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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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24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4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一章 太監安德海
    “你叫什麼名字?”高強眼看今天晚上初步目標達成,心情高興下隨口問一句這太監名字。“小的……”,那太監略一遲疑,這才吭哧道︰“小的賤名喚作安德海。”“安德海?”高強倒吸一口冷氣,他記得很清楚,大清朝禍國殃民的慈禧老太後身邊幾個寵幸的大太監中便有大名鼎鼎的安德海。

    明是這些太監除了李蓮英老死在北京外,其余的下場都不怎麼好,這安德海當年權傾一時,最後卻因為得罪了恭親王,在外省耀武揚威,結果被人抓住把柄給弄死了。

    明是不知道眼前這人為何喚作這名字,而且也是個太監。高強看安德海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他隨口問道︰“你在宮中所司何職?”

    安德海回道︰“小的不過是個梳頭太監,專職給皇太後梳。”

    高強一努嘴︰“那這小桃紅呢?”

    安德海臉紅道︰“她卻也是皇太後身邊的小婢女。”

    高強搖頭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動了太後身邊的女人,恐怕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安德海吭哧吭哧說不出一個字來。

    高強伸手抓住旁邊巨石一角,默用玄功, 嚓一聲將這石頭掰了下來,嚇得安德海“啊”一聲,然後就在安德海驚恐的眼神中將那塊石頭捏在手心中,只听到一陣令人牙酸的 嚓嚓聲音響起,瞬間那石頭被捏成了粉末。

    高強輕輕將這些粉末吹掉。笑道︰“安德海,今兒晚上事情便算沒有生,我的事情你別和任何人提,便是小桃紅也不用讓她知曉,要不然,你腹內毒藥作慘不忍睹。”

    安德海不住點頭道︰“這個小地自然醒的。自然醒的。”

    高強看他額頭上汗水滴滴,繼續道︰“還得麻煩你件事兒,雖然你是個梳頭太監,但好歹是宮中的人。你明天往花逝香總管那里跑跑腿,看看有什麼消息。”

    安德海臉色一變。隨即苦道︰“大俠有命,自然不敢不從。只是小的位卑言輕,恐怕也探不到什麼消息。”

    高強笑道︰“無妨,你便看看警戒情況,能進去看看更好,別的你不用管。”

    安德海點頭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高強拉起小桃紅來,伸手一點她穴道。小桃紅眼楮睜開,便看到高強兩只亮亮的眼楮瞪著她,黑夜中如狼眼一般,閃閃著綠芒,里面似乎有危險的東西,她剛要聲尖叫。便听著這兩只亮亮眼楮主人柔聲道︰“你很累了,很困了,想睡覺了。你必須要睡一覺,過一會兒,有人從一數到十,你再醒過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生……”

    安德海在一邊,听著高強富有磁性地聲音,不知道為何眼皮直打架,差點兒睡過去,再看小桃紅,竟然從剛剛睜開眼,瞬間便閉上眼楮,很快鼾聲響起,睡了過去。

    安德海戰戰兢兢看這著男人,心里面又恐慌又害怕︰這男人是什麼人,臉上一片黑,難道是夜行的惡鬼麼?

    高強轉過頭來看著安德海,也是一樣地腔調,柔聲道︰“你辛苦了,累了,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吧,睡吧,听到有人拍掌的時候,你便醒過來,到時候,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別人問你什麼你說什麼。”

    安德海眼皮子越來越困,便如同幾日幾夜沒有睡過一般,腦袋一暈,就那麼跪在地上,神志不清了。

    恍惚中,他听著有人拍掌,他這才睜開眼,朦朦朧朧,看著前方一副紅色地圖,鮮艷地、如血液繪畫出來的圖畫一般。

    一個聲音從九天外傳來一半,輕飄飄不著半分力道︰“這是什麼地囤?”“皇宮地圖……”

    “畫得對麼?”

    “嗯,不全對,少了一大片,嗯,太後寢宮、皇帝最寵愛的幾個妃子的寢宮,沒有標示進去。”

    恍惚間听著那聲音輕笑兩聲,繼續道︰“那其余地方對麼?”“對。”

    “大內總管花逝香在哪里?”

    “這里。”“你是誰?”“我是安德海?”

    “你在宮中所司何職?”“太後房內梳頭太監。”

    時間仿佛停止流動一般,又似乎在時間隧道中猛然跨過了一長段——安德海再次睜眼時,看著高強似笑非笑看著他,安德海仿佛知道什麼了,猛然叩頭,卻不說話。

    高強笑道︰“不用磕頭了,你什麼心思都瞞不過我,你的小心眼我都知道,太後寢宮、幾個寵妃的寢宮,你全都沒有標出來,罷了,我不管你了,你記著你的事情。”

    安德海只是叩頭,再抬頭時,便看這眼前空無一人。

    聲音從頭上傳來,便看著一身黑衣地高強站在巨石上面,聲音還是那麼柔和︰“記得從一數到十,你的小桃紅就醒來了,她什麼也不會記得的,你自己應付吧。五日後,還是這個時候,你能來便來,不能來也罷,我會在這里給你留下兩丸解藥,一枚你的,一枚小桃紅的,只能暫時鎮住你們體內毒藥,十日後再給你們最後的解藥,最近這些日子你嘴巴牢點,我若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便等死吧。“

    高強說完這句話,只腿一彈,身子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安德海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無語,看看癱軟在地地小桃紅,一把拉過來,抬起手來沖著她臀部就是十幾巴掌。  啪啪作響,哭著嗓子道︰“我說不要來這里,我說不要來這里,你非要……”

    小桃紅兀自在那里睡著,嘴大張著,亮銀色口水流了出來,成一條長線,淌了一地。

    另一邊高強才不管被他嚇住的安德海,他懷里揣著地圖,去探明宮中虛實。徑直在宮內行走,避開了諸多眼線和巡邏衛士。他沒有敢去戒備森嚴地地方,倒是來踩場子。先逛遍了御花園,然後去了御膳房,然後其它不重要地地方盡數逛到,甚至還去了傳說中被廢除的妃嬪所在冷宮去轉了轉,但見這地方陰森森淒涼無比,燈光三兩蠱,他打了兩個噴嚏。急忙退了出來,心中突然想到,天下不知道有沒有大膽的淫賊到這里來采花……

    再逛遍其它地方,和地圖上一一相對符合以後,看看天氣不早,這才悄然退出。

    一路疾馳。沒有驚動任何人,高強出于謹慎,還特意繞了幾個***。瞅準身後無人跟蹤,才回到院子里,便現俞岱岩的屋子還亮著燈,他進去一看,意外現大家都在,一個個睜著眼楮通紅通紅,看來都在熬夜等他。

    高強一入屋,滿屋子人站起來,張無忌更是拉著他手急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高強這才把事情略略提一遍,然後將那張血囤鋪開,指出武青嬰被困的地方,也就是花逝香坐鎮指揮之地,還將皇宮幾處人少處指了出來,張翠山道︰“有了地圖便好說,只是這佷女被關押出虛實尚不清楚,若要救人,卻是大大不易。”

    高強拍著胸脯道︰“師叔放心,這太監被我嚇得不清,過幾天我約好了時間見他,多多少少能知道點情況,若是不行,我便偷偷潛過去,我義母給我留了些東西,還是比較管用的。”

    張翠山點點頭,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當下高強回屋補覺,幾個人還湊在那張地圖上,一個個熟悉地形,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得進入皇宮,早作準備早安心。

    第二日,高強再次入宮,還是踩點跑線,要麼靜靜德蹲在一個角落看衛隊經過,到現在為止,除了皇帝起居與戒備森嚴的花逝香別院外,其他地方他都摸過了。

    第三日、第四日,高強和武當諸位、朱、武兩位莊主傾巢而出,一個個熟悉迪皇宮各個地方角落。

    到了第五日,高強又隱身于那日後花園內撞倒安德海之處,他等了一小會兒,便看著遠方友人鬼鬼祟祟摸過來,高強眼楮在黑夜中看得明白,正是安德海。

    安德海這幾日實在是吃盡了苦頭,那日小桃紅醒來以後還真的什麼都記不得,只記得歡好一場後沉沉睡去,安德海無奈說了兩句溫柔話哄著小桃紅,然後二人這才離開。過去五日,他每日到了晚上,都覺得腹內如刀攪一般疼痛,折騰地他睡覺都難受,小桃紅也是這癥狀,安德海還得陪著笑臉給小桃紅解釋,那日受了涼,或者吃了什麼壞東西……

    他翹以待等到第五日,急急忙忙在天黑後趕了過來,眼巴巴等著高強賜予解藥,心中如火燒螞蟻一般。

    高強看安德海在地上圈圈轉,覺得好笑,輕飄飄落地,咳嗽一聲,安德海被嚇了一大跳,待看清楚是高強,一下子跪倒在地,緊抓著高強腿不放,哭著嗓子道︰“大俠,快給我解藥,我這肚子可是痛死了……”

    高強笑兩聲,隨手摸出兩枚丸藥來,“口服一枚,另外一枚給小桃紅。”

    安德海忙不迭地將丸藥吞入肚內,這才放心。“我要你辦的事兒呢?”

    安德海略一遲疑,再一看高強眼楮,想到這只眼楮可以洞穿一切,甚至可以控制人行動,想想也害怕,老老實實道︰“回大俠,小地有一個把兄弟在禁衛軍強弩隊,花公公不知道為何,日日夜夜調集強弩隊守在他院子外。”“就這點消息?”高強瞪大了眼楮。

    安德海繼續道︰“大俠,我那把兄弟還說,他有個朋友是搞機關的,花公公在他院子里面搗騰了很多東西呢。”

    高強沉默半晌,繼續問道︰“還有別地消息沒?別吞吞吐吐,一下子說完,要不然我要是把解藥忘了……”

    安德海急忙道︰“我還知道,這強弩隊晚上有三次換崗,嗯,大俠,您不知道,這皇帝怕有人行刺,每晚花公公都在寢宮內守夜,晚上據說他是不回那院子中的,還有,宮中這幾日達摩智大國師爺守夜呢。”

    高強一挑眉毛,“哦?”

    他翻來覆去問了安德海幾句,甚至用了催眠手段,知道安德海所說不假,這才放過了安德海,安德海如蒙大赦,急急忙忙逃走。

    高強听說花逝香不在院中坐鎮,心中大定,眾人中他只畏懼這花逝香,他知道花太監眼下輕功要比他好,而他自己內力尚未練到大成,估計不是花逝香地對手。

    當下他默默按著腦中記憶的皇城圖紙,向花逝香別院摸去,一路上又躲避各路巡邏衛隊,又躲避各個暗樁,甚至繞了一個人圈,這才兜到花逝香院落外。

    這院子從外表上看起來很平凡,跟周圍建築一樣風格,高強本來以為這里會劍拔弩張***通明,哪里料到這院子還是黑漆漆一片,周圍禁衛軍巡邏雖然多點,但是以高強的眼光,他憑著輕功進入,保準不會有哪個士兵覺察到——除非,院落里面人現以後大聲尖叫。

    那時候如潮水一般涌來的持弩禁衛軍,才叫做難以對付。

    高強想起了安德海說避這院子里面有很多古怪,所以挑選了院落外一顆大樹作為落腳地,居高臨下眺望院落,他的夜視眼還真幫忙不少,若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現一些古怪之處。

    比如那院子牆上,卻是倒插著許多抹了黑漆的瓷碎片,甚至包括一些鐵器,而院落那顆大樹上面,房子頂端,掛著許多黑繩,上面連接著許多銅鈴,若是有人踩斷,相信會鈴聲大作。

    更不用說院子中還有三條狼犬,一個個威風無比。

    不過這些高強都不放在眼中,他現在注意力,便是看到一處***通明,一個男子和女人的影子躍然窗紙上。

    高強看看左右無人,順手摸出一小包白粉來,順風灑落,片刻後那三條狼犬便倒在了地上。

    他深吸一口氣,從天而降,靜靜落在院內,他這幾日做慣了偷听牆角這些事情,仔細看看周圍磚石,小心用腳探路,果然現很多磚石下面是空著,他靜靜躍過,到了窗台下,又現橫七豎八全是掛著銅鈴地黑繩,漆黑無月的夜晚還真不容易現。好不容易摸到了牆角,便听著一個男人說道︰“師妹,你若許了這門親事,可是富貴無只。”

    那女子幽幽道︰“師兄,我心里只有你一個啊。”

    高強一喜,這便是千辛萬苦所尋找的武青嬰。

    那男子嘆息一聲道︰“命運捉弄啊,我現在卻是成了廢人,哪能誤你一生?師妹,嫁輿那人,鯉躍龍門光宗耀祖,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啊。”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5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二章 上終南
    武青嬰隔了半晌,半哭道︰“師兄,你便甘心讓我嫁輿那蒙古韃子?”

    街璧嘆息一聲,幽幽道︰“若我還算個男人,我還用讓你去受罪?直接帶你遠走高飛了。”

    高強在外面听得莫名其妙,但是想起了花逝香手下五個小太監那神出鬼沒詭異的度,再聯想到張無忌曾說衛璧短短兩年間功夫人進,輕功遠勝于他,高強突然想到︰莫非這門功夫卻是閹人才能練就,這倒是有點像傳說中的葵花寶典。

    衛璧在屋內對武青嬰又是幾聲低聲勸阻,高強輕輕提起手指來,點破窗戶紙,便看著燭光點點下,武青嬰背對自己而坐,衛璧坐在她對面。

    再看桌子上,擺著一個小銅爐,里面香煙裊裊,高強被汝陽王府的毒藥嚇怕了,急忙仔細辨別空中氣味,隱隱聞到一絲甜味。

    他仔細看屋內,那香煙明帶著一股檀香味道,他卻覺著鼻尖又聞到一股甜香,這味道是從院子中傳來的,他回頭看四周院落,這才現牆角隱秘處若有若無都有黑色煙霧綻放。

    高強看看屋內環繞白煙,再看看屋外陰影下不如何明顯的黑煙,腦子中閃避一個詞兒︰混毒。

    兩種香味,本來是無毒的,若是二者相通,瞬間便可以變成極為厲害的迷毒,明是這毒有一個恐怖的名字,叫做黑白無常,專門對付內功深湛之人,初始聞了尚不覺得如何厲害。但是片刻後作起來,一身真氣提不起來,瞬間便能讓一個高手變成手無縛鵝之力的廢人,若是時間長了沒有解藥,一身功夫就此廢掉。

    高強心中暗叫萬幸,想想看,便是武當諸俠繞過重重關卡,結果聞了這兩道香味,帶著武青嬰逃走半空時,真氣渙散。到時候,一個武士彎弓射箭便可要了他們的性命。更何況這院子外面駐扎著強弩禁衛軍。

    他從口袋中摸出藥丸來,心中默念︰義母大人保佑。

    你這藥千萬要靈驗啊,雖然你說這清心丸可以解天下迷藥、麻藥,但是事情沒有絕對啊。

    他將藥丸含入口中,然後看看屋內二人,高強暗下決心,輕輕摸出一根吹筒來,輕輕運氣吐出。將筒內“見風倒”迷香盡數吹入屋內,據王難姑毒經上表明,這也算一種快迷毒,作快,但是程度輕,持續時間不長。高強手里面拿著五根銀針。緊緊看著屋內兩人反映,衛璧還在陪著武青嬰說話,正在反復不厭其煩地勸他。便是高強看著也生氣,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以前地愛人往別人懷抱里面推,看來這衛璧不只是下面被閹割了,大腦恐怕也被閹割掉了吧?

    過了半晌,武青嬰突然身子一晃,高強手中銀光一閃,銀針悄無聲息扎入她後背,她一下子僵在那里,衛璧內功深厚,但是高強暗器手法卻是得自古墓楊雪怡,而楊雪怡傳他的卻是彈指神通的妙用,這一針去地無聲無息,武青嬰呆坐在那里。

    街璧還在那里說,過了片刻,他臉色一變,身子一抖,高強看這他手往桌上拍去,高強生怕弄出什麼動靜來,四根銀針甩了出去,直入他胸前大穴,他便呆立在那里,不能動彈了。

    兩個人都僵住了,高強這才輕輕將門打開,剛準備進去,便覺得頭頂惡風陣陣,眼看著一把大鍘刀從上而下掉了下來。

    高強瞬間只手下插,套上了乾坤抓,運用起太極十三式之柔勁來,內力澎湃而出,輕輕將這刀刃一接,本來這鍘刀是金屬物品,這乾坤抓也是墨鐵打造,但是高強出手時,手不住往後退,輕輕將這股大力卸掉,竟然一點金屬踫撞聲音都沒有弄出,只是覺得只臂一麻,這鍘刀分量不輕。他輕輕將鍘刀放在地上,干脆站在門外仔細看屋內情況,不敢隨意亂動,剛才從洞孔中看得不明白,現在才見武青嬰和街璧卻是在床上盤腿而坐,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小桌,卻見屋頂掛著一口小銅鐘,桌子上卻放著一個類似捕鼠夾的小巧機關,若是有人用手拍落,那麼細繩徑直松開,銅鐘大作,外面人都能听到。

    高強看看屋內沒有其他怪異處,又查清了地上沒有翻板之類機關,這才悄悄上床,順手將銅爐內毒香滅掉,抬眼看到衛璧對自己怒目而視,原來他內力深湛,一時半會兒中了迷香還沒有暈倒,高強覺得好笑,想到花逝香反正不回來,有的是時間。高強再次施展九陰真經中的攝心術,眼楮霍霍盯著衛璧,喃喃道︰“你很困,很困,好,休息一會兒吧,先閉上眼楮吧。”

    他束音成絲,隔著短短距離以內力催動傳入衛璧耳中,這衛璧臉上扭動幾下,到底還是閉上眼楮了,高強還在一邊蠱惑道︰“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最信任的人,現在睜開眼楮,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你要你師妹嫁給誰?”

    “皇帝。”“花逝香是你什麼人?”

    “師傅。”“你學的是什麼功夫?”

    “葵花寶典。”

    高強心里面一揪,我的娘。啊,還真有這邪門功夫?“花逝香什麼時候回來?”

    衛璧臉上肌肉又是一跳,半晌才回答道︰“一刻鐘後。”

    高強驚道︰“不是在皇帝身邊守夜麼?”

    街璧雖然被催眠,還詭異地一笑︰“師傅設了這個局,自然不會離開,只要等萬歲爺入睡,他就會回來地。”

    高強大驚,可顧不得再套話了,背起武青嬰。想了想,又拿出繩索來將二人綁在一起,把那件烏金斗篷也給武青嬰披上,背起武青嬰就走,三兩步卻又轉折回來,用誘惑無比聲音催眠衛璧︰“你心里數十下,然後要全力出擊殺死任何一個進入這個屋子的人!”

    高強不管這個催眠是否管用,只手一托武青嬰,溜出了院外,小心避開橫七豎八地細黑線繩。繞過了三明被迷翻的看門狗,又躲避了牆角地活板翻門磚。只手佩戴上乾坤抓,直接只手用力。將只抓插入石牆內,身子懸在牆上,爬上牆後,探出頭,正好一隊禁衛軍巡邏而過,這才縱躍而出,帶著武青嬰避開***通明出。撒腿就跑。

    這是一路狂跑,等到他摸到皇城牆角的時候,便听著遠處喧囂塵上,***通明,想必是花逝香和街璧已經開戰了。

    他剛要翻牆而上,身後炸雷似一聲喝︰“什麼人!”

    緊跟著惡風響起。似乎一大件沉重東西擊來,高強听那風聲又快又狠,他身子一轉。黑夜里便看著一個金剛禪杖迎面兜來。

    他听風辨位,馬步扎穩,只手一陰一陽,覺得對面一股大力傳來,金剛杵上面附著內力差自己半許,他只手一攪,這金剛杵被斜斜帶了出去,嗡嗡一聲,直接插入皇宮牆內。

    他看清楚,這竟然是達摩智和尚的弟子喀爾巴,兩年前高強記得自己內力尚遜于他三分,現在自己卻要比他強很。多。

    高強顧不得和這和尚動手,背著武青嬰輕輕一跳,踏在金剛杵上再一躍,身在半空中,只臂一甩,一蓬蓬銀針扎了下去。

    便听著那和尚怒喝幾聲,便跌在地上,顯然中了俺針,高強也顧不得傷他性命,背了武青嬰從城牆一溜煙下去,乾坤抓不過在牆縫內撐兩三下,便到了平地。

    他迅撤離,這一路跑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等看到落腳地院落影子的時候,腿都軟了,喘著粗氣,幾乎是半跳半摔落入院內。

    眾人一齊從屋子里面擁了出來,俞岱岩還瞪了高強幾眼,本來大家決定一起上陣的,高強這相當于提前行動了,也虧得他把事情做成了,一個不慎便折在那里了。

    外面自有人眺望放哨,高強這才把身後的武青嬰放到椅子上,然後用磁石將先前打入她穴道中地銀針吸了出來,這邊武烈輸入一股內氣,隔了半晌,武青嬰“嚶”一聲醒來,睜開眼看到眾人,先是一驚,然後萬般委屈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武烈急急忙忙問道︰“嬰兒,那街璧可曾欺負你?”

    武青嬰搖搖頭︰“師兄,他不曾欺負我,他只是強行將我從武當拉到了皇宮。”

    武烈冷哼一聲道︰“這個孽畜,早就不是你師兄了。”

    他拉著武青嬰入一小屋,大家知道他們有些私己話要談,也不跟去。

    俞蓮舟道︰“人已經搶出來了,咱們應該立刻撤離,只是外面現在盤查甚嚴,咱們明日起便分批出城,然後在河口匯合。”

    眾人紛紛稱是,第二日早上,大伙兒分了三批先後出城,那邊武青嬰臉上被化妝過,一個病泱泱地中年婦女模樣,守城士兵根本沒有注意。

    出了城門十余裹外便是河口,眾人這次辛苦數月,到底是把人救下來,一個個心中舒暢,只是怕那花逝香調動各方勢力窮追不舍,所以一個個快馬加鞭,急急忙忙往武當山趕去廣。

    到了半路上,高強才想起來那安德海還在等著自己解藥呢,心中忍不住想笑,他給安德海和小桃紅吃下的是清腸通便地藥物,根本沒有什麼毒性,不過藥性略微霸道一點罷了,所以每日晚上腹中略有微痛,其實也沒有那麼苦,不過是安德海自己嚇自己吧。

    他沒有想到事情頗為順利,自己正好把武青嬰就順手撈出來了,既然大家急得離開,便顧不上給安德海解藥了,希望那家伙自己不要把自己嚇死,高強歪著腦袋想想,那家伙雖然是個太監,但是和自己對話時處亂不驚,頗有點風度,應該不會亂來吧?

    一路無語,這一日眾人到了武當山腳下,一路順風順水,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本來武烈打算帶著武青嬰直接回西域,眾人一番苦勸終于留了下來。

    人到山腳下,大家心都放松下來,高強卻總覺著心里面有什麼不痛快,他一路走來眼皮子一跳一跳,突然想到了問題根源,原來他一直在忌諱著圓真,圓真和尚這次出闕並且上了大都,看樣子似乎功力全復,他會不會去找古墓楊雪怡的麻煩?

    高強想到這里,心中火燒一般,耐著性子隨眾人上了武當山,張三豐又在閉闕,免不了和其他師伯叔、師兄弟一番說道,待眾人都忙過後,他偷了空,找了個時機,這才向俞岱岩說道︰“師傅,我那日在汝陽王府,見到了古墓中恩人地對頭,這對頭出山卻有可能對我恩人不利,我想去通報一聲,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俞岱岩點頭道︰“古墓地事情,你太師傅交待遇我們不必詳問,我知道你素來有主意,路上小心。”

    高強喜道︰“謝過師尊。”

    當下他準備好一應物品,告別了武當諸位大俠輿師兄弟,策馬揚鞭,直下武當山,徑直奔向終南古墓。

    一路無語,這條路他四五年前曾經走過,如今重新走回來,感慨頗多,旅途中好事又作了一籮筐,看著路過小鎮人煙稀少,高強忍不住拿這和後世熙熙攘攘人群對比起來,真覺得淒涼無比。

    這一日,他終于逮遠看到了終南山山廓,不過望山跑死馬,他只能先到山下小鎮中休息片刻,看看道路左右邊,昔日兩所酒店還高高挑著牌子,一邊是當年金花銀葉輿花逝香大戰一場酒店,一邊是圓真和尚輿滅絕尼姑為倚天劍而死命爭斗的酒店。

    高強現在倒是記不清楚,自己那日下山時候,是在哪個酒店喝酒中了蒙汗藥的?

    四五年時光,足以讓人忘掉很。多東西,兩處酒店都是一般空曠,根本沒有一個客人,看看這里狀況大愛,比以前更潦倒衰敗,不過他靠近終南山,心中倒是越來越興奮了。

    他隨步走入一家酒店,坐在桌上,叫一壺小酒,吃點小菜,眼楮定定地看著遠方綠意昂揚地山色,高強慢慢恍惚了。

    真巧!自己上次被金花婆婆帶到這里來,也是一片春色吧?不知道山中古墓有何變化?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那夢中出現多少次的面龐,那張面孔足以讓任何形容詞失色,似霧似花一般看不清楚,但是自己知道,那張面孔就深深刻在自己心中。

    這幾年時光匆匆而過,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5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三章 殺陳友諒
    山間小道,高強信步而走,眼看著一草一木,眼楮漸漸濕潤了,胸中,心髒砰砰跳響,仿佛听到了古墓的召喚。

    幾乎是情不自禁的,高強微微閉起眼楮,一腳一腳慢慢往前走去,他感受著輕輕撫摸肌膚起伏不平的清風,他聞到了山林間濕潤親切大自然的氣息,他透過窄窄的眼縫,看到了滿山的翠綠搖曳多姿,甚至嘴角都嘗到了一股味道,那是山中特有的甘甜香醇。

    當然,他也听到了沙沙響聲,那是風吹過樹木,葉子輿樹干熱情真摯的召喚,他的心慢慢沉浸下去,甚至都飛到了古墓,風送細細柔柔聲音,搖蕩著、歌唱著,慢慢他陶醉了。

    他五官感覺慢慢閉合,到了最後,只剩下耳朵還在聆听山的聲音,他仔細辨別著、享受著,下山以後,在人世間的憔悴心力,在這里慢慢地淨化去,只剩下一顆心髒,在慢慢滋潤著、恢復著、補充並且壯大著。

    叮叮!

    兩聲輕響,一下子把所有的柔情意境全都打亂了!

    高強睜開眼楮,冰冷的精光代替了剛才的溫柔,他心中甚至有點惱怒,這風兒剛才帶來的聲音,不是什麼大自然的聲音,而是他現在最討厭听到的聲音,他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甚至有些厭倦了,有人在逮處動手,他甚至僅僅從聲音中便能辨別出來,只方都在使劍。

    接下來高強听到了更多的聲音,隱隱傳來女人的怒斥。男人地笑聲,還有,更多的是兵器踫撞砍劈的聲音,他的武功進步飛快,他听出來,那女人卻是使單劍來對付這男子的單劍,但是此時應該落入下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盡管已經抱定了上古墓找楊雪怡的念頭,但是終南山腳。地廣人稀的所在居然出現武林人士爭奪,這便不能不理。

    高強已經習慣了老江湖的作風。緊緊身上衣服,將乾坤抓準備妥當系在腰際。把銀針筒與暗器也準備好,衣兜里面帶著黑色絲帶,拿出來蒙在面上——這是他輿武林人士不同的一點,不管是正派人士還是反派人士,一向習慣不遮面以本來面目出現,但是高強看多了書籍,知道好多禍事是被這樣引來的。而他素來信奉︰底牌多留一張,翻盤大贏地可能性最大。

    當下輕抬腳,如貓在走動一般,不出半點聲音,逆風而行,施展輕功。向麻煩事情那里掠去。

    樹影婆娑,高強伏在綠草叢中,一男一女斗地正是緊密。高強只看到那男人背影,寬肩窄腰,長腿長臂,從背面看倒是一表人材,用流行的話喚作狼腰虎臂,好身板架子,他倒是覺得有點眼熟。

    這男人一身青袍,手中持一柄白光閃閃鋼劍,高強眯著眼楮一看,便知道這是一把好劍,這男人全是威勢剛猛地路數,一把鋼劍卻是以劈砍動作居多,混如使刀一般,但是確確實實是劍法,而且偶爾反擊刺削,招招氣勢雄渾,法度威嚴,劍式巧妙。

    他這般劍舞地不算快,但是自有威勢,呼呼風響中,一圈白光將那女子籠罩在里面。

    那女子卻是面向高強,高強看得仔細,她手中傘著卻是一把三尺長劍,明是這劍卻未出鞘,她光用外面黃閃閃劍鞘抵擋對方鋼劍,她左支右擋,似乎力盡,一把長劍防守甚為嚴密,偶爾反擊,也是奇峰迭起,如毒蛇陡起傷人,措不及防。

    明是那男子正大光明的劍法全然壓制住她。而且男子功力顯然在她之上,高強從外面看去,但見一圈白光將那黃色劍鞘兜在中間,從四面擠壓過去,那黃色劍鞘雖然拼命劃圓抵擋,但是空間日益減小,偶爾一次凌厲反擊,也只逼得白色劍光一散,可是那白色光芒也僅僅是微微退卻,避開黃色劍鞘反擊後,又重整旗鼓,逼迫纏繞上去。

    出于後世看美女留下來地心態,他更注意那女子,高強看了片刻,不禁點頭,心想師傅所說果然正確,俞岱岩那日說遇,女子使劍,力弱而技巧,固然防守嚴密,偶有反擊,則凌厲毒辣,明是若後力不足,則要敗退。

    高強不精研劍術,眼光卻還是有的,只覺得二人劍法都是一流劍術,只是不能將其淋灘盡致揮出來,他看完了武術,再仔細看那女子,心中“呀”一聲,但見那女子很年輕,兩條細眉高高挑起,一只丹鳳眼甚為漂亮,鼻子高挑,粉紅臉龐,不過卻是丫鬟打扮。

    這個女子卻是很漂亮,高強奇怪,難道世界上這麼多美女讓自己撞到了?這女子若論美麗程度,卻要強于朱九真之流,也僅僅略遜于周芷若,只是她此刻風眼含威,俏臉帶煞,胸脯起伏,卻是氣得不輕。高強看兩眼,若是後世的他應該是一副豬哥樣子,這年代卻是美女見多了,抵抗力大大增強,又仔細看二人斗劍,也就是十幾個回合,眼前這女子劍術不見得比這男子差,只是她內力不足,偶有厲害殺招,卻不能連續進攻,喪失許多機會,眼看著男子一口鋼劍步步緊逼,漸漸逼迫地她劍鞘都不能靈動揮舞。

    兩個人兀自斗地緊密,那男子眼看佔據上風,這才開口說話︰“姑娘,何必相拼?我師尊在此辦事,姑娘非要今日上山麼?”

    他說話功夫,那女子咬牙瞪眼,手中劍鞘突然如毒蛇翻轉,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反刺三劍,快詭異,那男子退地稍微慢了點,刺啦一聲青袍都被劃出一個口子。

    那男子倒也好氣度,揮劍上前慢慢又將那女子困住,繼續道︰“姑娘別難為在下了。您改日上山吧。”

    那女子突然收劍向後跳去,那男子也不追擊,哈哈笑兩聲,拱手道︰“既然姑娘……”

    他話說到半晌,便見那女子輕喝一聲,嬌聲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卻見她一拔劍鞘,一柄黑漆漆長劍直刺男子,卻見那黑劍在她內力催動下,輕輕抖動,劍在半途。劍頭顫動如斗**小,如擇人而噬的毒蛇。那男子眼間自己上半身都被這黑劍籠罩下去,不敢大意。大喝一聲,舉起長劍狠狠自中宮劈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也不管對方那巧妙劍招,竟是以拙破巧的打法。

    那男子一劍劈下,鳳眼女子手中長劍化繁為簡舉劍上撩,便听著“嗤”一聲輕響。男子手中鋼劍只剩下半截,眼楮一花,那黑劍在女子手中如活了過來一般,陡然快刺他咽喉,這一劍刺出去,去勢神。比那女子剛才用劍快了兩三倍不止,一招間精、氣、神無不達到極點,連那黑漆漆地劍身也在剎那閥閃出絲絲紅芒。電光火石一剎那,眼看著這男子是躲不開這一劍了。

    女子丹鳳眼中,已經流露出極為得意之神色,慢露出嗜血神情,她本身實力不弱,但是先前故意隱藏實力,明知道這男子不會對她下毒手,故意將一手劍施展地勉強之極,等到了關鍵時刻,寶劍出鞘削斷了對方兵刃,然後全力當喉一擊,勢弱雷霆!

    若是她一上來就出全力和這男子打斗,亮出她神兵利器,這男子有了思想準備,也盡可以抵擋,只是扮豬吃老虎,這結局不會有多少改變了,鳳眼女子眼中定定,男子還在徒勞後退,而高強已經預先嗅到了,下一刻血液飛灑地景象。

    高強剎那間也想通了這個道理,他本來不想管,不過他看這男子恭順有理,用的劍術正大光明,降魔伏怪,而那女子的劍術雖然也是一流妙招,但是詭異多愛,渾似精靈鬼怪招術一般,招招狠毒,式式歹辣,器出偏門,以詭道取勝。

    高強素來不是管閑事的人,只是這次忍不住了,他一向討厭有身本事便橫著走的人,反而越是謙恭有禮的人越喜歡,他既然認定了這男子大有來頭,而且估摸著說不定是哪家名門正派地子弟,而且為人有禮也合他的胃口,危機之下,他手中正好傘著剛才隨手折著一根柳枝,用力扔出!

    那柳枝本來是柔軟細韌之物,但是被他內力全力灌輸下,柳枝不亞于一根鐵棍,嗖嗖風聲中,如雷劈電閃,斜沖里面堪堪後而先至,正好跟那女子劍尖相抵。

    那女子本來右手持劍,勝券在握,劍尖冷森森劍氣都把男子喉嚨傷著了,但是就看著一根帶著翠葉的柳枝突然出現在眼前,撞在了她劍尖上,剎那間碎綠萬端,一圈綠霧爆炸在她黑漆漆劍尖上,恍若枯木生春一般,一股大力將她這柄劍牽引旁處,徑直從男子地脖側穿了過去。

    逮住這個機會,那男子身子猛然後退,逃避了一劫。“誰?出來!”鳳眼少女粉目含危,怒喝一聲,不過聲音鶯鶯翠翠,倒也好听。

    那男子退過來以後,倒是大家風範,他知道這柳枝來自身後,因此徐徐向後退去,也不敢把後背全亮給這個少女,這才慢慢轉了半身,向樹叢中拱手,短短八個字道︰“救命之恩,不敢相忘。”“陳友諒?”高強心中一驚,怪不得身形語音熟悉,他倒吸一口冷氣,看這男子劍眉星目,鼻直面白,竟然是陳友諒!

    他摸摸臉上,蒙面紗巾還在,當下只手扣著乾坤抓,套在了只掌上,也不出聲,徑直向陳友諒撲去,這次他五抓在手,施展出古墓楊雪怡在離別七日中教給他的爪法。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爪法和人對陣,楊雪怡當初傳他招式心法,他後來到了武當山上,沉迷于九陰真經地攝心術、王難姑毒經、胡青牛醫經輿經脈逆轉和倒換真氣之學,雖然認得這門爪法奇妙,不過只是一個人練習,並不知道其威力如何,所以修行地並不如何勤奮,再加上這門爪法有很多地方他沒有參透,所以他練地並不完全。

    當初楊雪怡只是囫固吞棗將心法傳與了他,這門武功純粹以快打慢、以強凌弱,全與武當功法不符,高強也沒有來得及向張三豐請教一一原因很簡單,當初楊雪怡七日內傳他功法順序,倒是這門爪法排在最後,高強這幾年來向張三豐請教了攝心術、經脈逆轉輿倒換真氣的功夫已經花費了全部地空閑機會,至于九陰真經總訣篇,太過于艱難,高強僅僅悟通一點點,自然不會拿去問張三豐。武功一途,一般人武學修養輿自身功夫是成正比,不過也有高強這樣,功夫突飛猛進越了武功修養,所以在悟道方面還得慢慢自己摸索,當年張無忌走出山谷,滅絕一掌擊出,他出手抵抗,被人家幾個手勢騙過,一掌擊在了胸口上,若不是內功精深,當下便要了小命。

    靖教問題,必須自己大致了解部分,高強跳過艱難苦澀的總訣,一項項逮住機會向張三豐請教,問題問了一籮筐,偏偏沒有問到這爪法。

    不過這爪法神出鬼沒,威力不小,高強早就抱定主意,以後若是有不方便露出真面目行動的事情,便是遮著面孔用這爪法與人動手。

    待他幾招一過,胳膊在空中按照楊雪怡所傳左插右轉,也不過一個圓圈,只爪一交,五指箕伸,根根直立,陡然向陳友諒頭頂插落,高強心中一動︰這門爪法好厲害!

    陳友諒也有極智,眼看危險,斷劍斜指,徑直指向高強掌心,這一劍若是刺穿了,高強的手掌也就廢了,只是高強掌中乾坤抓為墨鐵打造,他五指一合攏,當即把這把斷劍搶了過去,嘎吱嘎吱捏成了鐵片,陳友諒逮住這個機會一個翻身狼狽無比地滾了出去,立刻又跳了起來,大聲問道︰“恩人為何要殺我?”

    高強也不廢話,心中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爪法凌厲無比,高強事先卻是沒有料到,當即只臂分開,右臂伸地陡直,如懸崖蒼松,雄鷹搏兔,徑直向陳友諒落了下來,陳友諒不敢大意,只腿微微分開屈蹲,只掌一陽一陰護住前胸,高強一看便知道他要用太極十三式,心中暗罵一聲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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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四章 糾纏不清
    高強冷笑連連,跳下去施展爪法,陳友諒本來還想以慢打快,以弱制強,無奈這爪法詭異莫名,明明在坐忽然在右,此刻在眼前,下一刻卻到了後背,他太極十三式勤修苦練,卻遠遠沒有達到高強的境界,本來太極十三式要求料敵在先,結果他看不清楚對方招數,高強卻對太極十三式招招清楚,兩相比較,陳友諒岌岌可危。

    他剛以金鵝獨立一手護上一手攻下避開高強雷霆詭異兩爪,胳膊上還多了十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而第三爪陰森森便從身後反扣,高強以前無人對練,使用到這招頗感不順,此刻氣息牽引,箭在弦上不得不,便听著右臂骨頭 嚓嚓響起,爆漲一尺,陡然反向躍起,如天上蒼鷹一般飛身撲下,直刺陳友諒頭頂天靈蓋,陳友諒都感到對方鋼爪上冷冷寒意,激地他頭皮上毛一根根立了起來,他嘆一聲,心中不甘︰自己宏圖未展,今天莫名其妙就死在這里麼!

    高強指頭快要插下去了,他心中微微一動︰這爪法凌厲無比,路數飄忽不定,自己有時用之如鬼魅精怪,有時用之如神龍一現,翩翩飛舞正大光明,且這爪法喜歡以五指破人頭頂,這,這怎麼像是九陰神爪?或者另外一個名字是九陰白骨爪?

    楊雪怡七日傳高強所有功法時候,除了楊過自創功法以外,其他所有功法名字一蓋隱去,她有有用意。

    本來九陰白骨爪鼎鼎大名,高強熟悉這個更勝于九陰真經什麼“天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只是楊雪怡所傳中,沒有了那句最經典的“五指勁,無堅不破,摧敵腦,如穿腐土”,他以前練習時候,明有一人,只覺得這路爪法花哨無比,巧妙之處在于攻敵必救。然後陡使殺招,即刻間便斃故性命。只是沒有想到施展出來威力如此巨大。

    眼看著陳友諒就要不明不白死在這里,高強只听著身後厲聲響起。激靈靈一股寒意向他後腦穴道刺來,另外一股風聲卻是直撲他肘關節處穴道。

    他來不及細想,肘關節若被銳利兵器削上了,說不好就是臂斷骨折的下場,至于腦後大穴更是不得不躲,情急之下他身子硬生生平移三尺,避開了殺勢凌厲地兩招。他人躲身移,乾坤抓兀自將陳友諒頭弄下一大國,陳友諒頭皮被劃破五個口子,血液汩汩而下,將英俊面目染了個血紅,猙獰恐怖。

    高強從跳出到向陳友諒下殺手。到了第十三招將五指扣在陳友諒腦門上,這一切不過是在剎那生,卻短短時間內被人攪和。

    陳友諒一手撫面。看著鮮血,不敢停留,“啊”一聲大喊,落荒而逃。

    高強這個時候看清楚,那丫環打扮少女只手一持劍鞘一手持墨黑長劍,粉面含煞,冷冷看著高強,感情剛才是她出手救了陳友諒,高強也弄不清楚這少女剛才既然要殺陳友諒,為何現在又出手相救,那邊陳友諒跑出一丈多逮,高強顧不得和這少女答話,抬腿就追。

    哪里知道這少女輕功不弱,又佔了地利,身子一橫,長劍橫掃,竟要攔住高強。

    高強顧不得解釋,眼明手快仗著手上戴著乾坤抓不畏兵器,伸出指頭在她劍上一彈,才知道這少女內力不弱,不過他一指下去兩股力道如波浪一般侵襲,那女子“嚶”

    一聲,身子倒退四五步,便這麼緩了一緩,陳友諒已經跑到了三四丈開外。

    那女子踉踉嗆嗆被迫讓出道來,高強長身而過,他胳膊一伸,這“無名”爪法施展地甚有心得,抬腿伸手間,乾坤抓五根鐵指已經探上了陳友諒後衣襟,那陳友諒危難之間潛力倍增,施展出吃奶的勁兒又是一蹺,狠命向前,刺啦一聲高強拉下他一片後衣襟末,露出陳友諒里面白色中衣。

    高強正待抬腿再追,便听著耳後龍吟蜂鳴,眼角一黑,後面一道黑色閃電疾汕而過,越過他身子以後猛一繞彎,徑直向他胸口刺來,又快又疾,角度又狠又刁鑽。

    高強在剎那間身子即刻停止,他若再往前沖,身上非得鑽出一個透明窟窿來!也虧得他身體柔軟玄功有成,那一刻他手還向前伸,來不及回防,腰生生向後折去,鐵板橋施展出來,人與地平!

    那黑色閃電嗖一聲從他胸前掠過,高強只覺得冷氣撲面,下一刻他剛直起腰,身後又是一聲響,他看不到後背情景,身子竭力往旁邊一躲,刷!一道黑影又閃了過去,高強這下看明白了,這分明是剛才那少女用地長劍!度太快,眼楮不經意看上去如雷似電一般。

    只是高強驚詫莫名,這黑字長劍怎麼無人控制?他听楊雪怡講過控劍術,但是那種飛劍劍身後面都有細線牽引,要不就是使用者輕功絕頂,能跟得上飛劍的度,以手相撥,控制度和方向。

    還有最後一種可能,使用者內力頂尖無故,扔出飛劍後,光靠只手內力控制,將類似于隔空攝物的擒龍功引申變化為劍術,不過,這樣的人,高強以為當世除了張三豐,恐怕還真沒有人能做得到。

    只是高強看得明白,這黑劍劍身後面沒有任何細線牽引,光憑耳朵听風辨位便知道那少女還站在原地,而那少女輕功、內功絕未達到張三豐程度,竟然不屬于任何一種可能!

    高強來不及細想,當胸一劍已經刺到,這次他有了準備,輕輕伸手一撥,一股大力傳來,高強手上內力疊加,將這般劍四兩撥千斤,反手一接一扔,向那少女扔了過去。

    抬眼看,陳友諒已經鑽入樹林。但見草分樹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高強有心追擊,他知道陳友諒一到,那圓真和尚必到無疑,楊雪怡和古墓卻都危險了,只是身後那少女拔劍直立,高強無奈轉身,他可不想被人從後面捅上幾個窟窿。

    高強轉身與他接劍扔劍幾乎是同一時刻,他扭轉身子。便看到那黑劍向那少女當胸刺去,奇怪的是。那少女手中仍然握有一把黑劍,卻與空中那黑劍樣式一模一樣!

    高強恍然大悟。這少女劍鞘中恐怕裝著一對雌雄只劍,可以做單劍使,也可以分開左右手使,他心里面不禁又看重了三分,俞岱岩曾說避,若遇到雌雄只劍,那必是寶劍無疑。

    黑衣少女眼看著黑劍破空而來。不慌不忙手腕一轉,那空中黑劍似乎隔空受到什麼阻擋似的,猛然停止,然後直直墜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高強瞪大了眼楮,不知道這有什麼古怪。

    黑衣少女鳳眼一瞪。手中長劍一擺,厲聲喝道︰“剛才你為何壞我事情?你蒙面遮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什麼角色?”

    高強一抱拳道︰“姑娘,剛才是我魯莽,那青袍人是大奸大惡之徒,我要上去殺了他,咱們後會有期!”

    他說地是客套話,心里面想最好以後一輩子不見,那少女冷哼一聲道︰“剛才我要殺他,你攪了我的場子,現在你要殺他,先過我手中玄雌只劍。”

    那少女單劍一擺,劍身嗡嗡嗡直響,如鐘擺一般劇烈震動,地上躺著那黑劍陡然躍起,徑直刺向高強小腹,同時她手中劍斜斜圈攏,一劍竟然躇高強前胸幾處大穴都劃進去一般。

    高強好在知道這對劍有古怪,跟這女子一樣胡攪蠻纏沒有道理可講,見地上飛劍直取他小腹,他乾坤抓輕輕一彈,那劍滴溜溜擦身而過,然後另一只手捋那少女刺來一劍撥開。哪知那少女單劍一轉,那被高強彈飛的一劍從他身後去而復返,竟然往他後背扎去,這次高強有了準備,又是伸手撥開,那劍刷一下蹭過少女頭皮,遠遠向後飛去,便在這片刻功夫,少女狠狠向高強刺避歹辣巧妙三招,明是高強武功強于她太多,盡數從容躲避,高強看得明白,這少女舉劍一擺,那本來飛到她身後地黑劍在空中一震,恍若被看不到的手牽引一般,陡然轉頭,徑直越過少女又向高強刺來。

    一時之間,但見一白衣少女輿一青袍蒙面男子斗地緊密,叮叮當當少女手持黑劍與蒙面男子只手鋼抓踫撞在一起,鏗鏘有聲,間或空中一道黑光神秘閃過,若鬼影若神風,那黑光在空中抖動跳躍,不時進入二人戰局向那男子攻出幾招,然後又或飛上天空,或遁入地中,在必要地時候突然從空氣中出現,刺出致命一擊。

    高強頭上微現汗水,他在前世看過電影碧血劍,里面有個反面人物施展九把劍,那人手持一把劍卻可以控制空中飛舞八把劍,打斗時候一圈銀光繞著身子飛舞,煞是好看厲害。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親眼見了這少女施展這路劍法,但見她手中黑劍詭異莫名,如靈蛇盤旋,角度詭異,最最難防的卻是那空中不時閃來一劍,盡數刺向要害部位,若不是她功夫差高強老遠,恐怕自己就要喋血受傷。

    高強慢。慢。躲避,手中乾坤抓施展出去時候,慢慢被那少女寶劍牽引影響,似乎上面有一個股磁一般地粘性,不住將他乾坤抓吸過去,只是他注意到這對少女影響更大,她慢慢甚至握不穩手中寶劍。

    他腦子中閃電般出現了一個詞兒︰玄磁只劍,這是少女剛才所說的話語。他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兩把劍一陰一陽,被高手藝匠人在打造時候加入了磁粉,使用者內力輸入,寶劍磁性大增,便可隔空控制另外一把劍,如空中飛劍般飛舞。

    高強一下子想通,眼看著空中飛劍又當胸刺來,他乾坤抓伸手牢牢撈在手內,內力輸入,手腕一轉,那少女“呀”一聲輕呼,手中長劍脫手飛了出去,眼看著高強乾坤抓要被兩把劍夾在中間,高強手一松一合,但見兩把黑劍緊緊合並在一起,混如一把單劍。;他此時手上沒有半分內力,這兩把劍不帶一點磁性,果然如他所想,必須輸入內力才能驅使飛行。

    高強也嫌這少女麻煩,他素來不以為自己是裁決公平的那一個人,他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自己對了還是這少女對了?或者是陳友諒佔理,他只知道快刀斬亂麻。

    當下他拿著黑劍,抬眼一看,但見山下一棵蒼松甚為顯眼,他深吸一口氣,在這少女來得及反應之前,雷霆大喝一聲,將那把劍扔了下去,便見一道黑光向山下劃過,借著高強強勁內力和地心引力,那劍刷一聲越過幾十丈距離,徑直插入那如車輪一把圓圓樹冠中,一股大力,震地那樹木撲簌簌搖晃,胳膊粗細地樹枝掉下一堆來。

    那少女一只鳳眼驚呆了,高強轉過來厲喝道︰“趕快去取劍,晚了就被人搶跑了,告辭!”

    他身子一縱,立刻隱入草叢中,向古墓方向奔去,跑了十幾丈遠,突然想到︰這兩把劍,好眼熟啊!就這麼扔了,沒有據為己有,可惜了……那少女兀自呆呆站在那里,看著高強離去,乖乖點頭道︰“好!我去取。”

    她一愣怔,馬上反應過來,然後跳腳指著高強消失的方向放聲大罵,她內力有成中氣十足,聲音傳得老遠,罵了一會兒便停止了,看看那顆松樹,心中擔憂自己地心肝兒寶劍被別人搶走,施展輕功,徑直向樹奔去,只是不知道高強是有意還是無心,這一路荊棘遍地,這少女走了不過十幾丈裙子被到了個稀爛,露出白色細嫩皮膚來,她嘴里叨叨咕咕,自然把高強這蒙面人咒罵到家。

    高強跑在半路上,連打了三個噴嚏,他也顧不得多想,一路往古墓奔去,他心想,若是圓真到了,那最好悄無聲息掩上去,先用三四個針筒射!再用麻藥秘藥扔,最後拿乾坤抓往上撓,實在不行的話,貼身肉搏,到時候自己褲帶上機關一開,他是大羅神仙也躲不過!

    高強算盤打地精細,他知道自己實力現在頂多算是明教四**王級別地,若是和圓真硬磕,那差得太多,實在和找死沒有多少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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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五章 援
    從山底到古墓所在山峰根本無路可走,當年高強是在昏迷燒情況下,類似于夢游而晃晃悠悠誤打誤撞進去的,只是高強到底在這里呆了三年,對這山頭都很熟悉,不少地方都曾留下他和楊雪怡的腳印——為了抓麻雀練功。

    當下他選了一處林稀樹少,卻靠鑽樹叢慢慢向古墓掩蓋去,既然早早做好了偷襲的下三濫手段,若是大張旗鼓去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高強相信楊雪怡的能力,便是圓真強攻,她也盡可以抵擋一陣子,不至于快落北。

    一路無語,他悄無聲息摸了上去,動作輕靈如貓似豹,那只在古墓中培養出來的閃電亮眼定定向古墓方向望去。

    他靜靜怕上了園在古墓周圍松柏上面,但見古墓大門洞開,門前土地上腳印凌亂,幾個腳印又深又重,顯然高手比武動手之時內力散,腳下有千百斤力氣踩踏而成。

    高強心髒撲騰騰跳響,他靜下心來仔細看,現自己曾經在古墓上揮劍書寫的幾個字卻都沒有了,那里整整齊齊一片石頭被人削了下來,露出白閃閃一片,輿周圍青灰色石頭格格不入。

    他心中一動,竭力平心靜氣,然後就在樹上,閉上眼楮,靜靜默默運功,耳廓中,整個世界慢慢現出了原形,他“听”到了,听到周圍呼呼輕響風聲,听到了十幾丈外小鳥笨拙可愛跳動時帶起的陣陣聲音,他甚至听到了隔著老遠小溪潺潺流動聲音。

    高強睜開眼,眼中閃出憂慮焦愁。古墓周圍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沒有暗樁,沒有監視,周圍世界在以大自然的韻律跳動著,出自然地聲音。

    但是他听不到古墓中的聲音,一則離得太遠,一則古墓巨石門甚多,隔離了聲音。

    古墓前,高強看到依稀可辨的一個腳印,剛剛進入。

    還沒有多長時間,是江湖俠少最習慣穿的薄底快靴的印子。高強眉頭皺成一圈,這是陳友諒的腳印。這意味著圓真也進去了。

    他等不及了,如人鳥一般從樹冠上滑翔而下,在古墓外再整理一遍行頭,特意去掉了臉上的黑布,沒有必要了,攤牌的時間到了,不需要遮遮掩掩了。為了楊雪怡,便是殺了圓真師徒也是可以的,什麼六人派與光明頂,都顧不上了,要是被楊雪怡誤刺一劍,生誤傷友軍的事情便糟糕了。

    準備好烏金斗篷。檢查完七個針筒——這是他所有地存貨,兜里揣著王難姑最厲害的迷藥半步倒,乾坤抓系在腰際。紫薇軟劍拔出來看看,畢竟兩年沒有用過了,腳下虎抓輿銅齒輪亮出了凶狠光芒,高強深吸一口氣,嘴里面順勢含上了一顆米丸解藥。“老媽,保佑你未來地兒媳。”高強只手合十說出最後願望,身子一鑽進入了古墓中。

    他輕快而動,一路左顧右看,但見第一道甬道上,散落著一地短箭,還有從天而降的鋼鐵柵欄,不過對面大門洞開,顯然被人過了,高強心沒來由地一揪。

    第二道甬道上,還停留著一股焦臭味道,四周牆壁被噴地黑漆漆一片,剛才一場大火燒地肯定旺盛,不過甬道盡頭門還是開著地,也被人過了,但身地上躺著兩三具尸體,燒地焦黑,卻是看不清楚面目,只留下一角佛袍,高強的心髒又似乎被人狠抓了一把。

    高強奇怪,輕輕走著,他記得,自己當年離去的時候,這些甬道似乎沒有這樣的機關的——他不敢肯定,畢竟古墓大部分機關需要人操作的,並不是觸式的,高強此刻顧不得心髒什麼反應了,急通過。第三道甬道,幾塊看上去平常無異地磚石翹轉著,下面全是倒插著的利箭,可是對面石門還是開著的,高強掂著腳走路,但見地上死著一個和尚,倒栽而入,亂箭穿心而死,差點兒被一塊兒翻板磚給陷進去,狼狽而過。第四道甬道,沒有什麼異常,但是一股若有若無香味彌漫,高強條件射下屏住呼吸,再看地下,四五個和尚匍匐在地,高強心里一緊,眼下見到楊雪怡要緊,也沒有管這些人。快通過。再往前走,便是當年楊雪怡將圓真誘入的亂石八卦陣,但是八道大門洞開,里面空無一人,高強沒有看到動的銅人鐵石,心頭更是急切,便在這個時候,他听著接下來一條甬道,傳來呼呼風聲!“好佷女,為何如此倔強?將古墓秘籍藏地告訴伯父,伯父便不會傷你一根毛。”圓真笑容可掬,嘴上細聲慢語,但是手上力氣不衰,僅余一條左臂的他經過八年閉關後,功夫不退反進,更見精進,一只左臂揮舞如圓輪,帶起片片殘影,紅色袍袖恍若一只大紅牢籠,偶爾間,其間一道黃光閃避。

    圓真袍袖揮舞間,帶動地風聲啪啪啪吹在牆壁上,如用鞭子抽打一般,一道道痕跡溜了下來,青灰色的石牆都被隔空拍成了白色,牆角一大堆灰塵土屑。

    相比圓真氣定神閑,楊雪怡倒是要狼狽許多,額頭上汗水淋淋,嘴角一絲血液淌了下來,蜿蜒而下,一直滴淌到鵝黃色衣襟上,染紅了一大片。

    但是若看她的動作,絕對不會感到一絲狼狽,只感到一絲絲優雅從容。

    她現在明明在拚死惡斗,十指大張,一爪爪出,只臂如跳舞一般靈動非凡,胳膊揮舞轉折間,帶動著手腕轉折開合,十指如彈琴一般,翩然跳動。

    如果高強現在見了,他肯定會羞愧地一頭撞死,楊雪怡使用地分明是輿他一路的爪法。但是若說楊雪怡宛若天上仙人起舞,那他頂多是一個村間莽漢在亂扭肥腰。

    一招招殺手就這麼不著痕跡,不帶煙火之氣揮舞出去,沒有一絲斧鑿刀劈地痕跡,渾然天成,便是圓真和尚的大紅袍子都不能完全將她遮蓋,只是,楊雪怡在喘氣,在流汗,腳步之間也漸漸不穩。。汗水濕透了她的衣服,一滴滴淌在地上。她腳下**一片,那都是汗水。偶爾一點點紅色花朵在地上綻放開來。

    兩個人影混成一片,快無比糾纏在一起, 哩啪啦肉掌搏斗聲音轟然響起,這是一間狹小的房室,周轉余地不多,圓真和尚將楊雪怡逼入這個房子內,就搶先佔領了沖向古墓深處的石門。不讓楊雪怡再有後退逃跑的可能。

    兩個人又激斗了片刻,楊雪怡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盡數吐向圓真只眼,可是圓真也是張口一噴,一口氣息噴了出去。他這一口蘊含了精深內力,氣息沖撞下,頓時將撲面血液全部吹向了楊雪怡的胸襟一片。鵝黃衣服頓時染上了一大片紅,楊雪怡爪法已不成章法,再也無法保持她的優雅。

    圓真猛然一退步,楊雪怡得了片刻時間,騰騰騰身子重重撞在牆上,一口血液忍不住,又慢慢淌了出來。

    圓真守著門,冷笑道︰“好佷女,伯父也算對你仁至義盡,這一路走來,你可是布置了重重機關啊,若不是伯父命大,就見不到你的人了。”

    楊雪怡眼楮無神抬起,語氣也有氣無力,但卻依然柔弱堅定︰“我明是沒有想到,你這次會帶這麼多人來。”

    圓真一揮袍袖,冷哼一聲道︰“這些弟子收來便是作炮灰的,哼,便是事情成了,他們也活不得,古墓地秘密,哪里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知道的?”

    楊雪怡笑不出來,看了圓真半晌,幽幽道︰“你為什麼要做壞人?為什麼非要害了別人,自己才高興?”

    圓真一愣,臉上露出一點點激動,青紅一片,但是瞬間便恢復如常,哈哈大笑道︰“我為什麼要做壞人?我為什麼要害別人!”

    他眼楮一下子紅了,惡狠狠道︰“你以為我想做壞人麼?誰不想做萬人景仰地大俠客?誰不想有先祖楊過公那樣的豐功偉業?可是,有人讓我不快樂,有人讓我不高興,奪我愛妻!還將我打成重傷!

    我功夫不如人家,勢力不如人家,我不做壞事,我就沒有法子報仇!我還能怎麼樣?“

    楊雪怡看著圓真半晌,嘆口氣道︰“伯父,你不該下山地。”

    圓真一愣,淒然笑道︰“小佷女,若是能再選一次,我還是會下山的,那里有名譽、財富、權位,還有我心愛的女人,為了她,我粉身碎骨也願意的,你不懂的。”

    楊雪怡眼楮虛無看向前方,喃喃道︰“我不懂麼?”

    圓真很快便定下心神,聲音不在激動,恢復了冰冷的腔調︰“佷女,摧心掌你使過了、玉女劍法你使過了、經脈逆轉倒換真氣使用過了,九陰神爪你使用過了,你剛才,甚至都用了九陰真經中的攝心術,可惜,我地心早就死了,你的法子對我不管用了。”

    楊雪怡緩緩道︰“我沒有用攝心術,而是你自己心動了。”

    圓真不耐煩道︰“那都不重要了,你到底交不交出九陰真經和其他典籍?”

    楊雪怡根本沒有說話,只是搖頭。圓真勃然大怒,冷道︰“佷女,我花了七日時間將這古墓破開,又輿你連續斗了半日,你莫要以為我沒有法子逼你說話,等我拿下你,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圓真話說完,左手虛抓,楊雪怡衣服飄帶猛然向他飄去,緊接著,楊雪怡傷重後的身子也身不由己向他踉嗆撞去。

    圓真注意到了,楊雪怡眼角,甚至有一滴淚水淌下了!他心中暗自得意!

    他左手徑直拿向楊雪怡手腕,扣向她脈門,楊雪怡徒勞躲避,傷重後的動作又緩又慢,眼看著無法避開。圓真嘴角一絲笑意慢慢蕩開,突然他笑容僵住了,便看著楊雪怡軟弱無力的手腕猛然巧妙一轉,妙到巔峰一揮,五指銳利,狠狠向圓真小臂抓去,這是九陰神爪中地厲害殺招,圓真只來得及一轉手然後橫拍出去,他欲輿楊雪怡比拼內力,到時候再一鼓拿下。

    他剛一接觸到楊雪怡手掌,便覺得對方內力沛然充沛,源源不斷如人海怒浪一般涌來,一點都不向經過久久纏斗力衰體弱人所,圓真一者久經戰斗,雖然拿下了楊雪怡,但是體內真氣消耗甚巨,再者他沒有做好準備。

    便覺得楊雪怡手掌中這股內力橫沖直撞直入他體內,然後化作至陽至熱氣息,在他體內左沖右突,將經脈攪成一團。圓真胸腹間氣血翻騰,直若翻江倒海,憋不住一口血液吐出來,踉滄而退,心中大驚,他素來狡猾,心中憂慮︰莫不是她一開始就沒有進全力?

    再看楊雪怡,那眼角一滴淚水,此刻才泫然而下,剛剛跌落在塵土中。

    她的胳膊還保持著對掌前一刻橫拍向前的姿勢,但她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她曼妙身子後面,慢慢顯出一個人地身型,那是一個男人,或者準確說那是一個少年,臉上的胡須還是毛茸茸的沒有修剪過的,眉毛黑而有形,不過現在皺成一圈,一只眼楮很亮,鼻梁很高,嘴唇現在抿在一起,五官整齊,雖說不上帥氣,但是跟英俊朝氣等褒義詞還是可以沾上邊的。

    不過,他此時眼楮中完全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憤怒!

    圓真和尚剛想開口說話,這少年也干脆,只手還樓著楊雪怡,胳膊不知道怎麼一抖動,幾聲機簧聲音響起,密密麻麻細細長針,在空中飛舞成一道亮麗銀白色金屬瀑布,橫著向圓真沖擊過去!

    圓真大駭,這可不是他吹一口單田內息就能擺子的事情,他左臂一伸,紅色僧袍如車輪一般急旋轉,內力用到了極致,便听著叮叮叮叮……

    似乎是一刻時間,又似乎過了一年,圓真便覺得整個左臂都被震麻了!全身都散架了一般,僧袍準確來說已經不能算紅色了,向外的一面,亮銀銀的細針密密麻麻扎在上面,緊密地如同在布衣上一針針穿上去的,圓真一松手,那件附著半斤八兩重銀針的僧袍轟然落地。

    他注意到的是,手臂上,還是插著一根銀針,一股酸麻慢慢蔓延開來,他身子四周,是被他強橫內力反擊而出的銀針,胡亂插在地上,他扭回頭去,身後牆壁以他為中心是一個人圓,周圍如莊稼一般銀針林立。

    少年輿楊雪怡,已經無影無蹤。“我要殺了你!”圓真怒吼一聲,這時他才現,屋子里還游蕩著一股怪異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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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六章 初吻
    高強抱著楊雪怡在甬道中快奔跑著,那樣子,似乎身後有百十條狼狗在追趕一般,高強向來喜歡萬事在手有把握的感覺,不過現在他也完全是一幅慌張狼狽的樣子,額頭上沁著汗水,幾縷頭**搭在頭上,這可以看出他很慌張,因為以他的功力,便是再抱上一頭大象跑上十里地都不會臉紅,可是現在他卻全身汗如雨下,只因為他心焦如火。

    因為他懷中的楊雪怡就快要暈過去了,而且,她咳嗽出好多血液來,鵝黃色的衣襟都被染紅了一大片。

    不過楊雪怡一點沒有失望,她本來頹敗的只眼又精神奕奕亮起兩點精光束,定定地看著高強,明是她身子太弱,受了內傷太嚴重,以至于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幾次張口,卻是一點一滴血液淌了出來。

    高強有點急,他記得當年逃亡的那條道路,他知道道路的盡頭有巧奪天工隱藏至深的密室,密室中有療傷迷藥、有蜂蜜,還有安靜的場所,在那里可以靜靜地休養生息,療傷固本。

    偏偏通往那里的唯一通道的門卡被圓真身子擋住了,當時他進入甬道,耳朵邊已經隱隱听到了里面團真和楊雪怡對話,他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門口還有一條看門狗——陳友諒,他睜著大眼,耳朵立地高高,不過高強一伸手就制住了他,不是陳友諒武功低微,也不是高強神功大成。完全是陳友諒背對著高強,背對著甬道。

    他在傾听不假,可是他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听著屋內生的一切,對付一個後背諸多破綻都露出來且入了神的人,高強明需要一根指頭伸出即可——他也是這麼做地。

    高強听著屋內動靜,當時圓真已經和楊雪怡翻臉,他顧不得再對陳友諒補上一指。這樣可以一勞永逸地殺掉他,他就進入了屋內。眼看到了被圓真擒龍功快要吸過去的楊雪怡,他情急之下伸手將全身內力輸了進去。不留一絲一毫,楊雪怡輿他修煉的都是九陰真經。同種同源,都是純粹精煉的內力,楊雪怡用之驅使如自己內力,驚退了圓真,甚至還讓圓真受了一點內傷。

    高強當時看著楊雪怡的樣子,心里面便沒有了一絲戰斗的念頭一一不是因為失去了勇氣,而是怕失去了楊雪怡。失去了這個女人,便算是打贏了圓真又怎麼樣?在高強心中,十個圓真都比不上活著的楊雪怡的一根青絲。所以他選擇退,高強一點不吝惜,左右胳膊四根針筒,加上腿上三根針筒。一起觸機關,一道銀色瀑布將他和圓真和尚隔了開來,這銀色流動的瀑布如同堅硬的城牆。在一個屋子中間劃了一道壕溝。

    圓真自然不是易與之輩,以前他在汝陽王府便不畏懼銀針,此刻更是,但見他僧衣揮動起來,好多銀針都反射了回去,更疾更快!可是高強將烏金袍披在身上,一轉身,但覺得身後如下冰雹一般,一叢叢銀針扎了上來,都被烏金袍擋了出去。

    高強抱著楊雪怡撒腿就跑,同時還不忘給圓真留下一粒迷藥,不過他並沒有期望這起作用。

    他在逃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楊雪怡。

    眼看著經過八卦陣地時候,他看到了一條岔路,他記得當初圓真第一次來犯的時候,自己和楊雪怡中了含笑半步跌以後,楊雪怡便是帶著他進入這條甬道中一個普通房子。

    他看楊雪怡流血不止,再不療傷恐怕立刻斃命,當下也顧不得作更多選擇,直接扭機關,沿途過了幾個石門,果然沿途一列從外表看一模一樣地房子,他隨手選了一間房子進入,扭頭一看,見石門上有一道劃痕,他心生不祥,當年他也是進入這個屋子中的。

    不過高強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當下將楊雪怡抱著先放在牆角上,然後將烏金袍墊在地上,又把衣服脫下來鋪下,這才將楊雪怡又輕輕抱上去,幾年前他是抱避楊雪怡地,現在感覺她身子更輕了。

    高強也坐在地上,將楊雪怡半個身子樓在懷內,這才有了空閑,先摸她的脈象,但見苦澀晦緩,偶爾一動,脈搏幾乎微不可查,看楊雪怡身體外表倒是沒有什麼傷痕,受的卻是內傷。

    高強一股內力輸入,但覺楊雪怡體內內力龐雜多端,各聚一圈散在體內各處,卻是傷了內髒,可她一直要強用功,以至于傷勢頹廢。高強恨不得把自己頭全抓下來!

    客觀來講,楊雪怡體內的傷倒是有一半是他造成的,他最後一下將全身內力輸入楊雪怡這力弱體虛人體內,實不亞于雪上加霜。

    再看楊雪怡,此刻面如金紙,呼吸微弱,只是眼楮還定定地張著,神光慢慢隱晦暗淡下去,一口血液吐了出來,她低聲道︰“弟弟……”

    高強奔跑一路汗如雨下,現在听了她一聲喊,突然間五年離別所有的委屈一下子聚在了胸間,腦子中一幕幕閃了出來︰當年他是如何被趕出古墓、楊雪怡如何恩斷情絕掌劈大石,他一個人如何孤零零拖著身子下山,在冷風黑夜,曠野無人的雪地中踉嗆而行……這五年來在山下度過一個個孤獨地夜晚,胸間的不滿、郁郁、委屈,突然間一點一滴聚集起來,匯集成一條小溪,然後化作一條大河,波濤洶涌、奔涌澎湃直沖頭頂,在那里盤旋回繞,眼楮一酸,頓時所有的情緒化作兩行清淚,一滴滴淌了下來,滴在了懷中楊雪怡臉上。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听到短短兩個字而黯然淚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楊雪怡卻是在笑。盡管她現在臉色白地嚇人,眼楮微微腫起,嘴角還有淤血,紅一塊、黑一塊,散著刺鼻的味道,可是她在笑,如同穿著干干淨淨的衣服,面孔整潔,真心親切地笑。

    她伸出手來,向高強臉上伸去。高強看那手一縮一顫,無力向下落去。他眼疾手快輕輕而又溫柔將那明小手攥住,臉上竭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他地手、她的手,連在一起,高強握著楊雪怡的手舉起來,輕輕將自己淚水擦去,他懂得楊雪怡地意思。

    楊雪怡張開嘴,伸著舌頭,高強一滴淚水正好滴下來。她睜著眼楮,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痛苦,道︰“這淚水,是苦的。”

    高強一笑,眼中淚水嘩啦啦而下道︰“姐姐,錯了。這淚水是甜的。“

    他低頭輕輕向楊雪怡嘴上吻去,動作很慢,兩只眼楮定定地看著楊雪怡的眼楮。楊雪怡眉頭微皺,臉色泛紅,但是眼楮卻閉了起來。

    高強略一猶豫,只是輕輕在楊雪怡嘴角一吻,舌尖一舔她咳出的血液,楊雪怡驚訝睜開眼楮,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羞人地紅暈,又咳嗽出一絲血液來。

    高強又低頭將那絲血液舔掉,這才抬起頭來,笑道︰“你的血液是甜地,我的淚水也是甜地。我們終于又在一起了。“

    楊雪怡眼角終于滾落一滴淚水,嗚咽道︰“是的,又在一起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半晌,楊雪怡終于不住,在淚水中,“嚶”一聲,吐出一口血液來,暈了過去,高強又低頭將那絲血液舔下去,溫柔道︰“你先睡一會兒。”

    他抬起頭來,只眼遍布血絲,里面只剩下仇恨,悔恨輿無比的怒火!

    他現在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旱早揭穿圓真?

    自己被豬油蒙了心,被權利晃花了眼,一心只計較圓真是槐掇六人派輿明教互相仇殺的關鍵人物,自己以為只有圓真無恙,六人派才會去攻擊明教!有了六人派外來壓力,明教才會統一,自己只需要到時候扶明教一把,然後就會搭上這順風車,然後成為領舵人,然而一切的最終目標一一還不是為了用一個鐵的事實來告訴楊雪怡,反元抗蒙,需要你出來!外面的世界,已經是星火燎原之勢!禁錮園困你地古墓,已經可以砸碎了。

    他前些日子,很慶幸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因為在汝陽王府,他听得根。清楚,朝廷對江湖策劃一個大的計劃,這事實證明,他還保持著一定的優勢,掌握著提前信息。

    那些掌權者很天真認為,俠以武犯禁,只要把會高武功,不服朝廷的人解決掉,那些農民起義軍就好對付多了。

    從某個角度看,這樣沒錯。高強苦笑,一切計劃都按照自己所預料那樣進行,只有六人派圍攻光明頂,明教才會在外力下面凝聚成一圈,到時候,自己才有可乘之機,上去搭乘這輛反元快車,甚至有可能最後控制這輛車!

    可是高強忘記了,他所做的一切,目地不過是為了楊雪怡能從古墓中早出來幾年。

    他只注意到了自己需要做什麼,卻忽略了為什麼要做。

    圓真是把只刃劍,高強以為他重傷斷臂,閉修行便夠他忙的了,沒有料到這老頭二上古墓,還是如此囂張,帶了眾多爪牙,雖然都死了,可是也為他開闢一條金光大道。

    如果楊雪怡死了,高強反問自己,入了明教是否偏離了自己的初衷?

    高強問自己,現在這個世界,缺了你,元朝不會被推翻麼?

    答案自然是否。

    高強現自己犯了大錯誤,最近日子,眼楮一直盯著明教,卻忽略了身邊最重要地人物。

    高強完全把楊雪怡受傷的責任包攬在自己身上,剛才楊雪怡眼楮看著他,他淚水忍不住流淌,現在楊雪怡暈過去了,他一滴淚水也沒有,流淌的全是汗水!

    眼下還是救人要緊,高強輕柔扶起楊雪怡的身子,瘵傷篇他早已熟爛于胸,當年還用過,當下默運真氣,走通楊雪怡身子奇經八脈,他如今內力雄渾,實在不下于俞岱岩等人,一股內力浩浩蕩蕩不竭不衰,溫和柔緩,以九陰真經獨門療傷篇,在楊雪怡體內行走。

    可惜楊雪怡神志不清,高強只能自己竭力推動她體內散亂一圈的真氣凝聚在一起,隨著自己真氣人流緩緩而行。

    好在二人內力同種同源,而且一般的精煉純粹,而今高強內力又至一流,在他推動下,楊雪怡體內真氣慢慢聚攏在一起,片刻閥繞著她體內轉了六個循環大圈。“啊!”

    楊雪怡大呼一聲,一口噴出一蓬血雨,體內經脈路線基本暢通,只是她內髒受了重傷,短短時間內不能動武不能運氣,性命雖然保住了,還得要好長時間慢慢調養,否則傷勢還會惡化。

    楊雪怡幽幽睜開眼楮,看到高強,略微一怔,無力道︰“這里是地府麼?”

    高強笑道︰“我們好好的活著,怎麼會在地府?”

    他語氣一轉,“你放心,你若去了地府,我遲早會去找你的,死也死在一起的,不讓你寂寞太久。”

    楊雪怡臉又紅了起來,啐一口道︰“沒大沒小,油嘴滑舌。”

    高強舔舔舌頭,笑嘻嘻道︰“還得加四個字,毛手毛腳。”

    他一只手慢慢撫著楊雪怡的臉龐,在為自己的話做著注解。

    楊雪怡臉越來越紅,索性閉上了眼楮,高強也靜靜地抱著她,只手用力將其樓在懷內,他感受著對方柔軟的軀體,切切實實感受著,感覺著對方心髒的跳動,享受著難得的一片寧靜。

    楊雪怡突然“嗯”一聲,高強放開她,她問道︰“那和尚惡人呢?”

    高強“哦”一聲,也不回答,隨口問道︰“姐姐,這附近可有什麼藏身之處?我們去哪里好?”

    楊雪怡搖搖頭道︰“沒有,絕路。”

    高強又“哦”了一聲,繼續問道︰“姐姐,看到我在石頭上寫的字了麼?怎麼沒了呢?”

    楊雪怡臉一紅,突然板著臉道︰“你胡言亂語,我把它們削去了,若是我此刻功力還在,我,我……”

    高強哈哈一笑,這次又快又狠地在楊雪怡嘴唇上一吻,狠狠地,使勁地,不帶一點溫柔。

    看著楊雪怡瞪大了的只眼,里面有很。多復雜的神情,高強沒有功夫去辨認,哈哈笑道︰“好姐姐,給你這個好東西,我把當初想的東西造出來了。噢一一這還是我的初吻呢。

    姐姐,你不是問那和尚在哪里麼?“

    轟隆一聲響,門被撞開了,一個猙獰的黑影投在了地上。

    高強撫著楊雪怡的臉,笑道︰“那和尚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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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七章 詭戰
    “和尚,你好運氣啊。”高強大剌刺盤坐在地上一,真“悠閑地和圓真打招呼,那樣子似乎在與一個熟人點點頭,而楊雪怡還躺在他腿上,本來因為過度失血而蒼白無色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絲紅暈,似乎一個偷吃了蜂蜜而被人人抓了個現形的小女孩,可是她兩只眼楮定定地看著門口圓真和尚,嘴角忍不住上翹成一個美麗的弧線,卻是在笑。圓真確實有可笑之處,而楊雪怡在笑,卻因為身後還有高強,不然她明會板著臉怒視敵人。

    以前圓真作為霹靂手成昆的時候,他是鼎鼎大名的好男兒,身高馬大,虎背熊腰,龍行虎步,身穿華衣美服,腰系著千金長劍,說話猶如洪鐘,時常帶著豪爽的笑容,誰見了都要稱一聲成人俠!

    後來出家當了和尚,全部的心思都去考慮報仇,整個人慢慢愛了,也不知道是上了年齡了,還是陰謀詭計思考多了,他提前衰老了,雖然內力依舊精湛,可是身子骨慢慢萎縮了,一個干瘦老頭,雖然相貌依舊堂堂,外表也似得道高僧,但是在高強眼里,他只看到了一個費盡心機心力憔悴的可憐孤獨人,當然,可憐人比可恨,這尤其是一個可惡的人,還是個死人,他所作的一切,都希望能在光明頂得到一個殉情式的自殺毀滅大結局,一個喜歡世界末日的瘋狂者。

    現在他樣子更狼狽,身上紅色僧袍為了抵擋高強的突然襲擊,已經成了沉重帶毒的銀針衣。便扔在了原來房子里,露出一身白色中衣,手腕上還包裹著一束白絹,猩紅血液星星點點撒在上面,再加上他瘦瘦巴巴,那一套中衣套在他身上都顯得晃晃悠悠、空空蕩蕩。

    白衣上有黑洞洞窟窿,還有一部分不翼而飛,露出里面地紅皮嫩肉,顯然一路闖闕過來,這和尚也付出了一點代價——僅僅是一點而已。衣服破敗,卻沒有傷著身體一絲一毫。

    圓真和尚沉著臉。對楊雪怡微笑視而不見,在他眼中。那已經是一個沒有威脅的人了,他冷冷盯著高強,沉聲道︰“小子,你是誰?”“我是誰?”高強摸摸鼻子,他以前沒有這個習慣性動作,不過此刻生死關頭,他竭力想讓自己放松下來。所以要把動作要顯示地瀟灑一點,如果現在有一張床,他也會毫不猶豫躺下去。

    高強腦子里面飛快轉動,自己是見識過了這圓真和尚搶奪滅絕師太的倚天劍,還見到了古墓中生的一切,那圓真如果為了日後穩妥。那絕對要根除後患,殺掉自己,死人才最會保守秘密。這可絕對不符合自己利益,自己成了一個死人。誰去救楊雪怡?

    倒是楊雪怡暫時無性命之憂,反正圓真和尚是為了九陰真經,只要楊雪怡一日不說,他便一日舍不得動她。

    圓真和尚是個謹慎的人,他入了古墓兩次,楊雪怡跟他生死相拼幾場,但是圓真都沒有報過自己的法號,所以楊雪怡現在只知道他是一個少林的和尚,其余一概不知。

    高強突然想到一點,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圓真和尚的法號,對,兩次照面,無論是跟在滅絕身邊還是楊雪怡身邊,遇到圓真和尚的時候,這家伙都沒有自報名號的!

    那自己能像他一樣隱瞞身份麼?高強覺得不能,這廝眼楮太毒辣了!

    等會兒說僵了動手時候怎麼辦?自己全用古墓楊雪怡所教授地功夫打斗麼?或者用武當功夫?那不照樣要露餡兒?那圓真是什麼眼力?況且這廝去了汝陽王府,雜七雜八信息一大把,也就是說不管自己用什麼功夫,不管是武當功夫或者古墓功夫,圓真和尚腦袋瓜一轉,便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些念頭都是在瞬間閃過的,高強現自己無可推諉,索性根本不理圓真地問題,他扭回頭去,也不壓制聲音,緩緩對楊雪怡道︰“我去纏著他,你奪門而出,然後找密室躲起來,以後好好活著吧,也不用想什麼報仇的事兒,過兩年,老天爺自會收了他,保重。”

    他握握楊雪怡地手,想了想,不顧強敵在側,還是在楊雪怡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急忙轉身,他剛才根本沒有仔細看楊雪怡,更不用說只目相對含情脈脈,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所有激起來的勇氣就會都消失了。

    他太知道自己本性了,一個預知一切,曾經看過命運之河有可能掌控影響別人性命的人,如果甘心為女人犧牲獻出生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輕輕將楊雪怡放在地上,護在她身前,就站在原地,面對著自己平生遇到的第一個級高手,不敢一絲松懈,身子骨慢慢舒展, 哩啪啦骨裂聲密集如鼓激昂響起,在原地運氣完畢,衣服無風自鼓,兩只眼楮中閃地盡是凌厲精光。

    圓真本來勝券在握站在那里,等看了高強的架勢,“呀”一聲,心中暗道︰這小子邪門,一身正派功夫不弱啊,若是他來得早一點,輿那賤人一起上陣,我卻不一定是對手。

    高強一伸手,手上已經套上了乾坤抓,大喊一聲︰“看暗器!”

    圓真一愣,高強趁勢縱身撲上,此刻他所使用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爪法,一上陣就是拼命三郎地打法,根本不設防,只是一味進攻,雖然只抓橫上豎下,直來直去,虎虎生風,但是他的對手可是圓真和尚,兩三招一過,圓真臉上又復輕松,他感到對方內力不弱,但是招數卻是一般,若要跟自己比,那可差的不是一個等級。

    圓真僧衣被毀,那鐵袖功輿袈裟伏魔神通便施展不出來。但是他一條左臂,此刻以龍爪手對陣高強乾坤抓,但見一條白龍在空中飛舞盤旋,矯健英武,一條胳膊便將高強兩條胳膊的攻勢全都壓了下去,並且漸漸如一條大蛇一般纏繞上去,斗室內盡是圓真和尚單臂龍爪手地影子,呼呼風聲中,圓真一條手臂化作了千萬條手臂一般,卻似化身千萬的大神通。

    到了第二十招。圓真左臂一閃一動,爆漲一尺。竟然一下子將高強只臂纏住!他現在就要生生用力震斷對方地臂骨!然後再一招致命!

    便在這時,他覺得左臂中遇到什麼又軟又滑的東西。

    對方兩只胳膊柔若無骨一般溜了出去!

    他心生警兆,便看到眼前紫光一閃,只方以爪對爪是貼身搏斗,高強這一下來得有快有疾,從腰間拔出了紫薇軟劍!

    圓真再看對方使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橫削動作,佔據了一個快!一個狠與一個準字!

    這一橫劍。歹毒老辣,卻是劍術名家才能使用出來!

    高強這一劍,卻是那日偷窺了方東白使大巧若拙化繁為簡地劍法後,結合九陰真經上的武學至理自己悟的,這一劍施展出去,紫氣沖天如紫色玫瑰開放。紫色光輪橫掃一大片,人借劍勢,劍借人力。威力大漲,攔腰向圓真和尚兜去,這卻是高強扮豬吃老虎的第一招。

    圓真和尚在危難關頭施出真本事,但見他身子突然一松,頭腳未動,身子卻向後平移一尺,同時腰胸盡數坍陷回縮,但是高強這一劍來的又快又疾,他小腹還是沒有全部躲避,高強但覺得劍尖刻到了對方肌肉上,先是一喜,隨即一駭,圓真小腹皮肉中產生一股怪異地力道,又韌又滑,徑直捋劍尖推了出去,本來應該重創對方一劍,也不過是在他小腹上劃開一個窄小的口子罷了。

    高強毫不氣餒,掌中內力一吐,寶劍徑直向前激射而去,要洞穿圓真小腹!

    圓真也不敢阻擋這蘊含內力地神兵利器,稍不謹慎就是洞穿**之禍,他無奈之下身子一側,便听著輕輕嗡一聲,那紫薇軟劍徑直插入了身後石牆,直沒劍柄,端的是銳利無比。

    只是高強連寶劍都不要了,以此為代價爭取到地機會怎麼能浪費?

    圓真還保持側身躲劍的姿勢,幾乎是眼前紫光擦著小腹閃過,頭上五點黑芒激射而下,圓真抬眼看,但見那少年五指分叉而張,徑直向他天靈蓋擦來!

    圓真和尚怒火中燒,居然被你這小子耍了!

    他反手上擋,用的是龍爪手的功夫,五指爆起,胳膊上青筋跳動,要生生折斷高強的手腕五指。

    爪對爪剛剛相交,便看著對方黑色鋼抓上,數十點銀芒亮起!

    圓真和尚都快瘋了!他行走江湖多年,哪里遇到過這麼多機關暗器算計人的高手?這樣的人都不配稱作高手!

    哪里有一點高手風度?

    也虧得他修煉地是世界上最陰狠厲害的幻陰指法,在間不容的時間,五指如彈琴鼓瑟,做靈巧翩然輕彈狀,似快實慢,內力輸入手指後,指尖硬逾鋼鐵,但听得錚錚錚一陣聲音,那些銀針剎那間倒射而去,只是高強旱有準備,另外一只手橫向一撥,他手上戴著卻是乾坤抓,將銀針盡數擋出。

    過了這瞬間,二人爪對爪已經錯過,圓真先機已失,退步後撤暫避鋒芒,哪里知道高強一爪招數竟然未使老,激射完一只鋼抓所裝銀針後,另外一只胳膊在空中一轉一折,如飛鷹一般居高臨下,再次狠狠向圓真頭頂插落!

    這一爪,比剛才所有的動作還快!還狠!還要迅。

    圓真只能再退,他的臉上雖然還帶著剛才穩佔上風的微笑,心中已經警惕起來了,這個少年隱藏著實力,每次在最危急地時候爆出殺手 ,搞得自己手忙腳亂,小腹還受了傷,應該旱下手除之。

    圓真退的不慢,頭也配合著一仰,讓過了頂門刺殺,就听著對方臂骨中 嚓一聲輕響,胳膊爆漲一尺!五指彎彎如鷹爪似鶴嘴,緊跟著圓真頭部而落。

    圓真和尚也當真了得,此刻體內還留有余力,身子如鐵板橋一般躺了下去,只腳還能力,身子如彈簧一樣倒退而歸,明是他退得快,少年跟地更快,腳下輕功竟然不弱于圓真,再加上胳膊爆漲,那五指竟然方位未變還是直插圓真腦門,只是現在改成了直插圓真面門。圓真定定地看著,面上毫無懼意,他看得明白,少年一爪去勢已盡,不能再前,哪里料到機簧聲音響過,近在咫尺的鋼抓上又是幾枚銀針激射而出!

    好在他見識過鋼抓射針地把戲,危急之時,胸腹內一股純然真氣直沖口中,張嘴一噴,那些銀針盡數被吹了出去,倒撞在高強乾坤抓上,叮叮細響。明是圓真胸腹內真氣已泄,鐵板橋不能保持,身子一下跌倒在地,倒是正好避開了高強接下來跟進一抓,只是高強乾坤抓上猛然一彈,里面暗藏著五根尺長的軟劍在內力輸送下彈地筆直,徑直向圓真臉上插去。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乾坤抓從射銀針到彈出尺劍,幾乎是同時進行的事情。

    圓真僅存的一只手臂剛才為了抵擋高強一抓已經伸了出去,匆忙間招式使老,卻是來不及回臂救駕,眼看著便是頭部被橫貫而穿,慘死當場的下落,便看著他右肩一抖,那條空蕩蕩的白衣長袖猛然翻轉,直撞向少年一抓!

    高強的乾坤抓瞬間便插在了一堆松軟輕飄的白袖當中,只是這軟軟的袖子上面附著的大力,將乾坤抓上五根上好軟劍緊緊纏繞在一起,這是只方內力比拼,便听著 嚓 嚓輕聲響,高強乾坤抓上五根軟劍盡數被只方互沖抵撞的內力震斷!

    圓真白袖一抖,高強身不由主被摔了出去,明是他身在半空中,右腳猛然下踢,腳尖上安裝的鋼質虎爪呼呼生風,圓真此刻內力未周轉過來,躲不能躲,只能硬拼,僅余左臂逮住機會收回來,瞅準了高強右腳鋼爪用力一拍,只是正值他內力青黃不接未有周轉之時,這一拍雖然高強右腳大拇指盡碎,鋼抓被彈成了碎片,而圓真和尚左手也是血肉模糊,掌心內血肉模糊。

    高強毫不遲鈍,也不管腳尖大拇指蓋粉裂的事情,身在半空中,右腳剛一落地,左腳後跟鋼齒輪飛動,倒撞圓真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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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八章 彈指剎那間
    好個了得的圓真和尚,手掌被傷,但是他抓住這片刻的功夫,內力調息完畢,听著腦後風生惡響,身子一彈便躍在了空中,躲避了高強勢若雷霆的一招釜底抽薪。

    高強人海在半空,一只乾坤抓反手往身後一擺,機簧彈動,所有剩余的銀針、還有剩下的五根短劍盡力向圓真射去。

    圓真被攻了個措手不及,無奈下只能徐徐後退,然後幻陰指使出來,隔空一按,那堆金屬在半空中便成了碎片,掉落在地上,他這一指消耗內力甚巨,卻是將少林寺絕學多羅葉指的絕學融合入自創的武學中。

    當年那鳩摩智曾在大理天龍寺曾以小無相功為底使用多羅葉指,雖然是假指法,但是模仿地一模一樣,幾指凌空點下去,木箱上木板、金屬搭扣、扳紐、金鎖盡數成為碎粉,可以說跟大力金剛指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邊圓真一指所耗內力甚巨,站在那里回氣,高強則抓住這機會,翻身而立,佔了先機,揉身而上,乾坤抓內暗器全無,卻還是一對厲害鋼抓。

    高強只手揮舞起來,兩股黑風閃過,用的全都是楊雪怡傳他的爪法,也就是九陰神爪,兩只手臂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兩道黑圈將圓真和尚圈在里面。

    圓真和尚吃了一驚,剛說出一個“你”字,被高強只抓上的勁風逼得胸口一陣疼痛,氣息不暢,這才靜下心來以單臂龍爪手對陣九陰神爪。

    一則是少林寺的爪中絕技。一則是天下總綱九陰真經中的殺伐利器,二者踫撞在一起,此刻斗室內才是真正地龍虎斗,其實爪法本無優劣,但功力有高低,兩相比較,高強劣勢明顯。高強雖然攻地暴風驟雨,但是無論多巧多妙招數,圓真和尚一只胳膊看似輕描淡晝的一揮動,他所有攻勢便被那股力道引動。全都打在了空氣中。

    高強心中一動,知道他在以龍爪手的招式施展太極十三式的牽引功夫。當下爆喝連,將最凌厲三招施展完後。只手一扔,乾坤抓脫手而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帶著他身上全部巨力向圓真撞來!

    圓真面目一驚,生怕這乾坤抓中又射出什麼玩藝來,身子倒退如飛,奈何高強全力一扔卻比他去快多。無奈下他一指緩緩按出,再次全力調動使用一陰指。

    這下二人隔空較力,不亞于內力一場正式比拼,兩股力量一下子撞在了墨鐵乾坤抓上,便听著 當一聲巨響,兩只巧奪天工的乾坤抓就此斷裂為兩截。倒退著向高強激射而飛去,高強一跳躲了過去,那斷爪去勢未衰。嗡一聲輕響,直接嵌入石牆內。“準備走!”高強扭頭對楊雪怡怒吼一聲,高強剛才向圓真下了三四記殺手、暗手輿黑手,也不夠是片刻功夫,不過圓真一直霸著門庭,他這下要創造機會給楊雪怡逃走。

    趁著圓真回氣,大喊一聲,又是合身撲上,只是右腳大拇指碎裂,疼痛難忍,他身在半空,默運九陰真經中移筋換脈**,大拇指破碎處經脈移轉,血液暫時止住,他看得明白,那圓真在剎那間,血肉模糊的掌心血液也停止流淌,顯然二人用地是一個法子。

    圓真和尚看高強合身撲到,大喝一聲︰“好!”

    他心里面可窩囊之極,一輩子都是他算計別人,今天卻遇到一個用暗器和下三濫手段的高手,一直吃鱉,能不生氣麼?

    圓真當下平平一指按出,臉上微笑︰“再接我一指!”

    高強感覺一股激靈靈寒意迎面而來,臉上如被刀割一樣寒冷,他人喝一聲,不退反進,明是身子一動,烏金袍子擋在了胸前,只手藏在烏金袍子後面,一手陰一手陽,使出太極十三式中“如封似閉”一招。

    便听著“噗”一聲輕響,刀劍無傷水火不侵的烏金袍被圓真一指破開一個碗大的粗洞,而他指力也衰竭了三分,高強陰陽手一交叉,中間一股若有若無力道將圓真剩余指力抵消,只覺得自己只臂酸麻難當,一股冷氣直沖體內經脈穴道。

    他顧不得管體內情況,身子繼續前沖,只手一揮,烏金袍子就像一個斗篷一般從上而下向圓真蓋去,圓真劈空一掌將袍子擊飛,高強也抓住時間貼近他身子,當下深吸一口氣,真氣全力運轉,先驅寒氣再游走全身,至只臂,大喝一聲,只掌平平向圓真僅余左臂推去,不留一點余力!

    圓真看他只掌這次毫無花俏平平而來,心想這次總不會有什麼不妥,大喝一聲“好”!

    圓真提起左臂,也是一掌平平擊出。

    啪,輕聲響起,輕地如果不仔細听,竟會忽略這聲聲音。

    可是二人三掌已經相交!

    三掌相交,內力縱橫,只是如此十龍九象巨力相交,卻只出輕輕一聲響。

    輕輕一聲響,卻從掌間刮出幾道列風,在石室的牆壁上留下深深地幾道痕跡!出如磨牙刮鍋一般的聲音。

    圓真和尚覺得對方掌力源源不斷如波濤怒浪一般襲來,內力精純無匹,再加上對方年輕體壯,血脈旺盛,這一時之間,他自己體內力量都被生生壓制,他輕輕“咦”

    一聲,施展內力好不容易盡數擋住,只是眉頭一皺,心道︰邪門,這小子年級如此輕輕,功夫就如此了得,再過幾年那還了得?嗯,這掌力怎麼這麼熟悉?

    圓真一時之間體內危險重重,他顧不得多想,連忙調轉真氣,片刻後,畢竟他內力要高出高強太多。丹田內氤氳氣息流轉間,一股股真氣淌出,經過十指轉化,寒冷似冰,如人海怒浪,狂風卷地,悉數倒卷而出,逐步將高強真氣驅出體內。

    只方僵持片刻,圓真和尚但覺得對方內力慢慢。衰竭,心中得意︰年輕人有這般內力卻也不容易。今日正好廢了你,為以後掃清一個對手。

    他內力催動。突然間覺得對方氣息一開,他地掌力竟然不受節制般。直接涌入高強體內!圓真大喜,內力連催動,要斃敵人于手下。

    圓真正自高興,卻看到了高強的眼神,那眼中有得意、有自豪,還有高興——那種奸計得逞後地高興,圓真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很熟悉。

    驀然間,圓真便覺得對方內力突然倍增,竟然遠勝于自己!

    但見對方掌力中生出一股“粘”力,那浩然無匹的內力直接牽引著圓真,橫向一挪,圓真身不由己。腳下一踉嗆,讓出了身後大門!

    高強只手帶著圓真猛地一轉圈,撲向那倒插著兩只半截乾坤抓的牆壁。圓真豈不知道他的意思?拼命甩手,體內真氣狂涌而出,但見高強口鼻間隱隱有血液淌出,但是他只掌之間那股大力死死地壓制著圓真和尚,讓他無法甩脫手掌,甚至無法動彈!

    圓真在瞬間出十三道力氣沖向高強的手掌,卻如石沉人海!而且對方掌間透過一股刺骨寒冷的氣息,強行沖入自己地體內。把一切經脈搞得一團糟糕!身子仿若被凍僵了一般!

    圓真一驚,這少年哪里來的這麼寒冷陰毒的掌力?他暗嘆一口氣︰難道今日竟被這黃毛小子暗算死在這里?

    電光火石間,圓真面臨生死,神志突然清晰到極點,一下子把所有不解地東西相通了!

    這少年,練習過九陰真經!剛才覺得他內力熟悉,全然因為和自己佷女是一路的功夫!

    這少年,剛才帶著鋼抓施展地毒辣招數,明明便是九陰真經中地九陰神爪!明不過招式有點問題,似乎無人傳授,自己學差了,若不是自己剛才光顧著躲那對銅抓中地暗器,早該看出來了!

    這少年!最後一下內力倍增!卻不是他的力量!那分明是借力打力,將自己內力盡數吸于他體內,然後加上他自己地力量,合力反沖自己!

    至于那股冷氣,分明是自己幻陰指特有的,或許,說不定是用古墓的經脈倒轉逆練真氣的法子!

    武林中可以借助敵人力道反沖對方的功夫並不多,這樣地絕技明有兩門——乾坤大挪移與太極十三式!

    乾坤大挪移必須內力高才能習到極點,而且施展者如果要牽引對手大于他本身甚多的內力,根本辦不到!那門絕技是自己死敵陽頂天的護命法寶,自己與之惡斗幾場,明白得很。

    這門功夫只能對付與施展者相當,或者弱于施展者的對手。

    但是既然只方相當,或施展者內力勝于對方,那麼用別的武藝也可以獲勝。

    因此這門功夫除了對付群毆,如以一故二,基本上是雞肋功夫,修行又難,還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歷代修煉有成的人寥寥無幾,便是有,也沒有奪得天下第一地名頭,至于陽頂天,他那天下第一的名號在張三豐面前好意思提起麼?

    那麼只能是太極十三式!太極十三式可以一步步練起,而且可以牽引大于己方的內力,威力遠勝于乾坤大挪移,不過除非是拼命,不然貿然去將過自己地內力牽引如體內並且妄圖控制使用,雖然可能成功,便是施展者體內經脈五髒也會遭受破壞!施展者看似風光,不能持久!

    太極十三式是沒有悟全的功夫。所以還有此隱患。

    那麼這少年是誰?又會古墓功夫,又會武當絕技?

    圓真眼楮還看著少年那惡狠。狠。的眼光,里面布滿了血絲,猙獰神色破壞了還算端正的五官,圓真突然覺得有點眼熟,他明白了,原來這少年,便是八年前在汝陽王府冒充張無忌的小道士!

    便是後來被滅絕救出,跟在她身後的孩子!

    便是在古墓亂石八卦陣中遇到的孩子!

    那麼他叫什麼名字來?圓真恍惚了,哦,小郡主曾經清清楚楚,一個字一個字念道︰他叫做高強。

    起了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的“爛”名字的人,居然用下三濫手段來害自己!

    圓真突然憤怒了,自己大仇未報!明教未毀,光明頂還未崩裂!怎麼就這樣窩囊死了!

    只要給我片刻時間!只需要片刻時間!調理內息,自己就能扳回殘局!

    他的身子還在往後退,圓真的皮膚甚至感受到了斷掉的乾坤抓上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楊雪怡在一邊瞪大了眼楮,從剛才高強向她吼叫,她便緊緊盯著二人,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決定,到底是否出去,或許她在懷疑,高強真能給自己破出一條道來麼?

    如今大門出現在眼前,高強似乎也壓制住了惡和尚,楊雪怡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高強給她粗略將受傷經脈打通,走路的能力還是有的。

    可是她遲疑了,她走了幾步,眼楮卻緊緊盯著二人,她在這里只能看到高強的後背,看到圓真絕望而失神的只眼。

    突然,圓真失望的眼神變了,如春水一般蕩漾,但是里面透露著是完全不匹配的奸笑、得意、猖狂輿興奮,還有一絲絲劫後余生的慶幸。

    他本來身子如弓一般被向後壓去,兩條腿如麻花一般酸軟無力扭曲在一起,可是此刻,他的身子變成了筆直的樹木,緩慢而堅定地直了起來,他的只腿不再如擺柳一樣搖晃,而是像穩固的樹根一般,牢牢扎在地上,不再後退半步。

    楊雪怡看不到的地方,是圓真和尚的後背,那里被兩截乾坤斷抓刺破了一點皮肉,流下一點血液,但無大礙。圓真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起來了,一起合成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到最後,他真的哈哈哈大笑起來,隨著笑聲,他的胳膊慢慢伸展,一只左臂,一只僅余的左臂,卻是穩如泰山,靜靜地伸在半空中,出不可抵擋的內力,硬生生將高強一步步推去。

    這次輪到高強失望了,他的腿在抖,身子在晃,兩只手掌已經被自己和圓真強橫無匹的內力震麻了,體內,剛才借用了圓真那股寒冷的內力,現在一股股冷氣在四處游竄,虧得他剛才把大股的冷氣排了出去,盡管如此,現在也是疼痛難忍。

    便听著轟隆一聲響,石室震動!仿若歷史重演,圓真將高強推到了對面牆壁上!

    他轉過頭來,不管掙扎的高強,對著楊雪怡,嘿嘿冷笑三聲︰“好佷女,舍不得給伯父功夫,怎麼就傳了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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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十九章 暗戰
    楊雪怡定定地看著牆角二人,體力不支,一搖晃,又坐在了地上,苦笑道︰“伯父,我知道你意圖不良,總得早做打算,找一個傳人讓他將這些武藝流傳下去。”

    高強被圓真滾滾內力壓制住,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滿臉通紅,體內真氣如開水沸騰一般翻滾倒騰,他竭力調集丹田氣息,守住自己只掌間的闕卡。

    但是他五官未失,听了圓真一聲說,再听到楊雪怡解釋,他一下子便豁然開朗了。

    怪不得自己修行武功進步神,怪不得自己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所學的原來都是九陰真經的功夫啊!爪法明明是九陰神爪,或者稱九陰白骨爪更熟悉點。那攝心術、療傷篇、龜息**,都是九陰真經中的功夫,自己所學的內功,莫不是易筋鍛骨篇?而那苦澀難懂的雜亂一章,莫非是九陰真經的總綱?

    他腦中各種想法紛至沓來,禁不住苦笑,便是知道了這些又如何?眼下豈不是定在這里,被人死死地壓制住?

    說不定立刻就喪命?

    他心中對修行到絕頂武藝,沒有一點點高興,反而覺得身上一陣陣寒冷,他想到,既然自己會這門功夫,圓真會不會以楊雪怡作誘餌威脅自己?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而高強則更加痛恨,剛才居然會功虧一簣!

    剛才高強借著圓真大半內力,再加上自己力道,兩股力量齊齊沖出。將圓真死死壓住,差點就釘死在牆上!

    可是在一剎那,在觸及到勝利的瞬間。他借到的力量全部用盡,而他體內內力也壓制不住那些反彈地氣息,畢竟太極十三式並不完全,用氣之法還有缺陷,他口鼻間血液狂涌,終于忍不住,被圓真一舉制住!

    他在悔恨,他的眼楮中怒火燃燒。恨不得將自己輿對方共同化為灰燼。圓真點點頭,冷眼看看高強。根本不理睬他,再看看楊雪怡。冷道︰“佷女,那我要是讓你這傳人死了,你便忍心將古墓絕技永遠埋在這里麼?”

    楊雪怡咳嗽一聲,嘴角又是點點斑紅,她斷斷續績道︰“寧肯毀掉……也……不能……讓你拿出去害人!”

    圓真冷笑幾聲,看看高強,再看看楊雪怡。突然嘆息道︰“世間沒有人能逃出一個情字,哼,看你嘴硬到幾時?”

    圓真話說完,內力催動,徑直向高強壓過來!

    高強此時已將體內氣息調勻,可惜他與圓真相差太多。苦于不能反擊,僅能自保,圓真這一攻擊。他迫于無奈施展太極十三式中一招雲手,只手一退一縮然後一彈一放,將這一股大力堪堪抵消,又將部分力道反彈回去。

    圓真冷哼一聲,竟然也施展太極十三式中雲手一招,左臂一收一放,然後一股更強更凌厲的力道反彈而回,高強如騎虎難下,無奈間再次施展雲手,竭力接下級緩沖擊而來猶如排山倒海的力氣,然後再緩緩將這股力道送回去。

    雲手是太極十三式中比較奇怪的一招,在用于對敵的時候,這是一招借力打力,反擊敵人的招數,厲害處,揮手間便可以將敵人遠遠甩出。

    但是它還有一個用處,卻是二人練武較勁,不傷和氣的一種做法。

    光從外面動作看,倒是二人手掌或胳膊相交,然後你推前我推後,再我推前你退後,只手相交不會離開,如同磨磨一般,力道可以逐漸增加,直到有一方承受不了。

    師徒之間,經常用雲手練招,這是增加內力熟練招式的好辦法。

    但是圓真和高強之間顯然屬于前者,二人來回推擋間,高強覺得每次對方一掌推來,自己都快無法抵擋了,拼了性命將體內最後一絲真氣聚集起來,然後竭力將那股力道反彈回去,可是圓真會很輕松將那股力道接下來,然後再反彈給自己。

    一來一去之間,這股力道越來越大,高強覺得現在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大磨,永無止境地消耗著自己的力氣,所有地精、氣、血都耗費在這石磨上了。

    他的耳朵嗡嗡嗡開始生輕輕耳鳴,接下來,鼻子一酸,隨即一麻,然後徹底失去了嗅覺,模模糊糊間,似乎也不呼吸了。

    大腦暈暈沉沉,似乎進入了龜息**狀況,眼楮前星星點點,圓真和尚變成了十數個影子,又集合為一人,眼前終于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听不到,大腦里面昏昏沉沉,沒有任何知覺了,只知道機械地推動只手,如最貪婪地人一般從丹田、以及體內各處搜刮來一點點真氣,然後將它們像敢死隊一樣送上前方陣線,眼睜睜看著它們被那虛無的石磨吞噬掉,不留一點殘渣。

    有好幾次,高強身體已經枯竭到底,一點真氣也沒有,可就在這空空蕩蕩地身體內,不知如何,又生出一絲絲力氣來,辛苦地聚集在一起,竭力拼命擋住那不斷壯大的“石磨”。

    高強不知道,他此刻已經進入了深度昏迷狀態,五感全失,只有身體還在忠實而機械地執行著反抗的指令。

    楊雪怡身為旁觀者,看得很清楚。

    圓真現在就站在門口,而高強此刻面朝門口,看不清面孔,他的只掌牢牢地粘在了圓真左掌上,並且圓真完全佔據了主動,他以自己為軸轉動左臂,前進後退以順時針晝圓,而高強則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二人真氣運行甚,額頭上的汗水被急行的真氣蒸騰而成一道筆直長線直沖屋頂,圓真頭頂是凝而不散長長一道。而高強因為被他拖動這不斷移動,所以額頭上蒸汽朦朦朧朧散成了一片,頭頂如同蒸籠,白茫茫一片。

    武林人士生死相拼地時候會比較內力,大都是二者狹路爭鋒,誰將內力逼入對方丹田,誰能將對方內力擊散,重創對方為勝。

    而太極雲手則又有不同,隨著二者一陰一陽回旋反轉,兩者只掌之間地力氣會一層層加上去。直到二者中有一不能承受,因為那力道相當于二人合股內力。

    若是師徒授藝或者同門切磋。到了極處就適可而止,每個人都降一分力氣。緩緩捋盤踞其間的龍虎大力散去,不然這股力道作起來,那可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若是仇敵生死較量,明要佔優一方停止往上加力,而維持雲手平衡不破,這樣兩者之間巨力大磨將在勝者控制下不停轉動,直到耗盡了敗者所有體力。其無法承受之重時,就是這龍虎大力直沖體內,到時候或重傷或身亡,慘不忍睹。

    現在,圓真使用的便是後一種法子,高強內力逮不及他。若是一上來完好無損二人比拼內力,高強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他用了太極功的法子引圓真內力入體內。兵行險著試圖一舉擊殺對方,結果慘然失敗,體內經脈一塌糊涂,內力無法運用自如。

    他再與圓真比拼內力,頓時立落下風,圓真沒用多少功力,輕而易舉將他牢牢住,然後不停用雲手大磨將高強體內一絲一毫榨取干淨。

    楊雪怡看不到高強的面孔,但是她卻看到了高強地腳印和汗水。

    以圓真為軸,這和尚站在房門中間,巍然不動,如山沉穩,而高強則被他慢慢拖動,高強只腳沉滯緩緩而行,一步一步邁著步伐,中規中矩,腳下在圓真身前踩出了十六個腳印,一般距離,排列在圓真面前,踩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形。

    而他腳步緩慢邁動時候,如同上面鎖著兩根鐵鏈,而鐵鏈上面還拴著兩座山峰。

    因為二者互相推動的大力甚巨,以致于高強在移動之時腳下帶了千斤巨力,他走了幾圈,地上留下了深達三寸地腳印,他每走一圈,腳印又深了幾分。

    與之相對的是汗水,高強頭部籠罩在雲霧中,且沖向圓真,楊雪怡並沒有看清楚,可是她卻看到了,把小小十六腳印圓圈內,如水澆灌避一般,那都是高強身上流淌下來地汗水滴淌而成的!

    一片片濕潤痕跡將那片方圓土地染了個全濕!

    像這種青石地板,水澆上去片刻即干,可是現在,高強地汗水在流淌!甚至連圓真腳下的地方也被他的汗水濕潤了!

    這片濕痕在楊雪怡眼中無限放大,放大,然後盡數收在眼中,印在心上,如無數的螞蟻在不停啃噬吞咬著她的心一般,她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手開始哆嗦了,她用驚慌的眼神向前看去,圓真正冷冷地看著她。

    圓真表面上很強硬,其實心里面也在叫苦,這雲手是兩者相敗的打法,他是個有心計地人,他為了逼迫楊雪怡將秘籍交出來,所以故意用了這麼個笨而慢的法子,如果要是直接鼓起一股真氣,沖破高強那比紙張還薄的防御,直入他五髒六腑殺掉他,也不過是再加一股內力的問題,圓真雞然久經激斗體內真氣衰竭,但是他自信自己有這個能力的。

    按照他估計,這高強體內真氣早就應該告罄,他有幾次都感到對方內力全無的時候,偏偏不知道從哪里又鑽出一絲力氣來,死死抵抗,這讓他很惱火,而且他為了保證雲手平衡,大廢功力,實在累得不輕,後背汗水濕了一片。

    依著他地意思,倒是要制造出一個將高強活活用雲手耗死的過程,這樣觸目驚心的過程,相信更能打動楊雪怡地心,只要能得到秘籍,這高強、楊雪怡的生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他都看著高強閉上眼楮了,而且體內衰竭空空蕩蕩,偏偏能保持最後一點微弱抵擋之力,好在他看著楊雪怡身子在顫抖,心知這個法子有效,當下繼續狠推雲手。

    圓真緩過氣來,開口說話,竭力保持平心靜氣的樣子,讓楊雪怡听起來還以為他功力完備,沒有損失︰“佷女,只要把秘籍告訴伯父,伯父就放了你這心上人。”

    他老奸巨滑,眼明地很,又看了高強曾吻過楊雪怡,自然知道二人關系。

    他一出言恐嚇,楊雪怡嘴唇嚅動一下,卻沒有說話。

    圓真故意嘆氣道︰“佷女,他這條小命,可是在你一念之間啊。”

    他雲手當下不急不慢,勻又推了十幾圈,但見地上汗水淋淋,卻慢慢愛小,原來初始高強出汗,還是一滴滴從皮膚毛孔中滲出,濕透衣服然後匯集在一起,如小溪一樣流下,現在這汗水慢慢減少,卻變成了一滴滴流淌,再看高強額頭上,雲霧漸稀,逐漸露出本來面目,但見頭濕漉漉一縷縷掛在腦後。

    圓真又開口道︰“佷女,看到了沒有?你心上人現在連汗都流不出來了,哼,等到了他汗水全無的時候,那便是他油干燈枯,心智耗盡,斃命于此的時候啊。”

    楊雪怡無力坐倒在地,低頭道︰“我應了你,放過他吧。”

    圓真大喜,他知道這佷女一言九鼎,卻不是耍詐奸猾之人,不過他和高強雲手間聚集了十龍九象之力,也不是他說松就能松開的,當下緩緩將力氣降下去,高強隨著他手轉一圈,只人之間力氣便少了一分,到了第十圈上,圓真哈哈大笑一聲,掌內輕輕用力一吐,高強應聲而倒,摔倒在地上,直挺挺一動不動,如死人一般。

    楊雪怡本來重傷,此刻也掙扎著向前,將高強抱起來,但見他臉色猶如金紙,卻是一滴汗水也沒有,原來都被耗干了,臉上肌肉塌下去一大塊,只眼無神腫大,撥開眼皮,但見眼光彌散,她輕輕抱高強,卻覺得手上一輕,原來高強體內水分都在真氣運行間被逼了出來,不僅看上去有些猙獰恐怖,體重都下降了很多。

    楊雪怡一只手慢慢撫在高強臉上,但覺得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冷入骨,悲從心來,忍不住淌出一滴淚水來,落在高強唇上,她想起了,片刻前,自己還曾說過︰“你的淚水是苦的。”

    卻不知道,自己的淚水現在是什麼味道的?

    圓真冷道︰“先給我秘籍,你再救人,要不然,拖一刻,他都有可能死。”

    楊雪怡欲站起來,臉色一痛又跌落在地,她單手撫腰,再往起站,勉強掙扎起來,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柄青翠碧玉質的鑰匙,遞輿圓真,無力說道︰“秘笈就在——”“什麼?”圓真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地獄。”楊雪怡清晰吐出兩個字來,撫著腰的手一按,一蓬細針激射而出,一片妖異的藍光閃動。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7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章 夢幻
    “你們有沒有月光寶盒?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外星人!再來一次,重新來一次……我要回去救人……“

    高強張著只手,試圖抓到“外星人”,哪怕是一只手也好,他只覺得自己的手一沉,然後捉到了了一個溫暖小巧手掌中,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從極遙遠天際傳來的,高強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輕輕推動者,如在搖籃中晃動,而他卻不想動彈一分,因為他覺得好累好累,又覺得自己現在所處在一個溫暖舒適的環境中,為什麼要動?

    可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堅持不懈,近乎于頑固地在耳邊響起,高強慢慢听清楚了,似乎是“弟弟”兩個字,可是他完全不懂,這兩個字代表什麼意思?

    于是他又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遇了多長時間,他朦朦朧朧又有了意識,又听到了從遙遠他方傳來的輕輕呼喊,那聲音,急切而真摯,高強听到了,卻听不懂什麼意思,他明懂得,喊話的人一定很著急,很擔心,高強迷惑了,那個人是為自己著急麼?那麼自己是誰?自己又在哪里?為什麼周圍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光明?

    這里一片黑暗,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片刻,或許僅僅是一眨眼,又或許過了一個世紀?高強又暈過去了。

    然後,他以同樣的時間——或者是片刻、或許是一眨眼,又或許是過了一個世紀。他恢復意識了,不僅如此,五官感覺、腦中的記憶和知識如潮水一樣逆流涌至,全都倒灌入他腦內,讓他感到在瞬間,頭痛無比,接收到了太多地東西。以至于他又恍惚了。

    下一刻,他醒來,費力地試圖睜眼。卻現眼皮上似乎貼著粘稠厚積的東西,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眼,僅僅睜開一條細縫。便看到了一張含雨俏臉,正緊張地看著他。

    她是誰?高強迷茫了,他腦子還不是很清楚,隨即他現自己正躺在這女人懷中,他可以感到後背挨著女人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腿,他鼻子聞到女人身上好聞的淡淡花香,他還看到了女子有著豐滿而美麗的弧線胸部。白皙優雅如天鵝一般的脖子,動人心魄的弧線下巴,臉也很好看,白玉一般的顏色,而一只眼楮中卻有淡淡的哀愁,如霧一般。淚水朦朦,進而散蒸騰在臉上,以至于高強有種感覺——他知道自己離著對方臉很近。他明明看清楚了這女子地五官相貌,可是轉瞬間,又覺得自己似乎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面孔。

    她是誰?高強又問了自己一句。

    媽媽麼?不像,雖然和媽媽地感覺很像,眼楮中一樣的柔和光芒,但是太年輕了,太美了。

    姐姐麼?也不像,雞然和姐姐一樣年輕,但是比姐姐皮膚卻要好多了,而且,仍然是太美了。

    那是誰?高強恍惚了。

    他忽然悸動,莫非是那個自己暗戀已久地女孩?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眼前的女子,比那個女孩子漂亮多了,而且身上,有著一股很神秘的東西,對,那叫做氣質。最主要的,高強黯然想到,那個女孩子,是不會為自己流淚的,反過來或許還有可能成立。

    他想啊想啊想,眼楮看到的這個女子已經著急了,她淚水本已止住了,眼楮中一股股笑意慢慢蕩開,可是現在她又流淚了。

    高強愣怔中看著她流淚,心想︰她哭的樣子也很美麗呢,不出聲音,只是默默地滴淚,人所有地氣質都改變了,剛才還是飄渺無蹤的樣子,似乎捕捉不到對方的蹤影,現在一哭,就如同被眨下凡間的仙子,身上雖然還帶著那飄渺的氣息,但是已經沾上了人間的煙火,這樣反而更美,多了三分親近,少了三分不可侵犯地威嚴。

    高強定定地看著這個女子,心中浮起一絲感覺,總覺得這女子是自己最親切最值得信任的,好似天生身上就有一種親和力,好似她身上有一種東西,讓你禁不住想湊過去,笑著臉。

    而她現在在哭,淚水淋淋,眼波流轉,更讓人心生一股疼痛,忍不住想將她抱在懷內,好好撫慰。

    高強知道她在為自己哭,這讓他很惶恐,一頭野豬得到了天鵝的同情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這也讓他很自豪,不過他現在只在想,怎麼能讓她不哭?怎麼能讓她高興?

    他費盡腦汁想……片刻後,他地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他沒有想到怎麼讓這女子不哭,只是,他想起來,這個女子是誰了——她是自己的另一半啊。

    他想到了這一點,然後想到了左近生的事情,然後想到了十三年的一切,最後想到了,自己並不在原來的時空中了,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最愛。“姐姐,”高強試著說話,還好,嗓子雖然還沙啞著,但是好歹能用,他喃喃道︰“你還活著麼?”“活著。”楊雪怡點點頭,眼筐中大片大片的喜色涌了出來,臉上幸福的紅暈在綻放,不避眼角,還是有一點晶瑩落下。“我還活著麼?”

    “活著。”她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眼筐中,兩行清淚無聲流下,在那美麗面龐上留下濕漉漉痕跡。強應了一聲,竭力提起手來,正如高強曾經給楊雪怡做避的,楊雪怡溫柔地捉住他的手,撫在自己臉上。她明白高強地意思,把臉上的淚水一滴滴擦掉。

    可是又有新的淚水形成,涌了出來,這是幸福的淚水,因為她嘴角開始上翹,一個動人的弧線出現,而臉頰上,隱隱出現一個可愛的小酒窩。高強的手接觸到了太多的淚水,而他也感覺到,她的手心在沁著汗水。只管齊下,很快告罄的手變得濕漉漉地。他眼球四處轉,看到自己躺在她懷里。身子靠在她柔軟的腿上,陣陣溫暖傳了過來,四處都是青灰色地石頭,自己還在古墓中。“那麼,我們贏了麼?”高強隨便提問,輕松,而不在意。

    高強很隨便的提問。而剛才,他問地都是他自內心的問題,他先問楊雪怡還活著麼,再問自己還活著麼,最後才問道,我們贏了麼?

    仿若是在提一個問題︰你吃遇飯了麼?

    兩者間。一樣的漫不經心和輕松隨便。

    楊雪怡哭過了,笑過了,這次板著臉道︰“沒有。”強淡淡應一聲,道︰“那可不妙。”

    這下他語氣中帶了一點焦慮不安輿憂愁,不過,“一點點”而已,好似吃了一頓飯,卻沒有吃飽,而且飯的味道不好。

    楊雪怡看高強的樣子,臉上笑意忍不住再次蕩開,雖然她不會哈哈大笑,但是她眼角間確實都是笑意,笑意甚濃,以至于眼角間擠出了更多的清淚,“可是我們也沒輸。”

    高強奇道︰“這樣更難啊。”

    楊雪怡樓著他,慢慢將那日的事情講了出來。

    那日高強曾經在圓真破門之前解開自己腰帶,給楊雪怡圍在了腰際,他只輕輕說一句︰以前我們想過地東西,做成了。

    然後便是一場大戰,直到他神志昏迷,幾近于油盡燈枯,最後昏迷,倒地不醒。

    楊雪怡給了圓真的鑰匙,那是真的,沒有一點虛假,這也是楊家家長佩戴之物,圓真幼年時見楊避曾掛在腰際,印象很深刻,這柄鑰匙,就是通往藏書閣的必需之物,藏書並沒有多少機關,也不見得如此厲害,但是一把鎖就難道了諸人。

    因為,藏書閣中的機關,全都是毀書的裝置。

    常言說做好事難,做壞事易,創造困難,毀滅輕松,就是這個道理。

    只是圓真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足不出古墓,一直老老實實,柔柔弱弱,看起來又純又傻又笨地佷女,在最後時刻,腰帶上射出一蓬細針來!

    圓真半日前便與楊雪怡激斗了好長時間,後來在這石室中又被高強搞的毛手毛腳,實在是他功夫遠勝于高強,不然高強暗器、黑手迭出不窮,圓真早該去見閻王爺。

    不過經過激斗後,他又與高強推雲手,高強固然被他折騰地汗水幾乎流盡,身體最後一絲潛力都被逼了出來了,但是圓真也不輕松,他表面看著氣定神閑,其實內里早已空虛,雖不像高強那樣狼狽,但是也是強弩之末了。

    楊雪怡受重傷沒有反抗能力,高強全身脫水昏厥倒地,十條命丟了九條,圓真盡管虛弱,但是自信還有能力控制二人生死,他只需要積蓄體內一點點內力,一掌拍下去,楊雪怡與高強生死盡在他一念間。這時候一蓬細針激射而出,強弩之末的圓真手指都快要觸到鑰匙了,心中早就去了大半戒備之心,而眼前細針射地又勁又快,他躲閃不及,想提一口內息,奈何丹田內真氣空空,雖然只想著後退,但是身體卻不听指揮!

    怦怦怦!

    所有地細針盡數射入圓真體內,楊雪怡臉上的痛苦和撫腰的動作渾然天成,騙遇了圓真,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真的在痛!

    圓真倒地,她也倒地,手中兀自牢牢地抓著鑰匙!

    顧不得在地上翻騰哀號的圓真,她幾乎是拖著高強離開了石室,路上幾經辛苦,不知道經過多少周折,才進入了救命密室。

    高強听著楊雪怡慢慢講來,這些事情當日高強基本上全部經歷了,驚心動魄,稍有不慎便要血濺當場,可是他此刻听楊雪怡講來,也覺得很。平常,只是注視著楊雪怡的眼楮,那里面多了一些東西。

    楊雪怡被他看著紅了臉,講完了故事,沉默了下去,抱著他的手松也不是,抱也不是,扭扭捏捏,一時僵在那裹。

    高強打破了僵局︰“姐姐,我昏了幾日?”

    楊雪怡笑笑,高強注意到她臉更紅了,道︰大概有四五日吧。“

    高強“哦”一聲,沒有料到自己會昏避這麼長時間,他看看自己周身衣服干干淨淨,衣襟中露出干淨白舊的中衣,他不禁浮想翩翩,在這幾日,是誰伺候自己的?是誰給自己換了干淨衣服的?

    他臉突然也紅了起來,不是害羞,而是激動。

    他眼楮又看看自己衣服,再看看楊雪怡,只說了一句話︰“姐姐,這幾日辛苦你了。”

    楊雪怡的紅臉、笑臉,此刻都化作了苦臉,一只美麗的眼楮飽含著淚水,滴滴答答淌了下來,高強靜靜地看著,禁不住伸出手來摸著她的頭,他慢慢恢復些力氣來,手上稍微用勁,楊雪怡便順勢捋頭靠在他懷內了,淚水還在流淌著,打濕了他干淨的衣襟。

    現在動作有點奇怪,高強躺在楊雪怡懷內,而楊雪怡的頭又靠在他懷內,兩個人緊緊糾纏著,如同一個人親密。

    高強體會到了這種流淚的心情,他曾經委屈地流淚,他想,此時的楊雪怡,恐怕也是滿肚子委屈\擔心和害怕,然後化作汩汩的淚水,流了出來。

    高強輕聲道︰“姐姐,好了,一切都避去了,我以後會好好待你的,只要你不趕我走。”

    楊雪怡又靜靜流了會淚水,好長時間不說話,高強甚至有閑暇想︰現在的淚水是甜的麼?

    過了片刻,高強耳邊听到低低的聲音︰“你現在比我厲害了,我怎麼趕你走?”

    高強哈哈一笑︰“那倒是,可惜我寫的豪言壯語,都被你一鼓作氣給劃拉了。”

    楊雪怡把頭深深埋入高強胸上,側著臉,不讓高強看到她面容,低聲地、羞澀道︰“你太膽大了,我看著害怕,所以我用劍削下來,我將石頭扔在了密室里,可是心里越來越亂,我忍不住去想,我越來越害怕,于是就用劍將他們砍成了碎片。”

    高強又是感動,又是自豪道︰“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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