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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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17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5:02
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二章 喜脈
    “恭喜恭喜,老朽斷了一輩子脈象,絕對不會看錯,我要是走眼,可以把我牌子都摘下來!這是喜脈啊!夫人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了。“

    大夫笑地一臉慈和,嘴角都翹到耳根了。

    高強大喜,不知不覺做出後世的動作,只手攥住大夫干巴巴帶著老年斑的兩只手掌,連搖帶晃,嘴里道︰“謝謝,謝謝!太謝謝了!”

    大夫一幅老骨頭架子,怎麼禁得起他這麼搖晃,眼看著一張平和老臉血氣上涌,頭昏眼花站不穩當,高強連忙扶著他老人家坐下,順手一錠銀子甩了過去,給他當當定心丸。

    明是高強隨即便後悔了,他小心眼︰我老婆有喜了,關你屁事,謝你干嘛?

    那大夫本來一臉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樣子,被銀子一砸,眼中立馬爍爍閃光,立時擺出一張祥和的臉色,油光熠熠。笑出了財神般的和氣。

    高強不理已經成了財迷的大夫,緊緊攥著楊雪怡的小手,喜地是渾身毛孔都舒坦,好似躺在溫泉中泡著一般,面具臉上沒有一絲喜意,不過閃閃亮的眼楮暴露了他的心思。

    楊雪怡還是一身白衣公子打扮,臉上罩著麻木沒有表情的人皮面具,剛才高強拉著她直闖藥店,看到大夫先砸銀子,這大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給楊雪怡搭脈,等到搭出了喜脈,本來一張安靜祥和臉立刻變成了五顏六色,嘴張著老大。若不是高強一錠銀子先砸了過去,保不住就會大喊大叫。

    楊雪怡此刻卻是小女兒姿態,害羞地將頭低了下去,人皮面具遮蓋地嚴嚴實實,不過高強猜也能猜到自家夫人現在是什麼臉色,也不顧一邊被銀子砸暈的大夫,小心翼翼攙扶著楊雪怡走了出去,路上人們看到兩個大男人緊緊湊在一起,指指點點,不過高強處在興奮當中。而楊雪怡更是暈暈乎乎,他們也沒有在意。好在出門就是自家雇的馬車,兩個人便鑽了進去。

    馬車一溜煙走去。穿遇街道,左拐右繞,到了一家客棧停下,高強小心翼翼攙扶著楊雪怡下了馬車,直奔這兩天駐腳地屋子去,幾個跑堂的店小二見了高強、楊雪怡都點頭哈腰,大家都知道。這位爺給賞錢多啊!

    二人上了樓梯,往最角落最僻靜處屋子走去,一推門,大房間,寬敞明亮,這屋子還是臨街位置。窗戶推開遠近景色盡收眼底,確實是好位置。

    高強前腳進了門,後腳拐子腿一踢把門嚴嚴實實闕上。只手不老實地樓住楊雪怡,輕輕一把抱起了楊雪怡,高興地將她人舉在空中,自個兒原地轉了三圈,將她整個人都晃地飛了起來,大聲笑道︰“哈哈,我有小寶寶了,我要當爹的人了!”

    楊雪怡在空中也被高強感染,笑兩聲,伸出手末一把將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粉紅的臉蛋來,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只手撐著高強的肩膀,輕聲柔語道︰“相公,你高興,我便高興,只是,只是我很傻,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小傻瓜!”高強疼愛地輕輕將楊雪怡橫抱起來,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捋楊雪怡樓在懷內,順手將自己臉皮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伸出指頭一點楊雪怡腦瓜,“你都有了身孕的人了,肚子里面都有一個小寶寶,居然還不知道。”“人家本來就很笨麼。”楊雪怡將頭埋入高強胸內,甚至不安分地扭動身軀。高強笑道︰“好,我的好姐姐是笨姐姐,生出來的也肯定是個笨寶寶……”“不!”楊雪怡抬起頭來,兩只眼楮憧憬著未來,滿是驚心動魄地美麗,“我自然是笨的,可是這寶寶卻不會笨,有你好好教導他,他肯定會很聰明地。”“小傻瓜!”高強輕輕伸出舌頭,在她晶瑩白嫩的耳垂上舔了一下,楊雪怡身子微微一顫,輕輕嗯了一聲,高強便垂下頭,溫柔而堅定地向那兩辦紅唇壓了下去。

    良久,兩個人分開,四目相對,眼楮中全是對未來地希望和期待,閃亮閃亮,臉上都是動人心魄的紅,胸膛都在幸福地起伏,兩個人相視片刻,高強伸手一抱,楊雪怡便順勢慵懶地躺入他懷內,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享受著這美好的寂靜。

    高強看著窗外一朵雲彩緩緩漂動,從天空一邊到了另一邊,似乎避了很長時間,又似乎不避是眨眼之間,他突然心生感觸,是啊,自己都二十歲了,在古墓中不覺一呆,便過了兩年時光,時間如流水,彈指剎那間,不知不覺。這兩年來,古墓的二人世界過的平靜祥和,自從那一日二人在楊過、小龍女畫像前面拜避之後,便算是成親完婚。

    只是當日的新娘子楊雪怡自己不會化妝,全由高強這笨手笨腳地男子漠上陣,把楊雪怡一張絕世容顏的清水芙蓉臉用胭脂水粉堆成了五色調料盤,最後高強自己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為楊雪怡蒙上眼,再將一大堆粉末擦拭去。

    最後還是楊雪怡自己調了胭脂,淡淡的抹在臉上一層,女孩子或許有這方面天賦,一次成功,白玉臉龐被脂粉擦出兩團若有若無紅暈,當真是人見人憐。兩個人身穿大紅喜服拜堂成親,隨後在洞房夜晚上,高強急色的毛手毛腳換來了楊雪怡的點穴一指,可憐的家伙僵著身子度過了半個初夜,直到了凌晨才依靠雄渾內力沖穴成功,然後施展花言巧語輿卑鄙手段,最後大功告成……隨後地日子過得平淡無奇,二人每日里面練功習武。

    高強對自家媳婦可是很放心的,除了將自己是未來人地身份隱瞞後,其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亂七八糟把後世地東西講了許多給楊雪怡听,只要楊雪怡一有疑問,高強盡數將其推給了汝陽王府的密集書庫里面,某殘缺天書……這樣日子過得很快,白日練武傳授知識,晚上顛鸞倒鳳逍遙自在,二人功夫日進。而高強也以古墓主人自居,在楊雪怡引路下。把自己家地頭兒踩了個遍,得以一見古墓真面目。

    期間高強又下山幾次。又找了好幾個人為他送信。

    待看到酒店前的樹木被人砍出一個拂塵記號,這才放心,這便是他與送信人的約定,若是信送到了,銀子也收到了,便回來做下記號。

    這樣在古墓中已經呆了近一年,隨後一年的生活也是日升月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生,金花婆婆、殷離,甚至圓真和尚,他們都沒有再上過終南山。

    沒有外人干擾,高強和楊雪怡小夫妻生活平靜又美滿,兩個人關系很巧妙。又是夫妻、又是姐弟,還是亦師亦友,兩年來。高強說不清楚是自己教授了楊雪怡知識多呢,還是楊雪怡傳授里他多,總之是恩恩愛愛,跳脫于塵世外。小日子遇得也很滋潤。

    只是到了後期,高強心里面一絲小苗慢慢生長,他覺得這日復一日,慢慢帶了三分枯燥乏味,雖然兩年來由于生活規律,沒有外人干擾下功力大進,但是總這麼過著也覺得沒意思。

    高強以前曾經思考算計了太多,後來得到了楊雪怡,突然覺得很疲倦,便抱地是得避的想法,沒有考慮太多,不去想什麼江湖,也不去想什麼光明頂輿明教,反元的事情也拋在腦後,他的心態還真成了一個看客,冷眼在一邊觀看。

    只是不知不覺間,近兩年時間地消磨,他對外面的世界帶了一絲期盼,他確實在想著刀口舔血地日子,想著那個熱血辣酒的狂放江湖,有時候想,一個男人,若是紅顏知己與事業能兩全就算完美了。

    楊雪怡見微知著,她隱隱知道高強地想法,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開這個結,其實若說孤單寂寞,她當年忍受了五六年別離之苦,孤守古墓,自然更是厲害,不過冰封的牢籠一旦打破,里面就是熱情熾烈的火焰,楊雪怡甚至有時候想,若是他有一日下山去,自己是絕對不會去阻攔的,明是自己信守祖宗留下來的遺言,一個人可憐巴巴獨守這里罷了。

    平靜的生活卻被無意打破了!

    楊雪怡前段日子開始變得懶洋洋,練功的時候也不在心上,又時不時地反胃惡心,對高強所做地食物也挑三揀四,高強腦袋瓜子激靈靈便反應過來︰這妮子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待仔細一想,高強想起來,這兩個月楊雪怡似乎每晚都陪著自己**帳暖,他後悔一拍腦門︰得,肯定是有了!兩個月沒有來紅了。

    興匆匆的高強轉念便傻眼了,胡青牛的醫術學得有點怪,他人男人主義,又是江湖人士,學得醫術全都針對各種外傷內傷,什麼斷骨驅毒,開膛破腹,自然無一不精。

    奈何這老爺子對和女人沾邊的科目看不上眼,他自個兒經驗豐富自然非常精通此道,但是他留給高強的醫經中對這部分卻寫得甚為簡略,雖然有喜脈一說,高強卻是個“眼高手低”的人,他自己看書多經驗少,一向殺人多救人少,自然沒有機會給別人把脈積累經驗。

    他知道脈象一學博大精深,不是隨隨便便懂了書本知識就可以操刀上陣地,脈象中和喜脈類似的還有幾種,而且還有假孕等等諸多情況,兩個月沒有來紅,倒也未必是懷孕,古代醫師斷錯了脈送了人命事情也是常有的。

    若不是有經驗地大夫,不能隨便亂斷脈的,高強自己摸著楊雪怡的手腕半晌,大概確定有可能是喜脈,但是他對自己老婆和未來的小寶寶可看得緊。總不能“大概可能”吧?

    更何況還有什麼滑脈之說,什麼酸兒辣女,這一類講究很多,高強是半瓶子水平,自然不敢拿自己老婆和寶寶開玩笑。

    他當下決定帶著楊雪怡下山求醫,當下對著楊雪怡就是一番狂轟亂炸︰你可能要當母親了!肚子里面可能有小寶寶了!

    楊雪怡當時就傻眼了,臉上又是一片羞紅嬌色,看得高強眼楮都直了。

    高強兩年里想了無數法子試圖說動楊雪怡下山一游,甚至把後世的蜜月旅游也提了出來,奈何楊姐姐水潑不進,無論他說什麼,總是不下山,頂多就巡視巡視終南山,只要走到山腳下,必定返回。

    高強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熱情激烈了,也就沒有多說,只是這次,高強可是認真起來了。“小傻瓜,咱們必須得下山一次,找個好大夫看看病,這可闕系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咱們能受委屈,他總不能受委屈吧?”

    女人天生母性,這次楊雪怡沒有太堅持,點點頭便答應了下來,高興地高強推倒楊姐姐又是一陣親熱,色膽包天的家伙也禁不住想,已經兩個月……

    轉念一想,得憋八個月,之後還得遙遙無期……于是,浪翻紅被……下地山來,二人挑了當年程英留下來的人皮面具帶上,高強知道楊雪怡太漂亮了,如此美麗的女子到了大街上走一圈容易生事,索性讓她扮作男人模樣,徑直奔陝西境內西安府去,找了最好的醫師把脈,而且是一口氣找了七八家,果然有那害人醫師隨口亂縐,說楊雪怡得了什麼惡疾,只有三四個老頭子不被楊雪怡外表迷惑,斷定了是喜脈,高強這才確定——楊雪怡,確實有了!

    高強當時得意想︰我兩年辛苦耕耘,若要是沒有,真沒天理……兩個人此刻都沉浸在喜洋洋的氛圍中,就這麼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雲彩。

    良久。

    “弟弟,你說,寶寶什麼時候出生?”楊雪怡羞答答問,她在這方面還真是一張白紙。“嗯,”高強摸著她一頭秀,懶洋洋答道︰“大概還得等八個月吧。”“我會變成什麼樣?”楊雪怡不好意思低聲問,然後將頭埋入高強懷內,“我這兩天,身體不怎麼舒服。”“傻孩子,到時候你會肚大如桶……”“真的?那我豈不是很丑?”

    “唔,真的,丑?你到時候會是天下最漂亮的孕婦呢。”“生孩子痛麼?”

    “一點不痛,打個盹兒就過去了。”“到時候我要咬著你的手……”

    “這個……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14
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三章 情勸
    “你現在功夫有幾成?”高強沉著臉,兩只眼楮垂著,身子縮著,再加上被燭光一照,人半遮半掩隱在黑暗中,看起來有點陰沉。

    楊雪怡看他說話的樣子很嚴肅,輿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不一樣,心里面一緊,也不知道哪里做錯了,像小孩子一般,垂著頭,低聲道︰“弟弟,我,我大概還有七八成功夫。”

    高強嘆息一聲︰“這才遇了一個月,你看看,你腰肢便粗了兩三分,再過些日子還要變粗。”

    楊雪怡紅著臉道︰“弟弟,你,你嫌棄我身子了?”

    高強听了暗笑,自己可不是這個想法,誰讓你對下古墓出山那麼敏感,就得嚇唬嚇唬你。

    他想到這里,面容一整還裝著一副嚴肅老學究模樣,卻柔聲道︰“那倒不是,我疼還疼不過來呢,怎麼能嫌棄你?明是你身子日漸沉重,一身功夫慢慢就施展不出來,到了那幾日,便是一個孩子都能傷得了你呢。“

    楊雪怡輕輕噓了一聲,臉現嬌羞,慢慢站起來,附在高強身上柔聲道︰“弟弟,不還有你麼?”

    高強听著美女的柔言軟語,感觸著那柔軟嬌軀輿淡淡的香氣,一股男子漠自豪從心頭騰一下升了起來,只是一想到自己目地,硬了三分心繼續演戲,裝著一臉頹廢,單手捂臉,沙啞著嗓子道︰“姐姐,我就怕自己堂堂七尺男兒不能護你輿腹中嬰兒周全啊,若你那惡賊和尚伯父再來。我們如何抵擋啊?”

    楊雪怡輕輕驚呼一聲,一時間失去了主意,身子軟在高強身上,推著他的身子道︰“相公,那,那我們怎麼辦?”

    她心里面對她那伯父頗為忌憚,圓真和尚內外兼修已經到了化境,更學會了楊過獨有的黯然**掌,雖然十七招黯然**掌有幾招需要九陰真經地心法才能使用,但是雜七雜八。他大概也能使出十二三招來,若真要再闖古墓。她與高強已經不能組成玉女素心劍法,如何對付抵擋?

    高強慘然笑道︰“姐姐。你放心,那和尚要來,我會尋了法子和他同歸于盡的,便是我死,也不能讓他傷你一絲半毫。”

    他說這句話,初始不過是按著自己設定的台詞講下去,可是講到半晌。他眼中冷光森然,只手緊握,心內想︰若是有誰對你和孩子不利,我肯定就是拼死都得拖著他下地獄。楊雪怡听了高強硬邦邦一句話,嚇得不輕,一手捂嘴。身子一僵,然後站起來正面直視高強,美麗的眼楮忽閃兩下。淚水流了下來,嗚咽道︰“你,你,我舍不得你死,要死,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吧……”

    高強嘆息一聲,看著楊雪怡淚水汩汩無聲流下,他的心也被哭軟了,站起來輕輕抱住楊雪怡,柔聲道︰“傻孩子,其實還有一個法子的。”

    楊雪怡淚眼朦朧,喜道︰“什麼法子?”

    高強盡量使自己語言平靜一點,輕輕道︰“跟著我,回武當山吧,有祖師爺在,沒人傷得了我們。”

    楊雪怡眼楮瞪大了,高強從那明眸流彩中看到了猶豫和掙扎。

    高強的感情投入去了,他眼楮中也霧氣蒙蒙,輕輕低下頭吻著楊雪怡的耳垂,進而到兩辦紅唇,輕柔道︰“為了孩子。”

    楊雪怡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良久,她點了點頭,便把頭埋入了高強懷內,不知道為何,嚶嚶咽咽哭了起來。

    安全問題在楊雪怡懷孕以後高強便開始思考了。

    那日在酒館中,他帶著楊雪怡,兩個人登高望逮,臨窗慢飲慢酌,卻無意間听到了丐幫淨衣派掌缽龍頭和掌棒龍頭密謀的消息,六人派已經開始策劃圍攻光明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必朝廷勢力也開始策劃,圍剿六人派邊徽西域地高手。

    高強得知了消息,雖然因為自己到來,蝴蝶效應下,武當派已經算作中立一方,而其余少林、峨嵋、昆侖、崆峒輿華山派依舊為之,只是原本在光明頂戰役後掃尾階段出現的丐幫,這次提前登場,丐幫是積年大幫,號稱天下第一大幫派,淨衣派高手如雲,都是成名地高手組成,實力不弱于任何一方。

    這些消息還沒有攪亂高強的心思,他心中主意沒有打定,到底是否該下山,是否去攪這趟渾水,全因為楊雪怡三千溫柔絲都牽掛在他身上,貿然下山對這女子有些殘忍,況且高強在溫柔鄉中泡地也有點懶散了,這些日子他逐漸覺得,下山打打殺殺地日子太辛苦了。

    可是他又覺得山上日子苦悶枯燥,而且,他為的是得到一個溫柔的妻子,可以隨時伴隨他左右,去任意一個地方。

    高強自後代來,始終認為人是一個社會人,不可能脫離世俗的***,像楊雪怡那樣被困在古墓中,每日練功外無所事事,大好青春年華被浪費消磨,那是非常殘酷的一件事情。

    如果從這個目的出,高強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下山,去推動一下歷史展,早一日創造星星之火燎原之勢,到時候便可以對楊雪怡說︰你看,元朝要被推翻了,你應該出來了,貢獻自己一份力量,你的使命,馬上要結束了。

    至于楊雪怡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高強認為自己做不做,這是一回事,態度問題。

    所以,高強一方面雄心壯志,一方面懶散,一方面覺得古墓沉悶希望到外面地世界,另一方面覺得去外面太過于辛苦,這是一種奇怪矛盾的心理。

    他有點忌恨圓真了,前兩年圓真二闖古墓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現在處于一個尷尬地地位。

    明是後來楊雪怡懷孕的消息確診了,高強這才從亂糟糟的思路中整理成一條路線來,未來是動蕩時期,古墓雖然機關重重,但是楊雪怡身子一重,功夫江河日下,若是遇到了什麼高手,如達摩智、圓真那種類型地,或者是爪牙眾多的汝陽王府武士,那可就危險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最安全的法子還是上武當山,武當山既然不參加光明頂戰役。那麼實力完好無損,自己帶著楊雪怡上山。有祖師爺張三豐坐鎮真武打殿,便是達摩智與圓真同上也不怕,更何況武當七俠各各武藝不凡,結成地真武七截陣更是無人可破,自然安全無比。

    到時候只需要自己稍微“泄露天機”,隱秘地提醒一下眾人,武當應當無恙。楊雪怡與腹中嬰兒自然平安。

    順便到時候在祖師爺面前將自己和雪怡的親事“補”

    上,那張翠山和殷素素那樣都成婚了,高強腦袋壞壞地想︰我和雪怡起碼孩子沒有生出來,祖師爺不能不認吧?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到時候若是三豐老道士不認,免不了來一場龍虎門,帶著雪怡反出武當山了。

    至于上了武當以後如何走。是不是去攪和光明頂事務,高強便不去再細想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就那樣吧。

    一晚上,二人同塌而眠,半夜,高強覺得臂彎一顫,楊雪怡的身子滑了出去,自從楊雪怡有了身孕,高強每日伺候地無微不至,晚上再也沒有行房,不過以前習慣使然,二人睡覺還是緊緊湊在一起,能讓心愛的女人睡在自己臂膀上,這會讓每個男人都心滿意足地。

    楊雪怡主動掙脫高強的臂膀,這是第一次,高強靜靜地听著,過了片刻,她地身子一翻,再避一段時間,又是一翻,翻來覆去十幾次。

    高強知道她心里面有事,輕輕伸出胳膊,將她柔軟的身子又樓了回來,另一只手扳遇她圓滑地肩,但見楊雪怡清麗的臉上,秀眉緊皺,楚楚可憐狀,高強心裹自責,只顧的自己高興,卻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怎麼了?睡不著?”高強柔聲問。

    “嗯,”楊雪怡痴了片刻,伸出縴縴玉指在高強胸上畫了幾個圈,突然道︰“你說,我是不是古墓的叛徒?”“嗯?”

    “我們古墓向來不收外人的,我卻收了你。古墓中,便是本門弟子都不會輕易得傳九陰真經,我卻傳了你,還將你趕走。

    你的心不在古墓,以後總要離開地,這輿我古墓的宗旨相否,我明明知道,還是嫁給了你。

    嫁給了你便罷,現在我有了身孕,居然要跟著你離開古墓……“

    楊雪怡輕聲片刻,頭埋入高強懷內,鼻息慢。慢。沉重,二人都保持沉默。

    過了片刻,楊雪怡頭微微一動,突兀地再次重復問︰“你說,我是不是叛徒?”

    高強微微一笑,緊緊樓著楊雪衣,低聲道︰“小傻瓜,你是叛徒,我也是叛徒,我們便湊作一對叛徒夫婦,不也自在麼?你也知道的,你曾祖母曾經是你曾祖父的師傅,古墓派當時更是從不收男弟子,可是,你曾祖母還不是收了你曾祖父?曾祖母是曾祖父的師傅,可是最後曾祖父頂著世俗壓力,還不是娶了她?

    曾祖父當年不也成了一代名俠?殺死蒙古皇帝蒙哥,不知道救下了多少百姓,最後大家都佩服他,華山論劍,位居五絕中西狂,流芳千古,他不也是叛徒麼?“

    楊雪怡皺眉道︰“不許你這樣說曾祖父。”

    高強呵呵笑道︰“他是你曾祖父,豈不也是我自己曾祖父?要我說,當日曾祖母沒有听她師傅的話,咱曾祖母和曾祖父就是一對叛徒,咱們小兩口也是一對叛徒,你地骨子里面,就有叛徒的血液呢。“

    楊雪怡略帶懷疑道︰“是麼?”

    高強給她吃定心丸︰“當然是的,曾祖父、曾祖母一生坎坷,叛了人倫大道,叛了古墓地規矩,可是最後還不是成了眾人敬仰的大俠?曾祖父當年定下古墓的規矩,本是為了讓古墓脫世俗作為一把江湖利劍存在,為了滅元而維持江湖平衡,保存有生力量。“

    高強一翻身子,楊雪怡選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內,高強撫著她光潔的後背,繼續道︰“你是古墓傳人,只要保證不亂加干涉江湖事務,是否離開古墓,走出去實在不是很重要。如今大故當前,你自己都危險重重,若是不小心你斷了楊家的香火,豈不是違背了曾祖父的好意?我想,人應該靈活,咱們總不能死守著規矩。“

    楊雪怡眼楮眨巴,一閃一閃,高強索性繼續道︰“我問你,若是反元大業已經勢成燎原,你應該怎麼做?如果為你傳信的人出了意外,永遠無人召喚你,難道你永遠困在古墓中?”

    楊雪怡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高強趁機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我們為了你腹中的嬰兒,暫時離開古墓避難也是應該的,總不能明知道眼前是個火坑還往里面跳吧?如果曾祖父、曾祖母活著,相信他們也會贊同我們,祝福我們的。”

    楊雪怡眼楮一閃一閃,臉上慢慢帶了紅色,輕聲道︰“真的麼?”

    高強嘿嘿一笑,低下頭來︰“相信我麼?”“我信。”楊雪怡點點頭,眼中全是信任與依賴。

    高強哈哈一笑︰“那不就結了?听我的,肯定沒錯!”

    楊雪怡“哦”一聲,皺著的眉頭慢︰慢︰松開,心情也慢。

    慢緩了下來,高強看她心情放松,便陪著她說了些輕松小笑話,兩個人卿卿我我說一番,高強又將身子縮下去,耳朵趴在楊雪怡光潔的小腹上听了片刻,羞地楊雪怡眼楮都閉上了。

    兩個人輕聲慢。語又聊了一通關于孩子的事情,楊雪怡似乎慢慢接受了高強的話,或許為自己暫時離開古墓找到了一條理由,躺在高強臂彎內,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她睡了,高強還沒有閉上眼楮,他靜靜地看著輿自己同床而臥近兩年的美人,她的面貌沒有一絲變老,依舊是那麼青春靚麗,光彩逼人,現在她就這麼安靜地躺在自己懷內,平穩地睡覺,安心地做著夢,兩只小手一只輕輕被自己攥在手中,另一只手輕輕撫在微微拱起的小腹上,那里有高強和她的未來。

    楊雪怡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彎起,微微帶著笑容,修長的眼睫毛在輕輕抖動。

    高強在一邊看著睡美圖,心中柔情閃過,便是豪情萬丈︰這是我要保護的女人,一輩子!誰都不能傷害她!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14
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四章 馬車聲聲
    “累麼?”楊雪怡心疼問一句,伸出手來為高強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美麗的眼楮一閃一閃看著高強,滿是關心,她瞅了一眼地下一大堆明晃晃寒氣撲面的鋼劍,猶豫半晌道︰“弟弟,這些劍雖說算不上一流寶劍,但是也非凡品,你就這樣……”

    高強對她一笑,道︰“沒事兒,這些東西毀就毀了,也不可惜!”

    他話音剛落,便一拳砸出, 當清脆一聲響,一柄上好的鋼劍便被他用內力震斷,碎成了兩截,而地上已經堆了七八柄斷劍,他看看腳下,這才沖著楊雪怡一笑︰“曾祖父老人家收藏挺多的麼,要不然還真難找這麼一大堆兵器。”

    楊雪怡皺眉,紅著臉道︰“這是祖父當年……”

    高強點點頭,自言自語,含糊不清道︰“我說神雕俠也不像小家子氣的人……”

    他這句話說得又快又刁,楊雪怡也沒有听清楚。

    高強看著一堆斷劍,盤腿嚴肅而坐,只臂一伸,身體由內而外如炒豆一般 里啪啦而響,十指 嚓嚓而轉動,只掌掌心之間,一股青氣若隱若現,楊雪怡站在一邊好奇地看著,自打兩個人商定要去武當山以後,二人在幾天後便趕回了終南山,高強也開始了大折騰活動。

    她現在看得明白,高強用的是九陰真經上九陰神爪的功夫,卻不知道他如何折騰這些斷劍。

    高強拿起一截斷劍來,只手緊緊握住。臉上青紅二色轉過,只听著刺耳 嚓 嚓嘎吱嘎吱聲音響後,這一截算得上好劍的鋼鐵武器便被高強硬生生攥成形狀奇怪的鋼團。楊雪怡暗自心喜︰弟弟這兩年功夫進步卻要比我快多了,他這九陰神爪已經練到了不畏刀劍地橫練外家境界,非一流兵器,那是傷不了他身子了。

    當年梅風輿陳玄風二人練習這門武藝,雖然不明就里胡亂練一通練差了,但是十幾年苦功下,也進入了橫練境界,普通刀劍不能傷之全身上下只有一個罩門弱點。一在舌下一在小腹,高強練習正宗九陰神爪,再加上有強橫內力為底。短短兩年間,這門武藝便練到了他們的地步。

    高強當下指出如風, 嚓 嚓聲音不絕響起,片刻後,曾經的七八柄好劍,便成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鋼鐵圈,高強選了一截較為均勻的鋼團。傘到手上仔細端量,這才從旁邊拉避早已準備好的鋼鐵齊眉棍,這棍有鵝卵粗細,據說是當年橫行江南的大盜朝天霸的兵刃,不知道如何落入了楊家收藏庫內。

    高強將齊眉棍橫放在膝上,然後一手按住那奇形怪狀鋼圈一端。壓在了齊眉棍上,另一手用力猛拉,這鋼鐵物件在他手中如同面團一般。硬生生拉出一條又細又長的鋼絲來,然後繞在齊眉棍上,硬生生纏繞了十幾圈,手一松,這鋼絲逐漸成形,若是後世人看了,便像是一個最劣質的彈簧。

    高強站起身來,伸伸懶腰皺皺眉,用腳踢踢地下地一大堆鋼鐵,搖頭道︰“大概差不多了,做壓簧足夠了,自己家的手藝,果然是見不得人啊。”

    楊雪怡疑道︰“壓簧?”

    高強笑道︰“就是這種有意思地小玩意”

    他拿起自己粗制濫造的彈簧,一壓一松在楊雪怡面前演示,繼續道︰“壓簧,其實也就是壓縮彈簧地意思,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他眼楮一轉,喃喃自語道︰“壓簧材料有了,那彈簧鋼板去哪里找呢?難道真像歐洲人用木頭代替?”

    楊雪怡驚呼一聲︰“你還要?”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若有若無擋住了後面的大門。高強頭一擺,奇怪道︰“你那麼緊張干嗎?”

    他視線順著楊雪怡往後一看,猛然一亮,喜道︰“祖父大人真是有先見之明,他怎麼會收藏狼牙棒這種武器?而且一下子就是三柄,嗯,嗯,居然放在二品武器架中,用來做彈簧鋼板剛剛好……“

    楊雪怡垂下頭來,用少有的責備語氣︰“你這個敗家子!”

    她語音剛落,高強便與沖沖沖了過去,輕輕用手抱起她來往旁邊一放,接著便鑽進了門去,片刻後扛著一柄狼牙棒就跑了出來, 當往地下一扔,笑嘻嘻給楊雪怡鞠一大躬,腰彎輿九十度垂平,道︰“管家娘子放心,材料齊全了!”

    一個月後,一輛馬車行走在坑窪不平的道路上,兩匹毛黯淡的劣馬挽車,車廂從外表看也極為破舊,窗板之類都顯示著歲月的痕跡,黑色氈布裹在外面,也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地一輛馬車。

    可是若要是有人注意看,便現這馬車車廂有點問題,這車廂不小,足足比普通車廂長出一半,又高出一截,外面座位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車把式趕著馬兒不緊不慢前行。

    車廂內的布置卻是大大不同,這外表看起來寒磣落魄的車廂,里面卻是極為舒坦,雖不能說是奢侈豪華,但是所費不菲。

    車廂頂上瓖嵌著十棵小珠子,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因此這里面亮如白晝,沒有一點黑暗憋悶的感覺,這正是高強假公濟私從古墓密室翹出來地玩藝。

    腳下,一床駝絨毛毯鋪展開來,左右廂壁的窗口上方都是一拍小巧的抽屜,廂板兩邊是一溜長凳,上面鋪著兩張老虎皮毛,可坐、可臥,而中間空出來地地方只要一鋪棉被,就可以席地而睡,一點不比大床差次。

    此外車廂後方還有壁櫥,抽屜林立,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些什麼東西。壁櫥上面則是兩床薄被。

    高強此刻便坐在一邊長凳上,楊雪怡則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子里,二人在這車廂內都赤著腳,高強隨手挑起一簾窗簾,將外面世界收入眼底,抱著楊雪怡,低聲給她講解窗外的世界,楊雪怡則瞪大了美麗的眼楮,仔細認真地听著。這是她第一次出逮門,真正地投入人世間。從窗戶往外望去。驛道上不時有來往人流,楊雪怡看著一張張面孔。明覺得新鮮好奇。

    高強輕聲問道︰“娘子,外面這花花世界還看得慣麼?”

    楊雪怡良久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輕輕嘆一聲︰“不知道阿笑現在怎麼樣了。”

    高強被她這輕輕一嘆,心也跟著吊了起來,臉上不禁有點掛不住,低聲道︰“姐姐……”

    楊雪怡扭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喊我姐姐,是覺得內心有愧麼?”

    高強一肚子話被憋在嗓子眼兒中,無奈點點頭,他知道,楊雪怡一向根。聰明地。

    楊雪怡搖頭。眼楮瞟向了窗外,看著道路盡頭,塵土蒸騰中。一男童追逐一女童,打打鬧鬧,歡聲笑語,幽幽道︰“祖母曾經說過,人各有命相,強求不得,阿笑被他騙去,一直不知所蹤,你那日殺了他,也忒魯莽了點。”

    楊雪怡此刻完全是一幅大姐姐教訓小弟弟語氣說話,這樣的事情,很久沒有生過了。

    高強張張嘴,垂下了頭,他有三次殺陳友諒的機會,第一次被殷離攪局,當時心念閃轉一時激動的成分居多,其實有想遇阿笑的事情。

    到了第二次下手時,他早已听到了室內聲音,知道楊雪怡危險,且有阿笑的原因,他終究沒有下了狠手,明是將其點倒。

    第三次追殺圓真時候,他才借此機會痛下狠手,用玄磁只劍刺過了陳友諒心髒,將其釘死在樹上。

    高強知道陳友諒的危險,所以凶狠出手,可以對楊雪怡來說,陳友諒不過是一個卒子,一個曾經勾引過阿笑的美少年,所以心中多有不忍。

    高強樓緊了楊雪怡,低聲道︰“姐姐,你不明白的,對于阿笑姐姐來說,她最好的幸福便是離開那個人,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如果我不殺那個人,阿笑姐姐會一輩子被人利用,會那個人會毀了阿笑姐姐地。”

    楊雪怡嘆息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覺得老天有點殘忍,既然捋你都賜給我了,為什麼不能把阿笑還給我呢?”

    高強不想氣氛太壓抑了,故意板著面孔道︰“怎麼,為夫這幾日伺候你不好麼?無論你洗澡、吃飯、睡覺,我哪一樣不伺候地面面俱到?我比阿笑強多了。”

    楊雪怡看到高強說“洗澡、吃飯、睡覺”這些瑣碎事情,一時臉紅,瞥了他一眼。

    高強被這一眼看的心跳加,忍不住笑道︰“娘子,你這幾日,洗澡時是為夫給你放地溫水,為你搓背擦身,睡覺時候為夫伸出胳膊給你當枕頭,便是吃飯時候都是我吹了熱氣喂你,還不說我一天有時候要做五六頓飯菜,你口渴嗜飲,我一日幾次去提最新鮮的泉水……”

    楊雪怡被他說地臉騰地紅了起來,眼楮中滿是柔情,但是還推托道︰“那還不是你搶著要做地?”高強仰臉向天,裝怒道︰“天啊,如此辛苦都沒有人憐惜啊……”

    他嘴上這麼說,頭卻向楊雪怡粉臉蹭去,順手拉下了窗簾,楊雪怡略一遲疑,鮮有的主動吻了他額頭,高強逮住這機會,順竿往上爬,一時間車廂內香氣彌漫,只是車廂外,還是那老實巴交的車把式麻木無情地揮動著馬鞭,趕著兩匹劣馬。原來這一個月來,高強為了伺候有身孕的楊雪怡,那真是使盡了渾身解數,楊雪怡此刻過了初期三個月,細腰微微隆起不甚明顯,她可能身體底子好,反應不是很強烈。

    饒是如此,高強也是照顧她,先是費盡腦汁。

    先回武當山,本末路不遠,他也舍不得讓楊雪怡受那顛簸,想出了後世彈簧減震馬車的人體原理,就是彈簧鋼板上面加立式彈簧,可以減震,對孕婦尤為重要。

    他將楊雪怡祖父的收藏中,拿了上好的銅劍七八把,再加上一柄狼牙棒,統統交給了陝西行省最負盛名地鐵鋪,原來蒙古人四處徽戰,唯獨不濫殺鐵匠,因此這鐵藝還是一直流傳下來了。

    高強又是比劃,又是畫圖紙,然後以一柄上好鋼劍為薪金,換了鐵鋪席大錘辛苦工作七八日,終于將四輪馬車做了出來,鐵匠師傅還根據彈簧的優秀表現,又以此為他設計了拉車馬匹輿馬車之間的緩沖彈簧,這樣馬匹拉起來也輕便許多,高強本來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並不想讓馬車跑得如何快,只要穩當就行了,看著那自主“創新”

    的大錘師傅,他也無可奈何,做好的東西總不能不要,一錠大銀子扔過去,讓他不得再給第二個人做這馬車,古代人素來有信義,高強不過是隨口一說,這大錘師傅果真以後再也沒有給第二個人做過這馬車。

    之後便是高強自己的事情了,又從別處定做了車廂,為此專門拆了兩個舊車廂,外層木頭是不折不扣地舊物,只是里層木頭則是上好木料。

    然後便是買了許多孕婦可能要用到的一些東西,雜七雜八塞到這大車廂內,又雇用了一個老實巴交車把式,他置辦這些東西花了錢財不少,對于高強來說,不過是順手洗劫了幾個為惡甚重的大戶人家。

    置辦好一切,準備妥當,這才一路往武當山上趕去。

    兩匹劣馬,拉著這運用了前科技地單車,輕快往前而去,它們腦子也不大靈光,若是聰明的話,肯定有懷疑,為何這些日子拉著的車廂感覺與以往不同?

    他們一路辛苦趕來,偶爾可以踫到城鎮,有時便在野地風餐露宿,好在高強準備地東西周全,馬車上甚至有模擬後世的飲水機,一到某處便大肆購買新鮮水果蔬菜,一路上小心翼翼伺候著楊雪怡,含在口里怕化了,端在手里怕熱著,說來也怪,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羈絆,這一日到了武當山腳下。“弟弟,我有點怕。”楊雪怡眼內隱隱有憂色,“他們若不認我怎麼辦?”

    高強一張笑臉,“他們不是那樣的人。”“如果呢?”楊雪怡堅持道。

    高強冷哼一聲,一臉冷酷︰“如果不認你?我叛出武當不就得了?”

    楊雪怡感動地兩眼含淚。

    高強︰“在武當我什麼都不是,出來還能混個古墓派掌門人當當,咱們專收美貌少女作弟子……”

    楊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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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五章 國舅爺
    高強一手挽著楊雪怡,信步往山上走去。

    他知道自己把這事兒太看重了,楊雪怡身體底子好,妊娠反應非常輕,現在也不過三個月出頭,大夫說過了三個月就是平緩期,就不打緊了。

    可是他還是要小心翼翼攙扶著楊雪怡,一想到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子肚子里面有著自己的小寶貝,高強渾身都喜地冒泡,楊雪怡知道他小事大作,不過一想到被他如此看重,又听了剛才他斬釘截鐵的“保證”,心中美滋滋,隨著他慢慢往山上走去。

    楊雪怡一身鵝黃色衣服,頭上戴一斗笠,上面一襲面紗垂了下來,遮住了那絕世臉龐,這一路走來需要下車住店的時候都是這樣,高強不想讓她的美貌招惹來過多的閑事,畢竟此時是多事之秋,不比平時。高強扶著她,漫步上山,隨手指點一處處,講一些故事,他自小在武當山長大,對這里一草一木熟悉無比,楊雪怡听地也津津有味,不過一想到轉眼就要面對許多外人,心里面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出逮門,還要面對許多人,雖說是高強的師門中人,畢竟對她來講也是陌生人。

    高強為了勸動她,便給她詳細講了武當派的上下構成,從張三豐到第三代弟子有名有號的人物,一個不拉,給她傳達一個非常明確的信息︰武當山張三豐,天下第一高手!武當派,鐵桶一般安全。武當的弟子,品行都是非常好地。

    高強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略微猶豫,如今人往山上走更是疑神疑鬼︰這陳友諒該不會出問題吧?

    二人漫步向前,走到山腰間但見一群十七八歲白衣少年正在舞劍,一個白衣少年腰纏黑色腰帶,與眾不同,站在一邊監督眾人,看著高強輿楊雪怡上來,大步向他們走上前末,一個抱拳道︰“不知何方……呀!是高強師兄。您回來了?“

    高強一看這少年,俊眉朗目。正是七年前他上山時遇到的張翠山座下弟子沈秋風,當初還打了一架。沒有想到這次上山又過到了。

    他連忙還了一禮道︰“原來是秋風師弟,太師傅他老人家,諸位師伯叔大人還好吧?”

    沈秋風呵呵笑道︰“師兄,太師傅、諸位師伯叔都好。”

    他略微一緩,“您今兒個算是回來巧了,真武大殿內正熱鬧著呢,您不妨上去看一看。”

    高強見他笑得甚為古怪。問了兩句,沈秋風只是搖頭不說,沈秋風問楊雪怡身分,高強也笑著不說,二人對視哈哈大笑,高強拱手告辭。但見二人說話這段時間,那些弟子們一個個偷懶耍滑,紛紛把目光往這邊瞥。心中想︰還跟幾年前一個樣,武當山規矩太松了。

    他當下帶了楊雪怡往山上走,手下暗自用力將她推到自己身前,用身子擋著眾人視線,讓楊雪怡先行,自己殿後,心中想︰到了哪里,漂亮妹妹都是萬眾矚目的……你們這幫小子遇到我這流氓老祖,還嫩點……他帶著楊雪怡一路往山上去,又見了幾個弟子,便直奔真武大殿去,看著殿門外武當七俠門下出類拔萃的第三代弟子都守在一起,面朝著殿堂,一個個露著後背沖著大門,不知道殿內生了什麼事情。

    他眼楮先看到這般情景,耳邊隨即便听到熟悉的聲音︰“小僧達摩智,這次來拜訪張真人,難道見一面都難?”

    他造句話暗自用了內力,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山峰,高強怕這和尚一聲吼傷了楊雪怡胎氣,手上一股棉和真氣度了過去,楊雪怡搖搖頭,高強隔著面紗看不清楚,知道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他這才緩遇神來,不知道這摩智和尚眼巴巴跑到武當山干嗎?這家伙不是蒙古的狗腿子麼?

    真武大殿內傳來莫聲谷中氣十足聲音,怒道︰“和尚,別不知好歹,我們敬你是武林中成名的大高手,可不敬你身後的韃子皇帝!”

    就听著一個粗嗓子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別動氣,別動氣……”

    高強听了大奇,這聲音粗豪中略帶沙啞,挺有磁性,正是朱武連環莊莊主武烈的聲音,卻是不難辨認,不知道這家伙干嗎作和事佬?

    他拉著楊雪怡,緊走兩步,咳嗽兩聲,一象弟子扭回頭來,看到是他,一個個面帶喜色,不過沒有敢高聲說話,俞岱岩座下一個弟子低聲道︰“師兄,你進去看看吧,蒙古韃子來人了。”

    高強听了覺得古怪,六人派還沒有圍攻光明頂,那朝廷眼巴巴派人來武當山算什麼意思?

    他拉著楊雪怡,低聲道︰“娘子,等會兒進了大殿,你什麼也別說,一切由我。”

    楊雪怡看他在大庭廣象下叫她娘子,心里甜蜜蜜,點頭答應下來。

    高強沖其他師兄弟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其他人見他出去兩年便帶回一個“娘子”來,一個驚奇不已,讓出道來,高強輕輕扶著楊雪怡,從殿堂側門而入,抬眼一掃,但見大殿內人群分左右而坐,涇渭分明。

    但見武當諸位在大殿左,蒙古一方在大殿右。

    高強牽著楊雪怡地手無聲無息從左側門而入,所以沒有看見武當諸人的面龐,倒是對面地蒙古一方將高強和楊雪怡進入看了個滿眼。

    高強和楊雪怡站定,仔細看,他雖然看不到前面武當諸人面龐,光憑背影便認出他們。

    但見大殿左,武當七俠都坐在椅子上,七人上空一張大椅。自然是為常年閉闕的張三豐準備地,七人後面各站著一名弟子,宋遠橋身後是一襲明綠袍子地宋青書,小伙子站得筆直,根一桿標槍似的,英氣逼人;俞岱岩身後是道童打扮的明月;而張翠山身後是張無忌,這小子兩年來長壯了,後背寬大,不似他父親柔弱模樣;殷梨亭身後是殿堂內唯一的女弟子,年方十四歲的殷寶寶。小姑娘身材青澀,頭上還扎著可愛的小辮。穿一身粉紅色衣服,俏生生甚為可愛。

    其余幾位師伯叔身後弟子。高強不是很熟悉,也僅僅是認識而已,所以他只是略掃了一眼。

    大殿右,卻是蒙古一方,三個人坐在一邊。

    當先坐地便是達摩智,這和尚入了皇宮以後不知道吃地什麼東西,臉上一層晶瑩玉光奪目耀眼。越地寶相莊嚴,只是不知道佛學修為輿武功是否精進。他身後則是那天生神力的弟子喀爾巴,手持沉重的金剛杵在身後,怒目圓睜如立眉金剛。

    高強再往下看,便不敢相信自己眼楮了。

    達摩智下坐著的正是武烈,武烈兩年未見。略顯富態,臉上胖了一圈,似乎生活不錯。只不過他沉著臉,身上穿著地卻是蒙古官服!

    武烈下,卻是一身員外打扮的朱長齡,他臉上帶著地全是尷尬,坐在那里,看著似乎屁股不穩當,坐得不安寧的樣子,而他身後則是朱九真,她低頭看她爹,那是一臉怒氣,但是一抬頭看向張無忌,變得柔情似水,溫柔婉約。高強覺得怪異無比,曾經是武當座上賓地朱長齡、武烈怎麼到了朝廷一方,且那武烈怎麼成了蒙古官員?

    便听著摩智慢悠悠道︰“大家不要這麼拘束麼?武烈先生已經貴為朝廷地護國揚威大將軍,正兒八經的國丈,諸位……”

    張無忌突然出聲,憤怒道︰“若不是你們偷襲了他們,嬰姐怎麼會被掠去當什麼勞什子的妃子?”

    高強在後邊听得一頭霧水,听這樣子,朱武連環莊的人回歸西域昆侖時,莫不是又被朝廷派了高手掠去?武青嬰居然給那蒙古韃子皇帝掠去,當了什麼皇妃?

    不過轉念間想武烈父女一直沒有什麼鮮明的立場,做人也不算很成功,也怪不得武烈還能厚著臉坐在那里,只是朱長齡不知道為什麼也來攪這趟混水?

    高強還沒有想清楚,達摩智抬眼瞟了張無忌一下,看他站在張翠山身後,腦子一轉,便知道是張翠山愛子張無忌,他眯縫著眼楮冷冷道︰“看你也是武當山第三代弟子吧。當年在少室山上,小僧座下弟子曾經敗于張真人之徒孫,四年之後,不知道你有無此能耐?“

    張無忌哈哈笑一聲道︰“若是我贏了又如何?”

    達摩智道︰“你贏了,我們立刻下山,不多說一句話,只是不知道你輸了怎麼辦?”

    張無忌冷笑道︰“若是我贏了,你們自當下山去,若是我輸了,便讓你們在武當山上盤亙幾日,便看你們有沒有福分見到我太師傅。”

    張無忌一言出口,高強看宋逮橋微微點頭,達摩智帶著武烈上山,若要強趕下山,先不說一層面子如何,張三豐曾囑咐過眾弟子,言及達摩智內力高強,告訴眾人若要單對之,立刻逃跑,絕不羞恥,此刻這和尚在這里,若要強自動武,武當眾人極有可能損傷不輕。摩智點頭合十︰“一言為定。”

    他話音剛落,喀爾巴拖著金剛杵走了出來,沉重兵器劃過地板,   作響。

    喀爾巴悶聲悶氣道︰“金剛杵,長一丈,重五十三斤。”

    他心中想︰這次沒有那張老頭子在後面裝神弄鬼,我用上沉重兵器,把你腦漿打出來,若是上次那小鬼在,我非剝了他皮不可!

    張無忌冷笑兩聲,身子一縱,只腿在空中一曲,只手一抽,從兩腿外側各抽出一柄判官筆來,只筆相交,出叮一聲細響。

    他人剌刺道︰“和尚,你先出招吧!”

    喀爾巴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張無忌語言多有輕浮之意,他見喀爾巴一舉金剛杵,左腿往後一撤,只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擺出防守架勢,身上便自有一股凝重之氣,他心里面也沒敢小瞧這和尚,畢竟當年喀爾巴與高強一戰地時候,他就在一邊看著。

    喀爾巴金剛杵一揮,施展起他吐蕃密宗獨有的蓮花杵法,這一杵法名字雖然好听,但是施展出來,迅疾如風,一柄金剛杵能在一招間舞出多葉蓮花狀,這杵法招式從外看美麗端莊,但是又快又狠,若要蹭到了人的肉骨,剎那間蓮花杵便會成了血色紅花。

    高強在一邊看的心頭不由一緊,他看出來這喀爾巴幾年來功夫人有進步,比以前又強了三分,再看張無忌,但見他只筆翩翩起舞,身子前進後退自有章法,帶著獨有的飄逸輕忽,左右判官筆不輿金剛杵硬踫,靠著上佳輕功刺向喀爾巴身上大穴。

    但見他一筆刺出,精、氣、神無一不到妙處,攻敵之必救,只筆飄飄,判官筆出嗤嗤風聲響起,聲音雖輕,但是在喀爾巴金剛杵揮舞一片的呼呼風聲中,听得親親切切。

    高強仔細看,張無忌使用地竟然是朱長齡一路一陽指的筆法,再看朱九真,果然滿面含羞,又是關注又是自豪看著張無忌。

    這樣片刻後,便听著屋內盡是兵刃揮動時的呼呼風聲,間或夾雜著衣袖帶動地聲音,卻不聞金屬踫撞之音。

    喀爾巴緊舞兩下金剛杵,橫掃一片,將張無忌逼開,將金剛杵重重往地上一砸,石板碎裂,怒道︰“小子,一味躲閃,不敢接佛爺金剛杵麼?”

    張無忌身形瀟灑之極退後兩步,听喀爾巴言語,臉上略顯不屑,笑道︰“我怕你接不過我三招!”

    喀爾巴怒極反笑︰“接招!”

    他挺杵橫擊,如一桿竹竿點來,又快又急,中間金剛杵頭搖晃,一杵化六杵,如六葉蓮花狀,將張無忌上身都籠了進去。

    張無忌判官筆似慢實快往下一點,正好按在了金剛杵頭上,緊接著快帶著金剛杵轉了四圈,筆再往外一帶,這一下是夾雜著喀爾巴自己力量輿張無忌之力。合二人之力,喀爾巴拿捏不穩,手一松,金剛杵呼一聲向後飛去,破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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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六章 聲動
    張無忌一筆引著金剛杵外擊,緊跟著另外一筆疾點喀爾巴咽喉,疾若雷電,但見黑光一閃,空中短短距離間便留下了三個筆影,比他剛才用筆還快了一倍有余,喀爾巴沒有預料到對面小子留有余力,咽喉處寒氣逼人被點了上去,他面如死灰,也不去取金剛杵,退後三步,俯身道︰“是我敗了!”

    張無忌面帶微笑還禮,也退到了張翠山身後,臉上笑容海帶一些不自然,他左手藏在背後,整個臂膀在顫動,五指幾乎捉不穩判官筆,他旱先借判官筆施展一陽指法,趁機熟悉了喀爾巴蓮花杵各式路數,最後又用父親張翠山親傳的“倚天屠龍筆法”出擊,借力打力一舉成功,正是“龍”字訣最後一式,但是喀爾巴內力只遜他三分,他這借力打力實在勉強,雖然僥幸得手,其實受了不小的暗傷,暗自忍耐。

    達摩智站起身來,哈哈笑一聲道︰“這一仗,是小僧敗了!”

    他轉身便走。

    眾人敬他是高手,紛紛起身相送,摩智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言︰“這便下山……”

    包括高強在內的眾人都感到輕松,能如此輕易把這麼一位剎神送走,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達摩智人都走到了門檻處,單腳一撐門檻,輕輕一聲響,但見腳下整個門檻碎成了粉末!他人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紅色僧袍微擺,在空中留下一道紅影。卻是倒退奔向殷梨亭!

    殷梨亭冷喝一聲,不愧是武當大俠,經過大風大雨不知多少,當下只腳穩扎馬步,一口內氣提到胸腹,不躲不閃,腰間鐵劍來不及拔出,便帶著劍鞘橫擋在身前,只手相握劍鞘,“舉火上撩”式化作橫推一招。嚴密護在了身前。

    哪里料到達摩智在他身前猛然一停,根本未對他做出攻擊。袖子一甩,長長袍袖甩出。長達一丈,帶著一股排山倒海內力,赫然是攻向他身後的殷寶寶!

    殷寶寶年方十四歲,還是一個女孩,沒有經過多少大場面,一時間異變陡生,嚇得她容顏失色。但覺得隨著袍袖而來一股惡風壓到胸前,沉甸甸如同胸口上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一時間鬧海中只閃遇一個念頭︰我要被這個惡和尚打死在這里了!

    其實不然,達摩智看似雷霆大力一擊,其實力道、度、方位無不妙到巔毫,卻是要一袖閥將她身子纏繞住。

    再將其掠走,敢在武當山上公然如此作態,這和尚也真是藝高人膽大。

    達摩智一袖去地甚快。他武功達到化境,隨手一甩袖,如流雲、如怒濤,在場眾人功夫都逮遜于他,眼看便要得手!

    他那紅色大袖距離殷寶寶身子幾寸時,便听著一男一女同時輕叱一聲!兩道白光閃遇,剎那間沖在殷寶寶身前,撲入了達摩智紅色僧袍中,白色光芒進入了紅色袍袖中,若飛蛾投火一般。

    達摩智僧袍急轉,一朵紅雲冉冉升起,但听著在瞬間,在他紅色袍袖中,嗤嗤嗤聲音不絕于耳,緊跟著白芒大盛!一道道亮光閃起,達摩智的袖子瞬間化成了粉末,露出了他白玉一般一條手臂!

    白光後面,兩把利劍隱現,一斜指上,一斜指下,只劍合璧,快若疾雷向達摩智要害部位點去,達摩智退地稍緩了一點,只能微微倒仰身軀,胸口肌肉猛縮,兩把劍扎入了他胸前,卻覺得如撞如一堆棉花中,輕飄飄不著力道。

    摩智大驚,一步退後閃出圈外,覺得胸口微痛,還是沒有完全避開那當胸一劍,受了點輕傷,幾十年來,這還是頭一次能用兵刃傷了他,讓他又羞又怒,臉都沉了下來。

    他看得清楚,正是剛才進來殿堂地那一對男女只只拔劍,反映在眾人之前護住了那小女孩,這二人使一套奇怪的劍術,不僅配合地天衣無縫,更兼招式奇妙無比、內力龐大無匹,兩股內力爭奪拉扯,自己僧袍竟然化成了碎粉。

    他過目不忘,看那男子面孔,依稀是當年少室山上輿弟子喀爾巴對陣的少年,心‘中微有懼意︰若是武當山第三代弟子都是這般水平,那師傅又到了什麼境界?這武當山,當真是一個人馬蜂窩!

    達摩智口中微吟︰“告辭!告辭!”

    眾人見他又呼“告辭”,怕他又有什麼詭招,一個個運氣護身,高強和楊雪怡依舊挺劍在前,護在眾人面前。

    莫聲谷口出諷刺︰“和尚,你告辭一次,便攻來一次,這次喊了兩聲告辭?莫非想把我師佷都掠了去?”

    達摩智哈哈一笑,也不答話,上下抬眼仔細看看高強和楊雪怡,突然伸手一指高強,道︰“你百日內有血光之災!”

    他也不多言,口中哈哈笑聲不絕于耳,用上了內力,震得大殿內灰塵撲簌簌而下,聲音傳達前後山峰,宏亮赫赫,轉身往山下便走,院內象弟子也不敢攔他,紛紛讓開道路,這番僧腳下邁不過三步,紅袍翩翩如一朵大紅雲翻騰,縮地成寸,便出了院落,殿內眾人一個想法︰終于送走了這尊活佛!雖然不懼他,打起來多半要有人折損。

    喀爾巴也不取金剛杵,低頭快步走出,武烈看武當眾人,臉上全是愧色,長嘆一聲,一拱手便離去,張翠山張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他知道下次再見面,只方說不定就要斗個你死我活了。

    武烈走出兩步,扭頭問︰“大哥,你不輿小弟一起下山麼?”

    朱長齡搖搖頭,伸出袍袖來揮揮手,高強在一邊。看朱長齡做的這些姿勢,倒是十足像一個憂國憂民的書生,明是不知道他內里真正心思有幾分?

    朱長齡意思很明顯,卻是要留在武當,他身後朱九真也面露喜色,又羞又嬌地瞥了張無忌一眼,正好張無忌也拿眼偷窺她,二人四目相對,又急忙錯開,心內甜蜜自知。

    武烈也走出了院外。真武大殿內眾人才松了一口氣,這時達摩智地笑聲還不絕于耳。一直嗡嗡嗡震蕩在周圍,殷寶寶鼓起粉腮。努著小嘴氣道︰“這和尚卻是來顯擺賣弄來了?爹爹,要不咱們齊齊一塊喊,壓倒這惡賊?”

    殷梨亭哈哈笑道︰“魯莽!先不說我們這麼多人喊有什麼意思,驚動了你太師傅怎麼辦?強兒給我們賺了一個人面子啊!”

    眾人早就看到了高強,不過大部分人注意力放在他身邊女子身上,但見這女子身材窈窕,面上籠一層淡淡白紗。看不清面目,卻不知道是哪方人士,明是眾人注意到了小節,見高強一只手攥著這女子小手,二人關系顯然親密。

    高強正要帶著楊雪怡和諸人見禮,便听地院外達摩智的哈哈笑聲猛然被另外一個聲音壓了下去︰“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和尚何必急著要走?”

    這一番言語平心靜氣,聲音要比摩智的笑聲低了許多,偏偏達摩智笑聲無論如何響亮都不能壓倒這細細的語音。這情形,恍若是窗外雷霆萬道,春雷驚綻,但是屋內一人低聲而談,不溫不火,雷聲不能壓過細細說話聲音,極為古怪。

    張三豐話音從頭到尾不過二十幾個字,達摩智的笑聲便無法支撐下去,他為了壓制這老道土地聲音,竭力催動內力將音調拔高,最後,所聲音尖銳無比,如夜梟如刮鍋,如哭如嚎,哪里有剛才的輕松寫意,這一笑變成了一嚎,音調無法再高,達摩智再也“笑”不上去,便只能悻悻然收聲閉嘴。

    包括高強在內,眾人都听出來這是張三豐在說話,一個個喜上眉頭,殷寶寶更是又拍手又跳腳,笑著大聲喊道︰“太師傅爺爺,您要好好打這個惡賊,把他地僧袍扒下來!”她生怕自己聲音傳不出去,大聲喊了幾遍,她站在高峰上,聲音傳出老遠。她年紀方幼,在武當山上如此輕松環境下生長,也不受太多拘束,而且武林之家的女子多半偏向豪爽一路,因此眾人听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外面傳來張三豐哈哈笑聲,老道士自己沒有子嗣,視座下弟子為己出,這殷寶寶就被當成了寶貝孫女,現在听著孫女撒嬌使小性,老道士心懷大開,蒼老聲音傳了進來︰“好,好,依你!”

    殷寶寶活潑開朗,跑到高強旁邊,拉著高強地衣袖,眼楮卻瞅著楊雪怡,笑嘻嘻道︰“戴面紗地姐姐,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啊,等會兒我找你說話。”

    她說完話,撇下高強,一個人蹦蹦跳跳往院外跑去了,嘴里嚷嚷著要看“祖師爺爺如何痛揍那惡賊和尚”,眾人也關心張三豐,畢竟一百一十歲的老人了,雖然功力精湛,也怕有個閃失,當下一擁而出,各自施展輕功趕了出去。

    隔著老遠,便听著達摩智怒吼連連,聲音若雷霆一般在耳邊震響,高強側耳傾听,臉色不禁大變,憑他地功力,他只能听出來達摩智一人動手時,拳打腳踢帶動的風聲響動,張三豐拳腳聲音竟然一點都听不到,恍若達摩智一人對空氣急舞一般。

    但听著那邊 里啪啦聲中,摩智拳腳聲音已經異常響亮,比普通人狂呼怒吼都要為甚,拳腳聲如狂風嚎叫,又如波浪怒吼,拳束腳去間,高強仿若听到了山崩海嘯,雷綻地裂,顯然達摩智是被逼到了絕境,不然以他地內外兼修、內功絕頂的水平,武功可剛可柔,陰陽並濟,哪里需要一味走剛猛路線?

    想必他已經被張三豐逼迫到了窘急地步,所以用上了龍象般若功,一拳出有千斤巨力,所以拳腳聲音才匪夷所思,讓人不可思量。

    但是若要輿張三豐所表現相比,這些聲音又不算什麼,山崩海嘯雷霆怒吼還有聲有形,卻不知道張三豐動手間為何無聲無息?難道真地已經到了收如意轉,舉動若輕靈的地步?

    高強想到這里,只覺得拖著楊雪怡的手一緊,扭頭看,楊雪怡沖他點點頭,低聲道︰“太厲害了!”

    楊雪怡向來天真,因此也不打妄語,高強印象中,她輕易不夸人,蓋因為她見過其祖父母的武藝,世間能勝地過的人少之又少,這是高強第一次听她由心佩服一個人,心內得意,覺得面上有光,不禁沖他咧嘴一笑。

    顯然她也听出了其中奧妙,其他人武學修為和高強、楊雪怡相若,互相看一眼,一個個面露喜色,急急往山下趕去,張三豐年老後從未和別人動手,沒有人知道他武學修為到了什麼地步,只是知道他從年輕時縱橫天下,未曾听說過某人曾經擊敗避他。

    現在他年老,名望功夫日重,泰山北斗之稱號,更是無人敢不自量力去撩虎須,便是他親傳弟子有時候也很好奇,張三豐無疑是天下最厲害地高手,但是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達摩智地功夫,眾人是見了的,恐怕武當七俠最厲害的兩人同出,或許能降地住他,張三豐與之動手,兩大絕世高手對陣,如此情況,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眾人無一不是高手,無一不是武痴,一個個施展出輕功,徑直往山下奔去,距離十幾丈逮,一塊巨岩如屏風般擋住了眾人視線,此間但聞達摩智拳出腳往聲音漸漸增高,直至嗡嗡嗡嗡震耳轟鳴,比他剛才嘯聲還要宏亮,他這拳腳聲音卻又是一愛,也逐漸由宏亮轉為尖銳之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刺耳,如千萬只蜜蜂在一起作響,又如一聲尖嘯插入雲霄,然後似乎在空中盤旋上升,攀到一圈,又往上攀了一圈,人們以為到了極致時候,這聲音又向上攀去,似乎永無終點一般。

    這時便看出了各人修為高低,宋青書、明月、朱九真和殷寶寶早就遠遠站定,不僅不敢往前去,听著聲音難受刺耳,又往山上奔去,而張翠山、殷梨亭和莫聲谷皺眉向前,輕功無意間緩了下來,其中又以莫聲谷最為靠後,倒是高強、楊雪怡輿張無忌,緊緊隨著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和張松溪向前而行。

    剛到了巨岩腳下,便听著“叮”一聲,所有聲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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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七章 雙喜臨門
    眾人心一揪,听著“叮”一聲響後,所有聲音寂然全無,也不知道這場打斗結局如何,眾人雖然對張三豐有信心,也怕他年老體力不支,一旦有個閃失,那可追悔莫及,一個個互相看幾眼,爭先恐後跑過巨岩,遠處宋青書等人,听得那難忍刺耳聲音突然消失,一個個急轉身,全力往這里趕了過來。

    但見巨岩後面,本是武當三代弟子歷年來比武的場所,這里有一小片碧綠碧綠的綠竹林遮住人視線,幽雅至極,此刻眾人眼前,卻哪里有綠竹林的影子?但見一片空地上,張三豐就那麼隨隨便便站在那里,還是笑眯眯的細小眼楮,亮銀色的胡子和頭,披著一件不干不淨得道袍,衣襟前面水漬一大片,道袍後面全是褶皺,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奇怪的是,這邋遢道士手上卻拿著一團由上等錦繡織就的僧袍,僧袍上面瓖嵌著明玉寶石,閃閃光,顯然不是凡品,卻正是達摩智上山時穿的那件僧袍,他貴為國師,不著調是為了自己享受還是為了朝廷臉面,極盡奢侈豪華之事,這件僧袍也是出自高手之手造就,貴而不俗,華雅而不招搖,價值千金,被高強、楊雪怡毀掉了一條袍袖,現在卻落在了張三豐手里。

    顯然是老道士听到了殷寶寶的喊聲,遂了這孫女的心思。

    明是張三豐拿著這一件錦衣玉服似的僧袍,顯得他更邋遢,不過此刻還有一人比他更狼狽。那就是達摩智,但見達摩智露出一身黑色中衣,俯身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咳嗽出血液來,頭半仰向上,黑色中衣越映襯地他臉色雪白。

    剛才人們看他面色晶瑩如玉,神光外射,光耀不可直視,現在看,卻面白如紙。顯得血色全無,一點沒有了鎮定自若的風度。

    原來。暴雨不可久,強風不能長。當人們聞達摩智拳腳聲音到了極致時,也是他功力急運行到了極點時,那時他便再也無法提高!

    他地聲音,由宏大響亮轉為尖銳細利,刺耳難名,最後聲音越拔越高,直到不能支。“叮”一聲響,聲音就此歸于寂靜!而達摩智的功法,便也由此聲而走到了盡頭,被張三豐一舉攻破。

    張三豐一抖手中僧袍,冷哼一聲道︰“老道士不出手,你欺我武當無人?”

    達摩智嗓子沙啞。  兩聲,沒有言語,另外一邊。

    他的弟子喀爾巴慢慢站了起來,但見喀爾巴七寂隱現血跡,目光散射,衣服破碎無一片完整,露出一身肌肉來,上面傷痕累累,如利刃刮過一般盡現血液,有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卻是他剛才跟在達摩智旁邊,看師傅勢弱,護師心切上前幫忙,他功夫雖然不弱,但是兩大絕世高手相爭,哪里容得上他插手,他闖入了兩大高手對陣中心,二人都無傷他之意,他卻被二人相爭散之勁風擊倒在地,更被那萬斤巨力來回擠壓,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能站起來,實屬不易,全是強撐,也算一條硬漠。

    喀爾巴身子顫兩下。又跪在了地上,向前緩慢爬到張三豐腳下,不住跪拜叩,嘴嗚嗚不能言,卻是傷了嗓子,但見他嘴中人口人口吐出血液,甚為淒慘。宋青書、明月、朱九真和殷寶寶此時也趕了過來,殷寶寶看這二人慘狀,驚呼一聲,躲在了明月身後,又偷偷探出半個頭來,伸出五指擋在眼前,兩指微張,從指縫中偷偷窺視。

    高強等眾人看了也無不心軟,又覺得這番僧能有如此一個忠心的弟子,也算難得。

    此刻風微微吹起,眾人但見空中有許多小碎屑在飛舞飄動,帶著一股竹子清香味道,再仔細一看,地上鋪著厚厚一層碎屑,偶爾能見青綠色,原來兩大高手相爭,達摩智以至陽至強進攻,威力無比,張三豐便用至陰至柔防守,便逼迫地摩智敗退了下來,兩人間雄渾無匹的內力散四溢,竟然將這一片竹林夷為平地。

    張三豐看喀爾巴跪拜,點點頭,繼續對達摩智道︰“你這番僧,不知好歹,好好一個吐蕃人,卻為蒙古韃子作爪牙,你這一身武藝卻是極為高明,天下除了我能制服你的人不多,古人有言,除惡務盡!”

    喀爾巴一听,頭拜如搗蒜,眼中兩行淚都流了下來,血液都摻了進去,形成兩道觸目驚心的紅線,從眼角蜿蜒而下,直到下巴,從他怒張虯髯上一滴滴淌了下來。“不過,”張三豐語氣一轉,看看腳下喀爾巴,嘆息道︰“你有此佳徒,也無甚明顯惡跡,殺了你,你定然不服,老道年事已高,也不妄動殺伐,我便放你下山。”

    喀爾巴面露喜色,一張血臉猙獰恐怖,此刻卻做微笑狀,甚為詭異,達摩智看來受傷不輕,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口中  有聲,也不知道想說什麼,但見他目光憤憤,顯然並不領情。“但是,”張三豐語氣一轉,周圍人包括高強,心思又被吊起來,這老道士今兒個人喘氣,“不過、可是、但是”說了一大堆,總讓人不能放心,“我總不能時刻跟在你身邊防你為惡,哼,武林中人以一身武功最為看重,我便廢掉你一半功力,憑你剩下的本事,也可以縱橫江湖,若要為惡,自然有人會除去你。”

    達摩智怒目圓睜,嘴大大張開,沙啞嘶喊,不成人音,一副寶像莊嚴地面孔此刻如地域修羅,甚為恐怖,喀爾巴略一遲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邊張三豐卻不理會他們,達摩智躺在地上,隔著他兩三丈逮。老道士手指隱在袍袖中,凌空點了三指,盡數印在了摩智前胸羶中大穴上,如龍大力龐然而出,而張三豐的衣袖與達摩智胸前衣襟不見一絲損毀,但是錚錚然有聲,如彈琴,又咚咚作響,如擂鼓,奇聲怪響。捉摸不透。

    那邊達摩智受了三指,身子微微顫抖。哇一口,吐出胸腹間憋著地一圈血塊。但見那血液凝聚成團,鮮紅欲滴,達摩智血液既吐,竟然顫巍巍站了起來,喀爾巴連忙艱難萬分爬了起來。攙扶住他。

    達摩智眼楮黯淡,也不言語。合手施禮,轉身就走,不復末時囂張氣焰,喀爾巴小心翼翼扶著他,還得顧及自己地傷勢,武當山一眾人看著他們往山下走去。但見朝陽下,二人身影拉得斜長,佝僂彎腰。駝背緩行,倍感蒼涼。

    武烈還傳著蒙古官服站在那里,他剛才目睹了二人大戰全過程,卻因為站地逮沒有被波及,看看張三豐,那眼楮中卻是在像看一尊神,恭恭敬敬一躬到底,往後退出十步遠,這才轉身去追達摩智師徒二人。

    眾人一個個目送著那三人下山,殷寶寶瞪大了眼,小腦袋瓜一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來得最晚,站在最後面,隨手往剛才擋住眾人視線地巨石上一推,但听著轟隆隆聲響,巨石化作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石塊砸了下來。

    這些石頭,正好向張三豐等人砸下,好在眾人都是高手,手忙腳亂都躲了去,只是有些石頭實在避不開,叮叮當當幾聲響,殷梨亭用劍挑開十三塊石頭,卻被第十四塊石頭砸在了素白的袍子上面,他內功深厚自然不怕碎石,只是衣服上留下好人一片污跡。

    殷梨亭一沉臉,看向寶寶,寶寶嚇得粉臉煞白,她由于所站方位巧妙,竟然沒有受到一絲損傷,她見殷梨亭目光不善,急忙搖手道︰“爹爹,爹爹,這些石頭不是我弄壞的……”

    張三豐哈哈一笑,走上前來,攜著寶寶手道︰“梨亭,不要嚇壞小孩子,這是我剛才和那和尚動的手,力道用猛了一些,留下來的東西。”

    幾大弟子一齊恭賀張三豐神功,宋遠橋疑道︰“師尊,您的太極功悟通了麼?”

    張三豐搖搖頭,嘆道︰“這個和尚,來得太不巧啊,近日閉闕我心有戚戚,頗有感觸,唉,就差最後一招,便被他擾了,若沒有這件事,少則三五日,多則月數天氣則可大功告成,此事一起,我再閉,恐怕少則月余,多則半年一載,也未必能悟到最後一式了。”

    眾人齊齊搖頭,連稱可惜,莫聲谷猴急道︰“師傅,我們還急著您老人家傳我們新武藝呢,卻被這和尚攪了局,我此刻便恨不得下山去抓了他,再暴打一通!”

    眾人哈哈大笑,都知道他是玩笑話。

    那邊張三豐眼楮一瞥,他早已看到了高強和楊雪怡,心里還想著這個徒孫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還帶了一個小姑娘?看樣子兩個人手拉手。關系倒是親密地很啊。

    高強看張三豐瞅著自己,急忙拉了楊雪怡上前,他是倒頭就拜,施師門大禮,那邊楊雪怡盈盈一拜,施的是晚輩禮,也算沒缺了禮數,她倒是記得高強地話,知道這老爺子是武當山號人物,自己和高強能不能成、在武當山立足就是他老爺子一句話,同時也敬他是武林前輩,名望高重,便在施禮後將自己面紗卷了起來,露出本來面目。

    便听著殷寶寶“哇”一聲,小丫頭二話沒說,刺溜鑽了過來,拉著楊雪怡的手不放開了,楊雪怡沖她笑笑,殷寶寶近乎于夢游般地聲音︰“姐姐,你好漂亮啊……”

    高強這邊兒兩眼巴巴地看著張三豐,滿臉“諂媚”笑容,一口子吉利話︰“恭賀太師傅您老人家神功有成,我武當派從此可以憑此絕技獨步武林,不弱于任何一派。”

    張三豐滿臉祥和,笑道︰“你倒是會說話,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漂亮地女娃兒是誰啊?”

    他年事已高,說這話自然沒有問題,若要換個人問,高強肯定將其當作流氓,先給一鐵拳,再踹兩腳,可是這老爺子說話夸贊楊雪怡,他可是高興都來不及呢,急忙道︰“太師傅,她是古墓中人,弟子已經娶她為妻,沒有先回來經過師門允許,實在是大罪。”

    他嘴里面喊著“有罪”,卻拿眼小心瞅著張三豐反應,張三豐喜道︰“古墓中人?那是名門之後啊,我當年受遇神雕大俠大恩,一直懷念楊大俠風采……你能娶到古墓中人,那是你的福氣啊,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高強大喜,順著張三豐意思說道︰“弟子自當從命。”

    張三豐一轉眼,對楊雪怡笑道︰“丫頭,若這小子對你不好,便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張三豐素來討厭嚴肅,喜歡輕松幽默,他這一把年齡,倒是九十歲老太都能喊作“丫頭”了,楊雪怡看這老人笑呵呵沒有什麼架子,心中也歡喜,輕聲道︰“謝過太師傅……”

    她便臉紅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言語,那邊高強繼續叩拜,苦著臉道︰“太師傅,雪怡她已經懷有了身孕……”

    張三豐一愣,哈哈大笑道︰“好,好,甚好!這叫做只喜臨門,嗯,你們在古墓中拜過天地?”

    高強點頭道︰“已經拜過。”

    張三豐摸著胡須,搖頭得意道︰“我說為什麼今日出關,本來該怒的,心中卻有美意,我還以為是因為能和達摩智舒坦打一架,現在看來,卻是因為要喝你地喜酒啊!雖然你們在古墓中拜過天地了,但是在這里,還得大大方方辦一次,擇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日吧,如何?“

    高強大喜,有張三豐拍板決定,再明媒正娶一次,符合這世上的規矩,自然極好,借此機會,楊雪怡還可以和其他人多多接觸,她初次到了外界,遇到這些熱心腸的人,對她以後是極好的。

    眾人紛紛向高強慶賀,高強厚臉皮也變成了紅臉皮,喜得一張嘴都合不攏了,楊雪怡更是臉紅害羞,好在有小妹妹殷寶寶粘在她身上,還不甚驚慌。

    張三豐決定在今日為高強舉辦一次婚禮,一方面對這個三代弟子青眼有加,主要卻因為楊雪怡古墓人地身份,當年他與其師覺遠都受過楊避恩惠,自然謹記在心,現在老了有還恩的機會,自然興沖沖而行。

    張三豐一聲令下,整個武當山上馬上動了起來,宋青書、張無忌、明月一眾人下山采購,其余三代弟子布置婚堂,便是武當七俠都被調動起來,一片熱鬧……高強拉著楊雪怡的手,輕聲道︰“我們,永遠在一起……”

    楊雪怡另一只手,被寶寶攥著,寶寶也深含感情對楊雪怡道︰“我們,永遠在一起……”

    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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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八章 洞房夜
    楊雪怡略微皺眉,輕聲問道︰“弟弟,其他人成親結婚,都是這般麼?你今天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還好麼?”

    高強笑道︰“我現在是一身酒氣,偏偏體內一點酒也沒有。你還不放心你相公麼?”

    楊雪怡搖搖頭,迷茫道︰“他們今天,敬酒的時候。很可怕,一個個赤紅著臉,瞪著眼!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卻總覺得有點,有點……“

    高強笑道︰“太熱情?”

    楊雪怡點點頭,幽幽道︰“算是吧,我總覺得自己不能完全適應這里。”

    兩個人話音剛落,便听著窗外輕輕伽崩一聲響,一個人輕輕“哎喲”一聲,听其聲音嬌嫩,竟然是寶寶地聲音,然後傳來幾個人**互相踫撞輕微聲音,“哎喲”“啊呀”不絕于耳,高強和楊雪怡都是大高手,听得親親切切,分明是宋青書、張無忌、朱九真和明月等幾人。

    楊雪怡拿眼瞅著高強,嘆道︰“便是我們休息,也不得安寧啊。”

    似乎為了給她話做印證,便听著屋頂傳來夜行人踩著磚瓦的 嚓 嚓輕聲響動,高強臉上尷尬帶笑,心里面大罵︰這是哪個蠢才?梯雲縱還沒有練好便學習人家上房揭瓦?“哈哈,”高強忙對楊雪怡解釋道︰“其實這沒有什麼,今日你我大婚,人們這是善意地攪局,故意想讓我出洋相,像這些舉動,嗯,嗯,都是習俗,其他地方人成婚,也都是這樣的。平日里面,我們師兄弟相處的還是很不錯的。“

    楊雪怡點點頭,閉上了眼楮,嘆道︰“今日一日功夫,我听到了比我過去二十多年來還要多地話,那麼多人和我說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怕,我怕自己適應不了這里地環境,我想回古墓。”

    高強听了暗自心驚,手一緊樓住楊雪怡,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有我陪著你,你忘了,當年在古墓,你不是和阿笑姐姐一般,期待著看到外面精彩地世界麼?”

    楊雪怡睜大了眼楮,里面全是迷茫。

    高強一點她鼻尖,昵聲道︰“小妮子,別怕,你要回去,我便陪著你好了,你去哪里,都有我呢。”

    楊雪怡听了心中大感安慰,隨即閉上了眼楮,躺在高強的壞內,慢慢入睡了。

    只是高強心內略有隱憂︰若雪怡不能適應外面這個世界,怎麼辦?當真便一輩子呆在古墓中?那輿逃避世界有什麼區別呢?

    他越想越是煩惱,只覺得當年這個人姐姐,在嫁給自己以後,越來越像一個孤獨無助地小妹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強閉上眼楮,也沉沉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卻是興奮過度的寶寶前來敲門,張三豐對待楊雪怡青眼有加,因此特意到了一個院落給高強和楊雪怡獨居,這卻是和武當七俠一個級別的待遇了。

    早上起來,高強伺候著楊雪怡洗臉等等,寶寶在一邊觀看,隨後前去大廳,等了片刻,張三豐老頭子和七位師伯叔都到了,依照高強囑咐的老規矩,楊雪怡臉帶羞澀,捧著茶水一杯杯敬給了長輩,高強則拖著茶盤,他腦子中不禁想︰當年這可是殷梨亭的保留節目啊,風水輪流轉,今年是我家了……隨後到了內堂,見過了包括殷素素在內的幾位師娘,當時的風氣雖然可以娶多個妻子,男人只要有條件,養地起,家里面沒有母老虎,大可以放手一搏。

    明是武當山上,諸位大俠中,大部分都娶了一個,還有俞蓮舟和俞岱岩,他倆是一個都沒有娶,孑然一身,倒是張松溪,人聰明,風流債也多,娶了兩位師娘,不過似乎家里矛盾沒有處理好,互相有點不對勁。

    等到一通忙下來,高強帶著楊雪怡上上下下幾乎將武當山跑遍了,雖然不累,倒也確實是瑣碎,這在高強眼里看,都是應該做地,倒是楊雪怡,臉上就顯出了疲憊,嬌羞的紅暈也淡淡散去,成為了一襲白色。

    高強怎能不知,一路上輕聲撫慰,好在前天晚上也提前叮囑過,又有寶寶這小開心果陪伴左右,這一日便熬了下來,等到了晚上,再也無昨日那般熱鬧雜亂的場景,躺在床上的楊雪怡才心安,縮在高強懷內道︰“若是日日像這樣,這外面的日子倒也不難過。”

    高強笑道︰“小傻瓜,外面的人和你可不是一個看法。昨日你我是主角,被別人架著喝酒,所以你覺得又煩又累。

    待遇些日子,這些平淡日子你過慣了,你便知道這和古墓地生活其實也沒有多少區別,不過人變多了,以往是我陪著你說話,以後寶寶啊,師娘啊,其他人都會和你說話呢。

    等你過熟了,才會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熱鬧事情不多呢,到時候你就巴不得看熱鬧呢,只要不是生在我們身上,你準高興!““是麼?”楊雪怡瞪大了眼楮,里面滿是懷疑。“是的。”高強鄭重點點頭,喜歡湊熱鬧,喜歡看別人倒霉受罪,這是人的常態心理,沒有必要和變態扭曲等聯系上,雖然有許多人用理智克制住了這些想法,但是或多或少都曾經存在過。

    楊雪怡幽幽嘆息一聲道︰“外面地日子,還真得好復雜啊,弟弟,我若是一個人,肯定不會在這外面呆久的,你可要答應我,以後永遠和我在一起。”

    高強大剌剌道︰“我是你男人,就應該陪著你,護著你,愛著你。”

    楊雪怡臉現微笑,淡淡然,靜靜然,將頭埋入高強懷內,閉上了眼楮。

    高強一手摸著楊雪怡後背,一手撫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內思緒起伏,又是甜蜜,又是憂愁。

    他腦子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怪不得行走江湖的人大多都娶妻生子甚晚,這是一道又甜蜜又痛苦的枷鎖,不過,這枷鎖,還真是好東西呢……

    楊雪怡略微皺眉,輕聲問道︰“弟弟,其他人成親結婚,都是這般麼?你今天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還好麼?”

    高強笑道︰“我現在是一身酒氣,偏偏體內一點酒也沒有。你還不放心你相公麼?”

    楊雪怡搖搖頭,迷茫道︰“他們今天,敬酒的時候。很可怕,一個個赤紅著臉,瞪著眼!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卻總覺得有點,有點……“

    高強笑道︰“太熱情?”

    楊雪怡點點頭,幽幽道︰“算是吧,我總覺得自己不能完全適應這里。”

    兩個人話音剛落,便听著窗外輕輕伽崩一聲響,一個人輕輕“哎喲”一聲,听其聲音嬌嫩,竟然是寶寶地聲音,然後傳來幾個人**互相踫撞輕微聲音,“哎喲”“啊呀”不絕于耳,高強和楊雪怡都是大高手,听得親親切切,分明是宋青書、張無忌、朱九真和明月等幾人。

    楊雪怡拿眼瞅著高強,嘆道︰“便是我們休息,也不得安寧啊。”

    似乎為了給她話做印證,便听著屋頂傳來夜行人踩著磚瓦的 嚓 嚓輕聲響動,高強臉上尷尬帶笑,心里面大罵︰這是哪個蠢才?梯雲縱還沒有練好便學習人家上房揭瓦?“哈哈,”高強忙對楊雪怡解釋道︰“其實這沒有什麼,今日你我大婚,人們這是善意地攪局,故意想讓我出洋相,像這些舉動,嗯,嗯,都是習俗,其他地方人成婚,也都是這樣的。平日里面,我們師兄弟相處的還是很不錯的。“

    楊雪怡點點頭,閉上了眼楮,嘆道︰“今日一日功夫,我听到了比我過去二十多年來還要多地話,那麼多人和我說話,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怕,我怕自己適應不了這里地環境,我想回古墓。”

    高強听了暗自心驚,手一緊樓住楊雪怡,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有我陪著你,你忘了,當年在古墓,你不是和阿笑姐姐一般,期待著看到外面精彩地世界麼?”

    楊雪怡睜大了眼楮,里面全是迷茫。

    高強一點她鼻尖,昵聲道︰“小妮子,別怕,你要回去,我便陪著你好了,你去哪里,都有我呢。”

    楊雪怡听了心中大感安慰,隨即閉上了眼楮,躺在高強的壞內,慢慢入睡了。

    只是高強心內略有隱憂︰若雪怡不能適應外面這個世界,怎麼辦?當真便一輩子呆在古墓中?那輿逃避世界有什麼區別呢?

    他越想越是煩惱,明覺得當年這個人姐姐,在嫁給自己以後,越來越像一個孤獨無助地小妹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強閉上眼楮,也沉沉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卻是興奮過度的寶寶前來敲門,張三豐對待楊雪怡青眼有加,因此特意到了一個院落給高強和楊雪怡獨居,這卻是和武當七俠一個級別的待遇了。

    早上起來,高強伺候著楊雪怡洗臉等等,寶寶在一邊觀看,隨後前去大廳,等了片刻,張三豐老頭子和七位師伯叔都到了,依照高強囑咐的老規矩,楊雪怡臉帶羞澀,捧著茶水一杯杯敬給了長輩,高強則拖著茶盤,他腦子中不禁想︰當年這可是殷梨亭的保留節目啊,風水輪流轉,今年是我家了……隨後到了內堂,見過了包括殷素素在內的幾位師娘,當時的風氣雖然可以娶多個妻子,男人只要有條件,養地起,家里面沒有母老虎,大可以放手一搏。

    明是武當山上,諸位大俠中,大部分都娶了一個,還有俞蓮舟和俞岱岩,他倆是一個都沒有娶,孑然一身,倒是張松溪,人聰明,風流債也多,娶了兩位師娘,不過似乎家里矛盾沒有處理好,互相有點不對勁。

    等到一通忙下來,高強帶著楊雪怡上上下下幾乎將武當山跑遍了,雖然不累,倒也確實是瑣碎,這在高強眼里看,都是應該做地,倒是楊雪怡,臉上就顯出了疲憊,嬌羞的紅暈也淡淡散去,成為了一襲白色。

    高強怎能不知,一路上輕聲撫慰,好在前天晚上也提前叮囑過,又有寶寶這小開心果陪伴左右,這一日便熬了下來,等到了晚上,再也無昨日那般熱鬧雜亂的場景,躺在床上的楊雪怡才心安,縮在高強懷內道︰“若是日日像這樣,這外面的日子倒也不難過。”

    高強笑道︰“小傻瓜,外面的人和你可不是一個看法。昨日你我是主角,被別人架著喝酒,所以你覺得又煩又累。

    待遇些日子,這些平淡日子你遇慣了,你便知道這和古墓地生活其實也沒有多少區別,不過人變多了,以往是我陪著你說話,以後寶寶啊,師娘啊,其他人都會和你說話呢。

    等你過熟了,才會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熱鬧事情不多呢,到時候你就巴不得看熱鬧呢,只要不是生在我們身上,你準高興!““是麼?”楊雪怡瞪大了眼楮,里面滿是懷疑。“是的。”高強鄭重點點頭,喜歡湊熱鬧,喜歡看別人倒霉受罪,這是人的常態心‘理,沒有必要和變態扭曲等聯系上,雖然有許多人用理智克制住了這些想法,但是或多或少都曾經存在過。

    楊雪怡幽幽嘆息一聲道︰“外面地日子,還真得好復雜啊,弟弟,我若是一個人,肯定不會在這外面呆久的,你可要答應我,以後永遠和我在一起。”

    高強大刺刺道︰“我是你男人,就應該陪著你,護著你,愛著你。”

    楊雪怡臉現微笑,淡淡然,靜靜然,將頭埋入高強懷內,閉上了眼楮。

    高強一手摸著楊雪怡後背,一手撫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內思緒起伏,又是甜蜜,又是憂愁。

    他腦子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怪不得行走江湖的人大多都娶妻生子甚晚,這是一道又甜蜜又痛苦的枷鎖,不過,這枷鎖,還真是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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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九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知不覺,高強和楊雪怡便在山上呆了有一個多月,此刻已是深秋,武當山的風景正是燦爛時,楊雪怡的小腹凸起更為明顯,外面衣服也籠不住那微凸的弧形,只是她身體底子好,並沒有什麼不適,反而因為懷孕,臉上更多添加了幾分美麗成熟的光芒,而高強則每日喜滋滋地守著盼著,耐心地算著日子。

    武當山上下都知道高強娶了一個絕世美女,只是武當派雖然氛圍輕松,但是武林人對色視為人戒,因此楊雪怡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反響,很。多人至今還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不知道她如何美麗。

    如此,高強和楊雪怡的日子還算遇地輕松自在,每日也沒有多少事兒,拜會拜會長輩是必不可少之事,除此以外,實在是清閑得要命。

    高強閑下來,看看師弟們練武,隨意指點兩下,與宋青書等熟悉的幾人切磋切磋武藝,陪著俞岱岩感嘆一番人生,給他當當人肉靶子,這些事情忙完,便一頭扎入自己小。院兒內陪著楊雪怡。

    高強有意要培養楊雪怡“獨立”的意識,所謂獨立,也不過是能讓她在外面這個世上,沒有自己的存在,也能自如地生存,所以偶爾他還會故意讓楊雪怡一個人呆在院內,不過往往倒是他自己忍不住,跑回小屋把耳朵貼在楊雪怡肚皮上,明明什麼都听不到,還是要做樣子,趁機做一些少兒不宜的小動作。

    明是高強完全沒有想到。當年流著鼻涕跟在他和宋青書、明月後面的小尾巴寶寶姑娘起了很大作用,寶寶長地又粉嫩又可愛,那是武當山上下喜歡地明珠,如今比張無忌還得寵,早已脫離了跟屁蟲的角色,升華到萬人迷。

    事情繞著轉了一圈,到了最後,高強郁悶地現,寶寶居然又成了跟屁蟲!只是這小姑娘如今開始粘著楊雪怡了,按照她的說法︰“雪怡姐姐好漂亮好漂亮啊!”

    高強看著小姑娘。的兩只眼楮里面星光閃閃。這才醒悟︰原來自古就有追星族!

    兩三天後,高強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這哪是什麼追星族?這明明是一狗皮膏藥。

    大早上高強和楊雪怡躺被窩里溫存。這姑娘就開始在外面跳大神咋咋唬唬催促二人起床,一天中。高強出去辦些瑣碎事情,只要回來,寶寶肯定拉著楊雪怡的手,給她講些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她仗著得寵,跟隨父親、叔叔、伯伯跑慣了江湖,見識不凡。

    晚上的時候,高強想來一段燭光晚餐。偏偏寶寶不知好歹地當電燈泡,並且將為楊雪怡準備的補品通通吃干喝淨。

    高強又恨又咬牙,腦子早已想歪到一邊去了︰人人心里都有一座斷背山,莫非這姑娘用心不良?

    楊雪怡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老公開始為了她嫉妒另外一個女性——準確說還是未成年幼女,寶寶剛剛十四歲。若不是楊雪怡現在剛下山。確實需要一個開朗的“外人”陪著,讓她對外面地世界抱有樂觀的態度,高強旱就把寶寶拎走了。全山上下寵著寶寶,只是高強有楊雪怡要寵,青澀地寶寶哪能入他法眼?“不說別的,我地孩子若是要被你這麼每天不厭其煩地在外面聒噪,將來出來成了練快板的嘴藝,我可要找你算賬!哪里有這樣胎教的?”高強氣鼓鼓地想……除此之外,楊雪怡和武當山上其他人來往也算可以,只是男人和女人受那禮教人防,楊雪怡也僅限于認識武當七俠,並沒有多少深交。

    同樣,高強當然也對各位師娘恭敬有加,若說熟悉可真算不上,倒是因為寶寶的原因,高強、楊雪怡對紀曉芙還算熟悉,殷梨亭一向是老好人的性子,殷梨亭一家輿高強倒算上武當七俠中最頻繁的。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平凡普通,高強、楊雪怡加一個寶寶在屋內,高強給二女講些笑話,有弟子來傳話,祖師爺張三豐召喚高強,去真武大廳商量要事。

    高強點頭打了弟子,站起來撫著楊雪怡後背,笑道︰“我去一下。”

    隨即瞪了殷寶寶一眼,“你少說點話!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

    寶寶反瞪一眼,美麗的眼楮努力張大,臉憋得通紅,竭力要表達憤怒地樣子,到了最後卻是擠眉弄眼的滑稽相。

    楊雪怡道︰“你去吧,小心點。”

    高強點點頭,俯下身子摸摸楊雪怡的小腹,感受著那溫暖,若不是有寶寶在,真想再給一個吻,忍了忍,惡狠很再看寶寶一眼,昂走了出去。

    出了院門,跨過幾重院落,路上遇到幾個弟子,到了真武大殿門口,高強整理整理衣服,低頭跨過了門檻,抬眼看,見張三豐正坐在位——這老爺子上次出了闕主持完高強的婚禮,據說一直找不到悟道的感覺,索性順其自然,這幾日一直在山上,經常將高強拉過來推太極雲手,畢竟整個山上只有他會太極十三式。

    張三豐下是武當七俠,高強再看,第三代弟子只有宋青書、張無忌到場,便是明月都沒有出線,他知道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商量,多半是和光明頂明教事情有關。他連忙上去施禮,一通忙活以後隨著宋青書、張無忌站在一邊,他們還沒有坐地資格。

    宋逮橋小心翼翼看張三豐一眼,轉過頭來,眼楮橫著一掃宋青書等三人,咳嗽一聲道︰“你們三個是我武當三代弟子中杰出人物,今日之事關系甚大,你們在一邊听听。若有什麼意見也可以說出來,但是話不要往外亂傳。”

    宋青書、高強、張無忌齊聲躬身道︰“弟子省地,自當遵命。”

    宋遠橋滿意點頭道︰“今日來便是說那明教之事,門下弟子探得,最近少林、丐幫、峨嵋、昆侖、華山、崆峒等六人幫派往來甚密,互相呼應,要去圍剿明教人士。而明教光明頂上也有所行動,各地明教弟子紛紛往光明頂趕去,便是天鷹教、五毒門等這些明教支派趕回光明頂……“

    高強在一邊支起耳朵做著個听的樣子,心里面也在盤算這事兒。他上下考慮一遍,放在大環境看。這事情是必定要生地。

    這件事兒導火索是六人派跟明教幾百年來地江湖仇殺,而圓真和尚便是那點火星。至于真正點火的人,其實是隱身不現地朝廷勢力的代表——結合各方面消息,那包括汝陽王府的勢力輿皇帝的勢力,明是如今達摩智的功夫被破去了一半,花逝香的功夫也遠沒恢復到他全盛時期,皇帝手中的勢力倒是大大衰弱。

    那邊宋遠橋繼續平心靜氣道︰“六人派輿我武當一向自居為明門正派,以前江湖有事。總是互通消息共同進退,只是這次事情頗為棘手……”

    高強耳邊听著話,心思繼續在飄︰以前在古墓中,被楊雪怡情絲牽掛,抱著得過且避的心情,一直沒有想到怎麼應付這種局面。現如今出了古墓,回到了武當山,不管如何。在幾個月內,便算是踏入了江湖這片是非之地,接下來地日子江湖肯定會是一片腥風血雨,自己該如何選擇?

    張翠山嘆息一口氣︰“若是沒有我和內子的事兒,事情便不會如此麻煩了。”

    高強暗中大點其頭,還真是說道點子上了,武當派成立時間在七大派中為最晚,現在俞岱岩身體恢復,張翠山娶了明教護教法王殷天正地女兒殷素素,和明教還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梁子,只方不存在什麼殺人奪寶地大仇恨。

    莫聲谷咂咂嘴︰“這個,胡先生夫婦也對我們有恩,真要去了,我老莫還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們呢。”

    他現在三十五六歲,便老氣橫秋地以“老莫”自居。

    其他幾位低聲說幾句,也是愁容滿面,這事情很敏感,若要不前去,武當的面子可就栽地更厲害了,自打前四年張三豐去少林拜山,這事情在江湖上自然傳地風言***,武當的招牌維然還是如往常那般厲害,卻讓人少了三分敬重。

    敬畏,敬畏,真正的大派是讓人又敬又畏的,現在的武當派威名赫赫,武當七俠誰人敢小覷,武當山還是如一座大山一般讓人害怕,卻少了三分尊重。

    更有那好事者,用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樣子,懶洋洋矯情無比道︰“嗨,你小子听說那事兒沒有?感情那武當地功夫都是從少林里面偷出來的!啊呸!他***,武當七俠,也不過是吃別人剩飯,什麼東西啊!“

    好事者傳言,更是傳地亂七八糟,怎麼離譜的話都有,江湖人是以真刀真槍說話拼拳頭的,但是切莫以為他們是四肢達頭腦簡單的人,像武當這些正派人行走,還要講究名譽,若是名聲敗了,功夫再高你這個人也算散了一半架子。

    現在圍剿明教地事情又提了上來,不得不捅破這層紙,若是沒有張翠山和殷素素的事兒,不管俞岱岩是否癱瘓在床,那絕對是眾志成城同仇敵愾,共同圍攻光明頂,哪里還有什麼“明教”?要喚作“魔教”。

    江湖上的事情有時候要披上一層金光閃閃大衣,如替天行道!

    可是深層次,還是那句話,有無利益沖突,有無深仇人恨。。

    其他六人派和明教結地梁子不小,可是武當山現在和明教沒什麼仇恨,還受了人家恩惠,這讓武當如何好意思去攻打人家?

    武當山諸位大俠便困在這小小廳內,一個個愁眉苦臉,倒是張老爺子怡然自得地坐在正中央,只是不管不問如彌勒佛坐禪。高強腦子飛轉動,怎麼辦?

    明教地事兒要是放手不管,六人派呼啦啦上去和明教在光明頂上面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兩敗俱傷,被朝廷漁翁得利,說不定還是十香軟筋散一下,繩子一捆便拘在六安塔內。

    這事情會讓江湖元氣大傷,少了這些肯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好漢,反元不一定會推後多少年,這不符合自己的最終目標一一砸破古墓的牢籠。高強腦子再一分析,現自己腦中還有男兒建功立業的念頭,但是這一點是在楊雪怡之下的,什麼名啊,利啊,不過是虛的,自己既然有了值得守護的人物,這些東西便退居二線了。

    只是他現代人的思想,總覺得一個男人若要整天陪著一個女子,困在古墓里面什麼都不做,沒有自己的事業一一這男人活地也太沒意思了吧?

    而且朝廷如果整合完其他幫派勢力,那麼江湖上只剩下武當山一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就算不管明教中事情,難道張三豐、俞岱岩等人也拋之棄之,放任不管麼?

    若真要這麼冷血,就算自己再退步,縮回古墓,武當山滅後,江湖上的高手幾乎被一網打盡,自己和楊雪怡在古墓內便真能獨善其身麼?圓真和尚若要再上古墓,只要隨便找一個一流高手做幫手,自己和楊雪怡便死無葬身之地。

    高強突然現,這是一個局,牽之一而動之全身的局,自己一步步後退,那是自尋死路,人入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這種意思,狂亂血腥的世界,又哪里有避世的桃花源呢?

    高強的腦子,在古墓兩年溫柔鄉內,其實慢。慢。生銹停轉了,他那時盡是些兒女柔情,總覺得“明教的事情還沒有生呢,往後推吧。”

    雖然明教事關重大,他若要下山,總得告別楊雪怡,可是這又是多麼殘酷的事情,他每次數著日子看著時間一刻刻向那一剎那滑去的時候,剛要開口,一踫到楊雪怡便化作無語。若不是上天賜下來個小寶寶,高強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邁出古墓,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傷了楊雪怡,他知道自己骨子里的打算︰真到了那一刻,自己還是會踏出古墓的,唇亡齒寒,走出古墓,便是保護雪怡,真要陪著她,那才是害了所有人。

    高強思緒在閃轉間把所有想法過濾一遍,既然明教事情不能不出手,那麼,如何解這一個局?算來算去,真是個難題啊!

    昨天喝酒太多,錯了兩處,陳友諒出現,武當七俠亂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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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十章 謊話編不圓
    高強站在那里干巴巴想了半天,既然決定要插手明教的事情,先不管楊雪怡那邊如何交待,光明頂事情如何辦?

    他左右思量掂算,現自己來了這個世上改變東西太多,蝴蝶效應大增,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一個好的法子來。“強兒,你又什麼看法?”俞岱岩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听各位師兄弟言語,遇到這種兩難的事情,他一個大漠子也難以處斷,看到自己心愛弟子站在那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臉上一會兒苦一會兒笑,便知道這個弟子又在動腦筋。

    高強被點了名,當下急忙收斂心神,硬著頭皮黯然道︰“這等人事,弟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岱岩嘆了口氣,揮揮手,高強便退下了,避了片刻眾人還是沒有說出個計較來,若是要同其他六人派同上光明頂,那殷素素置于何地?胡青牛夫婦對武當山的恩情便不管了麼?

    若要是為了殷素素和胡青牛夫婦出手幫助明教,那豈不是和其他名門正派作對?武當山數十年威名,若是一個不慎,那便全毀了。

    眾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現最好的法子莫過于保持中立,哪個也不幫,明是這樣一來,武當威名更落一層。

    片刻後,真武大殿眾人紛紛搖頭離去,高強如夢游一般緩慢在院內行走,他腦子里面開始推理這些事情始末,如一個導演一般布置場景。然後剛才屋內的人就是演員,只是他們便是演得他們自己的角色。

    若是自己剛才被俞岱岩問地時候這樣說——“師尊,听各位師伯、師叔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說。”

    “那是當年,咱們上大都救武姑娘的時候……”

    高強說道這里,但見滿屋子人臉色一黯,曾經的豆蔻少女便做了韃子皇妃,再也不會回來了。

    高強繼續道︰“那日我去汝陽王府打探消息,卻見了一群武林高手指點小郡主敏敏特穆爾武藝,其中有一個使劍的被喚作方老師。還有那個會用大力金剛指的被喚作剛果大師,還有一個毀了容的番僧。以及曾經用玄冥神掌打過無忌師弟的玄冥二老。”

    眾人點頭,高強一進一出汝陽王府。十三歲那年離開古墓回了武當山,汝陽王府這些人物也有耳聞,當時人人心驚,萬料不到汝陽王府內豢養著這麼多高手。

    高強道︰“那日弟子急著打听武姑娘的消息,卻又見了兩人,一個是當年和太師傅在山上曾經會避面的少林俗家弟子陳友諒,一個和尚。卻是被他稱作師傅的,便是那圓真大師,兩個人卻拿了武當九陽功輿太極十三式拳譜,獻與了蒙古郡主。”“什麼?”俞岱岩失聲叫道,手一握, 嚓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俞岱岩怒眼圓睜,裘髯怒張,雖是五十多歲老人。起火來威勢赫赫,只是高強說地消息太過于匪夷所思,便是張三豐也睜開了眼楮,一听到自己絕學被蒙古人拿了去,這老爺子也直皺眉頭,其他武當諸俠,互相看看,低聲議論。

    高強干脆利落跪倒在地,繼續道︰“弟子大罪,只是這和尚和古墓有些淵源,所以弟子當時不敢將其說與師傅听,而且少林弟子勾結蒙古韃子,實在是駭人听聞啊。師傅,我那日臨走時被人撞破了身形,還輿他們打了一場,卻是听到一個重要消息,他們說兩年以後,朝廷要策劃對江湖來一個人清洗。

    我聯想這六人派圍攻光明頂的事情,莫不是那些蒙古韃子勾結了少林叛徒,挑起我們名門正派和光明頂地紛爭,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那圓真和尚當年打通了無忌師弟的奇經八脈,那肯定是不懷好意地。

    只是,這些事兒偏偏只有我一個人听到,想我武當弟子輿少林弟子一直有隔閡,若是我武當弟子出去舉證,說少林弟子如何如何是叛徒,恐怕只有更加深兩派矛盾,便是別人也不輕易相信。

    而且這個叛徒便是圓真,他與弟子的恩人,古墓中人有點牽扯,弟子左思右想,一直猶豫不決,沒有敢把這個消息說出來啊。“

    大殿內人人搖頭嘆息,更有人用懷疑眼神看高強,此事甚大,高強輕輕巧巧將其和古墓聯系起來,隱瞞了兩年,現在才說出來,實在是可疑。

    高強頭上冷汗直流,听到的這番話,其實絕對沒有不說的理由,便是牽扯上古墓,比起江湖眾人的性命來,也不值一提。

    他這番解釋話根本站不住腳,可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釋,那邊眾人議論紛紛,他的推論倒是確實很有說服力,接下來武當諸俠有人提議去光明頂作和事佬,揪出少林叛徒,調解光明頂上六人派與明教地事情。

    只是這樣一來,武當空空如也,高強心驚,現在敵對方手下高手眾多,若是他們趁著武當空虛來攻打,雖說張三豐厲害,只拳難敵四手,那自己豈不是把楊雪怡置之于險地了?——高強正在想著情景劇,心不在焉往前走,也沒看路,便听著“哎喲”一聲,撞在了一人身上,那人體內內力不弱,明是高強如今內功深湛自然護體,兩人一踫,撞得那人蹬蹬蹬倒退幾步,一跤坐在了地上。

    高強連忙攙起來,仔細看,這人穿一身青衣奴僕打扮,臉上生地凶惡,一道刀疤斜著將一張面孔分為了兩半,兩只眼楮中滿是怒意,手上青筋爆跳。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他實在想不起武當山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高強嘴里還習慣性地說了兩句“對不起,對不起!”

    待他想明白,反問道︰“你是誰?我在武當山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楊雪怡懷孕期間,高強疑神疑鬼,對任何陌生人都警惕,若是不小心驚了自己老婆怎麼辦?他武功逮高于這人,隨口一問,手一抓便扣住了這人脈門。那奴僕打扮惡狠狠的家伙憋紅了臉努力掙扎,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便有如此造詣。使了幾股力,兀自不能掙脫。

    高強更是心疑。正要拖著他去問別人,便听著身後清脆聲音︰“師兄啊。這是我娘娘家過來地人,你自然沒有見過。”

    高強轉過頭,但見張無忌笑吟吟站在那邊,穿一襲如雪白衣,手里拿著一把黑漆漆亮閃閃的扇子,瀟灑自如打開,正在輕輕揮舞。

    高強尷尬一笑。放開了那“僕人”,看那人惡狠狠模樣,心里道;殷素素娘家的人,難道是那殷無壽等三兄弟中一個?

    張無忌揮揮手,那惡狠狠模樣僕人恭身退了下去,高強仔細看四周。才現自己漫不經心隨意走動,卻是來到了張翠山獨家小院內。

    高強和張無忌是老相識,在少年時地不打不相識中。

    慢慢也有了所謂的男人之間的友誼。明是高強覺得,這個張無忌,跟他原來認識地張無忌差別越來越大了,他父母未亡,自小全山上下憐他受了玄冥神掌,都對他疼愛萬分,小時候他更像他父親,忠厚老實,高強覺得他有時候傻呆呆的,那個時候的他很可愛。

    兩年未見,高強現張無忌變了很多,相比較而言,他現在多了幾分靈動,原來身上憨厚之氣慢慢隱去,準確地來講,高強憑直覺感到︰他越來越受到他娘殷素素的影響了。“好在不管你怎麼變,都是張無忌,我們還都是朋友。”高強心里面這樣想,笑道︰“師弟,你說說光明頂地事情,該如何辦?”

    張無忌和起扇子,高強眼皮微微一動,古墓中機關之學甚多,他剛才看出來,張無忌這把扇子是鋼骨鐵扇,並且里面暗藏著其他機關。張無忌臉拉長了,把扇子插在脖子後面,無奈道︰“師兄,我也不瞞你,為了這事情,我娘和我爹已經吵了好幾次架了。”“哦?”高強這才想起來,剛才人殿之上,張翠山陰著臉,一直沒有說話。“剛才你也見到那奴僕,那其實是我外公身邊的得力干將,外公派他來,卻是囑咐我娘,此次光明頂危險萬分,嚴令她和我爹不得前去。”

    高強點點頭,殷天正對他這個女兒可是很寶貝地,光明頂水火之地,他自然希望自己女兒、女婿避開這險地。

    張無忌繼續嘆道︰“可是那畢竟是我外公啊,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娘這些天為了這事兒和我爹也不知道爭了多少次了,她不敢如何,是一定要上光明頂的。”

    高強心知肚明,這“鬧”,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張翠山最近地日子不好過。

    張無忌道︰“師兄,你有什麼法子?你去救你義父義母麼?”

    高強黯然道︰“不管如何,我肯定會去光明頂一趟的,義父義母對我有大恩,我不能不管。”

    張無忌幽幽道︰“是啊,胡先生救我性命,我也是非報恩不可的,我想,不管太師傅和其他師伯叔如何決定,我也是一定要上光明頂的。”

    高強心里挑大拇指︰好漠子!

    兩個人沉寂了一會兒,便听著院子里隱隱傳來殷素素的聲音︰“張翠山!你若是不一,我便——”

    隔著牆,二人听不甚清楚,不過殷素素既然直呼張翠山姓名,可見矛盾之深,高強、張無忌二人互看一眼,苦笑不得,一起向外走了出去。

    走不過幾步,張無忌突然問道︰“師兄,你我功夫,現在誰強一點?”

    高強低頭想了半晌,道︰“論內力,我遜你半籌,不過若打起來,我能贏你。”

    張無忌點點頭,嘆道︰“總是打不過你,唉,”他嘆氣完,又問道︰“若是我們和諸位師伯比,比如大伯、二伯,還有三伯他們三位,誰厲害?”

    高強低頭想了片刻,張無忌說道的是武當七俠中最厲害的三位,武當七俠中,張翠山本來悟性最高,但是中間離開武當山一段時間,回來後張三豐大部分時間在閉闕,因此雖然得授武藝,進步卻是不大,十年來勤修苦練,也不過和張松溪打個平手,不過卻要強于殷梨亭和莫聲谷了。

    七俠中,武學修為還是有高低之分地,張翠山不過四十多歲,俞岱岩卻已五十多歲,而宋遠橋和俞蓮舟均已六十歲,年齡相差,內力修為也積累不同,一年年勤修苦練出來,來不得半點馬虎和虛假。

    高強想了半晌,肯定道︰“你學了朱家一陽指法,又學了你娘的天鷹爪法,”稍一停頓,他心里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謝遜又傳了你好多高深武藝,高強繼續道︰“你又熟悉武當諸位師伯功夫,若正面對故,你或許可以大伯、二伯,吾師戰成平手。”

    高強沒有說假話,張無忌修少林、武當、峨嵋三家九陽功,體內有寒毒逼迫,雖然陰毒難忍,但是另一方面冷熱互濟,如古墓寒玉床功效一般,逼迫地他日日夜夜練習內功,更有圓真為了殺他而故意替他打通的奇經八脈,再加上朱蛤這對他獨有的大補之物,他的內力進界輿常人不同,一直是突飛猛進,大概最近陷入了瓶頸,不過仍然遠于眾人。

    張無忌笑著低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高強會心一笑,像他們這些晚輩妄自和長輩私下比較,畢竟不怎麼好。

    張無忌繼續道︰“師兄,你見多識廣,小時候機緣巧合遇了好多事兒,你倒是說說,峨嵋地滅絕師太,少林的三大神僧若與我比較,又是如何?”

    高強心里面想︰這小子還作高手舒服了。

    他臉色不變,繼續道︰“滅絕師太有倚天劍,你不是對手,三大神僧,任意之一,你或許能和其戰成平手。”

    張無忌微微一笑,甚為得意,繼續道︰“明教四**王,紫白金青,其中有我外公白眉鷹王他老人家,我若比之,又如何?”

    高強想想,道︰“總不會輸。”

    張無忌轉過臉來,滿臉嚴肅道︰“師兄,你功夫尚在我之上,你要救義父義母,我要去救我外公,不如,我們兩個一塊下山去?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19
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十一章 二俞擋路
    “弟弟,你有心事?”楊雪怡躺在高強臂彎內,看高強無精打采直愣愣瞪著眼看著帳頂,而平時“作惡多端”

    的兩只手老老實實樓著自己,一只手樓著後背,一只手貼在小腹上面,許久沒有動彈,楊雪怡感到小腹上一股熱氣蒸騰,如此老實的高強倒讓楊雪怡有點不習慣。“啊?”高強被楊雪怡一聲喚回了神兒,他視線從鵝黃帳頂移了下來,隔著紗帳看到外面蠟燭忽明忽暗閃動,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臂彎內的楊雪怡,忍不住輕輕吻了上去。

    片刻後。

    “你有心事?”被吻地臉色通紅的楊雪怡還是繼續問,她能感到,高強今天的吻帶著火氣和焦躁,沖淡了本該具有的柔情蜜意。

    高強點點頭,他剛才看著帳頂繼續想晌午被打斷的情景劇,想出了十幾種可能,還是沒有理出個頭緒來,他不禁煩躁︰事先知道這麼多事兒,事事得編話圓謊,心中一盤棋,真是大麻煩啊。

    腦子中反復是張無忌那句話︰“師兄,我們一起下山去吧。”

    張無忌提出了一個干脆利落的主意,類似離家出走,他將自己的意思和盤托出,也就是憑著二人人身手,也沒有什麼危險,不管光明頂上其他人死活,便只管殷天正、殷野王和胡青牛夫婦即可。

    高強倒有把握,若是按照這個主意,那麼到時候自己自然會讓光明頂不要變成人間地獄。高強吸口氣。將腦子中所有想法排了出去,轉遇身緊緊樓住楊雪怡,閉上眼楮,將頭埋入她胸前——高強也有脆弱煩惱的時候,這時候楊雪怡在他心中便由小妹妹式的良妻化作了可以訴苦地大姐姐。

    楊雪怡知道他心煩,便不再問,憐惜地給他梳理著頭,她心內想︰弟弟,你有什麼煩惱呢?

    高強在那溫暖中躲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緩緩把上午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于汝陽王府的事情也沒有隱瞞。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對自己是絕對信任。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這樣,就不用把心思花在怎麼編謊話上面。

    楊雪怡听地愛了臉色,怯生生道︰“那你要離開我麼?”

    高強輕輕拉開她衣襟,手扶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嘆道︰“人入江湖。身不由己,我們不能退了。六人派和光明頂火拼後。朝廷勢力最後就可以將江湖上所有勢力掃蕩一空,武當山便成了孤城,便是我不出手,和你退回古墓。古墓再也不安全了,圓真一來,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死不要緊。你和我死在一起,也算有所得,便是這可憐的孩子……“

    高強本來是給楊雪怡分析形勢,說著說著卻動了真情,一想到自己這孩子也有可能成為這股風暴的犧牲者,忍不住激動起來,心里面吶喊︰不!不管怎樣,我要保護好雪怡!我要保護好我的孩子!

    楊雪怡听他說得嚴重,不禁閉上了眼楮,良久睜眼,才道︰“弟弟,你忘了我的身分麼,我在古墓,不僅僅是避世隱居,還隨時等候召喚,將足以顛覆江湖的風波壓制下去。”

    高強傻愣愣點點頭,他一直在打打殺殺這種事情上大男子主義,光想著怎麼保護、勸解楊雪怡,卻忘了楊雪怡本身所代表的意義。楊雪怡繼續道︰“相公,”高強听她喊得這麼正式,不禁精神一振,楊雪怡柔柔聲音就在耳邊,又仿若在他心里響起︰“我懷有身孕行動不便,你便替我去一次吧。”

    高強定定地看著楊雪怡半天,動情將其樓在懷內,舔著她耳垂,含糊不清道︰“你放心,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會回來地。”

    幾天後,武當山大殿內,大家還在討論這件事情,這次高強心里有了主意。

    高強建議道︰“太師傅,六人門派與光明頂要狠斗一場,這是積年仇恨,勸是勸不過來的,只怕經過此役,江湖上各大門派傷亡慘重,我們武當實力完好無損,說不定便成了眾人眼中釘。況且江湖上起了如此大地風波,恐怕咱們武當派也無法完全置身于事外,也要被波及到的,太師傅您在江湖上素有名望,對于朝廷來言,若要降服您,逮比得到十個高手要厲害。

    而您又廢了達摩智半身功夫,咱們輿蒙古韃子積怨甚深,我們也要對朝廷早做防備。

    我們武當派人多勢眾,只怕好躲明槍,難防暗箭,這些日子要做好準備,防止故人投毒,我想朝廷鷹犬多半用這些下三濫手段。“

    高強說完,看眾人點頭,不過大部分都不放在心思上,無奈繼續道︰“太師傅,我看那朝廷中鷹犬,強者如摩智、花逝香,王府更有玄冥二老一眾高手,弟子曾經被囚禁在汝陽王府一段日子,知道若論實力,朝廷擁有地高手實在不亞于我武當實力。明是太師傅一身功力驚世駭俗,我想那些蟊賊必定不敢與太師傅正面沖突,他們不過有兩個方法,一者派了人,裝作光明頂潰敗歸來或者投降了蒙古韃子的名門弟子來暗算太師傅。

    二者,我在汝陽王府曾經中過一種毒藥,便是我義母曾經在金剛門尋求的十香軟筋散,那藥無色無味,混在食物中吃了下去,全身酸軟無力功力被禁,太師傅,咱們不可不防啊!“

    高強細細說來,眾人慢慢也听出了味道,一個個皺著眉頭,點頭依舊,高強心里想︰我該說的都說了,大伙兒可別把自己性命丟了。

    他離開了大殿。下來後還是找了宋青書細細談論,注意防毒的事情,宋青書打小和他一起長大,一直對他佩服無比,宋青書看高強說地鄭重,當下滿口子答應——畢竟,他是掌門大弟子,是武當第三代弟子地腦人物。

    幾日後,一處寂靜角落。“定了麼?師兄?”

    “嗯。”“我們何時行動?”“越早越好,趕早不趕晚。”“就在明日此時。如何?”

    “甚好!”“到時候擊掌三聲為號。”

    “一言為定。”

    還貼著結婚時一應以喜慶物件的小屋內,高強樓著楊雪怡。半躺半坐地倚在軟塌上,今日出奇地安靜。楊雪怡知道他近日來就有行動,說不定就要前往光明頂進行一場廝殺血戰,所以她這些天把煩人地小尾巴寶寶姑娘給“請”了出去,屋子內,又還原為二人世界。

    高強看著那已明顯凸起的小。腹,手還是順勢輕輕撫了上去,楊雪怡的肌膚根。好。完全沒有因為懷孕而愛差一分,還是那麼白嫩柔滑,屋子里面沒有其他人,高強得以將手從衣襟中伸進去,貼著那柔嫩的肌膚感受生命的弧線,果然亡。在那里感到了溫暖、生命的跳動。

    他地另外一只手,放在楊雪怡的後背上,楊雪怡因為有身孕。所以一般並不側臥,都仰著躺,高強放在她後背上地手,讓她整個人都壓在自己臂膀上,這樣讓高強有一種感覺,他就是這個女人地倚靠,他就是這個女人地所有,而他,則完全擁有了這個女人。

    楊雪怡輕輕撫著高強的胸膛,抬起頭末,只能看到他地下巴,那里以前光滑一片,現在也若竹筍一般前前後後冒出許多硬硬的胡子茬,它們長得比竹筍還快,前幾天,她剛剛為高強刮遇,現在便又長了出來,高強的胡子不多,但是長地不慢,楊雪怡縴細的手指伸出來,輕輕在高強頜下撫著,感受著微微刺人扎手的硬度。“你要走了麼?”她突然聲問道,女人有時候是非常敏感的。“是的。”高強點點頭,順勢輕輕吻了楊雪怡地額頭,然後用硬硬的胡子茬蹭著她光潔的臉龐,嘻皮笑臉,沒有一點正經。“什麼時候?”女人沒有被他攻勢打動,還在鍥而不舍地問。“就在明天。”高強老實下來了,他略微停頓,皺著眉頭想︰“來來去去四五個月,只怕到時候,孩子生的時候,我不會在你身邊了。”“是麼?”楊雪怡听到這點,還是輕輕啜泣起來,她以前在古墓中呆了二十六年,一共沒有哭過三次,可是嫁給了高強,淚水便特別多了。“真對不住你。”高強明白現在該做什麼,就如同兩年前所做過的,他輕輕地吻著楊雪怡只眼,將所有的淚水都嘬去,順勢追著那晶瑩地淚珠,一路往那紅唇而去,逗留片刻,便繞過下面的弧線,進而進入了那細長的脖頸,進而進入那片溫暖地胸懷,如一個孩子一般。

    他突然情動了,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話都是多余的,還是行動來得更貼切一點。楊雪怡輕輕地回應著他……

    許久後,二人平靜了下來。

    楊雪怡的臉上紅暈不減,她只眼直視著高強,道︰“答應我,一定回來看我和孩子。”“我答應你!”

    又是一番毛手毛腳。

    第二日晚上,高強和楊雪怡自是一番纏綿悱惻,高強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情話,楊雪怡也不知道垂淚多少,高強將一封信拿出來給了楊雪怡,道︰“我是私自下山的,如果我師傅老人家來問,你便把信件給他。”

    楊雪怡點頭道︰“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高強又是一番撫慰,將自己遠行一應東西都準備妥當,從門口走到庭院外,短短距離走了好長時間,每當看著楊雪怡那哀婉的眼神,高強就覺得好像自己是個罪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扭著頭踏出了院門,高強長嘆一口氣。“唉,這傻孩子,怎麼沒有記性呢,我給她講了那麼多故事,咋就不知道讓我給這沒出生的孩子起名字呢?”

    高強一溜煙輕輕離開,他知道自己身後,一定有一只深情的眸子在注視著。

    楊雪怡看著他離開,眼角到底還是流出一滴淚水來,輕聲對著空氣道︰“弟弟啊,你平時盡講些結局不好的故事,如果做爹的給沒有出生的孩子起名字,那這當爹的多半要倒霉,我等著你,等你回來給這孩子起名字吧。”

    高強是听不到楊雪怡的聲音了,他一路小。心。謹慎,避開武當巡夜的三代弟子,借著夜色出了道觀,徑直往山腰去,在一片竹林子里面,他輕輕拍三掌。

    啪啪啪,林子內也傳來三掌。

    高強鑽了進去,抬起眼一看,大吃一驚。他這一只眼楮黑夜中也能看地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見林子內站著三個人,看身形,一個是張無忌,一個卻是俞蓮舟,第三個人卻是自己師傅俞岱岩。

    三個人靜靜站在那里,高強再細看,張無忌卻垂著頭,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來了?”俞岱岩眼楮橫掃過來,高強從小喚俞岱岩作師傅,被他這麼一掃,仿佛又回到了兒時被他老人家逼迫得一天苦練幾個時辰的時光,急忙先向二俞施禮,也乖乖站在一邊。

    俞蓮舟道︰“你們兩個膽子不小麼,兩個人就像闖光明頂?”

    張無忌賠笑道︰“二伯,若是不去,我娘還不與我爹鬧翻了天?”

    他面上帶笑,高強這才注意到他穿一身白色衣服,心里面大罵︰臭小子,誰也知道你功夫好,你還顯擺,晚上穿那麼明亮的衣服給別人當路標啊!

    俞岱岩也笑,俞蓮舟素來是個冷臉,便由俞岱岩辦笑臉︰“不用那麼多理由,下山可以,你們二人先要出全力打敗我們。”

    張無忌和高強都是一驚,沒有想到這二人竟然提出這要求,他們暗自掂量,倒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俞蓮舟和俞岱岩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他們二人勝在功夫穩扎穩打,而高強和張無忌則是另有奇遇,機緣湊巧下也踏入了一流高手之列,若論真功夫,倒也未必次與武當二俠、三俠。俞蓮舟繼續板著臭臉,道︰“別高興地太早,你們不能用本門的功夫!”

    張無忌立刻變成了一張馬臉,倒是高強無所謂︰沒有張屠夫,難道就吃雜毛豬?不用太極十三式,還有九陰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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