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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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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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四卷 九陰真經 第十八章 天上掉下個師父姐姐-第十九章 光陰似箭三年過
高強奇道︰“姐姐‘怎麼了?”

    楊雪怡笑道︰“沒什麼,他運氣不錯,逃了出去,我們走吧,我估計前面還能看到點東西呢。”

    當下她拖著高強走出石陣,便看著一路血跡斑斑,顯然是圓真當日斷臂時留下來的血液,兩個人跟隨到了一石門處,楊雪怡正要按下機關開啟石門,高強心中一凜,一拉楊雪怡道︰“好姐姐,先等等。”

    他拉著楊雪怡到了一邊,先將避毒玉佩給楊雪怡戴上——這是他剛剛從以前那個石室中取得,當時楊雪怡便給他戴在了脖子上,他自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楊雪怡捋他視為古墓一分子,在楊雪怡內心深處,這小而懂事,有時語出驚人的小弟弟或許是自己另外一半之良選,不過,她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有這個想法。

    然後他又問楊雪怡古墓中有何陰毒的暗器,有何刀槍不入的寶衣等等,楊雪怡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倒也听話,左手一把小龍女時便傳下來的玉蜂針,身上披了刺蝟軟甲——這黃藥師當年傅給黃蓉、黃蓉又傳給郭芙的寶貝最後一分為二,古墓輿程英各得一半,因此只能顧前不能護後,楊雪怡平時將其放在暗室,那日事情緊迫沒有來得及裝備,今日便全套上陣。

    為了謹慎,手上又扣了青石板,當下听了高強的意見,開啟完石門,左手揚針右手舉石板。身體行雲流水般後撤。

    便听著密室內叮叮當當好一陣響,楊雪怡臉煞白,那聲音密集均勻,顯然不是自己一手玉蜂針所出來的響聲,她知道若不是听了高強地意見,說不定現在便要折損在這里。

    二人等待里面毫無聲息靜悄悄以後,探入頭去看,便看著石室內正中央放著與當日針筒一模一樣的一鋼筒,上面大石壓著,銅筒尾端是一長長破布條。高強細看,才現那是與圓真僧袍一般的布料。而那布條此刻在地上,卻沖著門口。高強略一思索便明白,那布條便壓在石門下,若是誰開起了石門,便要被射成刺蝟。

    而那塊楊雪怡扣著的石板上,密密麻麻釘著著藍光的牛毫細針,一股股腥氣傳來,顯然這上面染了劇毒。楊雪怡額頭冒汗,只覺得這圓真惡毒無比,留下這麼一個陷阱,當真是思索周全。

    高強又提了幾個建議,楊雪怡將碎石子握在手上,站在門口扔遍了石室各處。現沒有異樣,這才放心進去,便看著有幾攤明顯的血跡。還有高坐運功留下來的痕跡——石板略有凹印,楊雪怡知道,修行內功大成的人有時候內力運行到極點的時候,身可輕如燕,也可重如山,有時候會留下很多痕跡的。

    旁邊還有一對桃紅地液體,想必是那化人功法的毒藥,不過這藥從體內逼出來後便沒有效力了,高強直呼晦氣!真是壞人活千年,不知道這圓真怎麼跑出來地。

    楊雪怡心平氣靜,也不以為意,當下牽著高強的手走出石室,兩個人出了古墓四處看一番,現一絲絲血跡,卻是往山下走去,去地甚為匆忙,甚至連古墓石門也沒有關閉,而四周土地上面頗為干淨,顯然這月余根本無人入古墓廣。

    兩個人此時才放松下來,有那麼一個人敵在側,狡猾奸詐更兼武藝絕頂,誰也不輕松。

    楊雪怡攜著高強,到了那日高強給她講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愛情故事地巨石上坐下,她看著高強頭凌亂,順手為他捋平,姿勢自然美妙。

    高強只覺得這片刻的寧靜極好,二人劫後余生,前些日子在古墓,二人忙于恢復傷勢和貫通心法,便是傷好了,如剛才也是生怕圓真的報復手段,直到現在,確定故人都離開了,這才坐在巨石上,沐浴在淡淡風中,看著天邊的落日,紅燦燦一片,秋季山下也是五顏六色各具特色,望下去花圈錦簇一般,頓時感到輕松自在,又覺得互有依靠,當真是最幸福輕松的時候。

    兩人手拉著手,默默地看著山下,過了一會兒,高強自然而然便靠在楊雪怡身上,楊雪怡也習慣如此,直到夕陽西下了,高強才坐起來問道︰“好姐姐,我有一件事情卻想不通,那和尚怎麼能逃出咱的亂石陣?”

    他嘴甜甜,將那亂石陣稱作“咱”的,楊雪怡听地明白,對他甜甜一笑,然後道︰“這事情我想地不是很透徹,不過應該差不多。”

    原來那石柱陣由七百五十六根石柱組成,有三十六種變化,每一種變化又有多種幻人耳目地方式,隨著陷入陣中人位置不同,便是一種變化也可能化作千萬種。那石柱從外觀上看,每一根都是一模一樣,上面雕刻著各種圖案,八卦九宮不一而足,甚至雕刻的細小花紋也是完全一樣,若是想靠著外觀記下這七百三十六跟石柱,純粹做夢。

    其實每根石柱都大大不同,有一百零八根石柱,便是仿自于那少林十八銅人,可以自圖案中長出鐵手鐵腳,組成四相搏殺陣,除非陷入陣中人已死,不然一經動,不死不休。

    還有三十六根石柱。便是控制三十六種變化之機闕所在,隨意按動一根,便可以動一種變化,平時這三十六根石柱與普通石柱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只有一根石柱上面系著彩帶,那不僅可以控制一種變化,還是總陣眼所在。

    楊雪怡進入石陣中,依靠古墓絕頂輕功左繞右轉,在石柱中穿梭如飛,那圓真雖然也出身于古墓,輕功沒有學全,內力雖然高。輕功卻不如楊雪怡,況且楊雪怡打小便在這廳堂樓閣間來回穿梭習慣了的,因此她徑直奔入陣眼,解下了彩帶,動了陣勢,她卻馬上記下了這根陣眼石柱所在,依此動的三十六種變化全都成竹在胸,其余三十五根石柱地位置都能推測出來。

    事情一直展很順利,便是高強的到來打亂了她地部署,她一出一入拉了高強入了石陣。石陣陣勢在總機關動前全靠人力按動機關控制,陣勢略微一緩。等她回到總陣眼所在石陣中時,由于帶了高強身形略微停滯。被圓真遙遙一指點在身上,先前的寒毒壓制不住,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結果在總陣眼所在石柱上留下了一灘血跡。

    這便是整個事情的關鍵,待她輿高強撤去後,果然這石陣動起來有神鬼莫測之功能,石柱鐵人一出。圓真左躲右閃,怕耗費真氣不敢硬拼,靠著小羅弓功夫躲了多少凶狠絕倫地險招,盡管如此,還是把右臂丟在了這里。

    正當他絕望的時候,眼前石柱陣按照預定的變化轉動。那根總陣眼石柱正好落在他眼前,這本身只是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機會,恰好生。他當時是存了拼死一戰的決心,身子便靠在了這陣眼石柱上,卻不料以後,那些石柱鐵人地攻擊都落不到他身上。

    原來,中國陣勢講究平衡,越是高明厲害的陣勢越是得依照這些規矩,凡死必有生,絕對不會斬盡殺絕,而是留有余地,這陣勢中,若是能從七百五十六根轉動石柱中摸到三十六根石柱之主管生門地四根石柱,便有活的希望c。而圓真恰好便摸到了楊雪怡吐血地那根石柱,短短瞬間,他雖然參詳不透這石陣,卻因為佔據了陣眼得以避過各種厲害的殺招,待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陣勢,他畢竟也精研九宮八卦,從這根石柱上推理出另外三根生門石柱陣眼,雖然這石柱陣他十成中他都沒有悟通一成,但是既然佔了陣眼石柱,沖出去也是容易的事情了。

    只不過下次他還要再入這石陣,那絕對是九死一生了。

    楊雪怡推測的和實際所經歷差不多,高強听到了低下頭,暗自責備︰自己若是要進去晚一點,或許這圓真便死在那里了。

    楊雪怡此刻似乎知道他所想,用手指幫他理順凌亂的頭道︰“這些事情都是老天爺注定的。”

    圓真經過此劫,體內真氣剩下六七層,他知道出了古墓荒郊野外,打坐運氣時候生各種事情都有可能,容易走火入魔,當下便找了古墓一間密室暗自運氣,還從別處掠了些蜂漿做食物,他也內功了得,花了六七日方將那毒液排出體外,奈何累地全身都虛脫了,他知道古墓深處還有層層機關自己並不知道。

    考慮到自己武功暫無,這些機關躲不過去,若說留在這里,真氣恢復之日眼下遙遙無期,當年一燈大師沒有九陰總綱下大概恢復功力少則四五年,多則七八年,圓真雖然武功尚在六成,其時已經心驚膽寒。

    他嘗試著往古墓深處走過,結果遇到兩處極為厲害的機關,差點送命,而且他在匆忙中走錯了道路,差點陷入另一出古墓機關一一迷宮之中,好不容易退出來,心寒膽顫下不敢再作停留。

    他不知道楊雪怡是否死去,這沒有人主持地機關便如此厲害,若要由人主持,小命也得送掉,所以匆匆離開,一路疾奔向少林寺,要閉關打坐,將那折損的功力盡數重新修練出來。

    圓真是陰損之人,雖然他猜測楊雪怡和高強應該受了他擊打斃命,但是也怕有人活了下來,所以才在他運功逼毒的石室中放下了針筒機關,並且特意給鋼針上了劇毒,巧作心思打算,便是楊雪怡和高強活下來,也得在開啟石門的時候被射死。

    他想地頗為周到,若是單純如楊雪怡,雖然聰慧靈敏,武功高絕,卻少了江湖上的經驗,恐怕多半要上當受騙,那時身死人滅,自然隨了他的心意。

    好在高強腦子有時不太好使,在關鍵時候還是出了大力,畢竟看書多了學會了散思維,想到了圓真地歹毒性。

    圓真自此逃回少林寺,閉門入闕,不見任何人,勤修苦練,要在十年內將武功重新練回來,心里面不知道將楊雪怡和高強詛咒多少次。

    楊雪怡給高強把自己的推測講出來,高強隨意點點頭,既然知道了結局,過程多麼絢麗不可思議,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如煙雲一邊清淡。

    當下他只是憂愁,這圓真若是要卷土重來如何抵抗?

    他把這思慮告訴了楊雪怡。

    楊雪怡低頭沉思半晌,抬起頭說道︰“好弟弟,姐姐從明日開始便傳授你武藝如何?”

    高強面帶喜色站起來,卻突然躊躇道︰“好姐姐,你該不會讓我喊你師傅吧?”

    楊雪怡笑道︰“你若喜歡我做師傅,我便是你師傅,你若喜歡我做你姐姐,我便是你姐姐,總之依著你便是了。”

    高強笑道︰“好姐姐,那以後你便是我的師傅姐姐了!”

    他心下苦笑︰師傅姐姐,我若要你做我妻子,你也依著我麼?

    楊雪怡喜笑顏開道︰“那我便是你地師傅姐姐,你是我的徒弟弟弟……哦,好難听的字兒,你便還是我弟弟吧。”

    高強知道這楊雪怡單純,不怎通人情世故,若論江湖上的規矩,他如今已是武當門下,再拜師傅那是非常鄭重的事情,若是原來的師傅不同意,這事情便多半不能成。

    而且古墓派也是授人武藝的大門派,雖然門人不顯于江湖,但是派中武功典籍卻絲毫不差于武當派,這等隨便拜山頭的事情輕松做不得。

    只是高強心慕九陰真經久矣,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習得了九陰真經的最為關鍵的內功心法,眼看著在外敵圓真窺伺下,楊雪怡傳他武學,他怎能拒絕?

    當下楊雪怡便拉著高強坐在巨石上,隨口說道︰“我古墓派的淵源,那位大都的徐先生卻是不知到的,我現在要說的是我曾祖父以後的事情,你好好听著吧。”

    高強點頭道︰“好姐姐,哦,不,好師傅姐姐,你說與我听。”

    第四卷九陰真經第o19章光陰似箭三年過

    古墓外大約一丈方圓的一片空地上,兩個影子穿稜如飛,一黑衣一白影,中間卻嘰嘰喳喳飛著百十只麻雀,這些麻雀甚為異常,一個個嗚叫哀號,聲音卻不像往常興奮高興。原來這兩個人影度如飛,腳下如風似電,合二人之力便把所有的麻雀都圍了起來,便看著二人心有靈犀一般,奔東趨西,走南避北,二人四只臂膀,卻如同化作千手觀音一般揮動,便看著黑影憧憧,白影飄飄,恍如空氣中出現一個看不到的牆壁,那些麻雀啾啾哀鳴,左沖右突,卻始終突不破二人陣勢。

    若是旁人來看,便看著這二人一大一小,一女一男,正成鐵桶合園之勢,將所有麻雀園在其間。那女子,翩然飄動,猶如九天仙女,裙上白衣飄帶飛舞,舉手投足不帶一絲煙火之氣,偏偏她一只素手綿綿然然,揮舞出去,一股若有若無柔軟之力散出來,所有麻雀撞入她掌中,都被溫柔送回中間空地,無一只麻雀毛有損。

    那男子,仔細說一點卻是一小孩兒,他一身黑衣,頭上頭長長,卻隨意用一束環拴住,他腳步也不慢,只不過比那女子更多了三分人間之生氣,更顯瀟灑陽剛,他揮舞手掌,出手也是極快,只不過和那女子姿勢略有不同,隱然間有招式套路在其間,偏偏臂揮如風,掌出如棉,便是有麻雀飛到他這邊,也是原“雀”歸地,不傷它們半分毛。二人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偏偏奇快無比,揮舞到極點,便听著空中連那大袖舞動的聲音也沒有,只剩下一群麻雀啾啾哀音和劈啪劈啪無助扇動翅膀的聲音了。

    這二人便是高強和楊雪怡,他們眼下倒是在修行“天羅地網式”,這卻是古墓派地入門功夫——功夫雖然列為入門,但是這門武藝可以說是永無止境,可以一路永遠修練上去。

    便如同投擲暗器飛鏢無非就是一個“扔”字,但是能達到最後神鬼莫測的境界卻不容易。

    楊雪怡輕嘯一聲猛然撤步後退,那邊有五六十只麻雀看著她這邊出現如此大的漏洞。一個個欣喜生,振翅要飛著鑽出去。

    高強長嘯一聲。身子猛然一轉,度陡然加快一倍!

    原來他剛才還留有余力。便看著他游走四周,身體幾欲化作一道清風,此刻他掌推臂擋,全身無一處不柔,無一處不軟,便是頭、胸部,腰椎臀部甚至飛奔中的只腿都揮了作用。無一不恰到好處的柔。

    五十多明麻雀撲簌簌飛上來,一下子撞在他身上,卻被一股柔和之力撞了回來,一個個頭暈身輕,卻毫無傷,這些麻雀五髒雖小。頭腦俱全,小小智商倒也知道少了一個人的好處,于是百十只麻雀躁動起來。紛紛走高飛低,左沖右突,東奔西馳。高強此刻的功夫便顯了出來,身體奔走如飛,全身都是武器,無一處不柔軟,無一處不可力,過了一蠱熱茶時間,麻雀們飛舞地越來越急,卻仍然不能突破他全身形成的屏障。

    楊雪怡看了片刻笑道︰“弟弟,饒了這些雀兒吧,它們陪了你兩天了。”

    奔跑中高強不敢說話吐聲,他此刻還沒有到了邊跑步邊說話的境界,生怕一張口,體內真氣一個運行不對,沖錯了經脈,腳下便是緩了半刻,這雀兒只要飛出一只,那麼他費了三年苦功修練的這功夫便不算成。

    他這功夫到底還是沒有到了揮自如地境界,雖然眼下便下定決心要停住,又跑了足足三大圈,擋回去三百二十一“雀”次外飛的麻雀,才停了下來。

    但看他只袖飛舞成風,向前推去,一股大風襲去,所有鳥兒都不能在空中保持平衡,便听著 里啪啦啾啾一陣亂響,烏兒們嗚叫著掉在地下,亂成一團,過了片刻,一只明才掙扎起來,那邊楊雪怡準備了大把地谷米,當下便紛紛撒在地下。

    鳥兒們點頭俯身吃點東西,然後一個掙著翅膀,撲簌簌離去,高強看著一只明麻雀飛走,站在一邊也不阻攔,對著楊雪怡笑道︰“師傅姐姐,可惜這些麻雀好不容易逮來,現在便得放去,不能隔夜,唉,可惜它們性子卻不凶。”

    楊雪怡走過來,手上拿著手絹給他擦擦額頭——卻是一滴汗水都沒有,倒不是說他不累,實在是高強真氣運行已經到了相當純熟的地步了,呼吸排汗都可以自我控制。

    楊雪怡翻手看看手絹,現白白淨淨,便是一滴灰塵也沒有,“喲”一聲道︰“弟弟,我傳授你地內功心法你練地倒是不慢,三年內能修練到第五層,內力便這麼精純,當真是從來沒有避的事情。”

    高強拉著楊雪怡衣襟笑道︰“還是師傅姐姐教地好!”

    這三年來,他易筋鍛骨篇修練地異常純熟,進展度神快,就是比起楊雪怡來都只快不慢,這易筋鍛骨篇屬于內功心法中先學全再修練深的功法,只不過便是常人,也不見得輕松能將這六層心法修練完全,當年楊雪怡若沒有她祖母幫忙,便是到了二三十歲都不一定能成。

    而高強三年進步如斯,當真是讓楊雪怡想痛了腦袋也得不出所以然來,便是高強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只不過高強修練到最後,體會著這功法博大精深,正大光明,顯然不是什麼邪教旁門左道的功法,而且隨著他武學修為日益增加,但覺得這功法奧妙無窮,句句都是真言至理,現在他已經知道楊雪怡傳給自己的絕對不是什麼“粗淺”法門了。

    不過他便是敲破了腦袋。也斷然不敢相信自己修練的是九陰真經中地至高無上地法門,若不是那總綱對他沒有什麼用處。依著楊雪怡的心思,便是傳給他總綱也未然不可。

    楊雪怡高強,兩個人一個教地莫名其妙,一個學地稀里糊涂,教授的人不知道徒弟為何進步如此快,學習的人不知道練習地是什麼功法。

    便是這創下九陰真經的黃裳來到這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世界上,有些人學某些武學迅上手,易見成效,這是理所當然的。便如同有人天生對數理化敏感,偏偏英語一塌糊涂一般。都是學科,便是如此。非人所不聰明,而人所不能也。

    易筋鍛骨篇是黃裳三十歲以後所創,對于習武之人來說,他當時筋骨已“老”,血脈已“衰”,早過了習武黃金年齡,便是這麼一個人。偏偏成為了當時天下第一,而且創出了震古爍今地一套完整版的道家武學至典!

    這套武學,走的是中正平和,沖淡若虛地路子,條理人陰陽二氣,平衡人體內五行。以往修煉者,如郭靖、黃蓉,算上周伯通和以後的楊避小龍女。無不是半路出家,他們修練九陰,卻不容易大成,都是原來地功法已經在體內成了“慣性”。

    如果用高強現代思維來解釋,便好似播放軟件,九陰真經便是那萬能插件,可以提高播放軟件的性能和質量。

    可是,再提高,也終不如九陰真經原裝版好。

    高強原先修練地武當九陽功第一重心法,根基不深,又被十香軟筋散全部化去,只留下一絲一息精純而平和的真氣,小小年紀,卻正符合“破而後立”的武學哲理。

    對于高強來說,天生體弱,他情況輿黃裳從某方面講是相似的,因此,這套功法倒好似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若是他學了其他功法,如先天功、九陽神功之類一頂一的心法,也不可能既迅且根基扎實達到如此地步。

    不過這個道理,眼下二人卻是猜不透,高強更是連自己修練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曾經問過楊雪怡,楊雪怡總是淡淡一笑,高強便不再問了。

    眼下楊雪怡轉身看看那些麻雀,嘆一聲道︰“小鬼,便是你法子多!嗯,這麻雀隔夜以後,卻是一個個馴服如貓,飛地也沒有了精神,對練功不甚好。以前我們修練這天羅地網式都是抓了八十一只麻雀來,你倒好,一下子抓一百零八只,還必須每天抓了每天放,現在終南山地麻雀看了我們都得跑呢。“

    高強嘻嘻笑兩聲不以為意,隨口接道︰“師傅姐姐,我們豈不是成了麻雀師徒?”

    二人相對,一個個笑出聲來,楊雪怡尚是小女兒家抿嘴而笑,高強卻偏偏要裝那大人模樣,想“豪邁”一笑,無奈他太小,嗓子雖然愛聲,倒也偏沉,笑出來不好听。

    二人正在說笑,便看著麻雀一只只飛走,到了最後三兩只中,突然一個黃影一閃,徑直向楊雪怡撲了過來,高強看地仔細,那是一只麻雀,身上毛茸茸毛一根根直立,身子飛地比尋常麻雀還快,不算尖銳的嘴直指向楊雪怡左眼,想必是惱怒了二人“戲耍”它,報復心重。

    楊雪怡喲了一聲,手輕輕往外一推一擋,手腕圈轉,那只麻雀便落在她手心中,那麻雀撲簌簌飛舞,便覺得周圍空氣粘稠如油粘住了它翅膀一般,而它待往下踩著楊雪怡的手掌借力飛起,楊雪怡卻在關鍵那一刻手向下沉去。

    高強在一邊看地羨慕,他一直以為那是後世電影虛幻設想的場面,便在現實中看到了,那麻雀樸楞楞扇動翅膀,卻毫無用處,急地啾啾直叫,也沒有了原來的狠樣。

    高強仔細看,“喲”了一聲,笑道︰“怪不得這麻雀跟咱們拼命,師傅姐姐,你看它腿上綁著一截黃繩,這是我上次抓的雀兒,我地腳尖用力不正,不小心傷了它給它裹上去的,嗯,奇怪了,這次怎麼遇到了?”

    楊雪怡一听,單手一舉,手上內力一散,這為兒就要離去,高強卻伸手攬來,也學著楊雪怡的樣子,也不過就是兩三個起落,手心上力氣使實了,那烏兒只腳借到一點力氣,撲簌簌飛到天上,也不敢回來尋仇,剎那間飛去了。

    高強沮喪道︰“還是被它跑了。”

    楊雪怡笑道︰“還好,還好,弟弟,你過兩年練成了第六層心法,或者到時候功力精純,便能像我剛才那樣呢,怎麼說我也比你大幾歲,若是我能做到地你都能做到,我這師傅豈不沒臉。”

    高強拖著楊雪怡手笑道︰“師傅姐姐,我以後定是要過你,那樣才能保護你呢。”

    楊雪怡笑道︰“好啊。”

    她滿心歡喜,卻不知道心里,到底為何而喜。

    秋去春至,光陰如梭,時間避得飛快,一眨眼間,此時已是三個季節大輪回。

    眼下是冬天,高強不知不覺中在古墓中已經呆了三年有余,阿笑再也沒有回來遇,不知道身在何方,圓真再也沒有來古墓,因此,諾大的古墓中,空空蕩蕩便只有楊雪怡和高強二人。

    他們兩人此時說不上是相依為命,倒也算地互相依靠扶持,生活在這裹。

    這三年中生了很多事情,不過古墓還是古墓,沒有任何變化。

    變的是楊雪怡和高強。

    楊雪怡又長了三歲,今年十九歲,過了冬季便是二十歲,正是一個女孩最輝煌青春的時刻,三年來,長相更為美麗動人,如出水芙蓉一般,天然純潔。

    由于地處古墓,有溫泉、蜂蜜等天然滋養皮膚之物,又有九陰真經這樣世上一等一的內功心法為支撐,還有高強這小開心果作陪,自然而然護膚養顏,雖然身材又有長高,但是相貌上看,卻是和十五六歲少女一般無一。

    原書中她出場時候二十**歲模樣,蓋因為她先前便和圓真大戰一場,功力大退,更兼感情方面沒有著落,肩上重擔沉重,多般事情催促下,楊雪怡才成了那般模樣,顯出了老像,現在她事事順心,自然更漂亮年輕。高強今年十三歲,他欣喜地現自己到了古墓以後便開始育了,這三年來個子長了不少,但是郁悶地是還是比楊雪怡低,還好學了一身武藝。

    但是他欣喜想到︰只要開始了,便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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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四卷 九陰真經 第二十章 傷心的請求
    第二十章傷心的請求

    兩人當下回了洞中,休息一會兒,各自尋溫泉泡過以後,這才再去廚房電堂上做飯,高強在旁邊做下手,這深山古墓中,能吃的東西也就那麼幾種,不過野味頗多,只是冬天大雪封山,不免種類單調,食之無味枯燥。

    明是高強吃晚飯的時候,偏偏心中甜蜜愜意,總覺得比在汝陽王府或者武當山上要好多了,這大概——,他心里面到底還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

    吃過飯後,高強在楊雪怡旁邊當小使喚,跑上跑下,幫忙將碟筷一並洗掉,二人才出去散步,高強拉著楊雪怡的手,又講了些新鮮故事和外邊世界的一些趣事給楊雪怡听,楊雪怡听地津津有味,二人咯咯笑一陣子,走了一大圈將腹內食物消化掉,這才回到古墓準備歇息。

    這三年來,他們倒也是睡則同寢,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楊過小龍女二人共居一室,他們現在也是,楊雪怡也有其曾祖母小龍女的遺風,一根長繩足矣,在上面還可以翻身,高強嘗試了兩三次,倒是勉強也能睡覺,只不過得用兩根繩子,而且睡得不舒服,所以他還是選擇了床上。

    二人通常是躺下後,高強再給楊雪怡講些故事,然後楊雪怡給高強講解一些武功心法,這才安然入睡,古墓中沒有什麼娛樂項目,二人早睡早起,倒也符合養生之道,對內力增長更是有好處,需知道家講究的便是平和二字。

    這一日高強抓麻雀的功夫終于練成。睡在床上便翻來覆去地折騰,興奮難以入睡,在黑暗中,楊雪怡便問道︰“弟弟,我們楊家這天羅地網式練地是手明眼快,向來是抓八十一只麻雀練只掌和只腿上的功夫,你為何,為何要那樣做?”

    楊雪怡性格溫和,這麻雀功傳了高強基本要領後,倒是在听高強指揮。現在看他練成了,這才問。

    原來這天羅地網式抓麻雀的功法雖然看似簡單。里面卻包含了古墓派的掌法精要輿輕功概要,在神雕俠侶原書中曾經明確無誤地指出︰古墓輕功甲天下。在亭台樓閣中更是稱雄。

    當年小龍女內功遠遜于鐵掌水上漂裘千仞,但是二人沿途疾馳,在剛開始,小龍女絲毫不弱于裘千仞,若不是後來身上劇毒作祟,加之內力不濟,卻總能勝過裘千仞。

    想裘千仞外號帶水上漂三字。內力當時略遜于五絕,輕功卻在五人之上,都差點不敵小龍女,想古墓輕功自然有獨到之處。

    高強笑道︰“師傅姐姐,你那練麻雀的法兒太容易,而且只是練到只掌。略有不足。我把麻雀數目加上去,再用武當三十二長拳和散手,再加上你傳我的掌法精要。加上輕功在一起,卻是練地全身都可以力,全身都柔軟,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呢。“

    楊雪怡哼一聲︰“小鬼頭,這是很。高明的一門武學呢,嗯,對內力控制收和身體柔韌大有好處,你說得也有點道理,你既然練成了,那明日陪我來練。”

    高強當下笑容滿面答應下來。

    原來二人分立兩旁,楊雪怡為陪練,在一邊只掌揮舞將麻雀都困在方圓一丈之間即可,而另一邊高強則用自己奇怪的修煉法門將麻雀反彈回去。

    高強沒有敢說實話,其實他練習這項本領,控制內力是在小事,重要的是控制全身柔軟,要各處皆軟各處皆可力借力,卻是為了以後學習太極拳地時候能成。

    當年楊避練這只掌阻攔八十一只麻雀天羅地網式,也不過是花了從初春到中秋,百十日的時間。而高強要練全身皆柔軟可以力,甚至頭都成了工具,只腿游走如風,同時得在瞬間將腿上緊繃地肌肉轉為柔軟,便是腳尖膝蓋也得施展柔和的內力將麻雀擋住,全身都能利用,將一丈方圓地一百零八只麻雀全擋回去,足足花了三年苦功。期間倒是不知不覺把古墓派的輕功全學會了。

    他初開始攔截八十一只麻雀。用的是楊雪怡傳授的古墓派掌法精益,到了後來,他自己慢慢將武當三十二路長拳施展出來,再配合武當散手,竟然體會到了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境界,雖然不甚明確,但是武學大門已經向他打開。當日張三豐曾經詳細陪他練過這一路拳法,這三十二長拳可剛可柔,在高強現如今施展起來,當真是柔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點,他一想到周伯通說遇的以不足勝有余,心下人為贊同,他總覺著,恐怕空明拳和太極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惜不知道周伯通是否有傳人。

    這三年來,他武學修為飛提升。

    初始他捕麻雀,他是硬踫硬擋,能將那八十一只麻雀擋回去則可,其時間,經常有麻雀被他撞傷。

    到了後來,他有時候捕捉麻雀,往往是借力施力,輕輕一撥,借麻雀自己地力氣將其掀回去,力氣比以前用的要小,偏偏瀟灑自如,效果斐然。

    三年來,高強精研易筋鍛骨篇前五層心法,每日圍著麻雀練古墓的輕功和那“實虛虛實”“不足勝有余”“借力打力”的功夫,日後他太極拳大成,倒是靠著現在打下的堅實基礎。第二日,二人早早洗漱吃過飯,二人當下下了古墓所在的山頭,去另外一處山峰捕捉麻雀,隨身攜帶了麻袋。

    原來古墓地規矩便是輕易不下終南山,其他山峰倒是都能去地,古墓所在山峰上的麻雀都怕了楊雪怡和高強二人,一看到他們便遠遠飛去,而且一個個都是分散行動。

    兩個人盡管度比麻雀塊,卻終不能一只明逮去,又耗時耗力。

    他們便去了另外的山峰上,看到有一群麻雀,立刻左右包抄而去,瞬間趕上,兩個人此刻都是輕功絕佳之輩,雖然高強內力遠遜于楊雪怡,但是輕功修為二人卻差不多少,蓋因為提縱之術。全都涉及到內功精純和悟性一途,高強基礎扎實。學習地又是一等一地心法,自然快捷。

    二人猶如兩尊千手觀音。便在行進中只掌飛舞,高強更是利用全身,麻袋大張,瞬間百十只麻雀便都收在麻袋內。

    當下楊雪怡為主,高強為客,就在古墓峰頂上,陪著楊雪怡練習。楊雪怡練了半晌,臉一紅,便道︰“不練了!”

    她往旁邊一戰,百十明麻雀脫離了束縛,撲簌簌一個個都飛上了空中。

    原來要練到高強那般全身柔軟皆可力,那全身各個部位必須和麻雀踫撞。想她一妙齡少女,全身亂顫,姿勢倒是不雅之極。高強修煉的時候沒有這個顧慮,她卻顧及女兒家的面子。

    高強當下賠笑道︰“師傅姐姐武功高強,便是不練我這法門都可以的。”

    楊雪怡伸出手指戳了高強額頭一下,笑道︰“你便是油嘴滑舌。”

    兩個人笑一陣,楊雪怡方道︰“我能教你的全都傳授了,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教你什麼好了呢。”

    高強低頭躊躇半天,抬起頭來,滿臉蒼白道︰“師傅姐姐,好姐姐,你隨我來,我要告訴你件事情。”

    楊雪怡看他向來笑容滿面,此刻卻如此鄭重,預感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妙,卻不知道到底是何事,當下人有他拖著手,二人再次來到那峰頂大石前。

    兩個人坐下,高強看了山下許久,現在正是白天上午時分,冬季的陽光並不如何耀眼奪目,溫暖照在身上,舒適,但是他此刻內心其實冰冰冷冷。

    他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沉默半晌不說話。

    楊雪怡也默默無語,等著他說話吐聲。

    避了片刻,高強才道︰“好姐姐,我已經在這里住了三年,這是我一輩子到現在為止,最快活的日子,和你在一起,當真是比什麼都快樂,我覺得這古墓都比那繁華人都好許多呢。”

    楊雪怡勉強一笑,心里面疑雲更甚。

    高強繼續道︰“你教了我許多東西,你待我一向很好,可是……好姐姐,那日我把自己的事情都講給你和阿笑姐姐听了,我是被韃子爪牙誤認為張無忌抓去的,那真正的張無忌卻被拍了一玄冥神掌呢。好姐姐,那玄冥二老在王府中施展過這門武藝,凡中者,輕者寒毒游走全身,身體僵硬曲直,武功大受影響,重者立斃,甚至能被凍地身體表層皮膚結為冰塊。“

    楊雪怡見高強跟自己談論武學,心中大定,點頭笑道︰“我那狠心地伯父,倒也是練地差不多的武功呢。”

    高強點頭道︰“他很厲害。”

    他繼續說道︰“張無忌被拍了一掌,我總覺得事情因我而起,眼下時間飛快,今年我都十三歲了,我這幾天每天除了練功,睡覺時候想地都是張無忌……”

    他沒有完全對楊雪怡說實話,古墓這三年,確實是他最快樂的日子,本來他也想一直呆下去,他地打算,等到成年想辦法學了九陰真經,然後再帶著楊雪怡闖江湖,至于楊雪怡說的古墓門規麼,在他眼中更是簡單,說到底還不是“反元”二字麼?

    按照歷史軌跡展,不管他自己出不出力,那元朝必定要很快被推翻,楊雪怡不必再守護在古墓中,更不必肩負那個沉重的擔子。

    明是他確實擔心張無忌之事,在他心中,原書的張無忌不算大英雄,但是心胸開闊到迂腐程度,確實是個好人,雞然性子有時軟弱猶豫,但並不能因此坐看他生死。

    他算了一下時間,現在他十三歲,按照原書軌跡,張無忌是十二歲在避了張三豐一百零二歲大壽後去的少林寺,然後不得救治,才偶遇常遇春,然後在蝶谷神醫胡青牛那里呆了兩年,直到胡青牛身死,然後再送楊不悔到了昆侖,流落在朱九真家,過完最後一個新年到了十五歲,不出意外,大概在十五歲半左右就會死去,以後得了九陽真經自然是奇遇,高強明白,既然是奇遇,自然可遇而不可求,你可以去爭取,去尋找那個山洞,但是你不要抱有希望。

    高強記得清晰,若按原書說,如你千辛萬苦,跳下懸崖,書中說到,那可是相當深的地方,往山看往下看都是茫茫然看不見清晰的東西,然後還得爬半日,或許才能找到不知道在何處地山洞,至于那個身懷九陽真經的猴子麼,那你就默默等吧,等不到也很正常。

    高強既然知道所有事情前後順序,他便面臨一個選擇,是否回武當解救張無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高強不是冷血兒,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只不過眼下又多了諸多變數。

    張無忌身上鶴筆翁拍下的那一掌也不知道輕重如何,若是重了,恐怕就是當場斃命,高強在古墓剛開始呆得輕松,無奈到了後來,心中總怕張無忌身上毒傷作,最近幾天他其實每晚都睡不好,若不是精湛內功支撐,恐怕每天起來都是眼腫頭痛了亡。

    便是從功利角度看,日後推翻元朝是以明教人馬為主,而現在明教四分五裂,日後若不是遇到光明頂被六人派圍剿的事情,而張無忌正好舍身而出,相救眾人,無人可以彈壓下那群桀駑不馴的高手部署。

    因此張無忌絕對有存在之必要,而且,高強深處覺得。張無忌是一個相對很好控制地人——雖然現在他的老媽殷素素沒有按照軌跡死去,那個女人聰明之處不下于趙敏,恐怕日後想控制張無忌有點難度。

    但是高強問自己的問題很簡單︰張無忌該不該救!回答︰應該!

    自己是不是一定能救活他!回答︰不一定,尋找到九陽地概率很低。

    救了他對自己是不是有好處?回答︰有!好處看得見,便是看能爭取多少了。

    高強一拍大腿,終于決定,要去救張無忌!明是,何時離開古墓?向楊雪怡告別?

    若按原書,張無忌起碼能撐到十五歲半,距離現在有兩年多,但是高強總怕那玄冥神掌的掌力有所變化,所以便苦苦支撐了一個月,前後思索,到底還是下了狠心,現在便得離開古墓,而且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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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四卷 九陰真經 第二十一章 恩斷情絕傷心處
    “善用觀相,運作十二種息……”高強背了半晌號‘’嘎然而止,對著楊雪怡嘿嘿笑兩聲道,“好姐姐,我又忘了!”

    楊雪怡此時沒有了往日祥和,老老實實給了高強額頭上一爆栗,喝道︰“下一句是能俞諸患,漸入神通,你記錯第二遍了!”

    高強苦著臉陪笑道︰“好姐姐,倒不是我不肯記,便是我再聰明,您一下子讓我記這麼多東西,我也記不下啊!”

    楊雪怡搖頭道︰“弟弟,不是姐姐逼你,快記吧。”

    高強知道多說無益,只能低下頭末老老實實記文字,楊雪怡念一句,他便跟著念一句,楊雪怡要求甚為嚴厲,幾千字的文章,往往念兩三遍就要求高強一字不差記下來。

    高強幸虧有易筋鍛骨篇這幾年開腦力,盡管如此還是覺得吃不消,心中暗想︰當年謝遜傳張無忌武功也不過如此,這好姐姐怎麼突然也轉了性子,讓我背起這些麻煩絮絮叨叨的東西。

    楊雪怡那日听了高強一番話,沉默半晌,到底還是準了他下山,只是偏偏要他再等七日才能離開。這七日內,二人當真是時刻在一起,只是楊雪怡開始傳授他很多東西,高強一听便知道是武功秘訣,但是仔細揣摩,現詞義苦澀難懂,一個個分開都是漠字那意思他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他愣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第一日高強便記憶地是現在的東西,這些詞語似是而非。而且枯澀難懂,跟大作運氣有闕,卻似乎大有不同,而且詞句奇拙古樸,他費了老大勁兒才記住。

    到了第二日,便是“制心止、體真止”一類的虛無之言,高強听地莫名其妙,總感覺似乎跟精神控制有關,但是卻又包含著許多武學道理,他略微思索。便現不能一心二用,只能死記硬背。

    第三日、第四日。楊雪怡傳了他“亂七八糟”好多東西,無一不是枯澀難懂。奧妙高深地武學至理。

    到了第五日,在古墓中,楊雪怡這才細細地將經脈逆轉之法將輿他听,由于時間緊迫,高強又是強自記憶,便是此刻他才心內喜悅,他知道經脈逆轉法是歐陽峰從逆九陰中悟出來的絕技。與天下武學皆不同。

    他心下已經猜到,既然這第五日學習的是經脈逆轉之法,那麼相比前幾日背誦的也是幾門武學絕技,自己現在不能理解,眼下記住了,以後仔細參量。自然能推理出來。

    到了第六日,楊雪怡卻傳授他如何借助逆行經脈而換轉真氣一技,高強此刻便不是喜悅了。簡直要為之顛狂了,他深知這門絕技的好處,這便好比為狙擊槍準備了多種子彈,殺傷力倍增。

    最後一日,楊雪怡卻是大檢查,高強果然略微忘了第一日記憶的東西,這一日,他反反復復將前六日所學重新溫習一遍,楊雪怡這才放心,高強也松了口氣——不比記住五千個英文單詞輕松。

    七日一過,晚上二人便沒有歇息,高強陪著楊雪怡在那峰頂大石上看黑夜里的景色,高強久居古墓,現在不僅去掉了昔日的夜盲癥,反而黑夜中視物如同白畫。

    此刻雖然是冬季,但是楊雪怡內力深厚,高強內力有成,自然不畏懼這夜間寒冷,不過高強習慣使然,還是往楊雪怡身上靠去。

    楊雪怡嘆一聲道︰“好弟弟,你這三年來喊我作師傅,我卻從來沒有讓你正式拜師,你可知為何?”

    高強小心回答道︰“那是師傅姐姐寵我。”

    他知道自己提出下山要求,楊雪怡心中必定不喜,那日她同意自己下山便非常勉強,不遇到底還是應允了。

    高強知道楊雪怡其實是一等一好心腸的女人,對待自己非常好,不過再好心的人,在她郁悶地時候還是小心對待為好——尤其自己是引起她郁悶的源頭。楊雪怡在巨石上眺望山下,過了片刻才搖頭道︰“不是我寵你,實在是我們古墓有規矩,若是正式拜了師傅,以後你便一輩子得束縛在這里了,輕易不能下山,便是下了山做出多麼驚天動地地人事情來,也不能做那萬人敬仰的大俠,還得默默回到山中,一代傳一代,直到蒙古韃子被驅逐出去,這便是古墓門人地命運。”

    高強听地倒吸一口冷氣,他以前听楊雪怡說過古墓自楊過以後的事情,知道江湖上原來曾經生過很多大禍事,都是丐幫幫主通知古墓後人,楊避的後人則下山將事情悄無聲息作完。

    這幾十年來,唯一一次失手便是謝遜肆意殺人的事情,那次的代價便是楊雪怡的父母音訊全無,高強便知道這是圓真下的手,想必他出身于古墓,熟悉古墓武功,猛然下手所致。

    他忽然想到,自己若不是預知道元朝必定滅亡,讓自己選擇是否將一輩子生活和大好地身手埋葬在古墓,還不一定是什麼答案呢。

    想到這里,他不禁覺得,便是那圓真和尚,也是可憐人,楊避的嫡系長孫,居然落到這下場。

    楊雪怡繼續道︰“我們古墓中也有不甘寂寞的人,我那大伯父行走江湖,也闖下了好人的名號,可惜,還是誤入歧途,徒給天下添加禍害,遇十年我武功大成,我第一個殺的便是他。你雖然不算我們古墓正式門徒,不過以後你若用我教授你的武功為害江湖,我也不饒你。“

    高強一凜,道︰“好姐姐,我以後決不會做壞人。”

    楊雪怡點頭道︰“我曾祖父當年曾說遇,若是我們也像那些名門大派一般江湖行走。到時候,人在江湖走,便是是非身,又怎麼能置身于事外,調和矛盾呢?從古到今,曾經有多少名動一時地大派,最後都在江湖仇殺中消逝了,我們若不是隱居世外,古墓派的武功再厲害,說不準也早就消亡了。這道理你懂麼?“

    高強點頭道︰“師傅姐姐,這道理我懂。我們山里面地獵人說,箭射出頭鳥!”

    他暗自將槍打出頭鳥詞兒換過。本來還想說出頭地椽子先斕,不過此時實在沒心情耍嘴皮。

    楊雪怡道︰“便是這麼個道理,所以我不會真的收你為徒弟,以後便是重逢,你也不要喊我作師傅姐姐了,若你真是我古墓中人,依著我古墓的規矩。你要下山,我非殺了你不可。”

    高強驚出一身冷汗,正容道︰“好姐姐,這個我自然知道。”

    楊雪怡伸手將高強的頭捋順,眼楮盯著他,高強便看著楊雪怡眼中異色連連。好似心中作激烈斗爭一般,過了片刻,她嘆一聲。手慢慢縮了回來,站起身來,身上白色衣服在黑夜中如流水一般波動,她看著山下,過了半晌,頭也不回道︰“你這一去,不必再回來了……徒增煩惱,若是讓我看到你。”

    她猛然轉身,高強看黑夜中楊雪怡的眼楮亮地驚人,只覺得楊雪怡袍袖一揮,一股惡風撲面而來,他人吃一驚,身體自然做出反應,百忙之中,只腳尖一用勁,身子斜斜飛出。

    便看著二人端坐的大石轟然碎裂,高強知道楊雪怡因為體質原因,修煉內力偏陰柔一類,現在掌,卻用剛硬手法將一塊兒大石拍碎,平常她從不施展這重手法,今日這行為實屬罕見。

    高強站在一邊,被風一吹,腦子一個機靈,知道自己剛才躲地稍慢,便是骨斷筋折的後果,本來他內功有成不怕寒風,此刻全身汗水刷刷刷涌出,竟然被冷汗吹得瑟瑟抖。

    他嚇得渾身抖,牙齒得得打顫,心慢慢沉了下去,萬萬料不到前幾天對自己溫和親切,甚至可以說溺愛的楊雪怡突然翻臉不認人,他一時心內糊涂了。

    楊雪怡看他兩眼,只袖一拂,兩股氣流涌出,將周圍雪花紛紛吹落,冷冷道︰“以後你我便是陌路之人,你不識我,我不識你,若讓我再看到你在古墓周園出沒,下場便如同這碎石一般。”

    說完話,她袖子一揮,轉身下山而去,高強呆呆站在峰頂看下去,便覺得黑夜中如一朵白色蓮花一般,冉冉而下,過了片刻,那白色身影一轉,終于進入古墓之中了。

    他一時之間慌神了,但覺得天地之大,仿佛無容身之處了。

    慌了片刻,高強才勉強定下心神來。

    他捫心自問,為何楊雪怡大反常態?為何剛才那麼絕情說話做事?

    他越問自己,那個答案似乎越清晰︰看來楊雪怡是不願意讓自己再回到這古墓里,不願意自己跟她一般,把生命囚禁在這磚石籠子裹!

    他越想心‘里越熱,高強明白了,楊雪怡並不是討厭自己,而正是為自己設想,剛才才如此說話。

    高強既然想通了事情,心下也不慌了,只是心下躊躇,到底該如何辦?自己是去找她呢?還是即刻便下山?

    他越想越悶,心煩意亂,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是去找楊雪怡,也怕她闕了古墓石門,他知道古墓里面只要有人操作,外面的機關可以瞬間改變,自己若是操作不對,別說開門,恐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

    高強心中郁悶非凡,待要找地方坐下,卻現剛才那石頭已經被震成了碎片,這大石上面有高強太多地回憶,便是在這里,他給楊雪怡講郭靖、黃蓉,以及楊過、小龍女的愛情故事,便是在這裹,他給楊雪怡灌輸外界地信息,便是在這裹,他多少次靠在楊雪怡懷內揩油。

    可是這“見證”二人三年生活點點滴滴的巨石便被楊雪怡劈碎了,高強大為惱怒,心頭一熱,便縱身向古墓奔去,他下定決心,臨走前還得和楊雪怡說一句話。

    只是他要下山,偏偏有那不長眼地事物擋住了他,便看著雪堆中,紫蒙蒙一團光芒陡然攔在路前,高強若在平時肯定會留心觀察,但是現在哪里有心思管這古怪的東西是什麼?抬腿便要過去,便看著那紫色光芒猛然一閃,夾著一股惡風向高強彈來。

    高強覺得面前腥臭撲鼻,心里知道不好,關鍵時刻鐵板橋仰身便倒,只腳牢牢釘在地上,膝蓋處至頭部如一鐵板一般筆直,那紫色一團的東西擦臉而過,在堪堪越過高強身子的時候,那紫色光芒猛然一轉,在高強左臂上劃了一道。

    高強痛哼一聲,便看著左臂被劃出了一個長口子,血液淋淋而出,好在傷地不算重,他伸指在左臂附近點了幾處穴道,暫時止住了血液,定楮看去,便見那紫色光芒盤轉如繩,臥在雪地上嘶嘶游動,甚為詭異。

    黑夜中,這紫蒙蒙的光芒偏為暗淡,並不如何明亮,高強看得明白,這是一條約五六尺長短的灰鱗長蛇,不過身體扁,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在這深山老林中,高強倒也不是第一次見蛇,不過大冬天的看到一條蛇盤旋在路,而且還主動攻擊人,高強心中人為奇怪,冬天蛇難道不是都去冬眠了麼?

    他知道蛇是冷血動物,身體溫度隨環境溫度變化而變,冬天外界氣溫下降時,蛇體溫隨之下降,為了不被凍死,它們便以冬眠適應環境,為了增加溫度,蛇大都群居冬眠,若是獨自冬眠地蛇類,死亡率很高。

    有的冬眠的蛇反應很遲鈍,便是被人誤傷了,有時候尚自不醒。

    只是眼下這蛇卻是古怪,灰蒙蒙身體內,不知道為何放射著紫色光芒,大冬天的跑出來傷人。

    高強本來今天晚上憋氣窩火,現在看了這惡蛇擋路,心中便有氣,以他現在的本事,別說一條冬天的蛇,便是夏天地蛇也都能弄死了。

    但他轉念一想︰如此之物,必靈異,少惹是非,還是找楊雪怡說最後一句話為要緊。他轉身就走,便听著身後風聲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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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四卷 九陰真經 第二十二章 紫薇軟劍的宣言
    高強在黑漆漆的古墓中練地听風辨位的好本領,他听到身後那惡蛇向他左肋奔來,角度甚為刁鑽,他腳下輕輕用力,身體便平移三尺,哪里知道“嗤”一聲輕響,便覺得左肋一痛,竟然還是被到了一道。

    他伸手一摸,不禁大怒,衣服成了碎片,透過厚厚的棉絮,皮膚被劃破,雖然傷口不深,還是有血液流了出來。“這是你自找的!”

    事實上,惹怒一個近似于“失戀”的人是非常不理智的,高強越憤怒,倒是越冷靜,反手點了肋下幾個穴道,再次封住了傷口,便仔細打量起這條蛇來。

    但看著這蛇灰皮卻放紫光,身上有層層鱗甲,兩只惡狠狠的三角眼楮,頭卻不是三角狀,便看著身子兩側長者如三稜角一般的東西,上面尚且嘀嗒淌著血,剛才它便是借著身子外端銳利的部位傷了高強,也不知道有什麼古怪。

    那蛇看高強站在那里看它,勃然大怒,張開嘴嘶嘶作響,吐出一條紅信子來,猛然尾巴一盤一彈,竟然盤成彈簧一般的模樣,然後筆直升空向高強奔來,它身子卻是極笨重,在空中不過升起兩尺多高。

    高強有心看它虛實,便又是一躲,哪里知道那蛇在半空中頭紋絲不動,倒是身子猛然一拐一扭,它有五六尺長,身子一甩蛇尾直奔高強小腹而去,高強看得明白,腳下猛然加。行雲流水一般退去。

    這蛇不依不撓,身子一跌落在地,又是猛然一彈,黑夜中,便看著紫光閃閃,這蛇度甚快,反映也靈敏,高強輕功只比楊雪怡差一籌,他要看輕這蛇的虛實,便總是在間不容一刻躲開。這蛇屢擊不中,越跳越怒。越怒越跳、越跳越快。

    但見黑夜中,一圈紫色光芒從地上閃起。方圓一丈多紫影迷連,中間一個十三四歲少年從容躲避,避了片刻,高強看這蛇黔驢技窮,翻來覆去便是彈跳躍起,空中轉向,甩尾襲敵。再也沒有什麼新的伎倆。下一刻,高強又看到這蛇跳在半空中,他人喝一聲,再也不躲,反手便拔出一把青光閃閃地鋼劍來,他眼光極準。沖著這蛇頭全力劈下,正中蛇頭。便听著嗤啦、叮當兩聲響。

    空氣中一股惡臭氣蔓延開來。

    雪地上,點點血花慢慢四散開來。

    高強抽身撤步。動作倒是干脆利索,身上沒有濺到半點血腥,唯獨覺得手上一銅劍略有變化,待低頭一看,張大了嘴便難以合攏。便看那手中的鋼劍,便是有人用筆量劃一般,從劍尖到劍身末尾,被劃成兩半,但是由于末尾處鋼鐵相連,並未斷開,所以從外表看,這把劍倒是和以前一般重量、長短大小,明是劍身從中間處分成了兩半,無論如何以後不能再用了。

    高強大驚,這鋼劍是古墓中的藏品,自然不是凡品,古墓中有不少寶劍利刃,都是歷代楊門後人在行走江湖除惡為民時順手搜集的,這把鋼劍高強以前用過,灌輸入內力,便是石頭也劈得開,只是不知道為何如此輕易便“裂”為兩半?

    高強心下奇怪,仔細看那條蛇,蛇頭被鋼劍劈成了兩半,上半段蛇身也一分為二,但是剩余三尺長短蛇身完好無損,而且大放紫色光芒,剛才朦朦朧朧的紫色光芒此刻倒是很清晰,黑夜中閃爍奪目,給人根。虛幻的感覺。他知道這剩下的半段蛇身中有古怪,本來他想著殺完蛇便去古墓,現在反倒是被提起了興趣,他用那從中裂為兩截的鋼劍撥動剩下的蛇身,便听著輕輕地“叮”一聲響,似是金屬踫撞聲音。

    高強怕蛇身尚有余毒,當下回劍割下衣襟,墊在手中,便從濕熱的蛇身中摸出一**地金屬物件來,長約三寸,便看著紫氣大盛,高強伏下身體,面孔靠近這物件,但覺冷冰冰寒意大盛。

    高強將周圍的雪捧上去,將這物件擦拭干淨,便看出來,這原來是三尺長短地一把會綻放紫色光芒的長劍。“錚!”

    他一把將這劍從劍鞘中拔出來,但看著劍刃上光芒似水波一般流動,而劍身在那里顫抖不停,隨著手一用勁,整個劍身便似軟帶一般波動起來。

    高強明白了,這劍性柔軟,更可貴地是這劍鞘也是軟的,真不知道當初如何打造的。

    他推測到,這條蛇不知道怎麼將寶劍吞了下去,它不冬眠,大概就是這把劍鬧的,所以大冬天跑出來傷人,只是劍身柔軟,因此可以隨著蛇身扭曲波動,若不是如此,先這蛇不能吞下達劍,便是吞下去,也得受傷致死。

    他拿了長劍,四下里看看,現左邊有一塊大石,他當下將內力輸入,便看著紫色光芒大盛,劍身在內力相激下,展地筆直。

    高強高舉長劍,他有心要試試這寶劍的鋒利,卻是用大刀大斧的方法,從上至下向那塊大石砍了下去,一點聲息也沒有听到,手上也僅僅覺得微微一窒,那軟劍便沒入了巨石中。

    高強欣喜提起長劍,便看著那巨石從外表看沒有一點變化,但是劍身劃過處,從上至下一道微不可查的隙縫,他伏下身去輕輕用手一撥動,用上了內力,一半兒石頭轟然倒地,便看著斷口處整齊如一。

    高強大喜,這石頭雖不如鋼鐵堅硬,但是在這寶劍下竟然如同豆腐一般存在,這會散紫色光芒地寶劍當真不是凡物。

    他仔細摸索寶劍,便覺得劍柄後端似乎有什麼字,待轉過來,便看著上面用金絲瓖出來兩個篆字——紫薇。

    高強眨動眨動眼楮,心中默默想︰紫薇、紫薇,不知道和古代傳說中的紫薇星君有什麼關系?

    高強以前讀書的毛病便是丟三落四,只看**不看細節,若是他仔細想,便能想起這紫薇軟劍的典故,這是當年劍魔孤獨求敗曾經用遇的寶劍,後來他誤傷義士,所以棄之不用。

    孤獨求敗當年用這把劍誤傷了“義士”,認為不祥,將寶劍棄之于谷底,這絕世寶劍也不知道沉默了多少年,便在那麼一天晚上大放紫氣光芒時,被這條蛇當作了什麼好吃的偶然吞下肚去,好在這劍性柔軟,也沒有傷了蛇地身軀,只是這條蛇便受了罪過,肚子中有這麼一個東西,誰也受不了。

    它大冬天不能冬眠,一路不知道游竄了多少日多少地方,這一晚上游到了終南山上,它餓地慌,無奈身子有了寶劍以後度不快,所以才攻擊高強,反倒是被高強一劈兩段,還取了它腹內之寶劍。

    高強腦中對紫薇軟劍略微有點印象,不過他卻沒有去仔細想,畢竟,太過離奇。“好,以後你便是喚作紫薇軟劍!”

    高強抖動手中寶劍,卻現這寶劍又有不同,這劍鞘外表不同于現在流行上寬下窄式樣,卻是古拙奇樸,上下一般寬,並且尾端上留有凹口,不知道是何用。

    待他想試試紫薇軟件的柔軟度時,無意間將寶劍環轉,便看著劍鞘處卻留有幾個凸起,他隨手一合,其中一個凸起處正好陷入劍鞘尾部之凹口,輕輕 吱一聲響,便如同腰帶一般合攏在一起,再試試看另外幾個凸起,每一個都可以與劍鞘相合,天衣無縫,吻合異常。“好!好東西!”高強本來一夜憂愁,眼下倒是真的高興起來,當下便要將這劍環在腰間,他腰很細,這寶劍一直繞了幾圈才園住, 嚏一聲,他扣上寶劍。

    他抬眼望下去,滿腔獵寶地歡喜又消失地無影無蹤,但覺得古墓灰沉沉一片,沒有一點生氣,在月色白雪映襯下,卻又覺得那古墓如同蹲踞在一處的怪獸,張著大嘴,吞噬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便是在這里,林朝英寂寞終老一生,便是在這里,楊過後人被緊緊束縛住,以至于出了圓真這樣的叛徒,也出了楊雪怡這樣的好姑娘,寧肯犧牲自己,也不願連累別人。

    高強胸中憋著一口氣,當下提起身子便向古墓縱去,但見石門緊閉,高強換了三四種手法,始終不能將古墓石門機關啟動,便知道古墓中楊雪怡動了機關,這大門是不會向自己敞開了。

    他心下惱火,深吸一口氣,緩緩提起單掌,猛然吐氣揚掌!

    哈!

    一聲響,他將只掌拍在了古墓石門上,便听著轟一聲響——只震下些樸簌簌的灰塵來,再看古墓石門,完好無損,也不知道這大門是什麼石頭材料堆砌的,高強如今內力不弱,一掌拍出,竟然震之不動,一絲碎痕也沒有出現。高強此刻頭上汗水都淌出來了,眼看著不管是用暴力使強或者是機關取巧,都不能入石門,悲從心來,當下拔出紫薇軟劍,內力輸入,一把劍抖地筆直,刷刷刷在石墓青石牆上寫道︰“師傅姐姐,我去趕跑蒙古韃子,便回來娶你,等我八年,我來砸碎這個關人的墳墓!”

    他心。里怎麼想,就怎麼寫,也不講究什麼文雅詞義,倒確實像十三四歲童子所言。

    當下高強便在古墓外長嘯一聲,痛哭三聲,掉兩三點眼淚,轉身便走。

    黑夜中,大風吹起,他的身子很快在一片白色雪地中變成了一黑色小點。蛇腹中取紫薇軟劍,其實是第一版神雕俠侶中刪除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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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一章 嫩雛
    高強下了山,他在黑暗中,心情郁悶,三年下來,又有一身好武藝,此刻更是藝高人膽大,黑夜中胡亂走一氣,也不怕什麼豺蟲虎豹。

    他施展開輕身功夫,在山峰間縱越如飛,他要借此排遣胸內郁郁之氣,因此一路飛奔,放聲長嘯,凡所經過之地,樹木被他嘯聲一擊,撲簌簌亂顫,雪花飛濺四射。

    他內力便是精純有成,也耐不住如此消耗,到了天明,倒也讓他誤打誤撞地走出了終南山,他奔了一夜精疲力盡,便拖著腳步慢慢往下走去。

    明是一想到古墓中的楊雪怡,心中不禁一痛,他以前來了這個世界還有點迷茫,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雖然也想遇推翻元朝——但是轉念一想,便是他不做什麼,元朝一樣被推翻。

    現在卻有了目標,便是“早一日”推翻元朝,便早一日將楊雪怡從這古墓中拉出來。

    高強以前視古墓為聖地一般存在,現在回想起來,便多了三分厭惡,好在他知道未來趨勢,便是自己什麼也不做,元朝覆滅也在所難逃,只不過為了楊雪怡,自己倒是得推波助瀾,迅將這元朝扳倒為好。

    他在路上級緩走了半個多時辰,究竟修行的是世間絕頂之心法,體內真氣流暢運動,體力又復,心下因為有了計量,便再也不慌忙。

    當下看看四周荒野無人,使出輕身功法來向逮處縱去,他第一次在平地荒郊中施展古墓輕功。卻又輿在山間奔走和亭台環轉不同,但覺得身輕如燕,腿出如飛,風刷刷吹過,甚為爽快,體內真氣運轉起來,當真是舒服無比,越跑越快,真氣似乎越來越活潑靈動,竟然隱隱有增加趨勢。跑了一晚上,對內力修為卻是大有好處。

    原來古墓的輕功輿北宋年間逍遙派的絕技“凌波微步”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都要求講究身姿曼妙瀟灑,卻都可以在跑動中增加本身內力修為。只是後來逍遙派一門淹沒于歷史之中,這門絕技再也無人會使。

    過了半個時辰,便看著遠方灰蒙蒙一片似是一小鎮,他不想讓自己太引人注目,這才放慢度,慢慢停下來,改為緩步走路。一炷香時間後,他便走入了小鎮中。

    高強左右看看,卻覺得這鎮子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

    直到看到鎮子出口處兩個酒旗各佔一邊高高飄揚,高強才豁然開朗——這里便是當年圓真和尚和滅絕老尼動手地地方,也是當年金花婆婆銀葉先生輿太監花逝香大戰一場所在。

    這兩家酒店,一家被圓真的禪杖砸成了粉碎。對面一家則被花逝香的兩根金針扎成了風篩。不過時間最容易沖淡一切,眼前兩家酒店還在開放對外,不過客人稀少。高強往鎮子里瞅瞅,但見人煙稀少,房屋倒塌,道路上有人行走也是有氣無力,面黃枯瘦,整個鎮子看上去死氣沉沉,比三年前又頹敗衰廢了許多。

    高強心中暗恨︰這便是民不聊生,這便是百業凋敝。

    他當下隨意一轉,便進了第一家酒店,也就是圓真和尚與滅絕老尼大戰一場的地方,但看著店小二趴在桌子上睡覺,整個酒店空空蕩蕩,空無一人。

    高強走到店小二身邊,敲敲桌子,那店小二抬起頭來睜開朦朧睡眼,大看不清楚,隨口嘟囔道︰“小娃兒,滾一邊玩兒去。”

    說完便倒頭要睡去,高強又好氣又好笑,直接從腰帶中摸出一小錠銀子, 當一聲,他故意用力砸在桌子上出大的響聲,這小二對這聲音卻是非常熟悉,熟練麻利地喊聲“爺,您靖坐!”,然後屁顛屁顛捧著銀子到了後台去了。

    高強便知道自己肯定剛才給的銀子多了,這店小二又看自己年少以為好欺,所以急匆匆捧了銀子而去,天知道等會兒上什麼菜呢。

    過了片刻,便看著有肉、饅頭和幾份兒菜送上來,甚至還有一瓶燒酒,高強若在平時自然滴酒不沾扮演好自己小孩兒的角色,現在心情郁悶,看著有酒,心下對這店小二便高看一眼,也不計較他多拿銀子的事兒。

    高強便坐在那里自斟自飲,他在古墓生活三年,吃的飯菜都寡然無味,現在下了山,倒是覺得這飯菜很可口,又刻意想去追尋那種“愁苦”的感覺,雖然覺得這酒水味道不正,苦澀中參雜著一股怪味,倒還是全口而入了。

    他在這里慢慢吃慢慢喝,便听著道路旁邊馬蹄聲大作,他側耳傾听,練武中有很重要一門技能是“听風辨位”,他在黑漆漆古墓中這項本領練地不錯,便是微小暗器也能听出來,更何況馬蹄聲音,便知道有四匹馬奔這里來。

    四匹馬正在疾馳,不遇到了這店門口時幾聲嘶嚎,卻突然停了下來。高強想,若不是這馬匹雄健不凡,便是這四個騎手只臂力大,可以瞬間勒住韁繩。高強在屋內“听”著四個人落地下馬,听著四個人望店內走來,便知道這四個人都是練家子,一個個走路快寂靜,穿地是薄底快靴,動作迅干練,便是行走江湖地老手。

    四個人走了進來,高強抬眼看去,便看著當先是一個禿頭老者,挺著個人肚子,後面跟著三個人,都是清一色的青色袍子,一個年長約三十歲左右,下頜有胡須,另外兩個人都是二十歲左右青年。

    那禿頭老者只手空空,三十歲漠子手上也沒有什麼物件,不過高強注意到,他小腿處鼓鼓,看形狀似乎裝著蛾眉鋼刺、點穴撅之類地兵器,而另外兩個二十歲的年輕漠子腰間鼓鼓。不知道纏繞著什麼東西,不過只手卻是空空無也。

    四個人進了店,大剌剌選了中間一張桌子坐下,高強第一次見江湖人士,覺得有趣,便多看兩眼,結果看那禿頭老者兩眼亮晶晶閃過來,高強心中抱著少惹事地態度,便低下頭去繼續喝酒。

    高強卻沒有察覺,那店小。二臉上略微閃過驚慌之色。

    當下慌忙上酒上菜,眼楮卻不住地往高強這里瞥去。

    高強喝了兩口酒。突然覺得頭暈暈沉沉,一頭栽倒在桌上。腦袋和木桌相撞,怦然聲,他心里面已知不妙︰這酒不對,里面竟然摻了蒙汗藥!

    那四個人被這一聲吸引過來,互相看了一眼,放聲大笑。

    三十歲左右的漠子笑道︰“簡爺,屁大的孩子就喝燒酒。還這副德性,真有趣!”

    被稱作簡爺的禿頭老者笑道︰“薛兄弟,咱們便做做好人?”

    那三十歲左右被稱作“薛兄弟”的漠子笑道︰“還是看簡爺的聖手妙招。”

    他對著一個年輕人一努嘴,那年輕人看看左右,便順手從旁邊桌上拿了一杯茶水,手指伸入。冰涼刺骨,也不知道在外面放了多長時間。他只手恭恭敬敬將這盞冷茶送到那禿頭簡老者前,那簡老頭單手傘起茶杯。嘿嘿笑兩聲,他本來是背對高強而作,頭不回身不動,單手一揚一力,便看著茶杯中水柱上揚,向高強臉上去。

    那姓薛的男子叫一聲好!兩個年輕人也喝彩,原來這簡老頭明是抬一次手,但是茶杯中卻是兩道水柱升空,而且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劃著弧線奔向高強。

    原來這簡老頭在隨手一揚中暗含著先後兩次力道,強弱不同,能在一招內蘊含多股力道,那是武學中很高地境界,七傷拳能蘊含七種力道,更是武學中罕有的絕技,這簡老頭的一手雖不能和七傷拳比,但確實是漂亮。

    高強那里被冷水一,機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他服下地酒水中參雜的是劣質蒙汗藥,所以一下子便醒了,他看著地下水痕蔓延,從那四人所做桌上到自己桌前蜿蜒為兩條水痕。

    他誤以為是四人有心“救”了自己,當下站起來,依著武林規矩抱拳拱手道︰“弟子大意中了蒙汗藥,多謝幾位前輩出手相救。”

    緊接著一躬到地。

    那四人“呀”一聲,本來是戲弄高強之舉,但是沒有想到高強竟然是個練家子,還是中了蒙汗藥地線家子,他們一听高強如此言語,便不再大意,江湖中便是小孩子也不能小看,身後不一定是什麼背景。

    當下那薛姓漠子拱手道︰“好說好說,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位高人門下?”

    高強眼楮一轉,他不知道眼前這幾人虛實,雖說救了自己,也難保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再說了,說自己是武當門下也太給武當抹灰了,居然輕易間被蒙汗藥給藥倒了——這其實不能怪他,他沒有一點江湖經驗,以前俞岱岩也給他講些江湖上地事情,不過從來沒有親身實踐過。“弟子微名不足掛齒,不敢擾長者進餐。”他文縐縐拽了幾句詞兒,便退一步,以示恭敬,然後再坐到凳子上。

    四個人看他如此行為,雖然略有驚訝,不過很快便以為他不知道是哪家子弟,說不定是什麼小門派或者小世家弟子,不然不可能一人出門在外,而且如此菜烏,明顯是個嫩雛。高強坐在那里,把酒水扔到一邊,自顧自地吃菜,他剛才仔細辨別,知道酒水有問題,其他事物倒還算正常,他實在考慮不通,那店小二為何不在食物中下藥?

    抬頭看,那店小二旱跑地無影無蹤,那人在簡老頭給高強潑水地時候便溜之大吉,看來是做慣了這黑暗勾當的。

    高強卻不知,這店小二所有地蒙汗藥甚為低劣,若是拌在食物中,莫說下口吃,便是鼻子聞都能嗅出來,所以只能拌在酒中,如果高強不喝,那店小二便放過他這肥羊,偏偏高強要追求什麼“愁苦”的意境,自己喝了酒,結果把自己迷倒了。

    高強當下在那里一個人靜靜吃飯,體內真氣卻運轉,若稍有不對,便要逼毒,他早將那避毒寶玉送還給了楊雪怡,否則,單憑那寶玉,也不怕什麼毒素。

    四個人在那里大吃大喝了一陣子,突然低聲開始說話。

    這里除了高強外空無一人,蓋因為行走江湖上的規矩便是低聲說話悄悄做事,這四個人是老江湖,便是四周無人,因為要談機密之事,也是低聲討論。

    高強自然不屑于听他們說什麼,只是這個時候他才現修煉內力有成的壞處,那四人說話聲音渺小如蚊鳴,偏偏他听得真真切切。

    高強和楊雪怡在古墓中不知天下英雄武功如何,他在三年里面因為修行易筋鍛骨篇,武功突飛猛進,內力大漲。古墓中,每日面對只有楊雪怡一人,二人互相喂招較量了三年,高強從初始的吃虧束手束腳到後來可攻可守,進步神,這也是易筋鍛骨篇適合他體質地緣由,若是換了別的武功,他決計不能有短短時間如此成就。

    到了後來,便是楊雪怡也夸贊他,高強那時還以為自己只算是不入流的練家子,至于楊雪怡麼,他竊以為這姑娘尚且年幼,沒有學會高深武功,便是楊雪怡曾經和圓真對了幾十招,他自己也理解為圓真為了逼迫楊雪怡說出古墓的秘密,沒有用全力。

    他卻不知,圓真固然沒有用全力,但是七八分力氣卻是用了的,始終拿不下楊雪怡,而楊雪怡跟他比武較勁的時候,也是用了五六分力氣地,若不是楊雪怡長他六歲,又練通了易筋鍛骨篇最高第六層的心法,說不定他可以和楊雪怡打個平手呢。

    他此時修煉易筋鍛骨第三年,而當年張三豐,那時叫做張君寶,在書中交代明白,他當年從六歲開始隨覺遠修行九陽真經,到了十三歲上華山隨覺遠追擊尹克西和瀟湘子的時候,便是尹克西也不能輕易推動他。

    尹克西當年是縱橫天下地大高手,金輪法王都贊他功力高強,他僅次于五絕以及其他數人,便是他都輕易不能推動張君寶,而此時高強內力修為卻不弱于當年張君寶,二人所學不同,高強所學的是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篇,而張君寶所學的卻是九陽真經,但是一般的增加內力固本培元。

    高強不知道自己此時內力不弱,因此听到別人清晰說話,心中人為奇怪,不過他明是低頭,他也知道這“偷听話”的忌諱,可惜他內力既壯,耳目清明,便不想听,那話語也一直往他耳朵中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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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二章 你搶我搶大家搶
    高強便听著薛姓男子說道︰“多謝簡兄,給兄弟們送上這麼一樁大買賣來。”

    簡姓老頭哼一聲道︰“公逮兄弟說得那里的話,這里是陝西境內,強龍不壓地頭蛇,我聖手迦藍簡捷要做這大買賣,能不知會一聲你們華山的弟兄麼?”

    薛公遠笑三聲道︰“簡兄,自然如此,咱們也不見外了。”

    簡捷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這次那貪官返鄉,財物頗豐,我們取之,也算是替天行道。”

    薛公逮點頭道︰“正是如此,咱們先吃了飯,待會兒再核計核計,哪里下手為妙。”

    高強在一邊听地驚訝,總覺得聖手迦藍這個名號好熟悉,便是那薛公遠,听起來似乎是華山派門下,這個人的名字也耳熟。

    他低頭咽下雨口米飯,便想起來了,這幾個人卻是有名的龍套——金花婆婆當年為了報復胡青牛,下怪手法重傷了各個門派的門人,便是紀曉芙也在其間,其中便有這聖手迦藍簡捷和華山門下薛公遠兩號人物。

    他記不太清楚聖手迦藍是哪位門下,反正也是名門弟子,只是後來這簡捷和薛公逮因為肚饑難耐,要吃楊不悔和張無忌,最後被張無忌下了毒蘑菇,一個個做了飽死鬼。

    想到這里,他便對這二人不齒,想他們“吃”小孩子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且其中之一是幼女,其中之一還是他們曾經的救命恩人。這樣地人實屬于狼豺虎豹之徒。

    高強想到這里便感到古怪︰自己這條性命卻是被他們救下的,若是那店小二取了自己囊中金銀,順手再把自己這“肥羊”宰了,那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來,自己一身武藝沒有施展,便白當了冤人頭。他在那里慢慢吃,耳朵邊四人言語不住地遞送過來。

    薛公遠道︰“簡兄,你是如何知道這筆大買賣的?”

    簡捷冷笑道︰“也該這狗官倒霉,他的一個奴僕曾經在我崆峒山上呆過幾日,我曾傳過他兩三手武藝。後來他不是學武的料,便下山自尋前程去了。不料想奔到這狗官門下,這奴僕跟另外一個婢女相好。卻被那狗官趕出門來。這人正好撞到了我,他知道這狗官不日將返回京城去當官,大小行李可不少,量他手下幾個護院能當什麼人事?他這幾年剝削西安府民脂民膏不知道多少,我們便從他那里取了,豈不妙哉?“

    薛公逮一拍腿道︰“既然如此,這買賣弟兄們做了!貪官之財。人人得而取之。“

    簡捷嘿嘿冷笑二聲︰“若是這買賣做得漂亮,想必薛兄弟在兩位長老面前也長臉,若以後要爭那華山掌門,嘿嘿嘿……”

    薛公遠和剩余二人陪笑幾聲,語音中略帶三份尷尬,卻又帶著三分得意。

    原來華山派自從金花銀葉那麼一鬧。鮮于通失蹤,金花銀葉又遞上了揭他惡行的信件,明是這片面之言難以服人。雖然說得“有理有據”,但是總不能憑一張信紙便斷定人罪惡。

    華山派分為兩幫人馬,一幫仍然鮮于通,薛公遠為其中代表,一幫卻認為鮮于通是惡人,要另立掌門,這便是以後劍氣二宗由來之一,到了日後二派因為葵花寶典引了武學分歧,終于分崩離析,一場大火拼以後,鮮于通的嫡系徒子徒孫敗下陣來,離開華山,終于湮沒不聞。

    至于搶劫錢財一事,當時元末,蒙古韃子倒行逆施,斂財太甚,便是名門正派弟子,若是出手對付這些貪官污吏,也不為過。古代素來有俠以武犯禁的傳統,當年太湖之上6家莊便是各水寨的頭頭,而那6氏領卻是有德高僧枯木禪師的弟子,便是如此道理。

    江湖上地豪杰,若是有什麼看不慣,當真是男兒本色,直接便拿刀動槍,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四個人低下頭去又合計了一陣,他們是江湖男兒地習慣,人口吃飯人口喝酒,邊吃邊說,最後倒是他們先吃完飯,店小二跑了,他們也省得交錢,出了店門便騎著馬揚長而去,看都沒有看高強一眼,倒是高強在四人走時站起來,表示恭敬,沒有缺了一點禮數,算是對救命之恩一點感謝。高強在這邊看著四個人走了,這才又坐下慢騰騰吃完了飯,他才不管這些人要去哪里劫財,這些人是死好,是活好,是財也好,他也不關心。

    高強一抹嘴,看看這店,心里面一想自己被一個店小二耍了,保不準就喪命于此地,火氣蒸騰,他索性到了櫃台後面,看到一個鐵索拴著木櫃,他倒也爽快,直接用掌劈下去, 嚓一聲將外面木板震碎,看到里面白花花碎銀三四錠,又小又少,倒是其他小錢一大堆,高強一點都不可氣,盡數取去,卻是強盜本色。

    他出了酒店,一想自己目的地是武當山,那麼便應該往東南而去,若是往南卻是終南山,那山脈連綿起伏,高強雖然在終南山古墓峰上住了三年,卻不熟悉道路,當下決定先往東而走,繞過這段山脈以後再折向南方。

    路上走了兩三日,高強在荒野無人處地時候便縱身疾馳,而在人煙處便緩步而行,只不過心里面焦急,若是這樣走,什麼時候能到武當山?

    只是他到大的集市上去買馬,現銀子遠遠不夠,他腦袋里面念頭一轉便有了計較︰晚上的時候去劫個人戶得了,要麼干脆順手牽馬。高強為人算善良,不過他人不死板呆滯,也不太著重于什麼正義邪惡對錯美丑之分。他在後世,眼中只看著大善大惡四個字,其他全不放在心上,不過高強還算謹慎,心里面打定主意了,便是搶劫,也不能顯露出武當的功夫來,若是武當門下出了劫匪,真夠給武當抹黑的,估計俞岱岩能把自己一掌斃了。

    若是換了旁人。斷然不會有這樣古怪地想法,只是高強覺得丟點銀子對有錢人也無所謂。他自然會下手去做,這便喚作小損人大利己。他卻絕不會去搶劫窮人的錢糧。這一日向東走在不知名一小鎮,晚上打尖住店,像他這麼人小獨立在外行走地實屬罕見,他這幾日見慣了別人驚訝臉色,早就知道說話是在浪費唾液,一錠小銀子砸過去,萬事皆通。

    挑了一家像樣的旅店。用銀子將店小二的問語堵在嘴里面,先訂了房間,然後叫了飯菜慢慢享用,隨口問了店小二幾句諸如鎮子中哪家最富有。

    那店小二傻呆呆回復道︰“要說第一有錢的,那得屬朱大爺啊!客官,您瞅到了沒?您看。往東瞧,那高高的青磚屋頂,嘖嘖。那便是朱大爺的宅子啊。客官,您是沒有進去瞧過,唉,那宅子便是比起城里地有錢人都不差啊……“

    店小二渾然不知,他為一個人賊指明了方向。

    高強在那里慢慢用餐,遇了片刻,剛好咽下最後一口饅頭,便听著嘩啦啦馬蹄攢動,然後人聲嘈雜,听聲音,足足有五六十人前進,中間夾雜著馬蹄聲、車輪聲,這些人比較囂張,說話大聲不加掩蓋,一時之間,整個鎮里面倒是非常熱鬧。十幾個人進了店中,高強瞅了兩眼,一個個都是緊身打扮,看起來干淨利索,走動雖然有力卻不像習武之人,倒是像那軍隊中的兵丁。

    隨後又跟入四五個衙役打扮地家伙,高強這才明白,原來是官老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公逮他們說地那“貪官污吏”。

    他不原意招惹是非,既然吃完飯,便轉身上樓,從樓梯望下去,便看著這些人佔了四角,接下來,四五個喇嘛進來,最後,一個人喇嘛和一個身穿官袍地中年人走了進去。

    高強便注意到那大喇嘛瘦高身材,面色枯黃,似病夫模樣,手上卻拿著一根長杵,走路時候一杵一杵搗在地上,听著聲音沉重,悶聲悶氣,看那金剛杵外表錚亮如金,高強驚訝,莫不是這一根杵是黃金鑄造的?

    再看那官員,點頭哈腰輿這喇嘛搭話,顯然這喇嘛身份還在這官員之上,高強瞅了兩眼,覺得有趣,便回房睡覺去了,他倒是記得目標——去吃大戶,找銀子,然後買馬,回武當,看張無忌。

    好在他所擔心地這些官員習慣作風——如以強凌弱趕跑其他客人的事情沒有生,高強怕麻煩,尤其是在晚上想要睡覺的時候。

    深夜,高強起身,便要準備找條毛巾裹了臉去吃大戶,他剛要行動,卻听著隔壁傳來呼吸聲,這聲音忽長忽短,響亮之極,但是聲音暗含規律,且呼吸間隔奇長無比,顯然是一門高深的功法。

    他不知道是什麼高人在修煉一門極為奇特武功,但是俞岱岩曾經給他講避江湖規矩,若是兩個江湖人正好住在隔壁了,那麼為免對方懷疑,按規矩自己當晚是只能睡覺,別的事兒都不能作的。

    因此高強到底還是耐心躺下,去睡回頭覺去了。

    第二天起個人早,高強自顧自下樓吃飯,便走出店門時,才听到頭頂樓梯傳來嘎吱嘎吱響聲,他抬頭看幾眼,那官員陪著喇嘛正往下走,他也不以為意,出了街道,低頭一想,恐怕還得走一天。

    他心里面暗下主意︰今天必須得搶到一匹馬。當天無語,往東去,一路都是人煙繁華之地,高強只有偷空的時候才施展那奔騰之術,遇了晌午,便听著身後馬嘶人吼,回看,正是那官員和喇嘛帶著一眾隨從,鮮衣怒馬,往東去了。

    高強憤憤然罵道︰“這麼多馬,也不說接濟我一匹。”

    到了晚上,高強緊趕慢趕,卻因為不預知路,哪里料到過了人煙密集處,前方幾十里荒無人煙,他已經騎虎難下,只能加快度,準備趕到下一個鎮子去投宿。

    他便提起身體,真氣默運全身,只腿一用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奔了出去,丹田內地真氣活潑潑跳動,依著易筋鍛骨篇前五層心法施展開來,真氣行走自然順暢,呼吸蘊含節奏,當真是舉腿邁步自然無比。

    便覺得耳邊風聲呼呼閃過,這一路疾馳,高強對古墓派的輕功又加深了三分感覺,原來這輕功正是要在直線跑動中練成,現在他暗思,自己恐怕不比當年太監花逝香手下的小太監度慢多少,說不定還要略快之。

    高強人跑在了興頭上,心中對錯過了打尖地方倒也不非常牽掛,正在這時,便听著前方傳來怒罵呵斥聲音,金屬踫撞聲響起,便看著人仰馬翻,火光隱現,偏偏這里是荒野,若不是走近了看,斷然不會現這里生什麼事情。

    高強心情莫名興奮,他暗暗告誡自己——便只是過去看一看,看了便走,他卻不想,若是事情當真有趣,看了還走得了麼?

    當下他悄無聲息掩了過去,這里荒野一片,本來無什麼遮蔽之處,但是天氣擦黑,火光散處人們亂成一片,哪里顧得上看四周,高強輕功又高,所以竟然無人現他。

    他伏在一塊大石後面看,便見幾個火把歪歪扭扭倒在地上,這一行人約有五六十人,卻有一半兒人是車把式和奴僕,他們抱頭趴在地上,這是遇到劫匪時道上的規矩,斷然不會傷害車把式的性命。

    又有十四五人正執刀搶和四個黑衣人惡斗,便是那十多個護院和幾個衙門的差役,剩下幾個喇嘛園定了那官員和大喇嘛,卻站在中間,看面色並不如何慌張。

    高強在外面看得清楚,這十幾個人身手卻是一般,頂多身體靈活健壯而以,手持刀槍棍棒將那四個劫匪團團圍住,看那四人,仔細辨別體型,正是聖手迦藍簡捷,華山薛公遠及其兩個師弟。

    那聖手迦藍不愧外號有一“手”字,只手揮動靈動異常,繞避幾個壯漠地兵器,拎住他們的腰帶便掄了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摔地頗重,卻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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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三章 惡性不改自尋死
    那薛公逮不愧是鮮于通的弟子,學到了“狠毒”二字,他持的是一只蛾眉鋼刺,刺挑扎打,輕功不錯,整個人化作一道青影,瞬間繞場一周,便將四五個壯漠手腕扎傷,鋼刺便刺入他們穴道中,高強在一旁看著搖頭,這薛公遠用兵器刺了人穴道,以後這幾個人便是僥幸不癱,後輩子也落下病根了。

    高強便覺得這薛公逮太過于陰狠,殺人不過頭點地,憑他的實力,可以用手指點穴,偏偏選擇讓別人最痛苦的方式。

    薛公逮的兩個師弟卻使地是鏈子槍,便是他們環在腰間的武器,他們各自挺槍直刺,幾個軍漠提棍橫檔,卻不料這鏈子槍是鐵鏈串成的柔軟之物,隔著棒桿還能反向攻擊,一個個被扎在後背上,倒在地上,鮮血直流。

    高強看了半晌,卻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四人中,他看出來以聖手迦藍簡捷武功最高,薛公逮次之,其兩個師弟武功最差。

    但是在他眼里,便是這簡捷也不是他對手,高強略有恍惚,是自己武功高了還是對方弱了?

    高強正在想,便听著幾聲嘶嚎,剩余幾個漠子倒地,簡捷薛公遠和其余華山二弟子都是黑衣打扮,並肩而立,簡捷壓著嗓子道︰“相好的,是自己撂下東西走人呢,還是讓我們自己去拿?”

    那病橛橛的大喇嘛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轉身對那官員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通什麼,那官員笑道︰“這位大和尚說了。東西便在這里,你們若有本事便來拿。”

    薛公逮給兩個師弟打了個眼色,那兩個師弟往前走兩步,猛然手中鏈子槍一翻,挺地筆直如毒蛇出動一般,徑直沖著這番僧胸前扎去,也不見番僧有什麼動作,便听著當當二聲響聲,華山二弟子鏈子槍倒擊回來,二人大呼一聲“啊呀!”。一中額頭一中前胸,就此倒地死去。

    薛公遠大叫一聲。又悲又怒,向簡捷看一眼。簡捷點點頭,二人縱身躍上,一左一右夾擊這和尚。

    這和尚冷哼一聲,手中金剛杵一橫一掃,去勢又快又急,橫掃二人腰脊,杵又長又重。看那樣子,二人未夠著這和尚的衣襟,就要先被金剛杵打在身上了。

    簡捷看那金剛杵來勢甚急,惡風陣陣,他不敢直擋,身子一縮一滾。狼狽無比在地上打了一滾躲開來,待站起來時,手里便多了一條軟鞭。他是崆峒的高手,江湖上少有人能逼迫他用武器迎戰。

    而薛公遠也算了得,听著風聲不對,眼看躲閃不及,峨嵋鋼刺往那金剛杵上一點,便听著叮當兩聲響,接著傳來兩個人“哎喲”“啊”地慘叫聲,原來他的峨嵋鋼刺被擊飛,倒扎入兩個車把式的胸口,而他也借著這余力倒退而飛,便看著虎口處血淋淋一片,只手不住地顫抖,竟然是在一擊之下便被大力挫敗。

    再看那大喇嘛,還是一副病漠模樣,而且一直喘氣,簡捷和薛公逮對望一眼,滿眼驚駭,萬料不到這病夫有如此大的力氣,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強在一邊看那大喇嘛伸手一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看那根金剛杵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量,他剛才卻輕飄飄單手施展開來,當真是天生神力,臂力驚人。

    那邊簡捷和薛公逮對望一眼,眼中已有了竊意,兩個人忽然 哨一聲,轉頭跳開,竟然各奔南北而去,便听著那大喇嘛又開始喘氣,但是喘息呵哈聲中,他左手伸入懷內取出一疊東西來,左手揚了數下,便看著一個個人小如手掌般的輪子激蕩而出。

    這輪子不知如何金屬打造,便听著破空時出尖銳呼嘯之音,刺耳欲聾,似乎里面有幾個金屬小球在叮當當亂撞亂響。

    簡捷薛公遠二人輕功不弱,本已各自奔出三五丈,眼看著要奔出圈外,便听著身後惡聲響起,眼前便多了一飛轉之金輪,那輪子邊緣被打磨末,尖銳如鋒,若要撞在身上,當下便是血流人亡的結局。

    薛公遠只手空空,無奈明能止住前進去勢,往後一跳。

    高強在一邊看得清楚,大喇嘛左右手各持四五枚法輪,他左右分,那法輪出去繞一個弧圈便回到他手中,他是射暗器的高手,手上控制力度,要把逃走的兩個人逼到自己身邊來。高強自問,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內力眼下不足,出的暗器也無多少威脅力。

    簡捷武功要高于薛公遠,輕功也略勝一籌,他奔出五丈遠,看著一法輪飛至,他提起手中軟鞭一擋,便听著叮一聲細響,那軟鞭被金輪割為兩段,金輪繼續向前,方向略有偏移,噌一聲,便割斷了簡捷地左臂。

    這簡捷也是個漠子,斷了左臂不吭一聲,知道現在是保命關鍵時刻,繼續舍命往前奔跑。

    那邊薛公逮退了一步,哪里知道一跳之後,固然避開眼前一輪,不知從何處,倏忽間又一輪飛至,薛公逮無奈不住後退,竟然是向那大喇嘛靠去。

    大喇嘛看簡捷繼續前行,手中力,又是一輪呼呼帶著尖銳響聲追了過去,後而先至,繞在了簡捷面前,那金輪轉地又快又疾,根本不給簡捷躲閃機會,原來這大喇嘛惱怒簡捷躲開了第一輪,這一輪竟然是要生生將他切割為兩半。

    簡捷正待閉目等死,便看著眼前紫氣大盛,一道耀眼紫光閃過,便听著叮當一聲巨響,那金色輪子被劈為兩半,從簡捷兩耳旁各自掠遇,將兩片耳朵各自割下一點點去。

    簡捷一愣,便覺得被人拉住了手腕,然後騰雲駕霧一般向遠方奔去。便听著身後薛公遠“啊”一聲慘叫,顯然被那大喇嘛用輪子活劈了。

    奔跑出幾丈外,簡捷略定心神,低頭看,大吃一驚,拉著他奔跑的竟然是那酒店中被劣質蒙汗藥迷倒地嫩雛兒!

    正是高強出手救了簡捷性命,本來他知道這簡捷薛公逮不是好人,他看那大喇嘛厲害非凡,也不願意招惹那對頭,但是簡捷恰好奔跑至他藏身之處。高強到底還是沒有練到干爹胡青牛見死不救地境界,想起了簡捷“救”過自己一命地好處。

    高強看那金輪急轉。上面附著內力不小,便揮出紫薇劍。靠著劍鋒銳利割裂了法輪,盡管如此,持劍左手被震地麻——古墓派門人為了練習只手護搏,向來是左右手都要練習到一般熟練程度。

    高強知道這番僧內力高于自己,也不敢多停留,拉了簡捷便跑,便听著身後那大喇嘛不知道罵了幾句什麼。嗚嗚又飛來幾個法輪。

    他回舞動寶劍,瞅住了第一個法輪,用力在邊緣一蹭一挑,那法輪便斜飛回去,正好和後來的兩個法輪撞在一起, 當 當兩聲巨響。紛紛落在塵埃之中。

    高強暗叫一聲慚愧,拉起了簡捷繼續奔跑,剛才他那一劍看似瀟灑。其實靠著自身易筋鍛骨篇練就的深厚內力以及武當派借器打器,以一擊二的手法,眼力手力都要非常巧妙,實在不輕松。

    那大喇嘛看到高強能破掉他的法輪,呵斥兩聲,他身上有傷,不便于追擊,眼看著高強、簡捷二人奔出了十丈開外,他知道自己法輪飛過去也已力衰,因此便不再射暗器,站在原地罵兩聲,旁邊那官員點頭哈腰,自然把滿口阿諛奉承詞語送上,諸如什麼**師功力高強,這幾個跳梁小丑也敢出來螳臂當車等等,自把這番僧捧高興了。

    這邊高強拉了簡捷足足奔出三四里地,這一路疾馳,他又帶了一個人,而且在逃命之中,便是自己也感到吃不消,眼看著身後沒有追兵到來,當下指出如風,替簡捷點了斷臂處穴道,撕下衣襟來給他在斷臂處包裹上,這禿頭簡捷此刻也是強自撐著,不過嘴里面禮數一點沒缺︰“崆峒門下簡捷,多謝少俠救命大恩,多謝少俠救命大恩!”

    他看高強身手不凡救了他性命,輕功更是逮勝于他,當下滿口地稱贊,不過可能因為斷臂之痛,臉上一直冷汗淋淋。

    伸手不打笑臉人,高強維然知道這簡捷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既然已經救下了,總不能給冷臉,而且這人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當下也恭敬站起來道︰“前輩不需多言,晚輩不過順手為之罷了。”

    其實論輩份,高強不比簡捷低,簡捷是崆峒五老的弟子,高強是武當俞三俠地弟子,倒也算是平輩,不避高強不欲泄露自己身份,便也隨口亂叫,這簡捷比他年齡大,隨口稱聲“前輩”也算正常。

    那簡捷笑兩聲道︰“如果少俠不嫌棄,我便稱呼一聲小兄弟如何?”

    高強心里面還在掂量這事情會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隨口道︰“這樣便好。”

    那邊簡捷突然變得熱情起來,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師承何門?是哪位高人門下?老哥哥也算是江湖硬手,可比不上兄弟你一半的身手啊。”

    恭維話誰也愛听,高強也不能冷著臉,只好繼續胡扯道︰“我這身本事是偶遇奇人所授,無門無派呢,小弟一向在終南山當獵戶,這是第一次下山呢。”

    簡捷笑道︰“小兄弟剛才反手一劍震開那賊禿地法輪,當真是漂亮瀟灑,我看那劍的鋒利,便是傳說中地倚天劍屠龍刀也不過如此吧。”

    高強奇怪這簡捷來回胡扯,隨口應付道︰“這劍不過是無主之物,我在山中隨手拾到而已。”

    簡捷微微一怔,隨即又一大堆馬屁話奉上,高強在一邊听得奇怪,這人斷了胳膊還如此健談,真不知道平時得噦嗦成什麼樣子,而且盡把話題往自己師門上扯,倒似相親的老媒婆,查祖宗八代一般。

    高強敷衍簡捷幾句,道︰“簡大哥,我們萍水相逢,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簡捷臉上表情略變,高強接著說︰“簡大哥身上銀子多麼?可否接濟兄弟少許?”

    那簡捷一愣,隨即從包裹中摸出了一錠金子,便塞到了高強手中,一臉和氣道︰“小兄弟要用,那便拿去,若是不夠……”

    高強自然而然接過那錠金子,哪里料到簡捷突然伸手一點,竟然點了他肋下穴道,一張笑臉便做了冷臉,兩只眉毛高高豎起,森然道︰“小兄弟,老哥哥我斷了一只手臂,以後行走江湖若是沒有什麼利器相助,這條命遲早得交待了,你既然無門無派,這寶劍更是無主之物,便送輿我吧。”

    他一手從高強腰間解下了紫薇軟劍,便看著紫芒大盛,冷氣映人,簡捷哈哈大笑三聲,他看高強中了迷汗藥便知道他是嫩雛,眼看著身懷寶貝行走江湖,武功雖高經驗卻少,剛才套問近乎,知道這少年身後沒有什麼勢力,便決定將寶劍據為己有。

    本來他是謹慎之人,只不過高強身上粗布麻衣,而且言談舉止倒跟他自己所說差不了多少,簡捷此時便紅了眼,便是高強自報武當山家門,江湖中人為了一把神兵利刃爭地頭破血流地人還少麼?

    高強被點了穴道呆在那里,但是口尚能言,問道︰“簡大哥,劍乃身外之物,你要便拿去,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簡捷獰笑道︰“我從你這里搶了這寶貝,難保以後你出去不亂嚼舌頭。”

    高強驚道︰“那你待怎樣?”

    簡捷冷哼三聲道︰“世上便是那死人最可信,你說我怎樣?”

    高強怒道︰“我救你性命,你反倒害我?”

    簡捷道︰“你救我性命,我也救遇你性命,咱們頂多算扯平,我殺了你,便不礙事吧?”

    高強問道︰“你意已決?”

    簡捷冷冷道︰“你這小鬼,死到臨頭倒也有三分膽氣,哼,不過人不是靠膽子活著的,人是靠腦子活著的呢。”

    簡捷說完,手起劍落,便看著紫色光芒一閃,簡捷喉嚨處被割開一個人口子。

    高強用衣襟擦拭掉劍上血液,冷冷道︰“人,果然是靠腦子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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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四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官道上,一行官兵正在驅趕著一眾人往北行,不知道將前往哪里去。

    看這被鐵鏈拴著的人,多半是女子,剩下些男子都是老幼殘病之類,那些女子一個個鞋緊襪小,長地都挺文靜,看走路姿勢文雅端莊,也不像是什麼村婦,不知道是哪裹的大戶人家,犯了什麼案子,家眾老小受了牽連。

    這些兵士自然沒有這些女子有禮,一個個趁機揩油自然是免不了,女子們哭哭啼啼,奈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是稍有反抗,明會換來更大侮辱,一個個忍氣吞聲,那兵士們更是淫聲浪語,他們倒也不要求走多快,但願這條路永遠走下去為好。

    便听著身後馬蹄陣陣,眾人回看,一個鮮衣少年騎著馬匹從後面趕過來了,這一段路上正好狹窄,前面人擋道,他便遇不得,這少年也耐心,約束住馬匹,慢慢前行。

    他看著這一行犯人大都是女子,心中極為詫異,隨手一錠銀子砸出去,正中走在末尾一小兵頭上,那兵丁腦袋被砸,大怒,卻現地上是亮晶晶的銀子,這才又轉怒為喜,抬頭看看前面無人注意,這才低身撿拾起來。“這位軍爺!”馬上少年一拱手,問道︰“這些人犯了什麼案子?要去向何處?”

    那小兵見他出手闊綽,腰間系一口長劍,鮮衣怒馬,不知道是哪戶大家子弟,又有銀子開路。當下笑著臉道︰“回小爺話,這些人以前可是官家太太小姐呢,他們男人作戰不利,使我大元兵馬不故魔教匪徒,連吃幾個敗仗,被上司下了獄,這些女子倒是要押去軍營做營妓呢,哈哈哈。”

    馬上少年一笑道︰“魔教,莫非是那只吃素食的一群匪徒?”

    小兵道︰“正是如此!”

    少年眨眨眼,一臉邪氣道︰“軍爺。路上你們可曾偷腥?”

    小兵知道大家子弟育頗旱,都懂男女之事。笑道︰“回爺的話,哪敢。哪敢,這隊伍中有大營派來接應地弟兄,我們也就揩點油罷。”

    少年似是隨意一問︰“不知道軍爺還得辛苦幾天才送到啊?路上走了好些日子了吧?”

    小。兵搖頭道︰“是啊,從湖北境內到河南,走了三天了,等押解出河南,還得半個月呢。”

    少年道︰“原來如此。”

    話到這里。路已經愛寬,這少年策馬而過,扭回頭看看這隊伍,但見女人一個個臉上慘然無色,少年搖頭道︰“不能不管。”

    他輕輕說話,明有自己听到。身子一飄便下了馬匹,但見一個影子在隊伍中左穿右插,飄忽不定。靈動之極,但听著一個個兵士“哎喲”“啊呀”聲音響起,紛紛如泥木雕塑一樣被點在原地,動彈不得,有幾個兵士反映快,剛抬起刀槍,便覺得眼前一花,依然被點中了。

    轉眼間,一行人二十余人兵士通通被點了穴道呆立在那里,這些兵士中還有人怒罵不止,大致是說這里是朝廷命犯,哪個不要命的敢打這隊伍主意。

    那少年一笑,身子又是左一飄右一蕩,幾根指頭點下去,一時間,所有兵士都成了啞巴,少年從官兵身上拿了一把單刀,刷刷幾下,便將捆縛這些女子的繩索解開。他人一動,也不見如何曲膝彎腿,身子便平平移在馬匹上,對那些犯人一拱手,笑道︰“各位安好,你們若想逃命,那是不能回原路了,我這里有些銀子,大家分了,各奔前程去吧。麻煩你們把這些兵士都抬到路邊樹林去吧,用這些繩索把他們綁縛起來,再給他們嘴里塞上布圈,若不然,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這些女人看到有人來救,一個個驚訝不止,路上飽受凌辱,現在一得解放,一個個對那些兵士拳打腳踢,那些兵士也呆呆地不會反抗,隊伍中還有些男性犯人,便合伙將這些兵士抬入樹林中,照著少年吩咐捆綁起來。

    待他們出了樹林,便看著那少年早走地無影無蹤,原地插一桿花槍,上面吊著一個包袱,露出一角來,卻是銀光閃閃的銀子。

    一個女人突然哭道︰“送佛送到西,怎麼能拋下我們不管……”

    樹林中,少年手起刀落,將那原先回答他話的兵士的繩子砍開半截,笑道︰“你們也是爹生娘養,總不能救了他們,活活害死你們,過一日你便可以掙脫繩索,救你兄弟們出去。”

    他想了一想,又從懷里面摸出一錠銀子拋下,笑道︰“軍爺,辛苦了!”

    那被縛在樹上的小兵目瞪口呆,視這少年如瘋子一般。

    這少年卻不管別人怎麼看,身子一晃,卻從林子另一邊飄了出去,騎馬早已逮去,仿若听到身後有人抱怨,隨口喃喃道︰“送佛送到西,哪里顧得上啊,你們家人助紂為虐,也算有罪過,救你們一次便可,那些兵士難道有什麼大奸大惡,非得送命不可麼?亂世人不如太平犬,以後看各人的造化吧。“

    這少年便是高強,那日他出手救了簡捷,因為簡捷“劣跡斑斑”,所以一直抱著提防之心,哪里料到簡捷這家伙惡習不改,還是要下手害人。

    高強離開古墓的日子中,一直在緩慢步行的時候參詳那移筋換脈之道,已經小有所得,面臨危險時,身體自然出反映。

    一者他內力深厚,簡捷一指戳下其實如入水中,力氣打空,二者高強在關鍵時刻,將穴道移開一點點,這便是逆行經脈最下乘地功法。但是對那點擊單一穴道之術還是頗為管用。

    簡捷得意忘形,拿了紫薇軟劍要殺高強,高強武功本來就比他高,簡捷又斷了一臂膀,當下高強只手搶出,他古墓中三年不是白混的,一招之間便奪過寶劍,他那時干脆利索,反手一劍便殺了簡捷,這等惡徒。若是不痛打落水狗,以後便會可能被反咬。

    倒是簡捷臨死之時。高強輕輕說了一聲︰“我是武當門下……”

    後面地日子便是一副游俠史,簡捷行囊頗豐。高強毫不客氣據為己有,買了馬匹上路後又現了麻煩,因為他衣著寒酸,屢屢有人來打他的主意。

    不得已,他便換裝作貴公子模樣,騎著高頭人馬,腰間挎著明晃晃地長劍。架勢裝足了,便是蒙古兵都不輕易招惹他,他這一路走來,拔劍次數也算頻繁。

    若是遇到那蒙古兵無故殘殺百姓的,高強踫到了小股兵丁,向來是全部劫殺。其余時候只能繞道而走,走了幾百里路,卻做了不下十件善事。

    高強不禁嘆道︰這個世界。當真是亂套了,元朝,果然要滅亡了。

    一路無語,入了湖北境內,還算太平,大概湖北是重鎮,連接南北溝通東西,更兼水路達,人民生活情況要好一點。這一日,高強策馬揚鞭,終于趕到了武當山下,過一小鎮中,他四處看去,不禁感慨頗多,當日他便是在這里被玄冥二老劫持前往大都,一去三年,今天始得回歸“故土”,他突然感受到了那日張翠山望峰而哭的感覺了,武當山,他走了一圈,現還是這里更吸引自己一些。

    當然,高強心中,古墓,那是一個討厭的牢籠,因為牢籠中有所喜歡的人,對古墓的討厭才沖淡一些。

    在小鎮內,高強先歇歇腳,沒有急著上山,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寫出“近鄉情更怯”的詩句末,在飯館內吃飯,便听著周圍人說張三豐張真人老神仙如何如何靈驗,求風得風,求雨得雨,這幾年風調雨順都是因為他老人家保佑等等。

    高強在一邊全听在耳朵內,知道自己家老爺子活了這麼大年紀歲數,在人們眼中已經是半仙之體,心下也為他老人家歡喜。

    吃完飯,高強這才騎了馬上山而去,疾馳半個時辰,山路便陡,為了表示恭敬,高強這才牽了馬緩慢而行,又走半個時辰,登山半山腰,便看到了迎客廳。迎客廳是一個用竹子搭成地大廳,上山下山香客信徒,多半在這里停步歇息,此刻正值冬季,上山地人極少,因此廳里面空空蕩蕩,只坐了三四個人。

    高強牽引著馬匹,看馬匹不安擺頭,知道馬匹口渴,他知道應客廳後面有一清泉,便牽著馬匹到泉眼處,任由馬匹飲水。

    那馬緊走幾步,直接將頭伸入泉眼中,取最新鮮甘甜處人口飲用。

    這時便听著身後一聲怒喝︰“哪里來的混小子,敢壞我武當地水源?”

    高強一轉身,現是亭子中坐的三個白衣少年,都是十二三歲年紀,他一听對方稱“我武當水源”,便知道這些少年可能是近三年來武當派新收地弟子,不然自己不會一個都不認得。

    高強臉上略微燒,他一路走來是富家子弟角色,馬匹飲水食料都不曾親自操持,現在一時不慎,確實做事欠考慮,這馬匹飲水只能用下游水流,人畜怎麼共用一泉眼?

    他連忙拱手,嘴里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高強嘴里道歉,只手拉避縵繩,他臂膀內力氣不小,便將馬匹牽出了水源地,走幾步到了下游,讓馬自個兒去喝水。

    不料那三個少年卻是不依,當下那少年從亭子里面跳下來,身手甚為矯健,那少年大喝一聲︰“你是要上武當山麼?上山者,把劍摘下來,下山自會還你。”

    高強一愣,想他一路走來,劫富濟貧,也算是威風凜凜地角色,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呼喝過,而且便是他當日在山上,也沒有除劍這一條規矩。

    當下沉下臉來道︰“哼,你們是這幾年新近的弟子吧?見了我也不懂得尊稱一聲師兄麼?這摘劍的規矩是我武當定地?還是你們自個說的?你們可想嘗嘗靜虛道長的鐵刷子?”

    靜虛道長,便是整個武當山上地戒律執法者,當然,每個小孩兒上山來,都由他用毛刷清理身體沖刷污垢,順帶著從他那里領新衣服——當年靜虛也是高強的接引人,高強身上差點被鐵刷子刷出了血,因為他附身的身子太髒了。;那三個少年略微一愣,他們看高強說得熟門熟路,便知道這人確實是武當山弟子。

    當先那氣勢囂張少年這才略微低頭,拱手道︰“不知道師兄是哪位師伯門下,在下沈秋風,剛才沖撞了師兄,實在是抱歉。”

    高強看這少年開口便是“師伯”,心中想,這少年莫不是殷梨亭門下?

    當下他也有理回答道︰“我師尊是俞三俠,在下道號清風。”

    沈秋風笑道︰“原來是清風師兄,小弟剛才實在是沖動。”

    他邊說邊賠笑,走了過來,伸手要拉高強手表是親切。

    高強看他這樣動作,也放松下來,心想,到底還是一個山頭下,師兄弟好說話,哪里料到這沈秋風猛然只手抱緊了高強,大喝一聲︰“拿下!”

    後面兩個少年跳起來,一人一拳向高強左右臉頰擊來。

    便听著“哎喲”“啊呀”“嘶”,三聲喊叫,沈秋風覺得只臂間一松一滑,便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出去,而他的身子被一帶往前沖了一步,那兩個少年左右擊來的拳頭都打在了他臉上。

    三個人意外撞在一起,歪歪扭扭倒在地上,啊呀呀哎喲喲哼了半天才爬起來,便看著高強站在一邊冷笑。

    高強剛才剎那間施展縮骨法,輕輕巧巧從沈秋風懷內脫困,他心里有氣,故意一拉一帶,讓沈秋風出現在他的位子上,老老實實挨了兩記老拳。

    沈秋風躺在地上,狠狠瞪了高強兩眼,也不說什麼,抓起胸前一把竹哨猛然一吹,刺耳聲音傳去老遠。高強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牽了馬便往山上走去。

    轉過山腰,便看著眼前二三十個身穿麻衣地少年從他身邊跑避,高強瞅一眼,竟然沒一個認識,便听著身後那沈秋風大喝一聲道︰“就是他,抓住!”

    看著涌來的人潮,高強心想︰大水沖了龍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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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五章 義妹芷若?
    張翠山正在竹亭中喝茶,殷素素便坐在他身邊,今天是他門下弟子冬季大比之日,為了應付明年秋季整個武當山門下大比,所以殷素素授意下,他門下弟子先要比試一場。

    原因很簡單,前三年大比中,他門下弟子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殺到前三,今年便是張翠山獨身愛子張無忌還有點希望,其余人卻沒有一個出色的,張翠山本人心胸開闊覺得不必計較,倒是殷素素比較急性子,覺得不能在眾人面前丟了這場子。

    因此大冬天拉著門下弟子出來比試,選拔優秀,作為來年的種子選手。

    于是他門下弟子都移師到武當半山腰,這里地廣人稀,樹林中多有空閑寬敞之地,正是比武的好地方。

    張翠山回山後,又新收了一批弟子,蓋因為以前他“名下弟子”都是宋逮橋和俞蓮舟代授武藝,他回了武當山,自然要再真正培養一批嫡系弟子。

    張翠山抿抿嘴,舌頭上面還留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味,看看下坐在椅子中縮成一圈的張無忌,心中感嘆︰這一輩子萬事皆好,便是從那窮極險惡的冰島上都能回歸故土,身邊又有溫柔可愛妻子陪伴,唯獨遺憾處,自己的獨生愛子……屋內 里啪啦炭火燒地正旺,熱氣蒸騰,雖然是竹屋,但是下椅子上,還有一個少年縮在重重棉衣中,正是張無忌,他當年中了玄冥神掌。萬幸鶴筆翁只是拿他揚威,要武當諸人看看受著玄冥神掌折磨致死的樣子,所以掌力不猛,張無忌才得以未當場斃命。

    只是他身體內寒毒一直未清除,先開始靠著張三豐師徒八人,用純陽無極功吸走了他體內大部分寒毒,後來現這法子不管用後,武當七俠每年下山,不知道給他找了多少稀奇靈藥,張無忌也得張三豐傳授武當九陽功驅除寒毒。

    因為體內有寒毒存在。便如同古墓寒玉床的功效,可以逼人加行功運氣。再加上他本身身體健壯根骨又好悟性極高,他短短修煉三年功夫。竟然便達到了第二重境界。

    武當山上第三輩弟子中,除了失蹤地高強外,便是他輿宋青書和明月得以修行九陽功,俞岱岩因為感到對不起師兄弟,明月本來該修行到第三重境界,現在也不過剛剛被傳授第二重心法,而宋青書已經修到了第三重。位居年輕一代中的第一把手。

    張無忌次之,若是不算寒毒作時間那種孱弱無力狀態,他也算是武當年輕一代有名的好手。

    他身上又中了寒毒,能否活避十五歲實在是未知之事,因此極得長輩愛憐,愛其才華。憐其遭遇。

    他現在便在這熱騰騰屋內,身著厚衣,這卻是習慣使然。因為寒毒作起來,那滋味真是冷凍徹骨。

    門簾一掀,一個小姑娘帶著咯咯笑聲跑了進來,直接沖著張無忌沖去,張無忌動作熟練,只手一接便將這姑娘舉起來繞場三周,敢在屋子中如此肆意大膽的,甚至于無視張翠山夫婦而直奔張無忌去的,正是殷梨亭的寶貝女兒——寶寶,當年武當山萬千寵愛集于她身上,以至于當時名字都沒有正式定下來。

    到了最後,大家都叫慣了寶寶姑娘,因此這名字便喚作寶寶了。

    寶寶姑娘今年卻是七歲了,七歲小姑娘奶聲奶氣見了誰說話都甜蜜蜜,張翠山夫婦也很喜歡這個小佷女,而張無忌因為有冰島上諸多不凡見識,更是符合小姑娘胃口,二人關系極好,打地火熱。

    這寶寶倍受溺愛,大家都知道她小女兒家的性子,因此入屋以後,直奔張無忌而去,張翠山夫婦也不怪她無理。

    那邊簾子一挑,又進來一少女,這少女約摸十歲左右模樣,秀麗雅致,十足的美人胎子模樣,手里捧一個熱騰騰冒熱氣的陶罐,入了屋先向張翠山夫婦行禮,嘴里柔柔道︰“五叔、五嬸好。”

    殷素素微笑點頭道︰“芷若,辛苦你義父了。”

    那被喚作芷若的小姑娘恭恭敬敬回道︰“嬸子哪里地話,義父只是恨他自己藥功效不大,不能藥到病除呢。”

    她這才轉身,捧著陶罐端在了張無忌身前小桌上,揭開陶罐,一股藥的苦味四散開來,一旁地寶寶捏著鼻子道︰“無忌哥哥,這藥真苦,咱不喝它,好麼?”

    芷若笑道︰“寶寶,別添亂,無忌哥哥,喝下去吧,喝了你就會好一點。”

    張無忌點點頭,皺著眉頭端起這一罐藥,老老實實喝下了肚子里去,看他眉頭皺地老緊,臉色白,愛知道這湯藥的味道確實不好喝。

    他喝完藥,三個小孩兒在那里說會兒話,正熱鬧地時候,便看著門簾被掀開,張翠山新收弟子中的“大弟子”

    沈秋風跑了進來,跪倒在張翠山腳下道︰“師傅,您看看去吧,有個野小子到我們山上來冒充我武當門人,還打傷了我們好多師兄弟呢。”

    張翠山一愣,隨即道︰“有這等事情?”

    便看著沈秋風左右臉頰高高腫起,便是身上也有擦傷,一身衣服也破破爛爛,當真是狼狽無比。

    殷素素怒道︰“是哪里的小毛賊不眼,敢惹我武當派?”

    她嫁夫隨夫,倒是早以武當門人自居了。

    張翠山當下開口道︰“前面帶路,去瞅瞅是何方神聖。”

    寶寶跳起來嫩聲嫩氣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無忌哥哥,芷若姐姐,我們也去,好麼?”

    剩下二人只能點頭。一行人便隨了沈秋風下了山來,轉過山峰,便看著山腰里面,二三十少年正圍著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開戰,只是那少年甚為了得,站在原地,輕松自如揮動只手,動作不快,但是對進攻者路數都預先料到,一招招輕易便將周圍少年打倒。他也不用力傷人,便是把這些少年都擲在地上。雖然傷不著筋骨,但是也得過會兒才有力氣爬起來。看上去倒似乎一大幫人陪著他練招。

    有時候,他甚至對洶洶而來的拳腳不躲不閃,那些拳腳打在他身上,反而是那些少年一個個跌了出去,顯然他內力有成,並且控制精妙,可以反擊力氣。這是一門極為高深微妙地功夫。

    張翠山夫婦和張無忌等幾個小孩兒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原來高強以前長得不甚帥氣,只是正常而已,偏偏他練了易筋斷骨篇以後相貌卻奇怪地愛好看了許多,身子也比同輩高一截。再加上現在華衣美服,身手高,別人反而認不出來。

    張翠山看了半晌。忽然“呀”了一聲,他武學修為高明,卻是看出這少年舉手投足間用的卻是武當地手法,只不過略有改變,不容易認出罷了,但是那料故在先,以弱擊強的宗旨卻沒有改變。

    張無忌在一邊看得有趣,他知道爹爹新收的這些弟子都不厲害,當下大吼一聲︰“讓開,我末!”

    便跳下了場子,伸手向那華衣少年撲去,哪里料到那華衣少年對他來拳不閃不避,任他打在胸口上,張無忌便感覺自己一拳如擊在水中一般,空蕩蕩不著力氣,反倒是對方身上肌肉一彈一滑,自己拳頭便從人家胸口上錯開了。

    張無忌大喜,知道終于遇到一個厲害的了,當下深吸一口氣,第二拳便平平擊了出來。

    那少年受了無忌第一拳才看清他模樣,華衣少年臉上一驚,抬頭看到了張翠山夫婦,見高強第二拳擊來,不退反進,老實受了他一拳,只手樓住張無忌,大叫道︰“無忌,無忌!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眾人看到這場景,一個個都呆了,不知道這少年和無忌有什麼關系,這華衣少年繼續喊道︰“無忌,無忌,我是清風啊!認不出我來了麼?”

    張翠山一驚,身子一閃便出現在華衣少年面前,伸手摸著他臉龐,上下看兩眼,驚訝道︰“你,你真的是清風?”

    這華衣少年正是高強,因為那沈秋風一嗓子,結果引出二三十少年來,高強無奈,便打定主意先撂倒他們再上山,否則,走在半道上被後面人追喊一通,指不定被人們當作壞人一類。

    只是二三十個師弟園攏上來,他們雖然學藝短短三年,但是張翠山傳授的武藝確實學扎實了,二三十人呼啦啦一涌而上,高強又不願意傷他們,所以變成了眼下這情況——一個個通通都可以放趴下,但是趴下了地又會起來和他纏斗,他對張無忌印象極深,第一拳沒有注意,待到張無忌第二拳擊來,看出是他,高強欣喜下便抱住了張無忌,他內心深處,生怕這張無忌提前死了,他自己也會遇意不去的。

    張無忌在一邊也驚道︰“你,你是清風?”

    高強使勁抱了張無忌兩下,這才松開臂膀,恭恭敬敬給張翠山磕頭行禮道︰“五師叔,師佷回來啦!”

    張翠山一把扶起高強,喜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一揮手,早有門下弟子飛奔上山,向俞岱岩及其他諸人稟告消息去了,至于張三豐近年來為了悟出新武學,大部分時間倒是閉闕不出。

    那邊殷素素也過來,目光甚為柔和,噓寒問暖幾句,她卻是伶俐心思,有心像這師佷示好,畢竟在他心中,這個佷子也算是救過自己兒子一命。

    高強看殷素素對自己態度熱情,他雖然分不清殷素素眼下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不過也笑嘻嘻回禮,態度甚恭。

    那邊寶寶飛奔過來,嚷嚷道︰“清風哥哥,清風哥哥,抱抱,抱抱……”

    高強看寶寶三年不見。還是一副魔女本色,當下俯身將又長高了一點地寶寶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

    寶寶盯著高強看兩眼,奇道︰“清風哥哥,你怎麼長得比以前漂亮了?”

    高強摸摸鼻子,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吃得好唄。”

    張翠山攜了高強,高強另一只手拉著寶寶,一起上山,因為高強意外來臨,眼下那張翠山門下比武大賽也算是被攪黃了。

    上山路不短。張翠山溫言道︰“好孩子,峨嵋掌門滅絕師太曾派門人傳言說你中了毒鏢。我們都以為你已身亡,後來生了什麼事情?”

    高強眼楮一轉。心想現在人多嘴雜,實在不適合說一些機密事情,便回答道︰“師叔,後來地事情離奇古怪,嗯,咱們上了山,我再詳細說罷。好長好長呢。”

    張翠山不知道他耍滑頭,想想覺得他說得有理,哈哈哈大笑三聲便不再問。

    那邊殷素素卻笑道︰“清風佷子,你猜猜山上誰來了?”

    高強搖頭道︰“師佷愚魯,還靖師娘。提醒。”

    寶寶大喊一句︰“見死不救!”

    高強恍然醒悟,喜道︰“莫非是胡先生輿王姑姑來了?”

    殷素素一拉手邊美麗少女。道︰“你看看,這便是他們地寶貝義女芷若姑娘。”

    高強眼觀六路的本事以前便練得好,出了古墓行走江湖。在酒店栽了個人跟頭後一人更是處處操心,剛才一掃眼便看到了那絕美地女孩,以為是張翠山新收的女弟子,當然不能像傻子一般去問人家姓名,現在一听這是胡青牛王難姑的義女,當下腦袋腫大,不知道王難姑是不是又愛心泛濫——不過這次她很有眼光,這個女孩確實是一流的美人胚子。

    高強看殷素素手拉手攜著那女子,眼中看那女子全是溫柔之色,甚為喜歡的樣子,不由好笑,心想︰這女孩性子也一定好,人肯定也聰明,不然殷素素不會如此喜愛,只是這姑娘怎麼叫作芷若?跟周芷若有關系麼?

    大廳廣象之下問女孩子姓名不甚禮貌,高強隨口贊兩句胡先生王姑姑好福氣等等,心中疑惑重重,隨著張翠山繼續上山,畢竟他當初和王難姑說好了不在眾人面前顯露她和自己的義母子關系,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自己當時多慮了,要麼,就是這個女孩太出色了。

    一路無語,看到那片青磚碧瓦時,高強眼尖,早就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子站在那里,臨風而立,高高注視著下方。

    高強一激動,手腕一松一轉便掙脫了張翠山單手,一路疾馳奔向山峰,便跪在地上叩頭,嗓音中略帶哭聲,道︰“師傅,您地不孝弟子,終于回來了!”

    那人攙扶起高強來,細細上下看幾眼,只說四個字︰“回來便好!”

    高強熱淚奔涌。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45
第三卷 倚天 第五卷 九陽真經 第六章 我的名字是高強
    “義父、義母,請受兒子一拜。高強跪下去,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響頭,胡青牛和王難姑便坐在上,胡青牛臉上淡淡然不見喜色,倒是王難姑滿臉高興,兩邊站立的武當諸俠早已園上前去,恭喜祝賀之辭滿口都是,反倒是把高強這重要角色給擠出去了。

    高強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做出的選擇,上山當天晚上和胡青牛夫婦通氣,第二天便正式拜了義父義母,從此這層關系從地下轉為地上。

    原來他還有顧慮,但是考慮到眼下連殷素素這大魔女都被武當吸收了,自己拜個義父義母應該沒有什麼阻力一一果然,如他所料,諸人很是贊同呢,高強很不厚道地想︰莫非是瞅準了胡青牛的醫術?“諸位大俠,我說一句話。”王難姑站起來,“清風既然是我的義子,我等當為他以後著想,斷不能讓他將來長大了做那道士。”

    俞岱岩在一邊微笑道︰“這個好說,武當派卻不是逼著人信道的地方,這里的規矩向來是讓小孩子們先作道童,長大了以後再自我選擇,便是我們師兄弟小時候,也都作過道童呢。”

    其余諸俠哈哈大笑,想起了年少時隨著張三豐身邊,師兄弟幾人頭分只髻、身穿道袍的趣事。

    殷梨亭道︰“那,清風以後便不用作道童了,只是清風這個名字便不能用了,應該給他取個新的名字。”

    當下眾人七嘴八舌提供意見,武當諸俠和胡青牛夫婦極為熟悉。倒也不避諱。張翠山說高強應該姓“俞”,隨師尊俞岱岩的姓,俞蓮舟說若按前者理由,高強應該姓“張”,隨祖師爺張三豐張真人姓,還有人說高強應該姓“胡”,隨神醫胡青牛地姓,甚至名字都起好了,叫做胡一刀——喊起來多有男人味。

    高強在外面听得冷汗直流,那胡一刀可是死在毒藥下面的短命鬼。自己可不要做他,當下伸頭進去看。果然,這破名字是直性子的老七莫聲谷取的。他滿臉胡子兀自搖晃,大聲嚷嚷著胡一刀這個名字多有霸氣、福氣、王者之氣……明月推推高強,眨眨眼道︰“我也跟你還俗吧!”

    高強一撇嘴,指指莫聲谷道︰“你就不怕七師叔給你取個名字?我是胡一刀,你是非一劍,我們組合起來,便是胡作非為一刀一劍。”

    宋青書搖頭道︰“胡——非。胡斐!這個名字不錯……”

    高強冷汗直流,連胡一刀兒子的名字都弄出來了。

    寶寶搖頭道︰“胡……哥哥,喚作飛天狐狸吧,那多好玩,火紅皮毛的狐狸在天生飛啊飛。”

    張無忌縮在棉衣中,嘿嘿嘿笑三聲道︰“還是我的名字好。”

    高強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丫那名字是盜版謝無忌的,該滾哪兒滾哪兒。”

    另一邊周芷若文文靜靜拿著藥罐過來,里面幾條蜈蚣靜靜地漂浮著。她笑道︰“還是飛天蜈蚣比較好。”

    高強看幾眼這美麗女孩,心里面有哭笑不得的感覺,周芷若,現在的身份便是他地義妹,高強身從殷素素看周芷若的眼神中得出一個結論——這女人分明是把周芷若當作未來地媳婦看。

    歷史生了一點點小的改動後,卻還是固執地走回到原來軌道上,原來周芷若還在漠江隨父親打魚,周子旺依舊起兵反元,只是時間卻提早了兩年,結果一樣敗亡,周芷若也陰錯陽差成了胡青牛夫婦地義女。

    那一日張翠山等上山後,眾人花了一個半月時間替張無忌驅除寒毒,直到一點寒毒都拔不出來時候,這才慌了神,那莫聲谷自告奮勇,便去傳說中的蝶谷找胡青牛夫婦。他在路上倒是沒有耽誤時間,只是蝶谷地處隱秘,他也是找了好久才算誤打誤撞踫進去,胡青牛夫婦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便收拾行裝上山,只是路過漠水時候,恰逢常遇春帶著周子旺的郎君逃命,身後有朝廷番僧追趕。胡青牛夫婦這次出手救人,救下了常遇春,可惜周子旺小兒子依然死去,便是周芷若也因為父親死于亂箭之下成了孤女,王難姑看她人小懂事,又兼長得如花似玉清秀麗雅,便收了她做義女,在她心中,倒是要給高強找個伴兒。

    只是世事難料,上了武當山後,胡青牛遇到了玄冥神掌這種傳說中絕跡的玄功,倒是興趣大增,也是盡心盡力給張無忌驅毒,王難姑卻得知高強被抓走的消息,眼楮一黑,後來更是得到滅絕的傳信,知道這義子身亡,暗地里哭了好多次。

    那周芷若人美性善,懂事靈巧,在山上竟然是人見人愛,周芷若隨胡青牛夫婦上山近三年,倒是和張無忌打地火熱,或許套用那句俗話——因憐而生情,朦朦朧朧的感情。

    且說張無忌看了那翻騰熱氣地藥罐,向其余幾人做個鬼臉,那邊周芷若將紗布蒙在藥罐上,到出藥水來,服伺著張無忌喝下,張無忌眉頭緊皺,臉上苦不堪言,便是高強在一邊也聞得一鼻子苦味,心下人為同情。

    那邊幾人還沒有爭出名字來,高強只得自己出馬道︰“義父義母、眾位師伯、師叔,弟子以前未上武當時候便有個名字,喚作高強。”

    眾人呆了半晌。

    莫聲谷呢喃道︰“這個名字哪里有胡一刀威風。”

    殷梨亭也點頭道︰“听起來似乎不很順耳。”

    便是張翠山也說道︰“叫起來也不大順口。”

    俞岱岩卻道︰“好歹是個名字。”

    張松溪︰“還算勉強。”

    王難姑拍板︰“那就是它了!”

    高強听地滿頭大汗,似乎眾人都對自己這名字不滿意呢,好在有驚無險通過了。自己終于又回歸本名了。

    寶寶在一邊撇嘴道︰“比我的名字還難听。”

    明月嘴里道︰“高強,高強,一點也沒有看出你哪里高強來……”

    宋青書︰“還是我要更高更強一些……”

    張無忌卻煽風點火︰“我看高強上山的身手很厲害呢,你們兩個要不要切磋一下……”

    周芷若柔柔道︰“無忌哥哥,還有小半碗藥你沒有喝下呢。”

    張無忌立馬拉長了臉。

    宋青書在一邊瞪大了眼楮︰“若是我能被人伺候,嘖嘖,我也願意喝這藥。”

    寶寶舉起手道︰“青書哥哥,我伺候你啊……”

    明月在一邊擺擺手,心道︰“你怎麼能和芷若姑娘比……”

    倒是張無忌喜道︰“青書,我們換一下便好了。”

    高強捂著耳朵。心內吶喊︰好亂!好煩!人好多!我要回古墓!

    “這便是所有地經歷。”高強終于呼出一口氣去,渾身輕松。將過去幾年匪夷所思古怪離奇的故事經歷講出來,換成誰也會很累。他慶幸自己正好遇到張三豐出闕,不然的話,這些事情解釋起來就更麻煩了。

    張三豐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嗯,神雕大俠地後人還好麼?”“回太師父的話,她很好,不過弟子向神雕大俠後人過誓。決不透露古墓之事,因此……”高強故意拉長了音。

    果然,張三豐贊道︰“說得對,大丈夫言出必行,答應人家做的事情便要做到,此事以後便不要跟別人提起了。那麼,你在古墓中呆了三年?”

    高強回道︰“回太師父,正是如此。弟子那日身中梅花毒鏢上蜈蚣毒素,王府中地奇怪克制內功之毒,再加上弟子無意撞了古墓蜂巢中了玉蜂毒素,那古墓中人好心為弟子運用內力驅除毒素,只是有一事……”

    張三豐被吊起胃口,奇道︰“什麼事?盡管說來,我不怪你就是。”

    高強又磕三下頭才道︰“弟子一身武當九陽功的內力,卻是被那毒藥化了個十至七八,我後來便是行走九陽功的真氣路線,也覺得渾身經脈難受脆裂,直欲漲破,後來得蒙古墓奇人可憐弟子,又傳了我些武功,卻沒有告訴我什麼功法名字,弟子這一身武功,卻不是武當的了。”

    張三豐哈哈大笑三聲道︰“不礙事不礙事,天下武功均屬一家,若要強自分別門派,那武功便落了下乘,你雖然所習內功不同于武當,但是武當派還有諸多功夫,你可以自己慢慢領悟,或許以後能獨創一套武學呢。”

    高強這才將自己一顆心穩穩放了下來,他知道張三豐為人豁達心胸開闊,對門戶之見看地不是很重,況且張三豐當年便是少林棄徒,反倒會看不慣持有門戶之見地人。

    只是高強實在不確定張三豐是否介意自己的門人弟子中出來一個武功不同于常人之徒。

    眼下張三豐既然不計較此事,高強便安心下來,他在山上幾日,又和明月、青書較量了幾番,卻現他們逮不是自己對手,心裹面便知道楊雪怡當日所傳授武功當真是貨真價實地高級東西。

    高強仔細考慮了半晌,始終不敢得出自己所學乃九陰真經這個荒謬結論,卻終是猜不透到底所學為何種功法,他也仔細一個個盤點過,總覺得可能是王重陽的全真派內功心法。

    他倒也放心,武當派地武功也是道門功法,他如今內力雖然輿武當所學不同,但是道家功法必有共同互通之處,武當所有奇妙招式,或許在他這“全真”心法推動下,能有新的變化呢。

    廳內除了張三豐外,武當七俠均至,不過紀曉芙、殷素素這兩個外來媳婦並不列席,當時風氣,還是男人主事女人主內。

    眾人隨意說些閑話,氣氛甚為融洽,張三豐揮揮手,高強磕頭退下,小心恭敬將大門合攏,屋內便只剩下張三豐和他座下七弟子。“無忌孩兒最近怎麼樣了?”張三豐問道,他極為疼愛這個小孫子,出關多半第一句便是問候張無忌病情如何。

    張翠山慘然搖頭道︰“師傅,無忌情況卻是不妙,胡神醫費盡心思,頭都熬白了幾十根,眼下只能保得無忌兩年多性命。”

    張翠山說到心痛處,眼楮紅紅,反倒是一邊殷梨亭先落下淚來,他這幾年輕易不哭,在象弟子面前都是威嚴模樣,只是現在闕了屋子對著師傅和象位兄弟,一听到張無忌的病情,感傷萬分,還是流下淚來。

    俞蓮舟道︰“六弟,別哭了,這麼大了成何體統。”

    俞岱岩卻關心另外一件事情︰“師傅,您老人家學究天人,難道這玄冥神掌非得用九陽真經化解不可。”

    張三豐拍著桌子,默然不語,他沉默時,象弟子大氣也不喘一聲,這全是出于尊重,便是殷梨亭也止住了哭聲。

    半晌,張三豐搖頭道︰“人啊,這一輩子的命……我閉闕兩年,停下了什麼自創武學的構想,潛心專研九陽功,希望能補缺匯殘,卻始終推不出這門武學,時間緊迫啊,我要是早想十年,唉……”

    其余人也無語,張三豐年少時是九陽功打下的底子,但是畢竟他所學不全,武當九陽功威力並不比他後來自創的武學更大更強,張三豐人雖然隨和,但是悟性奇高,對于武學,性格里面更是帶了一份倨傲。

    他年輕時想,若是重新推出九陽真經,非不能也,但是補足前人所得,終究不如自己新創為好,不然,以他晚年武功修為,花十數載時間,當能把九陽真經全本推理出來。

    張松溪道︰“師傅,若是有峨嵋九陽功和少林九陽功……”

    張三豐搖頭道︰“可惜沒有,為師也不是說大話,若是三派武功均在,多則三年,少則半載,我便能考慮清楚,其實它地武學道理其實我全然明白,所考慮不通之處,便是那至陽至剛之氣如何而來。”

    正如大力金剛指,這門功夫便是少林獨有,張三豐卻也推不出為何能以血肉之軀在金屬上面留下如此深刻痕跡。武功從不怕繁雜,便畏懼沒有足夠時間參詳。

    宋逮橋沉痛道︰“可惜,少林先不用提,便是滅絕師太也為人古怪,我們送去的信件,她竟然看都不看,莫非我們禮數不周?”

    莫聲谷突然跳起來道︰“六哥,你別怪我,要我說,還是六嫂不肯出力,她是滅絕掌門愛徒,若六嫂出面,肯定馬到成功。”

    屋子里,七只眼楮,都盯到了殷梨亭臉上,殷梨亭的臉,漲得通紅,跟猴屁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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