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a12372002 於 2012-10-31 12:19 編輯
第一八一章 激戰
5輛中巴車,保守估計,每車20人,總共100人。而我們算上隨後趕到的秦煙他們兩個,也不過才16人。我不知道如果這些人如果真的要強行從警察手裡搶奪贓物,和那天國貿事件比起來,哪一種性質更惡劣一點。不過,由於這一帶居民很少,這個事件被報道出去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要不然的話,市裡的頭頭腦腦們估計又要抓狂了。
不容易啊,領導也不容易啊。
雪冰魂聽到我為這個事情感嘆,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了。她握著自己的手腕,說:「你是真幽默呢,還是在這裡死繃啊。」
我嘿嘿一笑,問:「你的傷怎麼樣?」
雪冰魂看了看她的手腕說:「沒事,子彈穿出去了,也沒傷到手筋,小問題。」
果真如她所說的話,的確只是個小問題。
狙擊手,機槍手已經就位,我們也在貨倉佈置了火力點,再有5分鐘,第一批匪徒的3輛中巴車就該到了。林森告訴我,他已經帶隊出發。其實我在想,他不過是一個督察科的副科長,能帶多少人出來呢?天樹的庭審已經結束,這傢伙身上有命案,而且主動的把他們火鳥的大案命案全部扛了下來,法庭一審判處他死刑,他當場就表示不會上訴。
小強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行動。但是不代表天樹押送回監獄的路上還會這風平浪靜,直到他被執行死刑之前,各種可能都還存在。所以,全市的大部分警力。都還在押送路線的沿線保持著高度警戒地狀態。這些情況,一直負責監控的小二和李真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頭。他們離你們只有3公里了。」這是李真淑地最近一次播報。
「我們已經在路上,預計3分鐘以後到達。」這是林森的話。
16人對100人,我並不是很擔心。除非他們像猛虎幫那樣,全部都裝備火力強悍的武器。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太可能。我的直覺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希望這一次是例外。
很快的,3輛中巴車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不需要望遠鏡,我地視線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他們出現的路段視線比較好。這時候雨早就停了,就是天色有點陰沉。
中巴車已經開下了從外環大道到汽修廠這一帶的彎道,直線距離約800米,但是沿公路繞過來還有約1.5公里。車速很快,車裡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看來每輛車裡還不只20人。用望遠鏡,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帶有各種型號的槍支,刀具。停車場旁邊就是那個旅館,那裡面也許還有些客人,至少也還有旅館的服務員經理等等。不過,從剛才槍響的第一下開始。那裡面就沒有人冒出頭來。我本來很擔心那裡面會不會還藏著匪徒,但是他們自己不出來,這時候我也不想分散兵力去排查。
王靖在貨倉裡找到一個擴音器,3輛中巴一開下彎道,他就拿著擴音器在喊:「前面的小巴車聽著,現在警方已經接管了這個貨倉,任何人都不允許越過警戒線,否則後果自負。」他還真洋氣,明明是中巴車。要喊成小巴。
喊話也是沒用的,但是必須喊。
我們在距離貨倉400米地地方設置了一個簡易的路障,那就是第一道警戒線。打頭的中巴車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根本沒把喊話和警戒線當回事。所以我也毫不猶豫的下令狙擊手開槍,目標是那輛中巴車的前輪。
「砰」的一聲,88式狙擊步槍的槍聲在陰鬱的天空下沉悶地蕩漾開來。幾乎是同時,中巴車的車身一偏,車頭傾斜著撞向路邊的水泥護欄,由於車速很快,車身帶著一個翻滾。側翻著滑行了很遠。最終橫在了路中央。
後面的兩台車反應倒是挺快的,一看到前面的車出事。立刻就是一個急剎,兩台車都斜著停在了路上。
雨天路滑,一定要注意控制車速,看來要請交警給他們好好的上上課了。
第一輛車翻滾並最終側翻,車上人員超載,死人是肯定了。不過,他們死於交通意外,和死於襲警被擊斃,所包含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那輛車裡還有人爬出來,爬出來也是鮮血淋漓,估計傷得夠嗆。
王靖繼續喊話:「嚴重警告,你們已經闖入了警方設置的警戒線。現在命令你們馬上退回去,如果繼續前進,警方將開槍射擊。」
我很想給楊平打個電話,勸他不要幹這麼瘋狂地事情。我絕對有把握堅守到林森地援兵到來。他的手下這樣干罪名很大,大到不管他有什麼關係,都絕對擺不平這件事。而且這麼多少手下,我不信人人都會自己把罪名扛下來,死都不供出他。
但是現在楊平並不在場,他地手下,也似乎沒有認清形勢---這不是幫會之間的火拚,也不是道上黑吃黑的事件,我們是警察。
第二道警戒線距離貨倉300米,路邊有幾棟房屋,裡面的住戶在此之前已經被我強制撤離,我不怕那些匪徒綁架人質來要挾我。
第一輛中巴車側翻之後,雖然裡面有人爬出來,但是這一車人基本上算是廢了。一顆子彈就解決了20來個人,要怪也只能怪他們太囂張。估計是聽說貨倉這裡最多只有十多個警察,沒放在眼裡吧。我也見過幫會火拚,旁邊站了幾百個防暴警察,他們照樣敢沖。不過,他們大概不清楚,這兩種情況是截然不同的,防暴警察不會開槍。最多就是打些催淚彈,但是我會開槍。我也會下令我的隊員開槍。
另外兩輛中巴車停在路上,裡面的人都出來了,總共有40多人,其中大約有10支左右地長槍,其餘大多是手槍,還有很多手裡拿的是砍刀。和猛虎幫比起來,他們似乎更像一支游擊隊。
這群人裡面有一個明顯地頭目,他帶著人來到了第二道警戒線附近,然後停了下來。我知道他們在等什麼。這時候,李真淑通報,另外兩輛中巴車距離我們已經只有兩公里,他們是從另一條路來的,目標是貨倉後面的那條備用公路。
而林森說。他在路上被一輛側翻的大貨擋住了。
意料之中。
我讓王靖繼續喊話,這時平常不怎麼說話的左翔宇拿過王靖的麥克風,說:「弟兄們,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你們不過是小混混,在街頭打打殺殺被關進去很快就出來了,但是你們現在的行為。輕一點說是襲警,重一點說那就是攻擊國家機器,屬於叛國行為。不但你們要玩完,你們的家人也會受到連累。我現在勸你們回頭,趕緊把你們車禍受傷地同伴救走。重複一遍,我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你們那點人,突不破我們的火力網的。你們都是你們的媽生出來地,就算你們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們他媽想一想。你們都還年輕,就這麼毀了,以後怎麼去把妹,怎麼去賺錢啊?不要信你們的老大,這種事情他不出面,拿你們當炮灰呢,你們就傻吧……回家吧,黨國需要你們。」
靠,我們大家都很鄙視他,這傢伙不說話就不說話。一說起來就嗦嗦的跟唐僧似的。更可恥的是。最後竟然連「黨國」都搬出來了,這也太有損我們國家公務員的形象了。關鍵是。他那腔調真地很像電影裡那種國軍軍官的喊話,而通常國軍越是這麼喊,我軍的士氣反而越是高漲得。要不是外面情況比較緊張,大家都想扁他一頓。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貨倉後面的備用公路只是一條很窄的砂石路,路上開不了快車,所以,同樣是一槍打爆了車胎,後面開來的那一輛中巴車就沒有翻倒,只是停在了路上。後面的兩台車,也有40多個人拿著各種傢伙走下車來。
兩邊的人都到了,互相通了電話,然後一起往前走。他們走得並不算快,也沒有什麼隊形,大概還是在試探我們,看看我們究竟會不會真地開火。
我讓王靖再次警告他們,過了300米警戒線我不管,但是等他們過了150米的最後警戒線,我就不會再那麼客氣了。
過了300米沒有開槍,這些傢伙似乎膽子就大了起來,走得也快了很多。他們把拿刀的放在了前面,後面拿槍的開始有拉槍栓的動作了。
哼,80來個人,拿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就想衝擊一支特殊警察部隊,他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偏頭對雪冰魂說:「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電影嗎?那就是《古惑仔》,從上世紀90年代到本世紀初,足足的影響了一代人。而我個人的看法是,對付古惑仔就是要用重刑。殺無赦,斬立決!對這些危害社會的人,根本就不應該有什麼客氣可講的。」
雪冰魂笑笑說:「可是小混混們地行為不足以量重刑。」
我說:「現在有機會了。」
也許,都市地慾望橫流,讓很多人看到發財起家的機會地同時,野心也在極具的膨脹吧。猛虎幫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他們的行為,已經不是簡單的有組織犯罪。任其發展的話,也許他們連取代現行權力機關的心都有了。楊平在這個城市混跡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幾乎也是構建了一種地下狀態的社會秩序。儘管他一向不叫克制和收斂,但是這一次,經濟上的利益也迫使他鋌而走險了。
這也不難理解,本來最近風聲就比較近,他們的貨源也比較緊張,要是損失了這批貨,對他及其組織的經濟打擊無疑是十分沉重的。他特意挑了一個應該是比較安全的時機進貨,肯定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殺出我這一隊人來。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我地運氣。還是我的不幸。按照我地猜想,楊平一定不知道我們小隊的底細。高空可能也不是很清楚。如果高空真的有問題的話,借這個機會用楊平的人試探一下我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我們不堪一擊,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及今天這種特殊的狀態,一切都可以掩蓋。或許,在楊平看來,他派幾車人。搞定十幾個警察問題應該不是很大的,而他在高空那裡,至少也得到了默許。
當然,這只是我的憑空猜測。所有這些,都沒有什麼証據。我只是在想。我們把這批貨帶回去,要不要乾脆不交工,自己拿去賣了,那多值錢啊。
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地槍響,我們的耳機裡也同時傳來一聲慘痛的喊聲。
我靠!狙擊手!
我也下意識的喊:「狙擊手。機槍手!馬上移位!」
狙擊手和機槍手都是佈置在貨倉的屋頂上地,沒有想到這一片鄉村古惑仔後面竟然還有狙擊手!而且,聽那個槍聲,還很像是點50口徑的重狙!
「報告!機槍手中彈!」說話的應該是機槍二人組的副射手,槍響之後,他和狙擊手正迅速的往倉庫屋頂的兩側轉移。他們也都是百煉精挑地精英,除了第一槍確實是猝不及防外,遠處的點50追著開了幾槍,也沒有打中他們。
這實在是一個沒有預料到的情況。而那些混混們得到槍聲的鼓勵。突然散開隊形向我們衝了過來。現在機槍不敢冒頭,他們也就肆無忌憚了。
「放近了打!」我喊了一聲,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熱血沖頭,眼睛發紅的感覺。日他的,這些傢伙太瘋狂了。
同時我腦中閃過一道光,我記得李莎說過,活動在這個城市的殺手,喜歡用狙擊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被雪冰魂和我幹掉的地獄食人魔。不是說別地人就不會用。但是倉促間,我不相信楊平手上正好有一個玩狙擊的高手。那麼。這個狙擊手是哪來的?
我想到的,是那一晚在雨山區,高空帶隊圍捕那些個老外時,遠處佈置的狙擊手。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警方佈置的狙擊手,但是他們狙殺老外的行為又明顯的不是警方所為。
小強也告訴過我,楊平和高空有著密切的聯繫。
「狙擊手!」我問:「你能不能搞掉對方的那個鳥!?」
「能!」狙擊手咬牙切齒地回答。他地戰友中彈,點50口徑,除非沒有打到要害,否則沒救。
匪徒們衝進停車場以後就散開了,他們同樣也會借助那裡面的貨車作掩護。還有人爬到了旅館地樓頂,居高臨下的用56式衝鋒鎗朝我們掃射。看來,也還是懂點戰術的。
不過那兩個傢伙也就是開了一梭子,就被黎雅和米莉婭用0沖點殺了。與此同時,我也命令隊員們開火。我們的防線就是貨倉,從大門,兩側的窗口向外射擊。王靖的二小隊負責後門,一時間,槍聲大作。
那些匪徒雖然有點像模像樣的組織進攻,但是他們比起猛虎幫的那些人來說,不管是心氣,還是實際的戰鬥經驗都要差一些,裝備也不怎麼的。第一波靠近貨倉的十多人,都是剛冒頭就被擊倒。槍都沒有開。後面的人就不怎麼敢往前衝,躲在貨車的後面拿槍亂打。
這時李真淑又說,「頭,又有兩輛中巴車靠近你們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到底他們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啊!
林森說,通往外環東路的公路上都發生了交通意外,你們這裡的情況已經通報總部,援兵很快就到。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守待援。
我和黎雅,方家泉在正門組織了火線,米莉婭和李小傑負責兩個窗口,雪冰魂和薛非龍機動,秦煙和通信兵作為後備支援。我提醒大家要節約彈藥,因為我們的敵人還不只眼前這些。
正面的匪徒有衝鋒鎗和手槍,還有土製的炸彈。方家泉就眼明手快的擊中了一個正準備扔炸彈的匪徒,可是他身位暴露,引來一陣掃射。我就聽到他喊了一聲,人已經倒地上了。
我對黎雅喊了一聲掩護我,一邊開槍,一邊衝向了方家泉。薛非龍迅速補了我的位,和黎雅組成連續的交叉火力。
我衝過去,一把將方家泉拖到了牆根,他胸部和腿部中彈。雖然穿著防彈衣,但是近距離內56式的威力是相當驚人的,我看見方家泉瞪大了眼睛,臉色發紫,嘴也大大的張開,有鮮血冒出來。我告訴他保持平靜,呼吸,並迅速的解開了他的防彈衣,子彈已經穿過防彈衣,卡在他胸骨裡面了,傷口的血不是很多,但是他的狀況不容樂觀。
「范倫婷!」我大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種哭腔,我不知道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悲痛和憤怒都像刀子一樣絞殺著我的心臟。
隨著我的喊聲,停車場靠近貨倉一側的卡車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連串的火光和碎片在空中絢麗的飛舞著。
隨著這一陣爆炸,貨倉正面的槍聲基本上是停了。但是後門的槍聲還在繼續。幸運的是,屋頂上的機槍又響了,副射手看來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射擊位置。
米莉婭停止了射擊,她似乎想看一下窗子外面的情況,雪冰魂和她靠得很近,一個飛身就把她從窗台下的桌子上撲了下來。跟著就是一顆子彈嗖的飛進來,將後面貨架上的東西打得碎片飛濺。
於此同時,我們的狙擊手也終於開槍了。
我知道這些傢伙不會隨便開槍的,所以我也懶得去問他到底有沒有命中了。這時黎雅和秦煙都跑到了方家泉的身邊來。我讓薛非龍和李小傑警戒,自己走到了門邊。
爆炸後的停車場一片火光和狼藉,還有好多躺倒在地上的匪徒,大部分都只是受傷,在那裡叫喚著。我很想衝上去照著他們的腦袋一個補上一槍,但是黎雅跑過來將我拉住了。我們這樣站在門邊是很危險的,但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向我們開槍。
剩下不多的匪徒跑回了中巴車裡,似乎猶豫了一下,發動了汽車掉頭跑了。我敢說,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也不會再有機會經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