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5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1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執行總部

    “不完全是這樣,我自己想這件事也有一段時間了。”

    聽完周彬的話,呂莉柔也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從窗外望去,周彬能夠看到窗外的艾特納火山,這可是歐洲最大的活火山,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入目所及,大氣很濃稠,隻能看到艾特納的一個灰色的輪廓。

    “我的將來,到底會是怎樣的呢……”

    呂莉柔剛才所提到的那一切,並沒有讓周彬感到生氣。相反的,這些問題讓他陷入了思考之中。這和前一陣日子,心理谘詢師和他所說的東西非常相似,關於他所希望的未來生活。

    他曾模糊的想過那個意思,當他真正的開始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似乎第一次聽到那些詞。

    一輩子,第二次開始人生的選擇,上一次是參加玄鐵保安公司的軍事培訓吧,他想起了黃猛和許成功,這兩個已經結婚生子的隊友。

    如果說他想要改正這種人生的話,那意思就等於是“他自己的長期目標。”不知道,五年後的自己會變成怎樣,十年後呢?

    再仔細思考,然後製定出一個關於未來生活的計劃,總之就是這樣的意思吧。長時間保持年輕的體格和旺盛的精力,同樣給接受過強化改造的周彬帶來了煩惱。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仔細考慮過他自己五年後的生活是如何,習慣於接受命令和參戰的他。還不能意識到那麼遠。

    從周彬個人的經曆來看,他為了生存而卷入過許多的衝突和戰鬥之中。怎樣叫一隻不知道明天的食物在哪裏的野生動物去考慮五年後會發生什麼呢?

    類似於“將來”這樣的奢侈的詞,他自己就從來沒有聽到過。

    對於虛無縹緲的未來和幸福什麼的,周彬覺得無關緊要。他把從來都把安全和軍事放在一切問題之前。

    那就是他一直以來所感受到的東西,至少在心理評估報告出來之前是這樣。但是現在,他也開始渴望普通人的生活了,尤其是再一次接到了來自黃猛的邀請,那個親朋好友齊聚一堂的生日宴會。

    或許周彬從未思考過這樣的平凡日子,直到改變悄悄的發生在他黯淡的內心深處。

    黃猛和許成功他們的人生,以及其他周彬所認識的人,這些普通人的生活。正在用一種他看不見的方式正在改變著他。

    就好像有某個人在融化那塊冰一樣,因此關於生活的模糊的想法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將來,我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難道不是嗎?

    在周彬腦海中的某一個角落裏。他有時會忍不住問自己。雖然自己還不知道答案,但是至少他開始問自己這個問題,這就是一種人生的改變。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但是對於命運發生過一次根本性改變的地煞戰士而言,似乎又什麼也沒有改變。

    更強的生命存在。更加健壯的軀體,更加漫長的壽元,這樣的存在方式,也必然會帶來更多的煩惱吧。

    每種生活方式都會有著結束。即使是無邊的時間大潮,也會有著把事情和記憶抹去的力量。對於周彬而言。這種常年征戰的日子或許就要結束了,又或許會帶來另一種將來。

    但是對於這種模糊的事實。周彬本人倒覺得不太好受。

    “加裏克……”

    “怎麼啦?看你一臉憂鬱的樣子。”

    “五年後你會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呢?”周彬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加裏克也給了他一個空洞的眼神。

    “讓我仔細想想,好吧,我倒是想要擁有一個幸福的生活,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在一起,生一堆的孩子。”

    “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周彬問出了呂莉柔當初曾經問過的問題,或許,每一個地煞戰士都有著無法麵對的人生吧。

    身體上的變化,使得他麼與普通的人類開始區別開來。不會衰老的容顏,帶來的隔閡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地宮內,有多少像周彬這樣的人,再也無法融入那個由普通人類所構成的社會圈子,歲月總是會暴露出他們的秘密。

    “誰知道呢?”加裏克心不在焉的回答著,用他的帽子遮住了眼睛,然後手臂抱在一起,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才不情願地加了一句,“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隻是心裏想想的話,總沒什麼關係吧。晚安。”

    說完“晚安”之後,加裏克就不再說話了。

    周彬這時看著對麵的座位上,發現呂莉柔的腦袋正靠在牆上休息,已經發出輕微的呼吸聲,看來她是睡著了。

    隨著飛機漸漸遠離美麗迷人的西西裏島,艾特納火山也漸漸的消失在周彬的視野中,就如同過往的回憶一樣,不可逆轉的流逝。

    一天後,飛機抵達了澳大利亞,這裏是悉尼,也是葵水社的執行總部。

    現在是交付任務的時候,指揮官克勞德來到這間審訊室,是一個麵容冷峻,氣質沉凝的中年男子。

    而至於文森特.布魯諾,被呂莉柔和加裏克綁架了過來,此時也醒了,正傲慢地微笑著。

    這很可能僅僅是一種刻意營造的假象,要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麼警察局,這裏是葵水社執行總部。沒有律師來替犯人辯護,更不會給任何人一個公平的審判。

    坐在單麵鏡後的布魯諾,本身也很清楚這一點,他過去就曾在地宮裏擔任高級情報員,對於葵水社這樣脫胎於地宮的組織,多少也了解。

    這一次,幽暗穿了件淺色的大衣在平常的製服外,因為幽鱘號損傷眼中。她現在也不得不呆在執行部裏幹著臨時的兼職。

    同樣的,克勞德也穿了一件橄欖綠的野戰裝,他們是坐噴氣式飛機,通過機場轉豪華轎車來到基地的。所以沒有讓其他的普通人看見他們此時的樣子。

    而當克勞德得知成功捕獲布魯諾的這一消息後,便直接從澳大利亞東岸的基地飛到了悉尼。

    這個男人要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地宮並非不允許成員退出,但絕對不允許出賣!

    “我不相信,”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審訊,幽暗自言自語道。“我不相信為了一些可憐的理由,就可以讓一個人背叛我麼的組織和理念。”

    “你可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他這時候看上去是個相當可憐的人。布魯諾差不多可以被稱為是一個優秀的演員了。勝過他的敵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不是嗎?”克勞德如此平靜地作出了回答。

    通過單麵鏡,克勞德和幽暗可以看到布魯諾身邊還有另外兩個男人,這兩人都是來自執行總部的事務官。在葵水社內部,一個是中尉,另一個下士。

    而根據克勞德此前所說的,那名中尉來自新加坡的決策部,而且看上去對本次審訊非常在行。是有備而來的。

    “讓我們從一些簡單的問題開始吧,布魯諾先生,”那名中尉直接開口說道。“你是負責人事安全的,就在上一年的十二月份。是你使得約翰.哈瓦德.丹尼甘和古恩.比安.包被安排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布魯諾此時木然地盯著旁邊空的地方。用冷冷的語氣說道。而中尉則隻是鎮靜地微笑著,對一旁拘謹的下士吩咐了一句:“動手。”

    “是的。長官,”高大的下士毫不猶豫的回答,並且迅速的出拳,重重打在布魯諾的臉上使他清醒過來。這種事,果然才是他擅長的。

    “咳!”痛苦的呻吟聲,和皮肉的碰撞聲幾乎同時響起。

    吃了這勁道十足的一拳,布魯諾差點翻出椅子,可是魁梧的下士統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拉近。下士毫不留情,使勁地把布魯諾的脖子按在桌子上,同時還抓住他的手指把他們朝相反的方向掰去。

    “啊!快住手……”

    但是回答隻有“咯啦”的一聲,這是恐怖的聲音,布魯諾的小指斷掉了,審訊室裏滿是布魯諾刺耳的尖聲慘叫。

    骨頭被硬生生掰斷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別緊張,很快就可以結束了。”見幽暗是第一次看見這種事,克勞德便出言安慰,而幽暗則是把視線從審訊人上轉移開去。

    這時候,布魯諾正滿身大汗的顫抖著,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度。

    “住……住手!我會告訴你們一切!請……請不要再……”他這時候正痛苦的扯著嗓子,還一邊抓著他那根發紅的手指,不敢用力。

    “那麼就回答我的的問題,是不是你把丹尼甘和古恩的身份資料出賣給別人的?”中尉用冰冷的口氣質問,表情相當凶惡。

    “是我做的!”布魯諾可不想再吃苦頭了,隻好老老實實的說出實情。

    “那麼是誰下的命令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布魯諾的話語已經帶著哭腔。

    “你在我麵前最好不要說謊!”吼完,上尉又向身旁的下士遞了個眼色。

    看到這裏,布魯諾哪裏還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直接跪在地上:“等等!我確實是不知道他們的真名!但他們提到過‘illuminati’這個名字!”

    “‘illuminati’是嗎?”中尉又詢問了一次。

    “我也不清楚,我想那可能是西歐的秘密社團或別的什麼組織。他們也沒有否認。開始的時候隻是答應在一些小事上幫忙。他們就預先給我5萬英鎊……那是5萬,你能想象到嗎!?我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他們!我自己也回應了他們兩次。”

    “你怎麼看?”克勞德問幽暗,她正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克勞德他看著一邊的屏幕指示器,然後繼續說道。“看上去他並沒有說謊,而且我看他本人也沒有什麼深切的動機去隱瞞,盡管看上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太過有用的資料。”

    從光腦上得來的分析結果表明,布魯諾確實是說了實話。測謊係統能夠通過一個人語調的重音高低。鑒別證詞的真偽。

    至少到目前來說,這是一個還算公平公正精確的係統,一種相當高級的測謊儀。先前的暴力和虐待,隻是為了令受審者的情緒激動起來,然後在使分析能夠進行。

    除非受過很嚴格的拷問訓練,不然根本無法騙過測謊儀,很顯然,一直充當文職工作的布魯諾。不可能是那種精英。

    “illuminati,我想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暗示了一些什麼?”

    在希伯來語中,illuminati代表著‘啟發者’或‘發光者’,但實質上。以illuminati作為信條的組織,崇拜的確實路西法。光照會,一個曆史比歐洲還要長久的地下組織,掌握著諸多黑暗和秘密。

    或者,這隻是一個無聊的玩笑而已。幽暗並不認為對方一定就是光照會的人。

    “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我可以發誓!”布魯諾慘叫著說道,此時的他,蒼白的臉上全是汗水,並且時不時瞪向鏡子的另一麵。

    “你現在高興了吧!?我知道你全聽見了。啊!?不要光坐在那邊看啊,有本事就到我這邊來呀!!看看你們都對我幹了些什麼……該死的‘地宮’!?滲透著血與邪惡的組織。就是你們奪走了歐洲的榮光!”

    “請你鎮靜一些,布魯諾先生。”這時候。上尉反而不急於審問了,而是漠視著嘶吼的布魯諾。

    “都成這樣了,你還想讓我去幹些什麼?我要詛咒你們!像野狗一樣死去!你們這群狗娘養的!你們都是些無可救藥的雜種!”

    幽暗正在生氣中,卻也不睬布魯諾的瘋狂,可卻無法阻止那些肮髒的話從布魯諾嘴裏出來。

    “他怎麼敢……”

    即使在福利院中,幽暗也未曾見識過這樣粗穢無禮的人。

    這時候,使用暴力的情緒正在充斥著她的神經。她不僅僅是感到憤怒,而是一種傲慢在挑釁著她的底線。

    “艦長。”這時候,沈濤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聲音把幽暗帶回了現實。

    幽暗的手心出了許多汗,她對這種狀態下的自己感到一絲厭惡。她很想否定,但是卻又不能。就在剛才,她沉浸在了那個男人的痛苦中。

    畢竟無論腦海裏存放了多少知識,她畢竟還隻是一個小女孩,無法淡然的麵對殘酷的審訊。

    “艦長,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中尉吧,將軍在外頭等著您。”沈濤出言提醒,就在剛才,克勞德已經離開了。

    “你的話是對的,”幽暗很是虛弱的回答,隨後轉身離開,再也不去看正在發狂的布魯諾。

    “用這種方式太可怕了不是嗎……?”對他是,對我們也是,幽暗在離開之前,這麼對自己說著。

    這話雖然小聲,還是被一邊的沈濤聽了去,他表情不變,“我不否認這很痛苦,但是這樣的審問也很有效。至少被審訊者沒有生命威脅,而且斷掉的手指很快就可以痊愈。”

    “我知道,但還是有些……”幽暗偷偷瞥了瞥沈濤那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支吾地說著。

    就在幽暗停止考慮這事的時候,她聽見沈濤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道:“如果是我來審訊的話,我會把他的手指統統切掉,慢慢的,一段一段。”

    果然,參加過真正的戰爭,殘忍的級別都是不一樣的。仿佛在沈濤眼裏,敵人已經不是人了,隻是可以隨意處置的豬羊。

    幽暗和沈濤離開了審訊室,徑直來到指揮官的辦公室。

    這裏是葵水社的執行總部,也就是他們當前所處的位置,坐落於悉尼市中心一條冷清的街道,入口在拐角處一個不起眼的暗門內。

    如果走出去告訴別人,一個擁有著強大武裝力量的私人軍事組織,把他們最重要的基地安置於此這個鬧市區,恐怕大部分的人會給你一個“你是傻瓜”的眼神。

    更不會有人相信,在這個基地內部,有著比在葵水社中國總部有更先進的運輸設備和地麵設施,並且用來控製保護其他許多的東西。

    至少,在舊工業時代,這種觀點十分普遍。

    但是隨著衛星通訊技術的發展和全民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大量豐富的資訊信息可以遠程發送,這就使得總部的地理位置在地球的那個地方已經變得不再是那麼重要了。

    而且,由於中國國內的主要城市,都被一些很有影響力的通信公司控製,那裏有著**的信息中轉處,所以在那些地方建造基地是一件很困難的。

    而西方各國,又大多與美國關係曖昧,同樣不適合建造總部。

    反而是澳大利亞,既是華夏聯邦的勢力範圍,而本身又有著很高的自治權,國內的情報網絡無法有效覆蓋這裏,正好成了最為合適的的地方。

    葵水社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組織,大約在10年前,葵水社創建了自己的雛形,當時還是一個從屬於地宮歐洲分部的組織,主要負責對抗來自歐洲和北美的軍事滲透。

    在最初的時候,葵水社的創建者們計劃在歐洲建立執行總部,但是不斷地出現了各種小問題,最後問題多得如同溢出的水,麻煩絡繹不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1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英國紳士

    所以最終選擇了澳大利亞這片“淨土”,除了一些葵水社的信息局以外,就隻有一小部分還坐落在歐洲那邊了。

    至於生產技術部,則大部分還在廣州,並且那裏還有著不少直屬於葵水社的產業。

    作為葵水社最為關鍵的執行總部,雖然被組織內的人稱為“摩天大樓”,可實際上這裏僅僅隻是有著一幢矮小的建築。

    從文件上就可以看出,這幢建築的擁有者是,宏威保安公司,很俗氣的一個名字,但實力方麵完全讓人無可挑剔,僅僅是在規模上不及玄鐵保安公司。

    但說道小股部隊的精銳作戰,完全淩駕於其上。

    宏威保安公司可是葵水社對外的稱呼,但是實際上,葵水社在世界上許多地方都開設了類似的私人保安業務,並且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的收益。

    葵水社的許多成員,包括吳福寧和黃光鴻這些人,其表麵上看就是為這個公司工作的雇員。而另外則由於雇傭兵通常都會對別人說自己是在保安公司工作的,所以這個偽裝倒也顯得非常的便利。

    不僅僅是宏威保安公司,葵水社還開設了許多類似的公司。

    葵水社即使在普通的社會領域,也擁有著非常廣泛的實際業務,包括像一家專門為國家提供核動力反應堆的建設公司,還有一家運輸業務公司,其任務是承擔內部的人員和物資中轉。當然偶爾也會幫其他人運送貴重物品。

    而不僅僅是遠洋運輸。葵水社還有自己航空公司作為空運的支柱,相類似的實體企業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的葵水社,因為行政上開始**於地宮,那麼在財政上自然也要**才行。其業務主要分布在高新技術發展行業,都是從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買來的。

    與此同時,葵水社還有很有影響力的銀行支持,比如說那些掛名的基金公司。

    在服務業領域,更是廣泛涉及包括公眾輿論,政府投資,裝備提供和新人開發在內的行業和機構。

    葵水社可不僅僅在運作一個**的私有軍事化組織。更是在充分利用這些商業資源整合自身的力量。在那些公司工作的大多數員工,甚至都沒有幾個人察覺到背後有“葵水社”的存在。

    葵水社用來做執行總部的這棟小型辦公大樓看上去有點古風,牆體也很沉舊了,估計是二戰時期英國人留下來的建築。但是它的內置安全係統卻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就算和華夏聯邦的國防部總部大樓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在這一動大樓的每個角落裏,可是都安裝了竊聽器和反竊聽裝置,更有數不清的監視器和便衣保安,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係統的死角裏監視著入侵者,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幽暗和沈濤來到了指揮官克勞德的辦公室,同時,看見一個衛兵走出來迎接他們二人。

    “很高興再見到你,幽暗女士。”這個衛兵看起來也有三十七八歲了,顯然是沒有接受過生體改造,衰老的氣息能夠從他的外表上清楚的看出來。

    “非常高興能見到你。哈裏先生。你現在看上去氣色似乎相當不錯。不過請不要叫我‘幽暗女士’。”幽暗這麼說著,而麵前這位40歲不到的衛兵也展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裏是個澳大利亞人,祖籍是荷蘭,在十年前就被選入地宮,現在轉為葵水社的職員。別看他是個老外,卻比很多中國人更像中國人,忠誠上也沒有問題。

    據說哈裏和克勞德的關係非常好,別看他隻是個衛兵,但社裏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麵子。

    “不管怎樣。你現在這樣看上去可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從同事那裏聽說了,大家都認為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而且從級別上來看,我對你表示尊敬也是應該的。”

    “好吧,那還真是謝謝了……看來,不管我怎麼去反對。以後見麵你還是會這樣稱呼我的。”

    在幽暗她被任命到幽鱘號上擔任艦長之前,就曾經在執行總部工作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除了要幫助克勞德將軍處理文件之餘。她偶爾還要負責研究海戰、水下戰,以及特殊情況下的戰鬥。

    從那個時候起,這位帶著中尉軍銜的衛兵哈裏就成了幽暗她的好朋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哈裏開始稱呼幽暗為“小幽暗”。自幽暗接受了來自葵水社總部的命令後,就得以晉升成了上校,並且擔任艦長。

    而哈裏對幽暗的稱呼也變為帶著“女士”或者“上校”這樣的敬語,但私底下兩人的關係還是很和睦的,就像女兒與父親。

    “那麼請告訴我,將軍現在在哪裏?”

    “貌似現在還在接電話,不過我覺得他不會介意你們現在就進去的。在他談話的時候,他很可能會再次確認你們的存在,畢竟現在這裏的安全工作非常緊。”

    “是的,我想他應該會這麼做的,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幽暗很真誠的謝過了哈裏的盛情,能在總部有一個這樣的熟人,總是讓人很放心的。

    在謝了對方之後,幽暗便與沈濤一起走進了克勞德將軍的辦公室。

    在這個房間裏頭,可以看到內部的空間一間咖啡廳差不多大小,但是房間裏高大的書架,上麵滿是各類籍都有翻過的痕跡,並沒有積累灰塵,看來主人並非隻是將這些書當作裝飾品。

    和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這裏的大部分家具都是木製的,經過黑色打磨和拋光,不過依舊帶著很優雅的氣韻。自然光線和白枳燈的相互照射下。使得整個房間感覺上像一個上了年月的老圖書館。

    這個時候。克勞德將軍正坐在他經常工作的椅子上,對著電話展開交談,“是的,嗯,沒有錯。我知道,那的確是我這邊的。我們自己會處理自己部門的這類不適當行為。相信請我的能力。什麼?保管?我聽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在克勞德說話的當口,他也微微轉頭回應了幽暗和沈濤的敬禮,然後指了指來賓的位子,用手勢來不動聲色的指示他們“請坐”。

    “你的看法很對,我想也是的。那麼好。請便吧……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換個日子在討論這個問題。也許,我會再考慮一下的。但不是現在,很抱歉,我有客人來了。先掛了。”

    最後,克勞德將軍他單方麵終止了談話,同時也按下了電話的掛斷鍵。把聽筒扔到桌子上麵之後,他的表情好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帶著厭惡和不屑,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很高興見到你們,等了這麼久,你們總算來了。現在,想要什麼飲料嗎?”克勞德一邊問,一邊走向房間角落的迷你吧台。那裏有著酒水和果汁,非常豐富。

    “謝謝,我想要一杯水就足夠了。”幽暗很乖巧的說著,她在任務期間不喜歡果汁,至於酒水,更是從來都不碰。

    “你呢,少校?”克勞德把臉麵向了沈濤。

    “我也一樣,要一杯水就好。”沈濤同樣的,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搞什麼特殊。

    “嘿,我說你們有多無聊啊。”克勞德少將無奈地聳聳肩說。最後才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檸檬水,“關於龍牙突擊兵的改進工作的怎麼樣,沈少校?”

    克勞德用這個提問來代替傳統的問候,雖然外麵的人認為他很酷,但是在對於級別相近的同僚。克勞德還是很隨和的一個人。

    “到目前為止,機體在設計上還有很多改進的空間。但是從總體的改進思路來說,進度非常好。但對於機體的保養,也凸顯出了一些問題。主要是目前部分零件的兼容性很差,所以我們現有的零部件庫存很快就會全部用完。”

    思考了一會兒,沈濤做了簡短的回答,這樣的說辭完全是實事求是,絕非敷衍。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絲不苟,不過對於你的話,我會認真記住的。”克勞德笑著說,對於沈濤的表現還是很滿意。

    當人們談起這位執行部的指揮官的時候,會說克勞德有時候很酷,有時候他又會像一個好脾氣的鄰家大叔一樣。

    如果不是在辦公期間喜歡板著臉,克勞德的樣子絕對會使人們想起那些穿著圍裙賣熱狗的中年店主,因為他的氣質是那麼溫和可親,對誰都不會太過嚴苛。

    現在看來,克勞德他差不多有60歲了,但是他棕白色的頭發使他看上去相當於年輕了整整10歲。即使是年齡足以做他孫女的幽暗看來,此時的克勞德也十分有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或許用這樣的詞可能有些無禮,但是有時候幽暗也會偷偷的想,克勞德的眼袋和下斜的嘴角使他看上去象一條可愛的小狗。

    但這並不是說克勞德缺少一個指揮官應有的威嚴,假使是那些下屬和外人,每看見克勞德一次都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睿智的紳士,更是一個富有經驗和領導者魄力的男人。

    不僅如此,他的精神中充滿了韌性,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情緒失控,作為指揮官,這才是最重要的。

    實際上,克勞德是一個英國人,他本人在英國海軍做了30多年的高級軍官。在英國皇家海軍,他從一個士兵升到了將軍,即使這和他的家世背景有關,但也不能否認他的才華和品格。

    作為史密斯的好友,他在戰爭結束之後就認識了鍾泱,並且得到了現在這份工作。這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為地宮和古文會工作的人,可不僅僅隻有中國人,而是來自世界各地。

    在剛剛加入地宮的時候,克勞德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對世界的悲傷和憂愁。從這個方麵來說,身為軍人。哪怕曾經從屬於不同的國家和政府。本質上克勞德他和沈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是信息部的長官。”克勞德一邊把水倒進杯子裏一邊說著,“看上去我們私自綁架布魯諾的事情讓他們那群家夥氣瘋了,因為他們也發現布魯諾藏在西西裏了。我們用蠻橫的行動警告了第四特工隊,所以看來他們現在不會再敢於拖延我們了。”

    第四特工隊是執行總部四個中隊中的一個,平常都是由這些專業人士來執行組織的綁架任務的。通過轉移了巡遊西太平洋的戰艦編隊,執行總部這一次成功欺騙了布魯諾和葵水社的信息部,之後隻有一小部分人被轉移出了中隊的編製。

    “所以說,我們現在必須要跳過決策部來處理有關布魯諾的事情啦?”幽暗很消息的詢問著,她並不願意被牽扯入這樣的內部派係鬥爭之中。

    克勞德也看穿了幽暗的心思,並不意外。“的確就是這樣,當然我拒絕了這樣的請求,但是嘛……噢對了,順便問一句。你有去看審訊吧?”

    “是的……”幽暗想起了剛才的審訊室裏那些殘忍的行為,心情有些鬱鬱。

    “我要知道你在那裏還發現了什麼其他的信息,因為第一特工隊的中隊長會繼續在這裏拷問。要知道,你現在所走的路就是殺戮之道。既是一條長長的回廊,同樣也是一個嚴酷的戰場。”

    克勞德的話裏暗示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他仿佛知道一些有關幽暗的資料,即使在整個葵水社,知道“傾聽者”這三個字的人也不會超過五個。

    別看幽暗的級別僅僅是上校,但她的真實身份是隻有社長和副社長才有權查閱的,而沈濤則是派來跟蹤保護她的人。所以也知道一些“傾聽者”的內情。

    直到這時,幽暗才回憶起,那個讓她去看審訊的人就是克勞德將軍自己,那麼就等於說……

    所以,幽暗也很快就醒悟了。

    在幽暗和沈濤剛剛抵達悉尼的時候,他們在機場遇到了一位華夏聯邦的退役軍官,這位軍官現在也是為葵水社工作。而對方告訴幽暗,“克勞德將軍現在正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兩個是不是願意觀看布魯諾的審問直到他結束?”

    為什麼執行總部要給自己看在這個場景?自己又能夠從中學到些什麼東西?

    帶著這樣的疑問,幽暗至少也明白了。戰爭和殺戮即不美麗但也不肮髒,她並不認為克勞德是在做普通的說教和洗腦。

    隻不過,當幽暗拿自己和克勞德將軍或者沈濤進行比較的時候,並且和葵水社的其他任何人比較時,幽暗沒有看見所謂的“肮髒”的內情。

    不過戰爭確實不是詩情畫意。也無法讓一個小女孩為之傾心,這和她最初的期盼有些出入。

    不過至少幽暗她很幸運的擁有了比較中肯的觀點。沒有陷入到所謂的人道主義信條之中,她不是那種連雞都不敢殺的深閨大小姐。

    但是為什麼這位上了年紀的英國老紳士要特意告訴自己這麼一個如此模糊的概念呢?在幽暗看來,如此來考慮問題的話未免太膚淺了。而且在目前在這種事態之下,是不是有些她不能理解的暗示在裏頭?

    或許是一個不祥的預兆,又或許是一個悲哀的縮影,更有可能是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將要發生。

    在幽暗的猜測之中,克勞德應該是在暗示關於她現在的處境,作為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女孩子,在戰爭和殺戮中進退兩難,而且還必須去麵對一些難以決斷的事情。

    雖然她是個技術上的天才,記憶中埋藏著難以形容的“黑色科技”,但還是有些事情是一個年輕的少女所無法理解的。

    克勞德將軍就是在暗示這一些事情,並且對幽暗這個孩子很擔心。

    “你想得有些太多了。”克勞德將軍把裝著檸檬水的杯子遞給幽暗,然後和藹的說著,“不管怎樣,很多事情,你遲早都會弄明白的。”

    “審訊結束之後,布魯諾的結局會是怎樣的?”不知為何,幽暗忽然開始關心起那個人的結局,這就是小女孩的心性吧,不忍心看著一條生命就這麼消失。

    “葵水社不是商業機構,對於他的背叛,我們可不會到法院去上述。如果我們是正規軍隊的話,布魯諾恐怕會被判處死刑吧。當然了,我們也會適當考慮情況,按照他合作的標準,目前的指控將會是長期關押,直到他所知道的有關組織的裝備,隊伍,代理人,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報廢。”

    這些處罰章程的內容幽暗也是知道的,別說是關押五年,極有可能會變成為無限期延長的關押時間。或許是十年,甚至是十五年也說不定。

    沒有直接被判處死刑,是因為地宮的的一些私密實驗室還需要人體作為研究素材吧。不過這種事情是不會讓克勞德和幽暗這樣的“下級”知道的。

    對於他們而言,僅僅是以為被組織收監而已,絲毫沒有意識到布魯諾的悲慘結局。很多時候,死亡並非是最嚴厲的懲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2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技藝精湛

    “這裏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青少年俱樂部,組織的章程製定出來就是要嚴格實施的。總之,真正的懲罰還是要留待上層的審訊結果出來之後才能做出決定。”克勞德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表情非常自然。

    一個背叛者的未來,在他眼裏根本就無足輕重。

    “那麼好了現在我想出去和你們談一點別的事情,我認為我們之間應該要做些結構性的調整。”

    一旦涉及公事,克勞德表情有換回了平常那個嚴酷的樣子,這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不愉快的神情,他用手指著幽暗說道:“不管怎麼說,幽鱘號在你們的手中遭受了眼中損壞,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是的,對於此事,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幽暗已經準備承擔責任了,“意外”這樣的說辭,在葵水社裏可是行不通的。

    “你的態度很好,那麼接下來我們可以討論一些具體的細節吧。”

    隨後,克勞德從旁邊的那堆文件夾中取出幾張裝訂好的白紙,那是一封從葵水社總部來的“命令書”。

    一級命令,內容是關於一名隊員的調職,從文書發出的當日就立即生效,開始正式加入“幽鱘部隊”,成為幽暗的下屬。

    雖名為下屬,實際上這個人卻有著獨自行動的權力,甚至可以在危機時刻根據條例,接管幽暗的戰艦指揮權。當然。這個權力不能亂用。必須是幽暗明顯的違反作戰守則中的相關條例才行。

    幽暗看著“命令書”中的簽名,從龍飛鳳舞的漢子中看出了“魏長風”這三個字。

    而這個時候,在位於澳大利亞西海岸的一處秘密軍事基地中,一場新人與“老兵”的衝突也已經開場。

    都是接受過生體改造的地煞戰士,擁有著自己的傲氣和尊嚴,如此棱角分明,自然就容易產生碰撞和衝突。

    原本隻是一點小糾紛,卻要鬧得用“拳頭”來解決,不過對於這樣的“私鬥”,組織卻並不怎麼禁止。似乎是為了練兵。

    “我們這是要去哪?”黃光鴻大大咧咧的說著,他的心情很不爽,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

    “強襲機甲的機庫,你們兩個誰可以駕駛機體?”魏長風這種傲慢的性格。讓人看起來非常不爽,尤其是脾氣暴躁的黃光鴻。

    僅僅是因為一些口角,就演變成現在這樣用強襲機甲來決鬥,真是一群熱血的家夥啊。

    因為幽鱘號事件,吳福寧這時候的心情也很不好,所以理所當然的被魏長風那種目中無人的神態給激怒了。

    實際上,整件事情無關對錯,僅僅是幾個在戰爭領域同樣有著傑出造詣的人,彼此間的針鋒相對而已。所謂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是這麼回事。

    魏長風的到來,動搖了黃光鴻和吳福寧在作戰小隊裏的地位。

    現在,吳福寧正穿好了駕駛服,搭乘在龍牙原型機的駕駛艙裏,通過運輸用貨運電梯前往到德納姆基地的底層。

    從吳福寧的視角中可以看到,這是一部非常巨大的貨運電梯,因為靠近海洋的潮濕環境,電梯的很多地方都生鏽了。

    德納姆是澳大利亞西岸的一個沿岸小鎮,這裏荒無人煙,又瀕臨海洋。四周圍是高低錯落石山和土坡,正好作為葵水社的一處機甲訓練營地。

    德納姆基地的大多數設施都建造在地下,包括了可供隊員休息的生活區,還有一些高科技通訊設施。作為一個軍事基地,軍火庫是絕對少不了的。甚至還能夠為“幽鱘號”這樣的大型戰艦提供維護。

    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一般軍事基地該有的設施,這裏都有。一些別處沒有的,這裏也有。而在周圍的地麵上,都是些未經開采的原始森林和荒漠。

    不過葵水社也在這裏架設了類似公路和通訊天線之類的軍用設施,但是全都被很巧妙的隱藏了起來,絕不會輕易暴露出去。

    你可以把整個基地和任何一條主幹線相提並論,這裏充分服務於地麵部隊的運輸需求,同時也保證了隱匿性。

    龍牙原型機現在又被塗回了白色,而且被正式更名為“龍牙.真武”,具備著很大的改良前景,而又因為搭載了“真靈”係統,而被看好。

    原本的深灰色外殼塗層,則在前不久的戰艦上的激烈戰鬥中剝落了。後來在維修的時候,技師看到了則直接解釋說,“那證明‘真靈’的驅動係統在運作,驅逐一切外在施加的東西。”

    顏料塗層的脫離,似乎正預示著“真靈”係統的神秘力量,它能夠使得一般的塗料無法附著在“龍牙.真武”這部試作型機體的表麵。

    這時候,吳福寧和平常一樣檢查著自己的機體。

    能量源,檢測正常。

    機體製禦係統,檢測正常。

    然後逐一是機甲的傳感器、推進係統、防震係統還有製冷係統,就連報警係統和電磁光學迷彩裝置也都全部檢查過一邊,直到所有數據都顯示正常為止。

    而因為是訓練賽性質的決鬥,所以吳福寧能夠使用的隻有一樣武器,那就是在他所屬機體左邊裝備槽裏的那一把訓練用戰術小刀。

    很快的,貨運電梯就抵達了基地的最底層。

    這時候,吳福寧也熟練的操縱機體,很自然的走進了一個12米高的,被灌木圍住的籠子裏。吳福寧沒有片刻停留,直接操縱機器走出籠子,來到了潮濕的泥地上。

    在這個的空間裏,傳來咚咚這樣沉重的腳步聲。甚至把周圍泥土震了起來。

    此時的天空是深紅色的。德納姆位於亞熱帶地區,有著這樣的傍晚不足為奇。

    展現在視野中的,是一個8米高的鋼鐵巨人,一經出現,就把附近的鳥兒都給驚走了。

    吳福寧打開了智能語音係統,開始與主係統進行對話。

    “智腦。”

    “是的,吳福寧軍士。”龍牙.真武的光子主腦也開始回應吳福寧的請求,這是強襲機甲的人工智能,在麵對駕駛員的詢問,總是能夠很快做出回答。

    “我想知道周邊地區的溫度和濕度。”一邊點擊著觸屏上的控製按鈕。調整者集體的性能和出力,吳福寧也一般問起周圍的環境參數來。

    這已經是身為機甲駕駛員的本能了,一個戰士,在戰鬥前必須要了解關於戰場的信息。

    吱吱的運行聲結束之後。智腦很快就得出了結果:“溫度是26攝氏度,空氣濕度為79%。”這就是科技的力量,不是舊時代的技術所能比擬的。

    “機體平衡性的進度現在是多少啦?”

    “已檢查,完畢,協調率99%,高等級。”回答得簡潔明了,聲音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低沉嗓音的男人。

    吳福寧是可以通過認證係統改變這個聲音的音調,但是他選擇保留第一次使用時的記錄,而不是像黃光鴻那樣換了個嬌滴滴的女歌手作為提示音的主調。

    吳福寧出來的時候,就把衝突的發起人黃光鴻給留在了酒吧裏。被魏長風技術性擊倒。不可能會沒事吧,帶著上尉軍銜的魏長風,對黃光鴻的打擊,似乎包含了高深的武術技巧在裏頭。

    要打倒一個像黃光鴻這樣的高等級地煞戰士,僅僅是簡單的攻擊動作是完全不夠的。魏長風的那一掌,在吳福寧看來,比起普通的打擊要厲害得多,很可能是某種特別的技巧。

    原本體格上的超凡,讓地煞戰士普遍有一種瞧不起武術這種“花架子”的感覺,沒想到這下子還真的遇到高手了。

    剛剛下來的貨運電梯。現在又開始慢慢升了上去,魏長風應該也在別的機庫了搭乘專屬於他自己的強襲機甲。

    和其他的駕駛員一樣,對方既然是頂著上尉的軍銜,肯定也有有一台他自己的強襲機甲as。這時候,吳福寧已經做好了準備。與對方那台機體的戰鬥正在迫近。

    這一切,都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以及日後在隊伍中的地位。

    在這種時候,吳福寧已經沒有猶豫了,而且這樣的事件在組織裏也是默許的,當然前提是不要鬧出任命,也不能讓機體完全報廢。

    吳福寧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但是他有著自己的決心,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對方一些事。

    “如果你認為我隻是個一般的新手,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從五年前就開始駕駛強襲機甲,甚至參與過第三代輔助駕駛程序的編寫。不管怎樣,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懷著這樣的自信,吳福寧對機體進行了最後的調試。

    就這麼五年過去了,吳福寧已經參加過非常多的實際戰鬥了,也駕駛過不少的機體。現在,強襲機甲對他來說就是第二個身體。

    為了獲勝,取得自己應有的榮耀,吳福寧暗暗下了決心。

    之前那些不順利的事情,正一件接著一件湧上心頭,使得吳福寧感到越來越憤怒,並且有些不耐煩。

    還好,吳福寧並沒有等太久,對方也終於現身了。

    “很高興你能在這裏等我,不會讓你寂寞的。”魏長風那自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接著是一個鋼鐵巨人,邁著大步走出了鐵籠,當吳福寧看到這部強襲機甲的時候,眉頭也皺了起來,對方的機體就仿佛黑色的夜空一樣。

    那是一台黑色的龍牙突擊兵,而且看裝甲和外骨骼布局,應該是特製型的機體,而不是量產型。

    沒錯,這部黑色龍牙和西西裏島上周彬和呂莉柔他們所遇到的那台一模一樣,不僅是機體一樣,駕駛員也是同一個人。

    “嘿。我好像還沒有認真介紹過我自己。我叫魏長風,軍銜是上尉,我是從‘幽爪’調過來的。從今天起,我就是‘幽鱘部隊’陸戰隊的一員了。還有,我將會擔任你們的隊長和前線戰術指揮官。”

    那就是說,魏長風他將取代事故以來就一直空著的孟奕浩的位置。

    “吳福寧軍士,我之前就從沈濤少校那裏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你看上去一點也不象個強襲機甲的格鬥專家啊。不管怎樣,現在就請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個人技術吧。”

    黑色龍牙動作麻利,直接從左邊的裝備槽裏抽出一把訓練用的戰術小刀。

    半小時後。德納姆基地北部的機動訓練區內,信息電波在駕駛艙的鐳射屏幕上劇烈的抖動著,好像正在受到幹擾一樣。

    由光學傳感器所捕捉到的畫麵圖象,時不時有雜音傳出。喻示著戰鬥的激烈程度。

    在臨近黃昏的這個時刻,訓練區周圍的森林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因為日落的緣故,所以周圍的氣溫也漸漸低了下來,可以看見天空也均勻地染上了一層紫漿紅色。

    強襲機甲在戰鬥時所引起的巨風,震顫著四周隱入黑暗中的樹木,一陣金屬的碰撞聲震撼著人心。

    在人類的視網膜中,隻看見殘影閃過屏幕的最上方,然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吳福寧接受過強化的身體,擁有著很優越的動態視力,可在麵對魏長風如此飄忽的行蹤。依舊是感到吃力。

    吳福寧隻看見屏幕上有很多儀表指示,而重力指示則在一點點的上下移動著,方位柵格開始不斷左右旋轉著。這些數據,隻有熟悉強襲機甲駕駛手冊的專業人士才能看懂。

    一個是變量模型網,體現為一個目標方型指示區和移動指示不停地移動著,而利用馬力標尺的收縮和擴張,來反映地方的位置。

    與此同時,在戰鬥時,還有智腦的信號音在持續作響,這是戰鬥輔助係統。

    “目標發現!高速移動狀態!”

    根據係統的提示。吳福寧得知對方從8點方向,也就是自己的左後方過來。

    魏長風的黑色利用十分靠近躲在厚實灌木叢中的龍牙.真武,在黃昏的野地裏,隻見一台深黑色的強襲積極正在快速接近中,和其他的“龍牙”機型不一樣。它有一雙橙色的眼睛。

    猛烈的衝擊開始了,好不容易。吳福寧的龍牙.真武勉強躲開了。黑色龍牙的訓練用戰術小刀劃破了“真武”的外部防禦裝甲。

    就是這一刹那,魏長風冷靜的利用回轉身增強了衝擊慣性,然後繼續攻了過來,更是朝著吳福寧所在機體的後艙門連續踢去。

    在這種激烈的戰況下,魏長風始終保持著一種獨特的節奏,仿佛某種華麗的舞蹈。盡管衝擊很有力量,但是卻表現出了如同寧靜的湖水一般,深不可測。

    吳福寧大感驚訝,這些動作是什麼?

    黑色龍牙的動作很人性化,非常類似於人類武術家的動作。吳福寧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對手居然是一台強襲機甲。

    甚至有一種錯覺,站在前麵的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機器,而是有著顫動的肌肉和心髒的跳動的遊俠,甚至就連骨頭發出的聲音也隱約可見。

    除此之外,這台黑色龍牙也展現出了非一般的強大實力,不是裝備本身,而是使用者的技巧和臨場發揮。

    是的,對於吳福寧來說,這種強大是前所未見的。魏長風和吳福寧比起來,還要更強。這還是吳福寧第一次在戰鬥中遇到一個有這樣技能的駕駛員。

    對方僅僅憑著技巧就壓製住了自己,吳福寧甚至不懷疑,即便對方駕駛的是“野蠻人”那樣的第一代機體,也可以發揮出現在這樣的水準。

    在強襲機甲的使用上,吳福寧一向是主張裝備壓製,通過周密的情報來安排戰術布局,然後再利用簡潔高效的標準動作來瓦解對方的武裝力量。

    這在以前,可以說是高效而完美的,但是一旦遇上魏長風這樣的頂尖高手,吳福寧感到了深深的無力。就好像曾經遇到過的“業火”那樣,那種肆無忌憚的強大,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無法正麵抗衡,吳福寧隻能選擇用火力牽製對方,迅速往後跳去。

    第而代強襲機甲,例如同屬龍牙係列的這一黑一白兩部機體,它們的跳躍能力都已經遠遠超越了前代的rk67“野蠻人”。

    如果用人類的標準來比喻的話,它們可以輕鬆跳過兩層樓房,當然換算成等比例的強襲機甲,這個高度就要增加五倍。

    龍牙係列的第二代機體,得益於技術的進步和設計經驗的積累,得以通過調整已蚱蜢為原型製造的腿部結合關節結構,這就已經超過了任何運輸工具和航天器的動力加速度了。

    在這個時候,魏長風的攻擊風格顯然是非常執著的那一種。黑色龍牙馬上跟在龍牙.真武的身後,高高躍上了半空之中。

    看上去,兩人似乎要選擇在空中進行交鋒了,可在跳上半空之後,魏長風的黑色龍牙又馬上抓住了龍牙.真武的腳腕。

    當吳福寧發覺到的時候,他眼中的天與地已經完全的倒轉了過來。魏長風用他機體的強大出力把“龍牙.真武”整個拉了下來。然後在吳福寧麵朝下摔落的時候從後麵攔腰抱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2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性能測試

    很顯然,魏長風利用自己近身格鬥技巧上的優勢,想把吳福寧的機體扔向地麵。

    而吳福寧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擊倒,所以操作他的強襲機甲,用機體的肘部推擠對方,試圖把他的對手從自己機體的身上推開。

    現在距離地麵隻有很小的一段空間了,很可惜吳福寧沒能成功。萬般無奈之下,吳福寧把機體轉過來,並且用肩膀著地。

    龍牙.真武好像一個跌落的人類一樣,在地麵上接連翻滾,沉重的軀體濺起一片泥土。吳福寧此時覺得即使是最新型的防震係統,也不能完全抵擋住對自己身體所造成的衝擊效果。

    “唔。”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吳福寧真是一點也不好受。

    在機甲駕駛員們的說法裏,坐強襲機甲就象“搖色子”一樣。這種說法來自於戰鬥中那可怕的衝擊和搖蕩。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吳福寧現在就象是被扔在罐子裏搖晃的色子一般。

    但是吳福寧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他沒有理會衝擊帶來的傷痛,最後重新恢複了對機甲的駕駛。他迅速地檢查了屏幕上的損傷報告,隨後便轉向他的對手,魏長風所駕駛的黑色龍牙也慢慢地站了起來。

    “就和我之前所認為的一樣,吳福寧,你隻是個二流的機師。”站起來之後,魏長風通過無線電這麼說著。

    “什麼?”即使是性格再怎麼木訥也好,在自己最自豪的領域被人說成是二流。吳福寧也有些火大了。

    但魏長風可不理會吳福寧的這種心情,他隻是用平淡的語氣如此評論著:“毫無疑問,你的戰鬥方式止於‘技’,而沒有具備‘藝’。”既不是輕蔑。也不是讚許,魏長風隨後又問了一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吳福寧沒有說話,他感覺得出來,對方的話語並非是毫無道理的謾罵。

    “你不知道吧,對嗎?所以我說你現在隻是一個二流的機師。像你這樣的二流下屬,執行著以前那樣的二流任務,所以我才會被送到這樣的小隊來。替你們擦屁股。”

    魏長風是幽爪小隊的精英,所以才有資格和底氣看不起吳福寧這樣的半吊子,地煞戰士之間,即使身體素質差不多。實力上也會有著天差地別。

    對於被“發配”來幽鱘隊這樣的低級部門,魏長風心中也並非沒有怨言,但是沒有辦法,因為捕獲“業火”失敗並且還導致一艘水下大型戰艦的嚴重損傷,總部不得不考慮適當增強一線部隊的戰鬥力。

    當然。還有另外一些更重要的原因,這就不是吳福寧他們所能了解的了。

    這時候,魏長風也在警惕注視著他的宗介麵前,隨後轉身扔掉了訓練用小刀。可以看見刀刃上還沾著顏料。刀的頂端就好像是一支蘸了墨水的鋼筆一樣。

    與在實際戰鬥中所使用的單分子切割刀不同,訓練用的戰術小刀隻會在被切割部位留下顏料。這樣一來就不會在戰鬥中弄傷對手了。

    既能保證安全性,又能節省維修費用。

    見魏長風丟掉手中的武器。吳福寧有些不解,但他還是在做著戒備的動作,一點也不敢放鬆。

    “敢不敢把玩具扔掉,或許我們可以來玩點真格的?”

    等通訊器裏魏長風的聲音完畢後,隻見黑色龍牙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抽出一把寬刃匕首。實際上,這種武器應該叫做“小型劍”更加貼切。

    機甲用的寬刃匕首,有著尋常戰術短刀的兩倍長和寬,而且對以龍牙這樣的機型而言,使用起來有些邪惡的感覺。

    這是一把由地宮所屬的武器研究室所特別製造的單分子小刀,又被稱為“深紅之刃”。

    它比一龍淵公司所生產的“黑刃”係列的戰術短刀要大得多,由於“深紅之刃”的可靠性,所以現在在第二代龍牙機型的武器清單上被廣泛使用。

    也許不久之後,華夏聯邦軍的機甲部隊的rk67野蠻人也會大量使用這種武器的。

    源於實驗室中的“深紅之刃”被再三鍛造,在設計上有著簡單但是堅固的結構,內部獨特的結構使它能夠對厚重的裝甲造成致命的殺傷力。

    如果真是用這種戰刃的話,對方的黑色龍牙可以很輕易的一下切下龍牙.真武的一隻手或一條腿,甚至能夠把駕駛艙一切為二。

    “怎麼啦,你在害羞還是在害怕?難道就不想把它拿出來嗎?你應該也配備有一把‘深紅’的。”

    魏長風說的正是第二代強襲機甲都會裝備的“深紅之刃”,簡稱就是“深紅”。

    吳福寧聽了這樣的話,眉頭都凝成一團,在心中誹謗著:這個瘋子,他難道是認真的嗎?

    正如魏長風話語中所指出的那樣,現在龍牙.真武的裝備槽裏,確實就有一把深紅之刃。可是,目前的情形已經完全超越了一場因為口角爭執而帶來的武力衝突範圍了。

    從一開始,直接用強襲機甲來打架就已經喻示著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但是那至少還在組織的默許方位內,用真正的武器來決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這種事情並非麼有發生過,而在以前確實也有些長官會用這種方法來消磨時光,可吳福寧弄不明白這個人又想幹什麼。

    “那麼就讓我們直接開始吧,別婆婆媽媽的。”魏長風這麼說著,隨後一腳就揣開了泥土,駕駛著黑色龍牙朝著吳福寧死命衝來。

    麵對凶猛的敵人,吳福寧也沒有了猶豫的時間,事到如今也隻有硬上了。

    魏長風的風格非常凶狠。突然就接近過來,揮舞著巨大的灰黑色小刀,在黃昏的夕陽下,可以看見微微閃著紅光。劃過一道弧線朝麵前的“獵物”逼近。

    吳福寧這時也急忙縮回機體,並且聽到刺耳的切割金屬的聲音。龍牙.真武所用的訓練用短刀被直接切成了兩半。如果吳福寧剛才是原地不動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被切成兩半的就是他的駕駛艙了。

    一擊不成,對方便又揚起了握著戰刃的手臂。

    魏長風無情地朝魏長風衝來。隻看見巨大的刀影從四麵八方揮舞著。龍牙.真武被切到的裝甲,也閃出了點點火花,吳福寧這時也感到了那股背後冰冷的敵意。

    對方是認真的,這種程度的戰鬥絕不是切磋這麼溫和的事情。

    所以吳福寧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他從機甲背後的裝備槽裏抽出了實戰用的單分子切割刀。甚至沒有問出“等等”或是“為什麼”這樣的廢話。

    吳福寧隻知道,如果這就是魏長風要做的事,那麼他自己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情。真正的戰士,從來不膽怯。更無彷徨。

    同樣的野火,在兩個熱衷於廝殺的勇士心中燃起,戰鬥從來都不需要原因,隻要樂在其中即可。

    “就是這樣,哈哈哈。不要停下!”魏長風大聲的笑著,看起來,他很是享受這樣的刀光劍影,帶著殺意的戰鬥。才是他所鍾愛的。

    兩個鋼鐵的軀殼,重重的跳過泥地。然後便相互追逐起來。

    “智腦!調節發動機,機體最大出力。把動作控製交給丁1。並且取消所有訓練限製!”丁是智腦的輔助係統,算是一個數據庫,記憶著大量平時在訓練時積累下來的動作資料,並且在實戰中可以進行自動修正。

    有了這樣的輔助係統,才能讓駕駛員更加隨心所欲的施展他的駕駛技術。

    “收到,輸出功率,調整到最大。運行丁1,緊急取消所有訓練限製。”龍牙.真武的智腦此時重複說著,而吳福寧也能夠感受到機體的粒子引擎出力上升,而機體的動作控製也完全轉變為戰鬥模式。

    “警告,建議動作控製改為乙3。”

    “怎麼回事?”對於智腦的更改建議,吳福寧吃了一驚,但是他也不敢輕視。

    “乙3更適合真靈係統的有效運行,而之所以作出該決定有六個理由:一根據以往的五次戰鬥;二根據開發者的決定,乙3為最優選擇。三從兩方麵看……”

    還沒等智腦係統講解完畢,對方的攻擊又到了麵前,吳福寧趕忙緊急回避。

    “剩下的以後再告訴我!”

    “明白。”智腦沒有感情,也不懂得著急,隻是不緊不慢地回答。

    魏長風的黑色接近了,而吳福寧的龍牙.真武也堪堪抵擋住了衝擊。在機動區的昏暗燈光照耀下,能看見兩台機甲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此時在在控製中心的大屏幕上,兩台強襲機甲的信息從多個角度被反映了出來,而幽暗也得以屏氣凝神地看著這場激烈的戰鬥,她剛剛從悉尼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

    這時候,隻見在黑暗的森林中,時不時閃現著兩部強襲機甲的雄壯身姿。它們看上去就好像兩個巨大的重甲騎士在森林跳舞一般,帶著偉力的鋼鐵肢體,直接把周圍的樹木掃倒一大片。

    “看來,對方可不打算給我們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坐在幽暗身旁的副指揮官理如此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所引起的,現在這樣明顯都超出了常規的默契,這樣的個人打鬥,絕對不是一個好例子。即使我們不是受國家承認的軍隊,但至少要遵守規矩。”

    副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充滿疑惑的神情,冷冷地看著屏幕。

    而幽暗則瞥了他一眼,笑著歎了一口氣,“對於上級的指令,我們並沒有太多可供選擇的餘地。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就不能知道‘龍牙.真武’的真正實力……”

    原來,整件事情幽暗都是一早就知道的,並非僅僅是因為隊員之間的“口角”而已。

    “艦長,這就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了。如果他們想要做實戰訓練的話。我倒是可以批準他們天天打,往死裏打。可為什麼要上演這樣的鬧劇?讓一個上尉出言挑釁,並且不經允許就擅自使用軍用設施,現在還有用上了‘深紅之刃’這種危險的武器……”

    是啊。在副官看來,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太不尋常了。

    這很自然是源自魏長風本人的建議,幽暗當然也允許了。

    挑釁、輕蔑和邀戰,一連串的心理攻勢,就把吳福寧逼到了牆角。

    之所以用這種低俗的方法,就是為了在最真實的情況下,審核吳福寧是否能夠勝任龍牙.真武的真靈係統。或者至少可以得到一部分戰鬥資料,這些就是本次決鬥的目的所在。

    “我可不想讓那家夥覺得很輕鬆。還請你們作好最壞的打算,說不定他會死掉。”

    當時,魏長風就是這麼對幽暗說的。當幽暗想反駁“沒這個可能”的時候,這一位新來的上尉改為用冰冷的口氣說:“假如他就這麼被我殺死了。那也是他應得的。古文會已經開始相信,組織的未來不能再依賴這樣一台機體了,您說呢?”

    真靈係統需要占用一顆偽磁歐石,這種東西現在還沒有徹底掌握製造方法,隻在大西洋的海底遺跡打撈到四顆。

    如果吳福寧沒有更進一步展示“龍牙.真武”的價值。那麼就要麵臨著被拆解和回收的結局了。

    而作為這部機體的設計者,幽暗不能辯駁這樣的話。可一旦她回答“不”,那就意味著她對吳福寧和“龍牙.真武”都失去了信心。

    副官忘著正在播放畫麵的屏幕,繼續說著:“如果從安全的角度去考慮的話。他們現在做的未免太過頭了些。即使我們是一個不斷在戰鬥的軍事組織,也不能像那些街頭的小混混一樣。武力的使用必須是在計劃和安排的許可範圍內。而且要用更加專業的方法。類似這種野蠻的近身鬥毆……”

    “難道使用冷兵器就不是戰爭了嗎?而且,我們現在並非為了看槍炮的威力。而是在觀測龍牙.真武這一台試作型機甲的潛力。”

    副官對幽暗一反常態的話感到驚訝。

    “唉,您說得很對,艦長閣下。”副官如此回答著,一時之間,他的眼睛裏也開始流露出悲傷和憐憫。

    龍牙.真武所有的信息,都被通過無線電信號傳送了過來,甚至包括了駕駛員的心跳和呼吸頻率,以及心電圖。另外還有熱傳感標準,強襲機甲的外表溫度和曲解,智腦運行的狀態,等等諸如此類。

    這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會被忠實地記錄下來,並且技術部長官孔蓮準尉也一直都在檢查著。

    如果吳福寧知道自己正在被當作一隻實驗室的小白鼠對待,又會怎麼想呢?

    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幽暗現在必須要證明這部機體的存在價值,否則這個研究項目很可能會被終止。

    這時候,沈濤也站了出來:“這樣做真的好嗎?就不怕被下屬怨恨嗎?”

    “真靈係統不會在日常訓練中工作,駕駛員在戰鬥中的精神狀況和在平常的訓練時是大不相同的。這一點,想必你也知道得非常清楚,不是嗎?”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在戰爭中學習過。”

    幽暗忽然記起來,在二十多年前的世界大戰爭中,沈濤司曾擔任華夏聯邦海軍核攻擊潛艇的指揮官。

    “艦長,我的疑惑是因為我不明白為何我們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去測試這樣一台強襲機甲。我們的陸戰隊能不能不要依賴這部不穩定的機體來製定作戰計劃?作為戰術兵器而言,武器係統的可靠性才是必須首先考慮的因素。既不是技術創新,也不是破壞的威力。”

    “你是說,龍牙.真武具有不可控破壞性?”

    “是的,關於這一點,我可以說我是真的不喜歡這部古怪的機器。”

    幽暗聽出來了,沈濤的話裏帶著詼諧的諷刺,並且也意識到沈濤不欣賞吳福寧,但是幽暗同樣也意識到,沈濤和吳福寧對龍牙.真武都有著同樣的評價。

    真靈係統和平常的武器係統完全不同,決定其威力的居然不是按鈕和一切可以手動控製的機器,而是由使用者的內心情緒引發。

    這種不確定性,對於職業軍人而言,當然是難以適應了。

    “吳福寧本身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就是症結所在。”幽暗默默的歎息著,她開發出了如此強大的武器,卻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使用者而被埋沒。

    而這時,戰場還在上演著激烈的比拚:進攻,防守,再進攻,再防守。

    隻見黑與白的兩道身影,和身後的森林背景相互交織在一起,天空中到處都充斥著雷鳴和閃電。偶爾一陣狂風造訪,便卷起了漫天的樹葉,在風中翩翩起舞。

    “太可怕了!你戰鬥的方式實在是太可怕了。”魏長風的話從另一頭傳來。

    “可怕?”吳福寧對於這個評價有些不解。

    “沒錯,就是可怕,好像一個鐵皮的玩偶,笨拙而且死板。”

    魏長風一邊說著,一邊跑到吳福寧視角的盲區,隨後還朝吳福寧的後艙門狠狠踢去。吳福寧也快速奔跑起來,同樣朝著他的對手衝了過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3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測試結束

    “僅僅是這種實力,就敢擺出這麼傲慢的神情。”魏長風在通訊器;裏調侃著,顯然還行有餘力。

    他依靠自己的平衡性,控製黑色龍牙在空中一個回旋踢。更是使得手中的深紅之刃得到回旋的速度,並且利用這加速劃過了龍牙.真武的左肩。

    雙發有來有往,雖然處在優勢,但黑色龍牙也失去了兩個羽狀雷達中的一個,還弄壞了震動吸收裝置。

    “真是的,作為第二代強襲機甲的駕駛員,你對機體的掌控還不夠靈活。”

    就好像在教訓一個不成才的晚輩一樣,魏長風單手倒立,然後似一陣旋風般踢出去。右腳緊接在左腳後麵。黑色龍牙從一邊攻擊到了龍牙.真武的頸部,使得後者蹣跚地向後倒去。

    吳福寧以前從未想到過,用強襲機甲來做出這種仿佛雜技表演一樣的動作,或許正如魏長風所譏諷的那樣,自己還停留在第一代強襲機甲的駕駛思維中。

    黑色龍牙已經穩穩地站回地上,身姿挺拔,而吳福寧則隨著龍牙.真武向後倒去,白煙從機體的肩膀部位冒出。

    “怎麼樣?如果你用龍牙型的第二代強襲機甲,我希望你至少能做到我現在這個程度。”

    “是吹噓還是雜技演員?”吳福寧躺在駕駛艙裏,出言反問。

    “哦?”

    魏長風還沒來得及說,吳福寧便有出言打斷。“如果我是你的話。這場戰鬥早就應該結束了。”

    不過作為躺在地上的失敗者,吳福寧的這番話更像是弱者的抱怨,毫無疑義。

    “哈哈,真想不到啊,嘴巴倒還挺硬的。那麼好吧,我就如你所願的。”

    吳福寧操縱著機體,從地上翻身而起,然後開始小跑起來,徑直朝對手衝去。

    魏長風則控製機體下蹲,以簡單的姿勢躲過了這一下撲擊。同時還想要發動反擊。就在最後一刻,吳福寧也側過身子跳了起來,險之又險的閃開了魏長風的攻擊。

    吳福寧剛才說那些話,是因為他現在已經著急了。以前的他,從未在戰鬥中遭遇過這樣的惡劣形勢。哪怕是當初碰到的“業火”,也沒有讓他如此憋屈過。

    如果說“業火”是科技上的壓製,讓他還有借口可找的話,那麼現在,站在他對麵的魏長風,完完全全就是在駕駛技術上的碾壓。

    不,吳福寧能感受得到,這已經不是技術的範疇了,對方的每一次攻擊。更像是藝術,精湛的武藝,而非僅僅是死板和公式化的戰鬥技巧。

    魏長風確實很強,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強。吳福寧能夠感到對方的動作裏麵有一種奇妙的平衡,運轉自若,宛如流水。

    仿佛對方的目光不會被任何別的事物所吸引,所以才能如此直截了當的看穿假象。在戰鬥中,好幾次,吳福寧有一絲疏忽的時候,魏長風宛如流水般的攻擊就會變成洶湧的急流。毫不留情衝破吳福寧的防線。

    魏長風並沒有停止攻擊,而且口中還繼續說著:“你還是別說沒用的廢話了,給我認真點打吧。在古文會總部,像口才好的士兵滿街都是。如果在是在類似於幽爪這樣的攻擊部隊裏,你就是那種要被踢出去的可憐蟲。”

    “你在幽爪?”

    幽爪別動隊。是直屬古文會精銳特種部隊,以最好的工作效率和成功率而著稱。吳福寧一直都很想加入“幽爪”。可惜完全選不上。

    “怎麼,這件事情讓你很在意嗎?”

    交談剛到一半,一陣轟鳴聲和劇烈的衝擊向著吳福寧這邊襲來,魏長風的戰術短刀已經刺進了龍牙.真武的腹部。

    “我勸你,現在還是應該先擔心一下自己的狀況。”

    “什麼!”吃了這一擊,吳福寧也感到不妙。

    龍牙.真武的智腦開始用急快的頻率報告受傷程度:“異常警告!離子引擎受損,主動力傳輸通道受損,第二散熱器運轉不能,腹部組建受損。”

    雖然在智腦的報告中並沒有提及,可似乎機體內部的空調係統也發生了嚴重的故障。金屬融化的氣味正在猛地滲透進原本密閉的駕駛艙內,影響著操作環境。

    “怎麼了?”

    又是一次猛烈的攻擊,魏長風也不忘繼續挖苦一番。

    “我說,都被揍成這模樣了,你還在看什麼地方啊?”

    說完,又是一次凶狠的撞擊。

    “怎麼不說話啊?你剛才不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嘛?”

    魏長風用膝蓋從側麵撞向搖搖晃晃的龍牙.真武,重達8噸重的第二代機體這時候正在向後滑了出去倒在地上。

    駕駛艙裏,智腦尖銳的警告聲也消失了,隻聽到裝甲、電磁肌肉束和機體關節正在吱吱作響。

    吳福寧這時也沒心情回嘴了,他隻是昏昏沉沉的想著:這樣下去,我或許會……

    他已經想不出如何才能躲避這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了,連綿不絕的猛擊感,讓他無法招架,更別說去給對手造成什麼傷害了。

    “我想我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打架就要給我認真點!”

    到了現在,能夠有心情說話的就隻剩下魏長風了,通訊過程中,一直傳出的隻有他的聲音。

    黑色龍牙這時也一躍到空中,手舉過頭頂抽出深紅之刃,俯衝向龍牙.真武,化身成為一隻凶狠的獵鷹,正撲向自己的獵物。

    就隻差那麼一絲的空隙了,仿佛下一刻,魏長風就要將戰刃刺進獵物的身體裏。而這時吳福寧斜地裏猛地抽出戰術短刀。把閃著光芒的“深紅之刃”一刀劈成了兩半。

    僅僅一瞬之間。吳福寧就利用機體的機動性從躺在地麵的的姿勢用背部力量縱身躍到了空中。這個動作被模仿了甲蟲的翻身,機體可以不借助手和腳的力量,就能迅速恢複到站立狀態。

    龍牙.真武用人類所難以達到的速度,馬上就恢複了身體的平衡,與此同時還舉起了手裏的戰術短刀。

    可惜的是,當吳福寧發現的時候,黑色龍牙也突然低下身子,貓在龍牙.真武的胸口下方。對方直接重心下移,隨後更是突然翻轉過來,吳福寧則十分警惕地注視著這奇怪的舉動。

    毫無征兆的。龍牙.真武被拉向前方。

    僅僅隻是一秒鍾的時間,吳福寧就感到一股水平的重力。接著是一次無比劇烈的衝擊,龍牙.真武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朝後麵扔去。

    8噸重的軀體,直接穿過了樹林。沿途撞倒了不知多少樹木。機體是正麵受力,所以背部著地,這時候正被一團煙霧和塵土包圍了起來。

    等著白煙散去,鋼鐵的身軀才從那裏冒了出來,龍牙.真武此時正無力地躺在那裏。

    “不……不可能!”

    對於剛才的攻擊,吳福寧簡直無法理解,雖說受到了防震保護,但此時吳福寧他也是頭暈目眩,身體因撞擊失去了知覺。

    這不並是一次普通的攻擊,有一些他不熟悉的技巧和原理在裏麵。

    難道那台機體裏麵也裝載了“真靈”係統!

    黑色龍牙裏。魏長風的一雙眼睛,正直直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吳福寧。

    “……那不可能,正常來說,做不到這種程度。”吳福寧終於回過神,喘著氣說。

    眼前這部黑色的龍牙不可能裝備了真靈係統,目前古文會內部,即使算上其他的分支機構,能夠擁有的“真靈”係統的機體中隻有唯一一台裝備了偽磁歐石的龍牙.真武。

    雖然並不知道偽磁歐石的存在和數量有限,但吳福寧也知道像“真靈”這樣詭異和強大的裝置不可能是隨便都能碰到的地攤貨。

    這時候,吳福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件未知的武器正麵對著他,而且他還不願意承認這件東西的存在。

    “站起來吧,吳福寧軍士。”魏長風絲毫不客氣地說,“最後一次勸你,使出你的全部力量來。你還沒弄明白嗎?全部的力量。包括真靈係統。如果你不這麼幹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龍牙.真武終於站了起來。但膝蓋還是搖搖晃晃,雙肩低垂。機體自身的損傷在平常的動作中就清晰反映了出來,除了使用真靈係統,已經別無反擊的辦法了。

    真靈係統,這部機體所擁有的奇異未知的力量,那種力量曾給吳福寧帶來不小的傷害。可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吳福寧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依賴這個係統的力量了。

    可問題是,吳福寧對於自己是否能狗使用這個係統沒有信心,甚至有了這場打鬥是不是很荒謬這樣的感覺。

    比起拚命,吳福寧內心深處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幹脆放棄,逃離戰場算了,這難道不是一個好主意嗎?

    但是最終,好勝心和鬥誌,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吳福寧深深吸了口氣,鼓阻勁歪斜著站了起來,麵對著迎風佇立的魏長風。

    黑色龍牙正用震顫大地的力量向吳福寧逼近,龍牙.真武也準備好了迎擊,揮舞著右拳,仿佛在畫一把弓箭。

    心中正在幻想著什麼,吳福寧把所有的破壞性力量集中到一點上,隨後他鬆開了拳頭。而對方也進行了移動。

    下一個瞬間,龍牙.真武就好似離弦之箭一般,被向前扔了出去。一股劇烈的衝擊擊中了後艙門,並且震暈了還在裏頭的吳福寧。

    這一刻,就連天空和大地也變得模糊不清,在吳福寧的腦海中,四周的樹木景象在混亂中旋轉起來。他感覺到自己在撞向地麵前的那一刻,一切都頓時變成了黑暗一片,眼冒金星。

    智腦此時正不停地報告損傷,駕駛艙內到處都充斥著警報的聲音。但是吳福寧什麼也聽不到了。他在撞擊後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還真是弱啊,原本還對你有點期待的。”魏長風如此說著,“真不知道,總部為何對你有如此期待。”

    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太不好的,當所有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吳福寧已經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看來已經結束了,這場測試。”沈濤如此說著,順便扶了扶他深藍色的帽子。他摘掉了他的墨鏡,並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澳大利亞的氣候並不好,隻是一小會兒,房間裏就變得很熱了。

    “就如我之前所想的一樣,什麼奇跡都沒有發生。他證明了他的無能。”沈濤說起話來,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正規軍人出身,說這種話倒也不是刻薄,而是實事求是。吳福寧沒有啟動真靈係統,那就是無能,別無其他。

    “我們暫時還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孔蓮少尉,你的評估呢?”幽暗問著,同時叫來了技術部的長官,孔蓮少尉。

    對方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就徑直坐在幽暗旁邊。同時還在展示黑色龍牙和龍牙.真武兩部機體的資料。

    孔蓮注視著指揮官,然後冷靜地做出回答:“沒有超出預計的戰鬥程度,真靈係統偵測出通常的腦電波,伽馬波,但是數值非常低。核心模塊狀態量子波的影響要素,需要在光譜區域範圍內不斷變換。”

    指著數據圖,孔蓮繼續做著分析:“從腦丘圓柱軸的n極區域,朝著鄰近的b區12分區移動。在q區的36分區有著接近90度有分離現象。”

    “難道是朝著藍色的區域嗎?”沈濤看得也很認真,他指著圖形上的藍色斑塊問著。

    “沒錯,現在請看這個。這兩塊區域在這裏……從圖像上就能看出,兩個區是彼此連接的。雖然可能性是存在的,但真要觸發它卻相當的困難。”

    “……在剛才的防禦動作中,n區的數值出現浮動,是+0或者40對嗎?我想知道這和技術部之前的分析假設有沒有聯係。”幽暗看得更加透徹。問著很關鍵的技術數據。

    “這一點,還未經證實。但是讓我感到困繞的是這裏。”孔蓮又指著圖形數據表開始長篇大論。

    而沈濤畢竟不是技術人員,他是作戰指揮,有些無聊地看著幽暗和孔蓮在3d影象前相互討論,軍官出身的他對這種談話的內容一點也無法理解。

    沈濤猜想到,很可能是某種生物科技的大腦研究,但是再深一層的內容他就完全不清楚了。在軍校就讀的他,雖說也擁有好幾個學位,可是現在這個談話的內容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學識範圍。

    孔蓮原本是科技協會的精英,她沒有任何軍事領域的工作經曆,但是由於幽暗需要一個研究助手,所以才把她給找了來。

    孔蓮不是幽暗這樣的“傾聽者”,但是她也被看作是一個天才。至今為止,孔蓮從無數的學術精英中脫穎而出,包括那些熟悉各種頭銜光環的工程師。

    在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沈濤很不欣賞這些年輕人製造的所謂新型武器。不僅僅是那不可靠的真靈係統。還包括強襲機甲的智腦,電磁光學迷彩係統,以及電磁波吸收裝置,所有的這所有這一切。

    在30年前,那時的沈濤還很年輕,他從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些新型設備。在那個充滿鐵血和豪情的戰爭年代,中國才剛剛開始使用電腦控製的導彈和戰鬥機。

    可是現在,類似於“巨大的機械裝甲”和“無法解釋的黑色科技”這種詭異的東西,出於戰士的自尊,沈濤對此抱有很強烈的不信任感。

    過去的戰爭,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就仿佛二戰早期的各國海軍並不信任航母和熱衷於戰列艦一樣。

    很多時候,並非新技術不好,僅僅是因為思維上的慣性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沈濤曾指揮的核攻擊潛艇,現在仍然是世界上最好的海軍兵器之一。然而,一旦和幽鱘號這樣的水下大型戰艦比較起來,以前的核潛艇就好像二戰中期的柴油潛艇一樣了。

    幽暗是個出眾的小女孩,她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腦袋,當然,還有他記憶中那些珍貴的知識和記憶。

    可是,那種對於她所做之事的莫名恐懼,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樣的疑問,一直困擾著沈濤的內心。他所服從的幽暗,還有幽鱘號,曾戰勝過許多的敵人。但是為什麼沈濤還想知道這一切存在的技術基礎呢?

    核能還有別的什麼科技,作為曾經的核潛艇艦長,沈濤本身也是半個高級工程師了。但是自從加入地宮和葵水社,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太過超出常理了。

    或許正是對於未知的惶恐,讓他陷入了這樣不知所措的困境,無法清楚的知道一切,自然就無法根據情況製定合適的戰術。

    作為指揮官,沈濤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無法掌控局麵的感覺。

    幽暗和孔蓮的對話足足持續了5分鍾之久。

    “沒有檢測其他的腦量子波嗎?”

    聽了幽暗的提問,孔蓮麵露難色:“因為觀測環境有限製,所以目前還無法確定。就算檢測設備已經進步了,但對於細節的分析會需要更多的時間,而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9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機甲與人

    “那麼好吧,就先讓我們來看一下推論和假設,搭建一個簡單的模型。很可能會需要改進其中的某些地方,包括駕駛員遇到的實際問題。我個人十分期待觀測結果,孔蓮少尉。”

    “是……是的,我明白了,艦長。”

    沈濤也沒有漏過孔蓮少尉臉上那個疑惑的神情,雖然這個年輕的女人也是個天才,可對整個係統的分析還是一件超出她的能力範圍的事情。

    孔蓮大概對跟前這位年紀比自己小,但是知識卻遠遠超越她的小女孩感到敬畏和驚奇,並且一直以來都心甘情願的擔任研究助手的工作,放棄了在科技協會的職務。

    可惜幽暗本人似乎沒有發覺到這一點,她把臉轉向沈濤,“現在,我想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會。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就去醫療中心找我吧。”

    “醫療中心?”沈濤擔心是不是幽暗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傾聽者”的身份可是非常珍貴的標誌。

    “醫療中心那個地方,很適合讓人小睡一會兒。還有我本人也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最近我有點太累了……”幽暗如此說著,並且已經準備離開控製中心。

    她走路的步幅很大,而且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對於一個想要休息的人來說,她看上去未免太過匆忙了一些。

    沈濤哪裏不明白,對於本次測試的勝負。她果然還是很在意啊……

    而另一方麵。幽暗現在擔心吳福寧的情況也有些無濟於事,作為唯一一位能夠開啟真靈係統的下屬,吳福寧對幽暗而言是最重要的“素材”了吧。

    這時候,幽暗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動門裏。

    無奈地搖著頭,沈濤正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但恰好這時通訊兵攔住了他,“請等一下,中校閣下。”

    “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從悉尼的執行總部傳來一個加密的消息,是給您的。”

    ……

    “嘿。我說,你該醒醒了,真是沒用,吳福寧軍士。”

    當吳福寧微微張開眼睛的時候。他就看見黃光鴻那張酸溜溜的臉正盯著他。

    “……”

    沒有說話的力氣,吳福寧發現自己正躺在醫療中心的一張病床上。可以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上是熒光消毒燈,他此時還模模糊糊地記得被維修班的技師拖出駕駛艙,但是在那之後的事情就完全記不得了。

    “你看看你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真是太糟了。”黃光鴻坐在一邊,說著喪氣的話,他看上去麵色不錯,但是同時,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又有很不爽的意思在裏頭。

    “魏長風上尉呢?”吳福寧掙紮著坐起身問道。而黃光鴻則是用下巴指了指,這時從房間另一側的門簾後麵,魏長風也走了出來。

    現在的他,穿了一件涼爽的t恤,這種衣服現在漸漸流行,並且在軍隊中很受歡迎。因為天氣的問題,袖子是直接卷了起來,魏長風正在那裏向醫師道謝,可以看到他的右臂上麵紮著紗布。

    “你和他之間的戰鬥不過是一次試驗,那個混蛋。將技術部門和指揮部串通起來,搞的這個陰謀。我們與他之間的口角不過就是那個誘餌,真是他媽的……”

    這也隻是他的個人猜想,雖說在戰鬥中使用了真正的實戰武器,可指揮中心也沒有警告雙方。讓他們停手。魏長風個人覺得要相信上級能容忍鼓勵私人挑逗是很困難的,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這麼直來直往。

    但這時候。如果要相信黃光鴻所說的話,那麼吳福寧就不得不接受一個讓人難過的事實:強襲機甲和他本人,都不過是葵水社裏實驗用的白老鼠。

    這或許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等於是就告訴他說“必須要去戰鬥”,而且還不用任何婉轉一點的態度。

    直屬上級幽暗女士對自己的遭遇怎麼看?至少她會覺得有一點高興吧,吳福寧這時候也能夠想象得出來。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一種被打敗的感覺縈繞在吳福寧的心中。

    那個脾氣很臭的上尉,在戰鬥的時候並沒有製定任何計劃。吳福寧隻是因為力量上的差距才輸給對方的。反過來說,如果那一次是真正的戰鬥,他現在很可能已經陣亡了。

    吳福寧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整備強行捆綁在那台又貴又沒用的機器上,這讓他有些憋屈。

    他甚至開始覺得如果魏長風當時的出手再重一點就好了,那樣一來,那台不靠譜的真靈係統就不能再用了。

    而這樣的話,所有的責任就都可以全部推到魏長風佐身上了,唯有如此,吳福寧才有可能還會得到另外的一部機體。

    不過,這樣就未免太可笑了,就算龍牙.真武壞了,那麼很可能會被放上黑名單,想要繼續呆在機甲部隊就很困難了。吳福寧覺得他自己的上級看上去不會那麼輕易的改變主意,總之這一切都是那些無法理解的技術引發的。

    即使身體變得再怎麼強,吳福寧始終也會有懦弱的時刻,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無助的感覺,但那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在成為地煞之前。

    “是那個家夥,他來了。”黃光鴻小聲說,吳福寧這才回過神來,魏長風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走了過來。

    “看來,你終於醒了,吳福寧軍士。”魏長風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欣慰,“到機甲倉庫裏看看,把整備班的文件簽一下名。然後在打一份實踐報告交給我、孔蓮少尉還有沈濤副指揮官和幽暗艦長。”

    “對了。一旦裏麵的內容有什麼地方失實或者遺漏的話。我絕對會打回來讓你重做,直到你的文章符合要求為止。給我記著,明天早上7點,在1號機甲倉庫前,好好做一次軍事操練。黃光鴻,你要也一起來,我要重新訓練這裏機甲駕駛員。”

    吳福寧和黃光鴻聽了都是一陣無語。

    “看上去以前的教官對你們太寬容了,但我是絕對不會這樣的,我可不想為你們的無能而受到指責,統統給我做好準備。”

    直到話語結束。吳福寧和黃光鴻什麼也沒說,他們不明白魏長風想幹什麼,能做的隻有對他表示輕蔑。

    “如果你們兩個沒有其他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解散了。”

    “我有個問題。”躺在床上的吳福寧拘謹地說道。

    “怎麼啦?”魏長風不耐煩的摳著耳朵。

    “……當時你攻擊我的招式是什麼?在那台黑色的龍牙裏是不是也裝有真靈係統?”

    魏長風不屑地抽了一下鼻子。“我就算不用那種東西。也可以輕鬆地把你和你的機體砸爛。龍牙是第而代強襲機甲,即使是普通狀態下也很有戰鬥潛力。”

    “那麼那攻擊是……”

    “那是一種武術技擊方式,融合了“寸勁”這樣的技巧。通過調整肌肉束在一瞬間波浪式的發力,然後對敵人的機體用劇烈的衝擊,並且滲透到內部的機師,根本不需要什麼真靈係統。”

    吳福寧這時候也回憶起了魏長風之前與黃光鴻的肢體衝突,發覺那是同樣的動作。

    從那時吳福寧的角度來看,除了能看到黃光鴻的下巴被對方攻擊到了,其他什麼也看不清,但是實際上還有別的東西在裏麵。

    “那種武術技巧不僅可以運用在龍牙這樣的機型上。你還可以跟著敵人移動,操控你想要的任何力量,就好像是武術拳譜中提到的‘內勁’……”

    “但是強襲機甲的機體結構和人類的身體是不一樣的。”吳福寧出言反駁。

    “你的這種想法早就過時了,龍牙的零部件比你熟悉的第一代機型的要多出兩倍。用那種複雜性和靈活性,完全可以說是傑作。這就是說,龍牙改進型的內部結構,已經和高明的武道家沒多少區別了。”

    魏長風仿佛陶醉在自己的話語中:“肌肉、骨骼、筋膜,完全都根據最完美的方式來布局,站在你麵前的龍牙,除了沒有靈魂。它根本就是一個完整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了,你的戰鬥太呆板了,就像一個在表演軍體操的一等兵。那是因為你還不懂怎樣使用龍牙.真武自身的力量,你隻不過是像開車或開飛機那樣駕駛它而已。”

    “那有什麼不對嗎?”吳福寧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規規矩矩的訓練,像魏長風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說。

    強襲機甲本身並不是生物,隻是一台依靠輸入進去的程序而運作的機器設備,所謂的“第二軀體”僅僅是一種比喻罷了。

    在吳福寧眼中,即使第二代強襲機甲已經有了人類化的外型,但它也隻是由鈦合金和高聚合體組織做成的一部機器而已。

    “所以啊,我才說你遲鈍。”魏長風把手搭在後腰口袋上,驚訝的歎了口氣。之後他直直地盯著,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明白了,看你的態度,應該是不信任甚至是討厭那台龍牙.真武吧。”

    “我之所以知道,就是是因為我在決鬥中親眼所見。你在行進時所采用的方式,你手臂做出的移動,還有你出拳的路線,甚至是你的刺刀技術……”

    裏裏外外的數落了一通,魏長風說著:“你的每個動作,都存在嚴重的問題。那是懷疑、不耐煩和猶豫。咋一看,運動的軌跡很規範,但是完全沒有目標,也沒有決心在裏麵。不要老是去想真靈係統,在考慮那個之前,你還有許多操作上的問題要解決。”

    這一刻,魏長風的每句話都戳在吳福寧的心裏。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吳福寧確實討厭那台機體。雖然沒有經曆過失敗,但是他打心底裏不信賴它。

    隻不過吳福寧在此之前都沒有其他選擇。隻能不情願地把生命托付給它。然後勉強自己去戰鬥。

    正是這種消極的情緒削,弱了吳福寧的攻擊,讓他變得虛弱和遲鈍。

    那個他以為是敵人的魏長風,隻不過是毫不留情的擊中了他的弱點,吳福寧這時才真正感到心裏受到了衝擊。他極力想要否認,很可惜做不到,因為魏長風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聽著,吳福寧軍士。”

    魏長風靠近吳福寧,並且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靠得有些太近了,吳福寧都能感到對方的呼吸。還有臉上的神情非常嚴肅。

    “我們使用的名為強襲機甲的武器,不僅僅是過去那種簡單的機械化交通工具。強襲機甲的機體是駕駛員自身的延續。駕駛員的心意可以通過機體的動作反映出來,就好像在戰場上,你可以從敵人的動作中讀出對方的心態和性格。”

    魏長風過去就是一個正規軍出身的特種兵。對於這個認識較為深刻:“在高層次的戰鬥中,一點小小的差距,就能夠決定成功還是失敗。所以你要記住,不能過於相信自己身體和力量的人,那樣很容易就會被敵人打敗。”

    魏長風一字一句地說,然後不等吳福寧回答,轉身徑直離開了醫療中心。

    “我的天啊,上麵倒是派來一個討厭的家夥……”黃光鴻嘟噥著,完全不理會魏長風還能聽到他的講話。

    “但是不管怎樣,他說的話有道理。上尉確實很強。”吳福寧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開始有點不那麼討厭魏長風了。

    “好吧,這個我承認,但那隻是一對一的比賽。至於他在小組裏的表現是什麼樣,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

    “他在指揮和製定計劃上的技巧應該也是一流的,看上去他好像是從‘幽爪’裏出來的。”

    而這時,幽暗也站在醫療中心的門口,正麵對著魏長風離開的方向。

    她的右手扶在門框上,和許多年輕的少女一樣,時不時的。用左手漫不經心擺弄著自己的頭發,她的眼神仿佛想和吳福寧說些什麼。

    也許是吳福寧自己的想象,他覺得幽暗的腿似乎有些站不太穩的樣子。

    她遲遲不開口說話,吳福寧和黃光鴻隻好開個頭。

    ……

    魏長風這時看著地下基地的地圖,在宿舍區走了一圈。最後才終於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房間。門沒有上鎖,他徑直走了進去。隨意坐在那堆被士兵們搬進來的用品上麵。

    這是一間屬於長官的房間,內部大小等同於一般旅館的雙人房。內部裝潢並不是很奢華,隻不過燈光非常溫暖和明亮,基本上沒有其他家具。

    魏長風還沒有著手整理自己的東西,他隻是想先去找個空箱子或者櫥櫃,可惜沒有發現兩個月前住在這裏的房客的痕跡。

    這時候,他直接走到木頭桌子前,看了看抽屜。

    裏麵有淡淡的紙張和雪茄的味道,而在在最底下的抽屜裏,他還找到一本泛黃的拳譜。

    魏長風拿起那本小小的皮套拳譜翻了翻,是爛大街的拳術基礎,古文會修訂的《拳術基礎講義》,他想找到一兩張夾在書頁裏的照片,但很可惜沒有得逞。

    隨後,魏長風翻到其中幾處關鍵的章節,發現書的右邊頁上有一些黑黑的指印。

    他想到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然後合上了這本拳譜。

    魏長風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房間中間,然後走到了大門口,這時門旁站著一為年輕的女性,很漂亮,正是士官長呂莉柔本人。

    魏長風隻是轉過身去,然後就從地上拾起一個橄欖綠的背包,在他走到房間中間的時候,他問了一句話:“他……有沒有受到折磨?”

    問的是布魯諾,兩人之間也是老相識了,不過魏長風沒想到過那個脾氣很好的法國男人居然會背叛組織。

    “沒人知道,他現在已經被總部的人接走了,沒人知道會去哪兒。”

    “我明白了。”魏長風點點頭,有些失意。

    停頓了幾秒鍾之後,才又點了點頭,對呂莉柔表示自己會意了。

    但是魏長風的心情還沒有平複,他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才把門口的東西清理幹淨。呂莉柔沒有幫手,她隻是平靜的問道: “你駕駛的那台龍牙,是‘玄罡’係列的原型機吧?除了我熟悉的‘突擊步’係列,我記得在計劃裏應該還有一台結構相似的機體。”

    “沒錯,至今為止隻有兩台,正是‘玄罡’型,葵水社在廣州的機甲工廠製造的。除了載荷量大一點外,和普通的突擊步係列倒是沒有多大的差別。”

    “和‘龍牙.真武’的標準裝備一樣嗎?”呂莉柔繼續問道,而魏長風終於明白了她的來意。

    “你現在是很擔心,對嗎?”

    呂莉柔巧妙的躲過了這個提問,轉為說起:“所以葵水社就隻有一台‘龍牙.真武’啦?”

    “你可以這樣理解,但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道。而這一次,我來這裏訓練你們的人和那個叫吳福寧的軍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們需要進行一次徹底的訓練。”

    “業火”的出現,讓葵水社感到了危機,古文會的高層,也決定做出緊急應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9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前往印度

    現在必須想出針對“業火”這種機體的對策,如果‘龍牙.真武’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真靈係統這樣的東西,那其他的成員也必須研究出讓普通的強襲機甲對抗這種特殊機體的方法。

    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對於對方的攻勢毫無作為,被敵人單方麵的碾壓。

    如果把研究結果交給其他空中編隊來完成,葵水社的陸戰隊也同樣可以利用先進裝備造成優勢,這就是沈濤少校和幽暗上校的真實意圖。

    “……對了,那個叫做吳福寧的家夥……”魏長風提起了這個,表情有些凝重。

    “嗯?怎麼啦。”呂莉柔問道。

    “他讓我想起了我以前樣子,因為好勝而看不清周圍的現狀,盲目地去適應和勉強。就好像正在逼著自己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雖然現在內心很著急,但是他其實完全可以提高自己的極限,而不是這麼莽撞的戰鬥。”

    “他真的能夠做到嗎?”呂莉柔似乎並不看好這件事。

    “我不知道他能佛突破這個桎梏,隻不過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最終是難逃一死。又或者說,他會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失敗者。”

    “失敗者?”呂莉柔靠在門邊上。

    “我在指的是,因為不甘而導致仇恨的種子慢慢生根。開始的時候,我們都習慣於對自己撒謊,然後不斷憎恨周圍的一切。甚至開始蔑視整個世界。慢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改變自己的信念,朝著糟糕的方向,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說吳福寧?那不可能的。”

    魏長風沒有回應呂莉柔的話,他隻是揮揮手:“今天我感到很累了,想要一個人休息下,你可以走了。”

    魏長風打開地板上的包,隨後拿出一條毛巾和一塊肥皂,在走到浴室門口之前,又停了下來,“嗨。莉柔?”

    “什麼事?”

    “還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談起我和布魯諾認識的事,如果被別人知道的話,也許會很麻煩的。”

    呂莉柔這時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隨手關上了門。

    “那麼。就遵命好了,上尉大人……晚安,長風。”

    “晚安。”魏長風笑了笑,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實在是沒法惡言相向。

    當幽暗來到指揮中心的時候,迎接她的是沈濤那張極其嚴肅的麵孔,“我很抱歉,艦長。”

    “難道是有緊急命令嗎?”幽暗問著。

    “不,暫時還沒有。隻不過我們收到了來自執行總部的四級待命通知,據說是南亞地區局勢升級為丙級,準備工作目前已經完成了一部分。武器整備也正在進行中。”

    四級待命的內容是要求戰艦隨時能夠,而且當出擊命令下達的時候,所屬的水下戰艦必須要在兩小時內出海。

    不過通常都不會是那種“幽鱘號需要支援,各戰備部門待命準備”那樣可能實際出擊的情況。四級待命狀況下,或許會待命幾天,甚至多達幾個星期。

    而丙級局勢,意思是指“受到零星軍事襲擊”這種程度,比如第三次印巴戰爭前發生在東巴那裏的叛亂事件。當然最後那次叛亂事有些特別,而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南亞地區的爭端總是難以徹底平息,兩個民族之間的矛盾。還夾雜著宗教問題,除非把另一方徹底殺光,否則還真是沒有寧日。

    德納姆基地,位於基地的地下層,陸戰隊成員在剛一進入戰鬥準備間。幽鱘艦隊就接到了來自總部的出發的命令。

    戰艦上加載了足夠的物資,而且快速地清點了隊伍人數。還回收了龍牙.真武和正在修理的黑色龍牙。這一次,吳福寧和他地麵部隊的戰友,被上級要求一開始就立即登船。

    在幽鱘號的右舷上方,可以看到剩餘的200名船員編隊正在進行待命,2個月之前的那起嚴重事故,此時損壞的船舷早已經完全修好了。

    “各位!”幽暗這時正站在所有人的前麵說話,“就與往常的行動一樣,我們現在又有新的任務了。幽鱘艦隊將離開這裏,全速駛向目標區域。而在出航之後,我會在告訴你們目的地的所在。這很可能會是一次連夜行動,所以還請多加小心,務必保證不要出現錯誤。”

    這篇演說,就與幽暗平時的風格那樣,不帶絲毫的鼓舞和激昂,但這就是這支部隊的風格。幽暗雙手拿著麥克風,用十分溫和的聲音說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的聲音甜美柔弱,仿佛長笛在輕緩的吹奏著夜曲一般。

    最後,幽暗用空靈的聲音結束了講話,說道“現在,請大家回到你們所在的崗位上。”

    “聽到了嗎!所有士官和船員,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值班隊長用嘶啞的男高音吼叫著,全體人員馬上四散開來。

    核技術班的幾個研究員,熟練的打開了提供外部能源的鈀反應堆,這是一種常溫可控核聚變技術,沒想到幽暗已經從腦海中的記憶力複製了出來,運用到現實中。

    這時,可以看到船體四周的現象,水下輻射裝置立刻散發出暗淡的長長的氣柱。停泊纜繩和能源電纜也按部就班的鬆開了,船上壓力閂慢慢旋轉著,隨後根據既定的程序分開。

    每扇艙門都嘀嘀嘀叫著,並且關上,形成了密閉的內部空間,而的汽笛聲正不斷回蕩在廣闊的地下艙室。

    船員關上了地下艙的門,之後無數的艙門也在連綿起伏的轟鳴聲中打開了。這個場景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幢巨大的建築在水上移動著自己的身軀。

    在打開的大門背後。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鋼鐵支撐著寬敞高大的洞穴。幽鱘號就是從這裏出發。前往大海大約有幾百米的路程,甚至還可以聽到海浪擊打洞穴的聲音和水銀燈的光亮交織在一起。

    在副官的陪伴下,幽暗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艦船的中央控製室,那裏是她的舞台。

    “很好,我現在就在在這裏接手你們的工作。”

    “是的,我明白了,長官。啊,艦長上船了!”值班隊這時候長說道。

    而幽暗並沒有立即坐下來,而是開始認真看著前麵的屏幕。她通過對講機,督促著每個部門都報告最後的檢查結果。

    全員回答沒有問題。從主顯示屏幕上也看到,係統運作一切都順利運行。

    沈濤在一邊看著,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切確認完畢,艦長。”沈濤的話。仿佛是一錘定音,宣告著的開始。

    “那麼,傳我命令,即刻。正常推力,三分之一速度前行。”

    “遵命,長官!正常推力,三分之一速度前行!”

    身軀龐大的戰艦,就好像魚一樣在水麵上靈巧的滑行。戰艦和船員們一起,迅速駛出海洋,絲毫沒有表現出一艘擁有無窮力量的千噸大船的笨重樣子。

    在西太平洋海域。這裏是菲律賓海岸,由於被上級命令登船,所以吳福寧和其他人的訓練和會議此時都不得不在船上執行。

    陸地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內部作戰會議都是有關高科技的一些事宜。龍牙的結構資料連接運作的戰術技巧,還有關於機體在三維空間的極限行動能力,甚至還要牢記複雜部件的線路圖。

    就如上級的命令那樣,要把訓練中學到的一切都記在心裏。

    還有,技術員孔蓮少尉用複雜的表格和圖解,向特戰隊的隊員們解釋著真靈係統的弱點。

    “由於真靈係統的問題,這並非是電磁引擎和生理學上的因素。‘真靈’對駕駛員的精神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後果。所以當設備開始運作的時候,就可以檢測到非常異常的腦電波。”

    這時候,孔蓮特意指了指圖表的某處:“就是在這裏,這種30至50赫茲的快速電波,我們目前稱之為伽馬波。屬於非可見光。“”

    “這種伽馬波,看上去隻有在腦電波超出正常水準和力度的時刻。‘真靈’才會擴張排斥範圍。大家請看你們手上這份資料,這上麵直接指出了,駕駛員自身就可以發出伽馬波,但是卻很難持續和提高波峰。”

    “直到最近,在技術上,相關的研究小組都對它的存在有著爭議。有些研究員在研究中發現,通過給予特定的藥劑才能得到同樣的反應,但是還不清楚這種藥劑對實驗者的生理會產生何等的副作用。”

    孔蓮頓了頓,才接著說:“就好比說對記憶產生的不良影響,甚至嚴重的或許會出現精神分裂的情況、幻覺、幻聽,以及很明顯的暴力影響。短期內出現頻繁的偏頭痛和視力降低等等情況,還有失去自身的平衡感。”

    黃光鴻聽不太明白,所以舉手要求提問,而剩下的人異口同聲地問:“能不能說簡單一些?”

    孔蓮看了看所有人,才漫不經心的提到:“簡單來說,總之長時間使用真靈係統是不可行的,就算用藥劑輔助也是一樣。”

    “切,這種事情,你應該一開始就這麼說……”

    之後,魏長風就第一個離開了會議,而他也下達命令,讓隊伍中的成員去檢查自己的裝備,然後便去吃飯,隻允許半飽。

    在和黃光鴻及其他隊員檢查完裝備以後,吳福寧便一個人來到了修理庫。

    在修理庫的一處角落中,剛剛修理完畢的龍牙.真武,這時正單膝跪在地上,好像一個正待冊封的騎士。由於幽鱘號戰艦剛剛出航,所以周圍的環境正處於嘈雜的狀態中,調整工作便被暫時擱置一旁。

    吳福寧麵前,龍牙.真武的周圍,到處是連接在地上的柱子繩索,正好圍成一個正方形,並且還有一塊牌子寫著“禁止進入”的字樣。

    直到“業火”的那一次事件發生前。它都是被裝在修理庫角落的一個鐵皮的集裝箱裏。吳福寧當然是無法知道這個集裝箱裏到底放著什麼東西。他一直以為隻是一台特別的強襲機甲。

    這時候,吳福寧也不管其他事,他跨過寫著“禁止進入”的那個牌子,走向自己的專屬機體——龍牙.真武。

    他呆呆的望著,機體的外麵結了一層白霜,在原本非常光滑的裝甲表麵,此時摸上去有些粗糙。但即使它是現在這樣受到傷害的情況,也絲毫沒有激起吳福寧對它的同情心。

    正如魏長風之前說過的,吳福寧從來沒有信任過這部機器,更沒有所謂的“關切”之情在內了。

    吳福寧隻是像一個駕駛員那樣。踏著外殼裝甲,敏捷地攀爬了上去。隨後就是打開艙門,矯健地滑進了駕駛艙。

    利用備用能源,可以直接開啟了機體的內部控製係統。智能係統開機後。巨大的防震液晶顯示器也亮了。吳福寧輕輕推動身旁的控製杆,並且在鍵盤上敲打著,選擇了手動操控模式。

    “控製模式,測試使用。”智腦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然後是一陣又一陣的語音彙報,讓吳福寧熟悉機體的狀況。

    “自動氣門,閑置。”

    “傳感器——閑置。”

    吳福寧同時運用鍵盤和觸屏係統,設定好了主菜單。關閉智腦的輔助項目,而因為是要團隊行動,所以在對話欄上點取了“自由”這個選項。

    “設定完成。最終確認。”這道提示音,宣告著初始調試結束。

    吳福寧聽了後,便打開了左手邊的聲音輸入控製開關,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用語言來與智腦進行交流。

    “智腦。”

    在一陣短暫的停頓之後,一個低沉而清晰的男性聲音開始回答:“身份核對,聲紋辨認,確認是吳福寧,軍士。是的,聽候您的指示。”

    又是一陣沉默。吳福寧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智腦”並無智慧,它從不說一句多餘的話。如果吳福寧不開口的話,它就會像這樣永遠保持沉默的狀態。

    這時候的吳福寧,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話語,他隻是想常識一下。

    因為他完全不相信和智腦說話就可以緩和他對這部難以理解的機器的那種抵製情緒。但是另一方麵,他又不想獨自在等候區閑逛。

    吳福寧覺得也許應該寫封信給什麼人。但是又不知道該寫什麼才好,他現在也非常不願意跟黃光鴻和其他隊友說話。

    走到哪兒,他都覺得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無法適應環境的野獸一樣。

    因此,他才獨自一個人來到了這裏,這個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也就是龍牙.真武的駕駛艙。

    “喂,智腦,你還好吧?”吳福寧試著開口說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口向這樣一部沒有感情的機器問安。

    “從最初的檢查開始,就非常愉快。魏長風上尉檢查的,收錄在保密文件編號……。軍士,你是否要求檢查保密文件?或者進行其他的檢查。”

    因為此時並非處於戰鬥狀態,所以智腦的話語也包括了很多細節,並且還加上了人性化的回複,但其實依舊是死板的程序,如此而已。

    當吳福寧選擇沉默的時候,智腦繼續回答著:“已經準備好進行第二次檢查,目前設定需要進一步更改,請選定訓練模式的內容,並且於連接到備用電源之後,請確認完成目錄檢查。附加項目,請輸入完整的任務命令進行保養工作。”

    “我隻是一時興起,所以才和你說話的。”

    當吳福寧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時候,他突然間覺得十分荒謬。他不知道是自己為何這樣胡鬧,但是竟然把機器和程序當成了一個可以和自己平等交流的智慧生命。

    他不清楚為何自己要做這樣的事,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一定會把他當成個傻瓜來看待吧。

    在短暫的暫停後,智腦係統的提示音再一次響起:“外部語音請求,連接開始。”

    “喂,福寧!?你在駕駛艙裏麵嗎?”黃光鴻的聲音,正在從駕駛艙的外麵傳來。

    而吳福寧也結束了這一次和智腦之間的對話,他快速從駕駛艙裏躍出來。黃光鴻就在龍牙.真武的腳旁,放眼看著他。

    “怎麼啦?這麼急叫我做什麼?”

    “少校叫我們過去,說是有任務來了。”

    早菲律賓的海岸外,某處深海中,幽鱘號戰艦正在水下待命。

    而在戰艦內的指令室裏,除了沈濤和魏長風兩人之外,還有一個情報部的成員。

    大家隻知道他姓吳,是個南方人,並且他還擁有強襲機甲的駕駛資格。與此同時,他也正在進行著龍牙這種第二代機體的操作訓練。

    他們現在,正通過牆上的一個屏幕觀看任務簡報。這是地宮的情報部在幾個小時前接收到的消息。地點是印度的一個靠近海岸的公園,在橙色的路燈燈光照耀下,一個身穿印度服飾的情報員正以極快的語速彙報情況。

    “當地部隊沒有對未知人型機甲的去向發表任何聲明,這很可能意味著城市和街道的商業活動不得不陷入緊急停止狀態,一部分地區甚至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中,不知什麼東西進入到了這裏。”

    在這位蒙著臉的情報員身後,恰好停靠著一輛深綠色的裝甲車,而在裝甲車的兩旁,分別站立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印度士兵。他們背後的武器,和眼前危險的景象十分契合,就連周圍的緊張氣氛也被渲染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8:59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潛入印度

    布巴內什瓦爾,這裏是印度東部奧裏薩邦的首府,位於默哈訥迪河三角洲南側,據說曆史長達約3000年,是最重要的印度教中心之一。

    “布巴內什瓦爾”在印地語中意指“神的住所”或“乾坤之王”,是曆史上最重要的印度教主神——濕婆神信徒的中心。

    這裏曾經擁有超過7000座神殿,因此它也被稱為“千廟之城”和“東方大教堂”。

    目前,布巴內什瓦爾尚存的500多座神殿坐落在城市各個角落,每年吸引著從印度各地前來的數十萬朝拜者。

    對於印度而言,布巴內什瓦爾既有古典時代的宗教氣息,又有著新經濟改革浪潮下的痕跡,依托著發達的旅遊業而興旺起來。

    可是今日,千廟之城迎來的並非是遊客或者信徒,而是一群不知憐憫為何物的冷血動物。有著蜥蜴一樣的眼球,明黃色的眼球中,深褐色的瞳仁豎立。

    在被層層裝甲保護在核心駕駛艙裏的,卻是一群有著四肢的類人智慧生物,其中的一個,正是當日隨著“業火”被吳福寧他們所捕獲的牧夫星人克裏斯。比爾,從爬蟲類進化而來的高等智慧生命體。

    它們並非是地球的原住民,而是來自遙遠的牧夫星係,不過即使是外星人之中,像它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人類聚居地的也不多見。

    這些殺神。不知為何公然出現在印度的沿海城市布巴內什瓦爾。而且看它們的來意,應該是在尋找著某個東西,或者說……某個人。

    ……

    而另外一邊,全速航行的幽鱘號也穿過了剛剛由興華社開鑿的克拉運河,抵達了印度洋,這裏正好位於布巴內什瓦爾以東八十海裏的海麵下。

    “李東耀在哪裏?”魏長風正大聲問著,他現在忙於召集隊員。

    “他馬上就到。”呂莉柔在一旁回答說,她現在也加入了機甲隊,長期的駕駛訓練,今天終於又派上用場了。

    而她的話音剛落。一位穿著長上衣拿著毛巾的男人就跑了進來,正是魏長風口中提到的李東耀。

    “真是對不起,我、我遲到了……”李東耀他喘著氣說。

    “好啦,現在人員都到齊了。那麼就讓我開始講解任務安排吧吧。”魏長風對大家說著不知何故,他似乎隻對這裏的四個士兵開會。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表情非常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想你們現在應該都知道了,有一部不明身份的強襲機甲出現在印度東部城市布巴內什瓦爾。我有理由相信,這部強襲機甲將會單獨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破壞行動,並且現在可能藏身在城市的某處。”

    “印度在當地的駐軍現在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傷,根據分析,目前整個印度和孟加拉正處在緊急狀態中。”

    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如果不能快速解決問題。最後很可能會演變成全麵戰爭。。)說不定好不容易在締結的印巴合約,會因為發生在布巴內什瓦爾的事件而毀於一旦。

    這裏距離孟加拉太近了,關鍵是葵水社擔心印度以此作為再度掀起印巴戰爭的借口。

    “這部強襲機甲,對方真的隻出動了一部機體?”李東耀一邊用毛巾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一邊問著。

    “根據情報部門的消息,我們可以確定,目前敵機隻有這麼一部。但是也許對方非常機警,我們也不能完全肯定隻有一個敵人。”

    “那麼它到底是什麼型號的?”呂莉柔問道,而魏長風換了個屏幕。

    這時候,呂莉柔還以為又是革新會把淘汰的rk67高價處理給東巴基斯坦的伊斯蘭激進分子,畢竟這些人都喜歡和印度政府作對。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不過這一次,呂莉柔卻是猜錯了,他們的敵人並非老舊的第一代機體,而是由外星技術製造出來的高性能機甲。

    在屏幕裏出現的,那是一張相關圖片。

    可能是一張來自民間人士拍攝的照片。畫麵處理得很業餘,可是當吳福寧看到的照片上的內容時候。他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黃光鴻想也沒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以呢,這就是我們被叫來的原因?”

    照片上的這部機體,和當初的“業火”明顯是相同的型號,無論從外觀還是關鍵部位的結構上看,都出自同一種設計風格。

    在照片中,它有著異常龐大的上半身,邊緣處還有著眾多扭曲的線形偽裝,與龍牙那種幹淨利落的設計風格完全迥異。

    事發地點是在金登布爾商業區的鉛版印刷廠,它憑著先進的外置光學迷彩係統,可以讓自己的影響模糊地隱藏在白色的煙霧中。

    這部機體,用左手粗暴地扭曲著布告牌,同時還扛著無托式攻擊型步槍朝著屏幕的方向開火。照片顯然非常地接近,就好象是從對方的腳底下拍的一樣,而且看上去攝影師後來一定嚇著了。

    “這家夥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組織或者個人聲明對此表示負責。加入我們冒昧猜測一下的話,可能是想再次引起印巴戰爭或者破壞南亞地區的經濟。或者兩者都有可能……”

    “恐怕不僅如此吧?”黃光鴻一反常態,用冷冷的語氣提示著。

    “難道……他們是想要來挑戰我們的?”呂莉柔心思細膩,一下子就往這個方向猜測。

    “……”

    雖然大家不願往這個地方想,但是卻又覺得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從迄今為止的事件來分析。非常明顯的事是那些使用這些高科技兵器的敵人對葵水社和幽鱘艦隊的存在了如指掌。

    “這張照片。很明顯是在從歐圖拉街區內拍攝的,它位於城市的一側。在敵人的強襲機甲摧毀了一輛印度駐軍的裝甲戰車之後,他們就直接使用了煙霧彈,成功逃脫了。這事發生在20個小時之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魏長風他說完,繼續打開印度東部沿海區域的地圖。

    “在之後的時間裏,‘業火’型機甲每10個小時左右就出現在布巴內什瓦爾的許多地方,不加選擇的進行大規模破壞,無論是民居還是商鋪,它摧毀者視野範圍裏的一切東西。”

    “根據我們的估計。目前已經有10部重型坦克和大量地麵人員的傷亡。而印度方麵的軍隊根本沒辦法摧毀這部機體,就連收集它的情報以及去向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從過往的例子來看,可能是因為這台機器裝備了某種隱身機能。”

    “和我們在海島上遇到的業火一樣,對方也有光學迷彩裝置。因此印度軍隊的才設備無法找到它……”

    “印度人他們沒有最新有關光學迷彩設備的詳細信息,很可能也料想不到敵人是看不見的。”

    “要對印度方麵發出警告嗎?”呂莉柔這麼問著。

    “不,上層根本不想這樣做。”魏長風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鑒於中國和印度的外交關係,還有印度的政治傾向,現在正巴不得讓對方多出點醜呢。

    “為什麼?”呂莉柔並不太清楚政治,在她眼裏,現在的敵人是那肖得像人類的蜥蜴,而不是印度人。

    “如果同意給他們臨時的忠告,又或者提供一定的技術支持。可以讓他們既能看清敵人的強襲機甲,又不至於能用自己的裝備打倒‘業火’型。這樣一來,隻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我們的工作就是清除一切潛在的危險因素。”

    魏長風現在的這個觀點非常正確,但是卻未免有些冷酷,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告訴印度政府,葵水社又要以什麼立場出現呢?更何況,麵對“業火”這種型號的高科技武器,無論哪個國家的政府第一件事情想的都是“捕獲”而非“摧毀”。

    即使民間的傷亡再大,最多推給巴基斯坦方麵,反正借口也是現成的。

    而吳福寧的本能則在告訴他。如果他們告知印度軍方最新型光學迷彩技術的相關信息,那麼隻會暴露葵水社的弱點,因為他們自己也使用著同樣的隱匿裝置。

    葵水社甚至是地宮以及整個古文會的許多秘密行動,也都需要仰賴於最新型的電磁光學迷彩係統。

    “還有哪些問題需要注意……?”

    “盡管這部機體和之前的‘業火’是同一類型,但我們也不能全天候的**運作。我們需要彈藥支持和簡單的戰後調整。更需要組織的後勤援助。”

    “就連駕駛員也是一樣,我們會疲勞。需要休息。第一點,我們將計算伏兵的地點,暗中在周圍設置好一個標準排的龍牙。突擊步,並且嚐試進行一次奇襲。在沒有別的對策之前,因為我們沒有義務正麵與他們進行對抗。所以基於這個理由,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再次采認作的形式。”

    “什麼叫再次合作?”

    “和地宮的印度分部聯絡,使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並且要確定敵人的藏身之處。今晚上的某個時刻,幽鱘號將會在外海區上浮,然後你們就要乘坐直升機前往城市內。這就意味著,你們將會先一步趕到布巴內什瓦爾。”

    “難道說吳福寧也要去?”呂莉柔問著,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她可能會想讓吳福寧和平常一樣,留在船上與“龍牙。真武”一同待機,作為預備隊。

    而魏長風這時看上去似乎想要回答呂莉柔的這個問題,但是在這之前,沈濤就先開口了,“是的,他也要去。”

    這就是一錘定音,無可更改了。

    “而本次作戰行動的方針就是不使用‘龍牙。真武’的力量。情況就是這樣。”說到這裏。沈濤又轉過臉去看吳福寧的位置:“你明白了嗎,吳福寧軍士?”

    “遵命。”聽了這一句,吳福寧沮喪地回答道,現在的心情當然很不好。

    印度,東部沿海,布巴內什瓦爾。

    自打吳福寧他們來到接待室後已經過去十分鍾了,而這個房間的主人,一個葵水社總部的印度駐員,卻還沒有趕到。

    房間裏,天花板設計得很高。還有兩扇大大的窗戶,這樣就可以有充足的自然光線照射到房間裏頭,省去了電費。

    這個屋子就建造在比鄰海港的某處懸崖上,拔地而起的20層大樓。甚至能夠清楚的眺望大海的波瀾壯闊。

    在這座陡峭的懸崖上,還坐落著幾棟其他的大型建築,其中隻有這幢最高的公寓樓,可以直接把整個布巴內什瓦爾盡收眼底。

    在印度,窮人和富人,完全生存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貧民的生活極度困苦和落後,但富人卻有著讓人驚歎的奢侈,就連居住的房子也是一樣。

    大的小的,新的舊的,所有的建築都擁擠在“富人區”之中。有錢人和窮人,居住的地方也被一條看不見的分割線切了開來。

    吳福寧以前曾經聽說過這種景象,但是這種建築密度也實在是太驚人了些。

    懸崖的不遠處有一個小鎮,那裏顯得相當的混亂和嘈雜,目前也隻能這樣形容這種詭異的景象了。

    “當你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會發覺整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站在吳福寧一旁的呂莉柔,這時候喃喃地說。

    近代以來,社會學家總在談論人類文明的變革,實際上,並沒有改變什麼。

    “難道說。你以前來過這裏?”吳福寧這麼問著。

    “在重建之前,我曾經來過好幾次。我媽媽的親戚以前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但是自從搬到澳大利亞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這裏。我在加入葵水社前,曾在此地住過兩個月。算了,不提這些了。”

    這時候。吳福寧才知道,呂莉柔是個中嶼血兒。難怪總覺得她的樣子有些異樣的美,原來是帶著印度女人的嫵媚。

    “怎麼不提了?”吳福寧他以前從未聽到呂莉柔談論她的過去,因此這時候感到有些驚訝。

    “你的母親是印度人,那你的父親呢,在華夏聯邦軍工作?”

    “你說老頭子啊,他在二戰時是轟炸機駕駛員。但是現在已經退休了,正在替一家航空公司工作。他在家裏表現得好像自己很重要似的,偏偏忘記了隻不過是個吝嗇的懦夫。他還很獨斷專橫。”

    “專橫……?”吳福寧是個孤兒,不過也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會這麼形容自己的父親。

    “沒錯,我高中畢業之後,曾經想要好好找份正經的工作,他那時卻跟在我後麵,逼著我去嫁給一個什麼南華大學畢業的男孩子。我當時心就煩透了,所以才會在婚禮的那天,跑了出來,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葵水社的招聘考試。”

    呂莉柔的父親是華夏聯邦空軍出身,而在戰後,全世界都對這種人才十分渴求。尤其是居於南亞的印度,更是願意重金聘請來自中國的高級技術人才。

    國家的外交衝突,絲毫沒有影響這些民間的小人物,呂莉柔來到印度之後的生活,也比想象中要美好得多。

    這個時代,因為華夏聯邦軍的強盛兵威,無論是敵對國家還是組織,都不敢對華裔居民怎麼樣。甚至害怕因此而引發外交衝突,反而倍加照顧。

    而這一切,對呂莉柔而言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現在的她,很顯然對當初的這個決定感到興奮。這時候,她低下了頭嘴角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

    一張年輕俏麗的臉,完全看不出她已經是將近四十歲的年紀。也許,命運讓她失去了一段普通人的姻緣,便把不老的容顏補償給她。

    “我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我一個人偷偷逃出教堂,跑到幾個街區外的招聘會,當時我還穿著一套婚紗。是個年輕人在值班,那時候我記得他的眼睛瞪得這麼大。”

    而站在一邊聽完整個故事的李東耀,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喂,你對這樣的女孩會怎麼看?”

    “嘿嘿,她真是太酷了。”李東耀如此說著,因為大聲笑的緣故,李東耀的肩膀不停地抖動著,還一邊豎起了大拇指,一邊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氣氛變得很奇怪了。

    在說笑話消磨時光之前,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戰鬥前的那種緊張感。

    而在李東耀試圖停止笑聲的同一時刻,房間裏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安靜得奇怪。

    隻見光線從窗戶照射進來,隨後在地上形成了呂莉柔和李東耀清晰的影子。然而這個景象除了很溫和,又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憂鬱氣氛在內。

    呂莉柔這時候,正感傷地望著深遠的天空。

    “很酷……?或許是吧,年輕的記憶中,總是留存著最美好的時光。我當時隻是做了這麼一個決定,便能夠感到世界在我身後無限地擴張開來。或許這就是我所選擇的人生,無論什麼,都由我自己來選擇。無論去哪裏,也都由我來決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9:00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搜尋行動

    “無論去哪裏嘛……?”吳福寧這時說話的口氣,仿佛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是呂莉柔僅僅隻是聳了聳肩。

    “當然了,從那天起,之後的每一天都發生著許多事情,挫折和失望並不少。不過我從未後悔,我自認為走上這條路是正確的。比起以前,我更加喜歡現在的自己,事情就是這樣,我代替了我的父親,決定了我的未來。”

    吳福寧還不是十分明白呂莉柔的意思,因為從小到大,他都是在接受別人的安排:福利院裏,老師的管束;被地宮選上之後,教官嚴苛的訓練;後來在戰爭年代,一次又一次的執行任務。

    “服從”這兩個字,已經與他的生命融為一體,他或許不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但現在的他,已經養成了鋼鐵般的紀律。

    吳福寧想不通,他不知道為什麼呂莉柔要在這樣一個時刻告訴他這樣一個關於人生際遇的故事。

    “好啦好啦,隻是回到這裏,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都不要太過在意了。”呂莉柔揮揮手,打斷了大家的沉思。

    “那麼,好吧,就到這裏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吳福寧還是如此回應著呂莉柔。之後接待室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看樣子是個印度本地人。

    “喔,真是十分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這中年男子很快地用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後朝著眾人走來。他有一雙十分友善的眼睛。黑色的頭發用發蠟向後梳起,整齊發亮。

    上了年紀的臉,有些皺巴巴的,並且他還留了胡子。看上去大約有50歲了,不過考慮到印度的氣候,實際年齡應該更年輕一些才是。

    “這個男人是……?”吳福寧和呂莉柔同時對視了一眼,心中浮現出疑惑。

    他是決策部派來的,坎吉。耶巴魯。阿本布蘭多。

    從名字上看,其他人此前聯想到的是一個曆經滄桑戰爭的印度老兵,可沒想到。現在進來的卻是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更像是一個市井小商販

    對此,所有人都感到非常訝異。

    在外界社會,坎吉是以一個深有影響力的本地商人形象出現在大眾眼前的。他精通英語、印地語和烏爾都語。對於於整個印度東部和南部他都能施以影響。而且看上去似乎每天晚上都要和當地的官員領導吃飯。

    這種形象對一個肩負潛入任務的“間諜”而言實在是很不常見,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要象詹姆士。邦德一樣經曆匪夷所思的冒險來獲取情報的。

    現實世界,畢竟不是007係列電影,情報很多時候都是依托於人脈關係。

    比如說印度當地軍隊領導不經意間的反應和語句,又或者報紙經濟版的小文章,也許是一艘新來靠港的貨船。

    真正的情報分子,必須要學會如何從中得知很多有價值的信息。而且,決策部原本的工作,就是利用自身的優勢來收集情報,而不是搞潛入和暗殺。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目前已經非常明顯了,但是印巴雙方還是相當緊張的。”坎吉解釋說,“你們隻需要簡單地了解一下情況,就能明白目前的狀況有多麼嚴重。”

    “據說因為這裏的襲擊事件,在克什米爾地區,印巴兩軍的基層官兵又發生了衝突。印軍駐防部隊曾三次越過停火線,對巴軍發起進攻,甚至還有四次對平民進行了攻擊。現在印巴雙方還沒有宣戰就已經是個奇跡了,不過這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一耽生戰爭的話,會怎麼樣?”

    “那麼整個南亞很可能就會成為戰時區域。到了那時候,除了槍以外,一大堆的激進分子還可以得到各種各樣的武器:步槍、機關槍、迫擊炮還有火箭彈,就算搞來坦克我也不覺得奇怪……總之那會非常恐怖,你們剛才看到的那一排排房子。幾秒鍾之內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中國和美國,基於防禦條約。並不希望印巴雙方的戰爭把自己拖下水。但是各國的武器商人可不這麼想,至於政府能對這些人有多少約束力,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印度被分裂以後,印度和巴基斯坦就以各自的邊境線為界分庭抗禮。他們沒有進一步戰爭的原因是因為雙方都有大國作為後盾。

    但是,隨著強襲機甲這種兵器的出現,印巴雙方的這種顧慮正在逐漸縮小之中。

    “那麼,居民方麵怎麼樣了?”

    “在很久以前,兩國的平民就在譴責這種毫無意義的戰爭行為。反正在南亞,無論國家躲得了多少利益,也輪不到底層平民來享受。但是百姓的呼聲有什麼用呢?印度的領導人一個個倒是打著慈悲為懷的旗號,可是南亞的戰火一刻都沒有平息過。”

    “情況已經變成這樣了,不是嗎?”呂莉柔這時候突然冒出這樣一,坎吉的優越感和他的眉毛一起挑了起來。

    “我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印度人,但說句實話,我可不關心我的祖國會變成什麼樣。反正,就算要愛國也輪不到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而南亞地區的分裂,對於我們商人而言,即是威脅也是機遇。”

    “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情況總是相似的,一些人敗落了,就意味著另一些人富裕了。即使在區域政治上分裂成為兩個大型軍事實體,但是正因為這樣,在這裏生活的人還是可以自由地選擇何去何從。簡單的說吧,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樣。”

    坎吉是個對曆史和商業都很有研究的情報員。和許多的印度人不同。他還是個無神論者。並非不相信神的存在,而是不去信仰任何一個神明,他隻相信自己的內心,以及知識。

    知識告訴他,統一的中國和分裂的歐洲,在長達一千年的文明競爭中,都曾經展現出各自的優點和劣勢。

    所以,坎吉才不會因為一些盲目的大國主義思想和所謂的狂熱愛國理念而去推崇什麼印度的領土完整和國家統一。

    唯一的政府,往往會形成殘酷的壓迫和剝削,使得經濟、科技還有政治。都如同一灘毫無變化的死水,在一個怪圈中死循環。

    而分裂的地區,未必就不會出現文明的曙光,因為割據帶來了自由的商業競爭機製。反而會催生科技和政治的探索與進步。

    坎吉高昂的神氣,仿佛他就是一個學問很好的學者一樣,雖然他是這個房間裏唯一一個學曆最低的人。

    “那麼好吧,那部搗蛋的強襲機甲現在怎麼樣了呢?”

    坎吉搖搖頭:“我們目前還弄不清楚‘業火’當前的行蹤。它最近出現是於3小時前,是在東部城區那邊。根據傳回來的報告說,那裏有兩部坦克和一輛裝甲戰車遭到了嚴重傷害。當地印軍部隊目前有4人傷亡,8位平民受傷……想起來,那樣的情景還真是可怕啊。”

    “那他現在毫無疑問應該還在城裏?”呂莉柔再次提問。

    “這一點,我也無法保證,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上分析。可以這樣認為。以我多年的經驗,也得出一樣的判斷,盡管這種猜測會觸及到敏感區域……”

    坎吉展開了一張實景地圖,然後開始進行詳細的技術分析。

    這對不明就裏的人而言,還真是非常有用,地圖上詳盡地標明了一切需要用到的信息。而從坎吉說出的每個字裏,呂莉柔和其他人可以知道他對印度到底是有多麼地了解。

    對光學隱身係統有這充分認識的呂莉柔和吳福寧提供了很多有參考價值的建議,這樣一來,就成功縮小了坎吉的分析範圍。

    而戰術討論也很有成效,呂莉柔和小隊裏的其他人都是受過訓練的精銳士兵。葵水社總部上層的糾葛並沒有在這裏顯現出來。

    “那麼,現在還有什麼能排除的地區嗎?”坎吉一邊把資料輸入智腦的終端,一邊提問道。

    “標明哪些地點有鴿群或者烏鴉這樣的鳥類。”想了想,吳福寧又出聲說道:“當然,還有狗。”

    “嗯。為何是鳥還有狗這樣的動物?”坎吉奇怪的問,他還真是無法理解。

    “因為鳥類可以看穿電磁光學迷彩的偽裝。這是因為隱匿係統無法隱藏紫色光譜。而烏鴉則會製造嘈聲四處亂飛,以前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非常討厭。相對而言,狗也是一樣。它們對機體發出的氣味相當敏感。”

    “哈哈哈……沒想到還有這種事,還有其他的什麼嗎?”坎吉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他不是強襲機甲的駕駛員,還真是不知道這些小細節。

    呂莉柔看了一眼吳福寧,而吳福寧也好像剛剛才回過神來一樣,“沒、沒什麼其他的了。”

    在呂莉柔看來,自從他們離開幽鱘號戰艦之後,吳福寧似乎一直在被什麼事情困擾著,這很不尋常。

    敲這時,一直坐在電腦終端前的坎吉也發出了一聲讚歎,“真是太奇妙了,在布巴內什瓦爾這裏一共有37個地區,另外一邊還有48個。這樣我們可以分成4個特勤部隊,在半天內就可以全數部署完畢。”

    “如果這一切情況屬實……那麼無論如何,等到我們真的找到了這個鬧事的家夥,就要牢牢盯緊它的弱點出手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坎吉下屬的情報人員和呂莉柔的特勤小隊立即決定誰去找出敵人的藏身之所,目前也沒有多少時間剩餘了。

    最後的時刻,大家決定由執行部派來的呂莉柔以及她所屬的戰鬥小隊,分成兩個組,來幫助情報員進行勘測。

    吳福寧和呂莉柔責港口和幾個商業街區。

    而第二組負責貧民區,第三組則是負責駕駛雪雁運輸機來運送他們的設備。本次將使用電磁光學迷彩隱身係統。和反隱形傳感器,目的是搜索整個布巴內什瓦爾。

    由於反隱裝置在市區不能有效的運行,所以他們主要負責郊區和零星島嶼。

    從坎吉那裏借來的一輛麵包車,車身上用藍色的字體寫著“耶巴魯清潔有限公司”。這是坎吉自己開設的清潔公司。那些字就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對於不懂印度文的吳福寧來說,這種表達方式總是有些奇怪的。

    “看起來,那胖老頭的生意很紅火嘛……”呂莉柔交叉著手臂在地下停車場說,他們四個人現在已經換上了清潔公司的製服,不過吳福寧似乎很不適合瓷清潔工的樣子。

    對於一個掃地擦窗戶的小人物,他的眼神未免來犀利了一些。無論如何都像個隨時要進入戰鬥狀態的士兵。

    “喂,我說你們幾個,都拿到通行證沒有?現在趕緊檢查一下,把臨時的假護照和身份證都好好放到另一邊口袋裏。你們手上隻有一件武器。不要輕易開火。請和總部隨時保持聯係。萬事小心為上,這裏可是印度,到處都有莫名其妙的法律。”

    “如果我們被警察阻攔檢查怎麼辦?坎吉不是說他在所有的地方都有影響力嘛?”李東耀這時候出言詢問。

    “就是這樣,所以才讓你們多加小心。如果需要逃跑的話,那就直接逃跑。但是不準開火,因為必然會打到旁邊的車,把事情鬧大。如果有哪個笨蛋被抓住了,可能會被審訊,直到坎吉利用關係把你們弄出來。即使他們用刑,就幹脆說些無關緊要的情報糊弄一下。目前就這些。”

    “我總覺得,這任務有點可怕啊……”李東耀嘟囔著,這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但呂莉柔又接著囑咐:“還有一點,都好好想想,在發現敵人的行蹤後該做些什麼。我們不能在沒有接觸或者拒捕前就胡來,你們都明白了嗎?”

    “是的,都聽你的。”

    “那麼,現在開始對時,馬上行動。”

    呂莉柔一聲令下個人都坐上了清潔公司的車。然後離開了停車場。

    兩個小組在分手之後,便分別進入城區,李東耀的那個小組駛向貧民區。

    而吳福寧則開車經過一條被樹木包圍的崎嶇小路,沿著主幹道離開了市中心區。203號公路兩邊的房屋漸漸遠離了地平線,看上去好像是路過了一個人造城鎮。

    對於一直忙碌於各種戰鬥任務的吳福寧來說。這種寧靜祥和的情景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

    而布滿雲層的天空,在視野中也逐漸變的狹窄起來。

    布巴內什瓦爾市中心基本上可以說是類似民國時期廣州的西關。是個繁華的商業地區。可這裏的行人卻非常少,路上也沒有什麼車輛經過。

    在路的中間,隻是偶爾有一輛雙層電車行駛過,隻是車上幾乎也隻有司機一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電車軌道的金屬摩擦聲回蕩在整個地區。

    “不會吧……我以前可從來沒有見到市中心區會變成這種鬼樣子。”呂莉柔看著市內空空如也的遊客休息座位。

    當呂莉柔和吳福寧來到一條寬敞的四車道路上時,就能夠看見印軍的裝甲戰車和‘阿瓊’坦克。那些是有著橄欖綠色外殼的大“甲殼蟲”,特殊的履帶式傳動裝置和普通車輛完全不同。

    朝著街道的東麵駛去,一路前進,沒有做任何停頓。

    隻見建築群不斷向後移動,不愧是商業區,招牌多的這個特色也彰顯出來。紅綠霓紅在建築上閃爍,遮蓋了整個天空。

    都是用英文和各種本地文字書寫的,有些吳福寧看得懂,有些就完全是在看‘蝌蚪’了。

    而且對於不熟悉印度語語法的吳福寧來說,這些字的組合在他看來是毫無意義的。不過有些圖象信號還是很直白,讓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意思。

    接下來,吳福寧開著車子進入到一個地下隧道的入口出。隻要過了這個隧道,就是此行的第一個目標地點了。

    隧道入口處,此時正處於高度戒備中,那裏有四台m60坦克,還有兩輛怪模怪樣的裝甲戰車,還有60多個全副武裝的印度士兵。

    到處都可以看到,這裏被堆滿了沙袋和荊棘網周圍還布置了許多的小型反坦克炮台。

    隧道前端正好有一個隔離門,民用車正排著長龍,一隊身著印軍軍服的士兵,正在和車裏的人爭吵著。在印度,能夠開得起車的人,可都是有點家世背景的。

    但是最後,這些很有背景的人也隻能徒勞地掉頭回去,不管是什麼高等種姓家族,現在都必須屈服於政權。

    而坎吉應該已經打電話和這裏的負責人討論過了,但看到一輛輛名貴的高檔轎車無奈的調轉方向,呂莉柔也是心中沒底。

    “現在就要看看,當地軍方是否願意爽快地讓我們過去了……”吳福寧低聲說著。

    而呂莉柔也精心凝神,慢慢等待:“隻能期盼坎吉的聯係確實有用,不然就隻好……”

    就是這時,一位肩抗步槍的印度士兵伸出手來,用英語對吳福寧說“停下”。他徑直走來到司機位那邊,隔著窗戶,用很快的語速說了些什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7 09:01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突如其來

    對方除了開始的時候說的英語,後麵完全就是印地語了,隻是在來的路途上上學了幾句簡單的日常用語,所以吳福寧聽不懂他說了什麼。。。

    “莉柔,麻煩你來幫下忙。”

    對麵的印度士兵一陣嘀咕,而呂莉柔也仔細地聽著,隨後才對吳福寧翻譯道:“他說‘明白嗎?開窗。’,就是這麼個意思。”

    無奈之下,吳福寧也隻好服從了這個指示,很聽話地打開了貨車的窗戶。在這之後,吳福寧隻看見呂莉柔用流利的印地語和當麵的士兵進行交談。

    隨後,呂莉柔出示了隨身帶著的通行證,並且還詳細解釋了些什麼,士兵這時也把臉轉向吳福寧說,“好的,沒有問題了。”

    當然,這又是印地語。

    呂莉柔拍了拍吳福寧的肩膀,隨後更是指了指貨車的前方。

    “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一群士兵走了過來。

    吳福寧前方的門在一陣嘈雜聲中被緩緩打開了。

    “走”現在是是吳福寧唯一能夠聽懂的話了。幸好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這第一道關卡才會輕鬆的通過。

    這時候,吳福寧和呂莉柔他們也穿過了一處位於港口下方的隧道。而且周圍沒有看見別的車子,三個車道的路上,竟然隻有他們一輛交通工具存在。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據我所知。這條隧道以前經常堵塞的。”

    “而且看上去,這裏所有的事情都很讓人感到驚訝啊。”

    “這是當然的,知道以前印度的人,如果看到這裏的情形,一定都會吃驚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

    “想想看,如果繁華興盛的廣州變成了這樣冷清的話,你會是什麼心情。”

    這麼一說,吳福寧也一下子就能夠體會到了這種震驚。

    “如果中國也像印度這樣被硬分裂成了兩塊,而且還隨時準備著開戰的話。一座從前滿是流動的人群和車輛的城市,現在則充滿了裝甲戰車和重型坦克。並且在遊人閑逛散步的海邊。豎著那些巨大的防禦碉堡和戰地壕溝。”

    這是第一次,吳福寧深切的明白了他所身處的這個時代,什麼叫做和平,以及當地人對安靜祥和生活的追求。

    很遺憾。南亞地區離此相去甚遠。

    吳福寧曾在南京、廣州和上海等地生活過。可以說,除了戰爭時期,最近的幾十年裏,中國的土地上到處都是平靜而安全的生活環境。

    那裏沒有坦克,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武器,更沒有頻繁出現的武裝警察和一大群受賄的士兵。廣州的街頭上,滿是擁擠的人流處都洋溢著活力的音樂和笑聲,如同一個充斥著甜美的國度。

    那裏是和平的廣州,在那裏有和平的商店、學校和遊樂場。以及和平的生活。而在印度,這一切都是奢望,甚至是難以實現的夢。

    “福寧,你怎麼啦?”

    “嗯,沒什麼。”吳福寧搖搖頭。

    “到底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呂莉柔關切的追問著。

    “……不,真的沒什麼。”吳福寧這時候趕緊驅趕了腦子裏浮現的影象。

    “還是小心點好,這裏是由印軍直接控製的關卡。”

    “放心吧,我明白的。”吳福寧如此回答。

    這時候,一行人還沒有到達隧道的出口,可是就已經能夠看到被金屬網封閉的大門。裏正那是通向一處被印軍控製的區域入口。

    大胖子坎吉應該已經與當地軍方的上層領導人打過招呼了。而且在經過前麵的幾道手續後。這裏的士兵們也直接放行了,沒有任何為難。

    “所以呢,就這樣容易的進入了。”

    “你覺得很驚訝嗎?”

    吳福寧和呂莉柔兩人,對於如此輕易地就能夠安然通過了兩邊陣營的檢查,都紛紛感到失望。不過印軍的守衛在這方麵其實還是很嚴格的。他們對可能出現的一切細小事情都做了萬全的準備。

    就算是印度軍隊的戰鬥力實在是不敢恭維,但這種維持秩序和封鎖周邊的任務。難度還是不太大的。

    呂莉柔則想得很深:“看起來,那個平平無奇的大胖子坎吉在這一帶還是個很重要的大人物呢。”

    “這一點,我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吧。他對印度東部的政局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我無法相信,他隻是一個單純受人尊敬的生意人。”

    “這當然沒那麼簡單,能夠在印度東部隻手遮天,絕對不可能隻是有錢而已,他肯定還有著更加深厚的背景。”

    而且看坎吉之前的貿易路線,呂莉柔就大膽猜測,這家夥很有可能是給印巴兩邊的軍隊提供黑市軍火的人。

    能夠透過國際封鎖,把東西賣給軍隊的首領賺取大錢,同時也掌握著這些地方軍閥的弱點。對於葵水社總部的人來說,完全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吳福寧和呂莉柔以前就曾看到過很多那樣的人。

    而在印度,軍閥格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一些地區駐軍長期被某個家族把持。而這些家族,和巴基斯坦方麵也存在著曖昧的聯係,畢竟家族利益和政府利益,很多時候並非完全一致的。

    “我們就快要到了,目標區域就是那裏。”呂莉柔指了前方。

    現在,他們總算來到一條有很多旅館的路上,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至少還算幹淨整潔。在印度,能有這樣的素質就不錯了。

    而且這塊地方在旅行手冊上,也都有詳細的標明。就在商業中心建築群的正中央。對一部高大的強襲機甲而言。這裏可以說是完美藏身所。

    在印度,有很多馬來西亞商人接手這些龐大的建築工程,以及那些合同條款因為印度政府的馬虎而顯得有些摸棱兩可。

    “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加入我們在這裏找到了那部機體的話,最終會變成怎麼樣呢。”

    “這也沒什麼可以多想的,我們的目標就是為此而來的。”

    這時候,他們兩人也來到了一個被旅館和購物中心包圍的大公園門口。

    就在這個公園入口處,停放著印軍的坦克,還有一幫持槍的守衛。

    看那造型,那是早期型號的t55型坦克。生產國是波蘭,這種產品用於出口,沒有配備先進的電子設備。而在這輛t55的旁邊,則是一輛英製裝甲戰車。它有外部武器連接。但是看守衛那種心不在焉的樣子,可能已經待命很久了。

    “福寧你在幹什麼?”

    因為我憤怒的心不在焉,呂莉柔頓時尖叫起來,並且使得前者猛地倒車。

    就在剛才,他出神的那一會兒,駕駛的貨車剛剛穿了一個紅燈。

    而周圍的本地居民也開始吵鬧起來,隻見一輛土黃色的出租車從左麵駛來。司機在拚命按著喇叭,而一輛貨車向前倒了下去,保險杠狠狠刮擦著地麵的瀝青。

    到處是民眾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還能看見火星還有衝擊。因為出租車正好撞到貨車的保險杠上。

    吳福寧和呂莉柔的貨車,這時直接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央。而被撞到的出租車司機,則氣急敗壞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並且還衝著他們大喊。

    就在剛才他們路過的公園裏,這時候也跑出來了四個拿著武器的士兵。坦克倒還是停在原地沒動,可滑膛炮的炮口卻轉向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這一刻,就連呂莉柔的臉上也沒了血色,她從副駕駛的方向看著吳福寧,似乎想要開口漫罵的樣子,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好啦。你先別動。不管怎樣,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你給我安分地坐好。”

    “我……”吳福寧有些抱歉,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算了,先別介意這種事。更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呂莉柔嘀咕著,隨後走下了車。立即朝著跑過來的士兵哪兒走去,並且用一種非常窘困的聲音說道:“真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是這個時候,對麵的那幾個印度士兵對呂莉柔的回答沒有任何反應,並且還突然把手中的步槍指著她。

    “閉嘴”

    或者是差不多的土語詞彙說出的話,這幾個穿著土黃色軍裝的印度人正在衝呂莉柔喊道。

    士兵們對那些做錯事情的態度非常殘忍衝動,可能是因為最近幾天的警戒讓他們的神經快要崩潰了。

    這時候,他們甚至出手抓著呂莉柔的肩膀,隨後野蠻的把她按在地上,更把吳福寧從駕駛座上揪了出來。

    然後,他們也用同樣的方法對待出租車司機,並且讓那個司機發出令人同情的哭喊聲,一邊指著呂莉柔和吳福寧向這懈著武器的士兵們解釋。

    呂莉柔的雙手這時候被綁在了身後,她失望地向士兵解釋著什麼,用一種聽了就讓人感到憐憫的聲音。

    很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這樣一來,事情變的很麻煩了。

    在戰場上的一個判斷失誤還可以補救,可現在是由於自己的粗心而導致的交通事故。吳福寧以前可沒有犯過這樣的低級錯誤。

    這個可恥的失敗,即使是出於吳福寧個人的自尊也是不能接受的。在偵察的時候卻被這樣拘禁起來,他不得不想想辦法。

    而就在這時,30米開外的坦克車發出了轟鳴聲,然後它的炮管就跪在了地上。

    它又長又細的炮管,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給扭了下來。可以看到火星瞬時從頸部冒了出來,電線和管子飛舞著,看上去就象有好幾個腦袋的幽靈在空中漂浮。

    更有破裂的金屬發出刺耳的聲響,坦克呢矮胖的軀體翻騰著。履帶和車輪亂擺。

    隨後。t55那巨大的身體咆哮著,如同彈弓一樣彈射出去。

    數十噸重的鋼鐵身軀,直接穿過了馬路,擊中了公園另一邊的旅館,混凝土和玻璃的碎片四散開來,頓時卷起了一股白色的塵埃遮住了天空。

    是一種利用電磁波來達成的光學隱身模式,隻是在殘留下來的藍光中,可以隱約看一台強襲機甲的身影。

    它的上身如同個倒三角,而腦袋則似一個鑽石。有著灰綠色的偽裝,並且還有那雙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紅眼睛。

    那是“業火”。至少是同類型的機體。

    而原本還囂張無比的那幾個印度士兵,這時候卻完全驚呆了,他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部充滿著邪惡的機體。

    “業火”把揪下來的t55坦克的炮塔隨手丟在了路上,而破碎的機關槍和早已不成型的炮管。也掉在了附近的一輛奔馳車上,雜碎了前部的擋風玻璃。

    不僅如此,‘業火’還從身後拿出一把黑色的長步槍,是機甲用的大型武器,對準還在試圖移動的那輛坦克,然後就是全力朝它射擊。

    連履帶都被打成碎片的t55,馬上就爆炸了。

    在震耳欲聾的響聲結束之後,爆炸的熱風和衝擊波也很快就波及到了吳福寧和其他人所在的十字路口。

    而這時,呂莉柔則抓著出租車司機,狠命地把他按倒在地上。就在下一瞬間。她發覺吳福寧還楞楞地站在那裏,並且眼睛裏充滿了震驚。

    聽到發生在這裏的騷動,在附近執行警戒任務的另一部印軍坦克也趕緊趕了過來。它用附近的旅館做掩護朝著不明身份的敵人射擊。

    這時呂莉柔也站了起來,朝著吳福寧撲了過去。

    120mm口徑的坦克滑膛炮開火,炮彈帶著強大的衝擊力飛了過來。

    而‘業火’隻是隨意地抬起來它的左手,就在它前麵,無數的爆炸頹然散了開來。

    在視線裏,可以看到那是一麵無形的能量盾牌。被彈射開的子彈,隻是擊中了周圍的建築和廣告牌,而且電子波衝擊瞬間也席卷著整個地區。

    “救命啊”到處是這樣的喊話。雖然用著許多不同的語言,但具體的意思還是一樣的。

    敵人的行動軌跡是未知的,而印軍士兵在混亂中也隻是高聲尖叫著。碎片象下雨一樣不斷地落在呂莉柔和吳福寧兩人的身上。

    ‘業火’很快用步槍擊破了新來的坦克車,然後向呂莉柔和吳福寧的方向快速跑去。有人發出了絕望的叫喊聲,隻看見灰色的機器靠近了。它的一隻腳,就踏在他們前麵的地上。

    巨大的踩踏力。使得瀝青飛散開來,而‘業火’卻又突然詭異的消失了。

    從飛濺的塵土抬頭望去,‘業火’此時正好落在了20層樓高的建築上。它可能是用了繩索。所以才能如此迅速地爬上去,它的跳躍能力非常強。

    那部機體的紅色電子眼睛,完全沒有注意吳福寧和其他人,但是它卻看著遠處某個地方,似乎是在確定印軍的移動路線。

    ‘業火’在掃視完整個區域後,又轉過身來啟動了隱身係統。它灰色的身軀變的看不見了,它消失在屋頂上。

    就這麼一分鍾的時間,戰鬥就結束了。

    而這時的十字路口也充滿了煙灰,一個手臂被飛散的碎片擊中的印度士兵正大聲呻吟著。另一個看上去受了點輕傷的則非常快地喃喃說“那是魔鬼那是魔鬼”

    四個人中間看上去最有經驗的人,則對著無線電喊著什麼,至於剩下的印軍士兵,則是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印軍士兵此時也似乎對呂莉柔和吳福寧失去了興趣。

    呂莉柔開始和他們其中一個說話,在他回答了她什麼之後,他急匆匆地跑向坦克車的位置。呂莉柔指著印有坎吉清潔公司字樣的貨車,對出租車司機說了什麼。

    對方看上去有些不高興,但是當呂莉柔又說了些什麼的時候,他看上去明白了,然後走回了他自己的車裏。

    “現在我們走吧。”呂莉柔在吳福寧耳邊低聲說道。

    “一切都完了嗎……?”

    “他說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所以就讓我們通過了。”呂莉柔她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爬上了貨車。自然,她是坐到了駕駛座上。

    吳福寧也沒有理由惱火,靜靜地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上。

    車禍,還有看到了“業火”。這麼多預料之外事情的發生讓他非常想有個答案,這對他來說相當困擾。

    與魏長風比賽的完敗,這個衝擊和其他讓人心煩的事情混合交雜,一股腦的攪在了一起。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吳福寧不得不問著自己,如果剛才不是“業火”的忽然出現,他們可能就被那些印軍給給抓起來了。

    多麼諷刺啊

    是的,就是諷刺,吳福寧發現他完全沒有能力控製現實。

    吳福寧的手臂和腿腳,現在都沒有了知覺,一股無助感吞噬著他的精神和身體。目前的情況,對吳福寧來說,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運轉。

    而呂莉柔則發動了引擎,說:“你闖了紅燈,這讓我們差點送命,你知道嗎?”

    “我感到十分抱歉。”

    “你還在想那件事嗎?”

    吳福寧又不說話了,呂莉柔卻突然抓住了他的領子,“從現在開始,如果你無法勝任這個任務的話,那麼就滾你應該明白情況,而現在我也不是個保姆。我可不想因為你而死掉……如果你還是這樣,我最好還是一個人來行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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