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本色警察 作者:烈風之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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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372002 2012-10-28 14:0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8 186691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12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21 編輯

第二百章 新的開始

沒過多久,人事處就找我去談話。談話很難說有什麼具體實際的內容,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就有什麼任命。

  我把這件事跟林森說了。林森說這是好事情,我有一個正式的職務,對「熾天使部隊」來說也會有很多便利。而他先一步得到新的任命,被提升為刑警市局總隊副隊長,主抓有組織犯罪,也就是俗稱的反黑組。刑警隊是高空的根本,而林森的任命肯定是楚局強提的。這對林森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因為這會讓林森正面迎上高空。除了我這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用的小隊之外,他還需要在刑警隊培養一支自己的人馬。

  當然,對於林森的人脈,我覺得我也不用去為他擔心。再說他是楚局這邊的人這已經是明面上的事情,他和高空的恩怨也不是今天才有的。現在市局的人事調整還沒有完全結束。我個人感覺,消滅猛虎幫,重創了楊平之後,警隊並沒有因此輕鬆下來,反而給我一種氣氛更加凝重,空氣更加沉悶的感覺。

  而這種沉悶,很可能是更大的風暴來臨的前兆。

  肖在外面培訓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我在等著她回來。我們每天都在通電話,我也每天都在想念她。電光之狼給我留下的線索太空泛,我一時之間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那個柳東,我派秦煙去了兩趟K市,也都沒有找到他。我覺得很悶,有很多事情都在等著我去做,可我總是找不到一個真正的突破口。

  在肖的培訓期只剩下最後兩個星期的時候,我終於得到了升職的確切消息。上面決定調我到明秀區南山派出所任副所長。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第一,我不可能一下就任正職,第二,也不可能是在市區,第三。即便是郊區,也肯定是比較偏遠的社區。幾乎是在我得到消息的同時,文件也就下來了。

  在我去上任之前。我和林森進行了一次長談。核心內容就是「熾天使部隊」接下來的安置和發展問題。有那麼一下,我想就此滿足於這個新地任命,我就混個副所長。以後再多巴結大力哥幾次,逐漸混個正的。最後只要混個分局刑警隊長的職務。我也就徹底滿意了。我地想法是,其實我不用再管「熾天使部隊」的事,就此守著肖過日子就可以了。

  林森一下就揭穿了我的險惡用心。他說,你這種想法只不過是你原先地人生理想的升級版,然後又說。你現在想撂挑子,跑到郊區地派出所去混吃等死。這個想法是不切實際的。最簡單的說,你想撒手不幹,但是很多事情照樣會找到你頭上來,到時候,你再想找人幫你就沒門了。我別的不說,你用的那兩支捷克CZ100手槍從哪裡來地?隨便一查下去,就夠你喝一壺。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想過太平日子還早著呢。

  經過我們地商議,我過去以後,林森會想辦法把王靖和黎雅也調過去。他們倆可以說是我的左膀右臂。郊區派出所的堂子並不見得就比市局好混。把他們倆調過去,我手裡才有可用的人。南山派出所的原所長也已經得到升職的任命。只等我去交接以後,他就到一個縣級市去當刑警隊隊副。雖然比距離比較遠一點,但那裡也叫做市,和區分局還是有區別的。我雖然只是副職,但是到了那裡沒有正職,實際上也就是我主事了。

  明秀區從距離上來說,比朝陽區離市區其實還要遠一點,但是那邊的路好,回市區開車也就40多分鐘。我甚至都不用搬家。「熾天使部隊」的「總部」暫時還留在原處,但是也在準備有計劃的遷到明秀區去。留在市局當然各方面更便利一點,但是,我們都注意到,高空地心腹王一波打著追求秦煙地幌子,已經來查過很多次了。

  其實我一直以為我會被調到朝陽區去,因為我覺得我跟那個地方總有些不解之緣。而且朝陽區分局的老大是蘭若冰,好歹我們也是熟人,她在上面對我也有很多好處。明秀區這邊我是兩眼一抹黑,只是在很久以前,第一次跟林森出任務地時候來過。我記得這邊也有一個混得很不如意的傢伙和林森很熟。不過他現在已經調到雨山區去了。

  很快,我就發現原來我和明秀區也很有不解之緣。當初我和林森過來查那個毒蛇咬死人事件的南山公園,就屬於南山派出所的轄區。南山派出所的轄區很大,比市區的那些派出所管轄的面積大了好幾倍,轄區內可以說得上是地廣人稀,這一帶原來是農村,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大型工廠企業。

  只有一個讓我覺得頭大的單位,那就是中興集團下屬的生物研究所。說是研究所,根據那一次我和雪冰魂坐飛機看到的情況,那兒頂得過一個中學了。還是設施比較齊全,可以容納幾千學生的那種。

  我簡直有些懷疑,這個任命不是張政委幫忙,而是林森搞出來的。

  到南山派出所上班的第一天,我給老爹打了個電話。他幹了一輩子的民警,曾經有幾次有機會提為派出所長或者刑警隊長,最後都沒能把握住。我這天算是為他了卻了一個心願吧。可是他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只是問,你和肖什麼時候給我抱個孫子回來啊。我就很鬱悶的說,老爹,我們都還沒錢結婚呢。他一點都不醒水,或者說裝不醒水,打著哈哈說,結不結婚,跟生不生孩子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靠,我老爹他還真新潮。

  南山派出所是一個有點傳統四合院一樣的院子。院子由三座連在一起,但是實際又各自獨立的二層小樓組成。院子的朝向坐西朝東,我不懂風水,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但是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院子也是停車場,進大門正對著的就是值班室和小會議室,向南的一棟房子一樓是戶籍室和內勤室,二樓是所長辦公室,向北的一棟房子上下兩層則分別是審訊室和拘留室。

  全所不算我,一共有19個人。我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小會議室集中,算是開了一個見面會。平常的話,所裡也就幾個內勤值班,民警都是在外面執勤。

  我第一眼見到我這些部下的時候,就覺得他們表情呆滯,士氣低落。

  很快我就知道這是為什麼。

  南山派出所可以說是明秀區轄區最大的一個派出所,而現在明秀區可以說得上是本市四個郊區裡面最繁華的。尤其是娛樂場所眾多,由於緊挨師大和藝術學院,外界一直盛傳這裡的娛樂場所有很多女大學生出台,當然,男大學生也有。通常,娛樂場所多的地方,派出所就會非常的有油水,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甚至在有的地方,派出所向娛樂場所收「保護費」所得的收入,足夠讓所裡的民警過上很豐裕的生活。

  但是,明秀區最耀眼的燈紅酒綠與南山派出所幾乎都不想幹。在我們廣大得空曠的轄區內,最多的就是公益性公園,水庫,閉門不出的研究所,還有一所女生稀少的礦業學院。在這個轄區內,犯罪率幾乎是全市最低的。這很簡單嘛,這地方人都求沒有多少,怎麼犯罪呢?我們所裡面有兩台車,都是很破舊的普桑。跟明秀區另外兩個處於繁華之中的派出所根本沒法比。

  對於我來說,如果沒有林森的威脅的話,這真是一個非常理想的地方。油水少一點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沒那麼多事,年終表彰拿不到,也不會落到最後一名。跟朝陽區以及洗馬社區那種鬼氣森森的地方比起來,這裡根本就是天堂好不好?

  怎麼振奮我這些部下的士氣?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這個問題。我聽說所裡很多人都在活動,想趁著現在市局人事大調整調到別的地方去,我不反對他們這麼做。他們要是全部都調走了我都不介意,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熾天使部隊」整個搬到這裡來。我甚至想到一個更偏遠一點的地方,去那種一個派出所管幾匹大山,但是整個派出所只有三五個人,大家成天沒事幹就是鬥鬥地主打打網游過日子就好了。

  反正,基本的工資可以保証我們不會餓死。

  當然了,我們所裡的夥計,並不知道除了派出所正常的經費而外,我手裡還有「熾天使部隊」的特別經費。而他們也不知道,我主要的活兒不在這個空曠無邊的轄區裡找公園的樹木收保護費,我幹的活兒一點都不會輕鬆。

  我需要在這邊有一個副手,讓他幫助我處理派出所正常的工作。我第一眼就相中了一個有點小肥的傢伙,他叫胡歡。他的眼神充滿了沒日沒夜上網的那種呆滯,個頭沒我高,長相嘛至少也不比我帥,這讓我對他充滿好感。

  因為所裡這個情況,我繼續開著那輛山寨沃爾沃來上班畢竟還是不合適的。外面的人又看不出它是山寨的,一個破派出所長開沃爾沃?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在檢察院和李軍碰面。我準備去雪冰魂那裡把我那輛差點忘記了的雅馬哈騎回來,要是遇到不方便走的時候,所長辦公室是兩間,裡面一間本來就是個休息室,有一張小床。就是有點朽,要是肖來看我的話夠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15
第201章 飆車又見飆車

我約了王靖,興高采烈的前往基地,一個目的是準備把我的那輛摩托車騎回去,另一個目的,也準備請雪冰魂吃個飯。感覺又有一陣子沒見到她了,這一段時間我們小隊都在他們那訓練,但是她也就出現過那麼一兩次。我還挺想念她的,當然了,我想念的人也不只一個,只不過每種想念都有些不同。

  可是一見到雪冰魂的肩章,我那種興高采烈的心情頓時就化為烏有,我很悲憤,也很惡毒的說:「你一槓三才多久啊?竟然就換成了兩槓一了!舞弊,這裡面肯定有舞弊的行為!」

  雪冰魂嘿嘿的笑著說:「這個嘛,跟你不好講。首先,我拿到博士學位了,雖然屬於在職學位。而且我的論文呢在部隊的權威刊物上發了。還有,我拿了一個特殊人才的特殊貢獻獎。屬於破格晉陞。」

  我說:「再破格,也沒有你這麼快的吧?不行,我要調查你。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雪冰魂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同志,心態要好嘛,你這樣是容易產生心理疾病的哦。」

  我說:「那我不管,你請我們吃飯。」

  雪冰魂笑著說:「可是,我聽說有人陞官了,是不是最該請客呢?」

  我很鬱悶的說:「陞官?得了吧,我那地兒,跟你哪能比啊。反正我不管,你請客請定了。」我今天賴定她了,大家工作年限都差不多,我才二司她少校了,這有沒有天理啊?

  這種時候王靖當然是站得遠遠的裝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這鳥人對我的女人緣已經徹底地無語了。用他的話說,「裂哥。難道這一切僅僅因為你長得比我還挫?」這世界上沒有天理的事情多了,大家都要學會習慣。對他來說,誰請客不重要,反正他都是要死皮賴臉的蹭飯吃的。

  雪冰魂說:「你不是來拿車地嗎?我跟你說實話吧。你那輛日貨被我弄殘廢了。早跟你說過,鬼子的東西就是外形好看一點,不經用。」

  我看著她,非常的不理解這話的意思。

  雪冰魂說:「就是發動機燒壞了,還有,架子散了。你不要朝我瞪眼珠子,我賠你一個。八成新的,不過比你那個強。」

  從外形上看。我還真沒看出雪冰魂賠給我的摩托車比我原來那個強。而且她說是八成新,就我看半新都有點懸。不過這車看起來比較敦實,重心低,油門一轟。我就感覺來電了。那種低低的吼聲,讓我感覺我騎的不是一輛摩托,而是一輛微型坦克。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看地一個動畫片《太空堡壘》,那裡面他們第三代人物出場的時候,就是玩的摩托,還是可以變形的,裡面裝地導彈怎麼打都打不完。我看了看這輛摩托後輪那裡掛的兩個大箱子。真希望裡面也是永遠打不完的導彈。

  騎著這樣一輛摩托去大學把妹一定很不錯,不過我是沒有什麼機會了。而且我還得費點功夫,把它改成警用塗裝。那寬度頂得上越野車車胎的輪胎抓地能力一定很強,爬山涉水那也肯定沒問題,我忍不住問:「這什麼型號啊?我怎麼沒見過?」

  雪冰魂說:「反正是我們這退役的。懷舊一點,你叫它野狼吧。我建議你不要改成警用塗裝,就這樣,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去把妹可帶勁了。」

  我嘿嘿一笑,問:「那我現在用這車帶你進城吃飯算不算把妹啊?」

  雪冰魂放開本來抱著的手,穿著野戰靴地腳一抬,就跳上了後座,說:「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她身上還穿的是作訓服呢,也不換一身淑女一點的打扮啊?

  還別說。這匹「野狼」騎起來真的比原來那輛雅馬哈帶勁。到底是軍版啊。那種轟鳴聲不像那些街頭裝騷地飛車黨的改裝賽摩那麼響,但是絕對很震撼。騎起來也很穩。提速很快。王靖開著車在後面,一開始是醒水的保持了距離,可後來他就是想跟也跟不上了。雪冰魂在我後面不停的喊快點快點再快點,我忍不住想,這以後要是有機會和她那個那個了,我這個小身體還不定經得住折騰呢。

  這車還有一個地方跟普通的摩托車很大的不同,就是儀表盤下面,油箱蓋上面,有個長方形的黑色蓋子,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個衛星導航的電子地圖。雪冰魂說,這車本來是給傘兵設計的,車身原本載有武器。我就很遺憾的說,幹嘛給我拆了呢,留著多好。007之所以那麼風騷,還不是因為有很多高端武器給他玩。

  雪冰魂坐在後面,手拉著後胎上面地鋼架,這種姿勢和我簡直太生分了。我突然一個急剎,毫無懸念地,我的背部就感覺到了一團柔軟。這是騎摩托車載妞地必殺技,百試百靈。

  但是雪冰魂不是那麼好惹的。她也不動聲色,等我重新加速了,她突然勒住我的脖子,搞得我們差點車毀人亡。我靠,難道她就有把握摔車的時候能夠平穩落地?

  剛進城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一夥飛車黨,或者叫做暴走族的,在靠近郊區比較寬闊的公路上非法飆車呢。很多人圍著大呼小叫的,我本來不用往那條線走,人家那都是些荷爾蒙旺盛的青頭小子,我也不好摻和什麼。反正我也沒穿制服,當沒看見好了。

  可是雪冰魂也不管自己身上還穿著軍裝呢,一點都沒有注意我軍形象的意識,先是給人家吹口哨,然後還問贏了分多少錢的。

  然後一個穿著軍版裝備的小子就問,姐姐你的衣服哪買的,仿得挺真的啊,跟我們玩?我怕這位大叔心臟受不了啊。

  雪冰魂就拍拍我的肩膀,說,怎麼樣,教教他們吧,你要不行我來啊。

  我太陽的,是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老子豁出去了。

  那小子就說要玩可以,先拿1000塊出來,你要是能贏,按1賠5的賠率給你。

  日,這麼看不起我,怎麼都要玩下去了。雪冰魂不用我說話,伸手就從我的褲兜裡拿出皮夾,結果裡面只有7張票子,她笑著自己拿了3張出來,交給了那小子。然後現場的氣氛就很High在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男女青年的鬼哭狼嚎聲中,我載著雪冰魂,那個軍版小子也載著一個小女生,並排出現在了起跑線上。

  「賽道」大約有兩公里,雖然屬於比較偏比較冷清的路段,但是路面上畢竟還是有車輛在行駛。「野狼」提速很快,使我一開始就搶佔了先機,但是很快的,那小子就利用技巧追了上來,在彎道和緊急避讓上面,他太有心得了。最後我輸得一點懸念都沒有。

  這下好了,1000塊就這麼說沒就沒了。要不是他們人多,我真想去搶回來。

  之後在路上我把車騎得好像一頭老牛一樣的,我心裡那個痛啊。

  雪冰魂就拍著我的肩膀問:「你那麼沮喪幹啥呢?才多少錢啊,至於嗎?」

  我憤怒的說:「這不是錢的問題。可是明明知道穩輸,幹嘛還要拿錢去送別人?」

  雪冰魂說:「做人嘛,不是說穩贏的時候才能出擊的。很多時候,敢上就贏了。要不然你說做人多沒意思呢。你今天完全有機會贏,但是很多地方你太畏畏縮縮的了。你應該明白,越是怕輸的人,就越是會輸。」

  我嘆了口氣,我和你的理念不一樣啊。

  這時候王靖開車跟了上來,搖下玻璃問:「裂哥你還有沒有錢請客啊?你要沒錢那我就先走了啊。」估計他也看到這場比試了,這還真是非常講義氣。

  我說:「靠,沒錢你不會先墊著啊?」

  王靖也不說話,搖上玻璃轟油門絕塵而去。這就是我的好兄弟,我算看透了。

  雪冰魂說:「沒關係。我請你。這不正好嗎?少了一個礙眼的,要不要吃燭光晚餐啊?」我很想提醒她,就她那一身裝扮,什麼情調都別想玩。哼,我現在心如止水,誰也別想挑逗我。我說,吃什麼燭光晚餐那麼不實際,咱們去吉祥街吃麻辣燙吧,小說過,你們最愛去那地方的。

  雪冰魂說:「那是我和單獨約會的地方,我才不會和你去呢。」

  吃什麼這不是問題,和誰吃才是問題。肖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可不想再發生什麼意外。當然,我也明白,就算我想,我和雪冰魂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我和雪冰魂的相處一直很自然,也一直很和諧。

  我們最後決定去吃重慶火鍋。天氣也冷了,吃一頓麻辣火鍋暖暖身子很不錯。要知道騎摩托車是很拉風,但是在冬天,那就叫招風了。但是這頓飯最後也沒有吃到,因為胡歡打電話來說,古所,出大事了。

  什麼意思?我剛上任就出大事,做給我看啊?

  胡歡在電話裡說,不是啊,是自殺。在礦業學院的女生宿舍裡,我現在在現場,哇靠,一屋子的血啊。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也沒有徵詢雪冰魂的意見,油門一轟,就朝我的轄區內那所女生好像珍稀動物一樣的大學狂飆而去。要是剛才能拿出這股勁頭,那我也不見得就會輸了。雪冰魂說得對,輸贏也許一開始就注定的,但更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去面對。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16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21 編輯

第202章 以後出門要翻黃歷

  礦業學院,唯一的一棟女生樓,4樓,4號寢室,而這棟宿舍樓按數字編碼是4棟。所以我在門牌上看到的數字是連在一起的「444」。雖然我不迷信,但是我還是要說,這個數字好衰啊。

  雪冰魂沒有和我一起上樓,畢竟她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444寢室在樓層的中間地段,不過,我估計暫時裡面那幾間寢室的女生可能會到別的地方去住幾天了。我到的時候,胡歡還在現場,還有我們所裡的兩個兄弟和一個女警,正在漫不經心的清理現場,拍照取証。

  我走進這間寢室,迎面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像胡歡說的那樣,一屋子都是血。和死者同一間寢室的還有另外三個女生,此時都和她們的輔導員一起,在樓下的門衛室裡,誰也不敢上來看,當然她們也不能走,我叫那個女警下去給她們做一下筆錄。

  我挺同情她們的,這間寢室以後別住了,不然會做噩夢的。

  那個女警三十多歲,眼睛很大,但是眼白佔了很大的比重,她剛走到樓梯口我又叫胡歡把她叫回來了。我怕她去做筆錄會嚇著那些女學生,換了另外一個兄弟去。唉,還是早點把黎雅調過來好一些。

  胡歡說:「死者叫曾曉琪,19歲,有色冶金系大二的學生。成績優秀,無任何不良嗜好,談過兩次戀愛,現在的男朋友是她的師兄。大四地,即將畢業。」

  這個名叫曾曉琪的女生身高大約158公分,體型偏瘦,長相平平。不過在這種女生稀少的院校裡面,這已經可以算得上班花甚至系花級別的了。她躺在寢室正中的地板上,身上一絲不掛,她的身體下面汪著一灘尚未完全乾涸的血,而寢室裡也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

  我對那個眼白佔了眼睛很大比重地女警說:「提取血液樣本化驗。看看有沒有服藥。」她對我的命令明顯的反應有點遲鈍,好像在想為什麼我會提這樣的要求。要是換了黎雅的話,絕對是一個很乾脆的「好」字,而且活兒也一定幹得非常的漂亮。

  其實不用化驗我也能斷定,她死前肯定吃藥了。因為她的死狀和那一次我跟陳祥華在朝陽區遠郊的廢棄工廠裡看到地那個無頭男屍非常相似。她的衣服都疊好了放在床上。而她的脖子上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那顯然是致死地原因,她把自己的頸動脈割斷了。她和那具男屍唯一的區別是,腦袋還在。

  胡歡在現場找到一把手術刀,那應該是這個女生自殺用的凶器。而從現場噴濺的血跡來看。她應該是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用手術刀割斷自己的頸動脈,那時候血噴得到處都是。然後她才慢慢地躺下去。其間她曾經試圖用手堵住自己的流血,而且她的表情有一點複雜,我感覺得到裡面有一種恐慌的成份,而不像以前我見到的類似案件裡,那些死者都好像很幸福,好像見到了極樂淨土一樣。

  這可能有點詭異,但現場顯示地一切都可以証實我的推斷。

  接下來。我想應該能夠找到一張跟蜥蜴有關的照片,或者卡片,也有可能是素描。

  我請來了她的輔導員,這是一個比死者看來大不了幾歲,才從大學畢業的女生。女老師名叫夏雪。26歲,如我所料,去年剛研究生畢業,還是我的校友,不過應該是學理科的。在美女如雲的光大,她可能絲毫也不引人注目,但是在這裡,她恐怕也是眾多的雄性動物包括教授學生的YY對象。

  就我來說,我自己雖然長得比較挫,但是我見過地美女太多。所以夏雪地長相對我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夏雪告訴我說。曾曉琪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雖然在這裡談了兩次戀愛,不過這裡男生多女生少。可以挑選地餘地比較大,基本上這也不算是她的錯。曾曉琪的家境並不算好,同寢室的另外三個女生都有筆記本電腦,就她沒有,平常她也不怎麼注意穿著打扮,非常的樸素。

  我就問,如果她本人是這樣一個好學生的話,那有沒有可能她身邊的朋友,或者男朋友,有可能是吃藥的----我是指,吸毒。

  夏雪想了想,說:「這不可能。曾曉琪的朋友不多,都是班上的同學,平時她也不會出去外面玩。班上的同學整體上來說都還是比較本份的,我們學校的管理很嚴格,他們不可能沾染毒品。」她這麼說很顯然是出於對學校聲譽的維護,我沒有跟她爭論,只是等她繼續說下去。

  夏雪似乎對現場非常的恐懼,她要求我到走廊上去說。我同意了。除了曾曉琪的遺物,現場我們已經處理完畢,現在,還要等刑警隊的夥計和法醫再來做一些技術上的處理。然後,就可以把屍體搬走,展開進一步的調查了。

  來到走廊以後,夏雪說,曾曉琪的第一個男朋友是她的同班同學,家庭條件也同樣不是很好。但人是個很踏實,很勤奮也很本份的男生。他沒有那個經濟能力,也沒有那種朋友圈子可能接觸到毒品。至於現在的男朋友,目前還是校學生會主席,更加的品學兼優,而且家庭條件很好,他們家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他也不可能去接觸什麼毒品。

  末了,夏雪很不理解的問我:「警官,恕我冒昧的說一句。發生這麼不幸的事情,你是否應該認真的查找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扯到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上去。我不知道你刻意抹黑我的學生,是不是出於你對案子的處理根本沒有信心?我覺得,這對死者來說。是非常不尊重地。」

  她的語調很溫和,但是她的言辭可以說十分犀利。她簡直就認為,我是根本破不了案,一開始就故意給她的學生抹黑,以此來為自己以後開脫留下伏筆。

  我不得不說:「夏老師,我覺得你的想像力真的很豐富。我詢問這些東西,是在正常的業務範圍之內。你可能有些誤解。

那麼,以你對學生的瞭解。你認為事情地起因是什麼?」

  夏雪有些痛苦的說:「我不知道,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曉琪怎麼會走上這一步。事先一點跡象也沒有。按照她現在的成績,保研那是可以肯定的,她的戀愛也會很順利的發展下去。因為她男朋友已經考上本院的研究生了。而且,他們的感情一直很穩定。」

  我根本就沒有去想別的原因,不過,如果夏雪說地話裡面沒有什麼水份的話,曾曉琪怎麼會接觸到「極樂淨土」,這是一個很讓我疑惑的問題。我看著夏雪。總覺得她的話裡面有什麼問題。是情緒,她地難過和悲傷讓我覺得來得都有點假。而且她很排斥我把曾曉琪自殺的原因聯繫到毒品這上面來。她甚至主動的提醒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輕率的就認定曾曉琪是自殺的。

  我就反問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肯定她是自殺的?

  夏雪就有點激動的說。你暗示了地。難道不是嗎?我的一個好學生很離奇的死了,你不是一直暗示她有可能是因為吸毒自殺的嗎?

  我沒有和她爭論下去。我回到了現場。不過,經過我簡單的搜查,我沒有發現跟蜥蜴相關地東西存在。難道說,這案子跟那些案子並沒有什麼聯繫?這個女生脫光了衣服自殺純屬她自己的個人愛好?不,我還是覺得這個案子繞不開那只死蜥蜴,或者說。「極樂淨土」那種天殺的毒品。

  按照程序,我們還要取走死者相關的一些遺物,曾曉琪沒有電腦,但是有手機,還有一箱子的筆記。我希望她有寫日記的習慣。這有助於我去調查事情的真相。

  沒過多久,分局刑警隊的夥計來了。這個案子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當然,屍體要進行解剖,案子最終怎麼定性,也還需要進一步地研究。案子是發生在我地轄區的,就算分局會成立專案組來調查,也肯定會把我納入其中。該走地程序走完了,接下來還有什麼發現,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除了胡歡還算機靈之外,所裡的其他夥計我覺得都有點呆頭呆腦的。他們想調走正好。就算他們不想走。我都要把他們調走。就他們這樣,老說南山派出所條件艱苦。也從來沒什麼給他們表現的機會,現在有機會了,一個個卻像死魚一樣的毫無反應。就連勘察現場的活兒,我都覺得他們做得很粗糙。我是來不及把黎雅,把我的小隊調過來了。要不然,讓這些呆頭呆腦的傢伙一邊睡覺去吧。

  剛到任就遇到這麼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是運氣好呢,還是太衰了一點。我傾向於後者,起碼,也要等我站住了腳跟再說吧。真是的,自殺能不能另外挑個日子的。

  我看了看表,今天是12月1號。沒有什麼特別啊,看來以後出門什麼的,我應該先翻翻黃歷。也許今天我的運勢大凶呢。法醫說,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下午4點左右。夏雪說那時候班上有課,曾曉琪應該是那時候一個人呆在寢室裡。而她的室友提供的消息說她下午托她的室友給老師請假,估計也是早有準備。

  12月17號,下午4點,4棟4樓4號寢室,除了數字有點衰,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個案子有什麼特別的。管不了那麼多,慢慢來吧。反正前面那麼多類似的案子,還不都是懸案嗎?那個夏雪有點神經過敏,她憑什麼就說我是故意給她的學生抹黑呢?

  我和刑警隊的夥計一起下了女生宿舍樓,他們開著警車走了。我沒有跟他們一道。

  雪冰魂一直在樓下等著,不時的有男學生從她身邊經過。對這些連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生都難得見到的大學生而言,雪冰魂完全就是天外飛仙。便宜他們了,本來他們是一輩子也看不到的。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18
第203章 一起去偷歡

  南山派出所,從正式掛牌成立到現在,從來就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我一來就遇上了。要是他們知道我好想走到哪都能遇上類似的事情,他們一定會說我是災星,這要是大夥兒極端一點,把我抓起來沉豬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我雖然覺得所裡這裡夥計有點不那麼機靈,可我還是決定對他們客氣一些,至少,在他們還沒有走以前是這樣的。

  本來說要雪冰魂請我吃飯的,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分局叫我回去開會,我不得不暫時把吃飯的事放在一邊。說起來,她在礦業學院裡等了我那麼久,最後去要讓她自己一個人坐輕軌電車回城,我都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更衰的是,我身上的錢都輸給那些飛車黨了,她還主動的把她兜裡的幾百塊錢給我,自己只留了幾十塊零錢。我說我卡裡有的,可她說,開完會說不定你要和領導一起吃飯什麼的,到時候你還要去取錢?別讓人說你故意的。

  真沒看出來,她還有這麼賢惠的一面,嗯嗯,我批准她和肖一起做我老婆了。就不分大小,平起平坐吧。我YY著,看著雪冰魂消失在了電車站裡,大冷天,心裡卻暖烘烘的。

  分局的會並不是專門針對這個案件開的。除了我以外,分局還有幾個科室,隊、所的領導剛剛調換到位,時間有先後,我算是最後一個到位的。分局的孫局說,這算是新班子跟大家的見面聯誼會吧,原來他也是剛調來的。

  最後還是免不了提到礦業學院這個案子,孫局的意思是,現在分局的局面也剛剛展開,很多地方都人手不足,這個案子基本上可以定性為自殺了,就不再另設專案組。有轄區派出所負責處理。孫局還特意對我強調了一下,要盡快結案,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畢竟那是發生在大學校園裡地。現在的工作重點是穩定,和諧,切忌節外生枝。

  散會以後,局裡幾個頭和刑警,治安的隊長們留下繼續開會,另外幾個派出所的所長和治安大隊的隊副等幾個人邀約著一起去吃飯。由於裡面也有幾個新到任的,大家都想互相聯繫下感情。也叫上了我。其間大伙都起哄要新華派出所的所長明照奔請客。

  明照奔這個名字有點怪,姓氏就屬於比較少的那種,名字就更古怪。後來他自己解釋說,這個名字是明月照我去私奔的縮寫,這個解釋非常的牛逼。他之前是新華所地副所。剛剛扶正,而新華所是整個明秀區最肥,按照我們的說法是富得流油的一個所。所管轄的新華路是全市公認的最高檔地紅燈區。當然。這些說法是民間的,謠言式的,我們都絕對不會承認地。

  明照奔很爽快的答應了大家的要求,不過他笑得很賊的要求大家全都換了便服。大家就都心照不宣的眉開眼笑了。吃飯,明照奔搞出的規格很高,不說別的,光是站在一邊倒酒地小姐看上去就很讓人蠢蠢欲動了。

  吃了飯去洗澡。我這輩子去過的最豪華的澡堂是聖凰浴城。我在那裡遇到了小倩,並且,一個晚上花掉了一萬多塊錢。我們現在去的這個浴城,名叫銀座,忒俗。但是硬件不說了。裡面小姐的素質,我估計小倩來可能還有點懸,至少不會很顯眼。

  但是我一直很心虛,我以前去玩,那是和王靖一道,兩個小人物,就算被發現了也不頂個求事。但現在,我不會一玩就把剛混到地所長搞脫了吧?而且,局長們還在辛苦的開會呢,你們幾個龜兒子竟敢跑到這樣的地方來哈皮了?

  明照奔看出了我的憂慮。那時候我們都泡在熱燙舒服的大池子裡。看著互相的裸體,暗地裡比較那玩意兒的大小。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擔心。這個世界上,越是光明正大玩的事情,就越是不用擔心。別的幾個所長隊長們也面帶譏笑地看著我。那種眼神,好像我是剛從警校畢業地菜鳥一樣。

  靠,既然你們都不怕,那我怕什麼?要說輸,老子身家又沒你們厚,比你們更輸得起。其實這種事,有時候也是表達一種態度,我要是不來,以後和他們的關係只怕就不那麼好處了。這種事,反正也不會只有我們這裡有,這世界,不說了。

  明照奔看著我,說:「你身上傷疤不少嘛,以前在市局是刑警隊地?」

  我笑著打了個哈哈說:「沒有,我以前在市局是檔案股的。這些傷疤,唉,說起來衰啊,騎車摔的。沒死算我幸運了。」

  明照奔不動聲色的嘿嘿笑了笑,並沒有追問下去。另一個所長則說:「毛!你們看他肩膀上那一圈傷疤,要不是女人咬出來的,我把JJ割了送他。而且,我肯定,那絕不是他正宮干的。」

  他不說我還忘了,蘭若淅咬我的那一口,下嘴很深,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全消呢。肖也就快回來了,我還得好好想想怎麼在她那裡糊弄過去。總不能說,我被吸血鬼咬了一口吧,那她找個月圓之夜要我變身,我不是只有跳樓嗎?

  別的所長隊長們哈哈大笑起來,我心裡面那個汗啊。他的話,倒是一點都沒有說錯,所以我也只能嘿嘿笑著,反駁不起來。其實在大家看來,這倒不是什麼醜事,什麼都沒有,那才真是衰呢。我理解這種思維方式,但是,不知為什麼,我感覺還有有點怪怪的。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沾沾自喜,像其中一個所長那樣開始自吹自擂起來,我反而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說到底,我並不想讓人覺得我有什麼過人之處。我現在需要他們記得我,但是不需要他們對我印象特別深刻,混個臉熟就行了。還好,除了明照奔的笑有點意味深長之外,其他人在哄笑裡很快把話題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不再注意我了。

  洗完澡以後的事就不用猜了。大家各自挑了一個小姐進包房裡去,有一個傢伙還挑了兩個。

  我也挑了一個,還是非常正點的。進了包房,小姐開始脫衣服,我說不用了,我最近體虛,咱們聊聊天好了。

  小姐笑嘻嘻的,還是把衣服脫了,說,這樣聊也可以啊。說真的。她盤子不錯,身材也很不錯,甚至比小倩還要強一點。但是我真不想做什麼,也不是不想,但至少現在我心裡有點亂糟糟的。不是很有興趣。

  她脫衣服我不管,看還是要看地。我說:「我不跟你扯淡,這種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沒什麼好遮掩的。但我今天真的不想玩。」

  小姐靠近我,說:「男人哪個不出來玩的,也沒什麼好不好壞不壞你說是不是?尋的就是一個開心。」

  我說:「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也說實話吧,我老婆明天出差回來了,我要是到時候交不出公糧你猜後果會怎樣?我肩膀上這個咬痕還沒有全消呢,你快給我出出主意。這該怎麼辦?」

  小姐就笑了,問我那她是不是可以穿衣服了。我說你穿久穿唄,反正時間一到我照樣簽單就是了。她就穿了衣服,跟我說,她認識的醫生主要都是治性病的。不過有時候她們遇到的客人很變態,也會給她們留下一些傷疤,有個醫生在祛疤上面說是有祖傳祕方,還真有些本事,她可以介紹我去認識。不過她又說那也來不及了啊,上了藥至少也得要有四五天才消。

  我說來得及,明天回來的是老二,我可以跟她說是正宮咬地,一個星期後正宮回來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小姐就看著我說,真沒看出來啊你。

  確實。連我自己都看不出來。因為我就是扯淡的。我記下了她在這裡的號牌。說下次再來找她,實際上。讓我自己花錢的話,鬼才來呢。然後我跟她要了那個醫生地聯繫方式和住址,很巧,正好是住在我的轄區裡。看個小病不給錢什麼的,算不算彰顯了自己地地位?靠,我還不至於這麼齷齪,要賴賬,怎麼也要賴個幾十百把萬的帳才算本事啊。

  這事雖然也是個事,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想著跟小姐進了房間什麼也不做其實挺虧的,第一,這一次有人為我買單,這種素質的小姐平時我也消費不起,第二,就算什麼也沒做,以後就算出什麼事了,也不可能有什麼証據証明我沒做。最後我在她身上摸了幾把,過了手癮,又可以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我現在也是正人君子了,可以對肖交代了。

  天知道這算什麼樣的心理。

  我現在真正最關心不是這些事情。我腦子裡一直有些東西在閃來閃去地,我抓不住,但是感覺很不對路。我總覺得那個曾曉琪的自殺和我以前見到的那些類似的案子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地表情。此前那些傢伙無一例外的都表現得非常的幸福非常的滿足,可以說,他們根本不認為自己是自殺,而是認定自己正在上天堂。

  但是曾曉琪不同,她有點恐懼。她的表情流露出了一點恐懼。而且,在現場我沒有找到和蜥蜴有關的東西,但是我又覺得,她的死絕對跟那東西有關。我說過,我的直覺向來都還是比較靈的,尤其在預感壞事上面。

  和大夥一起出來以後,我騎車回了所裡,然後,又打了一個車回分局。我要查一下曾曉琪留下的遺物,馬上就查。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22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55 編輯

第204章 午夜電話

  我曾經告誡過肖濛,凡事不要好奇心過剩,尤其是在深夜,不要隨便去不該去的地方。這些不該去的地方包括:太黑的地方(泛指)、僻靜而茂密的樹林、偏僻的巷道、傳說中陰氣比較重的舊屋、墓地、醫院的停屍房等等……雖然我們應該以唯物主義的世界觀來武裝自己,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的,但是,也絕對不要主動的去嘗試靠近一切不合常理的存在。

  我是一個警察,但是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警察。要破案,我應該等更專業的刑偵人員來完成,作為一個派出所的領導,我應該在後面領導他們,等他們破案以後一起分享勝利的果實,如果他們破不了案的話,就在後面狠狠的踩他們。為什麼我要那麼積極的去瞭解,並試圖找出一起自殺案的原因呢?

  這不是我的生活準則,不是。我想我是中邪了。

  我是在分局外面徘徊了一陣,說真的,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分局基本不屬於我給肖濛的告誡裡晚上不宜到訪的範圍,因為公安局絕對屬於陽氣比較旺盛的所在。不過我要去的地方,法醫科的殮房、証物科,則偏偏又屬於陰氣很重的地方。

  看了看表,這都快12點了。本來想叫王靖或者黎雅過來的,但是這太晚了,就算開車過來,從他們住的地方,怎麼也得花個把小時。算了,我還是不要折磨他們了。

  我忍不住給肖濛打了個電話,因為之前已經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她已經睡了。不過,接到我的電話,她還是帶著睡意和笑意,問:「怎麼?這麼想我啊?」

  我說:「是啊是啊,不如我們來激情電話怎麼樣?」

  「你有病啊!昨天晚上你說來激情電話,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覺,今天又來?」肖濛語氣裡略帶羞澀的說,不過她似乎並不生氣,反而有點樂呵呵地說:「不過,你這麼想我。說明你沒有在外面亂來,可以獎勵一下。對了,你在哪?」

  我說:「我在分局外面呢。今晚我要在分局值班,周圍都沒有人。你放心吧,沒有人會聽到地。Comeonbaby我心裡火得很。」我戴上了藍牙耳機,一邊跟她說著話,一邊走向了殮房。我要先看看屍體。法醫科已經跟死者的家屬聯繫了,要解剖屍體,需要徵求家屬的意見。這是一個程序,一般來說。發生了這種事,死者的家屬都會主動要求解剖屍體,查明真正的死因的。

  肖濛在電話裡嬌羞的哼了幾下,說:「我不幹。你自己對著牆壁打手槍吧。你心裡想著我就行了。」她的睡意已經被我殘忍的摧毀了,所以她也很耐心的跟我扯了起來。

  我靠。我說:「你真是流氓,這種話是女孩子說地嗎?」

  肖濛嗔怒的說:「我還女孩子呢!早都讓你變成女人了。」

  我呵呵一笑,說:「既然如此,那你就用你的聲音幫我一把吧。」

  肖濛說:「我不,你太流氓了。要求別人在電話裡說那些羞得要死的話。」

  其實昨天晚上她也說過了,我還說她是個很出色地音聲女優,還是AV的那種。結果把她惹惱了,今天我就怎麼要求,她都不肯。不過我知道這種不肯也不過是一種矜持,她等著我慢慢哄呢。沒事。其實我也不是真要她和我激情電話。我就是要聽她的聲音,減少我的恐懼。

  因為孫局指明了這個案子要我們派出所自己負責。我在殮房值班室那裡填了一個表以後就可以去查看屍體了。除了時間太晚,程序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殮房的值班室值班的是一個頭髮雪白的老頭,也是一個老干警了,肩上地槓還比我多一條呢。他看上去沒什麼特別,就是眼睛有點磣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我覺得他的眼睛有點帶綠色的。

  進入冷氣瀰漫的殮房,裡面地燈光似乎也有點不明不暗的。肖濛聽到我這邊跟人說話,她倒來勁了,故意在電話裡發出一些嗯嗯啊啊的聲音,她是想害我在同事面前出醜呢。我嘿嘿的笑著,也沒跟她說話,當然也沒告訴她我現在進了一個什麼樣的房間。

  「嘩」的一下,那個老警員從冷凍櫃裡抽出一具屍體來,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他那眼神,總還是讓我覺得陰森森的。

  我大著膽子,去查看那具年輕的屍體。屍體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但是,對屍體是絕對不會有什麼慾念的,我沒那麼變態。

  肖濛聽見我沒反應,就說:「你不是叫我用聲音幫你嗎?我這麼出力,也沒聽見你有什麼反應地。」

  我噓了一聲,小聲說:「等等,我有個活兒要幹。」我看了一下屍體地脖子,那一刀割得真深,現在發白的肉翻出來,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骨頭。看得出,她自殺的時候是下了狠勁的。她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的,可是,那種略帶恐懼的表情沒有了,我現在看到的,完全和以前看到的那些屍體一樣,她的臉上充滿了幸福,滿足的表情。

  可是我明明記得,下午在她宿舍裡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是帶著恐懼的表情的。而且那時候她的眼睛沒有完全閉上,除了臉上的表情,她的瞳孔還有劇烈收縮的表現,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可是現在,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眼睛可能是有人用人給她合上的,可是嘴角那種幸福的微笑,難道也有人給她做出來?

  我靠,難道是我記錯了?

  這時候肖濛問:「喂,你在幹嘛呢?我怎麼聽到有女人的笑聲?」

  我像被電擊了一樣。一股麻痺感迅速從頭皮蔓延到全身。我趕緊後退了一步。回頭四下張望了一下,開什麼玩笑,這裡哪有什麼女人的笑聲。

  我吸了一口冷氣,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說:「小濛你別玩我了,哪有什麼女人地笑聲?」

  肖濛哼了一聲,說:「我還沒有說你呢。說清楚,你到底是在哪?我明明聽到女人地笑聲的。」

  我背上一陣一陣的涼意湧過,我的聲音都有點哆嗦了,我說:「這一點都不好玩。」

  肖濛竟然有點生氣了。說:「誰跟你玩了!我就是聽到了。等等……」

  她突然不說話了,似乎在傾聽什麼,讓我脊樑上泛起了一陣陣的寒意。我也沒說什麼,豎著耳朵聽著。甚至把手放在了槍套上,小心的張望著。

  肖濛說:「現在沒有了,可我剛才明明聽到的。你到底在哪,給我說清楚。」

  我鬆了一口氣,說:「沒事了。你嚇死我了。」我把陳屍箱推了回去,說:「有的話不要亂說,會嚇死人的。」

  肖濛哼了一聲說:「你自己不心虛怎麼會被嚇到?」

  我苦笑。這完全是兩碼事。我說:「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在值班,夜深人靜的。你這麼說很嚇人地知道不?」我沒說我是在殮房裡,說了她就別想睡得著覺了。這時肖濛又說:「我又聽到了!這次你別想狡辯!是一個年親女孩子的笑聲,還是那種掩著嘴噗嗤的笑。她一定在你身邊,你你你你你,你在搞什麼你?」

  我估計這一下我臉色都白了,我回頭張望了一下,屍體已經放回去了,怎麼可能還有笑聲?等等,我這麼想,難道屍體放回去之前就有?我要崩潰了。

  我簡直有點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在門口還摔了一跤。最可怕地是,那個老警卻沒有在門口的值班室了。

  我魂都要飛出來了,想吞口水。卻發現嘴巴裡很乾。而心跳幾乎已經快到了極限,再快我就要掛了。

  這時候肖濛說:「怎麼?你還真嚇著了?我逗你的!這樣就嚇到你了。豈不是讓我很沒有成就感?我還沒有使出一半的功力呢。」

  我的雙腿都快邁不動了,差一點我都要哭出來了。我說:「我不要這種電話,我要午夜激情電話,

  「NO!」肖濛說:「昨天你讓我睡不著覺,今天我也要讓你睡不著覺。」

  我慢慢的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了下來,說:「你就別死撐了,其實,你要真玩這種靈異電話,到最後睡不著覺地一定是你。我們還是換個頻道吧。嗯,讓我親親,你說親哪?」

  這時候那個老警從外面慢慢的走了回來,冷冷的看著我。我的心又狂跳了一下,跟他揮手打了個招呼,趕緊走了出去。真是的,半夜三更地,他不好好呆在值班室裡,亂跑什麼呢。

  「臭流氓。」肖濛嬌嗔的笑了一聲,說:「你就死性不改……嗯,你想親哪?」聽她這樣的聲音,我知道,她有點動情了。我一邊說著一些肉麻的,但是很沒營養的話,一邊在走廊裡走著。

  走廊裡靜悄悄的,只有我的腳步聲。這讓我覺得心裡懸得厲害,可是,萬一出了我自己的腳步之外還有別的,那恐怕又讓我覺得更加的恐怖了。我決定不去証物科查看現場物証了,雖然我來之前已經給証物科地汪科長打了電話,那傢伙非常地火大,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給我特殊對待,讓我看物証。這是他的原話,深夜打擾,他火大是可以理解地,但是大家都是警察,他最終同意,也是理解有時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靈感,也會對破案有很大幫助。這一點,讓我有點敬佩他。

  但是,如果最後他又聽到我說不去了,我估計他殺人的心都有。証物科在法醫科對面的樓上,那裡的燈已經亮了,估計汪科長正在等著我呢。事已至此,不去是不行了。為了平息他的火氣,我一口氣跑到分局外面街上的24小時超市買了一條軟中華,雪冰魂留給我的那幾百塊錢到底是派上了用場。

  肖濛聽見我的喘息有點急促,就說,幹嘛呢,你少幹那事,對身體不好。我暈,我說,沒,我跑步呢,要不怎麼瀉火啊?你放心,我等著你回來大戰三百回合呢,不會隨便浪費糧食的。肖濛在那邊罵我,我想著証物科應該沒什麼恐怖的,而且人家汪科長也來了,就跟肖濛扯了幾句,結束了這個本來應該很激情,結果超級激情的午夜電話。

  因為那條軟中華,汪科長本來像家裡死了人的一張臭臉倒是也很快的陰轉晴,還給我簡化了手續,直接把今天的現場物証都拿給我。按規定我是不能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的,只能在証物科的辦公室裡查看。汪科長去了隔壁他自己的辦公室,要我自己慢慢看。

  我戴上手套,很快的清理了一下現場物証,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曾曉琪的一堆筆記本上。這些基本上都是她的課堂筆記,字跡工整,記得也非常的詳細。可見她真的是一個很用功的好學生。最重要的,是她有一本日記。我半夜三更的來到這裡,玩了一次午夜驚魂,歸根到底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打開日記本,上面的起始日期是去年9月,也就是她剛剛進大學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寫日記,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一些流水賬,記錄的是每天的花銷,去過哪,幹了什麼,寫得很簡短。幾乎沒有什麼關於心情和重要事情的具體的描寫。也許是理科生的緣故吧,我覺得她的日記跟賬本就沒太大的區別。

  這讓我很失望。她不是才大二就已經談了兩次戀愛了嗎?怎麼說女孩子家談戀愛,怎麼都該有一些心事不想對別人講,但是總會在自己的日記裡留下什麼吧?戀愛都沒有什麼記的,那她除了唸書還能幹什麼?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自殺呢?學業上遭到重大的打擊?日記裡也沒有看出來。

  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她的死絕對和「極樂淨土」那個毒品有關。

  我很失望,很不甘心的把日記合上,這麼一個結果,可能也只能按孫局交待的,不管什麼樣,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作為自殺案結案就行了。他本來就叫我不要節外生枝的。

  可我還是不甘心,我順手又把日記從後面翻起來,這一翻,我卻發現曾曉琪在日記的後面寫了一些東西。沒有具體的日期,但是,比起前面那些流水賬來,這上面寫的東西,一下子讓我眼睛亮了起來。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23
第205章 疑點重重啊

  「邵陽,不要再那麼痛苦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從小到大,你都一直在我身邊關心我照顧我,在我心裡,你一直就是我的親哥哥。可是你知道,我不想再過著從前那樣的日子,我們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不是嗎?樊濤是個好人,他對我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改變我的人生。我做出這樣的選擇,你也應該為我高興,不是嗎?」

    這短短的一段話,曾曉琪寫得很潦草,和她平常那些流水賬一樣的日記和課堂筆記裡那工整,從容的字跡比起來,這段話的潦草說明她當時的心情非常的雜亂。光看這樣的內容,很好理解,那就是那個邵陽應該就是和她從小就認識的第一任男朋友,他們的家境一樣很糟糕。而當她遇到教授的兒子樊濤以後,她變心了。

    這是很常見,也很俗套的情節。站在曾曉琪的立場,這樣的選擇沒有什麼可指責的。不過,那一句從小把別人當親哥哥什麼的,有點假。曾曉琪這話雖然是留在日記裡對自己說的,但是人往往是這樣,總要先把自己忽悠了,才能去忽悠別人。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可能我也和迅哥一樣,「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親哥哥?沒有分手以前怎麼不這麼想呢?

    類似的段落有很多,內容也大體相近,應該在一段時間內時不時的寫上去的。這種感情遊戲我沒有興趣,真正讓我感到渾身一陣戰慄,就像那個什麼到了的時候那樣的感覺的,是她在日記裡提到了「福音孤兒院」這幾個字。看來曾曉琪和邵陽都是從那個孤兒院出來的。

    我早就知道,當初陳祥華叫我去查一查那個福音孤兒院,絕對不會是毫無目的的。

    後面一部分,則是她和樊濤交往的經過和心情。其中提到過一次她地輔導員夏雪,看起來曾曉琪和樊濤認識,夏雪還算是介紹人。但是,很讓我鬱悶的是。這些雜亂無章的心情記錄,竟然有一部分被撕掉了。從紙張就可以看出來,撕掉的部分大約有2、30頁,和她前面的記錄差不多。

    我不知道被撕掉的部分寫了一些什麼,但是我知道,那幾十頁紙上寫地東西絕對和曾曉琪的死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繫。

    我現在嚴重的懷疑曾曉琪到底是不是自殺的。因為一個為了追求生活質量而和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友分手。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的人,根本沒有尋死的動機。但是,法醫地鑒定已經比較清楚,至少她頸動脈的那一刀,絕對是她自己割的,因為傷口地深淺走向是明擺著並非他殺,而且那把手術刀上也只有她自己的指紋。當然,她死前是否服用,或者吸食特殊藥物。還要等待進一步的鑒定出來。

    不管怎麼樣,夏雪應該是一個比較關鍵的人物。她今天對我一提到毒品兩個字,就明顯的反應過激。這讓我覺得她非常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甚至懷疑。曾曉琪被撕掉的日記,就很有可能是夏雪的所為。儘管我毫無根據。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當我結束工作,和汪科長交接證物的時候,他順口問了我一句。

    我也隨口問了一句。「這些證物送過來之後。還有人看過嗎?」

    汪科長說︰「沒有吧。這案子下午才生地。然後又是局裡地大會。應該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這裡----除了你這麼上心以外。」他在我面前擺起老資格來。說︰「我像你這麼年輕地時候。也對破案充滿了漏點。好像所有地案子都有無數地疑點。不管看到什麼。也總會去想。這後面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沒有被現地。但是。事實上。往往你第一眼看到地。那就是真相了。有時候。你越是費盡心思。真相偏偏就離你越遠。」他拍拍我地肩膀。說。年輕人。慢慢來吧。

    裝逼呢你。我心裡給他豎了一個中指。要不是我那條軟中華。他會有這麼好地態度?我注意到他地腳甚至有點跛。也許。真像他說地那樣。年輕地時候。他也是個充滿鬥志。雄心勃勃地警探。可現在不是了。

    他奶媽地!我和汪科長一起從分局出來。看著他開車離開地時候。我才想起我身上沒有幾個錢了。更衰地是。我走了幾條街。既沒有打到車。遇到地aTm機也竟然吐不出錢來。我靠。我靠靠靠。早就說過。好奇心是不能放縱地。現在可好。身上帶著幾十塊錢。連個像樣地酒店都住不起。回城地電車也已經在12點停開了。難道說我只能走路回所裡。然後再騎車回家?

    我們所地位置比較偏。在很多人眼裡。都算是鄉下了。離分局好幾公里呢。路程倒沒什麼。問題是。那一段路就屬於我告誡肖深夜不宜靠近地範圍---偏僻。黑暗。路邊地樹木茂密。走這一段路。我又該給誰打電話呢?雪冰魂地聲音很有磁性。要是她肯跟我電話漏點。那倒不是蓋地。可是。這可能嗎?

    早知道就賴在銀座裡不要出來。反正有明照奔買單。我續兩個鐘過了三點。就可以免費住一晚上了。

    我就不信我這麼衰,又走了兩條街以後,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正常吐錢的取款機。取了錢以後,我又裝騷了。我竟然住進了一個四星級酒店,房間要在22樓,為的是看一看明秀區的夜景。夜景什麼的,確實也挺好看,酒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明秀區主要的城區,還有那條燈火通明的明秀大道。

    有時候你不得不感慨,現在我們的城市展度就是那麼快。就在不久的過去,這一帶還是農村,但現在,這裡作為一個獨立的小城市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了。西部有些地方,地級市還沒有四星級酒店呢。

    因為時間晚了回不去就住四星級酒店,這是一種典型的裝逼行為。第二天結賬的時候,我就悔得腸子都綠了。但是類似的行為在我身上並不是第一次生,我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吧。

    回到所裡,我並沒有急著處理曾曉琪的案子。經過查證。她就是在那個福音孤兒院裡長大,後來在社會上好心人的資助下讀了高中,並考上大學地。他們同一批受到資助的,還有另外一個孤兒院的兩個人。因為她是孤兒,也沒有人來對我們提出要求,要我們盡快查清她真實的死因。她認為可以改變她命運的那個男朋友也沒有類似的舉動。

    孫局指示。既然是這麼一個情況,屍體也不用解剖了,要我盡快以自殺結案。他再次強調,現在穩定是最重要地。我決定照做。我在這個分局還沒有立足,所以我不想給上司留下一個自以為是,不安分守己的印象。但是,我動了手腳。為了結案我要求再次把那些物證拿來查對,然後,連同相關的證詞筆錄。全部都做了一個備份。

    當然,這些活,我絕對不會讓現在所裡面的兄弟做的。我把黎雅和李真淑找來。偷偷摸摸的,不知不覺的就把這件事情做了。

    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對所裡的夥計進行調整。必須盡快。我特意請分局主管人事地馬局吃了一頓飯,說是聯絡一下感情。酒喝得差不多了,必要的也免不了的。當然,我和馬局只是剛認識,要是他沒流露那個意思,我是不會叫小姐地,但是洗澡按摩。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警察也是人,也需要放鬆對不對?

    我們的談話是在桑拿房裡進行的,那個傢伙裝腔作勢的問我,現在我們所裡好多人都在申請外調,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說我沒什麼想法,我也是初來乍到,他們如果想走,總有他們的理由,要是我一來就阻擋別人的路子。怕是不好。

    馬局說,你這個覺悟還是很高的。然後又說,那些大多都是老干警了,想走也是因為各自有各自的難處,南山所治安好,局裡面原本就有減員地意思。

    我就說再怎麼樣,還是得有人幹活吧,要是他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馬局就有點為難的說,他們大多打報告打了很久。很多都積壓了一兩年了。現在全局人事調整,要是人家理由充分。有找好了接收單位,你硬卡著不放,那是要得罪人的。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們所的編制是25人,但是這個編製這幾年從來就沒有滿過。現在乾脆就壓縮一下編製,減到20人。要走的,你盡量還是放,這個我也不太好出面幫你。不過要進來的,你報上來,只要不編,我都給你批。

    這貌似是一個很大的人情,因為這意味著我可以藉機吸納我的親信進來。但是這個人情的空地,因為南山所現在的情況是,想出去的佔絕大多數,要找人填進來,那卻需要很大的人脈才行。當然,我要是在社會上敞開招人,一樣會被求職的人擠破門檻,可是面向社會招人這種事,市局才有權限,馬局當然不會為此操心。

    馬局最後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能是我們關係還不熟吧。

    這件事最後的基調就是這樣了。其實,那些要走的,表面上我都要挽留,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心思留下來,我也不想他們留下來。所裡現有干警第一批走的就有5個,而且動作非常快,就在我和馬局談話地第三天,他們地調職文件就下來了。而很快,黎雅,王靖和小二調進來的報告,馬局也給我簽了。

    忙著組建隊伍地同時,曾曉琪的案子我表面上按照孫局的指示結案了,但實際上,我給黎雅和秦煙分別交待了任務,黎雅暗中去調查礦業學院的夏雪,而秦煙再去一趟k市,無論如何,找到柳東是一個關鍵。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26
第206章 公主歸來

  所裡的人員進出,現在看起來對我是比較有利的。但是,還有一個人我還得認真的考慮,那就是指導員。指導員叫言滄海,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名字。此人現在正在外面參加政治學習,已經去了一個月了,據說還有一個月才會回來。目前,此人的去留打算尚不得而知。而在基層派出所,指導員和所長的關係,又是非常重要的。

    我問過胡歡,按照他的說法,言滄海和原來的所長很處不來,不是面和心不合,完全就是勢如水火。他不好說這是誰的問題,但是我心裡還是大大的咯 了一下,如果這樣的話,我希望他還是走的好。畢竟我和原所長在交接的過程中還是打了幾次交道,我覺得原所長人還不錯,而且人家畢竟是陞遷了的。

    胡歡自己是確定留下來了,主動留下來的,除了他,還有一個是老戶籍了,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齡,當然也沒那走的心思。其他的,就算沒有找關係打報告,最多也只不過是在觀望而已,就這樣的人,也已經是少數。

    我現自己現在跟過去真不一樣,原來反正就是跟著林森混,有事沒事就是找他。現在呢,得自己考慮很多問題,尤其是和上司,同僚,下屬怎麼相處的問題。問題一多,也就沒有原來那麼輕鬆自在,當然了,感覺好像又實在了一些。不像以前,雖然當了一個小隊長,其實自己知道,沒名沒份的,心裡虛著呢。

    馬局提出把南山所的編制壓縮到20人,他的意思是反正也沒這麼多人。但是我想吧,還是維持原編製25人好。沒人編製可以空著,反正以後我肯定還要進人的,我得不動聲色的把「熾天使部隊」整個塞進來,這算上我。這也才12人。另外13個編製,看現在的情況,最多還能留下5、6個人,空缺的名額,我可以繼續找林森要人,而且他也正是這個意思。

    我又請馬局吃了兩次飯。他最後也答應我保留編製了。而孫局對我處理曾曉琪自殺案的果斷和度表示滿意,一次開會的時候,還點名表揚了我一回。

    工作呢,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完地。那幾天主要的活兒就是人事進出的問題,但是這不妨礙我抽出時間到銀座的那個小姐告訴我的醫生那裡去了一趟,蘭若淅在我肩上的咬痕還沒有完全消除,我得找他幫忙。因為,肖馬上回來了,這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地事情。

    還別說,那個無照經營,主治性病的醫生。竟然還真有兩下子。他給的藥塗上去,疤痕很快就脫皮消退了。這也算是給我去了一個心病,唉,也不知道蘭若淅現在在哪,怎麼樣了。

    有時候我會想,靠,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也早晚會經歷這麼一遭,這算是成人禮吧。怎麼說我們也還算比較熟。她有點傻天真的,說不準不是李志剛,也是別的什麼人渣給她壞了,還不如就是我呢。我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但是,我又覺得,我這麼想是不對的。既然有了這麼一層關係,那我也希望她以後日子過得好一些,不要再遇到那些麻煩事了。我沒顧上跟蘭若冰打聽一些她妹妹的消息,實話說。也不敢打聽。不過,這邊出了曾曉琪的案子,陳祥華那裡,我還得抽個時間再和他好好聊聊,把他地底盡量的都抄出來。

    唉,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就讓我覺得每天雜務纏身,忙得暈頭轉向地。真不知道那些國家領導人,一天是不是都沒有時間和老婆嘿咻的。那些東西我想不來。更管不了。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24號這一天,到機場去接肖。

    雖然我這個人對洋節沒有什麼愛好。不過嘛。既然遇上了。而且肖又出去了那麼久。當然要想辦法過得溫馨一點。浪漫一點才對得起這個時間對不對?

    24號一早。我就給胡歡打了個電話。說我在外面查案子。沒有特殊情況就不用給我打電話了。當個小領導還是好地。我不是請假。只是做了一個安排。

    肖地飛機晚上到。我有一整天地時間來安排和佈置。浪漫有很多種方式。抱著一大捧可以買幾車大白菜地玫瑰花。手裡還拿著一個鑽戒盒子是一種。不過絕對不是我選擇地那一種。

    下午。我和肖通了電話。告訴她我有任務。不能去接她了。聽得出。肖雖然已經習慣這種狀況。也表現得很理解。但她還是非常地失望。肯定地。我們三個月沒見面了。今天她回來。還是本質上跟我們屁不相關。但是人們都瘋狂哈皮地平安夜。我卻不能去接她。換成我也會很失望地。

    但是。當肖下了飛機。從通道裡出來。看見我就站在接機人群地第一排時。她一下就絢爛地笑開了。是地。絢爛。這個詞並不能夠充分地形容肖這一笑地美麗。可是我找不到什麼更好地詞彙了。當時。很多雄性動物。甚至包括一些雌性動物都被肖地笑容深深地震撼了。然後。給他們地情緒造成蹦極一般地落差地一幕就是。肖扔掉她地行李箱。一下子就撲到了我地身上。

    肖。我地精緻地女孩兒。我地好奇心旺盛地小女人。終於又回到我地懷裡來了。我們分別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來每天我都會在電話裡告訴她我有多想念她。有時候我以為那只是一種應付差事地說法。但是在這一刻。我是那樣地清楚。不管那些話說得多麼地肉麻。對我來說。卻都是我最真實地想法。相擁地這一刻。我甚至有種鼻子酸地感覺。

    肖就沒有我這麼含蓄了。她緊緊的摟著我,嗚嗚的就哭起來,一邊還說,臭流氓,我就知道你故意騙我的,可我還是好失望好難過啊。

    我對周圍那些悲憤的,狂怒的,惋惜的。無語問蒼天地眼神熟視無睹,拍著肖的背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今天真的有任務,我是臨時開小差來接你的,然後還得趕回去呢。

    「哦。」肖鬆開了我。用手背抹去眼淚,說︰「那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了正事。我,嘿嘿,我還是很懂事的。」

    我點頭。把她地行李箱拖了過來,說︰「先送你回家吧。」

    肖懶洋洋的答應了一聲,她雖然說自己懂事,但是失望之情還掩飾不住。我開來的是原來隊裡的那輛山寨沃爾沃,打開後門把行李丟了進去。離開了人來人往的機場。

    其實平安夜對於絕大多數都沒有什麼信仰的中國人來說,都是屁不相干的。可是現在的人,卻喜歡把平安夜聖誕夜過得比咱們該過的春節還要濃重和熱鬧。我們進城以後。就現城市裡到處都充滿了過節地氣氛,綵燈,綵帶,煙花,擁擠的人群,最可恨的是,很多地方都因此造成了交通擁堵。真是崩潰。

    肖一直看著車窗外面,有意無意地說︰「今天是平安夜啊……」

    我假裝恍然大悟的說︰「難怪啊,交通這麼擁擠。都是這些崇洋媚外的傢伙造成的。我鄙視他們。」

    肖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嘀咕著說︰「有的人自己想不到吧,還要遷怒別人,哼,真是沒意思。」

    我裝傻的嘿嘿一笑,選了另一條路,繞開了最擁擠的那幾條主幹道。過了一會兒,車窗外面清靜了,肖就回過頭來。鬱悶的靠在座椅上。

    我就說︰「你睡一覺吧,我繞了一個大圈子,還得好一陣才到家呢。」

    肖沒說話,有點不開心地閉上了眼楮。但顯然也不是想睡覺,只是情緒很低落的樣子。但是,這樣靠了幾分鐘,她就真的睡著了。這時候,外面開始飄飄灑灑的落下雪花來。她要是看到了,也許會更加的鬱悶吧。這樣的時刻。雪花就是來增添氣氛的----可是。她卻要自己一個人回家,也許還要一個人睡。

    我確定肖睡著了以後。再次改變了方向,然後換擋,猛踩油門。我想過,要是她不肯睡覺,或者睡不著的時候,那我就會要求她閉上眼楮,那她可能會猜到什麼,會稍稍的減少一些驚喜,但也不要緊地。

    當肖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車開到郊外停下來了。我看著她睡著的樣子,覺得心怦怦直跳,不是有的那種,而是,雖然有點羞於啟齒,可是我想,這應該是愛情。未來會怎樣,有的東西是我無法左右的,但是,我可以把握現在。

    肖悠悠的醒過來,現外面是一篇黑暗,就奇怪的問︰「這是哪,怎麼停了?」

    我說︰「不知道,不過車子拋錨了。」

    肖先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笑笑說︰「好吧,這樣也好,你也不用去執行任務了。」她似乎就沒想到,無緣無故地,我怎麼就會把車開到郊外了呢。

    我說︰「外面好像下雪了,出去看看吧。」

    肖點點頭,雖然興致不高,但還是很聽話地下了車。下了車,她才現有些不對,車子拋錨,怎麼拋到了荒郊野外呢?夜色很暗,要不是兩柱長長的車燈,甚至都看不到下雪。她看著我走到她身邊,很奇怪地問︰「這到底是哪啊?」我一隻手摟住了她,另一隻手卻把一個手機大小的遙控引爆器交給她,說︰「送你一件禮物,你按下中間這個紅色的按鍵,就能看到了。」

    肖一下子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的燦爛,我很想抱緊她,狠狠的親吻她。可是我忍住了,我示意她按那個引爆器。她看了看我,嘟囔著說,你就作怪吧。然後就滿懷歡喜的按下了引爆器的按鍵。

    「踫」的一聲,在我們前面大約2oo米外一個山頭上炸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花。緊跟著,一片煙花沿著左右兩邊迅的蔓延開來,很快的形成了一個桃心的形狀。燦爛的煙花轉瞬即逝了,但是肖開心的像個中學小女生一般的拍著手跳了起來。可是這還沒有完,煙花過後,那個桃心的外沿迅的燃起一圈火焰來,形成了一個更大的桃心。雖然遠在2oo米以外,可是那個桃心還是大得完全可以把很多個我們都包容進去。

    這其實也不算多麼新鮮的創意,我也只不過找到了一個荒山,在荒山的斜坡上埋了很多的煙花,以及相當的煤油。至於遙控點火,這很簡單,隨便跟範倫婷學兩招就夠用了。

    那個桃心一直在燃燒著,肖一直在看著,笑著,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我一眼。不知不覺的,她已經流淚滿面了。我就想,有時候女人也是很好滿足的。

    我從後面摟住了肖,說︰「對不起,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準備。或許我應該再搞些字母啊什麼的出來的。」

    肖說︰「就是,一點都不新鮮。」然後回過頭,並且反過手抱住了我的腦袋,熱烈的和我接吻。這一個吻很長,也很美,那個心形的火焰依舊在燃燒著,而漫天的雪花就像音符一樣的,灑落在我們身上。

    一吻終了,肖轉過身來,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野外的風很大,可是,我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寒冷。肖看著我,媚眼如絲的看著我,不時的像鳥兒一樣的用嘴啄著我的臉。

    在男女歡愛的問題上,肖從來都是比較被動的,不管我們再怎麼的水乳交融,她也從來不會主動的向我提要求,最多就是暗示。可是,現在的肖一反常態,主動的開始向我進攻了。而其,大膽得讓我吃驚,要知道,這可是在野外。

    在一陣親吻和擁抱之後,她把我拖進了車後座,並且,把我按在座位上,一切的動作,都是她主動的來進行。我們厚厚的冬衣一件一件的被她剝離下來,一直到最後兩個人毫無障礙的面對著。

    我們誰也不覺得冷,因為我們所有的細胞都在激動的跳躍著,我們所有的力氣,都用來纏綿。我們的皮膚表面,甚至很快就滲出了汗珠。肖最後坐到了我身上,兩手插進她披散的小卷裡,而我摟著她的腰,把頭埋在了她胸前驕傲挺拔的山峰之間。

    她一直放縱的呻吟著,尖叫著,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而我也一直瘋狂而毫不憐惜的進攻著,我也喊她的名字,還叫她公主,我的公主殿下。我想像著我是一個卑微的園丁或者馬童,深夜裡潛進了公主的寢宮,和公主做著這人間最美妙的事情。

    我叫她公主的時候,她也明顯的更為興奮。在這個下雪的荒郊野外,我們一次次的感受著那種瘋狂帶來的快樂,一次次的登上那種近乎休克的巔峰。

    真希望現在就是冬天了,Tmd,熱得讓人崩潰……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28
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1:56 編輯

正文 第207章 千頭萬緒

   肖濛回來後,很快就投入到她的新工作中去了。她是一個充滿熱情和鬥志的人,這份新的工作讓她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自我存在狀態。她的新工作是做策劃的,每天固定的到公司上班,有時候會加班,但基本上比較規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次的工作,肯定不會惹什麼麻煩了。

    經過商量,我們很快就形成統一意見,將海龜趙少康同學送她的那一枚兩克拉的鑽戒賣掉的錢,給她買了一輛兩廂愛麗捨,供她上下班。因為她公司所在的位置離我們現在住的地方還挺遠的,而買房對我們來說,暫時又似乎更遙遠。之所以買車而不考慮買房,還是因為我心裡對未來依然不敢抱太大的奢望。即使現在我和肖濛都感到彼此在自己生命裡是不可分開的,可我依然不敢去想未來。

    不過,我們現在的生活就規律多了。早上我比她起得早,給她做好早餐,在她起床洗漱的時候我正好出門,我們可以來一個擁抱和一個晨kiss。回家的時間正常情況下倒是差不多,不過我經常會晚一些,她回家以後也會買菜,等我回去做飯。她的廚藝依然不行,而我也依然樂意去做這件事情。要是我回去比較晚,會提前給她打電話,讓她自己先隨便弄點吃的。有時候我們也會到外面吃飯,但是要在大家時間都比較寬裕的時候。

    這就是一種生活狀態了,我要說,我對這樣的生活狀態很滿足。如果我現在的工作不是警察,而是別的一些普通,但是安定的工作,那我覺得就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可事實上,我不但是個警察,是個小領導,還是一支特殊部隊的小隊指揮官。我也是一不小心才走上這條路的,不過已經回不了頭了。

    凡事都有利弊。肖濛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如果我還是以前那個死抱著混吃等死的理想混得灰頭土臉,挫得不能再挫的檔案股文職警員,她大概也不太可能和我在一起吧。

    我記得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生活就像強姦,當你無力反抗地時候。就盡情的享受吧。我的生活自從跟林森混以後就完全不由我選擇,我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是一種享受,因為這時常會讓我面臨生死考驗,可是生活嘛,生下來活下去,這是做人的本份。知足常樂,多做少想。

    我不願多想,是因為我總是預感到,我和肖濛的生活很難風平浪靜地過下去的。這不是我們的問題。嗯,也可能是我們的問題,因為總有些事。我們就是想逃避,也避不開。時不時的,又會有什麼狀況冒出來。

    我只能隨時準備著面對更大的風浪。

    還好,至少暫時還是平靜的。

    現在還是回過頭來說一說我工作上的事情吧。元旦過後,我們所裡的人事調動暫時宣佈告一段落。原來地19個人裡面,前後兩批一共走了11個人,這都是馬局跟我打了招呼的。確定留下的,連同胡歡在內一共是5人,指導員言滄海還沒有回來。去留待定,剩下地兩個人暫時不走,但是已經明確打了報告。

    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派出所還真用不了那麼多人。因為我把所裡的基本事務交給胡歡打理,他帶著另外4個干警,基本上也都處理得下來。如果不是遇到像曾曉琪自殺案這樣的案子,這個派出所的工作還真是有些悠閑。

    在我剛見到胡歡地時候。他地眼楮裡充滿了那種沒日沒夜上網打遊戲地迷茫和毫無生氣地呆滯。但現在他每天都幹勁十足。雖然我也沒有那個權力給他安排個什麼職務。但是我忍不住在想。要是言滄海不回來就好了。那我可以打報告要求把胡歡提為所指導員。哪怕是代職。副職都好。我相信他也會很樂意地。

    很快我就現其實我地判斷失誤了。胡歡之所以幹勁十足。並不是因為我把所裡地大多數工作都交給了他。好像很器重他地樣子。事實上。是因為不久之後。我就把範倫婷和薛非龍、李小傑作為第二批人員調了進來。而胡歡這小子。在第一眼看到範倫婷地時候眼楮就開始放光了。

    事實上。在黎雅進來之前。這個派出所最後地兩個女警就在第一批調職地名單裡面了。雖然她們長相上都有點對不住觀眾。但是好歹是女地。她們剛走地時候。這個士氣本來就很低落地派出所一度變得更加地沒有生氣。大概他們認為我這個所長不可能再調什麼女警進來。所以更多地人走得更堅決了。

    後來黎雅地人事檔案進來了。人卻一直沒有出現。胡歡就問過我。是不是弄一個假檔案來糊弄人地。

    而範倫婷明顯是那種男人一見就會感到眼前一亮地女生。因為混血美女本身就具有很強地魅力。胡歡說他最喜歡地就是看範倫婷抽煙。雖然範倫婷在公開場合是不抽煙地。可是照胡歡地話說。範倫婷抽煙地樣子沒來由地會讓他想起瑪麗蓮夢露。一個很遙遠地經典。

    不可否認。範倫婷除了胸小一點。還是很魅惑地。尤其是穿著制服。卻躲在角落裡抽煙那種級頹廢地魅惑。

    所以說,要提高士氣,男女搭配一定要注意。

    對於「熾天使部隊」的成員來說,南山派出所的悠閑跟我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林森升職以後,也絲毫沒有放鬆對我們的要求。「熾天使部隊」現在最大的任務,還是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和監視新龍組。不管我們的人事檔案留在市局還是調到明秀區分局,都是一樣。只不過要兼顧派出所的活,我們的事情就更多一些而已。

    林森現在升任了刑警總隊隊副,主管反黑,我以為他會把我們小隊直接抽調過去,拿新龍組開刀,給他增加點底氣。但是林森沒有這麼幹,他似乎寧可另起爐灶,挑選刑警隊裡的干警和從警校裡找一些新兵來,組建了一個反黑分隊,也沒有動「熾天使部隊」的意思。他告訴我,現在還不是「熾天使部隊」走向透明的時候。

    而且,林森現在似乎也不打算就來新龍組來開刀樹立他的威信。我一度很疑惑,因為新龍組也是高空重點想要清除的勢力,如果搞掉了新龍組,那林森和高空的關係是不是可能會緩和一些呢?但是後來我感覺到,林森似乎並不太想和高空緩和關係,他反而是繼續打壓楊平的殘餘勢力。而坊間的傳言,說楊平和高空的關係很不一般。

    這不是把鬥爭擺在了明處嗎?我曾經不止一次給林森提到過那一次在雨山區的森林旅店,我看到高空帶隊緝拿那幾個老外那件事,我不知道他們交易的箱子裡是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箱子被高空的手下做手腳私藏了。可是,林森對這個明顯對高空不利的信息卻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這讓我越的搞不懂。也許,高層的權力鬥爭,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搞得明白的。

    在林森的反黑分隊裡,不可避免的有高空的人,而且他自己現在也是處於高空的直接領導之下。我覺得他就像在踩鋼絲,時不時都很替他擔憂。替他擔憂也就是替我自己擔憂,畢竟,林森的浮沉和我是息息相關的。我只能希望林森最後搞掉高空,我別無選擇。

    林森在警校挑人的時候,也給我留了幾個。照例,還是問題多多,但是很有特長的傢伙,男女都有。我的小隊需要新鮮血液,也需要慢慢的擴充實力。而且,我還特別需要新的小女警去老殘活動中心把李真淑,秦煙和米莉婭換出來。

    我派了黎雅去查礦業學院的夏雪,派秦煙去找從玄武區民政局辭職離開的柳東,但是,她們一直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最可恨的是,曾曉琪的日記本裡少了幾十頁,那幾十頁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甚至覺得,那對整個蜥蜴案來說都有可能是一個突破。

    問題在於,我現在不知道那幾十頁紙到底在哪,會不會被人一把火燒了。跟所裡的人事調動相比,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我還讓黎雅去找過曾曉琪的前任男友邵陽,資料顯示,他和曾曉琪一樣都是從福音孤兒院裡出來的。

    我自己也見過那個男生,那是個看上去很斯文,臉色蒼白,有點病態的男生。看上去好像眼看著都活不過明天的樣子,卻是個死 的傢伙,不管是黎雅的溫言細語也好,還是我扮黑社會暴力威脅也好,對孤兒院的事就是死活不肯吐露一個字。他太適合去當地下黨了。

    我失去了耐心,決定去找陳祥華。就算有人控告我虐待光榮負傷致殘的警界前輩也好,我這一次一定要從他那裡摳出真正有用的信息來。他和林森一樣都喜歡跟我打啞謎,林森現在管著我,又身體健康四肢俱全我拿他沒辦法,可是陳祥華嘛,嘿嘿,我自問我這個人猥瑣起來,那是肯定是可以相當猥瑣滴。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年前去拜訪一下他,這也是個很好的借口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31
第208章 遇見


   時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一天好像一年那麼長,有時候一年好像一天那麼短。我不是搞哲學的,我不去思考時間的問題。不過我隱隱記得,我在這個城市已經過了好幾個春節了,那似乎都是很遙遠的事情。包括那一次雪冰魂和我在我以前租的那個小屋裡過的那次春節,統統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即將到來的這個春節,我將會和肖一起過。

    肖曾經動過要我春節和她一起去看望一下她媽甦小曼的主意,但是很快她自己就否決了,並且為此心情很不好。我猜是她試探性的給甦小曼打了電話,可是結果一定很糟糕。難得的是,她沒有把氣出到我頭上來。

    要是往年,我想我可以跟林森請個假,帶著肖再回我家一趟,肖也一定很樂意的。可是今年,我想是不可能了。過年那幾天,正好也就是我們最需要值班的時間。

    唉,那些事情,等到了時候再去想吧。我正在從明秀區到朝陽區的路上,騎車。這是一個很崩潰的舉動,因為現在正在下著大雪,我雖然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樣了,還是覺得很冷。

    什麼叫拉風,這就是拉風,我靠。

    到了朝陽區陳祥華他們家樓下的時候,我覺得我差不多已經和摩托車粘在一起了,我停下車,愣是有半天僵在那裡不知道該幹什麼。他們家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裡,很久以前,我和肖、黎雅一起來過。我記得那時候蘭若冰對陳祥華說了一句話,她說別讓這傢伙和小妹認識,否則是個禍害。我真想恭喜她,她竟然一語成箴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愣在那裡,有的時候,人的大腦會無緣無故的處於空白的狀態。雪還在刷刷的下著,小區裡的一切都陷入無邊無際的白色之中,我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突然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麼來地。

    一直到,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從我面前經過,停下步子,回頭,看著我。我有點沒有回過神來,但是馬上。我就拿下了我頭上的頭盔,笑著說︰「不是吧,這樣你都認得出來的?」什麼叫故作輕鬆,我想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了。

    這個從我面前經過的人是蘭若淅。那件事生之後,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過,也沒有聯繫過她了。時間這時候在我看來過得太慢了一點,要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兩年,說不定她都不記得我了。

    蘭若淅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衣,就像她原來穿著地護士服那樣乾淨和整潔。她頭上還戴著一頂紅色的絨帽。紮著比以前長了不少的頭,手裡提著個市購物的布袋。她靜靜的看了我一下,好像很平靜的說︰「你是來找我姐夫的吧?」

    我點點頭。其實。她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也沉靜了一些,也比原來更有女人味了,原來那樣子那神情,就是個小女孩。要我說的話,原來是可愛調皮的小美女,現在就是個純粹地美女了。

    蘭若淅說︰「那上去吧。」她順手把購物袋遞給了我。遇見地勞力。還真是不用白不用。其實也想到過會在這裡遇見她。想了很多種打招呼地方式。但是好像那些也都是白費心機。因為真地見面了。那些設計好地台詞一句話也用不上。「你還好吧?」我要是這麼問一句地話。想想也挺狗血地。

    我們在樓梯上什麼也沒說。這種沉默說明她還在記恨我。而我。確實也說不出什麼來。

    好在陳祥華家住地樓層不高。這麼沉悶地走著沒多久。就也到了。

    進了門。陳祥華正杵著枴杖走來走去地。他地傷應該痊癒了。只是臉上也留下了有點恐怖地疤痕。很多劇裡也有。男主角這時候心態會很不好。還會很偉大地把女主趕走。然後大家哭哭啼啼死去活來地。陳祥華看到我。嘴巴裂了一下算是笑了。不過笑起來還真有點嚇人。蘭若淅叫我幫她把東西提到廚房裡去。沒看到她姐姐蘭若冰。估計還在局裡忙著呢。蘭若淅跟她姐夫似乎也沒有太多地話。進了廚房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她在廚房裡地活兒幹得挺麻利地。不像肖。在廚房裡就跟打仗似地。我覺得我也幫不上她什麼忙。就走到了客廳裡。

    陳祥華這時候在沙上坐下來了。我在他旁邊坐下。遞了支煙說︰「陳隊。聯繫下整容醫生吧。你還年輕。」

    陳祥華靠了一聲。說︰「你說話倒也挺直接地啊。」他說話地語氣。我感覺心態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到底是個鐵血漢子。不是那些劇裡地酸腐主角。

    我說︰「實話實說嘛,你這樣子也挺嚇人地。你別說嫂子不介意啊,我是男人看了都覺得磣人。現在醫學這麼達,整個容什麼的也花不了多少錢。」

    陳祥華抽著我遞給他的煙,說︰「聯繫好了上海的一家整容醫院,過年後小姨子陪我去做手術。沒辦法,小冰沒有時間。」

    靠,要是以往,我絕對要鄙視他,順便開一開他和小姨子的玩笑了。不過因為他小姨子是蘭若淅,這個玩笑我就沒有開出來。我接著問︰「你的腿看起來恢復得比預計的好啊。」

    陳祥華說︰「還行,雖然說離不開雙拐,但是原本醫生說下半輩子是坐定輪椅了。我靠,那些醫生的話真是信不得。你來看我居然什麼東西也沒帶?我剛才看你提個袋子,還在想這小子為人還不錯呢,原來是我小姨子買菜的袋子。話說,你這個人品真是不咋地啊。」

    我呵呵笑起來,說︰「陳隊你心態這麼好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你受了傷想不開呢。果然和我們林頭是死黨,真是猥瑣得不要命啊。」哼,我受傷那麼多次,林森什麼時候帶慰問品看過我地?每次都還順手拿走我地東西,我沒跟他學就很對得起你了華哥。

    陳祥華用他恐怖的臉靠近了我,小聲地問︰「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小姨子做過什麼了?我現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對,而且。我也聽小冰說過,我小姨子在你那住過幾天。」

    這個,我還在想怎麼回答呢,蘭若淅繫著圍腰出來,說︰「姐夫,你又抽煙。是不是想我告訴姐姐啊?」

    陳祥華趕緊把煙滅了。舉手向小姨子表示聽話。姐夫和小姨子其實也很容易出問題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一個病休,一個閑賦,都有大把的時間留在家裡揮霍。不過我認為他們不會有問題,儘管純屬個人主觀意願。被蘭若淅打岔了一下,我也趕緊轉移話題,問︰「話說,你們那邊的內鬼揪出來沒有?」

    陳祥華沉思了一下。說︰「這已經不重要了。緝毒科現在也換了主兒,是高空地心腹,想查也沒法查了。」

    我順著他的意思問︰「你是說高局有問題?」

    陳祥華說︰「他有沒有問題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出事那會,他的態度就很明瞭,責任在我,別指望真給我去查什麼內鬼。當年警校同窗,現在針鋒相對,嘿嘿,真是無聊的劇情。不說這些了。你到我這裡來,也不是為這些事情的。我給你一個資料,相信會對你有用。小淅。能不能麻煩你把我的筆記本拿出來一下。」

    蘭若淅答應了一聲,走進書房裡拿出了陳祥華地筆記本來。

    陳祥華問我帶優盤沒有,我說有,他就說︰「我查了很久,收集了10例吸毒自刎的典型案例,資料全在這裡,你拿回去自己琢磨吧。」

    靠,我忍不住喊出來,很不滿的說︰「你有這樣的資料怎麼早的時候不拿給我?」

    陳祥華比我還不滿地說︰「靠!要不是我傷成了這樣。這個案子我會讓你來破?你個半路出家的偽警察,就算我把資料給你,你又能破得了案嗎?你根本連刑事偵緝都沒有學過吧?雖然說你跟林森混了一陣子,可是基本上也就是乾的武警反恐部隊的活。破案,不是你拿著槍砰砰砰砰的打一陣就有用地。我建議你不要想當然的去做事,多動腦子,多搜集證據。」

    我說︰「你就裝逼吧你。林頭說了,他最看重的就是我地直覺。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我的直覺一直都起著很大的作用。雖然說有時候不合常理。可是如果按照教科書學的東西就肯定能破案。那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那麼多離奇的懸案了。」真是的,陳祥華也好。林森也好,這些人根本都不要跟他們客氣的。

    陳祥華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聽說你剛上任,轄區內就生了一起自殺案?」

    我說︰「是啊,點子真背。說起來真邪門。當時出現場,我真的現那個死者臉上帶有恐懼的表情地,誰知道後來我到斂房驗屍的時候,現她臉上的表情也變成那種滿足幸福的鬼樣子了。更扯淡的是,當時現場拍照的那個女警,拍了幾百張照片,竟然沒有一個正面的死者表情的特寫,還是正規警校畢業的,你說那些科班出身地又怎樣,就一定比我強?」

    陳祥華說︰「那倒不是一定是專業水準的問題----找到柳東了嗎?」

    我說︰「只查到那傢伙辭職跑到k市去了,我派人去找了幾次,怎麼都找不到。會不會是掛了啊?你說他到底知道什麼,非要走到亡命天涯這條路上去呢?」

    陳祥華說︰「他手裡有福音孤兒院近十多年來孤兒進出的資料,至於為什麼要跑路,你自己去查吧。我說你不會是想賴在我家吃晚飯吧?」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為人不會這麼差吧?」

    陳祥華搖搖頭,說︰「這人受傷了以後啊,性格啊,情緒啊,很容易偏激。你說你又沒帶禮物來,都要過年了,到底是誰為人差呢?」然後,他又靠近我,小聲的說︰「我肯定你和我小姨子有問題,外面說去吧。」
a12372002 發表於 2012-10-28 21:33
第209章 背後有人

我該對蘭若淅說些什麼呢?我不知道。我們默默的走下樓,又默默的走到了外面的雪地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蘭若淅突然笑了一下,說︰「有沒有你這樣的男人啊,我覺得鬱悶很正常,怎麼你看起來比我還要鬱悶的樣子?難道還是你吃虧了?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我也不禁笑了,說對不起啊,故作關心啊,那些東西似乎都有點假,我只能說︰「嗯,你看得開那就最好了。我也不想說那些虛的,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沒有再遇到麻煩吧?」

    蘭若淅說︰「出去溜躂了一圈,回來後就一直呆在家裡照顧我姐夫。因為沒出去,貌似還沒什麼麻煩。我也一直想問你,我不知道這件事給你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那些壞人沒有查出你來吧?」

    「壞人?」我笑了笑,這是多么兒童體的稱呼啊,我們在小區裡走著,雪停了,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這樣的天氣,活躍在戶外的就是那些小孩子,正高高興興的打雪仗呢。

    蘭若淅聽出了我的意思,就笑著說︰「你別笑我,也許人心真的很複雜,不過我更願意簡單一些來劃分。」

    我點頭表示同意,人心這個東西,一開始並不是那麼複雜的,只是後來複雜的人把它搞複雜了。

    我點了一支煙,剛抽了一口,蘭若淅伸手把我的煙拿去扔垃圾桶裡了。這個動作像一個小妻子在管束自己的丈夫,我心裡微微的動了一下,說︰「這件事,說複雜現在還非常的複雜,但是說簡單呢,也很簡單。當時想害你的主要是兩個人,一個是刑警,被我用板磚拍了腦袋,最近才歸隊上班。另外一個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他第二天就去找黑道的人查這件事。不過很不幸讓我遇到了,我查到他涉毒,當時就把他抓進去了,雖然很快他們家就用錢把他保釋出去,但是正遇上嚴打,他也不得不暫時收斂。最重要的是,他被保釋了,但是黑道上的那些人卻還關著地。」

    蘭若淅說︰「那就是沒事咯?」

    我說︰「暫時的。李志剛背後的勢力並不簡單,他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我也在想辦法查他,只要有足夠的證據,就算不能一舉扳倒他,至少也暫時讓他不敢亂動。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管到底的。」這不光是為了保護蘭若淅,也是為了保護我自己。所以,我肯定是要盡力做下去的。但也就像我說地,狼狼那裡暫時他不敢亂動。李志剛雖然是刑警,但是靠他自己,似乎也沒有那個偵破能力。

    可是,但是,然而,據我瞭解,李志剛在刑警隊裡跟王一波的關係非常好,王一波那是高空的得力手下,只要他認真替李志剛偵查這件事了。我估計用不了多久,王一波就會查到我這裡來。如果再讓他查到「熾天使部隊」的活動,那我就該問林森需不需要殺人滅口了。

    蘭若淅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擔心。擔心也沒用。我只是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些沒勁了。嗯。就當我今天剛認識你吧。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我想重新來認識。」

    我說︰「行。基本上你會現我其實是個好人。」

    蘭若淅撇了撇嘴。說︰「壞人也不見得會說自己是壞人啊。你以為我還那麼傻?對了。過年後我會陪我姐夫去做整容手術。然後。我會重新找一個工作。我姐姐顧不上我。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地。你可不要墨跡。」

    我趕緊點頭表態說︰「那是肯定地。」

    「老骨頭。」蘭若淅展開雙臂來。說︰「抱抱。」

    一個靜靜地擁抱。然後她轉頭走了回去。那種感覺。有點像曾經相愛。而又分手了地戀人。擁抱是一種追憶。充滿了悵惘。我看著蘭若淅地身影在樓道裡消失。她叫我以後不要再抽煙了。我打算試試。

    陳祥華真是很猥瑣,他有這樣地資料竟然一直不肯告訴我。我鄙視他,但是我也很感謝他,儘管他原來不肯,但至少現在給我了。回到家,肖還沒有回來,但是我顧不上做飯,一頭就扎進了書房裡。

    書房,有一段難以言說的記憶。

    開機的時候,我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但是想了想,我把它放在了煙灰缸裡讓它自生自滅。我回想起蘭若淅拿掉我嘴裡的煙那個動作,就不禁微微一笑。

    陳祥華收集的1o個案例,對我來說,每一個都非常的具有代表性。他放在最前面的,和我在檔案股現的那份民國檔案非常的相似。

    「民國三十八年,也就是1949年,本縣生多起自殺事件,死者用利器割斷頸動脈,造成大量失血死亡。當時的卷宗記載,死者臉上呈現極為滿足幸福的表情,猶如在自殺地過程中看到極樂世界。初步懷疑是吸食過量的毒品導致產生幻覺。

    梅溪竹,女,當時的自殺者之一。死亡年齡約2o歲,具體的出生年月日已無法查證。死亡時的身份是當時一個地方行政長官的六姨太,年輕貌美,應該極為受到寵愛。被安置在官員的別院,平常足不出戶,此前的身份疑是本地教會學校的女學生。一個人住在官員地別院裡,有丫鬟和僕人服侍,很難確定是通過什麼渠道接觸毒品。死前曾手繪一幅圖畫,圖中畫的動物應當是一隻蜥蜴。由於各種原因,現已無法查證當時的情況,只是根據檔案館裡的舊卷宗,大致作出以上推測,以供參考。」

    蜥蜴,我知道裡面肯定有那個死蜥蜴。我很討厭那玩意,尤其是我猜不出它跟這個案件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陳祥華的這份資料和我以前在檔案股看到的那個相比,具體了很多,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信息是,教會學校。只可惜他也無法考證,那個教會學校在哪。而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百度的。

    第二個案例就讓我有種熱血沸騰,同時又如墜冰窟地感覺。這上面記錄地,儼然就是2o多年前紅星機械廠的女工自殺地那個案件。而且,比我在舊檔案裡看到的資料詳細多了。

    女工的名字叫江淡月。現在看這個名字挺詩意的,可是放在2o多年前她22歲的時候,她身邊的女性要麼就是衛紅,要麼就是鐵梅,她這樣的名字絕對非常小資,也絕對在她少女時代給她帶去相當多的煩惱。有照片為證,她長得很漂亮,尖俏的下巴,柔媚的眼楮。但是這個漂亮是以我今天的審美眼光來看待的,在當時,人們更欣賞的是那種濃眉大眼,充滿革命鬥志的美。

    陳祥華的註解是,江淡月在當時的紅星機械廠聲名狼藉。因為她談了幾次戀愛,而且涉案的男主角都是有婦之夫,而且,她還打過胎。這在當時,何止是聲名狼藉,幾乎是讓她永世不得生了。我很佩服的是,她當時死都不肯說出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是誰,丫的又是一個地下黨員。後來她自殺了,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的死就是因為打胎事件。

    但是我相信,陳祥華也相信,她的死不關打胎的事,或者說,致死的原因另有他說。她在紅星機械廠的單身宿舍是4樓號,我頂她的肺,這個數字太讓我煩躁了。江淡月的父親是紅星機械廠的老廠長,這個廠歷史很長,建國初就成立了。而她的父親又是一位當時很金貴的機械專業的名牌大學生。可惜,在十年動亂裡慘遭迫害,死於她的童年,而她的母親也沒撐過兩年。在她的成長軌跡裡,「孤兒」這兩個字伴隨她一直到死。

    後來,政策為她的父親平反,她也因此被紅星機械廠招收進去。可惜的是,她的好日子根本沒有過上多久。

    這兩個案件的共同點是死者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而且還是死於青春年華。不過還有一個很可疑的地方,就是她們死前要是曾經吸食足以產生幻覺的毒品的話,毒品究竟從哪裡來?梅溪竹那時候是被關在籠子裡的6奶,她老公肯定不會允許她跑到外面去接觸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可能當時抽鴉片本身就是一種普遍的行為。但是江淡月那個時代,我們國家在治安上差不多還算得上淨土,社會上也沒有什麼毒品流傳。

    當然,不排除江淡月在當孤兒的那些歲月裡,接觸過什麼神秘人士。也許就是讓她打胎的那個男人。當時經辦這個案子的是朝陽區的老警員宋旭東,我和肖去找過他,不過,對於這個案子,宋旭東絕口不提。我接觸到的卷宗裡出現過那張蜥蜴的圖片,而陳祥華的資料記載,那個圖片是夾在江淡月的日記本裡的。

    看了兩個案例,我覺得有點頭大。陳祥華的資料儘管已經盡力的詳盡,但還是有很多語焉不詳的地方,讓我猜得難受,而且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絲毫不肯加入一點他自己的分析。純粹就是一些文字和圖形資料。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對這個案子,究竟抱有什麼樣的想法。

    正當我準備接著看下去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我回過頭去,現一雙冷冰冰的手卡在了我脖子上。在那一個瞬間,我覺得我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好像連心跳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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