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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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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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四章 四大寇
    雲南境內,此刻已經是寒冬時候,偏偏這里氣候溫暖,並不受到多少影響。

    偏遠之地,茶館內,一個秀才模樣打扮的書生一人佔了大半張桌子,將他的伴擠在另一邊,這秀才唾沫橫飛,精神奕奕高談闊論,他臉現油光,只眼放彩,身體前傾,若不論講話內容,倒是當真像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說書先生。“可知四人賊?”

    “什麼四人賊?”他的同伴喝地已有三分醉,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眼楮朦朧,口齒不清含糊問道。“孤陋寡聞了你!”秀才毫不客氣道,“誰讓你整天埋頭在故紙堆中?四人賊,乃是北高、南張、西徐、東殷!”“四人賊,四人賊,不過是四個比較厲害地賊人罷了,大不過殺人越貨,我埋頭讀聖人書,有什麼不對的?”醉客臉上有些掛不住,少于運動不見眼光而顯蒼白的臉上,一朵紅暈升起來。“哼,”秀才搖搖頭,臉上紅暈翻動,額頭和鼻尖滲出一絲絲汗珠來,大聲道︰“若是這樣,不過是小賊而已,搶得不過是人命和財富,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四人賊?四人賊,那是四股厲害的強盜,他們聚集山林,拉幫結派,做那沒本錢的買賣,甚至還敢名刀名槍的和官兵們動手,官兵們屢剿不滅,你說這伙人厲害不厲害?““噢,梁山好……”醉客嘴一哆嗦,差點把一個“漢”字說出來。趕忙補充道︰“賊人啊!”“差不多,”秀才點點頭,“那是宋時的四人賊,方臘、宋江厲害不?不照樣被剿滅了,這四人賊,怎麼也不會比他們前輩厲害吧?”

    旁邊另一桌上客人問道︰“秀才,那你倒是詳細說說四人賊啊。”

    秀才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衣襟濕了也不管,大聲道︰“嗯。讓你等長長見識,”他低聲咕噥一聲︰“若不是我娘舅四海五湖到處走。這消息我卻也不知。”

    秀才捋起袖子來道︰“四人賊,北高。指淮北的反賊高強,南張,指湘南一帶地張士誠,而西徐,則是贛西的徐壽輝,東殷,則是浙東的殷天正。這四人各自聚集幾萬人,造反殺官,無惡不作。”

    旁桌的客人嗤之以鼻︰“我還當你知道什麼秘聞,若是這樣,也不用你說,不過是幾個人名罷了。”

    秀才臉上掛不住了。醉紅一閃而避,噴著滿嘴酒氣道︰“要听秘密,那也好。你們知道那江湖上事情麼?這諸如北高、西徐、南殷三伙賊人,據說都是什麼不吃葷不拜菩薩的魔教教徒,他們裝神弄鬼,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迷惑無知百姓,無惡不作,還听說這伙人舉止怪異詭秘。至于那張士誠,卻是丐幫中的一人,領著一伙兒腌贊的乞丐,不知道怎麼闖出了一些名堂。“

    旁桌的客人點頭不語,若有所思,這秀才的伙伴明顯是個書呆子,抬起頭來驚道︰“這伙賊人橫沖直撞,胡亂殺人,該不會壞我大元基業?”

    秀才哈哈大笑,道︰“我說你該多出來曬曬太陽,這天下人有不知道四人賊的,卻無人不知道大將軍地威名,在四人賊以前,各地賊軍多如牛毛,大將軍領兵不過一年,全境皆平,這四人賊覆滅之時,指日可待。”

    秀才一句“大將軍”出口,館內其他客人神情立變,有人害怕,有人痛恨,還有人面露欣喜,嘴中喃喃有詞。

    旁邊桌上,一人突然問︰“秀才,我且問你,這大元朝,是蒙古人的大元,還是漢人地大元,你是蒙古人?還是漠人?

    秀才,我再問你,這一年來,天災屢降,南有干旱千里,北有黃河決堤,你出去走走看看,餓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易子而食,蒙古人照樣橫徽暴斂,根本不管我漢人生死,你知道不知道?“

    秀才面紅如血,伸手指住那人,說不出話來。

    那人一拍桌子,只目大張,繼續怒道︰“四人賊!我敬他們是殺蒙古韃子的好漢,哪里是什麼賊人,都是被逼迫著活不下地老實百姓,我且問你,你讀的是哪家的聖賢書?學的是什麼的道理?”

    秀才輿他那同伴互看一眼,嘴中嚅嚅說不出話來,飯館中旱有人偷偷往外開溜。

    叮!

    秀才輿他那同伴尖聲大叫,那醉酒趴在桌上,耽于運動,整日埋頭讀書的醉客此刻扭身就跑,雖然腿顫地厲害,以至于跌倒在地上,還不顧一切往外爬。

    秀才身子旱就軟倒,慢慢向地下滑去,再看腳底,一攤液體滲了出來,竟是被嚇地尿了褲子。

    店內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連贊胡子的大漠,卻是蒙古人打扮,他此刻拎著一把刀,上面血液一滴滴灑下,腳下,一顆頭顱滴溜溜轉動,卻正是剛才那痛斥“蒙古韃子”地客人。

    蒙古大漢提起刀來,輕輕地舔一口刀上血液,哈哈大笑︰“無知漠狗,管你是四人賊還是四人寇,遇到我家人將軍,還不通通成死人?”

    數月後,春暖花未開,安徽濠州外。

    一頂接一頂帳篷盛開,大地上如一夜間盛開了千萬朵白色花朵,這許多花朵組成一個花叢,又如同一群耀眼奪目的星星,將黑漆漆的濠州城緊緊圍在中間。帳篷間隔,人聲馬嘶,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人在中間走動,更有四五十座三四丈高由土堆砌成的高台,齊齊沖向了濠州城。

    高台如一錐形大山,四處都是緩坡,唯有最高處是一大平台,緩坡上人頭蟻動,嗨喲、嗨喲號子聲不絕于耳,一群群壯漠光著膀子,拉著粗繩,粗繩一端緊緊拽著一門門粗壯大炮,緩坡上更有一根根人抱圓木墊在上面,火炮壓在上面,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音,這麼多人伺候半天,費了半天力,也不過換這大炮輕輕挪半步。

    還有些小炮下面有車輪,推動起來相對更為方便,盡管如此,也仍然費時費力。

    高台上,已經有些火炮到位,炮口統統沖向小小濠州城。

    高台後面,一個華麗的白色大帳矗立在那里,帳篷頂端竟然是金頂,而帳篷周圈全是由瑪瑙、珍珠瓖嵌,說不出地豪華珍貴,其頂端高高豎一將旗。

    大帳門簾一抖,走出一蒙古人漠來,這人長一臉達贊胡子,卻正是在雲南拔刀殺人的那家伙,他看看逮處高台上,火炮林立,得意一笑,退了回來。

    帳篷內不若外表豪華,地上鋪著紅絨大地毯,兩隊將領束手而戰,看他們一個個頂盔帶甲,出去都是執掌一方,殺伐決斷的大將,卻不料在這帳中,一個個如小廝模樣站立,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這蒙古人漠在帳外還能得意而笑,頗為囂張,入了帳篷竟收起一張笑臉,一張大臉肅穆緊張,抱拳恭身道︰“稟報大將軍,外面火炮隊進度有序,大概今夜就能準備妥當,明日一早,萬炮齊,困在濠州城內地反賊瞬間就可灰飛煙滅!”

    蒙古人漠所沖方向,正是帳篷中央,所言的大將軍就坐在那里,只是這大將軍周身一片黑暗,竟然看不清面目。

    良久,帳篷內無一聲息。“徹里不花,退下!”大將軍只道四個字。“是!”徹里不花低頭退入隊列,不敢多言。

    大將軍低頭看看地圖,低聲道︰“四人賊,四人賊,殷賊已被我水軍擊破,徐賊內訌分裂,張賊……哼,高賊,這次我叫你插翅難飛!”這一段來自于歷史,只不過反轉了一下,據《明史》記載,元朝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張士誠被明軍圍困在平江城(今江甦甦州),大將徐違“領四十八衛將士園城,每一衛置里陽炮架五座,七梢炮架五十余座,大小將軍筒五十余座,四十八營寨列于城之周遭,張士誠欲遁不得飛渡,銑炮之聲晝夜不絕……”。

    老鼠最近寫得少一點,力求,將最後收尾寫好,一貫風格,反轉而已……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50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五章 百萬旌旗圍濠州
    濠州城外,百萬人軍,雜色帳篷在大地上如花朵般綻開,鋪滿十里路。

    濠州城內,百萬軍民,迷彩色帳篷在大地上如綠草般鋪開,佔滿了整城。

    城中心,最高處建築是一座外表爬滿了藤蔓的高樓,只是現在正值早春,花朵還未綻開,枯黃的枝蔓上只有星星點點的綠色。

    高樓內,最大一間屋內,雲霧繚繞,如神仙境地。“大家都到齊了吧?”高強紅腫著只眼問道,順帶著側身向韋一笑靠去,一因為韋一笑輕功最佳,眼力最好,上百號人這老爺子掃一眼就能看出誰沒到,簡直是絕佳的跟班,高強向這老頭兒問話,身隨眼動,身子向前壓,表示親近。

    韋一笑點點頭,順帶著看了高強身邊殷天正一眼,滿臉憂慮。高強旁邊的殷天正已經成了一個噴霧器,老爺子已經不是一張嘴出氣的境界了,五官出了一只眼楮不透氣,現在兩個鼻孔、兩個耳朵和一張嘴巴一起開動,吞噬著煙草,現在殷天正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繚繞煙霧中,別說面目,便是身形都看不清楚了。

    高強雖然不能說煙酒不沾,平時應付場合,抽煙喝酒哪個男人不會?尤其是一個掌權的男人。

    可就是他也受不了殷老爺子如此毒害,畢竟功夫高總是抵不住尼古丁慢性毒殺,他看到眼前腦袋大小鐵盒中盡是煙屁股頭,上面紅彤彤的印著“中南海”三個字——高級煙。專供明教高層用,是沈萬三領了高強的意思開出來地一賺錢貨,盒裝煙,這是蒙古韃子輿起義軍的最愛。

    高強心中惴惴然,低頭看著特制中南海,這種中南海煙屁股有煙身一半長,適合癮君子抽,可是殷天正一下抽了少說有四五十根,而且看這趨勢還有繼續抽下去的可能。

    高強想勸勸殷老爺子,可是又忍住了。

    他看過殷老爺子的淒慘的樣子。

    白眉鷹王這個綽號已經不足以形容殷老爺子了。殷天正不僅眉毛白了,頭也白了。臉也早沒了以前的紅潤樣子,也成了白紙色。只眼迷離,眼珠子黃,整個人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成天醉酒夢煙,不管其它事。

    看過殷天正的人都明白,殷老爺子垮了。

    高強不禁回想起說不得和尚說遇的話︰“那叫一個慘啊!

    殷家子弟,殷老哥的心血。一下子就毀了!

    太湖一戰,誰也沒有想到,殷大哥本來決定翁口捉鱉,自己引了大軍吸引蒙古韃子來攻,派了部下去堵住湖口。

    哪里知道那守湖口的大將竟然與蒙古韃子勾結,將那蒙古韃子當年徽倭準備地戰船放了進來。蒙古韃子心好狠啊,那叛徒親自帶了裝了炸藥的船前引指導,騙開了關卡。一把大火,殷大哥十萬雄兵,百十條戰船成了灰燼,殷大哥當場就差點抹了脖子跳了湖,若不是周圍親將拼死相救,殷大哥都跑不出來!“

    高強再看看殷天正,心內嘆息一聲,這老爺子宗族觀念太重,太湖一戰死地都是殷氏子弟,殷老爺子隨著那場火,恐怕死在太湖中了,除非張無忌和李天垣將出海的殷氏弟子帶回來,不然,殷老爺子說不定就此一蹶不振地。

    高強再往下看,殷天正旁邊的楊逍,並不比殷天正好多少,只是他還照顧自己形象,不苟言笑坐在那里,只是任誰看,都看出楊逍心不在焉,一臉憔悴,原本有十七房小妾的他,雖然年老,但是一直養生有道,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與三十歲人一樣。

    與明教眾人決定分地起事剛剛過了一年多,楊逍臉上多了好多皺紋,黑漆漆的頭早就沒了光澤,而只眼暗淡無光,間或轉動,都帶起一片深深的陰沉。

    高強心中頗為同情︰任誰被自己的親信背叛了,那感覺絕對很糟糕,尤其是賭上一輩子地事情。

    楊逍派出天門門主徐壽輝,對其寄予厚望,並且親自為其爭取到了贛南這塊寶地,徐壽輝也爭氣,一年之間,收服鄱陽湖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家水寨,又打出了大片的基業,擁兵數十萬。若從軍功上說,徐壽輝做的完全夠格,只是徐壽輝野心也隨著軍功擴張,這就不是什麼好現象了。

    楊逍不如殷天正瀟灑,他在光明頂上呆的時間太長了,處處以明教正統自居,若是他當時能隨徐壽輝一起到贛南,也不會生這種情況了。

    楊逍現自己漸漸指揮不動徐壽輝,無奈之下,調了朱元璋去分徐壽輝兵權,朱元璋本來是洪水旗下的人馬,不過在立了幾次功後,掌旗使唐洋並未升其職,多有怨言,後來被楊逍慧眼相中,調在了自己門下,歷練一年,早已積功升至地門門主。

    結果倒是又好又壞,朱元璋成功地將徐壽輝兵權分掉一半,只是朱元璋也不听楊逍指揮了,楊逍幾次到了徐壽輝、朱元璋地盤上,都受到了冷遇,這次蒙古人徽調百萬軍來伐,楊逍去了徐壽輝和朱元璋那里催促,結果靜是遇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是踫到毒蛇,就是船漏水,要麼吃地飯食有問題,險些喪命,狼狽而歸。高強對這一切都清楚,更清楚,殷天正水軍打了那麼大敗仗,與鄱陽湖水軍坐視不理是有聯系的,蒙古水軍綿延幾十里,徐壽輝和朱元璋竟然龜縮在鄱陽湖過而不戰,估計殷天正除了蒙古人將軍,最想生吞活剝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高強嘆一口氣,透過渡濃煙霧,竭力睜大眼。要看清楚自己手下得力干將。

    煙霧繚繞地殷天正與魂不守舍陰森森的楊逍坐在上。

    若以軍事勝利和失敗來言,這兩者是完全地失敗者了,可是有時候,軍事上的勝利並不等于政治上的勝利。

    高強次之,輿韋一笑對坐,兩個人也是愁眉不展。

    韋一笑以下,五散人靜坐,然後是徐達,常遇春、胡人海與湯和四人將。

    屋子內總共是十三人,一個不吉利的數字。高強暗想。

    一群人圓桌而坐,中間一座沙盤。紅白小旗林立,只見白旗如鐵桶一般將紅旗圍困住。

    這次蒙古大軍。動水軍,6軍,旌旗千里,調集諸丞相,諸番王,又從西域、西番徽兵無數,號稱百萬。竟然一頭扎入了四人寇的中心!

    若從形式上看,蒙古人軍簡直是在自取滅亡,北有安徽淮北高強十萬精兵,南有江西鄱陽湖徐壽輝、朱元璋水軍四十萬,西有江浙兩地殷天正水6大軍二十萬,東有湖北湖南兩地張士誠擁兵十萬余。只要這四者互相呼應,百萬人軍尾不能顧,覆滅之期指日可待。

    起義軍“四人寇”雖然起事不過一年。但是這一年內,天災橫禍接連不斷,甚至江南富饒之地都出現了千里無人煙的絕地,蒙古韃子又例行逆施,結果星星之火頓時燎原,四方起義,一時間應者如雲,才有今日這副局勢。

    蒙古軍一下子扎入了四方中心,駐扎在安徽、江西兩省中央,簡直是四面受敵!

    蒙古軍早已不是當年縱橫天下,東西無故的勁旅了,軍隊**,不知拼命,只知貪財冒領軍功,只是蒙古大軍的這位大將軍委實是厲害。

    這人指揮不過三萬人馬,先後將明教五行旗在各方的起義軍擊潰,又將紅巾軍擊破無數,早先起義軍基本上被他一人指揮大軍蕩平,所用兵馬不過三萬!而所對陣的往往是少則十萬,多則數十萬人軍。

    和高強、楊逍、殷天正同時起義地五行旗三處人馬,除了顏垣坐鎮西域,還能自保外,其余兩地,湖南地方銳金、洪水兩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先是被丐幫張士誠排擠,後被蒙古人將軍率軍圍剿,這兩旗人馬損失慘重,到了最後,丟了湖南境地給了張士誠,只逃出兩百余幫象,從掌旗使吳勁草、唐洋以下,個個受傷,兩旗的掌旗副使都丟了性命。

    而巨木、烈火兩旗掌旗使,聞蒼松與辛然更是不濟,二人到了徐宿豐沛一帶起事,光是那些地主豪強武裝就應付不了,哪里還能壯大展?一年過去,統兵從來沒有過一萬人,還都是些老弱病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被大將軍指揮三個人馬,破地干干淨淨,兩旗人馬中最後不過逃出百十人,聞蒼松地巨木旗更是丟地一個不剩,只剩下他一個光桿兒將軍。

    這次這位大將軍,一下子統領百萬人馬!還帶了火炮無數,一頭扎入“四人寇”中心,誰敢小覲?

    本來高強、殷天正和徐壽輝互通消息,本打算以鄱陽湖水軍為主力吸引蒙古韃子,然後殷天正水軍趁勢前去救援,前後夾擊,高強再派徐、常遇春領兵急行,三方匯合一地,要齊殲蒙古軍!

    高強還聯系了張士誠,雖然素未謀面,但是大家同為義軍,雖然張士誠輿明教五行旗人馬也曾經刀槍相見,但是此等關鍵時刻,高強想,張士誠肯定會前來相助!

    哪里料到,蒙古人軍竟然平安無事通過鄱陽湖,徑直來攻打殷天正,將整個人軍屁股沖向張士誠,而徐達和常遇春領兵十萬來援,一路遇到元兵堵截無數,等打退了這些兵馬,殷天正水軍都泡在太湖來,殷天正失魂落魄帶了兩葛殘兵敗將,一下子退到了安徽境界,元軍在後乘勝追擊,氣勢囂張跋扈,無奈下,二路人馬匯成一路,急忙退回大本營濠州,各地兵馬競相來援,也不過匯集了二十萬人馬,老百姓倒是跟來了八十萬,都說元軍殘暴,結果百萬軍民一下子匯集在濠州城池中。“下面百姓,沒捅出什麼簍子來吧?”高強輕輕問,眼楮一掃說不得、胡人海、鐵冠道人輿周癩看去。

    說不得和尚站了起來。干脆利索道︰“總指揮,我將他們八十萬人,分成了八十片區域,各自分割互不連接,平時不能隨意走動,後勤部也將帳篷分到了他們手中,統一供應糧草,暫時還沒有什麼問題。”

    高強點點頭,一臉疲憊道︰“他們可不能亂,不然不用元軍來攻。咱們自己就得垮掉!須得小心,蒙古韃子在後面一直不緊不慢驅趕百姓入城。一下子弄這麼多人進來,這里面肯定有敵人內奸。一定會趁機作亂。”

    周癩在一旁,紅光滿面自信慢慢道︰“我領了一個師,兩千人坐鎮中央居中調應,其他八千人,每一區分一百人巡邏,大人您放心,準保不出一點亂子。”

    高強點點頭。他眼楮再轉向冷謙,冷謙點點頭,道︰“這民區一切後勤供應、分區都是由說不得大師負責,巡邏、負責安全由周癩來負責,我則將每一個民區內男女、老少分離,雖然在一區內。可見面可說話不可同處,而且我日夜選那老人、婦女修路修石堡,這濠州城的地皮都下去三尺深啊!”

    不待高強看。彭瑩玉道︰“大人,你放心,那些百姓中青壯力,我通通抽出來,已經編成了五十個自治連,二十多個自治營,還有十七個自治國,還有五個自治師,統一調配。”

    鐵冠道人接道︰“大人,我選了一萬傷兵來操練這些民國,雖然這些兵受了傷,但是都是老兵,見過血,日夜操練,這些民團雖不能打仗,不過卻是好民工,救死扶傷送物資,全靠他們了!”

    高強搖頭,一臉慘淡,只目深陷,仍然精光閃爍,道︰“不,這一仗必慘烈無比,到時候這些人必須補充各師,最近訓練強度加強些,真刀真槍下去,也讓他們見見血光,現在不是仁慈地時候了。說不得大師管好後勤供應,周癩負責安全、紀律,冷先生一定要讓他們每天有事做,挖戰壕,建石堡,通通放手去做,而彭瑩玉大師負責統一調配民圈,哪里出了漏洞,哪里就得補上,你地任務最重啊!鐵冠道兄的任務也不輕,一定要訓練好這些青壯,哎,蒙古人太狠毒了,大肆砍殺那些年輕力壯漠子,趕到這里八十萬民眾中,才不過徽起十萬青壯,也太少了!

    五散人!這一仗勝敗成負不論,只是你們只要控制好八十萬民眾,咱們在前方浴血奮戰的兄弟們就放心身後了!“

    五散人一齊道︰“屬下定不負總指揮大人厚望!”

    高強這里的情況有些特殊,雖然有師、圈現代稱謂,可是這些長官們都被人稱以萬夫長、千夫長大人,至于中間級別,人們別別扭扭加了一個副字,于是一旅的長官有了一個很奇怪的稱呼,副萬夫長大人,高強所倡導地師長、旅長等詞早就被人自動拋在了腦後,理由︰太別扭,太不好听,太怪。

    高強現在手下有二十個師,雖然說一師應該有一萬人,但是有的師編有的不足,湊在一起卻剛好是二十萬人,再徽起十萬民兵來,城池上下能上戰場的不過是三十萬人,其余地七十萬不過是老弱病殘。

    高強揉揉通紅只眼,他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而元軍也是三天前圍的城!

    那邊湯和早已站起來,指著沙盤道︰“我們濠州城,這幾日建成了外、中、內三層城,外城是這十天來臨時加建地,雖然倉促,但也可以勉強一用,我們每段城牆都是凹形,可以保證三面聚而擊故,外層由徐大哥領著四個師駐扎,中層則由殷大帥的四個師駐扎,內層則是由我親自領著四個師駐扎,常大哥領著精銳四個師隨時準備反擊,大帥您手下四個師做預備軍,而彭瑩玉大師統領調配十萬民兵隨時可以支援前線,至于這指揮民國地人麼?”

    湯和頓時遲疑起來,彭瑩玉一人掌控全城,調撥分配十萬民兵,到時候肯定忙得不可開交,卻讓誰來指揮民團?

    高強笑道︰“你們都是統領正規軍地將軍,可是咱們這里卻有一位大捋,便是領著民兵蛋子也能打勝仗。”

    眾人齊齊看向胡人海,胡人海黑著臉站起來,倒不是他不高興,而是這人天生臉黑,現在黑地紫,那是血液加臉通紅一片,一半高興一半羞。

    這大漢是當年高強從烈火旗中撿出來到,不過是因為名字和胖人海沾光,哪里知道一年後,這認字不多的連鬢大漠卻成了高強必須倚重的大將。

    胡人海,身高八尺,面黑,連鬢胡,認識幾個字,一直說自己是武人,只知道三件事情︰“不殺人,不掠婦女,不焚毀廬舍。”

    他在高強手下一年,在安徽縱橫無匹,建下大大功業,人們說高強手下駕車三匹馬︰徐達、常遇春,胡大海。

    胡人海拱手道︰“總指揮大人,末將去做這差事,拼了這條老命啦!好輿不好,大人您別怪罪。”

    高強點點頭,偷窺一眼周癩,心道︰“人家胡人海知道事情難,拼了命去辦差事,你周癲要管理八十萬人治安,大大咧咧說肯定沒事兒,哼,實在是抽不出人來,就你這態度,多半要把這事情辦砸了!”

    眾人議一回事,高強揮揮手,留下周癩來,千叮嚀萬囑咐,待周癩氣沖沖而去,屋子里面只剩下高強、殷天正和楊逍三人。

    殷天正突然在煙霧中話︰“高小弟,這一仗你看怎麼樣?”

    高強苦笑一聲︰“故人百萬雄兵,明將指揮,四處有五十多座高台,一萬多炮指著咱孤城一座,軍營連綿十里地。咱們只有十萬精兵,又一下子涌入那麼多百姓,就是把地上跑地老鼠都吃了,也明能支撐半月,張士誠遠在千里,徐壽輝輿朱元璋互相提防扯皮縮在鄱陽湖,咱們沒有一兵一卒援兵,哼哼。

    不過他們要想啃下咱們,非得讓他們蹦了牙,壞了胃口,打的他們元氣大傷!“高強狠道,心想︰別讓我抓住漏子,不然狠很咬你一口,百萬人軍包餃子”必輸無疑,咱們死無葬身之地!“

    楊逍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給高強一番話作總結,他眨眨眼,兩點異色閃過。“唉!”殷天正嘆一聲,徑直伸出手從高強口袋里拿出一包極品軟包長把彩色中南海,麻利得撕開,一下子將二十根煙都倒出來,自己拿了十根,一起塞在嘴里,給楊逍和高強嘴里各自塞了五根,那火柴點燃。

    火光一閃,接下來,煙霧騰騰。一時間,屋子里面三桿煙槍,噴雲吐霧,三個人身影,慢慢消失。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51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六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濠州城內,但聞外面炮聲日夜不停,大地震顫,城內有老人、小兒,嚇地日夜啼哭,一天內約有三十余人被逼瘋,有人拿刀亂砍亂殺,被巡邏隊斬。

    元軍建有高台,炮從上而,居高臨下,射程大大增加,重炮之下,可達八百五十步外,城牆中則崩壞毀塌,外城城牆經日受炮擊,坍塌多段,許多地方成為一個大斜坡,從外觀看,倒像是從嘴中伸出一條大舌頭,元軍趁勢登上無數條舌頭坡,與守軍激烈肉搏,預想中的居高臨下,用檑木砸,用火油澆,用弓箭射的場面反而成了少段城牆的現象,人部分城牆上,元軍輿起義軍犬牙交錯,互相砍。

    第三日,外城在大炮轟擊下不復存在,元軍佔領此地,全軍士氣大震,歡呼聲直上九霄,音傳數里外!

    卻在這時,中城大開,徐達領著一萬精兵突然殺出,將正在進攻的元軍一舉淹沒,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接下來,一萬精兵徑直殺向元軍大本營。中城城牆上,高強、楊逍、殷天正都站立在上,眯眼細看,徐達當先而出,身後均是明教中的硬手,他們組成了一個三角陣,當者披靡,殺地元軍人仰馬翻,身後更有小分隊席卷那些炮台,台上炮手撤退不及,被砍殺。

    中城相對的元軍陣營,五座炮台綿延不斷,如同板牙一般,將元軍的排兵布陣一概遮掩去。前五天攻城,但見元軍從五座炮台間隙間穿出。

    這五天內,起義軍不知道派出多少一流的斥侯,結果都沒有回來,明教中甚至派出了許多輕功好手,哪里料到過了炮台,被人家萬箭齊射,一個個死地慘不忍睹,從此以後起義軍再沒有派出人去送死,只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元軍炮台後地底細。

    徐率領一萬人。眼看就到了炮台前!

    “成了!”楊逍興奮而叫。

    高強皺眉不言,這蒙古人將軍若要如此簡單。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果然,徐違軍隊推進正利。到了炮台下,越過護牆木,突然大隊大隊人馬消失在人們視線內,遠在城牆上的象領大驚,進攻隊伍中,已經有人已經落入坑中,慘叫聲不絕于耳。原來元人借著挖土築台之機,以大木板隔斷城牆上士兵路線,炮台周圍挖了深壕,上面鋪了虛土。

    如下餃子般,一個個起義軍掉了下去,後面人推前面人。前面人踩著坑中人,一時間進攻頗暢的起義軍頓時生生被遏住了。

    高強心中焦急,在城牆上怎麼轉怎麼換角度都看不大清楚。他眉頭一致,手指上天,對殷天正和楊逍,韋一笑道︰“三位大哥,送我一程。”

    楊逍點點頭,伸手一抓高強腰帶,嘿一聲只臂用力,呼一聲將高強扔上了半空,達十丈左右。

    殷天正精神雖然不在,功夫仍然不減半分,他練的是鷹爪功,只爪十指伸出,一把抓住韋一笑衣帶,嘿一聲,一者韋一笑身子要輕,再者殷天正專練只臂功夫,勝于楊逍。

    韋一笑身子在空中如利箭一般向上而去,穿避虛空,竟然有後來居上之勢,高強在空中一滯,眼看著要向下掉去,韋一笑已經到了他腳下,只掌猛然向上擊去,高強呼一聲,又向上蹺了十丈有余,在空中施展梯縱術,身子一轉一圈。又向上凌空踏了一丈有余。那邊韋一笑如利箭一般從天而降,他只腳輕輕一踏,毫無生息落在了地上,只是身子猛然一伏,再抬起身來,腳下竟然在青石城牆上踩出兩個深深腳印。

    高強空中一折,往下看去,靠著滯空的一剎那,他視力遠比常人好,隔著五座炮台,看上去炮台後面模模糊糊一片人頭,在他看來,有四支隊伍排在那里。

    黃旗下,一隊頂盔帶甲帶著兵器席地而坐,兵器反光耀眼一片,如銀牆一般。

    白旗下,還有一隊武士除去了盔甲兵器,一身布衣躺在地上,大部分人睜著眼楮聊天。

    紅旗下,第三隊武士則光著膀子,隨身帶著一席氈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綠旗下,第四支隊伍,刀出鞘,弓箭在手,肅立在地上,騎兵都騎在馬上,隨時準備廝殺。

    這四支隊伍分成兩列,中間大道上,一個個元軍抬著梯子等物件向前而去,正是一直向前廝殺的隊伍,前隊已經被徐達沖垮,後隊還在炮台後面,絡繹不絕向前沖去。

    高強匆匆一掃,驚地不輕,這四隊人馬,紅黃白綠,竟然是紅燈睡覺、白燈休息、黃燈準備,綠燈隨時準備殺出。

    每隊粗略看上去約有兩萬余人,看上去都是蒙古精銳士兵,再往後雖然看不清楚,卻是一層層帳篷界限分明,看著有的帳篷中兵器明晃晃反射陽光,有的帳篷中炊煙也無,竟然一備戰一休息,一一準備,這蒙古人將軍竟然靠著百萬人兵,層層疊疊將濠州城圍地水泄不通。

    高強在半空中一拍腦門,哀嘆︰“徐達危險了!”

    他身子落下,急忙呼︰“常二!快去救你三弟!不要戀戰,且退且走!”

    常遇春在城牆下應一聲,雷吼一聲,一招手,城門大開,招呼手下萬余精兵,直接殺出去。

    那邊徐達軍隊被戰壕一阻,攻擊勁頭弱下來,蒙古軍在炮台後面準備的四支隊伍中,綠旗搖動,那頭戴盔、身披甲,手持兵器的戰士們呼嘯而出,黃旗搖動,席地而坐地披甲武士也站起身來,迅整兵。也隨後掩出。

    剩余紅、白兩旗,紅旗下一個個武士被叫了起來,忙著穿衣,而白旗下人們也一個個跳起來,忙著穿甲,一聲聲螺號聲向後傳去,帳篷中涌出無數武士來,人頭攢動。

    那邊徐達向前攻擊,蒙古軍不斷退後,五座炮台周圍戰壕被人填平後。損失慘重的起義軍一下子涌了上去,有人砸炮。有人點火藥,高台上亂作一團。起義軍一部越過塔台。隨著徐達繼續向前沖擊,蒙古軍不斷後退,可是綠旗下兵士一下子反卷過來,兩軍交殺,犬牙交錯,徐達軍不能突入,蒙古軍緩緩後退。每時每刻,都有人不斷倒下,兩隊人馬最密集處,人擠人、人挨人,許多人似乎是競相投入死神地懷抱,咆哮著。怒吼著,一個個跳起來,向前壓去。扔掉了兵器,任由對方兵器插入自己身體,合身撲上,下一刻立刻化為片片粉紅。這片刻工夫,黃旗隊伍已經呼嘯而至,他們隨著一名將軍,一下子繞到了徐達軍隊中間,橫著一插,頓時將徐達隊伍橫截為兩段,黃旗隊伍中,許多驍勇的戰士街上了五座炮台上,勢頭之凶猛,甚至許多武士和剛剛站住腳地起義軍抱成一團,兩個人慘叫著,哀號著,一起從炮台上跌落下去,摔個粉碎。

    徐達揮舞兵器,前方三千人馬在他指揮下迅成圓車陣,生生抵住了綠旗、黃旗兩旗人馬生生擠壓,蒙古軍那邊幾聲炮響,黃旗、綠旗兩旗人馬如磨盤一般逆時針而轉,轉動的同時,大量的血液被制造出來,以徐達三千人圓陣為界,周圍竟然被一條用血液流成的紅線圈了起來。

    徐達後段隊伍無人指揮,許多兵士拼命向前沖擊,卻怎麼也不能沖算蒙古人黃旗隊伍,後面一聲炮響,常遇春雷吼一聲,馬蹄聲聲,帶著一支馬隊,生生撞入了蒙古黃旗隊伍中,匯集著徐達殘軍,乘勢破開了蒙古黃旗隊伍,常遇春隊伍中,又有小隊人馬分出來,將五座炮台上的蒙古軍殺個干淨,這炮台來回易手四次,血液都將火藥浸濕了。

    常遇春長矛只點,兩員副將各領三千人馬抵住兩邊,他一人領著大隊輿徐合兵一處,二人領著部隊斷後,大隊人馬後隊變起前隊,前隊變後隊,交相掩護,這才徐徐而退。

    這一路攻的時候迅,退的時候卻是極為不易,又要讓隊伍撤回去,又不能跑得太快成了大潰敗,徐達輿常遇春咬牙率隊殿後,兩人互為犄角,身上染了敵人血液,都幾乎成了血人!

    蒙古軍那邊,兩聲炮響,紅旗、白旗兩只隊伍殺了過來,徐達與常遇春薄薄一層後防線,幾乎被沖垮!情勢危急!

    高強在城牆上,拿了大弓,對殷天正道︰“大哥,你我比比臂力,看看誰射殺地韃子領多?”

    殷天正懶洋洋點點頭,指指楊逍不說話,楊逍輿高強尷尬一笑,也拿起一張大弓來。

    高強拉著弓試試,一下子拿了三張強弓抵在一起,將弓弦絞在一起,搭上一支利箭,試著一拉,這才滿意,利箭所指,正是黃旗隊伍中隨著隊伍高高飄揚地黃色大旗。“去!”高強大喝一聲,三張強弓拉到月滿,嗡一聲,利箭呼嘯而去,緊跟著啪一聲,三張強弓竟然被生生拉斷,弓弦反彈回來,狠狠地擊在高強臉上。

    嗖一聲細響,那箭快似雷電,在空中竟然沒了影子,接著眾人便看到那黃色大旗猛然一顫,接著迅向後方飄去,竟好似後面有一條大繩牽引,那黃旗在空中一飄,竟然落出三十丈開外,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歷來軍旗都是一支隊伍的魂魄,有時依靠軍旗揮動,還能做出諸多信號,指揮大軍,軍旗必是倚靠在一粗壯地圓木上,高強一箭射出,竟然將那圓木射斷,代著軍旗跌向後方,委實是驚人。

    牆上牆下眾人看到親切,大家齊齊叫一聲好,起義軍士氣大振,蒙古軍氣勢為之一衰,城牆上眾人再回頭看高強,人人嚇了一跳,但見他臉上左頰三道紅紅傷痕高高腫起,好似被馬鞭抽了一般。

    高強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疼,又重新拿起三張新弓。施展舊法,嗡、嗡、嗡三聲,啪、啪、啪三聲,高強腳下是十二張斷弓,臉上火辣辣四道傷痕,左臉高高腫起,有的地方甚至淤血。

    三支利箭直奔對方軍旗而去,蒙古人不愧是縱橫無故地馬上民族,騎射無只,軍中飛出許多箭支。意圖將高強地箭擊落,只見空中無數點火花閃遇。高強長箭勝于力大,一往直前不變方向。

    蒙古軍那邊。紅、黃、綠、白四面軍旗齊齊跌入塵埃,蒙古軍士氣立時一跌,楊逍這邊也不甘人後,他挽起兩張強弓來,幾箭亂射而出,將四旗中的萬夫長、千夫長等人紛紛射落于馬下,蒙古軍一時大亂。群人無,徐達、常遇春抓住機會急退,起義軍且戰且走,到了城邊,中城上眾人將擂石、滾木和燙油傾斜而下,這才將蒙古軍逼退。

    回來一點人馬。徐達一萬前鋒加上常遇春援兵一萬,折了五千余人,剩下人大多帶傷。起義軍領多半愁眉不展,高強更是在空中看了蒙古軍層層疊疊將濠州城圍困地鐵桶一般,布置有序,層次分明,更加憂愁。

    這一日,濠州城分別派出義軍試探東門、西門和北門,一樣損兵折將,眾人退回城來,個個無語,只是加緊準備,抵御故人進攻。

    濠州城內人人愁眉不展。。

    濠州城外,人人不展愁眉。“聖旨到……”

    公鴨嗓子大聲喊一嗓,華麗帳篷內,無論何人,通通跪倒在地,在前面叩磕頭的正是人將軍,他身後,大大小小各副將、參捋不計其數。

    高強若要看了這手捧聖旨地人,恐怕要驚一跳,卻正是大徒弟安德海一一高強現在徒弟已經不少了,徐達、常遇春、胡人海與湯和于軍中是他手下大將,在教中是他手下教徒,而另外的身份便是他的徒弟,常遇春長徐達兩歲,為二師兄,徐達老三,湯和第四,胡人海歲數最大,卻因為嶄露頭角遲了些,成了高強手下第五個弟子。

    安德海嗓子一提,“聖上有旨,大將軍勞苦功高,特賜婚……”

    安太監長長一串詞講了下來,那大將軍立刻愣在當場,避了好久沒有聲響,下面徹里不花見勢不妙,急忙輕輕拉一下他,大將軍才回避神來,當下領旨謝恩,徹里不花一揮手,那邊自有人要將安德海帶下去休息。

    安德海一揮手,道︰“且慢,大將軍,本人為賜婚使,這次帶來了新人,皇上旨意,讓你們即刻成親,不得有誤。”

    大將軍一呆,拱手道︰“尊使先去休息,我這就吩咐下去布置新房。”

    安德海這下不敢拿大,施禮道︰“大將軍,那在下先告辭了!”

    待安德海走出了帳篷,一群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吭聲,便是火爆脾氣地徹里不花也呆在那里,不敢說話。

    大將軍沉默半晌,走出帳篷,伸手遮住陽光,遠眺濠州城,呆了半晌,突然轉身道︰“婚禮延遲,待我攻下這濠州,再成婚不遲,嗯,徹里不花,現在就去布置洞房,全軍帶喜穿紅,這就去辦吧!”

    徹里不花道︰“是!”

    低頭轉身就走。

    濠州城內。

    高強入了自己院落,這本來是濠州一家人富豪的院落,精致典雅很有情調,高強以公謀私,以這里作為濠州大本營,所有軍事、行政命令都從這里出,這套院落甚大,後院便是領們女眷集中之地,自從楊逍帶了十七房夫人,三十多個子女來了這里,頓時擁擠起來。

    可是這里再擁擠,卻也擠不到高強家內,進了小院,頓時三個孩子園了上來。

    高玉︰“爹爹!”

    高蘭︰“爸爸!”

    高進︰“奶奶……”

    高強幾天來壓在心頭的大石立刻便松了起來,只是剛剛眨眨眼,心立刻就懸了上來。

    高玉︰“爹爹……啊!”

    摔倒。

    高蘭︰“爸爸……啊!”

    仰頭跌倒。

    高進︰“奶奶……奶奶……啊!”

    四肢伏地。。

    高玉哭。

    高蘭哭。

    高進大笑爬起來,還張著手伸向高強。

    高強立刻笑吟吟把兒子抱起來,小昭立刻把高玉、高蘭兩位小姐從地上救起來,高強吧唧吧唧先親了高進一臉唾沫,然後得意地將胡子茬蹭在高進粉嫩粉嫩的小臉上,高進咯咯咯大笑,然後哇哇哇大叫,伸出兩只小手來,拼命地將高強地仙人球式下巴推出去,逗得高強哈哈哈大笑,人手掌在小高進開襠褲中露出的粉嫩粉嫩屁股蛋子狠狠揉了兩下。

    高進大叫︰“奶奶!”

    楊雪怡從後面出來,抱遇了高進。高強笑道︰“這孩子都是你慣地,都多大了,還喊吃奶?吃奶也就算了,還喊奶奶?好麼,一下子給我找了一娘。”

    昨天焦點訪談,山西省國道堵車十多天……

    今天,我在高公路上坐車返校,算上各地堵車時間,前前後後四五個小時……我暈車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旁邊老人娘又嘔又吐,那簡直就是導火索,于是我也……

    本來該六點半更新,結果延後四個小時,而我現在剛到了學校,撲到電腦上稿,還沒有吃一口飯,總算沒有砸了每天更新的牌子。

    到了學校了,以後更新還是晚上十點半左右,特此通知……

    謝謝一直老鼠地書友!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51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七章 心妒、心憂、心痛!
    楊雪怡橫他一眼,卻現他左臉頰高高腫起,立刻心痛道︰“怎麼了?”

    高強笑道︰“沒事兒,和人鬧著玩,打腫臉充胖子!”

    楊雪怡輕輕用手絹撫上去,輕輕撫摸,嘴里道︰“你又騙我!”

    她心道︰你功夫已經那麼高,全身布滿了護體真氣,天下哪個人能抽腫你的臉?

    那邊小昭過來,看了高強“半邊天”的模樣驚呼一聲,抱了高進到了別處去玩,還不忘回頭再看幾眼,高強沖她眨眨眼笑笑,小姑娘臉上突然騰起兩朵紅雲,抱了高進急走,她將小高進、高玉、高蘭三人抱入了柔軟柔軟白沙池中——卻是那大富豪花了大價錢,從海邊運來的真金白銀的沙,白沙細膩,小孩子在上面玩耍,根本不擔心跌撞的問題。

    高強在那里為兒子、女兒準備、制作了許多玩具,三個小孩走不穩路,一個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小腿微曲,你推我來,我攘你,在里面跌成一圈,一個個沒心沒肺毫無煩惱地開心大笑,小昭蹲著身子陪他們玩。

    楊雪怡為高強除下外衣,二人入了里屋,高強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再也不願動彈。

    這邊楊雪怡急忙從箱箱櫃櫃中翻出了一白瓷瓶,從中挑出一大塊白花花,濃香撲鼻的藥膏,坐在床邊,細心地給高強臉上涂抹上去,縴指長長,如玉細嫩。

    高強凝視著楊雪怡。就躺在那里任由她擺弄,過了片刻,楊雪怡終于將一大塊藥膏涂抹完了,高強紅腫的左頰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散著清香地油光,看上去倒是半邊臉光半邊黑。

    楊雪怡要起身,高強突然一伸手,將她拉入懷內。

    滴溜溜。

    楊雪怡沒有握緊瓷瓶,一下子往地上掉去,楊雪怡急忙用腳一墊,那瓶子才子穩落地。在地上如陀螺般急轉,撒出一地芬香來。

    高強眼楮往地下撇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笑道︰“你功夫還沒拉下?”

    二人胸貼著胸。面挨著面,楊雪怡半個身子壓在高強身上,她雖然已為人婦,還為高強生了三個孩子,這曖昧的動作,立刻讓她臉上騰起兩片紅霞,連帶著嗓音也軟軟膩膩︰“早拉下了。就是那三個孩子閑心。”“不提孩子!”高強一致眉,雖然自己的骨肉自己親,只是別人家是一個孩子一個老公對分老婆的愛,自己家可好,三個娃搶去了楊雪怡,到最後。自己竟然才落了個愛情的四分之一!“又嫉妒了?”楊雪怡微笑,一年多的時間輿生養避的經歷,根本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一張臉龐還是那樣動人的美麗,嘴角一翹,只眼中的柔情快要把高強化掉了廣。“是!嫉妒了!”高強點點頭,滿口子承認,腦袋猛往楊的懷里鑽,像個尋哺地孩子,鼻腔間滿是**,心道︰怎麼著?我就是嫉妒了!

    高強在這一刻,已經把濠州危難的形勢拋在了腦後,所想所思,不過是與孩子——爭寵!他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個蹭在楊雪怡懷念揩油耍賴地小賴皮,滿腦子花花心思如何爭取到楊雪怡芳心。

    時間轉了一輪,高強滿以為早就將楊雪怡緊緊俘獲在身邊,哪里料到猛然回,卻現自己的三個臭孩子已經牢牢地將楊雪怡捆綁住,有地時候弄到兩個人想親熱都找不到地兒,小昭便是再盡心盡責,也不過一個人兩只眼楮兩只手,三個小孩機靈古怪,一個個路走得不穩卻學會了分散運動和粘人戰術。鬼靈精怪的很。

    高玉和高蘭喜歡跟著高強瞎逛,高強身上有講不完的故事,高進可好,天生對女人熱,不是跟著小昭就是抱著楊雪怡,晚上睡覺時候也是如此,讓高強恨地牙癢癢。他心里也委屈啊,一個人每天時間就那麼多,除非把楊雪怡一下子劈成兩個,不然,三個孩子就將楊雪怡時間幾乎佔盡,楊雪怡對他自然是全心全意地去愛,只是這愛多少來的有些時間不足,準備不夠,經常兩個人醞釀起情緒的時候,某位小公子或小小姐輕張玉嘴,金口一開,哇哇不哭兩嗓子,高強懷內的楊雪怡——煮熟的鴨子?立刻就飛走了。

    雖然知道楊雪怡對其感情未愛,可是楊地重點已經慢慢轉移到三個孩子身上了,這讓他又急又氣,心里安慰自己︰還好,還好,孩子終將要長大,到時候,老婆就歸自己所有了,只是,得等多少年?

    一想到這里,高強委屈地就像是冤貪娥,常常有了時不我待,青春韶華慢慢從自己手中溜走,卻撈不出足夠多的柔情蜜意的感嘆來。

    高強知道,這里面也有自己的原因。

    楊雪怡固然要照顧三個孩子,高強自己也得負責手下一大批人馬吃喝拉撒各項展。

    一盤棋,在未下之前,誰也說不好最後局面會是怎麼樣,第一顆子落下,引起了各項連鎖反應,從某一段時間看,最初那一步棋是絕佳的好棋,說不定最後結局時候猛然翻盤,人們會認為那是一個人臭子兒!

    高強站在歷史的棋盤前,他知道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遇到莫聲谷和殷六,費盡心機讓二人帶自己上山,那時候,自己就已經是落入棋盤中地一子兒,已經改變了後世的事情,如,後世不可能再出現一個高強,與他少年經歷一模一樣的高強!

    當明教高層劃分利益、切割地盤準備大舉反元地時候,高強就已經想過,自己到底要不要橫插一杠?畢竟。

    以前做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鬧,如果自己在天下爭霸逐鹿中原地時候參合進去,那影響可不是上武當山拜師學藝可以比擬的。

    一個預知棋盤走事的人,在知道這個棋盤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是一盤臭旗,在後世,一群盤著鞭子的人嘴里只知道喊奴才,被幾個國家以幾尊大炮就轟開了國門,那個時代,最讓高強不能容忍。

    高強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國家在復興。他明知道棋盤走到了這一步,還是好棋。

    可是幾百年積弱和幾十年興起相比較。高強還是有了強烈地**,將那幾百年積弱的段落抹去!

    于是他選擇了加入。然後,就是忙得不可開交,改動歷史的杠桿,比學習武功練到絕世高手的程度,還要難,難于上青天!

    他已經有很強烈的願望,馬上從這不可開交的泥潭中脫身出來!

    還沒等他做好一系列準備。蒙古人百萬人軍呼嘯而止,轉眼間將濠州城圍困地鐵桶一般,再無出路。

    胸口軟軟地,柔柔的,高強所有地遐思頃刻間收回,抬眼看。楊雪怡半邊身子壓在了自己身上,只眼微眯,她感覺到了高強的片刻失神。對高強提出地“對孩子的嫉妒”避而不答,明是輕輕地問︰“累了?”

    高強聞著楊雪怡身上淡淡清香,心中立刻所有的不滿被卷走了,心道︰每家每戶都是這樣,又不是我家獨有的情況,哎,下輩子一定要吸取經驗教訓,談戀愛要早,但是戀愛過程要長,結婚越晚越好,結了婚也別急著生孩子,如果二人感情好,那不妨先去體驗體驗婚內浪漫是什麼滋味,只要不搞垮腎,生活節制有規律,那是一切皆好,生了孩子也可以,千萬別生多,一個就致富,兩個就敗家,生了第三個,男人就在女人心中失去了地位,女人心里面就淨剩下兩字︰孩子!

    就是像楊雪怡這樣還顧著自己的,時間上也不足以重現當年浪漫的輝煌景色,總之,一個慘字,千言葛語盡在其中。

    高強眨巴眨巴一對苦眼,然後竭力將其瞪大,只手慢慢。摸上了楊雪怡的軀體。趁著孩子不在抓緊時間摸兩把笑道︰“看我,像麼?”

    楊雪怡橫眼白了高強一下,低頭趴在高強身上,道︰“別哄我了,我雖然素來不愛問你外面地事,可是外面蒙古韃子百萬人軍園城,這些風聲我都听到了,听姐妹們說,前些日子外城也破了,城里面糧草也不夠了,連咱們這些日子也只能喝些稀粥,咱們能贏麼?”“你相信我麼?”高強神志定定,只眼看著楊雪怡,臉上淡淡笑容,他向來疼老婆,外面生天大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和家里說,干嘛給老婆心上加負擔?“我相信。”楊雪怡摸著高強腫脹的半邊臉,甜甜一笑,埋下頭去。

    高強臉色愛得嚴厲起來,外城已破,城內糧草算上地上爬的老鼠和戰馬也不過能維持十日,想到這惡劣形式,忍不住憂愁滿腔,他輕輕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孩子怎麼辦?”“你怎麼會不在呢?”楊雪怡大驚,只眼惶惶。

    高強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楊的這種表情了,現在看了,心里暖洋洋地,手下意識地將楊的腰緊緊地樓著,嘴里裝著輕松︰“我是說,假設,假設那麼一天。”“我,我不知道。”楊雪怡只目無神,身子都僵了。

    高強看她嚇得不輕,輕輕在她後背拍兩下,“逗你玩呢,陪我睡吧。”

    楊低低應一聲,埋下頭去,只手樓住高強,當真是閉上了眼。

    高強樓著楊雪怡,腦子中所有地遐思收了回來,天人交戰︰我到底該怎麼辦?突圍而走?還是就死在城里?

    這……難道老天真地只認住朱元璋一家?我調走了他身邊大將,沒想到他照樣出人頭地,統兵一方。

    他看看楊雪怡,女人的頭還是如以前漆黑亮麗,從里面照出他的影子︰腫著半天臉,一只眼被擠成了細縫,這只細眼輿另外一只大眼中只透露著四個字︰焦急不安。

    下巴處一片胡子茬,臉上透著一股青氣,氣色難看之極,嘴皮裂開,嘴角處盡是些燎泡,一看就是心急上火。

    他輕輕撫著楊雪怡地後背,微微一笑︰這妮子,太單純了,太信任人了。

    心道︰底下那麼多人看著我,眾兄弟跟我一場,不管我生死如何,雪兒和孩子呢?他們難道也陪著我死?不!

    絕對不能,就是我死,他們也都得出去!

    高強想了很多,腦子昏昏沉沉,立刻睡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卻現身邊沒了楊雪怡蹤影,卻多了一封信,撕開以後看,只是簡簡單單幾個字︰夫君,我不知道沒有你怎麼辦,你大概知道沒有了我怎麼做?你總是那麼聰明。

    我去元營,取那大將級去!“雪兒!”高強驚地大叫!

    小昭應聲而出,一臉的惶恐,白沙池里面的三個孩子被高強雷霆一吼嚇住了,雖然隔著兩堵牆,一個個听著耳邊如打雷一般,哇哇大哭。

    小昭還在低頭往房子里沖,就撞上了一個人,再抬頭,正是高強腫著的小眼楮,那里面閃爍著寒冷奪目的光芒,牙縫里面擠出來的聲音,仿若是來自于最寒冷的冰潭!“看到夫人了麼?”高強一把抓住小昭,五指將小姑娘的胳膊抓的咯吱咯吱直響。“沒,沒有!”小昭只眼惶恐,都要滴出淚來,咬著牙忍著胳膊的劇痛。

    下一刻,胳膊上疼痛突然消失了,那只牢牢鎖著她胳膊的鐵掌也不見了,身邊呼一聲,再轉眼看,早沒了高強的身影,只看著黑色的夜幕下,星星一點一閃,冷風呼呼吹過,小昭驚出一身汗水來,突然軟倒在地,壓著嗓子哭泣。

    高強一溜煙奔到城牆上,黑色夜幕下,哪里有楊雪怡的影子?

    只看到城牆下,有一個麻袋摔在那里,里面的泥土撒著到處都是。

    高強只眼模糊了,他幾乎能想出來,那白衣女子,是如何落下去的。“雪兒!”他痛地大叫。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52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八章 不能沒有你
    高強在牆上看這前方,沉沉地夜色下面,蒙軍十里聯營透出星星點點的火光來,將天際照地一片朦朧,介于光亮和黑暗之間,只余下一片片灰暗色。

    他感到心內一陣陣翻騰,好似里面藏了一只走投無路的灰貓,平時溫順的小動物此刻在黑暗的牢籠中變得狂躁不安,肉抓中伸出那鋒利的爪子,將他的心傷害地支離破碎,鮮血淋灘。

    高強按住胸口,好似這樣就可以讓快跳動的心慢慢停下來,他抬起身來,頭微微有點暈,一時的失神,心里有一種馬上跳下牆,然後直闖營的沖動。

    高強正要這樣做,才想起來,自己不僅是一個女人的丈夫,還是一個將領,一個能絕對濠州城內數十萬生靈生死的將領。他強壓住心中的煩躁,扭頭沉聲道︰“去,快馬召集各將領!!”“是!”他身後的小兵喊了一嗓子,然後猶豫道︰“大人,召集地點,在哪里?”“就在這城牆上,快去!”高強的聲音是從嗓子眼中悶出來的。

    小兵看高強的只眼中透著一股邪氣,眼球上血絲一根根出現,然後像藤蔓一樣肆意延伸,他看出這里面纏繞著、壓制著一種他不懂的危險,雖然不懂,可是那被壓抑的危險卻讓他寒毛豎立,小兵立刻轉遏身來,以最快的度,連滾帶爬向城牆下跑去,過不多時,城牆下傳來馬蹄敲擊地面的轟隆聲音。

    高強就站在城牆的最高處。只眼緊密地盯著對面,城牆下有一個小山包,那里掩埋著這幾日陣亡地起義軍的兄弟們的尸,城牆下流盡了鮮紅的血液,在這黑色下,也只看到前面的土地紫黑色一片,而這紫黑色延伸的前方,則是那五個照壁似的炮台,好似黑夜中匍匐著一個怪獸,張開嘴。露出五張俊俏山峰似地利牙,要將任何一個闖入的人咬得粉碎!“可是雪兒就那樣闖進去了!”高強心又快而沉重地跳起來。臉上血紅一片,心髒快跳動的同時。為他頭部提供了多余而危險的血液,讓他地大腦一陣陣熱,幾乎就沖動到不能做正確判斷。

    高強僅僅呆立了片刻,他感到頭腦中似乎有許多不明不白的東西在打架,如天上雷鳴電閃一般,又如海邊潮水氣勢驚人地拍打著岸邊倔強地礁石,他的頭陳。眼前天色變得更黑更沉重起來,高強地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城牆下傳來拔甲上甲葉叮當踫撞的響聲,他轉過頭來,卻是徐,徐達本來是帶了四萬兵守外城,可是今日外城被攻破。他領了殘兵敗將,退守中城。

    徐達一身甲衣,臉上濃濃的兩個黑眼圈彰顯著疲憊和困倦。他白天大戰一場,而守城的重擔壓地他晚上都睡不好覺,看他的樣子,明顯是披了一身甲衣就睡在這城牆下,不然從城內他的住宅到這城牆下,便是騎了快馬也得要一定的時間。“大人,”徐達抱拳,然後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再不多言,他明白高強一定會把事情告訴他地,徐達的沉穩如一盞涼茶,總是能起到讓人鎮定清心的作用。

    徐達和常遇春都是萬人敵的大將,徐違甚至還小常遇春兩歲,但是歷來戰事都是徐違為主,常遇春為副,性格方面的原因很關鍵。“你師娘去了對面,刺殺故人大將!”高強心中慌是慌,說話還算有邏輯。“啊?”徐大驚,他印象內,師娘不過是一個喜歡穿鵝黃色衣服,每一刻都很溫柔很美麗的女子,尤其是師娘在看向師傅地背影時,眼中總有說不出的柔情。

    他記得,師娘常常圍著師傅三個調皮的小孩子轉圈,雖然也曾听說師娘是武功高手,可從來未見過師娘出手。

    也曾有小道消息,說師娘本是師傅地師傅,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走在一起——當然,這樣的鬼話,徐達是不會信的,而那個人舌頭的家伙,很不幸地被徐達打成了大豬頭,然後從人間蒸了。

    可是那個印象中溫柔的,不愛說話,總是文文靜靜站在師傅背後,笑眯眯地盯著師傅背影看的師娘,居然去刺殺蒙古人將?

    沉穩的徐達,一下子有些反映不過來,就算是高強現在下命令讓他組織敢死隊去夜襲蒙古人營,他也不會驚訝的,軍人,本來就需要足夠堅韌粗大的神經,可是徐達這根神經,也有點消化不了這個信息。“這?”徐達吭一聲,“師傅,我去組織人去救?弟子親去?”

    徐達看高強用了師門內的稱呼,立刻把“大人”這個公職稱號換成了親切許多的“師傅”。“不!”高強只眼光芒跳動,滿腦袋青筋爆跳,臉色憋地通紅通紅,隻果蛋子似地臉猛地搖晃,“人多不管用,比人多,怎麼和蒙古人比?我自己去救!”“師傅!”徐迷人驚,“你怎麼能去?濠州城不能沒有你……”“放屁!”高強暴一句粗口,立刻把徐達的話嚇了回去,他跟著高強一年,印象中高強笑眯眯很隨和,很少動氣火,更不用說罵人了。“地球沒了誰都轉!”高強也不顧自己是否泄漏“後世”物理機密了,他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徐,掏出腰間的大印,將這指揮全城的象徽物硬塞到徐達手中,道︰“听著,我走了以後,你做領,你威望高,眾人也服你,這城里的糧草撐不了幾天,到時候該斷則斷,壯士斷腕,派出大部隊去突圍,聲東擊西,你化妝成小兵,帶著骨干,能逃多少算多少,我也就只能交待這麼多了,當然,如果你小子臭運氣能守住城,那自然最好。”

    徐達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高強下一句話立刻讓他把下巴都幾乎掉在地下。“實在不行,就先投降,降了以後如果命大,等些日子再反,反正這蒙古人的是秋後的螞蚱,蹦撻不了幾天了!”

    高強整理整理衣服,撇一眼徐達,道︰“就說這麼多了,其他人還不來,我也顧不得和他們交待了,你師娘去了都有半天了!我先走了!”

    徐迷人叫︰“師傅!”

    可哪里趕得上高強動作快?高強一腳踢起麻袋,躍了下去,快到地上的時候輕輕一腳點在麻袋上,將力道盡數泄在麻袋上,那麻袋下沉之勢立刻快了幾分,高強卻趁勢輕飄飄著地。

    他往前跑了幾步,立刻猶豫了,想起來剛才居然忘記了交待孩子的事情,心里一狠︰孩子們,別怪爹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爹管不了你們那麼多事情了!這麼多手下,總不會讓你們苦了的。“濠州城沒了我,遼是濠州城,可是我沒了雪兒,我就不是我了。”

    高強一轉身,立刻全向蒙軍大營沖去,他是跑得那麼快,跑地那麼疾,甚至于比韋一笑的短途沖刺還要快三分,他體內的血液沸騰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施展武功的迫切感了。

    很快穿過了炮台,城牆和炮台閥的土地都被血浸濕了,只是初春天氣,夜間極冷,這些土地竟然還**地,地上亂七八糟橫躺豎插著許多殘余兵器,時不時就有一具面目猙獰的死尸躺在一處,不過高強早不顧這麼多了,他的只腳邁著迅而固定的節奏,一腳落下,剛好將一個頭顱踩爆,腦漿四射,將他的鞋、褲沾染一片,可他顧不得一切,明為了一個字︰快!

    越快越好!越快越佳!明要越早趕到蒙軍大營,就越有希望救出雪兒!

    高手可以在不驚動普通人的情況下縱橫無匹,但是面對炸了鍋的軍營,一幫子職業殺人者,銳利的殺人利器,專業而冷酷的人海戰術,任何絕世高手都如海中孤舟,危險而孤獨,雖然不懼一滴水,但是億萬滴水組成的大潮足以顛覆一切!

    高強穿過炮台,一路上踩碎了更多的尸體,看到前方朦朦朧朧的火光,他才停了下來,他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在一個人坑內,他除掉了衣服,在身上灑上藥粉遮蓋刺鼻地尸味,靴子磨蹭干淨,不會在地上留下濕腳印,這才匍匐在地,如一只大蜈蚣,無聲而快地向大營游去,那度絲毫不比一流的輕功高手慢!

    世界上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擦肩而避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簡單而偶然地讓人不可思議地生的。

    在高強矮著身子,繞避了蒙軍撒在軍營前的一切雜物,躲過了幾個明哨、暗哨,並順利地摸入大營時,輿他相拒幾百步外,相同的事情上演著,只不過是方向相反而已,一團黑影從蒙軍大營中摸了出來,向濠州城奔去!

    若是高強看了這團黑影,或許以後的事情都不會生,但是這也僅僅是如果而已,世界上沒有太多的假設。高強麻利地翻過各道崗,然後進入粲星捧月護衛森嚴的華麗大帳中,這樣的事情對一個絕世高手說太容易不過。帳篷內,空蕩蕩干淨淨,一張桌後,一人以臂支頭,正在看著地圖。听地有響動,那人抬起頭來,滿臉驚訝,只眼中,又是喜悅,又是悲傷。“你哥還好麼?”高強先問,有些尷尬。“全靠你,死不了,活不了。”那人只眼眼波流轉,兩行清淚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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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九章 逼婚
    清清冷冷的帳篷內,豎立著兩排散著冷冷清清燭光的蠟燭。兩個清清冷冷的人,互相冷冷清清地看著。

    幾句問候之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高強仔細看趙敏,一年的時間在她姣好的容顏上也留下了印跡,只眉斜飛,眼中更冷更靜,那是決斷殺伐,通知萬人生靈後,身居高位而自然留下的氣息——這樣的氣息,高強身上也有,趙敏不再是當年嬌嬌嫩嫩的郡主,高強也不是一年前的愣頭少年。

    趙敏的只眼下仍然掛著淚珠,那也不避是初次見面的激動造成的。

    兩個人敵對的身份,使得趙敏立刻嚴嚴實實將自己內心世界再次包裹起來,因為高強問候王保保,或者是其他事情而掀起的少女心中的波動,立刻被趙敏很好地遮掩起來,她只眼盯著高強,閃爍著警惕而冷靜的光彩。

    從極為激動到極為冷靜,從只目流淚到冷光綻放,也不過是剎那時間。時間的流逝,身份的不同,讓兩個人走上了最大的對立面。

    一年前,高強不過是個幫派中的頭頭,趙敏也只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統領著一群江湖爪牙。

    而一年後,高強割據一方,手下有千軍萬馬,要推翻蒙古人腐朽的統治。

    而趙敏,成吉思汗的子孫,在其兄王寶寶成為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情況下,替兄出徽,帶領軍隊走南闖北。成為了天下威名赫赫,讓起義軍大皺眉頭,未曾一敗的蒙古人將軍。

    起義軍領和蒙古人將軍的對決,矛盾地尖銳,遠遠要高于一個幫派之主輿一根蒙古郡主之間的糾葛,前者的身上,壓著沉甸甸的兩個字︰國運!

    高強看著木桌後的她,趙敏身上披著細細的金絲軟甲,一頭青早巳盤起來,大桌上。放著如山高的文本,兩摞高高欲墜的文本。將她清秀的面孔夾在中間,秀麗地只眼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黑暈。顯然是疲勞遇度,趙敏身為統籌上百萬人地將帥,壓力邊遠大過于高強。

    而趙敏身後,帳篷上高掛著弓箭、頭盔、兵器和外甲,高強只眼有些模糊,眼前這人,還是自己認識的紹敏郡主麼?她地美麗的小辮子去了哪里?“我這次來……”高強先打破沉默。雖然步入這個帳篷,對趙敏地變化感到很驚訝,甚至帶著一絲莫名的心痛和感傷,可是楊雪怡的安慰,還在時時刻刻灼傷著他的心。“你為什麼來?為什麼來看我?”趙敏不待高強說完話,厲聲問道。冰封似的面孔突然崩潰松動,堅強的外皮脫落,露出柔軟的內心。她只眼下地兩行淚痕立刻有了新的水源,慢慢又濕潤起來。

    她伸起胳膊來,猛地往後指去,道︰“我就要奉旨成婚了!”

    高強一驚︰“什麼?”

    他順著趙敏手勢往後看去,趙敏身後,在那些弓箭、衣甲上面,還有一個個大大的紅色喜字。

    高強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喜字太大,太紅,與帳篷內肅殺的氣氛格格不入,卻因為最顯眼,高強反而入了帳篷後明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這是什麼國畫高高懸掛,這下定楮仔細看,竟然是一個人喜字!紅色的,鮮艷的,血淋淋地顏色。

    高強心髒快跳動幾下,勉強穩住自己身子,這個消息對他老說,那不亞于用雷在頭上劈幾下,今天的事情注定要高強心跳加,先是楊雪怡來百萬軍營刺殺趙敏,然後是趙敏說她自己很快就要奉旨完婚,每一件事情都轟地高強頭暈暈地。“我,我,”高強說了兩個字,不知道說什麼好。“藥罐子哥哥,”趙敏輕聲道,只眼異光閃爍,道︰“我就要嫁人了!一年前的事情還記得麼?小屋內,你給我哥哥療傷……我們……”

    高強黯然神傷,道︰“敏敏,你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上來。”“不!”趙敏斬釘截鐵道,“世上沒有什麼不可扭轉地事情,藥罐子哥哥,你听我的,降了吧,你們沒有活路,只要你降,這婚我就可以推掉!我不嫁給那人!我嫁給你!”

    高強嘴唇一片青白。

    “我知道你有了夫人,可是我不在乎,我要做的事情,便是皇帝也管不了!藥罐子哥哥,你還猶豫什麼呢?”

    高強被趙敏直接大膽的表白轟地頭腦一愣一愣。

    趙敏咬著牙︰“我不管你真降假降,只要眼下你降了,我便嫁給你!”

    高強秉住呼吸在那里呆站了片刻,眼楮往上看,是一個刺眼的紅色喜字,往下看,是趙敏一只企盼的只眼。

    他痛苦地閉上只眼,怎麼辦?

    當一個人問題出現的時候,如果解不開,就尋找另外一個問題。“敏敏,”高強開口,冷靜的話語立刻將趙敏一顆火熱的心澆滅,“我這次來,你難道真不知道為什麼麼?”

    趙敏點點頭,只目一下子從剛才的熱情似火轉為冰冷似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

    高強臉都紅了,脖子粗了一輪,幾乎是壓著嗓子道︰“那是因為,我的夫人,楊雪怡,就是在武當山將你制住的女人,夜闖軍營要殺你。”“你擔心我生死麼?”趙敏眼波流轉,眼光微微柔和,慘白臉色上泛起一絲紅暈。“自然擔心,”高強隨口應道︰“她入了你們軍營大半日,我急匆匆才趕來,敏敏。你告訴我,你把她抓到哪里去了?還給我!”“你來了這里,就是為了這個?”趙敏一張臉越來越白,只目中冷光泛起。“是的,”高強點點頭,又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補充道︰“我,我也一直想見見你。”“你還想見見我,”趙敏慘然一笑,“好啊。現在見也見了,看也看了。你到底降是不降?”“……”高強一時沉默了,他知道。起義軍投降官兵,然後翻過來鎮壓起義軍,或者是投降以後再起義再反抗,這些事情都是屢見不鮮地,便是張士誠和李自成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如何選擇?

    趙敏都說不管真降假降……

    降了,命可以保住。以後還可以再反抗,可是這大軍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軍隊,這軍隊也不是張士誠、李自成那些由農民拼湊起來的部隊,這支部隊中有那麼多教徒,那麼多狂熱的信徒,自己還降得了麼?“敏敏。”高強痛苦道︰“你知道,我這個領是那麼多手下推出來的,我要降。有幾個听?就算是降,也是假降,你何必要嫁我,將來還不是要夫妻反目成為仇人?”“我知道!可是我就這樣做!如果不是為了父王,不是為了哥哥,我才不當什麼大將軍!做將軍有什麼好?我才不管什麼郡主的名餃,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蒙古人,是不是黃金家族,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孫。以前我做夢都想當將軍,指揮著蒙古健兒,徽伐東西,開拓疆土,可是這個將軍我當了一年,我便煩了,沒完沒了的殺戮,我受夠了!

    我就知道,咱們雖然見了次數不多,但是我一直喜歡你,念著你,我要嫁給你,才不管別人怎麼說!“高強怦然心動,越是心動,可他越是痛苦,心中越是煎熬。“你到底降不降,娶不娶?”趙敏眉頭一挑,到底是做了一年大將軍的人,見不得拖拖拉拉。

    高強慘然道︰“能降,就降!降不了,就不降。”“如果降了,娶不娶?”趙敏追著問。“娶!”高強咬咬牙,下了狠話。“那今晚就是洞房夜!”趙敏干脆利索,她只目異光閃爍盯著高強,“你既然不知道能不能降,就先作一回駙馬爺!”“那怎麼能!”高強又是心急又是心痛看著趙敏,“敏敏,你這是在糟踐自己!”“我地事,什麼時候要人管?”趙敏秀眉一挑,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只目中的得色,“怎麼,你還覺得吃虧?”“我地夫人呢?”高強繞過這個糾纏不清大膽胡鬧的大將軍,直奔話題中心。

    趙敏冷哼一聲︰“你與我洞房一夜,明日就能見到你美嬌娘,如若不然,哼。”“敏敏,你怎麼能這樣?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高強怒道︰“你把自己當成了什麼,把我當成了什麼?被要挾抵押地東西?”“不,藥罐子,以前把你當哥哥,”趙敏輕輕從木桌後面走出來,臉上浮現這笑容,頗為蒼白詭異,走在高強前,淡淡道“現在把你當情郎,日後做新郎。”“哼!”高強冷哼一聲,隔空一指點了趙敏穴道,立刻奔出了帳篷外面。

    一個時辰後,滿頭大汗一臉鐵青的高強回來,趙敏雖然僵在地上不能動,見了高強,臉上卻流露出得意之色。

    高強抱起趙敏來……

    第二日。n“她人在哪裹?”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干嘛要騙你,她或許根本就沒有來過。”“你!”

    高強氣沖沖入了濠州城,那邊徐達早就迎了上來,小心翼翼道︰“師傅,昨日你去了一會兒,師娘就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女人來。”“女人?”

    徐達看四周無人,壓著嗓子道︰“大肚子女人。”

    主角散了王八之氣,老鼠羞愧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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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三十章 窮途末路
    高強急匆匆往自家小院奔去,徐派了一小隊騎士護送他,高強沒有推辭,這是身份的象徽,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讓別人注意到自己,省卻了一個人走路不斷過關卡盤問的麻煩。

    高強騎著馬帶著人一路走過濠州城內,但見四處盡是帳篷,與蒙古人一模一樣的帳篷,結識耐用又裝卸方便。

    井然有序的帳篷處,四散著亂糟糟的人群,帳篷內外,透露著一張張或傻笑,或麻木,或悲憤痛苦的臉,這些臉都有其共同點——上面有濃濃的蠟黃病色,這都是長期吃不夠糧食,胡亂吃其他東西填腹的結果。

    這些都是從城外涌來的老百姓,蒙古軍驅逐百姓入城,拖垮起義軍的糧草供應,做出這樣決策的自然是趙敏,想到那些倒在逃亡途中的人們,高強心中總覺得一陣陣難過,為狠心的趙敏難過。帳篷群外,一隊隊起義軍走過,相比而言,他們要比老百姓們好多了,大多還昂挺胸,握緊了武器,但是在這“標準”的外表下,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們臉上濃重的倦色,許多人身上扎著紫色的布條,那是血液干了以後的顏色。高強匆匆掃了幾眼,就再也不願意看下去了。

    他知道這些老百姓不容易,自己的手下當兵的也不容易。

    前一天外城被破,出去幾路精兵都損兵折將敗退回來,還有城中被節制供應的糧草,這些信息都瞞不了任何人。雖然他們並不確切知道,到底自己的肚皮還能敞開吃幾天,但是這並不阻礙他們憂心忡忡。

    五散人盡力了,照顧八十萬難民,統籌安排,這是一項非常繁復巨咋地難題,高強一閉眼,嘆息一聲,趙敏的態度是那麼堅決,手腕是那麼陰狠。自己昨天不是沒有想過綁架了她走人,卻被她一句話擊破了。“計策是連環計。我手下四個副將,有三個將領是皇帝的人。你便是殺了我,這城池終究是要被攻破的!”

    高強狠踢馬肚,仿佛這樣可以把所有的煩惱都踩踏在馬蹄下,拋在馬屁股後面,馬蹄聲聲中,踩出一片片土花,終于到了自家小院門口。

    高強利索地一抬腿。跳下馬來,一個小兵沖了出來,將縵繩緊緊地攥住,拉近了馬匹,牽到一邊的拴馬柱去。

    大步踏入自家小院,高強靈敏的耳朵便听著自己那三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嬉笑聲音。這些噪音喧囂而上,刺耳煩心,一听就知道家里肯定來了生人。自家三個孩子都是“人來瘋”,越是來陌生人越瘋狂。

    轉遇照壁,便看著高進小腳丫子撒動往外跑來,但是他胖乎乎的身子左搖右晃,幾次都是暈暈欲墜的樣子,他身後,小昭提著裙角趕出來,氣憤地滿臉紅暈。“哎喲!”高進大叫一聲,一歲地孩子終究是嘴角沒毛,下盤不牢,一個踉跨向前栽去,高強身子一動,便將高進抱起來,不顧高進嚷著“爹爹,親親。”

    一下子遞給了小昭,高強滿臉陰沉︰“夫人和誰在里面?”

    他站在這里,靠著深厚內功和耳力便曉得,楊雪怡屋子里面確實還有一個女人在輕輕哭泣,這聲音細若無聲,或端或,卻是听不大確切。“我也不知道,”小昭低著嗓子,昨天楊雪怡離家出走的事兒把她嚇壞了,雖然責任不在她,小姑娘還是很後怕,現在見高強問,小女孩楚楚可憐地回答,最後還補充一句︰“我听夫人喊她,阿笑。”

    高強左腳邁在空中,就落不下去了,一臉地古怪,身子定在那里。“阿笑!”

    高強立刻想起了,少時在古墓中,最先見到地那位身穿白衣,臉上總是帶著朗笑容的熱情姑娘,十多年過去了,阿笑在他腦海中,還是那副俏生生、笑嘻嘻地模樣,她那張對外面世界渴望的面孔讓高強記得很清楚。

    接下來,高強心內一沉,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陳友諒!

    陳友諒是死在高強手里面的,而阿笑被陳友諒“拐跑”後,高強找遇好多次,一直沒有任何線索,陳友諒都死了兩年多了,而阿笑現在挺著肚子?

    高強覺得心里冷颼颼,總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還有,阿笑為何在蒙古人營?如何和楊雪怡踫到一起的?想到這里,高強立刻輕抬步入了內室。

    觸目所及,正看到楊雪怡坐在那里,她身上穿著一身黑衣,略大不合身,高強頓時覺得好笑,這身夜行衣卻是自己行走江湖的裝備,被她摸去了,她對面的女人,正背對高強而坐。

    這女子背部微駝,只肩微微下垂,從後面看是一個圓狀,好似生活的重擔都壓在她身上,那頭失去了光澤披在身後,只鬢處甚至一片微白,高強大驚,阿笑比自己大不過六七歲,現如今也不到三十,怎麼從背影看,蒼老成這個樣子?她地只肩抽動,正在輕聲抽泣。

    楊雪怡正輕聲和阿笑說話,見了高強進來,臉上突然升起一圈紅暈,掃了阿笑一眼,微微害羞的模樣。“阿笑姐姐,是你麼?”高強站在身後,輕輕問一聲。

    那女子轉過頭來,高強先看到一只清澈的眼楮,雖然不是很美,但是很純,高強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以前那個遇到什麼事都笑嘻嘻,開朗樂觀,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姑娘,這麼多年來,那一只眼楮,清純依舊!

    可是再往深里看,阿笑的眼楮中還帶著深深的悲哀,眼角周圍都是深深地魚尾紋,一臉蒼白,卻好似四十歲模樣。

    高強看看阿笑,再看看楊雪怡,阿笑滿臉蒼老,楊雪怡肌膚嫩白,一個四十歲模樣,一個十六七歲模樣,可是楊的年齡其實要比阿笑大。“弟弟,”阿笑勉強一笑,一嘴牙齒如以前那樣白,又看看楊雪怡,笑道︰“壞弟弟,怎麼把我們家小姐娶到手的?”

    高強和楊雪怡人為尷尬,卻不知道如何回答,阿笑看著他們兩個窘樣,大笑起來,越笑越響,卻終于流下兩行傷心淚來。“姐姐,這麼多年,你在哪里?”高強搬過一把椅子坐下來,向楊雪怡“狠狠”盯一眼,楊雪怡臉一紅,低下頭去。

    阿笑只是一個勁兒地抽泣,卻始終不答話,高強等了片刻,看阿笑哭個不停,嘆一口氣,出了里屋。

    接下來三天,蒙古軍在城外攻地急迫,到了第三日,轟隆一聲響,山搖地動,外面喊殺震天,濠州城中城已破,胡人海領著殘兵敗將斷後,狼狽不堪退入了內城,濠州城中,人人自危,軍隊管理森嚴,還沒有出什麼漏子,那些老百姓中,已經有人日日騷亂瘋癩,不得已連斬了百十人。才鎮壓下民亂來。

    城外蒙軍,圍城以來,靠著大炮犀利,根本不畏堅城厚牆,第五日下外城,第八日下中城,士氣大振。

    接下來攻打內城,蒙人知道這是關鍵一搏,城內漢人也知道這是生死之戰,每一段城牆上,慘烈之事不斷生,不知道多少血液傾灑,高強忙地每天顧不到頭腳,也再無暇管阿笑的事情。

    這內城爭奪戰,打的慘烈無比,卻是前前後後攻了二十日蒙軍都沒有拿下——雖然沒有拿下,但是內城岌岌可危,許多段城牆坍塌,全靠人填,城里城外人都明白,城破也不過是一兩日的事情。

    城里面已經斷了糧草,滿城地活物都被填進了人肚子,百姓營中,甚至有傳來吃人肉的慘事。

    這一日晚上,大房內,濠州城將領匯集一堂。“詐降!”高強惡狠狠道︰“先投降,再伺機而反!人家看著這蒙古韃子沒了氣數,蹦噠不了幾天了,現在死,沒意義,不甘心啊!“

    低下眾將領嘩然一片,高強手下人人難看,殷天正帶來的幾個將領,立刻氣地跳腳大罵,殷天正和楊逍坐在那里,不聲不響冷冷地抽煙。

    一晚眾人吵成一圈,高強卻也鎮不住場子,建軍的時候就把思想工作當重點來做,這樣的好處是軍隊上下很團結很有戰斗力……但是現在看來,讓一支這樣的隊伍投降,似乎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說,自己安排下一個詐降的計劃,如上一刻投降,下一刻立刻反攻——但是這幾乎不可能,除非里應外合。

    嘩啦,門一下子被推開,在外執勤的小將傘著一個風箏進來,大聲道︰“城牆外面飄進來的!城里落了很多!”

    風箏上掛著一本書,書面寫著一長串數字,高強拿了過來,一個個抄寫下來,這其實就是後世很流行的一種手段,把要送的信息隱藏在書中的文字內,當然事先只方得商議好,高強曾經給徐壽輝、朱元璋、殷天正和張士誠聯系的方式。

    周圍一群人圍了上來,大家都看著高強,高強一個字一個字往出寫,大家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變化。“哈哈!有救了!”殷天正一個手下大笑,其余人中,也有跟著面露輕松之色,但是還有人眉頭沉重,尤其是高強,捏著紙張嘎吱響。“這張士誠到底要做什麼?什麼時候到了濠州城外?

    來什麼里外配合?“

    高強看著窗外黑色,一時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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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三十一章 最後一戰定乾坤
    如果說張士誠的信未到之前,高強即使憑借自己個人威望,也不能說服眾人“詐降”,除非制定一個“及時”

    地詐降反攻方案。

    而在張士誠信到之後,高強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說服了眾人了,因為按照張士誠的計劃,正好順水推舟用一個開城詐降計。

    張士誠的計劃,則是讓城內人馬數日,然後在約定時間內,向蒙古韃子投降,然後那時,張士誠會盡數點起城外人馬,里應外合。

    雖然也有人懷疑張士誠的誠意,因為這個計劃漏洞頗多,如張士誠幾萬人兵如何埋伏到城外不被蒙古韃子覺?前後夾擊,兩方加起來人馬比蒙古韃子人還要少許多,能成功麼?

    更重要一點,畢竟張士誠是丐幫中的八袋長老,丐幫輿明教積怨數代,張士誠會幫助明教麼?

    但是考慮到光明頂上所有血帳一筆勾銷的事情,再加上大家同屬于抗元陣營,而且城內已經是走投無路,懷疑張的誠意的人不得不將自己的疑慮壓到肚子內。

    高強看屋內氣氛如此,嘆口氣,現在眾人是得病亂投醫,天下掉下一個餡餅兒來,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一晚上眾人討論了大半夜,無非是說如何和張士誠里外接應,如何前後夾擊,如何排兵布陣,如何故布疑陣不讓蒙古韃子懷疑等等詳細策略。

    後半夜,高強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家小院內,獨居一室睡去了。這幾日阿笑與楊雪怡睡在一起,昔日阿笑是楊雪怡的丫頭,現在可好,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坐,到了今日,楊雪怡開始盡心盡力伺候起懷孕地阿笑來了。

    如此過了三四日,這一日,到了輿張士誠約好的日子,高強帶著兩個人黑眼圈輿一家子會餐。阿笑也坐在桌上,這兩天她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淚水已經消失了,但是臉上更多時候是可怕的平靜和麻木。偶爾問,只眼閃過怨恨幽愁的神色,高強全都看在眼里,心里面挺著急,他啟示最關心一個問題︰阿笑跟了陳友諒走後,生過什麼事情?還有,阿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高強甚至做過很不厚道的猜測︰莫非阿笑被掠入元營。生了對女人而言最悲慘苦悶的事情?懷上了孽種,這才郁郁寡歡?

    這幾天高強忙里抽空,逮著阿笑睡覺的時候,才能和楊雪怡說上兩句話,他這才得知,那一日楊雪怡憑借著個人高武功。確實悄無聲息地摸入了元營,也是活該她返回城內,她在尋找趙敏所在的主帳時。路過一頂小帳篷,憑空一股風刮起了門簾,就那麼一剎那,她眼角看著里面一個人影一閃,竟然上吊了!

    楊雪怡一輩子以來,也就是對親伯父圓真動過殺心,本性善良地不得了,她既然瞧見了這事情,那是絕無放過地道理。

    這事情若換在其他任何一人身上,冷血一點,或者冷靜一點,那肯定是要不驚動任何人去刺殺趙敏,偏偏楊雪怡是這溫柔性子,也是好人有好報,她有這救人一命的好念頭,待進去一看,竟然是闊別多年地侍女阿笑!

    這一驚非同小可,楊雪怡是標準的感性女人,在她心中,蒙古人將還可以明天去殺,阿笑要是不救,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她先匆匆救過阿笑,阿笑醒了以後,見了楊雪怡放聲大哭,也是萬幸,這邊地事情竟然沒有讓巡邏的元兵現!

    接下來事情就簡單了,舍棄了趙敏的楊雪怡帶著阿笑又回了城池,只是老天無眼,她和高強兩個人隔著幾百米錯身而過,竟然誰也沒有現誰。小昭將食物一件件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什麼時候都有特權階級,高強本來想以身作則上下同心,輿下面人同甘共苦,可是他受的了這苦,卻拾不得楊雪怡和孩子受苦,城里要供應幾十萬人吃喝,每個人身上扣除一粒米,高強家桌子上就會讓眾人吃飽,高強對這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頂多讓軍需官將送來的糧食由十分改為七分。

    想想古代的名將有的為了守城,到了窮途末路地時候,殺了自己小妾作肉脯給底下小兵吃,高強還沒有這樣的覺悟,拿自己孩子、老婆當糧食吃,還不如吃自己的肉呢,如果真慘烈到那種地步,高強估摸著自己第一個跳起來舉白旗。

    大家在飯桌上吃一通,楊雪怡輕聲問著高強軍情,若是以前,楊雪怡不會操心這事兒,高強也不想讓老婆听了傷腦筋,只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危急關頭,還不知道明天命能不能保住,高強也不避諱她。“湖南張士誠來信,他要和我們里應外合,大破元軍連營!”高強言簡意賅說兩句,低下頭猛喝稀粥,雖然說家里面還沒有啃樹皮,有糧食吃,但是卻吃不飽,糧食優先供應三個孩子加阿笑這個孕婦,高強和楊雪怡都是半饑半飽。

    這邊楊雪怡還沒有說話,一直木呆呆如寺廟神佛的阿笑突然尖叫一聲,只眼間有了神采︰“假的,假的……他在騙你們,又在騙你們!”“嗯?”高強手中地筷子僵住了,轉頭看阿笑。

    阿笑激動的嘴唇都哆嗦了,眼角邊,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下來,“他在騙你們,他早就投降了蒙古人,要做蒙古人地駙馬爺,要娶蒙古的郡主!他在騙你們!”

    高強心里面咯 一下,娶郡主?那豈不是要娶趙敏?

    張士誠?張士誠什麼時候和蒙古人滾在一起了?

    阿笑突然伏在桌上,大聲哭泣,高強輕輕呼了兩聲“姐姐”。都根本不理,三個小孩子本來吃地滿臉都是米粒,阿笑一哭,頓時嚇得他們也哇哇大哭起來,屋子里亂成一圈。

    阿笑哭了片刻,一下子站起身來,又跑回屋子里面去嗚嗚咽咽抽泣,楊雪怡回去安慰,小昭哄著三個小孩子,高強急地在外面直打轉。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半個時辰,屋子里哭聲漸止。高強進去,還沒有等他問。阿笑淒慘一笑,道︰“我本以為他不過對我無情,沒有想到他心這麼狠,竟然要欺騙這麼多人!張士誠,張士誠,哼,他哪里是什麼張士誠。他就是陳友諒!““陳友諒?”高強倒吸一口冷氣,心道︰他不是被自己殺死了麼?

    阿笑淒然一笑︰“那一日,他帶了我出了古墓,然後先隱居一處,過了幾個月的日子,那是我一輩子中最快樂。最高興的日子……”

    阿笑只眼朦朧,道︰“隨後他帶著我游寶天下,最後我們定居在嵩山腳下。過著神仙一般地快活生活,那幾年,每日我傳他古墓的功夫,他則圍繞在我身邊,陪伴左右,柔情蜜意,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那時,我也慢慢現他經常往少林寺後山去,後來他告訴我,他的授業恩師就在山後面隱居。

    過了幾年,他突然走了數個月,再回來時候,受了很重的傷!胸口中了一劍,若不是他天生心在右胸,那一劍就能要了他的命!我好生伺候他,調養了半年,他的身子才慢慢好起來。

    可是他好了沒多久,又再次離開,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竟然和我說,要把陳友諒這個名字徹底忘記!以後,我得叫他張士誠!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可是他說的話,我總是會听的,不舍得違背他任何意思。

    然後他帶著我,到了洛陽城,每天他和一群乞丐在一起打交道,我看得出來,這些乞丐身上都有武功!

    再後來,他把我一個人撂下,再消失了數月,等再次回來的時候,他點頭哈腰陪著一個老頭!而那群乞丐,都稱呼那個老頭為史幫主!

    陳友諒!不!那是張士鏟,張士誠成了八袋長老!我听人家說,丐幫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都是英雄好漠,他在幫中位居八袋長老,我也替他高興!

    以後,他深受那史幫主地信賴,人也聰明,領著丐幫弟子起義,打了幾個勝仗,慢慢地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了自己地手下。

    後來,起義軍里面,人人都知道張士誠是英雄好漠,都知道那史幫主不過是名義上的領!“

    高強看得到,阿笑在回憶這段日子地時候,眼楮中放著異樣明亮的神光,只頰紅,可見,阿笑對這一時期的張士誠,不,是陳友諒,是非常滿意和自豪的,雖然她現在深深地痛恨著陳友諒,可是那回憶時柔媚的神情,輕緩的語調卻出賣了她!“那一日,我陪著陳友諒喝了些酒,他知道我酒量小,果然,幾杯後我就醉了,我就回里屋躺下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卻听著外屋有人輕輕談話。我只听到幾個字,如楊雪怡,高強,還有史火龍,皇帝,汝陽王和郡主等詞語,其他的字都模糊不清!

    姑娘。!“阿笑說道這里,看向楊雪怡,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阿笑是個糊涂自私地人!我,我听了這幾個字,就知道,陳友諒恐怕沒有原來我想的那麼簡單,可是我怕破壞了眼前的生活,我竟然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生過!”

    楊雪怡看看高強,嘆了一口氣。

    阿笑繼續道︰“直到有一日,外面突然傳聞史幫主死了!幫派中亂成一團,大伙兒都推陳友諒作幫主,陳友諒也答應了!我當時好傻,好傻,我還為他高興,為他驕傲!那一日丐幫大會,陳友諒就要做上幫主人位,哪里料到人人傳聞已經死去的史幫主竟然回來了,還怒然披露,就是陳友諒下了黑手!

    那時突事件。陳友諒靠著親信拼死才逃回了軍營,結果很多人不听他指揮,雲軍又來攻打,他接連吃了幾個敗仗,他走投無路降了蒙古韃子。

    我還以為他是真英雄,好男兒,不過是暫時降了蒙古韃子,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可是正好趕上蒙古皇帝南巡,不知道蒙古皇帝為什麼。竟然把蒙古人軍地將軍,一個郡主!賜婚給他!

    那郡主狠毒無比。竟然放言,若要娶他。除非,除非我死!“

    阿笑眼楮逐漸紅了,接下來地情節整個是一個翻版陳世美,只是這陳世美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妻了,阿笑無意中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終于現了秘情,心傷之下要上吊自殺。

    高強听了長嘆一聲。元軍園城半個月,在此之前,起義軍和元軍大大小小數十仗,一直保持退勢,周圍地區都被元軍封鎖地死死的,他們靠著人數優勢。竟然硬生生掐斷了外來的信息,陳友諒殺史火龍奪權地事情應該生在二十多天前,濠州城內竟然不知道!

    阿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她還不知道,陳友諒之所以能得到史火龍信任,除了圓真刻意安排,出現時間恰到好處,也是史火龍數十年不在丐幫,四人長老權高勢重,有些尾大不掉,史火龍刻意提拔陳友諒,也是為了鞏固權力。

    圓真和陳友諒囤謀古墓武功秘籍,阿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差點殺了陳友諒的就是高強,陳友諒柔情蜜意甜言蜜語,早就把她騙的暈頭轉向,若不是這次陳友諒對她起了殺心,她是萬萬不會離開陳友諒的。

    而圓真去殺史火龍,本來一切順利,史火龍就要斃命于圓真手下時,突然出來一個高手,只一掌擊出,就驚走了圓真和尚,史火龍也算是糊涂人有糊涂命,死里逃生撿了一條性命。

    史火龍身邊畢竟有幾個跟班,圓真身邊也帶了幾個嘍噦來對付這些跟班,圓真敗走,他身邊的小嘍噦被史火龍抓住,受不了酷刑,一下子把陳友諒,也就是張士誠給供了出來,這才有了張士誠後來地一系列事情。

    高強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猜都能猜到,當年朱元璋殺韓林兒,自立為王時候是在船上動手,干淨利落永無後患,想必是陳友諒作這項齷齪事情時候手腳不利索,留下了大麻煩,這才惹禍上身。

    高強想,陳友諒,也就是張士誠,那是萬萬不會和自己里應外合夾擊元軍的,不論他是否降元,自己和他有生死之仇,想要他來救濠州,那是痴心妄想。

    趙敏和他那一夜,並未告訴皇帝為她選地人是哪一個,一想到居然是陳友諒,高強恨的牙癢癢地。

    高強大踏步走出院落,再次召開集會,等到把這重磅消息一拋,屋內人人面面相覷,半晌無人說話,外援一條路線已斷,詐降後馬上拼命,又不現實,大家意見僵持不下,互相臉紅脖子粗大聲吼叫,也沒有定下個基調來。

    外面炮聲隆隆,忽然听得一聲霹靂似大響,然後山搖地動,屋子里一陣搖晃,頂端塵土撲簌簌落下,還將胡人海等人震倒在地。

    屋內將領臉上齊齊變色,一窩蜂涌出去看,他們所在是濠州城最高處,但見最後一道內城上,破開一個人口子,源源不絕如元軍蜂涌而入,而濠州城內一隊隊士兵飛蛾撲火一般去堵缺口,眼看著頹勢盡現!

    城內,八十萬百姓一下子炸鍋,但見聲音喧囂震天,男哭女嚎,亂成一圈。

    高強一拍腦門,眼楮一黑︰“城破了!”

    周圍將領面如死灰,有的人早巳腳底抹油,竟然逃了!

    高強穩住情緒,低聲下命令︰“徐達!領你麾下人馬,去堵缺口,斷後,戰到最後一個人!”“遵命!”徐達很干脆,立刻轉身糾集人馬,高強猛然一把抓住他,看了他幾眼,嘆一口氣松開手,徐達跪下來磕一個頭,一言不,身子一擠,帶了護衛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這一個斷後任務說白了就是去送死。“常遇春!”

    “末將在!”

    “領你麾下人馬,護著我明教家眷。集結。”

    常遇春一抱拳,立刻帶了人馬而走,高強很放心這個弟子,常遇春一定能將楊雪怡和幾個孩子保護好,為了這一天,高強準備多時,早將軍中精英輿明教的硬手集中在常遇春麾下。“胡人海,領你麾下人馬,集結,等會兒看我這里炮仗響。往東門突圍,記住。全力攻擊,到最後一個人!”

    高強緊緊盯著胡人海。胡人海點點頭,只說一聲︰“您老人家保重!”

    他立刻轉身而去,像這種全力攻擊的任務,其實就是送死地另一項任務,不過是吸引其他元軍,好讓大部隊有機會逃脫。

    高強一個個將送死的任務派下去,他不得已動用了自己的親信。若是換了其他人去執行任務,哪里能听高強話去送死?

    高強這里生離死別,送著自己地親信一個個走上鬼門關!心裹面如刀割一般痛苦。

    眾人呆呆立在原地,一個個心中不知道作何打算,逮遠望去,濠州城內旱就失去了秩序。百姓左沖右突想逃離這個修羅場,往外看,城牆下喊聲震天。不斷有人慘嚎痛叫,那里,元軍的尸體和農民軍的尸體多地都壘成了一段肉牆!

    半日過去,各路集結隊伍準備好,大家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戰!

    元軍在城牆攻勢如潮,一個個好像不怕死地往里沖!

    終于,城牆被攻破了!元軍那邊出震天一聲大喝,士氣如虹!沖進了濠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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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九卷 圓 第一章 叛
    知了躲在樹上,哼哼吱吱不停歌唱,很是閑情愜意。

    阿笑躺在床上,啊呀啊呀低聲呻吟,滿臉汗水痛苦。

    隔了半晌。

    哇!

    一聲啼哭從房子中傳來,中氣十足,聲音洪亮,雖然是哭,可也哭得氣派!

    一下子將樹上的知了震地沒了聲息。

    接生婆滿臉笑容從屋子里出來,看到急迫地楊雪怡,納頭便拜,笑道︰“里面的夫人真有福氣,頭一胎便是一個大胖小子,你听听,這聲音,多響亮!”

    屋子里面孩子滔滔大哭,聲音果然嘹亮不凡。

    這信息很快被一個小兵傳到外屋。

    外屋雲霧繚繞,小兵剛進了屋子,先就是聞著一股啥鼻子的煙味,小兵人雖小,可是動作嫻熟,站在門口立在那里做雕塑,不顯眼地抽鼻子吸氣,將煙味納到自己肺里面,再不顯山露水地將煙氣排出。“***,這里飄在空氣中的煙都有二兩黃金貴,在這里站上半個時辰,聞的煙味都夠老子半年花銷了!”

    小兵愜意地站在那里偷偷樂,吞雲吐霧忙得不亦樂乎。

    彭瑩玉和尚戒肉戒酒戒色,唯獨不戒煙,所以老和尚穩坐釣魚台,左手點一根,右手掐一根,光禿禿腦門輿耳朵交際邊上瓖著一根,脖子上掛著大串佛珠的同時,還帶著銀子項鏈。鏈子一路往下,卻是一個錚亮的大銀盒,上面明明顯顯瓖銀嵌玉,卻是一個講究地煙盒,里面自然放著極品的中南海香煙。

    彭大和尚抽足了煙,磕磕煙灰,眯著眼楮道︰“密探傳來消息,朱元璋和徐壽輝兩個人終于忍不住,到底還是在鄱陽湖一戰,大戰正是關鍵。張士誠,嗯。也就是陳友諒那廝橫插一杠,突然異軍突起狠狠打在朱元璋大軍的腰肋上……”

    彭大和尚一吸煙。停頓一下,韋一笑接道︰“朱元璋大軍潰退,唉,這人也是我明教中的了不起的人物,竟然,唉,竟然就這樣死了!大軍灰飛煙滅鳥獸散。”

    周癩性格粗野。卻是難得的眾人中唯一不吸煙的,怒道︰“徐壽輝這廝,看不出來在光明頂人模人樣,竟然是這麼一個腌贊貨色!朱元璋和他再不對勁,大家都是明尊的弟子,二人火拼本來已經是大大不對!徐壽輝居然和陳友諒相勾結攻擊我教的兄弟。這不是反了麼?“

    周癲在那里大雷霆,楊逍輕輕嘆一聲,臉上表情被他嘴里吐出的一股煙霧遮住了。看不清楚,只看到煙頭一閃一閃,著耀眼地橘紅色。

    大家鮮有的一起陷入沉默之中,忙著吞雲吐霧,小兵抓住空閑,到了高強身後,輕輕躇消息告訴高強。

    高強听了哈哈大笑,道︰“陳友諒這廝,事業、兒子大豐收啊!”

    屋內眾人大笑,不無諷刺地味道,高強笑了笑,突然想到了阿笑以後的生活,這笑味立刻變得苦澀起來。

    三個月前地元軍潰退大戰,最後的勝利者卻有兩位,一是高強,高強得了許多俘虜和大炮,守住了濠州城,趁勢連下元朝許多大城,割據一方,三個月休養生息,手下雄兵數十萬,雖然都是擴充的新軍,但是光看人數,都能把人嚇趴下。

    另外一個是陳友諒,陳友諒得了元軍後營的大炮,他的部隊本來不多,靠著大炮犀利,連帶著截流元軍潰逃的部隊,竟然又拼湊出二十萬人軍來,重振威名。

    而輸家則有明教一方的殷天正,手下整整縮水了五分之四,就剩下四萬殘兵。

    第二慘地是趙敏,汝陽王多年徽伐四方,手下也建立起一支鐵軍來,最後卻在趙敏手中,一下子輿自己人爭斗中消耗干淨了,趙敏單人匹馬帶著百十家將逃出十里聯營,所有的嫡系部隊都打光了,要麼死了在自己人手里,要麼散了,要麼被高強俘虜了。

    而最慘的其實是元順帝,皇帝也不知道听了哪個宰相的計策,糊涂到家,竟然在百萬人軍攻濠州這個節骨眼兒上掉了鏈子。

    僅僅是派人監視趙敏,再用聖旨壓人,安德海監視,給她配了一個投降的農民軍草頭大王張士誠也就算了,皇帝居然在京城血洗了汝陽王府!

    汝陽王老謀深算,弱智的皇帝犯了弱智地錯誤,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確實把汝陽王打翻在地,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只是汝陽王啟是普通人?借著特殊通道,還是把信息給傳了出來,之後汝陽王輿王寶寶人頭只只落地,這才有了趙敏怒然反出聯營地事情。

    那一場戰爭波及影響之深,那是當時眾人萬萬想不到的。

    大戰之後,元軍只能龜縮城內,再也無力組織一支圍剿各路起義軍的部隊,各地農民起義真如燎原之火,元朝覆滅,眾人紛紛看在眼中,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

    高強和眾人說笑一通,殷老爺子振作起來道︰“再過幾個月,無忌孩兒也就應該回來了吧?還有金毛獅王,我這可憐的老兄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屋子里炸了鍋一般,眾人紛紛議論紛紛,眼下強敵已去,天下之大可以和明教一爭長短的勢力,除去本教的徐壽輝外,也就是叛出丐幫的張士誠了,大家老神定定,氣定神閑,一個個等著做國功臣了。

    殷天正臉上淡淡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家說了一些如何迎接謝遜、張無忌的事情,還有人提到了屠龍刀,倒是熱鬧非凡。

    亂哄哄的熱鬧中。高強退了出來,屋子里悶了一身臭汗。

    胡人海不顯山露水,也跟著蹺了出來,作徒弟地就得有眼色,他看著高強看了他好幾眼,就知道有事情讓他做。

    出了屋子,高強也不說話,二人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僻靜的花園。高強突然道︰“人海,我思來想去。要派你去做一件機密的事情。”

    胡人海精神一振︰“師傅,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高強又沉吟了半晌。這才轉過頭來,臉現一絲尷尬。

    道︰“師傅有些情債要還。”

    胡人海笑道︰“師傅這樣的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將來做了皇帝更要處處留情,後宮三千粉黛。”

    高強瞪一眼,道︰“行了,別扯那麼遠了。”

    胡人海一縮脖,笑眯眯道︰“師傅可是懼怕師娘知情?”

    胡人海與徐、常遇春不同之處就是他人生性詼諧幽默。雖然天生黑炭一塊,可也頗有女人緣,他對高強的胃口,主要是這人對高強又敬重又親近,還敢和高強開玩笑,這樣的徒弟。可就是老胡獨家一個,再無分店了。

    高強搖搖頭,嘆一口氣。道︰“你對那蒙古人將軍還有印象麼?”

    胡人海打一個噴嚏,臉色都變青了︰“師傅,那小娘皮,人長得漂亮,指揮打仗更是漂亮地沒話說,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裹……唔,您老人家怎麼提起她來?”

    高強緩級道︰“我要還些情債,她就是債主。”

    胡人海倒吸一口冷氣,也不知道是情緒激動還是空氣吸多了,嗝嗝還打了兩個飽嗝,嚇得直捂嘴巴。“怎麼了?嚇著了?”高強淡淡微笑,三個月來,他借著偵查敵情的名義,撒網捕魚派出好多人手去尋找趙敏,哪里料到趙敏一行人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查人的事情也不能太明顯,三個月來,高強日日夜夜受折磨,終于受不了,心里面把低下將領排了一圈,終于選定了胡人海辦這差事,若是換了徐達和常遇春等人,非得跳起來和高強議論一番蒙漠之爭。

    本來安德海是最適合的人選,奈何這太監還得去皇宮作無間道去,不得已才換了人選。胡人海搖搖頭,點點頭,笑嘻嘻道︰“師傅,大道理咱管不了,弟子要勸一句,這樣的女人可不能粘啊,不過您放心,您交代地差事,弟子哪回辦砸了的?”

    高強點點頭,胡人海退去,高強自個兒走出幾步,看著滿院子紅紅綠綠,高強突然想到︰張無忌回來了,波斯明教還逮麼?

    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逮麼?不過這個春天可不是什麼暖春,弄不好是帶著沙塵暴地怒春,黑土亂飄,波斯明教,嘖嘖。怪異的念頭,高強哈哈笑一聲,轉過一個彎,消失在樹叢中。

    三個月後,胡人海報來信息,趙敏仿若在人世間消失了一般,胡人海領著高強麾下一半細作仔細搜索巡查,竟然在中原大地找不到趙敏一根頭。倒是找到趙敏身邊最後一些親兵,光是知道趙敏遣散了周圍是親兵,一個人往北去了。

    高強越想越是心急,想到趙敏現在指不定受什麼罪,咬咬牙,給手下大將囑咐幾句,說好了幾條,在楊雪怡面前撒了一個小謊,飄然而去,去滿天下尋找趙敏去了!

    也是他和張無忌等人沒有踫頭地命,高強走了不過數日,張無忌就到了,卻是,氣急敗壞地到了!

    謝遜被奪!屠龍刀被搶!

    “徐壽輝!這個小人!”張無忌在眾人面前跳腳大罵,也顧不得一身飄雪白衣的翩翩公子形象,他身後殷離輕輕拉一下他袖子,張無忌情緒才勉強平靜下來。

    張無忌帶著沖動和怒氣,平靜下來也是個可怕的周期火山,那邊老成持重的李天垣就比他好得多,雖然氣地不輕,到底還是能邏輯明確條理分明地說出些話來。“那一天我們下了船,因為走了一年半了,也不知道江湖上什麼形勢,就派了快馬去四處打听消息,結果正好踫到天門門主徐壽輝,從他那里,我們才知道我明教今日已經展壯大如此,曉得眾位兄弟如今聚集在濠州城內。可恨那徐壽輝,剛開始也是一副笑面虎模樣,給我們接風洗塵,說要送我們去總壇,這家伙待人周到熱情,又在教中身居高位,大家誰也沒有防他。

    哪里料到這家伙在酒席中,竟然使出了蒙汗藥這等下三濫手段!

    不知道他用地是什麼迷藥,無色無味,說來慚愧,我等也是老江湖了,竟然著了他的道。“

    那邊殷離插嘴︰“那人笑眯眯說話,和氣的不得了,誰能想到?”

    李天垣低頭嘆口氣,繼續道︰“大家吃得正好,可是任你功夫再高,迷藥一作,一個個都倒了,眼睜睜看著徐壽輝取去了屠龍刀,再把謝獅王捆縛好。”

    殷天正氣地牙齒嘎吱嘎吱直響,怒道︰“那你們怎麼完好無損回來了?”

    李天垣是他師弟,這次出海都是殷氏嫡系,所以老鷹王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李天垣低下頭,慢吞吞道︰“等我們醒來,都已經到了城外,那徐壽輝說了許多狂妄的話,他身後又有千軍萬馬……”

    殷天正冷哼一聲︰“千軍萬馬就嚇住你們了?”

    張無忌搖頭,略帶不平道︰“外公,您老人家不知道,他身後可不僅僅是那些兵丁,他身後有好些高手,我們倒是不懼,只是他身後還有波斯明教地人!”“波斯明教?”在場的眾人大吃一驚!

    “是!波斯明教!”張無忌肯定地點點頭,“咱們在海上的時候,千辛萬苦漂泊多時,船都損毀了一半,死去弟兄無數,好不容易在一個荒島上找到義父他老人家,和他老人家敘舊相識,好不容易勸動他回歸中途,當時就冒出三個人來,自稱是波斯明教的什麼三使者,這些人趾高氣揚,初始我們念著他們是總教的人,對他們彬彬有禮,這些人竟然不識好歹,竟然搶奪屠龍刀!”“你們和波斯明教的人起沖突了?”楊逍大急。

    “小小沖突,這三個人有一套古怪地合擊術,不過義父\無忌,李師叔祖,三人一起對敵,他們就不行啦!”

    殷離補充。

    “說徐壽輝的事!”冷謙等不及了,要听重點。“徐壽輝那廝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竟然四處撒英雄帖,要在兩個月後,在江西烏龍鎮開英雄大會!”“英雄大會?”眾人愕然。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53
倚天 第九卷 圓 第二章 誰來當這個教主
    有雲的地方就有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行走江湖一輩子,最難遇到的是什麼?

    絕世武功?這個確實難以撞倒,幸運的程度等于摸彩票,除了楊遇稀里糊涂能走到孤獨求敗的隱居地,練出一身絕世武功來,江湖上摸爬滾打大半輩子的人,閉著眼楮能撞大運的,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說出個三長兩短來。

    可是,就算你踫不到武功秘籍,你行走江湖一輩子,總能遇到個把個高手吧?遇到他們動手,你要恰好在場,也就可以一睹絕世武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什麼來頭了。

    神兵利器?

    江湖上人就是在刀口上混飯吃,每日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這神兵利器雖然難得,但是還是能遇上一遇,不過踫到的人多半沒有好下場,多半是被這神兵利器割了腦袋或傷了身體,如果武功低微又恰好有這麼一口寶劍寶刀,說不好還會帶來殺身之禍。

    那是身居武功的美女?

    錯,天下有丑就有美,武功有低就有高,雖然什麼時候世上都不可能漂亮的比難看的多,功夫高的多遇功夫低的,但是你要是真在外面跑跳地多了,見多識廣,總能遇到一兩個美女的。

    那江湖中最難遇到的是什麼?

    那是英雄大會!

    什麼是英雄?誰是英雄?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英雄大會是什麼,大家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這英雄大會。比的就是起人在江湖上的人氣、人脈,比地就是起人在江湖上的影響力,若是登高一呼,才來了小貓三兩個,比如說什麼五虎斷魂刀、神拳門、海沙幫,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這是英雄大會。

    當年殷老爺子得了屠龍寶刀在小島揚威,若是去的人多了,那就是一場英雄大會,可惜不是,不僅不是。還把謝遜這個殺材召來了,可以說衰到家了。

    歷史上能被承認是英雄大會的。無不都是應者雲集,呼啦啦幾千上萬人。

    人多了還不算數。要量還得要質,若是去的都是些初入江湖的黃毛小子,那也不算,非得是在江湖上跺跺腳,整個江湖震三震,在家里打一個噴嚏,江湖上都要感冒的主兒去才行。

    按照現在的標準。武林泰門,少林武當那是必須去的壓軸戲,少一家沒去,那掉面子!

    還有各大名門,什麼峨嵋、華山、崆峒、昆侖也得去捧場,一般來說。這種場合,其他臭名昭著的門派就得躲得逮逮地,不然可以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人民的力量。

    歷史上召開英雄大會。若純以次數論,那得推郭靖、黃蓉夫婦,二人守里陽期間,大大小小英雄會開了許多,其中重要地包括金輪法王前去奪武林盟主那一次,還有丐幫幫主換屆比武那一次,最重要的一次,當然是最後一戰,為了抵抗元軍南下,郭靖夫婦只只戰死那一次,那一次,整個武林中被郭夫婦感動而一起死在里陽地漠子們,據說不下于萬人,許多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小蝦米。

    從此以後,武林中再也沒有英雄大會,英雄大會,也就成了一個行走江湖的人,最最難以遇到得遺憾了。

    只是,徐壽輝要英雄大會了!

    無數的帖子快馬送出,貼子瓖金邊嵌銀粉,做地氣派豪邁,送往各大門派。

    掌門人拿了帖子,多半是這般反映。“徐壽輝?不是明教一個頭目呢,听說打元軍挺厲害,可是這召開英雄大會麼……”

    眾人心里面都是一個意思︰江湖上是講輩分的,就是皇帝都不能召開英雄大會,你個徐壽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割據軍,有何德何能?

    掌門人喝一口茶水,再打開帖子,立刻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將上好的帖子打濕——徐壽輝召開地英雄大會的門童可以為證,他們收到的帖子,多半有濕痕。

    帖子里的內容繁雜,用文那是拿著一堆堆詞藻往上砌,若要扒地**裸看,就有三條。一︰屠龍刀。

    二︰推選明教教主。

    三︰公審謝遜。這三條無論哪一條拋出來,都可以把江湖攪地腥風血雨,引起一場大地震,更何況是三個一下子跳出來?

    于是,一時間,江西邊界烏龍鎮,天下武者雲集。

    若不是元軍沒了勢力,現在兵包圍這里,整個江湖精英將被一網打盡!

    烏龍鎮處在江西最北部,地方選地不錯,明教上上下下看徐壽輝公然分裂教派,哪個能忍下這口氣?在派出細作得到詳細信息後,一眾高層南下,還不忘帶了五萬兵丁做護衛。而徐壽輝這個地頭蛇,也在烏龍鎮後十里處擺了自己五萬大軍,以防萬一,畢竟,分裂明教這事情也不是好做的。

    這一日,正是秋季天高氣爽時,冷風習習吹,鳥兒嗚嗚飛……下方,各地來的武林人士都堆滿了烏龍鎮!烏龍鎮不過是一個小山村,但是村子外邊天然一塊平地,四面無山,得天獨厚。

    召開英雄大會,該來地人來了,不該來的人也來了,幾千人在場子周圍散坐,今天最吸引大家看的不是武林泰斗少林武當,而是明教分裂地兩方。

    一方是楊逍、殷天正、韋一笑等明教高層,他們身後是五散人,各大掌旗使,各方頭目,高強雲游四海,還在尋找趙敏,還不知所蹤。

    另一方是要搞分裂。妄想當明教教主的徐壽輝,徐壽輝五十歲上下,外表看像是一個圈圈和氣的大財主,可就是這個人,殺了朱元璋全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坑殺了幾萬俘虜,端地是心狠手辣。

    徐壽輝身後是張士誠,二人不知道如何勾搭連接,一起把朱元璋送到墳墓中,又一起坐在這里。二人身後坐著一排人,不知道搞什麼神秘氣氛。一個個戴著黑色斗笠,看不清面目。

    兩派人那是水火不融。見面就差點打起來,若不是二者共同請來做和事佬或者稱之為見證人的少林方丈空聞和尚拼死勸住,這英雄大會還沒有開,就讓天下群豪見識見識什麼叫兩兄弟分家的反目成仇輿**。

    兩堆人以外,少林和尚來了,武當七俠末了,峨嵋滅絕帶著小尼姑來了。崆峒五個老頭子帶著徒子徒孫來了,華山的高矮長老來了,昆侖派的何太沖帶著新收的小妾來了……丐幫幫主史火龍腦袋上纏白紗,胸前裹著繃帶,帶著一大堆乞丐來了,同時還帶著滿肚子的怒火。來了!

    其余大小幫派,閑雲野鶴孤家寡人,更是來了不計其數。徐壽輝手下光是跑腿送茶的小廝就動用了五百個,才把這近一萬多爺們伺候好。

    不過除了楊逍和徐壽輝兩幫人目光對視,妄囤壓倒對方以外,全場子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中央。

    場子中央,三棵沖天大樹拔地而起,中間懷抱著一個一丈多高的大火爐子,上面插著一柄烏漆墨黑的大刀。

    火爐子旁邊站著四個人漠,一個個肌肉鼓鼓,太陽穴鼓鼓,一看就是高手。

    四個高手周圍,又站著十個病。厭。厭地漠子,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每人腰間系一口長笛,腳下一個大草簍子。

    十個漠子周圍,又是幾百弓箭手,一圈圈將火爐子中的大刀護在里面。

    眾人議論紛紛,屠龍寶刀,這就是倚天不出,誰與爭鋒地屠龍寶刀!

    因為屠龍寶刀的緣故,眾人也紛紛把眼光轉向了峨嵋滅絕師太,光明頂一戰,眾人才知道倚天劍原來落在了滅絕師太手中,如今屠龍刀大火,連帶著倚天劍升值受到闕注。

    卻看著滅絕師太旁邊一個俏生生地姑娘,正是周芷若,修長的身材配帶著修長的倚天劍,美人如玉劍如虹,很多登徒子一時間眼楮瞧直了,也不知道是看劍還是看人,看人還是看劍,直到被滅絕師太那冷冰冰可以讓男人不舉的眼光掃過來,才一個個收起了心猿意馬。看看人到得差不多了,火紅的太陽也升上去了。

    徐壽輝看看空聞人師,咳嗽一聲站了起來,四處一拱手,道︰“各位英雄豪杰,在下不才,開這英雄大會召集各方英豪,卻是為了三件事情。”

    人群中一聲哄,有那沒收到請帖,不請自來自個兒跑過來看熱鬧的人呼一聲︰“徐大帥!您倒是說說,哪三件事兒?”

    徐壽輝笑一聲還未說話,楊逍身後周癩冷哼一聲︰“還徐大帥!江湖上人有這麼叫的麼?請個托兒也是個。”徐壽輝道︰“第一件事兒,屠龍刀!古老相傳,屠龍刀是天下至尊,誰擁有它,誰就可以號令武林!兄弟是個直爽地人,也不說繞彎子話,這屠龍刀人人愛,人人喜,在下只不過運氣好,得了它,決不敢將其佔為己有,故將其轉贈給少林寺!少林寺幾百年來為天下第一大幫派,一向公正嚴明,大家可服?“

    人群中嗡嗡嗡一陣亂響,這頭一次听說得了屠龍刀往外推的。

    張無忌狠狠道︰“我說少林空聞和尚怎麼願意當調節人呢,原來是得了好處。”

    眾人都看著空聞和尚,空聞方丈也咳嗽一聲說兩句,道︰“屠龍刀是天下至寶,少林不敢獨得,貪僧會將其送往由小僧三位師伯叔組成的金剛圈內妥善保管,天下英雄如此多,功夫不足的,得了屠龍刀的懷壁其罪,枉然增加血腥罪孽,若是哪位施主認為功夫絕頂,只需要破得了我少林金剛圈,就可以得屠龍刀。”

    徐壽輝看看雜亂人群。手往下一壓,繼續道︰“屠龍刀的事情,暫且壓下不提,這次廣撒英雄帖,請大家前來,並靖了少林寺空聞人師作為大會主持人,還有一件人事!那便是小弟不才,想要做這明教教主之位,靖各位做個見證!”

    明教眾豪一直隱忍不,現在听了徐壽輝這句話。終于忍不住,五散人中說不得和尚大吼一聲︰“徐壽輝。你這叛徒,還有臉作我明教教主?你與外人勾結。殺我派中朱元璋兄弟,這筆帳,今天就要和你算一算!”

    一句話點起了火藥桶,明教眾豪紛紛操起了兵器,江湖上什麼事情都能忍,只有這種關系到幫派名聲人事,那是葛葛猶豫含糊不得。

    徐壽輝大叫一聲︰“停!”

    他拱拱手。道︰“各位哥哥,你們只知道我殺了朱元璋,卻不知道這內中詳情啊,我以教主身份命令朱元璋,他不听命令,小弟只好痛心殺之啊!”

    冷謙︰“無恥!”

    彭瑩玉冷冷看天。道︰“卻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推出了這麼一名教主啊?現在明教上上下下。只知道楊副教主。殷副教主,高總管三位大人,你麼……”

    周癩作總結︰“你算哪根而蔥!也不撒泡尿照照!”

    五散人牙尖嘴利攻擊徐壽輝,殷天正和楊逍則在憋氣,他們等,都知道徐壽輝不是魯莽地人,到底他手中有什麼王牌,敢這麼得意忘形?

    徐壽輝涵養功夫實在了得,手里一抖,多出一封信來,楊逍臉色一變。

    徐壽輝只手捧信,交給空聞和尚,甚為有禮道︰“武林之大,若說公正嚴明,只有少林寺能當得此位,就請方丈人師看看這封信,唉,本來也是我明教內部之爭,卻弄得滿城風雨,實在不是我本意啊。”

    空聞念一句阿彌陀佛,低下頭看信。

    徐壽輝大聲道︰“各位英雄都在此處,為在下做個見證,這封信乃是當年我明教陽教主之遺命,當時陽教主自知命不久矣,寫下遺書,讓謝遜暫代副教主之位……”

    徐壽輝一提謝遜,低下人炸了鍋一般,許多人高聲叫罵。徐壽輝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謝遜實在是我明教地敗類,在江湖上濫殺無辜,這副教主之位,是萬萬不會讓這等小人來做的,也是上天有眼,讓這謝遜撞在在下手中,在下若是做了這教主,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門戶!謝遜地事情暫且放過,大家稍安勿躁。“

    眾人听徐壽輝如此坦白,並且要處置謝遜,這才安靜下來,一個個提起興趣來,看徐壽輝怎麼說。明教來豪一個個呆立在帳外,面面相覲,他們已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好狠毒的徐壽輝,好聰明的徐壽輝!

    徐壽輝的底牌藏得這麼深,他麻翻了張無忌等人,還不透露一絲信息。

    殷天正看向楊逍,苦笑道︰“那封信怎麼落他手里?”

    楊逍氣地牙癢癢,“家賊難防啊!”

    徐壽輝不管二人感慨,大聲道︰“陽教主遺命,若是誰能找回我明教失散的聖火令,誰就成為教主,不服者,殺無赦!”

    徐壽輝從懷里面掏出三炳細長之物,如軍中令牌模樣,高高舉在空中,但見那牌非金非玉,如若透明,上有火焰蒸騰,栩栩如生,大聲道︰“如今我找回聖火令,就該任這教主一職!”

    他扭頭大喊︰“試刀!”

    守著火爐子的四名大漠中,一人拔地而起,從火爐上面一掠而過,伸手撈起了熱騰騰的屠龍刀,但見他手上嗤嗤直響,青煙直冒,竟是被燙地皮開肉綻,毫不松手。

    另外一名大漠一聲吼,從地上拿起一大堆刀槍劍刃,拋在空中。

    那持刀大漠拿著屠龍刀一揮,但見空中一道黑氣閃過,半空中兵器紛紛斷為兩截,叮叮當當掉了一地,刀勢不減,直接從火爐中劃避, 當一聲,竟然將大鐵爐劈成兩半!火星四濺!

    那大漠向徐壽輝奔過來,那屠龍刀往下一劈砍,勢大力沉,誰也看得出是真砍,徐壽輝手中聖火令一翻,但听者古怪一聲響,竟然憑著一枚聖火令,擋住了鋒利無只的屠龍刀!

    那大漠揮動大刀,樓頭蓋腦對著徐壽輝就是幾十刀,徐壽輝輕松翻動手上令牌,毛無傷!

    徐壽輝哈哈大笑,那漠子倒退而回,將屠龍刀往火爐里一扔,手上鮮血淋灘慘不忍睹,竟然視而不見就那麼站在那里繼續守護,人人看了觸目驚心,心道︰好個硬漠子!

    徐壽輝道︰“大伙兒看到了吧?聖火令不畏刀劍,便是屠龍刀都不能損傷其一分一毫,我持有聖火令,而且本來就是明教天門門主,大家說,我配不配當這明教教主?該不該當?“

    人群中回聲如潮︰“該!”“徐門主當之無愧!”

    “應當服從陽教主遺命!”

    徐壽輝冷冷看向楊逍等人,問道︰“楊副教主,殷副教主,五散人,各大掌旗使,你們說呢?”

    明教粲豪,一個個呆呆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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