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已完成)

   
不是小孩 2012-11-2 13:3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5 7358493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8 17:48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尋己求真問上法

    兩載之后,芎陸某處海島之上,傳出隆隆震動之聲,一股煙氣穿天,海上漁民還以為是哪處火口噴發,都是嚇得遠遠離開。

    而在島嶼深處,一座以外力開辟出來的洞穴之中,盧化安自座上立起,經過一年多的苦修,他此刻已然是化藥凝丹,入得化丹境內。

    這是因為他二人來之前就准備有所突破,所以才能如此順利。

    唯一沒想到的是,這方天地竟是連一點靈機都是沒有,兩人身上攜來補納丹藥他一人已是用去了大半,已是不夠另一人所用了。

    盧化安笑道:“高兄只能再等上一段時日了。”

    高鑒封不在意道:“無妨,我靈門只要有足夠神魂與外藥,哪怕無有足夠靈機,亦能破境,不過多費一些功夫而已。”

    盧化安道:“現如今我已入得化丹之境,若是上宗再是往此送人,也能是化丹同輩了。”

    高鑒封點頭,到了這里后,他們不知門中情形,布須天那處特同樣無法知道他們具体在做何事,但卻不難發覺他們這里有人功行有所精進。

    他道:“道友閉關之時,我四處查探,終是查明了韓道友下落,他當是接觸了此地一家血裔大族,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被送到了這里最大的宗門離明血宗之內,我等是否要主動與之接觸?”

    盧化安考慮了一下,道:“韓道友雖是入了宗門,但想來也不容易,難保沒有恐盯著他的人,現還不必要與他往來,不過道友若有手段,不妨在某處留個記號,提醒他一下,也讓韓道友心中有個數。”

    高鑒封道:“也好,那宗門我無法滲透進去,但那大族內我卻是留下了眼線,只要韓道友回得那處,自可有所發現。”

    盧化安再是一想,道:“還在韓道友所在之地留下必要記號,如此他當知道我等來了,但不至于交通之法,那就不必要了,我兩方最好不照面。”

    高鑒封道:“道友是怕出得什麼變故麼?”

    盧化安道:“多防備一手總是沒錯。”

    就在此時,兩人忽感一陣異動,不由站住腳,往前方空處看去,就見那里蕩開層層漣漪,而后一人自里走了出來。

    韓定毅自入了經閣之后,兩年來大半時日都是沉浸在此。

    功行因為不是短時內可以提升上去的,所以他並不急在一時半刻,而此中看到的越多,對此方天地也就了解的越深,這樣万一他不在宗門之中待了,去到別處也能更為容易的存身下去,將來若有機會回到布須天,也能說出更多東西。

    以前他以為這里之人純靠血脈斗戰,心下卻是有些鄙夷,然而看了這里的秘載之后,才發現這其實是一個誤解。

    通常血脈修行,共有三度開覺,這里就是不斷深入挖掘自身血脈的過程,但是到了三度之后,就並非如此了,已然可以啟發出自身獨有的神通威能,從而走上另一條路。

    此一步名為“開命”,當然,若是一直願意在開發血脈的道路上走下去也是可以,那便是四度開覺,只是最后也不過是變成血脈源頭的神怪而已。

    “這麼說來,血脈對那些上家弟子來說,只是一個進入上境的跳板。”

    他想了一想,覺得這倒其實也是一個正確路數。

    因為這方天地沒有靈機,尋常人想要如修士一般擁有莫大威能,甚至超脫出塵世,那几乎是沒有可能的,而依靠血脈不失為一個正確選擇。

    等真正擁有了偉力,並了然其中玄妙,擁有了自己的道路,那麼原來借以登行上來的梯子就可以拋棄了。

    這在他入神深想時,一名弟子過來,對他一拱手,隨后遞過一物,道:“韓師兄,此是上面交托于你的。”

    韓定毅謝過此人,接了過來一看,卻發現是一大盒血藥,心下不由轉起了念頭。

    自他成為正式弟子后,宗門給予的支持極多,几乎是要什麼給什麼,似乎恨不得將他實力快些提升上去,這個態度十分值得玩味。

    離明血宗弟子本是有出外剿殺魔怪凶物的責任,但是從來沒有指使過他如此做過。

    他不明白到底是擔心他的安危,還是什麼別的緣故,所以兩年中做過一個試探,說是想出外剿殺凶怪,但是這個請求很快被駁了回來,並來人安撫他,言稱血脈不俗,不似平常修士,只管安心修行就是。

    這看起來很是平常,可他覺得這里面隱藏著更深目的,這不是他疑心過重,而是半載之前,覃氏聞知他已是開覺血脈,故是來人請他回去覃氏女完婚。

    他那時正是深研各種秘載之時,本就無心回去,可沒有等他回應,宗門就替他作主否了,覃氏之人自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般看來,上面有人並不想讓他出得宗門半步,這里用意他一時猜不透,但很明顯,在他實力沒有達到一定程度前還不會和他攤牌,所以倒還不如趁這個時候多拿取一些好處,其余事可慢慢再想辦法。

    這日他又看完一本書冊后,就往更上一層走去。

    此間藏書無數,他雖然過目不忘,觀覽速度也是遠勝旁人,可也不覺得自己能看盡此間所有,所以這几年來也只是挑揀比較重要的典籍觀覽。

    到了上層沒多久,卻聽得腳步上來,轉目一瞧,下方上來一個以紗覆的女子,此女身姿窈窕,以飄渺不定的煙紗覆面,衣裳飄帶也是浮如輕煙,隨其邁步時,飛騰起來的一部分會融入天地之中,一望而知來歷不凡。

    盡管此地較為寬闊,韓定毅還是不動聲色往遠處挪了几步。

    來了這里許久,他已是知道,一些上家大族視異妖凶獸血裔為濁穢血脈,若是貿然上前,反還會惹來一定麻煩,現在他已是招惹了韋氏,不想再平白得罪更多人。

    沒想到那女子見了他,反而一轉步,朝他走了過來,言道:“這位便是韓師弟吧。”

    韓定毅放下書冊,盡管心中警惕,但他面上沒有什麼不耐之色,道:“正是,不知這位師姐如何稱呼?”

    女子沒有回答,看了他几眼,道:“聽聞你是龍種血裔?”

    韓定毅中規中矩道:“若按傳脈玉碟來說,缺為龍血后裔。”

    女子言道:“其實你該去得是龍宗,而非是離明血宗。”說完,她轉步離去。

    韓定毅一皺眉,不知此女的意思是什麼,几番思索,都是不得要領。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去深入想,只是決定按照自己計划好的步驟行事。

    到了夜間,他思及許久不曾回去,就轉回了居住,然而方到門前,卻發現一名老者早是等在了那里,他認得這位就是上次前來代替宗門向自己索要秘丸之人,忙是一拱手,道::“名老怎麼來了?可是有宗門諭令麼?”

    茗老看了看他,沉聲道:“有几句話,單獨與韓師侄談談。”

    韓定毅一聽,就知此回是為私事而來,他道:“貴客臨門,平日還請不到,名老請里間坐。”

    將名老請到了里間坐定,他親手奉上茶盞,隨后才落座下來。

    名老品了一口,贊道:“清香入肺,回味悠長。”

    韓定毅笑道:“只是加了几枚丹丸罷了。”

    名老點頭道:“韓師侄煉藥之才果非凡俗,想來不如此也煉不出‘娜藥’那等上好秘丸。”

    韓定毅謙虛道:“不過區區一枚丹丸罷了,當不得什麼大用。”

    名老道:“莫要小看此物,我離明血宗與惡陽血宗長久對峙,有了此秘丸,下層弟子實力提升頗速,前些時日著實為宗門掙了不少臉面,你自身血脈不凡,于此好生修習,宗門自不會虧待于你。”

    韓定毅心中冷笑,可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恭聽之狀。

    名老拿出一本秘載放在桌案上,半是警告半是勸誡道:“近來見你翻閱開命之法,此還距離你尚遠,這兩本秘載,你不妨好生觀覽一下,對二度開覺極是有用。”

    韓定毅收下了,狀若謙恭道:“師侄謹記。”

    名老對他態度很是滿意,現在韓定毅還遠遠達不到掠奪血脈所需的條件,唯有盡快進入二次開覺,這樣才好為族中所用。他心下也是暗覺可惜,若不是這件事,憑借韓定毅血脈,數百上千年后,必然會為宗門砥柱,可如今為了少宗,也只能犧牲此人了。

    海島之上,高鑒封、盧化安二人見來者一身道袍,一身氣機亦是玄門路數,知又是一位同道到此,一起上前行了一禮。

    盧化安道:“道友有禮,敢問道友尊姓?”

    來人回得一禮,道:“貧道歸靈派門下弟子駱知同。“

    盧化安觀他亦是化丹修為,而來得如此之快,這說明上宗對他們的身上變化都很清楚,並沒有當做可隨意拋棄的棋子,心中不由略略一松。

    駱知同問道:“這方天地是何情形?”

    盧化安把自己知道的大致說了一遍。

    駱知同道:“為免此間有大能察覺我等蹤跡,上宗隔一段時日才會繼續有同道入界,這段時日,還望兩位道友能夠與我一同在此開辟一座立足所在,以方便日后諸派道友到來。“

    盧、高兩人皆道:“敢不盡力!”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8 20:21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9 16:56
第一百八十七章 潛渡海流脫枷鎖

    自名老離去之后,韓定毅就不再去往經閣,還有因為更多東西唯有達到開命之后方可見到,而且那韋氏之人,似乎又在設法找尋他麻煩了。

    他看得出來,這明里暗里,都有人在給他壓力,好逼迫他快些進入二度開覺,

    他不禁想起那日所遇到的女子之言,說他不適合待在離明血宗,而是該去龍宗,心中也是不禁轉念起來,認為問題許是自己所顯露出的血脈上,上面不定是有人想利用他的血脈做些什麼事。

    他雖覺得這個猜測未必真對,但該是與真相有几分接近,如今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差不多都到手了,得不到也不是眼前可以覬覦的,需要找個機會快些出去了。

    這兩年他沒有什麼額外動作,只是為了讓人以為他已是順從了宗門的安排,心安理得享受各種修行便利。

    可他也是明白,名老這回到來,並指明他所看秘載內容,無疑就是提醒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中,所以要想出去可謂困難異常,按正常途徑,几乎沒有指望。

    可他自入宗以來就在謀划此事,現在已是有了一套完整謀算。

    他心下忖道:“名老方才來過,定會以為我這兩天會安穩下來,卻正好趁此機會快些動身,若是遲了,把我禁足在此,那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打定主意后,他先是去一間藥鋪,因為煉丹之故,几乎每隔十天半月就會來一次,所以這等舉動很是正常,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而在轉過一個巷道時,將一片精血轉化出來的龍鱗留在了不起眼的角落中。

    此是相鱗之术,只要有鱗片所在,正身就可憑空轉挪了出去,但缺點是法力耗損太大,甚至几天下來几乎沒有反抗之力,只比凡人强出一點。

    所以用出此术之后,必須有几日休養,至少能給他以補納法力的時間。

    可是逃離之時,時間是異常寶貴的,現在他對離明血宗上層大能的手段還不十分清楚,但卻大致可以將其視作修道人中的大能來看待,這里稍有一點耽擱,可能就會被人捉了回去,所以要利用這等機會,盡可能走得越遠越好。

    待他一切准備穩妥后,便就對外宣布閉關。

    名老一直在監視他的舉動,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放下心來,認為自己的敲打起了作用。

    韓定毅先是耐心等到夜晚,將之前准備好的陣旗布在了四周,他在上面倒下了陰離之水,待得十來日過后,此物自會毀去,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諸事穩妥后,他便轉動了相鱗之术,出現在了白日那個轉角之中,隨后立把將那枚蛟龍精血吐了出來。

    離明血宗不允許弟子隨意出入山門,但對其余人就無有那麼嚴厲了,畢竟大族弟子進來修行,也需要侍從奴仆,這些人都沒什麼血脈異力,與凡人沒什麼兩樣,而現在他沒了龍蛟精血,那麼出入關口的鑒玉就不會有什麼反應,正好混入其中,這是宗門之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方才一邁步,腳下卻是有一股軟綿綿不著力之感,此是法力耗損過甚的征兆,但是他强橫身軀仍在,雖然氣道修士並不專以修渡肉身,可作為渡世舟筏,其中牢固堅韌之處也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他一邊快步往出宗門出入所在走去,一邊服下一枚事先准備的玉砂子,心中則是在不停轉念,開覺血脈往往閉關要十數二十天,當中不能有任何打擾,尤其是二次開覺,稍有驚動,就是前功盡棄,所以一切順利,他應該有將近一月的時間。

    但是宗門應該不會等那麼久,一定是會提前過來查看的,所以他現在有大約半個月的時間,覃氏是決對不能回去的,只能往其他地方去,而且越是遠離宗門越好。

    他臉上露出堅定之色,到時若還不能逃脫追殺,那就只自盡在此了,絕不能讓自身所攜帶的秘密暴露在此世之人眼中。

    大約兩個時辰之后,他來至出入關口,並混入一列列車馬隊中,在經過那面大鑒石時,上方沒有任何反應,雖早知是這等結果,可心中還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但也不是說這里就沒有危險了,在過去關口后,還有一段水路要走。離明血宗不可能來理會仆奴之流,所以有不少人會在這段路程上劫殺過往之人,而在宗門之內,自身沒有血脈之人被視如豬狗一般,就算殺了也沒人追究。

    好在他准備充足,自身又不是當真沒有反抗之力,隱隱還展現出攝人威勢,所以一路無驚無險,順利借得一條水瀑出得宗門。

    在出來那一刻,只覺眼前一花,發現已是到海面之上,天高海闊,碧空如洗,也不知是否暫時擺脫了危險之故,他身上忽然輕松了几分。在宗門中時,他將所有海域圖都是記下了,這刻稍稍辨認一下方位,就勉强聚起一點方才恢復出來法力,往附近一處小島緩緩飛掠行去。

    他在此留了一日,待法力稍有恢復,便遁光而走。

    名老等有七八日后,見韓定毅居處之中一絲聲息也無,雖然明知道這是正常情形,可他心里總是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可是因為開覺之時不能受到半點擾動,要是因為他的緣故導致了失敗,他也擔不起此責,故也只好忍了下來。

    等到十來日過去,卻還是不見任何動靜,這時他愈發覺得不對,慎重考慮下來后,決定親自前去查探,然而結果令他驚怒不已,打開居所門戶,卻發覺房內空空蕩蕩,竟無一人存在。

    他即刻派人找尋,同時回去族中上報。

    那女子在聞聽此事后,怒斥道:“你等是如何看人的?”

    她姣好面容几乎都要扭曲了,這几年給予韓定毅的東西倒還罷了,凌氏不缺這麼一點東西,可門中自有規矩,弟子不可能只做修行,還需為宗門做事,是為了能使韓定毅乖乖待在門內,她著實付出了不少代價人情,關鍵是沒了此人,她女兒就失了復原之望。

    名老道:“主母,此人走得蹊蹺,屬下將內外俱是看牢,可卻沒有半點動靜,只他一人絕然逃不出去的,而且這几年來,此人表現的頗為恭順,更不知我等要做什麼,他又何故要逃走?”

    那女子一蹙眉,道:“你是說有人與我作對?

    名老低頭不言。

    女子咬牙道:“是我疏忽了,秀氏,定是秀氏那些賤人!她們應該是猜到了我的打算!”

    發泄了一通后,她稍稍冷靜了几分,道:“我有算陽之术,秀氏不會把人留在門中,那樣只會落下口實,給我攻擊他們的把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此人送出山門,那樣再湊巧遇到一個凶怪,非但可以破壞我等謀划,也能就此擺脫干系。”

    她快速梳理了一遍,得住自認為正確的結果,于是一抬頭,“把族中擅長算陽术的人都找來,快些找出此人下落,哪怕只剩一具屍首,也要給我找了回來!”

    名老奉命之后,立刻下去安排。

    “算陽之术“乃是凌氏獨有的秘法,可以憑借某人留下的衣物、毛發、血液乃至諸多舊物,准備找到某人的具体下落。只是韓定毅不是當真大族血裔,乃是一個純正無比修道人,因為肉身乃是渡世之寶筏,所以格外著緊,這兩年之中,並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僅有一些用過的衣物。

    凌氏最后只能憑借這些東西算其所在,可是沒想到,其中一人方才轉動秘法,便就暴斃當場。

    身為修道人,韓定毅根本不是可以輕松算定下落的,這方面几是堪比開命之后的血裔高士,可凌氏不知道,自是上來就吃了一個大虧。

    由于目前只有這條線可以找尋到他,所以名老已是顧不得這些了,在其强令下,接連死了十來個擅長此道的好手,方才查出其在往南方逃遁,立刻派遣族中几名擅長飛遁的好手前去捉拿。

    韓定毅一路疾馳飛遁,由于天地之內沒有靈機之故,他每過數個時辰就必須降落下來,再用半天時日用玉砂子補納法力,在跑出去三十余天之后,差不多已是來到了離明血宗轄界邊緣之處,大概再有三四日,就可出得宗門實力范圍,下來去到哪里都是方便了。

    可偏在這時,忽然感覺有異,往后一看,卻是一個紅喙飛鳥出現視界內了,飛遁迅快無比。

    他對比了一雙方遁速,知道若不解決身后之人,恐怕無法平安離去了,于是停了下來,而那飛鳥也是慢慢發生了變化,羽翎收斂,喙嘴縮去,最后變化為一個面目森冷的男子,只是其身上卻是掛滿了配飾,還有一身古怪錦袍。

    韓定毅神情一凝,去了經閣他才知道,離明血宗除了秘法,還有各種類似法器的甲衣配飾以及各種兵器,此稱之為“血具”,這種東西通常是從血裔相近的神怪身上取下的,與附主配合,實力提升不止一倍。

    不過他雖沒有這些東西,但卻還有法器在身,也不見得差得多少。

    他吸了一口氣,正要上前斗戰時,忽然那男子身軀一僵,隨后雙眼一翻,居然從空中落下,狠狠砸在了下方海水之中。

    韓定毅一怔,隨即猛然朝下看去,因為就在方才,他分明從此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極是微弱的靈機波動!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0 17:22
第一百八十八章 渡氣而來為吞天

    韓定毅到得這方天地之后,便不見半分靈機,可現在又忽然出現,那只有一個可能,多半是有同道到得此間,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得一陣振奮。

    他往下看有一眼,追來那人生機已絕,正准備查看具体緣由時,忽覺一陣陰風,一只魔頭在外顯身,再是對他一點頭,就往一處方向飛去。

    他心下一動,立時展開遁光,跟著行去。

    行有几日后,到了一座海島之上,那魔頭最后飛入一個洞窟之中。

    他沒有遲疑,也是跟著入內。

    一到里間,便見一明珠扣在上方,明光熠熠,這里坐有三人,俱是道袍著身,一望而知乃是修道人的身份,而當中那一個,分明是元嬰真人。

    他忍下心中激動,打個稽首,道:“韓定毅見過諸位同道。”

    當中那元嬰修士並未因修為差距而拿大,也是還得一禮,道:“溟滄派時晝。”

    韓定毅道:“原來是上宗真人。”

    時晝態度客氣道:“當不得此稱。”

    他可是知道韓定毅身份的,不提其曾祖乃是玄元一脈弟子,就說其祖韓孝德也是現如今碧羽掌門,洞天真人,不可能以尋常下宗低輩弟子的身份視之。

    他又指了指另外二人,道:“這一位是北辰派盧化安盧道友、這一位是玄陰天宮高鑒封高道友。”

    韓定毅忙是二人見禮,又朝高鑒封言道:“還要多謝高道友方才出手相助。”

    高鑒封道:“小事而已。”

    盧化安笑道:“高道友在離明血宗及覃氏那里都是布設有魔頭,道友一出來,我等察覺到了,只是開始不知道友去往何處,為保穩妥,所以才未曾上來接觸。”

    韓定毅點頭道:“原來是這般,”他看了看三人,又道:“諸位同道怎到此地?”

    要說為了他一人,那犯不著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有什麼目的。

    時晝作勢一請,道:“韓道友坐下說吧。”

    韓定毅卻是站著未動,肅然道:“各位道友恐怕不知,我此次乃是暗中從那離明血宗中潛遁出來的,自問未曾留下任何痕跡,可偏生有人可以追上,宗門中極可能有尋我之法,說不定稍候還會有他人到來,不如早些離開此處。”

    時晝笑一笑,道:“無妨,我這里周圍布下了一座禁制,便是尋到門前,其也進不來。”

    高鑒封道:“道友放心,若還是方才那等人物,來得多少都不用畏懼。”

    韓定毅往周圍看有一眼,發現的確有几杆陣旗,所不同是,座下似有源源不絕的靈機涌出,顯然是時晝帶來了什麼厲害法器,這才放心,去了一旁坐下。

    時晝道:“張上尊推算,此方天地背后似有一位大能,其人屢次在布須天中興風作浪,也是因為這等緣由,上次韓道友方才誤入此間。”說到這里,他稍稍一頓,“那位大能之事,自有張上尊應付,我等所需做得,便是立足此間,進而占據此方天地。”

    盧化安道:“韓道友在此几年,又在此地門派之中修行,想必多少對此也有所了解?”

    韓定毅道:“我的確查看得來不少有用消息,奈何時日尚短,涉及上層之事所知也是不多。”他摸索了一下,將一枚玉簡拿了出來,道:“我離門之時,唯恐難以逃脫,所以將諸多見聞都是拓在其中,本來准備將此留給后來同道的,現下看來卻是不用了。”

    時晝道:“可否容我一觀?”

    韓定毅手向外一遞,道:“真人請。”

    時晝拿入手中,意識入內一轉,已是明了所有,又將此遞給高鑒封、盧化安二人。待兩人也是看過后,他道:“兩位道友以為如何?”

    高鑒封道:“如此看來,那些開覺之人只是倚仗血脈,還不是個個能夠飛遁,對付起來當是不難,再往上無可參照,倒是難以判斷。”

    盧化安道:“此地沒有靈機,這一點倒是不利于我。”

    時晝道:“實際對我有好處,靈機之物,對万物等同,既然我等能用,那麼此界之人也可運用,似超凡入聖之輩,反還可能藉此增加實力手段,且從韓道友手中的玉砂子來看,這世上覺得未必沒有靈機,或許只是常人極難獲取。”

    盧化安點頭道:“有此可能。”

    時晝道:“我等實力尚且不夠,還需蟄伏,等到再有上境同道到此,就可一試此間深淺了。”

    此間之人,包括韓定毅都是點頭,他們雖然僅只几人,可是背后卻站著人道諸派,乃至整個布須天,卻是不用畏懼此間任何勢力。

    韓定毅此時沉吟一下,道:“只是更多同道還不知多久到來,與其坐等,我還可為諸位做一些事。”

    時晝道:“道友可是有什麼高見?”

    韓定毅道:“芎陸這里分作六大派,離明血宗只是其一,還有一個龍宗分支,我這身血脈,被誤認為龍種血裔,去龍宗試上一試,或能得到更多有用消息。”

    盧化安道:“但道友畢竟非是真正龍種,也有可能暴露出來。”

    韓定毅道:“無需擔心,我門中秘法,乃是化身真正龍身,不會露出破綻。”

    時晝道:‘道友確定要如此做麼?’

    韓定毅用力點頭。

    時晝見他態度堅定,知是難以勸動,他考慮了一下,道:“既然韓道友有把握,那就過去一試,有什麼事,自有我來擔著。”

    韓定毅稽首道:“多謝時真人成全。”

    時晝這時忽然往外看去。

    三人見他如此,也是往外一望,見島外有一只体軀龐大的三頭鷺鳥在外盤旋,身上散發著驚人的灼熱之感,島上岩石滾燙,草木焦爛,連周邊海水都是騰起了陣陣水氣。僅是這等神通威能,就不是化丹之下的修道人可以應付的。

    他道:“韓道友,看來你推測的不錯,離明血宗之內,的確有人要拿你做些文章,否則不必要派出這等人物來。”他自座上時晝站起,道:”正好去會一會此間人物,看一看與我修道人有何不同。”

    言畢,騰身縱光往外,三人只見道道光芒碰撞閃爍不定,刺目非常,不敢多望,僅是十來個呼吸之后,只覺光華一斂,卻是時晝又回到了洞府之中,身上氣機半點不損,其把大袖一抖,便見一個中年男子狼狽滾了出來。

    玄淵天內,張衍端坐玉榻之上,五色光華映照虛天,為防那背后之人作亂,他仗著從布須天內借來的無窮無盡的偉力,始終不曾放開對那方天地的感應探查。

    這時他目中神光一閃,卻是已然感受到,那里有人突破到了元嬰境界,自己已是能將境界更為高深的修道人送入此間了。

    可是化丹入得元嬰境還好說,只要准備充分,破境並不十分艱難,但要想晉入洞天,那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此既看機緣也看功行心性,就算在上三殿中也未必可成,更何況是在那方尚不知底細的界天之內,可以說几乎沒有成功之望。

    但他不必要如此做,只要是相同層次的生靈,皆是可以作為定錨,這就非見得必要是修道人不可。

    就拿山海界來說,除了諸多凶怪異獸,還有玄士存在,此輩以氣血為重,靈機雖也需用一些,但並不作為倚仗,只需派遣一個靈形層次的玄士去到此間,最好是將要入得通玄之境,若是在那處得以破關,那麼就可接引同輩入內。

    至于再往下,他也不准備派遣凡蛻修士前去,而是會直接動用彭向等玄陰天魔,若是一切順利,那麼至多一載之內,此事就可妥當。

    他思定之后,心意一起,一道諭令傳了下去。

    溟滄派中得了他傳諭之后,立刻發書涵去往東荒百國。

    無有几日,就有兩名即將破境的靈形玄士往溟滄派而來,此二人一名公池,一名墨雋,待乘轉挪法陣到來門中,立刻有人對他們交代一切事宜。

    只一日之間,兩人就已是准備穩妥,這刻便見身前有一道光幕揚起,知是去處所在,當即往里走去,只覺神思一個恍惚,就發現自身已然到了一處陌生地界。

    二人到了這里,稍稍一試,發現氣息轉動略微困難,可是血氣之力卻是蓬勃愈發,用了好一陣才平穩下來,兩人商議了一下,決定暫時不與時晝等人聯絡,先覓地閉關潛修,待有突破之后,再言其他。

    凌氏族洞之內,一頭三目青膚巨人半沉在暖泉之中,而且那女子卻是站在其面前,嘴里默默念動著什麼,半晌之后,她才回過身來,道:“人可曾找到了?”

    名老垂首稟告道:“主母,屬下無能,方才傳來消息,前去追拿之人都是未曾回來,疑似失陷在外,看來此人背后的確有人相助。”

    那女子冷聲道:“你不必管了,這回我准備動用青妖拿回此人。”

    名老大驚失色,顫聲道:“主母,若動青妖,極可能引動那些天外神怪,宗門恐怕不會允許……”

    那女子一擺手,打斷他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況且青妖此回至多在外轉動一圈就可回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名老見她臉上一片猙獰,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話也未能說出,只是把頭低了下去,心中則很是不安,喃喃道:“但願無什麼事才好。”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1 03:22
第一百八十九章 敕令驅魔入淨天

    離明血宗,全道城,宗門至高處的觀陽天樓之上,灑星殿的穹頂之下,正有三人圍坐在此。

    三十三血裔大族之上,還有六大上家,此六家掌握了宗門所有權柄。

    這六家采取輪替之法,每過三百年一換,而今是宗門事務,是由秀氏、秉氏和曲氏這三家執掌,而到下一個三百年,則將交由凌氏、權氏、辜氏三家,如今距離下次換替,也不過只有三年而已了。

    雖然六家之上還有一位宗主,更是王室出身,但其人平日並不管宗門之事,唯有六家遇事不決,難以達成一致之時,方會出面裁定。

    秉氏宗主渾身用麻布包裹,只有兩目露出,外間則披著一件華貴金麗的錦緞秀衣,身上卻透著一股腐朽之氣,他用暗啞聲音道:“方才有消息傳來,凌姬把神怪青妖放了出來,還送去了宗門之外,不知她到底想做什麼。”

    曲氏宗主俊貌玉顏,氣質溫潤,他道:“或許凌宗主是要捕捉神怪?”

    秀氏宗主秀萏眼若秋水,唇鼻玲瓏,肌膚白膩,表面看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齒,秀氏乃是凌氏的老對手,她自不會有什麼好話,哼了一聲,道:“捕捉神怪哪有這麼容易?況且凌氏便做得此事,至少也需告知宗門一聲,現在竟連招呼都不打,就私自而為,分明是不把我几家放在眼里。”

    万闕星流之中有無數神怪,還有一些游蕩在虛空縫隙之中,通常他們不會對芎陸感興趣。

    可要是這里一旦出現與其等血脈相近,或是有吞食的生靈出現,那麼有一定可能引得其等入界。

    若是大宗派,還會利用這一點,吸引一些强橫神怪得前來,然后將之捕捉,讓其為己所用。

    可這卻需先做好充分准備,因為誰也不知被引來的神怪實力如何,現在凌氏貿然放出去,極可能帶來難以預測的后果。

    秉氏宗主卻沒有被秀萏的態度所左右,畢竟再過三年,就是凌氏等人上來接掌宗門權柄了,他並不想這個時候與之鬧翻,所以道:“還是先遣人問一聲吧。”

    曲氏宗主顯是這般想法,道:“也好。”

    秀萏見兩人與她意見相左,也沒法再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一句:“宗主去了虛空之中捕殺蟒神,不在門內,要是此番出了什麼意外,等他回來,我當會如實稟告。”

    而另一邊,時晝因不明為什麼離明血宗如此看重一個方才入門的弟子,還疑是韓定毅天外來人的身份暴露了,是以抓了一人回來,想探個究竟。

    有高鑒封在,根本不必去問,只要侵入其神魂之內,自能觀看到想知道的東西,

    待高鑒封施术完畢,他言道:“不管是先前那個,還是眼前這人,都非離明血宗所派遣,而是凌氏單獨所為,只其也不知目的為何,只是奉令要將韓道友活著帶了回去。”

    盧化安肯定道:“韓道友身上一定有此輩想要得到的東西。”

    韓定毅想了一想,道:“那只能是龍種血脈了。”

    就在這時,高鑒封忽然神情一變。

    時晝留意到他神情,道:“高道友,什麼事?”

    高鑒封沉聲道:“有一頭青皮巨怪,正朝著我等方向過來,這當又是前來追拿韓道友的。”正說話之間,他倒吸了一口氣,“其速度甚快,大概再有百來息,就可到得此處。”

    眾人心下一驚,顯然這一次是來者不善,恐怕不像前兩次那麼好對付。

    時晝當機立斷道:“几位道友請先在此等候,有大陣護持,當無危險,待我先去查看這頭巨怪的底細。”

    交代之后,他縱身出外,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個正逐漸靠近的巨大身影,遠遠看去,此便好似挪移過來的一座山峰。

    他把身一拔,來至更高處,隨后駢指一點,一道雷光打在了那巨怪身上,可其仿若毫無所覺,而皮膚之上,卻是連半點痕跡都沒有。

    他一皺眉,覺得有些棘手了,照這麼看,這巨怪擁有難以測度的堅皮硬骨,憑他似無法之擊敗。

    那青色巨怪對他理也不理,直接朝著韓定毅所在行去,但其顯然也只是知曉后者大致方位所在,並不具体落處,所在只是在原地打轉,因為其眼中看來,周圍都是一片海水,什麼都沒有。

    時晝見此,心中一動,看出這巨怪智慧低下,他想了一想,卻是有了一個主意,當即一轉身,回至洞窟之中,對三人言道:“這巨怪很是厲害,正面相較,我亦難以敵過,此應該那凌氏的殺招,我准備將陣門打開,由得其進來,將之困在陣中,隨后我等再從此間撤離。”

    三人自不會反對,在遇到無法力敵的對手,自然不能不可能上前硬拼。

    韓定毅也是心下慶幸,幸虧自己方才留在了這里,否則的話,現在恐怕已被那青膚巨怪追上了。

    時晝拿起一面陣旗,輕輕一搖,就把陣戶放開,那巨怪見得憑空有一座海島浮現,立刻衝了過來,可是時晝再是一搖,海島就又一次沒去不見。

    時晝道:“此陣許是困不了此怪多久,我等需快些離去了。”

    韓定毅道:“這里再往西去乃是金曜血宗,其與離名血宗雖無天大矛盾,可有時時有所衝突,我等可往那處躲避。”

    時晝點頭道:“那便先去此處!”

    他一抖手,放出一駕飛舟,待眾人都是上來,就化一道金光,往遠處飛遁而去。

    至于這里留下的陣旗陣器,自會在耗盡之后崩滅,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飛舟遁行有半日之后,終是出了離明血宗轄界,不過四人也沒有認為就此脫離了危險,畢竟他們現在還只是處在兩派之間的緩衝地界上。

    這時忽有一道金符過來,盧化安接在手中,道:“時真人,駱道友那便已是排布妥當了。”

    時晝眼前一亮,道:“正是時候!”

    先前他認為眾人待在一處目標過大,容易被一網打盡,故是命駱知同去了另一處地界筑造轉挪法壇,如此他們就是遇得危險,也可以及時挪轉過去。現下聽聞已然布置穩妥,自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尋了一處地陸降下,並招呼三人一同筑造法壇。

    因為所有寶材都是事先從布須天中攜帶過來的,所以做得事並不難,只要堆砌起來便可,在眾人同心協力之下,不過半日時間,就已是筑成了一座三丈高的法壇。

    四人沒有耽擱片刻,都是在第一時間站了上去,然而就在這等時候,遠處出現一個巨大身影,卻是那青妖,而且正在快速接近之中

    四人也是吃驚,沒想到如此快就擺脫了大陣束縛,不過這里也有此間沒有地脈靈機,陣法之威無法發揮到最大的緣故在,所幸他布置及時,下來倒是不必面對這等威脅了。

    那青妖見到韓定毅,發出一聲驚天咆哮,蠻橫衝來,然而就在彼此就要之時撞上,法壇之上一道亮光閃動,四人齊齊已是消失不見。

    玄淵天,清寰宮。

    張衍睜開雙目,就在方才,他感得那方天地內又有變化,如無意外,這當那兩名派遣去的東荒玄士破開障關了。

    而接下來,他就可以將天魔派遣進去,通常只要有足夠天魔,在相互吞噬之下,就可以成就玄陰天魔,這就比修道人晉升境界更是容易。

    正要如此施為時,他忽然察覺到那方天地忽然一陣模糊,仿佛馬上就要消失一般,當即一凝神,又牢牢將之穩住。

    他心下一轉念,這應該是有外力在攪亂他感應,說不定是那背后之人所謂,不過此僚若是發現他的舉動,那麼最好辦法,應該是設法擊殺派遣過去的弟子,而不是做出這等讓他警醒的舉動來。

    所以要麼是對方無能為力,要麼就是不管他是否在做此舉動,都會進行此等干涉。現在他還拿不准是哪一種,但是再一個個派遣魔頭過去,分明就是加大了被此人發現的風險。

    他考慮下來后,決定改變原來計議,決定只派遣一人前去,這里無疑只有司馬權最為合適,于是一彈指,一道金光已往下界而去。

    昆始洲陸上,司馬權身為玄陰天宮之主,親自坐鎮于最大一處地隙之上,他忽見一道自外飛來,懸于自己身前,知是上界傳書,抓拿過來看有一遍,便就對天上一拜,道:“司馬領諭。”

    這段時日內他一直在地淵之中捕捉天魔,並加以煉化,自覺距離再進一步也是不遠,待稍作准備之后,就將那金書往外一拋,見得在面前豎起一道光虹,就大步往里走去。

    待從另一頭出來之后,他已是置身于一方陌生地界內,只是發現,周圍沒有任何靈機存在,好在他乃是天魔之身,就算沒有足夠魔頭煉化,也可以吞奪神魂,將之化為資糧。

    按照張衍吩咐,現在他所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設法探查方天地內的至高戰力,若只是達到洞天這一層次,那麼就暫且不必提升實力,而是營造接引法壇,使得張衍分身能夠降臨下來。

    若是此間大能層次尚在他之上,那就先潛藏下來,待成就玄陰天魔之后再作其他動作。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2 18:17
第一百九十章 或見靈光照異天

    司馬權先是放出魔頭,去往四面探查。

    他曾數次為張衍效力,去過不少陌生地域,可謂經驗十足,該做什麼事,又該如何做,心中十分清楚。

    只是几天之后,他就差不多弄清楚了周圍大致的山川地理以及諸方勢力構成。

    而且這一番轉動下來,他也是有了一個判斷,認為這方天地之人,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應該至多只能到得象相這一水准。

    這不是沒有依據的,因為這里半分靈機無有,就算有什麼奇寶精華之物,也不足以推動人上得凡蛻層次。除非有人能遁出天地之外,或者有天外生靈入界,但數目絕然不會多,說不定還是各大宗派的暗藏殺招。

    要是這般,他認為提升境界與建造法壇這兩件事可以同時進行。

    修筑法壇不是簡單之事,不但要聚集起原先到來這里修道人,最好還要能利用起此界生靈的力量。

    他不禁往一個方向看去,方才他已是找到了先前時晝等人留下來的痕跡,不過發現其等卻在不停移動之中,看去似是遭遇到了什麼麻煩,想了一想,他心意一動,就已身化陰風飛去。

    離明血宗朝東而去,乃是一道半藏海水之中的狹長山脈,由天中往下望去,有如一條露出水面的龍脊。

    此山實際高闊非常,除了少數擁有飛遁能力的血裔外,少有人能憑空翻越,而過去這一處,就是那龍宗轄界所在了。

    因為隔著這條龍脊山,兼之所收弟子又只是龍種血裔,再加上背后勢力背景都是頗深,故是此宗在六大宗中最為中立,但若是有人欺上門來,卻也不會有半分手軟。

    此刻有一駕法舟正由西往此而來,韓定毅站在舟首,看著前方,道:“翻過這里就是龍宗,凌氏如果不想引得兩宗開戰,絕對不會發瘋追來。”

    時晝看了看,雖是那龍脊山看去已是很近,但實際上是由于那座山脈過于龐大的而造成的錯覺,此刻距離那里至少還有一日路程。

    他心下暗想,只這一日時間,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忽感一陣氣滯,知曉是法力耗用過多了,這里沒有靈機,依靠的只是他們自身法力,他將手中牌符遞給駱知同,道:“駱道友,接下來由你操持。”

    駱知同接了過來,鄭重道:“真人放心交予在下便是、”

    時晝一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只丹瓶,倒出一把丹藥,盡數吞服下去,隨后便在那里打坐調息。

    大概過去半日,他才稍稍恢復了一些,可心中卻忽然升起到一股異樣之感,轉頭看去,不禁心下一驚,只見一個巨大青影出現在了天邊,竟是那個青膚巨怪再一次追了上來。

    他心下大驚,”怎麼這般快就追了上來?”

    本來他們遭遇到這頭巨怪時,是在離明血宗西面,后來靠了轉挪法壇來至到了東面,那麼此怪要想過來,至少要走上雙倍路程,可現在才過去三四天而已,對方除非也擁有轉挪之术,否則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追了上來。

    他知情況緊急,要是此物追了上來,這里所有人都無法逃得性命,不顧方才有所恢復,立刻站了起來,將牌符從駱知同手中接回,一激法力,飛舟以更快遁速往前衝去。

    他雖拿此怪沒有辦法,可只要過去了龍脊山,此巨怪必然不敢再追了過來。

    此時天穹之上,一道陰風吹來,司馬權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他正好見得此景,不過沒有立刻出手相救,而是先往那青妖望去,卻是詫異發現,這頭巨怪身軀之內沒有任何腑髒骨骼,整個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塊青色玉石。

    不止如此,此物甚至連神魂都沒有,完全是被一股莫名力量扯動著前進,這極像是一具被人擺弄的傀儡。

    凌氏主母放出這頭青妖,自是也不想將真正的天外凶怪引來,那樣事情可就鬧大了,只是其一直以為宗門中有人在與自己作對,只是以此舉表達不惜魚死網破的決心,但她畢竟還沒有發瘋,所以還留有余地,早是將青妖的另一股力量封禁了起來,沒有完全放出。

    司馬權最擅長的乃是神魂攻襲之术,但是這青妖顯然沒有神魂,推動此物的是一股他現下還無法明了的力量,但他不僅具有天魔之身,身為冥泉宗長老,同樣卻還有其他手段。

    心下一動意,已是化一道陰風,繞著那青妖轉了几圈。

    被此風一刮,此巨怪好似一瞬間經歷了千万年,表皮被不停侵蝕剝落,隨后大塊大塊的掉落下來,不過片刻,上半身就折斷下來,轟隆一聲落在海水之中,繼而兩條腿也是崩裂倒塌。

    正當司馬權以為已是解決此物時,咦了一聲,卻見青妖居然又一次出現了海面之上,而且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損傷,好似方才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

    他不禁有些詫異,再是一觀,憑著豐富經驗,頓時有了一個猜測,此物當是一半是存于現世,一半是存于心想,只要不是兩方面一同下手,就難以消殺。

    他判斷的大差不差,青妖通常會沉陷在自己夢中,只要夢境不絕,就不會被人打滅,凌氏主母為了方便控制,所以將其另一半力量封禁了起來,只要她不放開,此怪無論如何不會醒來。

    只是這般一來,其在夢境之中就毫無抵抗之力,要知在虛空裂隙之中,有一些喜歡食夢的神怪同樣也會把青妖當作食物,所以若在外停留太久,也有可能會出得意外。

    司馬權對付過許多難以對付的敵手,更詭譎的神通都是見過,眼下此物雖然詭譎,可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最為簡單的,就是將之封禁起來。

    他只要在此開辟一個小界,將之扔了進去。其便有辦法出來,那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而且這里虛空縫隙尤其多,開辟起來並不困難。

    只是方要如此施為時,卻是發現有一絲不妥。

    與在原來天地不同,這里虛空縫隙之中好像隱藏著什麼東西,隨時准備入到現世之中,要是他這一動手,很可能會因此引來更加難以對付的東西,

    想到這里,他隨手將放開引動的虛空縫隙拋棄,准備換一個手段,可就在他要這般做時,那青妖身体忽然變得模糊起來,隨后就突兀消失不見了。

    他嘿了一聲,看來這是對面發現危險,自己把這頭巨怪收回去了,這般也好,省得他花費太多氣力,心意一轉,就已然落在在了法舟之上。

    高鑒封上來一拜,恭敬道:“掌門真人。”

    時晝道:“原來是司馬掌門,晚輩有禮。”

    韓定毅等人也是一齊上來見禮。

    司馬權道:“此處不是談話所在,隨我來。”

    他直接帶著眾人一個挪遁,便已跨越一日路程,來至那龍脊山上,隨后在腳下種入一個事先煉造好的玄罐,過得片刻,便于眾人面前憑空生出升起了一個巨大法陣,將方圓數里都是籠罩在內。

    司馬權道:“現下當時無人妨礙我等了,你等入界這般久,當也是查探到了不少東西?”

    時晝道:“的確有不少。”

    當下眾人將自己所知消息都是詳細道出。

    司馬權聽完之后,稍作梳理,才道:“此次我來此間,需得筑造一座法壇,要能成功,就能把張上尊分身接引進來,那麼一切事情皆可解決,這里需得你等一同出力。”

    時晝等人皆是肅容道:“我等必當盡力。”

    司馬權對著韓定毅道:“韓定毅,你若在此,凌氏可能不會罷休,所以你言投入龍宗,的確是一個上好選擇,可以憑借龍宗之力護持自身,我等也不至于暴露人前。”

    韓定毅道:”真人說得是,晚輩稍候便往龍宗去。”

    司馬權點點頭,又看向眾人,道:“我等要興建法壇,需得占下一處地界,你等所選之處並不合適,我決定另擇他處。”

    時晝道:“全憑真人作主。”

    司馬權點點頭,本來最好辦法莫過于竊奪一個宗門,但在見過青妖之后和虛空裂隙,認為真正做起來並不容易,還不如自己開辟一處地界。這里還有兩名玄士,其等能力與此方天地之中的血裔有几分相像,他認為可以將這兩人推到前台來,為他們存在加以遮掩。

    雖然芎陸之上的地盤早被六大派瓜分殆盡了,不過此輩根基實際是在諸多血裔大族,區區無用地界,不會觸動此輩太多利益,就算當真來攻,只要他們能展露出足夠實力,此輩也當知該如何選擇。

    清寰宮中,張衍自將司馬權送入那一方天地之后,就察覺到那擾亂自身感應的偉力一陣陣襲來,而且越來越是頻繁,他不得不時時刻刻與此相抗衡,以免徹底失去了此界所在。

    可也因為這個緣故,他也無法往里渡送去更多人。

    他猜測這許是對方對自己的舉動有所察覺了,所以干脆和他來個對耗,這樣彼此誰都無法奈何誰,而其下一步,很可能就會推動那方天地之中的力量對付先前送入界內的那些弟子門人。

    不過背后那人要是一直與他這麼對抗下去,同樣也無可能去做其他事了,若那方天地內只有一個韓定毅,那說不定真是要輸,現下卻是十分難言了。

    他此刻有種感覺,這背后之人對那方天地所能造成的影響恐怕也是有限,否則不必要如此做,這或許就此僚的最后掙扎了,只要自己這次能夠順利降下分身,當就能做一個了結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2 21:34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6 08:09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可縱法力無拘束

    張衍與那股攪擾之力這一牽扯,就是一月過去。

    因為無論是他,還是那背后之人,都是借用了布須天偉力,所以這實際上是兩方對此中力量運用的比拼。

    這對他來說並不完全算是壞事,因為這里對抗越多,他對此間的了解也便越是深入。

    要是等到他所掌握的偉力能夠壓過那背后之人,那什麼也不用做,就可直接解決所有問題了。

    就在他以為還要繼續持續下去時,忽然身上壓力一輕,對方所有威迫上來的力量居然瞬間消失不見了。

    這撤走的極為突兀,半分征兆也沒有。

    他心下一轉念,莫非是對方力不能支?

    或許有此可能,因為其畢竟是沒有了駐世法身,就算能借用來無窮力量,那殘存下來的精氣或是意識也同樣會在消耗之中,那樣就不可能與他太過長久的對抗。

    可除此外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有意放松。

    若是他接下來匆匆忙忙把修道人渡送入界,那背后之人就會憑此確定他已然開始有意識的謀取那方天地,好為自己進入真陽第三層次掃平障礙。

    他淡笑一下,就算被確認了又如何,到了眼前這一地步,他已經能夠確定,其人分明就是對界天之內的情形無法干涉太多。

    先前他生怕這等事,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便是渡送修士前往,也是設法攪擾天機,可現在既然看穿了這一點,那就不必再顧忌這許多,大可以往那方天地內加派更多人手。一旦等他分身降下,那麼此僚就拿他再也無有辦法。

    心下一轉念,張蟬憑空出現在了跟前,其一抬頭,見得張衍端坐于座上,忙是一拜,道:“小的見過老爺,可是老爺有什麼吩咐?”

    張衍手指一點,一道靈光入其眉心之中,道:“你且照此行事便可。”

    張蟬立時明了所有,忙道:“小的遵令。”

    張衍一揮袖,張蟬身形一陣模糊,便就已是送去了那方天地。

    而就在他如此做時,那攪擾之力卻又一次襲來,出現的如此迅速,這足以證實,對方方才收手的確只是一次試探,他冷笑一聲,轉動法力,將自身感應再次穩住。

    由于兩方無窮偉力源源不絕放了出來,又不斷碰撞衝蕩,這里彙聚起來的力量遠比當初太一金珠打出之時還要驚人,兼之持續長久,布須天內外所有大能都有察覺。

    荒界之中,鄧章感受到那股驚人威迫之力時,甚至有一種忍不住抽身避入虛界的衝動。只是他自那日見得那片景象之后,就一直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不是人道真正打上門來,卻不肯就這麼輕易退走。

    不止是他,此刻白微和遲堯三人,也俱是感受到了那兩股偉力,心下也俱是震動不已,他們發現,自己若是站到擁有這等偉力的人物面前,似毫無對抗可能,都是生出抽身退避之念,只是當各自想起看到的那一幕未來景象時,卻俱是冷靜下來,默默等待著時機到來。

    芎陸,離明血宗。

    凌氏主母站在凌氏祖宅之中,看著那青妖那巨大身軀慢慢沉入水池之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之前青妖被司馬權毀去之后,消失了一瞬間,雖其又從夢境之中走了出來,可也是令她心驚不已,唯恐從虛空之中引來什麼難以對付的神怪,故是趕緊將之收了回來。

    此刻她凌空踏去,伸手按在了青妖眉心之上,這卻是想看一看方才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敵人。

    可看了下來,她卻是蹙眉不已。

    那些景象之中,沒有敵人任何蹤跡,唯有一股穢風吹拂卷動,而看去無甚異樣的風潮,居然就令青妖就就此解体崩塌了,她根本無法憑此辨認出敵手來,唯一收獲是韓定毅的確是有幫手,且看那方向,應當是往龍宗去了。

    她思慮了片刻,要是放在三百余年,韓定毅到了龍宗之內,那她真的只能死心了,可現在情形卻是有些不同,說不定還有几分機會。

    她喚了一聲,道:“凌名。”

    不一會儿,名老走了出來,道:“主母有何吩咐?”

    凌氏主母道:“你將我那枚天元血晶送去龍宗胄宗主處,該如何說你當是知曉。”

    名老一怔,隨后擔憂道:“主母,此物如此貴重,万一胄宗主收了之后不肯……”

    凌氏主母打斷他道:“若沒了那人血脈,我女儿也不可能救得回來,那要此物又有何用?”她冷笑一聲,“何況我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好拿的,你照我吩咐做就是了。”

    名老不敢多言,拜了一拜,就退下去了。

    韓定毅在告別司馬權等人后,就動身往龍宗而去。

    龍宗轄界與別處不同,海底之下藏著一頭半龍半龜的神怪,其名“息墜”,在此之人若不是龍種血裔,就可能成為其口中之食。

    他最開始要是沒有落在離明血宗地界之上,而是落在這里,那麼只要不是第一時間服下蛟龍精血,那或許就有可能被神怪吞入腹中。

    韓定毅用了數日時間,尋到了那山門之前,自言要拜入宗門,同樣是交上了承脈血碟。

    可龍宗與離明血宗那等森嚴規矩不同,這里根本不講究這些,招呼他之人連看都不看,直接發給他一枚牌符,就算是承認他是門中弟子了。

    韓定毅沒想到這麼容易,本來還想要入到山門一觀,可對方卻是不耐煩的打發他離去,

    他留意到遭受如此對待的並非只是自己一人,于是沒有在此糾纏,此過后打聽下來,他才是知曉,之所以如此遇到這等情形,那是因為龍宗如今早已被几個宗族把持,彼此之間靠著姻親聯系,聯手瓜分了所有利益,外來血裔已是無可能擠入進去了。

    但其畢竟只是一個分宗,上面還有主宗,所以也不可能做得太過明目張膽,將龍種血裔都是排斥在外,于是又另外定了規矩,只要你是身具龍種血脈之人,無論你是誰,都可托庇在宗門之下,但宗門也不會來管你做什麼,如此一來,對上對下都可有個交代。

    了解到這些后,韓定毅明白過來,龍宗雖然松散,可想要混入上層,卻是比進入離明血宗還要困難百倍,就算他是開覺也是一樣,只要他不是那几家出身,或者有所牽連,那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可在這里,終歸不怕被凌氏追殺,所以他決定先行留下。

    數日之后,他在一處臨近荒島上筑起了一座丹閣,向外交換寄賣自家所煉制的丹藥,一邊躲避危險,一邊慢慢等待時機

    他明白若是需要自己所煉丹藥,那麼龍宗定也是需要的,這就有與之接觸的機會,

    在過去一個多月,他也是漸漸在此有了些名氣,也確如他所料,龍宗之中果是有人來尋他,並言有宗老喚他前去問話。

    如今他雖不被看重,但無疑也算得上是龍宗弟子,既是宗門相召,他也沒有推拒的道理,況且這也是他自身目的,是以沒有推辭,當即答應下來。

    不過為防意外,在臨行之前,他卻是找了機會,將一枚飛書暗暗發了出去。

    而另一邊,司馬權帶著時晝等人用了三十余日選定了一處海島,准備就在此地立筑法壇。

    此處完全位于火口之上,經過他法力改換,下面源源不絕將地火之氣接引上來,成為平日維持陣勢運轉的一部分。

    但這還遠遠不夠,將一枚彌漫著綠色焦紋的玉石埋了下去,此是布須天內一種生長在地下的妖鬼之心,只要有稍稍靈機灌入,就可涌現出無限生機,甚至可以凝集周圍山石水氣,借之重活了過來,現在用在這里,正好避免了靈機不足的窘境,但是這還不夠。

    司馬權找來所有人,道:“我會往虛空縫隙中去一次,抓几頭神怪回來,這里就先交給諸位了。”

    時晝道:“司馬掌門,韓道友曾言過,虛空縫隙之中危險重重,神怪無數,此去是否大過危險?”

    司馬權道:“唯有這般才能更快筑造法壇,若見不對,我自會退回,諸位放心就是。”

    他留下一具分身在此,此回帶來的濁陰靈機也是足夠,哪怕這一具魔軀消散,也能重活過來。

    實際上他在布須天乃至虛空元海之內也是同樣留下了許多分身,就算在這里敗亡,他也不會因此徹底消失,失去的至多是這里所接觸到的一切。

    時晝見他主意已定,便正容一稽首,道:“我等會看好此處。”

    司馬權在交代完后,就轉動法力,頃刻間就遁入虛空縫隙之中。

    他到了這里,發現與虛空元海有几分相似,不過又有許多說不上來的差別,因為這里不知隱藏了多少神怪,有許多有著莫名其妙的能力,他也不敢隨意行事,遇到難以看出深淺的對手就一概讓過,只挑容易對付的下手。

    好在這一次運氣不錯,碰上的所有神怪都無法抗拒他神魂侵襲,輕而易舉就被他降伏下來,

    他也是見好就收,在抓捕到五頭神怪之后,就從此中退了出去。

    眾人見他回來,都是上前行禮,時晝一個稽首,道:“司馬掌門回來的正是時候,我等有一事稟告。”

    司馬權沉聲道:“何事?”

    時晝道:“我等和韓道友本有約定,三日一封傳書,可自韓道友上一封書信到來,已然連續五日沒有音訊了,故是懷疑,會否是龍宗那里出了什麼變故?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8 14:52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6 08:09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吞魂奪軀化血身

    司馬權聽聞此事,便起心意查看。

    他在龍宗等地本也是派遣出了不少魔頭,只是一旦翻過龍脊山,其就會莫名消失,他疑此物與龍宗轄界內的神怪有關,為了不引起龍宗注意,所以后來他皆是用那魔氣侵染的手段,這些時日著實控制了不少人。

    至于為何不直接放一個魔頭在韓定毅身上,那是因為魔頭一旦進入修士身軀,其人對他而言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再則,韓定毅本人也是抗拒此事,所以也就沒有如此做。

    這些人在他催動之下,四去調查此事,很快傳了消息回來。

    韓定毅是被龍宗之人客氣請去的,只是之后便再未見過。

    司馬權發現這與韓定毅最后送來的書信內容一致,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妥,但是憑著過往經驗,他卻是覺得這里有著些許不對勁。

    韓定毅潛入龍宗探查,是他同意的,而且其也不是尋常弟子,于情于理,他都要設法知曉其此刻情況。

    他稍作考慮,先是把抓拿過來的所有神怪都是丟了出來,並對時晝等人言:“此事我需親去查看,如今法壇之事最為緊要,你等可動手修筑,這些凶怪都被我侵染了心神,可以為你等所驅使,若有外敵來攻,可令其上前御敵。”

    囑咐過后,他心意一起,已是化一卷陰風飛去。

    龍宗之內,韓定毅此刻情形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入龍宗之后,就被帶到了一座竹樓之內,隨后就有一名宗中執事前來要他上交煉丹之法,這本來就是他預想中事,只要能入到宗門,付出這些代價其實十分值得。

    可下來几天,卻沒人再來理會他。

    他曾試著出去,但卻被外間看守之人攔了回來。

    因一時摸不清對方意思,所以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直到五日之后,一名中年男子找了過來,沉聲言道:“韓定毅,我等已是查清楚了,你本是離明血宗弟子,只是叛門逃來我龍宗,不久前,離明血宗傳來書函問起此事,我等只能將你送回去了。”

    韓定毅沒想到離明血宗還能把手伸到龍宗來,不過他此刻還很是鎮定,道:“貴宗不是曾言,凡龍種血裔,不問來歷,不問出身,皆可拜入門下麼?”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道:“雖是如此,可你先是入得他派,就已是他派門下弟子了,我宗也不能因你一人而壞了兩派情誼。”

    韓定毅心中知曉,對方要送自己回去,肯定不會這個緣故。

    龍宗和離明血宗可從來沒有什麼情誼可言,反而仗著自身血脈,對其余神怪血裔一向是看不起的,而且背靠著龍宗大宗,也從來不用賣其余宗派什麼臉面,此言不過是個托詞而已。

    他念頭急轉,如今這個時候,只能以利益相誘了,道:“我先前曾交予山門一種秘丸,可手中還有數種秘丹,亦可以提升血脈,此刻願意都交了出來,不知如此貴宗可願接納?”

    中年男子看他一眼,搖頭道:“你不用多想這些了,就算你把所有秘丹交出也沒有用處。”

    韓定毅心下一沉,這般看來,一定是凌氏或是離明血宗那里給出了無法拒絕的利益。

    中年男子道:“我稍候會送你去往龍脊山,到時自有離明血宗之人前來帶你回去。”說話之時,他拿出一只小瓶,從里倒出一枚丹丸,道:“你把此物服下。”

    韓定毅道:“這是何物?”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

    韓定毅一想,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服也是不行,若是違抗,反還可能吃得一些苦頭,他並非是真正血裔,對著此間人的手段放在他身上未必有用,只要能逃出生天,總是有解決辦法的。于是他將丹丸拿起,服了下去。

    中年男子仔細盯著他,看他沒有作假,點了點頭,道:“你是個識時務之人,以你的血脈和本事,若非某些緣故,我是當真想把你留下來的,怪就怪你時運不濟吧。”

    韓定毅目光看去,道:“貴宗實是做了一個錯誤選擇。”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沒有來由感覺一陣心悸,好似己方當真做錯了什麼事,隨即他一搖頭,心下一陣失笑,區區一個開覺血裔,又能有什麼本事?說來血脈之上的確有几分獨特,可他人不明白,他們卻是能夠看出,其與真龍並沒有什麼關系,充其量不過是比較相近的旁裔罷了,要是真有本事,也不會流落到此,早被主宗拿著血盤尋回去了。

    他側過一步,向外一指,冷聲道:“請吧。”

    廣闊海域之上,張蟬身影虛空之中浮現出來,他好奇看了眼四周,又試著吸了口氣,卻發現這里連半分靈機也沒有,不過他卻不怎麼在意,他乃是血線金蟲所化,有天生神通傍身,只要從一些上境之人身上吸取精血,一樣可以補納自身。

    他自袖囊里拿出一枚法符,這乃尋氣符,可以憑此找到距離自身最近的修道人,持此物念了兩句法咒,往外一甩,此符倏爾化光,朝著一處遁飛而去。

    他嘿嘿一笑,身軀一縱,化一道血光跟了上去。

    只是半天之后,就發現前方海面之上有一道巨大山脊橫在那處,不過在他眼里,此山並不是天然生成,而是在什麼巨物身上演化出來的。

    此時目光一撇,卻見那法符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不由咦了一聲,仔細一感,發現見一道隱晦靈機隱于天穹之上,他心下一動,往上一個騰挪,頓便躍至那處,卻見一個渾身陰氣環繞的道人立在那里,哈哈一笑,道:“看來我運氣甚好,才一入界,就找到了司馬道友。”

    司馬權打個稽首,道:“張道友有禮”

    張蟬拱拱手,道:“有禮,有禮。”他好奇的四處一望,“司馬道友在此作甚?”

    司馬權道:“此來解救一位同道,此中詳情,回去后再告知道友知曉。”

    就在說話之時,見得遠處有一艘海舟自濃霧之中出來,到了那龍脊山上靠岸,隨后一行人就自行了出來。

    司馬權往下一個示意,道:“那位同道就在那處。”

    此刻龍脊山上,名老早已等候在此,他見龍宗押送著韓定毅上來,心下總算松了一口氣,面上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對著龍宗來人一禮,道:“多謝貴宗送還敝宗弟子。”

    中年男子態度卻是頗為冷淡,道:“東西何在?”

    名老取出一只巴掌大小金絲木盒,道:“宗老可以一驗。”

    中年男子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面上頓時染上了一層紅彤彤的赤光,他不由一眯眼,又立刻合上,道:“東西不錯,那麼你我兩方就兩不相欠了。”

    名老呵呵一笑,道:“自然。”

    他轉頭來,看向韓定毅,淡淡道:“韓定毅,你以為可以逃離宗門掌制麼?”

    韓定毅嘆了一聲,道:“其實我離開對貴宗反是一件好事,貴宗又何必非要把我抓回去呢。”

    名老一皺眉,韓定毅之話讓他有些不適,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般,本來他還想問到底誰幫著韓定毅逃出宗門的,不過龍宗之人在此,倒是不方便多言,只有回去再慢慢拷問了,他哼了一聲,一揮手,道:“捆上,帶走。”

    登時有兩個人上來拿住韓定毅,並將一條條細長金色鎖鏈往他身上套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卻聞得一陣嗡嗡聲響,初時極是微小,很快越來越大,聽得人極是煩躁,眾人循著聲響看去,見原處飄來了一道赤紅煙霧。

    龍宗那中年男子此時尚未離去,他目力遠勝旁人,凝睛一望,卻是駭然發現,這紅霧竟是由無數血色蟲豸組成,只是此蟲太過微小,所以一般人察覺不到。

    他在虛空縫隙之中見識過類似東西,几乎撞上之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沒有絲毫遲疑,身軀一長,頭上頂角,而上生腮,手足化鰭,鱗甲爬滿周身,竟然于瞬間變作一頭半魚半龍之物,並騰起一股云霧,往著底下海水投去。

    只要到了龍宗轄界之上,自然有神怪替他阻擋來敵,沒必要他自己出來拼命,只是方才到得一半,只覺一陣陰風刮過,頓覺一個恍惚,隨后原本飽滿的身軀干癟了下去,鱗甲也是紛紛脫落,到他墜下海中之時,整個人已是失去了所有生機,似魚似龍的粗大骨架上只披著一層干癟下去的皮肉。

    名老見得這一幕,不由得臉色大變,他往韓定毅身上一抓,那赤霞一上來,兩人就好像是易碎琉璃一般破散開來,隨后所有碎裂之物都是一齊消失不見。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在短短片刻之間,留在山脊上之人,不管是龍宗還是離明血宗的弟子,都是被那煙霞卷中其中,隨后所有人的血肉骨骼都被那些細小蟲豸吞吃的一干二淨,連一絲半點殘渣也未曾剩下。

    天中煙霞一散,張蟬與司馬權都是顯身出來。

    張蟬道:“奇怪,那韓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司馬權沉聲道:“適才那許是此方天地的血脈秘术,發動時沒有絲毫前兆,我疑韓定毅先前就中了其手段了,不然那人絕然不可能把他輕易挪走,現在看來,人一定是被帶回離明血宗了。”

    張蟬嘿嘿一笑,道:“那就去那里把人帶回來。”

    司馬權道:“現在修筑法壇緊要,若是當下就與離明血宗開戰,恐要誤了正事。”

    張蟬渾不在意道:“不妨事,老爺已有安排,稍候自會派遣更多同道來此,早些晚些都要與這些土著動手的。”

    司馬權考慮片刻,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由我好了,道友可先替司馬看顧好那處法壇。”言畢,他身影一晃,已是化一股陰風,往離明血宗方向遁去。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8 15:06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6 08:10
第一百九十三章 諭傳諸界謂魔神

    張蟬與司馬權分開之后,尋著后者所指方位,很快找到了時晝等人落腳之地,因見這里有陣法護持,就在外報上自己名姓。

    無論是時晝還是高鑒封等人,都是聽說過他的名號,趕忙將他迎了進來。

    張蟬入內一看,見此刻正有五頭神怪正在時晝等等人驅使之下搬山挪石,堆砌法壇,他嘿嘿一笑,道:“這卻省了力氣。”

    要說這些神怪修筑法壇有多快倒也不見得,關鍵是用不著耗用他們自身法力。

    這里可沒有絲毫靈機,就算他們有丹藥和其他外物補益,也是用一分少一分,所以這等事能不出手還不是出手的好,

    他們所需要做得就是確保這里安穩,万一有外敵來襲,也可有足夠法力前去對付。

    張蟬到此之后,只是與司馬權稍稍聊了几句,對于這方天地具体是如何一副光景還不清楚,故是抓著時晝等人饒有興致地問了許多話,但見沒有什麼可說的,才放過了几人,正准備打坐調息之時,忽見外間有一只巨大紅蝶圍繞著陣法打轉,翅翼之上還拖住長長尾翎,看著異常華麗,他咦了一聲,問道:“你們可知這是何物?”

    時晝等人望去,都是露出茫然之色,道:“蟬真人說得是何物?”

    兩名東荒玄士也是一樣什麼都未曾望見,但是他們能感覺周圍氣氛似是方才不同。

    張蟬微覺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或許此間只有他一人可望見此物,這到底是因為他功行最高,還是因為他是金蟲出身,現下還弄不明白,但既然來至陣前,看去有往里侵襲的征兆,他自不能無動于衷。

    他把身一晃,將自身法相放了出來,霎時間,一頭背沿血線的猙獰金蟲現于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司馬權正往離明血宗急驟飛馳。

    因此回不見得能完全避免與此派衝突,所以他暗暗評估此輩戰力。

    據他現在所知,這個宗門之內有六大上家,皆為神怪血裔,若是每一個人都達到洞天層次,實力其實很是驚人了。

    當然,具体也不能把其等同于九洲之上的修道人,因為就算層次相近,不見實力便就相同。

    哪怕是修道人之間,彼此境界功行相近,斗戰起來也有可能是天差地別。

    最簡單的比較,就是山海界的玄士,其等到了通玄境之后,與洞天修士算得上是層次相當,但實際這些玄士並無后者動輒崩山毀陸的浩大威能,光看其所表現出來的手段,只是煉就元嬰法身的修士就可與之相爭。

    他對血脈秘术也不熟悉,從之前所展出來的本事可以看出,此輩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手段,所以在沒有真正做過一場之前,誰也難說是什麼結果。

    但他也不必與對方正面相爭,天魔之能就在于陰詭難防,若是對方沒有應對之法,那麼就可于無聲無息間將之滅去,一人覆滅一派並非不可能。

    他因是身化無形飛遁,一路之上沒有任何生靈察覺到他的行蹤,很快就到了離明血宗平常出入之地。

    只是此宗建立在神怪肚腹之內,他推斷這其實應是在一個類似小界的地界中。

    他不准備强攻,而是准備附身于一個弟子身上,其只要入得宗門,自然就可以把他帶入進去。

    這等大宗門,由于弟子眾多,還多是出自大族,所以每日出入往來不斷,他等了沒有多久,就有几名衣衫華貴之人乘大舟而來,一路上對著四周指指點點,他當即心意一晃,俯身在了一個仆從身上,對此所有人都是毫無所覺。

    舟船再行片刻,原本波濤起伏的海浪陡然平靜之上,好似來到了一個鏡湖之上,陡然,舟船倏地往下沉陷,不過舟上之人沒有一個慌張,似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下一瞬,眾人已是出現在一處燈火輝煌的巨大城池之內,舟上說話之聲再度響起。

    司馬權知已是到了離明血宗之內,由于韓定毅的緣故,他對于此宗的了解,算是六宗之中最多的,只是先曾前他派遣來此地的魔頭俱是消失不見,明白對方應也是有一些厲害手段,所以他也沒有任何輕視。

    稍作感應,發現韓定毅的氣機的確在此出現過,只是很快消失在了某一處。

    他心下一轉念,按照韓定毅的說法,分為障、傳、任、全四道,而凌氏乃是六大上族之一,很可能居于任道、全道之內,韓定毅也有可能被帶去那處。

    要想出入此地,那必須有牌符在手,這對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四道之間必有聯系,不可能完全斷絕,只要找到往來串聯之人,就可去到任意一處。

    他站定一處仔細感應,未有多久,就察覺到數個界空動蕩較為强烈的所在,照著這几處找了下來,很快就尋到了一個合適對方,借其之力,輕鬆入至傳道之中,這里同樣沒有發現韓定毅,只能確定其確實來過此地,于是又照此方法往任道去,

    到了這里,終是發現了韓定毅氣機所在,立刻往那處尋去,最后來至一座山腹之中,這些實質物事對他沒有絲毫阻礙,縱身一投,霎時往下深入百余丈,這時見得一個空洞,往里一轉,並尋到了氣機落處。

    這里藏有一個巨大凶怪,其蹲坐在那里,雙手抱膝,似在酣睡。

    然而司馬權可以看出,這凶怪與那青妖類似,雖看去宛然若生,但軀体乃是一個死物,而韓定毅此刻就存在其身軀之內,不過其因該是處一個這凶怪自身開辟出的界空之內。

    以他威能,倒是不難破入進去,可那般做卻極可能導致這處界空崩塌,如此也不可能將人救了出來,除非能否找到正確進去方法。

    他思考了一下,看這情形,對方沒有立刻處置韓定毅的打算,最簡單的莫過于等在這里,只要對方將之帶了出來,就不難救其脫身。

    不過他不會白白在此坐等,既然到了此處,那不妨順便把這處宗門的底細探查個清楚。

    想到這里,他留下一個分身在此,自己則往全道之中潛入進來。

    此刻離明血宗的觀陽天樓之上,六大上家家主聚于一處。

    凌氏主母此時頗不耐煩,她好不容易才把韓定毅抓了回來,馬上就可動手為自己女儿種入血脈,可偏偏這個時候,宗門卻說有重要之事尋她,只得暫且將人看押起來,匆匆趕了過來。

    她見座上三家宗主遲遲不言,不由冷聲道:“到底何事把我等都是喚來,門中之事莫非三位還做不了主麼?”

    秉氏宗主看她一眼,與另外二人商議了一下,才道:“本來想等宗主回信,既然凌宗主不耐,那便先將此事說清,今朝請得几為位宗主到此,那是因為遙星上宮有法諭傳來。”

    凌氏主母一聽,神情一凜,包括權氏、辜氏兩家宗主,都是神色有異。

    芎陸與万闕星流其余界天並不是完全割裂的,彼此之間也有所往來,譬如遙星上宮,此宮乃是數十大小界天聯手起來建立的大盟。

    從名義上來說,其比芎陸還要高上一等,放在九洲上,就好似上下宗的關系,不過這里界限並不十分明顯,因為遙星上宮對各處界天的宗派並無管束之權,也不會插手到具体事務之中。

    因芎陸實力較强,六大宗派之主皆是遙星宮長老的身份,在殿中也有一定權利,可每當那處法諭下來時,卻必須有所回應,若是處置不好,每個大族都有可能會利益受損。

    不過總体而言,此殿存在,乃是利大于弊,至少各派不必單獨對抗虛空之中各種强橫神怪,並且還可以互通有無。

    權氏宗主道:“法諭上說了些什麼?”

    秉氏宗主沉聲道:“法諭上言,界外有虛空大魔要將要侵入世間,要我等小心戒備,守好虛空裂隙,但有外敵到來,盡量剪滅,若自己對付不了,可向上宮求助。”

    凌氏主母冷笑道:‘這不過是插手各宗事宜的借口罷了,哪里來什麼虛空大魔。’

    曲氏宗主搖頭道:“凌宗主怕是料錯了,上宮此次對待此事顯得極為鄭重,我等喚几位來時,已是發兩道諭令,算上方才這一道,已是三道了。”

    凌氏主母這時也感覺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她蹙眉道:“那虛空魔神是什麼來頭?”

    秉氏宗主搖頭道:“上宮也無法完全說得清楚,只言虛空魔神若入世,諸天万界皆會因此而覆滅,絕非我等所能抵擋。好在其受天地之阻,若無人在世間接引,便無法侵入万闕星流。”

    曲氏宗主抬手對著諸人一禮,道:“此事不小,如今宗主還不曾回來,這些事只能由我等先行處置了,望各派族主勿要輕視,回去之后万請加派人手,嚴查各方異狀,不管是虛空縫隙之中漏出的神怪還是異天來人,都需查驗清楚,若來由不明,那寧可將之剿滅,也要絕此隱患!”

    凌氏主母此時忽然想起,將那輕易將青妖粉碎的陰風,到后來也沒查出這是到底何人出手,很是古怪,她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此刻對她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為女儿移換血脈,其余之事都可先放在一邊。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8 16:17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7 15:07
第一百九十四章 陰魔入化得脫身

    司馬權望著懸在天中的觀陽天樓,就算這處天地沒有靈機,他也能感覺到上面有著數股强橫力量存在,其不經意間,能使周圍虛空產生些微扭曲。

    方才他已是查得明白,這上面之人,應該就是六大上家宗主,只是方才忽然齊聚一處,似乎是為了商議某件要事。

    他隱隱有種預感,此輩所議之事,或與自己一方有關。

    轉目往天樓壁上用鮮血描繪的紋飾上看有几眼,盡管表面上看去華麗奪目,可其來源當是不簡單,周圍隱隱約約還有無數神怪虛影盤旋。

    他試著將氣機略略放出一絲,那神怪立便有轉虛為實的跡象,他立時發現不對,馬上收斂氣機,而那些神怪沒了目標,又是緩緩退去,頓時心中有數,這處地界守御森嚴,就算自己上去探查,也極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不過他也不必要如此,無論何事,只要這几人不親自出手,那麼必然是要交給底下人去辦的,到時通過此輩,就不難查出其等所議內容。

    這時他見天中樓門道放下,几道光華往不同方向飛落而下。

    他略作辨認,就朝著其中一道追了上去。

    凌氏主母自觀陽天樓下來后,先是回了族中,吩咐族人這段時日要小心界外來人,凡是見得天外來人都是要設法剿滅。

    匆匆關照過后,她就帶上名老及數名仆奴,往囚禁韓定毅的地界而來。

    只她並未發現,此刻正有一道無形陰風跟在后面。

    其實先前離明血宗能夠將侵入進來的魔頭都是無聲無息的殺死,其中大半是依靠了凌氏的布置。

    虛空之中有不少魔怪可以從夢境侵入人心的,似凌氏的血脈源頭青女就是如此,也是因此,族中之人很是擅長防備侵襲神魂心志的手段。

    若是以往,凌氏主母定會察覺些許異常,可此刻因為心中藏事,反而沒了平日警覺。

    不久之后,一行人就來至司馬權先前尋到的那處洞窟之內。

    凌氏主母來到那巨怪之下,對著名老道:“放了他出來。”

    名老一個躬身,就來至那巨怪膝前,在其腿上連續擊掌三次,並呵道:“交熬,交熬,還不醒來。”

    忽然,那巨怪本來緊閉的兩眼猛地睜開,骨碌碌轉了一圈,隨后盯著名老看了一會儿,似是在辨認一般,片刻后,其胸腹之中傳出滾雷之聲,憑空浮出現一個空洞,韓定毅整個人就自里被挪了出來,只是看去渾身無力,方一出來,就是一個踉蹌,險險站不住腳。

    自被制住之后,他就被喂下了壓制血脈的丹丸,雖然這東西對他作用有限,可憑著玄光境的本事也逃不出去,所以也沒有胡亂動作。他知道對方這麼煞費苦心地自己擒捉回來,一定不是為了取自己性命,是以一時之間倒也並不如何擔憂。

    司馬權此刻靜靜立在一旁,然而包括凌氏主母在內,沒有一個人能夠望見他,只要不去主動附身凌氏族人,是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的。

    凌氏主母示意一下,名老上前道:“韓定毅,聽清楚了,你叛門一事,我凌氏已是為你攔下,可以暫不追究,但我凌氏不會白白為你一個弟子出力,所以需借你血脈一用,望你能識趣一些,好生配合。”

    韓定毅這才明白其等百般找自己回來的目的,他恍然道:“原來你們抓我回來是為了這等事。”

    在芎陸之上,奪取他人血脈其實極犯忌諱之事,不過這只是在血裔大族之間,對于尋常人,奪了也就奪了,也沒有人會為此來替你伸張。

    名老道:“似你這等無有背景出身之人,就算有了一身上等血脈,也只會白白將之埋沒,只有交至似我凌氏這等大族手中,方才有几分用處。”

    司馬權在旁聽得此言,卻是冷森森一笑。

    韓定毅懶得去與他爭辯,抬頭看向凌氏主母,道:“我有一事不明,凌氏血脈也是神怪血裔,上家大族,似也不比龍種血脈差得多少,更有各種秘載,為何非要奪我血脈?”

    名老呵斥道:“這里面的緣由你就無需知曉了,如果你願意乖乖交出血脈,此回若是僥幸活了下來,我等還能允你個一世無憂。”

    這話實際就是一個空頭許諾,血裔若是血脈被奪,那几乎沒有存生下來的可能,只是這等儀式最好是血裔之主自行配合,方能最為順利,不然的話,連這個條件根本不會許諾給他。

    這里最麻煩的是其實是韓定毅還不到二度開覺,不過凌氏若是不惜代價,這其實也不是問題。

    韓定毅道:“要是我不願意呢。”

    名老哼了一聲,道:“若你不願,不外是我自家來取,頂多是多費一些手腳,而且你也定然留不下性命,這里面輕重,你應該也是明白的。”

    韓定毅低下頭去。

    名老看著他模樣,心中冷笑,在他看來,韓定毅已經沒有選擇了,當很快就會服軟,不過想也如此,一個不知哪里來的龍種血裔,沒有任何倚仗可言,此刻除了乖乖順服,又能如何?

    韓定毅輕聲道:“容我考慮几日。”

    他知道一定會有人前來救自己,所以打定主意拖延,能拖一日是一日。

    名老皺了皺眉,往凌氏主母看去,后者冷聲道:“容他一日時間。”她雖恨不得立刻將韓定毅血脈奪來,可若是后者能自己想明白,卻也省了許多事。

    名老道一聲是,一揮手,將韓定毅又被送入了巨怪身軀之中,經歷了上次之事,現在一絲一毫的逃脫機會也不會留給他。

    凌氏主母道:“你便在此守著。”

    名老道:‘主母安心,屬下半步不離。”

    司馬權看著凌氏主母離去,便站到了名老身前,隨后朝其眉心祖竅一指,霎時一股無形陰氣衝入進去,雖然凌氏可以消殺魔頭,可是他這個天魔親自上陣,卻不是其所能夠抵抗的、

    名老恍惚之間,只覺一日過去,凌氏主母又一次出現面前,並喚他將人再度找出,他恭恭敬敬道聲是,如上次一般,在巨怪身上拍了三下,少頃,人就又被送了出來。

    韓定毅見名老神情有異,似如呆滯一般,他反應也快,立刻猜出可能有人前來解救自身,不由左右張望,這時聽得耳邊聲音道:“不用多看,我已到此。”

    他一聽,不由欣喜道:“司馬掌門?”

    司馬權道:“凌氏主母現已不在,你此刻就往外走,不用回頭,一切事情有我替你解決。”

    韓定毅定了定神,道了聲是,他一轉念,立刻身化無行煙霧,自山腹之內穿渡上來,一到外間,便見得不少凌氏弟子在此巡查,然而這些人對他都是視若不見,他頓時心中有數,立刻駕馭玄光,外往飛遁。

    這里乃是任道,他並不認得路途,但是有司馬權聲音在耳畔不停指點方向,沒用多久,就到達了那出入所在,方才遁落下來,便見一駕自遠處小舟飄來,駕舟之人卻是神情呆滯。

    他正要邁步上前,忽然發現,司馬權就站在自己身旁,忙是一禮:“司馬掌門。”

    司馬權道:“你可乘此舟出得這里,稍候跟著一只魔頭行走,就可回得駐地。”

    韓定毅猶疑了一下,道:“司馬掌門,離明血宗似能算定晚輩所在,若是晚輩回去,可能連累同道。”

    司馬權道:‘這你無需多管,若有敵至,自有我等設法解決。’

    韓定毅道一聲是,拱了拱手,就上了小舟,再回頭一望,發現司馬權已是不見了影蹤,猜測其很可能還要在此做得什麼事,他回想起這几日經歷,心中道:“難怪祖父說,我輩修道人,唯有修為方才是根本,若我司馬掌門這般功行,來去自如,又哪里會連累同道。”

    他暗暗下定決心,若此次能得回轉,定要全力修行,有朝一日,做得那駕馭天地之人,而不再是任人擺弄。

    海面之上,張蟬此刻正看著掌中,那里正有一只輕忽漂浮的紅蝶,他覺得很是興趣,方才才一露法相,此物就露出臣服之意,后來連通識意,才知東西是從虛空裂隙之中跑出來的,而且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被吸引過來,

    韓定毅留下的神怪記之中也有這等記載,有些實力較强的神怪身邊會聚集起許多附從,因為這紅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可使自身更進一步的血脈,可是礙于實力,又無法融合吞納,所以就選擇了臣服。

    張蟬心下不由得琢磨起來,“如此說來,在更多同道到來前,似可利用這些躲藏在虛空里面的神怪為我效命?”

    可他再是一想,覺得還是緩緩再言,血脈能吸引來神怪臣服,同樣也可能吸引來神怪覬覦,現在這里只他與司馬權兩個洞天層次的修士,在有更多同輩到來之前,還是不宜做得此事。

    他回過頭來,問道:“時真人,按你推算,這法壇修筑需用時多久?”

    時晝道:“回稟蟬真人,若無人前來攪擾,照此進度,百余天內就可筑好。”

    張蟬點點頭,不過他可不認為會這麼順利,這場較量可是牽扯到與自家老爺較量的那位大能,屆時多半是會有人前來攻打的。就在這時,他忽然心下一動,往一處看去,見那里虛空裂開一隙,里間有清氣虹光映現,頓時知曉,當又有同道至此了!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8 16:50 編輯

superiss 發表於 2017-8-17 15:08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陰氣滅軀奪生門

    張蟬見來人身著一襲怒江道袍,英姿勃發,佼佼不凡,自己卻並不認識,只是觀對方法力淳厚,氣透長空,知其根腳當不簡單,他客氣問候一聲,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來人打個稽首,道:“當面是蟬真人?在下華英翎,本乃是亦童界修士,得蒙上尊點化,才得這一身功行,今日奉上尊之命,特來相助。”

    張蟬沒聽說過華英翎的名諱,不過一身功法卻做不得假,他拱了拱手,道:“華道友有禮了。”

    華英翎笑著點頭道:“真人客氣了,華某方來此,有許多事情尚不清楚,還要蟬向真人多多請教。”

    張蟬往旁處喚了一聲,少時,盧化安來到跟前,道:“蟬真人有何吩咐?”

    張蟬道:“你與這位華真人說一說此間情形,記得勿要遺漏。”

    盧化安趕忙道:“此是晚輩之幸。”他又對華英翎恭敬一禮,道:“華真人,我等不妨這邊說話。”

    華英翎欣然道:“有勞這位道友了。”

    盧化安道:“不敢,不敢,真人言重了。”

    張蟬不擅招呼人,見兩人移步去一邊,也就樂得輕松,又擺弄起了那紅蝶,從此物意識之中得知,其身后還有一個族群,也是頗為龐大,他現在尋思如何利用此物為己方效力,尤其是如何確保這些神怪喚來之后不失控,心下道:“若是韓掌門或是清羽門的同道在此便好了,其定有辦法。”

    這時陣禁忽有動靜,眾人一看,便見一個魔頭入得陣來,而韓定毅卻是緊隨其后走入進來。

    張蟬見狀,哈哈一笑,道:“韓小子,你可是回來了。”

    韓定毅躬身一揖,道:“有勞蟬真人掛念,此回多虧司馬權真人相救,不然晚輩恐難以脫身出來。”

    張蟬隨意問了几句,才知是其被拿去離明血宗的原因,大刺刺道:‘司馬真人說得不錯,其余之事你不必多管,安穩在此待著便好,就算有人來,也有我輩擋住。”

    本來這有公池、墨雋兩位兩名通玄玄士,現在又有華英翎到來,再加上他和司馬權,這差不多就是五位洞天層次的戰力,這足以與芎陸之上任何一個宗派相抗衡了。

    而且他認為接下來時日內,必然還會有同道陸續至此,所有絲毫不用去看這些土著的臉色。

    高鑒封此刻忽然感到那帶著韓定毅到此的魔頭有些異狀,他轉去一望,就覺著有一道晦澀意識傳入自己腦海之中,他吸了口氣,轉頭道:“蟬真人,掌門真人有言,說是離明血宗方才已然下令,著弟子剿殺天外來人和虛空神怪,其等很可能知道了些什麼,要我等小心戒備。”

    張蟬嘿了一聲,道:“預料中事,此定是與上尊對峙的大能在后推動。”

    盧化安問道:“蟬真人,司馬掌門先前曾言在此立派,以作掩護之用,現下我等有暴露可能,那可還要如此做麼?”

    張蟬道:“立!為何不立?若我等在此間筑造法壇,陣法范圍勢必不斷擴大,那麼早點晚點都會暴露出去,遮遮掩掩,反是顯得自己心虛,既然如此,還不如主動一些,若有大敵過來,我等接著就是了。”他看了看華英翎,道:“華道友可有什麼建言?”

    華英翎風度極好,語氣謙遜道:“在下初到此地,有許多事尚還不清楚,不過方才聽得盧道友所言,這里六大宗派似彼此關系並不和睦,”說到這里,他看了看韓定毅,道:“那麼韓道友這次事情,倒是可以稍加利用。”

    張蟬反應也快,聽他這麼一說,忽然眼前一亮,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此策甚好,華道友可是出了一個好主意。”

    六宗關系不合,所以不可能齊心合力,假設他們一開始就以為韓定毅出頭的借口對上離明血宗,那麼其余宗派必不會急著跳出來,而是會樂意見到他們削弱此派。

    而且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要是能借此拖延下去,不用多久,只需几個月,等到法壇一成,那麼所有事情都不必去考慮了。

    華英翎笑道:“華某只是胡亂一言,蟬真人覺得能用便好。”

    張蟬轉向高鑒封道:“你可能往司馬真人處傳話?”

    高鑒封道:‘可以,掌門真人送來的這只魔頭就可替我等傳言。’

    張蟬道:“好,你替我帶几句話。”說著,他嘴唇翕動,傳音入至其耳中。

    高鑒封聽罷,道:‘晚輩這就去辦。’他一拿法訣,對著那魔頭看有几眼,稍事片刻,那魔頭一轉,就又往陣外遁走。

    司馬權送走韓定毅后,就回去准備找凌氏主母的麻煩。

    此舉並不是為韓定毅出頭,而是因為他認為離明血宗下來定會成為他們這些修道人的障礙,既然這樣,那麼不妨先行下手滅殺。並且他能感覺到,凌氏主母是六大族主之中對他手段最有威脅一個,在首先誅除之列。

    他身化無形,轉了几轉,已是來到了凌氏祖宅之外,這里同樣有類似觀陽樓上的血液圖紋,隱隱對他有阻礙,不過這里既然進不去,那他也不必硬闖入內,對方便是沒有收到韓定毅失蹤的消息,等到明日也是一定會出來的。

    等了沒有多久,便見凌氏祖地之內一陣喧鬧,同時一道青色光華升騰出來,往著本來關押韓定毅的地界飛去。

    司馬權思考了一下,認為那處是一個不錯的交手地點,便也是身化無形,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凌氏主母到了那山腹之中,見那神怪肚腹之中果然是空空如也,她臉色難看無比,實難想象有人可以在她眼皮底下把人救出。

    正當她心緒激蕩之時,卻感覺一股陰風涌了上來,她也是反映過來,同時驚怒無比,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宗門之中對自己出手,總算她實力不俗,立刻分辨出來來襲之人主要是針對自己的神魂心智,急忙激蕩血脈之中蘊藏的力量,用以抵抗外法。

    本來她這足以應付,只是這股侵襲之力格外與眾不同,血脈異力只能勉强維持不失,並不能將之驅逐出去,而自身力量則是被一點一點吞噬,沒有多久,便已是變得昏昏沉沉,僅存下來的一點神智告訴她,再下一步自己就會被對方奪取身軀,在危急時刻,她一咬牙,發出了一聲慘烈尖嘯。

    轟隆一聲,整個山腹內綻開一道白光,她肉身于瞬時間爆散開來。

    司馬權望著腳下一堆白灰。凌氏主母方才頗有決斷,發現自己身軀可能被奪,就索性放開門戶,由得他進來,隨后自我了斷,想要順勢將他滅殺,不過身為天魔,便是附身之人死亡,也不可能隨便一同消失。

    他明白對方雖是舍棄了肉身,但實際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消失,而是遁入夢境之中,此與上次所遇到的青妖相同,只要那夢境不被針對,仍可再度復原出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針對之法,在那堆白灰之上伸手一撫,對方要想回到世上,那必須要一個著落所在,現在他把一股魔氣渡落在此,當夢境轉入現世時,就會先行與此遭遇,他只要一察覺到,就可以提先一步上前將那動兆掐滅,不令其回來,而等到那夢境之力耗盡,對方就再不會出現那世上了。

    現在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凌氏主母不在,他已是可以放開手腳行事了,于是心念一動,頓從身上涌現出万千魔頭,向著城中不同方向呼嘯飛去。

    他往外看有一眼,見有數道光華過來,知是方才那動靜引起這里其他大能注意了,便緩緩收斂自身,又一次轉入無形。

    就在他與凌氏主母動手之時,張蟬等人所在海島之外,忽然出現了一頭有鱗有角的長龍,在云中探首露爪,盤旋不定,並在那里隆隆喝道:“害我弟子之人給我滾了出來!”

    韓定毅一望,道:“蟬真人,這應當是龍宗之人。”

    張蟬嘿然一聲,道:“其能找到我等下落所在,倒是有几分本事。”

    公池看那長龍腳生四趾,頜下垂珠,驚奇道:“莫非那是真龍不成?”

    韓定毅解釋道:“非是真龍,而是畫龍。”

    公池不解道:“畫龍?”

    韓定毅道:“晚輩聽那些龍宗弟子說過,龍宗之人大多有一門本事,可用自身血液描摹鉤繪一副龍形畫圖,多取自家祖脈之源,平日以秘术祭煉,到得與人斗戰時,就可將畫中之龍引出,此能夠最大限度發揮自身血脈之能。’

    張蟬嘖嘖稱奇,道:“望去如真龍也似,半點沒有破綻,倒是有些手段,不過便是變得再像,也不是真正龍君,不然這區區迷陣哪可能阻得住他。”

    華英翎此刻出聲道:“蟬真人,我若要假托宗派,這正是一個機會,可上前與之一斗,同時也將我與離明血宗的‘恩怨’露于他知。“

    張蟬頓時意動,正要准備出手時,玄池站了出來,雙手一合,道:“我等到此之后,未立一功,之前都是兩位道友出面,現下當也輪到我等了。”

    張蟬道:“也好,那就看道友的手段了。”

    玄池正要動身,華英翎在后道:“道友,此戰可拖得久一些,若是可以,不妨斗他個十天半月。”

    玄池心思一轉,立刻懂了,這一斗起來,在弄不明白情形前,其他宗派多半會保持坐觀,那就正好給他們修筑法壇的時間,當即一點頭,道:“在下理會的。”說完,把身一拔,就化一道赤虹衝天迎去。 本帖最後由 superiss 於 2017-8-18 19: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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