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4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5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遼東陳家

    但頭頂並非保持水平,而是持劍揮臂撩立圓的最低點時,整個身體應下沉。

    當撩到正前方時,應以腰帶臂,再以臂帶劍撩擊對方。這樣動作既有起伏又符合技擊的原理,不過因為身體的構造有著細微的差距,所以每個人的合適的技擊方法也有著點滴的差別。

    越是到高段位的進階,這種細節越是關鍵。

    本來還沉浸在練習劍術的那種感覺之中,可是係統已經開始提示,夢境世界即將要關閉了。長時間的沉睡,對於身體而言不是好事,畢竟靈魂和意識還是要依存於物質化的身體,所以需要進食和運動。

    帶著依依不舍的情緒,連飛逸開始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就如同來的時候那樣,離去竟然也是一晃眼就過了。

    張開眼睛,連飛逸摘下頭盔,身子剛剛從沉睡中蘇醒,有些酸軟無力,這是很正常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竟然還記得昨夜的夢,以及在夢裏所發生的一切。

    四天的練習十八個小時,身子已經開始慢慢記憶住了練習時的那種感覺,微微扭動手腕和臂膀,竟然下意識的就虛揮出了一次正撩,仿佛手裏還握著練習時使用過的那柄木劍。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不過智腦係統已經一再提醒過了,簡述練習不能僅僅在夢境世界中進行,在物質世界也要堅持,恒久的鍛煉才可以讓身體跟得上大腦的進度。

    光是有著記憶和經驗,也是不足夠的,武者最重要的,還是身體上的基礎。

    不過沒有想太多,連飛逸就要準備好去參加早課了,在上午的文化課程正式開始之前,參加早課還是非常必要的。

    數千的時光過去了,華夏這片古老文明的發源地,也已然進入到了20世紀的最後幾十年。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以讓所有人驚歎的成績,迅速影響著整個人類世界。

    現在,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整個世界都陶醉在科學技術的物質生產成果下,不少人開始毫不猶豫的舍棄一些古老的文化傳統,而迷失於財富和**之中。

    可是,厚重的曆史傳承,沉甸甸的壓在這片土地上,古典先賢們的知識和學問,並沒那麼容易就向新時代的寵兒認輸。

    即使是在如今這種重視財富高於其他一切的大時代背景下,有一些堅強的人和家族,他們依舊選擇傲然地屹立在滾滾的時代洪流之中,沒有避讓和膽怯。

    在大連市一處遠離喧鬧市區的郊野之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龐大的莊園。木質的柵欄圈住了這裏附近整整20公頃,也就是差不多300畝的土地。

    雖說郊外的土地比失去便宜的多,但要買下如此龐大的一處莊園,也需要大量的資金。更何況,不是買下就可以,還要花更多的錢去維護,每年向國家繳納的賦稅就不是小數目。

    而這個宏偉的莊園中,還有一個依山傍水,偏僻而又不失靈秀的地方。那裏是山腳下,有著一棟不過兩層樓高的小木頭房子,就這麼靜靜地矗立在那裏,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在這個小木屋的二樓,是一個光線溫和的房間,布置得非常樸素,但收拾得幹淨典雅,絲毫沒有窮酸的氣息。

    一個年輕人,此時正安靜的坐在一張藤木編織而成的椅子上,生得俊俏無比,一雙清澈的眸子尤其讓人難以忽視。

    他此時正皺著眉頭,直直地翻閱著手中的線裝古書,隨著偶爾反動書頁的時候,還會停下來仔細思考。

    讓人最吃驚的地方,在於這位俊俏的年輕人身上,除了一身純白色的劍士服,就是腰間的玉佩,以及的配掛在束帶上那一柄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古劍了。

    這柄古劍被裹在特製的劍鞘中,裹著一種純黑色的蛇皮,但還是樣蓋不住那種身為寶劍所該具備的光芒。

    古劍新人,兩者如此自然的搭配在一起,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自然是形成一股極為怪異的氣氛。

    不過如此畫麵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隨著一位少女的闖入,屋內諧和靜謐的氣息立馬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嶽丘哥,今晚我朋友開生日宴會,你就答應我,到時候陪著我一起去嘛。”

    少女哀求的話語並沒有得到回應,隨後當然是不滿:“咦,你怎麼能夠不認真聽一個女孩子的請求呢?果然,又在看這種都快老掉牙的破書,都什麼年代了,還舞刀弄劍的?”

    少女說完,竟也不去理會少年正在緊皺的眉頭,而是一把搶過古書,隨後狠狠地丟開。線裝古書在空氣中無辜的嘩啦啦慘叫,但最終還是力竭,摔倒在床邊。

    如果連飛逸在這裏,他一定能夠認出這個少年的樣貌,正是夢境世界中化名‘一江秋月’的少年,本名是張嶽丘。

    張嶽丘一臉無奈的看著麵前那清麗絕倫的少女,像是兄長對正在撒嬌的妹妹沒有辦法。

    這一處莊園是屬於的陳式家族的地方,不過與陳澤並不是同一支,而是一個有著古老曆史的漢族世家。

    據說從族譜上,陳式家族的曆史最遠可以追溯到漢朝,至於真假,那是隻有天知道了。其實陳家是當年陳家溝出來的一位族人所創,真要追溯起來,也是當年戚繼光的軍戶,經過多次亂世,而僥幸存活至今。

    不過族譜保存得很好,證明了祖上確實是漢朝就存在過,但期間也有好幾百年斷斷續續,所以絲毫不奇怪。

    大部分世家都懂得存身之道,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子孫延續。

    且不是否真的從漢朝傳承至今,至少陳家從明代就流傳下來的武學精要,是毫無花假的。

    戚繼光時期,曾經有過一次對中國武學的係統化整理,將一千多年所積累下來的知識和技巧,全部歸納和編撰,並且作為軍隊的訓練教材。

    這樣的武學傳承,其效用當然是讓人震驚的。

    因此在在遼東一帶,陳家不僅在,並且在民國時期,也是有著一定社會地位的。後來日本入侵東三省,建立偽滿洲國,陳家不願意附賊,便南下投靠了華夏聯邦。

    所以現在,不僅保持了他們的地位,甚至還得到了提升。不過與之高地位相對等的義務,自然就是那些數之不盡的應酬和交際了,就連一些還未成年的小輩也逃脫不掉這種責任。

    陳家從武學起家,據說祖上是陳德瑚,太極宗師楊露蟬的師傅。

    不過這種說法是否正確還有待商榷,畢竟這一支未必就是陳家溝的宗族主脈,陳家溝裏一大堆姓陳的人呢。

    但是不管曆史如何,現在的遼東陳家,受到了國家的承認和保護,這是他們的底氣所在。而且武學上,確實也有著真材實料,這點不是虛假的。

    張嶽丘是江浙張家的嫡係,也就是張茵茵的本家,他的祖父便是現任的華夏聯邦元首張景臨。來大連,則是為了向陳家學習劍術。

    反正家族已經無需靠他去經營產業,大部分的小輩都可以自由的選擇未來的道路。現在,學習劍術也是一種受到推崇和認可的學問,國家也會頒發相應的獎勵,這就激勵了許多的年輕人,包括世家的年輕一輩。

    真要鼓動子孫各個去爭權奪利,那才是愚蠢,也隻有富不過三代的暴發戶才會這麼想。

    利益就這麼多,整天讓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有“出息”,不就等於逼著他們去內鬥嗎?傳世家族,內部成員如此之多,個個都要去爭,那還得了?

    反而是讓一部分人學習各種文化和技藝,反倒可以積累各方麵的人才,同時也能夠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場合上,獲得更多的麵子。

    你如果對著別人說我兒子是某某“畫家”、“書法家”,不比一身銅臭更雅致嗎?

    所以,張嶽丘便是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張家已經不需要他去賺錢和做官了。那麼身為張家的子孫輩,就必須為家族在其他領域爭奪榮譽,以證明家族的血統和傳承的高貴。

    而這個站在他麵前,這個水靈靈的妹子,叫陳小唯,是陳潔儀同父異母的妹妹。

    比起陳潔儀的冷豔和銳利,嬌俏開朗的陳小唯更是讓人喜愛。即使在整個遼東半島的上流社會中,小唯那宛若杏花上的露珠的容顏,也是少見的麗色。

    要不是現在才不過十四歲的光景,恐怕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陳家的門檻了。

    本來以遼東陳家的地位和麵子,一般的應酬活動都是可以直接推掉的。

    但這一次卻有些不太一樣,據張嶽丘所知,宴會的舉辦方好像也是在整個中國北方也是大有名氣的大族。參與的人也是以家族子弟為主,由多個家族聯合舉辦,專門為了方便各家族年輕一輩之間的交流。

    以陳小唯這樣的身份和年紀,硬是不去可不行。

    但陳小唯本人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宴會的,迫於無賴之下,便隻好跑過來找他這個沉迷於劍術的打哥哥了,希望張嶽丘來當她的擋箭牌。

    在進入陳家之後,因為年紀和身份兩方麵的關係,張嶽丘也得以和陳家的女眷交流。當然陳家方麵也希望攀上張家這樣的高枝,更不用說張嶽丘本人既是嫡係,又如此才華橫溢了。

    恰好陳小唯也很喜歡她這個“大哥哥”,因此經常來找他。

    不過張嶽丘此時一心劍道,倒也沒有太過留戀男女之情,同時他覺得雙方的年紀都還太小,希望等再大一些再做選擇和決定也不遲。

    “小唯,你就別難為我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完全不喜歡那種嘈雜的場麵。再說了,我好不容易才求到你爺爺帶我去拜訪一個還在潛修的老前輩指導我的劍術修行,而且時間就在今天晚上。要不你去找你姐姐那裏,她應該能幫上你的忙。”

    張嶽丘隻是試探性的提了一個建議,平時他還是很疼愛陳小唯這個可愛的妹妹的。要不是這次拜訪劍術名家的機會實在難得,他說不定就陪陳小唯去參加他最不喜歡的宴會了。

    別看他很有修養和禮儀的樣子,那是因為家族麵子上的需要,不代表他自己喜歡應酬。而且貴族間的宴會交際,虛情假意太多,身為劍手,他的目光和感覺都是是十分敏銳的。

    不過問題還是來了,正如張嶽丘所預想的那樣,陳小唯忽然間就來了脾氣,原本帶著笑意的細細柳眉,立刻擰成一團,美人怒嗔。

    雖說以陳小唯的美麗,連發怒也是另一番風味,但同時也說明了她現在的心情很是不好,讓張嶽丘有些尷尬。

    “哼!我當然知道姐姐在擋駕方麵比你在行,可是你難道真的不知我為什麼找你……算了,不說了,你這呆子,一輩子就隻知道練劍,和你的破劍過一輩子去吧!”

    一邊說著,陳小唯邊怒氣衝衝的快步走了出去。

    聽著越來越遠的斥責聲,張嶽丘嘴角邊也泛起了一絲苦笑,自己在陳小唯眼中,已經成“呆子”了麼……

    坐在不知名木頭雕成的椅子上,看著周圍古香古色的環境,張嶽丘心中一陣進緊張。

    陳小唯的爺爺現在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可是依舊不見他和那位從未見過的前輩出來。

    張嶽丘擔心,對方不會已經把他完全忘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還有點悲劇。

    在張嶽丘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有人走過來了!

    滿臉興奮之色,張嶽丘抬頭望去,隻見一位麵色和藹,著一身素白練功衫的老人,手中輕提著一把樸實的含鞘長劍從內堂走了出來。

    雖然老人的身形健碩,不顯一絲老態,但陳鞘眼中依然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連忙站起身來,張嶽丘像老前輩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說道:“晚輩張嶽丘,見過前輩。”

    老人隻是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不用多禮後。”。

    然後就在那靜靜地打量著張嶽丘,“嗯,還算練得不錯。精氣飽滿,身與劍合,練劍之人,卻鋒芒內斂。嶽丘,形如山嶽,氣如壯丘,果然不錯。”

    老人家神色一轉,突然又說道,“不過看你剛才有些失望的神色,好像對我倒是有些不滿意,怎麼,說來聽聽。”

    有些尷尬的看著老前輩,張嶽丘有些局促的說道,“前輩,我隻是…”

    “叫我李老就行。”

    看著李老那打趣的眼神,張嶽丘吧心一橫,張嘴就是說道“晚輩本以為像李老,您這樣浸yin劍術一生的前輩高人,出場時不說是劍意衝天,至少是氣勢逼人,神形似劍吧。”

    “結果您出場的淡泊與隨和,讓我的認知所產生的反差,所以未免有些失望,失禮了,還請前輩見諒。”

    說完後不敢看對方的神情,張嶽丘連忙又鞠了一個躬。

    “哈哈……”老人一陣大笑“劍氣衝天,年輕人你以為這是市井間的那些武俠小說啊,有點意思。來,別再把頭低著了,我們來走兩招。”

    “是,前輩。”

    張嶽丘等的就是這句話,自從兩年前他把國內的一些掛著劍術大師稱號的“濫竽”全部都挑戰敗了之後,到現在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早就手癢的不行了。

    興衝衝的拔出劍,放好劍鞘,行了一個禮這才進入狀態。

    持劍而立,劍尖斜指地麵,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

    原本的溫和與輕柔,如今竟有一種懾人的森寒和鋒利,就如他那手中出鞘的寶劍一樣。

    輕吸一口氣,張嶽丘對著依舊一臉笑意的老人凝聲道“前輩,那麼就請指教一下了。”

    隻見對方雖然老邁,但神元氣足,竟也是有些戰意蓬勃。

    老人一舉拔出長劍,隨意擺出一個架勢,對著張嶽丘就是一句,“全力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也許是被對方的話語挑出了火氣,張嶽丘一出手就是奪命的狠招,一縷寒光直奔對方麵門。他學的是實戰劍法,可不是國家體育總局的那種技術劍舞,靠動作評判高低的。

    眼見劍光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老人卻絲毫不慌亂,隻是輕喝一聲“來得好。”

    長劍一抬,直接擊在張嶽丘寶劍上最不受力的一點,分毫不差。

    這是這無比簡單的一擊,便將張嶽丘的劍點開的同時,而後長劍順勢一彈,一點寒星迅直向張嶽丘的心窩衝了過去。

    劍被點開,就連張嶽丘也是在意料之中,隻見他把劍一橫,同時往回一劃,圈住對方的劍。

    動作非常簡單,但是運轉流暢,毫無阻滯,使得對方原本鋒寒的劍意,立馬變得圓潤緩和起來。這輕輕的一帶,就將胸口麵臨的危機一下解除了。

    “咦!”老人這時候有些吃驚的叫出聲來“陳家的太極劍?!”

    “不錯不錯,耍得一手好太極,這樣宛如流水的劍意,還真是相當不錯。”老人似乎是很滿意似的點了點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6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人劍合一

    “不過劍意雖好,但火候還是不夠,就讓我看看,你的太極到底能防到什麼時候。”

    言畢,老人隻是信手一抖,頓時一個“蹦”字訣使出。

    這一下子,就直接蹦碎了張嶽丘的太極劍式,一個最簡單的直刺再度刺向張嶽丘的胸口。

    別無他法,張嶽丘隻有腳下連踩,往後暴退一步,再度使出太極劍法,圈住對方的劍,化解危機。

    老人這時也不換招,故技重施,“蹦”開之後,再刺。

    張嶽丘無法,隻有再退,一個簡單的直刺,竟將習劍數年的張嶽丘逼到如此境地,滿腔劍意無從施展。

    幾次過後,眼見著張嶽丘就要被淩厲的劍勢給直接逼出大堂。老人這才突然就開口說道“如果你隻有這點門道,我看就不用再比下去了。”

    “喝!”

    一聲爆喝,張嶽丘猛地後退了一大段距離,站定,看著對麵迎刃有餘的老人,從容的說道“晚輩習劍不過數年,而且身子骨還未長成,劍術造詣當然比不上您一輩子的功夫。”

    言辭中,絲毫沒有年輕人那種輸不起的浮躁和焦慮,有的隻是對劍術的矢誌不移,這已經是近於求道,而非求勝了。

    “不過這樣認輸讓晚輩心有不甘,前輩您應該知道,晚輩所閱藏書眾多。因此晚輩在瀏覽了眾多武器招式之後有了一些新奇的想法,在這裏還請前輩給予指點。”

    雖然不是為了求勝,但如果手段沒有盡出就認輸,未免太沒有風骨,因此張嶽丘也決定拿出點絕招出來了。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來吧。”老人似乎也對這種說辭比較有興趣,這才說道。

    “小心了,看招。”

    張嶽丘語落,就見他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先是雙腿肌肉一擰一甩,如同鞭子一樣,將力量全部向上身甩去。

    順著這股詭異的力量,張嶽丘的上半身肌肉也是一陣扭動,將胸腹,左手臂的力量全部甩到持劍的右手上,右手臂接到這股力量後,也是一甩,將全身的力量都甩到劍身。

    同時人也像前衝去,將劍向上,朝著對方的的腋窩撩去。

    當力量達到劍尖的時候,也就是攻擊到敵人的時候。張嶽丘曾經完美的使出這招,點穿過3公分厚的鋼板。

    但麵前這位姓李的老人,顯然是國內成名已久的劍術前輩,以對方的經驗和水平,哪裏會看不出其中所隱藏的蹊蹺?

    顯然,老人也是看出了張嶽丘這一招的強大。

    隻見老人麵色凝重,然後往旁邊稍稍的側滑了一布,單手握劍也改為雙手握劍,整個使劍的架勢竟然就想一個棒球運動的擊球手一樣。

    還沒等張嶽丘的力量凝聚到劍尖,老人便直接向前一個跨步,雙手握劍由下往上,如大刀一般狠狠地砍在了張嶽丘寶劍的劍身根處。

    看似硬碰硬的一招,其實是他用自己力量最強的一點砍在了張嶽丘力量最弱的一點,打蛇七寸,並且將陳鞘凝聚出的龐大的力量又加了一個向上的力量。

    在這兩股巨大力量的衝突下,即使是寶劍,此時估計就已經斷裂了。

    但張嶽丘手中的名劍,明顯不是一般的寶劍,這樣產生的結果就是張嶽丘的力量,被老人攻過來的力量改變了方向,隨後直接帶著寶劍彈向了半空之中。

    張嶽丘不愧是癡迷於劍術的劍呆子,強忍住虎口的劇痛沒讓劍脫手而出。

    不僅如此,張嶽丘還沒有找辦法卸掉這股力量,反而是繼續加入自己的力量,利用腰腹的力量,身體一陣扭轉,就如同一個鏈球運動員一樣,將劍又掄了回來。

    與此同時,張嶽丘還利用身體旋轉的離心力,再度彙聚全身的力量注於劍上,由上而下,宛如大斧一樣,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的向對方劈了過去。

    這一下攻擊,是帶著劈砍效果的斧劍,將劍當刀來使,對於手腕的力量和劍本身的質量都要求得非常高

    這一劍裏,不緊有著這一招“斧劍”的力量,連上一招鞭劍,和對方回擊的力量都在裏麵。

    在如此威勢之下,隻怕就是張嶽丘麵前有一輛汽車,都仿佛可以把它劈成兩半,更何況一個已經古稀之齡的老人呢?

    “糟了!!”當陳張嶽丘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在如此巨大的力量下他隻能絕望的看著這個慘劇的發生。

    張嶽丘急,但有的人卻根本就不急。

    隻見老人雙腿微蹲將劍豎於胸前,竟然連眼睛都閉上了,真的是對急襲而下的“斧劍”視而不見。

    突然,對方動了。

    這一動,宛如被深埋在土裏的種子,突破堅硬的土地,破土而出一樣。

    不管上方時多堅硬的土地,就算是岩石,也一樣能突破阻撓,見到光明。

    眼睛裏看到的明明就是一招簡單的向上直刺的劍式,可是感官上,大腦所反饋的信息分明就是一幅“頑種破土圖”。

    強烈的衝突,讓張嶽丘根本就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也沒等他想明白,張嶽丘右手虎口就是一陣徹骨的劇痛,再也拿捏不住,寶劍脫手,直接釘在天花板上,沒柄而入。

    寶劍脫手,虎口滴血,如此慘敗。

    張嶽丘愣愣的呆在那裏,回想著剛才對方那詭異莫測那一招,頭腦中一陣迷糊。

    “真是不錯,以你的年紀,居然有這等見識,如果不是受到身體的局限,恐怕連我都未必能夠接得下這招。”

    在張嶽丘還在發呆的時候,對方卻是高興的高聲讚揚著。

    “不愧是被陳老所舉薦的天才,你剛才那一招斧劍,就非常好!”

    看張嶽丘還處於呆滯中,老人又是一陣大笑,“不用太過在意剛才的勝敗,你以現在的劍術境界和身體,就逼出了我的看家本領,已經值得自傲了。恐怕等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拳怕少壯,劍手何嚐不是呢?

    如果說眼光和經驗上還有差距,那麼李老現在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在劍法上已經沒有多少瑕疵了。

    一旦身體完全長開,發育完畢,配合著剛才那種劍意,天下間,還真是沒有幾人可以匹敵。

    張嶽丘眼睛猛地一亮,急忙道“前輩,你剛才的那一劍,我清楚了,但還是想不明白,能否為晚輩解答呢?”

    “瞧你急的,又不是不告訴你。你看你的手都還在流血,後麵有藥箱自己先處理一下吧。好久沒動手了,你不累,我還累了。休息一下,等你靜下來了在說。”

    隨手將劍收入鞘中,老人走到一個椅子旁,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隨意的坐了下去。

    方才太激動了沒覺得,現在被對方這好心一說,張嶽丘才清晰地感到右手一陣一陣撕裂的疼痛。快步往後堂走去,他可是連劍都顧不上了。

    現在,張嶽丘隻想快點吧手上的上處理好,聽對方的講解。

    每一位劍術名家,都有自己的看家本事,不同的發力技巧和時機判斷。雖然未必合適自己來用,但是可以借鑒其中的道理,完善自己的劍術和劍意。

    不一會,張嶽丘就粗略的處理完傷口,來到了老人的身旁,在對方眼神的示意下,端正的坐好。

    看著正襟危坐的張嶽丘,老人不由一陣好笑,“這年月,你這樣的劍癡是越來越少了啊。”

    說完,老人突然又神色一正,一改之前隨便的形態,嚴肅起來。

    張嶽丘也是心中一跳,正戲來了!

    果不其然,就聽到對方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後開始緩聲講到,“劍術的基礎,就是以人使劍,配合劍自身的特點,利用的身體的優勢和長處,來使出最適合的劍招,以便於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這個階段,又可以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識劍理,懂劍心,練起劍來要圓潤自如,對敵時,各種劍招要信手拈來,果斷正確。第二個層次,就是常說的人劍合一,劍如臂使,心隨意走,意到劍到。”

    “這個你應該很了解吧,在我看來你就是處於這個階段。”

    老人說道這裏,還是很奇怪的,張嶽丘不過十六歲不到的年紀,據說習劍也才4年,何以有如此見識?

    無論是劍意還是劍法,都圓融無缺,自成一體,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就連李老自己,剛才也是以力破,而不是化解了張嶽丘的劍法,更別說提點了。

    “嗯,這點我也清楚。”

    雖然智腦係統不是這門劃分等級,但張嶽丘還是能夠理解李老的話,“當初我在挑戰完遼東各地的那些所謂的劍術大師的時候,曾經在家靜修了一段時間,然後就突破到了現在這個水平。”

    所謂人劍合一,不過是將劍變成了自身的一部分,也就是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和使用,讓劍的去留都成了一種本能,而不是什麼玄奧的東西。

    不過,如果不是有著夢境世界的輔助,張嶽丘想要達到這個地步,就算天賦再高,也至少再需要十年的時間。

    而且還未必就可以達到,因為沒有智腦的全身掃描功能,想要達到這種程度,就不知需要多久的時間去理解與磨合了。

    最關鍵的是,道路的選擇,一步錯,步步錯,越錯越遠,直到回不了頭。

    曆史上,多少天資橫溢者,都是因為選錯了道路而蹉跎後半生,再無一絲一毫的成就。

    “嗯,不錯,如此年紀,就進入到了這個階段,比我當初可是都快好多啊。”

    對於張嶽丘的天資,李老都有些嫉妒了,卻也是因為他不知道夢境世界的存在,比正常人每日多出四十八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有完全真實的對照調整,天才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老人沒想太多,他隻是接著說道,“然後就是這個階段的深化,克服一部分本能的桎梏,然後強化爆發力以及出手的時機好著力點。”

    每一位武術名家,基本上都是人體力學的大師,他們能夠判斷出人體的結構和各種力量的傳動。

    而通過與別人的交手,高明者甚至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讀出對方的身體資訊,肌肉、筋膜、骨骼,力量從哪裏到哪裏,都能一清二楚。

    “劍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才有一劍破萬法,我剛才用的不是某一套劍法,而是一種針對你的身體的打法。”

    “在通過與你的交手過程中,我就熟悉了你的身體結構和運動模式,所以當你再次準備出招的時候,我就已經通過你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知道了一切信息。”

    “無論你要使出什麼樣的招式,都是基於你的身體,因此弱點在哪,我可以判斷出來。然後一劍封死,讓你的力氣為我所用。這才是劍的真意,以攻為守,攻守兼備。。”

    “那前輩您剛才,在晚輩用出斧劍的時候怎麼不提前把我的攻擊路線封死呢?”張嶽丘麵帶疑惑之色,如此問道。

    老人聽了這話,沒好氣的回著說:“當時我隻是想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沒想到你會這麼莽撞,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製止不了了,就算我把你殺了,你的劍也會依照慣性將我砍成重傷。”

    聽到對方這麼說,張嶽丘現在也不由的覺得有些尷尬。他平時待人接物還是很溫和的,但不知為何一到比劍的時候,就習慣了生死相搏。

    恐怕和在夢境世界中的遭遇有關,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死交彙的戰鬥,而不是切磋。

    張嶽丘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隨即又突然間想起一些事情,這才抬頭問道:“前輩,在這之上,還有更高的劍法嗎?”。

    聽張嶽丘這麼一說,老人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迷茫:“其實我也整整被困在人劍合一的巔峰境界大半輩子,這才熟悉了人體的奧妙。不過劍法終究有著極限,這是劍和人的問題,我也沒有答案。”

    “不過最近十年來我胸中煩悶,便去那深山老林裏潛修,靜心,思索前路。我每天就在這破房子的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上,抱劍靜坐,看著大自然的美好,一天又一天,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

    “春去秋來,日升月降,才讓我我明白,以人之力,看似強大,可終歸有限。而天地之間,並非隻有人之一物,花草樹木,魚蟲鳥獸,日月星辰。唯有能吸納天地山川之力,才能突破人體的極限,不過前方的路,已經模糊了。”

    最後,老人似乎是累了,對張嶽丘擺擺手,下了逐客令,“你去休息吧,你的房間早就準備好了。”

    說完也不等張嶽丘回應,便轉身離去。

    看著對方那老邁而又寂寥的背影,張嶽丘心想,恐怕這裏麵肯定有著不甘和無奈吧。想讓劍術通玄,突破物理的極限,又哪裏容易呢?

    而到底怎樣才能吸納隱藏在天地間的力量,從老前輩那回來之後,張嶽丘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一回來,張嶽丘就搬到了兩外一處在比較偏遠地區的別墅去住了。

    其實家族內一直都有人都在取笑張嶽丘這種不知進取,遠離家族產業中心的舉動。可誰又知道張嶽丘那顆不屬於這個時代,一心追求劍道的夢想呢?

    沒有夢想而隻有利益的人,和石器時代的人類又有何區別?隻是為了生存而生活,為了那點物質上的收益,哪怕超過了身體所需。

    雲煙縹緲,一座孤峰傲然高起,直入雲霄,傲立在一片茫茫的小山丘中,接受著萬山的朝拜,奄然如一位帝王一般直挺的立在天地之間。

    數之不盡的山丘上都長著茂盛的樹木,唯有這座山光禿禿的,如劍一般的插在這天地之間,向天地宣告它的孤傲。

    張嶽丘現在就在這座山中修煉,自從他回來以後,便一心撲在了這條新的道路之上。

    雖說他的劍術還沒有到達能夠看穿人體結構的那種最高境界,境界這種東西,重在體悟,尤勝於身體上的修行。

    再說了,在這個世界上,專研劍術的人不多,張嶽丘隻能靠著自己花費時間去積累。

    現在每天早晚,張嶽丘就心守丹田抱劍坐在山頂,將心靜下來,靜靜地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大自然的一切,輕輕柔柔的風從身上輕撫而過,飄逸的雲,在天上慢慢的舒展著。

    這溫柔的大自然有時候就在下一瞬間狂暴了起來。原本安靜的風卻仿佛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割在他的身上。

    張嶽丘卻也是有大毅力的人,任它風吹雨打,隻管盤膝抱劍。

    就這樣,不停地練劍,累了就坐下來體會著大自然,休息好了就繼續練。晚上還要進入夢境世界,增加體悟的時間。

    這一日風清氣爽陳鞘又在山頂練劍。不,準確的來說因該是在悟劍,將劍橫在雙膝上,閉上眼睛。

    不去看,不去聽,甚至也什麼都不去想,內心空寂一片。

    張嶽丘隻是慢慢的把心靜下來,讓心靈放空。慢慢的沉下去,凝聚於放在雙膝的劍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6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劍道思索

    張嶽丘的這次體悟,也是對他所讀劍法和所習劍術的一次係統性的歸納,記憶或許不便,但人的感悟並不是單純的背誦就可以獲得的。

    文字間的真意和精髓,必須要用心體悟,才能真正的感受和理解。

    古代華夏劍客,多以山川鳥獸蟲魚為藍本,悟出了無數獨特的劍意,使得劍術和劍法知識體係不斷豐滿。

    但張嶽丘現在的感覺也和那位姓李的老前輩一樣,劍術和劍法,已經走到了盡頭。

    劍意和劍勢,終究還隻是意識和精神,即使能夠蘊含到劍法之中,依舊有著無法突破的物理極限。

    而李老想到了要借天地的力量,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借,張嶽丘卻比他看得更加遠,也看得更加清楚。

    地球上的生靈,也是一般所指的天地萬物,其能量的根源都來自於太陽,也就是光波輻射。唯有能量才可以突破人類身體的物理極限,而如何實現,就是另一個課題了。

    或許古代人類中,有人窺到一絲真意,如傳說中的神仙和修者。

    但不管真假也好,掌握這種技術和技巧才是最重要的,人類想要無需通過工具來利用能量,現在已經是古文會的研究課題。

    雖然以張嶽丘的權限,還沒有資格接觸這部分內容,但他卻知道有著這方麵的可能。

    而在越多過的古代劍術典籍上,也有著類似的記錄,尤其是唐代,竟出現了“劍仙”。比起一般人,張嶽丘當然從陳家的藏書中看到了更加珍貴的真實記錄,並且獲悉了那些人的存在和事跡。

    劍,是中國古代的一種短兵器。

    《釋名釋兵》曰:“劍,檢也,所以防檢非常也。又,斂也,以其在身拱時斂在臂內 也。

    《說文解字》釋義:“劍,人所帶兵也。”

    明確說明劍的性質是兵器,其主要功能是防身,故有“君子”之譽,士必佩之。

    《周禮考工記》中提到了,“劍,古兵器名。兩刃而有脊,自脊至刃謂之臘或謂之鍔。刃以下與:柄分隔者謂之首,首以下把握之處謂之莖。莖端施環,曰鐔。”

    中華劍文化曆史悠久,《史記》中的《黃帝本紀》載有:“帝采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 字題銘其上。”

    而《拾遺記》也有類似的記載:“顓頊高陽氏有畫影劍、騰空劍,若四方有兵,此劍飛赴指其 方則克,未用時,在匣中常如龍吟虎嘯”。

    真要是如此說來,那一定是一把具備不可思議力量的神劍了。

    其實物品具備能量輻射並不是什麼離奇的事情,現代科學也可以做到,比如在金屬內部裝上能放出電磁波的儀器。

    而古文明對於能量的認知,甚至比當前的人類還要精神,從金字塔的建造方位和技巧就可以得知了。

    而張衡的地動儀,也是利用了特殊的金屬結構能與地底元磁能量遙相感應的這個特點而設計出來的。

    2年,斯特拉就可以通過將金屬設計成一個特別的結構,從而吸收來自地球內部的磁能,並且將之轉化成電能,而無需任何機械運動。

    這些都不是什麼神奇的東西,而古代神話中,不少特別的武器都能夠溝通天地的力量,其中主要是雷電和光熱。

    一般人因為無法理解和教育的故意歪曲,就直接將之當成是古人的臆想和猜測,這真是讓人可悲可歎的科學迷信。

    就如同中世紀的天主教一樣,凡是宗教典籍無法解釋的事情就是異端,要詆毀和排斥。

    現在也是如此,雖然華夏聯邦還有著古文會這樣正本清源的組織,但科學主義的支持者和獲益者們,依然在鼓吹者科學至上主義。

    凡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和事物,就是異端,不科學就是愚昧,非此即彼。

    不過張嶽丘卻不是這種被某種思想洗腦的愚人,他更相信自己的見聞與思考,尤其是對古代典籍的查閱,讓他看到了許多文獻資料。

    想要習劍,不了解劍的產生和由來是不行的。

    劍文化有製作劍的鑄劍文化和使用劍的劍術文化,二者交相輝映,在曆史上留下了無數 個傳奇。

    到了唐代,雖然劍不再是戰爭的主要武器,但在民間卻蓬勃發展。也就是那時,劍仙、劍俠的故事開始廣為傳播,婦孺皆知。

    荊軻刺秦王的故事裏,秦始皇用的就是太阿寶劍,出自浙江龍泉。

    至今龍泉的鑄劍文化 長盛不衰,有的作為國禮贈送給各國元首。華夏聯邦的曆任元首,都以此地生產的名劍作為權力的象征,以及正統。

    而在古代,對於寶劍的重視更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甚至認為一劍鑄成,天下大定,如曆史上出現過的定秦劍。

    還有的寶劍由於鑄劍師修為極高的緣故,或削鐵如泥,或光華蓋過了日月,不一而足, 形成中華劍文化的朵朵名彩,在曆史的星空上閃耀。

    在鑄劍文化之外,還有用劍的文化——劍術修煉。

    《吳越春秋》裏記載了《越女劍》的故事。說的是春秋戰國時期,越國的一個采桑少女 擅長劍術。

    越王召見她,途中在竹林裏遇到一個老人,要試試她的劍法,少女以竹枝代劍刺 去,老人化作一隻白猿而逃遁。

    後來少女見到越王,說出了一番為後世所稱道的劍術理論,越王加封其為越女。

    《越女劍》的故事後來被寫進了小說裏。而這個越女就是清代武術大家萇乃周在《聚精會神氣力 淵源論》一篇中提到的南林處女。

    《史記日者列傳》記載:“齊張仲、曲城侯以善擊刺學用劍,立名天下。”

    因此後人又 稱劍術為“曲城之學”。

    《漢書藝文誌》裏載有漢代的劍術專著《劍道》三十八篇,市麵上早已失傳,也就是古文會搜遍全國,甚至是劫掠了整個日本的文化庫藏,才終於找回了其中的三十六篇。

    唐代劍術興盛,詩聖杜甫寫下了《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的千古名篇。

    著名書法家張旭看公孫大娘舞劍器,草書大進。

    唐代詩人賈島的詩《劍客》“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為不平事?”

    然而,古代的劍術沒能傳下來。

    這要多虧了元朝的廢武令,還有建奴對漢族武學文化的消滅。

    《四庫全書》幾乎無技不收,獨缺劍術,也不知這樣做,是否能斷了華夏習武之根。

    現在張嶽丘看到的大多是劍術中的劍法套路,而真正的劍術修煉內功卻不容易找到了。

    《老盤餘事》中就感歎:“今無劍客,而少名劍!”

    劍術不同於拳術,它的傳承比較複雜。還不要說具體的劍法和劍術修煉。就連基本的劍的構造,大部分人也都不清楚了。

    《周禮考工記》對於劍有明確的界定。一把劍,必須有“脊” ,有“刃” ,有“臘” , 有“首”,有“莖”,有“鐔”。

    沒有這些,充其量是塊拉長了的鐵而已,不算是劍。

    劍又有上士,中士,下士三種規格。

    再就是劍的長度、重量和重心。,都是些很具體的問題。

    以及劍之形;劍之神;劍之情;劍之勢;劍之性的區分,很是複雜。

    一般人不要說懂,聽都沒聽說過。

    而這些基本知識不懂,對於劍術修煉就不容易入門。

    可以說,劍在中國已經被推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

    劍有劍俠,劍仙,卻不曾聽說有刀仙,棍仙。

    劍被稱為百兵之帥,萬兵之祖,在各類兵器中無出其右。

    劍術的修煉也跟道家的內丹功密不可分。

    《全唐詩》865 卷收有:“昔年曾遇火龍君,一劍相傳伴此身。”

    《宋史》記載:“關西逸人呂洞賓有劍術,百餘歲而童顏,步履輕疾,頃刻數百裏,人以為神仙。”

    無疑,在這裏劍術跟內丹術是一個概念了。

    宋代南宗祖師張紫陽在《悟真篇》裏也有:“歐冶親傳鑄劍方,莫邪金水配柔剛,煉成 便會知人意,萬裏誅妖一電光”。

    清代劉一明《悟真直指》中注解曰:“以體言則為丹,以用 言則為劍。其實劍也,丹也。 ”劍就是丹。丹為劍之體,劍為丹之用。在修煉中二者相輔相成。

    要煉劍術,離開傳統內丹功修煉。

    可以成為一個武術家,卻不是劍術家,更成不了劍俠,劍仙。

    技擊是劍術的本源,但不是全部。

    現在能看到的劍術內功是《武當劍譜》,中有“揉轉玉環,陰霾解散,回光返照,靈明自現”,還有服氣和采日月精華的內容,是丹派劍術的特色,在古代文化傳承上可謂彌足珍貴。

    張嶽丘也是因為身份,才有幸得以接觸。

    現在介紹劍術的書,多強調拳術的基礎,要求先練好拳術,再學習劍術。就連夢境世界,也基本是這個套路,連飛逸就是如此,接受智腦係統的指導。

    這是有道理的,因為劍術比拳術難度要高,有拳術的基礎就能更好的掌握劍術。

    但這其實不是必然的途徑,常見拳術 精者多矣,能同時精劍術的就非常罕見了。

    孫祿堂講:“精劍術者必精拳術,精拳術者未必兼精劍術”。

    這是因為純以其層次而言,劍術比拳術更高,難度也更大。

    此前,在總結《丹道武醫——練功的四重境界》時,古文會的武學整理小組就曾經有過一個相關的設想:中華武術的 起源應該是先有器械,後有拳術。

    要強化修煉者的武術氣質,最好的方式不是拳術,而是器械——劍術。

    武術起源於敵我雙方的攻防技擊, 作為技擊方法來說, 使用器械遠比赤手空拳來的方便。真很容易理解,因為使用武器,既可保護自己,又能更有利地打擊對手。

    就連現代的自衛術都強調,在一切可能的情況 下盡量使用身邊的物品來自衛。

    而且,人類曆史上有幾次大的進化,其一就是使用工具,使用工具是人跟其他動物的區別。

    放著器械不用,而以肉身硬扛,那隻是逞匹夫之勇,是愚蠢和沒有智慧的表現。

    後來讀《中國傳統武術史》,才看到,確是先有器械,後有拳術。

    而且,最早發展起來的武術就是劍術。

    據《中國傳統武術史》載:“春秋戰國時期,民間技擊術主要是劍術。史料少有刀術的記載,更不見有拳術。

    在曆史上,中華劍術經曆了青銅劍和鐵質鋼劍兩大階段。

    劍法從簡單的推刺到各種技法的運用,劍從短而重到輕而長,從以快為先到以意為先,從意念到有感即應,達神明之境,走過了一個曆史長河。

    中國古代劍術,有過輝煌燦爛的曆史,大致走過三個高峰。

    第一個高峰是春秋戰國時期,劍術走向成熟;第二個高峰是漢代劍術注重實用;第三個高峰是唐代劍術瀟灑飄逸,出現了劍仙這樣的人物。

    到了明代,武術步入江湖下層,劍術地位從高貴到低俗。

    清代劍術套路化,淪為花法,朝廷不允許實戰武術的公開傳授。

    劍韁改為劍穗,以助花勢,徹底脫離技擊。

    從春秋戰國到唐宋,劍術唯我獨尊,具有國人上下皆尊重的高貴地位。人人以有劍術而 自豪、自貴、自重。

    劍的製式,在唐代有兩種類型:一種是長柄,雙手握柄的長劍;一種是短柄,單手握柄的中長劍。

    由於短柄劍使用靈活,便於攜帶,成為民間喜用的自衛防身兵器。

    長柄劍雙手握劍,以攻代守,意在奪氣,利於實戰和戰場上的兩軍對壘。

    後在中國反而隱沒不彰,幾乎絕跡。

    長柄劍傳入朝鮮、日本,在日本演變成劍道——倭刀。

    到了明代,倭寇大舉進犯東南沿海,用的就是這種雙手握柄的倭刀技法,讓中**隊吃了大虧!

    使得戚繼光等將領重又研究倭刀技法,尋找出對策,終於平息倭寇之患。

    唐劍的形製也完全變革,不同於周代的而獨樹一幟,傳承至今。

    《中國兵器稿》稱:“後人守之,數千百年,無所改變。此可謂劍至唐代即為後世統一模型矣。”

    現在中國劍的製式基本上是遵從唐代的形製,中國武術發展到明代以後出現了內家、外家的區別。

    一般把少林派稱為外家,武當派稱為內家。

    黃宗羲在《王征南墓誌銘》中說:“少林以拳勇名天下,然主於搏人,人亦得以乘之。 有所謂內家者,以靜製動,犯者應手即仆,故別少林外外家,蓋起於宋之張三峰。”

    黃百家從學於王征南,在《學箕初稿王征南先生傳》中說:“自外家至少林,其術精 矣。張三峰既精於少林,複從而翻之,是名內家,得其一二已足勝少林。”

    《道統源流》記載:張三豐,名君實,好道善劍。

    近代劍術隨著內家拳的發展也是多姿多彩,如八卦劍,太極劍,青龍劍,昆吾劍,青萍 劍,武當劍等等,其中以武當劍術的影響日隆,在武術界素有“少林拳,武當劍”之稱。 武當劍術代表了中華劍術發展的高峰。

    1922 年武當劍術大師宋唯一著《武當劍譜》,這是有史以來傳世的唯一一部關於武當劍 術的著作。

    1924 年李景林將軍在天津集國內武術名家孫祿堂、賈鳳鳴等人共同研究,將武當劍術 發展成六路“武當對劍”。

    在 1936 年柏林奧運會上,中國武術代表隊表演了這套對劍,在國 際體壇上引起轟動。

    明代的吳殳在《劍訣》中說:“劍器輕清,其用大與刀異。劍訣實有所隱,恐古人之心, 終致湮沒,故又作後劍訣一絕,微露之: 劍術真傳不易傳,直行直用是幽元; 若唯砍斫如刀法,笑殺漁陽老劍仙。”

    1928 年中國南京全國國術考試後,經李景林先生的推動,在劍術用法上有所改進,中國劍術自此為之一變。

    現代劍術,個人練習可分為單劍,雙劍兩種。又有短劍和長劍的分別。短劍單手握劍, 長劍雙手握劍。

    從劍術風格劃分,又可分為站劍,行劍,意劍三大類。 站劍,又叫勢劍,突出一個“定”字。一招一式,動靜分明。

    樁步穩固,勁力飽滿,節奏性強,造型優美。

    行劍,突出一個“行”字。善於在運動中變換劍法而較少定勢。要求身法,步法,劍法 順遂、協調,氣勢連貫。神劍合一。

    意劍,突出“意”字。象形取意,意領劍隨。

    為什麼要練習劍術?

    其一,她能加快自身內氣從量變到質變。手中多了一把劍,對形氣神的要求更高,難度 更大。帶來的效果也更大。

    其二,她能使人具備“丹道武醫”四個層次中的武者氣質,使個人的修煉文武兼備。修 煉者的神意不能太柔弱,要改變自己的氣質。

    人不能逞強霸道,但要有霸氣,王氣和殺氣。 培養這種犀利的氣質最好的辦法就是劍術了。 當你持劍劈刺揮舞的時候,那種淩厲的氣勢是 自內達外,人人都能感覺得到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6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劍氣初成

    其三,護道降魔。

    劍術成於外,則劍氣備於內。也就是說,劍術和減法的練習,一開始是有身體開始的,而純粹是強化肉身的筋骨和肌腱,以滿足物理殺傷力上必須具備的條件。

    但是從隋唐時期開始,由於劍術的不斷深化和發展,也開始與玄門結合,有了劍氣的說法。

    可惜大部分的典籍都在戰亂和外族入侵中損毀,後人也僅僅能從隻言片語中,一窺當時劍術修習者的傲人成就。

    且不管“飛劍”和“劍氣”這些通常流傳於市井之間的神仙誌怪故事是真是假,真正的研究態度應該是先假設其存在,然後在進行相關的理論研究,最後通過實驗來驗證真偽。

    而不是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假的,然後極力排斥,這不是做學問的態度。

    而現在,張嶽丘便是秉承著中正平和的人之態度,去思索古代那些曾經突破了物理極限的劍術技巧。

    以他看來,現存的一小部分典籍,都詳細的描述過“劍仙”、“飛劍”、“劍氣”這些東西的存在,並且在理論上也是可行的。

    按照一般的觀念,劍術技巧的原動力是人體,那麼“飛劍”和“劍氣”當然不可能。可如果原動力不再是人體,而是能量呢?

    古代文明中,有不少神話傳說中,其實涉及到的關鍵要點都是“能量”這兩個字。

    近代西方的啟蒙思想,掙脫了神學的桎梏,而開創了工業化時代,使得物質加工技術成為了占據人類學術主導地位的核心思想。

    但仍舊有很大一部分人,仍舊相信著能量知識的存在,也就是人類如何去利用和直接操縱那些存在於我們周圍的各種能量。

    第二次科技**,就是從電力的運用開始的,而主導者是斯特拉,電磁學之父,他的研究領域就廣泛涉及能量學。

    還有為人所熟知的牛頓爵士,大半生的時間都在研究煉金術,也是一門涉及能量利用和物質轉化的學科。

    二戰期間,無論是美國還是德國,都有相關的超自然研究組織,其中德國的神秘學成員就非常多,其中有不少還是科學領域的專家。

    而中國方麵,也有許多傳承古老的能量學研究者,不過世俗世界通常把他們稱之為仙人、修士或者真人。

    張嶽丘是現任華夏聯邦國家元首張景臨的嫡孫,因此也是有資格和機會,閱讀到了大量的國家藏書,知道了一些關於玄門的特殊力量存在。

    許多道術,其實並不是一般人心目中所想象的那麼神秘和不可理解,本質上無非就是對特殊能量的運用技巧,這也是知識。

    不過因為道術對修習者的要求較高,而且不具備普及性,因此國家不會大規模推廣這樣的知識。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道術不好控製,對於統治階級而言,是具備著一定威脅的隱患,因此千方百計的打壓和詆毀。

    美國對超能力者的研究就從來沒有公開過,人權方麵的因素考量當然是一點,另外一點就是對統治者產生了威脅。

    無論是槍支還是其他的殺傷力武器,畢竟都是外物,可以防範,可以預警,可以針對性的應對。

    但一些人,具備著直接利用某種能量的技巧,甚至很多能量是不存在於人類的可見光譜內的,無形無質,防不勝防。

    這些事情,張嶽丘都是知道的,所以他比起李老那種在深山中自行體悟的散修要好得多了,畢竟他的身後還有古文會,還有許許多多被珍藏著的典籍。

    張嶽丘知道,他如果想要在劍術上更進一步,物理上的方法已經不可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轉入對人體潛能的開發。

    玄門道藏中,就有出路,也就是轉化自身髒腑餘陰之氣。

    這在玄門理論中,屬於丹道的內容,也就是對體內能量的感覺、動用、提煉。

    可是這裏麵又有了新的問題,也就是在內丹將成之際,會有外魔來擾。

    這種外魔,其實就是心神中的雜念,吸收了自身髒腑餘陰之氣,化成心魔。

    原本第一次看到玄門典籍中提到的這種現象,張嶽丘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現象是如何產生的。

    隻知道,秘典中提到過,想要練習更加高明的禦劍術,就必須通過劍術的練習把這股源自靈魂中的負麵能量給消化掉。

    “心魔”對於許多人而言,或許過於玄幻了,簡直如同小說中杜撰的內容一樣。

    可是現代醫學中,“心魔”的案例並不缺乏,本質來說,被“心魔”吞噬並不是指智慧生命體的死亡,而是指你被某種負麵的思想所控製,大腦被完全占據。

    精神病人,其實都是被心魔所乘的可憐人。

    當遭遇了什麼事件之後,一旦刺激高過心理所能夠承受的程度,那麼就會被某種情緒所控製。放在古代,玄門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心魔,而現代人稱之為心理障礙,或者俗稱精神病。

    心理障礙幾乎是人人都可能遇到,如失戀、落榜、人際關係衝突造成的情緒波動、失調,一段時間內不良心境造成的興趣減退、生活規律紊亂甚至行為異常、性格偏離等等,這些由於現實問題所引起的情緒障礙,成為心理障礙。

    隻不過西方醫學目前還停留在物質化階段,極度依賴藥物,而不重視生命個體的自我創傷修複能力。

    幾乎每一種生物都會自愈,而中醫就是著重與如何提升人體本身的自愈能力,而不是外部治療這種剛硬的手段。

    而事實也證明了,西醫無法治療精神類疾病,而接受心理醫生的輔導,通常隻會讓病人的病情加重。

    張嶽丘目前還沒有遭遇過心魔這樣的事物,但他也能夠明白,生命是靈魂和軀體的二維共生,也就是能量與物質的統一,而非僅僅物質化。

    所以,想要深化在劍道上的理解,就必須要煉神以及煉氣。

    而在具體的劍術練習中,神意要運到劍器上去,去聽,去感應。

    現在這一個月來,張嶽丘正是如此做得,就在山腳下的這棟小木屋中,有間靜室,隔絕著外部的幹擾,以便於讓他能夠在這裏不受打攪的思索和嚐試。

    一劍刺出,力貫劍尖,意氣合一,這已經是真正的劍術名家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如果以華夏聯邦的等級來評估,年僅16歲的張嶽丘,技術上就已經是毫無花假的“劍師”二階,也就是武學上的碩士。

    也難怪,他能挑翻了那些在社會上開館授徒的所謂劍術大家。

    那些人,充其量不過是“劍士”二階到三階這樣的人物,就算偶爾出現了“劍師”這種級別的高手,其實也隻是段位上達到了,本身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戰經驗。

    因此與張嶽丘這樣在夢境世界中經常與人生死相搏的劍術高手,還沒開始較量,膽氣就為人所奪,根本沒有多少鬥誌。

    不僅是在靜室中思索和練習,除了白天的現實體悟,張嶽丘每晚都進入夢境世界,依靠智腦的幫助建立起理論模型,同時在自己的身體上進行各種調整和測試。

    終於依靠著從道門處得來的一本劍典,初虧了其中的門徑,證明了人類的身體確實是能夠產生一種非凡的能量,並且可以通過某種技巧去運用它。

    當然因為時間還是很短,而且夢境世界內的虛擬環境畢竟與真實世界還是有著細微的偏差,所以張嶽丘取得的成果並非十分明顯。

    不過至少道路沒有錯,隻要有切實的進步,那麼就有繼續追尋的動力了。

    首先是張嶽丘學會了借用劍氣來強會自身氣場,一般人的周身的生物磁場大約半米。

    而高明的劍手,意識隨劍的揮舞要合到劍上來,加上劍的長度,意識籠罩的範圍就得擴大到兩到三米。張嶽丘現在就是這種階段,隨著他劍氣出現,自身的氣場大大增強。

    這就意味著他開始突破肢體上的障礙了,初步達到意識與外界相混化。

    徒手練功,神意隻能不自覺地與外界空間相混化,加上了一把劍就不同了。

    意識要貫注到劍尖上去,而且要透到外麵去。這本身就是混化,是內混元和外混元的合一。 劍本身就是一股發出去的氣,通常也是威懾力,但真正的劍氣,卻是起源於人體內部自然產生的能量。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產生這種能量,隻要掌握了這些知識而又符合了某種生物學上的條件,才有可能實現。

    而且劍術到了高深的領域,就十分講求對自己神意的調整,劍術的演練同時也是一種陶冶心靈的過程。

    煉劍要對劍本身有所認識,而張嶽丘也從劍典上看到了一種說法:古人認為劍本身是五行之氣混化而成。

    劍本身是金屬,屬金;要用碳火燒,屬木;要用水淬火,屬水;礦石從土中來,屬土; 要冶煉,屬火。

    而且,這種混化是在鑄劍師的精神參與下進行的。

    出土的名劍,曆經千載而鋒芒不失,這已經超出了許多現代科技能夠理解的範疇了。

    他手中的《渾元劍經》,開篇就講到了這些事情。

    “係自劍之肇基也哉,於元始天尊本乎先天一氣之意。則乎木 性之曲直,火功之鍛煉,土性之渾厚,金質之剛柔,水德之清決。因以象形製器,會意劍法, 而劍甫成,以為形。”

    劍的形狀也很特別,劍有劍尖,連左右刃口有三刃口,刀隻有兩個刃口。

    使得用法上與刀不同,多直勁,重腕力。

    之前張嶽丘的劍術教習陳老爺子也和他說過:給一個人一根棍子,他能拿來打人,可是給他一把劍,他就不知道怎麼使了。

    因此,怎樣練習劍術,就成了一個很專業的學術問題。

    張嶽丘自己對劍術之道喜愛有加,更與自己的老師陳家老爺子在深山峽穀之中,參與一群劍術名家所開設劍術研修課目。

    因為經常接觸這些成名於民國年間的劍術高手,所以他所得頗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真要說起來,劍術的練法並不複雜,可是選擇適合自己的劍術是必不可少的。

    每個人情況不同,因此絕不能做牽強的限定,而是需要針對性的加強個人的特點,避開短處。

    除了劍術套路本身外,更重要的是劍術內功的鍛煉。

    張嶽丘之前的這一個月就是選用了《武當劍譜》中的 “揉轉玉環”和吞服日月精華之法作為主要的鍛煉內容,並且已經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這段期間內,他為自己所做的安排是閑暇之時和每晚睡前練習“揉轉玉環”,而練劍之前先吞氣,再練劍將其化開。

    待收劍之後, 再練吞氣法以補充內氣。

    因為是在一個山穀裏練功,住在半山上,每天爬上爬下,體力支出很大,可是他本人沒覺得累,反而因為身體和精神的不斷進步而欣喜若狂。

    在每日練完劍之後,當收劍時候,會有一種的感覺,可以檢驗練劍的神氣充足情況。

    明代劍客畢雲龍《渾元劍經》裏說:“非取天地之氣,無以培養人之本源;不吞日月之精,奚以輕身健體。”

    民國期間的人士,武神孫祿堂先生在《八卦拳學》裏有專門的一章《八卦拳神化之功借天地之氣候形式法》。

    他多次強調:“借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照臨,得五行之秀美,而能與太虛同體,是為上乘神化之 功。”

    《武當劍法大要》中也有說到:“劍術之道,全憑乎神。神足而道成。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煉神成道,劍神合一,是近道矣!”

    劍術的修煉第一重要的是神,要更好地變換自身的氣質。

    必須選擇練功的合宜地點,否則練出來的劍法沒有靈氣,練起來總顯呆滯。

    所以古時練劍多入山,用天地自然萬物的信息來激發自己的靈感,並把這種神意貫注到劍術中去。

    而張嶽丘前麵所遇到的李老,其實也是那種癡迷於劍道的奇人,不過人的時間和精力終究有限,沒有智腦係統和夢境世界的輔助,他們在時間上就比張嶽丘少了許多。

    要知道,每個人扣除了一天的其餘時間,真正能花十二個小時來專研某項領域,已經是非常勤奮了。

    但連飛逸在夢境世界,卻可以多出整整48個小時,而且還是無需在意身體極限的情況下,等於比別人多出了四倍的時間。

    這還沒有算上智腦係統的輔助效果,不然細細算下來,張嶽丘所能夠研究出來的知識和技巧,絕不是自己獨自一人在深山潛修的李老所能比擬的。

    不過張嶽丘其實也明白,他在夢境世界裏的一切數據,都會被記錄下來,然後上交到上麵去。不過可以獲得功勳上的補償,也等於是對“夢境世界”進行付費。

    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張嶽丘並沒有太多的排斥。

    而這個時代,他也無需依靠這種力量來獲得社會地位和財富,因此倒是非常豁達,絲毫沒有覺得不滿。

    這和以前是不同的,畢竟那個時候,武術家都要靠開館授徒混飯吃,行業內的利益糾葛和恩怨情仇也是比較複雜,因此敝帚自珍也成了默認的潛規則。

    不過現在好了一些,由國家居中調停,而且設立了專門的武術總局來進行管理,大部分的無數流派也漸漸有了融合的趨勢。

    與此同時,武術也在想著係統化理論化的方向發展,國家甚至規定了某些有著強身健體之效的典籍,將是基礎教育中的必修課程。

    比如《五禽戲》和《八段錦》,將以課間操的形式被公開傳播,讓普羅大眾從中收益。

    揮舞著手中的古劍,張嶽丘自己也在不短的感悟著全新的力量,不同於原本的氣血理論,而是真實由身心合一所誕生的一種特殊能量。

    張嶽丘手中的古劍,源於宋代,劍名“靈寶”。

    宋沈括《夢溪筆談》:“錢塘聞人紹,一劍削十大釘皆截,劍無纖跡;用力屈之如鉤,縱之鏗鏘有聲,複直如弦。古之所謂靈寶劍也。”

    削鐵如泥,指的就是如此,即使是所謂的現代工藝,也很難鑄造出這樣的寶劍來。

    因為張嶽丘總是自己來負責劍身的養護工作,所以靈寶劍被保養得很好,劍身光亮如新,唯樣式有些古韻。

    而且殺傷力更是不俗,能夠使出“斧劍”那樣的劈砍技巧,質量不過關可不行,畢竟這是劍而不是刀或者斧頭。

    而又能夠大幅度的彎曲,有著類似於記憶金屬的功能,所以挽出劍花也是可行,這樣一來,亦不失靈動與機巧。

    要知道,劍花可不光是耍著好看而已,乃是讓人防不勝防的攻擊技巧。

    不過雖然已經在體內凝聚出了一種類似於“劍氣”的生物靜電,但對於這種能量張嶽丘還是不太熟悉,索性便放下不管。

    他閉關了一個多月,甚至在夢境世界中,也是離開了邊陲之地,到了一處沒有人的深山中修習,已經很久沒有碰見其他人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7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貴族晚宴

    宏立書院,冬日的氣息已經濃厚,已經是12月了,天上飄落著晶瑩剔透的雪花,為大地換上了素裹銀裝。

    大連的冬天是一定會下雪的,不過相比較其他東北地區,雪量較小。

    而且因為在北方,各種取暖設施的普及,室內溫度一般也會維持在十七八度左右,反而比南方的冬天要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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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有四個季節,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景色,而連飛逸則是最喜歡冬天下雪時的壯麗景色。

    大連的冬天,雪花如雨,漫天紛飛,為大地增添了一種幽雅恬靜的氣息。

    望著窗外的雪景,連飛逸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一個晶瑩透剔的童話般的世界。

    雪花仿佛帶著冰冷的清香,總是會給人一種涼瑩瑩的撫慰。

    這種純粹如一的潔白,正是代表著一種高度凝聚的意念,冬天是一種考驗。

    早晨,天氣陰沉沉的,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刮了整整一個上午。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連飛逸心想,看樣子要下雪了。

    果然,下午的時候,風一停,就下起了雪。

    起初隻是雪粒,落到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雪下得並不大,帶著點晃的清閑,讓人的心境也隨之平和下來。

    秋收冬藏,指的就是這個吧,把一切焦躁和急切,都藏在心底,放出的是寧和與平靜,思緒隨著雪花起舞。

    寒冷、死寂、萬裏飄雪……

    隨著劍術練習日益精深,連飛逸也感覺到了四季變化之中所蘊含的劍意,而冬天給他的感悟尤為深切。

    不一會兒,雪粒彙集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雪也越下越大,一簇簇,一團團。

    天越來越暗,雪越下越大。

    第二天,雪終於停了,天氣也再次晴朗起來。

    連飛逸走出公寓,走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

    大雪已經給房頂鋪上了銀裝,給大地披上了白色的毛毯,就連學校內的樹木也都穿上了白色的棉襖。

    隨著北風一吹,雪花便會落到人的脖子裏,冰涼冰涼的,帶著一點直達心扉的冰爽。

    腳下的雪“咯吱咯吱”響,聽起來還真是不錯,每一步,連飛逸都在切實的感受著力量的傳遞和變化。

    經過現實世界一個月的時間,連飛逸因為經常修習劍術,就連整個人的精神氣質都為之一變,有了一種英武的風姿。

    他以前固然俊俏,但多少還帶點文弱的書生氣息,少了幾分男性的陽剛和銳氣。

    年輕人,就應該生機勃發,銳氣十足。

    不然,就未免有些死氣沉沉,給人以衰朽的感覺。

    趙慧欣幾次見了,都大為驚訝,不知不覺間,她所熟知的那個心上人,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不過她對於連飛逸的這種轉變,更多的是欣喜,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擔當有氣魄呢?

    原本還打算再等幾年,沒想到連飛逸真麼快就有了這股銳氣,而且中正平和,不是動輒傷人的那種狂氣。

    習武修劍,果然會凝練一個人的精氣神,而給人以煥然一新的感官。

    這是清晨時分,校園裏歡聲笑語,而且冬季的早課都會停掉,以適應冬天的節氣。

    那種不分時候讓人苦讀的教育模式,始終是暴發戶的心態,現在的華夏聯邦,更加講求效率和心態,而不是那種所謂的“刻苦”。

    因為有著閑暇的時間,習慣了早起的學生,如果不願意睡懶覺,還可以起來在戶外堆雪人、打雪仗、滾雪球,把一雙雙小手凍得通紅。…,

    連飛逸自己就穿著冬衣,拉著趙慧欣的小手,一起看著雪景。

    到處都是洋溢著笑聲和鬧聲,直把樹枝上的雪都給震落了下來。

    看到這動人的景象,連飛逸自己也不由想起“瑞雪兆豐年”的諺語,寒冬大雪可以凍死地下越冬的害蟲,融化的雪水滲下土層深處能供給莊稼生長的需要。

    “飛逸,今晚有一次晚宴,你來參加嗎?”。

    趙慧欣被連飛逸牽著小手,雖然隔著厚實的手襪,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說是晚宴,其實就是貴族子弟間的聚會,這個聚會一個月前曾辦過一次,專門是為了方便世家之間的年輕一輩進行交流,基本上成年之後就不會參加這種晚宴了。

    “我也可以去嗎?”。

    連飛逸有些擔心的問著,說實際的,他並不喜歡參加這種交際活動。

    上一次,趙慧欣就曾邀請過他一次,不過因為那時候忙著練習新上手的劍法,所以也沒這個閑情雅致。

    現在小有所成,短時間內恐怕都要困在這個瓶頸中,所以連飛逸才沒有一味苦修,而是打算放鬆心情,順便讓自己開始係統的整理這一個月來所學到的知識。

    劍術基礎部分已經完成,現在進入到了初段一階,如果能由突破,很快就可以進入二階的水準,不過這就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主要是身體沒跟上去,心到手不到也是白搭,不如先把進度停下來,繼續夯實基礎的部分。同時也是靜下心來,慢慢享受生活的時候,追求劍道的路途上,一點點調劑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般來說,對於參與者的身份沒有進行絕對的要求,不過平民還是沒有資格被邀請參加這類宴會的。”趙慧欣笑著說道。

    “但是如果有人推薦,當然是可以的,不過潛規則也有,就是每人隻能推薦一個名額。”

    見連飛逸這種語氣,顯然是不打算拒絕了,不過趙慧欣還是多說了一句:“你上次沒有答應,所以我把這個名額給了同班的一位女同學。”

    話語中,隱隱有著哀怨的口吻,讓連飛逸有些尷尬。

    不過他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咦?這種聚會也有人願意參加嗎?”。

    趙慧欣素指輕輕一點,敲在連飛逸的腦門上,“你啊,真是不懂得珍惜,能夠與社會上層名流的公子和小姐結識,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機會?你倒好,送上門去還嫌這嫌那的。”

    不僅是趙慧欣,其他出身名門的貴族子弟,在宏立書院內,都有一些附庸。

    這些人多是出身商人或者學者家庭,雖然也算是有一定地位,但還算不上豪門大族,所以不一定就有資格參與這種高檔次的宴會。

    除非,能夠獲得那個唯一的推薦名額。

    所以,才需要巴結像趙慧欣這樣的人,男女都有,無非都是為了那個渺茫的機會。

    不要認為這樣的趨炎附勢很丟臉,這才是他們被送到宏立書院來的目的,認識更多有前途有未來的人,建立起深厚的人脈關係,這都是非常重要的投資。

    不過連飛逸本身卻沒有這樣的覺悟,或者說需要,以他的家世和背景,就算去給別人當小弟也未必會有人肯收。

    索性,他就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樣的豁達心性,反倒是吸引了趙慧欣的注意。

    不過光有豁達是不夠的,連飛逸自身的樣貌、氣質和才能,都是缺一不可。像趙慧欣這樣的名媛,可不是那種會受花花公子和窮酸書生所吸引的女人。…,

    她很精明,也很**,愛情僅僅是其中的一種選擇,不是她的全部,更不會讓她癡狂。

    在趙慧欣目光的注視下,連飛逸很快就敗下陣來,隻得好聲答應。

    其實說是貴族,有些不靠譜,因為不夠“貴”。

    自從科舉誕生以來,外加大一統的皇朝體製,自唐後,中國就再也沒有出現穩定的貴族豪門。因此才常言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社會上,取貴族而代之的是新生的“仕族”和“寒門”。就是以學問和官位而形成的傳世家族,以及依附於權貴的地方實力派。

    滿清的統治也是如此,建奴一族的勳臣舊貴,也就是所謂的八旗子弟,自己就被折騰得差不多了。到了華夏聯邦建立,以愛新覺羅氏為首的皇族一脈都被地宮誅殺殆盡,這世上那還有著所謂的貴族呢?

    不過傳世的家族依舊還是有的,依附於華夏聯邦而獲得了身份和地位,也總算是混出頭了,畢竟大家都是同一個民族和文化係統出身。

    這些人,現在也開始自稱“貴族”了,不過在連飛逸看起來,頂多算是豪門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晚宴還是要參加的,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就當做到最好才是。

    所以連飛逸也特意準備了一番,盛裝華服是必不可少的,精神狀態也要調整到最佳,同時還要注意一些禮節上的細節。

    一旦因為失禮失儀,那麼丟的可是趙慧欣的麵子,這種事,在權歸圈子裏可是會成為茶餘飯後間的笑話的。

    身為趙慧欣的男友,連飛逸當然不希望她難做,因此不得不花上一點心思。

    當天色被黃昏時分的暮光所浸染,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的連飛逸,也隨著趙慧欣進入了特意到學校門口來接他的私家車。

    這車子是趙家的,專門歸趙慧欣調配,還配有司機。車子上沒有其他人,隻有穿著一身華服的麗人。

    斜插水鑽山茶繪銀華勝,係了一條翠色葬雪上等宮絛,別上茉莉耳環。

    裙擺淡淡的星點著最愛的茉莉,寬大的水袖反襯出趙慧欣那娉婷的身姿,如嫋嫋的青煙,潺潺的流水。

    隻是這一顰一笑,竟也能夠牽動人心,靈動的茉莉耳飾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

    看著如此俏麗婀娜的容顏,連飛逸也是暗覺不虛此行,向大連市中心的天海大酒店開去。

    天還大酒店也是趙家的產業之一,檔次當然很高,內裏燈光璀璨,人來人往。

    宴會的主場,就在酒店的最上層。

    一進門,便有專門的侍者前來接引,趙慧欣挽著連飛逸的手,一起乘電梯直達頂層,行過鋪就紅地毯的走廊。

    這時候,恢弘的宴會會場,才整個撲入了眼簾。

    這種宴會,連飛逸還真是第一次參加,規模超乎他的想象。

    寬廣的宴廳占了一整層樓,以走廊為軸心構築成圓形,環圍著透明玻璃牆,沙發沿牆擺放一圈,水晶吊燈下,鮮紅的地毯居中鋪展開來,綿延成標準環形。

    上麵數十個大圓桌整齊列開,置滿各樣奢華的點心與美酒,還有著不少身穿華美漢式禮服的少女與少年穿梭其間,各自持著酒杯,細聲歡笑,這是名副其實的貴族晚宴。

    這樣的宴會,更多的借鑒了西歐的貴族沙龍,不過服裝上卻是保留了華夏自己的風格。

    別的不說,長久的封建分封製度,使得歐洲慢慢形成了這種利於貴族之間交流和談笑的活動模式。…,

    在這點上,華夏的皇朝體製中,宴會反而多了些功利,少了些悠然。

    在宴會的某處角落中,還有專門的樂師在彈奏著古箏和木琴,整個大廳都熏染在典雅而清幽的氣氛之中。

    在這裏,人們可以很輕鬆的與旁人談笑,仿佛忘記了塵世的喧囂。

    這裏是上流人士才有資格參與的宴會,在場的都是貴族豪門的年輕一代,不過也有不少是被人擔保進來的,帶著一點忐忑和興奮。

    而這其中,連飛逸卻是最為鎮定的,因為心無所求,所以不慌不忙,能夠怡然自得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雖然也有驚訝和動容,但終究也就是些平常事而已,驚過歎過,就也罷了。隨之便恢複了平常心,開始細細的欣賞著。

    這裏的明亮和絢麗,足以讓任何第一次參加貴族宴會的人目眩神迷。

    在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雖說都是十四歲至十七歲間的少男少女,可大家都做了精心的準備和打扮,竟也有著幾分風度或者媚態。

    看著這些人端著酒杯,一邊邁著優雅步子,巡視彼此,同時與相識的人打著招呼,熱情的攀談。

    一個個小小的交際圈子,就在這裏形成了,也不知未來,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相比之下,除了挽著胳膊的趙慧欣,連飛逸的目光也緩緩遊離其間,帶著一點空靈。

    這樣的富貴,這樣的享受,並沒有讓他感到熱切,也沒有期盼。

    他隻是如旁觀者一樣,靜靜的觀察著,洋溢在這裏的欲※望和虛偽。

    許多人的笑聲中,沒有絲毫的快樂,交談中也多有試探甚至是挖苦,大部分人都是帶著野心和麵具而來。

    連飛逸眼中,這些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當然,例外不是沒有。

    一些被眾人環繞著的個體,連飛逸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來,這些眾人眼中的焦點,就是豪門上層的核心人物,出身於顯赫的家族。

    如此的背景,當然無需奉承別人,因此而保持了自我和驕傲。

    “嗨,慧欣,你也來啦。”

    趙慧欣挽著連飛逸的胳膊進入大堂沒多久,就馬上有人上來搭話,那人還特意地朝連飛逸這裏打量了一眼。

    不過隻那麼一眼,連飛逸就感覺到如浴春風,對方的目光包含著讓人愉悅的神態,舉止優雅端莊。

    “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吧?不少字”

    對方年紀很輕,話中含著笑,竟也有著能奪人心魄的麗色。

    “嗯,小唯,讓我向你介紹,這位是連飛逸,我在宏立書院的同學。”

    趙慧欣朝連飛逸那裏使了個眼色,連飛逸當然明白,這是讓他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了。

    隨後,連飛逸也是調整了心態,友善的向對麵的少女說道:“很高興見到你,美麗的小姐,我叫連飛逸。”

    放眼望去,會場中還有不少穿著統一服裝的侍女和男仆,卻都隻守在邊上,並未加入會場之中,更不允許主動與這裏的人進行交流。

    雖然這天海大酒店本身就配備有大量受過專業訓練的高級服務人員,但是一些年輕的貴族們還是習慣了隨身帶自己的仆人。

    原來,這少女便是陳潔儀的妹妹陳小唯,她對著連飛逸也是款身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你好,我叫陳小唯。”

    說完這句,陳小唯又馬上轉過臉去,把趙慧欣從連飛逸身邊搶走,拉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這一舉動,帶著點少女的調皮,卻又非常可愛,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隱隱約約的,連飛逸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聲。

    “慧欣,等下我也要向你介紹我的嶽丘哥哥,不會輸給你家飛逸的。”

    “什麼我家的,你這個妮子!”

    然後就是一陣嬉鬧和歡笑聲,讓連飛逸頗感無奈,但是在這裏,除了趙慧欣,他也不認識其他人,因此不敢離開太遠。

    “張嶽丘少爺來了,歡迎光臨。”

    伴著分外熱情的聲音,一個穿著純白色儒衫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附近的其他人也紛紛望來,見到如此排場,連飛逸也是一驚,驚訝於對方那罕見的氣場。

    這可不是什麼貴氣,而是逼人的劍氣,銳利無匹,光彩奪目。

    男子一路前行走到了陳小唯身旁,先是行了一個紳士禮,這才說道,“非常抱歉,因為有些事情,所以我來晚了。”

    在例行客套之後,連飛逸隻覺似有一道視線凝在自己身上。

    而後順著源頭看去,當那道身影毫無預兆地闖入眼簾時,連飛逸竟然也有些呆住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7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意外相遇

    眼前,一位華服青年正帶著點驚奇的神色望著連飛逸,他雙手擱在腰間,食指輕輕地點著寬大的腰帶上。

    這應該是常年佩戴長劍留下的習慣,對於眼前的這個人,連飛逸還真是一點都不陌生。

    俊俏的容顏上,散逸著王子般的華貴之氣,柔美的唇瓣似笑非笑,逼視的眸光中卻是包含意味深長的笑意。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雙方異口同聲的說著:

    “連飛逸?”

    “江月?”

    陳小唯這時候也放開了趙慧欣,如乳燕歸巢一般,撲到張嶽丘的身前,僅僅摟著他的臂膀,撒嬌到,“真是的,嶽丘哥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而趙慧欣也是走上前來,第一次細細打量著這位傳聞中的張氏嫡孫,之前也隻聽說過江浙張家有一位年輕的同輩在陳家學劍,可是一直沒有見過真容。

    “飛逸,你們認識?”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對啊,江月是誰?”

    不僅是趙慧欣好奇,就連陳小唯也發出疑問,她知道張嶽丘之前可是從未參加過類似的晚宴活動,而且也很少出門,都是悶在幾個原理世俗的地方修習劍法,很少與外界交流。

    “這個嘛……”

    連飛逸不太擅長說謊,但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因此不知道關於夢境世界的真相,是否應該高速趙慧欣。

    而張嶽丘顯然也有一樣的顧慮,他馬上出來打圓場,轉移兩位女生的注意力,“哈哈,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抱歉了,之前與你見麵的時候,用的都是假名,我本名張嶽丘,算是重新認識一遍了吧。”

    這一句話,就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並且沒有撒謊。

    隻不過,利用言語上的技巧,避開了問題的核心。

    可是驚喜卻是真的,張嶽丘還真是沒有猜到,能在現實世界遇到連飛逸本人。

    “是啊是啊……”

    連飛逸摸著腦袋,連忙接過話頭,一臉尷尬的表情望向趙慧欣那逼視過來的目光。

    陳小唯這種天真浪漫的女生,當然沒有懷疑張嶽丘的話,但像趙慧欣這麼精明的人,自然是聽出了更多的內情來。

    不過倒也沒有出言追問,一位有智慧的女人,絕對不會多多逼問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在公眾場合。這既是不禮貌,也是沒有教養的表現,而且還會消耗彼此間的愛意。

    因此,趙慧欣沒有深究,讓她更加在意或者說高興的是連飛逸居然認識張嶽丘,這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看連飛逸和張嶽丘見麵時那種非一般的熟絡,顯然不是單純的客套,而是真正相知相宜的友情,這就非常難得了。

    要知道,趙慧欣這麼費盡心思把連飛逸帶進這樣的宴會中來,無非就是希望連飛逸能結識更多有分量的人物,增加一些兩人日後能夠名正言順在一起的籌碼。

    趙家雖然不是什麼一等一的豪族,但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家的女子下嫁毫無前途和根基的平頭百姓。

    趙慧欣也不是那種任性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肩負著怎樣的責任,不單純要為她自己的愛情考慮,同時也要為家族的利益和發展考慮。

    因此,就必須讓連飛逸有著更多的機會成長起來,這樣才能奠定這個事實,同時也是為了頂住來自家族內部的壓力和質疑。

    不過現在,她算是放下心來,隻要連飛逸還能與張嶽丘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趙家內部就不可能有人敢跳出來說三道四。…,

    在華夏聯邦,張家不算高調,但確是實打實的名門豪族。清末之後,也是祖上三代經商,薄有資產。

    而在前清時期,家族中也有人做過地方官,勉強算是書香門第。

    不過真正發跡,卻是華夏聯邦崛起之後,開始承辦許多大型重工業項目。比如說中國鋁製品市場、特殊用途的金屬加工、甚至是一部分國家軍工企業,也與張家有著合作關係。

    更不用說,張景臨如今是華夏聯邦元首,雖說也差不多因為年紀的關係要退下來,不過在任期間的政績還是讓人矚目的。

    而這樣一個大家族出身的人,張嶽丘的背景可以說比在場的其他人加起來還要大,真要拚爹,全國能夠拚得過他的也不會超過二十個人。

    雖然張家一直維持著家族企業的經營模式,勢力和知名度上遠遠不及天宇集團、青竹化工以及興華社這三大集團,可是張家對於他們的產業確實有著絕對的控製權,斷不會出現因為股市波動而被人惡意收購這樣的事情來。

    這樣的富貴,外人難以剝奪,這才是豪門的根基,家族的底氣。

    如果說今晚上來這裏的少女都是為了釣金龜婿,那麼張嶽丘的身價無疑是最高的,不過在看到陳小唯捷足先登之後,許多別家的懷春少女也隻能偃旗息鼓,兀自歎息。

    至少,不敢明著來搶男人,暗地裏的勾引肯定是少不了的。

    其實趙慧欣在看到張嶽丘的時候,也有些心動,外形和氣質本就無比優秀,天生帶著貴氣。更關鍵的是,張嶽丘的背景,絕不是趙家這種僅僅能在大連稱王稱霸的地方土豪可比的。

    不過趙慧欣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她已經在連飛逸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情,這是混雜著依戀和愛慕的心緒,就算有更優秀的男子出現,也不會輕易做出改變。

    愛意比起第一眼所帶來的激情,更傾向於相處的時間和彼此的熟悉,這種了解會帶來難以割舍的絲線,羈絆著兩個人的心。

    “你們先聊,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應酬。”張嶽丘向連飛逸抱歉著,至於趙慧欣也隻是順帶著看了一眼,算是禮節性的問候。

    這樣的美麗和家世,在張嶽丘這樣的人眼裏,也不過是爾爾,讓他在意的僅僅是同樣在劍道修行上有著毅力和天賦的連飛逸而已。

    至於趙慧欣,或許是連飛逸的女人,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更無須在意。

    “啊,嶽丘哥哥,你這麼快就要走啦?”陳小唯嘟囔著嘴巴,顯然非常不滿,拽著衣袖的巧手更是放也不放,邊說還邊搖晃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下就馬上回來陪你,好不好?”

    對於這個可愛的如妹妹一樣的陳小唯,張嶽丘還真是無可奈何,滿眼之中隻有疼愛,哪有絲毫的責備之意?

    不過晚宴的另一邊,則是成年人的世界,那裏同樣有著晚宴,不過卻不再是小孩子之間的嬉鬧,而是真正的上流宴會。

    張嶽丘也差不多到了這個年紀,而且他來到大連,還是代表著張家,一些事情上不能失儀。上一次沒來還說得過去,這一次來了卻不去捧場,就會讓人心生厭惡了。

    “好吧,你先去忙吧,以後相處的時間還是很多。”

    連飛逸笑了笑,表示他並不介意,確實,在夢境世界,有著許多相處的時間,又何必非要在這個時候糾結呢?…,

    更何況,兩人之間,更多的是對於劍術和劍法的交流探討,倒也確實不太方便在現在這種場合上進行。

    入夢儀和夢境世界,都是需要對普通人進行保密的,而有資格知道這些信息的家族、組織或者個人,都有著不少的規定,就算是張嶽丘也不敢違反。

    天海大酒店的門口外邊,此時停泊著各式各樣的名車,價格超過五十萬華元以上的名貴轎車和跑車在這裏隨處可見,連常士瑞開著的寶馬車,也都隻能算的上是比較低價位的。

    在這個時空裏,香車寶馬的商標被飛馬動力集團給注冊了,當然沒德國人什麼事情了。也算是飛馬動力集團旗下專門針對富商而設計的一種商務車。

    檔次嘛,高不成低不就。

    不過也由此可見,常家對常士瑞這樣的嫡房子孫的待遇,那還是相當不錯的。

    此時常士瑞正站在宴會大廳的門口不停的看著表,同時嘴裏念道:“真是糟糕,怎麼宴會已經開始了,王瑞明那小子怎麼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來,他說要帶女伴來不會是耍我的吧?不少字依這小子的性格,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好女人?嗯……”

    常士瑞的出身常家,算是地地道道的富三代了,他爺爺在華夏聯邦早期就與劉浩然合作,先是拉起商隊跑商,順便刺探地方的情報。

    等到國家建立起來之後,更是憑著之前的功勞開起了大型百貨超市公司,在整個北方都有連鎖超市。

    這裏的超級市場,可是真正的超級,應該叫做商城才對。

    小至針頭線腦,大致汽車,都放在貨架上,任由消費者采購。

    雖然家族的根底還是很淺薄,但實力、財富和社會地位,卻非常驚人,在大連也是排得上號的大家族。聲望或許不是第一,但財力絕對是第一的。

    所以常士瑞才打算與趙家這樣的本地傳統豪門結合,以增長家族的威勢。

    原本也是帶著功利的心情去與趙慧欣接觸,但沒想到後來卻是動了真情,可人家姑娘不願意,常士瑞也有些惱怒。

    從小就在一個富貴的家庭中成長,過慣了頤指氣使的日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人給過他臉色看。

    父母忙於經營家族的事業,家裏麵的仆人和請來的老師,也都忍著讓著,這才縱容了常士瑞的脾性。

    以至於一旦碰上不順的事情,頓時就會有些陰惻,一想起連飛逸的那張臉,常士瑞就很不開心。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孩投到他人的懷抱之中,他當然是越想越氣氛,以至於鑽到了牛角尖之中。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年少輕狂,無所顧忌的時候。

    而且因為性格已經養成了驕橫的習慣,所以常士瑞也沒有打算忍氣吞聲,他現在僅僅是找不到報複的機會。

    就算再怎麼生氣和不滿,他也不敢在宏立書院裏麵鬧事,他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更重要的是,常家丟不起這個人,這一點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紈絝子弟也不是二傻子,名聲還是會稍微注意一下的。

    而在這個時候,一輛造型非常拉風的白色跑車在宴會大廳前緩緩停下。

    而車門開啟之後,下來的竟是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這人正是常士瑞一直在等的王瑞明,隻見對方身穿著玄色華服,因為還沒有行弱冠之禮,所以頭上也沒有佩戴飾物。…,

    單純隻是衣衫,看上去竟也是那麼的清新和俊逸,讓不少少女著迷。

    而與王瑞明站在一起,常士瑞卻也沒有輸上太多,他的樣貌也還算不錯,不過就是性格上有些不太討人喜歡。

    但奇怪的是,常士瑞與王瑞明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這裏麵並沒有多少家族背後的利益關係,而是單純兩人的友誼。

    對於常士瑞的少爺脾氣,王瑞明也不是非常在乎,倒不是為了巴結,王瑞明的爺爺是王立文,也無需巴結任何人。

    王瑞明在下車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駕駛坐車門口半彎著,手掌向上微微向前平托著。

    直待車門在行車電腦的控製下自行升起,這時候,才看見一條圓潤的小腿伸出了車門,與此同時,還有一隻無比誘人的玉手,輕柔的搭在了王、王瑞明掌心上。

    王瑞明比常士瑞年長四歲,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經常一起相處的緣故,王瑞明對於這個性格有些桀驁的弟弟非常照顧,哪怕不是親弟弟。

    而從車內走出的這位端莊優雅的少女,看起來也就是十七歲左右的年紀,與王瑞明差不多。

    從名貴的跑車中緩緩走出,她也很自然的挽上了王瑞明的手臂,兩人並排向著宴會大廳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而當兩人走到了酒店的大堂門前,少女這才笑著轉臉對王瑞明說了一句:“親愛的,我先進去了,別忘了等他一會兒你還要來陪我跳舞的,這次可不要偷偷溜走了哦。”

    說完,這才拋了一個媚眼,轉身離去,留下了原地苦笑著的王瑞明。

    隨後,王瑞明直接走到了因為過於驚訝而閉不上嘴的常士瑞身邊:“喂,你沒事吧,怎麼這樣一幅見到鬼的模樣?”

    常士瑞在這一刻好似突然間發狂了一樣,雙手使勁用力,揪著王瑞明的衣領,大聲說著說:“真是見鬼了!說,你和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一起從車上下來?”

    常士瑞一口氣問了許多,也不管自己憋得通紅的臉色。

    王瑞明使勁掙脫,才甩開了常士瑞的大手,連忙喊著:“好啦好啦,你別給我拽壞了,這衣服很貴的,拽壞了你可得給我全額賠償啊!”

    頓了頓,讓自己稍微喘口氣,王瑞明才摟著常士瑞的脖子,一臉笑著:“你怎麼可以有如此猥瑣的想法,我的心靈可是非常純潔的,至少目前還沒有齷齪……”

    但常士瑞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王瑞明:“得了吧!從小到大,你的那些醜事我全都知道……”

    王瑞明一聽這小子又扯這些陳年往事,趕緊捂住他的嘴,拉著常士瑞走了進去。

    海天大酒店,也有不同的樓層,足夠許多人同時舉辦大型宴會。

    不過層次和內容也是大不相同的,像常士瑞這種才十三四歲的少年,自然隻能參與低級別的晚宴。

    而王瑞明和張嶽丘這類已經快十八歲或者剛滿十八周歲的人,背後又是有著顯赫的權勢和富貴支持,所以可以稍微出場一些跟高級別的上流社會宴席了。

    剛才的少女,也是一樣,先去走個過場,然後依舊回到年輕一輩的宴會中來。

    其實對於年輕人而言,輕鬆的交流環境更加吸引他們,和一群老頭子擠在一起,最讓人不舒服了。

    王瑞明這家夥出了名的放蕩不羈,所以大家也都是見慣不怪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叫懶得理他。…,

    而且因為王立文在軍隊中的威望的地位,也沒人敢說他什麼,這叫敢怒不敢言。

    這一處宴會大廳,內部的布置與另一處卻是有著不同。

    輕鬆和愉悅的氣氛少了一些,卻躲了幾分富麗堂皇,氣勢顯得更加鄭重和端莊。很顯然,能夠在這裏露臉,是許多人一輩子奮鬥的夢想。

    不過對於王瑞明而言,僅僅是一種讓人心煩的宴會,一群老布隆冬的家夥聚在一起,皮笑肉不笑,偶爾還互相挖苦,讓他看著就不爽。

    但別人未必是這麼想的,比如說常士瑞,他就是因為還沒有參與的資格,所以心中有些期待。

    在常士瑞看不到的宴會場地中,身著短裙服飾的美女服務員穿梭在大廳的各個角落,整座城市中所有的上流社會精英,如今大都聚集在此。

    別小看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他們中包含了整個大連大大小小私人公司的老總以及執行董事,還有市參議員和政府部門的高級職員。

    這些人聚集起來,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掌握住了整個遼東半島的政治與經濟命脈,決定了地區財富流向。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與常士瑞沒有關係,他也隻是個半大的小屁孩,忙著與同學爭風吃醋,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到利益蛋糕的分配盛宴中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57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舞會開始

    “聽說你小子最近喜歡上了趙家的三小姐,不知道進展如何?”

    拽著常士瑞的腦袋就往宴會大廳裏麵走著,王瑞明還揉著那個不甘心的小腦袋,樂嗬嗬的笑出聲來,“怎麼,難道說被甩了?”

    “被甩了還好!問題是人家根本沒看上我,選了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平民!”

    常士瑞好不容易才從王瑞明的臂膀中掙脫出來,這時一聽到提起這事,頓時也來了火氣,“你說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平民?他家裏不過是經營著一家小超市,樣貌也不是帥的驚天動地,可就是會哄女孩子……”

    對於連飛逸的“橫刀奪愛”,常士瑞當然是非常懊惱,而一旦遇到了王瑞明這個像是他親哥哥似的兄長,便忍不住訴苦起來。

    在他眼中,連飛逸當然是越看越討厭,而且一無是處,成了隻會耍嘴皮子討女孩歡心的小白臉。

    對於自己這位弟弟,王瑞明可是清楚得很,那種吃不到葡萄就把葡萄架子給拆了的性格,話語中肯定有著諸多不實的東西。

    “你也不要老是抱怨,上次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真要喜歡人家,你就去直接說嘛。讓對方體會到你的心意,說不定……”

    還沒等王瑞明說完,常士瑞便大聲嚷嚷道:“你不提這個還好,我上次後者臉皮去找慧欣,結果被人笑話了整整一個月!”

    顯然,對於這種丟臉丟到家的事情,常士瑞還是有著很深的怨言的。

    對於始作俑者的王瑞明,更是生氣,“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你怎麼能這麼認為呢?”

    王瑞明立即擺出了一副無辜者的麵容,“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傳授你與女孩子交往的秘訣,怎麼你如此恩將仇報?”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沒承諾過這個辦法一定會成功吧,你的心意是你的心意,對方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嘛……”

    “果然,我就知道!”

    常士瑞總算明白了,王瑞明這是明擺著慫恿他去丟這個臉,是存心捉弄。

    見常士瑞哭喪著臉,王瑞明也不好過度打擊,捏著他的肩膀勸道:“好啦好啦,心情不用這麼低落,失戀是人生之中難免會發生的,總不能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吧……”

    王瑞明還真是有些歎息,大家都是富三代,可出身軍人家庭的王瑞明,受到的教育和培養,與常士瑞卻完全不同。

    不過因為小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在玩耍,所以關係才很是要好,一直維持到了如今。

    對於這個如同自己親生弟弟一般的少年,王瑞明非常擔憂,這樣的品性和心態,很容易走到錯誤的道路上,沉淪於黑暗和墮落。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這個劇烈動蕩與變化的時代背景中,王瑞明見過太多了。

    他不希望,自己曾經熟悉的那個兒時的玩伴,也變成這樣讓人厭惡的人。因此才藉由這件事,讓常士瑞感受一下外部的生活,那種凡事無法隨心所欲的人生際遇,與之前的生活環境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常士瑞還是如以前那樣,不知進退,不明取舍,而任由心中的惡念滋長,以後一定會成為讓人失望的那一類人。

    這樣的人,被心魔所乘,失去了內心深處的靈性和自主,是非常可怕也非常可悲的。

    在夢境世界中,王瑞明就見過很多次,因為無法控製膨脹的私欲,而導致自主的意識被完全吞噬,陷入癲狂的境地。

    王瑞明一直都希望帶常士瑞進入夢境世界,唯有在那裏,才能增加未來的籌碼,以體現出與其他人的差距。

    可是王瑞明也非常明白,以常士瑞目前的心性,根本無法駕馭,這樣拉他進入夢境世界,也隻是會害了他。所以,他才想盡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而今日,受到了常士瑞的邀請,他也難得來了一次這種宴會。

    當然,因為常年宅在家裏,所以在場的許多人都不太認識他。

    不過這也正好隨了他的意願,沒有招惹太多的女生過來搭訕,不過那帥氣的外形和氣質,還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不過在這裏的女人,大多都帶著功利的心態,不會輕易為“男色”所折服。

    很快,常士瑞就拉著王瑞明找上了還在角落裏與趙慧欣親昵地說著情話的連飛逸。

    “你果然在這裏!”

    比起連飛逸的成熟和豁達,常士瑞的性格就是有些衝動和陰沉了,看在別人眼裏,是很明顯的紈絝子弟做派。

    “你是……”

    說真的,連飛逸也就見過常士瑞一次,而且當時趕著上課,根本沒心思去記得這人的相貌。所以說,現在是認不出來了。

    可正因為這樣,常士瑞更是把連飛逸恨到了骨子裏,就是因為這種輕視。

    別人連記都不記得你,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

    “什麼!”常士瑞大怒,這話音即使在整個宴會中,也算是很明顯的噪音了,自然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見大家都好奇的觀望過來,常士瑞也知道不能太放肆,咬著牙壓低了聲音,“我是常士瑞,我們之前見過麵的!”

    咬牙切齒的說完,常士瑞狠狠地朝著連飛逸瞪了一眼,這才讓他記憶起了某些事。

    “原來是你啊……”

    連飛逸還真是記得這個名字,畢竟當時就和趙慧欣談起過,不過最近忙著修習劍術,哪有心情去和這種人爭風吃醋?

    在連飛逸看來,像常士瑞這樣被慣壞了的孩子,說不上本性是多麼邪惡和陰刻,隻不過為人處事起來,確實顯得有些無禮。

    不過不代表連飛逸願意和常士瑞一般見識,搞得跟野狗在搶配偶似的,弄那麼難看,何必呢?

    愛情這種事,向來是你情我願的,其實在連飛逸看來,如果說趙慧欣設他而去,投入常士瑞的懷抱中。

    痛苦和不甘,當然也有一些,但如果說為此和和別人結下深仇大恨,那就有些搞笑了。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沒有哪個人會缺了誰就活不下去,為了所謂的愛而失去人的自由和本性,那才是真的可悲吧。

    “常士瑞,你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趙慧欣也站了出來,不過沒有擋在連飛逸身旁,而是很有分寸的稍稍落後半個身為,讓心上人能有獨當一麵的機會,同時又不會顯得勢單力薄。

    作為一個很懂事的富家女,趙慧欣僅僅是用挽著連飛逸的手臂這個動作,就向常士瑞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其他的,根本無需多說什麼,喜不喜歡,一眼就看得清楚明白。

    “慧欣,難道我的心意,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這時,常士瑞還是不願放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人。在他現在這樣的年紀中,或許會留下一生難忘的回憶吧。

    見常士瑞話語軟了下來,趙慧欣也沒有像之前那麼強硬,但是這個立場,卻不能有所動搖。

    連飛逸是她選中的男人,而且現在兩人相處融洽,雖然沒有激情,但卻愛意漸深。愛情終究是兩個人的選擇,不能單憑一方的意願而勉強。

    所以無論常士瑞的感情是真是架,趙慧欣也隻能說聲抱歉了,甚至連好人卡都不用發。

    因為常士瑞這家夥的性格,確實算不上好人,要不是有著家世背景作為支撐,更是找不到多少優秀的地方。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瑞明,這時候也終於站了出來,之前他一直在默默觀察著。

    一開始主要是看著趙慧欣,這個女孩明眸皓齒,一雙彎彎的鳳眉畫在凝脂般的肌膚上,非常美麗。

    神態舉止之間,更是有著一種聰慧之氣,是小家碧玉型。

    不過美麗也好,氣質也罷,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世間的女子,如這般優秀者亦不在少數。甚至比趙慧欣還要優秀的女人,王瑞明都見過許多。

    但這又如何呢?

    無非就是這樣而已,王瑞明根本不會太過在意,這是家世、地位和自身心性所決定的,他不是普通人,不會因為些許美色就把持不住。

    真正在意的,是連飛逸,雖然與常士瑞一般年紀,但那種生命中的靈動與沉凝,讓他非常吃驚。

    尤其是,連飛逸的眉宇間,隱隱有著劍光。

    雖然還很弱,但是這種氣息本質絕對不會有錯,王瑞明能夠清晰的感受出來。

    這世上,總是有著一些得天獨厚的人,出身未必很好,所受的教育也未必多麼高明,甚至才能也並沒有多少出眾之處。

    可是這種人,心中有著絕對的自我,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搖。沉穩而低調,一舉一動,都帶著深沉的思緒,這種人毫無疑問是睿智的。

    果然,被趙慧欣這樣的女子看上的男人,不會差到哪裏去。

    對於趙慧欣這位趙家三小姐的名氣,王瑞明也算是有所耳聞,這女子並不算傾國傾城,才華也未必多麼出眾。

    但是許多人都知道,趙慧欣是出了名的恬淡,每時每刻,臉上都是洋溢著靜謐的微笑,如在無人空穀中悄然綻放的幽蘭,自得而快樂。

    從未聽說過有人說她的閑話,因為一直以來,她也沒有多少閑話讓人說,而且與每個人都能相處得很好,親和力也算是一種了不起的本事。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氣質,才會讓一直缺乏這種平和心境的常士瑞深深為之著迷吧。

    不過王瑞明已經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他更關心的是連飛逸這個很有潛質的少年,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並不希望常士瑞與對方結怨。

    不管趙慧欣如何優秀也好,無非就是一個女人而已,真要找,以常士瑞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嗎?

    而能在連飛逸還沒有所成就之前,與他結下善緣,卻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王瑞明不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好,見不得別人高明的小人,他深知莫欺少年窮的道理。

    處處壓製別人,禍害別人,一時是爽了,但總有著被人報複回來的一天。這隻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倒不是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這樣的佛學,而是一種普遍的社會人際關係概率,一直到處得罪人,遭致大量怨恨。

    萬一哪天,這些人中有某個成長起來,肯定會大肆報複回來。

    這就是個概率問題了,你天天在河邊走,鞋子說不定哪天就沾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別不去河邊。

    做壞事也是一樣,所謂因果,很多時候就是這個概率問題。

    某個惡因未必會導致惡果,但大量的惡因,那麼帶來惡果的可能性無疑會極大的增

    而人的氣運有高低,時運有起落,指不定哪天遭了難,就被人狠狠報複回來,那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好,我叫王瑞明。”

    王瑞明拉開還想繼續糾纏的常士瑞,走上前去,做著自我介紹。

    連飛逸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害怕常士瑞找來了幫手,畢竟在這種公開宴席上爭風吃醋,等於是丟了趙慧欣的臉麵。

    不過王瑞明的語氣隨和,不像是來砸場子的,所以連飛逸也和善的回應著,“你好,我是連飛逸,不知……”

    “哦,不要在意,其實我今天帶著士瑞過來,主要還是想呈清誤會。”拉著極不情願的常士瑞,王瑞明溫和一笑,“年輕人嘛,沒有什麼邁步過去的檻,不要為了一些小事就起爭執。”

    年級上,王瑞明確實最大,而且有長者之風,教訓常士瑞和連飛逸都是足夠。

    不過,這種語氣也不是教訓,畢竟大家嚴格上來說都還是同輩,因此王瑞明的主要意思還是希望能夠和解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

    隨後,看了一眼常士瑞氣鼓鼓的腮幫子,連飛逸就有些無語,心中暗道:大哥,不是我不願意和解啊,你看看這邊的這位再來找我談嘛。

    王瑞明見了,也明白連飛逸的意思,對於這個能夠心平氣和的麵對別人刁難的少年,更是欣賞了。

    他忙拉著常士瑞,“士瑞,趕緊道歉,你剛才作出了那麼失禮的事情。”

    雖然平時嬉笑打鬧,但一旦板起臉來,常士瑞也不敢忤逆這位兄長的意思,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

    但看他那勉強的表情,大家都沒有抱什麼希望。

    畢竟不熟,所以四人也沒有繼續交談,而是各自找了個新的地方。

    當趙慧欣的麗影從視野中消失之後,常士瑞這才不滿的對王瑞明抱怨到:“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我像他道歉,無非就是個家裏開雜貨店的平民罷了!”

    看起來,常士瑞還是無法理解王瑞明的苦心,之前不敢說,怕在眾人麵前折了王瑞明的麵子。可是現在,私底下卻又說了出來,常士瑞畢竟是個心中藏不住話的人。

    這樣的品性,讓王瑞明暗自搖頭,難怪趙家三小姐看不上你。

    除了家世和樣貌,你就是個草包!

    要是平常,王瑞明早就這麼數落過去了,但是現在卻不能這樣。對於常士瑞這種脾性的紈絝富三代,必須采取更加溫和一點的方法來調整他待人接物的態度。

    “士瑞,以後這樣的話你不能再說了!”

    “為什麼?”常士瑞憤憤不平,他還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會輸給連飛逸。

    “你也不想想,你爺爺當年也不過是個跑腿的行商,甚至連一家店鋪都沒有!”王瑞明不得不體型常士瑞,在一些富過五代的豪門世家眼中,他們這樣的家族也不過是‘寒門’而已。

    一時間權勢滔天,但日子長了,又能維持多久?

    “真正的世家子,不以身份而看扁他人,你應該花更多的心思來解決你自己的問題。你現在這樣的態度,隻會讓別人看笑話。”

    提到祖輩創業的艱辛,常士瑞也漸漸安靜下來,這些事情,其實他也聽父親偶爾提起過。這才想起,其實自己也不過是這麼個身份而已。

    勉強擠進上流社會,靠的是爺爺打下來的產業,還有父親得力的驚營。

    但是在學校中,常士瑞也經常察覺到,許多豪門大族子弟隱隱傳來的不屑與輕視。那種異樣的目光,每一次都深深刺在常士瑞的心裏頭。

    或許在一些人眼中,他們常家盛極一時,財富權勢都是驚人,在政府上層也很有影響力。

    可是實際上呢?

    多少人還把他們當作了暴發戶來看待,從心底裏看不起。

    一時間,常士瑞自己也想了許多,陷入沉思。

    而在宴會中,舞會節目正式開始。

    連飛逸和趙慧欣,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中舞動著,趙慧欣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捏了連飛逸腰間的軟肉一把同時低聲說這:“你剛才是不是忘記跳開場舞的事情了。”

    連飛逸這時心裏一緊說道:“怎……怎麼會呢。”

    趙慧欣微笑的說道:“那你怎麼上來這麼慢。”

    連飛逸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我剛才是因為你實在太美了,所以一時間呆住了,這才遲到了一下。”

    趙慧欣則暗自一笑:“算你會說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4:00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權勢逼人

    自從參加完宴會回來之後,連飛逸漸漸與張嶽丘熟識起來,不僅是在夢境世界中,就連現實世界也是一樣。

    而且讓連飛逸鬆了一口氣的是,常士瑞並沒有如同一般市井小說中的那樣,拚了命的要來找他晦氣。

    十幾歲的少年,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無非氣過怨過,也就算了。

    而且連飛逸誌不在此,因此很快就將這事拋諸腦後,反而是認真的與張嶽丘一起研習古代劍仙的法門,當然包括那傳說中的劍氣和飛劍。

    在華夏聯邦的統治下,關於“靈魂”和“能量”的知識,並沒有被新興的科學主義學派所完全壓製,借著古代文明的名號,得以頑強的生存下來。

    不過很可惜,許多典籍之中都在外族入侵和農民起義的時候被戰火所焚毀,曆史上,華夏文明所積累的知識就曾經數次斷絕。

    以至於,清朝時期的金屬冶煉技術不如漢朝,而化學工藝更是幾乎完全廢止,就連“火器”也要從西方國家采購,可謂悲乎哀哉。

    連飛逸的劍術沒有張嶽丘的水準,所以他現在也僅僅是能夠借著對方的幫助,得以閱覽一些被珍藏起來的古籍。

    倒也可以稱得上是武功秘籍,不過卻並非一書在手,就可以天下無敵。

    武學之中,無論兵器還是拳腳,都要講求多方麵的綜合因素,不僅僅在於個人的悟性和努力,還需要名師指導,更要一定的物質基礎作為支撐。

    許多東西,如果不是張嶽丘的幫助,以連飛逸自己是完全不可能負擔得起的。

    哪怕在夢境世界積累再多的經驗,身體如果不能切實跟上節奏,效果也無法達到最理想的狀態。

    哪像現在,僅僅是現實世界的三個月過去,連飛逸的劍術水平就已經突破初段,達到了中段一階的水準。雖說根基還是有些淺薄,需要多加穩固,但實戰能力卻也不弱了。

    以他現在差不多十四歲的年紀,假如一劍在手,就算是四五個壯漢也可以格殺。

    “飛逸,最近的日子以來,你的劍術進步得很快。”

    市郊外的一座小山坳處,有一棟小木屋,而在木屋的後麵,是一個五百平米左右的小院子,沒怎麼打理過的樣子,長著許多雜草,僅僅是用木製的柵欄簡單的圍了起來。

    就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小院子裏,卻開辟著一個小小的圓形空地,而在裏頭,兩位持劍的少年英姿勃發。

    年長的自然是張嶽丘,而看起來還有些稚氣未脫的,便是連飛逸。

    “這還是要多謝你的提點啊。”連飛逸心悅誠服的道謝,沒有張嶽丘的無私教導,恐怕他也不會提升得如此迅速。

    現在,兩人經常會選在周六和周日聚在一起,切磋劍術。當然以連飛逸現在的水平,更多的是向張嶽丘求教,而且還得以與對方一起,觀看著一些記錄了唐代劍俠和劍仙的秘傳珍本。

    或許裏麵的故事有些過於神話,可是未必就不是一種知識和技術,至少古文會就已經證明了超古代文明的存在,並且還從不少遺跡中找到了不少奇特的物品。

    就連政府方麵,也從深埋在地下的文物中,發現了一些目前人類科技尚且無法理解的奇怪物件,包括出土於羅布泊的雙極石碑。

    雖然後來漸漸淡化影響力,不過當年的活屍事件,連飛逸竟也從夢境世界的內部文檔中看到了一些真實記錄,驚訝於這個世界居然還有如此多未曾公開的秘密。

    而現在,他當然也為張嶽丘提出的構想所著迷,人體的潛能開發,這甚至關乎到人類未來的進化和提升,絕對不是什麼無稽之談。

    到了快要晚飯的時間,天色就暗了下來,冬日的冷風呼嘯著,仿佛在催促著行人趕緊歸家。連飛逸便起身告辭,晚飯還是要回家與母親一起吃的,這是基本的人倫孝道。

    自從哥哥連敬秋死後,母親便隻剩下他這麼一個親人,而由於要在學校住宿,與母親相聚的時光也愈發少了,讓他的心裏頗為遺憾。

    所以在周六和周日,假如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連飛逸都會盡量回家一趟,陪在母親身邊。身為人子,這點卻不能不做到。

    而張嶽丘也沒有挽留,他是那種性格比較隨和的人,不太喜歡客套。

    “那麼,晚上見了。”

    連飛逸知道,張嶽丘指的是夢境世界,他自然笑著答應了,“好,晚上見。”

    隨後,便由陳家的專車送他回去,這點麵子,當然是看在張嶽丘的份上。

    晚飯的時候,見兒子回來,趙明娟也特意做了幾道連飛逸喜歡的好菜,數量不多,分量卻很足,整整一大盤萵筍炒豬肉,還有叉燒和煎秋刀魚,都是連飛逸喜歡的。

    飯桌不大,擺在廚房旁邊的飯廳中央,原本能坐下七八人的飯桌,此時隻有冷冷清清的兩人。

    趙明娟看著兒子吃得正香,笑容更盛,比她自己吃得還高興。

    她是一位傳統的中國婦女,一輩子的希望和關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所以總是盡著最大的努力,讓兒子吃得好住得好。

    “母親,最近家裏的生意怎麼樣?”

    並非大家族出身的連飛逸,當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這樣的規矩,每次回家裏吃飯,都會找著機會和由頭與母親說說話,讓母親不至於太悶。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趙明娟的眼色似乎也有些猶豫,雖然最後強顏歡笑說了聲“沒太大事”。

    可連飛逸是何等心思靈動之人,自然看出了母親欲言又止的背後,肯定是另有隱情。

    再三追問之下,才知道有人故意在找自家的麻煩,竟是通過進貨渠道和價格,來進行刁難。

    拿著吳福寧送來的撫恤金,趙明娟將原本的店鋪擴大了規模,已經開了一家占地五百平米的小超市,專門從事日用商品和食物的零售。

    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維持體麵的生活也足夠了,甚至偶爾還可以改善一些家裏的生活質量。比如說購買家具,或者讓連飛逸有更多的資金與其他同學應酬。

    但從一周前開始,母親開設的小商鋪就忽然遭到了別人的打壓,而且對方來頭應該不小,整個大連市內,竟沒人願意出貨給自家的超市。

    趙明娟為了這事,不知道找了多少關係,送了多少人情,可都是石沉大海。

    不過不願意連飛逸為了這事操心而荒廢學業,因此倒也沒有和他明說,隻是一個人想著辦法。

    現在兒子忽然問起,不知怎地,趙明娟覺得兒子已經長大,是可以一起商量一些事情的大人了。

    “母親,知道對方是誰嗎?會不會是因為地痞的騷擾?”

    連飛逸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小商場得罪了什麼人,或者因為地產上的關係,被混混盯上了。

    像收保護費這種事情,地方上也不是沒有,畢竟這樣的案子,警察其實還真是很難處理的。流氓地痞,這類罪行了不起關上一兩年,就放出來了。

    可是商家必然會引致那些人的同夥報複,所以反倒寧願息事寧人,隻不過一般對方也不敢太過分,畢竟真要把商家逼急了,就唯有警察出麵了。

    連飛逸還以為是母親不願意承擔那點保護費,不過細問之下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保護費其實不多,而且還可以讓那些人幫助處理一些麻煩,比如其他街區混混的騷擾,還是很劃算的。

    很多事情,警察出麵也未必能夠解決,趙明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農家女,在大連生活了這麼久,這點見識還是有。

    既然保護費按時交著,那就意味著不是黑道上麵的問題,而連飛逸通過母親說起的一些細節,也知道是供貨商方麵出了問題。

    “飛逸啊,其實要是一兩家供貨商故意刁難,家裏還是可以想辦法的,可怪就怪在整個大連的小型商品經銷商,都這樣。”

    趙明娟這時候,也在兒子麵前出了現在的困境,“貨物的庫存,現在隻夠支持一周了。很多商品甚至已經斷供,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該如何維持了。”

    看見母親因為擔憂而鬱結的表情,連飛逸也心下歎息。

    經營超市,最重要的就是穩定而可靠的貨源,傳統的農產品這一塊還好解決,但是副食品和日用品,就必須要通過與那些地區經銷商的合作才能實現了。

    而有能力調動這些經銷商來刁難自己的,連飛逸也想不出是誰,隱隱猜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但還不敢確定,最後沒有辦法之下,隻好在吃完飯之後,瞞著母親偷偷話給趙慧欣打了一個電話。

    “慧欣,我是飛逸,我想問你件事。”

    手機剛一接通,連飛逸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什麼事?看把你急的……”

    電話那頭,趙慧欣也是第一次碰到連飛逸這種焦慮的模樣,很是驚異。

    “常士瑞家裏是做什麼的?”

    “你怎麼想到要問這個?他家裏,祖上以前是行商,現在開大型商城,經營貨物運輸和零售業務,在整個遼東半島,在財富的總量上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雖然很奇怪連飛逸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不過趙慧欣還是全都說了,包括目前常家在遼東的地位和權勢。

    這下子,連飛逸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誰在與自己為難了。

    “怎麼啦,飛逸,有麻煩嗎?”。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關切的話語聲,果然趙慧欣這等聰慧的女子,也從連飛逸的言辭間聽出了什麼,因此才有此問。

    “是有些問題……”猶豫了一下,連飛逸還是決定向趙慧欣求助,比起自身的麵子問題,為母親排憂解難才是身為人子的責任。

    更何況,連飛逸也是有擔當的人,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母親為難。況且借助趙慧欣背後的家族,是目前唯一能夠合理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隨後,連飛逸便把這件事與趙慧欣商量了一下,同時也是懇求道:“慧欣,抱歉,讓你委屈了。但是這件事,我不能什麼也不做。”

    趙慧欣當然知道連飛逸的意思,隻有通過她的關係,才能與常士瑞親自見個麵,然後才有和談的可能。

    如果是連飛逸自己去找常士瑞,恐怕連話都說不上就被轟走了吧。

    其實趙慧欣也不覺得有多麼委屈,反倒覺得連飛逸這人坦蕩,並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還要連累家人的傻帽。

    一個人能為母親拉下麵子去向人求和服軟,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而且趙慧欣也覺得她在這件事情傷有些責任,更不能因此不管不顧。

    見趙慧欣答應下來,連飛逸也是一陣感激,“慧欣,我……”

    “嗬嗬,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

    輕柔綿長的生意緩緩傳出,讓連飛逸暖在心頭,是啊,他們之間,還要說這樣的話嗎?

    “那麼,就麻煩你了。”

    “嗯,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連飛逸也是有些惆悵,沒想到僅僅是因為這點事,就讓家裏如此為難。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財富和權勢的魔力,竟如此驚人。

    豪門大族在麵對一般百姓的時候,那種無法抵抗的強大,甚至隻需要一個態度,一句微不足道的話語,就能將一個普通人逼入絕境之中。

    難怪世上如此多人追名逐利,打破頭也要爭著怕向更高的位子,權勢竟然可以如此強橫。哪怕現在的華夏聯邦,法律嚴明,對平民和中產階級的基本權利有著必要的保護。

    可是在實際生活當中,權勢所帶來的影響力,依舊能夠將大部分人逼上絕路,隻要權勢者願意付出代價,就能做到。

    躺在臥房的床上,看著懸掛在牆上的那柄三尺青鋒,感慨良多。

    這世間,多少人求富貴名利,恐怕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如此隨心所欲的行事,言辭之間,便可決定他人之命運起落。

    但連飛逸的心卻沒有動搖,他知道,如果他願意的話,光是憑著趙慧欣和張嶽丘等人的關係,就算取一場富貴又有何難?

    但這樣的人生,並不是他所追求的,為了富貴而失去夢醒,生活就算再優越,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家裏的日子並非窮困不堪,母親也沒有落魄到需要連飛逸去想辦法賺錢養家的地步。更多的隻是一點經營上的挫折,而不是其他。

    但連飛逸知道,在日常生活之中,這樣的事以後還會遇到許多。

    而世間之庸人,每每都會因為遭逢變故而落於偏激狹隘的境地,而放棄夢想,拋開心中一切的美好,成為那趨炎附勢的小人。

    唯有心智恒定者,才能把持自身的品性,不為挫折而有所改動。

    這已經不是性格堅毅了,而是一種對自身追求的明悟,懂得了取舍。

    連飛逸就是如此,哪怕感歎權勢富貴的逼人,可他還是經受住了誘惑,而不是放下原本一心追求的劍道武學。

    僅僅是這一點,就透出他的不凡來,難怪吳福寧願意將入夢儀交到他的手上。

    生命中沒有這樣的靈性,確實是容易沉迷於自身的感官與欲念之中,而失去**的人格和自我。這樣的人,就算能夠進入夢境世界,也不是為了生命的升華,而淪為墮落者。

    周日,街上的行人竟也不少,偶爾還可以見到有人配著三尺長劍上街。

    這種人,至少是獲得“學士”稱號的高級評定證書,又或者是連飛逸這種,劍術上達到了中段水準的劍手。

    如果是普通人,佩戴管製刀劍進入公眾場合,也是要受到治安條例處罰的。

    而連飛逸比較低調,他的長劍用絲綢做的劍袋裹了起來,掛在背上。這半年來個頭猛長,居然也有樂1米67的樣子,隻是麵容上還是顯得有些年輕。

    趙慧欣幫連飛逸把常士瑞給約了出來,地點是城南的一處茶樓,這裏消費不算低檔,關鍵是地方隱秘,而且內部雅致,適合談事情。

    將長劍放在身後,連飛逸便坐下來靜靜地等著,為了表示誠意,他特地提前半個小時趕來,就是希望能夠與對方和解。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在明麵上與常士瑞以及他背後的家族對抗。

    沒想到,趙慧欣也是遭到了,不過比連飛逸晚了十多分鍾。

    在侍者的接引下,也來到了訂好的包廂裏,見連飛逸正襟危坐,心思平和,她也忍不住讚歎起來。

    一般人遭遇這種逼迫,恐怕早就火冒三丈了,但看連飛逸如此平靜的表情,頓時感到了一種別樣的氣息。

    這種心境和氣度,是假裝不來的,趙慧欣在豪門大族中生活,什麼樣的城府和心機沒有見識過?

    她一眼看出來,連飛逸是真的不生氣,並非那種明明恨到骨子裏,表麵上卻裝桌若無其事的隱忍之徒。

    “決定一個男人心胸氣度的,是誌向。誌向不論大小,隻在專注,這樣的人,才可稱俊傑。”

    不知為何,趙慧欣想起了父親過去說過的這句話,仿佛應在了連飛逸身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4:00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遭遇綁架

    見是趙慧欣來了,連飛逸也露出笑容,“你來啦。”

    短短的一句話,三個字,就讓趙慧欣感受到了其中的溫情與愛意。

    這才是她所鍾愛的男子,即便如此年輕,就已經有了與眾不同的氣質。平凡之中,是真摯和從容,從不喜歡華麗的詞藻和纏綿的情話,但一字一句,總是能夠將心中的快樂和溫暖傳遞給別人。最新小說“”

    隻有那種膚淺的女人,才會去追求所謂的激情吧,生於豪門的趙慧欣卻知道,像連飛逸這樣的男子是何等可貴。

    “沒想到,你卻也這麼早來了。”

    趙慧欣款款上前,很自然就在連飛逸的身邊坐下,侍者上了茶水和一些點心之後,就退了出去,隻留下兩人獨處。

    “常士瑞這人我知道,比較執拗,性格也有些陰沉,喜怒無常。但實際上,他還不至於做這種事。”

    趙慧欣如此說道,她是知道連飛逸的性格,才敢這麼幫常士瑞說話的。最新小說“”

    “哦?是嗎?”。

    見連飛逸不太相信,趙慧欣掩嘴一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要把豪門權貴想象得那麼可怕好不好,因為一點小事就動用家族的人脈和力量去打壓對方,隻會讓外人看笑話。就算常家隻是雹戶,這麵子還是要的。”

    趙慧欣和連飛逸解釋了一番,這才讓他明白到,原來這次還真不是常士瑞故意刁難,不過確實也不能說完全和常士瑞沒有關係。

    “你知道的,常家雖然才是三代,但這富貴總不是假,因此不少人都希望攀附上這門高枝。上次晚宴上發生的事情,也不知是誰說了出去,所以……”

    趙慧欣看了連飛逸一眼,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反倒是連飛逸聽了個透徹,當即苦笑,“所以我成了墊腳石,有人想踩著我爬上常家這棵大樹,對吧。”

    看到愛郎吃癟的樣子,趙慧欣也是一樂,“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總之你被誤傷了。”

    這種事情,一開始隻是某些人的行為,不過後來自然漸漸演變成集體行動。畢竟沒有幾個人願意得罪常士瑞這樣豪門大少爺,甚至不用他故意說話,就已經有人看到了這裏麵的利害關係。

    反正對於不少日用品和副食品經銷商而言,踩連飛逸這樣的螞蟻,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就算不能取悅於常士瑞,但總不至於遭到討厭吧。

    很多人,都賭不起,也不願意冒險。

    “那軍師大人有何見教,可解救我於苦厄之中呢?”

    知道了真相之後,連飛逸心情也輕鬆了一些,因此與趙慧欣開起了玩笑。

    “這種事啊,無非是常士瑞一句話,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所以啊,隻能看主公你的交際能力了,臣等無能為力。”

    趙慧欣也笑嗬嗬地與連飛逸說著,還特意學了電視上謀臣樣子,朝連飛逸恭恭敬敬的行禮,讓他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玩笑就開到這裏。”

    本來還是有些擔心的連飛逸,現在也終於徹底打開心結,隻要不是常士瑞本人故意與他為難,這件事還是很容易解決的。

    而這時,趙慧欣也注意到了連飛逸背後端放著的劍袋,用手一提,才發現是一柄長劍。頓時感到吃驚,“怎麼,你練劍?”

    聽趙慧欣問起,連飛逸也微微笑著,“嗯,兩個月前開始的,怎麼?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趙慧欣這才明白,原來連飛逸正在修習劍術,難怪氣質中少了柔弱,多了陽剛和銳意。

    “隻不過,在這個時代,武學已經開始沒落了。”

    說起這個,趙慧欣也是有些感慨,國家提倡強身健體,卻抑製武術的發展。但更多的是,年輕一輩之中,已經很少有人願意吃這等苦頭了。

    連飛逸沒有說什麼氣氛的話,隻是隨心一笑,解開封口出的繩套,拿出了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

    劍身三尺,也就是差不多一米的樣子,存放在黑檀木製成的劍鞘中。待連飛逸拔出後,趙慧欣才看清全貌。

    劍身八麵一體,是漢劍樣式,而且已經開鋒,非常銳利,可殺人。

    這種漢劍,剛柔兼濟,能刺能砍,質量也是上乘。

    說不上什麼絕世寶劍,但至少也算不俗了,市麵上,價格也在三千華元左右,很是不菲。

    原本以連飛逸這樣的家境,想要買得起這種奢侈品還是很困難的,不過趙慧欣也知道,連飛逸手頭還真是挺寬裕的。

    而且看他平時的花銷用度,也絕不是那種打腫了臉充胖子的人。

    “社會名流之中,習武者不在少數。”趙慧欣小飲了一口茶水,才與連飛逸細細說起,“但是真正願意下苦功的,卻沒有多少,大多都是為了耍酷和吹噓。”

    這種事,趙慧欣當然知道,學校裏也不乏這樣輕浮的男生。深知其中有幾個,還拿這些東西在趙慧欣麵前賣弄過,無非就是想吸引女生的注意力。

    畢竟這個時代,尤其是北方,男性的陽剛之美更加受到女性的青睞。

    不過長在豪門之中的趙慧欣,可不是那種容易上當的小門效出身的女子,她可是見過真正的武學大師的。

    哪怕是宏立書院,裏麵所推行的武術,也有很多是簡化版的。

    強身健體的功能當然也有,而且對上普通人,格鬥能力也確實是有著提升的。可問題是,這種簡化版的武學技巧,更類似於後世的所謂“跆拳道”和“空手道”。

    隻有形式,而無神韻。

    中國的武術,或者說武學,對人體的研究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和文明,都要透徹和深入。

    別的國家當然也有武術和格鬥技巧,但僅僅停留在一個技術層麵,以及是一種片麵追求殺傷力的技巧。

    而反觀中國的武學,早就脫離了一般的技術格鬥層次,而是上升到了“強化自身”的境界。先不提玄門的練炁術,即使是武門之中,紮馬步也是唯有中國這麼幹。

    對於氣血的運行,筋膜的鍛煉,甚至是髒腑和骨髓的強化,都是別的民族和國家所沒有的。外國的武術技巧,基本上都在強調通過重複練習來增加某種技巧的熟練度,注重的也是肌肉的鍛煉。

    卻不知,真正需要強化的,應該是筋膜才對。

    相同的體積下,筋膜的力量遠遠超過肌肉,爆發力更是高出。並且利用對人體的熟悉和獨特的發力技巧,肌肉的防禦性對於真正的國術高手而言,形同虛設。

    但是武學的深奧也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對心思浮躁的年輕人而言,是很大的考驗。

    因此中國曆史上,武學宗師層出不窮,可庸人也多。

    正是這些既不願意下苦功,又自我標榜的所謂“武術高手”,敗壞了中國功夫的名聲,以至於讓不少人以為中國的武學是自我吹噓。…,

    而跆拳道和空手道之所以能夠風靡世界,主要還是因為商業推廣以及這種武術本身簡單易學的特性。

    不用站樁,不用紮馬步,不用花心思去體會自身身體的奧妙,而隻需要簡單的學習幾個基本動作,就可以自稱“高手”,這當然讓年輕人趨之若鶩。

    即使跆拳道和空手道本身並非一無是處,可如此發展下來,最後也隻能淪為健身體操罷了。

    而現在,國內的許多武館其實也是一樣,武術總局的統一整頓管理固然是擴大了中國武學的影響力。但是這種為了響應政府號召以及商業利益的運作模式,去也使得武學的真諦在不斷流失。

    所以趙慧欣才會感歎,中國的武學正在沒落,哪怕聲望正在提高。

    而真正的高手,依舊是維持在一個很小的圈子裏,不與世俗接觸。

    連飛逸當然明白趙慧欣的擔憂,恐怕是不希望連飛逸走到歧途上,淪為市麵上的那種花架子。文步文,武不武,結果不倫不類。

    其實連飛逸真要用心去追求劍術之道,趙慧欣也不會反對,雖說如今世人還是更願意追名逐利,但世家的心態還是很豁達的。

    財富和權勢依然足夠,那就需要各方麵的人才,來充實家族的根基了。

    無論是文化上還是武學上,隻要你能到達一定的等級和層次,世家就願意接納你。

    趙慧欣也很慶幸,她的家族至少還不會強迫她去做利益籌碼,不過這也和趙家目前在遼東的地位有關,已經無需家族內的年輕一代去做如此犧牲。

    趙慧欣本來還想問連飛逸一些關於劍術上的事情,可就在這時,常士瑞也到了。

    侍者先是在門外提醒了一聲,然後才引著常士瑞進來,端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不經客人召喚,是不會進來打攪的。

    常士瑞先是坐了下來,笑著和趙慧欣說了幾句話,這才冷著臉望向連飛逸:“對於你,我還是很厭惡,但我也不會利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於你。”

    “這一點,慧欣和我說過了。”連飛逸平和的應對著,既沒有惱怒,也沒有諂媚和懼怕,擺著平和的心態,與常士瑞交談。

    常士瑞看了,非但沒覺得得意,反而有了凝重的眼神,“一開始我還不服氣,但現在看來,瑞明哥說得對,我不如你。但是,我不會認輸,我一定會努力,堂堂正正的與你比格高低。”

    “這個……其實……”

    對於這樣的人,連飛逸還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看得出對方這時候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被慣壞了的孩子,而是有了不一樣的氣質。

    常士瑞揮手打斷,態度認真的說著:“對於慧欣,我是不會放棄的。”

    如果是在以前,常士瑞還會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因為被拒絕而怨恨,但是經過上一次王瑞明的提點,他也開始重新思考著這一切。

    他也是個有自尊的男人,又怎麼會甘心被人瞧不起?

    正如王瑞明所說,一個無理取鬧的紈絝,恐怕沒人會看得起自己。

    而且,關鍵是,這種樣子的他,根本得不到趙慧欣的青睞,繼續糾纏隻會徒惹人厭。

    所以在那次宴會上的衝突之後,常士瑞就下定決心,開始思索著關於自己的人生。過往的環境,包括長輩的縱容,其實都隻是一方麵的原因。

    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這也是王瑞明向常士瑞指出的問題。…,

    一個優秀的人,無論在什麼環境中成長,都不會放棄提升自己的努力。而一個庸碌的人,即使有著怎樣的條件,也隻庸碌而已。

    這世上,富貴未必出庸才,貧苦未必礪賢良,一切都是由人自身的選擇來決定未來。

    又談了一邪,連飛逸這才相信,常士瑞是動真格的。對方不再是以前那種讓人捧腹的少爺脾氣,性格也從陰刻變成了堅忍。

    雖然說不上相談甚歡,但至少沒有翻臉,而且常士瑞也答應了回去之後就替這件事畫上句號。不過也明說了,不會給連飛逸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畢竟兩人畢竟還是情敵。

    看著在一旁掩嘴輕笑的佳人,連飛逸也有朽悶不已,暗自感歎碰上了一位難纏的大少爺。

    三人一起結伴走出了茶室,常士瑞對趙慧欣的態度還是極好,而且少了以前那種急切的逼人之氣,倒是不怎麼讓趙慧欣討厭了。

    隻有那種不知禮儀的女孩子,才會對自己的仰慕者挖苦放肆吧。其實要不是常士瑞以前的性格行為實在是太過惡劣,趙慧欣也不會對他那麼冷淡。

    不過這卻讓一旁的連飛逸感到有些尷尬,心裏誹謗著:你這個混蛋,當著我的麵挖牆角,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隨後便是告別,常士瑞這家夥終於走了,接他的車就在不遠處。

    而這時趙慧欣也回眸一笑,望著連飛逸,“怎麼樣,有沒有壓力?”

    “壓力山大啊”連飛逸上前,一把摟過那小蠻腰,雖說隔著厚厚的冬衣,但還是讓趙慧欣臉色一紅。

    “娘子,你可不要始亂終棄啊。”

    “哧,誰是你你的娘子啊?”口裏不依不饒,單看趙慧欣的表情,也是歡喜居多。

    本還想著說些情話,卻聽到常士瑞離開的方向傳來呼聲,“你……你們是什麼人?”

    話語中帶著驚恐和畏懼,連飛逸聞聲,抬頭看去,隻見三個彪形大漢逼到常士瑞身前,其中一人二話不說,就抓住他的肩膀往外拖。

    而從車內開門出來的司機,也被一棍子敲暈在地,生死不知。

    “是……是綁架嘛?”

    雖說華夏聯邦的治安良好,但富貴人家被綁票勒索的事情,也從來就沒有斷絕過。這世上,總有一些亡命之徒,願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很顯然,今天匆忙出門的常士瑞,就遇上了這種倒黴的事情。

    而且看情況,賊人是一路尾隨過來,踩好了點,就等著一舉擒獲常士瑞這棵搖錢樹。

    “怎……怎麼辦?”一向心思靈巧的趙慧欣,這時候也亂了方寸,且不論她的美貌還是智慧如何,畢竟還隻是一個13歲的小女生。

    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惡行,毫無思想準備。因此慌亂不已。

    能夠保持冷靜的,也唯有連飛逸了。

    眼見常士瑞就要被強拉著帶走,連飛逸便從手中的劍袋內取出那柄漢劍,目光狹長,帶著點寒冷的殺意。

    “你要做什麼?”趙慧欣拉著連飛逸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我必須救他”

    說完,掙脫了趙慧欣的手,頭也不回的拔劍上前。

    趙慧欣當然知道連飛逸的意思,今天是他們兩個把常士瑞約出來了,而且之前還有過不愉快。恰巧這種時候被人綁票,不被常家遷怒那才是奇跡。

    看著連飛逸飛奔過來,被人用膠布捆著嘴巴的常士瑞目光露出了驚恐,掙紮的樣子似乎是在求救。…,

    不過連飛逸卻不管這麼許多,現在這種情況,必須出其不意,先行格殺一人,然後再逐個擊破。

    隻有腦殘才會大喝一聲,“你們把人留下”

    連飛逸雖然習劍隻有兩個月不到,但是算上在夢境世界的時間和閱曆,經驗上已經達到了中段劍手的水準。隻要再給他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衝擊“劍士”這個高段等級。

    成為劍士,就有資格開辦授徒了。

    而現在,按照武俠小說裏的等級,連飛逸勉強算是三流高手。

    別以為三流高手是大白菜,習武者中,能有此成就者,要是古代也可以在鄉下訓練鄉勇了。就算赤手空拳,等閑五六個壯漢也不是對手。

    而且連飛逸練的是劍術,尤重殺伐。

    劍光一閃,就從背後刺向一名賊人的頸部動脈處,因為用了特殊的奔跑方式,居然像貓一樣靈動而悄無聲息。

    劍尖毫無疑問的刺破了粗糙的皮膚,切開血管。鮮血在心髒的壓迫下,勢如泉湧,濺到了半空中,竟化成一片血霧。

    連飛逸的劍法還不算太過高明,殺傷方式也隻是針對要害,簡單粗暴。

    不過對於要害的攻擊非常精準,而其命中之後的發力動作,更是挑開了對方的傷口,神仙難救。

    電光火石之間,就格殺一人,真如古代劍客一般。……,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4:01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仗劍殺人

    連飛逸的劍,並不快,技巧和動作雖然連貫,卻也沒有所謂的神韻在其中。

    嚴格來說,這隻是一種基本的劍術技巧,這是很正常的。作為中段一階的劍手,連飛逸甚至還稱不上“劍士”,這武功之中,自然沒有什麼神韻可言。

    但是比起其他同樣是中段一階的劍手而言,連飛逸的出手和氣勢卻完全不一樣,無論是體育學校還是各種民間的劍術道場,教授的都是表演用的劍術。

    而連飛逸學的確實地地道道的實戰劍術,殺人還是不殺人,這其中的區別非常大。

    哪怕大家技巧上一樣,也是如此。

    頸部中劍的大漢,錯愕的回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收劍側身跳開的連飛逸,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到一股倦意襲來。

    雙腿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動脈被刺,在體內的血壓效應下,鮮血從傷口噴出,就算用手壓住也沒有用。

    兩秒之內,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頭暈目眩肢乏力。

    連飛逸一上來就動手,根本不問因由,不打招呼。這種先兵無禮的戰鬥風格,當然把剩下的兩個賊人給打懵了。

    其中一個見同伴倒地,眼看就要不活,當即雙目圓睜,“大哥!”

    連飛逸卻是什麼話也沒有多說,手腕虛晃一招,挽了一道劍花,將劍尖上沾染的鮮血甩開。

    剛才那一下刺擊,看似簡單,但要配合身形步伐,速度和力量的凝聚,手腕的動作和劍刃的著力點,以及對對方動作的預判,全都要一一計算到位。

    真正的實戰劍法,講究的是技巧和速度,至於力量,反倒不用特別關注。

    因為鋼鐵遠遠利於皮肉,隻要打中弱點,怎麼樣都是必殺的結果。

    這與刀法完全不同,後者講究淩厲、狂猛和蠻橫,還要利用弧度和拖動來增加創傷麵積,這就意味著與敵人的接觸時間變長。

    而反觀連飛逸,一擊得手,馬上推開三步的距離,防止敵人臨死的反撲,同時也是觀察剩餘的兩位賊人。

    劍法不適合群戰,必須維持短時間的一對一狀態,這才是死生之地。

    “你是誰!”剛才那個喊出聲來的賊人,這時扔下了常士瑞,捏著鐵棍就往連飛逸撲來,“竟敢殺我大哥,我要你償命!”

    滿臉橫肉,體格如熊,粗壯的手臂握著一根不知從拿找來的水管,頂部故意削得鋒利,而且還有暗紅色的鏽跡,看來也是殺過人凶器。

    連飛逸一眼就分析出來局勢,之所以采取偷襲,完全是因為對方三人力量非常強大。成年人的體格,身上還有著悍匪暴徒的戾氣,根本不是言語可以說動的。

    倒不如先行格殺那個看起來是首腦的家夥,然後才能想辦法救下被綁票的常士瑞,無論怎麼不喜歡這個情敵都好,也不能看著他被人綁走。

    那漢子的棍棒劃過空氣,由左至右,向著連飛逸橫掃過來。

    這種攻擊,力道是十足了,但技巧卻稀疏得很。連飛逸冷靜的判斷著,也沒有揮劍格擋,而是幾下踏步,挪動身子沿著對方攻擊的方向遊走。

    不退反進,居然從側麵穿到了對方的身後,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這是《基礎劍術》中所提到的實戰劍法,盡量減少格擋和硬拚的動作,然後利用靈活的身法來突進到對方的視野盲區。

    這不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劍術,而是一種基本的劍術技巧,需要劍手的臨場判斷。

    雖然不似張嶽丘那種高段劍士的劍法那般快慢相兼,剛柔相含,但連飛逸這一係列動作,竟也十分連貫,顯然是經常練習所致。

    避開了鐵棍的攻擊半徑,遊走到對方身後的連飛逸,立即出劍,刺向大漢的腰身部位,那裏是腎髒部位,一旦遭到重創,就會內出血,一樣帶著致命的效果。

    端的是劍隨身走,以身帶劍,雖然缺少神韻,但起手和落點都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停滯和遲疑。

    手、眼、身、法、步緊密配合,就算是有著殺人的殘酷意境,竟也顯得如此優雅,讓人賞心悅目。趙慧欣見了,一時之間,甚至都忘記了這時的危險,看得癡了。

    此劍法,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殺機森嚴。

    原本還以為連飛逸隻是隨便玩玩,哪想到是真的下了苦工,而且還是學得古劍法。

    這次攻擊,不見血花四濺,但對方痛苦的表情,以及無力跪倒在地的動作,就證明了連飛逸的攻擊切實有效,非常淩厲。

    二話不說,動輒殺人,並且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連飛逸握著手中的長劍,劍尖斜指,目光直視最後一人。

    殺人這種事,在現實世界還是第一次,連飛逸雖然心中怦怦直跳,但卻並不驚慌,也沒有惡心和嘔吐的感覺。

    寒冷的北風中,彌漫著血液的腥氣,反而讓連飛逸更加清醒。

    比起連飛逸的鎮定自若,常士瑞就顯得很不堪了,打小嬌生慣養的他,哪裏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陣勢?

    看著連飛逸在他眼前動手殺人的可怕模樣,心中居然有了怯意,甚至不敢直視連飛逸的目光。被膠布捂著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呼著氣,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雖然說也是殺過人,但到底隻是強盜,所謂的暴徒,也隻是麵對毫無反抗能力和反抗意誌的人時,才敢於肆無忌憚。

    “你……你別國過來!”

    一個一米七八的彪形大漢,麵對著信步而來的持劍少年,居然步步退後,心中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隻是將手中的木棒護在胸前,仿佛這樣做才可以讓自己心安。

    連飛逸一言不發,隻是慢慢靠近,步伐看似輕盈,可一旦真的動起來,快若疾風,瞬間就能殺到。神情專注,如同狩獵的野獸一般,握著長劍的右手平穩而有力。

    “跪地請降,饒你不死!”

    冷冷的話語,如冬日的寒風,刮入人的骨髓。

    最後的這名賊人,終於支撐不住,扔下了手中的木棒,跪在地上,大聲求饒著。

    隨後,聞訊趕來的警察也到了,一路響著警鈴,穿過圍觀的人群,逮捕了被繩子困住手腳的賊人。

    “隊長,你可來了。”

    一名穿著玄色警服的現場警察,朝身著褐色風衣的中年敬禮,然後開始驅散圍觀群眾。

    被稱作隊長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眼角有著三道皺紋,看著就知道是常年在外,飽經風霜的人。

    “現場在哪?”

    年輕的製服警察認真的回答著,“就在那,已經封鎖好了。”

    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在警局內隻有兩種,一種是級別很低的巡警,另一種則是坐在辦公室裏的高級警員。

    而負責重大刑事案件的警探,則一般身著便裝,這是為了方便展開調查的需要。

    “先把記者給我攔住,等現場、證據和目擊者都處理好之後,再對媒體公布調查結果。”隊長竇元書,是大連市刑警支隊的隊長,一般發生在市區內部的重大刑事案件,都由他來負責。

    “案情資料呢?”他隨聲問著,但是目光深沉,絕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

    另一位穿著製服的警察走了過來,將初步的現場調查結果交給了竇元書。

    “隊長,死者是兩位在逃的疑犯,有過案底,並且與三件惡性搶劫殺人案件有關。而本案的受害人叫常士瑞,是本市大企業家常子輝的獨子,已經初步確認是綁架案。”

    “哦,那他們是怎麼回事?”

    竇元書走到被深色塑膠到封存著的兩具屍體旁,看也沒看那輛名貴的轎車,隻是拉開了袋子上的拉鏈,仔細的看著屍體上的傷口。

    “一劍致命,是高手啊。”

    平滑的傷口,兩邊對稱,而其從形狀上來看,就知道是什麼武器了。讓竇元書吃驚的是,這種劍法下手非常精準,是直接朝著要害去的,顯然對方絕不是什麼體育學校的學生,而是真正的劍客。

    竇元書感歎著,自從華夏聯邦立國以來,民間的劍客是越來越少見了。卻沒想到,今天碰上一個。

    “受害人呢?”

    “還在茶室裏。”製服警察指了指不遠處的建築,“對方堅持要等他的律師來,不肯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這些有錢人,真是麻煩。”竇元書聽了,也隻能無奈,常家在大連還是很有權勢的,不是他這種所謂的刑警隊長可以惹得起。

    “是誰下的手,知道嗎?”。

    竇元書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件事,對於這種危險的人,他身為警察,內心之中天然的排斥。

    司法體係是為了維護政權的穩固和威嚴,而非正義,這一點,任何一個警察都很清楚。哪怕嘴上不說,但心思都是一樣。

    俠以武犯禁,曆來就是統治階級最為反感的事情,而作為鷹犬和爪牙,竇元書當然也不喜歡這種張劍殺人的所謂俠義之士,哪怕對方的品格再好,也是一樣。

    “是受害者的同學,在宏立書院就讀,今年初二。”

    一提到這件事,穿著製服的警察臉上就有些怪異,一個不滿14周歲的少年,居然持劍殺死了兩個在逃的悍匪,剩下一個還捆在原地,隨後才從容報警。

    隻要一想起這事,他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才初二?”竇元書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他還以為是常士瑞的保鏢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個還在讀初二的少年。

    但一想到宏立書院,他就有些釋然了。

    在這個時代,能夠公然傳授實戰武術的教育機構,也就是那些很有背景的私立貴族學校了。不過更讓竇元書驚訝的是連飛逸本人,因為哪怕是有資格學,其實也沒有幾位公子哥願意下這種苦工。

    花拳繡腿尚且不容練好,何況是實戰武術?

    而這時,常士瑞則裹著探子和連飛逸一起,被帶回警局,因為需要他們錄口供。

    趙慧欣原本想跟著一起去,但卻遭到了家人的反對,硬是把她給拉走了。牽涉到這種案子,見了報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而聞訊趕來的記者,也像是煩人的蒼蠅一樣,怎麼趕都趕不走。

    不過現場被封鎖起來,常士瑞和連飛逸也被護送著離開,根本不會與記者打照麵。常家的力量,在這個時候發揮得淋漓盡致。

    本來還在公司開會的常子輝,從秘書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放下一切跑了過來。當然,一起來的還有常家的禦用大律師,雖說華夏聯邦不似美國那樣,把律師的地位抬得很高。

    但實際上,有專門的律師來處理法律上的問題,也是很重要的。

    “父親……”

    在警局特別為常士瑞準備的會客室裏,常子輝見到了眼睛還有些紅紅的兒子,當即走上前去,抱著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常子輝就常士瑞一個兒子,這一片家業,日後可還要指望著他,當然不容有任何閃失。雖說家裏還有兩個女兒,但能夠繼承事業,延續家族的始終隻有兒子才行。

    “毛局長,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嚴肅處理。”

    常子輝身後,是陪著笑臉的警察局局長毛良雙,生得矮矮胖胖,一臉圓滑。

    “常總,您請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毛良雙在剛剛聽聞到這事的時候,可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在他的任期內出現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成了汙點,以後別說升遷了,能不被撤職就算好的。

    常子輝是什麼人?

    那可是整個遼東都是數得上號的豪商,與中央幾位要員關係密切,傳聞還和軍方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

    這樣一個人,他的兒子被綁架,而自己這個負責治安工作的警察局局長,還要不要混啦?

    “我聽說,是一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及時救了我的兒子?”在確認常士瑞沒事之後,常子輝才問起這件事,來的路上,律師已經和他說過了。

    “那……那個,是……是有這麼一件事……”

    毛良雙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支支吾吾,表情生硬,引得常子輝心生疑竇,“怎麼回事?”

    警局辦公室裏,連飛逸的長劍已經被收繳,據說是要作為凶器和證據封存。而他,也被帶回警局,關在審訊室裏,麵對兩位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員偵訊。

    “老實交代,為何殺人!?”

    這種嚴厲的口吻,讓連飛逸一陣無語,“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嘛,他們綁架我的同學,我出手阻止……”

    “這個我們都知道,我是問你,為何拔劍殺人!”

    “……”

    連飛逸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警員,他真是在懷疑,對方是不是因為近親結婚的緣故,所以腦子有些先天缺陷。

    不過,這個表情反而觸怒了對方,隻見那警員大手一拍,跟前的木桌便砰砰響著。

    “你知不知道,殺人是重罪!?”

    這話居高臨下,說得是正氣凜然,仿佛連飛逸就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慣匪,犯下了罄竹難書的罪行,正在接受正義的製裁。

    “我知道,可這應該算正當防衛吧……”

    “你這是防衛過當,不管怎麼說,就算對方犯了法,也要送交司法機關處理。你一個平民百姓,有什麼權力濫用私刑?”

    前來錄口供的這警察,一直這麼糾纏不休,根本不是為了錄口供,倒是像在審犯人。

    對於所謂的司法力量,連飛逸一直是有些看法的,從小隨著母親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他知道所謂的司法機構,並無多少正義可言。

    確實是在維護社會的秩序,但這本身和正義沒有多大的關係,完全是一種對體製本身的維護。連飛逸也見過許多類似的案件,所以更能看出這種本質。

    他明白,對方之所以這麼刁難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對社會的穩定產生了威脅,同時有沒有深厚的背景作為保護傘。

    一般來說,司法機構和喜歡用“防衛過當”這種罪名來處理類似連飛逸這樣的人,無非就是為了彰顯司法體製的權威。

    想到這裏,連飛逸都沒心思和對方爭吵了,“我要找律師,現在我有權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這樣的話,自然是觸動了對方的神經,惹得這警員暴跳如雷,“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我可告訴……”

    話還沒說完,審訊室的大門就被粗暴的推開了,身穿正裝的眼鏡男走了進來,淡淡的說著,“我告訴你,你這是在恐嚇我的當事人,我有權到警務部去投訴你!”

    神態安然,可話語卻是咄咄逼人,“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情到我的律師樓來找我,現在,我要帶走我的當事人。”

    這人正是與常子輝一起來的律師,前清時期的話,叫狀師,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毛局長,沒問題吧……”

    雖然常子輝的語氣很是平淡,可那明顯不悅的眼神,讓毛良雙倍感壓力,哪敢說個不字,連忙卑躬屈膝,“沒問題,沒問題,如果以後需要協助調查的話,我會提前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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