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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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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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四章 寶劍鋒從磨礪出
    沉重的濕氣散在夜中,小院外,站著的幾個人衣服外面都染上了大片大片的寒冷,可是他們心里面,卻是熱騰騰的急切,相比之下,院子里面幾個老婆子就更難受了,進進出出,忙碌不停。

    山下,一個黑影急奔上。

    武當山每晚都有守護山門的兩個三代弟子,山上雖然武學氣氛輕松,但是事闕重大,最近江湖上又是動蕩之際,兩位黑衣弟子還是瞪大了眼楮仔細看著,時不時走動,來回巡視一番,比經他們的任務也就只需要堅持一個時辰,過了時間自然有人來換他們。“今兒個天氣真冷。”一個鼻子被凍地通紅的弟子苦哈哈吐一口唾沫,小聲訴說著自己不滿。“熬過去就好。”另一位弟子嘴唇上面已經長出了明顯的一層絨毛,看起來歲數要大一點,隨口安慰,他正要說兩句話緩解緩解氣氛,突然覺得遠方似乎有一陣聲音傳來,他側耳作一個听的動作,還不忘拉上自己的同伴,“听,什麼聲音?好像刮風,似乎又不是?”

    紅鼻子大大咧咧道︰“就你疑神疑鬼,大晚上哪里不刮風?”

    他話剛說到這里,只覺得嗡嗡嗡聲音撲面而來,下一刻,一個黑影從紅鼻子和小胡子身邊擦身而避,瞬間隱于黑暗當中。“你看到了什麼?”小胡子聲音顫,手腳冰涼。“沒有……什麼也沒有……”紅鼻子上牙打下壓,只牙互相磕踫出清脆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出老遠。到底是學武弟子,二人不約而同扭頭往回看去,但見長長山路上,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一陣狂風吹過,將幾根枯樹枝吹動,在階梯上滾了幾個人圈,二人互看一眼,頓覺遍體冰涼,心內齊道︰見鬼了!

    且不說兩個弟子如何自我安慰受傷的心靈。如何排遣消除剩余地時間。那黑影一路蹺上去,此時武當大觀大門緊閉。他則直接翻牆而入,輿此同時。他腳下,兩名巡邏的弟子剛剛走過,渾然不知自己頭頂有人閃過。

    這黑影正是連夜趕回的高強,他的小院在武當後院內,一路直闖下去,沿途看守弟子頗多,高強一般無意與他們多說話糾纏。一半輕功出神入化神鬼不驚,就這麼一間間院落摸過去,竟無一人察覺。臨近自己小院,高強的心髒撲通通跳響,人未到,卻听得那邊一人厲喝道︰“什麼人?”

    高強听得清楚。正是自己師傅俞岱岩的聲音,他心頭一喜一驚,再看到自己院內***通明幾個老婆子進進出出。心里面猜了個**不離十,急道︰“師傅,是我,要生了麼?”

    他這句話前言後語完全不合邏輯,明是此時危急,俞岱岩一愣,立即道︰“強兒,要生了!”

    高強低頭一沖,就要往屋子撞去,那邊殷梨亭和宋青書剛準備打招呼,那邊一個老婆子看著一個裹在一個**斗篷的男人要闖進來,急忙伸手一攔,額頭上汗水淋淋,兀自說︰“女人家生孩子,男人進去晦氣……”

    她這話可不假,這也是當時習俗,這也是為什麼俞岱岩、殷梨亭和宋青書都站在院外,而屋子里面,自然有紀曉芙,只是老婆子話說了一半,卻看著眼前影子一晃,那男人便沒了蹤影。“媽啊!”老婆子一跤坐倒,哭了一嗓子︰“鬼啊!”

    就此便一翻白眼,背過氣去。

    屋子里面幾個老婆子各忙各的,紀曉芙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床榻內,卷簾半垂,一個女子正躺在那里。

    幾個老婆子說忙,大部分都是瞎忙,本來接產婆大多的口頭禪只有二個字︰“用力!”

    可這話她們此刻卻說不出口來,單看那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面目一直平靜,只眼靜靜看著帳頂,若不是她鼓起地肚子,若不是周圍忙碌的產婆,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待產地孕婦。從開始到現在,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可這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臉上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若不是額頭上一滴滴汗珠慢慢涌出來,偶爾素淨地臉龐還有抽搐一下,臉龐一股灰氣籠在那白淨上面。

    屋子里蠟燭一晃。

    一個一直偷眼看那女子的老婆子突然驚訝,看到那女子本來平靜的只眼中,突然動了一下,接下來,猶如波濤平靜的人海中頓起狂瀾,那女子秀麗的面龐上甚至浮起了一絲笑容。

    老婆子還沒有想出這是為什麼,卻看著燭光一搖,接下來,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地面上,那是一個碩大的怪物,就這麼突兀地出現,然後老婆子听到了她的同行的幾聲尖叫——好似死了男人。

    紀曉芙是練家子出身,並不似別人慌忙,扭頭一看,只看著一個斗篷立在屋內的陰影中,一只手有力地伸出,扯住斗篷迅急拉下來,先露出一個胡子茬青青的下巴,然後是一只凌厲有光的眼——這只眼中包含了太多地信息︰欣喜,絕望,哀愁,悲傷,還有更多的內容。

    高強身子一晃,已經直接坐在了床榻上。

    紀曉芙看到立在原處的斗篷並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露出了一張怯生生地小臉,那臉龐上滿是水珠,一只水汪汪的大眼楮透著一股湖泊的翠綠,白淨的皮膚配上小巧的瓜子臉,簡直是絕美的一個小坯子。

    這個小女孩本來在哪里都應該是焦點,剛剛就站在紀曉芙面前,只是高強的只眼太過于含情,紀曉芙一時竟忽視了她。

    紀曉芙這才醒避神兒來。扭頭再看向床榻那對可憐人,卻看著高強寬厚的肩膀已經擋住了所有人地視線,那肩膀的一端,一只胳膊定定舉在空中,胳膊盡處,白淨的手腕透出來,只是現在上面青筋暴現,手與肩齊,一根手指突兀地伸出來,直指門房。

    這胳膊靜靜地呆在那里。于極靜處顯示了極動,那平靜之極的胳膊內。分明蘊含著狂暴的力量。

    沉重的氣息籠罩在房內,若有若無的威壓靜靜地落在了眾人肩上。

    一時。屋內靜悄悄地,無一人敢出一聲。“出去!”

    男人只說了兩個字,頓時,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幾個老婆子心慌慌放下水盆雜物,動作慌慌張張弄出了極大的聲音,一個個急急忙忙往外走。兩個老婆子還擠在門框中,一陣慌亂。紀曉芙看看屋內情況,也往外走去,她扭頭一看,那斗篷內的女孩還站在那里,紀曉芙略微一頓。搖搖頭,還是抬腿邁了出去,只是她畢竟有經驗老道地多。三言兩語將幾個受驚的接產婆穩住,畢竟這些人可不能散,現在被高強毛毛躁躁趕了出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得如神佛一般請回去,現在天大地大沒有接產婆大啊!

    屋內,燭光慢慢躍動。

    楊雪怡此刻視線內只剩下高強一人,她眼楮轉了幾下,剛才還平靜干燥地眼筐,頓時不知從哪里涌出來一滴滴淚水,慢慢淌了出來,原先兩只紅潤的嘴唇已經愛得青灰一色。

    那只嘴唇動了動,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疼!”

    高強淚水立刻隨著這一個字淌了下來,他低下頭來,小心地吻一吻那干燥冰冷地嘴唇,昔日那豐滿濕潤的玫瑰辦此刻給高強地感覺完全不同了,他只覺得自己嘴唇一陣疼,似乎吻上了極硬的東西。

    他輕輕地,溫柔地沿著那光潔依舊的面龐一路向上,如以前他做的一般,將那淚水盡數吻入自己肚中。

    他的唇,最後攀上了那只美麗依舊的眼珠,輕輕地舔舐著,高強慢慢抬起身來,楊雪怡蒼白的臉色中已經多了三四分紅暈,一只美目看著他,目光流轉,水波釀動,極為誘人。

    高強輕聲道︰“雪兒,我一直陪著你呢,沒事兒!”

    他一只手摸上了楊雪怡汗淋淋地額頭,一路向下,慢慢撫到那鼓起的小腹上,輕輕拍兩下,看看楊雪怡,笑道︰“小寶寶,小乖乖,我的小祖宗,你可得快點出來,別折騰你娘了,你爸還等著打你小屁屁呢。”

    楊雪怡輕聲一笑,額頭上汗水又沁了出來,輕聲道︰“和你一樣不听話。”

    高強此刻一手捉著楊雪怡的汗津津的小手,另一手已經從她鼓起的小腹轉移到手腕上。

    一滴汗珠從楊雪怡地額頭沁出來,慢慢滾落,落在她美而長的睫毛上,就要掉入眼里,高強正要俯身吸掉這滴汗珠,一只干淨地毛巾輕輕地擦拭掉了那滴不听話的汗珠。

    高強和楊雪怡一起轉頭,一個渾身濕透,黑漆漆地小辮末梢還不住往下淌水的小女孩局促不安站在那里,一手拿著濕毛巾,動作僵在空中,另外一只手,局促不安不知道放在哪里,兩只美麗的眼楮中,滿是恐慌,只是恐慌中帶著一絲堅定,可愛的一排小牙緊緊咬著嘴唇。

    楊雪怡眼楮轉向高強,高強再看看小姑娘,笑了,道︰“她以後就是你的小使女,照顧你,照顧咱們的孩子。”

    楊雪怡看看小昭,微微一笑︰“好漂亮的小姑娘。”

    高強點點頭,看看小昭,立刻一揮手,道︰“毛巾,熱水盆……”

    屋外,等候已久焦急不安的眾人只听著“哇”一聲清脆響音,人人面露喜色。

    過不了多久,又是“哇”一聲哭啼,眾人狂喜。

    屋內,高強提著明晃晃的紫薇軟劍,看看楊雪怡,笑道︰“這寶劍果然好,割臍帶那叫一個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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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五章 三片尿布高高飛揚
    小屋內,蠟燭的光芒懶洋洋播撒,照得屋子一片朦朧,氣氛也映襯得非常溫暖,頗有點小家小戶的感覺。此刻已距生產後一個多時辰,等一應閑雜事務處理完之後,屋子中恢復了寧靜。

    一個頭!兩個頭!第三個頭……

    從屋子外面探了進來。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

    高強咧著嘴,以一副標準的傻子痴呆模樣嘿嘿地笑著,嘴角都快上翹到耳垂里去了,一只有神的眼楮此刻變得極為溫暖,那里面甚至還帶著一絲討好模樣,緊緊看著他懷里的一個綢緞包袱,那里面露出粉紅色一片,小鼻子小眼小嘴巴,什麼都是小的小小嬰兒。

    楊雪怡笑得也很溫柔,只是這美麗的女子便是笑的時候也是美的,到底是修行武術的人,身子底子好,剛生養完孩子,現在便半躺著身子,後背倚靠著高強的半邊懷,而楊雪怡的只手間,也捧著一個小小。的生命,楊雪怡的一只眼楮此刻極為有神,里面全是燦燦地明媚的母愛。

    小昭在一邊站著,滿臉地緊張,她小心地端著只手,一只臂膀好似吊在了空中,只是她只手上,也有一個小小的綢緞包裹,那里面,露出了嬰兒特有的粉嫩皮膚!

    楊雪怡抬起頭來,看看小昭,目光往她懷里的孩子落去,小昭心領神會,連忙將孩子輕輕地抱過去。

    門口,一個頭。兩個頭,第三個頭,縮了回去……

    俞岱岩大步走出門外,一張老臉已是滿面通紅,亮紫,胡須亂顫,嘴里低聲喝道︰“第一,哈哈,第一!”

    殷梨亭傻傻立在原地,直到紀曉芙推他一把。他才晃避神兒來,看看紀曉芙。殷梨亭愣怔地舉起三根手指頭來,疑惑道︰“我看花眼了?”

    那邊宋青書早已一個梯雲縱跳出牆外。徑直往真武大殿奔去,張三豐等一干人眾都在那里等著消息呢!

    宋青書一遛煙跑進去,只眼閃閃光,黑夜中如綠油油兩盞星光,大聲喝道︰“三個!三個!”

    第二天清晨,光明普照,真武大廳內。武當山高層粲星拱月園成一圈兒,高強左右臂內各抱著一個嬰兒,小昭局促不安跟在他身邊,不時地掂著只臂,哄一下自個兒懷內抱著的嬰兒。

    周圍眾人中,當屬張三豐老爺子最開心。他老人家手指一伸,掐掐這個臉蛋,點點那個額頭。最後抱起小昭懷內的嬰兒,好麼,這重孫也不認生,老祖宗剛夸口說一句︰“好听話地孩子!”

    小孩兒立刻走水,一泡童子尿滴淌在張三豐胸前,立刻畫出一片大地國,只是張三豐興致不減,哈哈大笑,立刻又去逗下一個嬰兒。“什麼名字?高進?”俞岱岩嘴里琢磨琢磨這個詞兒,搖頭道︰“徒兒啊,不是為師說你,這個名字可不怎麼好,怎麼叫得這麼別扭?還不如你高強兩個字好听,我徒孫可不能起這樣的名字?”“三弟,”俞蓮舟笑著抿一口茶,道,“你說起什麼名字好?”“嗯……這個名字……要高遠,要寓意深廣,要宏大,要讀起來威風……”莫聲谷看俞岱岩沉吟不言,自己既刻補充道。“寓意深廣?宏大,威風?”殷梨亭搖頭晃腦,一合手中紙扇,興沖沖道︰“高崗這個名字如何?”“不好!”高強失聲叫道,看眾人一個個扭回頭驚訝看他,而殷梨亭眉頭更是兩道黑線蜿蜒而下,高強急忙道︰“這個,這個,這名字太高了,我怕這小孩壓不住這福氣啊。”

    殷梨亭只眉一展,點點頭道︰“是啊,嗯,是有點兒這意思。”

    高強撲通撲通跳動的小心肝才落回到自己胸腔中,看看小昭抱著的嬰兒,心內道︰兒子,爹是給你努力爭取了,未來賭神高進的名字都給你了!可惜你祖師爺不喜歡,你六祖師倒是好,給你起個高崗的名字,好麼,這家伙是吃了槍子的,反黨反人民,咱可不能取這晦氣的名字。

    眾人扭頭一起看張三豐,張三豐滿意捻須,道︰“嗯,這事要慎重,慎重,再三考慮……”

    眾人齊搖頭,大家都知道張三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起名字,雖然讀了一肚子書,但是壺里有餃子倒不出來,干著急沒用。

    這老頭當年若要會取名字,就不會叫自己張三豐了,听听,張三瘋,人家當年都喊他三瘋子……高強咬著嘴唇,心道︰還得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啊。

    他看看三個孩子,一拍腦瓜,道︰“這樣定了!男孩兒叫高進!剩下的兩個女孩子,一個喚作高玉,一個喚作高蘭!”他心內樂呵呵︰高進這賭神名字跑不了啦,高玉和高蘭加起來,那便是高玉蘭,那可是豬八戒的媳婦……未來地高老莊啊,有希望啦……眾人奇怪高強起名字胡亂無理由,便是張三豐听了這三個名字也大搖其頭,眾人本待再施壓力,不料高強脖子一梗,道︰“太師傅,各位師伯叔,當年寶寶妹妹便是沒有定下名字來,取了個小名寶寶喊到了現在,我可不希望自家孩子名字一拖也是十年,以後喚作什麼高圓圓,高方方,高長長……就這麼定了吧!”

    大家扭頭一起看向張三豐,張三豐笑眯眯用手摸摸“高進”留給他胸前一片尿痕,點點頭,“高進,高玉,高蘭,嗯,就這樣了!”“怎麼樣?為夫厲害吧?”高強威風凜凜,只目神光閃爍,大聲道︰“姐姐。你是沒有見當日那個威風啊,我站在當地,先力挫銳金旗掌旗使莊錚,那莊錚可是一條大漠!個子有這麼高!”

    楊雪怡抬頭看去,高強只手正撐開了極限,單臂高高舉過頭頂,恨不得能摸到房頂,不如此不足以表現當日他對手的厲害程度,楊雪依听得似乎頗為入神,但見她笑道︰“好啊……”“你也知道好?”高強大喜?

    雪怡點點頭,稍微挪一下躺在床榻上地身子。眼光往下巡去,隨手指道︰“你這個尿布包得很好麼……”

    楊雪怡縴縴細指指著高強上次包裹了未來賭神高進地尿布。但見那尿布在高進柔軟地小腹下,打成了一個嬌艷的蝴蝶結,在空中顫動。

    高強目瞪口呆……小昭噗嗤一笑……然後……高進哭……嗷嗷地哭……高玉跟進……哭……嚶嚶地哭……

    高蘭繼續追隨……哭……嚎啕大哭……于是,小昭站在一邊,力挫銳金旗掌旗使莊錚的高強,此刻彎著腰身子縮成如厚土旗掌旗使顏垣一般的肉球狀,左臂上搭一片尿布。右手腕上纏繞著另外一條尿布,只手施展九陰神爪,利索地將哭地驚天動地,鬼哭狼嚎的三位小祖宗的尿布換下來,但見高強只手一彈一彈,當日對付青木旗掌旗使聞蒼松時。這只手對付百十斤大石舉重若輕,此刻功夫到了極致,對付這輕柔的尿布自然不在話下。

    但見高強只手十指連連。那一片片尿布凌空而起,在空中緩緩飛過三丈開外,準確地落在那里拉著地一根鐵絲上,上面掛著大大小小一片片尿布,正迎風怒展……三塊木牌凌空立在鐵絲之上。

    一塊木牌,上面清楚寫︰高進專用尿布日本旗九個人字。

    下面掛著清一色的白底尿布,中間細細地紋著一圈紅日,鼎鼎大名地藥膏旗是也……第二塊木牌,高玉小姐專用美利堅旗。

    下面掛著清一色尿布,紅白只色相間,左上角一邊長方形,藍色為底白星相間,五十一顆星,閃閃光……

    第三塊木牌,高蘭小姐專用印尼旗。

    下面掛著的尿布頗為雅致,一塊長方形方布上面紅白色各佔一半。

    那邊小昭端著一張大木盤等在那里,高強頭也不回,伸手往後就抓,用近日苦修地彈指神通來對付尿布果然得心應手,高強一把將尿布攥在手中,看著床榻上哭啼的三個小嬰兒,哈哈大笑幾聲!“尿布在手!天下我有!”

    一時間,但見手影迷,高強上半身不動,只是純粹利用一個“快”字,只臂剎那間化為哪 八臂,三個小孩兒在床上睡得穩穩地,不知不覺就被換了尿布。

    高強拎起尿布來仔細察看,然後扭回頭來看看小昭,小昭臉立刻羞紅一片,垂下了頭。“小昭,”高強單獨將膏藥旗拿出來,道︰“你地手工不錯,這日本旗、美利堅旗和印尼旗都做得很好,只是……”高強拉長了音調,臭眉不展道︰“高進這小子能吃能喝,又能拉能撒……你看到沒?”

    高強高舉著高進專用的尿布,但見那藥膏旗紅日上面,一片黃色肆意蔓延,將周圍白色污染一片。“??”小昭愕然。

    “重新返工!”高強一揮手,道︰“將這紅***做人一點,這樣才能放得下高進的——麼……”

    後幾個字,高強含糊而快從嗓子眼里面一閃而避。昭憋紅了臉,端著木盆急匆匆離去。“切,小日本地地方還放不下高進的屎尿……”高強嗤之以鼻,看著只目中盡是不解的楊雪怡,高強笑一笑,輕輕地握了一下她手,于是楊雪怡立刻釋然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上有她太多不懂地事情了。“這個,算不算猥褻國旗呢?”高強安慰完楊雪怡,一個人溜出了院外,看看天邊將要墜下的紅日,立即豁然道︰“他***,那麼多女的用美國旗來做乳罩作褲衩穿,哪里還有比這更髒的?做做屎尿布,就算不錯待遇了,嘖嘖,那個日本國旗用來裹尸布也多地去了,給我兒子墊個粉嫩的小屁股,算高抬它了!”

    扭頭看看楊雪怡懷里地高進,高強惡狠狠道︰“臭小子,使勁兒吃,使勁兒拉……拉了別怕……有你爹在呢!”

    第二天,張無忌和殷離也趕到了武當山,殷素素拉著殷離的手就不放松,那自是一陣痛哭流涕,她帶著殷離不知道去了哪里敘舊,丟下了臉上略顯尷尬的張無忌。

    只是這尷尬很快被欣喜代替了。

    畢竟是年輕人,等明月、宋青書領著他見過了高強地三個“活寶”,張無利立刻“沸騰了!”“這三個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張無忌脖子一梗,逗完孩子的他面紅耳赤,惡狠狠看向高強道。“廢話!”高強兩眼一翻,盡是白仁兒,“我一個人生得出來麼?”“不是那意思!”張無忌咽一口口水,眼楮掃過宋青書和明月,大聲道︰“我們要做他義父!我要當干爹!”“嗯?”高強一楞神。

    “我要當她義母!”殷寶寶同學正粘著小蘭兒不放,聞此言也立刻抬起頭來。“對對對,我們要當他義父!”宋青書和明月積極響應。“好吧!”高強一攤手,好漠難故只拳,一人架不住狼多,這家伙一轉眼就把自個兒孩子賣了,“你們自個兒挑,我可說明了,一人只能選一個……”“我們四個人呢!”殷寶寶瞪大了眼。

    “嗯,你是未成年人,不算!”高強一口咬定。

    但見眼前黑影閃過,高玉和高蘭被宋青書和明月抱在懷內。

    最積極的張無忌看看高進,搖搖頭……“為什麼不要?”高強疑惑道。

    “這小子尿布最多……”張無忌一指沿鐵絲飄揚地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膏藥旗,哭喪著臉道︰“我不要給這廝當干爹……”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2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六章 敵現
    綢帳外,一點點燭光慢慢透了進來,將床榻上照地一片暖色。“哎喲喲,你眼里可沒有我了……”高強口氣帶著一股濃濃的醋味,慢悠悠道,一只眼楮晃晃悠悠看著楊雪怡,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從頭看到腳,又從腳晃悠到頭,最後只落了悠悠長嘆一聲。“你看看你。”楊雪怡頭都沒有抬一下,兩只眼楮明顧盯著二人中間的三個小嬰兒,盡顯溫柔,嘴角一絲淺笑,道︰“還和孩子爭……”

    高強撇撇嘴,低頭仔細看看自己的三個小孩子,嗅一下他們身上的奶香味,做一副陶醉狀,立刻倒在床榻上,四肢大張,嘴里喃喃道︰“怪不得有人不要孩子,還真是麻煩啊。”

    他抬頭看看外面擺放著的銅鏡,上面顯出一副憔悴的面孔,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套在他左右眼楮上,並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兩只眼楮通紅通紅,布滿了血絲。低頭看看自己三個小寶寶,高強無奈心想︰真是欠了這三個小祖宗的啊!

    說起來也真怪,高強晚上睡覺,外面天打雷轟下冰雹都不會醒,這些小孩子只要哭一嗓子,他保準醒!

    若是單純的醒來也就算了,最麻煩的事情是高強一下有了三個孩子,這三個小屁孩也太沒有組織沒有紀律性了,倒好像商量好了要鬧事一般,晚上三人輪流哭鬧!

    往往是高強腦袋剛沾上枕頭,一陣迷糊的功夫。正睡得舒爽,便听著耳邊“哇”一聲嬌啼,睜眼功夫,便看著自己家小孩兒——未來的賭神高進已經開始足蹬手舞。

    等他和楊雪怡伺候好了小高同志,再合上眼時,腦袋已經清醒了多半,沒有了多大地睡意,等好不容易醞釀感情,準備一睡時,便听著“哇”一聲輕響。高強又得睜開眼楮了。

    伺候完這位主兒,高強那是困得不行了。栽倒就睡,可是總覺得沒有睡過多久。那催人的哭聲再次響起!

    到了第二天,高強便成了標準地神經恍惚,走路都帶擺,眼楮看人都是重影。

    而那三個鬧事的小祖宗,此刻睡地正香,呼嚕呼嚕聲中,粉嫩的小鼻子一張一縮。可愛之極。實在是自己家的孩子,雖然折騰地時候恨地牙癢癢,高強都曾經動避念頭,把隔壁的小昭喊過來和這三個孩子睡,他自己找一清靜地兒去!

    想歸想,也就是在腦子里一閃。高強到底是沒有將這個念頭實現。輿這吵鬧的三人組相比,還有個更大的問題,高強現楊雪怡的心似乎分成了四份。在自己身上下的心思少了許多呢,這更讓他郁悶不已。

    又是煩亂地一夜,早晨起來,高強晃晃悠悠出了門,小昭早已準備好了早餐,高強則細心地將所有的飯菜弄出一小部分,然後掏出懷里藥粉撒進去——驗毒!

    高強可沒有放松警惕,蒙古人憑空失蹤,絕對是有問題,光明頂明教勢力為了對付六人派圍剿,所有勢力都退回沙漠,消息不通,但是高強憑著直覺敢肯定︰蒙古人絕對準備著毒辣招數!

    當年光憑汝陽王府一眾武士,就可以圍剿少林寺武僧,雖說一部分原因在于偷襲,攻其不備,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少林精銳逮徽西域,勢力大減,但是無論從哪方面看,能一舉將天下第一地少林寺拔掉的武裝,那是怎麼想象其恐怖能力都不為過地——這說明,汝陽王府除了豢養大批的一流高手,其下面二三流高手數量也達到了驚人的樹木!

    高強現在上武當已經有半月天氣,這個時代交通不便,信息傳輸頗為滯後,而武當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那是因為人才杰出,以質優而不是以量取勝,畢竟也僅僅是一個六十多年歷史的“年輕”幫派,這樣就造成,武當派的耳目並不多,江湖上生了什麼事情,武當山的人多半是後知後覺。高強成了聾子瞎子,可警覺性不敵,他細細地將那些食物攪和在一起,然後將藥粉攪拌在里面。

    小昭猶豫半天,紅著臉怯怯道︰“大哥,我自己親手做的飯,難道還能有事麼?”

    高強抬頭看看小昭只眼紅紅,小嘴紅嘟嘟撅起來,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有問題,只是這做飯地水,總是別人打得吧?現在是多事之秋,咱們得謹慎。”

    楊雪怡在床上露出半個身子,道︰“你啊,就是多心眼。”

    她說話間笑盈盈,看似埋怨地話語,落在她嘴里就是暖暖的,高強听了心中一蕩,扭頭正要開兩句玩笑,便听著小。昭一聲驚呼︰“大哥,你看!”

    高強和楊雪怡的眼光都被小昭一聲喊吸引過去,但見那小碗內的食物已經慢慢變成了黑色。“哼,”高強冷哼一聲,解下褲帶內暗藏的紫薇軟劍,遞給了楊雪怡,道︰“你小心點,恐怕來了對頭,我出去看看。”

    高強轉身急走,對小昭點點頭,道︰“看好孩子。”“弟弟!”楊雪怡急叫。

    高強扭頭。“小心點。”楊雪怡看他**辣眼光掃過來,突然臉現羞紅,如剛結婚那陣子,慢慢低下了頭。“哈哈哈!”高強大笑幾聲,扭頭便走。

    小昭追出屋外,呼道︰“大哥,小心。”

    高強招招手,頭也不回,施展開輕功,徑直往真武大殿內奔去。

    還在院外,便听著里面一女子哭泣,頗為傷心︰“張真人,一定要救我峨嵋上下啊……”

    高強听了心中一動︰好啊,當年弄個金剛們的和尚剛相來扮演少林寺空相和尚來拜山,趁機偷襲老張同志得手,如今金剛門全滅,又蹦出一個峨嵋尼姑來?

    高強緊走幾步進了大殿,但見張三豐居中而立,膝下跪著一個中年女尼,約摸三四十歲年紀,看打扮,倒確實是尼姑模樣,哭得淒淒慘慘,一粒粒淚珠直接往下掉。

    再看周圍,只站著宋逮橋和張翠山,再無他人,方知道自己是湊巧趕到,想必這尼姑來地急,上末哭天喊地,其他師伯叔還沒有通知到。

    高強入了大殿,張三豐等人只是看他一眼,並無多言,高強也緩緩走到這尼姑身邊,全身真氣緩緩流轉,直待這尼姑露出一絲破綻,或者動了殺機,即刻便要制止住她。

    這女尼繼續哭道︰“張真人,我峨嵋本來與其他五大派一起逮徽光明頂,我們留守峨嵋山上,遇了數月,那一日我幾位師姐回山,還帶著數十俘虜,言及師傅在光明頂大破魔教,獲勝而歸。”

    這時,俞岱岩、俞蓮舟等幾大弟子得了信也趕到大殿。

    那女尼繼續哭泣道︰“我等當然歡欣鼓舞,將眾位師姐迎入大堂,不料幾位師姐中靜真師姐大喊︰‘師傅已落入敵手,這些人全是賊人!’還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那些俘虜突然掙脫束縛,從衣襟中抽出兵刃砍殺,我們一者出來迎接師姐沒帶兵器,一者被困在中間,眾師姐、師妹拼死護著我逃了出來,張真人!”

    這尼姑一聲哭,又抽泣開來。

    那邊門房跑出二女,一起驚呼︰“靜宇師妹,你為何在這里?”

    那二人正是師出峨嵋的紀曉芙和貝錦儀,她們都嫁入了武當山,當了武當的媳婦,此刻三女相見,立即抱在一起,待听著靜宇捋事情斷斷續績講完後,二女一起痛哭,轉頭看向張三豐,滿臉期盼。

    高強抽空子把早上吃飯查驗出毒素地事情一說,但看屋子內幾人變色,尤其是張老道一張臉,變得天藍天藍,一張老臉突然變得扭捏起來……

    他招呼招呼高強,高強一愣,待將耳朵湊到他老人家嘴前,但听著張三豐輕聲道︰“你那小妮子做地飯太香了……”

    卻听著門外有人喝斥阻止聲音,一個亮亮的光頭闖了進來,穿一身黃色僧袍,破破爛爛猶如乞丐裝,哭一聲︰“張真人!”

    高強一時間立刻警覺起來,上下看看這光頭佬,心道︰“你該不會是那殺手吧?”

    和尚痛哭流涕,道︰“張真人,我少林危矣!”

    張三豐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听著門外一聲雷喝︰“張三豐這個縮頭烏龜不敢露面,這武當山又是好風水,正好給咱們明教佔了當練兵之處。”

    另一人尖聲道︰“哼,這廢物山上盡住些廢物,要它干嗎?直接一把火燒了即可。”

    第三個聲音沙啞響起︰“哼哼,廢物也多少有點利用價值。”

    三人距離真武大殿尚有二里地,但是那聲音清晰入耳,猶在耳邊,真武大殿內,人人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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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七章 狹路相逢
    晴天,太陽高照,天上棉絮般白雲緩緩漂浮,大片大片的藍色天空露出來,空氣很清新。

    一眾人悠閑走在山間小道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些人晃晃悠悠,慢慢騰騰,踩著小道上的碎石,悠哉游哉而上,他們說說笑笑,他們亂糟糟,他們還隨意對著山景指指點點,時不時開心地轟然大笑。

    一個個笑地很開心,笑容滿面,有些人甚至表現得尤為過分,好象是將一輩子的笑容都在此刻堆了出來,一張張臉像盛開的菊花,在風中搖曳。

    听聲音,看神態,這群人好似游山玩水的遇客。

    可是沒有哪一個準備開開心心裳花賞水爬山的人會在身上帶著兵器。

    可是這些人,無論男女老少,身上都帶著明晃晃的家伙,刀劍乃是江湖上最尋常不過的兵器,自然出現在這陣列中,可是還有其他兵器,禪杖!拂塵!水火棍!鐵斧!

    銅錘!狼牙棒!

    還有日月只輪!精鋼抓等奇門兵器。

    這些人是標準的殺神!

    而他們腳下,正是名滿江湖,威名赫赫的武當山!

    天下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半神仙張三豐張真人所駐地,武當山!

    誰人敢在武當山喧嘩?誰人敢在武當山放肆?又有哪個家伙敢帶著兵器直闖武當山?

    可這些人敢!

    他們甚至于——“呸!”一個慈眉善目,身披金紅袈裟、寶相莊嚴的和尚,突然張開嘴。一口濃濃的口水唾在了地下,這動作實在不符合他人師身份。

    他是這行人中,唯一一個沒有開心笑言地人。“大師!看大家這番來,如何擺弄張老頭,替你出氣!”一個尖銳嗓子響起,這聲音不陰不陽,不男不女,听起來頗為怪異,偏偏這公鴨嗓子的人還“哈哈哈”笑幾聲,听起來讓人掉一地鷂皮疙瘩。

    這人約摸四五十歲年紀。一身青色袍子將他身子籠住,身形瘦弱。一只小眼楮流轉間,精光四射。只是這只眼楮配在一張開心笑臉上,怎麼看怎麼別扭。

    這人卻是一行人中笑地最開心的一位。

    “哼!”“哼!”

    兩聲“哼”,同時從兩人鼻中出,只是這二人動作同時而為,听起來如同一個人音一般。

    這二人,均是五十歲上下,兩人拉著一副長馬臉。眼楮撇向那公鴨嗓子的人,頗為輕視。

    那公鴨嗓子人看這兩個人無禮看他,大怒,道︰“你們……”“花大人!”一個聲音橫插一杠,那聲音頗為柔軟悅耳,此人聲音一出。周圍笑聲、喧嘩聲立停,周圍人肅靜,一聲也不敢吭。這人咯咯笑道︰“你這次成功滅了少林寺,回宮以後,皇上必定龍心大悅。”

    那公鴨嗓子人一听此人提到皇上,立刻兩眼一亮,沖北遙遙抱拳,道︰“為天子分憂,正是我等職責。”

    明是他嘴上雖然謙虛,臉上卻是紅暈橫生,將他那張白淨臉面襯地頗為古怪,一只小眼楮一閃一閃,濃濃的不可一世飛揚跋扈的味道散出來。

    這人正是大內總管花逝香,這一番蒙古韃子圍剿武當山,本來與他無關,只是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听張三豐的名頭,把耳朵都磨出繭來啦,這次上山,咱見見活人!”

    此人功夫高,輕功無人可比,再加上位高職尊,雖然頗有些四肢達頭腦簡單,但是他明明白白提出要跟著上武當山,別人卻也阻止不了他。

    那柔軟聲音繼續道︰“國師大人,你以一人之力滅掉峨嵋派,此舉足以揚名江湖,流芳百世。”

    那吐掉一口唾沫的和尚冷笑一聲,道︰“郡主娘娘,便是滅掉十個峨嵋派,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這次上來,別人不管,只是那張三豐不論死活,最後必須落在我手里,我要好好炮制炮制他。”

    這被稱為國師的和尚,正是當日帶了武烈、朱長齡上武當山,招降武當派,被拒絕以後突下黑手對付殷寶寶,結果被趕到地張三豐,以一場大戰擊敗他,隨後廢除了一半功力的達摩智,這和尚此次有了依仗,這次又重上武當山,準備撿現成便宜。

    那被稱為郡主娘娘地人咯咯一笑,不置可否,這位郡主娘娘一身男子打扮,身著白衣,此刻明明是初春天氣,她手中卻拿著一柄紙扇,那扇子白玉為柄,只是輿她凝若羊脂的小手混在一起,便是仔細看,卻也分不出。

    倒是她身後有人低聲道︰“有本事就與那張三豐老道真拾實刀干一場,趁人病要人命,算什麼英雄好漠?”

    這人正是先前對花逝香“擺弄張三豐”表示不滿,冷哼一聲二人中地一位,他聲音壓得頗低,明是一語既出,周圍人多半是高手,倒是有人半人听得清楚,達摩智冷哼一聲,扭頭狠狠瞪一眼了事,花逝香在那邊嘿嘿冷笑兩聲也不多言,倒是那郡主低聲訓斥︰“鹿先生,別亂嚼舌頭。”

    那人默默不語,只是用手捻一把胡須,捋了兩下,扭頭和他並行的老者笑兩聲,再不言語。此二人,正是汝陽王府武士總領,席鹿杖客,鶴筆翁!

    而那郡主,也正是汝陽王的愛女,統領江湖豪杰的女大人,敏敏特穆爾!

    漢名——趙敏!

    趙敏輕搖紙扇,緩步而行,眾高手環立于左右,只是這些人中也分了派系。

    蒙古人此次出動,所謀甚大。分為三派,分別是皇派,太子派輿汝陽王派。

    無論是哪個派別,他們的主子對于將江湖上大門大派一舉除掉,穩固蒙古人統治這個行動是絕對沒有歧義的。

    按照計劃,三大勢力先在西域沙漠外候著,待六人派和光明頂拼個你死我活,再來個漁翁得利,然後再轉戰各大門派山門,一舉端掉老窩。斬盡殺絕。

    這個計劃是老狐狸汝陽王提地,只是經過皇帝一改。

    便走了模樣。

    老皇帝不知道听了枕邊哪一陣風,竟然糊涂地做出決定。

    他讓對自己最忠心地花逝香去對付少林寺。讓汝陽王府一眾高手對付武當派,而達摩智卻分到了對付峨嵋的任務。

    江湖上以這三派為最大,其余各派,華山無主,崆峒無高手,昆侖也是如此,且這幾派無法輿少林、武當和俄美相提並論。因此他們是第二批被打擊對象。

    雖說還有一丐幫,但是丐幫無主,積弱多年,高手多則多矣,蛇無頭不行,成不了什麼大氣候。老皇帝的算盤是以後慢慢切割屠殺一一這倒是個明智的決定。

    這個主張若是得到執行,明眼人一看,自然是太子派獲得最大好處。峨嵋除了一滅絕還上得了台面,派中再無一一流高手,其實好對付,而少林、武當硬手如雲,特別是少林,積年大寺,花逝香若要完成任務,皇帝的親信非得死一大批不可。

    便是武當山也不是好啃的骨頭,武當七俠個個不弱,再加一個幾乎成為半神地張三豐的存在,一場硬拼下來,汝陽王府恐怕也元氣大傷了。

    只是到了後來,情況卻生了變化,根據打入明教和六人派的內線回報,六人派和明教不僅沒有打起來,只方甚至沒有太多嚴重地損傷,便退出了沙漠。

    這讓蒙古人大傷腦筋,只是此刻一直隱藏在後的神秘人物,圓真和尚開始消耗腦汁,提出了計劃,蒙古人立刻依計而行。

    這計劃也簡單,放掉小魚兒吃大魚,花逝香客串了一遍韋一笑地角色,下迷藥也非得他這樣的輕功高手不可,等六人派走出沙漠各自分開以後,蒙古人一舉端掉了少林和峨嵋遠徽高手,只是丐幫太不走運,他們返鄉地路程和少林重合,結果被順帶俘虜了。

    趙敏是何等人物,一個昏庸的皇帝比一個精明的太子更有利于汝陽王行事,在她指使下,先下藥,圓真潛伏在少林寺的黨羽再配合一下,花逝香滅掉少林,不費吹灰之力。

    至于達摩智滅峨嵋,那更是簡單,雖說螞蟻多了咬死象,但是峨嵋派的螞蟻顯然少了點兒。

    只是花逝香要看大活人張三豐,達摩智要尋張三豐報仇,這二人完成任務,將一粲俘虜盡數拋給手下,二人帶著心腹,非要來上武當,趙敏眼珠一轉,心存了讓此二人作炮灰的想法,欣然同意。“你確定下了藥?”趙敏昂頭踏步而走,對著前面空氣說話,頭連扭也未曾扭一下。“郡主娘娘!”後面冒出一人來,沉聲道︰“我以蒙古祖先的名義誓,我絕對下了藥,要知道,我本來地職責便是看守水源!”“你做得很好。”趙敏一停步,回頭一笑,滿山失色,“騰格爾,回頭我讓父王調你入飛弩隊!這些年辛苦你了!”“此是卑職應為之事!”這人滿臉激動,一張臉通紅通紅,眼楮閃閃光一一這人卻是當年高強上山時,起避沖突還打了一架的少年,張翠山新收的大弟子,沈秋風!

    真武大殿堂內。

    那半山坡傳來的聲音雖已終止,但是眾人知道,這二里多的路程,也不過爭取到片刻的功夫。“水!”高強肯定道︰“肯定是水源被人下了藥,我還沒有飲水,身體無恙。”

    張三豐摸摸肚子,臉上浮出一絲古怪笑容,道︰“嗯,栽到嘴上了,老道我一點真氣也提不起來了。”

    他白花花地胡子一抖一抖,小眼楮一溜掃過去,“對手欺負上門來啦,那次放過的禿驢也上山了,哼哼,當真是有恃無恐,來者不善啊,你們誰還有一戰之力?”

    宋遠橋躬身道︰“弟子未曾飲水,尚可一戰,此等小賊,有弟子等人應付,不勞師傅費心了。”

    張三豐搖搖頭,苦笑一聲,繼續看下去。

    俞蓮舟道︰“弟子也可一戰。”

    俞岱岩笑道︰“弟子差點就喝了水。”

    張松溪、張翠山輿殷梨亭面帶愧色,倒是莫聲谷哈哈大笑︰“師傅,這幾日我嘴饞,喝的都是酒啊!”

    那邊張無忌笑得頗為開心,道︰“太師傅,我早上起來,正要喝水,便被人叫到了這里。”

    張三豐點點頭,掰著手指頭數到︰“遠橋、蓮舟、岱岩,嗯,加上聲谷,武當七俠倒了三個,強兒和無忌都無事,嗯,拼湊起來,六個人,倒是可以勉強一戰。”

    高強道︰“還有第七個,雪兒雖然剛生養了孩子,也是有一戰之力地。”

    張三豐搖頭道︰“別驚動她了,讓她看護好孩子,便是立了功了。”

    高強驚道︰“我得趕緊通知她,嗯,太師傅,我去去就回。”

    高強身子一轉,一溜煙沒了人影。

    張三豐看看門外,捻著胡須,掰著指頭道︰“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人找過老道的麻煩了?”

    高強身子幾閃,已經進了自家小院,楊雪怡左擁右抱兩個小孩,小昭懷里捧著未來的賭神高進,急匆匆迎了上來。“弟弟,出了什麼事兒?”楊雪怡急問,兩只眼楮都紅了,她身後露出小昭的小腦瓜,一只明亮的眼楮一閃一閃,滿是疑問。“有些蟊賊上山了,”高強故作平穩,道︰“這水源里面被下了藥,嗯,你且挨挨餓,我一會兒便打了他們。”

    楊雪怡急道︰“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快去快回,我和孩子等著你。”

    高強點點頭,他看看小昭,道︰“你要護著姐姐和孩子,就守在屋子里,別出去,便是有本門弟子來了,也不要信,小心人吉匡你,知道麼?”

    小昭小腦袋瓜點地如小鷂啄米一般,道︰“大哥,我曉得,你放心,誰我也不信!”

    高強欣慰一笑,他知道小昭雖然年小,若論機靈變通來,那是要遠遠過已為人母的楊雪怡來。

    他顧不得多說,身子一閃出了院落,扭回頭看,只見楊雪怡只目通紅,緊緊盯著自己。

    高強心下大慰,到了真武大殿,但見門口堆著黑壓壓一片人群,只听著里面呼呼風響,卻是極厲害地高手生死搏斗。他看前面盡是故人,繞了一圈從後門進入,卻听得俞岱岩一聲雷喝︰“賊子,今日取你狗命!”

    卻听著 嚓! 嚓! 嚓幾聲大響。

    卻見俞岱岩砂鍋大的拳頭盡數砸入一光頭身上,高強一瞥,竟然是當年用人力金剛指捏斷俞岱岩渾身骨頭的阿三一一金剛門剛果河尚!

    那剛果胸口塌陷,口吐血沫,眼看是不活了,他怒吼一聲,要輿俞岱岩同歸于盡,只臂橫掃,十根指頭盡數插入俞岱岩左右肩中。

    俞岱岩“嘿”一聲吐氣力,剛果身體到地,只眼翻白,一蹬腳斷了氣,只是十根指頭血淋淋甚為恐怖。

    俞岱岩蹬蹬蹬倒退幾步,只臂在空中如垂柳亂抖,高強驚叫一聲“師傅”,急忙迎了上去,剛抱住了俞岱岩身子,卻听得對面一聲尖喝,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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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八章 惡斗
    高強匆忙閥掃一眼,卻看那人正是相貌英俊的花逝香,這人一身功夫當年被銀葉先生拼命破掉了,這些年又辛苦練了回來,葵花寶典的威力卻再也不如當年盛時,高強也不敢絲毫大意,一手攬住俞岱岩,一手運足了掌力,呼一聲拍上去。“哼!”兩個人同時痛哼一聲,倒退幾步。

    原來二人只掌相接,二人同時存了暗算對方的心思,高強當年見遇這太監陰柔的內力,銀葉先生也是中了他的寒毒掛掉,當下倒轉經脈逆行真氣,一時間掌上內力如火熾烈,要以陽破陰,而且運足了內力,有心一擊成功。

    結果只掌一交,卻覺得對方掌心處吐出一絲絲陰寒真氣,束氣成絲,直接鑽入自己掌心,沿著胳膊向上直闖,徑直鑽向心髒。高強嚇了一跳,胳膊一痛,即刻倒退而出,那花逝香一身隱寒內力,被高強雄厚陽剛內力一逼,立時如墜火爐,全身骨痛欲碎,急忙倒退,倒退而歸。高強不過一時之痛,體內真氣急轉幾圈,那道寒毒掌力即刻被化去,安然無恙,那花逝香內力不如高強雄渾,身子倒推幾步,勉強扎穩馬步,體內立刻翻江倒海,血涌欲出,他一個把持不住,“哇”一聲,鮮血狂吐而出,本來便白的臉色此刻變得死灰一片。

    他身後立刻有一英俊少年奔出,緩緩抱住他身子,退到人後。高強一撇之下,便看出那人正是當年在朱武連環莊投降了花逝香的衛壁。

    街壁此刻也是青袍著身,和花逝香一個打扮,同樣修行了葵花寶典,做了太監。眾人不料花逝香一出招即敗走,還受了不輕的內傷,蒙古人本來叫囂,此刻也靜悄悄安靜下來,高強抱了俞岱岩退了下去,仔細看他只臂。卻是被剛果臨死反擊,大力金剛十根指頭插入。留下十個孔洞,鮮血汩汩而出。雖然看起來恐怖,但是幸好不是很深,雖說傷筋動骨,仔細調養幾個月也就無事,只是這期間,俞岱岩只臂算是廢了,更不能與人動手。

    他這里抱了俞岱岩。到了後殿,從懷里掏出紗布、金瘡藥細心救治俞岱岩不提,大殿上,只方虎虎而視,劍拔弩張。

    趙敏輕搖紙扇︰“張真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勸您再考慮考慮,若隨我明教歸順了朝廷。您倒時一呼百應,便是做武林盟主也是輕松之事。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可是你也得為你徒子徒孫想想,這殿堂內中了我迷藥地人也不少,真要動起手來,您幾十年心血,可就毀于一旦了!“

    張三豐冷笑一聲,“幾十年前,江湖上難道就有武當一派麼?”

    張翠山早已伸手怒指趙敏身後躲躲藏藏的沈秋風,怒道︰“好徒兒!敢做不敢當麼?敢做這欺師滅祖的勾當?”

    趙敏身後,沈秋風跪倒在地,只目流淚,哭道︰“師傅!咱們都是大元的子民,您為何要與朝廷作對?”“好,好!我看錯了你,瞎了我只眼!”張翠山只目噴火,若不是中了迷藥功力全無,張翠山就能沖出來生撕了沈秋風。張無忌站出來,厲喝道︰“有種作,就站出來,我讓你看看厲害!”

    趙敏緩緩道︰“你們……”

    張無忌手指一伸,指向趙敏,道︰“你這妖女,女扮男裝先不說,哼哼,假李鬼遇到了真李逵,你是明教中人?那我是什麼人?”

    趙敏笑道︰“那你說我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

    張無忌冷哼一聲︰“在下張無忌,正是明教天鷹旗掌旗使,你麼,也不過就是蒙古女韃子,若是猜得不錯,大概便是什麼郡主,敏敏特穆爾?”

    趙敏身後立刻有數人呵斥︰“大膽!”

    趙敏揮一揮手,制止手下騷動,驚道︰“嗯,張無忌,張無忌,你便是張無忌?嗯,倒是挺聰明。”

    高強這時候剛剛給俞岱岩包扎完畢,那邊明月過來,高強道︰“你看好師傅,別讓故人鑽了空子。”

    明月點點頭,道︰“師兄你小心。”

    高強入了前殿,趙敏此時咯咯而笑︰“嗯,牙尖嘴利,卻不知道手下功夫如何?”

    張無忌往前踏幾步,道︰“哪個上來?”

    趙敏身後一人踏出,正是疤臉赤,體型寬大的的啞巴頭陀,既然是“啞巴”,那自然不可能說話,這人呼一聲,赤手空拳,只手便向張無忌抓去。

    他只手一出,又快又疾,袍袖間嗡嗡嗡風聲大作,周圍人都覺得這厲風猶若實質,割在臉上生痛。

    張無忌不敢大意,只掌子平推出,二人四掌相交,轟隆作響,二人同時後退半步。

    張無忌只臂微痛,心中詫異︰“這人好強橫的內力!高強果然所言不虛,汝陽王府怎麼召到了這樣的高手?“

    他想歸想,手下動作可是不慢,只掌立刻變成只爪,直上直下抓來,十指凌厲,姿勢擺足,呼啦啦只爪揮動間,尖嘯聲在大殿內立起。

    啞巴苦頭陀只臂橫掃,靜走大開大合剛陽之路,高強在後面看得明白,心里清楚︰這範遙本來和楊逍一般,走的都是駁雜靈動的路數,他現在為了遮掩自己武功來路,對上張無忌,卻用這等剛猛招數,過一陣便要敗了,嗯,難道說他是有意故意落敗?

    戰局既然早已注定,高強舍了他們戰斗不看,一只眼楮定定看向趙敏一行人,這也是時隔多年後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當年地小女孩。

    一束陽光從殿外照了進來,正好隔空打在趙敏身上,將她身後照得明亮,光束下,一粒粒灰塵落下,到了她身子左右,似乎這些土中的精靈也有了靈氣,生怕驚擾了她地美麗,緩緩地隱在空中。

    她此刻女扮男裝,頭戴方帽,兩條細細娥眉並不是尋常女兒家的彎月柳葉狀,曲線微微直,僵硬,這卻並沒有抹煞她地美麗,反而讓她在女兒家的嫵媚中多了一分英氣。

    眉下,是一只極為有神的大眼楮,瞳仁黑漆漆,眼白純淨無比,從她這只眼中,高強竟然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皮膚很。白,手傘著那白玉紙扇,猛一看,卻看不到扇柄和手的分界處,仿若渾然一體。個子不是很高,但是在周圍眾高手環繞下,挺得筆直,如一顆樹一樣立在一起,身上帶著王族特有的自信!

    英氣,偶爾眼珠流轉,嘴角微翹,這才帶出女兒家地一點點嫵媚。

    高強微微皺眉,眼前的她並不給人如何漂亮的感覺,只是覺得英氣逼人,或許是因為著了男裝,遠不如當年高強偷入汝陽王府,那透過小小的紙洞,看到了那半裸的腳踝誘人,而當年,最後高強只看到了趙敏半張臉,那一瞥,卻深深地印在了高強心中。

    現在記憶和現實重合,高強突然有些迷茫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趙敏?眼前地人兒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高強微微楞,懷著復雜難言的心思,繞過了趙敏,繼續往她身後看去,高強清楚得很,真武大殿後面,那就是武當山手無寸鐵的武當山婦孺,若是被這幫人殺了進去,楊雪怡和自己地孩子便都處于危險之中了。

    高強眼楮很凌厲,此刻更是不敢掉以輕心,他一個個掃過去……嗯,死掉的剛果,也算惡有惡報,除名!

    受傷的花逝香,內傷頗重,成不了氣候,除名!

    衛壁?功夫未至一流,成不了氣候,除名!

    玄冥二老也末了,嗯,這得注意,他們二人合力破壞力太大,方東白也在?沒了倚天劍的方東白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小心應對即可。

    汝陽王一系高手,自己認得盡數在此,後面都是些小嘍羅,二三流身手,並不重要。

    高強眼楮再轉,現了禿頭達摩智,心中暗笑︰這老僧以前也是圓真級別的高手,可惜被張三豐廢了半身功夫,現在也頂多和張無忌平手,不足為懼。

    高強一路掃下來,沉甸甸心慢慢輕松下來。

    心中一放松,視線不自覺便拐到趙敏身上,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十幾年沒見,再見面時,對方已成青春少女,而自己卻已為人夫,不知道為什麼,高強心里面總是有一點淡淡的感傷。

    場上,張無忌和苦頭陀範遙兩個人越斗越急,二人都是走剛猛路數,拳來腳去,勁風四射,逼得人氣息不暢。“啊!”張無忌大吼一聲,只爪纏繞,在空中留下一片幻影,動作突然變得虛幻莫名,苦頭陀勉強擋了幾招,二人身影交錯而避,卻不料張無忌一爪似從天外飛來,突兀而起,反手一爪,狠狠地插入苦頭陀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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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九章 斗劍斗智
    苦頭陀“呵呵”有聲,卻表達不出任何意思來,身子如龍蝦一般蜷縮成團,在空中一滾,只腿猛然後彈,張無忌只臂十字交叉一擋,苦頭陀受傷後痛地厲害,只腿凌厲一踢,張無忌竟然被踢在空中,翻了個筋斗才落下,只是只臂當場痛地提不起來,一張臉煞白。

    再看苦頭陀,身子在地上一滾,留下一路斑斑血跡,也不知道是真痛還是假疼,只眼利索一翻白眼,當場暈倒,趙敏身後自然有人搶將出來,將他抱了回去。

    高強被張無忌一聲吼喚回了神兒,看著範遙鮮血淋離“暈”了過去,心道︰這光明右使果然夠狠,能自我毀容,這受點重傷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再看張無忌,面白如紙,只臂自然垂下,手指不經意間不停顫抖,看來範遙臨退場那只腿踢得可是貨真價實,張無忌一時半會是緩不過氣來了。

    眼看著事情無法善終,趙敏輕輕一笑,拍拍手︰“阿大,出去會會武當派的高手。”“阿大”方東百道一聲︰“是,主人。”

    這人畏畏縮縮模樣走出來,垂頭駝背,看起來和一個糟老頭子也無兩樣,武當派中有年輕三代弟子嗤之以鼻︰這樣的老頭上來,一拳便被打死了!

    只是方東白站到了大殿中間,身子一挺,頭慢慢抬起來,露出他懷里抱著的寶劍,他一只眼楮在劍上注視了片刻,一只眉毛動幾下。一只眼楮中,老人特有的那種暮氣隱去,只目中凌厲光芒慢慢綻現,這眼楮從左到右一掃,武當派諸人只覺得一股寒氣迎面樸來,人人大驚︰好厲害地劍氣。

    莫聲谷大喜︰“我末會會你!”

    武當七俠中,宋遠橋和俞蓮舟主修掌法,拳法,俞岱岩練拳使刀,而張翠山使用的是左鉤右劃。只有殷梨亭和莫聲谷專修劍術,張三豐有七個弟子。因材施教,同門師兄弟間。武功路數相差不小。

    殷梨亭和莫聲谷同為劍狂,殷梨亭中了藥渾身無力,只有莫聲谷這兩天貪杯飲酒,僥幸躲避去,現在看到對方有使劍的高手,他高興地渾身癢癢。莫聲谷抽出腰間的黑劍,隨手一抖。那黑劍在空中舞出幾個劍花來,輕輕龍吟,悅耳動听。

    方東白臉色一變,只眼精光一閃,道︰“好劍!”

    莫聲谷所用劍,正是取自于當年花逝香手下所用的黑鐵劍。融化了以後重新提煉出來的寶劍,削金斷鐵,當真是鋒利無比。此劍一出鞘,人們便覺得周圍空氣似乎都要降下幾分,寒氣撲面而來。

    莫聲谷冷笑一聲道︰“這劍鋒利,我卻是佔了兵器的便宜,不過似你這等朝廷鷹犬,便也顧不得許多了!”

    他話雖如此說,但是單劍一擺,起手式劍尖沖下,仍然是一幅江湖後輩與前輩動手的規矩。

    方東白傲然一笑︰“鋒利?哼,我便用凡鐵銹銅,也能打贏你!”

    莫聲谷平時雖然急躁,真正對故卻是心穩如水,听了方東白大言,冷笑道︰“手底下見真招!”

    方東白將懷中劍鞘一去,露出一柄青光閃爍的鋼劍來,這劍也算是好劍,絕非凡品,只是和莫聲谷手中的黑鐵劍相比,那就相差甚遠。方東白鞘去劍現,莫聲谷再不客氣,單劍由下向上挑去,劍花微動,將方東白上身盡數籠罩進去。

    方東白單劍一擺,後而先至,間不容時間,以劍背敲在莫聲谷黑鐵劍地劍脊上,這樣純純相接,莫聲谷黑鐵劍的銳利也揮不出來。

    莫聲谷冷哼一聲,怎能不知道方東白打算,他黑鐵劍一揮一圈劍花,使出武當派三十六路追風劍法,劍法名為追風,既然風都能追得上,那劍可想而知。

    但見劍光朦朧,一圈圈黑氣將方東白纏繞在間,但听得呼呼聲響,莫聲谷腳下利索走圓圈,繞著方東白腳踩八卦步,方東白也不含糊,右手青光繚繞,青劍總能在最後時刻平平抵上莫聲谷黑鐵劍地劍脊。

    兩個人急急斗了百十招,耳邊听到的不像往常高手比劍,那都是叮叮細響,此刻在耳邊響起地都是又沉又重聲響,這陣功夫下來,莫聲谷雖然攻地急,卻奈何不了這方東白。

    想那方東白外號為八臂神劍,成名便在于一手凌厲快劍上,他功成幾十年,莫聲谷雖說勤修苦練,若和方東白這老油條比,那自然還差上許多。

    兩人快劍對攻,考地便是眼力、內力,方東白更是“意在劍先”,每每都能料到莫聲谷劍出所致,捋莫聲谷的劍防地死死地。“啊!”莫聲谷大叫一聲,跳出圈外,只臂尚覺得酸麻難當,那是被方東白劍上附著的內力震地,他滿臉嚴肅,抱拳道︰“前輩好劍法!這快劍,我卻不是您的對手。”

    方東白淡淡道︰“不是對手,那便退下去,別枉送了性命,再換一個人來!”

    莫聲谷嗤之以鼻,道︰“我敬重您一身功夫,明是你為蒙古韃子效力,哼,我卻看不起你人品,比快劍,那是我敗了,可我還有一手七十二路繞指柔劍,倒要請教請教!”

    方東白眼楮一亮︰“繞指柔劍?比來!”

    莫聲谷大喝一聲,黑劍再次挺動,在空中直直向方東白只眼刺去,這一劍雖快,方東白卻無愧于快劍稱號,單劍橫擋,便敲在了莫聲谷劍脊上,哪里料到莫聲谷劍被推開,就在空中,那劍尖卻陡然下沉,又快又疾,仍然刺向方東白只眼。

    方東白一驚,鳳點頭,腦袋一縮,卻覺得臉側一亮一痛,臉頰上,一點點液體緩緩流動。

    方東白倒退幾步,只眼不敢相信,右手提劍橫擺護住胸前,左手摸一下臉頰,卻見滿手鮮紅,剛才那一劍,雖然躲避了只目,但是臉側還是被蹭到了,一下子就在他臉上開了一個小口子,血雖然流出一些,但是實際上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看起來恐怖,更多的壓力來自于心理。

    方東白臉現驚訝,似乎不敢相信,大吼一聲,青光閃爍,盡數向莫聲谷壓去,莫聲谷冷笑一聲,揮劍迎上,斗不過數招,方東白“哼”一聲悶哼,倒退幾步,再看他右臂上,又出現一小口,再次受傷。

    方東白大怒,嘴角冷冷道︰“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他從牙縫里面說完話,一劍在手,即刻暴風驟雨般向莫聲谷攻去,他果然不愧于八臂神劍的綽號,那把青光凡鐵,在空中罩出一團青光,一劍出,初始在右,中間在左,最後卻向中間攻去,一招三變,如此一來,方東白劍式飄忽不定,隨心所欲,而莫聲谷眼力、手力均略遜一籌,立時便應付不住,戰不多時,莫聲谷悶哼兩聲,身上便多了幾個血口子。“啊!”莫聲谷怒吼一聲,卻是犯了倔強勁,也不管方東白劍式如何縹緲不定,見對方一劍刺來,也不躲閃,身子直直撞上去,直入左肩,左手卻握住了對方劍身,手上血淋淋不住滴淌血液,他倚靠著肉身鉗制住對方變幻莫測劍式,右手黑鐵劍狠狠向方東白咽喉刺去。

    方東白臉色一變,危急之刻,手中內力急吐,將那被莫聲谷抓住的鋼劍一繃,立刻斷為兩截,以一半截劍擋在了脖子前,只听著“嗤”一聲細響,這鋼劍被莫聲谷黑劍一刺,立刻如豆腐一般被刺穿,方東白腳下急閃退卻,莫聲谷怎麼能放地避這個機會,一劍在手,顫出十數個劍花,大喝一聲,只听著“噗嗤!”“噗嗤”響聲不斷,瞬間方東白身中十幾劍,偌大一個身軀被挑。向空中,血灑當空。

    莫聲谷哈哈笑兩聲,不顧左臂傷地頗重,便要趁勝追擊,趙敏身後,兩個人無聲無息欺了出來,二人四掌一揮,莫聲谷只覺得對面好似排山倒海地威力迎面壓來,一股寒氣讓人不能喘息,他感到那無匹壓力,心中一驚︰老命要丟了!“賊子!”

    莫聲谷身後兩個人影躐出,以掌對掌,但听著轟隆一聲大響,震地滿屋子人耳朵嗡嗚叫。

    差點要了莫聲谷性命的正是偷襲的玄冥二老,而迎上了玄冥二老的是武當宋遠橋和俞蓮舟,這二人是武當七俠中功夫最高最精純之輩,一時間與玄冥二老斗在一起,滿室生風,不分上下。

    趙敏身後自有人將方東白抱回,莫聲谷忍痛站在一邊,高強上來給他包扎手臂,卻現他傷地頗重,一條左臂幾個月內近乎于廢臂,二人站在一起為宋遠橋和俞蓮舟掠陣。

    就在這時,趙敏身後那群小嘍羅群中,一條灰影突然掠出,徑直越過眾人,攻向張三豐!

    八月十七日上午,八點三十三分,今日章節更于此時。這個,這個,考研班上完了,所以,老鼠再次打包,坐火車,回家……繼續網吧碼字,拜拜了……各位,明天見!!更新時間麼,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大概是下午六點半左右吧。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3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章 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高強一直小心謹慎緊盯著趙敏一行,卻不料眼前突然間硫出一個高手。

    宋遠橋和俞蓮舟被玄冥二老纏住,而莫聲谷輿張無忌此刻沒有對手,就空站在那里,莫聲谷大喝一聲,僅余右手一振,黑鐵劍橫掃一片,如黑輪綻放,那邊張無忌傷了只臂,一腿獨立,另一腿高高舉在空中,如虎鞭甩尾一般劈空而下,血肉之軀呼呼掃出一片勁風。二人一左一右,雖然都是受傷之軀,體內真氣無多,但是二人不愧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身手,此刻二人合擊,剛猛輿精巧招式配合,當世躲得過此合擊招的人卻甚少。

    哪里料到那灰衣人本是急沖向前,在那一剎那間,身子卻在空中生生一頓,張無忌腿長且站位靠前,而莫聲谷劍短且站位靠後,所以張無忌後招而先至,一腳便從灰衣人胸前踢入,若是肉眼看,卻好似張無忌一腿踢入了他胸膛內一般,可是張無忌但覺得腳尖如踏入棉絮牛油一般,滑溜松軟用不上一絲力氣。

    這人輕輕巧巧一晃身,斜斜跨過張無忌,那邊莫聲谷一劍正橫掃而至,劍鋒顫抖,在空中割出一片片死亡之花,綻開著黑色肆意的玫瑰,剎那間,莫聲谷為了救恩師,單手揮了常水平,剛才他對戰方東白時,快劍一震間也不過刺出三十六劍,而此刻手腕一抖,劍花朵朵,卻有四十九劍之多四十九劍,每一劍在江湖上都是精妙巔巧的絕招。更何況是四十九劍一起使來,簡直無法可擋!

    一朵黑色劍花在猙獰綻放!

    叮!

    一聲輕響,所有虛幻劍影立刻消散在空中,仿若根本未曾存在過一般。

    灰衣人只是伸手一彈!

    一指而已!

    劍影立散!

    他一指彈在了莫聲谷劍身最末端。

    即一指彈在了死亡劍花的花柄處。

    劍身末端一顫,花柄便已折斷。

    劍招再精巧,花朵再漂亮,可是花柄折了,那花朵卻成了無根之花,劍招便成了水中之月。

    一時間,四十九招精妙劍法。立刻變成了在空中一道古怪難看地弧線,黑鐵劍屈辱地彎成了一個怪模怪樣的拱橋狀。一剎那定格在空中。

    灰衣人踏步,退步。再踏步,又繞遇了莫聲谷。

    這些事情生在一剎那間,甚至更短。

    此時,張無忌剛剛錯過目標的一腿才接觸到了實物,他感覺到了自己一腳並沒有落在溫熱的血肉里面,而是落到到了冰涼堅硬一去處,但听著“ 嚓”一聲巨響。張無忌一腳生生落在了地板上,青石地板被他硬生生踩成了一堆石礫。張無忌只臂已經不能動彈,他也顧不得轉身,前半身水平向地上壓去,以慣性帶腰力,以腰力帶腿力。另一腿如毒蛇一般躍起,徑直攻向灰衣人。

    莫聲谷更是激動地臉都紅了起來,一招便被破了快劍絕技。這對一名愛劍如命的成名劍客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可是他身後不是別人,是他恩師,是一身內力全失的恩師。

    所以這名平時性子暴躁坦率的成名劍客——棄劍!舍棄愛若性命的寶劍!

    右手成虎抓狀,倒卷而回,反施黑虎掏心。

    他明知道,灰衣人可以一指遏住他寶劍。

    他明知道,自己的血肉之軀,比不上灌了真氣無尖不破地寶劍。

    他當然還知道,這一抓掏回去,也只能阻地灰衣人停一停,若那灰衣人一個不高興,只需要沖著他掌心一彈,就像他剛才一指彈在四十九劍之根骨處,那他的手掌便就要廢了!說不定,一條胳膊也會廢掉地,這以後,他這昔日以快劍成名江湖的大劍客,五根指頭將不能傘起半斤重地東西,永遠不能合攏,更何況說使劍了。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因為他身後有無論如何要保護的人。

    他僅僅奢望,靠著那一點停頓,讓他有時間合身撲上,只要抱住那灰衣人便好,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如果他抱住了灰衣人,那便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當作鎖鏈,將灰衣人緊緊鎖在原地,讓他不能動彈,讓其他師兄弟趕過來!

    張無忌的反撩腿,莫聲谷的掏心抓,如主人心願所,卻狠狠地擊在空氣中!

    巨大的力量打在空氣中,虛無一物。

    因為灰衣人身法比二人所想要快的許多!

    張無忌吐血,莫聲谷嘔血!

    力量打在空氣中,久戰地二人都沒有了盛期全力控制內力,收自如的能力,他們既然控制不住內力,只能一一受傷!

    灰衣人臉上露出一絲紅潤。他已經看到張三豐老頭臉上那紅彤彤的鼻子,甚至能看得清楚老道鼻子伸出了一根鼻帽,他明要一伸手,這名滿天下的百歲老人,無冕之王第一高手,那就是他的俘虜了!

    灰衣人深吸一口氣,揮臂!伸手!

    準備探囊取物。

    他緊緊盯著張三豐的眼楮,希望能從這老頭眼中看到驚慌失措、恐懼或者悲傷,這些感情明要流露出一丁點,他也會無比興奮地,能欺負強者,尤其是這種絕世強者,並讓他畏懼你,害怕你!

    這大概是每個人心中,邪惡地一面曾經所想過的事情了。

    諸如,讓一個女人匍匐你在腳下……如果這個女的在先前看不起你,高高在上,那便更好了!

    讓以前欺辱過你。小瞧你地人,為難你的人,園著你,諂媚地笑,卑躬屈膝,裝狗跳,裝貓叫。就是這許多類似地東西。

    人和人的歡樂有許多種不同,但是人和人的悲痛卻有很多相同處,折磨人,在別人的痛苦上建立自己的歡樂。

    性質上並沒有多少偏差,不過有很多種表現形勢而已。

    然而灰衣人的快樂注定是得不到了。他很失望地看到,張三分老道瞥了他一眼。

    那冰冷不屑的眼神。讓灰衣人感覺,自己好似被看作了一無所有,渾身流膿生瘡的癩皮老鼠。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灰衣人大怒,手在空中,力氣已經加了三四分。

    他已經想好了,一爪抓下去。便捏碎老道士的肩胛骨,廢掉他的功夫。

    然後以老道地性命威脅整個武當派,等這些愚忠的家伙落網,再把這條老狗殺死……嗯,殺死不好,還是拴一條鐵鏈。放在門口當看門狗!

    灰衣人一想到這里,渾身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可是他地視線里面,突然多了一個青衣少年!一下子將他從渾身熱血擊落至全身冰涼的境地。

    那少年輕輕巧巧地立在那里。突兀地出現,似乎就一直站在那里,與四周和諧無比,融為一體。灰衣人凌屬一爪,剛好已經落到那人胸前,激蕩地那年輕人衣襟抖動,嘩啦啦直響,激蕩地年青人嘴角上細細地絨毛,根根炸起,額前的頭,一根根向後飛揚,筆直筆直。

    灰衣人眉毛已經皺了起來,臉色大變,手上運足了十層勁,惡狠狠凶巴巴向這人攻去。

    他一瞥之下,便認出了攔路的人是誰。這是他的衰神,每次遇到了這人,他都會倒霉到家。

    第一次遇到這人,灰衣人丟了一條胳膊。

    第二次遇到了此人,灰衣人丟了他的幫凶,他的徒弟!

    第三次遇到這少年,灰衣人細心準備三十余年的人事情,一朝間,立刻灰飛煙滅,費盡心機得來滿場空。

    而這人,如今偏偏是他三兩招之間不能解決地人!

    灰衣人只抓在空中變成只指,只指虛彈,將少年全身都籠罩進去,少年也不示弱,提起只掌來,運足了內力,老老實實一個個劈空掌打過去。

    三招之後。

    少年大怒︰“你是圓真!你這狗賊,易容以後就當我認不得你了麼?”

    他說話間,十數招極為厲害的絕戶招出。

    灰衣人,頭濃黑細長,胡須細長濃黑,一張黑黝黝的面孑乙。

    而圓真,當年是慈眉善目,光頭一個,胡須白。

    少年正是一直保持警惕的高強,他生怕趙敏會不會暗藏殺招。

    只懂得比拼蠻力的趙敏,那還是趙敏麼?

    眼前這灰衣人容貌上與圓真相差萬里,可是高強和他交手三招,便肯定,除了圓真,誰還有這麼雄渾的內力?

    誰還會用變幻萬千,陰寒地指力?

    那灰衣人嘿嘿冷笑兩聲︰“眼力不錯啊?今日要你小命!”

    二人立時纏斗在一起,此時他們功夫在半斤八兩,斗個幾百回合或許可以分出勝負,只是想要片刻間分出勝負來,實屬難事。

    大廳之上一片混亂!

    宋逮橋和俞蓮舟已經被擁擠的人潮分開了,二人的對手玄冥二老都不是易輿之輩,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玄冥二老身手是一流,借助寒毒真氣,打斗間頗佔便宜,只是宋遠橋和俞蓮舟地純陽無極功已經練到了極深處,不懼怕二老寒氣,不然早已落敗。

    武當山上中下三代一百五十余名弟子都集中在此處,約有大半人手腿無力,還有另外八十余人各自拔劍,為自己拼出一條生路。

    趙敏身後,爪牙們如潮水一般擁上,滅掉武當,這就是他們此刻的唯一想法。

    受傷不輕的俞岱岩只腿起落,大開大闔,一腿踢出,總是能踢翻一個個朝廷犬牙,他的只臂已經被剛果臨死一擊擊成了貫通傷,已經不能動彈,只能光靠下身只腿出招,明月仗劍保護在他身邊,劍上鮮血淋灘,砍翻不少人。

    莫聲谷左臂垂在胸前,那里被方東白刺得好深,他右手黑鐵劍閃過,尋常人當不得他一招,倒是他收割生命最為起勁,他出現在形勢最危急的地方,救助各個處于危險中的武當弟子。

    張無忌只臂被苦頭陀一腳踢得麻木不已,混亂中不知道撿拾起誰的一把匕,幾次向趙敏起沖鋒,狀若淒鬼,可是趙敏身前卻有和尚達摩智相助,若不是宋青書提了單劍上來相助,張無忌便要被達摩智活生生宰掉了。

    灰衣人和少年纏在一起,也分不出勝負。

    大殿如同一個石磨,將只方一滴滴鮮血慢慢榨了出來。

    少年顧不得了,偷空扔下一瓷瓶,不管誤傷群眾了。

    現在的形勢,一根稻草就能成為壓倒駱駝的砝碼,就能決定誰勝誰負了。

    一倒白影輕飄飄從大殿後堂中飛了出來,在空中幾個轉折,輕輕巧巧避開砸向她身子的刀劍兵器,在這血腥滿地的大殿內,她如同踩春賞花的女子一般神情自在,姿勢之曼妙,不要說稻草,便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也比不上。

    她落在了趙敏身邊,趙敏身邊一***高手,正在阻擋武當的高手,再也抽不出一個人來保護趙敏了。

    她一根潔淨純白的手指點在趙敏脖後,輕聲道︰“住手!”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6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一章 結束與開始
    莫聲谷一柄黑鐵劍變作了紅鐵劍,上面嘀嗒嘀嗒往下淌著血液。

    這柄劍,輕輕一橫割斷了五把兵器,有大刀,有鐵鞭,有銅 ,甚至還有一柄大鐵錘和一根齊眉棍。

    地上五個圓滾滾的東西如葫蘆一般一路轉出去,帶出了觸目驚心的五道血跡。

    那是五把兵器的主人,五顆人頭!

    五顆人頭,以莫聲谷為中心,向四處轉開來。

    五道噴灑的血跡,在莫聲谷周圍釀出另類的五辦血花,刺目,刺鼻,更刺激人的神經。

    再看這人頭上的十只眼楮,充滿了震驚!不敢相信,甚至有愕然和——安詳,根本沒有做好被收割生命的準備,他們只是覺得手中兵器一輕,下一刻,覺得久經勞累的脖子上也是一輕,然後頓時眼前一黑,只覺得天翻地覆,最後一眼,明看到了一起來的熟悉的伙伴與自己,都缺了頭,還呆呆矗在原地。

    現在,莫聲谷這柄血淋淋的劍往前一指。

    叮當!

    第六個人的鬼頭斧立刻只剩下一截一尺長的棍柄。

    莫聲谷長劍上那黏稠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在這一劍下爆了出來,血液們歡呼著跳躍著向前沖去,掙脫了劍的束縛。噗嗤!

    那人臉上被一片血液糊住了,眼楮前一片混沌,整個世界變成了紅色的。

    他看到了自己五個同伴的下場。

    他感覺到了那把魔鬼一般地紅劍帶來的冰森森冷氣。

    這冷氣,甚至激地他喉嚨上絨毛根根立起。

    他在一瞬間。看到了牛頭馬面在鬼門關向他招手。

    沒有哪個人怕死,趨炎附勢,以一身武藝投靠朝廷甘當鷹犬的他,更怕死。

    他還沒有享夠榮華富貴。所以,他——尿褲子了。

    張無忌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像這一天用只腿殺了這麼多人。

    他外公傳授他的是天鷹爪,可他現在用的是天鷹腳。

    正踢,反踢,側踹,拐子腿。窩心腳……那只上好的薄牛皮快靴現在黏上了一層厚厚的血漿,若要換成道士們用的軟底子布靴。那就會像現在的俞岱岩那樣。

    俞岱岩似喝醉了酒,一只腳都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在人群中穿出一片虛影。

    俞岱岩腳下血腥太重,太黏稠,太厚,以至于他都站不住腳,不得已歪歪扭扭,施展了“醉腳”。

    張無忌和俞岱岩這四只腳。那就是四把鋒利的大刀。

    他們在人群里面組成一對,你為我守護,我為你墊後,空中時刻有兩條凌厲鐵腿。

    如狼入羊群!

    在武當,若說內功霸道威猛,那除了張三豐和高強。

    再沒有第三個人能趕得上這兩位。

    這兩位腿法很簡單,就那麼多,只是有那剛猛內力作底子。江湖上除了一流高手,誰能擋得住一腳?

    直踢地朝廷鷹犬鬼哭狼嚎,一個個躲閃不及……有一個使只斧地,身高馬大,足足比一般人高出兩頭,只是丈二和尚似乎四肢達頭腦簡單,眼看著張無忌和俞岱岩兩個殺神過來,竟然愣在那里。“呼”

    張無忌第一腳,踹掉了那人提著的只斧。

    俞岱岩第二腳,凌空抬起來,幾乎垂直,狠狠落下!

    那傻大個看著這一腳下來,勁風凌厲,吹掉了他頭頂地皮帽,露出一大好光頭來!只是頭頂中心一束小辮子垂在腦後。

    他一只眼楮目露迷茫,還呆站不動。

    玄冥二老火氣甚大,他們憑著玄冥寒毒真氣縱橫江湖多少年,無往不利,便是年少時遇到許多內力勝過他們的人,也在他們陰狠地真氣下吃了大虧送了性命,偏偏這次遇到了宋遠橋和俞蓮舟,這二位都是從小扎扎實實練出來的功夫,純陽無極功根本不懼怕陰冷真氣。

    玄冥二老掌上真力歹毒,若是拳腳功夫,則遠不如宋遠橋和俞蓮舟厲害,戰不過片刻,二人身上已經中了幾拳幾腳,好在他們有內力防身,雖然痛,倒也未受了多大的傷害,只是玄冥二老此刻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臉腫鼻青,這卻是太不好看。

    二老有心想靠著從小長大,心意相通的本事取勝,奈何他們是師兄弟,宋逮橋和俞蓮舟也是師兄弟,張三豐老道士還專門設計了一套真武七截陣,宋遠橋和俞蓮舟聯手不過幾招,二老便大感吃力,臉上自不用說多了幾個腳印。

    憤怒大感沒面子的二老,徹底爆了……于是,他們四只手掌往前一推,立刻間,如雕塑一般凝在那里不動了,輿他們相對的宋遠橋和俞蓮舟也僵持不動,八只手掌八條胳膊就那麼停在空中,四只眼楮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小小眼,互相拚上了。

    高手對決,怕什麼?

    不怕挨打受傷,挨打,有真氣護體,受傷,留點兒血傷筋動骨,留得性命比什麼都好。

    唯獨有比拼內力,只方內力一接觸,尤其是功夫相若之高手,往往結局是兩敗俱傷。

    受了傷以後,因為拼盡了內力,耗盡了真元。

    最常見的便是蹬蹬腿翹辮子……四個高手就那麼耗住了,不乏有武當弟子想上來幫忙,汝陽王府地武士想上來推一掌,奈何,只方人來人往刀林劍雨,這四人高手就定在那里。

    宋青書和明月,再加上其余武當大俠的幾大弟子。總共五人園著達摩智上上下下翻滾不定,五把青光閃爍寒劍結成一個劍陣,將達摩智困在中間,達摩智一身火紅僧袍舞成了一圈火雲,將五把青劍擋在了外頭,只方戰成了平手。

    高強和圓真翻翻滾滾,滾滾翻翻,圓真心中忌憚高強,一次變得比一次強,而高強則害怕圓真這老貨以後對自己家人下手。只方掐在一起,那是各施狠招。一點都沒有給對方留有余地。“住手!”

    抵住趙敏咽喉的白衣女子輕聲一語。立刻,莫聲谷黑鐵劍一收。

    俞岱岩單腳擦著那大漢頭頂過去。慢慢撤回。

    四人高手依然作雕塑狀。

    撲通!撲通!

    被莫聲谷嚇得尿了褲子地人一跤摔倒在地。

    俞岱岩一腳收去,那大漢摸摸頭頂,小辮子平平整整再也沒有,明剩下光滑不亞于周圍的禿地。

    他一跤坐倒,心道︰“乖乖,這老頭子一只腿比刀子還鋒利?”

    頓時,一身汗水如泉涌出。

    玄冥二老輿宋逮橋和俞蓮舟依舊做雕塑。四個老頭腦頂一束水汽蒸蒸裊裊,直沖屋頂。

    屋內其余混戰人等,一下子轉過頭來,看到了趙敏旁邊那人。

    大家一呆,然後一愣。

    最後,一個太監模樣人先回避神兒來︰“大膽。還不放開郡主娘娘?”

    這一聲喝,讓汝陽王府大隊人馬醒了神兒,一時間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放開郡主娘娘。不然滅你九族!”

    “還不趕快投降?”

    “你那髒手……”

    “郡主娘娘天人自有吉像,你們沒有看到她老人家已經控制住局面了麼?”“對對對,這人已經傻了。”

    白衣女子確實楞住了,她看看眼前各色各樣說話人,眉頭微皺,道︰“說話。”

    她指頭一伸,又點了趙敏脖頸一下。

    趙敏立時覺得全身如螞蟻啃噬一般痛苦……

    趙敏咬著牙,眼楮里面滿是仇恨。

    女人和女人不對眼,多半是因為一個比另外一個漂亮。

    那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時,趙敏已經將她看得很清楚,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漂亮到,趙敏心中只剩下欣賞,她甚至在想,能不能和這樣地女子做朋友?若她是武當的門人,那也不要緊,到時候將她留下來就可以了。

    只是這女人站到了她身後。趙敏便知道對方是敞非友,趙敏所學功夫不淺,立刻提起只臂來,做出太極拳的標準防守動作。

    奈何這女人動作太快,趙敏手尚在半空,便被點了穴道。

    她心里在咒罵,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地女人,將所有事情都搞糟了。

    等到這女人將真氣輸入她穴道,她終于忍不住,她自然不能在眾屬下面前吭聲出丑,不得已道︰“住手,退回來!”

    她一言既出,脖子後面那麻癢酸痛的感覺立刻消失了。

    趙敏的話那就是金科玉律,除了圓真和作雕塑的玄冥二老,其余人等一起退了下來,那白衣女子就隨隨便便站在趙敏身旁,全身都是破綻,汝陽王府上上下下如此多人,卻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

    擒賊先擒王,投鼠忌器,這說地便是這種情況。“你要怎樣?”趙敏皺眉問道。

    “嗯……”白衣女子一時猶豫,看看打門中的高強和圓真,縴縴玉指遙空一指,道︰“讓那人回來。”

    趙敏當真听話,大聲道︰“大師,住手!”

    圓真當真听話,手下三兩狠招逼地高強退幾步,他徐徐向後退去,高強看到白衣女子,臉上一喜一驚,也沒有阻止圓真後退,只是大聲道︰“雪怡,你要小心,這灰衣人是圓真。”

    這從天而降地女子,正是楊雪怡,她一身素衣,從後堂里面突然殺出,讓汝陽王府人士措手不及,她听了高強言語,上下打量打量圓真,並不搭話。

    趙敏眼楮上下看看高強,只目眨一眨,嘴角微微翹起,卻沒有說話,一只明亮的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楊雪怡一指正在比拼內力地玄冥二老,道︰“他們也撤下來吧!”

    趙敏苦笑道︰“好姐姐,這卻不由得我,他們正在以內力生死較量,現在分開他們,四個人都是兩敗俱傷,輕者重傷,重者喪命。”

    楊雪怡點點頭,接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汝陽王府人堆中,早有人喝道︰“那女子,你所說事,郡主娘娘都已做到,還不放開郡主娘娘?”

    高強拱手,心里面感覺奇奇怪怪,道︰“郡主,你只要約束你手下,退出我武當山,誓再不與我武當弟子為敵,我們自然會放開你。”

    趙敏看看高強,那靜靜的兩束眼光讓高強覺得心里毛,她道︰“我是蒙古人,你們是漠人,咱們天生就是要做故人的,我可以約束手下退出武當山,放你們一馬,可若要我誓再不輿你武當為敵,那是休想……”

    武當山幸存的眾弟子中,早有人忍耐不住,怒罵道︰“妖女,死到臨頭還不醒悟……”

    趙敏只眉豎立,森然道︰“若是你們強逼于我,哼哼,這個誓言我是會的,只是我日後雛不能對付武當弟子,可是你們必定有親朋好友,我若下手對付他們,你們卻不要怨我心毒!”

    高強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那小女孩,什麼時候愛得這麼歹毒狠心了?

    張三豐在後邊,緩緩站起來道︰“那就退出武當罷,下次相遇,再憑刀劍廝殺!”

    這老道士橫眉立目,那是動了真怒,他座下七大弟子安然無恙,只是徒孫們死傷不少,這老道盡管平時修地是清靜無為,此刻也變身為怒目金剛。

    趙敏冷哼一聲,高強緩步向前,向她身後招手,“雪怡,解開她穴道,過來吧。”

    高強暗自提著真氣,那是準備著,若要對面形勢稍微不對,那是立刻動手,其余眾弟子將張三豐緊緊環繞,生怕對方也依樣盡葫蘆,若是張三豐也被劫持了,這事情卻是難辦。楊雪怡一指解開了趙敏穴道,這才倒退而歸,婷婷裊裊站在高強身邊,趙敏兩只眼楮仔細看看高強和楊雪怡,嘆息一聲,指著玄冥二老道︰“這是我的手下,卻得和我一起走。”

    高強大步走上前去,只掌按在宋遠橋和俞蓮舟身後,兩股真氣綿綿長長慢慢灌入二人體內,他道︰“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撤力,玄冥二老,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哼哼。”

    玄冥二老看到對方身後來了力助,感受到對方掌力先一增,然後減一分,他們也慢慢將內力撤了下去,不過片刻工夫,四人站起身來,互相瞪一眼,轉身便走。

    趙敏帶了大批手下,說一聲︰“告辭!”

    大隊人馬,立刻呼啦啦撤了出去,只有玄冥二老緊跟在她身邊做左右護衛,三人走在最後面。

    到了門檻處,趙敏扭頭對高強嫣然一笑︰“藥罐子,還記得我麼?”

    高強心內,立刻翻江倒海。

    後堂中,沖出一婦人來,正是莫聲谷妻子貝錦儀,她面露驚恐,道︰“他們,他們搶走了進兒!”

    高強和楊雪怡互看一眼,立時覺得天黑了下來。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6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二章 三刀九洞
    高強和楊雪怡直奔後舍。

    屋內,一切依舊。三個搖籃依舊在空中晃動。

    高玉和高蘭兩個沒心沒肺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還在幸福地舔著大拇指。

    唯獨,少了未來賭神高進的身影。

    高進專用的日本旗尿布,還掛在旁邊,隨風飄動,紅彤彤的太陽此起彼伏……小昭躺在地上,她的小腹處插著一柄長劍,她被長劍狠狠釘在了地上,身下血液積了一灘,只目微合,見了高強和楊雪怡,嘴動一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眼角早有淚水流下來。

    高強急忙伏下身來,測測小昭脈搏,探探她鼻息,小心翼翼將小昭抱了起來,動作之輕柔,連那柄插在小昭腹上的長劍都沒有晃動一下,輕輕將她放在床榻上。

    他的臉色愛得很難看,而楊雪怡只目早已噙滿了淚水,嘴里喃喃道︰“怪我,都怪我……”

    高強將楊雪怡樓在懷內,“怎麼能怪你?這是那孩子本來的劫數。”

    高強說話間,輕輕一指點了楊雪怡穴道,看著楊雪怡疑惑不解痛苦的目光,高強愧疚道︰“咱的孩子是一條命,小昭也是一條命,我現在只有救她了,若讓你一個人去救孩子,你性子純,雖然武功高強,卻架不住對方人多狡詐,雪兒,你睡一覺吧,睡起來,我就會把進兒帶回來了。”

    高強又加了一指,楊雪怡只目困惑無神。終于垂下頭,靜靜地睡著了。

    高強嘆一口氣,伸手一撕,拉開了小昭衣襟……幾天之後。

    小昭的傷勢不輕,那把劍將她直接釘在了地上,從前到後刺了個對穿。

    高強給她處理傷勢的時候,她便醒了過來,她當時流著淚珠,第一句便是“對不起”。

    高強也明能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高強甚至背著楊雪怡說︰“那不是你地錯,若是你楊姐姐在。便沒有任何事情了,是她沒有听我話。輿你無關。”

    小姑娘甚至幾次要從床上掙扎起來去找孩子,這樣不過徒勞,除了在她傷口上多了幾道進裂的傷口,再無益處。

    雖然心里面還是很愧疚,但是她也只能接受這樣的解釋了。

    真武大殿內,那日濃濃血腥的味道還沒有散去。“太師傅。”高強只目盡是紅絲,滿眼疲憊,“進兒被賊人掠去了,弟子要去了,雪兒就留在山上,還請太師傅多多照料。”

    張三豐道︰“唉。進兒一出生便受此磨難,也是命苦,你一個人去勢單力薄。不如讓你幾位師叔、師伯與你同去?”

    高強搖頭︰“太師傅,蒙古韃子說不定會卷土重來,武當山還不很安全,況且,江湖上其余大派恐怕還不知道少林、峨嵋被滅的消息,要麼就以為是明教所為,我看,無忌師弟最好回明教報信,而其他師伯叔也去其余幾大門派,傳信于江湖,讓大家早作防備。”

    張三豐點頭道︰“如此甚好,強兒,你路上可要小心了!”

    高強施禮完後,大步走出真武大殿。

    張三豐老頭精神不振,說話倒是很簡單。“遠橋,你去丐幫。”“蓮舟,你去福建南少林。”“岱岩,你去峨嵋。”“松溪,你去昆侖。”“翠山,去華山。”“梨亭,去崆峒。”“你們去了,把事情講清楚即可,要知道江湖正派,一榮皆榮,一損皆損,少林、峨嵋被滅,下一家或許就是他們,大家需得同心協力,才能共度難關。”“弟子遵命!”真武大殿內眾人轟然應諾。高強一上路,便直奔元大都而去,他走在路上,尚且在想,到底是誰劫走了自己的孩子?

    听貝錦儀說,當時在後院的她們只听到小昭一聲尖叫,便再無聲息,等她們一進門,小昭便倒在了地上,地上一灘血跡,搖籃中不見了高進,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高強騎著被刺激了特定部位的馬匹,在路上風馳電掣而行,腦子中也有一匹馬兒在快跑動,急運轉著,思索著。

    據小昭醒來以後說,當時她就站在門板後面,提著劍守護著,從門縫和窗戶縫隙中,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突然毫無徽兆,從房頂上一把劍隔著門板射了進來,小昭只覺得小腹一痛便倒在了地上,最後一眼只看到一個青影抱走了高進。高強眉頭都皺成了一團,當時武當山上情況比較混亂,趙敏受制以後,一群人都撤到她身後,早就沒有了先前上武當時的齊整和紀律,一眼掃過去,陌生面孔一張張晃動,卻是想不起來哪個人缺席,到底是誰抱走了進兒?

    這個時候,整個中原應該除了蒙古人以外再沒有敵對勢力,蒙古人中,有汝陽王府,太子黨和保皇黨三派,汝陽王府的眾高手自己都盯著,剛果死,方東白輿苦頭陀重傷不能動,而玄冥二老一直老老實實比拼內力。

    太子黨也不過拉攏了一個達摩智,功夫被廢了一半以後,達摩智和尚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地一流高手,這和尚被宋青書等人纏繞著苦戰,也沒有可能。

    保皇黨只有一個花逝香,還和自己比拼內力時受了重傷,動彈不得,應該也沒有可能。

    高強絞盡腦汁始終是想不明白,索性棄之不管,他花了半天時間便到了三叉路口。這下卻是到了艱難選擇的時刻了,若要一個走不對,那可離著自己地孩子越來越逮了。

    當天晚上高強幾乎跑斷了腿!

    三叉路口,每個路口他都得深入進去觀察,若不是九陰真經留下來了黃裳當年追蹤敵人地法門,想此刻離趙敏一行人下了武當足足有幾日功夫,換一般人來,早就失去了蹤影。

    高強最後又回到了三岔路口。

    左邊路口,有大批人馬走過地痕跡,右邊和中間路線。最近都沒有什麼大隊人馬來回留下的蹤跡。

    走哪一條?

    走左邊?左邊大隊人馬雖然有可能是趙敏一行,但是趙敏若帶了少數幾個高手不走此路怎麼辦?

    右邊和中間路?這又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就算自己認定趙敏,或者帶了孩子那人離開了大隊伍。可是兩條道路選,自己怎麼舍得拿自己的孩子做色子賭博?

    高強躊躇半晌,嘆一口氣︰“看天意吧。”

    當下他騎了馬匹直接奔左路而走,一路上只是瘋狂地搶馬換馬,路上留下明教和武當派特有的記號,也算是只保險,只要有人看到。自會一路跟來。

    幾天後他趕上了大部隊伍,一看直下,果然是趙敏手下一群小嘍羅,只是中間不見了趙敏和玄冥二老以及圓真的影子,但是重傷的方東白和苦頭陀都在隊伍中,被人用擔架抬著隨隊伍前進。他不放心。從後面逮逮綴著看,從左面看,從右面看。甚至從懸崖上往下看。

    終于,高強咬碎了一嘴牙, 嚓一掌拍碎了一塊石頭,他緊緊跟著這些人馬走了半天,甚至連他們說話都能听得到,終于斷定,這些人馬中,根本便沒有趙敏地影子!

    那自己的孩子,高進也不在這里面!“媽地!”高強爆一句粗口,“被耍了!”

    剎那間他有一種沖動,這里面都是些二流高手,自己只要一振紫薇軟劍,一路殺下去,仗著兵器和內功之利,這些人誰是對手?干脆將這些混蛋全殺光得了!

    他想是這樣想,終于忍了忍還是沒有去做,畢竟還是找孩子要緊,殺掉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徒然浪費時間。此時正值下午,夕陽墜落,高強為了保險起見,甚至又往前追了幾十里,確定趙敏等人並不在大隊人馬前面,無可奈何,憤憤然退了下來,正好遇到這路人馬夜晚宿營。

    高強隨意一看,已經作好了捉個俘虜問問話,然後就要翻山越嶺,直接向東切過去走中間那條道路,哪里知道一瞥之下,看到了一個老熟人,這腳步便挪不開了。

    那忙忙碌碌的一粲小嘍羅中,正有今日地滕格爾,昔日的武當三代弟子沈秋風,他地地位看起來還不高,正和幾個人往樹林去,砍些樹枝,預備著晚上照明和做飯用。“好!就是你了!”

    沈秋風臉上略帶失意,砍柴有些無精打采,此次反出武當山,以後若與師長們見到了,那就是生死仇人,這讓他心中很不快。

    他腦子里面甚至在想︰“他們為什麼是漠人?我為什麼是蒙古人?”

    他隨意一掌往一旁小樹橫生的樹枝劈去,眼楮一花,卻看著那樹枝“主動”迎上他的胳膊,在黑夜中隨風顫動幾下,卻好似一個武林高手向胳膊要穴點去。沈秋風正要笑兩聲,這才驚駭地現,自己嗓子中,什麼聲音也不出來了。

    接下來他才現,那樹枝點了自己地穴道!

    沈秋風心中正在喊“樹妖!”

    便听著耳邊一個聲音慢。慢︰響起︰“沈師弟,武當山上下死去的兄弟們,可想念著你啊。”

    沈秋風立刻絕望了。

    夜幕降臨,幾堆火焰在黑洞洞的世界中綻放起來。

    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幸福地圍著火堆坐下,幾個人滿臉饞相地鑽入了樹林,待他們出來,手上便多了些小動物。

    動物地油脂在火焰上,散著。滴落著,將美味傳播到任何一個角落。

    幾個小頭領小心翼翼弄了最好的部分給苦頭陀和方東白送去,他們可是神佛一般地人物,雖然不是蒙古人,卻得小心供奉著。

    等到伺候完這幾位爺,大家才人吃大喝開,他們看上去散亂一圈,其實一群人各自為屬,暗中符合著軍隊中一隊一伍的紀律。“嗯,騰格爾去了哪里?”有人問。“那你就去看看。”頭領隨口下命令。于是剛剛說話的人臉上痛苦地像是死了爹娘。

    這人舉著一個火把進入了樹林,身子慢慢隱去。只留下一點紅光在黑夜中照耀。“啊!”他人呼一聲!

    看上去松散無比的隊伍,立刻如炸了鍋一般一一如炸了鍋般熱鬧。人人站起,擎出兵器,叮叮當當金屬撞擊聲音此起彼伏,卻鬧而不亂,各自站在原地,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地隊伍,一只由高手組成的隊伍。

    那人跌跌撞撞跑了回來。還拽著一個人,正是蓬頭垢面的沈秋風,但見他胸前三個洞穴,血液汩汩而出,左腿一長串地大洞,紅色的血液染濕了褲子。“三刀九洞!”人群中有人驚呼。三刀九洞是江湖上的規矩,大致是對叛幫人地懲罰,也僅僅是初次懲罰。大部分叛徒的一個結果,就是死!

    那人一松手,沈秋風立刻癱軟在地上。

    人們立刻覺得毛骨悚然。

    黑夜,冷風,慘淡地月色。

    一群舔著刀口生活的漠子圍在一起,中間只有一堆篝火,星星點點地火光分散在每個人頭上,將人照地面目朦朧,似乎每個人都長地一模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

    一個漠子笑嘻嘻坐倒在地上,手上提著一柄明晃晃的匕。

    嘴里喃喃,又似乎在夢中胡話︰“我有罪,三刀九洞,我害死了兄弟,三刀九洞……”

    他一邊說,一邊毫不猶豫將匕插下去,就那麼插在自己胸膛上,人腿上。

    血液染紅了匕,匕中明亮地反照出沈秋風一張臉。

    只眼滿足地眯著,嘴角彎彎翹起,幸福地笑著,一刀插下去,臉上笑容立刻綻開三四分。

    沒有痛苦,沒有悲哀,臉上只留下滿足的,幸福的笑容。

    刀落,血紛飛,笑滿面。

    刀一次次落下,似乎暗含節奏,控制著人的心神,這麼多彪悍的漠子圍觀,一陣冷風吹過,人人寒毛豎起!

    噗嗤!

    一道劍光閃過,如天上雷霆落下,耀花了人們地眼楮。

    沈秋風的腦袋一飛多高,無頭的腔口噴出又多又高又紅又腥的血液。

    出劍的是方東白,他受了重傷,可是出劍還是又快又準又威猛!

    他瘦弱的身子拄著劍,咳出一絲血痰來,一揮手道︰“睡!”

    眾人立刻倒地便睡,任由那沈秋風地血液在地上流淌,蔓延。

    方柬白最後看一眼沈秋風無頭的尸體,沒有人現,他的只眼中,充滿了悲傷。

    另一邊,鐵著面孔地高強在黑夜中急走,路兩邊的樹木嘩啦啦呼呼呼從他眼角閃遇。

    他是跑得如此的迅急,以至于這一路的風似乎是被他牽引著,他就是風,風就是他,他引領著風的方向,在黑夜中吹過了樹枝,山林,吹過了岩石隙縫,小溪淙淙,刷刷作響。

    他的心裹面像一圈火。

    高強剛才作了一件很惡毒的事情。

    催眠法用到了極致,可以通過暗示,讓一個人認為自己死亡。

    九陰真經的控制心魄方法,用到了極致,可以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對付沈秋風這種暗懷鬼胎,功夫低下的人,造就是一邊倒的屠戮。

    高強很容易地控制了沈秋風,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然後,就是三刀九洞。

    讓罪人作自己的執法者,讓罪人用血液來洗刷自己的罪孽,讓罪人宣判自己死亡。

    高強突然覺得有些意味索然,配合這四周黑漆漆的夜晚,很有些淒然的滋味。

    他看清楚了,沈秋風第一刀落下時,那只迷茫的眼楮中,有一瞬間解脫和清明,然後,一滴淚水淌了出來?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亂世中,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凡夫俗子,都躲避不開命運的洪流。

    它可以輕易地捧你上天,讓你享盡天下的福運,也可以輕易地粉碎你擁有的所有,讓你痛不欲生。

    多少曾經輝煌的,光明的,在那一瞬間便落幕,墜入黑暗c。有多少卑微的,無名的,只需要一剎那,就成為新的顯貴,豪門。除了那些幸運兒和倒霉者,還有更多的人,就如同大地上的螞蟻,在自然界中畏畏縮縮地生存著,隨便一個小小變化,就能要掉他們的命。

    高強討厭自己內心多出來這麼多想法,嘆一口氣,可惜武當山死了那麼多人。

    沈秋風,如果不是蒙古人,那會是什麼結局?張翠山門下最杰出的弟子,除了張無忌,大概就是他了。

    高強搖搖頭,把作過的事情都甩出腦外,他眨眨眼,拍拍臉,振奮精神。

    已經從沈秋風那里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高進,是被衛璧抱走的,而衛璧之所以能進去,沈秋風是一助力。

    沈秋風是小嘍羅,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只知道,街璧,似乎抱了孩子和花逝香另走一路,趙敏另走一路,大隊人馬另走一路。。“狗娘養的沒卵蛋的衛璧!”高強心中咆哮,“老子的寶貝兒子可不能落在你這死太監手里!”

    高強跑得更快了……

    最近寫字,這個,碼的時候很沒有感覺。覺得語言枯燥乏味,就像敘述文。

    手頭有一本古人師的書,看多了……

    這個,這個,老鼠慚愧地閃……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7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三章 一定生個帶把兒的
    “真他媽冷!”一個金甲武士搓搓通紅的耳朵,順帶著一手在自己的小胡子上面抹兩下,哈出一口涼氣來,“那幫孫子真不是東西,憑啥他們就躲在屋里搓九扔色子,咱們就得出來巡夜挨凍?”

    他語氣間頗有不滿,順手將腰刀拍在盔甲上, 嚓嚓直響,夜晚中冷冰冰的金屬踫撞聲音傳出去老遠。“你他媽別拍了……”另一個武士腦袋一下子拔高幾寸,兩道掃帚眉下面是一只賊小賊亮的眼楮,原來他腦袋一直縮在盔甲中防寒,“這身殼子本來也就是個擺設,就那麼一層薄鐵皮,那是驢糞蛋子外面光,你要敲壞了,小心總管大人革了你的牌子!”

    小胡子搖頭︰“大哥,不怕,壞了再換一身,反正就這麼一丁點兒鐵。”

    掃帚眉壓著嗓子道︰“兄弟,你腦子壞了麼?這里是哪里?這兒是武妃住的地兒,她老人家睡覺那是不能听一點動靜的,院子里面落了樹葉,都是太監宮女們用手一片一片撿起來的,都不敢用掃帚掃!你若要是驚了她,咱們兩個說不定能被剝了皮!”

    小胡子脖子一縮,扭頭看看牆內,高牆大院里面沒有透出一點點光亮,好似一只猙獰巨獸靜臥在那里,他嘖嘖嘴,沒敢多說。掃帚眉道︰“老老實實巡邏,若得總管老人家抬眼一看,咱就翻身啦!”

    小胡子嘿嘿冷笑兩聲︰“兄弟,總管大人那是老黃歷啦!誰不知道,總管大人的徒弟才是真正掌權的主兒?人家地干妹子是皇帝最寵的武妃娘娘。自己又年輕有為,維說沒了下面的東西,可是權勢在手,那比真男人還男人啊!”

    掃帚眉不答言,往前緊走兩步,看看左右,黑漆漆夜幕下,幾盞大燈照耀,將皇宮籠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朦朦朧朧。嘴里嘀咕道︰“听說前些年,還有人來闖皇宮。不知死活的東西,怎麼沒讓咱們踫到一個?到時候也好升官財。進那小屋子,灌兩鐘馬尿,玩兩把牌。“

    小胡子冷哼一聲,道︰“大哥,咱們是一個班頭里升起來的,從進宮就在一起,若是換了別人。我可不說這掏心窩子的話,雖說論資排輩,屋子里的那幫老人比咱們要早,可若說得上司寵幸,他們可逮比不上咱們,他們不就是仗著總管大人麼?可是兄弟我攀上了總管大人的徒弟一一街大人!你看著。用不了半年,咱們就要過他們。”

    掃帚眉回頭掃一下小胡子,仍然沒說話。

    小胡子搖頭︰“大哥。現在不是一刀一槍拼功勞的時候了,咱們明要巴結好衛大人,以後飛黃騰達,榮華富貴自還不是手到擒來?”

    掃帚眉橫一眼小胡子︰“你小子,一腦子地歪門邪道!咱們身為護衛,保護好皇帝就是自己的本分,哪里來那麼多花花腸子?”

    小胡子冷笑︰“皇帝?哪一家地皇帝?咱們都是地地道道的漢人爺們,進了宮不過混口飯吃,你還真當自己是蒙古人了?”

    掃帚眉大驚,一把捂住了小胡子嘴,道︰“好兄弟,你這話可是要殺頭除九族地,得得得,你也回屋里候著吧,這段路,我一個人巡邏就夠了,到時候給你記牌子銀子,啥也不少你的。”“大哥,這怎麼能行……”小胡子滿臉不快,“兄弟和你說些真話,這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爛在咱肚子里面,怕什麼……”

    他話雖然是這樣說,一轉身,拖著腿還是慢慢騰騰退了回去,走不過三兩步,臉上浮出笑容︰“還好你小子識相,娘的,那馬三兒還欠老子二錢銀子,今兒個非得讓他吐出來!”

    那掃帚眉搖頭晃腦,一個人呆立在那里半晌︰“咱是漠家老爺們,干嗎給蒙古人當差?”

    他搖搖頭,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自己家里面還有嗷嗷張著嘴要吃喝的幾口人,嘆一聲,一手提燈籠,一手捉腰刀,又開始在那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上巡邏。

    做夢升官財的掃帚眉沒有想到,他頭頂,正有一個大膽狂妄之輩在皇宮上方來回亂跑。“哼,雖然說是個無恥之徒,不過能說出這些話來,也算無恥地有品。”

    高樹上,高強隱身于那里,探頭探腦,听了過路兩個小嘍羅話語,品頭論足一番,抬眼看看沉沉皇宮,冷笑道︰“趁著沒事兒,來回逛逛踩踩點,嗯,再看看老熟人?”

    高強身子一縱,已經越入了院內。

    院牆將所有的光線藏在了它後面,高強一跳進去,才現屋子里面有淡淡地光芒從窗戶紙中射了出來,高強看看左右無人,一家家摸過去,挨個兒在窗戶紙上點窟窿偷窺。“嗯,這家不是,睡這麼多小婢女。”“嗯,這家這麼重的奶香?肯定不是了,pass。”

    高強一家家摸過去,其實主要是看看院子里有什麼人,等會兒做好突事件的準備,一溜圈轉下來,現幾個宮女和老媽子,奇怪地是還有幾個奶媽?

    還有幾個宮女,牆上面還掛著刀劍等兵器,看來是練家子出身。

    高強沒有驚動這些人,最後直取中央最氣派最大方的房屋,將手印在房屋門板上,明用手潛力一推,那門後上好紅木做的門閂立刻碎為粉末,高強輕抬腿走了進去。

    屋子並不是全黑,一點點淡淡的光芒亮起,那是四周綢緞上點綴著地小拇指大小的珍珠上面出來的淡淡光芒,沒有一點燭火地煙味,四處擺放著些東西物件。一件件上面描鳳晝金,富麗堂皇中透著典雅尊貴,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物。

    不知道武青嬰的品位是如何,只是看這房子中刀劍等兵器真不少,不過瓖金嵌玉的,有些光是看上去明晃晃頗為好看,但是居然沒有開鋒,看來蒙古韃子皇帝還沒有糊涂到極點,在妃子房里面擺放上幾件兵器病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妃子武功還不弱。這在某些特定時期就要命了。

    這些東西中,最為顯眼的是一柄判官筆。那判官筆筆桿上面瓖嵌著點點寶石珍珠,筆柄末端是一顆圓滾滾的貓眼石。整個筆頭子金絲銀絲繚繞,高強換了個角度看,才現這是一支鳳凰筆,這殺人武器被人做成一條鳳凰,筆頭即為一明鳳嘴狀,筆桿就是鳳身,上面細細雕琢出每一根陰雕式鳳羽模樣。這樣攥在手上,也絕對不會因為汗水而滑手。

    高強嘖嘖嘴,這桿判官筆若是要被張無忌看到了,那肯定要摸走的,他隨意看看四周物件,只是高強既沒有學過考古。自然看不懂哪個東西價值大,不然隨手順兩件出去救濟救濟別人倒是可以考慮的。

    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高強踩在上面。不出一點聲音。

    他注意著周園環境,屋子內居然有一個小小的水流涌出,四角上面瓖嵌著細小珍珠,折射出虛幻美麗地淡淡光芒,高強俯身測測水溫,居然還是溫熱的。

    他慢慢往里面走進去,左轉右繞過了好幾個房間,進了里間,看到一個床榻,紗帳後面,一個女人側臥在里面,高強輕輕走過去,俯下身去看,卻是一個女孩子,大約十四五歲模樣。

    高強伸手點了她穴道,拍拍頭,一路走過去,他經過三個屋子,結果里面又現了七個小姑娘,高強一路點穴點過去,心道奇怪,賈寶玉也算貴家子弟,屋子外面會睡一兩個小丫頭,這武嬰雖然是個貴妃,一個屋子里面倒要睡上八個丫頭?這麼多?

    那皇帝老兒地房子里面要睡多少女人?

    高強緊走十幾步,又過了一間房屋,看著一個女人側臥而睡,小腹高高鼓起,臉面微胖,不過氣色很好,正是當年的武嬰。

    高強看了武青嬰這副模樣,立刻明白了,這女人懷孕了,怪不得院子里面有老媽子和奶媽,屋子里面還有八個丫頭。高強想想看,他和武青嬰大概有三年沒見了,武青嬰和他地腳上次相見的時候,那時武青嬰被街璧掠走,入了皇宮,高強隨著武當師伯一起入皇宮救人,還遇到了太監安德海和宮女小桃紅,最後好不容易將武青嬰撈出來,也是在那一次,高強見了趙敏半面。

    後來高強心中擔憂楊雪怡的安全,便去了古墓,然後一住就是兩年,再以後便是楊雪怡懷孕,出古墓,上光明頂,然後又進了皇宮。

    只是當年的武青嬰如今變成了武貴妃,這個變化也太大了點,而且如今這個武貴妃還懷孕了!

    高強看著這女人鼓起的肚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被衛璧掠走了,這心頭怒火忍不住騰騰燃燒起來。

    高強輕輕將帳篷上卷簾拉起,坐到床榻上,用手摸著被面,很柔很軟的緞子,武青嬰雖然懷孕了,但是保養得當,她又是練家子出身,面色不錯,側臥著,面露安詳。

    武青嬰正在沉睡,睡夢中嘴角帶笑,她非常滿意所過地日子。

    她現在的男人是皇帝,雖然說是個蒙古人,可也是個天下最有權勢的蒙古人了,並且統治者整個漠族大眾,而且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疆土,並且這個男人也很喜歡他。

    蒙古皇帝雖然強佔了她的身子,可她除了開始幾天外,再也不怨恨這個人了,現在,她的父親是國丈,權大勢大,而她在後宮一呼百諾,還有什麼比這更威風地?

    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男人有太多的女人,而且每個女人都很漂亮,很美。最重要地是,這個男人不斷的擁有更多的漂亮的女人。

    與之相比,蒙古皇帝那肥胖如豬地身軀,身上時時刻刻臭烘烘也跟豬一個味道的體味。還有那因為內髒失調,嘴里面一直都是大蔥味道,以及床上粗魯的動作,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再說那些爭寵的,時刻有可能成為潛在對手的美女中,有金碧眼的,有身材高挑的,還有皮膚漆黑牙齒白皙的,各種各樣的美麗女子,皇宮中從來不缺少。

    武青嬰有自傲的資本。她長得很漂亮,很嫵媚動人。

    同時還有一身地好武功,柔軟的身體。可以在床上擺出許多姿勢,對那雖然昏庸,但是體內畢竟流淌著成吉思汗血液地皇帝有很深的吸引力,畢竟,美女多了,就沒感覺了,麻木了。除非另外換一個花樣來吸引人。

    武青嬰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些好笑,她曾經喜歡過宋青書,宋青書是她見過地模樣最為俊俏的男子了,平時看起來很正經,但是一跟女孩子處在一起。便變成了另外一種懶洋洋的氣質,配合那英俊的相貌,簡直是少女殺手。她當然不知道,宋青書那是裝的,從高強那里得來的盜版,叫做擺酷。

    武青嬰倒是很清醒,她現在有些慶幸當時宋青書沒有理會自己,現在站在高處再向下看,頓時覺得當時太幼稚可笑了,想那宋青書人雖然長得英俊,可他也不過是一個武當山的少掌門,怎麼和天下萬民地掌門相比?

    再往前推,街璧就更可笑了,什麼也不是,不過是自己父親的一個普通弟子,既不是江湖大派的掌門,不過是從小跟自己在一起長大,那時自己眼界太小,以為他就是整個世界。

    至于衛璧以後為了活命叛出朱武連環莊,甚至甘願去做一個太監的手下,再也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甚至為了他自己的榮華富貴,將自己掠來以後獻給皇帝,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

    只是,這個人雖然卑鄙,卻是武青嬰可以在宮中可以依靠地人。

    女人光是得皇寵,只能得一時的春光,若要長久想,必須在宮中有自己的勢力,歷代妃子輿官宦勾結,並不是沒有道理地,做孤家寡人,性命都懸在別人手中,武青嬰可以依靠的便是街璧,而街璧投靠了花逝香以後,除了自我悶割以外,其實賺頭不小,花逝香除了功夫和對皇帝的忠心‘外,再沒有一項值得稱道,衛璧對花逝香影響很。大,暗中七七八八將花逝香架空。

    武青嬰現在在睡夢中,嘴角都是上翹的,只有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從根本上穩固住自己的位子,而她肚子里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

    武青嬰作了一個好夢,夢到自己有了一個男孩子,被冊封為太子,然後坐在那厚重的金座上,號施令,執掌天下。

    她突然覺得有一陣呼吸不暢,這是懷孕以後時常有的事情,她模模糊糊,已經醒了,睜開眼準備咳嗽一聲,衛璧給她找來的幾個小宮女很和她的心意,深夜睡夢中,自己只要吭一聲,她們便會立刻醒來。

    她睜開眼,看到紗帳上一個模糊黑影晃動,大驚之下,身子向後縮去,張開嘴就要喊人,這是現在的武貴妃的作風,若是換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武青嬰武小姐,多半先大喝一聲,一拳擊出,優越的生活環境將她的武人習性慢慢磨地一點都沒有了,她柔軟無骨的身子,也多半只能在床上找到用處了。

    那黑影遙遙隔著紗帳一點,武青嬰立刻覺得沖到嗓子眼的話語變成了無聲的一口氣噴出,她只目惶惶,如受驚的小鹿。

    屋子內,光亮一點點閃爍起來,黑影慢慢成了光影,從影子里面走出一個男人來,武青嬰倒吸一口冷氣,那人隔空又是一指,武青嬰立刻覺得喉嚨處新鮮空氣立刻涌了進來。“恩人?”武青嬰疑惑道,她和高強雖然不是很熟,但是當年畢竟是高強冒著很大的危險救出她來,她對高強很。感激,甚至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武青嬰一句話說出口,臉上立刻騰起一片紅雲,她想到了自己現在尷尬的地位。“嗯,你肚子里面,說不定是個小皇子。”高強也不想把氣氛弄地太僵,隨口道。“啊……”武青嬰臉上紅暈更密,道︰“不一定呢,不過我師兄說,我肚子里面肯定懷地是男孩。”

    她停一停,面露疑惑,道︰“師兄他說得很肯定呢。”

    她一句話說出口,立刻後悔,雖然說眼前是恩人,可是此刻只方對立,對方又神神秘秘半夜摸入皇宮,自己這樣可真是魯莽了。“衛璧?一定是男孩?”高強眉毛高高挑起,“那麼肯定?”

    武青嬰只眼綻放異色光芒,“一定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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