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91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1
第六百三十八章

    白軍以拚刺刀的精神,一進入格鬥距離,便以三架,甚至四架戰鬥機圍攻黑軍一架的作戰方式,像狼群一般撲了上去。

    戰場態勢圖上,無數代表短程格鬥導彈的黑色、白色線條,充塞了這片空域。

    空中戰鬥進行的極為快速,幾分鐘時間,黑軍出兩架戰機逃離戰場,向本方突圍,其餘被判定全軍覆沒!

    白軍贏得併不輕鬆,他們自己,也損失了十九架戰機!

    等到黑軍攻擊轟炸機的戰鬥機群匆匆趕來,空戰已經結束。雙方的戰機所攜帶彈藥基本都已用完,僅黑軍發起了一次超視距齊射,擊落白軍六架戰機,這次迂迴與伏擊之戰,才正式告一段落。

    十比二十五!

    一比二點五的擊落交換比!一千四百萬華元,拼掉一千九百萬華遠,就飛機造價來說,黑軍本次還勉強算得上是勝利者。

    而且不僅如此,黑軍還依靠這次空中作戰,成功地將紅軍龐大集群,瘦身到與本方大致相等的地步,實現了本方的戰略目標。逼迫白軍的空中力量,改變奪取制空權的設想,而退縮到地面雷達網的範圍內,變成了一隻單純的防守型空軍,而任由黑軍飛機,在空中肆虐。

    空戰從白軍中伏,到雙方退出作戰空域,整個持續過程,僅僅一刻鐘,而這一刻鐘,就徹底改變了黑白兩軍的下一步作戰計劃。

    也就是在藍軍指揮部,得到空戰結果之後不到半小時,黑軍的地面炮火就發出了咆哮。

    在預警機提供坐標的情況下,此前暴露的白軍炮火陣地,要么被摧毀,要么匆匆轉移陣地,但他們只要想停留下來,重新構築陣地,就會遭到對方鋪天蓋地的砲火襲擊,損失慘痛。

    白軍也展開了兩次地對地導彈攻擊,摧毀了黑軍的部分遠程炮火,但這是杯水車薪!導彈和火砲水更貴,這是不問而知的。白軍只能利用有限的導彈,模糊的坐標,將黑軍的最大威脅,稍稍減低。他們,在戰場偵查被遮斷的情況下,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白軍在這種情況下,被迫停止攻擊,盡力保持戰線。砲兵、坦克等技術兵種隱蔽待命,不敢再暴露在開闊地帶。

    雙方的戰線,顯現了一種奇妙的平靜,形成脆弱的平衡。

    白軍是想退而不敢退,有澳洲戰爭的例子,如果他們後撤,必將遭到對方的追擊,和空中力量的打擊,就算撤離成功,這場仗也不用打下去了。

    他們只有保持著藍軍戰線接觸,確保對方火力有所顧忌,而保存有生力量。

    於是,一幕曾經在澳洲戰爭中十分普遍的場景,再現於這次演習場——從當日下午三時開始,所有的白軍,無分前方後方,都開始投入了土木工程作業,壕溝挖得更深,設置藏兵洞。指揮所轉入地下,後勤倉庫和砲兵,也轉入半掩埋式陣地。

    無數的高射砲林立,砲口嚴密地指向天空。

    到了傍晚,黑軍的攻擊機群,在補充了彈藥,作戰場維護之後,重新起飛。

    他們採取的戰術,和白軍當初一樣,也是繞過對方的地面雷達網,突襲敵後方機場和物資轉運中心。

    可是這次,他們進行得非常順利。

    三千八百公里的最大航程,可以讓他們繞更大的圈,躲避所有可能的地面雷達偵測。白軍沒有預警機,演習中也無法申請衛星支援,就像一個視力模糊的近視眼,對於戰場的變化,他們只能有一個大致的判斷,處處都顯得慢人一拍!

    長達一千公里的長途跋涉,黑軍偷襲機群,上演了一場千里大奔襲。

    二十枚空射型巡航導彈,降低後方機場、導航塔、停留在防空機庫裡的飛機,以及物資轉運中心,變成了一片火海!

    當白軍地面防空警報淒厲地拉響,當雨點般的防空砲火向天空宣洩彈藥的時候,黑軍的飛機,已經向指揮部發出了作戰成功的信號,踏上了回家的途中。

    戰果輝煌,輝煌到白軍指揮官、一零六師師長王長風想哭的地步。

    機場被徹底摧毀,塔樓指揮台全毀,至少兩天內,機場無法再投入使用;轟炸機損失因為機體大,無法拖入防空機庫,一大半都被判定出局;殘存的戰鬥機群,僅剩二十三架,已無法承擔護衛空域的任務,下次補充飛機,須在五天以後!

    五天,鄭亦河連一天都不想留給他!

    黑軍指揮部剛剛接受到,空襲成功的消息,一支特殊的部隊就趁著夜色,踏上了征程。

    這是一支軍隊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部隊。

    陳澤給這支部隊,命名為數字化試驗部隊,而這個名字,也被默認下來,從此成為軍隊內,一個正式的編制。

    部隊是從南洋軍區,調集來的偵察營特別分隊,帶隊主官為陸新城。

    當時全軍,只有一支特種部隊,那就是南洋軍區的特種大隊。而陸新城帶領的偵察營,其實成軍更早於他們,但沒有叫做特種部隊。他們作為一支山地特種部隊,從適應上來說,更適合投入本次演習作戰。

    所以,在徵求了演習指揮部、京畿軍區、南洋軍區之後,陸新城帶著他的手下,來到了南京,投身入一場不是戰爭的戰爭。

    夜,一直是華軍最好的保護,是他們克敵制勝的看家法寶。

    可是,隨著科技的進步,這個法寶,不再為華軍所獨有,優勢,在某一方停步不前的時候,漸漸轉化為劣勢。

    視頻監視系統,在夜色和對方的燈火管制下,拍攝不到圖像,只有一片漆黑。

    雷達在沒有視頻幫助識別的時候,效果,也不再明顯,無法分辨哪裡是自然地貌,哪裡是人工修建而成,什麼地方是紅軍屯兵點,什麼地方是防線稀薄處。

    但,當紅外線信號識別系統打開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雷達與紅外線,兩種識別系統,互相補充,地面的圖像又開始變得可以辨認。雖然還有些模糊,遠比不上白天清晰,但至少可以判斷敵人的戰線。

    而遠紅外熱感應,更是為藍軍指揮部,鮮明地點明了,敵人聚集的主要地段。

    果然,白軍趁著夜色的掩護,希望發動一次夜間攻擊,將展現進行調整,變得更加有利於他們防守。一片片的紅色光點,在向前沿集結!

    鄭亦河只是在屏幕上,指示了幾個點,十分鐘之後,沉寂了好一陣子的大砲,再次發出了轟鳴,連天的砲火,覆蓋了紅軍的集結地。

    這樣的戰爭,就像是一場遊戲,這樣的感覺,就是在陳澤多次說明,早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仍然讓鄭亦河感慨萬千。

    以後的指揮官,再也不用從千頭萬緒中,想辦法尋找到有價值的信息。現在不是信息太少的問題,而是信息多到你看都看不完!

    戰鬥主官,真正地成為了戰鬥的主要決策者,可以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排兵布陣上去,而不再為瑣事分心!

    戰爭的模式,已經完全變了!

    透過中介衛星的信息傳遞,特種滲透部隊各主官,都攜帶了一個液晶信息接收機。通過信息接收機,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什麼地方有大塊的紅斑,什麼地方紅點很少,適宜滲透。

    趁著白軍集結兵力的空隙,藍軍特種滲透部隊,成功地對方防線薄弱處,穿過戰線,進入到對方的區域。

    天空的預警機,傳來信息,一些對空信號強烈的地方,都被指揮中心標註出來,猜測是對方的地面雷達站,或者指揮部,要求他們前去這些地點。

    經過一夜的奔波、偵查,他們確認了六個真實陣地、四個假陣地,還有兩部游動對空搜索雷達車輛。

    指揮部傳來命令,要求他們提供準確坐標照射指示。

    分佈在各個雷達站附近的特種戰士,都接到了這個命令。

    他們掏出一支如同槍械一般的儀器,對準雷達的具體位置,打開了開關。

    一道紅色的光線,劃破黑暗,照射在雷達站上面。

    這是激光指示器,是為巡航導彈提供最準確坐標的有效方式,可以引導巡航導彈,在誤差不超過十米的情況下,精確攻擊目標!

    可是,紅光也提醒對方,有敵方的特種部隊滲透到了雷達站附近!

    頓時,前半夜被打得火冒三丈、心中憋滿了怒火的白軍士兵,向著紅光的方向湧來,空包彈發出紅火焰,四面八方都是。

    一個又一個特種戰士,打著打著,身上突然一振,隨後從頭頂鋼盔冒出一股紅煙,手上的槍械也被系統閉鎖——他們,“陣亡”了。

    但是沒有人退卻,即便手持紅外線激光照射儀的人,需要暴露在更加空曠的地方,中彈的可能性也更大,但每當一個人倒下,都有更多的特種士兵撲過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激光照射儀,為導彈提供攻擊坐標!

    特種兵,包括帶隊的陸新城在內,全員陣亡!

    雷達站,只有一個地方,由於臨近白軍兵站,被大批的紅軍士兵湧上來,消滅了所有滲透的特種戰士,而使得導彈偏離攻擊目標,落在了百米外的空地上,得以保存下來。其餘的,全部被巡航導彈,予以徹底摧毀!

    到了這個地步,白軍的防空網,也陷入了癱瘓的地步,只能依靠古老的目視作戰,操縱高射砲火,做有限庇護。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軍的前線機場,大批的飛機從起飛,足有一百多架!

    這些不是戰鬥機,也不是轟炸機,而是無人偵察機!

    沒有人,飛機上沒有一個人,搭載的,全部是電子偵聽、偵察設備!

    這就是陳澤準備的另外一件,高科技裝備。

    但這種無人機,是緊急趕製出來的,非常粗糙。它們航程短,只能做兩個小時的巡航偵查;偵察設備還不夠先進,容易遭到敵方電子乾擾;合金骨架配以木質蒙皮,戰場生存率低……

    等等等等,諸多的毛病。

    可是,它還是一架無人機,世界上第一種無人機!

    在白軍地面雷達站還存在的時候,鄭亦亭不敢放出這些生命力脆弱的寶貝,但等到預警機傳來信號,導彈都準確命中標註的雷達信號源,他立刻不失時機地下令,所有無人偵察機起飛!

    衛星的監測畢竟距離遠,光學儀器作用有所限制,只能分辨一平方米大小的事物,但無人機的臨空,彌補了這個空缺!

    它們入一架架辛勤的蜜蜂,在指揮部遙控下,飛翔在藍軍所感興趣的每一個地點,察看對方的每一個具體防禦措施,然後,根據更加準確的戰場分析,制定出作戰計劃……

    白軍的防空網癱瘓了,空中力量也十不存一,藍軍的飛機,開始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白軍頭頂。

    至第二天,上午十一時,黑軍採用定點清除的方式,一一炸毀了紅軍前沿指揮部、軍械庫、前敵物資儲存中心,並將紅軍在河流上搭建的浮橋,全部摧毀!

    白軍演習官兵,所剩餘的五千多士兵,全部被隔阻在河的這邊,陷於黑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全軍覆沒,只是個時間問題!

    “嗶!”

    一個圖框彈了出來,是演習指揮部的決策命令,上面,一個個字在屏幕上顯現,組成一段話:“鑑於白軍以全面失去製空權,鑑於白軍的地面防空能力,已降低到不足百分之二十四,鑑於白軍的退路已經被完全切斷,本次演習,也無必要繼續下去。演習指揮部判定:黑軍獲勝!”

    屏幕上,鼠標移動,移向“確認”按鈕,正準備點擊下去,一個惶急的聲音傳來了:“先別按!”

    畫外音,可能是操作人員的聲音,他問道:“怎麼了?白軍已經必敗無疑了,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總不能看著紅軍全員陣亡吧!”

    “不是!”先前那聲音嗓音顫動,叫道,“白軍指揮部,以明碼,向全軍發布電令!”

    “什麼?用明碼?他發了什麼電報?”操作員驚叫起來。

    “一零六師,曾經兩次全員犧牲,又兩次重建番號!我們,隨時準備著第三次重建番號!一零六師的幾十年戰史上,從來沒有過俘虜投降的先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現在,我命令,一零六師全體指戰員,向敵發起全面攻擊,直到最後一人!”

    “簡直是荒唐!這是演習,演習,不是戰鬥!王瘋子他想要幹什麼!”那個聲音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馬上切換畫面,切換到航拍影像!”

    會議室裡,在座的將領們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呼吸聲,似乎也聽不到了。

    屏幕上,畫面一閃,出現了高空航拍影像:

    發起最後衝擊的戰鬥命令,像一道狂飆吹過整個戰場,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裡,突然之間,響起了一片震天吶喊,這個聲音漸漸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聲浪:“衝鋒!衝鋒!就是死,也要頭朝前!”

    無數的人頭,從戰壕里、從藏兵洞裡、從指揮所裡湧了出來!

    戰士、指揮員、連營文職人員、炊事班戰士,所有的人,都沖向了黑軍陣地,發出潮水一般的吶喊……

    坦克、裝甲車衝出隱蔽所,滾滾向前,砲口的火焰,一直沒有停歇……

    僅存的飛機,也全部起飛,向著藍軍的陣地,舍生忘死而來……

    砲兵的火砲,也不再隱藏,無休止地傾瀉著炮火,直到判定被對方的砲彈命中……

    戰場上,一架架紅軍飛機、坦克冒出了被擊中的紅色煙霧,依然扞死纏鬥!

    一個個白軍士兵,在衝鋒的過程中,頭頂就升起代表陣亡的紅色煙霧,他們依舊吶喊著,和戰友們一起,沖向黑軍的防線!

    鏡頭放大,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年輕戰士的身影,他的臉龐非常稚嫩,端著一把突擊步槍,一面衝鋒,一面開槍射擊。

    猛然,他的身體一震,站立在當場,紅煙,從他頭頂的鋼盔上冒出來,將他的臉都遮掩住了。

    鏡頭一直對著他,這個士兵,一動不動,就站在原地。

    突然間,他將槍一拋,跪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慟哭,淚水,糊滿了他稚嫩的面頰……

    屏幕上,畫面一閃,向內集中,縮成了一個亮點。

    所有的圖像都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漆黑的會議室裡,只有幕布上,那一個小小的光點!

    一兩秒鐘以後,這個光點也消失了。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長達十多分鐘,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提議打開燈光,所有的高級將領們,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在這片黑暗之中。

    “王長風……這個瘋子……”黑暗中,不知道是哪個將領,用濃重的鼻音,說了這麼一句,“……是條漢子!”

    蕭強是十二月十八號回京的。

    演習結束,演習指揮部立即召開了戰場檢討會。在會上,鄭亦亭大校對蕭強贊不絕口,對他所提的那些建議,以及提供的各種裝備,表示了誠摯的謝意。

    他太興奮了,這一次演習,他鄭亦亭是大大的出了一把風頭,將鼎鼎大名的紅六師,打得全軍覆沒,這樣的戰績,就是在全軍,也沒有哪支部隊,敢於誇下這樣的海口!

    相對於春風得意的鄭亦亭,情緒還沉浸在悲憤之中的王師長,在得知這一切都是蕭強搗的鬼之後,在會上掏出了槍來。口口聲聲要給他“屈死”的一萬四千弟兄報仇,嚇得蕭強扭頭就跑。

    雖然情緒激動的王師長被人給勸住了,可蕭強在提心吊膽住了一晚上之後,還是在第二天一早,就搭乘返京的一位首長的車,離開了演習場。

    回到北京,他並沒有直接回校,而是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國防科工委。

    一號首長承諾幫他解決研究人員和技術工人,這個工作落在國防科工委,由周主任具體負責。

    打鐵要趁熱,趁著現在他在國內軍界還小有名氣,又有一號首長的指示,他當然要趕快把生米做成熟飯。

    否則要是再拖一段時間,到時候對方來個翻臉不認賬,那他的科研中心,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建得起來!

    蕭強有些感慨,他自從進入清華以來,好像就沒怎麼在學校裡待過。

    他這個大學生,居然除了報導前的一小段時光,然後參與了半天的軍訓準備,就在軍訓開始以前,投入到緊張的演習準備中。

    像他這樣,沒有正式上一天課,卻參與到國家重大科研項目,並在其中起到舉足輕重作用的,恐怕他也是獨此一人了吧?

    從緊張准備高科技裝備,到現在,他的後面似乎是被什麼猛獸追趕,就沒有停歇下來的時候。就像現在,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把人找齊,把公司的架子搭起來。而不是趕快回到學校上課。

    有的時候,他都有些迷惑,自己這樣,還算是一個大學生嗎?

    面對蕭強上門催債,或許是因為首長的允諾,週主任非常爽快地拿出了厚厚一本花名冊,擺放在他面前:“這是我們國防科工委,下屬各研究單位研究員的名冊,你看中了誰,我們就會跟對方打招呼,徵求他的意見。但對方是否同意到你公司工作,這個我可不敢打保票!畢竟,我們還是要尊重對方的個人選擇,你說是吧?”

    蕭強翻開花名冊,這麼厚一本,裡面至少有不下十萬名科研工作者!

    他翻了兩頁,終於把花名冊合上,問道:“只有研究員?我可是從事高科技研究,他們能夠勝任這樣的工作嗎?就不能給我幾個科學院的院士之類的?要不,給我幾個國內的學科帶頭人也好啊!”

    “你在開玩笑?”週主任的眼珠都瞪了出來,“你說得可輕巧啊,給你幾個學科帶頭人,還'也好啊'!我現在才發覺,你這人實在是有點恬不知恥啊,這樣不要臉的話,也只有你,才說得出口!你自己扳著手指頭數數,像這樣的專家,我們國內一共有多少?那一個都是國寶級的,你一個私人公司,搞點商業研究,也好意思張口要他們到你那破公司裡去?你讓他們幫你研究什麼?飛機、導彈、潛艇,這裡面,你只要能開一個課題,你要的人,我都能給你找齊了,可是你有這能力麼?”

    “我現在沒實力,不表示以後沒實力啊!說不定以後你們軍隊購買裝備,還 要來找我呢!”蕭強鼻孔朝天,大大咧咧地說道。

    ,手打版小說,文字版小說,盡在

    周主任拿這小子沒辦法,苦笑道:“行行行,你能耐強,以後我們的軍備,可全看你了。可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你看看你的什麼寰宇公司,要場地沒場地,要生產線沒生產線。全公司就你一個光桿司令!我怎麼批給你人?就這些研究員,讓他們去,他們也不肯啊,還不是需要我們去做工作!”

    蕭強低頭沉思,不得不承認,週主任的話有一定道理。

    研究人員,都是捧著國家鐵飯碗,一輩子衣食無憂。讓他們到自己一個皮包公司里工作,還要取消掉他們的國家幹部編制,叫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就是同意來的人,也難保不是成天混日子,*抄襲幾篇論文熬工齡的水貨。

    但這麼行,他要的,都是需要能夠獨當一面的專家!

    蕭強茫然地盯著面前的花名冊,眼珠一陣亂轉,忽然開口問道:“聽說由於科研轉向,有很多課題都暫時中止了,還有些已經下馬了?”

    週主任有些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我勸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們就算沒有課題,也不會同意到你公司去的。小蕭啊,其實有這些研究員已經很不錯了,他們都是二十六七歲,具有一定的工作經驗。也許初期不太可能馬上出成績,但只要你耐心等幾年,他們一樣會成為一支不可輕視的科研隊伍!”

    這些人,蕭強當然要!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1
第六百三十九章 網絡技術

    鐘泱建立了古文會,並且利用技術的力量幫助陳澤、劉浩然還有伊忠明他們三人分別創建了三個橫跨多個行業的巨型實業集團。

    它們分別是天宇集團、興華社以及青竹化工,三家公司又各有各的研究重心,其中網絡信息這一塊就由天宇集團來負責開拓。

    對於這一點,陳澤自是非常上心,這不僅關係到集團未來的發展大計,也是他個人成就的不斷積累。經過這麼多年的學習和思索,他的目光早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富即安的農村私塾先生的兒子。

    野心和慾望,就如同熾烈的火焰一樣,滾動在他的眸光中。

    說起網絡技術的發展,還是要多謝中國核能物理研究計劃,因為這個計劃對信息的大規模整理協調有著極高要求,從而促使了信息的網絡化交流出現。

    而政fu主持開發的這一項技術,便毫無疑問的向天宇集團提出了技術上的要求,這種需要直接決定了這個技術的研發和得出成果,甚至不必鐘泱從中提示。

    華聯的科研計劃體系已經日漸完善,作為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的鐘泱,對整個國家的干涉也越來越少,因為那已經沒多大必要了。

    從工業化時代進入到的信息化時代,僅僅需要鐘泱在背後輕輕的推上一把,剩下的事情,人們會自己去完成。

    而陳澤,就是這些人之一,他以最大的熱忱投入到了這個研究項目之中,甚至放下集團內其他的事務,專門來到南華大學處理研究課題所涉及的細節,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他對網絡信息系統開發的重視程度。

    離開了南京,在第二天晚上,陳澤便乘坐著專機回到了他“闊別已久”的廣州。

    雖然僅僅是離開了學校兩天,但陡然從嚴肅、紀律森嚴的軍營氣氛中,突然回到平靜的校園,竟讓他生起好久不見的感慨。

    “阿澤!有兩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一見到陳澤,網絡技術部的楊老的神情像個興奮的孩子,快樂地說道。

    “兩個好消息?才離開兩天,就有好消息?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聽到這話,陳澤心裡也是又驚又喜,坐正了身子:“楊老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

    “呵呵!”看到陳澤迫不及待,楊老得意地笑了起來,“好,就不為難你了。第一個好消息,我先不告訴你,你稍坐一下,我這就打電話給夏教授,讓他這就過來,待會兒,你還是聽他自己給你說明吧。”

    說完,也不管陳澤反應過來沒有,就樂呵呵地走出去,到客廳打電話去了。

    陳澤聽楊老介紹過夏教授,他是南華大學新開設的軟件系主任。當初楊老還打算把陳澤引薦給他,只是因為蕭強考慮到目前還是以硬件為主,暫時沒向他請教的必要,婉言拒絕了。

    那麼說,第一個喜訊是軟件方面的。

    想來也難怪,硬件的實現,總是非常困難的。相比較而言,軟件要容易許多。

    軟件設計,主要是怕閉門造車,所設計的軟件是否符合客戶的要求,影響到軟件能夠迅速推廣。尤其是像現在這個時代,計算機還是昂貴的奢侈品,在國內,只有很少的政fu單位或者產經聯核心企業,才有財力和資格少量購置。

    而軟件設計的對象,也是針對這些客戶。

    這就常常出現,軟件設計者,不明白要求單位的具體運用流程,盲目設計,然後設計出來的軟件,又遭到運用單位的抵制。這就形成了軟件和實用的脫節,讓計算機編程,更加顯得神秘高深,程序員成為像牙塔中的學者。

    像當初鐘泱所提出明晰的設計思想和要求,又並不具有專業性的特點,限於硬件製約,這時的軟件本身也不大,對現代這些編程高手來說,那是小菜一碟,短時間出成果也就不足為奇了。

    陳澤還在猜測這是哪方面的軟件,楊教授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他還沒有坐下,就激動地說道:“阿澤,你的運氣真不錯啊,今天,我今天才得到消息,由電子工業部六所、我們學校,和南方信息公司,已經做出了全世界第一套的以太局域網系統!”

    “太好了!”陳澤一下從椅子裡跳出來,大聲歡呼,又叫了一聲,“太棒了!”

    他太高興了!

    其實不必鐘泱說,漸漸深入這一行的陳澤也很是清楚,所謂局域網、城域網、互聯網,從廣義的概念上說,沒有區別,只是網絡覆蓋範圍有所不同。網絡的確切含義,就是通過不同的技術和物理介質,將計算機連接在一起。

    所以說,現在出現了可行的商業化局域網系統,已經奠定了第一步基礎!

    當然,在客觀上而言,局域網和互聯網仍然存在著天壤之別,這不只是硬件技術手段上的區別,也包括相關的通訊協議軟件。

    網絡,這個名詞,形像地說明了計算機聯網的具體形態。

    同一單位的計算機組成的網絡,那就是局域網;不同的網絡,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在同城連接,也就是同城網;而更高一層的,則是不同城市、不同網絡的融合,再上去,還有國家之家的聯結。

    因此,一個完整的互聯網,就是大網套著小網,層層相接。

    局域網之所以簡單,是在於它在建立的初期,就是在統一規劃下建設起來的,鋪設專門的電纜,連接上網絡傳輸設備,就能夠正常運用。

    大型的城域網和廣域網,就不可能這麼簡單,這已經涉及到電信的領域了。

    因此,在不同的網絡、個人用戶之間,由於不可能鋪設專門的電纜,都是利用現成的電信網絡,以電信的大型交換機進行數據傳輸轉換。

    陳澤想要把因特網的控制權掌握在手中,至少,從目前來看,似乎是極不現實的。

    通過和楊老前天的談話,他知道,在國內一些研究部門之間已經出現了互聯網的雛形,隨著通訊協議的規範化,不少的大學、研究部門已經將各自內部的局域網進行廣域互聯。

    但是,這個時候的互聯網,實在是太簡陋了。

    電子郵件和文字資料提供,是這個時代國外互聯網絡的基本特徵,與鍾泱所提到過的那種精彩紛呈的互聯網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自然是由於技術的落後所造成的。

    正是你因為有著憧憬,陳澤才有一種想法,通過自己的努力,先在國內的網絡建設成一個高速的網絡骨幹通道,將周邊國家的網絡建設,吸引到這個網絡中來。

    他對網絡的體系結構,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不管怎樣大小的網絡,都是上級應用層,對下級服務層,所提出服務要求。只要這個服務層是在自己手上,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相當於把互聯網的關鍵,掌握在了自己的控制之中!

    只是,他還要想辦法,繞過政fu部門的介入。

    這一點,不能急,要計劃地循序漸進,這一點,他心中十分明了。

    陳澤高興過後,笑著對楊老說:“楊老,這套系統,能不能對外出售啊?”

    “做出來就是用的,當然會對外出售了!”楊老理所當然地說道。

    陳澤非常欣喜於民用化以太網系統的成功,儘管這個項目沒有他的參與,也並不屬於他。

    在這個時代,因為人類科技的落後,哪怕是已經走在世界前列的中國,要實現網絡技術的普及也不太現實。

    別忘了,現在也才不過是1946年的年末!原本時空的歷史上,互聯網可是在半個世紀後才出現的跨越性技術!

    正因為這個,陳澤當然應該高興。

    現在的他,還沒來得及專門為網絡技術的研究和設立新的研發機構,更沒有廠房、流水線、工人,能夠大量使用國內已有的技術產品,就不需要再多花費成本了。

    無論是實用性,還是對自己異能的保密性而言,都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陳澤還在興奮中,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楊老的女兒楊蘭心趕去開門,一個老頭子說了句“蘭心啊”,就算是打過了招呼,直奔楊老的書房。

    這位老人就是南華大學內專門教授網絡技術學科的夏老。

    老人也有六十多歲了,臉上還是滿面紅光,只是已經有了一些老人斑,一進門,就看到了起身肅立的陳澤,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充滿了對後輩的讚許。

    “你就是陳澤?不錯,很有才幹啊!你提出的項目,對學生們將知識轉化為實際能力,作用太大了!這些日子,同學們都以極高的熱情投入其中,我有好多年沒有看到大家這麼積極的場面了!好,非常好!”

    老人心中很清楚,學生們之所以會這麼自覺,這麼踴躍,蕭強的懸賞刺激,起著無可估量的效果。

    當然,他對這樣的情況,是極為反感的,獎勵對學生們的刺激作用,也就不會告訴陳澤了。

    網絡技術的誕生時間還是太短了,夏老以前是搞數學的,後來才接受天宇集團的資助,轉為投入到這一個項目的開發中來,至今都還沒有三年時間,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算得上是奇蹟了。

    陳澤被他一連串誇獎,好像他提出的系統工程,對學校的教學工作,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一樣,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他提出的圖形用戶界面完全是個新詞彙,是從古文會內部的電腦系統中得到的靈感。鐘泱為核心會員少量提供的個人電腦中,使用的就是比較成熟的微軟辦公系統。

    要是在原本的時空裡,這一種技術改變的提出恐怕要等到1980年,那時才有圖形工作站。最初的設想,是方便工程師們做圖面設計,直觀地看到設計效果。

    而被引用到操作系統,還要等到蘋果公司在1984年推出的麥金塔希。

    即便如此,真正支持英特爾芯片組,也就是個人計算機的圖形界面操作系統,還沒有誕生。

    也正因為如此,夏教授對陳澤提出的設計思路,很是讚賞,並且情緒激動。

    當計算機行業成熟,真正進入百姓人家,那都是好多年以後的事了。不過未來的市場,肯定會被天宇集團的軟件公司給佔領。

    只不過,陳澤並不是簡單提出了這個設想,還給出了具體的方向,需要集成哪些功能,都有詳盡的說明,這對國內軟件,還埋頭於dos操作系統的程序員們,有著耳目一新的感覺,對其思路的系統性和全面性,給與了充分的肯定。

    夏教授帶來的,就是他們設計出來的界面,也就只是界面和一些簡單的功能而已,完整地軟件,還早得很呢。

    他對楊老家熟得很,坐到一台長城公司生產的的386電腦前面,從包裡取出一張五寸軟盤,塞入軟驅,系統啟動。

    夏教授輸入指令,隨著程序的啟動,屏幕轉換成圖文系統。

    沒有陳澤所熟悉的草坪背景,而是一片蔚藍色調。

    這時候的386總內存才一兆,這是因為dos系統只能連續管理這麼大的內存空間。其中還有三分之一被系統所佔據,能夠被客戶直接利用的,只有640k,如果再加上圖片背景,那能做的事情就更少了。

    圖標、開始按鈕、工具條、任務欄、時鐘,一切都和陳澤曾經在古文會中見到過的操作界面,是那麼的相似。但左看右看,陳澤卻覺得有點彆扭。

    他轉過來看過去,發現了問題所在:圖形太粗糙。

    計算機的硬件,是軟件運行的基礎,在640乘480vga顯示模式,就被稱之為高分辨率的今天,圖案怎麼可能不粗糙!

    而且,或許是由於考慮到現有功能程序還很稀少的原因,不知道是夏教授的那個學生,設計的圖標,顯得特別的大。好像這樣,就能掩飾目前蒼白的系統功能一樣。

    確實是很蒼白,陳澤隨便掃了一眼,就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一個畫圖程序,和他記憶中,前世操作系統自帶的沒有多大區別,似乎還略差一點;

    一個文本操作程序,點開一看,就是一個記事本,沒有編輯功能,功能及其單調;

    一個時鐘程序……,沒辦法,現在能夠實現的程序還太少,連這個時鐘,也被拿來湊數了;

    一個圖片播放程序,陳澤打開一看,差點沒樂出聲來,估計是為了趕時間,這個圖片播放程序,直接調用的是外來程序,連里面的軟件標示,都沒來得及改掉!

    再來是錄音程序,也和圖片播放程序一樣,調用的是現成的外來程序,陳澤打開以後,沒有試用,就將之直接關閉了。

    最後是那個特有的“c:”標誌,一點,就退出了操作界面,回到了dos系統下面,並且不重新輸入命令行,就無法再回到圖形界面――與其說是個系統切換命令,還不如說是“exit”退出指令。

    不過還能怎麼樣呢,幾天時間,就能拿出個初步的效果來,陳澤已經感到很滿意了。

    “非常不錯!”陳澤不吝誇獎,“夏教授不愧是我們學校,軟件系的一把手,這個操作界面做的非常不錯……”

    夏教授微笑著說道:“這都是我手下那幫研究生們搞出來的,因為時間緊,現在只能做到這個程度。我把一些功能程序給分散發布給各個學生設計,讓幾個研究生負責統合,要是再有半年時間,應該能拿出比較成熟的作品來了。”

    “那就太好了!”陳澤習慣性地準備掏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麼,結果被夏教授攔住了。

    “上次你托楊老轉交的錢,已經不少了,我們也是才起步,受之有愧啊!說實話,你提的這個項目非常好,讓同學們學以致用,真實地參與到一項系統軟件中,對開拓他們的視野,熟練運用學到的知識,幫助很大啊!別說有補貼,就是你一分不出,我們也樂意做這個項目啊!我這次來,主要是聽說你回來了,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修改的地方。”夏教授誠懇地說道。

    以前大家都是悶頭學習,編制的程序也是課本上的列出的保留項目,沒有多少鍛煉。但這次一開項目,蕭強指定了內容、要求、外觀,剩下的全部交給他們自行發揮。頓時把學生們的潛力都發掘了出來。大家各盡所能,這些天翻書也勤了,還經常主動向老師請教,學習氣氛有了顯著的提高,夏教授看在眼裡,是喜在心頭。

    陳澤見對方不是客氣,也就不再堅持,懇切地問道:“夏教授,不知道你手下這批學生,在畢業以後,有沒有興趣到我公司來?你放心,我一定高薪聘請,絕不會虧待他們!”

    夏教授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說實話,陳澤的鈔票砸出來,出“巨資”讓軟件係為他設計系統,還真是有人動了心。

    相對於這個時候大家的工資水平,陳澤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讓學校幫他設計軟件,必然對願意加入他公司的人,工資待遇也會捨得投入。就是夏教授正在帶著的一個研究生,也試探性地對夏教授提出了這個想法,結果被夏教授一通臭罵!

    陳澤出錢,為他們增加資金投入,夏教授是感激地。但讓學生加入到蕭強的私人公司,他卻持堅決反對態度。

    這些人以後都是國家棟樑,出來就是國家幹部,跑到一個私人公司像什麼樣子?

    看陳澤搞的圖文操作系統,目的明顯是為了以後掙錢,這和投身國家現代會建設,有什麼聯繫,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好學生的聰明智慧?

    不過金主在前,他也不好明言拒絕,支吾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我跟同學們說說,看看他們的個人意向吧。我也不好強行要求的。”

    “那是,那是!”陳澤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但還是連聲客氣。

    夏教授該演示的也演示完了,又被陳澤挖牆腳到跟前,就不再坐下去,和楊老打了個招呼,立刻就起身告辭。

    送走了夏教授,楊老坐了下來,默默無言,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澤也在回憶剛才看到的操作系統界面,思考如何在挖掘現有計算機潛力的基礎上,盡量實現更完善的功能。

    “阿澤啊……”沉默了很久,楊老開口說道。

    陳澤立刻回過神,恭敬道:“楊老。”

    楊老話說得很慢:“阿澤啊,你的公司,雖說是私人性質,可是,我和那些不知變通的老古董不一樣,從來沒有另眼相看。你做的那些,我都是看在眼裡,也才這麼熱心地為你上下張羅。”

    “是!多謝楊老了,要不是您,我想我的提議,肯定是無法得到校方允許的。”陳澤感激地說道。

    要知道,陳澤的提議是,研究出來的成果,是歸於他個人的!

    如果不是楊老的奔波,陳澤要想取得這麼理想的成績,幾乎是不可能的!這點,陳澤知道,楊老也知道。

    楊老慢吞吞說道:“從一開始幫你,我就清楚,你遲早會把挖人的主意,打到學校來。這些日子,我也很為難啦。話說,都是為國家出力,你繳稅給國家,又能創造大量就業,我們也應該支持。但是另一方面,大學生,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等於是國家的人,你這算不算挖國家的牆腳呢?”

    這時代的大學,主要的費用都是國家承擔,還有那些高昂的儀器、試驗消耗,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承受得起的。

    大學生從一入學起,就已經內定為國營企業的職工,只是具體分配方向,還沒有確定而已。在實行計劃經濟主義的華聯這是普遍現象,並非所有家庭都能負擔得起學業的費用。

    要知道,以華聯的財力,尚且只能負擔得起九年業務教育。也就是說,在讀高中以前是免費的,之後就得自己掏錢了。

    更別提在戰爭真正結束以前,國家能有多少物資和財力可以投入於教育之中。所以在高等教育方面,國家只能選擇性的負擔一部分,比如說願意簽“賣身契”的窮人家孩子。

    而相當一部分學生,甚至是軍人轉業過來,其實許多人願意參軍,也是因為政fu承諾負擔大學費用,這才吸引了不少人踴躍加入中國的對外戰爭之中。

    沒有利益,單純靠榮譽就鼓舞人心士氣?華聯又不是紅門赤色主義,不做這種絕戶的事。

    陳澤當這兩位教授的面,特別夏教授還是系主任的情況下,就冒失地提出招攬大學生,不管夏教授個人怎麼想,都會引起他們極大的反感,沒有當面指責,已經是刊載,他為學校研究提供了大量資金的份上了!

    “當然不算!我們都是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是吧?就像您說的,只是形式不同罷了!”陳澤趕緊表明態度。

    挖國家牆腳,放在前幾年戰爭時期那可是叛國罪!這個罪名,他可消受不起!

    楊老點點頭:“所以,不要太直接了。直接,並不表示最便捷。欲速,則不達!記住這句話吧!”

    “學生受教了!”陳澤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我剛才聽夏主任的意思,學生實踐的機會都很少,很多人都是讀死書。我有心組織個興趣小組,大家聚在一起,討論些學術上的問題,大家交換看法,偶爾再做點實例鍛煉,不知道學校允不允許?”

    “這是好事!興趣小組……,不錯,集思廣益嘛!這個提法好!”楊老一口贊同,“這個事,你也別太插手,我會和學校談的。”

    “多謝老師!”陳澤在心中,已經把楊老當作了自己真正的恩師,感激不盡。

    “既然無事,那學生就先告辭了。”陳澤背對著門,尊敬地緩緩退出門外,才向楊樺打了招呼,離開了楊老的家。

    興趣小組,想不到我的班子建立,是從興趣小組開始的。蕭強嘴角,抹過一絲微笑。

    大概現在,沒有一個人,會知道這個興趣小組,以後會產生多大的能量吧!

    真期待和他們一起為未來奮鬥的日子,早些到來啊!陳澤出學校大門,看到等在對面的高級轎車,昂然而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1
第六百四十章 武漢重工

    1946年十二月,寒冷的冬季籠罩著武漢,這座新興的重工業城市。其實嚴格來說,武漢作為重工業城市並不能說是“新興”,不過考慮到規模和技術層次的跨越性發展,用這個詞也不為過。

    在清朝末期,武漢就是當時中國工商業發展的重要基地,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武漢經濟圈,即以武漢為中心的華中經濟區,在這一時期的武漢經濟圈包括今天的湖南、湖北、江西、河南等地區。

    武漢經濟圈在當時全國經經濟發展中處於領先地位,這是當時中部崛起的歷史見證。追溯歷史上著名的湘商,都必須把這個事實放在當時中國經濟發展的大背景下,從以武漢為龍頭的中國中部的發展中來認識湘商的歷史地位。

    武漢之所以能在中國早期工業化中處於領先地位,主要有兩個重要因素:一是武漢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

    首先,武漢地處華中腹地,素有“九省通衢”之稱,在古代與近代交通不發達的情況下,憑藉漢水、長江之利,可以內進外出、通江達海,成為商業貿易的集散地。明清以來,武漢商業的繁盛主要就是憑藉這一區位優勢,而湖湘大地正處在這一地理區位上。

    研究城市發展歷史的人都知道,長沙在歷史上城市的發展規模早於武漢,只是因為近代才被武漢超越。

    原因很簡單,當鐵路運輸還沒有上升為主要的交通路線時,長沙的區位優勢難以與武漢相提並論。

    其次是資源優勢,華中的資源優勢在全國非常突出,這裡是全國的主要糧食產區,有豐富的鐵礦石、煤炭、木材以及有色金屬資源。

    這裡有著傳統的生產加工技術,勞動力素質相對較高,加上交通便利,其資源優勢較容易轉化為經濟優勢。這就是為什麼華中直至解革開放以前一直處於中國經濟中心地位的原因所在。

    武漢城市中心地位形成的第二個因素是武漢近代民族工業的迅速發展。在張之洞主政湖北期間,先後創辦漢陽鐵廠、湖北槍砲廠、大冶鐵礦、湖北織佈局、漢陽鐵廠機器廠、漢陽鐵廠鋼軌廠、湖北繅絲局、湖北紡紗局、湖北制麻局等近代企業,占同期全國新建官辦與官商合辦企業的24%,為全國之冠。

    同時,張之洞倡辦實業,亦促進了民辦企業的發展。1897年民族資本家宋煒臣興辦的漢口燮昌火柴廠,年產火柴1億盒,是全國最大的火柴廠。

    據統計,至1911年,武漢有較大型的官辦、民辦企業28家,資本額達1724萬元,在全國各大城市中居第二位。在武漢的現代工業發展的同時,傳統商業優勢進一步發揮,並由內貿型的商業重鎮一躍而為國內屈指可數的國際貿易商埠。漢口在19世紀末成為國內最大的米穀集散中心。漢口的直接對外貿易,1903年已突破1200萬兩白銀,1905年更突破3500萬兩。

    漢口的間接對外貿易亦然,間接貿易進出口最高數字從1880年的4200萬餘兩發展到1899年的6700餘萬兩,1904年突破1億兩大關。無論是直接貿易還是間接貿易,都有數倍增長。

    以致有人聲稱:“漢口商務在光緒三十一二年間,其茂盛較之京滬猶駕而上之”,城市的經濟功能由商業獨秀發展到工商並重。

    發達的水路交通使新化的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成為武漢經濟圈中充滿活力的一員。從整體上講新化的經濟結構當時還是一個資源型經濟,而處於前期工業化中的武漢則對資源有著巨大的需求。

    資源型經濟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對交通運輸條件有著很強的依賴性,不優先解決交通運輸問題資源優勢不可能轉變為經濟優勢,新化資源型經濟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得天獨厚的水路交通,這是藉自然力而形成的生產力,是最經濟的動力資源。

    有湖南第二大河之譽的資江貫穿新化全境,並通過其支流將新化各地聯成一體,越是靠近江河的地方資源也就越是優先開發。

    例如目前已知最著名的爐茅江煤田就位於由資江、大洋江、沙江圍成的三角地帶,面積有十餘平方公里,煤礦都是沿河岸開發,因為木材和煤礦通過資江經益陽順流而下進入洞庭湖是一條非常便捷的交通運輸線。

    美國的規模化工業,也是依託於五大湖的便利水運,畢竟大型工業器械的運輸和物資調配,水運都比陸地運輸要廉價而快捷得多。

    鐘泱望著緩緩而淌的長江之水,心中自然有著計較,以長江為大動脈,沿江而下,將成為中國未來的重工業核心,與東北三省遙相呼應。

    原本的兩廣地區,將逐漸轉為精密儀器生產和文化教育事業發展,發展重工業還是必須依託大江大河才可以,並且需要更加廣闊的平原地帶。

    廣西地形複雜,在戰爭時期用於防守和穩固發展倒還可以,可如今戰爭即將結束,正是轉為民生建設的關鍵時刻,完全有必要改變以前的發展思路。

    至於廣東,便利的海運和優越的地理位置自不必說,非常適合發展貿易和輕工業生產。重工業產業則不斷向北遷移,其中武漢是核心之一。

    這不僅是鍾泱一個人的意思,也是產經聯內部的決定,並且這個遷移計劃已經開始實施。

    再回頭望了一眼東逝的長江水,鐘泱一言不發,離開了河岸,乘坐著專車,一路飛馳而去。

    另外一邊,長江岸旁的一家大型工廠正在隆隆作響,即便是冷風呼嘯的季節,也絲毫沒有影響工人們工作的熱情。

    武漢重工,一家才剛剛成立的大型機床製造公司,背後的出資方是劉浩然開辦的興華社。具體來說,興華社原本是一家以貿易為主的公司,不過由於華聯的經濟政策緣故,現在興華社早已將經營重心轉到實業上來。

    華聯爲了鼓勵工業實體經濟的發展,出台了大量政策以保證企業家的利益,這其實沒什麼出奇的。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商鞅就主持秦國變法,一改六國的重商弊政,重農抑商,維持國本,結果為大秦奠定了一統天下的根基。

    後世諸多庸才,不知其中奧妙,還言商君此舉愚昧,簡直是不知所謂。

    按照當時的人類技術水平,農業生產才是根本,商業本身不產生任何利潤,卻反而佔據大量財富。長久如此,自然就人心趨利,國家積弱。

    在工業時代,其實也是一樣,德國為何支持一心屠戮猶太人的希特勒登上元首的寶座?

    還不是因為猶太商人不事生產,卻並接著商業手段巧取豪奪,佔據了大部分的國家資源,使得實體經濟被他們所操縱著。

    以至於數年爆發一次經濟危機,甚至出現大蕭條這樣的慘狀。工業化生產積累了超過以往歷史財富的總和,人民卻連溫飽都得不到,這怎麼可以?

    所以鐘泱在製定經濟發展方略的時候,就提出了重工抑商,通過嚴格的政策保護讓產品的生產者享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利潤所得。

    產經聯這個組織的創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企業家自己聯合起來,構建一個覆蓋全球的銷售渠道!

    而不是像歐美列強那樣,被一群金融資本家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對國家的物資生產和技術進步都是非常不利的。

    目前來說,產經聯的作用還是相當明顯,作為全國最大的中間商,產經聯本身卻是控制在所有的加盟會員手中。

    後世那種賣東西的比種東西的人賺錢,在這裡可不曾出現,因為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產經聯所貫徹的宗旨就是企業家掌握渠道,而不是相反。

    說完了大政方面的事情,又有必要提及武漢重工最近在機床生產技術方面的革新。

    亮堂的廠房辦公室裡,兩個男人滿懷熱忱的討論著他們的工作。

    “老胡,你現在很清閒嘛,居然有時間幫我做家具了?怎麼,那些書都全完了嗎?有沒有什麼新需求的書?”陳展堂岔開話題,隨口問道。

    一提起看書,胡鎮超的精神頭又來了,他用沾著油漆的手拉著陳展堂的手,說道:“展堂,你來得正好,我這些天看你給我帶來的那本《複雜曲面加工》,很受啟發啊。”

    說著,他也不管陳展堂是不是感興趣,就從不知什麼地方抱過來一堆紙,指著向陳展堂說道:“展堂,你看,類似於這樣的一個曲面,傳統上我們是根本無法用機床加工的,因為我們無法設計出機床進給的路徑。遇到這樣的曲面,我們只能是用手工加工,靠工人用銼刀一點一點地銼出來,生產效率就不說了,關鍵是這樣銼出來的工件,表面粗糙度、殘餘應力等等指標,都無法達到設計要求……你聽明白了嗎?”

    陳展堂明白這一點,機械加工除了需要考慮加工出來的形狀之外,對於加工過程也是有講究的。用高速機床加工出來的零件,與手工銼出來的零件,即使形狀完全相同,其物理性能也會有很大的差異。他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一點,你接著說。”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了很長時間了。這些天,看你那本《複雜曲面加工》,其中談到瞭如何利用包絡線的原理,把一個曲面的加工過程分成若干次,每一次讓工件的進給運動走成一條特定的的曲線,反復多次之後,就能夠形成我們所要求的加工面。我用你教我的有限元分析方法,再利用計算機進行計算,已經模擬出了這樣的一個加工過程。你看,這是我寫的工藝文件。”

    陳展堂拿著胡鎮超給他的一堆圖紙看了一會,遲疑地問道:“老胡,按著你說的這個加工工藝,工件在龍門銑床上不但要有前後和上下的進給運動,還要加上自身的旋轉,這就相當於五軸機床的加工過程了。”

    “沒錯!”胡鎮超一拍大腿,他轉過臉對著旁邊的助手秦昌輝說道:“小秦,你看看,我就說展堂肯定懂行吧?一語道破天機啊。”

    “別別,老胡,咱們哪有五軸機床?” 展堂問道,“五軸機床是產經聯內部限購的,至少也要花費五千的七級權限值,恐怕連國防部直屬的軍工廠也沒有幾台吧,我們這家私營企業能弄到?”

    也難怪陳展堂如此疑惑,目前在產經聯內部,確實是可以用權限值兌換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並且裡面的技術含量很高,用目前的常規技術根本無法解釋。

    況且高層都對此諱莫如深,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了。

    至於權限值這個設定,也是實施了不少時日,雖然仍有不少人感到不滿,不過也漸漸習慣。一般來說,權限值目前最高的就是七級,基本都是些技術含量很高的大公司才能換取得到。

    一級權限值一般都是對應著農產品類,經過簡單加工的原材料基本上也則屬於二級權限值的範疇。如此類推,越是網上,加工精度越高,技術含量也是如此,目前最高設為七級。

    而稀有的物資則不是如此計算,比如人參或者靈芝這類名貴藥材,即便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也屬於五級權限值的範疇。還有其他的某些高檔奢侈品,它們都根據價值被歸入不同的級別之中。

    普通的工廠和企業,想要兌換五千七級的權限值,恐怕把他們自己賣掉十次都是不夠。畢竟下級向上級的兌換,都是三比一的比例,往復幾次,誰人受得了?

    胡鎮超知道對方的顧慮,笑道:“展堂,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問題。我這套設計,只需要對現有的機床進行一些小小的改造,就可以模仿出四軸的效果。當然,即使是四軸,咱們的電機跟不上,精密螺桿跟不上,精密軸承跟不上,還是達不到五軸機床的精度。但是,你別忘了,咱們有人啊,咱們有身懷絕技的高級技工,他們的經驗,是可以彌補機器的不足的。”

    “讓我看看。”陳展堂按著胡鎮超介紹的思路,繼續研究著胡鎮超寫的工藝文件,他這才看出來,在許多本來應當由五軸機床自動實現的操作環節,胡楊都加上了人工干預的成份,包括對刀、校正圓心、微進給等等,簡單地說,這相當於工人是在機床的輔助下,一刀一刀地進行切削,如果工人的技術足夠高超,能夠保證每一步操作都準確到位,那麼的確可以達到五軸加工的效果,精度方面,甚至有可能比普通的五軸機床還要高。

    “老胡,你可真是神了。”陳展堂真是服氣了。

    “怎麼樣,陳經理,能不能找個機會來試一試?”胡鎮超滿懷希望地看著陳展堂,說道,“就用我這張圖紙來試手,各種加工方式都包括了。”

    “你這是一個什麼工件?”陳展堂拿著胡楊畫的圖紙,皺著眉頭問道。

    這張圖紙上的工件,看起來像是一個電風扇的扇葉,但體積要更大一些。整個扇葉扭曲成一個複雜的曲面,圖紙已經無法反映出這種曲面的要求,各條曲線只能用一些奇怪的方程式來描述。

    這樣的圖紙,工人肯定是無法看懂的,他們只能按著胡鎮超寫的工藝文件,一條線一條線地進行加工,每一步都有具體的尺度要求,只要達到這些要求,整個曲面就算是加工完畢了。

    胡鎮超對於自己畫的圖紙,似乎有些羞澀的感覺,他訥訥地說道:“展堂,這個東西只是一個實驗道具罷了,主要是為了檢驗工藝的可行性。至於圖紙嘛,我是從你給我的書上抄過來的,沒什麼用處。”

    對於胡鎮超的解釋,陳展堂自然是存了幾分懷疑的。但他看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地方會用到這樣奇怪的工件,也許真的如胡鎮超所說,這個工件設計出來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檢驗加工工藝的可行性,否則,怎麼會搞得如此復雜呢?

    “老胡,你打算怎麼試?”陳展堂問道。

    胡鎮超道:“我想,你現在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了,應當有些權力的。能不能以你們服務公司的名義,請金工車間幫著做出來。這個件,普通工人做不了,必須是廠裡的那幾位老師傅才能做到。”

    陳展堂可是大老闆劉浩然派下來的親信,現在外放,就是打算讓他獨當一面,經營好武漢重工這家企業。

    接著胡鎮超有點出了這幾人的姓名,他也是廠裡的老人了,對於幾個同僚的本事還是很清楚的。

    陳展堂掰著手指頭算道:“呵呵,銑工、車工、鉗工,金工車間的技術精英,讓你一網掃盡啊。”

    “我好歹在廠里呆了多年,誰的技術怎麼樣,我心裡還是有數的。”胡鎮超道。

    “好吧,我和廠長說一說,就說是我們服務公司的任務,估計廠長也會同意的。他們幾個本來就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陳展堂笑著說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2
第六百四十一章 暗藏心機

    “還有一個難點,就是四軸的控制電路,我能想像得出來,但設計不出來。我聽你說過你手裡有一個南華學電子工程的,他搞自動控製成不成?”胡鎮超問道。

    “杜老師?”陳展堂道,“他是純粹搞電子的,自動控制方面,不算很精通。不過問題不大,我和他一起搞就是了,他搞電子部分,我搞傳動部分,兩個臭皮匠,頂得上多半個諸葛亮了。”

    “我也算一份。”胡鎮超說道。

    五軸機床,全稱是五軸聯動機床,是指至少有三個直線坐標和兩個旋轉坐標的機床。為了加工複雜工件的需要,有時候也會把五軸進一步擴展到七軸、十一軸、十三軸等,其基本原理是差不多的,有時候也都統一歸到五軸機床之列。

    所謂直線坐標,就是指上下、左右、前後這樣三個維度的坐標,傳統的機床是可以做到的,例如,有些銑床在進行加工的時候,工件前後移動,銑刀上下移動,這樣就可以出來兩個坐標軸了。

    旋轉坐標要稍微複雜一點,它的意思是說工件或者刀具在加工的過程中,圍繞著某一根軸進行轉動,從而可以在工件上加工出特定的曲面。

    其實,人手就是最典型的五軸加工系統,它可以前後、左右、上下移動,同時還可以圍繞著各個關節進行一定程度的轉動,因此,人手可以完成各種複雜的操作。手工藝人在木頭上雕花的操作,就是一個多軸加工過程,這樣的過程,使用傳統的機床是不可能實現的。

    隨著計算機技術的發展,鐘泱利用智能工廠本身的設計和製造能力開發出了五軸機床,能夠用計算機來控制各個軸的相互關係,從而完成類似於人手一般靈巧的操作。

    不過這種技術還必須依賴智能工廠本身才能夠完成,並且代價很大,鐘泱也不敢過多的使用,故而僅有少量五軸機床被製造出來,用於研究和生產。

    在胡鎮超之前,尚且無人能夠仿製。

    或許很多人並不了解五軸機床的重要性,那麼原本時空的一段歷史就很能說明問題。

    其實在原本的時空裡,20世紀的80年代,五軸機床屬於西方發達國家向東方國家限制出口的高技術產品。

    軍史上著名的東芝事件,就是由於日本東芝公司私下里向蘇聯出口了幾台五軸機床,蘇聯用它來加工潛艇推進螺旋槳,使潛艇噪音大幅度減小。這件事東窗事發之後,東芝公司遭到了來自於美國方面的嚴厲制裁。

    除了軍事領域之外,在民用領域裡,是否擁有五軸加工能力也是衡量工業水平的重要指標之一。複雜的模具、發動機缸體、船用曲軸等等,都需要使用五軸機床進行加工。

    那個時空中的中國直到21世紀初,才開始逐漸形成自己的五軸機床設計與生產能力,到2010年前後,大量中國產的五軸設備已經能夠實現進口替代,同時還能出口到了西方發達國家。

    在1946年的這個時間點上,胡鎮超通過數學模擬的方式,能夠在普通機床上模仿出五軸加工的效果,這是多麼值得稱道的一件事情啊。

    陳展堂忍不住就想大喊一聲: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這就是最偉大的山寨精神!

    當然,產經聯本身也很鼓勵下面的技術工匠破解一些高精尖器械的生產奧妙,甚至願意與體系內的破解者共享其所破解技術專利。雖然不少人對此疑惑不解,不過既然人家不在意,他們自然也是樂得接受。

    畢竟破解一項技術,比研發一項技術要簡單得多。

    出於這樣的認識和效益,陳展堂欣然答應了胡鎮超的實驗要求,並且立即將其付諸實施。

    胡鎮超實驗的第一步,是需要對原有的機床進行改造,由兩軸改造到四軸,幾個軸之間的聯動,需要通過計算機芯片來進行控制。胡鎮超設計的這個工件體積較大,用普通的萬能銑床無法加工,必須使用龍門銑床。

    廠裡自然不會樂意陳展堂等人把龍門銑床大卸八塊來進行數控化改造,畢竟在工廠裡,也不是陳展堂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所幸在胡鎮超的設計中,也沒有試圖這樣去做。他所採取的辦法,是不改變機床的原始結構,而只在原結構上加裝夾具,控制芯片所操縱的對像是夾具,拆掉夾具之後,機床還是原來的樣子,這樣就與廠裡的規定不發生衝突了。

    杜淳對於這一項科研攻關也非常感興趣,他雖然是搞電子的,但也非常了解五軸機床對於工業體系的意義。

    時下正值高考前的最後一學期,杜淳在學校的工作是極其繁忙,但他只要能夠抽出時間,就騎上自行車飛也似地奔到武漢重工廠來,與陳展堂、胡鎮超共同討論,甚至挽起袖子,一手油泥地跟著陳展堂等人一起在機床上摸索。

    這三個人,算是一組非常完美的組合了,陳展堂帶來了興華社內部的先進技術理念,胡鎮超在機械方面的功底極其紮實,杜淳則是一個優秀的電子工程師。三個臭皮匠湊在一塊,琢磨了個把月的時間,一具新時代的木牛流馬終於初見雛型了。

    工廠裡另外幾名高級技工也被邀請參加了這個攻關小組,他們從自己的實踐經驗出發,對模擬五軸系統的設計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意見。到了最後要將設計圖紙轉化為實物的階段,幾名老工人的作用就更加顯著了,許多非常精密的控制部件,也只有憑著他們的技術,才能加工出來。

    設備改造完畢了,陳展堂帶著幾名老工人把夾具等附件裝上龍門銑床,杜淳親自進行電路的連接和調試。秦昌輝從翻砂車間扛來了工件的毛坯,這是由胡鎮超親自製作木模,再由翻砂車間的翻砂工鑄造出來的。

    “好了,可以開始了。”胡鎮超宣佈道。

    三名老工人走上前去,對著工藝圖紙,把毛坯件裝上了夾具,然後,由其中的一名大師級鉗工主持操作,車工和鉗工在一旁輔助。

    在華聯的技術體系內,工業技術領域都有著技師等級的劃分,分別是學徒、中級技工、高級技師、大師級技師。

    通常而言,高級以上才被稱為“師傅”或者“技師”,而中級層次的怎多被稱作“陳工”或者“李工”之類的,姓氏的後面帶個“工”字,以示尊重。

    這當然不是硬性要求,你要是臉皮厚,也可以拿著中級技工證自稱某某師傅。

    再高級一些的,就是宗師了,那樣的人基本上都進入專業的學校或者被政fu保護起來,自然不會在這種“小工廠”里呆著。

    一般來說,大師級已經是工廠生產一線的頂尖人才了。

    電機嗚嗚地響了起來,工件在夾具的推送下,緩緩前進,銑刀飛速地旋轉著,從毛坯件的表面削下一片片細小的切屑,切削液從噴頭里流出來,淋在切削面上,把切屑帶入廢液箱。

    奇妙的景像出現了,夾具在專用芯片發出的指令引導下,開始做著各種不可思議的運動。銑刀明明就要切削到某個位置。誰知,工件卻自動地發生了旋轉,把另外一個位置送到了銑刀的刀口上,一個美麗的弧型加工面緩緩地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太神了!”旁邊的幾位老技師都拍掌叫絕,那名老鉗工的臉上滿是緊張和嚴肅,但一種異樣的喜悅神采,分明也在他的眼波中流動起來。

    “好,換下一個位置!”胡楊喊道。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秦昌輝已經走上前去,熟練地擰鬆夾具上的六角螺絲,把工件調整了一個位置。幾個工人拿著量規、卡尺等工具一陣忙碌,確保工件的位置沒有一絲偏差,然後才退後一步,讓剛才的老鉗工再次開始銑削作業。

    加工工作整整乾了六個小時,所有的人都因為興奮而沒有一絲倦意。幾個女性職員擔當起了後勤工作,給大家送來美味的飯菜。技術人員和工人們一邊吃飯,一邊眉飛色舞地談論著這次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加工實驗。

    “怎麼樣,成功了嗎?”廠長李長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眾人的身後,樂呵呵地向眾人問候道。

    林陳展堂等人的這次攻關,事先當然是要向廠裡匯報的,由於這項實驗對於廠裡沒有任何可以看得見的收益,所以廠裡表示,所有的實驗支出,包括工人的加班費等,廠裡一概不能報銷。

    對此,陳展堂毫不在乎,他把這項實驗列入了公司的研發計劃,所有經費都從自己的公司列支了。

    因為武漢重工是一家由興華社出資,與武漢市政fu合資經營的一家中型工業企業。雖說合資,內部的財務系統還是有著區別。

    不過儘管不能出錢,但廠長李長鑫對於實驗還是給予了精神上的支持。他作為老一代的技術工人,不太清楚叫作五軸聯動,但覺得能夠讓陳展堂和胡鎮超都如此痴迷的事情,想必是有些意義的。看到眾人圍著一個加工完畢的工件歡欣鼓舞的樣子,他忍不住走上前來分享一下大家的喜悅。

    “李廠長,你看看,這是我們剛加工出來的工件。”老鉗工興奮地向李長鑫報告道。

    “這是乾什麼用的?”李長鑫也不認識這個東西,它長得實在是太怪了。

    陳展堂笑道:“這就是一個玩具,只是為了實驗我們的模擬五軸系統是不是有效。現在看來,我們的實驗取得了完全的成功。”

    “這個東西,加工得很精巧啊。”李長鑫撫摸著工件上的表面,感受著那奇妙的流線型狀,“你們說的五軸聯動,就是能夠加工出這樣複雜的表面?”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可以拿這台機床加工出一個維納斯雕像來。”林振華笑道。

    “沒錯,李廠長。你不知道,如果放在過去,要加工一個這樣的表面,我們只能是手工來做,現在好了,有了展堂的這台機器,我們就輕鬆多了。”旁邊的幾人也同樣滿臉興奮,作為一名工人,他們太知道這種複雜曲面加工的難度了,他們更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曲面能夠產生在自己的手上實現。

    “嗯,是挺不錯的。”李長鑫也理解了一些,不過,他還是要問一句:“這樣的技術,對於我們的生產,有沒有什麼幫助呢?展堂,你們是打算生產什麼複雜的零件嗎?”

    陳展堂尷尬地搖搖頭,說道:“目前,應當是沒什麼幫助。這個只能算是技術儲備吧,說不定哪一天,萬一……”

    胡鎮超鬱悶地說道:“這個技術,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加工技術之一,不過,目前咱們廠還真是用不上。不過,但願它有用上的那天吧。”

    李長鑫點點頭,說道: “也好,有備無患嘛。要不,這個工件,就放到你們公司的辦公室裡,作為你們的榮譽吧。”

    陳展堂嘴裡這麼說著,其實眼光一直觀察著在場幾人的臉色,見他們果然是一陣惋惜的神情,他就心中一陣竊喜。

    果然還是一群只懂技術的工匠,不懂得兼顧公司的運營。

    其實產經聯內部早就對五軸聯動機床下了大力氣,在傳統的模具加工中,一般用立式加工中心來完成工件的銑削加工。

    隨著模具製造技術的不斷發展,立式加工中心本身的一些弱點表現得越來越明顯。現代模具加工普遍使用球頭銑刀來加工,球頭銑刀在模具加工中帶來好處非常明顯。

    但是如果用立式加工中心的話,其底面的線速度為零,這樣底面的光潔度就很差,如果使用四、五軸聯動機床加工技術加工模具,可以克服上述不足。

    由於使用五軸聯動機床,使得工件的裝夾變得容易。加工時無需特殊夾具,降低了夾具的成本,避免了多次裝夾,提高模具加工精度。採用五軸技術加工模具可以減少夾具的使用數量。

    另外,由於五軸聯動機床可在加工中省去許多特殊刀具,所以降低了刀具成本。五軸聯動機床在加工中能增加刀具的有效切削刃長度,減小切削力,提高刀具使用壽命,降低成本。

    採用五軸聯動機床加工模具可以很快的完成模具加工,交貨快,更好的保證模具的加工質量,使模具加工變得更加容易,並且使模具修改變得容易。

    眼前的這些技術工匠就專業領域來說確實算得上是師級的人物,不過在戰略眼光方面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陳展堂作為興華社內部的知情人,對於一些公司的未來發展也是很上心的,經常有著思考。五軸聯動機床在他看來,不僅僅是技術革新,簡直是把握未來的強大武器!

    要知道,裝備製造業可是一國工業之基石,它為新技術、新產品的開發和現代工業生產提供重要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戰略性產業。即使是發達工業化國家,也無不高度重視。

    近年來,隨著中國國民經濟迅速發展和國防建設的需要,對高檔的數控機床提出了急迫的大量需求。機床是一個國家製造業水平的象徵,而代表機床製造業最高境界的是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從某種意義上說,反映了一個國家的工業發展水平狀況。

    在軍用方面的武器生產更是如此,由此可見,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對一個國家的航空、航天、軍事、科研、精密器械、高精醫療設備等等行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自從這個東西在產經聯出現以來,業內人士都普遍認為,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是解決葉輪、葉片、船用螺旋槳、重型發電機轉子、汽輪機轉子、大型柴油機曲軸等等加工的唯一手段。

    所以,每當人們在設計、研製複雜曲面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時,往往轉向求助五軸數控系統。由於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價格十分昂貴,加之nc程序製作較難,使五軸系統難以“平民”化應用。

    但是現來,自己掌握了這樣一個勉強算得上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打破了技術限制,佔領了這一戰略性產業的至高點,大大降低了其應用成本,從而使公司的裝備製造業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以信息技術為代表的現代科學的發展對裝備製造業注入了強勁的動力,同時也對它提出更強要求,更加突出了機械裝備製造業作為高新技術產業化載體在推動整個社會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中無可替代的基礎作用。

    作為國民經濟增長和技術升級的原動力,以五軸聯動為標誌的機械裝備製造業將伴隨著高新技術和新興產業的發展而共同進步。

    預計在不久的將來,隨著五軸聯動數控機床系統的普及推廣,必將為中國成為世界最強國奠定堅實的基礎!

    這麼一個重要的產品,怎麼說沒用?簡直是大有用處啊,不過這點陳展堂就藏在心裡,沒有點破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2
第六百四十二章 時代不同

    武漢湯遜湖,景色秀麗,鐘泱一席青衫,立於湖畔,望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自然景觀,頓覺流連忘返。單薄的衣衫,與寒冷的空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卻似乎沒能影響到鐘泱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裡的冬季雖沒有北方的冰天雪地,但偶爾也有下雪的時候,今年的武漢冬季溫度也在攝氏一至三度之間。

    不過一鍾泱的體格和力量,早已不避寒暑。

    他所站之處,是一個新的度假村,佔地面級為十平方公里,坐落於國家級武漢東湖心技術開發區廟山小區。

    說得簡單一些,這裡是他的物業之一,雙目所及之處,盡歸於他個人所有。這樣的財富和權勢,對於普通人來說,倒也稱得上大富大貴。

    可是以鐘泱的身份和力量,這點東西,還入不得眼。甚至就連許多追隨於他或者曾經追隨於他的人,都覺得這點東西不值一提。

    然而在鐘泱自己看來,世俗的財富和權勢,不過數十載的浮華,實在是沒什麼好爭的。因為擁有著智能工廠,因為身體素質的不斷提升,他對於這一切早已不太在乎。

    力量層次不同,追求的東西自然就不同,不能理解這一點的人,便是迷失在世俗的價值觀之中,永遠看不到更高的真理。

    “親愛的,你在想些什麼呢?”細柔的聲音帶著綿綿的情意,席捲而來,站在湖畔旁的,不僅只有鐘泱一人,還有他的妻子張茵茵。

    “沒什麼,只是看到山川大地的美景,喜不勝收而已。”微笑著轉過來,原本淡然的臉上,也漸漸浮現著笑意,那是真誠和摯愛的情懷,沒有半點虛假。

    不過仔細一看,還是讓人有著感慨。

    鐘泱的身體依舊還保持著二十四五歲的巔峰個狀態,健康而朝氣,那種年輕而飽滿的姿態,與張茵茵逐漸形成反差。

    並不明顯,可若是靜心細看,還是能瞧出端倪。

    夫妻二人相識也有二十七年了,張茵茵的年紀也有四十八歲,無論怎麼保養,身體的衰老是無法阻止的。

    眼角的皺紋,慢慢泛黃而鬆弛的肌膚,微微發福的體型,都不斷在提醒著她本人,歲月催人,年華易逝,容顏已老。

    “天氣寒冷,你在這裡吹風可是不好。”帶著笑意,鐘泱接過妻子伸來的右手,略帶斥責的說道,可其中濃濃的情意,還是讓人知道他們的恩愛。

    “光顧著說我,你還不是一個人在這里站了許久嘛?”張茵茵穿著厚實的冬衣,更在外面披上了一件淡紫色披風,上端是毛茸茸的純白色貂皮,非常暖和,而且能夠襯托著女性的典雅和秀麗。

    “有些心事,總要站在這裡,才能好好想想啊。”聽著妻子略帶關懷的埋怨,鐘泱笑著解釋了一番。

    “國家大事有陳炯明和內閣,經濟事務有產經聯,軍隊在國際上也是節節勝利,你還在憂愁什麼?”妻子靠過身來,挽著丈夫的手臂,將身體盡量貼近。

    即便明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普通人,不懼怕寒冷的氣溫,但張茵茵還是下意識的靠了過來,想要給鐘泱多一些暖意。這就是做妻子的心情了,不是因為必須,而僅僅是因為愛。

    “蒸蒸日上的國力,這是不假,但隱藏在背後的諸多問題,仍舊困擾著這個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國家。”鐘泱此時又將目光投向遠方,湖光與山色連成一片的地方。

    見妻子還有疑問,他便只好繼續解釋著:“我建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國家,這是中國五千多年來的第一次嘗試,既是對傳統政治模式的一次革新,同樣也是對未來的巨大挑戰。”

    “確實這樣,你和古代的君王都大是不同呢。歷代開國之主,無不是馬背上奪得天下,然後用家族來管理和經營。而你卻將大好江上,拱手予人,自己卻隱匿不見。有些時候,我也猜不透你的心思啊。”

    聽著妻子的這番話,鐘泱心裡也有些心思。

    其實這也難怪,以前不知道還就罷了,但真的知道鐘泱所具備的力量和為華聯所做的一切之後,張茵茵對鍾泱的選擇還是有些埋怨的。

    這不是單純的貪慕虛榮,張茵茵畢竟也是鍾泱的妻子,哪有一個妻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成就一番功業呢?

    如果鐘泱成為了整個國家的領導者,更是可以讓整個家族都與有榮焉,封妻蔭子的思想,在這個時代還是常態。再說了,在哪個時代,這不是常態?

    “時代已經不同了,我與他們,也有不同。”鐘泱嘆息了一聲,才緩緩說起,“古代君王將相,說穿了還是'家族'二字。皇家最大,以此類推,用一個個家族層層下達,構成了整個國家的權力體制核心。”

    “這並不是誰的意志決定的,而是經濟的基礎,以及不斷的文化浸染,逐漸而來。在那個年代,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是家族式的政治理念作為核心,並且構成了標準。東方的帝王統治,歐洲的貴族封建體系,本質都是家族。”

    “在當時的生產力水平下,單個小戶人家根本無法生存,更別說是發展壯大了。哪怕是民國早期,農村里還是以鄉里為最基本的經濟單位,每個村子基本都是一個大的宗族,然後以集體的力量來維持自身的運作。”

    張茵茵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呢,但為什麼你說時代變了呢?哪怕是現在,還有很多地方也是如此吧。”

    “這樣的狀態不會持續多久了,變革從華聯建立之初,就已經開始了。中國正在由農業國向工業國轉變,這是從經濟基礎上的全面改變,原本的宗族很難維持有效統治了,家天下的基礎也沒有了。”

    “你想想看,工廠里工作的工人,在企事業上班的白領,這些人都是以小戶家庭甚至是獨立的個人而生存,他們無需通過龐大的家族體係來獲取生存的物資和權利,這就決定了經濟模式的根本性變化。”

    張茵茵先是點頭表示同意,繼而又開始反駁著鐘泱的話:“或許真的如你所說,可是大的集團公司不也是家族式經營嗎?你看天宇集團就是典型,還有興華社和青竹化工,他們哪個不是用家族的人來管理他們自己的產業?”

    “所以他們也 始遇到經營上的問題了,家族式的管理,弊端比利益更大,至少在技術革命的今天,這個問題尤為凸顯。以興華社為例,劉浩然就逐漸開始啟用一些非家族成員,將他們作為公司的新核心。”

    “你是說陳展堂?”

    “對,就是他,五軸聯動機床的事你聽說了吧。”鐘泱見張茵茵知道這事,就業不費口舌多說一遍。

    “是的,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這種事並不算多大的秘密。不過恐怕政fu那邊會不樂意呢。無論是武漢的地方政fu,還是中央的內閣官員。”

    隨著國家局勢的逐漸平穩,中國也開始由外部戰爭轉向內部鬥爭,這不是什麼中國人的劣根性,而是地球人的政治本質。

    產經聯這個經濟上的龐然大物,與華聯政fu這個政治上的巨無霸,他們的鬥爭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居於上層的名流人士,大多對此心知肚明。

    不過大家其實都不怎麼擔心政治站位問題,因為這已經不是過去那種中央人治集權時代,站錯隊只不過是財富和地位上的暫時喪失,並不會導致血淋淋的清洗運動發生。

    軍隊是嚴格中立的,並且除非叛亂和暴動,否則不允許對內使用。只要戰爭狀態一結束,華聯的內閣政fu就立即會被最高議會解除兵權,這是寫在憲法大綱裡的鐵律,哪怕是聲望極高的陳炯明也難以違抗。

    “政fu當然不樂意,這個項目是在武漢重工的廠房裡完成的,作為其中之一的出資方,武漢市政fu對於興華社想吃獨食的做法相當不滿。哪怕是這個專利的持有人是興華社的員工也是一樣。”

    其實說到實際,五軸聯動機床的設計完成,主要還是依靠了陳展堂和胡鎮超二人,其餘幾位有政fu背景的廠方技師僅僅是來幫了個忙,甚至連助手都算不上。

    這樣牽強附會的想要強行分一杯羹,也就是政fu才能做得出來的事,也是傳統的政治心態。理由什麼的根本無所謂,關鍵是這個東西確實是好東西,政fu當然也想插手分上一塊蛋糕,最好還是大份的。

    “這就扯遠了,還是說回我原來的那個話題。”見話題有些偏離軌道,鐘泱連忙糾正了過來,“像陳展堂這樣有學識有才幹有眼光的人,不在少數,並且這個時代的經濟比起以前要好上許多,教育不再是貴族專屬的權利。人才的誕生不再局限於少數富貴人家,對於產業的經營,職業經理人模式開始慢慢興起。”

    “嗯,我的哥哥也和我提到過這件事,好些產業都開始任用外人來管理了。而原本的家族成員也慢慢轉成董事會成員,主要工作是負責運營上的監管,而非直接干涉。”張茵茵細想了一下,發現事實確實就如鐘泱所說的。

    家族式管理的好處在於肥水不留外人田,並且因為資產幾乎都掌握在自家人手裡,無論內部再怎麼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至少產業不會落入外人手中。

    不過弊端也很明顯,首先是即便是世家大族,也非個個都是良才美玉。關鍵是績效模式不對,對於有些家族子弟,在懲處上難免受了親情倫理的羈絆,對於很多事情,難以斷然處置。

    一些長輩過來求情,難道家主可以置之不理?

    長此以往,家族內部離心,這就成了大禍了。

    但如果任用職業經理人,那就完全不同了,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無需猶豫。總不會有家族長輩為了個外人出面吧,就算真的出面了,用什麼理由呢?

    很多人都說任人唯親不好,這其實不對,因為不考慮的事情本身的發展狀態和實際需要,是不能隨便做出結論的。

    古代的世家大族,其產業的核心是土地以及農業生產,夾帶著少量的商業運輸和工廠作坊。但無論是哪樣,在經濟規模和專業要求上,都遠遠比不上工業時代的各種集團公司。

    幾百人管理一家規模上億的公司,在工業時代並不算稀奇事,但在古代,什麼樣的大家族才能湊得齊這樣規模的專業素質人才?

    恐怕也只有皇族吧。

    工業化生產大發展的時代,任人唯親已經不能滿足高效率的生產和經營需要,任何一個大型上市集團公司都需要一批專業的技術人才和管理人才。如果還是任人唯親,堵塞了這些人晉升的道路,那麼對公司的發展是相當不利的。

    所以像是天宇集團和興華社這一些大的集團最先做出了改變,因為他們本身的資本規模就非常龐大,遇到的問題也更加尖銳,所以才不得不做出變革,任用外姓人。

    君子隨世而移,這才叫做聰明,運用現代管理學回到古代去經營產業,那叫做腦殘。社會情況完全不同,哪能這麼照搬套用?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意味著家族成員就完全失去了作用。在一家大型企業中,任用有才幹的親屬去負責監督管理也是非常必要的。

    這裡的才幹也包含了那種只會雞蛋裡挑骨頭的尖刻小人,按照管理學的理念,沒有無用的下屬,只有無能的老闆。

    腦殘會把自己的親屬安插在要害部門,掌握實權,他們以為這會鞏固他們的權力,加強對公司的掌控力度。

    確實也如此,可問題是卻要以犧牲公司業績為代價,並且上行下效,最終導致了一個類似於封建家族模式的管理層。績效低下,人情糾雜,這要是管理農業生產還勉強可以,用來管理現代企業簡直就是笑話。

    聰明的老闆,只會讓親屬擔任監督部門,並且架空他們,不讓他們掌握實際的管理權。而同時又賦予他們監督下面權力,有這些專門挑刺的人在,難道害怕屬下造反不成?

    原本時空裡,歐美各國都紛紛採用這種管理模式,並且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大量ceo人才的湧現,使得一些公司的運營順暢,資產如同滾雪球一般成長壯大起來。

    也就只有當時的赤色中國,還是暴發戶式的小家子氣,各種泡沫劇中的那些所謂豪門公子哥,就是無能的典型了。

    當公司的成敗寄託於老闆的後代身上,這樣的企業怎麼可能持續的成長?也難怪赤色中國自建國以來,就少有家族式的大型集團壽命可以超過三十年了,就算有,也是那些靠著政治背景實行強權主義經營的公司。

    鐘泱之所以說時代已經變化,家族式的政治獨裁不再適合中國今後的發展,就連古代《易經》不是也有著乾卦第七爻“用九,見群龍無首,吉”這樣的字句嘛。

    所謂的獨裁者拯救中國,本來就是個笑話,可這個笑話,卻被某個是時空中的紅粉們津津樂道。他們沒有看到人治體系的本質內涵,赤色中國與封建皇朝的唯一區別,可能就在於他們連表面的仁義道德都不講這一點了吧。

    而且如果不是某個太祖皇帝獲罪於天,導致連可以即位的兒子都夭折了,恐怕中國又是另一個朝鮮。

    隨著話題的繼續,張茵茵也逐漸明白了鐘泱所說的時代變革是怎麼一回事了,經濟基礎的改變,決定了政治基礎必須做出的調整。

    如果在這個時候還要實行家天下的製度,那就必須採用酷烈的手段去鎮壓和消磨下面的人,甚至連教育體制也要抑制,避免出現更多的聰明人,導致不斷的反抗。

    某朝的所謂各種革命和運動,其實就是如此,通過不斷的殺戮和殘害,消除異己。然後用各種武鬥來消磨民眾的鬥志和血氣,等到民心疲累,自然而言就懦弱思安了。

    鐘泱本身是很鄙視革命的,他更推崇改革的道路,革命意味著流血,通常都是先流自己人的血。就像紅門赤軍一樣,各種內部清洗比之古代封建軍閥還要嚴重,畢竟當年還有普世的倫理價值體系束縛,紅門卻只有所謂“主義”。

    想要殺你,拿出“主義”就可以了,連解釋都不需要。

    被“主義”殺死的人比被外敵殺死的要多得多,但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認識到這裡面的奧妙呢?

    鐘泱建立了華聯,並且利用自身的優勢不斷推動華聯的發展壯大,並不僅僅因為他比那些所謂偉人聰明睿智,而是因為他擁有了智能工廠。

    當然的,沒有這樣的見識和氣魄,哪怕擁有珍寶,也只不過是又一個獨裁者罷了。在世俗中輝煌數十載,然後毀掉一個民族的未來,這樣的偉人,對中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聊著這些沉重的話題,鐘泱與張茵茵還是享受著難得的清閒,不過一通電話卻打斷了兩人的溫存。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2
第六百四十三章 緊急商議

    從祖捷的手裡接過衛星電話,鐘泱先是和妻子張茵茵抱歉了一聲,這才附耳上去,“餵,你好,我是鍾泱。”

    “鐘泱,我是浩然啊,你現在還在湯遜湖度假村是吧,我馬上過來找你。”話筒里傳來劉浩然略帶京津口音的粵語,並且帶有急迫的情緒。

    “嗯,我在呢,你這麼急著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鐘泱笑著安撫了一下劉浩然的情緒,便又問起他這次到來所謂何事。

    畢竟大家已經快有一年多沒見面了,都是在各忙各的事業,也就平時偶爾還聯絡一下。並不代表他們之間的友誼淡漠了,反而是因為相交甚深,無需那種客套和虛偽來維持彼此的親密關係。

    “唉,電話裡說著不方便,還是見面再談吧,我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下午就可以到武漢。”劉浩然不知怎麼的,就歎其氣來,看來事情還是挺嚴重的,不然不必如此。

    “好吧,到時我派專車去接你。”

    鐘泱叮囑著,整個度假區都是私人產業,並且有著陸戰士兵這些機械傀儡嚴密保護,這可是遊客止步的。根據華聯的私有財產保護法,土地也是私有財產之一,神聖不可侵犯,沒有鐘泱的首肯,任何人踏入這裡,都屬於非法入侵。

    在這裡哪怕是死了人,只要在調查後屬於正當防衛,那也是合法的。

    對於這點劉浩然也是非常清楚,所以沒有客氣。

    “嗯,好的。”說完也不多話,沒有閒聊,兩人都掛了電話。

    將手機遞回到祖捷手上,然後示意他退下,鐘泱便包含歉意的看向了站在身後的妻子,“真是遺憾呢,好不容易結束了西藏的考古工作回來陪你,沒想到現在又有麻煩事找上門,看來我們又不得消停了。”

    張茵茵諒解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撫平了鐘泱那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皺衣領,然後才將臉龐貼在丈夫胸前說著貼心的話:“你能來陪我,我已經很知足了,況且正事要緊,你是個做大事的人,我是你妻子,當然也不能故作小女兒心態而不顧正事。”

    嗯了一聲,鐘泱緊緊的抱著張茵茵,心裡倍感快慰,有這樣一個妻子,夫復何求呢?

    到了下午,乘坐專車的劉浩然終是來到了湯遜湖度假村,這個只接待少數人的私人會所。趁著華貴而低調的漢服,一位氣質豐朗,精明強幹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鐘泱面前。

    他就是劉浩然,如今已是四十有八,作為興華社的社長,一個龐大工商業帝國的主宰著,他控制著六成的中國遠洋貿易運輸,港口遍布大江南北。

    究竟商場政壇,氣質在也不是當初那個木訥害羞的年輕人,長年累月的經營和打拼,讓他養出了上位者的氣魄和決斷,變得果敢而強幹。

    “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嘛,怎麼有空蒞臨寒舍,打攪我與茵茵的私生活啊?”走上前去,兩人先是熱情的擁抱了一下,鐘泱這才調侃起眼前這位多年的老友來。

    與其說是老友,不如說是死黨更貼切些。

    “可不是嘛!為了計劃再建設幾個重型工業區,我都快忙翻了。你知道的,現在打交道可不單只要和中央政fu的內閣官員,還要聯繫地方政fu,還要考慮環保問題,不然各種民間團體又要和我鬧。”

    內閣的部門主官不難搞定,興華社某種意義來說與國家的經濟利益是一致的。至於地方政fu,巴不得你來投資和創造就業,改善地區經濟條件呢。

    最大的麻煩來自當地的報刊媒體和民間環保組織,這些個由古文會在背後支持的協會性質機構。本身沒有多少政治權力,卻在民間擁有者極大的影響力,一般都是當地素有名望的人擔任主事者。

    這些人也是鍾泱設置來專門製約和監督政fu與幾大財閥的機構,避免由於急功近利而導致環境的過度破壞和社會風氣的扭曲,依舊倡導著一些古典的文化傳統,而不是搞什麼市場經濟這些功利主義。

    人是為了更好地生活而生存,而不是為了更好地生存而去生活,搞反了這一點,就和所謂的幸福生活背道而馳了。

    這些劉浩然也都清楚,他當然不會在鐘泱面前說這種監督體制的不是,哪怕在利益立場上,他本能的資本家心態,始終反感著這種監督和製約機制。

    劉浩然不停抱怨著忙碌的工作,不過飽滿的精神和銳利的雙目早已出賣了他,恐怕不是來訴苦的,反倒像是來炫耀的。

    “你這傢伙,產業蒸蒸日上你還不樂意了啊?”笑罵著這個不知足的老友,鐘泱還親自為劉浩然倒了一杯熱茶,風塵僕僕地趕來,卻還沒到吃飯的時候,自然沒有安排宴席招待。

    “說吧,你這麼急的趕過來,恐怕不是和我報告業績的吧。”見劉浩然喝了口熱茶,滋潤著有些乾渴的喉嚨,鐘泱這才問起了重點。

    “唉,還不是為了最近武漢重工的那點破事?”低著額頭偷偷瞄了眼鐘泱的臉色,劉浩然才娓娓道來,將陳展堂和胡鎮超他們二人研製出山寨版五軸聯動機床的事情對鍾泱《《^1 3 8看書網^》》了出來。

    “你是說,武漢政fu現在咬著你不放,非要共享這門技術?”鐘泱皺著眉頭,這件事情還真的算是件嚴重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興華社的利益問題,這涉及到了企業與政fu的利益之爭,如果這次興華社服軟了,以後各個企業公司又如何自處?

    政fu這樣強行插手私人機構的科研成果,實在是有些不厚道,雖然說這個五軸聯動的確涉及軍工生產的核心,政fu怕興華社為了利益而出售到國外去,這點可以諒解。

    可是諒解歸諒解,不代表劉浩然會認可這種行為!

    越提這事,劉浩然就越是氣憤,“哼,光是一個武漢市政fu,還不敢跟我叫板,這其實是內閣的意思,甚至透著軍方的背景。”

    在座的二人都不是傻瓜,以興華社的資本,一個市級政fu機構哪敢得罪?不怕劉浩然一怒之下撤資到別處去?

    現在全國都是百廢待興,經濟由過去的全面軍事化傾斜到現在的自由競爭機制,這可是一步領先步步領先的時候。

    別以為劉浩然不來投資別人也會來,興華社在整個中國甚至是亞洲地區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真要得罪了,不必可以整你武漢市政fu,僅僅只是號召投資別處,就能讓你武漢的市政班底集體吐血。

    要知道,現在的華聯政治體係與革命黨時期完全是兩碼事,市長和省長都是地方民選,你經濟搞不好,就得滾蛋。可不是革命黨那種赤化體制,個個空降派官員,干好幹壞都一樣,而且還可以橫徵暴斂。

    反正不得罪上面,下面再怎麼不滿,也無權撤銷市長或者省長的職務。貌似中國從來沒有實行現代文官政治體系中的政務官和事務官機制,而還是採用古代的官吏機制。

    官有著國家身份,掌握大權,但實際行政權力卻必須依靠沒有固定身份的吏,這就導致了上下勾結,官官相護,並且貪污腐化屢禁不止。

    就以某個時空裡的紅朝和歐美各國相比較,雖然大家都有公務員機制,但是人家西方的貪污醜聞只是少許個案,而在紅朝內部,貪污腐敗幾乎就是常態,並且明目張膽。

    這不是說那種政治體制更先進,僅僅是單純說著誰更適合當今這個時代的經濟民生髮展罷了。

    “如果是軍方的話,你去找陳澤比較合適吧,他最近正幫國防部開發一套新的作戰指揮網絡系統,就連元首陳炯明都親自視察了,軍隊的高官和內閣各主管都在場,陳澤現在對他們的影響力可不小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陳澤,劉浩然臉上的不忿之色更濃重了,鐘泱一看就知道要糟,他對於劉浩然與陳澤最近的關係還真是不太清楚,畢竟他自己也有正事要處理,哪能天天當他們的和事佬?

    “唉,其實不是我埋怨,陳澤他真的和陳炯明他們走得太近了。他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心中總是顧慮著政fu的影響力,就時代的烙印實在太深了,怎麼扭都扭不過來。其實這麼幾年,要不是我和忠明兩個人強撐著,產經聯早就成了內閣的傀儡和應聲蟲了。”

    作為產經聯的三的支柱,天宇集團、興華社和青竹化工可是支撐著整個組織與政fu對抗的核心力量。當然,這種對抗並不是說單純的爭權奪利,而是為了保證國家的工商業發展不受政fu某些官員的瞎指揮,是避免人治集權主義滋生的有效屏障。

    畢竟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獨裁者是沒法完成獨裁的改革的,特別是現行的政治體制下,嚴格的軍政分離有效杜絕了這種獨裁者的誕生。

    現在的中國可不是德國,已經沒有了獨裁者成長的土壤。

    不過由於長久以來的政治概念,官僚主義還是頑強的生存在不少官員的心理,這種官本位的心態,即便是一向以開明政治理念著稱的陳炯明也難以避免。

    雖然離獨裁還有很遠,但是政治強權的思維模式,卻依舊一如往昔。

    “我也反對陳澤和政fu部門走得太近,產經聯負責經濟規劃,政fu負責政策的頒布實施,並且附帶監督職責,這是當初就定好的。”鐘泱在這件事情上,從來都不含糊其辭,反正他的產業主要還是在亞空間內部,並沒有過多參與世俗的利益之爭。

    很多時候,並不是鍾泱比其他人更豁達和看得開,而是沒有利益的羈絆,很多事情自然就可以保持中立,並且讓人無話可說。

    若沒有智能工廠,這一切當然做不到,可事情沒有如果。相比於很多人,鐘泱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他的思路是清晰的,並且對很多事情都有著自己的理解,而不是用那種世俗的智慧去思考問題。

    “他的那套系統我也看過了,確實不錯,無論是軍用還是日後轉作民用,都是有利可圖。但那個數字化士兵我就不太看好了,至少在未來三十年內,沒有實現的可能。除非你不惜代價幫他,不過這怎麼可能?”

    劉浩然望著鐘泱,這既是試探,其實也是一種詢問。因為對於智能工廠的作用,他了解的不算少了,也知道鐘泱不會大規模干涉現實世界的科技進步。

    鐘泱聽了,也只好苦笑:“你不用這麼來試探我,我就老實和你說了吧,智能工廠在早期,幫助還真是挺大,並且具體的限制也不像現在這般嚴格。可隨著古文會的發展,以及我對華夏文明的發展影響越來越大,智能工廠的限制反而激增了。”

    這並不是假話,也不是客套,更無需隱瞞。鐘泱早就對此有所察覺,劉浩然他們也不笨,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就能看出來。

    按照鐘泱的理解,智能工廠是作為最後的保護手段,用以維持華夏文明的複興和延續,並且隨著時代的變化誕生出良性的改革,溫和而綿長。

    但不能用來直接干涉現實世界,比如說無限制的生產各種高科技物品投放入現實世界,更不可能大規模製造強大的機械構裝體,入侵地球。

    或許在很多庸人的理解中,這樣很爽,也很簡單,但對於華夏文明的發展來說,這叫反客為主。原本的文明會在突然出現的更高科技面前顯得軟弱無力,傳統的價值觀和倫理道德的體係也未必能夠經受得起這種考驗。

    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讓國人無所適從。日本當年揚言脫亞入歐,搞完全西化,結果導致社會普遍不滿,甚至釀成後來的軍事政變。

    鐘泱明明知道這些,又怎麼會重蹈覆轍?

    更何況智能工廠被設計出來的本意,就是為了保證華夏文明的延續,這是由那個比鐘泱更高的意誌所做出的決定,鐘泱也毫無辦法。

    “好吧,改天我找個時間和陳炯明談一下。”聊到最後,鐘泱也只好答應了劉浩然的請求。

    這件事不是個小事,政fu把手伸太長了不是件好事,同樣的道理,這樣避免了產經聯日後利用經濟上的巨大優勢來要挾政fu。

    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維持華聯的體系穩定,這才是最重要的。有矛盾不要緊,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但不能惡性競爭,也不能互相糾纏,這樣很沒意思,也不好。

    “對了,你的西藏之行怎麼樣了?”劉浩然有聊起了一個新的話題,他對這種考古還是很感興趣的。

    畢竟鐘泱曾經和他提到過關於一些人類超古代文明的事情,並且在掌握了整個龐大的中國之後,運用強的政治經濟軍事力量,古文會也蒐集到了許多的蛛絲馬跡。

    其實關於人類歷史之前的超級文明,古代典籍或多或少都有著相關的記載,一部分當然是瞎編的神話故事,但也有相當的一部分有著很高的研究價值。

    不要以為像是《永樂大典》這樣的古書只有收藏價值,它本身也是具備這極高的科研價值。要知道,古代先賢很多時候都會將他們東西用文字記錄下來,並且告知後世的子孫,不斷去理解和認知。

    這才是科學,這才是真正的研究心態,而不是那種迷信科學的二百五,連科學的定義都沒弄清楚,就整天說這個不科學說那個不科學。

    “還不行,第一期的挖掘工作至少要四個月,主要是為了不破壞外部牆體結構,導致不可預測的風險。不過還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那也足夠證明了超古代文明存在的痕跡,我過些時候再和你說吧,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鐘泱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賣個關子,反正這種事對劉浩然他們的影響不大,沒必要什麼都說。要是出了麻煩事,那才不好收拾。

    這不是懷疑劉浩然的人品,但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萬一讓興華社里面的其他人知道了,可就未必有著劉浩然的自覺了。

    鐘泱在世俗世界的威名僅僅局限在很高層的範圍裡,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到他的可怕,真要有個不開眼的大家族子弟過來招惹,也是挺麻煩的事情。

    對於西藏的挖據事物,劉浩然也只是順口一提,見鍾泱不打算詳細說,他也不在意。反正這事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他更關注的還是興華社的發展,自己財富、名譽和地位的提升。

    不過關於超古代文明的詳情,真正了解其價值的人恐怕很少,至少鐘泱從西藏的那個“世界軸心”裡就找到了不少人類目前無法掌控的科技。

    比不上智能工廠是肯定的,但是絕對高出先是科技一兩百年,並且難以大規模仿製。

    鐘泱從那處洞穴內捕捉到了四隻貓面人身怪物,並且還找到了另外數十個冷凍艙。那裡存放著不同的人形怪物,初步斷定為古代文明中的基因改造物種,不過具體的數據還要進一步分析和取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3
第六百四十四章 了解大局

況且那裡有著人為使用的痕跡,貌似是古代一些後來者發現了這個洞穴,並且使用了其中一些較為簡單的工具。不過破壞的痕跡更多,而且這只是外圍,內層的防禦非常嚴密,以古代的技術條件是無法破壞的。

    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還在裡面深處。

    但僅僅是外層所發現的東西,就足以讓人吃驚了,並且堅定了鐘泱繼續挖掘的想法。這種緩慢的挖掘工作自然是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做,鐘泱便自己先行回來了。

    劉浩然在這裡住了幾天,享受了一下難得的閒暇時光,便又啟程前往山東省的濟南市,那裡同樣有著一個大型工廠需要他去視察進度。

    在機場前,看著劉浩然離開的身影,鐘泱一個人想了許多。

    這國家的運轉可還真是錯綜複雜,在戰爭時期原本戮力同心的人,在戰爭還沒完全結束之際,就開始了不斷的勾心鬥角。

    當然,這種競爭暫時還處在許可的範圍內,沒有惡化成為武力衝突,但鍾泱自己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以避免局勢出現任何動盪與反复。

    才剛剛完成複興的華夏民族,經不起這樣的蹉跎。

    不過在見陳炯明之前,鐘泱先是將周華和古月軍二人找來,例行詢問著最近的情況。隨著祖捷的一通電話,接到消息後的周華與古月軍也都迅速安排好手上的事項,分別乘坐飛機趕往武漢。

    才剛一下飛機。就立即趕到度假村,於湖邊的一棟大宅院裡,鐘泱已經在等他們兩人了。

    “會長。”一進客廳,周華和古月軍就先是行禮問候。

    “坐吧。一路辛苦了。”鐘泱示意兩人能坐下,然後才是讓侍女倒好茶水,並且奉上水果高點。

    屋內開有暖氣,不過熱騰騰的茶水和糕點還是散發著白霧以及一陣迷人的香氣。

    揮手讓侍女退下,直到客廳的木門被輕輕扣上,鐘泱才與周華和古月軍說起正事。

    “讓你們趕過來,實在是辛苦了,不過這件事比較重要。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鐘泱和顏悅色的說著,與其說他們三人是上下屬關係,倒不如說成是志同道合的摯友更合適一些。

    “我和月軍已經安排好了手頭上的工作,臨時離開一兩天問題不大。會長這麼著急找我們過來,到底所謂何事?”周華習慣性的扶了扶鏡框,認真的問著。

    旁邊的古月軍雖然沒說話,不過看他臉上那副神情,估計也是抱著與周華一樣的疑問。他管理著兩個大型基金會。需要處理的事物還是挺多的,跑過來一趟可是會耽誤很多功夫。

    “前幾日,劉浩然來找過我,和我談了一下關於與內閣交涉的事情。在此之前。我想先向你們了解一下關於最近的情況,也好讓我做出判斷。”

    鐘泱最近幾年都忙著考古挖掘工作。對於戰爭和國內政治經濟的變化還真的不太了解,所以才需要向周華和古月軍了解一下最新動態。

    畢竟他們兩人一個負責蒐集情報。另外一個則是負責監督國家金融體制的運行。

    在來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也準備好了文檔資料,從公文包裡拿出經過特殊加密的筆記本電腦後,調出已經整理好的文件,他們便正式開始匯報工作。

    首先是由周華對國際形勢的一個大略介紹,以及國內政局的最新資訊消息。

    發生在印巴邊境的大規模武力衝突事件逐漸平息,似乎是受到了寒冷空氣的影響,印度與巴基斯坦的領導人都開始冷靜下來,民眾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狂熱。

    經過一個半月的理智和談,雙方在重新確立了各自的邊境與權益之後,便簽訂了和平協定,並且保證不再發生同類流血事件。《《^1 3 8看書網^》》(www.13800100.com)

    雖然雙方都知道,這個保證其實只是說說而已,不過大家也確實是打累了,都想要休息一下,這才簽下了這份不三不四的停火協議書。

    印巴問題事關中國未來的周邊環境,絕非小事,所以周華將這個列為頭條內容,也是有道理的。

    “會長,本次印巴衝突,幾乎就是一次國戰,不過由於雙方的軍事規模都不大,並且主要的流血衝突主要還是在民間械鬥的程度上,所以真正的損失並不算大。但卻因為給兩國帶來了巨大仇恨,畢竟巴基斯坦才剛剛建國,就遭遇這樣的事,以後的矛盾定會不斷。”

    周華一邊說著,一邊將電腦屏幕調轉到鐘泱面前,甚至將一些地宮特務參與的秘密挑唆工作也都簡單列了出來。

    “嗯,讓他們狗咬狗才好,只有這樣,才能讓印度沒心思來向我們挑釁,並且也讓巴基斯坦明白,沒有我們的支持,他們是頂不住印度的軍事壓力的。”看著這些簡略的資料,鐘泱點了點頭。

    地宮的情報工作確實做得不錯,在對待印度的時間上,達到了鐘泱之前所期望的水準。

    “對了,德國那邊怎麼樣了?”看完了印巴衝突事件,鐘泱又問起了德國的局勢。

    印巴事件最多只是地區性的事件,影響的範圍也就在亞洲一帶。而德國卻牽動著整個歐洲的局勢,甚至對整個世界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

    “我們已經秘密與戈林接觸,作為換取支持他成為新德國政治領袖的條件,他願意向我們公開一些納粹黨衛軍的秘密研究資料。其中包括大量遺傳工程學和活體實驗素材,第一部分已經傳了過來,正在由科技部的同僚驗證。”

    說著,周華又操作著鼠標,點出其中的文件資料,“這是關於一部分改造人的資料。算是價值比較大的,不過根據德國方面提供的數據來看,成功率還是很低。”

    “改造人的實力怎麼樣?”鐘泱可不關心人體實驗的道德問題,反正死的又不是中國人。他也不是耶穌。才懶得理會德意志人對上帝的選民做了何等殘忍的事呢。

    “實驗個體的能力成長並不穩定,不過有少量激發了特別的人體潛能。比如德國送來的三個特別的猶太裔男孩,他們的精神波動甚至可以憑空移動物體,這方面的改造,卻是我們所不能及的。”

    聽著周華的說明,鐘泱也是垂首不語。

    說到加強士兵的身體素質,各國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實驗,無論是生物化學層次的藥劑研究。還是千奇百怪的人體實驗,這都非常普遍。

    只不過限於輿論壓力,各國都沒有公開罷了,反正是戰爭時期。這些研究反而很好掩蓋。就算出了事,直接上報一個戰損,就什麼都抹乾淨了。

    而德國在這方面,尤為突出,大量的猶太人關在集中營裡。就是最好不過的素材了。話說為何原本時空裡,戰後的日本和德國能在醫學上取得如此大的領先地位,也和他們在戰爭時期進行過的大量人體實驗是分不開的。

    “我們的生體改造技術也只能增強士兵的肌肉和筋骨,甚至必須以縮短士兵的壽命作為代價。產生異能卻從未出現,德國人是如何做到的?”鐘泱接過了鼠標。點著文件裡面的內容,細細閱覽。

    難怪美國自四十年代後不斷斥巨資投入到超能力研究之中。作為一個國家,為何會做這麼愚蠢的事?而且還要費盡心思實行保密工作,鐘泱看著德國人的實驗資料,才明白了過來。

    超能力本身並沒有多麼神奇,本來就是自然現象之一,而且由於力量上的局限,也無法大規模應用於戰爭,對人類世界的影響也不大。

    不過這種現像在國家眼裡,仍是具備著極其重要的戰略價值,因為這樣的力量如果不能掌握在國家手中,誰知道會被什麼人拿去利用呢。

    翻看了一下,感覺德國方面的研究資料也挺有意思,不過希特勒恐怕在這上面算是白花錢了。一旦戰爭失敗,這種研究反而是替他人作嫁衣,現在不就是被鐘泱他們笑納了嘛。

    “答應戈林提出的條件,維持德國目前在歐洲的強勢對我們非常有利,不過也要敲打敲打他,我們中國現在可不想打仗,讓他安分一點,低調行事。”

    “是的,我明白了。”周華點頭應諾,“會長,那美國和英國方面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們洩漏過去的武器製導技術,似乎已經被他們所掌握了。而中情局也在加緊調查這事,很可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周華實在是有些擔憂,論實力和根基,當然是地宮更加強大一些,無論是資歷、組織結構、人員培訓還是武器裝備,地宮都比成立時間還不長的華聯中情局更有優勢。

    不過對方畢竟是掛牌的政府機構,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調動軍隊,行使政治特權,地宮再厲害,也不能公然與國家機器對抗,那是找死。

    “戰爭已經結束了,內閣和軍方的意思我明白,無非是技術壟斷,維持科研上的進度優勢,想要用時間差來拉開與西方各國的差距。”

    鐘泱說著,負手站了起來,眼神空靈靜謐。

    “這種想法太天真了,自工業時代開啟以來,西方各國就紛紛改革政治,不斷奠定著資深的技術基礎。有著這些基礎,他們的科技發展必然不慢,難道我們一個國家的科研可以和他們所有國家對抗嗎?這未免太自信了,我不要這樣。”

    鐘泱其實更加擔心國外對中國實行技術封鎖,在現代社會,科技的發展是連鎖性的,不是分割獨立的。

    一項技術的誕生,很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促成一項項與之相輔相成的新技術。中國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成為東方大國,這可和日本不同,是真正可以顛覆整個西方價值體系的古老文明。

    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意識形態的緣故,技術和經濟封鎖就幾乎是必然的了。

    其實這就是另一個冷戰格局。只不過這次互相較量的不是美蘇,而是中美。夾在中間的歐洲國家,他們的站位簡直不用去想。

    與其到時候再花力氣去滲透,不如在混亂的戰爭時期就先埋下幾顆釘子。比如說很早就與鍾泱合作的唐納德實業。不,不僅是合作了,簡直就是古文會放在美國的傀儡。

    這項計劃已經秘密實施很久了,幸好當年的保密工作就做得很不錯,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只有具體在美國執行計劃的姚亮,以及現在坐在客廳裡的鐘泱他們三人。

    就連陳澤和劉浩然他們幾人都不知道這個計劃,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

    “唐納德實業怎麼樣了?”

    “啟禀會長,目前已經成功打入美國軍方的高層。而且唐納德實業作為美國的第二大軍火供應商,與美國政府的關係都非常親密,沒人會懷疑這家公司有問題。”

    鐘泱滿是不屑,“就算懷疑又怎麼樣。只要唐納德公司能夠提供軍方想要的技術,並且有著龐大的資本作為庇護,美國政府難道還敢向'自己人'開刀?美國可不是中國,更不是德國,這麼做只會讓其他資本家兔死狐悲。”

    的確就是這樣。只要唐納德不明擺著叛國,單純懷疑毫無用處。

    可即便如此,鐘泱還是叮囑著,“讓姚亮低調些。這是長線投資,不要心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佈局。”

    “可是會長,難道不怕尾大不掉?”古月軍在一旁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美國人都是重利,對於道德信義和國家忠誠這些思想可都是沒多少概念的,他怕對方吃飽喝足了就翻臉不認人。

    真要出現這種狀況,可就是養虎為患了。

    對此,鐘泱卻並不擔心,“沒有我們的科技援助,唐納德實業能有多大成就。想要建立起獨立的科研體系,這恐怕沒有十年是無法完成的。更何況,我想要碾死美國很困難,但要毀滅一家公司,還是很簡單的。”

    只要掌握了能夠對對方生殺予奪的力量,那麼所謂背叛,就顯得十分可笑了。

    用智能工廠來改變文明發展大局,這固然會受到諸多限制,但如果僅僅是安排一小隊陸戰士兵去格殺某人或者某個家族,卻並不是太過困那的事情。

    只要鐘泱願意付出代價,並且也有這個必要,碾碎區區一家自己支持的跨國軍火集團,還是能夠辦到的。

    “對了,日本那邊怎麼樣了?”說完了美國和西歐的事物,鐘泱又隨口問起了日本的局勢。

    “還是那樣,十萬陸軍佔領了日本南部,配合著黃海艦隊,對九州、四國和大阪實行軍管本州已經佔領一半,北部仍有不少殘軍負隅頑抗,打著全國總玉碎的旗號,說是要為天皇殉葬。”

    自華軍攻陷日本本土南部之後,就不斷對那裡進行鎮壓和破壞,甚至還刻意減少那裡的糧食輸入,人為製造飢荒和混亂。

    許多日本人,僅僅維持著基本的生存狀態,反正華聯也不斷算給他們更多的物資了,萬一流落到北部反抗軍手中,這不就是資敵了嘛。

    “會長,核彈轟平東京之後,天皇就失踪了。這件事情,導致許多日本激進派的不滿,組織反抗軍,不斷依托複雜地形,對我軍進行騷擾作戰。現在十萬陸軍陷入這個泥潭每週都要花上數千萬華元,內閣已經有不少人提出抗議了。”

    說到這裡,鐘泱也挺頭疼的,當初制定計劃的,他還真麼想到這一點。天皇作為神道教在地上的最高領袖,在日本人的心理還真是有著崇高的地位。

    位於核彈攻擊目標的中心區域,就是大羅金仙也死翹翹了,天皇肯定也是隨著東京一起蒸發掉了。這麼一死,難怪會導致不少激進派拼死反抗。

    “每週花費數千萬華元,並且預計在未來兩年內都無法完全穩定日本的局面,也難怪內閣有人對此提出異議了。單純為了面子而報仇,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現在內閣的工作重心是經濟發展,確實不適合維持這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鐘泱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干涉內閣的行政問題了,這麼點小事都不懂的做出取捨,陳炯明這麼長的政治生涯也算是白混了。

    “那麼,元首有什麼提議沒有?”

    “據說之前開過一個討論會,主要內容就是關於撤兵的問題,不過軍方仍舊堅持要在日本的駐守大概四萬的海軍陸戰隊,並且至少維持一個完整的海軍艦隊編制,用來監視和鎮壓日本局勢。”

    聽到這裡,鐘泱笑了笑,接下來的話和他所熟知的歷史也差不多了。

    只不過由原本的駐日美軍變成了現在的駐日華軍,並且和原本時空裡的美國一樣,華聯國防部要求取締日本的軍隊,只允許他們維持不超過五萬人規模的警察隊伍。

    駐紮在日本的華軍士兵,其薪金和待遇問題,由日本財政廳負責支付。同樣的,駐日華軍也必須維持日本的統一和安全,幫助新組建的日本政府穩定局面,維持統治。

    一系列條款都還在商議之中,關鍵是日本本土現在還有大量反抗軍在北部活動,不少民眾都暗中給予支持。

    不解決這些瘋子,華日兩國的外交關係就無法確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4
第六百四十五章 經濟改革

    與周華說完了關於時政方面的情況,鐘泱又向古月軍問起了關於中國目前經濟發展的狀況。

    “會長,目前我們的騰龍和中天兩大基金會仍舊牢牢把持著華聯的貨幣發行權,不過迫於政府和產經聯兩方面的壓力,不得不有所妥協。”

    “嗯,這個你之前和我說過,是關於貨幣儲備理事會的席位問題吧。”鐘泱提了一句,便示意古月軍繼續說下去。

    “正是這樣,九個席位中,我們佔有四個席位,其中主x席這個位置仍然由我擔任,這就保證了控制力上的優勢。不過問題也很大,我們許多資料和業務都要對政府和產經聯公開了。”

    鐘泱和古月軍其實也知道,以前正值亂世,並且華聯幾乎都是新建的組織,在貨幣發行上顧不了許多,這才先有鐘泱把持住。

    可這麼大的利益,貨幣本身又是國家經濟的血液,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任由一個私人組織來掌管。要不是顧忌鐘泱本身的強大實力,政府早就將貨幣發行權收歸國有了。

    現在加入進來,實行監督也是應有之意。

    鐘泱對此也能夠接受,這麼大一塊蛋糕,他想要吃獨食那就太過分了,必然遭人嫉恨。不過讓歸讓,完全撤出卻絕對不行。

    後世的所謂國家金融,其實就是利用膨脹的虛擬經濟來搜刮民間剩餘財富,以緩解龐大的政府開支。在鐘泱看來,這絕對不可以,政府應該想其他的辦法來盈利或者縮減開支,而不是夥同金融組織綁架國家經濟。

    那種虛擬經濟比實體經濟高出十倍以上的荒謬事情,鐘泱是絕對不會讓其發生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

    想到此節,鐘泱便對古月軍明確了底線,“華元貨幣聯合儲備理事會,我們必須至少達到一半的控制力,這點絲毫不能讓步。無論是政客,還是商業機構,想要插手貨幣發行這個可以,但主宰權不能離開我們的手。”

    “是的,我明白了。”看見鍾泱如此嚴肅的叮囑,古月軍也趕緊應承下來,並且將這個意志貫徹下去。

    思考了一下,鐘泱又補充說道:“除了基金會和華聯儲的利益,其他商業和技術領域,我們可以逐漸退出,將一部分由我們在經營的研究機構和商業渠道作為代價,換取我們在貨幣發行上的絕對權力,這件事你看著辦就好。”

    “好的,那麼我們可以緩緩退出這些行業,相信這樣的妥協無論是政府還是產經聯應該都能接受。”古月軍說著,就拿出一個厚皮筆記本記下來這件事。

    “還要注意,一些尖端技術和秘密研究,必須做好保密工作,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必要的時候,可以出動地宮的武裝力量,並且聯合玄鐵保安公司,讓他們在外圍實施境界和防禦工作。”

    其中一些秘密研究,涉及倫理道德的禁區,畢竟這些年,古文會旗下的一些生物科技研究機構,可是用了不少日本戰俘和美國戰俘來進行**研究。

    這些事情要是曝光了,恐怕有不少人都要擔責任的,所以在轉移資產前,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資料,都必須妥善的掩埋起來,轉到更加嚴密的地方去。

    鐘泱早就想要將旗下雜七雜八的研究部門統合起來了,將一些常規的民用或者軍用技術以及相關的研究單位轉賣給政府和產經聯,也是計劃中的步驟之一。

    這些東西現在對鍾泱而言只是雞肋,利益不大,卻要花上很多心思去管,還不如慢慢出讓給產經聯,換取其他領域的特殊權利。

    “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報。”古月軍合上了記事本,面帶猶豫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

    “說吧?怎麼吞吞吐吐的?”鐘泱還在想著產業整合的事情,聽完古月軍的話後,反而愣了一下,這才追問起來。

    “是關於權限值的問題。”古月軍說完後還瞄了一眼鐘泱的臉色,見他沒有發怒,這才壯著膽子繼續解釋,“從今年三月份開始,華聯的經濟重心就從軍事工業轉向民生經濟,權限值的配套交易模式,制約了國家經濟的發展,引起了不小的反彈。”

    “哦?”鐘泱聽完之後,面色無喜無悲,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臉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淡然和冷漠,“都是哪些人在反彈呢?”

    聽了這溫和的語氣,古月軍卻是滿頭大汗,不夠仍舊據實禀報: “一般都是些中小企業,經過調查,發現背後有人在竄連造勢,分別是以上海為中心的浙商和以山西為發源地的晉商。這兩幫人由於未能進入產經聯的上層,故而一向都對政府的經濟決策很有怨言。”

    “哼哼!”冷笑了兩聲,鐘泱立身而起,眸光鋒銳,“這些人,無非就是我們的政策斷了他們的財路,所以大 不滿而已。”

    其實歷朝歷代,對商業的管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一方面是國家君臣意識到了商人的潛在力量,為了鞏固統治而拼命打壓他們的政治地位。自從春秋戰國的大爭之世結束之後,在中國,商人的地位就急劇下降。

    不過另一方面,朝廷對商業的管理又是極度放縱的,結果導致了商人紛紛依附貴族或者大臣,結成黨羽,營私舞弊,肆無忌憚的掠奪民間財富。

    商稅低得不可思議,物價更是沒有專門的律法和部門來進行管理,一到災年,就是官商勾結,囤積居奇,物價飛漲。就算是豐年,商人和地主也是紛紛壓低糧價,強行收購,導致農民利益得不到保障,國家元氣流失。

    久而久之,天下如何不民願沸騰?

    近代為何紅門能夠崛起?還不是因為他們替百姓解決了這個問題,雖然手段酷烈,而且一到和平時期,又走回以前的老路。

    可是至少在當時,他們做到了穩定物價,這是革命黨從未做到的。光是這一點,就獲得了大量的民心。所謂民心向背,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紅門損商利民,自然可以獲得更多人的支持,哪怕這麼做是不對的。

    鐘泱想到晉商和浙商的嘴臉,就怒不可遏,自然也明白了為何古代君王大臣,在對付這些豪商巨賈的時候,一般都是抄家滅族,用得來的錢糧一部分彌補財政,一部分賑濟百姓。

    不過鐘泱也知道,這麼做確實很容易,但是不依法度,就只不過是一時之效,並且開了這種先河,國家將永無寧日。

    紅門佔領一地,都是打土豪分劣紳,其實真實情況是,不管人品名聲,有錢皆罪!當這種扣帽子掠奪財富的例子一經出現,日後就有了各種機關幹部巧取豪奪之事,哪怕是建國六十週年之後,依舊如此。

    鐘泱可不想中國變成個沒有規矩只有**,沒有法度只有權變的骯髒之地,那種強權政治,從來都不是正義。

    對付這些商人,鐘泱從來都是從法律途徑。先是敦促議會立法,限制物價的升跌,並且用產經聯和農信社通過收購平抑物價,多管齊下。

    就好比現在的華聯政府,一般會先調查全國的經濟規模,然後給關乎日常生活的民生用品訂立一個基準價格作為參照的標準,升降幅度一般維持在百分之十五以下,不允許有人操縱物價,並且讓工商部門嚴格查處。

    只要保證了執法力度,這種行為還是可以有效遏止的,這又何必動不動就抄家滅族?

    “這些人翻不了大浪的,慢慢耗著就是。”鐘泱實在看不起這些個商業集團,晉商當年起家,全靠給建奴當帶路黨和黑市商人,販賣糧食武器,收購建奴從明朝劫掠的物資。

    說白了,這群人都是漢奸,他們的子女,也都是漢奸的後代。

    浙商則是近代民族工業興起而逐漸興盛,在過去並不太成氣候,還是託了上海的地利,並且多與洋人有著勾結,用剪刀差掠奪中國的原材料,賺取利潤。

    沒有誰的屁股是乾淨的,鐘泱才懶得理會這些人的想法,以及他們個利益訴求。反正晉商過去是傍著閻錫山,浙商直接就是姜瑞元的財政部,對華聯來說,不抄你全家就很客氣了,還想著在新中國的經濟圈呼風喚雨?

    不過鐘泱氣歸氣,在看了古月軍遞交上來的一份數據評估之後,還是皺起了眉頭,大規模推行權限值的事情還真是出了不小的問題。

    在現行經濟體制下,中國的國內貿易總額增長緩慢,主要原因是權限值交易導致的經濟轉向僵化。

    許多企業只能朝著原本從事的行業領域發展,轉向的話代價太大。其二是因為權限值的分配問題,導致了購買力的低下,畢竟企業和政府本身又不能大量發行權限值券,這本身就意味著這個政策毫無存在意義。

    這還只是初期的現象,歐美各國仍未走出戰爭的創傷,所以經濟發展的差距還不明顯。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華聯的經濟規劃部門紛紛提出實行經濟改革的要求,並且已經開始相關方面的理論研究。

    看完了這些資料,鐘泱也有些無奈,“看來實行權限值交易捆綁制度還是太早了一些,不單只是國家的經濟沒有準備好,就連生產力本身也沒有達到實行這個計劃所需要的程度。 ”

    周華在一旁聽著,大惑不解:“原本不是好好的嗎?當初民眾也都非常支持啊,現在怎麼就不行了呢?”

    不用鐘泱解釋,古月軍就可以回答周華的這個問題:“當初國家草創,經濟規模很小,並且由於處於戰爭狀態,當時無論是農民還是大部分的工人,他們的利益都因為這個經濟政策得到了有力的保護。”

    古月軍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當初的權限值制度確實達到了這個效果。其實有點像糧票,在戰爭時期,這個政策維持了物價的穩定和人民基本的生產生活需求,這才得到了普遍的支持。

    可是隨著華聯的經濟發展,農業人口減少,工商業人口不斷增加,經濟改善之後,購買力必然隨著而增加。原本的保護就變成了一種枷鎖,它限制了經濟的自由和活力,並且使許多中小企業發展困難。

    “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了,雖然這個事件的背後有著齷齪,但這個提議本身卻是符合了經濟發展的規律的。”

    古月軍的這番話,更像是說給鐘泱聽的,不過他還是打算委婉一些。畢竟一直以來,鐘泱對於權限值交易制度可是非常堅決的,哪怕陳炯明親自過來試探,都沒有改變他的主意。

    “看來改革勢在必行,完全取消不可行,完全不改也不現實,那麼就折中處理吧。我先說說基調,你下去之後找人商議一下,做個條陳報備給我。”鐘泱望著古月軍,就這麼說著。

    “是。”古月軍也不含糊,立即打開了電腦的錄音功能,把話記下。

    “先通過調查,決定哪些行業可以取消權限值的交易限制,並且註明理由和例證。然後是關於工業製品領域,尤其是技術領域,在取消權限值保護機制之後,如何保證生產者的利益高於商業渠道和金融交易,這個也必須得出結論,並且告知於我。”

    “我還是原先的那句話,重工抑商,商業流通非常必要,但是絕對不能反客為主,這是我的要求,不容妥協。全都記下了?”

    “是的,全都記下了。”

    “那好,這事先就到此為止。”見古月軍做好了錄音,鐘泱也就沒有繼續糾纏。

    說實際的,不甘心肯定是有的,畢竟他原本對這個政策寄予了厚望。好在他也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胡亂做出決定,既然實際運行效果不理想,那麼就一邊改一邊在更小的範圍內緩慢推行好了。

    但是重工抑商這個政策的根本卻是不會改變,也不容許有所動搖。

    鐘泱以前看過很多的穿越文,都是看到主角回到過去,大力倡導商業發展的。彷彿財政問題結局了,就什麼問題都結局了,真要是這樣,現代經濟社會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疑難雜症了。

    說到底,人心逐利,經商比實業賺錢,那麼大家就都希望去倒買倒賣了。可問題是,沒人從事工業生產,沒人投資技術開發和科學理論的研究,人類的生產力又如何取得進步?

    就好比第二次世界大戰,崇尚商業和金融的大英帝國就徹底衰落了,反而是工業產能強大的德國和美國大放異彩。其中美國更是佼佼者,以無與倫比的產能登上了工業霸主的王座,傲視群雄。

    這樣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

    至於後來美國的經濟發展緩慢,這也和他們的經濟虛擬化傾向有著很大的關係,這就要感謝猶太財閥的貪婪和愚昧了。

    當然,全世界推崇這種“技術愚昧”的人恐怕還不少呢,都是眼中只有錢的蠢貨。沒有了優質的貨物,錢只不過是廢紙而已,連這個都不懂,居然還敢說懂經濟。

    向周華和古月軍二人大概了解了一下目前的國內外情況,鐘泱也是心中有底,這次去見陳炯明,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干涉中國的發展大略了。

    只是一通電話,就與陳炯明預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鐘泱也不耍大牌,直接跑去南京就好,反正那裡離著武漢也並不遠。

    帶著妻子,乘坐自己的私人專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鐘泱就由武漢機場到了南京機場。技術的進步使得人類的交流變得更加容易,便捷的交通從根本上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政治格局。

    一下飛機,就見到陳炯明攜帶者夫人和長子前來迎接,這種政治姿態,表明了他對鍾泱的尊重和認可。

    當然,他也知道鐘泱不喜歡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所以這次雖說親自前來,其實還是穿了便裝。厚厚的大衣掩住了陳炯明的體形特徵,寬沿大帽更是遮擋住了他的樣貌,讓人難以認出他來。

    “歡迎您的蒞臨,鐘泱閣下。”見到眼前這位依舊保持著青春不朽的“年輕人”,陳炯明也不自覺做出了謙卑的姿態。

    這讓在他身旁的夫人和長子大感詫異,不過大家都是有著分寸和教養的人,卻也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

    “勞煩元首大人親自相迎,還真是不勝惶恐。”嘴角含笑,對方給自己面子,鐘泱也不會不給對方面子,正所謂禮尚往來嘛。

    大家都知道這裡不是談話之地,也都沒有多說,在旁等候的專車也都準備好了。寬大的加長版天駁牌轎車,坐得下二十人有餘,五人坐了進去,居然還顯得非常寬敞。

    隨行的保鏢則是乘坐的另外一趟車,不久之後,絕塵而去。

    這裡是南京國際機場旁邊的一個小型私人專屬機庫,包括前方不長的一段跑道,所以也沒有多少人能夠看見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冬日的冷風仍在空曠平坦的跑道上呼嘯,偶爾有著大型噴氣式客機落下,這些自大型軍用運輸機改裝而來的飛機,現在正成為南京國際航空公司最主要的運輸力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4
第六百四十六章 採購意向

    車子一路前行,開往了陳炯明位於南京市中心的元首官邸,雙方都是很實在的人,沒有搞什麼大排筵席,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家庭聚餐。

    一共就八道菜,用的全都是南京的本土食材,在廚子的精心烹調下,鮮嫩美味。

    用過了午飯,鐘泱就與陳炯明立即開始交談。兩個人關在陳炯明的書房裡,整整三個小時,這才笑著握手走了出來。

    “元首閣下,那麼一切就拜託了。”鐘泱鄭重其事的說著,銳利的眼神,彷彿能夠直視人心。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陳炯明也是一臉慎重的做出了承諾。

    在書房裡的談話,外界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這必然是新一輪政治經濟軍事變革的開始。

    戰爭雖然已經結束,可是地球上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卻完全沒有停歇的跡象。在中美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激烈的碰撞這才剛剛露出端倪。

    鐘泱晚上並沒有打算繼續留在南京,而是一路風塵僕僕,連夜趕回了廣州。

    在機場送走鐘泱夫婦二人的時候,長子定夏與次子定宏也都在,夫人黃娥身體不適,所以不便頂著寒風前來相送。

    望著飛機離開跑道,呼嘯著飛往南方的天際,次子陳定宏忍不住問起父親:“父親,這人是誰?連你也要如此禮遇?”

    也難怪陳定宏由此疑問,自陳炯明成為華聯元首以來,身份地位已非昔日可比。除了一些學問上的泰山北斗之外,已經很少有人能讓陳炯明以如此厚重的大禮來對待了。

    陳定宏見鍾泱這般年輕,肯定不是因為學問的緣故,還以為對方是什麼大來頭。

    陳炯明目光仍然是望向飛機消失的地方,輕聲說道:“他是擁有這個國家的人,走吧,我們回去。”

    說完,轉身離去,陳定夏和陳定宏還愣在剛才的話語中,“擁有這個國家的人?難道不是自己的父親嗎?”

    兄弟兩人越想越是想不通,索性不理,轉身追上了父親的腳步。

    ??????

    1946年的冬天,比往年稍微暖和些,不過位於吉林省的長春市,依舊在昨夜下了一場大雪,給大地添上了一件厚實的素白色冬衣。

    作為國家未來五年經濟計劃中的重心之一,產經聯和政fu都決定在這裡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建設一個以汽車生產為核心的大型工業化城市。

    特別是現在中國收回了貝加爾湖以南的大片地區,並且與原蘇聯境內的大量傀儡國家建立起了良好的商貿合作渠道。可想而知,在未來的數十年內,經濟的發展將會對汽車的需求達到一個何等的迫切的程度。

    為此,國內三大集團都紛紛劍指東北,大量資本和人才湧向這裡,意在強佔經濟上的製高點。其中以天宇集團和興華社競爭最為激烈,青竹化工壟斷煉油和汽車化工產品行業,在汽車生產領域卻並不涉足,所以沒有參與這場商業競爭,而是在一旁看戲。

    互相競爭的不僅僅是陳澤和劉浩然,還有他們的富二代。

    為了拓展業務,同時也是為了整個商業帝國培養自己的接班人,陳澤將自己的兒子陳永綿,派到了長春市這裡,來主持新汽車公司的建設。

    整個工廠佔地五百畝,位於長春的北郊,因為迫於環保組織和媒體的壓力,這家大型汽車生產工業園區並沒有靠著大河,所以最終決定使用鐵路作為替代的運輸渠道,華聯對環境保護的力度可是向來都不手軟的。

    預計全部工期完成之後,這裡將可容納超過六萬名員工,並且具備獨立的汽車研發中心,以及所有與汽車生產相關的產業鏈條。

    陳澤將自己才剛剛年滿十八周歲的長子派來這裡主持公司運營,可見他的期望和重視。

    作為內定的繼承人,陳永綿自己也非常清楚身上肩負著的責任,他一直希望能讓父親認可自己的能力,並且也是證明給其他人看,他不是一個只會依靠家族餘蔭的無能之輩。

    這不,前幾日還頂著大雪在車臣共和國那裡與當地政fu洽談汽車採購的業務,要不是接到了公司企劃部總監曾應宏的電話,他也不會急急忙忙的趕回長春。

    陳永綿在電話裡也曾經問了曾應宏,到底是誰要找自己,可是曾應宏在電話那頭,是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說請他趕緊回來一趟,這次可能是一筆大買賣。

    曾應宏的為人,陳永綿還是挺清楚的,他不是這樣沒有擔當和交代的人,看來肯定是國內的那些人的身份讓他感覺有些難以開口,陳永綿索性也就不再過多的在格羅茲尼逗留了。

    在交代了當地的業務經理接手業務的洽談工作之後,他就帶著自己的秘書,還有幾個隨從從車臣飛回了國內。

    在機場臨別的時候,他還和一些車臣共和國的軍事領袖告了別,這次要不是他們幫忙,採購案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進行。陳永綿倒也相當豪爽,除了該付的好處費之外,他還給了他們另外五十萬華元的獎金,雙方的關係很融洽。

    雖然現在是短暫的告別了,但是陳永綿感覺早晚有那麼一天,雙方還會在某些特別的場合碰面的,這裡的貧困和商機給他留下的印象可是非常的深刻。

    飛機顯示到了長春的機場入境,陳永綿剛一下飛機,就被幾個在這裡認識的富家子弟給拉去了。幾個好友知道他今天從格羅茲尼飛抵國內,作為東道主的他們,當然要在長春的地面上好好的招待一番。

    倒也不全是因為陳永綿的尊貴身份,他們以前在南華大學就讀的時候就是老同學,有著幾分真情在裡頭。

    吃喝玩樂一條龍的服務過後,幾個人開始在一個小會議室裡面開起了見面會,自從陳永綿上次離開了長春之後,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而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杜立新他們也做成了很多事。雖然這裡頭也有陳永綿的打點和幫忙,不過杜立新他們幾個在南華大學裡的書也不是白讀的。

    首先他們的那家出租車公司的架子,是已經搭建起來了,因為這次杜立新使了老大的勁,所以從新增的出租車名額當中直接就爭取到了五千輛的定額,而且憑藉著他們幾個人的面子,也很快就在長春的幾片區裡面爭取到了一席之地。

    不過他們雖然是有五千輛的車輛定額,但是拿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陳永綿工廠的產能,是打算擴充到一百萬輛一年。

    可是現在真正能夠形成上軌道的生產能力的,也就是他在年初最早買來的那第一條生產線而已。

    至於後來追加的那子條生產線,現在只不過是剛剛安裝,調試完畢而已,而且目前人員也是出於培訓階段,還不能形成真正的生產力。

    再加上目前市面上飛馬公司的汽車可以說是一輛難求,他們接到的訂單可謂是應接不暇,每個月都能夠拿到差不多兩萬的訂單左右。

    在生產人員還只能算是一般熟練的情況下,而且還有對質量控制嚴格把關的情況下,目前華陽動力的產能,已經是達到了極限。

    工人們分三班倒,每天他們的機器也就只有三個鐘頭的時間休息,其他的時間,全部是在加班加點的完成訂單。

    所以兩個來月下來,到現在為止,交付給長春的這家新成立的利達出租車公司的出租車,也就只有五百多輛而已。

    可是他們的定額可是有五千輛呢啊,所以這哥幾個這次把陳永綿找到這裡來,也就是為了這事,就是要他趕緊的把利達的訂單給處理了。

    陳永綿是好說歹說這才安慰了這幾位,他也沒辦法,目前另外的三條生產線,還不能形成生產力,最快也要到年底,才能讓那些培訓完畢的工人上線生產。

    如果那三條生產線磨合完畢了的話,估計那產量也就能上來了,到時候只要一條生產線,先接訂單生產,而另外的三條生產線,全部用來完成這個訂單的話,那麼相信很快,一個月左右,就能夠完成利達出租車公司這邊的單子了。

    杜立新哥幾個聽陳永綿這麼一解釋,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可是這才放過了陳永綿。

    哥幾個再三挽留陳永綿,最後也沒能夠留住,只能邀請他過年的時候,一定要來公司開年會之後,這才放了陳永綿回去。

    第二天一早,陳永綿就帶著秘書趕回公司總部大樓。

    公司也派車過來接他們了,陳永綿讓司機先送秘書回家休息,自己則要直奔工廠,畢竟這些日子來,秘書的工作強度比陳永綿這個老闆可是大得多。可秘書一聽哪裡能夠同意,於是也就跟著陳永綿一起回到了工廠。

    現在飛馬公司的總部,已經全部搬到了原來的老鋼鐵廠這邊,這裡出了新落成的十幾個實驗室之外,原來廠子裡的那座老北洋時期的美國援建的辦公樓,也被陳永綿給保留了下來。

    那樓的質量還可以,在用幾十年都不成問題,只不過在搬進來辦公之前,陳永綿讓人把這裡全部重新的裝修了一遍。

    車子一到了辦公樓前面,陳永綿就看到了在樓門口等著他的曾應宏,業務部經理現在還在格羅茲尼沒回來,之後可能要去和政fu接著談判商議交易細節,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所以現在廠子裡主持工作的是,這個企劃部總監曾應宏,他也是個多面手。

    “怎麼了?老曾,這麼急叫我回來什麼事?”陳永綿一下車就問曾應宏。

    “嘿嘿!陳總,這次可是好事情,是軍方的人找上門了。”曾應宏以前也是天宇集團的人,知道陳永綿不喜歡人家叫他大少爺,所以才稱他為陳總。

    曾應宏悄悄的低聲和陳永綿說道。

    “什麼?軍方的人找過來了?”陳永綿一聽還真是有點吃驚,他在哈爾濱車展放出話,說他們飛馬公司,能夠煉出超硬的特殊鋼,當時也確實是有想引來華聯軍方的意思。

    畢竟在特殊鋼這一塊,民間的需求量很大不假,需求量更大的可是軍方的人。

    沒想到華聯軍方的人反應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就找上門來了?

    “人呢?還在嗎?”陳永綿不敢怠慢,趕忙向曾應宏仔細詢問。這個生意要是真的談成了,賺多少錢先不去說,光是廣告就大賺了!

    軍隊都用我的車,還不可靠?

    “在呢,在呢,您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聯繫了那位軍方的負責人,今天一早,他們就已經來廠子裡等著了,現在正在三樓的小會議室裡面等著咱們呢!”曾應宏不敢隱瞞,立即應著。

    “那好,走,上去看看。”陳永綿也不廢話,直接跟在曾應宏的後面,往三樓走了上去。

    由於樓的年齡比較老,所以樓裡面並沒有安裝電梯,不過他們走的很快,一分多鐘的功夫,就到了三樓,曾應宏帶著陳永綿是直接進了在走廊最裡端的那間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經過重新的裝修,顯得煥然一新,而且陳永綿在裝修的時候,也沒有吝嗇金錢,所以這裡顯得很是有點奢華的味道,地上都是厚厚的紅地毯,裡面是一個大大圓台的紅木會議桌,還有十幾把柔軟的沙發椅。

    陳永綿到了裡面一看,只見在這個小會議室裡面,正有三個軍人在哪裡坐著,而他們廠的那個老工程師劉建新,劉老爺子則正在和其中的一個軍官相談甚歡。

    三個軍官,有兩個很年輕,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女的,看樣子更是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男的英朗筆挺,女的也是颯爽裡英麗,很是有些新時代的俊男美女的氣質。

    而那個坐在另外一邊和劉建新老爺子相談甚歡的,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的樣子,他也穿著軍裝,但是卻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身上的斯文氣倒是顯得更多一些,長的也是非常的白淨,文弱的樣子。

    雖然他的年紀略長,但是看起來身上的軍人氣質,倒還沒有那兩個年輕的軍官足。

    陳永綿本來是以為這次帶隊的應該是那個中年人的,可是在看到他走進了辦公室後,反而是那兩個年輕的軍官迎了上來。

    “你好陳先生,我們是東北軍區後勤部第七科的科長,我叫胡翠芬,這位是我們部門的譚志軒,那位是邱尚志。”走到陳永綿面前,率先說話介紹自己的居然是那幾個人中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這可是讓陳永綿大跌了眼鏡。

    要知道部隊可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出去辦事什麼的,一般帶隊的都要是高級軍官才行。這個女軍官這樣走到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的樣子,一點都不顯得有什麼越級的慌張,難道這次帶隊的是她?

    軍人的作風果然是直爽,就連女人也不例外,這個女軍官的自我介紹方式,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委婉,甚至有些直來直往的意思,但是陳永綿就是欣賞這樣的直爽。

    軍人嘛,就應該有軍人的決斷,文縐縐的扯皮繞圈子好沒意思。

    “你好,我是陳永綿,飛馬動力集團的董事長,不知道幾位找我有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女軍官倒也沒客氣,陳永綿一問,她就張嘴要說。

    “坐下說,坐下說,你去沏幾杯茶過來。”陳永綿趕忙先招呼幾位軍官坐下,然後又吩咐,跟在他們身後的文員去沏茶過來。

    幾個人坐下了之後,這邊的胡翠芬倒也不等飛馬公司的工作人員沏茶上來,就開始和陳永綿說了起來。

    “陳先生是這樣的,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我們部隊採購的事情,原來在部隊服役的一些車輛呢,很多都已經快要到期了,現在也該到了更新換代的時候了。所以我們這次來找您,就是想和您這邊接洽一下,看看你們飛馬動力,有沒有成為部隊後勤車輛保障供應商的意思?”

    這還用問?想,當然想啦!

    陳永綿幾乎在肚子裡是狂喊出來的,誰不想成為部隊的車輛供應商啊?不過,現在好像還得有幾個問題先搞清楚再說。

    “哈哈,胡…”

    “少校,你就叫我胡少校好了。”

    那個女軍官也知道陳永綿不是部隊內部人士,可能不知道怎麼從領章上看軍銜,於是就提醒他到。

    這麼年輕的少校?還是個女的?看來這位胡少校的來頭不小啊,陳永綿確實是不知道怎麼看軍銜,可是聽到這個女人報上來的軍銜之後,他還是吃驚不小,這個少校也太年輕了!

    “額,這個…胡少校,我們飛馬動力當然願意成為部隊的車輛供應商啦,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看中的是我們飛馬動力的那一款產品啊?”陳永綿出聲問道。

    “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陳總你們飛馬動力參加本次的哈爾濱車展的經過,我們都一直有關注,而我們軍方在觀看了陳總你們這次的那款量產型的甲士系列之後,對這兩款車很感興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6:24
第六百四十七章 軍方委託

   胡翠芬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報上了軍方感興趣的車型對象

    果然是這兩款車,陳永綿真想在心中大笑幾聲,說實話在胡翠芬找上門來和他們談判的時候,陳永綿就已經猜到估計軍方是看上這款車型了

    說實話這麼多年來,在戰爭結束前,部隊裡配的都是以前臨時趕工開出來的老舊車型這個就不用說了,現在部隊正在裁軍,並且開始處於經費不足的狀態之中

    在實戰中,原本的輕型戰斗車輛逐漸展露出它們的不足與缺點,軍方現在需要的就是型的運動型多用途汽車,也就是英文縮寫的suv

    正在這個時候,飛馬動力集團這一家幾乎就是天宇集團親兒子的汽車公司,推出了最款的甲士系列運動型多用途汽車,這才引得軍方垂涎,想要收購一批作為軍用

    在suv車概念誕生的這幾年來,華軍部隊的採購人員,是一直在全國的汽車市場上,尋找可以適應部隊使 方式的硬派suv

    這些車可是部隊的軍用車,對性能的要求著實不低,要耐操練,通過性能好,馬力要強勁,而且最關鍵的就是不能出現任何的安全隱患

    考慮到目前的軍方經費問題,這個價格還要適當

    這可就難壞了這些部隊的採購人員,目前國內能夠生產硬派suv的汽車廠家,就那麼幾家

    類似於手企業中的那些個汽車公司肯定不考慮了,其他那些成立時間還不夠五年的中小型企業,也不會考慮,可是這樣一來市面上就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車型可以考慮了

    華聯剩下能夠生產硬派suv車型的也就只有興華社旗下的寶馬汽車集團了,可是寶馬的產品,部隊也考察過,舒適性確實做得好,畢竟原本就做開了高檔轎車市場

    可是從其他的各種方方面考慮,就完全不符合部隊的採購標準了,軍用車輛可不是舒不舒服就可以的,還得看容不容易死人

    這樣一來各軍區部隊的後勤主管們可就犯難了寶馬的產品不可靠,總不能讓士兵的屁股坐著這樣的車子來執行作戰任務?

    而市面上的suv車型就那麼幾種,把國內的排除之後,外國的的就不用考慮他們還在玩小吉普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飛馬動力公司強勢崛起,有著天宇集團的深厚背景,是讓人覺得放心並且經過嚴格的考察,軍方對飛馬公司推出的甲士系列非常滿意

    其實就算這次陳永綿他們沒有展出甲士系列的話東北軍區的這些人也打算找他們來談談合作的事情了,請他們專門為部隊開幾款車,哪想到現在有了甲士系列,這型軍用suv的難題就算是圓滿解決了

    尤其是東北軍區的幾位高級指揮官,有幾個在看到了飛馬動力展出的甲士的外形之後就連聲說了好幾句的:好

    這樣一來,後勤主管當然也就明白了這位上級的意思於是還沒等陳永綿他們從格羅茲尼回來呢,這部隊的人就找上門了

    “哦這兩款車啊,沒問題,不過我要和胡少校你交代一下,這兩款車我們現在是已經有了原 車,可是量產車方面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因為我們要在這兩款車上面搭載上我們最研的這款生態節能動機,和雙離合的動力總成呢咦對了,胡少校,不知道你們部隊的採購標準是什麼?是否對動機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呢?”

    陳永綿這時候突然想起來,對方可是部隊方面的專項採購,可能會對一些部件有自己特殊的要求

    “恩,我們也聽說和了解了陳先生你們的這款動機,性能確實是很優越,不過我想問一下陳先生,如果你們的甲士系列,要是搭載了這個型號的動機的話,那報價會是多少呢?”胡翠芬也不假思索的對陳永綿問道**(**)

    “不低於五萬華元”陳永綿也是不假思索就直接回答了胡翠芬,這樣的動力總成,再配上這樣的車型,這車就是為了高端市場準備的,如果要是報低了價格,那完全是自降身價

    像這樣的情況,現在飛馬動力已經是完全不屑為之了,就算是部隊採購,我們也不講價其實因為研技術而花了不少錢,本身這個報價已經賺得很少了,要不是看在軍方採購的面子上,陳永綿十五萬都是說得出口的

    “哦,那麼陳先生你們公司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類型車可供 擇呢?”胡翠芬並沒有因為陳永綿的強硬態度而氣惱,心平氣和的問著

    這倒是讓陳永綿心情頓時舒暢不少,在這一點上,作為生代的他可不像其父陳澤,對政府和軍隊沒什麼敬畏,在商言商,不黑你就很愛國了

    “有,我們可以根據你們的心裡價位,對我們的車型做出調整,比如我們可以把動機上面的一些技術拿下去,這樣一來,也同樣可以滿足你們的需要的啊?只是不知道,胡少校,這次你們採購的軍車大概的價位還有數量會是多少呢?”

    價格低那當然就是要減配的,總不能讓公司當掉褲子來支援國家建設不過沒關係,飛馬動力集團所研的這款動機,就算沒有那些缸內直噴,還有連續可變氣門技術什麼的支持,光是自然吸氣版的功率也是不小,完全可以應付得了這甲士的大塊頭

    而在此之前他之所以打算給甲士這兩款ab車型,配上節能的動機和雙離合的變器,主要也是針對那些高端市場裡面喜歡四處去野外撤野尋歡的客戶的

    有些有錢人就喜歡一個人開車在荒郊野外的亂逛遊那樣的地方很多都沒有路,或者就根本是坑坑洼窪的爛路,所以對動機的功率和性能可能會要求的高一些,所以他才會給這兩輛車配上這樣的配置

    但是這部隊的士兵如果選擇這樣的座駕的話暫時就不太過必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畢竟戰爭已經快要結束,的世界大戰至少未來三十年內打不起來,車子長時間在復雜地形行使的機會估計也不多

    大多數的軍事行動應該還是主要會集中在路況好的地方,所以只要保證了車輛的舒適性,那麼那大功率的動機倒是其次了

    “恩,我們這次的初步採購意向是一百輛,如果使用情況理想的話那麼我們在後面會最佳訂單,我們 個東北軍區的採購量,大概不會低於一千五百兩,當然這裡面會覆蓋你們甲士車系的兩款車型但是平均價格方面嗎我們希望可以控制在每輛二十五萬左右,陳總你也知道,現在的部隊畢竟不是有錢的大戶…”

    胡少校的話裡也很無奈,陳永綿聽了也能夠理解,整個東北軍區有多少部隊?又能有多少士兵急需要用到suv?

    看來軍方這次採購估計也是為了試驗

    “好,沒問題,這樣我們可以省略掉缸內直噴技術,和雙可變氣門正時技術畢竟這些技術都是針對省油而研的,而你們軍隊的駕車方式在我理解,好像並不是特別在乎油耗”

    “呵呵這樣我們就可以把這個可以提升動機功率的轉子渦輪給保留下來,而且變器也換乘手動擋,這樣一來就可以節省很多成本當然了,我們也可以根據你們的需求,對車子的內部做出調整,去掉一些不必要的裝備,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大的節省成本,我估計只要做出一定的微調,這兩款車子,因該會符合你們部隊的要求了”

    陳永綿想了一番,然後對胡翠芬說道,而胡翠芬聽了陳永綿的答復之後,也覺得很滿意,最起碼人家飛馬動力的誠意還是很足的

    既然交易意向已經確定,現在陳永綿的態度,對她們這些重要客戶的工作還是挺配合,所以她心裡也是舒了一口氣畢竟這可是關乎到整個軍區的大事,如果弄不好,那回去招人罵的可就是她了

    “好,我看這樣做非常可行,不過陳總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拿的出樣車來?”這次說話的不是胡翠芬,而是剛剛那 和劉建峰老爺子一直談的很熟絡的那個中年軍官

    “這位是?”

    “哦哈哈,你看看,我剛剛碰到了老朋友聊得高興都忘了自我介紹了,你好陳總,我是東北軍區後勤總裝備部技術部主任孫耀”那位白面生似地中年軍官,站起身來走到陳永綿的身邊,伸手和他握手到

    而劉老爺子也笑呵呵的跟在他的身旁,對陳永綿說道:“永眠,這位孫少校可是我的老朋友,當年我們可一起參加了不少國家級的技術攻關項目呢這個永眠啊,可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真是幸會,幸會,很高興認識你”陳永綿一聽劉老爺子這麼說,馬上和這位技術型的官員熱絡了起來

    “哈哈,是劉老爺子太客氣了,和他比起來我只不過是個晚輩,和你比起來我是自愧不如啊哈哈哈”孫耀倒是很謙虛,還真是有點卷氣十足的味道

    總不能讓人家這麼站著說話,陳永綿趕忙又招呼人家坐下,胡翠芬負責向他這邊了解情況,和接觸談判,但是到了具體的技術細節方面,就是要有這位孫耀少校來拿主意了

    畢竟這位孫少校可是一位非常懂行的行家,在和陳永綿的攀談當中,這位孫少校加關注的還是陳永綿他們的這款車型的一些技術上的信息

    這款甲士從研,到最後成型,可以說是陳永綿他們一手一腳打造出來的,所以每個細節上面他都很是清楚

    而飛馬動力集團在打造這款甲士系列的同時,也將兩款車互相取長補短比如將a型試驗車的車頭燈和進氣格柵的設計,帶到了b型車上面,而同時又把那些能夠凸顯b型版本粗獷豪邁氣息的柳釘外漏,還有粗壯的門把手等等設計帶到了a型試驗車上面

    所以這兩款車一經誕生,就是融合了兩家之長的優秀作品,儘管在哈爾濱車展上亮相之後,並沒有太吸 引歐洲的目光,但是在中國和美國卻已經引起了相當的關注

    現在西歐無暇東顧,美國卻已經開始緊緊盯著中國一舉一動,包括大大小小的展覽會代表中國汽車整體製造水平的哈爾濱車展自然是不容錯過

    現在華聯軍方率先找上門來,顯然也是被這款車系的硬朗粗獷的外形所吸引覺得這款車的氣質很是符合軍人的氣質,而且飛馬動力的動力總成目前在國際上也是出了名的,所以人家才會選擇飛馬動力這個品牌來試水

    孫耀主任不愧是技術官員出身,他所問的問題很是專業比如車身的結構是承載式的還是非承載式的啦,還有就是這車子的底盤是如何調校的啦,通過性如何啦,車身的剛性如何啦,自重多少啦油箱有多大,自我續航能力是多少啦,尤其是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的工作能力啦等等一系列軍隊用車所關注的問題

    陳永綿全部給錢主任做了詳細的一一的回答,孫主任聽了之後很是滿意最後還問他們現在有沒有樣車

    這樣車陳永綿他們當然有,而且還有不下上百輛其實早在甲士系列做出來之初,陳永綿就考慮過拉開檔次的問題這款車可以配上豪華節能減排動機,但是也可以只配上渦輪增壓動機

    畢竟如果配上節能減排動機的話,這款車的市場價格肯定不會低於十二萬,但是市面上的絕大部分用車消費者可是有很多承受不起這樣的價格,而陳永綿他們也沒打算放過硬派suv的低端市場,所以配有一個渦輪增壓的動機型號的甲士,他們早就在研製了

    現在這款低端版的甲士,早就已經是進入了路試階段,很快就可以推出市場了,現在孫耀他們要試車,正好就趕到了點子上了

    陳永綿二話沒多說,就帶著孫耀他們去了廠子裡的試車場去試車

    單配了低慣量轉子渦輪增壓器的v6動 能夠提供出300馬力的強勁動力,而且車上還搭載了類似於某時空裡豐田的eb制動力分配系統,還有trac的牽引力分配系統,還有車身穩停系統,以及搭載的類似大眾的ma250的五檔手變器…

    在1946年能夠完成這樣的配置,除了飛馬動力以外,恐怕地球上就沒有另外一家汽車企業能夠做到了

    孫耀從試駕車上下來之後,對這款最低端配置的甲士四車型很是滿意

    “陳總,我對這款車很是滿意,現在我有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研大馬力的柴油動機車型的意向?”孫主任從車上下來之後,就把陳永綿拉到了一邊,然後用悄悄話的方式問道

    “有啊,當然有,不過還沒排上工作日程”

    “那如果我們軍方有需要的話,你們有沒有提前研大功率柴油動機和車型的可能性?”

    “什麼,您的意思是…”聽著這話,陳永綿也不禁怦然心動

    “對,我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們飛馬動力,有沒有興趣,為我們軍方設計一款全的戰斗車輛?”

    孫耀的話很直白,而且神色很凝重,看起來也不想是說假話在忽悠陳永綿的樣子

    “全的戰斗車輛?”

    陳永綿心頭一陣狂跳,然後腦海裡就不斷的閃過了那些意味著彪悍和鐵血的大塊頭們的圖片,每個男人心中都放不下的夢想啊

    “是的,戰斗車輛,哎現代戰爭的模式,已經徹底的改變了啊和以前已經是全然的不同了,在美國人趕上來之前,現在我們就加應該未雨綢繆,保持我軍在世界上的領軍優勢”

    孫主任這時候目視著遠方,雙眼有些不聚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他的神情,卻真的是一副憂心憂國的樣子

    其實在陳永綿的心裡,他已經大概的猜出了這位孫少校在想些什麼

    時代不同了,戰爭的模式也在生著改變,而對目前世界主要軍事強國的戰斗方式影響最大的,無疑是最近二十年來,中國人在日本打響的掃蕩戰爭

    這讓華聯軍方再次的在全世界面前展示了肌肉的同時,也把一種全的戰爭方式帶到了所有世界強國的面前

    而這種戰鬥方式,就是對軍隊機械化的全模式

    而通過對兩年來掃日戰爭的觀摩,華聯的軍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在的戰爭,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使用人海戰術去堆填就可以的了

    而且也已經再也不是依靠步兵就能稱雄的年代了,人力是永遠無法戰勝機械的這個概念,已經深入到引艮多軍人的心中,在深刻的影響著這一代軍人的理念

    說實話陳永綿很高興,看到這一點,是的軍隊強調精神是必須的,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只強調精神的力量,同時還要注重自己硬件方面的提高啊

    最近一次的掃日戰爭華聯軍人就很好的把他們的戰鬥模式,好的展現在了世人面前而作為負責後勤支援工作的東北軍區,眼見華南軍區的登日部隊如此大放異彩,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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