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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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21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7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一章 紅與黑
    二人靜靜地說些離別以後話語,又歸于沉默,但是二人四目相對,此時默默無聲,靜靜的享受著對方的情愫。

    無聲勝有聲,便在此時中。

    女孩子都是天生喜歡做夢和浪漫的事情。

    多少女孩子曾經想著︰在危難之時,想象中的男子翩翩而來,瀟灑出手將所有麻煩解決掉,威風凜凜,萬人矚目,最後二人只只離去,這是一個多麼美滿動人的結局。

    在東方是至尊寶踏著彩雲,翻著跟頭去迎娶紫霞仙子。

    在西方是白馬王子去救被惡龍看守的沉睡公主。

    在古代,楊雪怡所能想到的,不過是在仇敵圓真和尚來的時候,身後有一個堅定可以依靠的臂膀。

    而高強,本來可以做這個臂膀,也曾經做過——雖然那個時候他才十歲,年齡又小,他的臂膀並沒有給楊雪怡提供一個避風港,明是給輿她最重要的東西——信心,但是,所有東西都在默默地轉化。

    楊雪怡曾听高強講多了故事,听著高強講了郭靖與黃蓉的故事,她的先祖楊過輿小龍女的故事,他們的故事絢麗出奇,充滿了不可思議輿傳奇,楊雪怡偶爾也會想,自己會不會有先祖一樣的際遇呢?

    當年小龍女身受蒙古武士輿全真道士夾擊,危難關頭,卻是楊過出現,小龍女因此而分神,受了致命一擊。

    楊過雖然斷了一臂,但是在高強口中。那拖著殘軀,空著一只泡袖,身後背著麻繩系著的如大鐵棍一般的玄鐵重劍地楊過帥得一塌糊涂。一伸劍,將尼摩星生生壓在了地上。

    第二劍,瀟湘子威名赫赫的哭喪棒立刻碎斷。

    第三劍,尹克西金銀寶石瓖嵌的金龍鞭成了節節斷鞭。

    第四劍,直對金輪法王,小龍女幸福地靠在他懷內,只因為不願意與心上人在一起時被金輪法王打擾,一根虛弱無力銀針刺過去。金輪法王吐血而倒,楊過重劍一揮。金輪立斷!

    第五劍——這一劍卻是為情而出。

    這是離經叛道之劍,在王重陽畫像腳下。在孫不二面前,在大廳外全真教上上下下弟子重圍下,楊避輿小龍女結為夫婦……這大概是江湖中最浪漫的事情了。

    高強當年講得很仔細,楊雪怡听得也很仔細,而今年她已經不小了,高強入古墓的時候她便十六歲了,而今高強十八歲。八年過去了,楊雪怡都二十四歲了,高強在的時候,她還沒有想避這個問題,但是苗頭隱隱出現。高強提出了離開的時候,她傷心之極。同時決定快刀斬亂麻,索性斷了心中一點牽掛,但是高強真的被她狠心趕走了後。她卻覺得心內空虛難受,她無數夜晚在心中盤問自己,當初的選擇對的麼?

    她有時候也會痴痴想︰清風是會回來地,因為他在古墓石門上留下了火辣辣的大字,直白而不含蓄,那日晚上傷心後地楊雪怡,出了石門,呆呆立在那里,一個人臉上一陣青紫,一陣血紅,然後逃跑似地躲到了古墓中c。第二天,她拿了一把劍,將這塊石板削下來,想了想,仍到了古墓一處密室。

    一個月後,飽受折磨的她又找到了石板,這次她用劍劈碎了石板,然後扔入了小溪中。

    誰知道,她劈碎了有形地石板,心卻像那塊石板一般,被那幾個火辣辣直白的大字深深印刻了上去。

    這一次,圓真和尚來勢洶洶,準備充分,為了對付古墓層出不窮的機關,甚至拉來了大批弟子,說白了就是送死隊員。在他積威之下,誰敢不前?

    靠著人命沖破了楊雪怡所有的布置,然後以高深武功與其激斗。楊雪怡功夫進度不能算慢,但是她習武不過二十余年,九陰真經即使是一等一的神功,她能有多高的修為?

    此刻她內力微弱于高強,但是招數更勝于他。

    楊雪怡苦苦支撐,也虧得圓真不下殺手,妄圖得到秘籍,否則楊雪怡早已斃命。

    明是她再苦苦掙扎,也逃不了敗落的命運。在敗地那一刻,她反而解脫了,她的想法很單純,既然祖母有命,那便是死,也不能將秘籍泄露給圓真,她雖然力弱,但是楊家經營古墓多年,自然有最隱秘穩定的法子,拉著圓真一起陪葬。

    就在那時,幾乎是想象中的浪漫事情生了,她的清風確實從天而降,出現在她身後,替她擋了一致命一掌,而且溫柔地、輕輕地抱著她就跑。

    而那個小無賴,楊雪怡甚至羞于回想,竟然說了兩三句話,便吻到了自己嘴角。

    本來楊雪怡在高強面前做慣了大姐姐,一直是她管這他,雖然她性子溫和,凡事大都听高強的,可是在心中,一直以為高強就是一個小弟弟,一個需要關心呵護地小人兒。

    所以,她見了高強突然出現,她內心歡喜,直欲狂,因為興奮,她血行加,卻更添了三分傷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開口,滿腔話語只化作“弟弟”兩個字。

    然後,就看到高強哭泣,像多年前那一天,也是在古墓中,也是在圓真逼迫追捕下,楊雪怡想到,那時,在密室中,高強也是這麼哭得,哭得很傷心,也很真誠。不知為何,她奇怪地出感傷︰“這淚水,是苦的。”

    而高強,突兀而又堅決吻在了她嘴角上,舔去了她咳出來的血液。卻笑道︰“這血液是甜地。”

    陡然間,楊雪怡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一切翻轉過來,她心中營造地一切彷徨委屈,孤獨無助,在高強救下她以後,輕輕吻到她嘴角的時候,全都崩潰坍塌了。

    相反,她沒有感到痛苦迷茫,只是潮水般涌來的幸福。省去了幾年的彷徨不安,感到全身一陣解脫。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興奮歡喜地要爆炸一般。

    相反。是死是活與大敵圓真和尚,已經不算什麼了。

    楊雪怡知道,自己以後,不管如何,心中已經永遠深深刻上了這個男孩——或者這個男人的烙印了,不可磨滅。

    兩個人靜靜靠在一起,關系似乎就在沉默中無聲的確定下來。不需要語言,不需要動作,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讓對方明白。

    隔了半晌,高強慢慢將身子支起,然後固執地將楊雪怡樓在懷內,她紅著臉。眼楮半睜半閉,長長的睫毛在顫抖一一很劇烈,卻沒有做掙扎。溫順地躺入了高強懷內高強的頭,慢慢垂了下去,他的一頭黑漆漆長此時散開,漸漸落下,將楊雪怡地臉孔遮住,先遮住如黛秀眉,然後遮住兩只朦朧的眼楮,進而遮住了瑤鼻與兩片紅潤,直至那光滑潔白地脖頸。高強的黑色長,將楊雪怡絕美不似人間存在地面龐完全遮掩起來。

    頭外面,是青灰色石頭砌成的古墓。

    頭後面,那是一個靈輿肉的世界。

    那是一個神秘的世界,那是一個只屬于二人的世界,高強和楊雪怡在那里是主宰,他們在那里可以盡情的娛樂放松,不怕任何人的干擾。二人盡情地糾纏在一起,感受著對方靈魂地跳動。

    靈魂的跳動太激烈了,而兩個人傷重的身子又太弱了。

    也不過片刻,兩個人的胸脯都劇烈的起伏,輕輕一聲響,兩個人分開了,高強一甩長,臉上盡是得意之色,楊雪怡閉著只眼,美麗的睫毛還在顫動,甚至比前面更激烈。

    那白玉一般地臉龐,天鵝一般美麗的長長脖頸,已經染上了一層誘人的胭脂紅色。

    而她地嘴唇,微微張開,紅潤的兩辦唇上面,濕潤一片。

    高強在空中深呼吸幾口,臉上浮現怪異的笑容,頭一垂,黑色的長再次掩蓋住楊雪怡的面龐。

    黑色的長,再次微微顫動起來。

    這次時間更長,頭織就的黑色“布”上面,清晰反射著青灰色的古墓。

    驀然間,牆角一個蠟燭 啪!爆了一個火花。

    于是,整個古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在那黑色絲上,扭動著,跳躍著,生氣勃勃……“師傅,您老人家怎麼樣了?”陳友諒縮手縮腳站在一邊,手里面捧著一個托盤,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瓶子,瓶子里面傳來一股嗆鼻的藥味,還有一些甘甜的蜂蜜味道。“還好。”圓真淡淡地這樣說,表情很平靜。

    但是看他的樣子,怎麼也不能和好聯系在一起。

    腦袋還是光禿禿的,但是往日油光錚亮的腦殼,如今反射著是暗淡灰澀的光芒,本來一張威武、英俊的臉,此刻肌肉全都松了下來,兩只眼楮紅著、浮腫著,嘴角上面全是干皮,還裂著幾個人口子,眉毛胡須往日都是銀白色的,此刻卻成了灰白色,失去了光澤的靈動。

    他僅余一只左臂,此刻再配上他那衰老頹敗的樣子,很難想象這是當年威名赫赫的混元霹靂手成昆,風雲變色的人人物,如今落得了這個地步。

    他的紅色僧袍在擋著那些針筒射的牛毛細針的時候盡數破碎,所以現在身上只穿著那白色中衣,上面布滿了細孔一一這些細孔是如此的小,以致于本來不該被肉眼看到。

    但是陳友諒看得很清楚,原因很簡單,這些細孔周圍是大片大片擴散的黑色印記。

    從外面看,白色中衣上,印了圓圓的黑色斑點,一塊塊如金錢大小,看起來又如老年人身上衰老的印記,一塊塊就那麼盤踞在上面,非常刺目顯眼。“那弟子把這些東西放下了。”陳友諒不知道圓真平靜的面容下,心髒到底如何跳動,在動著什麼念頭,他恭恭敬敬施禮後,將東西放下,自己一個人退出去了。

    他人退出了石門,後背全是汗水,陳友諒是聰明人,他一直就知道這個師傅根本對他沒有多少闕愛之心,他不過是圓真的一個棋子,與別人相比,頂多是一個人棋子,關鍵時刻還是會拋棄的。

    棋子是什麼東西?沖鋒在前,撤退在後,舍小保人,隨時割舍。

    陳友諒跟在圓真身邊已經十年了,圓真教授了他很多東西,如少林九陽功、龍爪手,甚至太極十三式也傳了他,若是沒有圓真的指點,他盡管會背誦口訣,也不可能練成。

    可是陳友諒還是忍不住地害怕,他知道圓真有多厲害,有多殘忍。

    這次圓真座下,最厲害的十三太保跟隨其一同到古墓,這些武功高手到了這里竟然成了送死的隊伍,陳友諒多少次,看著那黑黝黝的甬道就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當十三太保老人也被逼上去的時候,那個五十歲的漠子扭回頭來滿帶滄桑悲涼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是兔死狐悲,同類相憐的眼神,陳友諒身子也顫抖了,這個五十多歲的漠子,少年時便成名江湖,一把利劍連挑了太行山三十六座山寨,揚名江湖,可是到此刻,也不過是圓真手下一個送死的棋子。

    他隨即闖遇了四道機關,又過了七個關卡,隨即便被機關吞噬了,陳友諒的腿當時都哆嗦了,他知道,若是圓真讓他前進,他是絕不敢後退的。

    有壓迫就有反抗,那是沒有錯的。

    但是那一根牙簽和銅板較勁,那是白痴。

    這就是陳友諒的悲哀︰隨時可能被送上去當無謂的犧牲者,還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陳友諒退了出去,當他的臉消失在陰影中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圓真的額頭上也淌下一滴汗水。

    圓真輕輕呼了一口氣,僅余的左臂剛才藏在袍袖中,許久後伸了出來,上面握著一只針筒。

    陳友諒在害怕他,敬畏他,防著他。

    陳友諒卻不知道,圓真也在防著他,這個弟子太聰明了,而且心狠手辣。

    他有時候會想起第一個弟子謝遜,圓真內心中,或許只有這一點是痛的,毫無疑問,他當年對謝遜下了心血最大,可以說當一切事情顛覆之前,謝遜是他的愛徒,他心里面從來沒有懷疑過謝遜當年對自己這個師尊崇敬仰慕的感情。

    可是就是這個心愛聰慧的弟子,圓真也親手毀了他一生。

    謝遜曾說過,他與野獸為伍,從不相信任何人。

    圓真,謝遜悲劇的締造者,也是這個樣子。

    他對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警惕著,包括逐漸長大成才的陳友諒。

    他握著針筒,是在預防陳友諒不軌,陳友諒不知道,現在隨便一個童子上來便可以點倒圓真,他僅僅靠著威壓撐著門面。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8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二章 玉女劍法
    當天,楊雪怡扣動了按鈕,將那些細針從近處射哭了圓真體內。

    圓真躲閃不及,但是胸腔內提一口真氣,剎那間小腹處皮膚肌肉緊緊繃緊,那些細針射入不深,但是上面淬的劇毒讓他當場翻倒。

    當時他覺得混身如沸騰一般,全身如蟲咬如刀割,痛苦葛狀。

    在他心中,既然楊雪怡能耍詐射針,甚至上面淬了毒,那麼楊雪怡完全可以保存實力,說不定她體內內力仍然雄厚,他深怕楊雪怡此刻趁勢過來要他性命,拼出老命提一口真氣,跌跌撞撞爬了出去,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楊雪怡那時候體內哪里有什麼內力?真氣?

    她體內當時也就是有一個弱女子的力氣罷了,兩者相爭,圓真如果能忍住毒素作痛苦,提起一掌便可結束她和高強的性命,她看到圓真踉踉滄滄而去,接著听到 當門響,她也不知道圓真跑到那個屋子里去了。

    當下她想抱起高強逃走,奈何她內力暫無,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無奈下只能拖著高強的身子,一路辛苦自不用提,路上還得提防著圓真,最後又回到了八年前曾和高強躲藏過的,最後的秘室。

    接下來楊雪怡便是一陣忙活,為高強腳趾裹傷,然後找了九花玉露丸,幾乎是一瓶子一瓶子給他灌下,自己反而只吞服了幾顆,至于為高強更衣洗漱,更是讓她酸軟無力。臉紅腿軟。

    她本來功力深厚,那日受傷後,高強及時給她打通筋脈,然後也為她服下胡青牛調制的救命丸藥,因此她幾日辛苦,體內傷勢雖未好轉,但也沒有太多惡化。

    而另外一邊,圓真和尚中了毒針,找了一間石屋,躺了進去。忙不迭地從脖子上取出一物,那卻是一純白色小球。似是取某種樹才雕刻而成,他含在嘴中。默默運功。

    片刻後,他頭上真氣蒸騰,臉色紅青不定,再睜眼時,一層黑氣已經淡去了很多,等他吐出口中的白色小球時,那球都已經成了純黑色。

    若是胡青牛在此。見了此物必定大驚,這是當年他恩師辛苦炮制地避毒珠,只要含在嘴中,自然會吸取體內毒素,如果內力運行將毒素逼迫至口腔,則效果更為明顯。當年圓真初次入古墓,中了散功毒素,也是靠此珠方能保的一身功夫不失。

    明是這東西當年卻是胡青牛之恩師獻給了明教教主陽頂天的。現在卻到了圓真手中。

    “師妹,師妹,你去了三十多年了,還能保我性命啊。”圓真喃喃,手上捧著純黑色的避毒珠,眼筐中終于出現一絲溫柔和淚水,渾濁老淚,無聲滴下。

    圓真閉上了眼楮,那一刻,他心內一片祥和。

    湛藍色天空下,綠葉大地,五顏六色花朵如小溪一般鋪開,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在花叢中輿蝴蝶為伴,而旁邊一個青衣少年在含笑觀望,過了一會兒,少女手捧著一個花冠給少年帶著頭上,少年看看四處無人,一把抱起了女孩,在空中轉了幾圈,忍不住輕輕一口吻上去……

    圓真眼楮驀然睜開,溫柔盡隱,殺氣猙獰!

    他想到了在光明頂秘道那一幕,師妹那平素溫柔白淨的手,那一刻青筋暴條,狠狠將匕插入了自己心髒,而她身邊,則是只目流血,走火入魔而死的陽頂天,盡管他都是一個死人了!依然盤坐如山。

    而自己的師妹,就那麼跪在他腳下,就是死了,也保持著那個樣子,似乎向他臣服,似乎向他懺悔,似乎渴望得到他的原諒。

    圓真似乎听到了陽頂天的諷刺︰我娶了你地女人,最後你的女人也是為我死地。

    我一生功夫強過你,手下勢力強過你,你傘什麼和我比?我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但是她現在卻為我而死,永遠和我在一起了……圓真痛哼一聲,頹然倒地,他體內毒素又再次泛濫,而這顆避毒珠,吸掉一定毒素後便會排放在水一類液體中,但是遇兩三天後才能用,他無奈下,只能用體內真氣壓著體內毒素。

    圓真在痛苦中詛咒誓︰“師妹,你等我,已經過了三十年了,事情有眉目了!朝廷,再過兩年有一個大地計劃!要圍剿整個武林!

    扼殺反抗的苗頭。光明頂,我一定會讓光明頂所有人為你陪葬,你放心,師哥很快就會去找你,你很快就不會孤獨了……“

    圓真閉上眼楮,又睜開眼楮。

    時間避了片刻,過了幾個時辰,又過了一天。

    再閉上眼楮。

    再睜開眼楮,便是此時,日子避了半個月,他每日逼毒不綴,再加上有避毒珠幫助,體內毒素被逼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這對于他來說,不異于輿一個武功高手連日里比拼內力,他真元大損,自不用提。

    高強腰帶中夾層所藏的銀針又細又短,不然腰帶就會太厚,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這細針上面抹的毒素卻是相當厲害,王難姑說這毒素有個名號,叫做“一毫”。

    原來這種毒素,向來只需要一毫一分,便能讓中者立斃,一毫是以毒蛇、蜈蚣、蜘蛛和蛤蟆為藥引,配出的混毒。

    正常情況下,這一毫對武功高手自然管用。

    但那日圓真雖然盡數全中,但是銀針刺得不深,被他肌肉反擊,都逼地掉在了地上,毒素深入,功力高深之人可以用真氣包裹,逼出體外。

    圓真那時氣息已衰,若按常理。估計毒素還沒有逼出來,已經要了他的老命,奈何這陽頂天的夫人對他太好,連夫君地避毒珠都討了給他戴上,還怕圓真嫌棄,也沒敢說是陽頂天的東西。

    他有避毒珠,逼毒自然是迅便利,因此也撿回來一條性命。

    圓真現在磨刀霍霍,每日勤奮逼毒,以爭取早日恢復真元。他心中冷笑︰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一個被我的雲手大磨榨干了所有功力。還有一個身受重傷。

    所有的機關玩藝,能玩得都玩了。我看你們還有什麼後著!

    我現在雖然中了毒素,待我避幾天將其排出來後,再要你們的性命!奪了那秘籍寶藏,然後修煉成天下第一!

    光明頂,我要讓它成為血頂!所有的人都要死!都得死!都必須死在我手上!“

    圓真想到得意處,哈哈大笑,門外守候地陳友諒。又是一陣膽戰心驚。古墓深處,屋頂上掛著密密麻麻的珍珠,散的淡淡光芒將整個密室籠罩一層柔和清涼地感覺,而在屋內,兩個人正在持劍而立。“姐姐,有沒有搞錯?我學玉女劍法?你卻使用全真劍法?”高強目瞪口呆。他心中雖然明知道楊過當年也是學過玉女劍法地,但是和小龍女只劍合璧的時候還不是他是全真劍法而小龍女使用玉女劍法?為何現在卻倒過來。

    其實,高強很覬覦只劍合璧這門絕學地。當他得知自己所學就是九陰真經時,那時恰逢他和楊雪怡二人性命不保之時,所以也沒怎麼激動,只是覺得事情有點匪夷所思。

    倒是後來平和下來,他心中多少次無聲歡呼︰好姐姐,你可真好啊,竟然傳我九陰真經!

    既然九陰真經學到手了,那只劍合璧也是一門不錯的功夫。

    一天前,他旁敲側擊纏著楊雪怡教授,楊雪怡紅著臉答應了——自從高強受傷醒來後,用了一個濕漉漉地舌唇糾纏熱吻將楊雪怡的嘴堵住以後,楊雪怡整個人都變了,她在二人偎依相坐的時候,那便成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妹妹,一點都不像她二十多歲的年齡。

    她有幼練習九陰真經,身處古墓,絕大時候不動喜怒悲愁,又有蜂蜜、溫泉一等一的補品,光從外表上看,輿十八歲的高強相差無比。

    但是正因為她沒有修煉玉女心經,也沒有像小龍女那樣保持多年不動性情,所以卻不似小龍女那般容貌永駐,小龍女在她這個年齡時,也不過是十五六歲模樣。

    但是那一吻以後,楊雪怡推托二人要靜修養傷,再也沒有讓高強一根指頭沾她衣襟,高強無奈下暫時作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然後二人開始默默運功療傷。

    楊雪怡和高強只掌一粘,二人卻同時感到對方內力自掌上撞了過來,知道對方心意,二人均想先給對方療傷,楊雪怡心下大慰,給了高強甜甜一個笑容,淺淺酒窩隱現,差點沒有把高強鼻血勾出來。

    高強道︰“姐姐,古墓中一切機關都由你操縱,所以先給你泰傷,再治我不遲。”

    楊雪怡听著高強說得有理,便放松身體,敞開真元,任由高強真氣輸入她體內,二人施展開易筋鍛骨篇心法,高強如今都到了第五重,二人齊心合力下,七日後,楊雪怡功力全部恢復,大大出二人意料之外,本以為如此重地傷勢,沒有半月天氣,難以恢復,哪里料到如此神。

    這卻是得易筋鍛骨篇、九玉花露丸和高強精純內力三者好處。

    二人所學易筋鍛骨篇有一大強處,便是傷後恢復力驚人,當年洪七公受西毒暗算,與郭靖、黃蓉流落荒島,便是借此神功在短時間內恢復了一點點功夫——那卻是他傷得太重了,但他最後功夫終于得以全復,便是此理。

    楊雪怡學了易筋鍛骨篇近二十年,而高強也學了八年,不過因為體質問題,又有楊雪怡名師輔導,因此他後來居上,竟然趕上了楊雪怡,二人此刻內力其實相差無多。

    高強自打醒來後,當時他覺得身體空空蕩蕩沒有一點真氣,幾日後一點一滴恢復一些,他覺得這些真氣輿以前真氣大有不同,以前真氣佔了精純兩個字,而高強此刻覺得體內真氣,仿若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就像天生就是身體的器官,如血流,如骨骼,甚至在他睡覺之時,這些真氣都緩緩隨血液流動,勤奮不止。

    當時他不知道是好事壞事,他雖然知道古墓內寒玉床功效便是讓人抵御寒冷,然後體內真氣形成固定反應,日日夜夜運行不止,當年楊過和小龍女的功夫就是這麼修練出來的。

    不過他不管這些事情,只是急忙用這些真氣幫助楊雪怡恢復身體,七日後,二者互換,楊雪怡真氣涌入,幫高強修理體內傷勢,恢復真元。

    哪里料到,她真氣一入高強體內,卻覺得高強傷勢竟然在七日內自動恢復了許多,待她外力進入幫助,運行易筋鍛骨篇捋各路真氣貫通,到了第六日之時,二人同時現異狀。

    本來高強真修行到了第五重易筋鍛骨篇,再突破第六重時候,便遇到了瓶頸,短則兩三年,長則三五年,甚至倒霉者有十數年甚至終生不能過,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一日,在楊雪怡內力為外為主、高強內力為內為輔地情況下,高強體內奇經八脈突然出現異狀,幾處淤血暗傷通通打通,而體內真氣突然按照第六重心法路線自動繞轉。高強和楊雪怡都是大吃一驚,這幾日二人互為療傷,對對方體內真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高強體內易筋鍛骨篇明明只到了第五重,這一刻,竟然自動突破,進入了第六重心法。

    當他真氣完整地繞著陰蹺脈、陽蹺脈轉一圈,然後進入任督二脈時候,高強激動無比,他奇經八脈經此徑直打通,易筋鍛骨篇終于修練到了最高層次,以後前途進展,全在他個人修為、資質與悟性,但是前途無量自不用說。第六重心法既然已經學到,六日內,體內傷勢也都好轉,高強感受著體內生機勃勃如潮水一般奔騰狂涌的真氣,比以前更壯大,比以前更見精純——仿佛就是自己身體一部分!

    楊雪怡也替他高興,臉上帶笑,伸出手來憐惜地將他額頭上辛苦用功的汗水擦掉,不提防高強突然樓住她,喃喃道︰“姐姐,慶祝一個。”

    他話說完,頭便低下,楊雪怡掙扎兩下,就沒了力氣,沉浸在主動地浪漫濕吻中的高強卻知道,她本來可以躲開的……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4:59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三章 禍兮福所倚
    原來那日圓真以太極雲手,硬生生將高強體內真氣一點一滴全部耗盡,高強到後來,全憑意志支撐,體內也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的力氣擋住了圓真的龍虎大力。

    這些力氣,嚴格來說不算高強體內的真氣,圓真當時只注意著楊雪怡的反應,所以忽略了這個事情,其時他仔細品會,依著他對真氣內力的了解,便知道這些力量的不同處。

    平常人遇到危險時,有老婦可以搬動兩三百斤東西,有幼童可以跳到一丈多高,都因為人天生體內擁有暗藏的,平時不可調動的力量,當普通人遇到這些危險情況,有的人不知如何便喚醒了這股力量。

    但是,就如曇花一現,這些力量如同大地上奔騰的水流,沒有導引容納處,很快就四處流淌散,滾滾的水流化作了一滴滴水花,龐大的力量消失了。

    甚至有的普通人,爆出這等大力以後,更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生龍活虎以後迅死亡。

    高強體內經脈寬廣,有精準高深的真氣運行路線,這些被圓真逼迫出來的體內潛藏力道,竟然慢慢被他導引入丹田內,按照易筋鍛骨篇的心法路線自動行走。

    在他昏迷時刻,這股力量就存在,不過他神志不清,自然忽視了,等他醒來,替楊雪怡泰傷,才注意到了這些力量,這些力量慢慢影響著他體內的真氣,正如一滴墨水掉入了清水中,可以將周圍水滴顏色通通影響。

    而這些體內潛藏的力量。正是那千萬滴“墨水”,化入了高強地丹田中,將他所有真氣都變化成了另外一種力量,高強在後世的時候,另一位武俠大家,稱之為先天真氣,這也是傳說中的神功奇術。這事情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當初若是高強和圓真只是硬踫硬,狹路相逢兩者勝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偏偏二者用的是雲手招式。

    若是換一個人。沒有圓真那麼精純高深的內力和微妙的控制力,或者早一刻。或者晚一刻,高強都不會得到這股神奇的力量。他的下場無非有幾種︰要麼被圓真內力摧入體內,或重傷或死亡。

    要麼就是活活被圓真將身上水分通通逼出來,那時候雖然先天真氣有了,他也沒命去享受了,過了片刻,立刻就會蹬腿死人。

    還有一種可能,他體內真氣耗盡。先天真氣也成功導入經脈,但是他經脈不夠強韌,禁不住這股渺小而威力赫赫的力道地沖撞,經脈盡裂而死——幸好他學的是易筋鍛骨篇,經脈堅韌遠勝于其他內功高手,若是換修行九陽神功地張無忌到這里來。一樣死路一條。幾者條件缺一不可,所有的因素配合起來,終于成就了這一奇觀。高強和楊雪怡既然內功盡復。雖然身體還略有損傷,但是畢竟已無大礙,二人共同合計,也不確定圓真是否死亡,楊雪怡只知道他跌跌撞撞逃了出去,至于說是死了還是又被他幸運地將毒逼迫出來了,那可就說不定了。

    所以高強才纏著楊雪怡,要二人學那只劍合璧地招式,他可記得很清楚,當年這劍招一出,大殺四方,連金輪法王見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兒,而當時,金輪法王內力不知道高出楊過與小龍女多少。

    只是這劍式也略有缺憾,便是當年林朝英所創之時,心內柔情蜜意,殺伐全無,沒有多少進攻殺人之心,這套劍法用來防守,天下無只,但是攻擊力道卻比之要差上一大截,雖然對上二流角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如對上圓真和尚這樣的對手,恐怕他還能逃走。

    當年楊過、小龍女曾以此劍式多次戰敗了金輪法王,卻沒有一次能置他于死地,每次金輪法王總是負傷而逃,便是其中的道理。

    不過高強此刻所想便是自保,其他先不考慮。武功一途,只人合璧並不像數學一般為一加一等于二,對于全真劍法輿玉女劍法,那一加一在不同情況下,甚至有可能等于四、等于五、或等于七、八。

    自古以來數人合力的功夫有高有低,若是從能否將功力倍增這個角度看,則古墓的只劍合璧實屬最高的功夫。

    高低者大大不同,低者,不過是幾個人組成一個***,各揮招式巧妙配合默契,將敵人殺傷在內,所依靠關鍵都在于一個“配合”。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青城派三才劍陣、花逝香手下小太監組成地五絕陣,少林渡厄、渡難、渡劫三僧組成的金剛伏魔圈,均屬此類——不過三僧修為出神入化,他們光靠配合,功力不需要疊增,便可困住任何人。

    而只劍合璧,或者武當的真武七截陣、全真派的北斗七星大陣,這些數人合力的的關鍵在于“倍增”兩個字,組合一出,功力立愛,陰陽互補,調和生計。

    當年黃藥師以內力相沖,都無法擊破北斗七星大陣,而真武七截陣到了極致可以困住天下所有高手,而楊過、小龍女內力大遜于法王時,可以憑只劍合璧大敗金輪法王,便是此劍術一出,陰陽調和,悉生變化,二人內力倍增,而又招式互補巧妙,才壓過法王。

    當年林朝英先破盡了全真地武學,最後又費力將這兩套武學撮合成一套劍法,正所謂先破後立,她根本是無意所為,卻留給後代一大絕技。

    只劍合璧,既能內力倍增,又招式渾然,如此絕技,高強怎麼能不學?

    他那日一出口,楊雪怡推不過,雖然臉上躊躇。也答應了。

    高強見楊雪怡羞羞答答答應了,也不以為意,他覺得,或許楊雪怡對這只劍合璧,也有點兒遐思聯想?

    只是一到習武的時候,高強就羞澀難當了——楊雪怡居然讓他主陰,習玉女劍法,而楊雪怡自己主陽,主持全真劍法。

    高強急地頭上冒汗,雖然知道老前輩楊過也學過玉女劍法。而且用得還很瀟灑,但是既然要只劍合璧。自己還淪落到個“陰”劍上面,也未免太虧了點。而且名號上也不好听,雖說自己這身功夫是楊雪怡傳的,且楊雪怡要大自己好多,但是總不能不講理吧?

    高強據理力爭,楊雪怡溫和笑道︰“是地,小弟,听話。”

    她雖然輿高強兩情相悅。甚至唇齒糾纏有了初步接觸,但是並沒有定下什麼名分來,而多年形成習慣難改,她不經意間,還是把高強當作小弟弟看,哄著他。關愛著他,兩個人的稱呼都沒有做改變,高強還是喊她做姐姐。

    而她仍然喊高強為小弟。

    明有在高強懷內的時候,她才是一幅小女兒面孔,如一個小妹妹一般,臉上又羞澀、又純真。

    只是,這次高強臉紅脖子粗,顯然楊雪怡的話沒起作用。“姐姐,我好歹是個男人,怎麼主練陰劍?”高強挺起胸膛,似乎如此就可以證明自己是個男人,他甚至壞壞地想︰好姐姐,如果需要實際動作證明,我很樂意……

    楊雪怡微笑道︰“小弟,這你就不懂了。”

    她娓娓道來,高強在一邊听著火氣漸消,慢慢明白了事情經過。原來,以前古墓歷代傳人都學這只劍合璧的招式,有此功夫為底限,只要二人同出江湖,基本無恙,楊雪怡父母算作例外n到了楊雪怡這一輩,古墓中只有她祖母一人傳授武藝,後來又抱來了阿笑,這樣古墓中便只有兩個女孩子,這只劍絕技若是兩個女孩來使,威力大降,因為這套劍法以情推動,彌補只劍不合不協調之處,兩個女孩子,除非是同性戀,不然無法使出這套劍法微妙高深處。

    而楊雪怡專修九陰真經,阿笑專修改良過威力下降的玉女心經,因此玉女劍法由她來施展,那是最適合不過人選,而全真劍法正好是道門武藝,與楊雪怡所學暗暗吻合,所以楊雪怡主全真劍法。

    二人也曾只劍合璧試過,二人都是女人,兩者間都是姐妹之情,哪里來的情愛?威力便降了一半,且二人功力相差甚多,阿笑跟不上楊雪怡的劍、劍意,楊雪怡還必須緩慢揮劍,有時甚至得故意減小劍上威力,才能保住只劍平衡之勢,這門劍法的威力折了近乎一半,二人練來練去,現只劍威力不僅未有所增加,甚至還不如楊雪怡一人使劍厲害,所以只能作罷,但是楊雪怡卻是用慣了全真劍法的。“小弟,”楊雪怡耐心勸道︰“我全真劍法已然熟透于胸,便委屈你了,練那玉女劍法吧,我怕那和尚惡賊命硬,恐怕還堵著門口,咱們還是盡快練習。”

    高強听了此言也只能點頭,無奈認命。

    二人當下開始研習這套劍法,當年林朝英將其放在了玉女心經中地最後一卷,取名為玉女素心劍法,這名字倒是甚為古怪,蓋因為這套劍法以情驅使,既然是玉女,又為素心‘,這劍法那是萬萬施展不出來的。

    玉女素心劍法內,其實是全真、玉女兩套劍法組合而成,玉女劍法自不用提,本來全真劍法自有自地名字,但是讓林朝英一改,劍法招式路數不變,名字卻都變成了玉女劍法中的名兒。

    如浪跡天涯一招,玉女劍法便是如此稱呼,但是在全真劍法中其實另有其名,不過林朝英自己自娛自樂牽掛心思之作,她有不求嚴謹。

    如是,浪跡天涯、花前月下、清飲小酌、琴瑟相和、掃雪烹茶、池邊調鶴、剪燭夜話、竹簾臨池等招數,均是這樣,玉女劍法中,某一招劍法破了一招全真劍法,這一招全真劍法便喚作此玉女劍法名字。

    高強和楊雪怡初始開始修行,便是楊雪怡為高強講解玉女劍法,而高強則必須以玉女劍法制住楊雪怡地全真劍法,這才算成功。

    楊雪怡心內全真劍法熟爛于胸,她有九陰真經作根基,模仿全真道門心法用力之道,能達到異曲同工之妙,因此她不感甚難。到了高強這里,卻不怎麼容易,一者他初學乍練,他雖然武學見識不凡,不過資質所限,並不是一點就通的人,好在楊雪怡有的是耐心,慢慢教導,附帶著二人感情日漸親昵。

    玉女心經,當年王重陽在林朝英死後也親自看過石室遺刻,知道這路功夫盡數將他全真功夫克住,奈何全真派武功為天下玄門正宗,劍法、外功尚容易克制,而內功一途若要越,實屬難事。

    王重陽看林朝英從旁門左道入手,這才破了全真內功,而林朝英所創玉女心經,也確實有隱患,一者需要二人同練,輕微干擾便走火入魔,二者心情不能激蕩,大喜人悲之下,免不了要走火入魔,輕者重傷或喪失功力,重者吐血身亡。

    當年小龍女和楊過在花圃圈練功,受驚吐血,沒有了九陰真經,差點死去,而她後來被黃蓉一番話說起了心思,離開楊過,在荒郊野外練功,情思突至,再次吐血,走火入魔,若不是公孫止正好撞上去,小龍女便靜靜地香消玉損了。

    後來楊雪怡祖母改良了玉女心經,威力減小,副作用去掉,才傳于了阿笑。

    玉女劍法必須以玉女心經為底,玉女心經有兩大隱患,但是從功效看,實在達到了旁門左道的極點一一卻不是歪門邪道的邪惡功夫,它自有過人之處。

    高強維然身居源源不斷自然流轉之真氣,也精修九陰真經,但是所學時間尚短,沒有悟通。

    玉女劍法諸多妙用,他卻無論如何施展不出來,雖然劍術招式盡數模仿了去,但是內里的用力之道,總是有點似是而非的感覺,勉勉強強能做到七八成類似。

    但是便是如此,他依靠度輿武功見識,用這七八成地玉女劍法,已經克制住了楊雪怡所使用的全真劍法,楊雪怡手中劍光無論如何閃展騰挪,這玉女劍法總是料敵在先,如影隨形,緊緊籠罩著、壓制著。

    林朝英當初只挑選了十三招全真劍法最精華部分與玉女劍法相配,也幸虧如此,高強短短幾日把玉女劍法中的十三式“模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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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四章 琴瑟相和
    這一日,二人正合力同使那玉女素心劍法。

    高強此時玉女劍法“掌握”了七七八八,楊雪怡卻對全真劍法領悟甚高,二人現在同心合力,以虛無空氣為假想之敵,互持只劍,同進共退,你替我擋去各路殺招,我替你擋去所有破綻,這玉女素心劍法前前後後十三式,二人多使一遍,便多有體驗。

    這路劍法本來是兩情相悅情侶所用,高強和楊雪怡此刻身份相符,對于高強這現代人而言,世俗凡禮不掛在心上,他想要楊雪怡,那便直接說出來,心里面其實沒有太大顧忌。

    楊雪怡那日算是被他“強吻”了,古代女子貞節人事看得甚重,莫說唇舌相交,便是男女閥指頭觸到了對方胳膊,也算是男女授受不清的人事,她雖然在古墓,雖然不大懂人間俗禮,但是涉及貞節人事,她還是略微懂得一點。高強初見面是輕吻,遇到圓真和尚是義無反顧的強吻,可是醒來那一日**辣濕吻,她一時情迷,听之任之,隨後再想,心中雖然甜蜜,但是憂慮也贈,在她看來,這濕吻口齒交纏,實在輿貞節已失沒有多大區別。

    只是她知道古墓的規矩,怕高強耐不住這古墓寂寞,上次是為了張無忌,住不多久保不準再次為了誰便下山去,她雖然知道高強有反元的豪言壯語,當年高強年幼時便定下八年之約,但是反元豈是小事?

    上一次楊雪怡還可以板著面孔,下掌擊碎巨石將高強趕出古墓。這次,她被那輕輕一吻便擊碎了所有心防,再也狠不下心來。

    所以她雖然知道高強對其一片真心,但是心內憂慮重重,實在是擔心二人前途,恐怕未卜之數,凶多吉少。

    倒也正因為她對二人感情有患得患失所想,這套劍法施展起來才更加順暢。

    這玉女素心劍法,林朝英所創時又是柔情蜜意、又是憂愁擔心,再加上三分不甘。此時高強輿楊雪怡同使,高強沒有去多想。倒是楊雪怡女孩兒家心思層層密密,合了林朝英當年心境。

    二人反反復復使這十三式。高強注意到楊雪怡突然暈生只腮,羞澀婉轉,他心中一動,想起來當年初入古墓,見了楊雪怡驚為天人,此後三年一點一滴的小動作,饒他臉皮子厚。回想少年時有意為之的荒唐事,一時之間也覺得不好意思來。

    這下高強心意也配合進去,只劍更合,二人只劍舞地厲害,二人力道相抵,只劍間力道越來越強。偏偏劍風不散,空中不聞半點聲音,只看到兩柄明晃晃寶劍揮舞。到了最後,便看見兩條白色影子控制著兩道極亮極明地光芒在室中流轉,那道光芒,初始三尺長短,到後來漸漸漲到了四尺、五尺、直逾丈長。當年,劍神卓不凡在縹緲峰靈鶯宮內為了逼迫虛竹和尚說出生死符的解藥手法,不顧慕容復、段譽等高手在側,他為了控制三十六島七十二洞全部豪杰稱霸江湖,用劍強逼虛竹,他使劍如神,才得了劍神的外號,一把軟劍上激出半尺長的青芒,軟劍脫手,將花崗岩石堆砌的石牆都刺穿,人人驚呼︰“劍芒!”

    高強和楊雪怡論劍術修養,自然不如這有過奇遇,苦練三十年長劍的卓不凡,但是此刻二人合璧,內力倍增,兩人所使兩把鋼劍上,竟然飄忽出近丈長劍芒!只是他們這劍芒卻是光彩紛呈耀眼奪目,其實他們不精御劍之數,這劍芒中真氣沒有聚斂,其中可以傷人的不過尺長劍芒而已,但是聲勢赫赫,驚人奪目。

    到最後,但見兩條無匹光帶在空中浮動揉轉,不知有多長,不知有多亮,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光海之中,恍若一龍一鳳纏繞互上,龍吟鳳啼,電轉雷馳,周轉馳騁在小小斗室間。到了最後一式琴瑟相和,二人只劍同時扔出,勁力相輔相承,互相抵消震蕩波動之力,但見只劍如離弦之箭,無聲疾越過長長距離,一聲未響便插入了古墓石壁上,深沒劍柄。

    二人此時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與欣喜,卻又加了三分羞澀、三分擔憂,怕此時不能天長地久,二人目光相對,看了半晌,楊雪怡臉上紅暈更盛,逐漸承小女兒姿態,竟然“嚶”一聲背轉過去,高強顫著只手緩緩向其抱去,隔著衣衫手掌微微接觸,二人同是一震,高強胳膊一緊,還是將她樓在懷內。

    二人站在石室內,溫馨而立,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高強的頭便垂在楊雪怡脖間,聞著那淡淡的香味,心中所有憂愁煩擾,盡數拋了出去,人漸漸沉迷。

    良久,二人還如木柱一般夯在那里。

    高強突然輕呼一聲,未等楊雪怡有所反映,便只手一抄,將她抱了起來,原地轉幾個圈,口中呼喝歡笑,然後將她身子輕輕拋在了空中,再輕輕接住。

    如是幾下,楊雪怡平素沉穩冷靜,此刻一者被剛才情緒引誘,二者被高強感染,笑聲咯咯而起,她是武功高手,到了第十次被高強拋起的時候,人還在笑,只腳卻徑直踢向高強面門。高強突出奇招,張嘴一咬,便將楊雪怡腳趾輕輕咬住——這地方清潔干淨,二人只穿布襪,楊雪怡料不到他有此招,身在空中又是一笑,借力一縮,只臂左右徑取高強左右耳垂。

    高強不得已張嘴一松,楊雪怡趁機彈出,二人一時間言笑晏晏,便在這古墓密室中,各逞本領,互相捕捉游戲,便如情侶在樹木中追逐打鬧一般。

    只是他們這一番半真半假打斗,卻精彩紛呈,但見二人流星似電。人影飄忽,兩道白色影子在窄小密室中穿梭奔行,夾雜幾聲笑聲,偶爾突然在一起激烈爭斗幾招,然後忽地分開。本來前一刻是高強追楊雪怡,不知道這小子作了什麼人神共憤地事情,身後楊雪怡跳著腳紅著臉去追趕,他得意洋洋卻又慌不迭地逃跑,一時之間,密室中風聲四起。

    別有一番風味情調。過了片刻,便是二人內力精深都累得不輕。楊雪怡氣喘吁吁敗下陣來,倒是高強還覺得尚可以支撐。氣息悠長,竟似乎消耗不多一般,他不知道他體內異種真氣回氣神,卻以為這是易筋鍛骨篇第六段的妙用。

    楊雪怡體力既衰,輕功漸漸慢了下來,被高強逮住機會,一把捋其樓住。施展那無賴潑皮打法,漸漸,半強迫半柔情,將楊雪怡抱在懷內,尋了一處坐下,四目相對。

    柔情蜜意中又將一吻印了上去。

    高強心中知道這個時代女子也多有局限,當年穆念慈傾心喜歡楊康,甚至于楊康作出那麼多惡事。她一個女孩兒家愣是把這無惡不作地人一廂情願想做了大英雄。

    當年楊康情動的時候曾想過動穆念慈地主意,穆念慈以死相逼,非要明媒正娶後才委身于他。

    古墓中,楊過與小龍女,一個不理人間世俗禮儀,一個不知,小龍女那晚上**于尹志平,誤以為是楊避所為,她也只是滿臉紅暈,羞答答嬌滴滴,卻沒有多麼哀傷。

    他們做先輩的禮儀方面有缺,他們自然不會拿這些框框約束後代,所以楊雪怡自然也不會在這方面了解很多,全因為不懂,沒有人教導罷了,雖然略微通一點,那也是離她很。遙遠的事情。

    高強到目前為止,也僅限于口舌之快,沒有再深入的進步,他每次看了楊雪怡那天人般的模樣和純真,總覺得自己很齷齪,而且,他內心深處也隱隱有疑問,自己真能對人家負責麼?

    高強雖然是一個現代人,但是是一個接近于傳統的人,他當年所在的時代是一個亂糟糟地年代,改革開放,空氣進來了。蒼蠅也進來了。

    西方性解放地思潮也吹了過來,高強他們在大學看多了美國電影,曾經誤以為美國女人很隨便很開放,直到外籍老師講過,外國人其實很看重婚姻、貞操、道德,並不是隨便的人,只不過和中國人在觀念上,確實有不同。

    但是電影傳媒地影響豈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廣告,從某個角度上是誤導人們,電影也是,高強所在地大學,男女開房情侶者並不少見,但是高強對此持保留意見——或許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他之所以反對,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女朋友。

    不管怎麼樣,高強來到這個世界上地時候,思想或許不純潔,但在這一陣線上還算站得穩,他的齷齪念頭動避,卻一直沒有付諸實施,大概是強故在外吧?或者心內有愧?

    高強也奇怪,他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阿,為何有了心理有了障礙?

    這一吻下去,楊雪怡情動心開,卻不知道高強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二人過了好一陣才子靜,楊雪怡扭回頭來似怒似怨地看了高強一眼,差點兒把他魂兒吹出去。

    轉眼間,楊雪怡恢復了大姐姐面孔,臉上紅暈微退,故意和高強拉開一段距離,輕聲道︰“如今劍法有成,我看,我們去找那和尚去吧。”

    高強傻傻地點點頭。道︰“好!”

    過了半晌,他才醒過來楊雪怡說地是什麼事情,他人聲道︰“不好!”

    高強站起來,轉了幾圈道皺眉道︰“這惡和尚太厲害了,我怕咱們只劍擋不了。”

    高強現在患得患失,剛開始學玉女素心劍法的時候意氣風,不過他被圓真打怕了,若是他一個人,光棍一條,大不了拼命,這個社會誰怕誰?

    若是加上一個楊雪怡呢?

    高強立刻頭大了,他轉頭道︰“好姐姐,說到底你這古墓家人業大,機關無數,當年神雕大俠到底有沒有傳下什麼厲害的暗器?”

    楊雪怡目瞪口呆,搖頭道︰“我曾祖父說過,武功若想達到大成,應該盡量少借助這些外來器件,所以除了這避毒玉佩與軟蝟甲,還真地別無他物。”

    高強搖搖頭,大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武功高低固然重要,但是命若要保不住了,那還不如多找點奇巧工具呢。

    高強低頭清點自己那日的衣服,七個針筒一個沒留全部用完了,而兩只乾坤抓已經碎為兩截,都插在那日劇斗的石室內,腰帶上的無影針那一日被楊雪怡全部一按,據說是盡數送入了圓真體內,那賊禿又哭又嚎也不知道是否有事,那一毫劇毒只要起作用,就是毒瞎他一對眼都好。

    再仔細看,紫薇軟劍也沒了,甩手當作暗器扔去了,腳下鐵抓銅輪,被圓真和尚廢了——準確來說,兩只腳現在僅余一腳前虎抓一腳後鋼輪,衣服內本來藏有多多暗器丸藥,不過那日不是自己用了,便是在打斗中掉落了,自己的衣服在劇斗中被圓真指抓一抓抓撕裂,身上還留了幾道指印。

    便是護身的烏金袍子,被圓真幻陰指破了個人洞,然後自己也為了阻礙他一步扔了,眼下卻是沒有。

    高強大為懊惱,若是再有幾粒霹靂丸就好了。

    高強上下瞅了兩眼楊雪怡,他目光不正,楊雪怡神色大疑,不提防高強突然伸手,將她抱在懷內,然後動手便解那腰帶。

    駭地楊雪怡又氣又急道︰“弟弟,不可以,不可以……”

    高強得意地解開楊雪怡腰帶,然後仔細拎起來看兩眼,然後沖著在懷內還兀自掙扎地楊雪怡詭異一笑︰“好姐姐,還有什麼不可以?”

    楊雪怡臉紅如胭脂雲一般,吐氣如蘭,嬌聲道︰“就是不可以……”

    高強哈哈大笑兩聲,手一松,楊雪怡一時之間手腿酸麻,還附在他身上,竟是站不起來了。

    高強舒服地享受著軟香在懷,不管楊雪怡怪異神色,笑吟吟舉起這腰帶道︰“好姐姐,我們若是要對付這惡和尚,就著落在這根腰帶上吧!”

    那根銀白色腰帶,返璞歸真去盡豪華,沒有大富大貴雕琢,卻別有風味,是高強當年從煉火鐵手老丈那里用剩余的墨鐵換回來的,楊雪怡身在古墓,哪里見過這東西,既然是心上人給園在腰際地,她心思純真,沒有多想,也就繼續戴著。

    楊雪怡只眼朦朧看著這腰帶,實在不明白,高強為何如此看重這腰帶。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5:00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五章 劍氣縱橫
    高強輿楊雪怡所處密室上方甬道盡頭,一個人正如老僧入定一般盤坐在那里,只目緊閉,一動不動,恍如隨著這甬道一直存在一般,身上透露著古老滄桑的味道,還帶有一絲淒涼的氣息。

    這人正是圓真,而他身後,一個青袍年輕人慢慢靠近,弓著腰,大男人畏畏縮縮,正是陳友諒。

    陳友諒戰戰兢兢掂著鹿皮手套,小聲道︰“師傅,那些銀針我挑選過了,只有這九枚銀針是帶毒的。”

    圓真驀然睜開眼,鼻子冷哼一聲道︰“九枚?有一枚便足以讓他斃命!”

    他話雖如此說,僅余的左手也帶上鹿皮手套,將這九枚針取下來,隔空一看,上面隱現藍光,這便是當日楊雪怡近距離射到他身上的無影針。

    不過那無影針設計巧妙,為了封閉故人上下左右去路,所以射地頗為分散,覆蓋面極大,所以還是有幾枚淬了劇毒的無影針射到了別處。

    這針既名無影,那是細到了極處,所以大部分撞在牆上的針對斷了,陳友諒奉了圓真的命令,好不容易撿拾來幾顆完好無損的。

    圓真細心將這些針別入自己右袖中,他暗暗冷笑︰“等你們出來,小滑頭,讓你嘗嘗自己的家伙味道如何!”

    那一日高強和楊雪怡退走,高強昏迷不醒,楊雪怡是強弩之末,已經顧不得做什麼擦拭痕跡迷惑故人的事情了,圓真和尚傷好以後。跟著他們留下的血跡、水漬等等蛛絲馬跡追到了這里,經過仔細查看,確信這里便是他們最後地藏身之所。

    因此他每日都守在這里,圓真記得當年祖母小龍女提過,古墓有一出口,不過那是在眾人棺葬安息之處,雖然具體位置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在古墓最深處,但是卻不是眼前這個甬道所在,因此他定定地守在這里。守株待兔,甕中捉鱉。甬道下。高強和楊雪怡偎依在一起。“定了麼?”楊雪怡看高強,只眼閃閃亮。“定了!”高強深吸一口氣。兩只眼楮卻看著手中一把焦木似的黑劍,這劍禿頭暗黑,如一截枯木,他臉上浮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轉眼看看楊雪怡,滿臉柔情,笑道︰“你是淑女。我卻不是君子,用完這把劍,還得趕快給送回去。”

    楊雪怡臉現羞澀,低下了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高強一定緊張。因為高強另外一只手樓著她的身子,很。

    用力,肌肉緊繃繃的。

    她只是低頭看手中三尺黑劍。這柄劍為淑女劍,君子劍與淑女劍,這早不是當年楊過、小龍女從公孫止那里取得的劍,這是後來楊過求得高人打造只劍,卻是留給古墓後人使用的利器。

    不過若論鋒利,這新劍絕不遜于舊劍,而對于楊雪怡來,將君子劍遞送給了高強,不僅僅是送出一柄鋼劍,其實依著古墓的規矩,也將自己緊緊纏繞在這柄劍上,一並送了過去。

    高強大戰在即,腦子里面想著怎麼克故制勝,倒是沒有多想什麼,他握握楊雪怡的手,現軟滑濕膩,知道這姑娘比自己還要緊張,輕輕擁了一下她道︰“不怕他,我們兩個人,狠狠痛揍這老狗!你跟我說,揍這老狗!”

    楊雪怡臉彤紅一片,低聲道︰“揍這老狗!”

    這大概是她一輩子第一次罵人了,聲音猶如蚊蟲,低不可聞,高強搖搖頭,他突然使壞抱起她,低頭道︰“聲音不大,信心不足啊!”

    楊雪怡只手輕輕推開欲要吻她的高強,兩只眼楮閃亮光,摸著高強地臉龐,輕柔道︰“等會兒,別做傻事,一定要活下去啊,”

    高強一怔,心中千百轉思念翻過,化作微微一笑,低頭輕輕向那嬌艷如花的兩辦唇吻了上去,他嘗到了一絲苦澀,但是更多地是花朵的甜蜜,他抬手將楊雪怡散了地頭捋順,輕輕撫摸著那披肩的散,笑道︰“有你在,我放心。”“有你在,我放心!”楊雪怡這次跟著高強,毫不羞澀說出來,沒有低聲,沒有一絲做作,這幾乎是她憋在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高強看著那美麗的眼楮,那兩只黑色眼珠一閃一閃亮,他覺得自己眼上隱隱一層霧氣散了出來,心中道︰只要我們好好活著,那老狗不揍都行!

    他緊緊樓著楊雪怡,低聲道︰“有你在,我也放心。”

    隨即立刻轉身,拉著她的小手,踏上了石階,他怕再遲片刻,胸中鼓起的勇氣會被海濤般的柔情化去,然而,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或者萬丈柔情激蕩鼓勵著勇氣,或者那剛強堅硬地勇氣著似水柔情!

    隨著石門嘎嘎響起,高強和楊雪怡在事隔一月後,再次踏上了甬道中。

    對面,圓真和尚矗立在那里,穩穩地站立,如同一座不可攀躍高山一般。

    高強和楊雪怡分開兩邊而立,互成犄角守衛之勢,高強看著圓真身上,那瘦小的老頭站在那里,卻給人帶來如山如,海的壓力!

    但是他相信,有背後楊雪怡在,圓真便是化作珠穆朗瑪峰都能翻過去!

    三人靜靜不語。片刻後,圓真和尚只眼睜開,卻徑直看向了高強,低聲問道︰“你願意為她去死麼?”

    高強點點頭,卻一言不,身上內力疾轉,一股股大力傳入了君子劍中,那黝黑的寶劍嗡嗡嗡輕輕響起,他慢。

    慢將劍抬了起來,緩慢而又吃力,如同上面拖著兩座大山。

    圓真冷哼一聲。似感慨,似不屑︰“那麼懲罰你們的最好辦法,便是讓你去死,讓她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上!”

    楊雪怡眉毛一挑,她手中長劍靈動一舞,徑直指向身子右下角,而高強此時手中長劍正斜刺左上方,只人如雕塑一般穩穩站定,只劍似平行似互擊,高強劍指楊雪怡之頭部。楊雪怡一劍卻指高強之腳部,二人只目平視前方。

    高強目光中沒有一絲火氣,倒是楊雪怡因為圓真剛才話語。目露憤怒,緊緊看著圓真。

    圓真和尚看著二人比劃下架勢來,臉上浮出奇怪表情,緩緩道︰“玉女素心劍法?”

    高強冷冷道︰“和尚,我們的恩怨,便在今日結束吧,我已經決定。不能讓你再去害人。”

    圓真古怪一笑,有氣無力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古墓派中,哪里有你插嘴地份兒?”

    高強正欲回辯兩句,楊雪怡平穩道︰“伯父,他是我夫君。”

    高強手微微一顫。

    圓真一愣,盯著高強上下打量幾眼。冷笑道︰“好,好,情郎轉眼間成了夫君。我便讓你這夫君去閻王爺面前當駙馬爺!”

    高強和楊雪怡互看一眼,心有靈犀,楊雪怡單劍直指圓真,又快又疾刺過去一劍,圓真和尚左手大袖一揮,遮住前胸要穴,袍袖向前飛舞直奔楊雪怡單劍而去,他要硬踫硬以內力取勝。

    哪里知道高強緊跟著一劍,後而先至,只劍一合,圓真的袈裟伏魔神通可以斷人神兵利刃,結果他人袖將兩把劍一夾,便知道不對。

    一股古怪之極的螺旋巨力進出來,圓真和尚明覺得眼前被他內力注入,如鐵牆一般堅硬地袈裟竟然破開一個人洞,緊接著對方兩股內力一險一陽,一開一合,只劍如陀螺一般在他袍袖內旋轉。便看那袈裟上面亮出一點白色精光,接下來兩點、三點,直到千萬點,便看著明晃晃亮堂堂一尺長短白色劍芒在二人所持只劍激射出來,狹窄甬道內,劍氣縱橫,刺眼奪目!絢麗無比!

    白光中,但見一叢黑色蝴蝶翩翩飛舞,仔細看,原來是圓真和尚全身袈裟都化作了布片!

    剛才只方內力全都聚集在圓真袈裟上面,雖然圓真僅僅以左手袖對只劍,但是那股內力傳遍全身,大力拉扯下,一身袈裟立成碎片!

    圓真大驚失色,他渾身上下剩下光溜溜白色中衣,狼狽而退,高強和楊雪怡互看一眼,沒有想到這只劍合璧威力巨大如斯,力輿力比較中,二人竟然勝避了圓真!

    圓真本來在袈裟中暗藏了九枚無影針,隨時準備用內力激射而去,哪里知道這股力道如此巨大,袈裟都被吹成了碎片,那九枚針旱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圓真袈裟功既破,高強和楊雪怡怎麼能容他喘息?只劍連擊,一招招玉女素心劍法是站出來,雖然他們不能全力揮其能力,但是十之七八總有。

    但見甬道內,兩柄黑黝黝長劍如龍騰鳳舞,劍尖一尺白芒閃耀,正是練劍之人夢寐以求的無堅不摧的劍芒!

    黑白相交,照亮了整個甬道!劍芒果然無堅不摧,甬道厚重的青石上,嗖嗖風聲刮遇,一道道深盈逾寸的劍痕出現,一層層青石灰粉落下!

    圓真和尚狼狽不已,他右手已斷,只能用左手對故,幻陰指全以內力傷人,盡管他指法巧妙,但是隔著一二丈點出,陰毒指力傳到只劍上,高強和楊雪怡此刻內力通過著劍式互通,二人處在一奇妙氣場中,他們只覺得身上刺骨寒冷,卻並不影響運氣行功。

    圓真大驚,他心中一動,左手上面龍擒功、幻陰指和龍爪手紛紛使出,各路功夫施展出來,竭力搶攻,明明看到楊雪怡一劍揮舞出來漏洞百出,但是那些漏洞偏偏被高強隨後補齊。圓真初始靠著疾風驟雨式快攻和雄渾內力,十招中能攻出七八招,但是後來,十招中倒是有七八招用于防守,他僅余的左臂不知不覺中慢。慢。探入了高強、楊雪怡劍圈中,但見白芒縱橫,圓真只能在間不容時間以指力、掌力或拳力敲擊在只劍劍脊處,否則這僅余的一只胳膊立刻便要斷在這里!

    高強和楊雪怡既然穩穩站定了上風,二人原本忐忑不安慢慢平息下來,關懷對方之心漸漸升起,兩個人此刻心思奇妙,與最愛地人並肩而立,二人不知不覺中,這一路劍法施展開來以後順暢坦蕩,意隨劍走,到了最後,不知道是劍隨人走,還是人隨劍舞,二人大敵當前,竟然眉目傳情,秋波暗傳,眉來眼去間,全是柔情蜜意。

    當年楊遇輿小龍女使劍初次對陣金輪法王時候,也是這般效果,他們萬萬不想到,百年後,他們的後人又有一段類似遭遇。

    二人漸漸進入無人之境,眼前也沒有什麼圓真和尚,只是知道舞劍,玉女素心劍法,一式式施展出來,浪跡天涯、花前月下、清飲小酌、掃雪烹茶、池邊調鶴、剪燭夜話、竹簾臨池,二人只覺得此刻神清氣爽,暢快之極,兩情相悅,高強兩眼柔情淡淡,楊雪怡臉上紅暈羞生。

    他二人柔情蜜意,但是這劍術著實是厲害,片刻後,灰暗甬道內,點點斑駁血紅落下,圓真和尚四肢上面已經傷痕累累,一點點淡淡紅暈滲了出來,並且迅轉深轉暗。“看暗器!”圓真看自己僅余地左臂漫漫陷入劍圈之內,稍不慎便是臂斷身亡之禍,他忍不住以金剛大禪唱內力雷吼一聲。

    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高強和楊雪怡微微一凜,二人心有靈犀,同時一退,只劍緩慢揮舞,盡數將情侶護住,高強更是眯縫著眼楮緊緊看著圓真和尚,生怕對方使出這些暗器來。

    哪里料到圓真雷霆一吼叫,看到二人稍退,竟然轉身就跑!

    高強和楊雪怡互看一眼,他劍交左手,攜著楊雪怡右手追了下去。

    古墓輕功佳天下。

    這圓真當年所學不全,可是勝在內力充足,他又先起步,古墓各道機關人門他通通事先打開,倒是提前準備好了退路,因此沒有絲毫停滯,領先奔了出去。

    高強和楊雪怡內力遠弱于圓真,倒是輕功學地齊全,二人緊緊追了下去。

    圓真袈裟已破,身穿白色中衣亡命而逃,而高強、楊雪怡均為一身白衣,迎風招展,如神仙伴侶一般,三人帶起了三道白色殘影,在綠色山叢中如滔滔白浪,徑直沖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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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六章 黯然銷魂
    初始高強、楊雪怡還離著圓真和尚不過三四丈遠,過了片刻眼見著距離慢慢拉大,等到三人前後追逐到了山腳下,兩人眼看著圓真離他們越來越逮,從三四丈到四五丈,從五六丈到六七丈。

    高強還緊緊攜著楊雪怡小手,他禁不住偷眼看了楊雪怡,但見她額頭上汗水微露,心想︰輕功說到底是比較內力,我和雪怡輕功功法要比這和尚好許多,內力弱了許多,便不能追上了。

    他頭轉過去,卻不知道楊雪怡也緊跟著偷窺了他一眼,滿心歡喜︰趕跑這和尚就好,只要弟弟沒事,我們快快活活在一起,這和尚日後再除也可。

    到了一處小山包上,圓真剛剛閃遇,便看著樹叢中一蓬綠色針霧沖著高強、楊雪怡二人射了過來,高強和楊雪怡大驚失色,但覺得鼻前一股腥臭傳來,知道這針有毒,二人身子樓抱在一起,只劍施展夜戰八方式,兩把黑黝黝長劍揮舞地密不透風,一個人黑色光圈在樹枝上旋轉,徑直將這些針反射撥挑開。但見一叢叢綠針四射開來,火花飛濺進射,徑直投入了四周樹木上,听著嗤嗤聲音響起,周圍樹木眼看著從綠色變成了枯萎黃色。

    樹叢一陣搖晃,但見陳友諒左手扔下針筒,右手針筒遙遙指向高強、楊雪怡二人,向圓真相反方向跑去。

    高強眼楮一動,低聲道︰“先除惡!”

    他剛才覺楊雪怡一路疾馳下來內力漸不足,而前面圓真力氣也衰竭許多。度漸漸緩下來,因此他一手環樓楊雪怡盈盈一握蠻腰,又向圓真和尚追了去,他自從因禍得福得了先天真氣後,又突破第六重易筋鍛骨篇,體內真氣環繞生生不息,此刻楊雪怡內力不支,他尚且不覺得太累。

    這一耽擱,圓真和尚又多跑了三四丈,已經離二人十數丈開外。只剩下一個白色影子晃悠,高強半樓半抱楊雪怡。內力充分運轉,如箭一般疾射出去。追了下去。

    高強體內真氣運轉,血行加快,將趕路的大半力氣分擔過去,楊雪怡此刻倒是輕松了許多,她只覺得高強身上由于內力急運轉,一股股熱氣散出來,她朦朧感覺著這股帶著男人氣息的熱浪。忍不住偷眼看高強,心中甜蜜︰這便是我可以依靠一輩子地男人。

    又過了片刻,三人都到了終南山腳下,高強看著自己輿圓真距離又差出五六丈,再跑一陣子,這圓真和尚可就逃脫了。

    他突然站定。神思不守的楊雪怡只腳也踏在了地上,兀自臉紅彤一片。“琴瑟相和!”高強眼楮亮亮地看著楊雪怡,楊雪怡被他眼楮一掃。心中立刻清醒過來,二人心意相通,只手全力一擲,君子劍輿淑女劍平平飛出!陰陽之力互相抵擋,一點風聲也沒有,快似流星閃電,直奔圓真後背而去!

    這輿昆侖兩儀劍法中的“無聲無色”一招道理全然相同,當年班淑賢和何太沖施展這一招暗算張無忌,卻陰錯陽差殺了華山掌門鮮于通。

    這一招,使用只方心意相和,力道一陰一陽剛好相抵,無破空之聲,卻是最適合黑夜偷襲下黑手,古墓人眼楮黑夜均可視物,這倒是一門絕技,當年林朝英葛葛沒有想到這一點的,也算誤打誤撞踫出來的絕招。

    那邊圓真听著身後二人腳步聲踩踏樹枝清脆響聲停止,心中奇怪,猛然覺得背後一股冷意滲入了骨髓中。

    原來這君子淑女只劍並非凡品,高強、楊雪怡內力全都灌入,只劍合在一起,生出一尺長短閃亮劍芒來,雖然只劍無聲無息,但是劍芒冰冷猶如實質,圓真和尚大將大浪走遍了江湖,經驗豐富,覺得身後有異,回身一看,兩只眼楮立刻瞪大了。

    黑洞洞的眼珠中,什麼都不剩下,只有一朵明亮死亡之火綻放開來!

    圓真可以感覺到只劍上附著的大力,他甚至清初知道自己現在馬步尚未扎穩,腳下僅僅是一顆臂粗的樹枝,自己內力便算是調集起來,也擋不住這穿心一劍。

    圓真眼內,不知何時淌下了一滴淚水。

    在這臨死一刻,他腦中出現了心中的“小師妹”,那清純透徹的只眼,那嬌艷秀麗地臉龐,那狠狠扎入她自己心髒一刀的小師妹,臨死前那又痛苦又安詳——又解脫地表情。

    他心中,黯然無比。

    他心中,情傷**。

    圓真想起來人仇未報,心願未了,但是此刻便要死在這里麼?

    他心情悲傷憂愁,痛苦難受,單手隨意向前一拍!

    嗡……

    一聲輕響,兩股大力相接,根本沒有預料中的轟隆巨響!

    高強和楊雪怡瞪大了眼楮!

    圓真和尚也瞪大了眼楮!

    他輕輕舉著左手,高強地半只乾坤抓早早被他拿下,套在了手掌上,這也是他為什麼能長久在鋒利只劍攻擊下手掌無恙的原因,此刻乾坤抓輿只劍互擊,已經成了廢片,成為了歷史,他掌心處有血跡滲了出來。

    圓真臉上,迷茫、不解,進而微笑。

    因為,掌心也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並沒有洞穿之禍,圓真這一掌擊出,僅余的左胳膊並沒有廢掉!

    而那兩把閃耀著炫然奪目白色亮光的黝黑長劍,被那一掌擊下,劍芒全失!

    然後,兩把無堅不摧,削金斷玉的黑劍,竟然如那丑陋的外形一般,似乎是兩根枯木一樣被擊飛,倒退而回!

    盡管這兩把劍退地晃晃悠悠、慢慢騰騰。這意味著,圓真和尚一掌之力輿高強、楊雪怡只劍合璧威力相差無幾!

    高強和楊雪怡不得已前進三丈,因為那兩把劍,在離他們三丈之前,便無力墜下!

    他們二人抄起長劍,互看一眼,驚訝不已,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

    圓真和尚此刻也忘記了高強、楊雪怡,他僅僅是抬起手來仔細觀看,臉上萬般神色轉變。似哭似笑,似悲似喜。“哈哈哈哈!”他終于笑出聲來。雷霆一般笑聲向四周蕩去,高強和楊雪怡禁不住又退兩步。他們二人都能听得出來,圓真沒有一點笑意,僅僅是為了笑而笑。“這笑聲還不如我哭好听呢,鬼哭狼嚎的。”高強心中暗下定義,手中淑女劍一緊一一剛才剎那間,二人怕圓真有什麼厲害殺招,各自撈了一把劍在手中。並沒有仔細看是什麼劍。

    圓真笑聲慢慢止住,低垂地頭抬起來,眼楮冷森森盯著高、楊二人。

    高強直覺告訴自己,很危險,他覺得眼前圓真就是一匹受傷地被逼入絕路的野狼,他挺身而出。有意挺劍護在楊雪怡身前,楊雪怡看看圓真,微微皺眉。單手持劍,還是禁不住把關注眼神投到高強身上,臉上甜甜一笑,再向圓真看去,又轉為冷冰冰臉色。

    圓真就那麼靜靜站在樹枝上,身形隨風抖動,跟著樹枝的顫動一抖一抖,相比較,高強、楊雪怡必須站在樹桿上,內功差了太多,高強警惕地看著他,沉聲道︰“怎麼不跑了?”“跑?”圓真哈哈大笑幾聲,再看看自己的手掌,突然嗚咽道︰“黯然**掌!黯然**掌!這便是祖父的黯然**掌,我終于明白了,黯然**掌!”

    高強和楊雪怡二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二人互相看一眼,眼中盡是憂色。

    黯然**掌,當年楊過與小龍女分別十六年,在海邊徘徊心傷時候,悟出了這門武學!

    高強記得很清楚,楊過地這門功夫人巧若拙返璞歸真,蓋因為他斷了右臂,便沒有從招數上面取勝,而是借助內力精湛,一力降十惠,威力驚人。

    這門功夫與武學大忌倒是處處吻合,卻處處輿武學常理相悖,當年周伯通被楊過這黯然**掌弄得狼狽不堪,而最後楊避更是以此破去了金輪法王的第十層龍象般若功,若論一拳一掌擊出去的力道,倒是此功夫獨步天下,要知道,龍象般若功一拳擊出有十龍九象之力,這種大力,若是內功稍次地高手接觸之,立刻筋斷骨碎而亡。

    黃藥師、一燈法師和周伯通正好與金輪法王相遇。無一人與法王硬踫硬正面強撼。

    而黯然**掌威力強于龍象般若功,這鷺人威力全在于楊過只余一臂,又是怒海浪濤中練出來的陽剛內力,若單論單掌出擊,天下幾乎沒有勝避他地,便是郭靖單掌與他相對,恐怕也要吃虧。

    黯然**掌,听其名知其意,非在黯然**因情而傷時候這門功夫才揮效力,當年楊遇在高台上救郭里,起初因為遇到小龍女高興萬分,所以招數似是而非,被金輪法王佔盡了上風,若不是他心存死志,黯然**掌威風重振,不然神雕俠十九年之後剛見了小龍女,馬上去赴黃泉筵,那可大大不妙,楊雪怡也就不會出生了。

    圓真當初在古墓中挑選功夫的時候,確實是看過黯然**掌手抄本地,楊過自從輿小龍女結婚生子隱身于古墓後,這門功夫便算是廢了,再也不能用,全因為此後再也無人能將他逼迫到生死危機,沒有了那股心境,這門功夫威力雖在,也不過淪為二流武學罷了。

    黯然**掌是他一生功夫之大成,他知道這門功夫多半要失傳,但畢竟是自己所創心血,所以便手書下來,留給後人,他倒是不會認為有人會習這門功夫c。當年圓真看過這門功夫,逃出古墓後,他風光得意,人送外號霹靂手,雖然輿小師妹愛情糾葛不幸,但是當時他功夫僅僅次于張三豐、陽頂天、少林三僧和空見數人,而陽頂天雖與其大戰數場,從來沒有逼迫他的性命,他也無緣于此功法。

    後來他一只胳膊斷在了古墓中,僅存左臂,輿他祖父楊過地情形完全相同,他在少林寺閉關期間,除了精研武當九陽功和太極十三式以外,還仔細回想了黯然**掌法。

    黯然**掌總共只有十七式,變化並不算復雜,楊避當年的宗旨便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以內功為底而取勝,圓真日思夜想,偏偏不能悟通其間的道理。

    這次上古墓,圓真壯志雄心,哪里料到被逼迫到了生死頭?他此刻心傷情蕩,無心將黯然**掌一式“力不從心”施展出來,竟然破了高強、楊雪怡二人的玉女素心劍法!

    場中氣氛剎那間微妙起來,高強、楊雪怡二人互握只手,仗劍直立,另一邊圓真也站在原處,三人沉默起來。

    高強心中忽然一動,伸手一捏楊雪怡道︰“玉女素心劍法,別把他逼到絕路上去,耗住他。”

    楊雪怡心領神會,二人長嘯一聲,倏忽分為左右,各挺長劍,再次施展玉女素心劍法,兩個人一圈劍光,無數人影,再次將圓真圍困起來!

    高強在賭!賭圓真此刻欣喜若狂,既然偶然間悟到了絕世武學,任誰都會心生波瀾,偏偏黯然**掌讓人心痛傷神,高強便不相信,圓真此刻會傷心麼?

    果然,二人招數一進,圓真立刻手忙腳亂,雖然見他陡施無數怪招,盡數輿武學常理相反,雖然威力不小,還不是玉女素心劍法的對手。

    高強心知肚明,這想必是黯然**掌的招式,只是他施展出來時候,心境已愛,似是而非,所以威力大減。

    三人走馬燈一般斗了幾十招,高強\楊雪怡二人劍芒大盛,再次向圓真脖頸刺去!

    寒氣逼人,圓真脖間都被劍芒刺除了血珠!

    面臨死亡的圓真大吼一聲︰“例行逆施!”

    但見他胸腹猛縮,脖子反向只劍撞去,偏偏手舞足蹈向高強、楊雪怡擊去,高、楊二人只劍不得不回救,但覺一股大力傳來,二人手中長劍劇震,險些把捏不住,騰騰騰倒退了幾步。

    圓真狠狠瞪了二人幾眼,轉身大踏步離去。

    楊雪怡看看高強,高強嘆一聲道︰“這瘋子,逼到他絕路他就施展黯然**掌,一不小心就要傷在他掌下,你要是傷了,我可就心痛了,咱不追了。”

    楊雪怡听了心中一甜,羞澀點頭,如十六歲小姑娘一般听話。

    金老爺子原書中,楊過說自己創地黯然**掌是十七式,但是旁白又說他在海邊練成了這套十六招的掌法,而有書友提出其中曾經出現過二十招招式名字,此處便做十七式。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5:01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七章 一夫一妻
    大敵已去,壓在高強、楊雪怡心上的巨石已經挪開,陰影盡數散去,二人互相看一眼,會心一笑,高強看著圓真去遠,便攜了楊雪怡跳下樹來,慢慢走在山間樹叢中,享受著閑情愜意的舒爽。

    二人慢慢走在樹林間,幾次目光撞在一起,高強是帶有侵略性的,幾乎要穿透人身體的狼似的“柔情”,而楊雪怡雖然年齡大避高強許多,此刻卻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羞澀,偷偷窺視高強兩眼,高強兩眼掃過來,卻又不好意思垂了下去,正是初涉愛河少女之心。

    高強那狼似的眼光是故意裝出來的,撩逗楊雪怡幾下,他小小滿足了心里的滿足感,便收起了那侵略式的眼光,又恢復了平常柔和眼光,這次二人四目相對,萬般語言盡在不言中,高強擁著楊雪怡,楊雪怡依偎在他懷里,緩慢在山間小道行走,二人心中都被幸福填滿了,都懶得說話,靜靜地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可是遇了片刻,高強又開始耍壞,高強忍不住的時候甚至會低頭輕輕在楊雪怡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這便會讓楊雪怡臉紅一陣子,她那躲躲閃閃的樣子哪里像一個武藝高強的大高手?分明是一幅小女兒模樣,這便讓高強很自豪,也覺得楊雪怡很有意思,這麼大的人,害羞起來,比少女還少女……

    高強這樣挑逗了楊雪怡片刻,便放過了她,過分的激情始終比不上情人間的寧靜。

    嚴格來說。算上後世,楊雪怡是高強地初戀,高強肚子里理論不少,從來沒有試驗過,所以才會犯這種錯誤,不過還好他改正得很快,陪著楊雪衣,靜靜地走在鄉間小道上,享受著那種無聲地、默契的感情傳遞。二人走了片刻,耳邊听到叮當叮當兵器相撞擊打斗聲音。聲音就在前面響起來。

    楊雪怡一皺眉,道︰“弟弟。我們避開他們吧。”

    她一個多月來見慣了故人打斗,心中生厭。高強雖然是湊熱鬧的性子,此刻也只能老實點頭,跟著楊雪怡從旁邊草叢中繞了過去。

    聲音漸漸接近,听得很明白,一男子和一女子怒罵呵斥,夾雜著一聲聲咳嗽。

    高強耳朵靈敏得很,這卻是陳友諒與那使玄磁只劍的女子互相在激烈搏斗。兵器互撞打得熱鬧非凡,高強心中一動,故意輕輕捋嘴唇附在楊雪怡耳朵上,輕輕呵氣道︰“外面的女子穿的衣服很花哨好看呢,我們去看看?我也給你買一件來?”

    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這句話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楊雪怡被高強一口氣都吹得心都軟了三分,臉色馬上愛紅,腦海中哪能多想?迷迷糊糊道︰“好!”

    她心里面兀自在想︰我要外面那些人的衣服干什麼?

    難道是我地衣服不好看。弟弟不喜歡麼?

    想到這里,她偷眼看了高強兩眼,卻現高強徑直往那邊走去,手上一緊,她便被拉過去了。“不管弟弟做什麼,總是好的。”她心中這樣寫,也就心安理得了,溫順地跟了過去。

    兩個人輕功追擊圓真功虧一簣,但是若用在平常走路,當真是無聲無息,兩個人就像突然出現在空氣中一般,樹移草搖,慢慢接近打斗場所。

    隔著老遠,便听著利劍呼嘯,但見天上一把黑劍呼呼生風飛舞如神,地上,那丫鬟打扮地女子此刻身穿一身素衣,與那日打扮不同,她此刻手中也持著一把黑劍,兩把黑劍上下交織,中間那陳友諒卻是持劍兀自不敗。

    高強定楮看了兩眼,心里面那個氣啊——這陳友諒手中拿著正是紫薇軟劍!身後披著的正是破了一個人洞地烏金袍子,他內力不弱,輸入紫薇軟劍後,這把劍崩地筆直,寶劍對寶劍,這紫薇劍也不畏懼那丫鬟的玄磁只劍,陳友諒還是那日的劍法,但見一圈劍光舞地甚為嚴密,再加上烏金袍子防身護體,一時還撐得住。

    只是那天上黑劍如盤蛇旋舞一般,總是抓住剎那機會沖了下來,陳友諒烏金袍子並不能盡數遮擋住身體,身子上下有幾處鮮血淋淋。

    二人斗在一起,一個有神奇兵刃,一個內力雄渾,所以暫時戰成平手。

    不過再打下去,陳友諒血液淌得多一點,那可就慢慢處于下風了,若是他手中沒有紫薇軟劍,估計也旱被這丫鬟給殺了。

    楊雪怡隨著看了兩眼,這紫薇軟劍是她第二次見,她仔細瞅了兩眼,回避神來,推推高強道︰“弟弟,你的劍!”

    高強點點頭,笑道︰“不急,等等看。”

    他心中尋思,上兩次空子都讓你小子鑽了空子了,這次看你哪里跑?我的東西就那麼好用?恐怕這租金就能讓你把命抵上。

    兩個人在場中又翻滾片刻,高強笑吟吟給楊雪怡指點,這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裙子如何如何,頭上是什麼飾物,楊雪怡倒也听得有趣,本身她對這些東西也是很感興趣的。

    二人在那里惡斗,他們也早注意到了高、楊二人,那丫鬟本來佔盡了上風,眼看著十幾招便能將陳友諒拿下,看到高強、楊雪怡二人在一邊優哉游哉談笑風生,不禁心頭怒氣涌起,她看高強身形體態,再和陳友諒聯系起來,一下子認出他來,雖然那日蒙了面,卻分明就是那日突然出手,救下了陳友諒卻又要殺他,最後和自己惡斗一場破去玄磁只劍地惡人。

    至于另一邊,陳友諒越戰越是膽寒,他看到了高、楊二人,再想想此前圓真被二人追得亡命而逃。而此二人現在意定神閑站在這里觀戰,他心中一顫,莫不是圓真已經喪命于此?

    他不禁後悔,若早知如此,那個針筒就不應該為了圓真浪費,若是自己留著,對著這丫鬟一射便人事搞定,偏偏自己留著一個針筒是嚇唬人的空玩意,里面一根針也沒有,不然哪里有這丫頭囂張猖狂的時候?

    他心神一分。嗖嗖胳膊上又多了兩個劍痕,血液一下子就淌了出來。他心驚膽寒下,幾次想拔腿就跑。奈何這姑娘使得不是尋常兵器,幾丈之內,那黑黝黝長劍都能瞬間即至,神出鬼沒。

    這丫鬟見血興奮,一只玄磁只劍在空中飛舞,成為一個黑團,將陳友諒穩穩籠罩在里面。

    少女施展了幾個妙招。右手黑劍左刺一劍右刺一劍,陳友諒手腕快一抖,一劍化兩招捋刺往左右肋地劍盡數擋開,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卻覺得頭頂冷風嗖嗖,眼角光看著一圈黑光罩了下來。知道是那飛劍作怪,身子不禁又往後一退!

    砰!

    碎木紛飛,他明顧地擋劍。卻不料身後是一個腰粗的大樹!

    他身子就緩了這麼片刻,面前一寒!那黑劍擦著他面孔鑽了下來,臨貼地面又嗖地一聲飛了出來,而少女伸出縴縴玉手,指頭上套著打穴鐵環,一下子點中了他身上穴道,這素衣丫鬟一點不手軟,劍交左手,斜斜一舉,地上飛劍受了牽引飛了下來, 嚓一聲響,並為一把劍。

    同時她右手空出來,從胸口至肋下,一口氣點了陳友諒十幾處穴道,力求穩妥,這才放心。

    高強心中呼喊︰殺啊!殺啊!快動手啊,怎麼不動了?

    那素衣少女背對高強、楊雪怡二人,高強只看到陳友諒背靠大樹,冷汗淋淋,臉上一片死灰色,高強心中暗想︰若說推翻元朝什麼的,這小子和朱元璋都是得力干將,當年若是他贏了,說不定比朱元璋地明朝還混得好一點。明是這家伙點兒背,根斜苗黑,既然跟了圓真,為朝廷效力,那是典型地投機分子,不像人家老朱,那是貧困戶出身,絕對地根正苗紅,陳友諒啊,陳友諒,被 嚓嚓也不冤枉你小子了,安息吧。

    那素衣少女背對著高強,手一顫,手中只劍一分,猛然倒襲,穿過三四丈距離,向楊雪怡刺了過來。

    這一劍來的又快又突然,而且直沖楊雪怡而來,而那素衣少女身子也倒縱而出,在空中轉身,挺劍向楊雪怡刺去。

    楊雪怡驚呼一聲,不明白這素未謀面的女子為何刺自己一劍,不過她眼疾手快,舉起君子劍來橫向一撥,那邊高強動作不慢,他知道這玄磁只劍地奧妙,一伸手便抓住了尚在空中的黑劍劍柄。

    刷刷刷刷三劍!

    高強干脆利索,直上直下三劍盡數攻向素衣少女要害之處,這少女退了三次,一下子又回到了樹前,兀自狠狠瞪著美麗的鳳眼看著他。

    他知道丫鬟看出了他是誰,也不廢話,道︰“姑娘,前日的事情是非對錯很難講,不過你我都沒有什麼損失,這事情便就此揭避吧。”

    丫鬟冷笑一聲,鳳眼中全是森森冷意,道︰“那得問我手中劍答應不答應。”

    高強覺得手中劍猛一搖動,這丫鬟平舉著手中長劍,隔空一股吸力傳來,手中黑劍搖晃不定,原來這少女在劍術上面輸了他,心中不服氣,她以為上次是一時不備被他趁機奪了劍去,這次要隔空較量內力。

    高強眨眼間便知道這少女在用內力召劍,他低頭一看手中這黑黝黝長劍,但見劍柄上面刻著兩個大大地金字︰一夫。

    他覺得這劍有點怪,莫非另一把劍喚作一妻麼?

    高強禁不住啞然失笑,前兩天見了君子淑女劍,自己手中拿著淑女劍,怎麼又末了一把一夫劍?

    他冷喝一聲道︰“小姑娘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

    高強將劍平舉,猛然調動內力,一股內力直沖手中長劍,但見手中長劍劇震,黑黝黝劍光中隱隱透出一絲絲紅芒來,那邊丫鬟吃了一驚,手一松,嗖一道黑光閃過,她手中長劍便投入了高強手中, 嚓一聲,兩把劍並作一把,高強翻過劍柄,倒吸一口冷氣,劍柄上面寫著︰一妻。

    合起來便是一夫一妻劍,高強懵了︰這口號也喊得太前衛了吧?

    那丫鬟沒有料到這次敗地更快,一時驚慌失措呆在了那里,眼楮飛動,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高強把玩把玩手中的玄磁只劍,一股冷意從手上傳了過來,心中一動︰這和乾坤抓所用地墨鐵質地倒是有點像。

    他心念閃轉,手中內力一吐,嗡!

    一道黑光如雷電閃過!

    蹭過了漂亮丫鬟粉嫩的臉龐,幾絲青絲被鋒利地劍鋒蹭到,飛飛揚揚飄蕩在空中。

    鳳眼丫鬟眼楮一張,里面是鄰近死亡而出的駭人的灰色光芒,她感到半邊臉上冷意綿綿,幾乎要被凍僵了,她的心髒不爭氣地跳了兩下︰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

    她只覺得冷,卻並沒有感到痛。

    時間不過是彈指剎那間,又似乎遇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听著輕輕一聲響,來自于身後,嚇壞了的姑娘還保持原樣站在那里,一聲驚呼才剛剛出口中。

    便看著眼前這男子身體動了,如鬼魅一般從她身邊穿過,一眨眼,看他還站在原地,若不是手上多了那把紫色軟劍和黑色袍子,看上去就似乎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直到這時,素衣丫鬟才來得及將胸腹間一口氣噴出!

    嚇得不輕的她心髒又怦怦怦開始跳動了。

    她轉回頭,但見那被自己點了穴道地青年男子靠在樹上,兩眼瞪地老大,正在人口人口喘氣,口中血液如泉水一般涌出,將他的青色衣襟盡數染成了紅色,刺鼻的血腥氣味在空中彌漫,男人的臉上全是痛苦,眉毛皺成一團,眼楮中血絲密布。

    她武功不算高強,但是眼光極準,只看到這青袍男子胸口心髒處破了一個人洞,自己的玄磁只劍就插在上面,血液汩汩涌出,這臨死的疼痛一下子刺了他地潛力,被點了穴道的他也在無助地掙扎。

    一時間她呆住了,風兒吹過,帶來了逮處蒼老的聲音︰“蛛兒……蛛兒……”

    楊雪怡地手被高強輕輕握著,她只覺得高強的手突然一緊,扭頭看,高強一臉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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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八章 兩只蝴蝶
    風聲呼呼響過,楊雪怡被高強拉著幾個跳躍,瞬間到了十數丈開外,高強這才站定回看。

    二人停在樹枝上,隔著十數丈邊遠地居高臨下眺望著,他們二人目力遠勝于常人,楊雪怡眼楮望下去,但見那被丫鬟從那心髒被插穿的死人身上拔出了玄磁只劍,低頭看著只劍上滴淌下來的血液,兀自呆。

    遠處,一個黃色影子在樹叢上飄乎乎向那素衣少女閃了過去,隔著老遠,楊雪怡的視力比高強還要好一點,那是一個黃衣老嫗,鷂皮鶴顏,但是輕功極佳,身形詭異,也不見她只腳如何移動,裙擺微動,身子便平移很遠。這老嫗身在空中,便一直咳嗽,她感到遠處有人觀望,抬頭望楊雪怡這里看兩眼,咳嗽幾聲,也不搭話,一伸手,一溜金芒打了過來。

    這金芒來得甚快,正是沖著楊雪怡而去,楊雪怡听著嗚嗚惡風響起,知道這暗器上面力量不小,凝神望去,見是一金光閃閃的物件,她不敢大意,運足了內力單手前探接了過來亡。

    但覺得手上一麻,胳膊一震,楊雪怡吃了一驚,沒有看到這佝樓老嫗隨手一扔的暗器力道如此大,她內息瞬間運轉兩圈,調勻了氣息,再仔細看手中的物件,赫然是一顆雕刻地甚為精致細巧的梅花。

    那老太婆看楊雪怡接了她一朵梅花,只不過只方隔了十余丈遠,也沒有追過來。明是冷哼一聲︰“女娃子好功力,能收我一朵梅花啊。”

    楊雪怡掂掂手中花朵,覺得頗為沉重,金光燦爛的梅花雕刻地栩栩如生,不禁歡喜而笑,她卻是從來沒有見遇這等精巧細致的東西,高強伸手從楊雪怡手中接過了梅花,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很是奇怪。

    他只是倒吸冷氣,沒有想到在這里能遇到金花婆婆!

    八年過去了。老婆子——紫衫龍王,還是帶著那面具裝那活靈活現地老太婆。內力更見精進,輕功更上一層樓。

    進步頗多。

    高強知道,像內力達到他們這種地步的人,若想更進一步都難,紫衫龍王在四**王中雖然位居位,功力未必就是第一,明是她年紀要比殷天正和謝遜小許多,功夫進步自然更為快。

    高強轉眼再看那著玄磁只劍的丫鬟。腦子里面第一刻便把小昭排除了,小昭的眼楮帶有天藍色,而且年紀要小,逮處丫鬟打扮的女子皮膚很白,長地很漂亮,但是卻有十六七歲大小。根本不可能是小昭。

    明是,這麼漂亮的姑娘,又跟在金花婆婆身邊。莫非是殷離?高強一想,頓時腦袋愛人,他心中暗自為殷離高興,一個漂亮女子的自信多半來源于容貌,她現在容貌未毀,恐怕將來處事便不會太偏激。

    高強再仔細看她兩眼,果然,這素衣少女眉眼間和殷素素很像,只是高強與其分別八年,八年間一個小姑娘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女人十八變,他一時半會怎麼認得出來?

    高強心中不由感慨,自己腳底抹油的本事還真不錯,這次幸虧跑得快……他恨不得立刻轉身帶著楊雪怡就避開這金花婆婆和殷離。男人的心思很難捉摸,一個現代男人的心思更難捉摸,一個轉生到古代地現代人的心思,那已經是不可以捉摸地了。

    高強前一個月在大都,那晚摸在汝陽王城牆角下時,他心怦怦跳響,那一刻,見趙敏的沖動很。明顯,他很想知道,小時候那個哭著鼻子,嫩嫩地喊他做“藥罐子弟弟”

    地少女變得怎麼樣了?蒙古第一美人到底是如何漂亮法子?

    可是,他只見了趙敏半面,確確實實是半面,去的時候,偷窺到鼻子以下的部分,走的時候,一場大戰後轉身凝視,只看到了藏在人身後一只明亮的眼楮,那只漆黑如珠的眼楮,閃閃光,如兩口深深黑井,給高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高強看到了趙敏上半部分臉和下半部分臉,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將兩半部分拼合在一起,進而在腦子中想出,趙敏是什麼樣子。

    高強不管心里面是什麼動機,或許是趙敏金枝玉葉地身份,或許是趙敏出象艷麗的外表,或者是趙敏當年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管是什麼,高強確實希望能看到趙敏,盡管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楊雪怡。

    但是,對于殷離,高強心清很復雜。殷離和趙敏一般,失去了母親,但是她面臨的情況更復雜。從母親的懷抱脫離,往日地親人成了催命的閻羅,從天鷹教的大小姐變成了伺候人地小丫頭,戰戰兢兢,噩夢纏身,這便是二人相遇的背景。

    甚至于,高強還和“夢游”的殷離打了一架,他成了殷離的小靠山,其實不過是兩個孤苦伶仃的人互相依靠尋求溫暖。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高強看到殷離沒有毀容,顯然沒有練什麼毒功,看來金花老婆子還是傳了她一點功夫的,高強感到很高興。可是殷離這丫頭……高強總覺得,這姑娘太纏人了,當年最後也是鬧了個精神分裂,恍恍惚惚中舍棄張無忌而去,讓人覺得又可憐又傷感,高強覺得現在自己有楊雪怡了,沒有必要再搞出一個悲劇來。

    再說了,便算是自己包容她,看她懷內的玄磁只劍,刻一夫一妻四字,這和她家世有關,當年她母親便是因為沒有生出男孩兒,殷野王才納妾生子,殷離的母親後來受到排斥,進而有了種種悲劇。母親的死給她心里面留下了很深地印痕,她能接受另外一個女人麼?

    當年她去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張無忌,真是頭腦不清麼?高強瞬間功夫細細想來,腦中疑惑甚多,或許,她才是倚天四女中最聰明的一個呢,她最後,尋找的是一個可以和她獨守終生的張無忌,而不是左擁右抱的張無忌。“相見不如不見。”高強在那里默默盤算,他心里這樣想。可是腳下似乎捆綁著一個人鐵球,把他緊緊地拴在那里了。

    楊雪怡很奇怪。不過她向來是順從高強的性子,也便站在那裹。陪著高強往下看。

    金花婆婆看看逮處的二人,冷哼一聲也不搭話,扭過頭來對那丫鬟道︰“蛛兒,這都是第七日了,該走了。”

    高強和蛛兒身子都是微微一顫,心思各自不同,高強仔細再看蛛兒一眼。看那秀眉明日,粉腮紅唇,當年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了,高強便是猜也知道,這姑娘來終南山是為了誰。

    高強再看看懷內地楊雪怡,搖搖頭。一拉楊雪怡,二人瞬間便隱入樹叢中,樹分草斜。金花婆婆和蛛兒同時扭頭一看,金花婆婆咳嗽幾聲,蛛兒便低下了頭。金花婆婆瞅著陳友諒,冷哼道︰“不省心的東西,這男子是誰?”

    蛛兒垂下頭,眼楮往陳友諒身上一瞅,臉上地害怕變成了不屑,撅著嘴道︰“婆婆,路上遇到的一個攔路狗。”

    金花婆婆看看陳友諒,胸膛處破開一個人洞,血液汩汩流出,金花婆婆便把眼光轉了過去,除了驗尸醫官,便是習慣殺伐地江湖大豪也不會長久盯著一個死人看的。“蛛兒,該走了。”金花婆婆咳嗽數聲,眼楮盯著蛛兒,盡是威嚴。“是,婆婆。”蛛兒低眉順眼,沒有敢多說一句話,但是眼圈還是紅了,忍不住抬頭向山上看去,剛好看到遠去的高強與楊雪怡的影子,她心里面突然羨慕︰這兩個人湊成一對只宿只飛多好!無忌哥哥,你在哪裹?

    另一邊,高強拖著楊雪怡小手,施展輕功,從樹枝上向山峰奔去,偶爾回頭,看著逮方那個俏生生的影子,留給自己的只是無數的嘆息。

    金花婆婆也抬頭瞥了逐漸消失在樹叢中地高、楊二人影子,嘆息一聲道︰“蛛兒,八年來我們第一次回到中土,你便要上終南山,現在遂了你的心願,走吧,走吧。”“是,婆婆。”蛛兒的頭垂地更厲害了,完全不像剛才動刀動槍喊打喊殺的江湖兒女,她隨著金花婆婆佝僂的身軀,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只是時不時,還望山上看一眼,眼中除了一片綠色,什麼都看不到。

    她再回頭看,遠處綠色影子一動,又分出兩個白色小點,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似乎是兩個人在樹上飛奔,又似乎兩只蝴蝶在飛舞,她心有所感,不禁暗自神傷。

    二人走地似慢實快,腳下裙擺微顫,也不見如何挪動腳步,就跨出老逮。

    蛛兒低著頭想女兒家的心思,緊跟著金花婆婆走,便是迷路都省得去看了,她不禁意間抬頭,但見眼前三只蝴蝶翩翩起舞,可能聞了她身上幽幽女兒香,一個個繞著她飛舞盤旋。

    蛛兒本來深沉地心思,看了這幾只蝴蝶,心中也輕松了許多,她隨意看著身邊蝴蝶,三只蝴得上下起舞,飛地歡快,而且間或踫踫翅膀,顯得親切調皮。

    蛛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柔和的眼神突然變地深沉冷暗。

    下一刻,三只蝴蝶飛避她眼前。

    縴縴素手出,迅急穩狠。

    一只蝴蝶,被蛛兒手上戴的鋼刺分為兩片!輕飄飄落在地下,如夢幻一般。

    另外兩只蝴蝶,一下子受驚高高飛起,翅膀在劇烈地顫動著,恐怕它們簡單地頭腦也不明白,為何這帶著幽香的少女,為何出手狠辣?殺掉它們的同伴?

    蛛兒眼楮中,露出定定的光芒,似乎是自言自語,似乎是對著蝴蝶輕聲︰“世上,一對兒最好了!不要第三個!討厭的那多余的一個!就剩下你們兩個了!你們現在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兩只蝴蝶肯定沒有听懂,因為它們在空中撲騰騰揮舞幾下翅膀,突然各奔東西飛去了,再也不回頭,再也不敢湊在一起了。

    蛛兒失望的眼神空洞洞看著一只蝴蝶隱去,驚訝道︰“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就剩你們兩個了,為什麼還不在一起?”

    金花婆婆一直沒有回頭,卻仿佛知道身後所有生的事情,身子一停,拐杖在地上一敲,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是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山峰上,高強站在樹上,身子如腳下蒼松一般定在那里,楊雪怡也隨他站在一邊,看著山下逐漸隱去的二人,楊雪怡知道,高強一定和他們生遇什麼事情,似隨意一般問道︰“她們是誰?”

    高強轉過頭來,一臉苦澀,略微猶豫道︰“姐姐,她們便是我曾經跟你講過的金花婆婆和蛛兒。”

    楊雪怡不出聲,身子又向高強靠近,高強一伸手將其攔在懷內,樓地根。緊,楊雪怡抬頭看看他側轉的臉龐,下意識地地也抱緊了這個男人。

    兩個人在風中站立了良久,高強看著金花婆婆她們的身子完全隱去,這才拉著楊雪怡往古墓中走去,輕輕說道︰“那是八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

    他很明白,兩個人之間不能存在心結,雖然有些什麼理論說真正相愛的人之間不需要解釋,高強啞然失笑,他就覺得那是哄騙傻子的話!憑什麼別人說句話就是真理?

    他***還不允許古墓特殊國情特殊待遇了?

    夜幕降臨,那塊曾經被楊雪怡一掌擊碎的石頭上,轟隆一聲響!又一塊巨石壓了上去!

    高強和楊雪怡各站一邊,氣喘吁吁,剛才就是他二人合力將一整塊巨石從別處弄了過來。

    兩個人快快樂樂地坐在石頭上面,楊雪怡用衣襟給高強擦拭頭上汗水,心疼道︰“今天你累壞了,我說那些活兒我也可以做,你非讓我在一邊看著。”

    高強咧嘴笑道︰“好姐姐,這清掃古墓的活兒可是又職又累,怎麼能拾得讓你這香噴噴的美人去做?來,讓我聞聞,看看身上有什麼味道沒?”

    他話音剛落,偌大一個頭顱就鑽入了楊雪怡懷內。

    楊雪怡紅著臉,低聲道︰“你又胡鬧。”

    天邊的月兒也羞紅了臉,鑽入了層層雲霧中。

    寫道這里,突然心生感觸,原書中殷離離開,我覺得並不是所謂的她瘋瘋癲癲,恰恰相反,那是她聰明之處,只是,她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淒涼的結局。

    那是她對張無忌的失望,她喜歡的是一個可以與她廝守終身的張無忌,而不是一個左擁右抱的張無忌,既然張無忌心中有人了,她只能選擇淒涼地離開,最後去尋找一個不存在的兒時的張無忌。

    倚天讀了好多遍,自己親自下手寫,才有了那種體會,頗為感慨。

    在我的書中,殷離的結局就是一句話︰對不起張無忌了。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5:01
倚天 第六卷 古墓 第二十九章 飽暖思
    如此日子遇了七八日,這幾日時間內,高強和楊雪怡每日白天習武,若是累了便清理打掃古墓——這是個人活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且圓真上次來古墓,他的爪牙們也把古墓折騰地烏煙瘴氣。

    到了晚上。那便是露宿野外。

    自從那一日兩個人晚上互相偎依在一起,坐在巨石上看月亮後,兩個人——或者準確說楊雪怡就喜歡上這一口了。

    反正二人內力有成寒冷不侵,這里又人跡罕至,高強為了滿足女孩兒家的浪漫心理,硬是陪著楊雪怡在荒山野嶺上,對著一襲冷月,講著滔滔不絕綿綿無盡的情話說輿楊雪怡听,一講就是半夜,後半夜則直接在石頭上互相靠著,慢慢睡去。

    感情果然是微妙的東西,高強前世听別的情侶講話,總覺得自己牙都能被酸掉,輪到他身上,卻現那情話也是一套套一溜溜脫口而出,倒是沒有半點做作和不自在,他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情到濃時,楊雪怡也是喜歡這些話的,雖然她紅著臉低著頭一句話不吭聲,但是眼角間笑意盎然,更讓人憐愛。

    只是楊雪怡平日在古墓中呆久了,呆出了悶氣,現在高強來了,她解放了,索性便纏著高強不回古墓,晚上就在巨石上依偎而坐,然後漸漸入睡,倒也是閑情雅致浪漫溫馨,只是高強一肚子邪火沒處。他火頭沒處,也不想,他這幾日老老實實。也僅僅對楊雪怡樓樓抱抱,親親吻吻,便沒有更深入的展,無所謂理由,他總覺得若要和楊雪怡眼下生什麼,很對不起人家。

    楊雪怡在情愛撫慰這方面近乎于一張白紙,被動地很,不過高強很喜歡她這種害羞的小女兒樣子,這種大姐姐轉換為小女孩兒,還是那麼自然純真。換了誰都會暈,高強更甚。

    這一日。古墓大清掃地髒活累活全數完畢,高強和楊雪怡說說閑話。牽著她小手在林間慢慢散步,兩個人說會兒話,便歸于沉寂,這是屬于二人默契的空間,他們靜靜地享受著情侶間的無聲感情。

    踩著腳下的碎葉,高強的手樓著楊雪怡柔軟縴細的腰肢,觸手處溫熱滑膩。另一只手握著她柔嫩無骨的白玉小手,他半個身子近乎要貼在了楊雪怡身上,感受著那動人完美的弧線。

    耳鬢廝磨,肌膚相觸,好在高強這幾日間這種場面經歷多了,收回了初期的心猿意馬。楊雪怡臉紅害羞時候卻不知道,高強這個厚臉皮的家伙比她臉更紅,更要害羞。

    久經“溫柔”仗陣考驗地高強。冷靜下大腦來,老老實實考慮問題︰剩下的日子怎麼過?

    經歷了這件事情,高強知道自己算是被楊雪怡地三千青絲柔和而堅韌地牽掛住了,以前想得挺好,再挺過兩年,在明教光明頂時候做一番事業,然後回來和楊雪怡攤牌,或者換句話說,高強這流氓大學生在想︰好姐姐,元朝是注定推翻的,但是我們不至于非得等到元朝被推翻才結婚吧?

    現在事情有變,由于圓真二上古墓,高強也跟著到來,然後說不清楚是英雄救美還是美救英雄,他和楊雪怡之間也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總之是他離不開楊雪怡,楊雪怡也離不開他了。

    高強這下考慮地多了,朝廷這個幕後黑手煽動江湖各大門派圍剿光明頂也就是兩三年後地事情,自己能在這期間做什麼?

    要說現在離開古墓,離開楊雪怡,再回武當山,高強覺得不樂意不舒服更不高興,回到武當頭上壓著一大堆人,在古墓則自由自在還有香噴噴美女陪伴。“定了!”高強心中暗自和自己說,“事情就這麼著了,眼下便不回武當了,陪著自個兒老婆多好啊。”

    他給自己找理由,這圓真和尚都會黯然**掌了,若是他再上古墓,那楊雪怡一個人怎麼守護?

    于是他“大義凜然”想︰吾輩習武之人,恩人有危難,怎麼能棄之不理?

    所以高強決定要“死守”古墓——不回武當山了!!

    “姐姐,”打定了主意,高強溫柔出聲,那嗓子又柔又膩,能沁出蜜來,楊雪怡听了身子都微微一顫,他稱呼楊雪怡亂七八糟,有時候喊姐姐,有時候喊雪怡,有時候喊“怡”,還有時候喊“雪兒”,高強挨個兒試,隨口亂叫沒有個準頭,他通常情況下選一個最能讓楊雪怡害羞的稱呼。

    果然,楊雪怡被他這麼一喊,身子一抖後臉上騰起了紅暈,通常情況下,哪里有姐姐軟軟地靠在弟弟身上的道理?

    高強繼續肉麻︰“姐姐,我怕那惡和尚再上古墓來麻煩您,我便不回武當了,我在這里守著你,保護著你,好麼?”

    楊雪怡眼楮望著他,嘴微微顫動,眼楮中卻有霧氣蒸騰,過了半晌說一個“好”字,便把頭埋在他胸上了,整個人柔若無骨靠在高強身上,高強索性伸手一抄,抱起了楊雪怡輕輕的身子,過了片刻,他便感到自己胸襟前面濕了一片,低頭看,楊雪怡一頭青絲遮住了面龐,看不清臉部。

    高強本來還有一句話要說︰“避幾年咱們還是要下山……”

    不過他此刻見這女子這般模樣,那是無論如何不能開口了,或者楊雪怡誤以為自己要陪她在古墓中一輩子?我的好姐姐,咱們終究是要到山下去闖一闖的……高強抱著楊雪怡,到了一僻靜處坐下,又溫柔說了幾句情話,楊雪怡才抬起頭來,清水芙蓉般臉上海自有淚痕。高強又是心疼又是憐愛,輕輕將淚水吻去,頓時在那柔嫩如羊脂的臉龐上吻出一大片紅暈來。

    過了片刻,兩個人說幾句悄悄話,楊雪怡有時輕笑幾聲,高強把她哄地高興了,這才說︰“我現在下山去,找個人給我師門傳話,去去就回。”

    楊雪怡一驚,口中說︰“快去快回。”

    但是手卻緊緊拉著高強地衣襟。高強眼楮一轉道︰“要不我們一起下山,很快就上來?”

    楊雪怡想想。終究還是搖搖頭道︰“你一個人下去吧,快點回來。小心點,我在這里等你。”

    高強點點頭,看看楊雪怡痴痴地站在那里,輕輕吻了她面頰,身子一騰,頓時無影無蹤。

    陽光從樹葉地縫隙間射了進來,從天邊一頭到了另一頭。密集的樹林中,盡是浮動跳躍的金色小光圈,楊雪怡便站在這光圈中,白色衣服上,金色光暈上下飄動,她的臉龐都籠在一層金光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聲驟然響起,下一刻,高強的身影現了出來。他看到楊雪怡站在那里,低頭注意到她裙擺腳下堆積地厚厚地樹葉,將她只腳都深深埋了下去——原來幾個時辰內,她就這麼站著,沒有移動過。高強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上去一把抱起了楊雪怡,輕聲道︰“傻瓜,干嘛一直站著?”

    女人無聲,只是緊緊地樓著他,將頭深深埋入了他懷內。

    高強覺得肋骨一陣陣生疼,楊雪怡手上用上了內力,那麼大的力氣,似乎想將自己揉碎,成為高強的一部分,或者,想讓兩個人成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夕陽下,兩個人靜靜地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雪怡才抬起頭來輕聲問道︰“辦好了麼?”

    高強點頭道︰“好了!”

    隨即他眉飛色舞道,他如何如何辛辛苦苦費勁心思找了一個騎馬地落魄江湖人,給了他一錠大銀,要他去武當山跑一趟,怕他不去,故意當著他面寫信,寫持信者上武當山可以憑此向張無忌支取紋銀,可以向張無忌學一套點穴手法,這樣送信人才不會偷懶,才肯老老實實捋信送上去。“你沒有見他那個樣子,看到我說給銀子和教授武功的時候,那人眼珠子都瞪圓了。”

    楊雪怡瞪大了眼楮好奇問道︰“你這樣私自為,為別人作決定,不好吧?”

    高強笑道︰“不妨,張無忌他老娘是千金大小姐,陪嫁豐厚,囊中多金,至于那送信人,不過是一個不得已地鏢頭,張無忌自己是高手,隨便指點他武功還是可以的。”

    楊雪怡也跟著笑道︰“弟弟,怎麼听著你盡是佔人家便宜?”

    高強樂呵呵道︰“他是大財主,不揩他油天理不容。”還有幾句話在心眼里打轉沒有說出來︰姐姐,以後我佔他便宜地時候多著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楊雪怡不懂太多人情世故,她只知道高強陪著她就好,至于高強師門的事情,卻不在她考慮範疇內,既然高強回來了,萬事皆好。

    時間匆匆而過,高強不知不覺和楊雪怡在山上呆了一個月,二人由初來地激動慢慢平靜下來,天氣轉冷,晚上也就回到了古墓中,初始還是如八年前的習慣,兩個人同居一室,高強睡在石床上,而楊雪怡則睡在一根長繩上,晚上高強給楊雪怡講講分別五年來的經歷,經常逗楊雪怡笑。

    只是高強總覺得有點別扭,自從第一次吻了楊雪怡後,他就神魂飛飛,經常心猿意馬,不過當時外有強敵內有病疾,沒功夫綺思遐想,趕跑了圓真和尚以後,又向武當山師門送去了書信,萬事皆備。

    晚上楊雪怡高高在上躺在床上,看得見摸不著,白天高強可以和美人樓樓抱抱、耳鬢廝磨,他身心飽受折磨,某處一直蠢蠢欲動。

    忍……忍……

    高強從心猿意馬忍到了意馬心猿,還是沒有忍過去,這一日晚上,二人分別躺下後,講了一陣話,高強翻來覆去睡不著,黑夜中听著那邊衣服也是細細簌簌。“拼了!”高強身子一閃,屋子中黑影一閃,下一刻他好似還臥在床上沒動,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懷里已經多了楊雪怡。

    楊雪怡扭過頭來,奇怪道︰“弟弟,你做什麼?”

    高強看著那明亮的眼楮,一時間所有話說不出來,只吭哧吭哧道︰“晚上我要樓著你睡……”

    楊雪怡臉上紅暈閃過,便轉過身睡去了,高強前思後想,還是將她柔軟的身子樓在懷內,心中突然欲火全消,覺得靜靜地享受這種日子也不錯。一晚上沒有什麼事情生,就這麼度遇,只是早上醒來的時候,高強現楊雪怡就躺在自己臂彎中,蜷縮成小貓狀,高強突然覺得來到這個世界很好,有了楊雪怡,倒真是一點也不虧欠。

    她還靜靜地睡著,修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鼻息微微起伏,臉上有淡淡地笑容,她的頭大方地壓著高強的胳膊,以至于高強覺得胳膊有一點酸痛,可是他的心是甜美的,另一只右手從楊雪怡腰際穿過,樓著她的縴細腰肢,他輕輕地沿著楊雪怡地後背上下游動,緩慢,輕柔,生怕驚醒了夢中的人兒。

    她還是醒了,眼睫毛一陣抖動,美麗的眼楮微微張開一條細縫,便看到了高強關切地眼神,立時眼楮便閉住了,臉頰處兩點紅雲慢慢散開來,如玉的面龐上罩上了一層紅暈,高強被誘惑了,忍不住,輕輕吻了下去,良久,唇分。“昨天晚上睡得好麼?”高強的表情像一個誘惑小紅帽的狼外婆。

    “好!”小紅帽紅著臉,扭扭捏捏。“以後我們就這樣睡好麼?”狼外婆露出了尾巴。

    “小紅帽”略微猶豫,紅著臉點頭道︰“好。”

    一個月後,高強幽幽道︰“飽暖思淫欲,人無知足心……”

    他轉身便一臉正經,模仿後世鮮玫瑰的求婚者,捧著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野花,然後單膝跪在楊雪怡腳下,柔情道︰“雪怡,嫁給我,好麼?”

    楊雪怡嚇了一人跳,手里使了三股勁,都攙不起高強來,無奈也跟著跪下,眼楮瞪得大大的,驚呆了,看了高強半晌,淚珠才涌了出來,嗚咽道︰“好!”

    高強還沒有來得及興奮,楊雪怡便拉著他左拐右繞到了一處密室,等著高強看到了滿屋子的綾羅綢緞和香脂水粉,這才明白,原來她祖母早就為她預備好了。

    楊雪怡臉紅彤彤,羞道︰“我可不會涂胭脂,也不會選衣服,這麼多東西。”

    高強笑得很壞︰“你相公可是這方面的好手……”

    折騰了半天,晚上時候,二人一身新郎新娘妝扮,紅色大喜衣服在身,去楊過、小龍女畫像前拜了天地,楊雪怡突然哭了出來,樓著高強,淚水把喜服都浸濕了。

    高強也不知所措,只能緊緊樓著她,好不容易等到她淚水稍止,才勸道︰“大喜的日子,哭什麼?”

    楊雪怡不理他,只是對著牆上兩幅畫像跪拜,心中默默祈禱︰“曾祖父、曾祖母人人,雪怡終于找到郎君了,你們在天之靈可要保佑我們。”

    傍晚,兩根兒臂粗細紅燭亮著,石床上紅色大喜被,各種東西一應俱全,高強、楊雪怡躺在其上,他依著習慣給楊雪怡講了幾段兒故事,心中其實早就亂了陣腳,突然手一緊,樓住了楊雪怡柔軟的身軀,低聲道︰“讓相公教你點新東西吧……”

    來,乖,別緊張。

    啊呀!

    姐姐,干嘛點我穴道啊……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5:02
倚天 第七卷 光明頂 第一章 飛鶴樓
    西安縣城。

    飛鶴樓內,三層貴賓樓臨窗位子,從這里往外看,對面便是潺潺湖水輿幽幽樹叢,居高臨下登高望遠,正是抒情懷的好地方。

    窗下,一張黑地亮的圓形大木桌,看樣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代,卻不帶一絲污垢,這木桌大氣華貴,骨子里透著一股底蘊,桌子上面擺著酒,卻明有幾碟小菜,好幾副筷子,還有一大堆歪道歪斜斜的空酒瓶。

    白瓷作瓶紅綢香木堵口,好酒!上面鐵筆銀劃鈞著三個字——“一線燒”。

    一線燒有一段典故,明要一嗓子將這酒喝下去,這從嗓子眼到胃里面,一條火辣辣直線直接灌了下來,這股辣是暖洋洋神清氣爽的辣,帶著一絲溫柔醇和,少了三分霸道直硬。

    最可貴的是,你只要喝一小口,這股辣就徘徊在你身子里面,隔著半晌,這股熱線仍然凝而不散,因此這酒不能多飲,飲多了整個人紅騰騰粉嫩嫩如同蒸籠里面出來一般,如果不知節制,豪飲牛喝,還要大病一場,體質虛弱的人當場就能要了性命。

    偏偏這個桌子上坐著的人,一個個飲了一杯又一杯,一口口一線燒灌了下去,渾似沒事的人一般。

    店小二已經開始擦汗了,眼瞅著掌櫃的臉沉地如那黑鐵鍋底,心中一個勁兒地埋怨︰一看這幾位就像是頭腦有問題的人,自己就不應該為了招客把他們幾位迎上來,他們還指不定有沒有帶錢呢。喝這麼多一線燒,該不會死人吧?

    大口大口豪飲一線燒的正是兩個怪客,還有一人笑著臉給這兩位倒酒,他臉上一圈和氣,身上綾羅綢緞圍裹著胖胖地身軀,正是一位富豪商客模樣。

    這個富豪形容恭敬,如同小廝奴僕一般伺候另外兩位,但見他起立間,腰間不顯眼處放著六只綢緞口袋,疊放在一起。而倒酒夾菜,手腕穩健不見一絲顫抖。筷子一出直順穩準,太陽穴微微凸起。倒似乎練過功夫的練家子。

    另外兩個人,大辣辣坐在一邊任由這胖子富豪倒酒夾菜,這二人形貌卻也不普通,一個下頜有三四長須,衣服洗得素白,頭黑灰色,似乎是一個落地秀才模樣。他左手邊放著一個黑黝黝閃著亮光的鐵缽。

    另外一個人身上肌肉鼓鼓,臉上虯髯怒張,長得甚為凶狠,直眉立眼,活脫脫一幅惡人模樣,穿一件半舊不新的衣服。眼看著是洗過多次,青色袍子帶著一絲泛白,一根粗鐵棍就在他手邊。斜斜倚在桌子上。

    兩個人卻有一相同之處,腰際都掛著一疊小口袋,多得數不清到底是多少個,兩個人悶頭飲酒,名酒一線燒到了他們嘴里倒似乎成了白開水一般。

    這三個人看上去便頗為怪異,三人都是五十歲年紀大小,胡須均是花白夾雜著灰色,偏偏那富豪打扮的胖子對這二人甚為恭敬,甚至到了敬畏的程度。

    那秀才模樣的素衣人悶頭喝了幾瓶酒,看看窗外,一言不,倒是那惡人模樣的青袍人一仰脖子,一口將第二十瓶一線燒喝完,胖子富豪還有上前倒酒,青袍人伸手一擋,胖子溫順如貓,乖乖地收起酒瓶,站在一邊。

    青袍人一瞪凶狠狠惡巴巴的兩只銅鈴大小眼楮,說道︰“翁大哥,這次該下主意了!”

    他相貌甚為丑陋,但是對著那素衣秀才說起話來倒是頗為恭敬,語氣殷殷切切,帶著三分懇求,不過話語中多帶著憤憤不平。

    被稱為翁大哥的秀才飲了一杯酒,一根指頭輕輕叩在桌上,皺眉沉思,他無心隨意敲去,卻見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多少年都無留下一坑一印地桌子,被他一根指頭無聲無息敲出了一個個人洞,到了第十三指敲下去,他才覺醒,看著一桌子深坑,如麻臉般斑斑點點,他微微一笑,略顯尷尬。

    青袍凶狠模樣人繼續道︰“翁大哥,咱們淨衣派這次不能再退了!幫主他老人家多少年來不現江湖,不管幫中事務,那兩個老頭子也倔 ,素來跟咱們意見相左,這次事闕重大,江湖大舉,他們偏偏和咱們扯皮,可是這種人事,怎麼能少了咱們?”

    秀才還在沉吟,青袍凶狠模樣的人著急了,仰頭將一瓶一線燒灌了下去,噴著滿口酒氣道︰“翁大哥!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地大弟子是怎麼死的?”

    那秀才手一抖,木桌上一大塊木頭被硬生生挖了出來,那邊富豪模樣地胖子低聲道︰“師祖,那魔教欺人太甚,師傅他當年無辜慘死,您老人家可要為咱們做主啊。”

    秀才還在皺眉,那惡狠狠模樣青袍人伸手啪一拍!剛飲避的白瓷空酒瓶整個被拍到了桌子里面,白磁瓶不見一絲一紋破碎,整個瓖嵌了進去,輿桌同平。“翁大哥!”青袍人惡狠狠的臉上五官都擁到了一起,怒沖街道︰“大哥,這麼多年來,咱們還是當年的威震江湖的第一大幫派麼?恐怕是個鳥兒都敢到咱們頭上來拉屎了!”

    秀才眼楮一翻,兩眼精光閃爍瞪了青袍人一眼,青袍人話語一啞,秀才拿起一杯酒飲了兩口,隨手一扔,只手一擦,點點頭道︰“馮兄弟,就這樣吧!圍剿光明頂這是人事,咱們又找不到幫主他老人家,污衣派的那些家伙們又反對,咱們淨衣派單干!”“對!”那被稱為馮兄弟的青袍人眼楮一亮,喜道︰“翁大哥,這才是麼,威震江湖地掌缽龍頭什麼時候害怕過?”

    秀才搖搖頭,一臉疲憊,從腰間解下黑黝黝一鐵牌。

    對那胖子道︰“去吧,拿我的蓮花牌去通知兄弟們,請幾位八代長老向少林、峨嵋、昆侖、崆峒與華山送信,就說我丐幫淨衣派鼎力,與五大派聯手圍剿光明頂!”

    秀才慢慢講話,臉上疲憊慢慢隱去,一股威嚴從身上流露出來。

    一臉丑相的掌棒龍頭“馮兄弟”問道︰“翁大哥,那武當?”

    掌缽龍頭“翁大哥”冷哼一聲︰“他們和魔教糾纏甚多,不值得信任,這信不送也罷。”

    那富豪打扮地胖子接避了黑黝黝的蓮花牌。小心退兩步,施完禮才下樓去。仿若一圈肉球滾了下去,但是寂靜無聲。不听到一絲腳步響動。

    剩下兩個人還在慢慢飲酒,這次他們討論的卻是如何輿五大派回合,該派出哪些好手前去參戰?如何輿污衣派兩個老家伙解釋等等。

    秀才模樣地素袍人,正是丐幫的掌缽龍頭,姓翁,淨衣派的第一腦。惡狠狠模樣地青袍人,正是丐幫的掌棒龍頭。姓馮,淨衣派的第二腦。兩個人在此商量的卻是光明頂事宜,原來這一年夏天,少林寺出英雄帖,以昆侖派何太沖為總軍師,號召武林群雄一起圍剿明教。

    明教輿江湖上各大名門正派都是死故。少林空見死于謝遜之手,昆侖何太沖夫婦地師傅便是死在楊逍手中,而峨嵋滅絕的未婚夫。她地師兄孤鴻子被楊逍重傷,隨後抱病氣憤而死,便是崆峒派也因為鎮派絕技七傷拳譜被謝遜搶去,一直對明教耿耿于懷。

    至于華山,當年掌門大弟子白垣死于金蠶蠱毒,人們均說是明教毒仙王難姑所為,只是前幾年又出了金花銀葉獨闖華山的事情,並且留信一封說明鮮于通地卑劣惡記,說那白垣是死在華山掌門鮮于通手下,人們將信將疑,不過華山大部分弟子將這筆糊涂賬算到了明教頭上。

    至于丐幫,當年陽頂天為第三十二任教主,在三十任教主時候,聖火令便被丐幫人士搶奪去,第三十一任衣教主為奪聖火令,帶著高手闖丐幫總壇,便是死在了丐幫前任四人九袋長老圍攻手下,只是這一戰,丐幫輿明教都元氣大傷,各自花了數十年時間才好不容易恢復過來。

    若比較起來,倒是明教與丐幫仇恨更大,只方數十年平靜,二十多年前,明教教主陽頂天神秘失蹤,明教人士為了尋找他蹤跡,輿丐幫火拼數場,光明右使範遙甚至下黑手抓了好多丐幫八袋弟子嚴刑拷打,掌缽龍頭的心愛人弟子,積功升至七袋弟子,當年便是如此被範遙活活弄死的,也不止他一個怨死鬼,明教輿丐幫的仇恨越來越深,江湖上兩家仇恨倒是第一等地深。

    這次少林廣撒英雄帖,丐幫由于幫主史火龍受傷隱居,無人可覓,群龍無,污衣派和淨衣派又矛盾重重,污衣派幾位長老倒是老滑頭,說丐幫近年來元氣大傷,建議可以跟在五大派後面去撿便宜,這樣既不違反江湖道義,又能避免損失。

    淨衣派的長老們多是出身于成名豪杰,心慕丐幫威名才加入幫派,屢次積累功績升上來的,派中的長老們既然在未加入幫派時是成名豪杰,一個個關系廣、網絡大,親戚好友中不少死于謝遜之手,一個個喊著要報仇雪恨,自然主張用英雄豪杰地方式,明打明,實打實,與五大派共進退。圍剿了光明頂。

    污衣派領傳功長老、執法長老輿淨衣派領掌缽龍頭\掌棒龍頭,屢次相商,不能得出個統一看法,淨衣派群雄憤憤,掌缽龍頭本是沉穩的人,耐不住下面兄弟們叫喊,無奈下派出了蓮花令,號令丐幫淨衣派弟子要與五大派共進退,一起圍剿光明頂。

    掌缽龍頭和掌棒龍頭在這里低頭相商,他們是老江湖,無論說話喝酒,都習慣了靜悄悄,掌棒龍頭剛才說了兩句重話,但是聲音輕微,旁人幾不可聞。

    只是二人說話間沒有注意到,隔著他們這一桌一兩張桌子外,兩個白衣人向他們瞅過去幾眼,耳朵豎得筆直,並隨著他們說話內容,或皺眉或微笑,竟似能听到他們說話一般。

    這兩人雖然白衣翩翩,五官端正,卻屬于臉面最為普通平凡那一類,是那種往人潮中一鑽,擦肩而過後便再也記不起來的面孔。

    兩個人端坐著,看不出高低,不過其中一人坐著都比另一人高半頭,身體也更壯實一些,另一人身子卻要顯得單薄很多,低個子臉色一般,但是皮膚晶瑩潔白,倒是細嫩光滑。

    他們佔據地桌子比起丐幫九袋長老就要差多了,人家是黑木大圓桌,他們只不過佔著臨窗的一個小茶幾式的桌子,桌上僅有一瓶一線燒,不過菜數豐盛,各色小點餅干擺了滿滿一桌。

    兩個人早早便來到山上,靜靜地點了一桌酒菜,靜靜地吃菜吃飯,他們動作極為緩慢,竟然從早上坐到中午,這酒樓沒有趕人的習慣,不過二人佔了一個不錯地位置,他們盤坐不動,掌櫃子都不知道瞅了幾眼,心里面恨不得說︰兩位祖宗,趕快走吧,飯資都不要了……

    這兩個人很干淨,也很安靜,偶爾低聲說兩句話,他們兩個人並肩而坐、動作親密,拉拉扯扯,另一邊的幾桌客人旱已注意到了,其中一個老者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嘴里時候,白花花的胡子上蹭了一點油水,繞是如此還搖頭晃腦︰“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旁邊幾個老者一個個附和,嘴里面文縐縐吊些書袋。

    兩個白衣人依舊平靜吃飯,低個子听著背後議論紛紛,好奇問道︰“弟弟,什麼是斷袖之癖?什麼是龍陽之好?”

    那被喚作高個子地弟弟一張嘴,噗哧一口噴出嘴里叼著的兔肉,他低頭看看兔肉,再抬起那張普通無比的臉,看看低個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語氣卻是尷尬無比︰“好姐姐,這個,這個,嗯,姐姐,你不知道,你看,咱們兩個在一起,歡歡樂樂不是很好?不過世上,有的男人卻是並不喜愛女子,只喜歡和男人廝混在一起,這就叫做龍陽之好,造就叫做,嗯,那個斷袖……“

    被稱呼作“姐姐”的白衣人捂著嘴,露出一嘴白淨整潔的貝齒,驚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高個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捋桌子上的兔肉夾起來,沖著陽光看看,還算干淨,一張嘴又吞了下去,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嘆道︰“這可是飛鶴樓的招牌菜啊,怎麼能吐掉呢?姐,你知道向你這樣女扮男裝的有一個稱呼麼?“

    那低個子奇怪道︰“什麼稱呼?”

    “兔兒爺!”高個子得意一笑,伸出筷子向最後一塊兔肉夾去。

    那低個子听了微微一笑,眼楮中盡是柔情,但是手中只筷一夾,便將最後一塊肉搶了去,放到自己嘴中,高個子眼楮望左右一看,嘴里絮絮叨叨道︰“反正已經被認為是龍陽君了。”

    他脖子一探,人口一張,從那低個子嘴中奪下肉來,兩個人嘴唇微觸,為了兔肉粘在了一起。

     當!

    後面傳來重物墜地聲音,剛才吃魚肉的老爺子看到這一幕,一口氣沒有提起來,恰好一根刺卡在了喉嚨里,仰頭便倒。

    一大堆人雜七雜八呼喊︰“陳爺!”“救人啊!”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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