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4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9:13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報複行動

    1973年9月份,在襲擊事件後的第二個月,葵水社的殘餘分子終於齊聚在澳大利亞的德納姆基地,現在也隻有這裏是安全的了。59文學

    因為8月末的襲擊事件,葵水社的管理層損失慘重,大量的高級成員在毀滅性的打擊中喪生,行政結構幾近癱瘓,最後隻能將剩餘的軍事力量重新集中在一起。

    德納姆雖然也在戰鬥中變得殘破不堪,但是至少地下船塢和機甲庫完好無損,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也暫時安置了歸隊的人員。

    王啟文站在幽暗麵前,頗有感慨著說道:“沒想到,現在我們隻剩下八百人了。”

    全盛時期的葵水社,組織成員編製逾萬,這還隻是編製內的正式成員,至於外部附庸不知有多少,但是現在卻隻剩下這些人了。

    幽暗看著她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對方和她不同,他是正牌的軍校出身,因為一些個人問題而退出了軍隊,選擇加入葵水社,是‘巨鯨號’的艦長。

    “不僅是總部,就連一些外圍的公司和產業,也在對方的打擊範圍內。不過經濟上的損失並不算什麼,隻要根本還在,我們就有著重新崛起的機會。”

    崛起嗎?

    看著這位自信滿滿的男人,幽暗倒是搖頭歎息著,恐怕這一次過後,葵水社就很難重新崛起了。

    高層之間的戰爭準備要展開,作為一個軍事化性質的職能部門。又哪裏有時間和餘力去重新構築自身的商業基礎呢?

    一些工程用機甲正在挖掘著廢墟,並且還要清理碎石和立柱等沉重的雜物,基地的防禦設施也在重建之中。

    幽暗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不管如何。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四米多高的機甲,才電能的驅動下完成著人類所無法完成的搬運工作,並且還能勝任拖車所無法勝任的工作。

    有了這種靈活多變的工具加入,重建基地所需要耗費的工時大大縮短了。果然,比起戰術上的意義,機甲在民用領域的發展前景才是更讓人重視的。

    在這一點上,許多人都有了很直觀的認識。

    畢竟戰爭的主流還是要依靠海軍和空軍,以及可以執行遠程超視距打擊任務的導彈。機甲的作用隻有在小範圍的抵近作戰中才能體現出來。

    不過與敵軍的交戰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獲,戰爭是技術進步的最好催化劑,幽暗也從收集來的一些設備儀器上逆向破解出了一部分科技。

    尤其是對方的能量科技,這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真靈係統的不足。

    真靈係統雖然看起來效果和對方的能量製禦器差不多。甚至在威力上還要更加強大一些。可實際上局限更大,首先是無法量產,每一個真靈係統都要耗費一顆偽磁歐石。

    其次一點,就是對駕駛員的高要求,至今也隻有少數幾個人能夠符合真靈係統的啟動標準。比如說吳福寧和周之浩,其餘人卻是不行。

    而對方的能量製禦裝置卻不受這個限製,更是通過一攜學藥劑的輔助,讓普通人也能夠駕馭這種強大的科技產品。雖然代價沉重。

    不過技術就是技術,能夠直接增加機甲的戰鬥力。還是值得投入的。

    更何況,這種技術不僅僅可以應用於強襲機甲。就算是其他的戰術兵器也可以用得到。比如說海軍和空軍,能量護盾意味著全新的戰術體係,甚至可以顛覆現有的戰爭模式。

    但是這一切,毫無疑問都是建立在能量技術的研究與發展之上的,對於這一點而言,身為‘傾聽者’的幽暗有著特殊的優勢。

    她的靈魂很特別,能夠接收到許多有用的記憶,這些記憶之中包含著許多目前人類所未知的科技和知識。

    其實除了幽暗之外,古文會還在全世界上找到過15個類似的人,但其中有大部分都隻是所謂的‘前世今生’,一些沒用的記憶。

    有用的僅僅有兩人,一位是幽暗,另外一位則是哈姆西克,當年被吳福寧所救的那位東歐少年。如今也成為了一名研究員,在科技協會中工作。

    對於‘傾聽者’而言,腦子裏儲存著這樣的記憶並不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情,且不去談會不會被國家特權機關抓去做實驗和幽禁,單單是每一次‘回憶’,就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海量信息流的瞬間湧入,足以摧毀敏感的神經中樞,讓人頭痛欲裂。

    而且因為人體的極限問題,這些記憶也並不是可以隨意提取的,需要一個緩慢的強化學習過程,也就是通過對知識的學習和回憶,來誘導相關部分的記憶浮現。

    幽暗就是通過這樣的形式,來成為了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天才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知識掌握程度。

    或許和特拉斯以及達芬奇一樣,被人當作是不可思議的人,或者說是無法想象的人。

    千百年來,這個世界到底埋藏著多少不可思議的奇跡,不為人所知。

    幽暗並不知道,光是她現在所知的,就足以顛覆許多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見識決定了眼界,但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也是無法駕馭自己的思想的。

    襲擊事件後,葵水社雖然麵臨著許多問題,但作為上級部門的地宮,卻不能默不作聲。敢於襲擊葵水社,這就是在打臉,以周華的性格,這是絕對無法忍耐的。

    報複行動已經開始了,不過這一次任務卻不是像對方那樣大張旗鼓,畢竟太陽黑子活躍期已經過去了。

    磁流體運輸機橫越了冷颼颼的西西裏上空。

    現在,龍牙.真武所配置的雙光學感應裝置正在不斷地向周圍收集有用的情報。並且很直觀的告訴吳福寧,出現在他眼前的可是西西裏地區警局的直升機。

    這一次報複行動,是針對了光照會旗下的一個組織,據說是和當地的黑道分子有著很深的淵源。

    在頭頂上那架純白色的直升機的西邊四公裏處。還有另外的一架隸屬於意大利某個新聞台的報導直升機。

    西西裏島是地中海最大和人口最稠密的島,它屬於意大利,位於亞平寧半島的西南。由於這一次行動僅僅隻是出動了一部‘龍牙.真武’,所以作為任務的執行者,吳福寧實在是有些擔憂。

    這可不是單純的破壞任務,而是一次“人質營救計劃”,當然啦,考慮到本質。也可以翻譯成為“傾聽者搶奪計劃”。

    不僅僅是光照會對葵水社進行了滲透,地宮也對光照會進行了滲透,並且得知了有一位傾聽者出現在意大利,雖然還不知道這位‘傾聽者’有著怎樣的記憶。

    但不管怎樣。前來搶奪這件事本身,不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報複早先時期的襲擊事件,同時也是一次‘投資’。

    對於‘傾聽者’的投資,收益總是很大的,就算一百次裏麵隻有一次成功。也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意大利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走動,到處都彌漫著繁華和安詳的氣息。

    但忽然間,來自西西裏島警局的警車出動了。刺耳的警笛聲遠遠傳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都在猜測著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惡性案件。

    黑手黨在意大利的名聲,簡直是婦孺皆知。火拚從來都是動槍的,和香港街頭混混的長刀鋼管有著本質區別。

    而吳福寧卻潛伏在暗處,用遠距離的紅外線感應器,就可以獲悉當地特殊警察部隊的運輸直升機正按照規定路線飛行待機狀態之中。

    紅外線感應器能夠看穿肉眼所無法捕捉到的影像,這是一種很不錯的戰鬥輔助道具。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西西裏都被不明的戰鬥行為所震撼著,更是因為如此而陷入了大混亂狀態。西西裏島的警局紛紛出動,意圖穩定局麵。

    雖說強襲機甲隻出動了一部,但戰鬥成員可不僅僅隻有吳福寧一個,穿著等人大小的鋼衣的特別行動隊也藉由磁流體運輸機而秘密進入西西裏,並且對當地的一些黑道家族發動襲擊。

    目的是引起混亂,讓本地勢力自顧不暇。

    反正意大利黑手黨和光照會之間的關係也是緊密相聯,對付他們也不算是遷怒。

    吳福寧看著混亂的警車和湧動的警員,他知道那是自己人所引起的大騷動。不過在街頭上,行人和普通遊客看起來依舊顯得十分悠閑。

    但也隻是看起來而已,對於黑手黨的作風當地人早就習慣了,敢怒不敢言。以至於幾乎所有人都隻是單純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然後便繼續過著自己平常的生活。

    不過,情況也並非完全就是如此,有一所位於陶爾米小鎮的公立學校卻是不太一樣,那裏正是本次的目標。

    陶爾迷是西西裏島的一個小鎮,一麵是懸崖,一麵臨大海,城市建築在層層山石之上,形成它那上接青天,下臨大海,巋然聳立的氣勢。

    而就在此時,吳福寧正是駕駛著他的專屬機體‘龍牙.真武’,正在不同的房屋建築之間進行著跳躍和奔跑。

    借著島上混亂不堪的情況,吳福寧得以潛入小鎮之中,並且十分小心謹慎地前往陶爾迷鎮立中學。

    在一開始的計劃中,吳福寧就不打算放棄使用這部機甲,雖說體型太大,在靈活性上麵不如和人類差不多大小的‘鋼衣’。

    但是因為要考慮到一旦暴露自己的存在,就需要一個穩定的核心戰力。很顯然,機械盔甲是無法提供這種可靠保證的,唯有巨大化的機甲才擁有足夠的戰鬥力來保證任務的成功率。

    更何況,吳福寧現在已經能夠熟練的開啟真靈係統,這就解決了許多麻煩。

    對了對手表,吳福寧在確認行動時間後,便直接將自家的機甲移動到陶爾迷小鎮旁邊的一處廢棄工場之內,同時還不忘記開啟戰備待機狀態。

    唯有在這種待機狀態下,才能夠隨時提供必要的掩護。

    據說其他的特別行動隊成員除了製造事故和混亂之外,還抓住了一個對方的重要成員。依靠科技的力量,現在完全可以在對方來不急反應的狀態下利用各種特殊手段使得對方無力化。

    甚至能夠讓對方來不及自殺,從而達到活捉的目的。

    活捉之後就是拷問了,可不僅僅是毆打這種粗暴而低效的手段,還可以利用各類化學藥物。當然啦,如果是誘餌戰術,還可以用假的信號發信器去遠程定位跟蹤,找到對方的巢穴。

    總之,科技可以為諜報人員提供數不清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吳福寧自己也必須要小心翼翼,防止被對方抓住。在這次作戰任務中,吳福寧現在還算是有點時間的。因為其他隊員在牽製,所以剩餘的時間也還充裕。

    不過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刻風險,必須速戰速決

    隻是經過很短暫的思考,吳福寧就作出了決定,並且安排好了具體的行動步驟,這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甚至已經在考慮萬一被敵方發現後的問題了,對於這一點吳福寧也不是太擔心,畢竟就算對方發現了,也需要一定的反應時間,才能做好相應的準備。

    現在這種時候,在警察和媒體蜂湧而出的這個時間段裏,敵方的行動較先前來說,已經算是困難了不少。

    別看黑手黨在意大利猖獗,但也不能公然撕破臉與警察對抗,而這次襲擊事件也被認為是黑幫對司法體係的挑戰。

    一些家族已經受到了來自政府的警告和指責,但是現在可是有理說不清。

    吳福寧自己判斷了一下,雖然他擁有著強襲機甲,能夠將兩三台當地警局的巡邏車轟飛出去。可是想要保持低調的話,就不可能浪費戰力去將麵前的這54輛警用巡邏車打成蜂窩。

    現在這種情況,想要完成任務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馬上偵測炸彈的這個想法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改變原先的計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4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潛入作戰

    看看敵人的手段,似乎已經在這所公立中學的周圍張開了不知道多少重的防禦圈。僅僅是通過吳福寧攜帶著的探測器,就能看到諸如光學感應器和紅外線感應器之類的東西。

    當然,在中學裏麵還有一些拿著衝鋒槍的人類在隨時監視。

    看來對方也很警覺,直接將這所中學控製起來,並且還意圖轉移裏麵的‘傾聽者’。

    這無疑將會增加任務的難度,讓吳福寧大皺眉宇,心中暗暗思量:現在,就算我使用電磁光學迷彩,恐怕在接近的一瞬間就會被地方歲發覺了吧。

    這樣一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去使用特地帶來的偵測炸彈。

    因此,吳福寧隻好移動到距離學校一公裏外的某處辦公大樓的屋頂上方,然後才使用被動感應器對附近的情況進行了細致的掃描後。

    然後吳福寧才通過遠程語音控製對還在待機中的智腦說道:“智腦!”

    “我在,軍士。”

    “現在聽我指示,開啟機體的完全自律模式,你需要控製機體前往到陶爾迷鎮立中學。現在計算行程,在保障隱匿性的同時,你需要多少秒的時間?”

    簡單的計算後,智腦直接給出答複:“大概需要40秒左右。”

    細細思量之後,吳福寧還是決定了要這麼做,因為已經別無他法。

    不過就這麼潛入進去也不太容易。因為想要在敵人的嚴密監視下成功潛入這所學校幾乎是無法實現的目標。

    如果說是以前那種一般情況下的上下學時間。或許還有可能辦得到,可目前是非常時期,敵人已經派出武裝部隊先吳福寧一步入侵這裏,並且還控製了局麵。

    看起來,對方也不顧社會影響,意圖強行綁架那位擁有‘傾聽者’天賦的年輕學生了。

    現在這裏,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都被控製住,且不管是誰來了,隻要接近鴉雀無聲的校舍都會讓人覺得非常顯眼。

    而一旦被那些持槍的守衛發現,那麼就意味著直接要出局了。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去找到敵人的數目和具體位置,在這所鎮立中學內部,各個地方都可以埋伏士兵,而且吳福寧也沒有可靠的消息。無法確認對方總共有幾個.人。

    所以說,現在這種情形下,不論時間顯得多麼寬裕,吳福寧覺得單單靠自己一個人,能解解決的對手也就這麼幾個。想要一股腦的消滅所有潛入者,是絕然辦不到的。

    而此時在學校裏頭,學生加上老師也隻不過是一千人左右,畢竟隻是一所小鎮,開辦的公立中學規模也大不到哪裏去。

    這些學生和教師都被控製起來,關押在了體育館裏。前後兩個出口都被持槍的蒙麵雇傭兵把持住,而人質則被集中在了體育館的中心。

    看得出來,因為害怕和恐懼,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表情都很驚慌。

    一直以來,雖說西西裏的治安不算很好,可劫持學校的事件卻是一次也沒有發生過。

    麵對這種突發事件,上至校長,下至掃地的清潔工,都不知如何麵對。

    別看這些蒙著臉的軍裝大漢隻有十五人。可真要衝突起來,在場的一千多師生都要栽在這裏。

    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也是隊伍中唯一一個沒有蒙著臉的人,仿佛並不在意讓人認出他的相貌。這人頭發剃得短促,下巴上滿是灰色散亂的胡渣子。

    鼻梁上掛著一副小巧的圓形眼鏡。僅僅從外表上來看卻是十分像某位法國的男明星,氣質不俗。

    但無論怎麼看。總覺得他的眼睛裏藏著可怕的殘忍,而且優雅的氣質中,更是有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正是克裏斯.比爾,當初被吳福寧他們生擒的牧夫星人,不過這時候卻不知為何擁有了一副人類的軀體。

    隻是看他間歇性的扭動脖子以及雙臂不自然的晃蕩,就知道他對現在的這個身體十分不滿意,就連表情也有些生硬。

    克裏斯.別爾雖然他對於戰鬥手段有著很特殊的喜好,嗜血和殘忍就是他的座右銘。憐憫這樣的詞,從未出現過在他的字典中。

    總之隻要有必要,他什麼事情都敢去做,也就隻有這樣的人,才足以成為強大的戰士,那種毫無顧忌的冷酷和狡詐。

    為了防止逃跑,他還估計用烈性**製成了一個遙控炸彈,將淪為人質的這一千多號人困在體育館內。

    其實今天還真是不湊巧,作為與光照會有著合作關係的異星智慧生命,克裏斯.比爾對於‘傾聽者’本身也很敢興趣。

    所以這次才會帶著一支隊伍抵達西西裏,準備在觀察一段時間後就對目標實施綁架,通過分析和研究來獲得一些知識。

    可是沒想到,卻意外的發現有另一隻人馬潛入了這裏,未免夜長夢多,克裏斯便自己帶著他的人強行控製了這所中學。

    “大人,目標我們已經找到了。”另一位雇傭兵這時帶著一位小男孩走了過來,恭敬的說著。

    這是受雇於克裏斯的人類雇傭兵,而被他用力拽著的,是一位有著棕色頭發的少年,年紀在十四歲左右,臉上有著祛斑。

    雙眼紅彤彤的,還有淚痕,顯然是哭過。

    被虎背狼腰的彪形大漢像拎小雞一樣拎住,旁邊還有幾支衝鋒槍指著腦袋,十四歲的少年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頓時雙腿直打顫。

    “確認是本人?”

    “已經驗證過了,大人,不會有錯的。”

    克裏斯點點頭。隨後眼睛透過體育館的窗戶盯向外頭。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了不安。

    即使不用情報,他也知道對方十有**的衝著‘傾聽者’來的,而且距離已經很接近了。

    隨後克裏斯又轉頭望向那些抱成一團的人質,麵帶不屑的冷笑,人類的軟弱和惶恐,是他最為喜愛的東西。

    同時,克裏斯的戰鬥經驗如此告訴著他自己,對這些人類不需要留情,一旦發生了什麼事,就立刻引爆炸彈。

    對於從爬蟲類演化而來的智慧生命體。殘忍已經成為了融合在克裏斯血脈之中的天性,對於按下遙控炸彈的引爆鈕,以及有可能被炸死的這一千多個無辜的人類,身為牧夫星係的一員。他可並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的不舒服。

    克裏斯甚至覺得,這樣做感覺還真是不錯,應當讓這些卑賤的人類更加痛苦一些,如此才是有趣。

    目前來說,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和人類方麵簽訂了一些協定,他早就想對這些人大開殺戒了。

    每當戰爭來臨,一部分異星人都會將自己的靈魂轉入一具人類的軀殼中,然後肆意享受殺戮的快感,甚至還在人類世界留下了一個個傳說。

    災星降世。

    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至少在大的層麵上來講,全世界處於一個和平的大環境之中。戰爭僅僅在局部地區進行,並且因為聯合國的幹涉,屠殺已經受到了國際社會的普遍排斥。

    為此,像克裏斯這樣的異星生命體也不得不收斂起來。

    “敵人出現了嗎?”

    站在隊伍之中,克裏斯直接使用無線電通訊器尋問著還待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座廢棄工場內候命的部下。

    而負責站崗的那位部下也在話筒中悄悄地回答說道:“暫時還沒有看見。”

    其實現在克裏斯也隻是猜測,並不能夠確定就一定會有敵人來這裏,不過出於自身對危險的敏感預知,克裏斯還是派出了偵查人員。

    “好的,就這樣吧。”說完這句。克裏斯也鬆開了按著按鈕的拇指,現在的他,隻是十分安靜地將掌中的遙控站但引爆開關牢牢捏住。

    而後更是將原本設定好的安全裝置解除掉,這個樣式簡單的引爆器,有著墨綠色的塑膠外殼。以及六個紅色的按鈕。

    別看毫不起眼,隻要按下紅色的引爆開關。這個裝置就會瞬間發出一定頻率的暗號電波。在接收到這些電波之後,安裝在學校裏的那些遙控炸彈將在同一時間內爆炸,卷走這裏所有人的性命。

    對於克裏斯而言,殺人隻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他甚至隻要隻要一根拇指就能置人於死地。

    似乎自從成年之後,心中就一直浮現出這樣的本性,牧夫星係中,從爬蟲類演化而來的智慧生命,性格中都有著冷酷和理性的本質。

    無論是自身的進化還是科技的發展,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而缺乏仁愛和憐憫。

    所以,對克裏斯而言,戰鬥和殺人如家常便飯,並且也總是如此,他早就對此毫不躊躇了。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在外監視的行動小隊也趕緊傳來了連絡請求,“boss!現在學校裏頭的火災警報器不知為何忽然響了起來!”

    這讓克裏斯大惑不解,火災警報雖然直接連通當地警察局,可是警察要趕來這裏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鍾以上。

    而與之相反的,克裏斯隻是需要按下一個開關而已,然後突圍而去,地方警察根本阻攔不得。

    對於這個躲藏在暗處的敵人,原本還隱隱有著期待的克裏斯,如今隻是感覺到有些失望。他現在重新開始握住了手中的遙控炸彈引爆開關,稍微有些猶豫了幾秒鍾的時間後,隨後他隻是微微獰笑。

    隨後拇指一按,就直接按下了醒目的紅色開關,而克裏斯也萬分期待,早先就準備好的炸彈,看起來應該馬上就會爆炸了。

    克裏斯甚至欣喜的想象著,炸裂的肢體,死亡前的哀鳴和慘叫,這是克裏斯最喜歡的景象。

    但是,讓他感到驚異的是,萬分期待中的爆炸。居然根本就沒有發生。

    克裏斯先是疑惑。然後是不甘心,最後到憤怒,兩次、三次按下引爆器的紅色按鈕,但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就意味著,原本應該傳達到的遙控炸彈引爆裝置的無線電訊號,現在根本就沒有成功的被炸彈上的引爆信號裝置接收。

    克裏斯無法理解,手中的引爆器沒有失靈,信號也切實發送了出去,但結果還是一樣,平靜得讓人惱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克裏斯憤怒的吼道。

    “好像是一種非常強勁的幹擾電波。從八點鍾方向傳來,距離我們大概有五百米左右。”

    這一次,克裏斯也是有備而來的,他在學校北側的一棟公寓樓的屋頂安裝好了一處警戒點。這個警戒點專門用來監測周圍的情況。

    但是現在克裏斯覺得不可思議,就在下屬彙報的那個方向,那個距離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部有著灰白色外部裝塗裝的強襲機甲,就這麼赫然跪坐在那個地方,並且十分囂張的解除了電磁光學迷彩係統。

    這種姿態,簡直是目中無人,仿佛不在意被自己發現。

    所以克裏斯才感到了震驚,他心中惱怒著:為什麼安插在樓頂的人沒能發現?

    稍微一想,克裏斯就苦笑。恐怕那幾個無能的廢物早就被對方偷偷幹掉了吧。

    且不管其他,就現在來說,這部灰白色的強襲機甲正好關閉了電磁光學迷彩係統,克裏斯在之前也曾駕駛著‘業火’與吳福寧的‘龍牙.真武’交過手,所以知道對方的戰術。

    機體一旦將自身的全部能量傾注在內部裝載的幹擾係統上,確實可以利用多頻段的強電波信號來覆蓋某個地區,使得無線電控製器難以正常工作。

    但是,對方的能源儲備也不是無限的,所以這種霸道的手段應當撐不了多長時間。根據克裏斯自己的猜測,他認為對方頂多就能夠堅持兩分鍾左右。這已經是對方的極限了。

    所以克裏斯依舊有恃無恐,他果斷的下達命令:“你們,馬上開始發動攻擊!”

    隨著克裏斯的這一聲命令,他的部下紛紛應命。

    本次作戰行動,意外的困難。吳福寧原本也曾計劃過一旦在這裏遇到敵人該怎門板,可是依舊還是低穀了敵人的戰鬥力。

    在與自己的專屬機甲‘龍牙.真武’分開之後。吳福寧便穿著有著‘鋼衣’之稱的小型披掛式機甲,以單兵形式潛入到了敵人的觀測點內部。

    正是因為目標小,戰術具有突然性和隱秘型,吳福寧才成功地將那三名正在負責警戒行動的敵方斥候。

    而且因為吳福寧的刺殺技巧,這次戰鬥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響的時候就被殺死,就連將那幾部觀測器材也被吳福寧強行關掉了。

    這樣一來,毫無疑問是等於在敵人嚴密防護的監視網絡的中心打穿了一個大洞,再把以自主行進模式的‘龍牙.真武’呼叫到開闊的地上。

    自主行進模式就是可以在無人駕駛的狀態下來控製機體的行動,當然無法執行太複雜的任務,隻能選擇行走、奔跑和規避之類的係統化程序。

    可正是依靠這種聲東擊西的手段,才成功地實現了了越過這個視野盲區的戰術目標,.隨後吳福寧便轉身離開。

    這做小型公寓在之前曾是敵人臨時設置的一處觀測點,而離開之後,吳福寧也根據之前的行動計劃,更進一步的秘密潛入中學內部。

    另一邊,‘龍牙.真武’雖然暴露了,但是它已經完成了占領觀測點的這個戰術任務,所以目前處在待機狀態。

    不過倒也並非是完全的幹等,根據之前吳福寧製定的計劃,完全是為了等待預先就協商好的關鍵時刻,然後自然就是準時的發動進攻作戰。

    如今,‘龍牙.真武’正在展開全頻段的電波幹擾,大量無規律的雜訊淹沒了整個地區,無線電波傳輸受到了瘋狂的壓製。

    而在這時同時,機體的智腦也根據吳福寧的安排,在設定好的時間上使用著最大功率的電波幹擾。不過這種做法畢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吳福寧所爭取到的行動時間也是有限。

    目前這種狀態,吳福寧自己就知道,恐怕狀況最多也隻是改善了一點點。

    而吳福寧也沒有時間顧忌其他人質的死活了,他來這裏的任務,是為了救其中一個學生。因此,吳福寧現在正操縱著‘鋼衣’在樓舍間全力奔馳著。

    對現在的他來說,時間根本就不夠!

    而且,這種時刻,人本本身也非常危險。

    來之前,幽暗和沈濤就一再強調過。必須活捉目標單位,絕不能讓這個很可能是‘傾聽者’的重要人士落入敵人的手中。

    從機體的性能上來看,龍牙.真武作為專門為高級駕駛員而打造的試作型機體,與其它的第二代‘龍牙’係列機甲所搭載的電子設備都差不多。

    但特機就是特機。其內部的電波幹擾裝置是和電磁光學迷彩之類的隱密化結構安排,與普通的第二代機甲比較可是完全相反的裝置。

    用強力電波對整個地區進行全頻道的信號,這就能夠暫時幹擾敵人的雷達以及重要的通訊裝置。

    吳福寧和黃光鴻他們這些自身的機甲駕駛員,以前之所以完全都沒有使用過這個功能,那是因為一旦開啟了這個設備,那麼機體自身的位置將會完全曝露在敵人的眼前。

    敵人或許無法通過無線電波進行交流,但強烈的信號源一樣會讓別人發現自己,.就如同在漆黑的夜色中,一盞穿透性極強的強光探照燈一樣明顯,簡直就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

    正是為因為這種事。幹擾被裝置在學校內的炸彈的引爆訊號,固然不難。可是對開啟這個功能的機體而言,根本就是一種自殺行為.。

    對方可以憑借信號源來尋找到你的位置,並且給予雷霆一擊!

    “中士,警告……警告……”聽到了智腦的提示音,吳福寧微微錯愕但隨後還有詳細的數據被回報出來:“地方配備有重型火力,以及12名受過專業訓練的雇傭兵,距離一百米,方位是……

    而就在鎮立中學北邊的一處公寓的屋頂上方,‘龍牙.真武’繼續對敵人的無線電波進行覆蓋性的幹擾。

    .此時,與機甲兵分兩路的吳福。他也穿著鋼衣,成功的離開身後的小型公寓,並且直接衝上北部校舍的後麵。

    在那裏,可以看到一把有些老舊的逃生梯。

    因為自己強行開啟了電波幹擾,就連他自己被這種無視頻段的幹擾模式所妨礙。吳福寧和他的機體‘龍牙真武’之間。自身同樣也是處在無法使用無線電的環境之中。

    .不過雖然吳福寧身陷險境,但是克裏斯也不好過。吳福寧孤身一人,但仍然很及時的掌握住了戰場的情況。

    他透過智腦的遠程提示,也明白.敵方人員經過幾番試探,如今正在不斷接近‘龍牙.真武’這部機體之中。

    吳福寧感歎,對方畢竟也不是傻瓜,多多少少猜測到這部機體目前正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之中吧。

    現在這樣,看來必須得盡快解決才行了。

    透過電子望遠鏡,吳福寧認出了棕發少年被囚禁的那個場所,隻要參照之前得到的地形特征數據,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這所中學內部的種種設施和房屋結構。

    而且因為克裏斯吧其他有都聚集在了學校的體育館中,所以在現在這個時間段內,這一處地方是絕對安全的,不會有普通學生或著教師和學校的勤雜工接近的。

    這樣以來,吳福寧就不需要擔心誤傷了,他不習慣於將普通人卷入自己的任務,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儈子手。

    通過結構圖內上的詳細內容,吳福寧判斷出了,在這所學校中,還沒有檢查的地方之剩下兩處,那便是這所中學的教學樓樓頂上麵的蓄水池,以及位於體育館的地下倉庫。

    相比來說,無限電波是難以穿透厚厚的地麵抵達地下倉庫的,那麼剩下來的可能性,就隻有位於教學樓樓頂的蓄水池了。

    算算時間,吳福寧發現自己還剩下最多一分鍾,再不完成任務,一切介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5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拆彈專家

    所以他絲毫不敢大意,設定好位於腕部的轉輪式衝鋒槍,隨後便頂著一身鋼鐵盔甲,直接跨步衝上教學樓的屋頂。

    走出鐵門,吳福寧沒有發現敵蹤,他在迅速點燃煙霧彈後,就投擲出去。然後設定為跑步模式,憑著一口氣跨國屋頂。

    投擲煙霧彈,這完全是為了讓被地方狙擊手的射擊機會降到最低。

    身上這套鋼鐵盔甲,雖然是高品質的鈦合金,能夠抵擋****和步槍子彈,但是在麵對大口徑狙擊步槍的時候還是有點玄。吳福寧可並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冒這個險,作戰行動還是穩當點好。

    就在吳福寧的麵前,他可以直接看見樓層頂部左手邊邊大約有四分之一的空間被占用。這是由於有一座蓄水用的水塔,所以就需要用金屬圍籬來進行隔離管理。

    穿著‘鋼衣’的吳福寧總算來到了金屬圍籬的前端,將鎖住圍籬柵門的那把大鎖頭,直接用手扯掉。

    ‘鋼衣’的係統出力同樣是依靠內部鋪設的肌腱,隻是沒有內骨骼支架,所以在承受外力壓迫上麵的屬性與強襲機甲相去甚遠。

    但是‘鋼衣’本來就是為了小型戰鬥所特意開發出來的兵器,目的隻是在於提供基本的戰術通訊和信息支持,當然還有可靠的防彈能力。

    要不是價格太高,而且仍然無法抵禦單兵重型武器的攻擊。早就大規模使用了。

    通過控製菜單調整視野模式。甚至能夠穿過厚厚的水泥牆壁,看到圍籬後麵的三個人影。其中一個人影體格瘦小,而且背負雙手坐在牆邊,恐怕正是本次行動的目標。

    另外兩個則靠在牆邊上站立著,看那姿勢,似乎是在一邊抽煙一邊警戒。

    吳福寧猜測,對方估計是在等待直升機,要不然不會故意選在天台這種位置。

    然後又切換成x光波透視模式,四周圍掃了一番,除了另外兩個埋伏在高處的狙擊手。就再也沒有發現其他人。

    難道是被無人駕駛的機甲吸引了過去,現在隻留下四個守衛在這裏看守?

    不得不說,這一次吳福寧算是猜對了。

    別小看這點,因為有著小型化機甲的各種高科技功能輔助。所以在吳福寧麵前,埋伏和暗哨都是無所遁形。

    看似嚴密的防線,一覽無遺,自然也漏洞百出。

    吳福寧從後腰處取出懸掛在武器架上的主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半自動步槍,槍體比較短,總長度也隻有四十厘米,但是槍身很寬,有二十厘米。

    握把隻有一處,位於主體的後半部。射擊時,需要用手托住槍身。

    槍身做得這麼寬,是因為裝了三百發彈藥,全都是中等口徑的無殼彈。除了這把主武器,還有右手腕部的轉輪式衝鋒槍,內嵌六十發無殼彈。

    吳福寧將槍口對準了水泥牆背後的兩名衛兵,同時鎖定另外兩名位於高處的狙擊手,因為距離較遠,而且有著障礙物,所以單靠步槍是殺不了他們的。

    智腦隨之開始計算彈道。‘鋼衣’的背部是一個戰術背包,大小剛好貼著後背,厚三十厘米,到腰身為止。

    肩膀後麵有四枚內嵌式的小型追蹤導彈,可以鎖定和攻擊一公裏以內的小型目標。包括坦克和裝甲車在內。

    雖然用戰術導彈來殺人有些浪費,但吳福寧現在可是顧不得許多了。

    他一次性鎖定了四個敵人。將手中的步槍對準了水泥牆後兩個目標的心髒部位,而後係統也計算完了戰術導彈的攻擊彈道。

    吳福寧出手了!

    先是兩枚戰術導彈急射出去,各自朝著它們的目標飛去。

    隨後是噠噠噠的步槍射擊聲,中等口徑的步槍子彈直接穿透了二十厘米厚的水泥牆,射死了一名靠在牆邊的上抽煙的守衛。

    子彈在撕開水泥之後,擊碎了這名衛兵的骨頭和心髒,在高射速的攻擊模式下,一共有三顆子彈陸續穿過他的身體,從胸腔透出。

    心髒被被擊穿,鮮血從口中湧出,他的生命,最多之剩下不到五秒的時間。

    夾著香煙的右手無力垂下,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回事。

    “韋恩斯!”

    同伴急紅了眼,悲嗆的呼叫著死者的名字。

    名叫韋恩斯的男人,正錯愕的望著自己的心口:“怎麼會……”

    隨後,徹底失去生命氣息的屍體,沿著牆邊滑落,湧出的血液塗抹在被石灰覆蓋的水泥牆上,留下了長長的拖痕。

    “不!韋恩……”

    這次,同樣是來自牆體另一端的子彈,打碎了這人的肋骨和胸腔,因為及時的躲避,所以沒有被擊中心髒。

    但是其中一個子彈撕裂了他的肺葉,鮮血進入肺部。由於內部的血壓,更是從口中溢出,他的死亡,隻是被無比的痛苦延遲了,下場比同伴更加淒慘。

    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位於另外兩棟高樓的狙擊手早就發現,但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破空襲來的追蹤導彈咬上。

    血肉之軀,又如何能夠抵擋?

    爆炸所產生的烈焰和高壓,將他們的軀體撕成碎片,死得不能再死了。

    科技的優勢,再一次於戰爭中體現出來,吳福寧麵對四名全副武裝的精銳雇傭兵,前後隻是花了三十秒的時間,就將他們全數擊殺,而自己毫發無損。

    對方別說還手,甚至至死都沒有發現吳福寧的確切位置,在不明不白中飲恨而亡。

    解決了守衛,吳福寧便開始關心起目標人物的安危。

    就在頂樓圍籬的裏麵。這位名叫伯尼.帶恩斯的意大利少年。就被守衛用粗糙的麻繩捆綁在支撐水塔用的其中一根金屬鐵架上。

    盤腿而坐,一雙小眼睛飽含淚水,嘴巴被一塊髒兮兮的破布片給塞住,而且雙手也被用手銬給反銬著。這樣的陣勢,就算是來了個世界級的魔術大師,恐怕也是走不脫的。

    伯尼的身上,衣服早已淩亂,而且他的胸口上,牢牢地綁著一捆1磅重的c4 **。威力足以把一輛轎車炸上半空。

    看起來,對方還打著一旦無法捕捉就殺死目標人物的打算。還真是像極了他們做事的風格。

    由於極度的恐懼,名叫伯尼的少年,這時候也被疲憊所折磨著,臉色變得憔悴不堪。

    吳福寧直接以一個肩部衝撞頂破了厚厚的水泥牆。出現在了倒黴的少年麵前。

    望著對方那張慘白的小臉,吳福寧也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用漢語說著:“我是來救你的。”

    伯尼是個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自然聽不懂中文,不過智腦已經直接翻譯成意大利語,倒也不怕交流上的困難。

    伯尼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紅腫幹澀的眼睛,他現在可是連淚都已經流幹了,眼珠子裏充滿著血絲,紅紅彤彤的連成一片。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救星,他也不停的掙紮。然後發出著求救的聲音:“唔唔唔……”

    “等等,我這就幫你解開。”

    溫和的語氣,讓伯尼放下了心防,他好奇的打量著吳福寧。

    一身墨綠色的金屬鎧甲,結構勻稱的外殼,或拖拖一個帥氣的機械化騎士。對於伯尼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很有吸引力。

    尤其是當強襲機甲漸漸進入世界各國普通民眾的事業之後,一大堆機甲迷也開始出現,而伯尼就是其中之一。

    在確認周圍沒有敵人之後,吳福寧也試圖接近伯尼。但是隨著電腦的警報聲響起,他便收住了自己的腳步。

    他愕然發現,對方不僅派出了守衛和狙擊兵,甚至還布設了大量能夠自動探測的雷射感應裝置。這種東西,恐怕是為了在守衛被殺死之後。提醒其餘人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麵對這些小型儀器,吳福寧有些苦惱。他現在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將之一一拆除。所以吳福寧隻好無奈地選擇其他辦法。

    不拆除這些裝置,就隻好小心翼翼地跨過去,就在膝蓋骨的高度附近,這些小型裝置不斷射出肉眼難辨的雷射線,一旦不小心觸碰,就會驚醒示警。

    花了一番手腳,吳福寧總算是成功地來到了伯尼的身旁,“請放心,我保證,一定可以把你安然救出去。所以現在,你最好別亂動。”

    隨後,吳福寧從腰間的工具盒內取出了一把戰術小刀,然後便小心翼翼地將塞在伯尼嘴巴裏的東西拿開。除了破布,還有一次性使用的膠布,粘得很緊,隻能用小刀切開。

    終於可以說話了,伯尼馬上就用比平常尖銳許多的聲音大聲哭訴著:“你……你是誰?剛才的那些人為什麼要抓我?”

    伯尼說到底隻是個十四歲的小男孩,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中,遭遇這樣的飛來橫禍,一時之間就亂了方寸。

    吳福寧聽不懂意大利語,隻好用智腦來進行簡單的翻譯,基本交流卻是沒有問題。

    “現在暫時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吳福寧一邊如此回答著,同時又一邊熟練地觀察著現在的情況。

    雖說伯尼得救了,但情況還是十分凶險,捆在在伯尼身上的******,威力驚人。連接著電線和一大堆接頭,恐怕是一個特製的炸彈,暴力拆除的話隻會將之引爆。

    不過在仔細觀察之後,正如吳福寧之前所預料到的,這種手工製造的c4炸彈其實並不是什麼很複雜的東西。

    通過智腦的結構圖來分析,可以獲知這個炸彈的遙控引爆線路本身,其實是一種很簡單的設計。就算是吳福寧這種半吊子的拆彈菜鳥,也成功識破了炸彈上的數個陷阱設置。

    吳福寧很清楚,一旦冒然切斷綁在伯尼腰間的那捆電線。這個土製炸彈的引爆裝置便會直接啟動。把伯尼炸成零碎。

    即使是拔掉曝露在外頭的引信雷管,估計也是一樣的下場。

    糟糕的不僅是吳福寧這種勉強合格的拆彈技術,還有智腦的數據空中居然沒有相應的技術指導,看來回去是要專門找找這方麵的資料了,以免想用的時候用不上。

    現在,吳福寧也感到了頭疼,這也行那也不通,一時間心急如燎,對方的炸彈專家非常專業,雖然是結構簡單的c4炸彈。但也做到的技巧上的極致,就連炸彈的信管上也接好了精密的感應裝置。

    想要騙過這個靈敏的設備,吳福寧恐怕需要花上不少時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就算隻是短短的幾十秒,也不能浪費。

    望著吳福寧的遲疑不決,伯尼更擔心了,他嗚咽著說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些人綁架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伯尼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豬頭,對方這架勢,明顯不是為了錢財。光是拿出來的武器和設備,就算賣了他也賺不回來。

    至於說尋仇,更是不可能。伯尼的父親是老實巴交的麵包師,母親是店裏的會計兼營業員,怎麼可能得罪這些如狼似虎的雇傭兵?

    恐怕來兩個小混混,就能把他家的麵包店給砸了。

    “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很快,我會為你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吳福寧現在也隻能這麼安慰對方了。

    “我……”猶豫了一下,伯尼才等著大眼珠子哀求:“我……我想要回家……”

    小孩子心性,吳福寧也無可奈何,但他明白。伯尼恐怕是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不過如果好好和對方的父母解釋的話,應該會獲得諒解和認可吧。

    以前,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半強迫半引導的話,一般的老百姓都會就範。

    就在吳福寧還忙於拆彈的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從北側的教師公寓那裏傳出來了一陣激烈的爆炸聲。爆炸過後。還可以聽見牆體剝落以及建築物倒塌的聲音,讓人擔憂。

    不用看也知道。從頭盔的菜單提示中,吳福寧也了解到這是由於自己的‘龍牙.真武’正在遭受對方的攻擊。

    而且這種爆炸聲,絕對是單兵火箭筒,雖說.以第二代強襲機甲的高強度電磁反應裝甲,這種程度的攻擊尚且在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可問題是敵人並非隻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從遠處傳來的啾啾聲,就知道第二發和第三發火箭彈已經射出。兩秒後,一模一樣的爆炸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在眾人的耳邊接連響起。

    躲在體育館內的人質更加擔心了,膽小的女生抱在一起哭泣,稍微膽大的一點的,則趴在窗口上向外觀望。

    體育館裏,這時連一個守衛的身影都不見了,可依舊沒有人敢逃跑。

    因為前後兩扇鐵門都被鎖住,而且對方還聲稱在門上裝了感應地雷,如果遭到暴力破壞,就會引爆。

    ‘鋼衣’的頭盔上響起警示音,是主智腦發來的警告:“本機遭到敵方人員攻擊,隱匿係統正在啟動中,距離生效時間還有27秒……”

    這種在戰鬥中依舊保持固定語調的聲音,隻可能是來自機體的主智腦,雖然有實時數據傳來,但不親自坐鎮的話,也無法確認具體的損害狀況。

    剛讓吳福寧為難的是,從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上,也無法看得到發生在另一邊的戰鬥。吳福寧現在不得不專注於眼前的炸彈,本次拆彈作業比較關鍵,距離成功預計.還有30秒的時間。

    雖然知道智腦隻適合用來輔助戰鬥,而不適合自動控製,但為了達成任務目標,吳福寧也隻好暫時犧牲戰術上的靈活性。

    “剛才的爆炸……那到底是……”

    伯尼認真的盯著被鋼盔所遮擋住的麵容,雖然看不到吳福寧的樣貌和表情,卻也明白現在不是使性子的時候。

    “不會有事的,如果你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吧。”

    現在看來,已經趕不及破壞這個土製炸彈的引爆裝置了,同業也趕不及解除掉這些讓人頭疼的高科技陷阱。

    吳福寧根據以前受到過的拆彈訓練。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隻有利用一些小技巧去騙過那個能夠接收引爆訊號的無線電收錄機而已。

    機器畢竟是機器,死板而程序化,隻要能夠靈活應對,還是可以勉強應付過去。

    吳福寧調整了一下‘鋼衣’內部的氣溫,但是額頭上還是冒出了細汗。這不是因為天氣炎熱,而是由於過於緊張的心情,以及高度集中的精力。

    拆彈可是一個精細的活,容不得半點差錯。

    吳福寧小心翼翼地拆解著炸彈的主體,然後將工具與回路檢查設備從工具盒中取出來。動作平緩,但是效率很高。沒有任何的生疏。

    雖然知識上還有所欠缺,但是技術操作上完全沒有問題,如果吳福寧願意專門進修,恐怕還可以成為一位十分優秀的外科醫生吧。

    這時候。吳福寧也正在仔細地掃視著曝露在空氣中的電線回路,他認真確認了三遍,確實是自己之前所學過的那種炸彈類型。

    在進入葵水社工作之前,吳福寧也曾經是一名高級簡單,偶爾還要執行一些作戰任務。所以所有和戰鬥有關的東西,他都涉獵過,就連製造和拆解炸彈這種技巧,也專門和組織裏的專家學習過。

    現在,這種技巧還沒有生疏,吳福寧看著炸彈的結構布局。回憶起了以前看到過的線路圖了。他嚴格按照過去所學過的專業知識,認認真真地接上了線圈,然後非常小心的繞過增幅回路。

    這種做法風險很高,一旦出現一丁點的差錯,就絕對會引爆這個威力足以炸飛大象的c4炸彈。雖然是危險的做法,不過在目前這種情形之下,吳福寧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最後18秒的時間,吳福寧的手心都在冒汗。

    還好可以用專門的輔助製禦係統來協助手臂完成一些列高難度的動作,每一下都務必追求精準,不然就是彈毀人亡的下場。

    終於。漫長的8秒鍾過去了,而炸彈並沒有發生爆炸。

    這讓吳福寧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得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可是卻不知,這時的麻煩才剛剛開始而已。

    吳福寧再次查看了炸彈線路上的電容器編號,他頓時記憶起這種電容器的規格以及具體的容量。然後。經過一番思考,他便選擇從工具盒中那處一個銀白色的金屬鑷子。

    用這個頭部尖銳的小道具。吳福寧直接將線路和電容器的端口用力夾住,他需要通過一些動作來把電流調整一致。

    左臂是一個多功能的電子儀表設備,現在可以充當精密度很高的電表,隻見上麵的測算數值微微變換了一下,最終還是成功穩定了下來。

    做到這一步,還剩下最後的10秒鍾!

    如果是那種爛大街的電影劇情,恐怕現在要麵臨的選擇就應該是所謂的“應當剪斷紅線還是剪斷藍線”了。

    可實際上,吳福寧所接受過的拆彈技術,根本不是這種撞大運的手法。

    拆彈專家隻有生和死,怎麼可能吧自己的性命交給運氣?

    實際情況是,擺在吳福寧麵前的這個土製炸彈,即使結構算的上簡單的了,可從電線線路的一段,延伸出來的導線就總共多達16條!

    什麼二選一!吳福寧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看過的那場電影,劇情倒是很感人,但專業技術上的問題實在是太膚淺了。

    就像現在,16條線路中,其中有15條是偽裝的,如果要拚運氣,那跟買彩票差不多了。至少買彩票不中的話不用死,而拆彈則……

    還有最後的5秒,吳福寧已經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他努力定了定心神,將目光聚焦在這些該死的線路上。

    吳福寧記得當時的老師所傳授的技巧,拆除這樣的炸彈,關鍵是必須要精確的掌握住製作者隱藏著的特殊癖好。

    除此之外,還要通過細心的觀察來分析炸彈線路結構的大致特性。

    通過之前的拆除工作,吳福寧已經知道,這枚炸彈的製作者,其炸彈的安裝技巧大概和自己差不多的水平。

    與此同時,作為偽裝用途的線路身上,也有著一種十分特殊的氣息存在。凡是熟練的********者,都能夠感受到這種獨特的氣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5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被鎖定了

    拆彈除了是一種工程技術,也涉及到了心理學。

    比如說炸彈製造者在組裝炸彈的時候,所體現出來的那種心理特征:對方所不擅長的事,以及厭惡的事。

    正是需要根據某種合理性與製作者的特殊興趣和個人嗜好,去猜測炸彈的製造者到底會將留作‘拆解’用那跟關鍵導線的設在部位。

    吳福寧這時候,也不停的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假如是我組裝的炸彈,我又會怎麼去選擇呢?

    因為過於緊張,以至於在金屬手套的背後,正在握著鉗子的右手手心滲出了汗水。

    距離最後的時間,僅僅剩下3秒的時間。

    到底會是哪一條線呢?吳福寧在糾結著。

    還剩2秒。

    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

    最後1秒。

    在這一刻,吳福寧作出了最後的選擇:假如是我讓我來選擇,絕對是這一條!

    就是這樣,他抱持著冷酷決然的信念,將其中的一條導線給切斷了。

    就在這一秒,幾乎化成了永恒。

    而在這時,頭內前部的顯示菜單也開始提示著:“隱匿係統運行停止,本機現在進入……”

    然後,巨大的爆炸聲頓時將智腦傳過來的聲音給掩蓋住了,這種情況,隻能是機體被擊中所導致的,卻並非是眼前的這枚土製遙控炸彈。

    非常僥幸。當初的拆彈訓練還是很有效的。吳福寧也慶幸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不過現在有其他的任務需要趕著完成,他要在機體撐住之前返回,恢複人工操作。

    而這個時候,成功地解除了眼前的無線電信號引爆裝置,也意味著炸彈的危機安全渡過。所以吳福寧得以長長的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晃了晃因為過於緊張的工作而顯得有些僵直的右手。

    “這位……先生……”伯尼不知如何稱呼被鋼鐵外殼覆蓋著的吳福寧,隻好眼巴巴地望著。

    吳福寧現在卻沒有心思考慮這個,他肅聲叮囑道:“你現在最好暫時不要動,這種簡單的拆彈僅僅隻能夠騙過對方的無線電信號接收器而已,而我現在還要接著解除其它的陷阱。”

    完全沒錯。吳福寧的腦子很清晰,如今這種情形,距離可以安心可是還早得很。

    就目前的進展分情報分析,學校裏邊其它的建築物和公用設施並沒有出現爆炸這種事情。可以猜測到敵人的心態,對方恐怕也認為這種毫無邏輯的引爆襲擊是無意義的。

    至於學校裏的其他人是不是被抓去當作人質,吳福寧也顧不上了,他來這裏的任務隻是帶走有著成為‘傾聽者’潛質的伯尼。

    無辜的民眾是否已經被全都疏散,這就是當地警察部門的職責了。

    吳福寧還在排除著其他的陷阱,看來敵人在伯尼身上也話可不少心思。他現在正在擔心自己的‘龍牙.真武’,因為自從剛才的通訊中斷,就再也沒能接收到機體智腦發出的訊息。

    隨所對於自己的這部特機很有信心,可畢竟是在遭到攻擊的狀態下失去了聯絡,所以目前才會如此擔憂。

    也不知道機體是是通訊故障還是被敵人給擊毀了。又或者是暫時撤出了這一片戰鬥區域了。無論這麼想,各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讓吳福寧心情憂鬱。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可以告訴我嗎……”伯尼一邊用小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用模糊地語氣輕聲說著。

    而吳福寧本人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該如何向對方解釋,便隻好無奈地吐出了一句話:“抱歉,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吳福寧如此喃喃的說著,他不願意撒謊和欺騙,可是真相又不能在未經許可的狀態下告知對方。所以,最後哦他也隻是忙著進行剩下的拆解工作。還有很多的陷阱裝置要去除。

    “生體反應,生體反應,未知生命體接近中,距離20,數量3。探測到金屬反應,對方有著小型武裝。”智腦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而吳福寧也迅速做出了應對:“進行敵我識別設定。目標1為友,目標2、3、4為敵,空間戰場計劃,製定最有路線和優先級。任務核心是目標1生還,殲滅敵方單位,開始。”

    目標1自然就是眼前的伯尼,其他三個便是敵人。

    小型化的單兵披掛式機甲,其最大的意義並非是衝鋒陷陣,而是為一線的戰鬥步兵提供高效的輔助,使得步兵可以靈活的應對戰場局勢,而不必死於各種‘意外’。

    而在這時,就算吳福寧他本人也非常希望能夠停下手中這種危險的拆彈工作,然後抽出時間來迎戰敵人。

    可是他沒有時間把手伸向步槍,現在的陷阱拆除工作正好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一旦他的手稍微離開引爆線路的接口處,恐怕整個裝置就會立即啟動,把他給轟上天。

    所以,吳福寧隻是冷靜地慢慢回過頭去,讓目光鎖定走來的三個男人。

    這三個體格雄壯的歐洲男性白人,正邁著矯健的步伐,悠悠然然地接、走近了蓄水塔的這邊。在穿過圍籬的那扇鐵門後,他們也直接將手裏的槍朝向了這一邊。

    因為剛才的戰鬥,所以將這些家夥引過來了這裏。

    而且看對方那種神態,估計是刻意等到吳福寧忙於拆除炸彈和陷阱的時候才出現在此處,因為這一刻的吳福寧戰鬥力最弱,他完全無法將自己的手移開。

    可以說,在戰術的時機上,對方的把握非常老練,不愧是刀頭舔血的雇傭兵。講求的是一擊致命。而不是公平對戰。

    站在三人中間的那名男子,看起來似乎就是這幾人的頭領,他的身材非常高大,有一米九的樣子,而且頭發也十分短,配合著散亂的胡渣以及眼神,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強大與可怕。

    身上穿著一件中等長度的褐色風衣,從袖口深處的手指細長而有力,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臉上的表情自信滿滿,一切的舉止都在說明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能力了若指掌,而且很有自製力。

    野蠻而殘暴的敵人,通常都以為這愚蠢,所以隻是看起來可怕而已。

    但吳福寧身經百戰。知道越是冷靜的敵人越是難以對付,因為對方懂得思考和進退,絕不會給你太多的出手時機。

    眼前的這名男子就是如此,不像個靠肌肉吃飯的兵痞,倒像是一位穩重而睿智的哲學家,站姿看似隨意,可絲毫不見淩亂,這是優秀的狙擊手和獵人才有的特征。

    這個男人,在國際傭兵界也是一個出名的人物,他的殺人技藝無與倫比。而且是那種認錢不認人的角色。被不少國際警察所追捕,不過至今都活得很好。

    本來的名字他從未和別人提起過,大家隻知道他的外號叫做‘毒液’。

    可是現在,他卻遇上了吳福寧,無論多麼精銳的雇傭兵都好,很多時候戰鬥技巧的經驗在對於高科技裝備而言隻是浮雲。

    毒液沒有發現吳福寧,可吳福寧卻早就知道他們的動作和位置,智腦將房屋結構記錄下來,然後將小型聲納得來的數據輸入立體圖像中,在頭盔前端的菜單頁麵顯示出來。讓吳福寧看了個一清二楚。

    迅速將手裏的線路穩住,然後吩咐人質不要亂動,他便直接站起身來,將武器準備好,打算要對付不請自來的那三個雇傭兵。

    朝著鐵門的方向一路跑過去。直接出現在對方的麵前!

    “啊!你是……”

    話都還沒說完,這個一米八幾的白人壯漢就被吳福寧單手捏著頭蓋骨舉起。小型機甲的體型不大,但是臂力堪比水牛,舉起一個成年男子毫不費力。

    另外的一隻手猛錘這人的小肚子,一下就讓他痛暈過去。

    遭到這樣的突然襲擊,對方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也立即反應過來。

    ‘毒液’的另外一名部下,這時候正打算朝著吳福寧開槍射擊,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擊穿對方的外部防禦裝甲。

    可是槍都還沒能來得及開,吳福寧就以剛剛赤手空拳擊倒的那名壯漢為盾牌,擋在身前。這也是因為下意識的習慣使然,並不是不信任‘鋼衣’的防禦力。

    隨後,吳福寧也把自動步槍從後腰間的武器架上直接拔出,便毫不猶豫得向持著****的敵人射擊。子彈呼嘯而出,直接命中對方的頭部,頭蓋骨被轟出一個洞,大腦中彈,最後也隻能頹然倒下。

    唯有‘毒液’保持了理智,以及快速的思索出了應對的策略。

    吳福寧穿著的這種小型機甲,運動的延遲在0.7秒左右,雖說防禦和信息輔助都很優秀,可動作始終有些僵硬遲緩,這就是外衣的漏洞了。

    對於優秀的的士兵而言,完全可以依靠這0.7秒的僵直時間,來躲避和逃脫。

    ‘毒液’在剛才那短短的5秒鍾時間裏,就看出了身披‘鋼衣’的吳福寧不可力敵,完全沒有兩位親信部下的死亡而失去理智。

    他以握著匕首的左手來護住自己的頭部,然後便迅速後退,同時還用握在右手上的衝鋒槍對著吳福寧進行連續射擊。

    不求擊斃比人,但求能夠幹擾敵人的視野和注意力。

    這個時候,吳福寧根本懶得回避,子彈打在鈦合金外殼上被直接彈開,幾顆被肩部弧形外殼彈開的跳彈,斜斜飛向上方的水塔,隨後在碰撞聲中火花綻放。

    吳福寧也開槍了,其中幾發子彈更是打中‘毒液’的身體,但對方穿著防彈衣,僅僅隻是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身體而已。

    看他那絲毫不減的奔跑姿態,就知道那幾槍沒有打中要害。

    可是吳福寧沒有停下。他再度開火。直到將自動步槍彈夾裏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一個基數的子彈全部打光,狹長的走道上,兩道水泥牆壁布滿了彈孔,灼熱的槍口冒著輕煙。

    可是在對方靈活的閃躲之下,借著障礙物和牆壁,倒也沒被打中幾槍。

    關鍵是對方身上畢竟是穿好了高性能的防彈衣,單憑這種程度的射擊還是無法讓‘毒液’受到多少決定性的傷害。

    就在吳福寧的眼皮底下,對方以強健的體格所難以置信的敏捷動作,拐著彎朝向圍籬的另一端頭也不回的逃走了,絲毫沒有戀戰。也沒有留下任何言語。

    “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打算捉住這個家夥,拷問一些具體的情報的。”吳福寧自然自語的說著,然後手裏的功夫也沒停下。在換好了步槍的彈夾之後,便立刻打算要追上去結果對方。

    可是冷靜下來想想,也就沒那麼去做,“唉,算了,這樣子看起來是完全追不上的,還是先行處理這個讓人頭疼的遙控炸彈吧,畢竟伯尼的安全是第一順位考慮的事情。”

    最後,花了五分鍾的時間,終於是將全部的陷阱到成功解除了。包括引爆裝置在內。

    隨後,吳福寧那處一支靜脈注射器,在伯尼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按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秒時間都不到,對方就睡著了。

    是昏睡劑,特意選用了未成年用的小劑量,不過也會有些許的後遺症。

    可是就現在這樣的情形來看,這種選擇才是最合適的。

    吳福寧抱著伯尼,走道樓頂的邊沿處,望向下方。這裏是一棟五層結構的教學樓,站在樓頂上的陽台。吳福寧通過智腦係統的數據提示知道這裏距離地麵有十五米高。

    如果是普通人,從這裏摔下去估計就要直接掛掉了。

    不過吳福寧不是普通人,而且他還穿著‘鋼衣’。

    沒有時間遲疑,吳福寧縱身一躍,隻見一道綠色的強風襲向下方的平地。隨後聽到‘鋼衣’的小腿和膝蓋關節出傳出尖銳的驅動音,巨大的衝擊力讓地麵的水泥直接龜裂開來。呈現除了蜘蛛網一樣的痕跡。

    要不是在落地的一瞬間,通過設定好的程序來緊急緩衝,減輕了壓力,恐怕吳福寧也要受傷。

    不過好在,現在總算是安全著陸,懷裏的小伯尼也睡得正香。

    吳福寧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他的‘龍牙.真武’就在教學大樓北部的空地上待命。

    通過視野的放大功能,吳福寧發現自己的機體滿身瘡痍,灰白色的外部裝甲,此時被火焰和**熏得一片烏黑,到處都是中彈之後傷痕。

    多虧了這是一種最新型的複合金屬材料製成的裝甲,還有電磁反應抗力,所以即使像現在這樣經受許多如此多的的火箭炮和槍彈連番轟擊也能夠安然無恙。

    吳福寧抱著伯尼跑向‘龍牙.真武’,以超過百米世界紀錄的速度,6秒內就跑出了一百四十六米的速度,來到了機體的旁邊。

    而在靠近之後,原本中斷的通信也再次恢複,智腦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

    “中士,未知敵人正在快速接近中,請盡快行動。”

    智腦的提示音完了之後,原本站立著的‘龍牙.真武’便直接在吳福寧的眼前跪坐下來,與此同時還打開外了頭部的艙門,吳福寧在在進入駕駛艙之前,先將伯尼抱了進去。

    雖說沒有多餘的座位,但是可以固定好,放置在一個原本用來存放雜物的櫃子內,墊上防撞用的棉被,這樣就安全了。

    在來這裏之前,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隨後,沒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吳福寧幾乎是用直接跳躍的行動方式滑進了機甲頭部下方的駕駛艙門。

    而進入駕駛艙之後,原本穿著的小型‘鋼衣’也不需要脫落,連接好數據線,一樣可以作為通過動作捕捉係統來操縱強襲機甲。

    吳福寧對智腦吩咐道:“現在,馬上關閉頂部艙門,開啟作戰模式,引擎出力調整到最大功率,作戰開始!”

    “遵命,中士。”智腦如此回答著。

    在得到智腦的答複之後,吳福寧也心神集中,隨後更是馬上展開調整,對機體的主控製係統進行設定。

    先是調節戰鬥模式和行動模塊,預設戰術選定,敵我識別係統的檢測,還要將能量引擎的功率開到最大的檔位。

    同時打開探測感應裝置,發現雷達屏幕上出現了反應,敵方也有機甲介入本次作戰行動之中!而且一次就出動了三部!

    看起來,對方也是有所準備,對‘傾聽者’誌在必得。

    通過雷達屏幕的提示,以及對照整座城市的結構圖,吳福寧發現對方距離自己已經非常接近。十二點鍾方向有兩部,而三點鍾方向則有一部,距離都在3公裏左右,正在持續靠近中。

    這二十分鍾內,吳福寧隻能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麵對敵人的三部機甲,倒不是沒有信心,隻是還不清楚敵人的戰鬥力,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隨後,吳福寧掃了一眼學校的四周,找了一個好位置,立刻就衝到旁邊的一條河流旁邊。

    “探測到紅外線波,敵方正在鎖定我們的位置……”智腦的提示音又是及時響起,吳福寧驚訝的發現自己被敵人的遠程武器給鎖定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5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鬧市作戰

    在這種時候被地方的雷達鎖定,吳福寧也暗叫一聲:“不好!”

    隨後就是緊急跳躍,這個舉動可謂非常及時,因為躍起之後的下一刻,敵機的子彈流馬上就襲了過來。

    一部分子彈打到了教學樓的屋頂,水泥外牆和鐵製的水塔都被這種30mm口徑的機甲用子彈給轟出了一個個深深的大洞。

    這不是子彈,而是炮彈了,威力絕對驚人,是普通的人類步兵用武器所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之下,之見那些被炸飛的水泥以及金屬支架,這時候都在呻吟聲中碎裂成為許多帶著銳利邊沿的碎片。

    對方的雷達係統也發現了‘龍牙.真武’的存在,並且對著這邊就是一頓亂轟,以覆蓋性的掃射來壓製吳福寧。

    無論怎麼躲避,子彈總是如影隨形,波及到了‘龍牙.真武’周圍的物體。

    建築物和金屬直接的碎片,在巨大的衝擊之下四散飛裂,並且有不少都敲打在‘龍牙.真武’這部機體的外部裝甲上。

    吳福寧發現引擎中的能量儲備已經不多了,站著挨打的話,電磁反應裝甲恐怕堅持不了兩分鍾就會把剩餘的能量全部耗光。

    因此他不敢還手,隻能不短的進行位移和閃躲,並且朝著相反的方向奔跑,等到離開地方的攻擊範圍再說。

    所以,吳福寧隻好抓緊時間。操縱著自己的機體快速穿越鎮立中學的正門。進入到了校門外的街道。這時候,街上的行人也知道事情不對,所以全都躲得遠遠的了,隻看見滿地的雜物和空曠的馬路。

    吳福寧穿過街道和幾家店鋪之後,就在這個意大利小鎮上的某座紡織工廠的後麵著地,這裏是一處專用的停車場,可以看到還有幾輛裝了一半貨物的運輸用車正停在廠房門口。在卡車的陰影圈內,還能看到隨地散落的服裝商品。

    那是因為極度錯愕而從工人手中掉落的,幾位西西裏島的紡織工大媽,正張大著嘴巴。用手指著突然出現在她們眼前的‘龍牙.真武’,因為過於害怕而說不出話來。

    吳福寧掃了她們一眼,沒有太過在意。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就算想要宣傳出去也是沒有多少途徑的。當地政府肯定會盡量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而媒體和報紙也很少說敢於強行報導這種新聞。

    在以前,類似的事情就發生過許多了。

    看了一眼代表引擎能量儲備的進度槽,吳福寧還是打消了開啟隱匿係統的想法,這樣做實在是太浪費能量了,不適合現在的戰鬥節奏。

    蹲下身子,吳福寧也在喘息著,調整自己的情緒和節奏。

    雖說在剛才被別人攆著跑,不過這一冷靜下來,心緒在調整之後也逐漸剛從之前的打擊中狀態中恢複過來。再次充滿了鬥誌和信心。

    戰鬥就是這樣,有準備和沒準備是完全不同的,吳福寧畢竟也還是一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戰士,所以他也並不會需要太多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

    僅僅是兩分鍾的休息,他作為戰士的嗅覺就立刻回來了,眸光中浮現出自信和銳利的氣息。

    機體重新站立起來,迎著陽光,毫不猶豫的回身,發現敵機已經追到了不遠處,一直跟在自己的後邊。讓吳福寧看著就覺得很不舒服。

    而智腦也在向自己的主人進行提示:“中士,敵機正在散開了,呈進攻隊形。建議將目標2指定為最優先攻擊目標,建議開啟地形輔助係統,建議開啟戰術預判機製。”

    吳福寧卻沒有這麼做。他快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立即喊道:“指定目標1為首要壓製對象。其他建議批準!”

    “明白,命令開始執行……”

    隨後,在吳福寧的操縱之下,龐大的機體開始全速奔馳,以比短跑健將還要驚人的動作直直朝著對方衝去。

    上半身斜斜傾向前方,身子壓低,隻有修長的雙腿在快速踩踏地麵,如同敏捷的豹子,猶如迅猛的疾風。

    三部敵機,看樣式就知道是老對手‘業火’了,不過根據吳福寧的猜測,這種機體應該是沒有裝載能量製禦裝置的量產型機體。

    這裏的馬路上還有行人,不過比較稀疏,在他們的眼中,隻看見‘龍牙.真武’威猛的身姿橫越過五百米的距離,如同一輛嚴重超速行駛的貨櫃車,不僅在結實的水泥馬路上踩出一個個小坑,卷起的狂風還吹倒了兩個路邊的報刊亭。

    天公作美,這時候鉛色烏雲開始遮蔽原本還很晴朗的天空,暴雨降至,這就意味著視野範圍的下降,以及雷達係統的功能衰減。

    這對於急於脫離戰鬥的吳福寧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消息,而且還能夠減少街道上的行人,盡量避免誤傷普通民眾。

    而對方也知道天氣對他們不利,所以但求速戰速決,頓時也毫不猶豫,以無比敏捷的動作合圍上來,這種戰術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完全是在試圖包圍吳福寧,不讓他離開。

    這個時候,對方的機體也解除了電磁光學迷彩係統,巨大的金屬軀殼,暴露在空氣中,讓周圍的西西裏島市民驚叫著逃離。

    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氣候,整個西西裏島都沒蒙上了灰霾的色彩。

    對方的機型是‘業火’,唯一不同的是配置上了特殊的裝備,一塊以曲麵結構為主的塊狀金屬盾牌,表麵還特意進行過精密的拋光處理。

    對方的心態明顯和吳福寧不同,他們居然毫無顧忌,扛著重型武器在城市中直接開打。仿佛一點也不擔心誤傷市民。

    雖說意大利政府沒什麼本事。但這樣公然無視對方的權威,恐怕會引起國際糾紛吧。

    而且傷害平民,這種行為吳福寧從心理上就接受不了,又不是和敵對國家在戰爭狀態,這樣做未免太不人道了。

    現在這樣,吳福寧他根本就不敢用他最擅長的武器——機甲用散彈炮。

    因為吳福寧也是有著顧慮,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這裏的街道受到太過嚴重的破壞,這也是組織內部一貫的行動宗旨:如無必要,盡量避免與各國政府發生衝突。

    因此,吳福寧也沒有其他可想的辦法了。他操縱著自己的右手,通過套在手臂上的動作感應器來操縱機體的雙臂。

    而在外麵,‘龍牙.真武’也在嚴格按照著吳福寧的動作,從存放在大腿部的武器架之中取出自己的單分子切割刀。然後牢牢握在手中。

    刀口向下,如同野獸的獠牙,這樣不容易被敵人踢飛,這可是在長時間的實戰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而在另一邊,正呆在學校體育館裏的克裏斯.比爾也在氣惱著,因為這幾年,任務總是沒有辦法順順利利地進行,這讓他原本就暴躁的脾氣更加火上加油。

    他沒有氣急敗壞的引爆安裝在體育館中的炸彈,估計也是不希望引起太大的外交糾紛。

    伯尼已經被吳福寧帶走,克裏斯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呆在學校裏。他一拳打在體育館的玻璃窗上。

    啪啦的一聲,金屬框架被直接打歪,而玻璃更是碎了一地。

    “真是該死!直升機還有五分鍾就要到了!”

    克裏斯當然生氣,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如今卻被人橫插一腳。

    但是他也知道繼續留在這裏生氣也是於事無補,所以在發泄一通之後,便邁起腳步,快速離開這所鎮立中學。

    走出空蕩蕩的校門之後,克裏斯直接來到一家附近的雜貨店,他正好穿梭在情況有些混亂的街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圍忽然間就變得清靜起來,情況十分詭異。

    隨後,從學校那邊的方向傳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克裏斯眉頭皺了起來,那並不是他之前所特意裝置的炸彈。

    而且距離也不對。應該是更遠一些的地方傳來的戰鬥聲。

    憑著異於常人的靈敏聽力,克裏斯隻要聚精會神。就能聽到一公裏內的響聲,隻要聲音不是太小就可以了。

    豎起耳朵的克裏斯,稍微聽到一些金屬和石頭的碰撞聲,以及奇怪的金屬摩擦聲,毫無疑問,這是強襲機甲在驅動形態下所發出噪音。

    這個時候,克裏斯也回過神來,他憑借著手中的無線電對講機與自己的部下展開聯絡,順便還下達了一下行動指令。

    “索納夫,我們這邊的機甲呢?還沒前來增援嗎?”克裏斯不悅的出聲詢問,事情的不順利,讓他愈發惱火,早知道就自己駕駛一部‘業火’過來了。

    他的人類部下也知道上司心情不好,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大人,估計也應該來到了,根據那些戰鬥的聲音來判斷,估計是我方的機體正在對敵方的機甲進行追蹤作戰。敵機。”

    這邊話音剛落,遠處就再次傳來響動,連綿的射擊聲大作,而且離著這一邊非常接近。不需要依靠靈敏的聽力就能夠猜到了,這是強襲機甲正在互相戰鬥所產生的噪音。

    整個小鎮成為了四個巨人的角鬥場,隻見濃密的黑雲下方,幾道黑影橫越半空,發出一道道互相碰撞的聲音。

    在巨人的踩踏和炮火的摧殘下,到處都是被嚴重損毀的民間建築物,這座小鎮以旅遊業為主,以及相對繁榮的輕工業。

    民房也多是五層以下,沒有高樓大廈,倒也還算是視野開闊的戰場。

    正因為如此,戰鬥的激烈程度才更加驚人,幾乎沒有任何停歇。

    三部‘業火’的機師都不是庸手,他們以三對一,也是出盡全力,一機在前以機甲用近距離速射衝鋒槍和戰術短刃來與吳福寧進行抵近戰。

    剩下兩部‘業火’則在吳福寧的背後分據兩個方向。用遠程武器進行壓製。每次吳福寧正準備結果掉眼前的目標的時候。總是被敵方的另外兩人牽製住。

    而想要先消滅敵方的遠程炮手,又會被眼前的敵人貼身糾纏,使得他的戰友可以從容拉開距離,再次進行遠程騷擾。

    四部機甲打成一團,武器彈藥不斷消耗,勝負確實遲遲未分。

    反倒是周圍的民居遭了殃,不少民眾都哭喊著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以免被誤傷。

    而克裏斯也在無線電對講機裏大聲質問著:“這到底是怎麼了?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鬥的聲音傳來,動靜鬧得這麼大,克裏斯也覺得很不好收場。他確實看不起人類。但不代表他無視作為地球土著的人類在這裏所擁有的力量。

    “恐怕是葵水社的吳福寧,他的專屬機體‘龍牙.真武’,與我們的援軍戰在一起了。”克裏斯的下屬正在用惶恐的語氣回答著。

    而克裏斯則是大聲叫罵:“別再拖延了,趕緊在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之前把那個混蛋給我搞定!”

    且不理會克裏斯的惱怒。就在小鎮的半空上,爆炸的聲音轟的揚起,在電閃雷鳴的雲層下,猶如驚雷。

    這個時候,位於陣型前端的一部‘業火’,正在與吳福寧那部灰白色的強襲機甲在50米的上空中猛然相撞,互相顫抖著,而又因為地心引力而開始下墜,從毫無依憑的半空中掉了下來。

    很不幸的,墜落的地點正好位於克裏斯這裏。

    原來在連續的迂回和戰鬥中。吳福寧不知不覺間又走回了原地。

    不,或許說是對方的戰術很成功,故意通過不斷的壓製把‘龍牙.真武’給牽引回了學校這邊,不讓他逃離。

    而倒黴的克裏斯看著加起來超過二十噸重的鐵塊從頭頂墜落,他瞬間就朝著一旁撲倒,因為用力過猛,所以連木製的電線杆都被他給直接撞倒在地上。

    不愧是身體素質驚人的異星高級智慧生命體,哪怕是換上了一個人類的軀體,也擁有著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力量的韌性。

    除了大碗那麼粗的電線杆,同樣被撞塌的還有鐵皮護欄。逃出生天的克裏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自己身後一瞧。

    那可真是不得了,雜貨店的店麵直接被沉重的強襲機甲給壓垮了一大半,兩部機甲還兀自打個不停。它們在各自機師的操縱下,一麵繼續交戰。一麵向著周圍胡亂撞著。

    水泥牆體和玻璃櫥窗,在這種瘋狂的行為下。隻能是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飛散在附近這片區域中。巨人之間的戰鬥,漫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塵埃,將整個街道和居民小區都隴罩起來。

    雖然在表麵上看起來,雙方之間的戰鬥有點亂七八糟,與其說是精銳的士兵,不如說是纏在一起混混,戰鬥節奏變個不停,攻擊也毫無章法。

    可是經過了半個小時的交戰,到現在雙方之間的勝負已經是十分明顯的了。克裏斯站在角落裏看了個真切,‘龍牙.真武’的單分子切割刀,如今正插在一部‘業火’的前胸上。

    單分子切割刀末柄而入,隻在胸部合金裝甲的外麵,還依稀可以看到小半截刀柄留在外頭。

    而且在剛才墜落的最後一被,被當作是墊子的也正是這一步一直與吳福寧進行近身纏鬥的‘業火’。

    隨後,吳福寧操縱著機體走上前去,朝著倒地不起的敵人伸出了手臂。

    伴著一陣異常刺耳的尖銳噪音,就如同用利爪劃過毛玻璃製成的黑板。原來是插在敵機胸口的那把單分子切割刀,被‘龍牙真武’給硬是拔了出來。

    為了要繼續迎擊剩下的那兩部‘業火’,吳福寧隻能依賴手中的武器,在不能用散彈跑的狀態下,機甲用刀刃是最為適合的武器了。

    隨後,當著克裏斯的麵,吳福寧操縱著‘龍牙.真武’猛地站起身來,朝著西南方向大跨步的跳躍,肌肉束有節奏的伸縮著,為機體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

    隨著‘龍牙真武’的離開,卷起的強風也直接拍打在克裏斯的外衣上,吹起了他的衣角,把灰塵打在他臉上。

    “混蛋!”克裏斯當然有理由生氣,因為他的手下實在是太過於無能了。

    而這時,另外一名人類下屬也跑到了克裏斯身邊,擔心的說著:“boss,剛才貌似是我們的隊長機被對方給擊毀了,現在怎麼辦……”

    倒在地上的‘業火’被一段水泥牆給擋住,所以這個剛剛跑來的家夥還不知道克裏斯已經見證了整個過程。

    克裏斯氣惱的對著這人撒氣:“白癡,這要用你說嗎!?那個無能的廢物就倒在我的眼前!”

    發泄完了這一句,克裏斯再也沒有力氣,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順帶著還翻尋了一下,終於是撿起了那根混在碎片之中的香煙,煙紙已經在剛才的碰撞中變得皺巴巴了。

    隨後,通過手裏的無線電對講機聯絡了其他的成員之後,克裏斯便直接切斷通信。對於現在的情況,克裏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無意識地拆開香煙的包裝,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現在還剩下兩部‘業火’,落敗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6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新型機甲

    正如克裏斯本人猜測的那樣,不到五分鍾,遠處就直接傳來了幾聲劇烈的爆炸聲。而他的人類部下也用無線電對講機向他報告道:“boss,大事不好啦,現在3號機也被對方給被擊毀了!”

    這也就是說,四部部機甲,如今還隻剩下兩部在這座小城鎮裏頭瘋狂地大鬧著。

    克裏斯呼叫來的援軍,如今隻剩下了三分之一。

    “真是廢物!”在對講機裏,克裏斯大聲罵著:“我不管你們怎麼弄,總之必須給我再撐五分鍾!”

    也不理會下屬的抱怨,克裏斯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切斷了無線電通訊。他苦惱的吸了口氣,靠在塌了一半的牆墩上,因為想要點燃手中的香煙煙而在尋找著打火機。

    來到地球之後,他也喜歡上了這種奇怪的植物。

    不過事情的不順利似乎連這個都能影響到,他全身摸了個遍,發現自己衣服的口袋裏根本沒有打火機,就連周圍的滿地都是的雜貨堆裏也沒找到。

    “真是可惡!”

    結果,克裏斯自然隻能憤憤地踹了一腳水泥牆,然後才將適才含著的那根香煙,用自己的食指和拇指遠遠地彈了出去。

    ……

    另外一邊,負責執行襲擾任務的其他葵水社成員也完成了他們的任務,現在亂成一團的西西裏,將當地警察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其他地方。

    而在一個西西裏島上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正有一部三角形的飛行器停靠在這裏。而且表麵還故意進行了偽裝處理。

    除非近看,否則難以發現。

    此時,運輸機的內部亮如白晝,而其他小隊成員也紛紛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特別行動隊的隊長,還特意檢查了一下自己略顯短少的手套是否合身。

    他將右手手掌張開,隨後有握起,然後再張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情況還不賴。

    而通過戴在他耳朵上的無線電收訊器。可以受到來自運輸機機長的實時報告。目前預備隊已經抵達西西裏島的上空,高度五千米,預測的抵達時間到現在為止大概還有三分鍾左右,機長讓行動隊員都做好準備。

    但是派來援軍的卻並非隻有葵水社。克裏斯也聯係了光照會方麵要求將他的專屬機體運到西西裏這裏來。

    對方同樣也擁有飛碟這樣的運輸工具,所以可以瞞過各國的防空雷達。由於光照會在意大利本身就有分部,所以待到運輸機抵達西西裏,也不隻不過是5分鍾而已,比叫的士還快。

    這也是為什麼,克裏斯之前大吼大叫,讓他的手下堅持住5分鍾的原因。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趕到了,那麼現在我可要坐上去。”克裏斯望著從控製垂直降下的圓形飛碟,一道艙門打開。推車將機甲直接拖出了出來。

    “boss,就算敵人是‘龍牙.真武’,也沒有必要讓你親自出馬吧?”在通訊器的另一頭,冷靜的女性聲音透過耳機傳了過來。

    這人也是克裏斯的下屬之一,而且聽這語氣,兩者的關係還很親密。

    隨後,從城鎮的中心處傳來了一陣巨響,直接蓋過了這女人的聲音。

    “偶爾也要找點樂子啊,這可是難得的消遣。”克裏斯冷酷的獰笑著,他一邊從反射鏡中看著自己穿著人類的特製機甲操縱服。一邊笑了:“最近,一直都沒有好好的活動一下筋骨。”

    做完這些,克裏斯他也不再停留,直接轉身走向正在起落架中緩緩升起的機體,他甚至能夠從機體的震動中感受到那種激昂的戰意。

    就在克裏斯的麵前。這部特製的‘業火’,如今正在發著微光。一個大大的電子獨眼就在機甲的頭部上,那是機體的感應器,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微微地抖動。

    同一時間,小鎮裏的軍事衝突還在繼續。

    吳福寧控製著他的‘龍牙.真武’,直接伸出了空無一物的左手,隨後便看見空氣瞬間被什麼力量所扭曲著,裏麵的影像也在發生歪斜。

    在這之後,朝著吳福寧飛過來的炮彈,被巨大的力量彈飛,隻能向四方飛散。

    隨之,吳福寧便立刻操縱著自己的機體,身子一沉,看準了實際,就瞄向敵機的腿部,

    因為剛才利用了真靈係統發出了能量衝擊波,卷起的狂風吹散了四周的樹木,就連電線杆和各種交流電輸電線也在這個力能效應的漩渦中卷成一團。

    被這些雜物所波及到,敵機一下不慎,就正巧給絆倒了。然後就是很不雅觀地倒在地上,成了個四腳朝天的烏龜,一時間竟然爬不起來。

    反觀吳福寧這邊,雖然也因為反作用力而跌倒,但起身的時候絲毫不浪費時間,直接一個快速的鯉魚打挺,立刻就翻身過來,隨後也向敵機投擲著對戰術飛刀。

    這種武器與其說是飛刀,不如說是火箭彈,內置**,外麵有觸發裝置,可以利用火藥燃燒的聚能破甲效應來洞穿裝甲。

    這一下子扔出去,就是重型坦克也受不了,隨後是猛烈的爆炸聲響起。

    終於,敵方的第三部強襲機甲現在也終於是一動不動,胸口處被炸開一個大洞。

    就在這一瞬之間,整個西西裏島都變得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那種你來我往的喧囂。

    吳福寧操縱著自己的機體,心思凝重,他站在鎮立中學校門前的馬路上,正聚精會神的用雷達感應裝置搜索著四周,不停發射出去的振動波。

    但是再也沒有任何敵機的蹤影了,雷達係統現在毫無反應。

    在這一帶。大多數的居民現在都已經朝著其他地區的方向進行避難了。但是現在還是有一些人。被困在了這所中學的校園裏頭。

    他們都是伯尼的同學,或者老師,因為體育館裏的炸彈裝置還沒有拆除,所以他們不敢離開,哪怕已經沒有任何人在看守他們。

    而透過窗戶,這些人正茫然地望著突兀的聳然在他們麵前的強襲機甲,這樣的景象,他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看見過把。

    吳福寧可沒有興趣去看這些人,他還要忙著在檢查自機的損壞狀況。通過顯示屏幕的左上方,有一個機體的全息投影圖。綠色的部分表示狀態良好,而黃色部分表示出現損壞,紅色部分表示眼中損壞,而灰色則代表著徹底失效。

    光是從這個全息圖來看。吳福寧就知道自己這部機甲的隱匿裝置部分是不能使用了,雖說還沒有變成灰色,但也顯示出了紅色,這意味著至少破損過半。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去,已經完全無法將龐大的機體透明化,這也就是說吳福寧想要在小鎮內恣意地移動而不被發現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直接逃跑的話,就未免太招搖了。

    吳福寧也思考著,是不是要帶著目標人物伯尼先行逃逸,隻要使用機體的力量全力奔跑的話,可以很快抵達郊外。那樣就可以安全的離開了。

    至於伯尼的家人,就需要再找機會來帶走了。

    可是當吳福寧還在一個人默默思考的時候,智腦的警報聲再度於耳邊響起。

    “警告!警告!未知型號的運輸機高速接近中,方位正北,距離401米,速度很快,還有5秒開始接觸,對方正在降下中。”

    出現在吳福寧他眼前的這番景象,對於因為過於疲勞而雙眼充血的吳福寧,視線已經是有些模糊不清了。

    吳福寧甩了甩有些發暈的頭部。想要讓他的視線能夠再次變得清晰一些。終於通過畫麵捕捉係統看到了一切,就在駕駛艙內的大型液晶顯示器的屏幕中間,出現的是一幅讓人吃驚的畫麵。

    吳福寧居然看到有一部飛碟這樣的飛行器正從北方持續接近中,對方也開啟了隱匿係統,不過強烈的電磁波反應也告訴了吳福寧來者不善。

    “目標確認。敵我識別不明,請指示。”

    “列為敵對目標。開始進行戰術預測。”吳福寧語氣凝重。

    這一部圓形的飛碟,根據吳福寧判斷應該是一部對方的運輸機。而且看著這部正在不斷高速接近中的敵方空軍單位,他也有些擔憂。

    對方也在不斷的調整自身的高度,可以在空中懸停和垂直降落,現在距離地麵也隻不過是300米左右了,這樣的高度,意味著戰鬥即將開始。

    與一般的噴氣式飛機和螺旋槳飛機不同,這種飛行器在工作時非常安靜,它的內部引擎沒有發出任何的爆音,也沒有直升機那種浩大的聲勢,所以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要是重型直升機的話,這一會兒恐怕會讓周遭那滿地的瓦礫和雜物堆搖晃不已吧。

    吳福寧手心冒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擊落這個大家夥,就在這個小鎮的街上。對此他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之前的戰鬥消耗了他許多的精力。

    正當他如此思考的同一時間,這家來路不明的碟形輸送機以極快的速度從吳福寧的頭頂上空一掠而過。

    就是這短暫的一瞬間,似乎正在有某個大型的圓碟狀物體,從上方罩落,甚至在地上都能看到了一絲陰影。

    吳福寧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也連忙順著剛才視線投向的那個方向追趕過去。那裏是鎮立中學某處校舍的北邊,敵人的飛碟現在還停留在那一處上空。

    而在吳福寧他的視野中,現在也隻是看到了一個繩子已經被割開的降落傘,正迎著狂風中肆意飛舞著。

    而除此以外,吳福寧在這裏卻是什麼也沒能發現。

    他不明就裏,隻能抬著頭,朝著東邊的上半空出遙遙望去,立即看到一部強襲機甲正往上快速爬升著。

    為此,吳福寧深感疑惑: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說是從輸送機裏投送下來的某種武器?

    不過這個時候的吳福寧還不清楚。一個強敵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智腦的雷達係統終於發現敵人的蹤跡。大聲提示著:“警告!警告!七點鍾方向發現敵方機甲,距離0!”

    隨著這一道突起如其來的警示,‘龍牙真武’的背後也站立著一部高大的強襲機甲,吳福寧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背後。

    正當吳福寧拚命想要將自己的機體快速回轉的這個時間,卻隻來得及看到敵機的右手腕部發出了強光,仿佛一道流水的波動一般,轉瞬即逝。

    但這不是吳福寧眼花,他立馬驚呼:“不好!”

    可是現在才想著避開就已經太遲了,龍牙.真武肩膀上那部分灰白色的鈦合金裝甲,如今已經被整齊的切割開來。

    如同被激光劃過。切口平滑如同鏡麵,被切開的那部分再也沒有支撐的力道,所以隻能脫落到地麵,連帶著一些肩部裝甲的內置零部件也頓時散落一地。

    而吳福寧也不甘示弱。他毫不猶豫的拔出了機體腰際的散彈槍,還是想著要快速地進行還擊才行。

    隻是那道看起來本應該像是敵人的影像,卻在他的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就連滑膛炮的炮彈飛射過去,也隻不過徒勞的打在空氣之中,很顯然沒打中。

    吳福寧不由駭然,剛剛明明還看見敵人,原本應該就在那個位置上的敵機,此時卻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到底是到哪裏去了?

    吳福寧也弄不清楚,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那便是敵人而今依然確實的存在某處。這個是不容爭議的事實。

    被切開的裝甲,也在無言地強調著這個可怕的事實。

    四周圍一片詭異的靜默,簡直是讓人感到難以喘息的平靜,幽深之中暗藏殺機。

    吳福寧透過剛才的一睇,看到了對方的機甲外殼是覆蓋著一套暗銀色的金屬裝甲。機構和‘業火’相近,不過在局部上卻又有著相對銳利外型設計。

    但是這種機體,以吳福寧的直覺,就知道這與以前有過多次交手經驗的強襲機甲‘業火’絕對是不同一個級別的能量控製係統。

    對於吳福寧來說,這樣的機體是第一次遇見。結構雖說大致與‘業火’相似,但這種機體的外型仍然給人一種非常華麗的感官印象。

    不過卻非華而不實。而是帶著優雅的強大,以及詭異。

    對方機體的肩部裝甲的後半部,有著一種類似於鳥類羽翼一般的附帶裝置,而且非常巨大,光是看樣子的話。卻又知道那不是飛行用的設備。

    如此這般華麗而優雅的機體,真像是來自天國的使者。讓吳福寧感受到了一種強大與莊嚴並存的感覺,這是以前所完全沒有遇見過的。

    與其說這部強襲機甲是一個戰爭用的兵器,倒不如說是一尊暗銀色的神像,與渾身都是累累傷痕的‘龍牙.真武’相比較起來,更是反襯出了這部機體的強大與絢麗。

    不單隻是外表,就連對方的力量,也是絕對壓倒性的,無法反抗。

    “中士,我們的智腦數據庫中,沒有該種機甲的情報資料。”智腦如此回答著。

    “那麼對方的能力預測情況呢?”吳福寧不安的詢問著。

    “根據推測,應該是比‘業火’擁有更高的引擎出力和更靈活的運動性,而且從剛才可以看出,對方的隱密性更強,並且絕對搭載能量驅動設備。除此.之外的其他情報,目前還無法得出結論。”

    對於智腦的評估,吳福寧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現在的狀況十分危險,我建議您立刻撤離,保護目標人物是最優先的。”

    “以我們的狀態,現在可以做得到嗎?”吳福寧問著。

    而智腦則毫不猶豫的回答:“不能。”

    “唉,這一點我也同意。”

    敵機似乎由於完全沒有攜帶其他的熱能武器,,比如說機甲用步槍或者火炮之類的火器都沒有看到。

    所以,對方僅僅隻有赤手空拳,就敢孤身前來。

    這樣的機體和機師,要麼是自信,要麼是自大。

    可是敵人應該屬於前者,就這麼現身在吳福寧麵前,機體的頭部麵向體育館裏的人群,對方的機師彷佛沒有看吳福寧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現在……人類……”

    敵機的外部揚聲器開啟了,一道低沉的聲響傳了出來,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但卻帶給所有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可怕感覺。

    仿佛被毒蛇給盯上了一樣。

    “葵水社的家夥,我是克裏斯.比爾,現在我不會將這些倒黴的家夥當作人質的,但是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馬上放棄,把‘傾聽者’交給我。”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所要求的恕我難以從命。”

    吳福寧也不甘示弱,他同樣通過機甲前胸上的外部揚聲器來針鋒相對。

    “嗯,關於這點,我早就猜到了。”克裏斯如此說了,“這樣說著大話,等你哀嚎的時候,或許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你是什麼意思?”吳福寧眉頭大皺。

    “等下你就明白了,地球人!”

    這話一完,克裏斯也快速動了起來,吳福寧看見,對方的機體肩膀後部的羽翼正在展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6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無能為力

    隨後,噴湧而出的超高能量波束,直接劃破這一片寧靜的空氣。

    隨後,敵人的機體在吳福寧眼前就這麼毫無征召的漂浮起來,彷佛對方那個十二噸重的機體此時根本沒有受到重力影響一般。

    就連周圍的大氣都在變得模糊起來,操場上那些砂塵被卷了起來,陣陣的怪風吹起一個漩渦,風之精靈正群聚在這部奇怪的機體四周,如同跳著舞的天使。

    對方這種舉動,很明顯並不是靠著從地上跳起或躍起這樣的物理力學,而是純粹地懸浮在半空中。

    在吳福寧的視線中,對方的機體上,有著一個長角的金屬頭部。

    對方的獨眼此時也在以睥睨目光望向吳福寧這邊,隨後就是連續不斷的攻擊。吳福寧覺得自己落入了一道暗流之中,彷佛周圍都是不斷向著自己衝擊而來的濁流,無處可躲。

    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

    “哦哦,還不賴嘛,你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不過你的這台灰白色的強襲機甲也並非是性能低下的量產型啊。”克裏斯滿不在乎,以如此輕忽地語氣說著。

    不管是機體的運動性能還是肌肉束的出力狀況,作為特機的‘龍牙.真武’與普通的龍牙型機甲可都是完全不同的級別。

    可是對於克裏斯來說,這也隻不過勉強算是還過得去的貨色。

    尤其是因為之前的苦戰。以及能量消耗。‘龍牙.真武’的機身如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了。而且先不說機體的狀況,就連身為機師的吳福寧,都感覺到了精神的衰弱和氣力的下降。

    不過憑著堅強的意誌和戰鬥的決心,吳福寧依舊沒有放棄,他尚且還能做出相當靈活的動作,也已經是讓克裏斯忍不住稱讚一番了。

    “哈哈,看你這樣的鬥誌,還有這部機體的強度,恐怕這部機甲在最開始就絕對不是單純作為實驗機開發的,恐怕在設計階段就打算直接投入到實戰中呢。”

    隨意的避開了吳福寧的攻擊,克裏斯迎刃有餘,而且口中話語聲不斷。

    “真是可惜呢……”

    這時候,克裏斯也停止了繼續在空中維持機體不斷回旋的這種漂浮狀態。他開啟了‘浮空係統’,這部‘翼火’可是能夠完全無視物理法則的特殊型機甲。

    因為對能量的的高效利用,機體可以像現在就這樣直接飛到‘龍牙.真武’的背後。如此詭異的行動方式,還真的像是鬼魅一樣可怕。

    而對於現在正在駕駛‘翼火’的克裏斯他本人而言,一切都僅僅是他的一個念頭,就能夠通過機體來實現。

    現在的克裏斯,駕駛著‘翼火’,根本就無需用到放在機體背後的那個固定武裝了。對於毫無抵抗能力的吳福寧和‘龍牙.真武’而言,操縱著‘翼火’的克裏斯也僅僅是需要雙臂就十分足夠了。

    看到這樣危急的狀況,吳福寧也打醒十二分精神。他立刻操縱著機體,以最快速度翻過身去。可是這樣的努力稍顯困難,因為傷痕累累的‘龍牙真武’,如今機體的左腕部分,從肩膀以下被對方的能量波束給整個被切開了。

    吳福寧甚至已經無法維持機體的平衡,如此危險的狀況之下,他也僅僅隻能夠勉強用還沒有被破壞的右臂,牢牢地拿著還能使用的散彈炮,然後把炮口瞄準‘翼火’所在的那個方向。

    扣下扳機!

    炮彈從炮膛中滑出,直直地飛向眼前的‘翼火’。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如同被無法理解的力量所束縛著那般,吳福寧看到帶著數噸衝擊力的炮彈正詭異地懸浮在在半空之中。

    灼熱的炮彈散發著熱氣,而且奮力的晃動著,但依舊沒有掙脫那隻無形的大手。被對方牢牢壓製住。

    這樣一來,此等程度的攻擊。是完全不可能傷到克裏斯和‘翼火’分毫的。更為糟糕的是,在懸浮了五秒之後,被不知名力量所握著的炮彈,此時居然反而朝著反方向飛射而來。

    吳福寧見此,大驚失色。

    就在他的眼前,一**由電磁能量所凝聚而成的衝擊波,正在朝向自己這邊襲來。

    可以看到金屬的破片此時正在四處胡亂飛散,‘龍牙.真武’的機體依然無法承受,原本就有些問題的右膝,此時更是不堪重負,彷佛被人以強猛的力道所折斷似的,整個外覆鈦合金裝甲的大腿,此時居然整個扭成麻花。

    高強度的碳素內骨骼支架,連一秒鍾都沒堅持住。

    此戰勝負的成敗,早就在吳福寧的料想之中了,光是一開始敵人所展現出的實力,以及吳福寧和‘龍牙.真武’目前的狀態,就知道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

    真靈係統雖然與人的精神狀態有關,但能量並非是無窮無盡的,就算可以通過地球的電磁能來補充,那也需要時間。

    可是十分顯然,對方根本不會給吳福寧這個時間。

    “真是可悲啊,你們雖然也掌握了能量操縱的技術,可是實在太落後了。在能夠完全發揮能量驅動裝置的我麵前,你所掌握的力量何其微小。對於已經能夠自由操控能量立場的我而言,這可是我的領域呢。”

    克裏斯得意的話語,通過揚聲器傳出,他此時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起來,之前因為行動不順利而積攢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但是,吳福寧還沒有被完全打倒,或者說他還未放棄。

    吳福寧依舊頑強的駕駛著他的機甲,哪怕‘龍牙.真武’此時僅僅隻剩一隻腳和一隻手臂。但他依舊保持著旺盛的鬥誌。抓住每一個機會。

    他開始操縱著機體。然後根據輔助係統的提示,轉身逃往學校的中間的花園,他打算要利用這裏四周圍的建築物來為自己的行動提供良好的掩護。

    而且在移動的過程中,吳福寧沒有放棄反擊,他仍舊在用手中的滑膛散彈炮持續向‘翼火’發起還擊。

    不過這種時候,炮彈也隻不過是從對方的身邊劃過,如同火堆旁那四處飛散的火花,沒有給對方帶來任何威脅。

    可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還是響了起來。

    “哦,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啊……”克裏斯還有閑情雅致在讚歎著:“還真是不能小看你呢。居然把我身後的延時地雷當成目標,還真是不錯的計劃呢。”

    如同戲弄著獵物的猛獸,克裏斯一點也不在意吳福寧的反抗,反而是慢悠悠的欣賞著這樣的掙紮。

    同時克裏斯也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這部灰白色的強襲機甲和他的機師能夠如此拚命?

    因為在克裏斯眼裏。戰爭是很理性的事情,他雖然有著殘暴的本性,但內心中同樣有著冷酷和絕對的理智,而沒有著對方僅僅隻剩下一隻手臂和一隻腳,卻依然駕駛著殘缺不全的機體發起反擊。就連機體頭部的機關槍也依舊在持續不斷的射擊個不停。

    甚至還看到吳福寧操縱著機體,用剩餘的那支右手,緊緊地抓握著最後一把戰術飛刀。

    “在我們的文明裏,像你這樣的戰士,還真是難以碰到啊……”克裏斯不知作何感想。

    這時候,‘翼火’的左腕部打開了一個缺口。那是武器艙,內中藏有一門40mm口徑的速射火炮,對著‘龍牙真武’發出著十分猛烈的炮火攻擊。

    而在這種時刻,‘龍牙.真武’也用僅剩的能量開啟了真靈驅動裝置,多少也算是稍稍的起到了一些作用。

    可是在這之後,克裏斯所駕駛的‘翼火’直接將腳狠狠的踏在‘龍牙.真武’身上。機體的兩隻手臂以及頭部,現在都完全處於損毀狀態,並且失去一切武裝和能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攻擊能力。

    ‘龍牙.真武’的腹部裝甲被‘翼火’的大腳直接踩著,被狼狽的固定在地板上。克裏斯誌得意滿,他用手狠狠地拉扯著‘龍牙.真武’的胸部裝甲,發出鋼鐵被撕扯的可怕噪音。

    在野蠻的力量下,裝甲的四周火花四濺,但是仍舊無法抗拒。隨後是破裂的聲音響了起來,尖銳而刺耳。

    外部鈦合金覆甲已經被完全剝裂。可以說是被敵人破壞殆盡,而就算這個時候,克裏斯已經能夠透過‘翼火’的屏幕,看到對方機體機艙內的景象,那裏正躺著一個人類士兵。

    不過卻並非克裏斯此時所期待的那種狼狽和畏懼的樣子,隻見吳福寧的左手無力的垂下,但右手卻拿起了步槍,槍口正直接瞄準了克裏斯所在的這個方向。

    從屏幕傳來的視覺畫麵中,能夠看到吳福寧的那張年輕的臉,此時他滿臉都是血漬,可是冷靜的神情依然布滿了他整個麵孔,他沒有絕望和不甘,隻是戰鬥在最後一息。

    這個眼神,即便是在現今的這個狀況下,也仍然透露出一股絕對不向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所屈服的眼神。這是戰士的眼神,居然透露著如此的堅定和不屈。

    下一刻,子彈從吳福寧舉起的步槍槍膛內飛出,子彈沿著膛線做著螺旋運動,在空氣中劃過一條細線。

    但是這種攻擊完全沒有意義,子彈僅僅是劃過了翼火外部感應器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這已經不是機甲之間爆發的那種戰鬥了,攻擊力如此之弱,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殺傷力,一發子彈對機甲而言有什麼用呢?

    最多,也就是在翼火的外部感應器上留下一點燒焦的痕跡,如此而已。

    此時,吳福寧的智能係統聲音傳來:“動力驅動器停止,能源裝置損壞,請求棄機脫離。”

    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取而代之是完全的沉默。

    在失去雙手右腳這三個部位。外加機體的頭部。整部機甲的運動中樞機能,如今已經可以說是完蛋了,屬於戰鬥不能的狀態。

    這一刻,微微吹起的輕風從海岸飄來,然而吳福寧,卻再也無法踏出一步了。

    “唉,沒辦法了。”

    吳福寧的手正在抖動著,已經快要拿捏不住任何東西了,隻好如此說著:“現在,放棄機體……”

    在說完之後。吳福寧仍舊繼續還擊,但也不過在實在對方的外部感應器上留下第二個燒焦的痕跡。

    就好像一隻蚊子一直在耳旁飛來飛去,就是這種感覺,僅僅隻能令人感到如此的不快。克裏斯卻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再也忍耐不住了,真想狠狠地將吳福寧和他的機體打碎,克裏斯如此想著。

    這個異星人在本質上,就是如此,這點克裏斯自己的心底就非常清楚。

    那麼,現在就讓一切在這裏結束吧。

    隻是他沒想到,吳福寧竟然能夠撐到現在這個地步。

    “真是沒意思。”

    不知為何,克裏斯沒有下手,他隻是離開了龍牙.真武的殘骸。

    隨後走到了伯尼麵前,伸出了右手。就這麼捏著對方,然後就再次站起來,克裏斯現在就像是在看著敗者一般的眼神俯視著吳福寧。

    看到此景,吳福寧也將槍口指向地麵,然後嘴巴像在不停的發抖。

    滿身傷痕累累的他,此時兩手已經再無力氣的他,最終也隻能依靠在歪斜的欄杆上如此嘶吼著。

    從翼火機體的觸覺感應器可以感應到,伯尼此時的身體在顫抖著。

    克裏斯恐怕十分明白那意味著什麼,是盡量不想讓自己哭出來,而拚死在努力忍耐著。

    片刻之間,克裏斯的肩膀彷佛像感觸到什麼而動了一下,然後開始靜靜地操縱著機體。

    隨後,救護車的汽笛聲逐漸傳來,然後接著是消防車和警車。其他隊員也開著車快速地往最近的醫院的方向駛去.瞬間彷佛有什麼東西從學校的方向飛來,然後越過了,甚於的人頭頂的天空。

    暗銀色的機體.還有一陣陣短促的機器聲響。

    然後隨著電磁光學迷彩係統的啟動,機體就這樣消失在鉛色的夜空之中了。

    但在那一瞬間,吳福寧看到翼火的手腕部位,好象在抱著什麼。

    隨後。噴湧而出的超高能量波束,直接劃破這一片寧靜的空氣。

    隨後,敵人的機體在吳福寧眼前就這麼毫無征召的漂浮起來,彷佛對方那個十二噸重的機體此時根本沒有受到重力影響一般。

    就連周圍的大氣都在變得模糊起來,操場上那些砂塵被卷了起來。陣陣的怪風吹起一個漩渦,風之精靈正群聚在這部奇怪的機體四周。如同跳著舞的天使。

    對方這種舉動,很明顯並不是靠著從地上跳起或躍起這樣的物理力學,而是純粹地懸浮在半空中。

    在吳福寧的視線中,對方的機體上,有著一個長角的金屬頭部。

    對方的獨眼此時也在以睥睨目光望向吳福寧這邊,隨後就是連續不斷的攻擊。吳福寧覺得自己落入了一道暗流之中,彷佛周圍都是不斷向著自己衝擊而來的濁流,無處可躲。

    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

    “哦哦,還不賴嘛,你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不過你的這台灰白色的強襲機甲也並非是性能低下的量產型啊。”克裏斯滿不在乎,以如此輕忽地語氣說著。

    不管是機體的運動性能還是肌肉束的出力狀況,作為特機的‘龍牙.真武’與普通的龍牙型機甲可都是完全不同的級別。

    可是對於克裏斯來說,這也隻不過勉強算是還過得去的貨色。

    尤其是因為之前的苦戰,以及能量消耗,‘龍牙.真武’的機身如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了。而且先不說機體的狀況,就連身為機師的吳福寧,都感覺到了精神的衰弱和氣力的下降。

    不過憑著堅強的意誌和戰鬥的決心,吳福寧依舊沒有放棄,他尚且還能做出相當靈活的動作,也已經是讓克裏斯忍不住稱讚一番了。

    “哈哈,看你這樣的鬥誌,還有這部機體的強度,恐怕這部機甲在最開始就絕對不是單純作為實驗機開發的,恐怕在設計階段就打算直接投入到實戰中呢,”

    隨意的避開了吳福寧的攻擊,克裏斯迎刃有餘,而且口中話語聲不斷。

    “真是可惜呢……”

    這時候,克裏斯也停止了繼續在空中維持機體不斷回旋的這種漂浮狀態,他開啟了‘浮空係統’,這部‘翼火’可是能夠完全無視物理法則的特殊型機甲。

    因為對能量的的高效利用,機體可以像現在就這樣直接飛到‘龍牙.真武’的背後。如此詭異的行動方式,還真的像是鬼魅一樣可怕。

    而對於現在正在駕駛‘翼火’的克裏斯他本人而言,一切都僅僅是他的一個念頭,就能夠通過機體來實現。

    現在的克裏斯,駕駛著‘翼火’,根本就無需用到放在機體背後的那個固定武裝了。對於毫無抵抗能力的吳福寧和‘龍牙.真武’而言,操縱著‘翼火’的克裏斯也僅僅是需要雙臂就十分足夠了。

    看到這樣危急的狀況,吳福寧也打醒十二分精神,他立刻操縱著機體,以最快速度翻過身去。可是這樣的努力稍顯困難,因為傷痕累累的‘龍牙真武’,如今機體的左腕部分,從肩膀以下被對方的能量波束給整個被切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6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探病

    澳大利亞德納姆,這裏是葵水社目前唯一的軍事補給中心了。

    經過兩個多月的重建工作,基地的骨架倒是大體恢複,剩下的也隻是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例如內部的裝潢和硬件福利設施。

    不過基本的整備中心和軍事訓練營地,都已經重新恢複正常的運作。

    在基地的醫療中心,吳福寧躺在床上,手臂和右腿包裹著一種透明的膠狀物,是一種特殊的透氣材料,用以取代繃帶和石膏。

    由於在西西裏島的苦戰,吳福寧身受重傷,等到被救上運輸機的時候,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比起身體的床上,精神上的損耗更加讓人擔心,體力和意誌在連續的高強度作戰中嚴重透支。要不是身為地煞戰士,擁有強健的體魄,這時候恐怕早就支撐不住。

    張開雙眼,吳福寧看到的是潔白瑩亮的天花板,身上蓋著薄薄的被褥,意識還是有點模糊:“我……我在哪……”

    因為口幹舌燥,就連說話也有些沙啞。

    而這時,一個鋁杯遞了過來。

    “小子,這次能活下來,算你命大。”

    是黃光鴻的聲音,他之前在削著蘋果,對於吳福寧的身體,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不過既然是朋友,留在這裏照看一下也是應當。

    “光鴻?”兩隻手撐著床單,掙紮著起身,吳福寧看了身旁一眼,“你怎麼在這裏。沒有任務嗎?”

    “你都這樣了,還說什麼任務……”黃光鴻沒好氣的看著這個性格刻板的好友,拿起手中削好的蘋果一口咬下。

    吃了兩口,黃光鴻才忽然記起。這個蘋果是給吳福寧的,“呐,要不要吃點。”

    吳福寧苦著臉:“不用了,我喝水就行。”

    說完接過了鋁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感覺到喉嚨中一股清甜幹爽的玉液流入,頓時沒有了幹渴難耐的感覺。

    “現在是什麼日子?”

    “10月27日,你已經昏迷了兩天。”

    黃光鴻舉著他的名表。回答著,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當然不開心,吳福寧這家夥,這次又拿命去拚。讓他這個當朋友的擔心死了。不隻是這次,以前一直是這樣,總是讓人無可奈何。

    無論是葵水社還是地宮,其實都強調組織性和紀律性,不過不強調犧牲。也不要求什麼“死也要完成任務”這種可笑的事情。

    倒類似於一個雇傭兵公會,分級分層管理,發布任務,給予合理的獎勵。

    而信條隻有三個:

    一是不得向他人泄露組織的存在以及機密。不得出賣組織的利益。

    二是當歸屬於組織的任何一處駐地遭受攻擊的時候,該地區的所有成員有義務協助防守。否則視為背叛。

    三是不得未經許可而殺死組織內的同伴。

    還有一些細節的條文和規定,不過大體是依照以上三點為基礎製定。平衡組織成員的權利與義務,並非是國家那種單方麵的壓迫和剝削,更像是一種為了共同的理念而展開合作的模式。

    這就是說,就算什麼也不做,同樣可以在葵水社裏過得很好,沒人會把你怎麼樣。同時,就算任務失敗,也隻是扣除一部分工作積分,遠遠不到要被處決的地步。

    但是吳福寧是比較奇怪的家夥,腦子很容易一根筋,經常會出現一些特別的狀況。

    例如說因為同情目標人物而不顧自身的安危,在行動過程中付出超過了自保的底線,一般而言,其他的組織成員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

    甚至看到是不可為,寧願損失一部分工作積分,也要選擇撤離。

    積分以後還可以賺回來,命沒了可就沒了。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喝了口水,吳福寧似乎回憶起了之前的任務,對於那個無辜的孩子,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特別是忘不掉那雙流著淚的眸子。

    “你說的是伯尼.帶恩斯吧,很抱歉,等後續隊員趕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黃光鴻的表情有些怪異,他盯著吳福寧看。

    “你說你啊,要不是看那小屁孩是個純正的意大利人,我還以為是你的私生子呢!”黃光鴻指著吳福寧的鼻子,狠狠教育著:“這充其量隻是一次任務,當時的情況,完全可以舍棄目標人物撤離……”

    “我知道……”吳福寧低聲說著,“但是我答應過他……”

    “……”

    黃光鴻先是睜大了眼睛,隨後又頹然坐下:“唉,算了,反正你的脾氣一直是這樣。”

    他心中自嘲著,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兩人才會成為朋友的吧。

    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異國小孩,僅僅是一句承諾,就拚死戰鬥到了最後。

    要不是通過回收了機體上存放的戰鬥記錄,大家還真不知道吳福寧會這麼去做,以前就算亂來,至少最後都還能解決問題,但是這一次……

    “福寧,‘龍牙.真武’徹底報廢了,維修中心的那幾個中尉說了,與其浪費時間去修理,還不如重新造一部新的機甲。”

    黃光鴻從腰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四方盒子,放在床邊,按下一個按鈕之後,一堆圖像便從一個棱形的空洞中投影出來。

    這是三維立體投影技術,這種微型的小盒子,一個就價值五百積分,也就是黃光鴻這樣的人才願意去兌換。

    不過吳福寧現在沒有心情去對這個投影儀好奇,他被投影儀所現實的畫麵給吸引住了。

    “福寧你看,這是你之前的戰鬥錄像,現在已經在隊伍中傳開了。”

    這種資訊。並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東西,反而會發到機師的手中,讓他們增加對敵人的了解,避免在以後的戰鬥中出現一樣的問題。

    “這部東西被定名為‘翼火’。也是用了你在戰鬥中的敵我識別代碼,雖說你把特機弄成了隻能扔到回收站裏的垃圾這讓魏長風上尉很生氣,不過因為你獲得了這個重要的戰鬥數據,所以上級決定不予追究。”

    原來這次行動雖然失敗了,卻也讓葵水社獲悉了對方擁有了新的強襲機甲,所采用的技術也很特別,有些類似於之前周之浩所駕駛的‘金靈.白虎’。

    同樣是無視經典力學的運動模式,還有那種詭奇的能量利用方式。並不是以前那種單純把磁能力場展開和收縮的原始手段,而是像鞭子和刀刃一樣甩出去。

    這樣的機體,戰鬥力將非常可怕,而且強大的機動性。也會使得目前大部分的戰術無法起到作用。

    ‘翼火’的戰鬥力,與之前的‘業火’相比,簡直不是一個數量級。

    如果說運用一定的合理戰術和高級的機師,還能用普通的龍牙突擊兵對‘業火’進行壓製甚至是消滅的話。

    那麼當麵對‘翼火’的時候,群體戰術將變得毫無用處。而且對方的機動性能非常卓越,甚至連一般的防禦都難以阻擋它的腳步。

    畢竟無論是機甲還是機師,數量都是稀缺的,因此個體的戰鬥力差距就成為了勝負的關鍵。即使是地宮。也沒有富裕到打算用人海戰術來壓垮對方。

    況且就算使用人海戰術,對方的反重力飛行能力。也會讓隻有陸戰能力的強襲機甲望洋興歎。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

    黃光鴻吃完了蘋果。用紙巾擦幹淨雙手之後,便站了起來,“順便說一句,因為任務失敗以及特機‘龍牙.真武’的報廢,你的工作積分被扣除了一萬五千零二十點。”

    還在喝水的吳福寧一口沒憋住,噴了出來,正好噴在黃光鴻的褲襠上。

    “你這個混蛋!”黃光鴻拍著自己的濕漉漉的褲襠大喊大叫,現在他必須要苦惱如何去麵對基地裏的同事了。

    門外有這麼多醫護兵和病患,恐怕這個笑話很快就會傳開。

    而吳福寧卻顧不上黃光鴻的尷尬了,他大驚失色的抓著好友的衣角:“怎麼會扣除那麼多!”

    工作積分這種東西,對於任何一位組織內部的成員都是非常重要的,一般來說,所有的積分都受到古文會總部的承認,可以在下麵的其他任何一個分支機構使用,類似於具備流通職能的一種虛擬貨幣。

    不過在自己所屬的部門裏頭,可以根據自身的級別來享受一定的折扣優惠,當然也有一些物品是其他部門才能兌換到的。

    可不管這些,按照吳福寧現在的等級和工作性質,一個月能夠賺到的積分也不過是五百左右,還要次次都取得成功。

    像之前去營救伯尼.帶恩斯的任務,就價值二百積分,失敗了則要扣除任務積分的百分之十,這是慣例,吳福寧自己也清楚。

    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為什麼他被多扣除了一萬五千積分,即使是每個月都能掙到滿滿當當的五百積分,想要還清債務也需要三十個月。

    雖說積分和工資並不是綁定的,所以日常生活完全沒問題。

    可隻有積分才能從組織內換取一些外麵沒有的東西,比如說生體改造的機會,以及一些特別的物品和道具。

    “現在知道怕了吧,你把特機弄成破爛,當然要賠償。”

    黃光鴻得意的調侃著,一般而言,參與行動的隊員,可以選擇使用自己的物品,也可以向上級提出申請,租用一些武器和道具。

    而某些特別的任務,組織也會為參與者提供一些武器和消耗品,而且就算損壞了也無需賠償,不過那種任務的積分通常是浮動的,甚至是極度危險的。

    拿黃光鴻來說,他自己就用積分換了一部龍牙突擊兵,花費了三千點積分,還要另外配備專用的狙擊炮和彈藥,以及一些消耗品。

    零碎的物件可以選擇用積分或者金錢來兌換。不過一般人都寧願花錢去買,反正工資也不低,基本的消耗還是可以支付得起。

    積分這種東西,能不用就盡量不用。因為一些特別的東西隻能用積分來換取,除了由總部少量製造的特殊設備和裝置,也包括了日後星際殖民時代的機會。

    “喂喂,你這要去怪誰呢?”黃光鴻看了看吳福寧那張難得沮喪的臉,不滿的說著:“你自己的龍牙突擊兵還丟在倉庫裏,卻開著特機去耍威風,這次知道厲害了吧。”

    其實‘龍牙.真武’的嚴重損壞並不是第一次,不過由吳福寧來負擔花銷卻是第一次。

    上次克裏斯駕駛著他的‘業火’在幽鱘號戰艦裏大鬧。吳福寧駕駛著龍牙.真武與對方對決,屬於保衛駐地的任務性質,所以事後非但無需支付維修的費用,甚至還能得到獎勵。

    可是這一次。卻是在外執行任務,因此性質不同。

    “你就知足吧。”黃光鴻一邊用紙巾擦著被弄濕的褲襠,一邊說道:“因為獲取了敵方新型機甲的作戰數據,已經給你酌情打折了,你不知道嗎。龍牙.真武可是價值三萬積分的特殊機體,而且不是你有積分就能兌換的。”

    說完,也不理會還在病床上苦惱的吳福寧,黃光鴻拿著原本是他送來的那束花離開了這個**病房。

    他必須要要靠這個來遮擋重要部位。不然什麼麵子都丟盡了。

    行政中心,位於地下三層。是一個圓柱形的空間,因為上一次的攻擊事件。現在整個基地的布局都以安全為首要考量因素。

    除了作戰指揮中心,就連基地的行政中心也被安排在地下,上麵鋪著厚厚的鋼筋混凝土,就算是核攻擊也可以抵抗。

    上校辦公室,除了特殊時期,身為上校和幽鱘號的艦長,幽暗都是會坐在屬於她自己的辦公室裏,處理著繁瑣的行政事務。

    而通常,這些事情都會交由她的秘書和行政助理來代理,除了某些重要的決策之外。

    因為建在地底,辦公室並不寬敞,倒是非常明亮。潔白的日光燈一直開著,由核心磁能發電機來供應電能,隻要運作正常,就能夠持續提供電流維持基地的消耗,直到天荒地老。

    辦公室非常整潔,栽種著室內的植物,細節處無比體現著一種小女人的風情。

    幽暗正坐在招呼客人用的沙發上,盯著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

    從四十寸的液晶電視機內,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意大利語。

    “在我身後的,是位於西西裏島的一座小山城,名叫陶爾迷。”

    電視節目中,一位美麗的新聞女記者正站在化成廢墟的一家商店旁做著實地報導,透過攝影師的鏡頭還能看到這家商店的旁邊,是一所學教的大門。

    上麵寫著“陶爾迷鎮立中學”字樣,正是兩日前吳福寧與克裏斯大戰的地方,如今這裏已經被西西裏島警方所控製,消防隊還在處理著善後事宜。

    “10月25日上午,這裏爆發了一起大規模的衝突事故,造成了13人死亡,48人受傷,超過兩百棟民房被破壞,直接經濟損失……”

    一大堆統計數據,從這位女記者的嘴裏吐露出來。

    與此同時,還有那些受害者家屬茫然若失的表情,特別是那家雜貨鋪的老板,正失魂落魄的走在他的店子裏,頹然哭泣。

    在機甲的戰鬥中,他的店鋪也被波及,屋頂直接消失不見,牆壁還剩下一半,散落的貨品也在之後的大火中付之一炬。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在這場無妄之災中被奪走。

    幽暗默默的看著,當地政府肯定會做出賠償和補救,這與葵水社無關。即使再怎麼同情這個男人,幽暗也知道,組織不可能站出去對其進行賠償。

    為此,幽暗也隻能歎息著,繼續聽著新聞報道。

    “據目擊者稱,這裏曾經出現了兩夥犯罪分子,駕駛著巨大的機器人在鬧市區作戰。我身後的這所中學,也遭遇了恐怖分子的挾持,不過幸好人質已經全部解救出來,這都是多虧了當地警察部門的通力合作,以及政府官員的……”

    隨後,是某個現場負責人的大特寫,這位鎮長同誌想要獲得足夠選票連任,就必須下足功夫了。

    幽暗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全部獲救?未必吧,至少有一個人是失蹤了的。”

    不過這種事情,恐怕連受害者家屬都會被政府部門控製起來,補償連帶著威脅,總之無論怎樣都是可以封口的。

    比如說讓這家人公費移民,就是最好的辦法,西方各國通常都會選擇這種模式。

    說了一大堆,那名女記者終於結束了采訪:“以上,是意大利國家電視1台為你提供的報導,我是茱莉安,祝您生活愉快。”

    關上電視,幽暗靠在鬆軟的沙發上,枕著腦袋。

    ‘傾聽者’被奪走了,這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且‘龍牙.真武’整個報廢,這也是極為巨大的代價,就算她是上校,也不能掩蓋過去。

    不過幸好周之浩目前還坐鎮德納姆,有著‘金靈.白虎’這部特機,戰鬥力還算能夠保障,不至於影響基地的防務。

    但是那部神秘的‘翼火’,卻讓幽暗很擔心,自己這邊在不斷進步,敵人也是如此,這意味著日後的戰鬥將更加慘烈。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7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茫茫雲海

    休息了一天之後,經過特別處理的傷口已經愈合,唯有身子還有點虛弱,但是吳福寧已經可以下床行走。

    在讓醫生檢查過身體之後,吳福寧被獲準出院,穿上了葵水社的軍服,他拿好自己的背囊,離開了醫療中心。

    想要回到地麵,還必須通過專門的貨運電梯,這一次,吳福寧遇到了呂莉柔。

    “福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院啦,這次感覺怎麼樣?”

    “糟透了……”吳福寧垂頭喪氣那個氣“被扣了一萬五千點積分,這是個大問題。”

    “哈哈,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因為是熟悉的人,所以呂莉柔沒心沒肺的大笑:“這樣也好,總算是給你一點教訓了。”

    “對啦,我這裏有個任務,你要不要接?”

    電梯裏,這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呂莉柔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你看,這是後勤部發來的處理報告,關於戰死者的撫恤問題。如果你能完成的話,就可以得到90點積分,大概有三十份需要完成,時間是半年。”

    這是一個跑腿的任務,比較繁瑣,不過勝在安全,沒有任何風險。

    “撫恤,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出來啊?”

    呂莉柔歎著氣,她現在是中尉軍銜,所以要負責處理這些後勤方麵的工作:“因為基地的數據庫在攻擊事件中被徹底破壞,所以備用數據的提取花了不少時間。而且基地現在需要重建,人事調動頻繁。所以撫恤的工作拖到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吳福寧當然知道,呂莉柔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好,半年內完成,時間並不緊迫。甚至可以說是一次悠閑的休假。

    “你現在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龍牙.真武’的要重新製造出來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放鬆放鬆,如何?”

    在呂莉柔的勸說下,吳福寧也接受了這個任務,臨走前還鄭重其事的道謝。

    不管怎麼說,對方一直以來都對他很是照顧,這一次。雖然心情不好,吳福寧還是打算聽從呂莉柔的建議,去好好度假。

    “那麼,任務清單就交給你了。”

    隨後。吳福寧也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做著任務的交接,同時還要連通基地的網絡,登錄相關的信息,表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

    一般來說。加入古文會以及旗下任何一個分支機構的成員,在歸屬上都同屬於一個組織,隻是內部的編製不同。

    有任務自然就有犧牲,而如何給予補償和撫恤。就是一個組織生存的根本了。

    一個組織有沒有發展潛力,就要看這個組織的成員心態和素質。總的來說,一個刻薄掛恩的組織。總是很容易就煙消雲散。

    成員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誰又願意為之犧牲,為之效死呢?

    所以必須做到“幼有所養,老有所依”,如此才能解決好成員的後顧之憂,讓他們甘心為組織的利益而奮鬥終生。

    古文會就是如此,而被納入同一個體係的葵水社,自然也有著其完善的福利結構。

    除了積分獎勵、固定工資,特別獎金這三樣之外,每一位成員在加入組織的時候,還需要指定一個‘繼承人’。

    所謂的‘繼承人’,就是萬一戰死,那麼組織該向誰進行補償。

    在這一點上,古文會是有著嚴格規定的,敢在這種利益上動手腳的人,絕對會受到最為嚴厲的處罰。

    組織內的成員,可都是有著**意誌的強者,而且也很明白自己的權利,絕不是那種任由別人壓榨和剝削的順民。

    更何況,想要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古文會就必須嚴格執行這種福利體係,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並且自覺維護組織的利益。

    對於國家而言,因為行政體製過於龐大和臃腫,所以始終無法實現這樣的福利體係。

    但是古文會的人員規模比起國家而言,要細小得多,所以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吳福寧拿著手裏的資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連敬秋。

    對方以前也是同一個陸戰小分隊的成員,雖然沒有說過幾句話,可是吳福寧還記得那個人的樣貌。

    沒想到,他也戰死了。

    這四十多年來,為組織而戰死的人有多少,連吳福寧自己都不記得了。不過沒有人後悔,因為這樣的犧牲有著意義和價值。

    連敬秋的繼承人是他的弟弟,一位叫做連飛逸的少年,現在不過是14歲,就讀於大連市的一所公立中學。

    與原本的時空不同,現在的華夏聯邦,教育體製倒是有點像後世的西方發達國家。政府負擔基礎教育,高中及高中以下全部免費,大學的花費也相對國外低廉,幾乎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

    不過這種免費和廉價,指的是公立學校,教學資源少,教師素質隻能說勉強合格,就連課程也是很大眾化的東西。

    而教學資源豐富,師資力量雄厚的就是私立學校了,又被民間戲稱為貴族學校。

    能夠進入這些學校的學生,要麼是有錢,要麼是有勢,或者有著特殊的才能和優秀的成績。不過畢竟這樣的優等生很少,大部分都是以權貴的二代子弟為主。

    毫無疑問,這樣的私立學校,不僅能夠提供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學習環境,還能讓人在這裏結識各種各樣的‘預備貴族’,對於日後的前途有著很大的幫助。

    私立學校質量還是很有保障的,因為如果質量不好,那麼家長還不如選擇公立學校,因為那是完全免費的。哪裏會有傻子願意當冤大頭呢?

    而一些出名的私立學校,承辦者更是古文會這樣的組織,也不可能允許某些權貴子弟在學校裏作威作福,破壞教學秩序。

    一般小說裏說的那種富二代暴發戶。就算能買進這些高級私立學校,如若不知收斂,恐怕也很快會被轟走。

    敢把少爺脾氣帶進學校的人,不僅會讓人看不起,還會破壞家族的名聲,一般人哪會這樣呢?

    不過這就扯遠了,吳福寧現在拿到的撫恤名單,上麵的人都有家庭住址和聯係方式。一共有三十二個家庭需要他去跑一趟,作為葵水社的特派員,前去安撫和慰問。

    這種任務,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做好了是應該的,沒什麼功勞,辦差了可就麻煩了。

    組織裏這麼多人,哪個敢說自己以後不會戰死?所以對於撫恤的發放。就算不是盯著不放,肯定也多多少少會關注一下。

    甚至一些原本關係要好的人。也會和這些家屬聯係,因此根本瞞不住。

    吳福寧也感到了一點點壓力,不過無所謂,隻要按照章程來做就好。他本身就不是那種蠻橫的性格,不然呂莉柔也不會把這種任務交給他來處理。

    連敬秋是新人。加入葵水社還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戰死在一次防禦任務中。

    而且他的級別很低。更不是吳福寧這種老資曆的成員,也沒有經過生體改造。

    吳福寧看了一下,連敬秋的積分還剩餘一百二十八點,因為他兌換了一部標準版的龍牙突擊兵,花掉了大部分的積蓄。

    銀行帳號上剩的錢也不多,隻有三十幾萬華元,因為很多時候,獎金和薪水都拿去購買武器和彈藥了。雖說基地裏會每個月提供一定的數額,足以應付日常訓練以及中等烈度的戰鬥。

    可是除了日常訓練以外,如果想要提高自己的駕駛技術,就必須進行額外的特訓,那樣就需要花費自己的錢了。

    要不是連敬秋考到了乙等機師執照,能夠駕駛強襲機甲去執行高強度的任務,恐怕在兩年內還掙不到這麼多錢。

    錢的話好處理,剩餘的積分就很不好解決了,還有那部停放在倉庫中的龍牙突擊兵。

    因為機體是屬於連敬秋個人的,所以雖然說在防衛戰鬥中被敵人擊毀,可是事後組織都會進行補償。

    一般來說,這就有兩種選擇了。

    工作積分和機甲這樣的特殊物品,兌換成等額的獻金,一同計算入撫恤當中。

    但這麼算其實是組織這邊賺了,因為沒人會拿這些東西換錢,在組織內,想要掙錢的方法太多了,但積分卻很少。

    因此在經過長期的爭議之後,現在的慣例是為死者家屬提供一個機會,比如說對方有合適的人,可以繼承戰死者在組織內的財富,比如說得到機甲和積分。

    不要小看這些,這就等於打開了一扇大門,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吳福寧雖然刻板,但四十多年來,這方麵的見識讓他明白,這兩種選擇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大。

    換成現金的話,看似是一大筆錢,可是交到死者家屬手上,又能維持多久呢?

    就比如連敬秋,他上有一位母親,下有一個弟弟,都是貧苦人家。突然將一筆錢交給他們,很容易就坐吃山空。

    吳福寧甚至可以想到,幾個借錢的親戚和一次失敗的生意,就能讓這個單親家庭徹底陷入絕望。

    相反,連飛逸如果得到一個加入組織的機會,就能夠進入某個由古文會開辦的私立學校就讀,並且會成為組織的預備役成員。

    而根據他的才能和表現,得到相應的地位與福利,就算最終被判定為不適合加入組織,也能偶憑著在私立學校所受到的良好教育,而在社會中謀得一份體麵的工作。

    如果運氣好一些,在私立學校中結識到某些權貴子弟,日後出去,說不定還能叩開上流社會的大門。

    這就是人生,每一次關鍵性的選擇,或許就能決定某個人的一生。

    而在這個時候,吳福寧才能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麼重。

    首先是組織的信條要求成員不得向外人泄密,這裏的‘外人’也包括家人在內,吳福寧隻能含糊的提醒,卻無法為對方的家屬做出決定。

    至於怎麼操作。這就是吳福寧自己的事情了,一般來說,派出去執行這種任務的人,都是不怎麼願意麻煩的。

    兌換成金錢當然省事,直接交割、走人,回去交差,拿積分。

    不過也並不是都這樣,畢竟這些人的家屬之中。說不定就有一些值得培養的潛力股存在。而吸收合格的新成員,也是組織所鼓勵的事情,並且給予相應獎勵。

    甚至如果你介紹的人對組織而言有著巨大的價值,那麼甚至可以獲得上級的好感。這雖然不是可以看到的積分或者物質獎勵,可這就等於是獲得了上級領導的認可,對於日後的升遷很有幫助。

    如果不嫌麻煩的話,卻是可以這麼做,之前就有不少這樣的例子。

    不過現在。吳福寧並不是為了這些獎勵和人情,他單純隻是想要幫助別人罷了。

    這就是他為人的信義,在現代這個越來越物質化的社會,像他這樣堅持心中信義的人。恐怕隻能在古文會中生存吧。

    而在古文會中,能夠接受生體改造的人。大部分都是吳福寧這樣,有著堅持有著自我意誌的人。也唯有這樣的人。他的靈魂和精神,才能與眾不同,才能煥發出奪目的光彩。

    回到宿舍後,吳福寧便開始整理行裝,並且與黃光鴻做了告別,他打算明天就開始辦理這件事,而第一站就是大連。

    第二日一大早,吳福寧就起床,拿著整好的行李包,就來到基地旁的小型機場。

    雖然有著飛碟這樣的交通工具,不過因為考慮到世俗的身份,組織一般不提倡在非戰鬥狀態下使用。

    隨著全球越來越多的飛碟目擊者出現,古文會也必須麵對來自國家政府以及相關企業的壓力,盡量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

    電磁光學迷彩係統不是萬能,一次惡劣的雷暴天氣,一個磁場異常的地區,就能夠使得這個隱匿係統出現故障。

    吳福寧現在,必須搭乘運輸機飛往大連,這樣他才能獲得一個合法的入境身份,不然恐怕會被當作間諜抓起來。

    飛機是由傘兵用的運輸機改造而成,特意改造了一下內部裝潢,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商務艙的味道,唯一欠缺的就是沒有美麗的空姐為你提供服務。

    通過飛機的尾部艙門,吳福寧沿著斜在地麵上的甲板進入機艙。

    而在這時,黃光鴻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喂!福寧,你等等我!”

    吳福寧回過頭去,看到黃光鴻穿著一套花格子襯衫跑了過來,隨著時代在變換,這種很西化的服飾在華夏聯邦境內也漸漸流行。

    不過正式的服裝還是漢服為主,而除了官服和製服意外,平常的服飾穿著倒是比較隨意,在這方麵國家並沒有隨意幹涉。

    “你怎麼跑過來啦?”

    “那還用說,當然是要看著你啊。”

    “看著我?”吳福寧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著。

    “那是當然,雖知道你這次出去,又會惹上什麼麻煩?”黃光鴻理所當然的拍著胸脯:“所以說,這次我會跟著你一起去。”

    “嗯,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你是希望通過我來獲得一次額外休假的機會,同時,你還打算分取本來就不多的九十點積分。”

    吳福寧沉思著,他的分析非常準確,不過黃光鴻對此表示抗議。

    “你怎麼能這麼看我?”他很氣憤的叫嚷著:“我可是出於一片好意才特地跟上來,你也知道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萬一出現什麼事情,我在你旁邊的話,還是可以幫得上忙……”

    “這麼說來,任務的積分你是不打算爭取的了。”

    “話不能這麼說啊,好歹我也與你同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時候,黃光鴻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搓著手笑道。

    “我當然介意。”吳福寧拉長著臉,“所以說,你跟著也是白跟著。”

    “好吧,你這個吝嗇鬼!”黃光鴻不滿地揮了揮拳頭,但還是跟來了,這次他還真是打算過來休假的。

    當然啦,積分這種東西,多多少少也是肉啊。不過吳福寧這次被扣了這麼多積分,黃光鴻也不願意和他搶,所以剛才的是玩笑話而已。

    反倒是吳福寧,他這人性格刻板,屬於有話直說,絕不會和你虛偽客套的人。

    總之,兩個人坐上了飛機,開始了這次旅行。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機艙裏還有另外九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交流。

    因為前段時間戰死的人太多了,不少人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就連吳福寧自己,也有著一些心事。

    一坐下來,黃光鴻就開始呼呼大睡,因此,機艙內倒也顯得平靜。

    吳福寧透過舷窗望向外麵,這部運輸機有時候還會作為領導的座駕,因此經過了特殊的隔音處理,機艙內沒有受到渦輪發動機的噪音影響,顯得格外靜謐。

    一開始的顛簸過後,飛機進入平流程,飛行也開始平穩起來。

    下方是茫茫雲海,純白色一片,如汪洋一般,看不到邊際。看著這樣的景色,吳福寧的心情也開始放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13:47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抵達大連

    大連,這座著名的港口城市位於中國遼東半島最南端,西北瀕臨渤海,東南麵向黃海。這裏是中國東北主要的對外門戶,以及東北亞國際航運中心,更是一處國際物流中心和區域性經濟中心。

    吳福寧搭乘著飛機抵達了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這裏是此行的最終目的,他和黃光鴻一起下了飛機。

    拖著行李箱往出口方向走去,因為這次任務比較隨意,因此也沒什麼人回來接待他們兩個。

    似乎是在飛機上休息得不錯,黃光鴻現在的精神頭很好,因為是夜晚,所以可以看到機場的候機區亮起了燈光。

    在抵達大連上空的時候,黃光鴻就看到了城市在夜空下那迷人的景色。霓虹燈如同墜落在大地上的繁星,點綴其中,給人以遐想。

    “福寧,要不要去找家溫馨的旅館再加一個貼心的女侍應?”

    黃光鴻眉頭上揚,眼神猥瑣,嘴裏嘿嘿笑著。

    “我不需要。”吳福寧還在仔細檢查著他的行禮,穿著一件淡藍色外衣的他,性格就如同他的著裝一樣刻板。

    聽了這話,黃光鴻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他雖然私生活不怎麼檢點,不過卻也不會如此急色。現在是晚上,由於中途在廣州、武漢、南京等幾個地方降落和等待,所以花了不少時間,到現在才抵達大連。

    大連是京津的門戶。北依營口市。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和內蒙古自治區是大連的廣大腹地,這裏的交通位置十分關鍵。

    南與山東半島隔海相望,與日本、韓國、朝鮮和俄羅斯遠東地區相鄰,是東北、華北、華東以及世界各地的海上門戶,是重要的港口、貿易、工業、旅遊城市。

    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距市中心10餘公裏,乘出租車20多分鍾即可抵達,並有五條公交線路能夠直達市內,票價也是低廉不等。

    而黃光鴻和吳福寧現在就呆在大連民航大廈中,此處位於西崗區中,有民航班車前往機場。周水子機場的出租車都排隊等候在機場大門的最右側。

    如果不是大連金州灣國際機場還在建設之中,吳福寧他們也不用飛來這個遠離市區的飛機場,還要特意乘坐的士才能前往市區。

    非常內固然也有旅館,但黃光鴻還是想找個熱鬧點的地方先住下來。

    而吳福寧則在了解著一些當地的消息。比如說大連金州灣國際機場建成後,世界最大的民航客機“空中客車”a380可順利起降。

    而新機場於前年也已經開始填海建造,1期工程預計將於5年完工並啟用。

    而在啟用後,的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將規劃成為貨運機場。

    同時,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周圍還將建空物流園區、快件中心等設施。根據已經公開的數字,大連新機場估算投資12億華元,建成後將能夠滿足未來八十年的需要和門戶樞紐機場的需要。

    雖說現在夜幕早就降臨,不過還是有不少為生活奔波的的士司機等在出口處,黃光鴻和吳福寧叫了一輛,便往市區方向開去。

    住進了一家司機極力推薦的旅館。且不管司機與旅館老板是何種利益勾結的關係,不過黃光鴻和吳福寧顯然都對這家旅館很滿意。

    整座城市,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尤其是那種鋼鐵都市的整齊與淩厲。

    作為華夏聯邦的大型工業區之一,大連工業基礎雄厚,工業門類齊全,綜合配套能力較強,具有較強的承載世界製造業轉移的能力。

    到目前,這裏已經形成以石化、電子、機械、輕紡服裝、冶金建材、食品醫藥等行業為主的工業體係,有許多工業企業是中國國內同行業的骨幹企業。

    比如說由興華社控股的大連造船重工有限責任公司。原本是國家控股的大連造船廠,甚至具有五十年的曆史,在清朝末日就已經建立。

    而現在,得到了興華社的技術和資金支持,大連造船重工有限責任公司已經成為了是中國最大的造船綜合企業;。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大連新船重工有限責任公司。有政府持股,聘請專業的經營者來管理。目前也是華夏聯邦最大的現代化船舶總裝廠,擁有30萬噸級大型船塢,被海內外譽為中國造船業的“旗艦”。

    同時,在戰爭結束後,大連又得到了華夏聯邦政府的大力支持,目前已經取代廣州,發展成為中國最大的出口船舶基地,並且已經建造的最大出口船舶為30萬噸。

    而由政府控股的大連機車車輛有限公司,同時也是中國大功率內燃機製造廠家,其中國內使用的內燃機車50%以上,都出自這家工廠,並且有著大量的中高檔產品遠銷國外,衝擊歐美市場。

    而提起大連重工,這家目前已經轉變成為私人公司的企業前其實是大連起重機廠,同時也是中國生產起重運輸機械曆史最久、規模最大的專業廠。

    而除此之外,大連這裏還有青竹化工總公司控股的大連石化和西太平洋石化兩家能源公司,屬於在亞洲地區都非常著名跨國性能源企業。

    按照華夏聯邦的的產業布局和實施東北地區等工業基地發展戰略規劃重點,大連目前正在華夏聯邦政府的領導之下,建設以高新技術和新興產業為先導的新型工業體係。

    黃光鴻來這裏,純粹是為了休假,他倒不像吳福寧總是關注著工業啊生產這些經濟數據,而是更在意這裏有什麼特色。

    大連可是有名的“服裝城”。這可是這城市的榮耀。大連的國際服裝節辦得像狂歡節一樣。

    有句話說得好:“吃在廣州,玩在上海,穿在大連”。

    大連姑娘的喜好華美的穿著,同時也敢於常識,無論是什麼樣的異國服飾,隻要是好看,大連的女孩都不會放過,這可是聞名全國的。

    而且服裝節已辦了20屆,頗有特色。

    當然啦,黃光鴻來這裏。是為了看女人還是看衣服,這就難說了。

    無論如何,大連都一座是充滿活力的新興服裝城,起步於六十年代楚期。如今更是脫穎而出,成為中國之最。

    城為服裝助興開路,服裝為城錦上添花。大連服裝城的興起,植根於國外先進技術和先進設備的嫁接、先進管理的引進和結合本土的創新,得益於大連國際服裝節。

    每年10月末舉辦的大連國際服裝節,更是是一個集經貿、文化、旅遊於一體的國際性經濟文化盛會,是目前我國規模最大、檔次最高、影響麵最廣、效益最好的國際服裝節之一。

    而這次,黃光鴻和吳福寧恰好是趕上了末班車,不過吳福寧本人沒有興趣,所以黃光鴻隻好一個人去參觀了。

    大連服裝節與洛陽牡丹花會、哈爾濱冰燈節、濰坊風箏節並稱中國四大名會。

    這種帶有民族風情的服裝文化節。也使得中國的服裝藝術迅速走向世界,為中國服裝走遍天下創造了良好條件。

    服裝城如今已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服裝文化,“生活服裝舞台化、舞台服裝生活化”是其重要文化內涵,大連服裝文化的重要特征是開放性、開拓性、兼容性及個性化、時尚化。

    其重要外在表現是今日大連服裝已成為中外聯係的一條紐帶,其貫通中西所獨創的立體剪裁法,使大連服裝藝術風騷獨領。

    既弘揚了漢族的傳統服飾文化,也再現了我國漢代“絲綢之路”、盛唐“衣披天下”的輝煌。

    休息了一個夜晚,第二日清晨,吳福寧就起床去找連敬秋的家屬,而黃光鴻則換上了正式的著裝。打算去參觀服裝展覽會。

    因為是星期四,因此連飛逸就讀的是位於唐山街的大連市市立中學,他的母親以前是個紡織工人,如今開了一家雜貨鋪,就在唐山街附近。似乎是為了方便孩子讀書。

    以前,連敬秋也一直有向家裏彙錢。不過彙得並不算很多,總工有七萬元這樣。

    不過在現在,七萬華元的購買力還是很不錯,足夠買下一家沿街的店鋪,隻要經營合理,讓一個五口之家生活殷實是完全沒問題的。

    連飛逸的母親趙明娟,今年四十三歲,祖輩都是農民,也就她趕上了好時節,能夠得到基本的教育。

    可即便是如此,出身不好以及自身的才能不足,因此雖然能在大城市中生活,可日子也是緊巴巴的。

    在丈夫病死後,她就獨自以前帶著兩個在大連生活,靠著一點微薄的收入。

    連敬秋在四年前考上軍校,後來被軍隊勸退,趙明娟還擔心了一陣子。

    不過自從一年前兒子給家裏打電話,說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而且經常往家裏彙錢,卻也讓趙明娟安心了不少。

    雖然她不懂什麼“保安公司”是做什麼的,可也知道這家公司在政府注冊,屬於合法企業。

    像趙明娟這樣的傳統中國婦女,雖然受過一定的教育,可是思想依舊和農婦差不多。對於兒子的未來非常看重,就算不能進入政府機關單位,最好也不要去做什麼犯法的營生。

    比起大富大貴,趙明娟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可不知為什麼,自從兩個月前,她的大兒子連敬秋就再也沒往家裏打過電話。而由於葵水社的保密條例,趙明娟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去聯係,隻能在家裏幹著急。

    就連樓下的雜貨鋪也沒心思經營,臉色有些憔悴。

    母子連心,趙明娟有著不詳的預感,總是覺得有些揪心。

    就在這種時候,吳福寧來到了唐山街,他按著地址找到了趙明娟這裏。然後看到了收銀台前。做著一位麵容憔悴的中年婦女。

    忽然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告知死訊這樣的事情,總不是什麼好事。

    而以吳福寧的性格,卻又最見不得別人傷心,一時間,竟有些忐忑。

    他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有把黃光鴻給拉過來,不過按照那個家夥的嬉皮笑臉的性格,恐怕更不適合處理這樣的事情吧。

    半個小時後。在鋪子的二樓是會客室,吳福寧靜靜的坐在茶幾前,看著一位正在哭泣的母親。

    他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地宮開辦的福利院長大。所以不太懂這種親人之間的情感。而且從懂事以來,他就一直在接受著身為戰士的訓練:學習如何使用武器、殺人、潛入、還有情報刺探……

    但是現在,看著趙明娟,吳福寧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趙明娟抱著吳福寧送來的連敬秋的遺物,裏麵是一張銀行卡,以及連敬秋的私人物品。換洗的衣服,經過審核沒有問題的照片,以及其他一些飾品和日記書信。

    當然,日記和書信都是經過檢查,沒有問題的才會交到家屬手中。

    良久。吳福寧才說了一句:“我很抱歉,夫人……”

    如果在舊時代,趙明娟是用不起“夫人”這樣的敬語的,那是大戶人家的正妻才有資格使用的稱謂。

    不過現在這個提倡人權的新時代,倒是一般百姓也可以用。

    “我兒敬秋,真的會不來了嗎……”

    懷中抱著兒子的相片,那是一個麵帶笑容的年輕人,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家人站在一起。算是全家福吧,是半年前回家的時候拉上母親和弟弟一起在白雲山照的。

    沒想到。那一次相見,竟成了最後一麵。

    如今,天人永隔,已經是四十三歲的趙明娟,有著說不出的揪心之痛。

    她16歲就嫁人。和當時的許多中國女性一樣,早早就生兒育女。十年前丈夫因為患上重病而不幸去世。留下一個窮困的家庭,還有兩個兒子。

    本來以為大兒子長大成人,出去找到了屬於他的生活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可是沒想到,這才幾年,竟然又聞噩耗,這殘酷的事實,幾乎要壓垮了趙明娟的生活。要不是她還有一個小兒子在,恐怕真的想就此尋死。

    對於連敬秋的死因,吳福寧也做了含糊其辭的解釋,說成了是在工作中的一次意外。

    而趙明娟本身也隻是個市井小民,沒有看出什麼其他的東西來,倒也沒有太過為難吳福寧。她隻是不停的為自己的不幸而感到悲傷,但生活總還是要繼續。

    “這裏是五十萬華元,一部分是敬秋自己的積蓄,一部分是公司的撫恤金。”吳福寧指著那張全世界通用的銀行卡,“密碼也寫在裏麵了,拆開封條之後就可以看見,請您收好。”

    同時,還拿出一張表格,交給趙明娟,示意讓她填寫。

    趙明娟還是很配合的,她並不知道她的兒子是為了葵水社戰死,不過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敢對之有任何怨氣。

    就如同世間大部分的順民那樣,每每遇到犧牲,想起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怨恨,而是自認倒黴。而如果能夠得到一定的撫恤,就會對上位者感激涕零,甚至歌功頌德。

    現在,趙明娟也是如此。

    雖然兒子的死讓她悲傷無助,可是畢竟有著優厚的撫恤,五十萬華元,對於平均工資才800元左右的現在,這已經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了。

    這筆錢,足夠趙明娟和小兒子連飛逸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除非他們把這筆錢揮霍掉。

    接過銀行卡,趙明娟把這將小小的磁卡緊緊拽在手中。對於有錢人來說,五十萬或許隻是一個小數目,甚至一個研究項目的初期投資就不止這個數目了。

    但對於趙明娟而言,這筆錢就是她和她兒子的未來,是一生的希望。

    簽完了驗收表格之後,趙明娟也終於從悲傷中恢複過來,市井小民這種認命的心態,讓吳福寧還真是大開眼界,本來還以為對方會生氣的趕他走。

    可沒想到,趙明娟這時的語氣卻十分熱情,連忙招呼著。

    “另外一件事,我想和夫人您商量一下。”吳福寧原本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現在卻是放開了,“敬秋除了這些錢外,還有另外一些東西留下,不過如何選擇,權力在您的手上。”

    見趙明娟有些不明白,吳福寧索性出來,當然一些機密的事情不會告知。

    “敬秋雖然犧牲,但是那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們公司願意給予受害者家屬最大程度的照顧。按照敬秋生前的貢獻,是可以獲得一個推薦名額,加入公司,並且享受一定程度的福利。”

    “當然了,這個名額你可以選擇放棄,然後折算成金錢,補償給您。不過我必須實現鄭重提示您,如果你選擇接受這個名額,那麼你的小兒子連飛逸將獲得一個進入私立學校就讀的機會。”

    私立學校,尤其是有名氣的私立學校,並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

    關於這一點,趙明娟以前知道,但是她想都不敢想。

    不過現在,吳福寧的這句話,給了她一個看得到的希望。而且這個希望,非常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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