我記得那次我和肖還有李莎坐那個何巴蒂地車去雨山區,我們就曾嚇他說我們三個家住在墓地裡的。真是的。這世界上有的話真不能亂說啊。那墓地肯定是很多年以前的,因為這教堂都廢了這麼久,根本不可能再往這地墓地埋人,政策也不允許。

  黑衣服的女人從墓地中間走過去,我和肖都猶豫了一下。那些釘著十字架的墓地裡別有什麼東西爬出來吧?管不了那麼多了,肖一跺腳又踮著腳跟上去了,我真是要哭死。她就不能點到為止嗎?

  再往後,就只有一個小屋了。那黑衣服的女人進了屋子裡。那屋子沒有門,我們走到門邊就能看清裡面的一切了。屋子裡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只是一些活人都用得上的生活用品,還堆著很多礦泉水瓶啊,廢電視機破顯示器一類的破爛。

  原來這女人只是個收破爛的?住在這地方又不會有人跟她收錢。恐怖倒是恐怖了一點,但是也很合理。

  肖不知好歹地走進了那間屋子裡,那個女人正坐在一堆破爛當中。面無表情的用礦泉水瓶子敲打著面前的一個老掉牙地搪瓷臉盆。肖就彎下腰,手撐著膝蓋,跟人家嗨了一聲,說:「你好,你住在這裡嗎?」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好像也沒別的什麼動靜,就稍微放下了心來。我決定回去一定要狠狠的揍肖的屁股,她這一次表現得過頭了。她答應過不再給我找麻煩的。

  那黑衣服的女人明顯的不理睬肖,礦泉水瓶子咚咚咚的敲著,嘴裡還似乎唸唸有詞。肖有點失望的站直了身子。轉過身來。表情好像很不滿意地樣子。我想對她說,行了。深更半夜地,你男人拿槍指著人家,人家不過是一個收破爛的,不把你趕出來算給你面子了。肖走出來,有點不甘心地回頭看了看,突然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她停在了那裡,豎著耳朵在辨認著什麼。應該是那女人敲礦泉水瓶的聲音。那聲音有什麼好聽的,咚咚咚咚,就是一堆噪音。可是我很快就覺得有些不對了,那聽起來亂七八糟的敲擊聲裡似乎隱藏著一種旋律。而且,這種旋律我好像在哪聽過,我和肖都聽過。

  漸漸的,我覺得好像我的心跳都跟著那聲音在跳動了,時而慢,時而快,腦子裡也嗡嗡嗡嗡的,越聽越難受,聽到後來,腦子就有些發脹。不但發脹,還開始有些眩暈起來。我靠,我想起來了,這旋律我們的確聽到過,就在野鴨鄉那個葬禮的地戲上。不過那時候是一個樂班子演奏出來的,有好幾種樂器,還有三個男人戴著面具表演==這裡只有一個女人用礦泉水瓶子在敲,可是那旋律是完全一樣的,那種極端難受的感覺也是完全一樣的。

  我還算好,我還能進行思考。肖的情況就不大好了,她的額頭上有冷汗滲出來,眼睛也明顯的有些失神,在這樣下去不行,我抬起槍,對著夜空就開了一槍。

  震耳的槍聲一下子蓋過了那女人敲礦泉水瓶的聲音,她也明顯的停頓了一下。這時候,肖抱著頭,尖叫了一聲,昏倒了過去。我趕緊伸手抱住她,看著那女人扔掉了手裡的東西,從那個小屋的窗子爬了出去。那後面是一片荒草,長得比人還要高。

  我不想去追她,將肖抱了起來,毫不停留的跑出了教堂後面的這塊墓地。同時我叫米莉婭和薛非龍把車開過來,肖暈過去了,我得送她去醫院。

  米莉婭和薛非龍開車很快就過來了,我明明是叫他們在范倫婷和方家泉後面做支援的,他們跑得比那兩個傢伙還快。我抱著肖上了車,米莉婭和薛非龍都很興奮的問,頭,是你開的槍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少廢話,先去醫院吧
  離這裡最近的是玄武區第二人民醫院。不過我寧可多花一點時間。多跑一點路,把肖送到警察醫院去。一方面我想離這個地方遠點。另一方面說不定我還能見到蘭若淅小護士,何樂而不為呢?同時我通知范倫婷和方家泉收隊,白忙了一場,他們一定都鬱悶得想踩我。

  肖沒到醫院就醒了,不過我還是堅持到醫院去。至少把她腳上的傷處理一下,要不患上破傷風就虧大了。這種事就不用掛號急診什麼的,我直接抱著肖到了外二科地護士站,應該說我地運氣不錯,蘭若淅正好值夜班,就叫她給肖處理了一下。

  我讓肖在護士站休息一會,我去找陳祥華。我知道他這個時候是在休息,可是我不管了。就是因為他提到洗馬社區的孤兒院和蜥蜴有什麼聯繫。害得我受了一晚上地驚嚇,吵他睡覺算是便宜他了。

  蘭若淅一路小跑的跟著我,不讓我去騷擾她姐夫。追到門口。她一伸手把門擋住了,說:「你想幹什麼?我姐夫傷那麼重,你都不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嗎?」

  我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一分鐘也不能耽擱。」

  蘭若淅說:「不行!你至少要等到他醒來以後!」

  我有點不耐煩,其實我在護士妹妹面前一向都還是比較溫柔的,而且,一開始她對我的印象超級惡劣,好不容易才算扭轉過來。這一下可是前功盡棄了。因為我一抬手,就把她地手甩開了,慣性還把她整個人甩在了門框上。雖然我趕緊又給她道歉。不過看來這一次真把她得罪了。

  蘭若淅乾脆往門前一站。叉著腰說:「好,有本事你就一拳把我打倒。否則你就休想進去了!」

  我暈。女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以後我估計我也不會少來這個醫院,儘管她擺明了不理我,可我還是一個勁的給她道歉。然後又告訴她說,我現在遇到了一些好像用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而陳祥華那裡也許有些線索。然後就說要是查出點什麼線索了,我就請她吃飯賠罪。我真是費勁了力氣,蘭若淅都好像不為所動,只是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生氣了。

  這時我聽到陳祥華在說,古裂來了?進來說吧。

  我進了陳祥華的病房,還滿心希望能夠看到蘭若淅的姐姐蘭若冰,只可惜,蘭局不在。陳祥華的傷勢好了很多,又有小姨子照顧著,蘭若冰主持朝陽區分局的工作抽不出時間來陪護也很正常。蘭若淅見陳祥華醒了,也就不再攔我,只是說,記住了,你欠我一頓飯,我可要吃大餐。

  吃飯那沒問題啊,請小美女吃飯我還是很樂意地。

  我走到陳祥華身前坐下,說:「老大,我差點被你玩死了。」我把我們在教堂遇到的那個黑衣女人,還要她敲的那個好像魔咒一般地旋律告訴了陳祥華。陳祥華說,我叫你查孤兒院,你查教堂幹什麼。

  我說:「我有直覺,覺得那個教堂有什麼問題。事實上,那個女人敲的旋律我和肖在我老家也聽到過,那裡的人有一部分好像是某個遠古民族的後裔,他們應該就是以那個蜥蜴作為圖騰崇拜的。我完全沒有想到,在這麼遠的城市裡,竟然有那樣一個神祕的女人,她居然也懂得那種旋律。你是沒有聽到,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難受得差點呼吸不過來。肖是兩次都在那種旋律中暈倒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拜託你,老大,不要再讓我自己猜了好不好?」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17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8 編輯

第一七五章 嘩變?

陳祥華在醫院裡住了一陣子了,現在,腿上的石膏還沒有拆,但是臉上的繃帶已經清理乾淨,雖然鬍子又長了很多出來,看上去依然很頹廢,但是至少不像木乃伊,而且說話也說得比較清楚了。

  陳祥華說:「我問過林森,為什麼要把你招入他的手下,他說你有潛力。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說過,這件事情你要自己去做,否則的話,你的潛力就不能很好的挖掘出來。」

  我苦悶的說:「老大,問題是現在不是挖掘我潛力的時候,而且我覺得我也沒有什麼潛力好挖了。就算你不說全部,那你多少給點提示總可以吧?」

  陳祥華笑了笑說:「其實,我也只是有一種感覺,彷彿覺得那個孤兒院和蜥蜴案有聯繫。但是我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查出那個教堂裡有一個神祕女人。所以,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好好幹,維護世界的正義和地球的和平就靠你了。」

  「我靠啊!」我忍不住喊了起來:「你也只是感覺?你當時都搞得好像差不多臨終遺言了,你跟我說只是你的感覺?還彷彿?你信不信我扁你啊。」

  陳祥華鄙視的看著我說:「要是我的腿好了,憑你,三個都不在話下。」

  我獰笑了一下,說:「可是你的腿現在可是打著石膏的,嘿嘿嘿嘿。」

  陳祥華指著我說:「猥瑣,你真是相當的猥瑣。」

  我回頭看了看,確定蘭若淅沒有站在門口看,就抓起枕頭揍了陳祥華幾下。這種動作太女人了,可是,難道說又還能真的揍他?但是有的人真的是賤皮子,你好好問他,他是不說的,不揍了他。他就說他想起什麼來了。

  陳祥華就是這種人。他說:「我想起來了,凡是進入孤兒院的孤兒。都是由一個人經手,這些孤兒或者被收養,或者長大了離開,也都要經過這個人辦理手續。他對孤兒院的情況應該是比較瞭解的。」

  我地第一個反應就是「人販子?」

  陳祥華很斯文地說:「錯了,是玄武區民政局的一個科員。名字叫柳東。」

  柳東?嗯。這真是一個不起眼地名字。

  我從陳祥華的病房出來回到護士站,肖在那裡呆呆的坐著,蘭若淅就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的,她也沒出於禮貌跟人家說點什麼。甚至看到我來了,眼神都有點茫然。不要嚇我,難道說那旋律竟然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天魔絕音?靠,還是不要扯了,我蹲下身握住肖地手。又拍了拍她的臉,但是她都沒什麼反應,這可就有些讓我著急了。我看了看蘭若淅,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這時候肖嘿嘿一笑,說:「嚇著了吧?我就看你緊不緊張我。」

  靠,你欺騙我幼小純潔的感情!回家去我再好好懲罰你。蘭若淅站在肖的後面看著我,一臉無語的表情。放心,我欠你一頓飯,我記著的。

  我把肖一路背回了家,其實她的腳能走,跟著那黑衣女人追的時候可沒見她有多痛苦地樣子。不過女人嘛。找機會撒嬌那是很正常的。我把她背回家裡安置好了。也到了上班的時間。一想到回去地時候那些個傢伙不知道會怎麼踩我,我就不由得悲從中來。而且。我那輛車還停在玄武區那邊呢。

  到了辦公室裡,我看見李真淑,范倫婷,米莉婭和方家泉、薛非龍五個人,連同剛到的小二圍了一個半圓,很明顯正等著我呢。後面緊跟著進來的黎雅,王靖和暴龍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即將有血案發生,非常識相的站到了一邊。我靠,王靖和暴龍不講義氣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黎雅怎麼能跟他們一起呢?這丫頭好像越來越傾向於把我當成革命同志了,這個這個,也不是不好,可是,總歸是讓我覺得很失落的。

  「看什麼看,你們這態度是對領導的態度嗎?」裝逼,這時候一定要裝逼,不裝就要被人扁了。我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拉開椅子坐下來,說:「全部都站在這裡做什麼,不用幹活啊?」

  我不這麼問還好,這麼一問,米莉婭最先發難,她總是一副春哥的打扮,完全忽略自己其實是個相貌身材都還挺不錯的女人。我敢保証,薛非龍在她那裡絕對毫無進展。這個冒牌春哥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像個痞子一樣地抬了一條腿上去,說「幹什麼活啊?給老幹部端茶倒水?拜託,我們是警察,不是服務員好不好?你自己算算,我們來了這麼久了?你讓我們幹過什麼像樣地活?我覺得我們連馬路上的交通協警都不如,人家好歹也指揮了一下交通。我們一天天地都幹了什麼了?幾個月了,我連一槍都沒有開過!」

  我拿了一包煙出來,自己點了一支,剩下的扔給王靖,要他散給弟兄們,沒有看米莉婭,說:「下一個。」

  范倫婷這個混血平胸美女說:「一樣。我覺得,我們的青春不應該就在這裡虛度,光是上個月,我們市裡就發生過三次疑似爆炸事件。為什麼不叫我去看看,是不是真有炸彈,我用鼻子一聞就知道了。」靠,說得她自己好像警犬似的,浪費了她的個頭和臉嘴,真是暴殄天物不自知。

  我看了看李真淑,問:「那你呢?」

  李真淑聳聳肩,說:「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沒事上網下小電影也不無聊,而且我還可以打《永恆之塔》。」

  我看著她,問:「你上班打網游?」

  李真淑把手一攤,說:「那不是沒事幹嗎?你讓我們輪流穿著制服給那些老幹部端茶倒水,那些老先生下面沒辦法了,可是上面還很有想法啊。搞得我們好像坐台小姐一樣。問題是,如果他們都是些精壯一點的男人,我覺得坐坐台也不錯,可是,都是一些有心無力的老弱病殘,那多沒勁啊。」

  我看到小二扭頭看了她很大的一眼。臉都綠了。可是給她回看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尿了。有種,真不愧是我的手下。

  就連方家泉和薛非龍這兩個禽獸也變節倒向了那三個女人的一邊,說:「是啊是啊,我們也來很久了,都沒幹過什麼像樣的活兒。」

  我鄙視你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把妹了嗎?真是抓不到重點。對她們,最重要的不是跟在她們屁股後面裝孫子,該猥瑣的時候要猥瑣,該下手地時候要下手,找不到機會下手地話什麼奇淫合歡散,我愛一條柴這些東西都要用上。看你們那熊樣,百分百手都沒牽過的。

  我等著他們把話說完,手裡地煙也抽完了。就很裝騷的把煙頭彈進了煙灰缸裡,說:「都說完了吧?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上級組建我們這支小隊。是把我們當做特殊部隊來對待的。什麼叫特殊部隊?就是要有特殊案件的時候才出動。像你們說的那些,指揮交通啊,檢查可疑爆炸物啊,追打小混混啊,那些雞零狗碎地事哪裡值得我們出手?」

  米莉婭眼看著快要抓狂的樣子,說:「頭,你知不知道,市局其他部門的人叫我們什麼?他們都叫我們這是廢物辦,廢物辦公室啊!」

  我說:「大隱隱於市,我們是叫非務辦。非常事務處理辦公室。一般的事務。我們不處理。還有,我再三教育過你們。對於我們這種特殊部隊來說,我們不出動就是廣大市民的福氣,說明這個世界基本上是正常的,合理的你們能不能稍微的提高一點思想境界呢?有人發工資讓你們可以在上班時間打網游,下小電影對著鏡子描口紅你們居然還不滿意?我就希望永遠這樣下去大家平安無事退休回家抱孫子。境界啊境界,你們地思想水平怎麼就那麼老套,那麼低俗,那麼死板呢?混吃等死,那就是人間第一的幸事啊。」

  我說的這番話,我敢保証是我地肺腑之言,絕對真心誠意。

  范倫婷那性感的大嘴撇了一下,說:「抱歉,我就學不來這種境界。要是叫我成天無所事事混吃等死,我寧可不要這份工作了。了不起,我去應聘一個施工隊,幫人搞點炸山開路,爆破拆房一類的事情。至少,可以讓我的愛好和專長得到一點點發揮的餘地。」

  我不得不說,她這個愛好真是太特別了。

  說服教育看來是行不通了,我把臉一拉,更加裝逼的說:「知道你們現在的職業是什麼嗎?是警察。警察是紀律部隊,服從命令是你們的職責。不要說叫你們現在時機動待命,就是叫你們真的當坐台小姐去臥底你們都要去。上級要求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求你們做什麼就什麼也不要做,少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要是嫌當警察不過癮發揮不了作用,証件配槍全交出來,去當小混混去。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靠,齊刷刷地一片中指豎到了我面前。

  跟著就有人交配槍了,第一個就是李真淑,反正那東西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個負擔,我要是叫她交筆記本可能還會有一點威懾力。繳槍有個屁用啊。然後是范倫婷,然後,米莉婭雖然十分地不捨,可是看起來也要交出來了。

  我把桌子一拍,說:「好,不說了,我請吃飯,地方你們挑。OK?」

  第一個繳槍的李真淑第一個把槍收了回去,笑瞇瞇地說:「我同意。」

  其他人紛紛效仿,太陽啊,看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這些狗男女啊,我真是有眼無珠,以我這樣的道行,居然都會中招了。不過,我也知道,要說他們沒有抱怨,那也是不現實的,我要是不能找出什麼讓他們服氣的活,下一次肯定就不會這麼好擺平了。我現在突然明白林森這鳥人多麼陰險毒辣,他給我弄了這麼些極品來,自己卻拍拍屁股坐上位去了,彈壓不住那是我沒本事,彈壓住了,人是他選來的,那也是他的功勞。

  卑鄙啊卑鄙,無恥啊無恥,我跟他比起來真是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啊。

  「我聽到有人請吃飯啊。」最後一個趕來的組合是秦煙和李小傑,李小傑還是那麼靦腆內向,話都不怎麼說,秦煙也依然是那樣溫溫柔柔,安靜嫻淑的,慢條斯理的說:「頭兒請客是吧?那我們得節約點,要不然會讓頭兒犯錯誤的。嗯,我記得好像,光明路有一個海鮮樓新開張,說是一律五折起,大家覺得怎麼樣?其實我是不怎麼喜歡吃海鮮的,為了大家,我可以犧牲一下。」

  溫柔一刀啊。明明提出了這麼兇惡的建議,好像還是犧牲她一人,幸福其他人一樣的高風亮節。在眾人一致的掌聲中,秦煙脈脈的看著我,看得我的小心肝都忍不住噗通噗通的跳了一下。要不是我知道她有「秦一腳」的外號,而且貌似李莎說過她會一定的催眠術,我都會以為她對我有點意思呢。李小傑那麼純良,抽到她我看真是不幸。

  要是吃海鮮簽單那是不可能的,我自己出?那我也找林森給他說繳槍不幹了算了。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黎雅可是連幫我說句話的打算都沒有的,當然,說也沒用,反而還要遭到圍攻。可是,她現在對我這麼冷淡,真的讓我覺得很失落,很失落。難道說,我和她就這樣結束了嗎?我有時候看她,都會發現她的目光有點飄忽,好像不太願意與我的目光對接。想起我們那一次的激吻,我覺得要真就這樣結束了的話,那真是有點不甘

  關鍵時刻,一個關鍵的電話救了我。

  電話是小倩打來的。小倩說,裂哥,小強說要請你吃飯。其實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去找她,也好久沒有聽到她叫我哥哥了,一想起來,我都不禁有些心神蕩漾。沒辦法,我真的做不成正人君子啊。

  關鍵時刻,小倩對我真的很好。

  而小強請我吃飯,這頓飯也一定很有意思。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18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28 20:20 編輯

第一七六章 小強的打算

為了証明這頓飯確實是有人請我,不是我故意放大家鴿子的,我決定帶幾個弟兄一起去。

  李真淑首先排除了,她小模樣小身段都還是不錯的,不過那種場合,她的專長暫時無法發揮。米莉婭也排除,她很不服氣的問,為什麼?我說,人家請在高檔酒樓吃飯,要穿低胸晚禮服的,你肯換我就帶你去。這丫頭就無語了。范倫婷也不行,她個子太高,隨便再穿一雙高跟鞋那就比我高了,直接PASS,搞得她很無辜的說,長得高也有錯啊?秦煙這個妖精可以帶,除了眼睛會放電意外,她所有科目都基本能上70分,應對一般狀況,倒是還不會成為拖累。

  黎雅是要帶上的,這個嘛大家倒也很懂事沒有問為什麼。

  男童鞋裡面,王靖是老夥計,基本上算是隊副,帶上他,大家有意見,不敢提。另外帶了一個能打的李小傑。總共五個人一輛車剛好了

  其實說高檔酒樓晚禮服那都是扯淡的,之所以帶的是秦煙而不是能打手槍也有一手功夫的米莉婭,是因為我記得李莎說過,秦煙肯定有催眠方面的專長,如果能培養出來,將會有很大的作用。就算她不能進階,在綜合能力上她還是比另外三個女生強,是個值得培養的對象。

  晚禮服那是扯淡的,當然我們也都沒有穿制服,怎麼說小強哥現在是新近崛起的火鳥幫的老大,我們身為警務人員和他吃飯已經很容易引來麻煩,再穿制服那就太囂張了。我這個人,一向就不喜歡裝逼的。現在是深秋,我們三個男的穿的都是休閑打扮,既可以遮住槍,遇到事情這身行頭也不影響動作。

  黎雅依然穿得比較樸素,扎馬尾,短上衣。牛仔褲和短靴子。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秦煙穿得就時尚一些。走的是淑女路線,披著燙得很韓版的卷髮,淑女裝,長秋裙,長靴子。有大學女生的清純,清純中又帶著一種很動人地嫵媚。她是隊裡面唯一一個使用新列裝地9mm警用轉輪手槍的,理由是小巧,更有女人味一點。這種轉輪手槍威力小,米莉婭是堅決鄙視地。

  小強請客的地方雖然不是什麼高級餐廳,但也是他的地盤上一個很有檔次的酒樓,酒樓老闆是他們同鄉,我估計小強在這裡面多少都會有些股份的。事先我已經通知了他我們有五個人來。所以,他特意定了一個大包。他那邊除了他和他老婆梅子以及小倩以外,就沒有什麼別地人了。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倒不是人多嘴多,只是這樣一來,搞得像是我擔心害怕一樣,不夠大氣。

  好在我是事先通知了,用他們道上的話來說,這也是光明正大的。再說,他點了一桌子的菜,我要是不帶個李小傑這種能吃的,秦煙這種會吃的,那就很浪費了。唯一的缺陷是。因為黎雅在。我就不好跟小倩眉來眼去什麼的,好在小倩懂事。裝得好像跟我一點都不熟地樣子。

  一開始大家就是吃飯,說了一些沒有多少營養的客套話。李小傑和秦煙還不太清楚小強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一個天性木訥,一個含蓄內斂,都沒有提出什麼不該提出的問題。

  後來我去噓噓,小強就跟了過來。然後我們就站在外面說話。

  小強就說:「我要做筆生意,提前知會裂哥一聲。」

  我說:「看今天地樣子你是把我當作自家人,我沒想到你是搞的家宴,要不然就不帶那幾個弟兄來了。既然你把我當作了自家人,又說了這話,那我就必須勸你一句,最近風頭緊,不要頂風作案。」

  小強問:「你和你們市局的高空熟嗎?」

  我笑著說:「我認識他,不過他肯定不認識我。

  小強說:「我有個好兄弟被他抓進去了。你知道,做兄弟的,絕不可以見死不救。」

  我搖搖頭說:「你是聰明人,一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小強也搖了搖頭說:「有的事情,只在乎做不做,不在乎該不該做。我今天請你吃飯不是叫你幫我對付高空,說實話,既然決定要做了,我就得為火鳥的兄弟,還有老婆妹妹留條出路。我一直記住你裂哥說過的話,粉和軍火的生意都不做。但是,不做這兩樣生意,我們的實力就發展得很有限。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我怕我的弟兄們頂不住楊平還有洪興那邊地壓力。」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很清楚這種情況,為什麼還非要走那一步很不高明地棋呢?

  小強說:「裂哥你不是我們道上的人,有地東西你不明白。火鳥能有今天的地位,取代猛虎幫成為第四大幫會,不是我一個人打下來的江山。當初我們一起有五個兄弟,死了兩個,一個殘了送回老家了,最後一個,剛剛被高空的手下抓進去。我不可能就這樣看著他一直被關到槍斃那一天。我今天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其實小強把這些話告訴我,是不怕我作為警察來對付他的,為了救他的兄弟,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死。我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阻止他,除非我現在就把他帶回去。可是,就算我在這個酒樓裡能拿下他,能不能走出這一片地盤幾條街的路程,那就是未知數了。

  站在我的立場,我不可能接受他去幹那些也許會造成全國性轟動效應的大案。而且,出於個人感情,我也不希望他走這條路,畢竟,一開始我就覺得他挺有人情味的,而且還有小倩的因素在裡面。

  火鳥雖然取代了猛虎幫,但那是因為猛虎幫完全被消滅了,他們的實力比起另外三個幫會來還是很弱小的,這個時候他要是再掛了的話,火鳥基本上就玩不下去了。從利益上來說,這對我也沒有好處。我以後需要他幫忙的地方還多呢。

  但是我也懂得,小強這樣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地。他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地?

  我只能說:「以你的力量,不可能救出你地兄弟。只能白白賠上你的性命。你想動高空嗎?那你至少也要等到你的實力完全超過了另外三家,或者等到我當了局長再說。

  小強哈哈一笑,說:「那我還是趕緊採取行動,還有萬一的希望。」

  我靠。說話太直不見得是優點。其實我很想小強冷靜下來,用一種老謀深算的方式來和高空周旋。因為我認為高空肯定有問題,早晚也是要被扳倒地。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是,如果勸說有用,那還用警察做什麼?

  小強說:「我直說吧。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我的位置已經指定了小倩來坐。我老婆會幫她的忙。我們的弟兄,大多都是我們的同鄉,其中還有一些是我的發小。他們會幫助小倩坐穩這個位置。不過,要頂住另外三家人的壓力,就要靠裂哥你了。」

  沒想到他竟然想讓小倩來坐他的位置?小倩鎮得住嗎?她一不能打。二不算心狠手辣,她靠什麼來維持火鳥?雖然說小強安排了一些親信輔佐小倩,可就算那些人忠心不二,要支撐起火鳥現在地攤子,必須要有一個強力的老大才行。小倩去坐那個位置,也許用不了兩天就給自己人掛了。

  所以我也很直接的說:「你如果一定要走這一步,那你還不如拿筆錢給小倩,讓她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小強笑了笑,搖著頭說:「裂哥,看來你並不瞭解小倩。她是我地親妹妹。難道我會害她嗎?而且……」他看了看我,說:「小倩是不會離開這個城市的。她只要不走,不坐我的位置,那結局就會很慘。」

  他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小倩不離開這個城市,是因為我?這有點讓我承受不了。我一直覺得小倩挺不錯挺懂事,我也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那種輕鬆和安心,但是,有得東西一旦超過了原有的界限的話,輕鬆就會變成重壓了。儘管我知道小倩永遠也不會對我多說什麼,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而且,我也不希望她走這一條路,坦白說,這比起做小姐來更是一條不歸路。

  我說:「就算我確實是沒有發現她的本事,但是她始終是一個女孩子,這條路不適合她。她應該過一個女孩子正常的生活。」

  小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裂哥,這些話不用說了。說了也沒用。我們還是來說一些具體地東西吧。我知道你現在在警隊裡也只是剛剛起步。」

  我說:「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連起步都還算不上。」

  小強沒理我,接著說:「我知道你和你後面地老闆和高空走的不是一條路,早晚和他是要有正面衝突地。你們警隊,或者說,你們政府機構的權力鬥爭,比我們道上的幫會爭地位搶地盤複雜多了。高空現在根深蒂固,要扳倒他,除了上面要有人,還需要我們這些道上兄弟的從旁協助。楊平和高空關係很密切,洪興至少和他沒有太大的過節,不過新龍組和他是死對頭。所以這一次,我會和新龍組的人合作,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到時候,高空一定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來,你可以趁機動一動楊平。」

  我說:「我可以借此機會立功,也可以幫你打壓楊平的勢力,從外部幫小倩一把?你的算盤打得不錯。」

  小強說:「這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

  我說:「你既然這麼能算,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算進去?為什麼隱忍下來,如果你自己來幫我,對付高空不是更有力嗎?你也知道你那兄弟反正也沒指望了,與其陪他一起死,還不如慢慢的來替他報仇。」

  小強說:「第一,是義氣。第二,是利益。我走這一步是招險棋,但是,一旦走活,對我火鳥的所有兄弟來說,都會有很大的好處。損失的,只有我和少數幾個兄弟而已。你不明白不要緊,但是,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緊密合作。」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22
第一七七章 風雨欲來的感覺

很顯然,這個事情不是光憑我的能力就拿得下來的,我必須請示林森。

  出乎我預料的是,林森沒有什麼猶豫,就叫我和小強全面合作。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這傢伙升了個副科級就一副好像要撂挑子的德性,那才多大點官啊,我鄙視他。

  也許小強對林森而言也不過就是一顆棋子,只要下一步走得有價值,能換來更多的利益,扔掉就扔掉好了。可是我不太這麼認為,我覺得如果真的就把小強當作一顆棋子的話,現在遠遠沒有到扔掉的時候。他的火鳥才剛剛起步,如果等他和火鳥能夠真正抗衡其他三個幫會的時候再使用這步棋,不是更好嗎?更重要的是,從感性的因素來說,我不希望他現在就掛掉。

  沒有更多的理由,就是在我的人生最低潮的時候,他作為陌生人,曾經給過我規勸,雖然只是言語上的。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死。

  第二天,我就去找小倩。我知道要勸說小強,一定要先勸說小倩。小倩白天當然不在酒吧裡,我也沒有去她住的地方。她顯然也想到了我找她的目的,把我約到了赤霞山上的白雲觀。赤霞山其實也不算什麼山,最多就是個大土坡而已,算是一處名勝古跡,白雲觀據說有很多年的歷史了。
  我對名勝古跡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我看到小倩在這個N年歷史的道觀裡很虔誠的燒香許願,我就急。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了,我就忍不住說:「你別去求那些泥塑的人像了,有用嗎?你去求他們不如求小強不要搞出不該搞的事情來。」

  小倩趕緊為我的冒犯神靈轉身向掩映在蒼翠松柏之間的古建築行禮祈求寬恕,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急。小強對我來說有幫助,可是說實話沒有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他,林森還可以去勾搭洪興,雖然這名號聽起來很鄉土。

  然後我們就走到了赤霞山的後山,山上沒有什麼路。所以人跡少至。

  我忍不住說:「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好像無動於衷地樣子?難道小強不是你哥?難道你想讓你奶奶這麼早就在下面看到小強?」

  小倩不發火。不著急地看著我,說:「小強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得了。梅子都沒有這個本事,更不用說我了。」

  我說:「你想過沒有,如果他搞出大動作來,不管是被當場擊斃,還是被抓進去判死刑。你們整個火鳥地兄弟一樣都會受到警方的全力打壓。你們不可能再有什麼機會東山再起。你相信我,黑幫的存在並不是他們真的有多大的本事,有時候只是在於上面地不作為,或者處於對社會結構一種有意的放縱與平衡,如果真要動手,不要說火鳥,所謂的四大幫會同時拿下都沒問題。」

  我覺得我這個話說得很精闢,真的。黑幫之所以出現,是因為社會的構成本身就存在陰影,所以他們有生存空間。要根治這種陰暗面可能很難。但是要用重拳來一次刮骨療傷,只要上面有這個決心,那也絕對是做得到的。雖然以後還是會死灰復燃。

  我說:「你必須告訴小強。如果他一定要這麼做,火鳥就徹底完了,還等不到你去接他的位置。高空正愁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來個全面清洗呢。」

  小倩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試試看再勸勸他吧。」

  我覺得我好像怎麼著急也是沒有用地,我反覆的勸說,接不接受,那就是小強的事情了。晚上。小倩約我去酒吧。她告訴我。她勸不了小強。我感覺得到,她其實也很緊張小強。而且也有些上火。酒吧裡有兩個喝醉了地傢伙鬧事,她沒有讓保鏢動手,自己提著一個啤酒瓶就把其中一個的腦袋砸破了酒瓶的碎片同時扎破了她的手,我在她的辦公室給她包紮的時候,只能不斷的搖頭。

  我根本無法想像以後小倩怎麼帶領火鳥的人去跟人家搶地盤,談生意。就憑她一酒瓶敲了別人的頭,還把自己的手給弄傷,就憑這樣地本事?我覺得他們火鳥已經完了。

  小倩在我給她包紮好以後說,哥哥,我想要你。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我說這樣地話。我想到小強給我說過,小倩現在是自己不願意離開這個城市。他雖然沒有說小倩是因為我,可我還是覺得有些煩悶。說得自私一點吧,我不想為小倩背上什麼負擔,我就樂於我和小倩的關係就是一種交易,哪怕她只象徵性地拿十塊錢。

  但是好吧,既然她開了口。我也不會拒絕,我只是笑著說,我的台費可是很高的。小倩就笑了,說,你得了吧。人家做鴨的第一要有臉盤子,你的長相我就不好說了;第二要下得爛,不管什麼樣的女人,什麼骯臟的活都得接;還有,那活兒要特別出色,你的技巧也就算剛入門,想攬活那還早著呢。小倩說,做鴨比做雞要賺錢,不過下場更糟。

  真是鬱悶,居然說我做鴨都不夠格怎麼樣解決鬱悶呢?當然就是和小倩在這件雖然狹窄,但是傢俱已經換過兩次,越來越高檔舒適的辦公室裡盡情的宣洩。

  她為我換了護士服,換了職業套裝,還扮演了一次我的職業----警察。那一次我忍不住想起了黎雅,想到黎雅最近對我的冷淡,我在小倩身上就更加的用力。我們玩得很瘋狂,雖然,如她所說,我的技巧很一般,但是她的技巧就很出色,基本上那些AV光碟裡的高難度體位她都能玩,那也是肖不能比的。我記不清我們到底來了多少次,只是有點驚嘆,沒想到我和肖基本每天都溫習功課,我竟然還有這麼多存糧。

  最後完了,我們一起洗了個澡。小倩照例從我的皮夾裡拿錢,我不想再去問她為什麼。也許,我已經不敢問了。

  從小倩的酒吧出來,已經是凌晨兩三點鐘的樣子。回到家,肖睡眼迷濛的等著我。自從那天在那個廢教堂見過那個神祕的女人後。她睡覺總是要開著燈。這有點讓我煩悶。因為開著燈我就老是要失眠。我不想強迫她關燈,正想借口到外面睡。肖卻給我準備了一個眼罩。這讓我心裡一陣感動,又一陣內疚。

  我這時候肯定已經交不出公糧來了,但是看來我的運氣不錯,正好遇上她的好朋友來。我還裝得好像很鬱悶地樣子,搞得肖連連不好意思地哄我。唉。我真是越來越猥瑣,越來越卑劣了。我勸解自己說,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找小倩了,這一次,只是情況特殊而已。肖休息了幾天,對我說她還是決定去找工作。一來她閑不住,二來老是呆在家裡,就總會想到那個神祕的女人。我很多時候又不能留下來陪她。整天都怕怕地也不是個辦法,找個工作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她這麼想我也支持,我只是告訴她。我最近可能有大任務,陪她的時間可能更少。肖叫我一定要小心,還保証她一定找一個普通安全的工作,絕對不讓心。想起那一次對付猛虎幫回來肖失蹤,那真是讓我們都後怕不已。而她的保証就好像一個小朋友保証放學不亂跑,上課一定專心聽講一樣,很可愛,讓我很有一種把她揉進骨肉裡地衝動。

  小強我是徹底勸說無效了,我也只能按照林森說的,和他全面合作。當然。我不可能配合他搞大事情。我估計他是想劫囚車。劫獄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搞到點坦克武裝直升機之類的重型武器。不然我們的監獄體系不是那麼好突破的。他的兄弟要提到法院公開審理,從監獄到法院的路上總有下手地地方。

  但是我告訴他,不要輕信他的那些內線提供的消息,高空也一定會有線報說小強想搞大動作,那些消息很可能都是故意引他上鉤地。說那種話的時候我就很疑惑,警察幫賊,這算什麼呢?

  小強當然也不會告訴我他到底要搞什麼樣的動作,要不然我知道了而沒有阻止他也沒有上報,那性質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他只是幫我策劃,怎麼去動楊平。

  楊平的勢力現在在這個城市的黑道上可以說是最大的,所謂「四大幫會」只是一個江湖上的說法,單論實力的話,他一家至少獨佔三分之一,另外三家分三分之二。猛虎幫就是過於窮凶極惡才被一口氣滅掉的,所以,楊平現在表現得很克制,基本上不會主動挑釁警方,不會搞出太出格地事情來。但是,既然是黑幫,他就不可能沒有問題。

  小強說:「我有一個非常可靠地消息,楊平在外環東路有一個大型汽修廠,那是他的一個重要碼頭。進出地各種貨物都會在那裡集散,包括粉,包括軍火。當然,他那裡也有不少兄弟,要接近汽修廠的倉庫很難。但是現在黑白兩道都在風傳我要搞大動作,楊平也一樣豎著耳朵在等消息。一旦我有動作了,他也一定會抽調相當的一部分人手準備搶奪我這邊的地盤。當然,洪興的人也在等。這一次我會和新龍組合作,所以,至少浩二口頭上向我保証過,他絕不會趁火打劫。」

  這樣重要的貨倉,一旦拿下來,對楊平的勢力絕對是個重大的打擊。因為那些貨物是他們重要的經濟來源,來一次大的行動,夠他們掙扎很久了。

  我說:「他們的貨物不可能只在一個地方出入。」

  小強說:「那當然。大多數時候,那裡進出的都是合法的貨物,人家的汽修廠和運輸公司都是市裡的納稅先進企業。但是我有準確的消息,兩天後,他有一批粉和一批偽鈔會出現在那裡。不會同時,但是時間差不超過半個小時,做得好一點,你可以把他們全堵住。就算不能全堵住,只要拿下其中一樣,就夠他喝一壺的。」

  我說:「這看起來只對我有好處。」

  小強說:「我要你幫我把一個人抓來交給小倩,那人原本是我的兄弟。」

  我搖搖頭,說:「單單靠這個,扶不起小倩。」

  小強笑了笑,說:「你放心,我的計劃不止這一個。而就算我掛了,那些計劃也依然還會起作用。」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23
第一七八章 我不信上帝

兩天後?

  「查出來了。」小二告訴我說:「兩天後,也就是外天下午兩點,將對火鳥幫二號人物天樹進行公審,押送路線已經確定,將沿新華大道進外一環,再走中興大道穿內二環進入市區。在玄武區法院公審。」

  玄武區,小強的核心地盤現在就在玄武區,在玄武區法院公審他的弟兄,明顯帶有威懾性質。

  可是我有很大的懷疑,我問,這個押送路線是誰制定的,保密級別如何。

  小二回答說:「這是高局的辦公室制定的。保密級別嘛,以我的觀點,只需要一個不太高明的黑客就可以竊取這份情報了。」

  我哼了一聲,這完全是個很垃圾的圈套。這種重要犯人的押送路線,提前兩天就已經制定好,而且保密級別一般,這個設計真的太垃圾了。我覺得如果小強連這種垃圾騙局都看不出來的話,他的火鳥幫反正也是玩不下去的,連勸告他不要上當的心都沒有。

  但是很快就有傳言出來了,說是小強打算在路上劫囚車。我覺得他的智商不算低的,現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瘋了。就像猛虎幫的殘餘在國貿大廈企圖綁架人質換出他們被抓的成員一樣,結局只能是自取滅亡。

  這就是小強的決定嗎?這讓我對他安排小倩接他的位置這件事也產生了很大的質疑。一個只會蠻幹的傢伙,怎麼可能把後事安排得滴水不漏?

  小強要行動的消息,通過莊伽得到了進一步的証實。莊伽現在混在新龍組裡面,他傳出來的消息是,這一次小強要強行劫囚車,新龍組也出了人接應他。

  我很想把小強直接關起來。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他了。他真地瘋了,本來我還覺得他是很聰明的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江湖義氣嗎?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天樹我會怎麼想,也許我為會有這樣的大哥死而無憾,但是我也一定會想辦法通知他,絕不要這麼蠻幹。當然,我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自殺的,但是我認為,如果天樹也像小強一樣義氣的話,就應該自己在監獄裡把自己了結了。這樣才不拖累自己的大哥。

  可我不是天樹,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我只知道小強劫囚車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現在就是看他準備在哪裡下手。

  我讓小二把天樹的押送路線做出一個電子地圖來,發現這條押送路線大多數都是走的道路寬闊,兩邊房屋稀少地環線。下午這個時間段,提前進行交通管制。整個路線都可以暢通無阻。當然,這條路線的大部分路段,都適合小強劫囚車然後脫逃。但是,我肯定高空已經下令警用直升機進入戰備狀態了。

  不合理,我地直覺就是小強這麼蠻幹不合理。

  高空的路線圖不合理,小強要動手的風聲滿天飛也不合理。他們在玩遊戲,到底是誰玩誰,現在我不清楚。

  我現在找不到小強,也找不到小倩。火鳥幫的重要成員都人間蒸發了。甚至連小強地律師老婆梅子也找不到。看來真的要動手,該轉移的已經提前轉移了。

  小二進而告訴我。刑警隊已經全面進入戰備狀態,四個重案組的夥計已經斷絕同外界的聯繫了。

  玩吧,老子管球他們怎麼玩。下班回家陪自己的女人去。

  我是這麼打算的,我的隊員們也都感覺到了外面的氣氛很不對頭,所以他們對我宣佈下班地決定非常的不解。\這有什麼不好理解地?我們的上級,林森林大老闆又沒有給我什麼指示,我們又不屬於刑警隊的編制,外面的風風雨雨,管我們什麼鳥事啊。不下班,難道留在辦公室斗地主?要鬥你們鬥。我還要回家給肖做飯呢。

  我想到做到。宣佈下班以後,無視他們強烈鄙視我的眼神。開車回家,買菜做飯。肖作為一般老百姓,當然感覺不到外面的這些風雨。但是她的感覺非常敏銳,就從我切菜下刀的頻率不對,也能察覺到異樣的氣息來。靠,這要以後結婚搞婚外戀的話,還不給她把得死死地啊?

  看來我還要加強自身地內功,是時候好好的學習一下史坦尼斯拉夫斯基地宏偉巨著《論演員的自我修養》了。

  當然,肖雖然覺得我的情緒有些不對,但是她問了一次,我說沒事之後,她就沒有再問第二次了。雖然她明顯的很好奇,或者說很擔心。而第一次,她覺得我做的菜不好吃。之後,也是第一次,她破天荒的做了一件她從來不願做的事……洗碗。也許這就是生活吧,關心,有時候是問,有時候是不問。

  不過肖洗碗還是很讓我抓狂的,搞得廚房裡水漫金山不說,還打碎了一個碗一個碟子還很無辜的說她不是故意的。我看她是故意的,因為這樣一來,我就只好宣佈以後再也不要她洗碗了。

  我找不到小強,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還會聯繫我的。他還有重要的情報要提供給我。果然,晚些,在我和肖相依著看電視的時候,小強打電話來了。小強一點也不廢話,只提供了一個情報,外天下午兩點二十,楊平的一批貨要進倉。

  對天樹的公審在下午兩點半,這個時候,天樹已經押送到法庭。或者,在路上遭到劫持。不管是那種情況,兩點二十的時候警方的注意力都會完全集中在天樹身上,選擇這個時候進倉,楊平那裡也對時機掐得非常好。而這樣一個好機會,他進的貨就不會只是小打小鬧。

  小強的消息恐怕是非常準確的,很快林森把我叫回了局裡,他的臥底給他傳來了一份完全相同的情報。

  小強準備劫囚車,警方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楊平就趁機進貨,而我將要帶隊突襲楊平地汽修廠。這一切好像精心設計好的連環局一樣只是我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導演。小強?高空?楊平?

  反正不是我。

  林森說,幹好這一票,出了事他來頂。他給我唱了一首歌,噹噹噹噹,送死我去,背黑鍋他來。我覺得他很幽默。

  好吧,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不幹的權力。這次也不例外。區別只是,這一次,我帶隊。

  我對林森說:「我不管。就我手上的人,肯定拿不下楊平的貨倉。你必須給我補充。」我的小隊連我在內一共十三人。小二和李真淑後台信息支援去掉兩人,秦煙戰鬥水平在這種情況下不夠過硬,留作外部支援再減掉一人。只有十人可以參加行動,而且范倫婷作為爆破手隨隊。但是她的戰鬥水平連秦煙也比不上,我還要派方家泉保護她。這樣一來,我們第一波攻擊的人手只有八個人。

  就算像小強說地,楊平的人到時候會分出一部分乘機去搶他地地盤,留在貨倉的至少也還會有幾十人。他們毫無疑問都擁有武器,火力情況不明。我絕不能兩眼一抹黑就行動。

  林森說:「已經通過基地領導,雪冰魂會給你支援。」我就知道他找的支援一定是雪冰魂他們基地,林森和基地領導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不清楚,對我來說。有雪冰魂的支援比什麼都強。

  連同她自己在內,雪冰魂只帶了五個人來。狙擊手一人。機槍火力組兩人,電子支援一人。不過電子支援十分地重要,就在行動的前兩天,也是我得到小強的情報的第二天晚上,我們再次派出了無人偵察機,並通過無人偵察機投放一組傳感器,對楊平的貨倉進行偵查。並且,從現在起,全小隊斷絕和外界的聯繫。包括雪冰魂的五人組在內。

  楊平的貨倉地形並不複雜,是一個大型的汽修廠和一個一個運送公司地貨場。兩個單位是挨在一起的。根據傳感器傳回來地圖像。小二迅速的做出了三維的電子地圖。對貨場的房屋,車輛。人員出入的範圍進行了精確的標注。相對那一次突襲猛虎幫的行動而言,這一次我們的行動將全部在地面進行。傳感器沒有發現有地下室。

  貨場上有很多大型車輛,整個汽修廠和貨場連在一起,佔地面積很寬,要通過那些開闊地,就需要充分利用那些車輛作為掩護。不過,我在想,在我們靠近的時候,那些大型車輛不會變形站起來吧?要是汽車人還好,要是霸天虎我猜他們不會幫助我們的。

  行動地時間是下午,這並不是一個有利於隱蔽地時間。除了利用車輛作掩護之外,我希望到時候天氣也幫幫忙,最好是大雨。這樣天色和雨幕可以最大限度的掩護我們。

  這個問題,雪冰魂說,不是不能解決地,不過要有人買單。

  我說:「林森啊。你還怕他買不起單嗎?」我知道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用軍用飛機對雲層進行一點小手腳就行了,他們有這樣的能力和設備,有時候演習需要他們就會這麼做。其實天氣預報提示未來兩天本市將會進入陰雨天氣,在這種情況下動點手腳,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的。我只是需要雨下得再大一些,天更黑一些。只需要在外環東路那一帶小範圍影響就行,而且,時間還不用太長。

  雪冰魂笑著說:「林森不會為你買單的,不過我可以為你爭取。問題是,你怎麼感謝我呢?」

  我很委屈的問:「我沒別的東西,以身相許行不行的?」

  雪冰魂看了我一眼,說:「別人會鄙視我的審美水平的。」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0:25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8 編輯

第一七九章 終結者1號

林森為我們這次行動取了一個名字,叫「終結者1」。我鄙視他,這個名字取得太爛了,而且看他的意思,有一必有二,他顯然還想再多有幾次這樣的行動。而他自己根本就不參加,只不過坐在後台,說是完全信任我,放權給我,實際上就是袖手旁觀。這使我對他所謂的出了事幫我背黑鍋的話極度的懷疑。

  我的隊員們,大多對這個任務充滿了渴望和興奮,他們等得太久了。其實在我看來,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多好呢。知道行動地點的小二不知道行動時間,並且他們後台不能隨意的和一線聯繫,而一線隊員雖然熟悉了三維電子地圖,但是這個地點在本市的具體某處,我也沒有讓他們知道。不但手機要上交,而且,他們身上有任何的電波通信,都會被後台截獲。

  所有這些措施都是為了對行動的具體時間和具體地點進行保密。這是基本的紀律。不過他們都因此而感到特別的神祕,儘管他們在警校就學會了遵守這些紀律。因為神祕,他們也就更加的興奮了。我不得不說,他們很年輕,年輕得充滿浪漫的想像力,和他們相比,我已經老了。

  當然,也不全都是這樣,黎雅,王靖,暴龍,還有參加過突襲猛虎幫行動的薛非龍,方家泉表現得就比另外幾個傢伙平靜得多。

  出發前,我讓大家都拿筆對自己的親人寫點什麼交到後台保管。這個舉動讓那幾個原本很興奮的傢伙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似乎突然發現,這個行動除了是他們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以外,還意味著性命生死的考驗。 我們不排除,有人會在這次行動中成為烈士。誰都有可能。

  在這支隊伍裡,我經歷的生死考驗算是最多地了。但是。當我提筆給肖寫這個有點類似於遺書的小紙條的時候,我的心裡仍然是帶有恐懼和惶惑的。不是經歷過幾次就可以不怕死,只是明白,要想活下來,應該怎樣去面對。

  我想給肖留點感性的,肉麻的話,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多緊張她,但是我發現我沒有那把刷子。最後我只寫了一句話:「要是我掛了,去找那只海龜過日子吧。」

  當然。我希望這張紙條永遠不會有機會交到她手裡。

  行動隊員,連同雪冰魂的隊員(除去電子支援)一共14人,分為兩組。第一組我帶隊,負責正面突進。隊員有我。雪冰魂,黎雅,李小傑,薛非龍,米莉婭,雪冰魂的機槍二人組。其中,機槍二人組負責搶佔制高點,對我們進行火力支援,但是。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他們不會輕易開槍。就算開槍,也是以火力壓制為主。

  另一組由王靖帶隊,隊員有暴龍,范倫婷,方家泉,左翔宇。這個左翔宇是在方家泉他們後面,幾個MM前面進隊地一個夥計,平常很不喜歡說話,但是往往一說話就很搞扯,本來他們當初抽籤就是他先抽到和李真淑搭檔的。但是受不了那丫頭一口棒子腔。主動讓給了小二。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則是雪冰魂帶來地狙擊手。他們負責迂迴包抄。

  出發前。我覺得我有必要對大家說點什麼。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全副武裝,防彈背心也穿好了,迷彩油也抹好了,手裡拿的都是林森搞來的5.8毫米05式微聲衝鋒鎗。看起來一個個都還是比較牛逼的,我也希望大家都能牛逼到底。

  我說,保持隊型,互相配合,要做到讓自己地隊友放心的把背心交給自己。還有,大家都平安無事。這話我說過,這也是我最大的希望。

  我們是在13日凌晨4點乘坐一輛民用中巴車出發的。楊平的貨倉在外環東路離城13公里處,那個地方,地勢開闊,不利於隱蔽。但是我們可以利用附近公路橋的涵洞和汽修廠後面的土坡隱蔽。我和一小隊潛伏在公路橋下的涵洞裡,王靖帶二小隊在土坡上隱蔽。秦煙和基地的電子通訊兵開著一架麵包車,停留在一公里外,在車裡架設成像儀接收傳感器發回地圖像,與後台的小二和李真淑進行信息分析和技術處理,實時向我們通報。

  潛伏是很枯燥也很無聊地,一小隊分散在直線距離500米以內三個涵洞裡,要從凌晨蹲到下午。當然,這也是一門必修課。對他們有的人來說,這樣的行動是第一次,但對所有的人來說,這都不是最後一次。

  和我蹲在一起的是雪冰魂,猛虎幫那次行動,她是指揮官之一,不過,這一次她純粹就是友情客串。我沒有禁止大家說說話,互相交換打個盹什麼的,畢竟人不是機器。但是每個隱蔽點必須有人保持警戒,我會隨時查問。

  從我們進入潛伏地點開始,軍方的運輸機已經進行了增雨作業。很快這一片地區就被厚厚的雲層覆蓋了,上午7點,天色在雲層的籠罩下還顯得很暗。並且開始零零星星的下起雨來。傳感器不但能讓我們看清汽修廠內地情況,還能傳輸裡面地聲音信號,那些傢伙這時候正睡得舒服,估計鼾聲也不少吧。

  現在我們偵察到的情況是,汽修廠裡有15人,運輸公司地貨倉有12人。但是運輸公司還有個旅館,給那些進出的大貨司機提供住宿的。那裡面有一些不是楊平的人,只是一般跑長途的大貨司機,當然,能夠進他這片地盤裡,就算不是他的人,要麼,是交了保護費的,要麼,至少和他那些手下也有各種各樣的交情吧。旅館有四層樓,每層樓有十來個房間,大約可以容納近百人。旅館距離貨倉100米,距離汽修廠200米,希望那裡面住的都只是普通的貨車司機和老闆。

  暫時,各方面都還沒有什麼情況。雪冰魂的軍用手提就在一邊開著。那東西救過我的命,所以我對它很有好感。我對雪冰魂說:「領導,你們那不缺這玩意吧,我覺得我對它有感情了,送我怎麼樣?」

  雪冰魂嘿嘿一笑,說:「送你沒問題,不過你拿去之後,就只有普通筆記本的功能了。如果你對它有感情,你希望看到這樣地結局嗎?」

  我小鬱悶了一下。說:「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好像有很深的含義啊。」

  雪冰魂說:「是啊,很有哲理性。」

  哲理不哲理的。我也沒多大興趣。人生這個東西,不是你懂道理,日子就過得好的。和雪MM蹲在一個狹小的涵洞裡,這倒是我完全沒有想過的事情。雖然這時候大家全副武裝,身材走樣,甚至連她精靈一般的容顏也被迷彩油遮住了,可是這樣的時候,幻想一下我們只是離家出走找不到地方去的高中生,倒是也蠻不錯地。

  兩個離家出走的中學生,在這樣地地方會做些什麼呢?這倒是很值得猜想的。也許那個女生會說,我冷,然後男生說。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熱起來的……

  我發現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我總是能在精神上給予自己最大地滿足。如果迅哥還在世。我一定就是他小說裡的主角了。

  雪冰魂顯然不知道我正在猥瑣的聯想著一個中學生版的嘿咻畫面,她當然更不知道我想像中的男女中學生就是我和她,有點沒話找話的問:「最近怎麼樣?」

  我說還好,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現在正準備著再找工作呢。我不想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因為我看得出她現在對這個話題也不是很感興趣,也許換個時間會更合適一些吧。

  我說:「看來我們的合作機會還會有很多的啊。老實說,我在想林森是不是你們基地老闆的兒子啊,不但我們用地很多裝備都是他從你們那搞來的,而且。每次重大行動。都能從你們搞人。」

  雪冰魂就撇嘴說:「你最後那句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啊。」

  我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偶是個粗人。雪冰魂說:「關於你地問題,我記得林森跟你說的第一誡,應該是不要問吧?而我也謹記第二誡,不要說。」

  我嘆了一口氣,說:「反正我也無所謂了,我有一種直覺,我早晚要被他玩死的。這一次的行動,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果我被人玩了,林森絕對是玩我的人,至少是之

  雪冰魂說:「這些我不清楚,我的任務就是協助你完成這次行動。」

  她的口風很緊,和她談這些太沒意思了。我岔開話題問:「能不能說說,你理想的男朋友應該是什麼樣的類型地?以你地自身條件,我想可能要一個超級牛逼的人才行。部隊裡有沒有那種三十出頭就當上少將地?」

  雪冰魂說:「這個嘛,我倒不這麼想。我不一定要找個比我強勢的人,其實我覺得我已經把人生的好處差不多都占完了,要是再找一個比我還要強勢的男朋友,我怕不是我要折壽,就是他要折壽。也許我該找一個挫一點的男生,這樣的話,互相沖抵,大家才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陰陽相生,陽陽相剋,這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想不到她竟然還抱著這種道家的陰陽相生相剋的理論,我哈哈一笑,說:「那你就不用找了,我正好合適。」雪冰魂看了我一眼,說:「你行了吧。你有了還不夠,黎雅也不清不楚的,還有,那天那個女孩呢?她現在是去哪了?我不問你,但是,如果你覺得可以說,我很願意聽。」她說這話的時候把麥克風關了,並且也伸手把我的麥克風關了,夠細心,不然的話,這話就直接傳到黎雅的耳朵裡了。黎雅現在和米莉婭薛非龍蹲在另一個涵洞裡,這丫頭真的躲我躲得越來越遠了。

  我說:「你真的想聽,那我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聊聊,順便聊聊人生理想什麼的,也包括你這個陰陽相生的理論。」她這個理論太讓我想入非非了,她要找挫男,我豈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真想不到,當一個挫男竟然還能這樣的機遇。

  當然,我很清楚,她這樣的話最多只能說是故意說來調戲我的。我對此有很清醒的認識。

  漫長的等待終於還是過去了,13號中午1點,全市開始普降細雨,在外環東路一帶,則下起了大雨。雨水讓我們藏身的涵洞變成了水溝,深秋的陰冷很快透過我們的衣服滲入到骨髓裡。到了兩點左右,雨勢明顯減小,耳機裡則傳來了等待已久的消息。

  「頭,天樹的押送隊伍即將抵達市區了,路上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和車輛。「頭,有兩輛商務車正在駛向A點,現場截聽的電話表明,這兩輛車上裝有重要的物資。懷疑是進行毒品交易。」

  兩個小時以前,中午的時候,有兩輛大巴車從楊平的運輸公司開出去,運載的是住在旅館裡的約60人,傳感器監控圖像顯示,他們至少攜帶有管制刀具,不排除帶有槍支。去向不明。留在汽修廠和運輸公司貨倉的還有約30人,目前除少數人手留在汽修廠外,均已向貨倉靠攏。

  雪冰魂用她的軍用手提很快的就標出了這些人員活動的位置,並且劃分的攻擊區域。由於下雨,貨倉外面很少有人活動。但是大雨已經過去,已經有停歇的趨勢。人工增雨,畢竟不可能準確的把握雨勢大小的時間。

  「頭,商務車已經進倉,圖像顯示,他們正在進行毒品交易。注意,貨倉裡的人員持有槍械。」

  「行動!」時間比預計的提前了約10分鐘,如果按照小強所說的,在等40分鐘左右,這裡還會有一樁偽鈔交易,不過,我們顯然不可能再等下去。戰機稍縱即逝,我立刻下達了行動的命令。我所帶領的一小隊分別從三個涵洞裡跑了出來,各自距離貨倉直線約500米。但是我們跑的不是直線,而是順著公路橋,利用一切可以掩護的建築掩護。

  「頭!」耳機裡傳來李真淑的喊聲:「有人被發現了,他們正在轉移貨物,準備潛逃!」

  「狙擊手!」我在奔跑中喊了一句:「先把他們的車胎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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