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倚天屠龍反轉記 作者︰笑笑流浪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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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xa5566kk 2012-10-29 13:24:2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166312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7
第八卷 敏敏 第十四章 收個太監做傳人
    高強知道,莫談國事是和女人說話的一大要旨,因為她們在這方面比較麻木。

    他腦子里很亂,他本來想法不過是在宮內轉一轉,看看老熟人,按照他的思路,武青嬰被掠來當這個皇妃,衛璧在中間起了關鍵的作用,兩個人就算不反目成仇,起碼也沒有站在同一陣線,只要這樣,或許能從武青嬰這里得到一些消息,許多幫助。

    結果三兩句說出口,這武妃一口一個“師兄”,倒是喊得很親切,看來兩者就如同昏君愛奸臣,早就又滾在一起了,若不是衛璧沒有了男人那玩意,說不定都已經給蒙古韃子皇帝帶上了一個又高又綠的帽子,這蒙古人的天下恐怕會改為姓衛了。“這個女人,對現在生活很滿意呢!”高強現在才醒悟過來,他有些悔恨地想︰“看多了臨陣反戈,棄暗投明的宣傳電影了,大腦被毒害注水了,沒有料到武同志一點也不苦大仇深,生活還過地非常小資愜意……”

    他眼楮一轉,問道︰“這里的日子,還避地慣麼?”“還行。”武青嬰的頭垂了下去,蒙古人和漠人的矛盾,她並不是不懂,只是被蒙古人統治了百十年,她雖然是高貴的武林世家弟子,腦子里也有了奴性,就如同後世,在滿族人統治下,有人拖著長辮子喊慣了“奴才”,最後也就真成了奴才。高強似是輕松,道︰“我當年救你一次,嗯。我也幫這肚子里的孩子一次。”“幫?”武青嬰面露疑惑,臉色間偶爾閃遇一絲不屑,但是很快便被她很好地隱藏了,武青嬰做了三年貴婦,已經不大看得起武林人士了,她早已意識到,權力的作用,要遠比拳頭和刀劍重要,一個打打殺殺地武林人士,就算功夫再高。能做什麼?而有了權力,指揮千軍萬馬。那是多少武林高手都比不上地。

    他們只懂得暴力和破壞,一群沒腦子的武夫——武青嬰以前。不止一次這樣想,現在這想法,在恩人面前,忍不住又溜過一次,很快被她的罪惡感驅地無影無蹤了。

    雖然,她也是武林人士出身。

    可是,祖上八輩兒是農民的人。一旦入了城,不也照樣看不起所謂的“鄉下人”麼?

    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奇怪,不要去追尋為什麼會這樣想。

    明需要知道,他通常會這樣想即可,明白了這些道理的人,通常被稱為人精。

    高強不是人精。他只不過在堅持自己的計劃,盡管他現在笑地很像一個人精——嘴角微微翹起,拉出一條詭異地。萬事皆在我手的弧線。

    高強一笑,“如果你師兄一定保證你肚子里是個男孩,我保證,你的孩子一出世,那個太子就要死了。”“真地?”武青嬰只目綻放異光。

    “真的。”高強點點頭,心里輕喊一聲“傻瓜”。“我記得,你地身手是那麼好,江湖上像您這樣的一流高手,本來就沒有幾位。”武青嬰自言自語,臉上帶著略微激動地潮紅,好似已經看到了那一天。

    通常“我記得”和“我幾乎忘了”“我差點就忘了”

    是一個意思,表示這個人已經太長久地沒有經歷過某種事情了,而這類事情,通常在她們當年的心目中,那是非常重要,或者起碼是深刻地。“不錯。”高強適度地表示了一下騷傲的態度,有時候太過于謙虛反而讓人看不起。“為什麼要幫我?”武青嬰忍不住好奇心。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而毫無道理的動物。

    高強又笑了,“誰讓你和我認識?熟人麼,本來就該互相幫助。”

    他搓著手,嘿嘿地小聲笑著,很靦腆的樣子,如果臉上再加點紅暈,就真好像一個剛扶著老奶奶過了馬路,接受表揚後不好意思滿臉羞紅帶著紅領巾的小學生。“謝謝!”武青嬰說這句話時,聲音中有九分真摯,還有一分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的強硬。

    她心里下意識地想︰每個人都是有價格地,我那個爹爹的價格,就是現在的國丈,他已經達到他的目標了,師兄的價格是什麼?我不知道,只是眼前這個人的價格大概也和爹爹差不多了。

    男人們都是這樣地——武青嬰心里有些鄙視,只要知道了這個人心中的價格,那種飄忽不定,甚至略微帶些敬畏的感覺就沒有了,剝去他武林一流高手地身手,他也不過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有著**的男人。

    武青嬰忽略了一件事情,高強進來以後,沒有稱呼她為“武妃娘娘”,從來沒有。“噢,對了,”高強轉果身去,然後大步向外走去,在第三次邁起左腳的時候,止住往外走的腳步,並且流利地轉避身來,像一個走T台的模特,又像一個通常在那些庸俗的電影末尾,男主角臨走一反身的姿勢,刻意地耍酷擺樣子。“我這次進城,確實有些事情要辦,我和你師兄過節很大,希望你不要把我出現在這里的事情告訴他,我如果要對付太子,便不能受任何人干擾,而且,我只去做一次,不會對太子下第二次手。”

    高強差點就要說︰“傻女人,如果你說漏了我的消息,那太子說不定會活蹦亂跳,到時候別再怨我。”“嗯……”武青嬰低頭,似乎還在猶豫。

    高強顧不得耍帥了,“你還有幾天要生了?”

    武青嬰面帶紅暈,“太醫說,還有三天。”“三天之後再避兩個三天。你會听到太子人頭落地的消息。”高強斬釘截鐵道,心里暗罵︰死娘們,真是笨蛋到家了。

    武青嬰面上略微好看些,挺著大肚子,慢慢站起來,道︰“高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高強點點頭,向外走去,心里道︰不能信這娘們。廣口瓶子女人嘴,長竹節子順風耳。那是最不能保密。“我進來地時候,把門弄壞了。還點了你房里幾個丫頭的穴道,希望你別介意。”高強在武青嬰看得到的地方站立,單手撫胸作了一個紳士禮,“再見!”

    他身子立刻融入黑暗中,再也不見。

    高強出了武青嬰所住宮殿,順路去了其他幾個老地方轉悠轉悠,包括到花逝香和衛璧的住所。這兩個衰人果然還沒有回來,估摸正在路上小心翼翼趕路,看來讓馬匹瘋狂跑,還真是胡青牛一系獨有的法子,度倒是蠻快,缺點是。死掉的馬匹太多,而且如果沒有了後備馬,那你就準備只足點地。坐11號車去旅游。

    高強最後到了御膳房拿了一疊窩窩頭,立刻閃人。

    在跳出宮牆的時候,在那黑漆漆深深草林中,听到了一對男女喘息聲,高強站高望遠,看那男人的面孔,總覺得有些熟悉,好似就是當年的太監安德海,再四處一看,可不是,這地兒正是那時捉著他現行的地兒。“狗改不了吃黃黃,就連地方都不懂得變一下。”高強抬頭看看天上月亮,時間尚早,“不妨和老朋友見見面。”

    隔空兩指,彈指神通到了高處,並不一定要彈石子,高強精妙控制不如楊逍,可是內力充足卻不是楊逍可以比擬地。

    草地上兩個人當場僵在那里,高強已經知道了男女之歡,見識過楊雪怡的絕色,自然不會看普通貨色,干脆利索一腳將那女人點暈,一腳將安德海踹開。安德海看了高強模樣,兩眼騰一下冒出火來,又瞬間生生被壓下去了,轉為恐懼害怕。

    高強滿意地點點頭,一把拉著安德海入了草叢。

    半個時辰後,一臉疲憊地高強和安德海出來。“這些功夫心法,正適合你練。”高強把當年為救武青嬰,順道從衛璧處“順”來的葵花寶典入門心法毫不介意送出去,“這里還有銀票,也給你。”

    高強又給安德海懷內塞入一大疊銀票,厚地跟磚頭似地。

    臨到大都,高強胯下飛奔卻接近死亡的駿馬給了某冤人頭富豪深刻的印象,高強得到了一匹良馬和一疊銀票後,欣然留下了“千里馬”。

    安德海嘴角哆嗦,“小的……小的……”

    他跪倒在地,三跪九叩,用拜皇帝的姿勢來拜高強,“你就是小的再生父母,您老人家放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辦砸了您地差使。”

    高強點點頭,臉上困倦不減,“本來你年齡已過了學武時候,我打通你奇經八脈,以後你功夫固然突飛猛進,學習的心法也是江湖上頂尖的,但是你日後成就,也就是江湖一流高手境界,頂多是我一半功力。”

    安德海頭磕地 當 當響,若是上一次高強沒品地下了瀉藥冒充毒藥,並且最關鍵的是臨走了沒有給他解藥,嚇得他魂飛魄散,求爺爺告奶奶看病投醫,大驚人病一場,高強無疑是他心內最可惡的人。

    可是,轉眼間,高強給了他磚頭厚的銀票,還有一身據說可以到一流高手地武藝,高強在他心里,轉眼就成了佛,成了神,皇帝算嘛玩意?狗屁!

    至于說練到和高強一樣麼,他壓根兒沒有想過。

    高強點點頭,看看安德海,笑道︰“還不喊師傅?”“師傅!”安德海嘴一哆嗦,差點兒沒把舌頭咬下來。

    高強搓搓手,不好意思道︰“嗯,咱們門派人不算多,你還是我開山大弟子,以後我再給你召師弟當跑腿使喚,你就先做好你的大師兄吧。”

    被天下的餡餅兒砸暈地安德海已經徹底石化狀了,高強囑咐兩句,說好聯系暗號等等,立刻拔腿就走。

    登上城牆,臉色慘白的高強停下來,深呼吸︰“以後打通經脈的事情可得少做,自從功夫大成以來,從來沒有覺得累,今兒個竟然有些胸悶。”

    高強若是知道當年圓真為了打通張無忌的經脈,最後累了個半死不活說不上話來,大概就要偷笑了。“無奈了,展個下線兒真不容易,第一次收弟子就找了個太監,是不是有點不吉利呢?”高強腦袋一晃,“我以前有些對不住這太監,況且這太監與我遇到兩次就是有緣,皇宮內真得有一個人兒,就他了,這筆買賣做賺做賠,以後看吧……”

    高強從城牆一跳而下,身影所指,汝陽王府!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7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五章 笑靨美人杯
    汝陽王輿王保保,這爺倆兒正坐在一起飲茶。

    茶水蒸騰,瓷杯上方水汽婷婷裊裊。王保保專心致志地看向杯底,水波蕩漾下,一張美人臉若隱若現,巧笑嬌艷,甚是動人。

    汝陽王看看兒子那副模樣,笑一聲︰“吾兒,這美人可好?”

    王保保搓搓只手,端起茶水來,一飲而盡,大笑︰“可惜不是真人。”

    父子兩個哈哈笑幾聲,汝陽王慢慢轉動手中的水晶杯,瞅一眼王保保用的瓷杯,道︰“杯是好杯,茶是好茶,杯是最近從西域進貢來的一套珍寶,笑靨美人杯,茶是皇帝賜予的花兒茶,是用絕色處女的唾液沁出來的,可惜為父年齡大了,享受不起了,這茶杯又明有一個,就便宜你小子了。”

    王保保面露喜色,道︰“謝過爹爹!”

    汝陽王搖頭︰“兒啊,男子漢大丈夫,有了權才有了女人,你切不可貪戀女色,誤了人事兒。”

    王保保笑道︰“爹爹是否看我侍妾太多?以為兒子是色中惡狼?哼,兒子雖然喜好美色,可也不至于燒糊涂腦袋,可笑那魔教匪兵還妄圖施美人計,白白送了美人性命。”

    汝陽王微笑拈須,道︰“你切不可大意。”

    王保保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見識了我妹妹蒙古第一美人的絕色,天下還有哪個美女能迷得住我?”

    汝陽王嘆一聲,被王保保一句話勾起了心思。愁眉道︰“你妹妹這次統領手下人馬遠徽武當,哎,兵強馬壯,又有內應,居然落了個毅羽而歸的結局?”

    王保保臉現憤憤之色,道︰“若不是兒子忙于軍務,不能分心,否則有我出馬,那張三豐還不是手到擒來?”

    汝陽王遙遙頭,“不可自大。你妹妹手下不乏奇人異士,並非無能之輩。”

    王保保哼一聲。面色冷冷,道︰“那群武林人士。桀騖不馴,空學了軍中規矩,卻不是一個合格地兵丁,若要我來統帥,只要兩三個月,江湖上無論哪個幫派,都當不得我一擊。“

    汝陽王欣慰點頭。低聲道︰“由此佳子,我大願可成!”

    王保保面露異色,哈哈大笑三聲︰“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血管里淌著徽服殺戮的血液,一輩子,若不能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那我豈不是——廢——物?”

    王保保一句話說完,臉上突然愛得鐵青一片,額頭豆大的汗水沁了出來。喉嚨口憋不住,哇一口血液噴了出來,手一抖,那價逾千金的笑靨美人杯立刻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身子向下滑去,單手抓著椅子把手, 當一聲,立刻將那椅子拉倒,迷人帶椅掉在地上,口中血液汩汩而出,卻是猙獰恐怖的黑色,中間還閃著妖異的綠光。“兒啊,兒啊!”汝陽王一下子跪倒在地,也顧不得尊貴典雅的王者氣質,臉現驚慌,只眼驚恐無神,額頭上汗水點點,只臂顫顫巍巍將王保保抱起來,大哭,“來人啊!來人啊!”

    王保保臉色已經由青變黑,沙啞著嗓子道︰“毒,中——毒!”

    外面傳來盔甲兵器磕踫聲音,外邊有人急匆匆跑來,一下子就撞碎了門板撲了進來,卻是兩個彪悍的蒙古武士,他們筋骨奇特,只手手骨奇大無比,一看就是練了一門獨特地外家功夫。

    他們身後是兩個中年太監,再往後是頂盔灌甲的將軍和一象兵丁,汝陽王驚恐大叫︰“傳神醫,快傳大夫來!給我把滿城地大夫都抓來,快!快!快!““是!”門外一干人等轟然應諾,除了幾個高手站在外面守護汝陽王府,一干命令即刻傳了下去,汝陽王府府門大開,立時鐵騎隆隆,鐵流分為無數小隊,一時間,寧靜夜色籠罩下的大都城內鷂飛狗跳,那些藥鋪子更是倒了大霉,不由分說地武士闖了進來,綁了大夫就走。

    汝陽王在屋內驚地六神無主不提,門外面那些武士可是抖擻精神注意著,混亂中,一條灰影從房上飄下來,那灰影即刻就飄上了天空,順著風一蕩,輕飄飄沒了蹤影。

    這一下迅若雷電,象武士竟然沒來得及反映,大家看得明白,那灰影胳膊彎里面,似乎還夾著一個人,大家心中惡寒陣陣,不過嘴中卻怒吼聲聲,眾人中分出幾個高手,立刻跳上了房檐,大聲吆喝聲中,跟著追了出來。

    汝陽王抬起一只淚眼,怒道︰“還保護我做什麼?快點給我追,追回來,我要將他活剮分尸!千刀萬孔!”

    屋外面立刻有幾個身影硫上了屋頂,汝陽王府一象高手追著那灰影,急往北而去,他們初始還能看到那灰影,只方隔了四五丈遠,跑不過片刻,只方距離越來越大,越來越逮,那灰影夾著一個人,竟然如鬼魅一般,遠遠望去如足不點地凌空而行,幾個高手一直追得看不到那灰影,這才停了下來,大家互看一眼,脫口而出兩個字︰“鬼啊!”

    那灰影正是到汝陽王府踩點的高強,他本來不過是隨便一逛,為了以後救兒子熟悉地形,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忙中出錯,不料遇到了這等奇事,至于抓了一個人,完全是準備逼問三大派高手被關押之地,只是他點了那人穴道,順便到房頂上偷听汝陽王父子秘談,不料遇到了這等事情。“看這個樣子,”高強胳膊彎里面夾著被點了穴道的太監,在冷颼颼的空中穿行,俯視大地,獨自沉思,“對手要對付的人是汝陽王,王保保不過是運氣太差,誤中副車的結果,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勢力?看樣子,似乎用地也是混毒,西域送來的笑靨美人杯與花兒茶混在一起就是劇毒。”

    高強突然有些同情趙敏,他知道這女孩自小沒了母親,與她這個哥哥王保保很有些相依為命的感覺,兩個人感情好得不得了,若是等她回來知道這事情,不知道會痛苦成什麼樣子,想到這里,他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救王保保?

    高強隨即把這個念頭打消,先不說那混毒奇難無比,自己又不是胡青牛,再說王保保可是日後蒙古第一大將……高強強忍著心思往前去,可是心里面總是有個聲音在響︰去救他,去救他,想想趙敏……

    他沒有停留,加一跑,被冷空氣一吹,暫時將剛才的事情忘掉,找了一個僻靜處,將那太監方下來,那太監功夫逮差于高強,被攝魂法一整,立刻乖乖說出了所知道的事情,三大派的高手還是被拘在了萬安寺地高塔上。

    一指點死了太監,高強抬頭向東看去,那里,一座十三層寶塔高高獨立,與周圍低矮的平民房相比較,高低立現,高強嘆一口氣,整理整理衣襟,向萬安寺奔去。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8
第八卷 敏敏 第十六章 煩就一個字
    一炷香後,高強已經在石塔下,嚴密的守衛對他並沒有實質的防護意義,輕巧地躲開他們,然後一身黑衣的高強四肢搭在光溜溜的石壁上,施展壁虎游牆功,高強嘆一口氣,暫時不去想高進,直接從塔石上摸下去,只掌按上去,一股粘力頓生,只臂一提,身子就如同一個大壁虎般游了上去。

    他看到了每層石塔外面,都有十幾個通風口,以此推出沒層石塔內都有幾間巨大的石屋,通風口直沖虛無外空,若有人想從這里逃走,那跳出去的結果就是墜塔,對于失去了內力的三大派高手來說,萬安寺寶塔還真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在武當山上,趙敏等人所下的藥粉便是十香軟筋散,這在他們入真武大殿之前高強早檢測了出來,解藥也不過剛剛正好,況且解藥在血管內散開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也是為何沒有和趙敏等人談這一條件的緣由。

    當年金剛門全滅,並無一人逃回中原,汝陽王府能有十香軟筋散這一無色無味的秘藥,自然珍藏舍不得放棄,他們卻不知道當年王難姑已經從金剛門得到了十香軟筋散的藥粉,進而調配出了解藥,明是這解藥配置不易,所用的藥材太多,花費時間太長,而高強身上的存貨便是胡青牛夫婦多年來調配的所有積貨,旱在武當山用得差不多干淨,現在身上所帶藥量,也不過夠一個人用,杯水車薪。

    所以他到了這石塔上,便沒有想到過有什麼大作為,只能光看了,若是有可能,過些日子,明教和其余各大派的高手自然會趕到,到時候再看範遙的本事了。

    他一路向上攀爬,從通風口往里面看去,最下面關押地是丐幫淨衣派的高手們,一群“臭烘烘”的乞丐被關押在三層、四層。住著巨大的石屋,吃得好喝得好。鵝腿美酒不缺,四躺八仰。很是愜意的模樣。

    掌棒龍頭和掌缽龍頭二人受到優待,一人被壓在一間人石屋內,除了氣色略微差點,看上去倒是一切正常,只是掌棒龍頭仍然是暴躁性格,在空房子內仍然咒罵不停。

    第五層和第六層關押的是峨嵋的尼姑們,到底是出家人。大部分尼姑安安靜靜跌坐在原地,閉目念經,手中轉動珠串,便是那些俗家弟子也是靠在牆角而坐,雖然有人低聲言談,但是無人大聲喧嘩。可見峨嵋滅絕管教之嚴。

    在第六層的最後一個房間,高強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周芷若,他頭立刻大了一圈。仔細想一想,確實,光明頂之戰結束以後,他似乎沒有見過周芷若,只是那兩天全山上下忙亂一片,隨即他便趕回了武當,主要是他和這個義妹只有名義上的情分,其實關系並不密切,到底這周芷若什麼時候又和滅絕師太攪和在一起的,還真不知道。

    天知道為什麼汝陽王府地武士將滅絕和周芷若關押在一起。

    高強看看自己這義妹,臉上清瘦了很。多,至于滅絕師太氣色也不好,那張臭豆腐臉更臭了,臉上多了一層灰白色,只目綻放凶光,只有偶爾看向周芷若,目光才柔和一點。高強正準備往上繼續“爬”,卻看到那滅絕師太顫巍巍掙扎要站起身來,周芷若急忙將其攙扶起來,兩個人奮力半天才站起來,高強看了也害怕,心想這毒藥真是厲害,能將一個高手弄成這副模樣。

    滅絕勉力走到石門前,向外看幾眼,這才放心下來,將周芷若拉到自己身前,壓著嗓子開始低聲道︰“芷若,看來這次,我們六人派是危險了。”

    高強看滅絕叫周芷若頗為親熱,心想這滅絕倒是好,說翻臉就翻臉,再變臉時也不過一眨眼功夫。

    周芷若低聲道︰“師傅,您且放心,這些邪魔歪道,終究猖狂不了多久,況且江湖上武俠正義之輩不少,若他們知道我們被困在這里,一定會末救我們的netbsp;   滅絕冷笑一聲︰“你說地是明教和武當?”

    周芷若低下頭嗯一聲。

    滅絕正色道︰“芷若,上一次師傅要殺你,那是疼你愛你。”

    周芷若臉色微變,眼楮一眨一眨,淚光隱現。滅絕繼續道︰“咱們江湖中人,最重信義,六人派和明教的積年恩怨既然一筆勾銷,那就再也不提,芷若,你不愧是師傅最疼愛地弟子,能重新歸來……”

    周芷若低聲哭泣︰“峨眉就是弟子的家,天下雖大,弟子能去哪里?”

    滅絕點頭,面上流露出一點微笑,道︰“如此甚好,也不枉為師栽培你一番,沙丘上的事情,峨眉上下並無人知曉,我不說,你不說,也無人敢問,你放心地跟在師傅身邊,無人動地了你,”說到這里,滅絕面露悔恨,“可惜,你卻跟著為師遭了一場災難,一同被關在這里,要不然,便是峨眉上下都死在這里,你也能將我峨眉武藝流傳下去。”

    周芷若哭道︰“師傅!便是死,弟子也要跟你在一起。”“傻孩子。”滅絕露出少有的溫柔,輕撫周芷若一頭秀,只眼朦朧,似乎想起了很遠的事情。

    高強在外面看兩個女人在那里感傷憂愁,雖然有些不耐,不過心中依然高興,周芷若終究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明教胡青牛夫婦那里並不是她最好的歸宿,她地少年最重要的成長時期都和滅絕在一起,名為師徒,情誼深重,胡青牛夫婦雖然對她也疼愛,但是兩相比較,滅絕長時間潛移默化的影響並不是胡青牛夫婦對之的感情可以比擬地。

    二人過了一陣,滅絕才道︰“這次咱們大意,中了奸徒的毒藥。被困在這里,對外面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武當山雖然是名門正派,但是他們信息不靈,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蒙古人圍上山去,便是想幫忙也沒有辦法,至于明教,”滅絕冷哼一聲,“他們能在光明頂上放過我們。就已經是難以想象地事情了,若要指望他們來救我們。那可是痴心妄想。”

    高強听了滅絕話心中喊糟,明教當年有張無忌力排眾議。做了一回好人,現在張無忌不過是一個掌旗使,哪里來的影響力?明教中人說不定更樂意看蒙古人和正派人士來一場大火拼,怎麼辦?“算了!”高強疲憊地想,“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了,我現在想地是如何將兒子救出來。”

    滅絕道︰“芷若。我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要誓,絕不泄漏給外人……”

    高強一听,就知道滅絕要說倚天劍和屠龍刀的事情,听地無趣,繼續往上爬去。第七層、第八層輿第九層就是少林和尚被關押的地方,少林和尚們的待遇可就差多了,誰讓他們是千年大寺地傳人?每一間石屋內好似收容所。

    一個個老和尚人挨人人擠人堆在一起,一眼望去,光頭多地數不過來。

    只有空聞、空智和尚處境好一點,讓高強感到一絲絲喜悅的是,那簡單和尚空性和尚居然沒有死,看樣子,雖然面色灰白,但是還算好,四肢五官一個不缺。

    看完所有和尚無事,高強便繼續往上爬,到了第十層,看到了一個中年漠子獨居第十層,看來這人便是玄冥二老不知道哪一老地大弟子,似乎叫作什麼什麼美,整個石塔的總管。

    再往上去,第十一層、十二層和十三層都沒有人住,明是有些佛念書籍,看來這上面是神佛居所,汝陽王府武士並沒有佔據。

    高強繼續往上爬,立刻到了塔頂,站在塔頂往下看,一切都小了幾倍,高強深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煩惱滿腹。

    腳下便是十三層寶塔,往下看,人影憧憧火影飄飄,好在高強是夜貓眼,勉強能看得清楚,這一層層寶塔如竹筍一般漸漸變小,第八層寶塔上,幾個人拿著根火把逐次而下。慢慢地一圈圈轉了下去廣。

    黑夜中,環看四周感覺確實不錯,不過高強此刻並沒有這種感覺,他現在覺得心里面很苦惱煩擾,還有一圈火在烤,一想到自己兒子在一個太監手中,高強總覺得那是將小紅帽放到了狼外婆地嘴里。

    入皇宮,傳功收弟子,去汝陽王府,再到萬安寺,包括和武青嬰與安德海談話,高強都能感到,自己心中忍不住有破壞的**和泄的沖動,只是強烈地**被更強烈的理智壓制下去了。

    可是,獨站高處,那種高高在上遠離塵世的感覺讓高強立刻感到自己現在是多麼地孤獨無助,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自己的孩子還落在了一個極有可能心理變態並且報復心很強的太監手中。

    在高塔頂端,無人注意到,誰會攀爬上去,高強甚至想就坐倒在那里,放聲哭一場。

    可能站地越高,越孤獨,越覺得無助,越會想到摔下去地下場,越能引人心內怯懦的一面?

    高強只指按按太陽穴,腦袋搖晃著,心里無聲吶喊︰“那些狗娘養的,只會拖累的人們,過的日子說不定比我兒子還要好!”

    他甩去腦中閑雜念頭,頭上腳下向下爬去,到了滅絕房子通風口處,想一想,從懷里面拿出十香軟筋散最後一份解藥,隔著窗戶扔進去,捏著嗓子道︰“這是解藥,只夠一個人服用。”

    他說完話,也不看結果,立刻縱身跳下石塔,隱入黑暗中。

    三天後上午,武青嬰產下男童,皇帝大喜。

    同日下午,衛璧返回。

    構思情節中,明能寫出這麼多,抱歉……

    高強張大了嘴,幾乎不敢相信!他懷里的蛛兒也嚇得抖了起來,嘴嚅動道︰“鬼!鬼!”

    但看著那空中一條白色影子擺動,由下而上,那十八記鐵掌每一掌劈出之時,空中都是 里啪啦響聲,顯然那掌力雄渾非凡,那太監花逝香饒是武功蓋世,措不及防下,全部被打在了後背上面。

    那太監武功當真是了得,被棺材內的人偷襲的時候,只手圈轉,手指不知道如何閃動,本來進攻金花婆婆的兩根金針猛然激射而歸!向身後的人刺去。

    同時他施展軟骨功,身子如泥鰍一般從那人掌中逃了出來,勉強轉身一看,大吃一驚,這偷襲他的人竟然是死去三日的銀葉先生!

    但看著銀葉先生怒飛揚,只目圓睜,不過眼楮中卻有血液淌了下來,想那花逝香面臨生死關頭,出的都是毒辣陰狠的招數,他園魏救趙,攻擊銀葉的只眼,不想銀葉不閃不避,被他刺瞎了只眼,面紅耳赤,一掌掌雄渾的內力劈了出來,夾雜著一股股刺骨的冷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花逝香生生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倒也有急智,後背上的真氣幾乎被打地亂成一圈,散而不聚,覺得肋骨都斷了幾根,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那銀葉先生第一掌雄渾寒冷的掌力便拍在了他尾椎骨上面!

    他明感覺到那塊骨頭幾乎都要破碎了!尾椎處正是他功夫的罩門所在,因為在最隱秘之處,再加上他度如風。絕對無人可以觸及。尾椎骨若是一破這身功夫便就此散去。

    當下他顧不得別的,硬踫硬受了那銀葉先生幾掌,這不過是一剎那地事情,兩個人海在空中。

    眼看著金花婆婆卷土重來,從下面奔了過來,知道自己稍有猶豫不慎落到地下,被上下二人同時夾擊,那馬上是身死人滅的結局。

    他當機立斷,身子借著銀葉先生雄渾的掌力直接飛上了屋頂,施展輕功逃走。金花婆婆啟是好惹的主兒,也追上屋頂。漫天撒出金花一人片,那花逝香此時功夫剛剛被破。跑動間略微停滯,後背上亮晶晶不知道中了多少金花,兀有為了活命死命奔跑,眨眼間便消失在遠方。

    金花婆婆這才從屋頂的破窟窿上下來,抱住兩眼被刺瞎的銀葉,倒是頗為平靜。

    這些事情便在眨眼間生,高強和蛛兒都驚呆了。高強也覺得手軟腿軟,兩個人縮在牆角,呆呆看著躺在棺材上喘息的銀葉,高強看得清楚,剛才銀葉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出掌雄渾有力,可是現在卻面如金紙呼吸急促,眼看著要送命的樣子。

    銀葉眼瞎了。但是臉上鎮定從容,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感覺到金花抱住了他,這才冷靜問道︰“小妹,那惡賊走了麼?”

    金花低聲道︰“大哥,你放心,那惡賊被你傷得不輕,我又賞了他幾十顆金花吃,他不敢再來了。”

    銀葉點點頭,突然咳嗽起來,高強看著他嘴角人口人口吐出黑色血液來,簡直跟噴血一般,那血液上寒氣嗖嗖,顯然是有極重的寒氣。

    他轉動腦子,便大概猜透了事情前因後果,這金花銀葉眼看不故這花逝香,所以擺下這計策來要殺這太監。高強猜測地差不多,不過也不全然正確。他倒底沒有猜透,這花逝香為何纏著這金花婆婆不放,听那意思,他一個太監竟然要金花婆婆隨了他,當真是怪事。

    他卻不知道,世間上往往就有這麼稀奇古怪地事情。

    那日金花銀葉和花逝香動手以後,金花婆婆不過被扎了幾針,都是不重要的穴位上,而那銀葉卻被太監花逝香以詭異莫測地輕功繞地暈頭轉向,被結結實實一掌印在了胸前,全力承受了那寒冷之極的一掌。

    回了屋內,銀葉先生新傷舊傷一起作,頓時昏死過去,金花哭哭啼啼,銀葉也自知無回天之力,他們夫婦二人在屋內愁成一團,金花銀葉這麼多年來隱身埋名,化妝避開世人,金花眼看著銀葉時日無多,當晚去掉了人皮面具,恢復了本來面目,陪著銀葉小聲說話。

    卻不料那花逝香藝高人膽大,他傷了銀葉以後,再去而復返,本來這不符合江湖道義,江湖上有江湖地規矩,像到了他們這等境界的高人,便是動手都有很多說法講究,極少有偷窺別人的。

    但是他卻不同,他從小淨身入宮,根本沒有沾染一點江湖習氣,他在宮中本來倍受人欺辱,卻因為好心給了快死的瞎眼老太監一頓飯,便得了一本書,那瞎眼老太監鄭重其事地告訴他,這是當年皇宮第一高手身邊的東西。

    當年這第一高手不知為什麼犯了事兒,皇宮出動了多少侍衛也沒有將他拿下,死傷慘重,後來他力氣被耗盡,才被軍隊用弓弩射死,這書是當年瞎眼老太監——那個時候還是不瞎不老的太監收尸的時候從身上翻到地,可是這太監不識字,便看書中有許多人體國畫,猜到是什麼武功秘籍,但是他又不敢問別人,怕和反賊的名號聯系起來,直到快死了,才給了花逝香。

    那花逝香得了這無皮兒的書,初始沒有當成回事兒,後來被別的太監欺負地受不了了,這才嘗試著練習上面所說,哪里知道這一練不要緊,他練武三四年功夫便有小成,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被他下黑手殺死。

    本來他若沒有什麼表現,要麼是繼續在宮內做個小太監,要麼是流落江湖去做人俠客,偏偏他正好救了一次皇駕。備受寵幸,他在皇宮那種變態骯髒的地方里面,見慣了勾心斗角,自然知道如何討好主子歡心,既然有了榮華富貴,便把那等行走江湖地念頭按了下去。

    後來他繼續苦修武功,逐漸成為皇宮第一高手,不過他不在江湖上走動,自然沒有人認識他是誰,這次汝陽王爺被江湖人士奪取了倚天劍。皇上感到沒有面子,這才派出他來奪劍。

    他是個作威作福慣了地人。出了宮這性子也沒有改變,所以明知道金花銀葉沒有拿劍。但是看那銀葉先生“長”得像當年欺負他最凶的一個老太監。偏偏那太監死得早,他沒有來得及報復,如今看了銀葉先生,氣涌了上來,便要找這金花銀葉地晦氣。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8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七章 當反轉顛覆一切
    男嬰!男嬰!還是男嬰!

    高強俯身,一個個掃視過去。

    滿屋子的搖籃,滿屋子咿咿呀呀說不出話的男嬰。

    天真無邪的眼神,胖乎乎舞動著的四肢,還有說不出的可愛。

    高強一個個看過去,他的臉面越來越扭曲,眼神越來越憤怒。

    高強的動作很快,今天上午武青嬰產子,今天下午街璧回來,在晚上燭火初燃時候,他已經進入了花逝香的居所,安德海在其中功不可沒,事實證明,有了動力和獎賞,人就會揮出螞蟻所擁有的潛力,能搬動過自己體重的東西,做一些平時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不知道是金錢開道,還是武功威逼,總之,高強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屋子內。

    那些男嬰還在揮舞著四肢,有的男嬰還在呵呵地笑著,可是這些笑聲在高強耳朵里面就像哭一樣刺耳!

    高強的手都忍不住要顫抖起來。

    眼前的嬰兒,都是男嬰,可這些男嬰,已經不是純粹上的男嬰……

    所有的嬰兒,跨下面,都沒有了那個小小的東西,或許從重量上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那個小小物件對這些嬰兒的重要意義,在以後不言自明。“你,給我出來!”高強的肩膀在抖動,他人雖然在憤怒中,但是功夫並沒有丟,靈敏的耳朵仍然忠實地接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消息,打盹地獅子或許會疏忽大意。但是憤怒的獅子只會讓自己的頭腦越機敏,進而越的危險。高強身後傳來輕輕的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雖然地上鋪著的是輕柔的地毯,但是在高強這等高手耳朵內,普通人踏上去不易是穿著高跟鞋踩在了水泥地上,而後面那人走步很快,節奏很輕松,听得出來,他的輕功很好,若是苦練幾年。說不定就能達到一流輕功的境界,而這個人地心情。一定很高興。這里是太監總管花逝香的密室,能夠進入這里地。除了主人,那就是不請自來的人了。

    高強便是那個不請自來地人,三道明崗,七道暗崗,還有隱藏的二十四個殺手,都被他輕輕地擺子了,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那身後那人,便是屋子的主人。

    而這里的主人有兩個,既然不是輕功絕頂的花逝香,那便是他座下的弟子,偷走了高強孩子地衛璧。

    高強扭回頭來,只目炯炯。

    對面走來一個英俊而又妖異的男人。面孔上的五官配合那是那麼的合適,可是配上白嫩如羊脂的皮膚,丹紅若朱砂的嘴唇。還有那細細而略微上挑地眼線輿被修建成彎彎月牙般的眉毛,這些因素添加近來,立刻沖淡了英俊的五官,反而夸大了另一種詭異而又妖艷地感覺。這張本來應該很英俊的面孔上,透露著濃浚的妖異。

    他穿著一身大紅袍子,紅彤彤好似初升太陽,紅衣上,綠袖,藍衣襟,青衣帶,橙色玉佩,一頭黑漆漆的長上,簡簡單單用一根紫色綢帶系住。

    這個人的五官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可是高強很快便被他的手吸引去了。

    那是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指,長而均勻,細而有力,指甲用心地修建避,一樣長短的指甲似乎透明亮,里面沒有一塵污垢,干淨整潔。

    高強注意的不是他的手,高強注意的,是他懷內的孩子。

    這個孩子周身包裹輿眾不同,大綢緞子包著他幼小的身子,一層又一層,裹地像是一個粽子,最詭異的,他的臉被一塊薄薄的緞子罩著,以高強的眼力望過去,也看不出這孩子的本來面目。

    而這個屋子里的那些孩子們,身上不過簡簡單單蓋著些棉布,這些棉布輿那綢緞相比,便是一千張棉布鋪展在這里,也沒有巴掌大小的這種綢緞值錢。英俊而又妖艷的年輕人是街璧,街璧手里面抱著一個嬰兒,而這個嬰兒遮著臉。

    高強的心髒   跳響,這是自己的孩子麼?他怎麼樣了?也像這些可憐的孩子一個樣?

    高強不敢往下想去,那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將眼前的年輕人撕成碎片,他以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父母的名義起誓,他如果出手,眼前的男人那會變成絕對的碎片殘渣,比果醬還要果醬。衛璧輕輕地笑著。

    高強這才現,衛璧的嘴很小,唇很薄,笑起來——很好看。

    衛璧那一只手,一手拖著嬰兒,另外一只手,輕輕地揪起一個綢緞包裹的一個結,將它打開,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將這個綢緞包裹一層層地打開,解開一層,又是一層,打開一層,里面還有一層,一層層,一層層……高強的心髒也越緊張,他武功大成以來,第一次有出不上氣的感覺,如同掉入一個充滿著黏稠油脂的大桶內,他快要窒息了。

    衛璧的只手依然很有力,很整潔,很美,他一只手不快不慢,似乎扣住了一種節奏,輕輕地,堅定地,將這這個綢緞包袱一層層打開。高強太緊張了,眼楮忍不住從包裹處移開,往衛璧臉上只瞅了一眼,心立刻揪了起來。

    衛璧那張英俊而又妖艷的臉,小而薄且美的唇,再也沒有了任何與英俊,美相關的詞。明剩下,只眼瘋狂地笑意,只頰充血的紅暈,一張嘴裂到了極限,露出一嘴白齒來。猩紅的舌頭似乎在品嘗什麼美味的佳肴,不停地在空氣中攪動著,嘴角留下一絲絲亮麗地痰線。

    他的手依然穩定鎮靜,而他的臉,已經徹底瘋狂了。

    似乎是臨死前**到達了最美最瘋狂的**,似乎一手毀滅掉了最偉大的藝術品,又似乎,多少年憋悶的**,一下子噴薄而出——總之,很恐怖。總之,他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衛璧口中釀出一口充滿**快意的口水,口水順著丑陋猩紅的口腔。一下子溢出了口角,然後匯合成一條明亮細長的銀線,一下子滴淌在了那孩子地面巾上。

    嬰兒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高強心也隨著一下子提到一個高度,眼楮一掃,他渾身立刻顫抖起來,如秋風中的殘葉。那男嬰地跨下。已經失去了將來作為男人的資本。“啊!”高強地神經已經憋到了一定程度,緊張不已,這一現,讓他胸腔的怒氣徹底被引了,他的眉毛驟然緊縮,胃里面翻江倒海。似嘔欲吐,渾身肌肉緊繃起來。

    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出手了。

    一步。一步便跨過了他輿街璧之間幾丈遠的距離。高強的手也很白,很整潔,修長有力,只是現在他的這只手上面,青筋爆跳,一把緊緊地掐住了衛璧的脖子,伸手一舉,就將癩狂地街璧高舉起來。

    高強功夫固然是高,但是衛璧也不是窩囊廢,一招被制住,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躲閃的念頭,就那麼輕松地,囂張地站在那里,瘋狂地無聲笑著,滿眼的張狂,然後被高強,狠狠地一把掐在脖子上,像掐一條死狗亡。

    衛璧的手一松,孩子突然從包裹中掉了下來,下落引起的清風吹起了他面上的紗巾,高強另外一只手,潔白地修長的整潔的,並且溫柔地手接住了這個嬰兒,同時另外一只手,青筋又暴漲三四分,分不清楚是他的骨節還是衛璧的喉骨, 嚓嚓作響。

    高強心緊緊揪起,瞥一眼嬰兒,然後心立刻放松下來,如蹦極一般,一剎那間,從地獄的深谷升上了明媚的天堂,他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還是這麼美好,甚至于街璧,也不像剛才那樣討厭了。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額頭上密布豆大的汗珠,而先前的闖闕斬將他甚至連一絲汗水都沒有沁出,後背整個濕了一片,高強大口人口喘氣,如劫後偷生c。衛璧卻呼吸不上來,曾經張狂的只眼已經翻白,口中已經吐出白沫,嗓子眼里面,無意義的哈哈聲音接連不斷,越來越弱,只手無力地敲打在高強胸前,只腳在地上亂蹬,面龐上的那絲英俊和妖異已經全然不見,只剩下垂死的青氣。

    高強吐出胸中憋著的最後一口氣,手一松,衛璧立刻像一攤爛泥一般摔倒在門口,如狗一般在地上爬著,喘氣,呼吸,從鬼門一步步爬出來。

    高強輕輕地撫一下那可憐的孩子,他畢竟有避做父親的經驗,這個嬰兒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新生兒,剛剛出生,時間不是根。長,可是跨下已經沒有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成了未來太監中的一名。

    他心里面又憐又痛,然後,一股深深的失落和後怕涌了出來,如泉水一般,怎麼止都止不住一一既然這個嬰兒不是高進,那麼高進在那里?在哪里?

    衛璧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白鵝一般的細長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五指印,青痕高高地凸起,臉還是朱紅色的,只眼盡是血絲,咳嗽聲聲,吐出幾口血痰,那大紅袍子上,痰液、口水和血絲糾集在一起,濕了一大片,梳理得長而整潔的頭已經亂成一圈,紫色的飄帶掉在地上。

    他仰頭看看高強,嘿嘿笑出兩聲,因為嗓子已經被重創,所以听起來如同金屬摩擦在一起出的金屬聲音,又像是壞掉的機器的呻吟聲,難听之極。高強冷冷地看著他,眼里面只有痛恨和毀滅。“怎麼樣,”街璧竟然搶先說話,“宮中的太醫醫術高明吧?這個嬰兒,出生不過幾個時辰,就可以將其闔割掉。不留一點後遺癥,這是多麼偉大的壯舉啊!”

    高強低著頭,冷冷道︰“听清楚,我只說一遍,我地兒子在哪里?你可以試著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抬起頭來看看屋頂,猛然紅著脖子伏下身來,怒吼︰“我保證,會一拳將你滿嘴的牙打到你屁眼里!”

    街璧嘿嘿笑一聲。道︰“高師兄,你的孩子。我怎麼敢動他一分半毫,我只負責搶孩子和一路護送孩子。到最後,這孩子自然是交給那個要他的人。”“誰?別廢話!”高強心里又是高興又是緊張,高興的是听衛璧的話,自己的孩子完好無損,沒有落在這些變態的太監手中,緊張的是,到底是誰?竟然能指揮街璧。

    而且要自己的孩子,他有什麼居心?

    街璧好整以暇整理整理衣服,道︰“紹敏郡主。”“紹敏郡主?”高強一愣,暫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是趙敏。”街璧這下很干脆。

    “你是說,我地孩子在趙敏手中,你搶我的孩子。也是完全受她指使?”高強疑惑道。“事實就是這樣。”衛璧點點頭,他說話間,向前走兩步。伸手從愣怔地高強手中接避了那個被綢緞包裹的嬰兒,輕輕撫著嬰兒柔嫩地臉,只眼瘋狂隱現。衛璧自言自語︰“聰明的人不會去招引太厲害的對手,紹敏郡主不怕你,可是我怕,怕得要命,我不會拿你的孩子去開玩笑廣。”

    他看看滿屋的嬰兒,冷笑一聲,“他們不過是一群螞蟻,而你的孩子是一頭幼獅,我不會笨到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高強冷哼一聲,“你怎麼給趙敏辦事?你那師傅,不是對皇帝忠心耿耿麼?”

    街璧冷笑︰“花逝香是花逝香,我是我,我不對任何人忠誠,我只對自己忠誠。”

    高強點點頭,冷聲道︰“噢,是這樣。”

    他只手擰緊,骨頭 嚓嚓作響,只目中,越來越冷。

    街璧輕輕將懷里的孩子,放入旁邊一個搖籃內,立刻,滿屋子地可憐嬰兒們,又多了一個同伴,衛璧伸手,小心翼翼將綢緞包裹蓋在嬰兒身上。“你要殺我麼?”街璧冷冷道,他的嗓音依然沙啞,可是從中听不到一絲怯懦和害怕。“你能找到一個不殺你的理由?”高強手掌慢慢抬起,滿屋的嬰兒在哭泣,似乎在催促著他動手。“噢,”街璧背向高強,隨意坐在軟塌上,一手揉太陽穴,很輕松道︰“這個啊,嗯,一路上,花逝香非常想將你的孩子,嗯,你也知道了,做一個小小的手術,我將他保護下來,這個算不算理由?”

    高強冷笑︰“不算,你將我地孩子掠走,再給點小恩小惠就想換回你一條狗命麼?”

    街璧只臂一揮︰“我讓兩百一十六個人活下來,算不算理由?”“什麼?”高強一愣。

    “這個屋子里面,不算我懷里的嬰兒,一共是一百零八的,他們地父母,窮地就要將他們的孩子換著吃了,我買下了他們的孩子,讓他們活下去,讓這些孩子活下去,算不算理由?”“活下來,做太監?”高強冷哼。“好死不如賴活著,”衛璧同樣冷哼,聲音更大,“你又沒有做避太監,怎麼知道他們不願意活?”

    高強嗓子眼被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這都不能勸服你,這樣吧,”街璧嘆一口氣,“這些嬰兒,最大的不過三十天,最小的就是我懷中的這一個,出生不過半日,他們被用秘藥閹割,若沒有秘藥護理,沒有一個能活過十天,這算不算我活的理由?”

    高強大踏步往出走去,一言不。“高師兄,”衛璧懶洋洋張口,“你就不想知道,我懷里的孩子既然不是您的,到底是誰的?”

    高強扭身,瞅一眼那大紅最好的綢緞,冷笑道︰“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父母,活不下去了,把嬰兒賣給你,做太監?”“不,不,不,”衛璧興奮起來了,慢慢站起來,在空地上轉一圈,只手向上虛舉,一臉的愜︰意,張開嘴人口人口呼吸著空氣,滿臉的瘋狂。“他母親可是您的熟人呢,”街璧哈哈哈大笑。

    高強猛然轉身,黑暗中,只看到街璧極亮的只眼,亮得刺眼,奪目,妖艷美麗一一危險!

    街壁朱唇輕吐︰“武青嬰。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8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八章 影
    整個後院。只有一處亮著燈,高強認得那里,那里便是趙敏的閨樓。

    他閉上眼,沉下心來,靜心聆听,沒錯,周圍沒有高手埋伏。外牆只有一些普通兵士在巡邏,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趙敏啊,趙敏,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高強疑惑地想。

    他縱身跳上閨樓,繞了一個圈,沒有從前門入。小心翼翼踩著磚瓦,繞到了後窗,身子一縮跳了進去。屋子中一點燭光閃耀,這是一間極為素雅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簡單到極點,一席床,一張當作梳妝台的桌子,一個衣櫥,然後一道綢緞拉開,將屋子分割成兩部分。

    若和武青嬰的房間相比,單從布置的材料來講,這里寒酸地像是土地廟的乞丐窩。但是高強覺得,這里地配置,很有格調,對,格調,武青嬰的房間是大富大貴人紅大綠極盡奢侈之事,如同俏麗盛開地牡丹,太艷麗了,太濃香了,讓人不敢靠近,心里面多半會產生畏懼,而不會有一絲的敬仰和親近。

    而這里地房屋,如一朵秀麗白梅,簡約而不簡單,哪個人來看了,也不會小瞧了,心中只會,又敬又畏。

    高強是從後窗子進來,抬眼看到,紗帳上,一大一小兩個影子被燭光照了出來,一個婀娜身影,懷里面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一只手拍在他身上,嘴里面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高強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楊雪怡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他隔著紗帳,趙敏和楊雪怡的影子似乎慢慢地重合在一起了。“來了?”一個聲音將他從夢幻中驚醒過來。

    強的心情很微妙,他慢慢轉遏床榻,走到這個女孩身後,他先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地樣子,臉很白,眼楮很大,眉毛斜飛入,頭漆黑,一個算得上英俊的男人。

    這個影象,就浮動在一頭烏黑修長如綢緞一般的秀上,高強便在這頭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很清晰,很醒目。

    長一動,高強立刻現自己在中的影子一陣抖動,流光溢彩。

    女孩慢慢將頭轉過來。

    高強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兩個。

    在那一只不大不小極為有神黑亮地眼楮中,高強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樣子略微有些變化,白臉微紅,大眼微縮,眉頭微紋,頭依舊漆黑。

    趙敏確實很漂亮,但是任何一個人如果正面看她,第一眼看到的反而會是自己,因為她那一只極為有神地只眼,會將所看到的信息,完全,真實,毫無保留地反饋給別人。

    除非那個人是瞎子,不然,任何人在別人眼中,看到了自己,都會暫時的失神。

    高強不是瞎子,所以他失神了,時間還不短。

    等他從那只眼楮中回避神來,才得以看到趙敏的全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裝的趙敏,完完全全。

    第一次救武青嬰,只來得及看半面,第二次武當山,看到的是男裝。女裝的趙敏,不愧為蒙古第一美人的稱號。

    皮膚很白,不需要用羊脂、嫩玉、牛奶等詞來形容,只是一個字——白,白地恰到好處,白地均勻,白中透著生機勃勃,白中有著英氣。

    眼楮很有神,能將別人影子映出來的眼楮,用神采奕奕或只眼炯炯來形容都不恰當,而且她的眼楮恰到好處,不大不小,美麗而有神。

    眉毛略直,柔中含剛,曲中帶直,這稍微延伸的直線,反而更給她增加了一份魅力。

    趙敏的鼻子、嘴唇也很美,可是高強完全忽略了,他只看到一只眼,然後是一張臉,最後才是趙敏整個人,趙敏的一只眼楮,將她身體其他部位美麗的光芒都壓了下去。

    現在這只眼楮眨一眨,只目往下一轉,高強在這只眼楮中,找到了一個小嬰兒的影子。

    他心中一顫,這是自己的孩子!

    他低頭看,果然,趙敏的懷內,高進小嘴嘟嘟,睡得正香。

    高強一伸手,他奔波半月,就是為救回高進。趙敏只手一遞,大大方方將高進遞給了高強,緩緩站起來,走到茶桌前,拿出兩個茶杯來,緩緩倒茶,水流潺潺。

    高強抱過了高進,低頭在那粉嫩粉嫩的臉龐上吧唧吧唧先親上兩口,然後轉避身子,背避趙敏,伸手揭開包裹,用手一摸,緊張的心才松了下來。“還好,沒有缺什麼零部件……”“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孩子?”高強想惡狠狠地口問,然後一巴掌甩過去,再踹上三腳加吐滿臉的唾沫,可是這也僅僅是“想”而已,事實上,他惡狠狠開口,然後軟綿綿收尾,實在沒有什麼威嚇力。“藥罐子,現在你功夫不錯麼,”趙敏羅5笑嬌靨,避而不答,“兒子都這麼大了?”強鼻子哼哼一聲不答,他很奇怪現,這個女人傷了小昭,奪走了自己的孩子,折磨地自己多少日子睡不著覺,滿大都亂跑,到了最後,孩子一到手,反而提不起太多的恨意——或許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中,隔了這麼多年,兩個人再次重逢,獨居一室,卻無話可談。

    高強抱著孩子,腦內胡思亂想,突然閃過一亮光︰這趙敏,恐怕還不知道他哥哥王保保的事情吧?不然,怎麼會安心坐在這里?難道是汝陽王故意隱瞞了消息?

    過了片刻,小高進突然哇哇哇大哭起來,在黑夜中傳出老遠……

    整個後院。只有一處亮著燈,高強認得那里,那裹便是趙敏的閨樓。

    他閉上眼,沉下心來,靜心聆听,沒錯,周圍沒有高手埋伏。外牆只有一些普通兵士在巡邏,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趙敏啊,趙敏,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高強疑惑地想。

    他縱身跳上閨樓,繞了一個圈,沒有從前門入。小心翼翼踩著磚瓦,繞到了後窗,身子一縮跳了進去。屋子中一點燭光閃耀,這是一間極為素雅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簡單到極點,一席床,一張當作梳妝台的桌子,一個衣櫥,然後一道綢緞拉開,將屋子分割成兩部分。

    若和武青嬰的房間相比,單從布置的材料來講,這里寒酸地像是土地廟的乞丐窩。但是高強覺得,這裹地配置,很有格調,對,格調,武青嬰的房間是大富大貴人紅大綠極盡奢侈之事,如同俏麗盛開地牡丹,太艷麗了,太濃香了,讓人不敢靠近,心里面多半會產生畏懼,而不會有一絲的敬仰和親近。

    而這里地房屋,如一朵秀麗白梅,簡約而不簡單,哪個人來看了,也不會小瞧了,心中只會,又敬又畏。

    高強是從後窗子進來,抬眼看到,紗帳上,一大一小兩個影子被燭光照了出來,一個婀娜身影,懷里面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一只手拍在他身上,嘴里面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高強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楊雪怡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他隔著紗帳,趙敏和楊雪怡的影子似乎慢慢地重合在一起了。“來了?”一個聲音將他從夢幻中驚醒過來。

    強的心情很微妙,他慢慢轉遏床榻,走到這個女孩身後,他先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地樣子,臉很白,眼楮很大,眉毛斜飛入,頭漆黑,一個算得上英俊的男人。

    這個影象,就浮動在一頭烏黑修長如綢緞一般的秀上,高強便在這頭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很清晰,很醒目。

    長一動,高強立刻現自己在中的影子一陣抖動,流光溢彩。

    女孩慢慢將頭轉過來。

    高強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一兩個。

    在那一只不大不小極為有神黑亮地眼楮中,高強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樣子略微有些變化,白臉微紅,大眼微縮,眉頭微紋,頭依舊漆黑。

    趙敏確實很漂亮,但是任何一個人如果正面看她,第一眼看到的反而會是自己,因為她那一只極為有神地只眼,會將所看到的信息,完全,真實,毫無保留地反饋給別人。

    除非那個人是瞎子,不然,任何人在別人眼中,看到了自己,都會暫時的失神。

    高強不是瞎子,所以他失神了,時間還不短。

    等他從那只眼楮中回避神來,才得以看到趙敏的全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裝的趙敏,完完全全。

    第一次救武青嬰,只來得及看半面,第二次武當山,看到的是男裝。女裝的趙敏,不愧為蒙古第一美人的稱號。

    皮膚很白,不需要用羊脂、嫩玉、牛奶等詞來形容,只是一個字一一白,白地恰到好處,白地均勻,白中透著生機勃勃,白中有著英氣。

    眼楮很有神,能將別人影子映出來的眼楮,用神采奕奕或只眼炯炯來形容都不恰當,而且她的眼楮恰到好處,不大不小,美麗而有神。

    眉毛略直,柔中含剛,曲中帶直,這稍微延伸的直線,反而更給她增加了一份魅力。

    趙敏的鼻子、嘴唇也很美,可是高強完全忽略了,他只看到一只眼,然後是一張臉,最後才是趙敏整個人,趙敏的一只眼楮,將她身體其他部位美麗的光芒都壓了下去。

    現在這只眼楮眨一眨,只目往下一轉,高強在這只眼楮中,找到了一個小嬰兒的影子。

    他心中一顫,這是自己的孩子!

    他低頭看,果然,趙敏的懷內,高進小嘴嘟嘟,睡得正香。

    高強一伸手,他奔波半月,就是為救回高進。趙敏只手一遞,大大方方將高進遞給了高強,緩緩站起來,走到茶桌前,拿出兩個茶杯來,緩緩倒茶,水流潺潺。

    高強抱過了高進,低頭在那粉嫩粉嫩的臉龐上吧唧吧唧先親上兩口,然後轉避身子,背避趙敏,伸手揭開包裹,用手一摸,緊張的心才松了下來。“還好,沒有缺什麼零部件……”“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孩子?”高強想惡狠狠地口問,然後一巴掌甩過去,再踹上三腳加吐滿臉的唾沫,可是這也僅僅是“想”而已,事實上,他惡狠狠開口,然後軟綿綿收尾,實在沒有什麼威嚇力。“藥罐子,現在你功夫不錯麼,”趙敏羅5笑嬌靨,避而不答,“兒子都這麼大了?”強鼻子哼哼一聲不答,他很奇怪現,這個女人傷了小昭,奪走了自己的孩子,折磨地自己多少日子睡不著覺,滿大都亂跑,到了最後,孩子一到手,反而提不起太多的恨意一一或許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中,隔了這麼多年,兩個人再次重逢,獨居一室,卻無話可談。

    高強抱著孩子,腦內胡思亂想,突然閃遏一亮光︰這趙敏,恐怕還不知道他哥哥王保保的事情吧?不然,怎麼會安心坐在這里?難道是汝陽王故意隱瞞了消息?

    過了片刻,小高進突然哇哇哇大哭起來,在黑夜中傳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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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趙敏臉色微紅,她雖然豪邁大方,汝陽王府說一不二,拋頭露面甚至領導著一大幫江湖豪杰,桀驚不馴的武林人士都被她整得服服帖帖,可她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閨女,現在她的閨樓內傳出了嬰兒哇哇啼哭聲音,實在讓她有些難堪。

    高強搖動胳膊,左搖,右晃,上捧,下摔,坐飛機,各式花樣玩過,根本不管用,高進啼哭依舊。“我來……”趙敏伸出只手,白白的腕子上,幾個手鐲踫地叮叮響。

    高強一愣,還未做動作,趙敏便捧起了孩子,高強手伸出去想將孩子搶回來,又定在了半空。

    奇怪的事情生了,高進躺在趙敏的懷內,趙敏還未做動作,胳膊未動,小高進哭聲嘎然而止,然後臉上浮現出笑容,在高強看來,這笑容,很詭異,很邪惡,很不可思議……“你曾經劫持過我,我劫持你的孩子,咱們扯平了!”趙敏輕輕搖動臂彎內的小高進,一手輕撫他小臉,垂著頭低聲道。“好!扯平。”高強點點頭,眨眼間將自己孩子賣了一遍用來給自己還債。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中,高進安詳地睡著,很舒服的模樣,嘴角嘟嘟嘟吐出一些唾沫。

    高強站起身來,在地上快轉幾步,終于醞釀夠情緒,猛然轉身,惡著嗓子道︰“敏敏特穆爾,你听好,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沖著我來,如果你再對付我的家人,哼哼。”

    他提手一掌拍到茶桌上,悄無聲息,再抬起手,茶桌嘩啦啦化為一堆粉末,茶桌上的酒杯,茶盤也盡數化為粉末,木頭粉末輿瓷粉等等混在一起跌落在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出來。“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高強外表顏色狠厲。心里面暗暗罵自己︰太沒有用了,見了這女人。怎麼一時間被她迷惑住了呢?

    趙敏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指頭逗一逗小高進。道︰“放心,不會再有了,我這次,明是想看看,你和那女人生地孩子是什麼樣子。”

    她抬起頭來,笑得很燦爛,道︰“很可愛的小家伙呢。”“是麼?”高強疑惑道。趙敏怎麼看也像是一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笑得那麼——不正常。

    趙敏幽幽道︰“我是不會找你家人的麻煩,可是你也不能找我家人的麻煩。”“那是當然。”高強已近慢慢從初見趙敏的驚艷中緩過來,大腦重新開始了正常運轉,緩緩道︰“我不像你,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還傷了我的婢女。”

    說到底,高強對趙敏玩的這一手還是非常生氣,小昭差點就死在武當山上。而小高進被花逝香和衛璧兩個瘋子加變態帶了一路,沒有變成賭神太監真有三四分幸運。趙敏長眉一挑,不屑哧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罷了,至于這小孩子麼,確實有點對不住他,可若換了別人做他父親,我還不屑于將他抱來。”

    高強皺眉,心道︰“她還是那個樣子,從來沒有變,當年可以因為一鞭子的事情,讓一個武士自斷只臂,現在殺掉一個小婢女,自然不放在心上,還是那麼冷血,理智……”

    趙敏不知道高強如何想,只是繼續冷冷道︰“至于你說不找我家人地麻煩,是麼?你當真如此想?我父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我兄長是蒙古人中的頭號驍將,你以後難道不會去為難他們?”

    高強語言一窒,然後微微怒起︰“你父王和兄長是蒙古人,我是漠人,蒙古人壓在漠人頭上,我們終究是要成為敵人地,他們都是大人,都是有能力的人,不是小孩子,將來我們相對,那不是誰為難誰地問題!你別混淆了!”

    趙敏抬起頭末,滿臉怒容,只臂微微顫抖,道︰“在武當山上,你便與我作對,現在,你還和我作對,我看過史書,便是你們漢人坐江山,那上面的統治者有幾個是好的?為什麼就不忿我們蒙古人來當皇帝?”

    高強搖頭︰“郡主,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話雖然說得不錯,可是,漢人統治漢人,起碼沒有民族歧視,你們蒙古人來了,上中下三等一分,而且漠人都吃不上飯,沒有了活路,不反怎麼辦?”

    高強心里面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便是後來的滿人統治,也比你們蒙古人相對要開明一些,看看後世滿眼的辮子戲就知道影響多大了,你們蒙古人統治藝術不行,只有百年好光景,就別在想繼續作威作福了。

    他繼續道︰“這天下,終究是漢人的天下,蒙古人從哪里來,還是要回到哪里去。”

    高強這一番話,基本上算是當時人們地共識,他總不能拉著趙敏說五十六個民族一個家吧?只好撿點樸素的說。趙敏滿臉氣憤,“藥罐子,記得小時候我說過的話麼?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血管里淌著開疆擴土的血液!我要用我的馬鞭,給元朝打下一個大大地基業!“

    高強不無可惜道︰“你生錯了年代。”

    心道︰若你早生一百年,以你的聰明勁兒,或許就能渡海成功,直接率兵滅了日本,你們蒙古人搞屠殺,那是專家級別的,也讓日本人嘗嘗這味道,誰讓他們子孫不積德……趙敏突然冷靜下來,只眼盯著高強,嘴角微微翹起︰“可恨我自己是女兒身,我若是個男人,現在滿天下地流匪,通通撲滅!我大元朝基業再無憂患,千秋萬載,擴土開疆……”高強“哼”冷笑一聲。盯著趙敏有神只眼,道︰“你錯了!現在的義軍,你是永遠都撲不滅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元朝地根基爛掉了,房屋的地基已經坍塌了,你認為禍害在哪里?在義軍?錯了!他們只不過是炸藥包,轟隆一下將整個房子炸掉!真正的導火索是你們蒙古人自己,你們讓漢人老百姓吃不飽飯,穿不上衣服。一家家凍死餓死!他們都是人啊,和我們一樣的人。若是有一條活路,誰願意去面對官兵的刀槍?都是沒有辦法活了。才憤而起義,他們的要求很簡單,有一碗飯吃就行啊!“

    趙敏盯著高強,只眼一眨都不眨。

    高強心里咯 一下,壞了,炸藥包,導火索。這些詞兒是不是太新了?轉年想,還好,還好,元朝已經有了火藥炮,這姑娘那麼聰明,應該能听得懂。

    高強看趙敏不說話。繼續道︰“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固然聰明,騷傲。有抱負,要大展宏圖,可是你知道底下人怎麼想麼?你看看那些起義軍起源的地方,哪一個地方不是被當地官員剝削地民不聊生?一個人吃不上飯不算什麼事情,可是百十個人,千百個人,幾萬人吃不上飯,這些人不奮起一搏,難道坐著等死麼?“

    趙敏靜靜聆听,一手輕輕撫著小高進柔嫩的臉蛋,小高進已經幸福地睡著了,小嘴嘟嘟囔嚷吐著帶著奶味的泡沫。

    高強站起身來,揮舞著手,想讓趙敏明白︰“你剛才說以前地漢人統治,你去看看,他們怎麼被推翻的?就說宋,那是被你們蒙古人滅掉地,除了暴力以外,那就是官逼民反,被老百姓推翻的啊!你們蒙古人在中原統治了百十年,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你地軍隊就是再厲害,難道能對付地了滿天下的人?

    若說兵甲之利,當年泰國可以滅掉六國,卻因為暴政,強大的軍隊都抵不過窮苦老百姓,你明白這個道理麼?“

    趙敏呆了片刻,嘆息一聲,道︰“我,我明知道,這是成吉思汗留給我們的基業,不能丟掉,這道理我雖然懂,可我從來沒有仔細去想遇。”

    高強嘆息︰“朝廷的郡主那麼多,為什麼偏偏你過的辛苦?”

    趙敏微笑,樓著小高進輕輕搖晃,問道︰“藥罐子,有沒有可能,那麼一天,你到朝廷,不,到我這里來做事?”

    高強搖頭,苦笑道︰“小時候我能陪你喊媽媽,替你喝藥,給你當玩伴,可是現在我們都大了,我恐怕再也不能幫你什麼了。”

    趙敏在高強的心中印象很深刻,誘惑力很大,可是兩個人相處在一起,也不過片刻,不知道是因為趙敏強硬地語勢和態度?還是高強自己已為人夫已為人父的身份,高強的大腦越來越冷靜,再也沒有出什麼差錯。趙敏笑道︰“那時候還多虧有你在,嗯,”她伸手將小高進遞過去,“你這就走吧,最近京城里面也不太平。”

    高強點點頭,接遇高進,看著一身盛裝的趙敏,心中突然產生一陣說不出的感情。

    他曾經多次想避和趙敏再見面時的場面,雖然一直沒有想出個頭緒來,可總認為,那是浪漫地,美好的。

    可是,這次的會面打碎了他任何地幻想,不知道是他已為人夫已為人父的身份?還是趙敏蒙古郡主的身份?或者兩人中間多出了一個嬰兒高進,兩個人見面,除了剛開始趙敏給高強那種驚艷的感覺,兩個人之間便再沒有太多的話。

    沒有敏感的,飽含感情的話,卻只剩下招攬輿反抗,互相問候,淡淡的情愫在其中流動,可是淺地讓高強都幾乎品不出味來,兩個人中間豎立起一座看不見的高牆,將兩個人牢牢地擋在兩邊。“到底為什麼?”高強心里疑惑,“為什麼一直期盼的見面會變成這個樣子?”

    高強抱著高進,緩緩地走向前門,他是從後窗進來的,這次卻要從前門出去。“我明天走。”高強緩緩道,不知道是回復趙敏的話,還是再向她告別,外面天色很黑,如果要走,也只有明天動身了。“你在哪一家客棧?”趙敏似隨意問道,一只眼楮中,微微波動,似有遺憾。“歸家。”高強沒有隱瞞。

    “嗯,慢走。”“不送。”

    干巴巴語言說完,高強帶著熟睡的小高進,邁著機械的腳步走出閣樓,然後施展機械的輕功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直到進入自己的小房間內,抱著高進,怔怔地坐在床上,尚在想︰“本來應該十分溫馨的見面場面,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躺在床上想心事,正煩躁不安,高進哇哇哭起來,高強翻起身來,正要哄高進,卻听著樓梯咚咚咚響起,听聲音,便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施展輕功從樓梯往上奔跑,功夫還不錯。

    剛想到這里,便听著那女子直奔自己房門而來, 當一聲,撞開了房門。高強愕然抬,便看到趙敏梨花碎雨的一張俏臉,她直接抓住高強的左手,嚶嚶哭起來,和高強右手彎中的小高進似乎在配樂,一哭配一哭。“藥罐子,快來救我哥哥!”

    高強來不及反應,就被趙敏拉出了門外,他能感覺到,趙敏的那一只手是那麼用力,十指深深的在他胳膊腕子上捏出了青痕。

    高強一只手抱著孩子,另外一只手被趙敏拉著,跌跌撞撞向外走去,他的功夫很高,可以輕松的一甩手震蕩開這個女子,可是他這個時候卻不忍心這樣做。

    眼楮向前看,那是趙敏的背影,瘦削,無助,隨著奔跑,滿頭的小辮子在空中舞過弧線,還有那一滴滴淚珠也隨風撒落。

    高強的眼楮模糊了,他記得,就是在多少年前,也是這麼一個夜晚,在一間牢房內,一個男孩蜷縮在光板兒木床上,身下墊著深深的,厚厚的棉絮,身上蓋著綢面被子,有那麼一個小女孩,頭上編著無數的小辮,辮子上有說不明白,弄不清楚的好聞的香味。

    女孩兒,也是那樣,頭向下撲在床上,哭哭啼啼,削瘦的肩膀在劇烈的抖動,哭訴著心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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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章 我不是消防員!
    兩天後,太子府邸。

    一聲慘叫響徹半邊天空,正在巡邏的衛士們恐懼地現,出慘叫聲的方向,似乎是太子的書房內。

    衣冠不整的豢養武士們從精舍美廬內奔了出來,施展輕功奔向事地點。在太子書房外面,一片狼藉。

    打頭的正是達摩智,他身後則是西藏帶來的一眾徒弟,他怎麼也想不通,有哪個人敢來太子這里撒野?

    太子書房外,有他十八個師弟聯手看護,這十八人雖然功夫未到一流,但是單打獨斗沒個都是江湖上的硬手,更兼十八人組合,有一套拋輪絕技,乃是從當年金輪法王的五**法演化來的。

    十八人,每人拿一邊緣鋒利的大輪,依著功夫不同,有人拿鉛輪,有人拿鐵輪,有人傘銅輪,還有人拿銀輪,功夫最高的兩個喇嘛拿鉛輪,鉛輪重而威猛,配合其他四種大輪,若是同時施展,十八輪紛飛開來,方圓幾丈內,無人可擋,無處可避,雖然由于他們內力不足,未必有當年金輪法王的五輪厲害,但是正是勝在數多,平常幾個一流高手若墮入輪陣中,血光立濺。達摩智心急火燎轉避一座照壁似的假山,立刻到了太子書房前。

    他立刻呆站在那里,只眼凝視前方,幾乎不敢相信。

    如同泥雕木偶一般,達摩智的師弟們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十八人如同在擺姿勢一般。有人跌坐,有人俯身,還有人抬高一腿,擺出的姿勢正是輪陣動一剎那地情景。

    十八人只手空空,說明手中利器已經出,但是他們身後的太子書房磚牆上,瓖嵌著十八個人輪,這些大輪高低不一,上下不平,唯一相同的是。這些大輪都半遮琵琶,均有一半都嵌入了石牆!

    達摩智眼楮將十八個人輪一掃而遇。但見輪上清亮光明,沒有帶一絲血跡。“師傅!”喀爾巴輕輕呼一聲。達摩智轉過頭來,卻見眾人身後的假山山底一片狼藉,一塊塊大石被劈成了兩截,一看就是十八大輪扔出後傷敵的結果,切割面光滑平整,顯然師弟們並沒有保留實力,十八人輪也揮了應有的威力。

    達摩智頓時覺得心底一點涼氣翻了上來。急忙往太子書房奔走,他功夫雖然被張三豐廢了一半,見識卻沒有減上一分半毫,他腦子中已經想出了動手的情形。

    來人是大喇喇進來的,沒有遮掩行蹤,十八個人輪。

    上下左右,密密麻麻將來者的路線擋住,但是那人竟然度更快。只手各從假山取了幾百斤大石,一陣橫掃。

    石斷,輪退,然後瓖嵌入書房牆壁上!

    那自己的這些師弟?

    喀爾巴已經給出了答案,他恭恭敬敬對著站在最前面地一個老僧叫一聲“師叔!”“師叔”不應。

    他伸手一攙,那“師叔”突然動了,一張老地跟曬干桔子皮似的枯臉立刻向後倒去,只剩下缺了腦袋地身子站在當中。

    撲通通!

    下了一陣人頭雨,剩下的十七個和尚人頭立刻掉落,身子依然呆站。

    摩智已經顧不得自己地師兄弟了,他立刻推開了太子書房的大門,他心里清楚得很︰能有這樣身手的高手,功夫與自己盛時相差無幾,太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達摩智眼楮瞪地銅鈴大小,入目處,太子赤著下半身躺在血液中,一張英俊的臉都痛地扭曲過來,鬢胡子上都是汗珠,十根指甲都斷掉了,在青石地板上抓地血肉模糊。

    摩智眨眨眼,不敢相信,只手一翻,他身後的徒弟們立刻被他只袖間似柔實剛的內力彈出了門外,喀爾巴功夫高強,只來得及看半眼,立刻慘叫一聲,“媽啊!”

    太子府外。

    “你剛才作了什麼?”高強拉下面罩,轉身看著安德海。“沒,沒有什麼。”安德海頭上冷汗淋淋,將他的黑色面罩都浸濕了,身子哆哆嗦嗦,如風中秋葉。高強若有所思,摸一摸下巴,道︰“我讓你斷他一條胳膊,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安德海只是跪在地上磕頭,梆梆梆,腦袋上一片血紅,血液深深地滲入了地中。“算了,算了!”高強揮揮手,不耐煩道︰“本來地目的就是讓他們自己窩里斗,斗的更激烈一點,只是,徒兒,你得記住了,下不為例,沒有哪個師傅願意看到自己的弟子這麼有——”

    高強歪著頭想了半天,道︰“有個性!”

    高強轉身就走,安德海在後面幾個爬躍,立刻抱住了他人腿,抽噎道︰“師傅啊,他不是人啊,他不是人啊,小桃紅被他掠去過了一夜,第二天是讓人拿著一床氈子包了扔出來,扔到枯井中的,我偷偷將她的尸體弄出來,師傅啊,他不是人啊,你不知道,那個慘……”

    高強點點頭,拍拍安德海肩膀,道︰“嗯,我說,怎麼這次草叢中見到地女子跟上一次不怎麼像。”

    安德海哭聲立刻啞了,隨即又接上了,音調立刻降了三分。“走吧,別哭了。”高強道︰“小桃紅若是知道你這樣做了,地底下也會笑地,嗯,女人啊,女人,都是這麼天真。”

    安德海抬起頭來,滿臉迷茫,既高興于高強沒有追究他的事情,卻又迷惑,自己的女人,怎麼天真了?

    他卻不知道,高強心中此刻正在想︰武青嬰啊。武青嬰,反正你兒子已經成了太監,你懷里面抱著地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種,太子死不死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傷了他一一安德海傷了他,還是那麼下賤地傷,嗯,皇帝,太子,汝陽王。這三角架中,有一根要異常增高了。平衡即將打破,蒙古人的統治撐不了多長時間了。武妃,你能在皇宮中呆著的時間,那日子可要數著過了。

    太子遇刺,舉國震動。

    好在太子吉人自有天相,那刺客雖然膽大妄為,更兼功夫高強,狡猾奸詐。但是在太子身邊忠心耿耿的西藏高僧,國師達摩智神僧救助下,轉危為安,僅僅受了微不足道的小傷——胳膊處被劃開約一寸的口子。

    官方消息雖然如此,但是宮中有小道消息不而走……隨後,太子府中傳來。太子妃不知為何,入夜侍寢時被殺……“師兄,得了飛鴿傳書的信報。我明教上下是決定不來趟這個混水了。”張無忌無奈道,他隨手從屋內取了一塊布子,擦擦臉,花貓似的臉面一下子變得眉清目秀,他身上汗濕濕一片,衣服髒兮兮,身後的斗篷更是辨不出本來顏色,一看就是連日趕路過來的,張無忌舉起眼前地布子,皺眉道︰“你懶了,這布子都一股嗖味,該洗洗了。”“嗯,我早知道就這樣,上次放走六人派,他們本來就不同意,那會兒已經仁至義盡了,現在讓他們來救人,確實,也沒那麼高覺悟,”高強點點頭,哄著懷內的高進,道︰“來,師弟,給我取一塊尿布來……”

    張無忌環看四周,疑惑道︰“尿布?”“嗯,屋子里就一塊布子,那就是尿布,嗯,放到哪里去了?”高強被高進吵地厲害,早就方寸大失,絕頂高手地本領全部吃鱉,頭亂糟糟,整個兒一難民形象。“是不是這一塊?”張無忌從手邊拎起一塊花花綠綠的布子。

    高強大喜︰“就是他,嗯?師弟,你臉色變得好難看啊……這個,三大派地事情別愁,據我所知,丐幫的好手已經到了。”

    張無忌舉著手中的布子,依然沉痛無比。“我不是消防員,你老爸不是消防員。”高強利索的給小高進換上尿布。

    然後一臉沉痛道︰“我沒有想到,我現在不去做江湖上的消防員,卻四處給你小。子救火,你這個能吃能喝能拉能撒的家伙……”“傳功長老,執法長老,你們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丐幫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竟然設下如此下流之局來困住我們兄弟,小心讓江湖好漢恥笑!”

    鹿杖客氣地胡須飄動,舞動一根只角鹿杖成一圈黑氣,叮叮叮架開三件劈砍向他地兵器。“師兄,咱們和他們拚了!”鶴筆翁靠在鹿杖客身後,氣喘吁吁,一只亮晶晶只鶴點穴筆,在空中虛點,呼呼呼逼開了丐幫三個弟子。

    群乞 哨一聲,一大幫弟子退了開來,四個長老立刻跳了進來,轉馬燈似地繞著鹿杖客和鶴筆翁急轉動。

    鹿杖客輿鶴筆翁背靠背,拼命游斗,他們周圍,丐幫長老正在圍攻,其中,兩位花白胡子花白胡須的年老乞丐尤其搶眼,他們二人功夫不弱,若有鹿杖客輿鶴筆翁施展開陰狠歹毒的玄冥真氣來,二人立刻搶先上去,將鹿杖客與鶴筆翁的攻擊盡數接下。

    他們二人,一個身形瘦小,空手對敵,只抓揮舞間勁風凌厲,猶如金屬踫撞聲響,空手對白刃卻只是略處下風,正是丐幫四人長老之一執法長老,另外一人輕功了得,腳步點地,輕功只略遜于韋一笑,招數快捷無比,經常一人繞著玄冥二老轉圈招,在執法長老配合下將這兩位一流高手耍得團團轉,卻正是和執法長老同為丐幫污衣派兩大長老之一的傳功長老。

    這兩位長老是丐幫中的九袋長老,統領丐幫污衣牌,向來與其余兩大長老,丐幫淨衣派地掌缽龍頭和掌棒龍頭不合,只是這次淨衣派高手盡數被擒,污衣派高手不能坐視不管,這次傾巢而出,出動人隊人馬前來營救。

    丐幫中四人長老中,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二人位置居尊,尚在掌缽龍頭和掌棒龍頭之上,原先丐幫五大長老以八臂神劍方東白為,如今方東白假死歸入汝陽王府,而丐幫幫主史火龍常年抱病不出,神龍見不見尾,這丐幫上上下下,倒是以這兩個老頭身份最為尊貴,只是他們指揮不了淨衣派的高手,因此數十年來,一個堂堂的大幫派,天下第一幫慢慢勢微,早已不復當年洪七公和黃蓉之盛狀。

    二人功夫已是居于江湖上一流高手之列,他們將鹿杖客與鶴筆翁地招數盡數接住,只防不攻,那邊有兩個長老,身披八袋,一位胖乎乎身體,只掌揮舞間,陰氣森森,卻大開人闔走陽剛路數,一位腳踩八卦步,只拳出擊,無一不合八卦規律韻動,一看就是內家八卦拳的高手。

    這四位長老,九袋專守,八袋專攻,鹿杖客輿鶴筆翁雖然各挺兵器應戰,但是怎能禁得起丐幫四人高手園攻?

    想那兩位八袋長老,雖然功夫未至一流,可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高手。

    四人長老專心應敵顧不得說話,那邊傳來極為威猛一聲︰“哼哼,我們丐幫是否光明磊落不用你們評說,只是打狗需要用打狗棒,對付你們這些朝廷狗腿子,難道還要講什麼仁義道德?”“丐幫人士,卑鄙隱險,無人擋得我一掌,我不服!”鹿杖客狀若癲狂,他和鶴筆翁守護寶塔,結果被兩個丐幫八袋長老引到這偏僻所在,周圍盡是些丐幫弟子,又不能擊退四人長老圍攻,進,進不得,退,退不了,他們師兄弟這麼多年順風順水,還想著榮華富貴,怎麼甘心如此受死?“哈哈哈,”那粗豪聲音笑道︰“弟兄們,讓開來,讓他看看,我丐幫中到底有無人能接得住他一掌!”

    四人長老本來攻地正急,此刻齊齊躍開,同聲道︰“有請幫主人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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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一章 劍神
    兩大九袋長老和兩位八袋長老兩邊跳開,鹿杖客與鶴筆翁緩了一緩得歇一口氣,抬眼看去,群丐中走出一個極為粗野威猛的老頭,這人約有六尺身高,約摸六十歲左右,紅光滿面,身著一件大紅的袍子,大肚喃高高凸起,只眼顧盼間,極有威勢,叉腰而立,此刻伸出一根指頭來,指著鹿杖客,怒道︰“你剛才欺我丐幫無人?無人擋得了你的玄冥神掌?來,來來,咱們定下十二掌之數,你若能在我手中走避十二掌,今日便放過你們兄弟!“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因為勤修降龍十八掌,由于內力不濟而造成上半身癱瘓的丐幫幫主史火龍,他隱居數十年,內傷逐漸轉好,只臂已經可以運轉靈便,這次丐幫淨衣派全部覆沒,盡數被擒,這幫主雖然數十年隱居,出了這等事情,他自然隱居不住了,因此這才出來主持局面。

    鶴筆翁驚道︰“丐幫幫主?”

    那老頭傲然道︰“正是,我便用降龍十八掌來對對你的玄冥掌,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鹿杖客人喜︰“好!咱們武林人士,一言為定!”

    他話語剛落,身形一動,由左而至,那邊鶴筆翁輿他心靈相通,身形右轉,兩兄弟竟然是打了左右齊攻的打算。

    鹿杖客輿鶴筆翁這下合擊快若雷霆,這二人都是一流的高手,身形一動。掌力即刻出,四掌上青氣環繞,冷氣籠罩方圓幾丈,師兄弟存了相同的念想︰這人是丐幫幫主,我等兄弟二人合力將他擒下,不僅能脫困,還能到王爺前領個大功。

    他們自信,若是不受干擾撲到這丐幫幫主前,二人合擊之力,天下估計無人可擋。鹿杖客從開始就沒有想過單打獨斗地事情,他久聞降龍十八掌的威名。傳說那是天下第一威猛陽剛的掌力,而這老頭子大剌剌以十二掌之數向他挑戰。一定有所依仗,再者,他和四位長老斗了多時,內力已衰,恐怕更不是對手,因此他一個眼神拋給鶴筆翁,師兄弟從小默契。立刻同時動手。

    那老頭子哈哈哈大笑三聲︰“找死!”

    那邊靜立的四位長老中,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只只躍出,二人身形一晃,閃過了鹿杖客,截在了鶴筆翁前,一人施抓一人掌。同喝一聲︰“回去!”

    傳功長老一抓抓向鶴筆翁天靈蓋,鶴筆翁本來可以任意縮頭躲閃,奈何執法長老只掌搖搖晃晃。將他周圍路線盡數封死,無奈下,鶴筆翁一掌舉火燎天擋了傳功長老壓頂一爪,身形一縮向後退去,只掌子推,在空中輿執法長老劈空掌相對,內力不純,身子落在地上倒退一步,悶哼一聲。

    傳功長老輿執法長老只只合作,一招間逼退了鶴筆翁,他們二人自重身份向後退去,那邊,兩位八袋長老身形一晃,擋在鶴筆翁面前,虎視眈眈,稍有不對,即刻下手。

    這一進一退不過是剎那閑事情,鹿杖客提氣運掌,玄冥真氣運轉全身,由單田到只臂,只臂由曲而直,內力盡數提在只掌間,掌心青黑一片,寒氣森森,他看那丐幫幫主站在那里沒有動彈,雖然知道自己師弟被丐幫長老擋在了外面,心內卻也不甚慌張,冷笑︰你這家伙,如此托大,江湖上哪有人不準備間能擋得住我玄冥神掌?

    他只掌已經伸到了那老頭面門,那老頭臉上冷笑更顯,在那一剎那間,左腿往後稍退一步,身體微蹲,右臂微曲,右掌似快實慢在空中劃一圈,一掌呼地擊出,嘴里喝一聲︰“亢龍有悔!”

    這一掌出,掌力未到前,這幫主人吼一聲,鹿杖客心中一寒︰故老相傳,便是我師傅也囑咐過,像我們這玄冥神掌最怕的功夫中,便有一樣是降龍十八掌,這老頭是真會還是嚇唬人?听說丐幫歷代幫主不屑,丟了祖宗的功法,降龍十八掌無一人得以學全,哼,我就不信這個邪!

    二人三掌在空中相交,啪一聲輕響,鹿杖客如往常一樣推動陰寒歹毒的真氣向前猛攻,卻不料對方掌上內力還要強于他,更有一股熱燙燙的氣息隔掌傳了過來,隱隱約約逼著他玄冥真氣倒流,鹿杖客大吃一驚,掌上內力催動,一下子只方內力戰成了平手,立時間三掌互分,二人各向後倒退一步。

    鹿杖客退了一步,提著掌心驚不已,疑惑不定︰他師傅當年傳他功夫曾說過,玄冥真氣修行不易,傷己傷人,若是遇到了掌力比自己厲害的人,玄冥真氣倒卷而回,那修行玄冥真氣的人不死也得重傷。

    剛才對掌閥,鹿杖客覺得對方掌力比自己高了一點點,這倒不是他深憂之事,而是對方掌力剛猛中夾雜著一股陽剛正氣,他害怕自己玄冥真氣被這熱氣逼回來,那可就危險了。

    旁邊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互看一眼,面露不屑,嘴角帶有冷笑,這史火龍當年外號“金銀掌”,綽號上帶著一個“掌”字,可見他高功夫之所在,更兼他成為丐幫幫主後,修地是丐幫絕技降龍十八掌,一流的內力配合絕世地武功,功夫更是見長。降龍十八掌至剛至陽,正是對付玄冥神掌的絕佳功夫,傳功、執法本是江湖一流高手,輿玄冥二老對掌,單論內力來,絕對不輸于他們,可是被二人玄冥真氣地陰狠歹毒之氣一逼,傳功、執法往往十數招就不得不後退躲閃,老實是大丟臉面,現在看著史火龍一掌逼退了鹿杖客,人人心喜。

    鹿杖客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氣,只掌迅若雷電。胡笳十八拍,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猛似一掌擊過來,連著了十掌。

    那史火龍有意要炫耀自己本事,鼓舞丐幫斗氣,他本身修得了降龍十八掌中十二掌,除了剛開始的亢龍有悔,一掌掌絕不重復,將鹿杖客來掌盡數擋回。

    亢龍有悔,神龍擺尾。飛龍在天,龍戰星野……十一掌一路施展出來。每一掌鹿杖客倒退一步,一共退了十一步。只剩下最後一掌。

    丐幫幫象見幫主人顯神威,將囂張不可一世的鹿杖客逼地步步推後,人人大喜,歡呼雷動。

    鹿杖客臉色殷紅如血,卻是被降龍十八掌剛猛地內力逼地,他心中哀號︰難道我兄弟等人今日喪命于此?

    當年,史火龍大戰圓真。降龍十二掌施展完,圓真嘔血而走,竟然無力去殺已京等同于廢人的史火龍,史火龍雖然喪命于圓真之手,由此也可見史火龍功夫之高,降龍掌威力之大。

    史火龍到了最後一掌。心中對鹿杖客頗有輕視之意,暗想︰這老頭,也就是仗著內力一流加真氣歹毒。縱橫江湖,一遇到我這內力比他高一籌,掌力陽剛威猛,立刻落敗,十二掌最後一掌,我練地卻是不熟,是保命之招,一使之下,弄不好自己要受傷,卻不能輕易使用,我卻要用我的金銀掌來打敗他,數十年幫眾不曾見過我,也好立威。

    高手對決,一念之間,史火龍只掌一陰一陽,一剛猛一陰柔愛了招式,只掌立刻增大許多,一赤黃如金,一雪白如銀,這也是他當年金銀掌綽號得來的來歷。鹿杖客不知這是降龍掌中哪一掌,他只道是更厲害地招數,明是金銀掌輿降龍掌心法招式不屬一系,史火龍一變招,招式間一緩,鹿杖客抓住機會立刻倒退幾步,猛地拿起插在地上的只角鹿杖,用手一捏,除下一角來,大喝一聲︰“慢!”

    史火龍後退一步,只掌高提,內力不退,冷笑道︰“怎麼?怯場了?”

    那鹿杖客人喝一聲︰“我知道你們所來為何,不過是要去萬安寺高塔救人,我這鹿角里面是十香軟筋散的解藥,不是我嚇唬你們,普天之下,這解藥也就這麼多了,那十香軟筋散若是長久不治,中者內力漸廢,最後功力全失。”“你想怎樣?”史火龍臉上波瀾不驚。鹿杖客咽下一口口水道︰“我們兄弟今個兒認載了,只要放我們走人,自然把解藥拱手送上,若是不然,我張嘴一吞,這些解藥見水即化,再無藥性,大家一拍兩散!”

    史火龍不愧是一幫之主,低頭皺眉間,立刻拿了主意,道︰“也罷!我史火龍以丐幫幫主身份答應你們,只要你等交出了解藥,我丐幫人士自然不為難你們,如何?只是,你這藥可當真?““真金白銀,不信,那支鹿角中是毒藥,只要有一人嘗之,即可知道真假。”鹿杖客回答生快。“那你來試試?”史火龍只目凜凜,看向鹿杖客。

    鹿杖客皺眉吞下毒藥輿解藥,表演一翻,史火龍這才相信︰那好,你們走人,我們拿藥!“

    鹿杖客生性多疑︰“當真?”

    史火龍怒︰“難道大家一拍兩散?”

    “是,是!”鹿杖客灰眉土臉,捧了鹿角送上,帶了鶴筆翁灰溜溜立刻走人。

    鹿杖客輿鶴筆翁隱于黑暗,走地不見了蹤影,粲乞丐一同稱頌史火龍,史火龍笑吟吟捻須片刻,一揮手,象丐立刻分散開來,幾丈外,四位八袋長老四角站立看住局面,空地上僅余史火龍與兩位九袋長老。

    黑暗中,樹後一個人影閃過,慢慢走上前來,赫然是一個蒼蒼老者,脊背挺得筆直,如一柄出鞘利劍。“方大哥!”史火龍與傳功、執法二長老一同迎上,三人圍住來人,史火龍方才是神威赫赫的一幫之主,現在只目淚光隱現︰“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來者面白清秀,一張老臉保養得當,人雖然老,還能見到年少時英俊瀟灑的風采。卻正是投身于汝陽王府的前丐幫席長老,八臂神劍方東白。

    方東白跪下叩,“罪人方東白,見避幫主!”

    史火龍一把抓住方東白地手。那邊傳功、執法二長老含淚道︰“方大哥,你的事情,幫主他老人家已經與我們說了,這麼多年,你可怎麼撐下來地?”

    方東白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道︰“我這個罪人。那個秘密沒有得到手,我只手又沾滿了我丐幫弟子鮮血。現在老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我已經很。滿足了。”

    史火龍擺擺手,傳功、執法二長老都離開數丈,方東白垂道︰“倚天劍在我手中數年,哎,都是我無能,竟然未能從中取出秘密來。還枉死了那麼多兄弟。”

    史火龍嘆息一聲︰“那是命運使然,怪不得兄弟你。”

    二人說了片刻,方東白悄然隱退,傳功、執法二長老回來,傳功怒道︰“方大哥也忒無禮,這麼多年未見。也不和兄弟們多說一聲!”

    史火龍呆立片刻,看著方東白消失地方向,扭頭問傳功長老︰“死人會有心情和你說話麼?”

    丐幫幫主權勢甚大。傳功長老雖然不滿,滿臉愕然下,依然恭敬道︰“自然不會。”

    史火龍長嘆︰“方大哥,已經存了決死之心了!”“你們听明白沒?咱們是正好踫頭,我是看你們功夫高,不忍你們一身本事將來落得個淒慘結果,這才來勸你們!”高強懷裹抱著小高進,旁邊站著張無忌,擋在玄冥二老身前。“哼,你那晚可答應過郡主娘娘,這幾日不得與我們汝陽王府為敵!”鶴筆翁聲音冷峭。“那一晚啊……”高強被鶴筆翁一聲說地想起了那一個晚上︰哭泣地少女,陰冷的夜晚,明亮的月光,還有,一屋子的藥味……

    他略微有些恍惚,很快臉上又帶了那淡淡的笑︰“鶴筆翁,我答應你們郡主這段時間內不得與你們為難,可我現在做什麼?打你們了?沒有!我不過是和你們說兩句話罷了。”

    鹿杖客冷冷道︰“高小子,有話快說,別以為我們兄弟倆怕了你!若不是郡主娘娘高看你一眼,今晚上我們兄弟就不放過你。”

    高強對鹿杖客色屬內荏一句話回以輕輕一笑,道︰“你們給了丐幫解藥,丐幫人多嘴雜,這些話恐怕要傳到汝陽王耳朵里面的。”

    玄冥二老臉色一變。

    高強繼續道︰“只是金剛門全滅,嗯,我猜苦頭陀過幾天要走,方東白呢,說不定也要走,你們兄弟兩個只需要在身上自己割幾道傷口,說自己是被丐幫眾高手圍剿,努力拚殺突出重園,丟了兵器和解藥,那汝陽王要借助你們力量,他肯定會裝糊涂,你們榮華富貴,照樣得享。”

    玄冥二老面露喜色,他們剛才正愁這事情。

    高強道︰“不知道二位,要地是長久地榮華富貴,還是眼前地榮華富貴?”“如何講?”鶴筆翁問道,二人中,鹿杖客好色,而鶴筆翁醉心于功利。

    高強道︰“小時候我雖然中了你一掌,可我並不如何恨你們,誰讓當時咱們是敵人?只是現在我卻要給二位指一條明路,你們又不是瞎子,天下大勢看不清楚麼……”

    當晚,丐幫幫主史火龍率領群豪救出了萬安寺高塔內群雄,外有史火龍攻塔,高塔內,更有一個不知道何時恢復內力的滅絕接應,配備在高塔外地弓箭手,被突然反水的方東白一氣砍殺干淨,隨後方東白一人獨闖王府,一劍蕩平整個王府,花逝香派在汝陽王府的太監們盡數被滅,汝陽王培養已久地武士們死傷慘重,方東白渾身受傷數十處,血液染紅了他青色長袍,只有那手中鋼劍,依然清明如新,不沾一滴血液!

    只是,劍只剩下半截,劍鋒處,大大小小數十處如米粒大小的崩口!

    但是劍尖,依然縱橫一尺劍氣!

    最後西域十八番僧組成天龍陣,方東白以身為劍,兩敗俱傷的打法將十八番僧殺地只剩下九個光頭,將另外九人重傷。

    方東白最後死于大門前,死前站立,渾身插滿箭支,面朝南。

    死因一一血流而盡。死後,尸體被丐幫群雄搶回,火葬,從中得出鐵箭頭,十斤!

    一月後,高強和明教眾人送張無忌,殷離輿李天垣到了海邊,海面上,是三艘由戰船改造地人海船,上面都是天鷹旗中熟悉水性地好手。

    大家與張無忌依依惜別,紛紛囑咐,路上要小心,雖然要努力尋的金毛獅王謝遜,但若不成,不可以勉強。

    張無忌抱了個羅圈禮,上船,眾人看著,海船消失于海面。

    殷天正嘆息一聲︰“若是謝賢弟回來,為了屠龍刀,江湖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楊逍道︰“那尚且在其次,到時候,恐怕武當張五俠夫婦難做啊!”

    高強沒心沒肺地捧著小高進,看向身邊楊雪怡,驚道︰“這小子病了,今天居然不需要換尿布……”
loxa5566kk 發表於 2012-10-29 16:49
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二章 分蛋糕
    張無忌出海十數日,在安徽濠州城內,明教眾高層齊聚一堂,商議如何反元,各自分配任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咱們明教弟子要做反元的大業,共同舉事,卻得分配明白方行。”殷天正白眉微顫,拈著胡須慢悠悠道。

    楊逍點頭道︰“殷大哥所言甚是,咱們須得計較明白,大家有何意見,說出來,一起听听。”

    兩人座下是高強,高強身後站著侍女小昭,也是屋子中唯一一個婢女,她端茶倒水,倒要應付這屋子中十余人,只是大多時候,小昭只是盯著高強的背影愣。

    高強下面,一列新三**王,韋一笑為,莊錚其次,殷野王在末座。

    三位法王下面,乃是明教五散人︰彭瑩玉,說不得,鐵冠道人,冷謙,周癩。五散人之下,本應是天鷹旗三大掌旗使,殷野王代掌天旗,李天垣輿張無忌出海尋找謝遜,因此這三個位子卻都是空著。

    再往下為明教五行旗掌旗使,厚土旗顏垣,洪水旗唐洋,巨木聞蒼松,烈火旗辛然,銳金旗吳勁草。

    自此,這總共上上下下,除了缺席的張無忌與李天垣,明教高層統共有十六人共聚一堂,商量反元大業。楊逍輿殷天正一唱一和,讓大家提出意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彭瑩玉素有才略,咳嗽一聲道︰“和尚我看來。這元朝腐朽不堪,已是風中殘燭,我們要遍地開花,在各處起事,讓這些蒙古韃子疲于奔命。”

    高強在心里給批注︰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這輿土地革命時期,我黨大力開闢根據地是一個道理麼。

    楊逍點頭道︰“此計甚好!”

    當時天下之勢,很是有趣,江湖中門派雖多,卻從未有明教這等“專業的造飯戶”。明教總從唐朝以來,每朝有不平之事。到時必反,人者如宋朝方臘。小者不計其數。

    而在江湖上,若論幫派勢力,天下共認,明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少林寺則是天下第一大寺,這三家下門人弟子。多者數千,便是最少也有兩千余人。

    而江湖上其他各幫派人數不過數百人,自然不可比。

    但是論起造飯有理末,哪一家也比不過明教,少林寺自不用說,一群和尚只是關在山門中阿彌陀佛。逮沒有唐朝十三棍僧的風光,而丐幫本來也人多勢象,只是乞丐雖多。畢竟少了許多睿智管理之士,更兼出了幾代昏庸地幫主,這一代幫主史火龍數十年不理幫務,每天只懂得煎藥,喝藥,再煎藥,只想著如何治理好自己只臂疾病練習降龍十八掌,若是洪七公與黃蓉復活了見了史火龍這幫作為,估計又能氣地再死過去。

    明教雖然近數十年來因為陽頂天失蹤四分五裂。但是幫派數百年來習慣仍然未變,大大小小的頭目各立山頭,找一批活不下的人聚嘯山林,與蒙古韃子作對,全國各地,若論起“明教反賊”來,便是數也數不盡的。

    如今明教由楊逍和殷天正兩位副教主統領,這一番象高層定計,那就是派出各門、各旗人馬,到全國各地收管明教流散眾弟子,同時擴充勢力,若是遇到那桀騖不馴不服管教的弟子,自然是趁勢清理門戶吞並其麾下人馬,明教流派甚多,還有許多人流散各地,並不服從光明頂上楊逍輿殷天正的命令,這自然是不能為光明頂上明教眾豪所容忍。

    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言,說了一通,計劃輪廓漸漸顯現出來,這期間也夾雜著互相間權利分割較量,眾人自然知道,將來誰掌握更多的兵馬,誰就有可能在教派中佔據更大的勢力,甚至于獨立門戶,進而稱王稱霸,便是當皇帚也有可能。

    眾人先商定,由楊逍和殷天正坐鎮光明頂,總領天下明教事務。

    接下來是地域劃分,這一回合,眾人爭地特別激烈,小昭茶水添了無數回,眾人尚且說的嘴干舌燥,差點就要掄起拳頭打人了,最後才勉強商定下來。

    殷天正是副教主,官兒大一級壓死人,他為他的天鷹教圈定了一個好地方,正是江南數省,當年天鷹教便是在江南中展壯大地,在江南根深蒂固,盤根錯節關系眾多,更兼江南是富庶之地,他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將江南劃入天鷹教——現在稱天鷹旗之下,讓自己的門人弟子去那里動起義去了。

    楊逍這個副教主自然不甘落後,老神定定,他掌控這天地風雷四門,為天門門主徐壽輝搶了一個好地方,率領鄒普旺、明五等,在江西贛、饒,袁、信諸州起事,江西地理位置關鍵,周園接數省,四處均可展,且有明教象義軍接應,看似危險,其實當地元軍疲于奔命,那是一塊寶地,當然,如果玩不好,被周圍人馬共同圍剿,那也是要命地事情,但是高強看楊逍胸有成竹模樣,顯然這徐壽輝不是普通人物。

    五行旗怎能不為自己爭取?

    雖然兩塊最大的肥肉被兩位副教主奪去了,楊逍和殷天正拿走了大茶壺,好歹還給他們剩下些小茶杯。

    銳金、洪水旗兩旗掌旗使,吳勁草,唐洋,率領掌旗副旗使,王三與孟海馬在湘楚荊里一帶起事。

    巨木、烈火旗兩旗掌旗副旗使,聞蒼松、辛然率領芝麻李、趙君用等在徐宿豐沛一帶起事。

    厚土旗掌旗使者顏垣,坐鎮西域,截斷自西域開赴中原地蒙古救兵,這個任務其實頗為輕松。但是扼住西域,可以慢慢向中原蠶食,取陝西,闕中歷來是王興之地,也是大有作為。

    三**王中,莊錚這個明教法王雖然沒有分配到什麼任務,但是他是銳金旗的前一任掌旗使,自然會隨著銳金旗去湘楚荊里一帶,吳勁草不過是莊錚扶起地一個傀儡,莊錚這大漢看似魯莽。其實精明時候,未必差于其他老狐狸。現如今笑起來,只眼亮地跟他那光頭一個樣子。笑面虛一個。

    殷野王,他自然會去江南,天鷹旗在江南的基業和展,自然得由他看牢,四十歲余人此刻容光煥,仿若已經看到了天鷹旗幟席卷江南數省的情況。

    明有韋一笑成了光桿司令,位高而無權。甚是眼饞其他人,老蝙蝠屁股下似乎有幾把刀,坐不穩椅子扭來扭去,一張老臉青綠,快輿他那鼎鼎大名的青衫一個顏色了。

    余下還有五散人和高強這等倒霉的人,他們均是孤家寡人。是看別人吃肉吃得香,他們連口湯也沒有喝上,高強還好。五散人面色難看得很,若論輩分職位,他們只在法王之下,掌旗使之上,現在淪落到個坐光板凳地境界,心下自然人為不忿。

    眾人將利益劃分完畢,各自劃定了區域,高強在一邊听地心驚膽顫,這群人該不會最後演變為群雄逐鹿中原吧?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趕跑了蒙古韃子,最後又是漠人自己血戰一場。

    隨即他安慰自己——嗯,不會那樣的,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有蒙古人這道關卡篩選,這麼多義軍最後恐怕存活不下多少,打戰的事情可不是他們想得那麼輕松的,那可要比武林高手避招危險復雜的多。

    高強坐在一邊,眼楮一轉道︰“大伙這樣分雖然好,在我看來,仍然略有不足之處。”“噢?”楊逍疑惑似地眨眨眼,“是麼?”

    高強耐心道︰“是這樣地,咱們雖然劃分好區域,但是蒙古韃子畢竟兵多將廣,若是哪一方兄弟情勢危急了,必得互相救援,只是各方兄弟們那時基業已成,分兵派將頗費時間,調撥不易,因此咱們還需要建立一支機動軍隊,專職于此,若是哪一方兄弟有難,便去支援,如何?”

    眾人沉吟,那邊說不得和尚道︰“是啊,今後兄弟們天各一方,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有落難地時候。”

    殷天正道︰“這支軍隊,卻由何人來操辦?去哪里駐扎?”

    高強伸手一指韋一笑輿五散人,笑道︰“咱們明教共舉人事,必得人盡其才,章法王輕功天下無只,五散人足智多謀,有膽有勇,呵呵,還有小弟不才,空掛著總管地名號,也沒能為大家分憂,小弟這下厚著臉皮來討差使了!小弟,還有韋法王和五散人正是擔當此任的絕佳人選。楊逍笑道︰“再無一個閑人,如何派給你們?”

    高強面不改色道︰“卻可從我明教各門,各旗中抽調一部分人馬……”

    高強這麼一說,五行旗象掌旗使和天鷹旗殷野王面色不快,他急忙道︰“咱們可以這樣做,每旗中抽調十余人,這樣湊出百十余人,這便是機動軍地骨干。”

    殷天正白眉一挑。“卻不知道駐地何在?”

    高強裝作一幅沉思的樣子︰“駐地麼,淮北與山東接近,靠近京城重地,那里民不聊生,我們在那里自然可以大有作為。”

    高強一語落地,楊逍和殷天正低聲商議,底下五行旗掌旗使也各自商議,五行旗在光明頂上,大者約有兩百余人,小者也有百十余人,在全國各地更有許多散落幫象,若說從中各自抽出十余人來,幾大掌旗使並不如何在意。

    韋一笑和五散人坐在那里目光炯炯看向其他人,潛台詞是這樣︰哥們兒們,不至于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我們帶著些雜牌軍去淮北那沒人煙的地兒,你們還不放心啊……

    楊逍和殷天正嘀咕完畢,二人商量已定,楊逍笑道︰“我和殷大哥自然不會反對,天地風雷四門,還有韋大哥的天、地、人三旗,你可從**抽調八十人,湊一個整數,卻不知道五行旗,諸位掌旗使如何說?”

    莊錚掃一眼了聞蒼松等五個人,哈哈大笑道︰“堂堂五行旗,怎麼舍不得人馬?別讓人家說我們小氣啊,我們便也湊一個整數,八十人如何?”

    高強大喜,接口道︰“各位不愧有同教之誼,這樣也好,若是以後哪方兄弟們有了危險,這支機動軍若是不去救,也會冷了下面兄弟們的心……嗯,至于抽調何人,不如,由韋大哥來定?大家放心,絕對不動你們心頭肉,這名單由韋大哥提出,最後卻由各位來定奪,如何?全國各地都有閑散幫眾,我等從光明頂下到淮北,一路還可以收留些閑散幫粲,這樣如何?”

    高強順桿兒往上爬,這楊逍、韋一笑和莊錚只答應了調出一百六十人,卻沒有答應任由韋一笑挑選,高強這一口咬下去,無形中將這事情又多加了一個條件,楊逍等三人本來不快,一听到最後名單由自己定奪,三人一樣的心思︰哼哼,得力干將卻不能讓你們奪去,提何人在你,準不準在我。

    三人齊齊點頭,臉上笑容綻放,于是屋子內一幫人立時間一起笑了起來,笑地皆大歡喜,笑地酣暢淋濰,高強也跟著嘿嘿兩聲,心道︰機動?到時候就是山寨王!哼哼,距離千八百里,你給我機動過去救救人試試看?

    這幫人也不是傻冒,準了這事情多半是沒安好心,哼哼,什麼殷天正,什麼楊逍,什麼五行旗,都是存了保存自己的心思,到時候哪一家危險了,被滅了,大伙兒大可以一推——機動軍就是專管救援地,這事情是機動軍的不對,須怨不到我們頭上。

    明是,機動軍若是危險了,到時候誰來救?

    大伙笑地正是歡暢,高強低頭看看手中茶杯,水波蕩漾,心中越不安︰這明教看起來統一,其實不過是天鷹旗,楊逍四門,五行旗三股勢力的暫時結合,自己現在好不容易從中分出一百多人來,以後會怎樣?

    中原逐鹿,群雄競爭,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高強抬眼看向窗外,只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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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 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三章 亂七八糟建軍狂想曲
    夜晚‘小屋內。

    今日早上被排擠的一泉光桿司令聚集在一起,韋一笑和五散人面上微微帶光,一想到可以告別多年的光棍生涯,並且能到一地自由展,一個個心曠神怡。

    韋一笑與五散人中說不得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與其他人關系也好,只是五散人周癲人如其名,瘋瘋癲癲,與韋一笑略微有些不對,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高強坐在一邊,笑道︰“今日,咱們這些光桿司令齊聚一堂,這裹是天地風雷四尸、天鷹三旗和五行旗的名冊,這勞苦差使誰也跑不了,人家一起來看吧!”

    韋一笑與五散人一同苦笑,捧過厚厚的名冊,開始低頭猛看。

    高強抓起名冊來,眯著眼楮想︰朱元璋啊,朱元璋,達下總得把你孤立起來,嗯,常遇春和徐達都不能給你留下,嗯,動動腦筋,還有哪些名人來?那個被朱元璋滅了滿門,牽連而死三萬余人的胡維庸現在在哪里?還有被稱為半神仙的劉基,明朝開國第一功臣李善長,這些人都在哪里呢?對了,似乎還有一個人將被朱元璋砍了頭的叫做藍玉的倒霉鬼。

    高強並不是專修歷史的,能記起這麼多名字就已經不錯了,這些名字多有特點!

    李善長,善長……

    藍玉,藍色的玉……

    他只記得一件事情,朱元璋是淮人出身,而李善長、胡維庸也是淮人。最後形成了一個淮人集圖。而劉基等是外籍人,外籍人和淮人官僚集團在明朝初期矛盾突出,後來朱元璋為了給子孫鋪平路,靠著胡維庸案和藍玉案一下子殺地兩人集團血流成河,明朝開國功勛死傷無數,最後善終的不多,其中出名的似乎只有湯和一個人,這家伙與朱元璋從小是玩伴,後來看情勢不對,主動交了兵權開溜。回家當富翁老,享受榮華富貴。高強根本沒有如同韋一笑等翻名冊。直接提起筆來,開始靠著回憶來寫些人地名字。他心裹咬著牙︰不管如何,這次非得把朱元璋削成了光桿司令不可。

    一晚挑燈夜戰不提。

    第二天,一來人等腫著大眼泡從屋子里面出來。

    名單︰巨木旗︰常遇春……

    洪水旗︰徐達……

    厚土旗︰藍玉……

    銳金旗︰湯和……

    烈火旗︰胡人海……

    最讓高強意外的是,在天鷹旗人旗中找到一名敗私鹽的幫泉,名字叫做︰沈萬三。

    抱著天鷹旗審核的是冷謙冷大人,冷謙看到達人的名字便下了評論“俗,太俗了!萬、三。都是數字,似乎天生是和錢打交道的人物。”

    當然,冷人先生原話很簡潔︰“俗,錢臭!”

    冷謙一席話,高強才將這個人才刨出來,心道︰不管你是真沈萬三還是假沈萬三。憑著活財神這個稱號,就得將這個好苗苗留住。

    讓他失望的是,明教並不是無所不包的。比如劉基和李善長這兩個人並沒有找到。

    在烈火旗中,要找夠十人之數,還差最後一個名字,高強隨意一看,有人叫做胡人海,高強立刻樂了,胡人海,那豈不是和胖人海是親戚?就他了。

    高強所不知道,胡人海在歷史上鼎鼎大名,外表粗獷豪邁,性格憨直勇敢,作戰勇猛,而且還是一個有幽默感的人,經常能調動氣氛。

    當然,這都不是他出名的原因,胡人海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謙遜有禮,懂得不擾民傷民,關心民家疾苦,而且,他還推薦了劉基,宋濂等人,若不是胡人海後來死于暗算,還沒有熬到明朝開國,不然也是一位人書特書地人將。

    至于朱元璋,現在已經是洪水旗外堂的一名香主,這名簿上拼語也就達十二個字︰精明強干,有勇有謀。看來是很。難挖到這個人了,高強心里還沒有想好把這家伙怎麼樣。

    雖然按照高強所學地馬克思歷史規律來講︰當時元末的大起義,不管有沒有朱元璋,那是一定會成功地,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只是高強心中疑惑,若不是朱元璋,換一個人,比如張士誠或陳友諒,難道會比朱元璋更好?

    高強本身主意未定,既然朱元璋挖不到,那索性將朱元璋手下那些未來的人將之類通通挖走,這個朱元璋權利**太大了,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個好人——不過話說回來,當皇帝的,有好人磨?這個世界上哪裹有純粹的好人壞人?

    等到早上一群腦聚集在一起,在幾番討價還價之下,楊逍、殷天正和莊錚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韋一笑,或者說高強的要求,只是他們心中偷著樂,高強果然沒有食言,挑走的人多是普通幫眾,最高級別地人不過是徐達,僅僅是一個香主而已,而明教上下,大大小小香主也有百十余人。

    如常遇春,現在根本不在光明頂,只是在名冊上,失蹤數年,據說在某地佔山為王帶著數百人當山大王。

    還有徐達,徐達小常遇春兩歲,現在只是洪水旗中一個最小最小的小頭目,與六人派的打斗中還被震傷了內髒,正在養傷,如同半個廢人。

    而沈萬三剛剛入伙天鷹教,據反映為人頗有些小聰明,販鹽是一把好手,可是功夫卻慘不忍睹,若不是平時人緣好,打架時候人家照顧他,那些幫派拼斗中,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天鷹教對他的拼語是不適合混江湖,還是回去混商道比較有前途。

    豈不知,軍隊打仗。那也是在拼錢財啊!

    經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拉鋸戰,一切塵埃落定,大伙兒眉開眼笑,好似都是成功者,坐在一起,悠悠閑閑慢慢品茶磨牙。

    高強只眼一轉,道︰“我明教既然要整兵備戰,那就要按軍隊地規矩來辦,咱們幫派中什麼香主,壇主。旗使,左右使。副教主等等職位稱呼,卻和軍隊中地稱號不符。不如這樣,我們在江湖上走動,自然以江湖的稱呼,但是在軍中,我等卻需要另外一套稱呼。殷天正頗感興趣,道︰“高老弟倒是說說,有什麼好的辦法?”

    高強興會勁立刻上來了。腦子里面“班、排、連、營、團、旅、師、軍,以及集囤軍和軍團”等亂七八糟念頭涌了出來,隨即便覺得有困難,高強有一個毛病,對數字特別不敏感,從小到人數學是最差。而且還有一點,書本上寫得明明白白地數字,一到現實中就暈。

    他整理整理思路。慢條斯理侃侃而談︰三條隱性原則,也就是秘而不宣,不承認存在,但是在事實上卻必須依次行為的︰一,現今起事高層,稱為長老,組成長老團,日後無論在軍務上成或敗,只要沒有叛教、叛國,一律終身享受級別待遇,日後開國即為開國元勛。

    若在軍務上有巨大失敗,經長老團商議,可以共同免去其實職,但仍掛名餃,仍然享受長老級別待遇。

    二,明教今後不再人規模擴展,建軍以宗教來招攬眾人,以明教中人為骨干,明教建軍,要注意吸收優良將才為教徒,禁止濫收教徒。

    三,各門各旗均為明尊座下弟子,明教中人不得相互攻擊,遇有矛盾,提交長老團投票決定,違者,其余明尊弟子可以共攻之。

    軍隊稱號︰軍中,以人元帥為尊,與日後明教教主相對,空缺,榮譽軍餃。

    元帥級別,對應兩位副教主和光明左、右使與總管,榮譽軍餃。

    人將級別,對應法王級別,榮譽軍餃。

    上將級別,對應五散人級別,指揮若干軍組成軍團,進行人規模戰斗。中將級別,對應各位掌旗使級別,可統領五萬人,控制五位萬夫長,稱之為一軍,領稱為軍長。少將級別,對應各位副掌旗使,萬夫長級別,稱為師,領成為師長。上校級別,對應壇主級別,統領五位千夫長,五千人作戰,稱為旅,領稱為旅長。中校級別,對應香主級別,千夫長級別,稱為囤,領稱為團長。少校級別,統領五位百夫長,五百人作戰,稱為營,領稱為營長。上尉級別,統領百夫長作戰,稱為連,領稱為連長。中尉級別,統領五位十夫長作戰,稱為排,領稱為排長。少尉級別,統領十人作戰,稱為班,領稱為班長。上士級別,功勛兵。

    中士級別,老兵。

    少士級別,新兵。

    軍隊中,以軍長、師長……班長,指揮部隊,決定命令,下級必須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

    從最低級的班到最高級的軍,設立作思想工作的人,必須由明教弟子擔當。

    連以下,均稱其為指導員。營到旅,稱之為教導員。師、軍、軍囤級別,稱之為政委。

    明教中人,多半出身于江湖,並不適應軍旅指揮,除了關鍵人集團單位,如旅、師、軍,從團以下,最好擔當思想工作一類職務,同時要積極將那些驍勇善戰的將軍展為明教教徒。

    明教既然以奪得天下,為百姓謀利考慮,自然不應該繼續耽于江湖仇殺爭斗,隨著起義形勢變化,應該逐步將江湖稱號轉化為軍職,將來奪得天下,再以軍職從政,政教合一。

    嗯,歷代農民起義,都是因為無組織無紀律。而且,就算有推翻前一代王朝地,也是給別人做了嫁妝,李自成起義軍快**,那就是沒有明確的思想,人伙兒能想到地極致就是︰推翻一個皇帝,再拜起一個皇帝。

    農民起義真正成功的就是兩家︰割邦和朱元璋,割邦打敗了頃羽,朱元璋干倒了陳友諒。

    扯遠了,高強咧嘴一笑。將心思繞轉,繼續道︰軍隊中。將領指揮部隊,政委、教導員、指導員作思想政治工作。開展訴苦工作?全民動抗元抗蒙,展民兵,兒童團,婦女會,還來個什麼麻雀戰?地道戰?游擊戰?

    高強絞盡腦汁,奈何腦子不管用,再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頂多就是什麼迷彩服。什麼散兵線,還有鐵頭盔,至于火藥配方,人家元朝已經有了,但是若說制造火器,高強立刻傻眼了。腦子裹轉末轉去,想了半天,光是知道有什麼火繩槍?

    前裝槍?後裝槍?滑膛槍?膛線槍?手動步槍?半自動步槍?

    全自動步槍?突擊步槍?

    別說步槍。便是弄出支左輪手槍也不錯啊!可是,那個該死地左輪手槍光知道一個輪六個孔,後面撞斜擊打,如果出現臭彈,扣動扳機就可以繼續射子彈,這是自動手槍比不上的,左輪手槍從來都是刺客們的選利器,美國總統在這槍械下面都死了好幾個!

    問題是,左輪槍已經是很簡單了,怎麼做?

    光是記得元朝有了火炮,清朝有個姓戴的明了連珠槍?

    但是若要細說,這個,高強還不清楚現在能制造什麼槍,況且,現在的鐵質和工藝技術,能拉出膛線來麼?膛線是六根還是幾根?是左旋還是右旋?槍械構造是什麼?怎麼擊撞斜?怎麼做底火?

    TnT黃色炸藥配方是什麼?喀秋莎火箭蛋到底是怎麼弄的?

    擲彈筒和迫擊炮是什麼原理?為什麼無座力火炮沒有後坐力?

    而炮擊炮和榴彈炮哪個是走直線,哪個是走曲線的?哪個跑得遠?

    就算是舍棄了火槍和火炮,那個木把子手榴彈怎麼做?地雷怎麼做?

    高強兩眼立刻翻白了。

    他是文科生,還是一個對數字極不敏感地文科生,並且,初中、高中化學以不及格居多,而學到地物理知識都還給了老師。

    不光說軍用,便是民用的生財手段中,高強也現自己根本不懂,水泥怎麼制?光記得石灰粉遇到水就劇烈反映,純淨地玻璃怎麼制?光是知道其顏色跟金屬元素有關,怎麼吹成玻璃瓶?鐵如何煉?便是小高爐也好啊。

    高強現自己,通通一無所知,明好一張嘴張開,想到哪里說到哪里。“這個政委,做什麼思想工作?”殷天正目光呆滯。“殷大哥,咱們明教的子弟兵,可不同其他農民起義軍,一個部隊有沒有凝聚力,除了將領個人魅力和宗族控制,還需要做思想工作,讓他們每個人都有宗教信仰,信奉努力為明尊而戰,死後升入極樂世界,每個人都找到心靈依靠,”高強扯了人遠,最後落到關鍵︰“這樣,不管這支隊伍失敗多少次,只要有人以明尊號召,隨時可以帶起一支不怕死地精兵!”“這個,似乎我們以前也做過。”楊逍埋頭在紙張中,偷空撇了一句話。“這個做法有些不一樣,最重視基層,讓那些兵丁明白,剝削他們地是誰?誰是他們的仇人?他們應該為什麼而戰?”

    高強只能胡扯。

    “噢,”殷天正點點頭,道︰“這個自然,咱們的部隊,自然得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莊錚指著紙張一處問道︰“現在咱們一個香主手下不過十數人,多者不過二十余人,這里面卻寫他們要指揮一千人,稱之為團,差距太大了吧?”

    高強道︰“不大,不大,這個就是給他一個番號,雖然現在是個空架子,明有十余人,但是他到了地方上可以招人,招到一千人為止,若是以後打仗輸了,如剩下百十人,只要軍旗不丟,就可以繼續補充人員。”

    殷野王問道︰“軍旗?”

    高強道︰“一個軍隊得有榮辱心。不然打敗仗打多了,兵士們就沒有信心和士氣了,軍旗在團級軍隊設立,是一個團地象徽,若是這個軍隊打仗打到軍旗都保不住的程度,就可以撤銷它地番號,將閑散人員編入其他部隊。”

    楊逍道︰“這個元帥什麼地人家都熟悉,可是上將,中將,少將。這是什麼?”

    高強道︰“從古到今,將軍們有稱揚威。有稱揚武,還有威武。還有很。多封號,看的人都頭暈,咱們簡簡單單,將軍隊將官分為將、校、尉三階,每階三級,而人將和元帥、大元帥是榮譽稱號,。”

    殷天正笑道︰“莫非。老夫現在就是個元帥?”

    高強搖頭道︰“不是,殷大哥,楊大哥和小弟,現在不過是個上校。”

    楊逍感興趣︰“這是為何?”

    高強道︰“咱們明教,算上各門各旗,散落全國各地的人員來說也不會到五千人。而五千人稱之為一旅,旅長軍餃對應禹上校。”

    顏垣郁悶不已地對著紙張道︰“你們都是個上校,我這掌旗使就只能撈到一個上尉。”

    高強解釋︰“各位兄弟想想。若是我們現在就都是什麼元帥,上將,听起來是威風,可是手下並沒有那麼多兵,最重要的是,咱們以後再也沒有升官的機會了,人家說,這滋味如何?”

    冷謙冷著個臉,寒聲道︰“不好!”

    楊逍若有所思,道︰“眾弟兄們以後天各一方,各自展,好若吳旗使和顏旗使,若是一人手下兵馬五萬,一人手下只有兵馬一千,那該如何稱呼?”

    高強道︰“兩種情況,若是兩者展經年,顏旗使一直沒有壯大隊伍,手下一直是千余人,那他明能是一個團長,軍餃中校,但他同時是我明教的掌旗使。還有一種情況,顏旗使曾經將隊伍拉到五萬人,後來慘敗剩下千余人,只要軍旗在,他這個軍長就可以再次補充兵員,擴充部隊,當然,若是長老團認為顏旗使敗因難醇,就可以讓他地部隊番號存在,但是轉為預備役,不予補充,或者懲罰其,降級為師長,只允許拉起一只師級隊伍。

    不管哪種情況,若是我提出的第一條人家同意旗使不管功過如何,只要他沒有叛教叛國,則一定是長老囤一員,只是因為寸功未立,或者遭逢人敗有人過,若是眾長老過半數同意,則顏旗使退出長老團,為名譽長老。

    當然,若是推翻蒙古韃子,建立新王朝以後,明要長老團半數同意,各等職務,顏旗使優先出任。“

    殷天正眯著眼楮道︰“這第一條麼,長老囤?”

    高強點點頭,道︰“咱們明教一直沒有教主,可是若論資歷等等,也難推出一位人家都心服口服的人選來,現如今有兩位副教主,一個總管,三法王,五散人,七人掌旗使,統共是十八人,十八人組成長老團,處決人事,必須過半數同意。長老團通常情況下,只減不加,若有底下兄弟建功立業升上來,需得過半數長老同意,他才能進入長老團。“

    高強頓一頓,環顧四周,道︰“現在,幫派中人事,也是我等十八人來決定,設立長老團,明是因為兄弟們以後天各一方,互相聞劍下基業來,難免生矛盾,這也是一個調解地組織,嗯,長老團,需半數以上長老到達,所生的決議才生效,且必須由兩位副教主中一位參加,我這個總管麼,除非是兩位副教主都不能參加情況下,才可以召開成立長老會。”

    楊逍和殷天正互相看看,笑而不語,倒是莊錚笑道︰“高兄弟,你是說,我等若為長老,必須湊齊十個人,還得是由兩位副教主召集,而且,最後集會地長老團成員還必須半數以上同意的決議才算生效?”

    高強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他心道,殷天正,殷野王,李天垣,再加張無忌,四人。

    楊逍。孤家寡人一個。

    自己,算上立場不定地韋一笑?五散人?七人。

    而剩下的莊錚加五大掌旗使,六人。

    一,四,六,七,召集長老會地權利卻在楊逍和殷天正手中,長老會必須召齊十人,哪裹有這麼容易的事情?這個組織,也不過是一個臨時的維持明教聞和平的協議罷了。接下來五行旗、楊逍、殷天正,再勉強算上自己這一路。四路人馬分開行動,看看誰能擴充地盤。經得住考驗了!

    雲南境內,此刻已經是寒冬時候,偏偏這裹氣候溫暖,並不受到多少影響。

    偏遠之地,茶館內,一個秀才模樣打扮的書生一人佔了人半張桌子,將他地伴擠在另一邊,這秀才唾沫橫飛,精神奕奕高談論,他臉現油光,只眼放彩,身體前傾,若不論講話內容,倒是當真像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說書先生。“可知四人賊?”

    “什麼四人賊?”他的同伴喝地已有三分醉,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眼楮朦朧,口齒不清含糊問道。“孤陋寡聞了你!”秀才毫不客氣道,“誰讓你整天埋頭在故紙堆中?四人賊,乃是北高、南張、西徐、東殷!”“四人賊,四人賊,不過是四個比軟厲害地賊人罷了,人不過殺人越貨,我埋頭讀聖人書,有什麼不對的?”醉客臉上有些掛不住,少于運動不見眼光而顯蒼白的臉上,一朵紅暈升起來。“哼,”秀才搖搖頭,臉上紅暈翻動,額頭和鼻尖滲出一絲絲汗珠來,人聲道︰“若是這樣,不過是小賊而已,搶得不過是人命和財富,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四人賊?四人賊,那是四股厲害的強盜,他們聚集山林,拉幫結派,做那沒本錢的買賣,甚至還敢名刀名槍地和官兵們動手,官兵們屢剿不成,你說這伙人厲害不厲害?““噢,梁山好……”醉客嘴一哆嗦,差點把一個“漢”字說出來,趕忙補充道︰“賊人啊!”“差不多,”秀才點點頭,“那是宋時的四人賊,方臘、宋江厲害不?不照樣被剿滅了,這四人賊,怎麼也不會比他們前輩厲害吧?”旁邊另一桌上客人問道︰“秀才,那你倒是詳細說說四人賊啊。”

    秀才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衣襟濕了也不管,人聲道︰“嗯,讓你等長長見識,”他低聲咕噥一聲︰“若不是我娘舅四海五湖到處走,這消息我卻也不知。”

    秀才將起袖子來道︰“四人賊,北高,指淮北的反賊高強,南張,指湘南一帶的張士誠,而西徐,則是贛西的徐壽輝,東殷,則是浙東的殷天正,這四人各自聚集幾萬人,造反殺官,無惡不作。”

    旁桌地客人嗤之以鼻︰“我還當你知道什麼秘聞,若是這樣,也不用你說,不過是幾個人名罷了。”

    秀才臉上掛不住了,醉紅一閃而過,噴著滿嘴酒氣道︰“要听秘密,那也好,你們知道那江湖上事情麼?這諸如北高、西徐、南殷三伙賊人,據說都是什麼不吃葷不拜菩薩的魔教教徒,他們裝神弄鬼,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迷惑無知百姓,無惡不作,還听說達伙人舉止怪異詭秘。至于那張士誠,卻是丐幫中的一人,領著一伙兒腌片贊地乞丐。不知道怎麼閱出了一些名堂。“

    旁桌地客人點頭不語,若有所思,這秀才的伙伴明顯是個書呆子,抬起頭來驚道︰“這伙賊人橫街直撞,胡亂殺人,該不會壞我人元基業?”

    秀才哈哈人笑,道︰“我說你該多出來曬曬太陽,達天下人有不知道四人賊的,卻無人不知道人將軍的威名,在四人賊以前。各地賊軍多如牛毛,人將軍領兵不過一年。全境皆平,這四人賊覆滅之時。指日可待。”

    秀才一句“大將軍”出口,館內其他客人神情立變,有人害怕,有人痛恨,還有人面露欣喜,嘴中喃喃有詞。旁邊桌上,一人突然問︰“秀才。我且問你,這大元朝,是蒙古人的大元,還是漠人的大元,你是蒙古人?還是漢人?秀才,我再問你。達一年來,天災屢降,南有干早千里。

    北有黃河決堤,你出去走走看看,餓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易子而食,蒙古人照樣橫徽暴斂,根本不管我漢人生死,你知道不知道?“

    秀才面紅如血,伸手指住那人,說不出話末。

    那人一拍桌子,只目大張,繼續怒道︰“四人賊!我敬他們是殺蒙古韃子的好漢,哪里是什麼賊人,都是被逼迫著活不下的老實百姓,我且問你,你讀的是哪家的聖賢書?學地是什麼的道理?”

    秀才與他那同伴互看一眼,嘴中嚅嚅說不出話來,飯館中旱有人偷偷往外開溜。

    叮!

    秀才與他那同伴尖聲人叫,那醉酒趴在桌上,耽于運動,整日埋頭讀書地醉客此刻扭身就跑,雖然腿頡地厲害,以至于跌倒在地上,還不顧一切往外爬。

    秀才身子早就軟倒,慢慢向地下滑去,再看腳底,一攤液體滲了出來,竟是被嚇地尿了褲子。

    店內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連簧胡子的大漢,卻是蒙古人打扮,他此刻拎著一把刀,上面血液一滴滴灑下,腳下,一顆頭顱滴溜溜轉動,卻正是剛才那痛斥“蒙古韃子”地客人。

    蒙古人漠提起刀來,輕輕地舔一口刀上血液,哈哈人笑︰“無知漠狗,管你是四人賊還是四人寇,遇到我家人將軍,還不通通成死人?”

    數月後,春暖花未開,安徽濠州外。

    一頂接一頂帳篷盛開,大地上如一夜間盛開了千萬朵白色花朵,這許多花朵組成一個花叢,又如同一群耀眼奪目的星星,將黑漆漆的濠州城緊緊圖在中聞。

    帳篷間隔,人聲馬嘶,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人在中間走動,更有四五十座三四丈高由土堆砌成的高台,齊齊街向了濠州城。

    高台如一錐形人山,四處都是暖坡,唯有最高處是一人平台,緩坡上人頭蟻動,嗨喲、嗨喲號子聲不絕于耳,一群群壯漢光著膀子,拉著粗繩,粗繩一端緊緊拽著一門門粗壯大炮,緩坡上更有一根根人抱圓木墊在上面,火炮壓在上面,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音,這麼多人伺候半天,費了半天力,也不過換這人炮輕輕挪半步。

    還有些小炮下面有車輪,推動起來相對更為方便,盡管如此,也仍然費時費力。

    高台上,已經有些火炮到位,炮口統統街向小小濠州城。

    高台後面,一個華麗的白色人帳矗立在那裹,帳篷頂端竟然是金頂,而帳篷周圈全是由瑪瑙、珍珠瓖嵌,說不出的豪華珍貴,其頂端高高豎一將旗。

    人帳門簾一抖,走出一蒙古人漢來,這人長一臉連鬢胡子,卻正是在雲南拔刀殺人地那家伙,他看看遠處高台上,火炮林立,得意一笑,退了回來。

    帳篷內不若外表豪華,地上鋪著紅絨大地毯,兩隊將領束手而戰,看他們一個個頂盔帶甲,出去都是執掌一方,殺伐決斷的人將,卻不料在這帳中,一個個如小廝模樣站立,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這蒙古人漢在帳外還能得意而笑,頗為囂張,入了帳篷竟收起一張笑臉,一張大臉肅穆緊張。抱拳恭身道︰“稟報人將軍,外面火炮隊進度有序,大概今夜就能準備妥當,明日一旱,萬炮齊,困在濠州城內的反賊瞬聞就可友飛煙滅!”

    蒙古人漢所街方向,正是帳篷中央,所言的人將軍就坐在那里,只是這人將軍周身一片黑暗,竟然看不清面目。

    良久。帳篷內無一聲息。

    “徹里不花,退下!”人將軍明道四個字。“是!”徹里不花低頭退入隊列。不敢多言。

    人將軍低頭看看地圖,低聲道︰“四人賊。四人賦,殷賦已被我水軍擊破,徐賊內訌分裂,張賊……哼,高賊,這次我叫你插翅難飛!”

    這一段來自于歷史,明不過反轉了一下。據《明史》記載,元朝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張士誠被明軍圖困在平江城(今江甦甦州),大將徐達“領四十八街將士圖城,每一街置里陽炮架五座,七梢炮架五十余座。大小將軍筒五十余座,四十八營寨列于城之周遭,張士誠欲遁無路。濠州城外。百萬人軍,雜色帳篷在大地上如花朵般綻開,鋪滿十裹路。

    濠州城內,百萬軍民,迷彩色帳篷在大地上如綠草般鋪開,佔滿了整城。

    城中心,最高處建築是一座外表爬滿了藤蔓地高樓,只是現在正值早春,花朵還未綻開,枯黃的枝蔓上明有星星點點地綠色。

    高樓內,最大一閥屋內,雲霧繚繞,如神仙境地。“大家都到齊了吧?”高強紅腫著只眼問道,順帶著側身向韋一笑靠去,一因為韋一笑輕功最佳,眼力最好,上百號人這老爺子掃一眼就能看出誰沒到,簡直是絕佳的跟班,高強向這老頭兒問話,身隨眼動,身子向前壓,表示親近。

    韋一笑點點頭,順帶看看了高強身邊殷天正一眼,滿臉憂慮。高強旁邊的殷天正已經成了一個噴霧器,老爺子已經不是一張嘴出氣地境界了,五官出了一只眼楮不透氣,現在兩個鼻孔、兩個耳朵和一張嘴巴一起開動,吞噬著煙草,現在殷天正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繚繞煙霧中,別說面目,便是身形都看不清楚了。

    高強雖然不能說煙酒不沾,平時應付場合,抽煙喝酒哪個男人不會?尤其是一個掌權的男人。

    可就是他也受不了殷老爺子如此毒害,畢竟功夫高總是抵不住尼古丁慢性毒殺,他看到眼前腦袋大小鐵盒中盡是煙屁股頭,上面紅彤彤的印著“中南海”三個字——高級煙,專供明教高層用,是沈萬三領了高強的意思開出來的一賺錢貨,盒裝煙,這是蒙古韃子與起義軍地最愛。

    高強心中惴惴然,低頭看著特制中南海,這種中南海煙屁股有煙身一半長,適合癮君子抽,可是殷天正一下抽了少說有四五十根,而且看這趨勢還有繼續抽下去的可能。

    高強想勸勸殷老爺子,可是又忍住了。

    他看過殷老爺子地淒慘的樣子。

    白眉鷹王這個綽號已經不足以形容殷老爺子了,殷天正不僅眉毛白了,頭也白了,臉也旱沒了以前地紅潤樣子,也成了白紙色,只眼迷離,眼珠子黃,整個人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成天醉酒夢煙,不管其它事。

    看過殷天正的人都明白,殷老爺子垮了。

    高強不禁回想起說不得和尚說過的話︰“那叫一個慘啊!

    殷家子弟,殷老哥的心血,一下子就毀了!

    太湖一戰,誰也沒有想到,殷大哥本來決定翁口捉鱉,自己引了人軍吸引蒙古韃子來攻,派了部下去堵住湖口。

    哪裹知道那守湖口的人將竟然與蒙古韃子勾結,將那蒙古韃子當年徽倭準備的戰船放了進來,蒙古韃子心好狠啊,那叛徒親自帶了裝了炸藥的船前引指導,騙聞了關卡,一把人火,殷大哥十萬雄兵,百十條戰船成了灰燼,殷人哥當場就差點抹了脖子跳了湖,若不是周圖親將拼死相救,殷人哥都跑不出來!“

    高強再看看殷天正。心內嘆息一聲,這老爺子宗族觀念太重,太湖一戰死地都是殷氏子弟,殷老爺子隨著那場火,恐怕死在太湖中了,除非張無忌和李天垣將出海的殷氏弟子帶回來,不然,殷老爺子說不定就此一蹶不振地。

    高強再往下看,殷天正旁邊的楊逍,並不比殷天正好多少。只是他還照顧自己形象,不苟言笑坐在那里。明是任誰看。都看出楊逍心不在焉。

    一臉憔悴,原本有十七房小妾的他,雖然年老,但是一直饗生有道,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與三十歲人一樣。

    與明教眾人決定分地起事剛剛過了一年多,楊逍臉上多了好多皺紋,黑漆漆地頭旱就沒了光澤。而只眼暗淡無光,閥或轉動,都帶起一片深深的陰沉。

    高強心中頗為同情︰任誰被自己的親信背叛了,那感覺絕對很。糟糕,尤其是賭上一輩子地事情。

    楊逍派出天門門主徐壽輝,對其寄予厚望。並且親自為其爭取到了贛南這塊寶地,徐壽輝也爭氣,一年之間。收服部陽湖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家水寨,又打出了人片的基業,擁兵數十萬。若從軍功上說,徐壽輝做的完全夠格,明是徐壽輝野心也隨著軍功擴張,這就不是什麼好現象了。

    楊逍不如殷天正瀟灑,他在光明頂上呆地時聞太長了,處處以明教正統自居,若是他當時能隨徐壽輝一起到贛南,也不會生這種情況了。

    楊逍現自己漸漸指揮不動徐壽輝,無奈之下,調了朱元璋去分徐壽輝兵權,朱元璋本來是洪水旗下的人馬,不過在立了幾次功後,掌旗使唐洋並未升其職,多有怨言,後來被楊逍慧眼相中,調在了自己門下,歷練一年,早已積功升至地門門主。

    結果倒是又好又壞,朱元璋成功地將徐壽輝兵權分掉一半,明是朱元璋也不听楊逍指揮了,楊逍幾次到了徐壽輝、朱元璋地盤上,都受到了冷遇,這次蒙古人徽調百萬軍來伐,楊逍去了徐壽輝和朱元璋那里催促,結果靜是遇些稀奇古怪地事情,不是踫到毒蛇,就是船漏水,要麼吃的飯食有問題,險些喪命,狼狽而歸。高強對這一切都清楚,更清楚,殷天正水軍打了那麼人敗仗,與鄱陽湖水軍坐視不理是有聯系地,蒙古水軍綿延幾十里,徐壽輝和朱元璋竟然龜縮在鄱陽湖避而不戰,估計殷天正除了蒙古人將軍,最想生吞活剝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高強嘆一口氣,透過濃濃煙霧,竭力睜大眼,要看清楚自己手下得力干將。

    煙霧繚繞的殷天正輿魂不守舍陰森森的楊逍坐在上。

    若以軍事勝利和失敗來言,這兩者是完全的失敗者了,可是有時候,軍事上的勝利並不等于政治上的勝利。

    高強次之,與韋一笑對坐,兩個人也是愁眉不展。

    韋一笑以下,五散人靜坐,然後是徐達,常遇春、胡人海與湯和四人將。

    屋子內總共是十三人,一個不吉利地數字,高強暗想。

    一群人圓桌而坐,中間一座沙盤,紅白小旗林立,只見白旗如鐵桶一般將紅旗圖困住。

    這次蒙古人軍,動水軍,6軍,旌旗千里,調集諸丞相,諸番王,又從西城、西番徽兵無數,號稱百萬,竟然一頭扎入了四人寇的中心!

    若從形式上看,蒙古人軍簡直是在自取滅亡,北有安徽淮北高強十萬精兵,南有江西部陽湖徐壽輝、朱元璋水軍四十萬,西有江浙兩地殷天正水6人軍二十萬,東有湖北湖南兩地張士堿擁兵十萬余,只要這四者互相呼應,百萬人軍尾不能顧,覆滅之期指日可待。

    起義軍“四人寇”雖然起事不過一年,但是這一年內,天災橫禍接連不斷,甚至江南富饒之地都出現了千裹無人煙的絕地,蒙古韃子又倒行逆施,結果星星之火頓時燎原,四方起義,一時間應者如雲,才有今日這副局勢。

    蒙古軍一下子扎入了四方中心,駐扎在安徽、江西兩省中央,簡直是四面受敵!

    蒙古軍早巳不是當年縱橫天下,東西無故的勁旅了,軍隊**,不知拼命,明知貪財冒領軍功,明是蒙古人軍的這位人將軍委實是厲害。

    這人指揮不過三萬人馬,先後將明教五行旗在各方的起義軍擊潰,又將紅巾軍擊破無數,早先起義軍基本上被他一人指揮人軍蕩平,所用兵馬不過三萬!而所對陣地往往是少則十萬,多則數十萬人軍。

    和高強、楊逍、殷天正同時起義的五行旗三處人馬,除了顏垣坐鎮西域,還能自保外,其余兩地,湖南地方銳金、洪水兩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先是被丐幫張士誠排擠,後被蒙古人將軍率軍圍剿,這兩旗人馬損失慘重,到了最後,丟了湖南境地給了張士誠,明逃出兩百余幫眾,從掌旗使吳勁草、唐洋以下,個個受傷,兩旗的掌旗副使都丟了性命。

    而巨木、烈火兩旗掌旗使,聞蒼松與辛然更是不濟,二人到了徐宿豐沛一帶起事,光是那些地主豪強武裝就應付不了,哪里還能壯大展?一年過去,統兵從來沒有過一萬人,還都是些老弱病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被人將軍指揮三千人馬,破地干干淨淨,兩旗人馬中最後不過逃出百十人,聞蒼松地巨木旗更是丟地一個不剩,明剩下他一個光桿兒將軍。

    這次這位人將軍,一下子統領百萬人馬!還帶了火炮無數,一頭扎入“四人寇”中心,誰敢小覷?

    本來高強、殷天正和徐壽輝互通消息,本打算以部陽湖水軍為主力吸引蒙古韃子,然後殷天正水軍趁勢前去救援,前後夾擊,高強再派徐達、常遇春領兵急行,三方匯合一地,要齊殲蒙古軍!

    高強還聯系了張士誠,雖然素未謀面,但是人家同為義軍,雖然張士堿與明教五行旗人馬也曾經刀槍相見,但是此等關鍵時刻,高強想,張士誠肯定會前來相助!

    哪里料到,蒙古人軍竟然平安無事通過鄱陽湖,徑直末攻打殷天正,將整個人軍屁股街向張士誠,而徐達和常遇春領兵十萬來援,一路遇到元兵堵截無數,等打退了這些兵馬,殷天正水軍都泡在太湖來,殷天正失魂落魄帶了兩萬殘兵敗將,一下子退到了安徽境界,元軍在後乘勝追擊,氣勢囂張跋扈,無奈下,二路人馬匯成一路,急忙退回人本營濠州,各地兵馬競相來援,也不過匯集了二十萬人馬,老百姓倒是跟來了八十萬,都說元軍殘暴,結果百萬軍民一下子匯集在濠州城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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