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絕對權力 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2012-11-20 12:12: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6 1750638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21 14:16
第792章 小李子

這兩年,友誼飯店進行了一定的改進,增加了娛樂設施。比如搞了一個卡拉OK,生意十分火爆。許多來飯店吃飯的客人,吃晚飯后一般都會去唱個歌,娛樂一下。

九十年代初期的卡拉OK設施,整體都很原始。但友誼飯店的卡拉OK娛樂廳,至少代表了目前國內卡拉OK的最高檔次,委實能吸引不少的客人。

李春雨,上官深雪,李秋雨,范鴻宇,范虹彩,葆興,佟雨,佟顏,楊青山等人就是這樣的,先在那邊吃完了飯,然后就跑到卡拉OK廳這邊來唱歌。

一個不小的歌廳,中間還有舞池。

和后世的卡拉OK廳略微有所區別。因為這個娛樂活動也是最近才引進國內的,很多就是在原來舞廳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裝。不是同一批客人,大伙可以混在一起唱歌跳舞,娛樂廳方面,還準備了樂隊與歌手。萬一客人們想要休息一下,就由娛樂廳的歌手來代勞。

總體來說,有點介乎卡拉OK廳與酒吧之間的設置。

范鴻宇略略有點不大習慣。

好在范縣長一貫對這種娛樂不是十分感冒,就是當一個看客,很少唱歌。范縣長的歌喉本也有點磕磣,一般情況下很會藏拙。不過范鴻宇的舞跳得不錯,有女賓邀請他跳舞的話,便欣然答應,并不怯場。一伙人倒也玩得盡興。

出乎范鴻宇意料的是,上官深雪很活躍,唱歌跳舞樣樣精通。

想想也不奇怪,上官經常要出國執行特殊任務,各種各樣的場合都要經歷,可不僅僅是會玩刀玩槍那么簡單。

范虹彩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娛樂活動,很新奇。

自從到首都大學之后,雖然和李秋雨不是同一個專業李秋雨是文科生,范虹彩是理科生,但范虹彩還是很快就成了李秋雨的“跟屁蟲”。“小李姐姐”在學校太拉風了幾乎無論走到哪里,都必定會成為焦點人物,范虹彩老崇拜她了。李秋雨對范虹彩也很照顧。

對于首都大學其他男生而言,只能慨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校花小團隊”一不小心就增加了一位無可爭議的新成員。盡管因為年紀幼小,多多少少還顯得有幾分青澀,少了點成熟女性的風韻,但單純憑長相身材,范虹彩就足以成為當之無愧的校花。

以首都大學的規模,校花不可能只有一位。

不過李秋雨很有分寸一般不帶范虹彩去參加京師紈绔圈子里的聚會。對那些“混帳東西”的混帳心思,小魔女心里有數。見到范虹彩這樣嬌嫩如花的小女生,什么壞招都有可能使將出來。李秋雨倒不怕那些混帳仗勢欺人,在這首都城里還沒什么人敢對李秋雨的朋友擺譜。家世比老李家很顯赫的豪門,已經很難找了。關鍵她怕范虹彩年幼,不諳世事,被人“引誘”了去。

這些紈绔二世祖三世祖,還真有幾個人物,除了不進體制受約束,其他方面就算以李秋雨的眼光來看,那也是一等一的人物,長得要多帥就有多帥,要多有風度就多有風度,肚子里也是真有才華,甚至還有博士頭銜的高級知識分子。家世一等,年少多金,才華出眾,儀表堂堂風流倜儻,所有優秀男人的條件都具備了堪稱是無數青春少女的夢中情人。

這幾位大少,倘若有人起心對范虹彩用點小手段,沒準小姑娘就死心塌地地愛上了。

這卻不是李秋雨能夠阻擋得了的。

你管天管地,還能管住人家少女懷春啊?

真要是談成了,范虹彩能嫁入豪門,倒也不差,算得一段佳話。怕就怕那些紈绔子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可就麻煩了。李秋雨擔心到時候不好向范鴻宇交差。

李大姑娘胡鬧歸胡鬧,卻是個講義氣的。

今晚這個聚會,全是自己人,那就無需擔憂。

有李春雨在,京城之內任何一位紈绔,都得給面子,不能胡來。現如今李二少在京師世家子弟之中的名氣,那是越來越響亮了,隱然有追上“老一輩四大”的意思。原因主要在兩個方面,首先是李副主任如今工作認真,逐漸獲得了老李家家族長輩的認可,其他世家長輩,也開始對老李家這個以前“不怎么爭氣”的二小子刮目相看。在世家長輩看來,只要肯努力工作,那就足夠了,其他的,全都交給他們來“擺平”。能夠獲得家族長輩的認可,對于世家紈绔子弟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一個“硬性指標”。

許多紈绔子弟,在首都城里威風盡自威風,回到自己的大家族,卻地位低下,家里長輩,橫挑鼻子豎挑眼,左右都瞧不慣。這些紈绔子弟面對長輩,也只能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小事情,他們依靠家里的金字招牌和紈绔圈子里的哥們,能夠搞定。一旦碰到了真正的大事,需要動用家族勢力的話,那就非常麻煩。

家里那些一本正經的“老頑固”,可不會輕易出面來給他們那些拆爛污的破事來擦屁股。

所以,紈绔圈子里真正有分量的“大哥”級人物,就是那些能夠動用家族勢力的超級牛人!

不管政商黑白,俱皆通吃。

李春雨名聲大噪的第二個原因,那就是李二少有錢。

不是一般的有錢,是非常非常有錢。據說李二少和香港的一個什么“財團”有很深的交往,那錢海了去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一點,令很多紈绔羨慕嫉妒恨,哈喇子橫流。

沒辦法,誰叫人老李家的“后花園”是嶺南呢?那個全國一等一的富裕省份,簡直就是富得流油啊。李二少因此和香港大財團有往來,再也正常不過了。

許多紈绔,別看在京師人五人六的,似乎可以橫著走。一旦出了京,去到嶺南,那可就風光不起來了,沒什么重量級大佬會真的給他們面子。

老李家不一樣。

李二少去了嶺南,只要輕輕一跺腳,那也是地動山搖。

“虹彩,想唱什么歌,我給你點啊……”

李秋雨對范虹彩很照應,和她坐在一起,笑嘻嘻地說道。這里人多,李大姑娘就講究個影響,不和范鴻宇走得太近,照顧好他妹妹,也是一樣的。

范虹彩搖了搖頭,興奮得小臉通紅,兩眼熠熠生輝。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登臺演唱那是藝術家的事情,普通群眾,自然只有乖乖地坐在臺下,抬頭仰望,拍手歡呼的份兒。誰知到了這里,每個人都能登臺,每個人都能像模像樣地唱歌。

一時之間,小姑娘頗有點不習慣。

李秋雨笑著說道:“虹彩,別害羞,膽子放大點。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在學校的名氣可不小了。大家可都知道,你是一年級學妹里最漂亮的一枝花……”

“秋雨姐姐,就你會笑話我……”

范虹彩小臉更紅,不依地扭了扭身子。這樣的話,她其實也聽說過的,雖然有些害羞,小心眼里其實在偷偷竊喜。哪個少女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關鍵這話,就不應該從李秋雨嘴里說出來。

實在李秋雨太漂亮,只要有她在首都大學一天,首都大學“第一校花”的頭銜就絕不會旁落。這是公認的事實。范虹彩盡管對自己的容顏一貫自信,卻也承認這個事實。

“傻丫頭,長得漂亮是好事,你害什么羞啊?”

李秋雨便輕輕擰了一把范虹彩嬌嫩似水的臉蛋,愛憐地說道。

李秋雨喜歡范虹彩,一開始確實是因為范鴻宇的緣故,愛屋及烏。和范虹彩這半年多的交道一打下來,情況已大為不同,李秋雨真的將范虹彩當成妹妹來看待了。從小到大,李秋雨身邊的所有人都將她當寶貝般寵著慣著,李大姑娘永遠就是個“小妹妹”,忽然之間,自己身邊多出一個小妹妹,李秋雨忽然發覺,還真不是什么壞事。

被人寵著,是一種享受;有人被自己寵著,那也是一種享受啊!

當姐姐,“頤指氣使”的感覺也挺美的。

尤其范虹彩很乖,很聽她的話,李秋雨心里頭就更美了。要是那個家伙,也能這么聽自己的話,那該多好?

這么想著,李秋雨的眼神便情不自禁地朝著范鴻宇那邊瞥過去,隨即失笑。

那個男人帥氣的臉龐,在舞廳閃爍的燈光之下,依舊顯得棱角分明,從側面望去,勾勒出一道十分倔強的弧線,氣勢凌人。

這樣霸氣四溢的范鴻宇,李秋雨很難想象,他會對女人俯首帖耳。

范鴻宇真要是那種小白臉,光會對漂亮女孩子軟綿綿說些肉麻的溫柔言語,漂亮女孩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讓李大姑娘拿哪只眼睛去瞧他呢?

那種男人,李秋雨身邊還少嗎?

李春雨剛剛和上官深雪唱完一首對唱的情歌,大廳里掌聲四起。

李二少便頻頻揮手答禮。

尋歡少爺從來就不是個謙虛的主。

“哈哈,小李子,想不到你唱歌還很有兩下子嘛……”

便在此時,一個很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咧咧的。

所有人臉色微變。

這四九城里,敢于如此稱呼李二少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21 23:31
第793章 王二哥

“王二哥!”

李春雨愣怔了一下,隨即笑哈哈地打了個招呼。

大廳里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王二哥!

在全首都不知道有多少姓王又排行第二的家伙可以得到“王二哥”的稱呼,關鍵是,“王二哥”這三個字,是從李二少的嘴里吐出來,那就太不一樣了。

整個四九城,有資格當得起李春雨叫一聲“王二哥”的,絕對只有一個人。

王禪!

也只有這位“王二哥”,才敢大咧咧地稱李春雨為“小李子”,李春雨還不生氣。

人家真有這個資格!

家世不比李春雨差,年紀比他大,出道更是比他早,在首都紈绔圈子里,“三世祖”群體當中,王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排名更在古曉亮之上。

王二哥在首都紈绔圈子里聲名鵲起之時,李尋歡李二少還在大學磨屁股聽老夫子講授人生道理,紈绔圈子中,充其量算是個才出茅廬的小字輩。現如今,李春雨名聲顯赫,但要跟王禪平起平坐,可還不夠分量。紈绔圈子,一樣講究個“資歷”的。

只是大伙都不曾想到,會在這里碰到王禪。

范鴻宇跟著起身,打量著這位四九城里鼎鼎大名的一等一公子哥。

王禪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樣子,比李春雨大幾歲,個子不算太高,身材也不算太魁梧,長相同樣不出眾,是那種丟在人堆里就撈不出來的普通。但這樣的人物,一定會有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只有有些人崢嶸外露,一眼便知;還有一些人的特別,卻很難一眼就看得出來,需要用心去體會。

眼下,王禪給范鴻宇的特別之處,就是他那種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氣質。

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很多頹廢的小混混身上都有這種特點。然而,任何事物都有“精粗”之別,也有“等級”之分,這氣質也是一樣。普通小混混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只會令人厭憎,碰到脾氣比較暴躁的哥們,說不定就會伸手教訓。

你小子屁本事都沒有,跟老子眼前晃來晃去,痞里痞氣的做什么?

大耳刮子抽丫的!

王禪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明顯底氣十足。

那種看什么都懶洋洋提不起多大勁頭的眼神之中,偶爾透出來一抹凌厲,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令人壓根就不敢懷疑他的實力。

古語有云:腹有詩書氣自華。

說的就是這么個意思。

就好像一頭吃飽了的獅子,懶洋洋地打量著從它身邊走過的獵物,絲毫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但并不表示著,獵物可以在獅子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獅子就是獅子,獵物就是獵物,吃不吃你,什么時候吃你,主動權在獅子手中,獵物只有被吃或者沒命逃竄的份。

范鴻宇在打量王禪,王禪也在打量他,眼神淡淡的。

李春雨這一伙人里,美女不少,李秋雨,佟雨佟顏,上官深雪,范虹彩,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并且各有特色。但王禪的注意力,并未放在美女身上,一掃而過。不是說王禪不喜歡美女,相反,他很喜歡各類美女。然而王禪不喜歡將目光釘在圈子里哥們身邊的美女身上。

傳言之中,王二哥也許不講道理,卻非常講義氣,很能恪守圈子里的規矩。

既然這些美女是跟著李春雨葆興楊青山一塊的,王禪便能做到視而不見。

身為紈绔圈子里的頭等大哥,自動自覺維護圈子里的規矩,就是必然的。大家都不講規矩了,大哥說話也就不靈光。王禪絕不容許這種情形出現。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想要大伙都守規矩,大哥就必須以身作則,教訓起小弟來的時候,才能理直氣壯。

“小李子,這就是小范?”

王禪只是瞄了范鴻宇幾眼,忽然就開口問道,語氣還是吊兒郎當,渾不在意。

“王二哥,我是范鴻宇。”

不待李春雨作答,范鴻宇主動接過了話頭,心里暗暗納罕,卻不知王禪何以知道他的“大名”,貌似范鴻宇并非紈绔圈子里的一員,職務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長,怎么都不應該引起王禪的注意。

“嗯,聽說過。是你揣掇著小李子把周大全的小舅子給丟進監獄去的?這事啊,辦得有點意思。”

王禪咧嘴一笑,說道。

范鴻宇愣了一下,仔細觀察著王禪的臉色,似乎想要知道,王禪說這話,內里到底是個什么心思。難道王禪和周大全有過節?甚至,老周家和老王家不對路?

王禪笑道:“別看了,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周大全那小舅子,就他媽的不地道。想玩,可以。那要彼此心甘情愿,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仗著有幾個錢,坑蒙拐騙,強買強賣,算怎么回事?”

范鴻宇又是一凜。

和京師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范鴻宇不是頭一回。李春雨葆興楊青山就不說了,哥們。周大全蔣雪松,那是正兒八經混體制的,想要將家族榮光發揚光大,一本正經,官場手腕玩得很麻溜,隱然是積年老手的風范。傳說中的古二哥,見過一面,特別陰沉,喜怒不形于色。而王禪,卻能在頃刻間看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這眼光,端的了得。

從王禪對待周大全小舅子這事的態度,也能看得出來,這位王二哥是真的很在意圈子里的規矩。要說紈绔,許明誠跟王禪差了十萬八千里,連王禪圈子的外圍都進不去,給王二哥提鞋子都不配。但他壞了規矩,王禪就覺得理所當然應該被收拾。

而且王禪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要傳到周大全的耳朵里,肯定會得罪人。

王二哥不在乎!

只有實力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做到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你喜歡我也好,憎恨我也好,誰鳥你!

“哈哈,王二哥就是喜歡開玩笑。”

李春雨似乎覺得有些不對,馬上出面打圓場。雖說在圈子里,李二少暫時還趕不上王二哥的“威望”,卻也不容小覷。

王禪聳聳肩,不置可否,眼神也從范鴻宇臉上收了回來,一副對此事不再有興趣的模樣。

也是,無論許明誠還是范鴻宇,暫時可還沒有讓王禪特別在意的資格。王禪也許就是好奇范鴻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在體制內混,小小縣長,為了一些和他毫不相干的貧困女大學生,往死里得罪周大全那樣縱算在首都豪門也堪稱頗受重視的杰出子弟。

這脾氣,有點像個愣頭青,卻不知怎么就和李春雨成了鐵哥們。

“王二哥,這么巧啊,也來這里唱歌?”

楊青山在一旁說道。

說起“門第”,較之王家,楊家自然還要遜色幾分。不過楊老爺子還在世,身體狀況良好,這就是很強大的資本。加上楊青山為人處世頗有一手,在圈子里很有些人緣,王禪也便高看他一眼。

“怎么,青山,這場子是你開的?不許我來?”

王禪笑著說道。

楊青山笑哈哈地說道:“哪的話,就算是我開的場子,王二哥這樣的貴客要來捧場,我歡迎還來不及呢。這四九城里,就沒有一個場子,不想請王二哥去坐一坐的,那得是多有面子的事。”

“哈哈,青山,嘴巴抹了蜜啊,這甜得,二哥我都有點受不了啦……得,你是不是真想弄個場子?真想弄的話,就沖著你今兒這席話,我一定去捧場。”

王禪拍了拍楊青山的肩膀,大咧咧地說道。

楊青山嘿嘿一笑,說道:“不瞞二哥說,我真有這么個想法,就是手里有些緊,沒本錢。”

王禪眼睛一翻,哼道:“小楊,這就不地道了啊。

沒本錢這種話,你也敢跟我胡咧咧?你這是打尋歡的臉呢。現在這四九城里,誰不知道李二少發了大財,是個暴發戶啊!要弄個場子玩玩,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用不著跟我面前哭窮吧?”

李春雨笑道:“王二哥,這個場子,是青山想弄,不是我想弄。”

楊青山也不在意王禪的“奚落”,笑著說道:“是啊,王二哥,都說親兄弟明算賬。這個場子是我想弄,要是本錢全由尋歡來給我掏,小楊我也太沒面子了。王二哥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呢,別的本事沒有,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幾碗飯。吃不下,不敢硬撐。”

“楊少,真要是本錢略有欠缺,可以考慮借貸。”

便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王禪身邊不吭聲的一位中年男子,忽然微笑著開口說道。

這位中年男子,穿著合體的阿瑪尼休閑服,臉上始終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風度極佳。正是和范鴻宇李秋雨在紅楓葉健身俱樂部網球館有過一面之緣的廖啟正。身邊跟著濃妝艷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對雙胞胎姐妹花。

姐妹花本來是飛揚跳脫的性子,但現在卻乖得如同兩只小綿羊,只是賠著笑,一聲不吭。

絕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王二哥面前談笑風生的。

那位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廖啟正身邊的阿郎,此刻站在不遠處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幾乎沒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除了范鴻宇和上官深雪。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21 23:37
第794章 借力打力

楊青山望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這位是……”

看得出來,廖啟正是個有錢人,他身上雖然沒有什么特別顯眼的奢華裝飾品,但單是這套行頭加上一塊伯爵腕表,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折騰得起的。況且他站在王禪身邊,神態自若,不亢不卑,更加說明問題。這可不是能裝出來的氣度。

王禪,古曉亮這些京師紈绔圈子里的超級“大哥”,身邊確實會經常出現商人。

各取所需嘛。

但通常普通商人再有錢,讓他和王禪站在一起,就算不手軟腳軟,也絕對會滿臉堆笑,時時刻刻準備插話,狠狠奉承王二哥幾句。

僅僅從神態上看,廖啟正似乎將自己當成了可以和王禪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楊青山倒也不敢怠慢。

廖啟正微笑說道:“楊少,我是廖啟正,承蒙王二哥不棄,帶我到這里來和諸位見個面。”

只是很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職業什么的,不置一詞。廖啟正似乎拿得定,只要他的“大號”一報出來,楊青山肯定能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果然,楊青山便露出驚詫的神色:“原來是廖總。幸會幸會!”

主動向廖啟正伸出了手。

廖啟正不慌不忙,伸手和楊青山相握,彬彬有禮地寒暄了幾句。

王禪在一旁看著,并沒有為廖啟正介紹一句,嘴角浮起一絲怡然自得的笑容。如同廖啟正所言,今兒王禪就是帶著他到這里來和李春雨結交的。很顯然,王禪對廖啟正相當有信心,覺得壓根就用不著自己開口,廖啟正一定會成功獲得大伙的好感。

連王二哥都覺得廖啟正是個人物。想必李春雨等人不會等閑視之。真要是在廖啟正面前擺架子,那不是廖啟正的錯,必定是李春雨他們眼界不行。

事實證明,王禪的直覺相當準。

聽說了廖啟正的大名之后,不但楊青山對廖啟正客客氣氣,李春雨的臉上也閃過一抹驚訝之色。至于其他人,王禪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在王禪眼里,今兒這里一大堆人,只有李春雨。楊青山,葆興稱得上是人物。葆興在部隊發展,平日里和紈绔公子來往較少,不知道廖啟正的大名,倒也情有可原。至于范鴻宇。王禪可并沒有真的放在眼里。青山的一位基層干部,雖然升官的速度夠快,但想要夠得上王二哥的臺面,那還早著呢。范鴻宇和李春雨等人關系再好,那也只是私人朋友,絕不可能成為京師紈绔圈子里真正的一員。

其他幾位都是女性,王禪有著極其嚴重的大男子漢主義。直接將她們忽略不計,哪怕李春雨的妹妹,葆興的老婆,都是一樣。

“原來你就是廖總。久仰大名,幸會!”

李春雨和廖啟正握手,上下打量著這位早已在京師紈绔圈子里大名鼎鼎的南方商人,頗有幾分好奇。這首都城里。成天在超級衙內黨身邊轉悠的商人不在少數,但真正能夠得到王禪或古曉亮等人認可。鄭重其事當作朋友來看待的,卻少之又少,兩個巴掌就數得過來。

像廖啟正這樣,同時在好幾位紈绔大哥面前都吃得開的,更是極其罕見,據李春雨所知,如此牛逼的家伙,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位。

李春雨這句久仰,倒是說得十分誠懇,沒有多少敷衍之意。

但凡有本事的家伙,不管出身來歷有多么卑賤,李二少都愿意高看一眼。

“李二少客氣,我早就聽王二哥說,這京師之地,有幾位后起之秀,李二少是最杰出的。王二哥都這么說,可見李二少是何等的了得。今天有緣見到李二少,啟正當真不勝榮幸。”

廖啟正縐縐地說道,益發顯得風度翩翩。

李春雨哈哈大笑,說道:“廖總,真要是這樣,那你就甭客氣了。我這人呢,不太喜歡和人客套。要做朋友那就認認真真做朋友,要是不對路,那就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每次見面都像孔夫子那樣掉書袋,累不累?”

廖啟正笑著說道:“李二少真是爽快人,難怪王二哥說你的性格,最對他的胃口。”

范鴻宇一直在冷眼旁觀。

廖啟正在幾位頂級衙內面前看上去風淡云輕,揮灑自如,但總體來說,依舊沒有脫出借力打力的范疇,很隨意地提起王禪對李春雨的“看重”,一來獲得李春雨的好感,二來隱隱自高身份——王二哥跟我才是平起平坐的朋友,我們經常拿你李二少作為“談資”。

這種手法,非常管用。

李春雨就算是看在王禪的面子上,也得給廖啟正面子。

不管是官路還是商途,自來能夠成大事者,都能玩一手漂亮的借力打力。像廖啟正這樣的,更是借力打力的高手,幾乎達到了“四兩撥千斤”的境界。

有這手絕技,難怪他一個南方商人,在首都最頂級的衙內圈子里也能玩得溜溜轉。

葆興只是和廖啟正握了個手,簡單寒暄一兩句。

他是軍人,自來不太喜歡和商人打交道。葆家軍伍世家,往來的客人之中,也很少有經商的生意人。

“范先生,又見面了。”

略略出乎王禪的意料之外,廖啟正居然主動向范鴻宇伸手,還不需要人介紹。由此可見,他們以前見過面,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碰到了一起。

范鴻宇和他握了一下手,微笑說道:“廖先生,你好,很高興再見到你。”

“是啊,能再相見,就是有緣。我這個人比較相信緣分,希望能夠為范先生效勞。”

范鴻宇笑笑,說道:“廖先生好意心領。”

王禪忽然說道:“小范,聽說你現在是縣長?”

倒是很不客氣,直接就叫“小范”。不過他比范鴻宇大了四五歲,叫小范也沒錯。在這樣的場合,以王禪的性格,絕不會稱呼范鴻宇的職務。

“是的,王二哥,我現在是青山云湖縣的縣長。”

“呵呵,厲害,這么年輕的縣長,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過……”

王禪的語氣里,沒有調侃之意,自然不不可能有欽佩之情。在他看來,既然范鴻宇和李春雨是哥們,又在體制內混著,那么當個縣長有啥稀奇的?只要本身有些本事就行了。別的不說,范鴻宇沒有什么高層背景,卻能和李春雨這樣一等一的豪門子弟成為鐵哥們,單這一條,就足以稱為有本事。

“小范,既然你現在是縣長,那和老廖多接觸一下也不錯。老廖這人呢,你可能還不大清楚,會做生意,手下有不少企業。方便的話,你們多溝通,看看能不能合作一把。老廖賺點錢,你們縣里呢,也賺點錢,還有一個招商引資的成績,兩全其美,挺好的。”

王禪依舊是大大咧咧的,在他嘴里,云湖縣和廖啟正合作,就跟玩兒似的。不過王禪確實有這樣的錢,比這不知道重要多少倍的大事,也就是王二哥一句話就給敲定了。王禪這可是看在李春雨的面子上,單單青山省云湖縣縣長,可當不起王二哥這么勞神費力。

范鴻宇微笑說道:“謝謝王二哥,我完全贊同王二哥這個提議,就不知道廖先生是否愿意到我們內地小縣投資?”

廖啟正笑道:“沒問題沒問題,既然王二哥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有問題嗎?等范縣長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喝個茶,商量一下。”

他的年紀,至少也比王禪大了十三四歲,卻口口聲聲王二哥,也沒誰覺得有何不妥。

在這京師之地,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叫一聲“王二哥”的,一些年紀比廖啟正還大的生意人,有幸見王禪一面的話,那得恭恭敬敬尊稱一聲“王二爺”!

“好的。”

范鴻宇含笑答應,臉上看不出絲毫異色。

和幾位爺們寒暄已畢,廖啟正又主動和女士們打招呼,第一個就向李秋雨伸出手,很優雅地說道:“你好,李小姐……”

一言未畢,李秋雨已經瞪起了眼睛,毫不客氣地說道:“慢著,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小姐?誰告訴你的?你私底下調查過我?”

廖啟正眼里飛快地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臉上不見絲毫慌亂,笑著說道:“李小姐和李二少有兄妹相,湊巧我又學過一點相術的皮毛……想不到還真的蒙對了。”

“是嗎?”

李秋雨有點不信,上下打量著他。

“秋雨!”

李春雨便提醒了一下。

雖然李秋雨打小就是這么個性子,看誰不順眼就絕不給好臉色,但廖啟正好歹也是王禪帶過來的朋友,還是京師紈绔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又何必一定要鬧得他很難堪?而且廖啟正為人處世非常圓滑,李二少對他頗有好感。

李秋雨“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予理睬。

李春雨便有些頭疼,不知道小魔女怎么對這個廖啟正成見那么深。

廖啟正碰了個硬釘子,心中暗暗咬牙,面上半點不帶出來,微笑著和佟雨,上官深雪,佟顏,范虹彩一一見禮,規規矩矩,絲毫不亂。

“修為”到了廖啟正這個份上,并不是每個漂亮女孩子都能在他心中引發漣漪的。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

不管李秋雨是個什么態度,他都不會半途而廢。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22 00:56
第795章 貓抓耗子

范鴻宇三天之后才等到廖啟正的電話。

事實上這三天,他等于是專程在等廖啟正的電話。對于李秋雨而言,這卻是最開心的三天。范鴻宇幾乎每天都會陪她,一起打球,一起逛街,還給她買了很多小玩意。

花錢不多,李秋雨卻喜歡得了不得。

李大姑娘看重的,不是這些小零小碎的禮物到底價值幾何。隨著李春雨越來越財大氣粗,給妹妹的零花錢也是水漲船高。

關鍵這三天,范鴻宇都是在全心全意陪她,從沒有主動開口說要帶上范虹彩。李秋雨將這個理解為范鴻宇的“某種態度”。

這一天剛剛逛完街,將李秋雨送回家,范鴻宇就收到了廖啟正打來的傳呼。

三天前友誼飯店那次聚會,王禪居中協調,大家都跟廖啟正交換了聯絡方式,廖啟正有范鴻宇的傳呼機號碼,也有李秋雨的聯系方式。

不過廖啟正從來沒有聯系過李秋雨,算是很沉得住氣。

范鴻宇來到路邊的公用電話亭,給廖啟正的大哥大回了電話。

“范縣長。”

廖啟正的聲音,益發的優雅,大氣,儼然是上級領導。

“原來是廖總,你好你好!”

范鴻宇卻打著哈哈,很豪爽的樣子,多多少少還帶著點仰慕之意。

“范縣長,現在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當然了,廖總有約,我就算再忙,也得去啊,是不是,廖總?”

廖啟正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譏諷之意,原以為此人能被李家相中,選為東床嬌客,是個真有本事的。

現在看來,不過是有副好皮囊罷了,不知怎么的,福星高照,就被李石遠看順眼了。當然,也許還有點小聰明。

時下的年輕人,腦子靈活的不少,會些鬼點子,加上有具好皮囊,便一下子鯉魚躍龍門了。

可惜啊,這小子的好運氣到頭了,誰叫他一不小心碰上廖總呢?

算你倒霉吧!

這些話,廖啟正自然不會說出口來,無論什么時候,廖總都是個很優雅的人,做什么事都是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范縣長客氣。這樣吧,范縣長,我現在紅楓葉健身俱樂部打球,他們這里的家常菜做得還不錯,咱們就在這里碰個頭,吃個飯,然后一起商量下去云湖縣投資的事情。”

“好,請廖總稍候,我馬上就過去。”

范鴻宇欣然答應,興奮之情,廖啟正完全能夠感受得到。

范縣長,又能出成績了,是吧?

掛斷電話,廖啟正嘴角的譏諷之意更濃,笑著嘀咕了這么一句。

“哎,待會是不是真要我們那么干啊?”

廖啟正剛剛放下電話,姐妹花便搡了他肩膀一把,膩聲問道。

“我有跟你們開過玩笑么?”

廖啟正很柔和地問道,輕言細語的。

姐妹倆同時噤聲,連連點頭。

畢竟她們跟廖啟正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什么時候可以跟廖啟正開玩笑,什么時候絕對不可以。現在,就是絕對不可以開玩笑的時候,必須按照廖啟正吩咐好的去做。

不然,后果相當嚴重。

她們曾經親眼看見過,忤逆廖啟正的女人,是何種下場。

只要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場面,想到那個野獸一樣的阿郎,兩人就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不會有任何憐香惜玉之心。

范鴻宇來得不算慢,廖啟正剛剛在網球館打出點汗水,范鴻宇便大步走了過來,老遠便揚手給廖啟正打招呼,興沖沖的。

“你好,范縣長。”

廖啟正將范鴻宇晾在一邊,視若無睹,很優雅地打完了一局,才擦了把汗水,和范鴻宇握手。和前一次見面比較而言,廖總更加多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度。或許,這種上位者氣度,廖總一直都有的,至于別人能察覺多少,那就因人而異了。

現在范鴻宇有求于他,自然能察覺得多一些。

對于別人的心態,廖啟正總是能把握得恰到好處。至少到目前為止,廖啟正尚未發現有人能夠破解他這種妙到毫巔的“恰到好處”。

“你好,廖總……喲,兩位齊小姐今兒怎么沒陪著廖總打球呢?”

范鴻宇和廖啟正握手,目光卻只在雙胞胎美女身上打轉,在雙胞胎美女那高聳胸部上停留的時間,明顯要多過在其他部位停留的時間。

這是范鴻宇第三次和兩位雙胞胎姐妹花見面,前兩次,李秋雨都在他的身邊,范縣長的眼神便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簡直是目不斜視。如今李秋雨不在,范縣長立時便原形畢露了。

看來不管是哪種男人,都好這一口。

眼下,雙胞胎美女坐在一旁觀戰,是球館的教練在陪著廖啟正打球。

廖啟正微笑說道:“范縣長是貴客,她們不想汗淋淋的陪貴客吃飯,那樣不禮貌。”

“廖總太客氣了,這有什么關系呢?我可沒這么多講究。”

范鴻宇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

“應該的,合作伙伴或者潛在合作伙伴,都是我的貴客……范縣長,請稍候,這一場球,我想要打完。”

廖啟正嘴里說得客氣,但“一切以我為主”的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該拿捏的時候,一定要拿捏,不然怎么樹立心理優勢?

“當然,廖總請便,我可以等的。”

果然,范鴻宇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中。

這個年輕人剛剛當了縣長,實在很想要做一番大成績出來,給老李家瞧瞧,證明李石遠和熊艷玲沒有選錯人。

廖啟正好整以暇,繼續和教練打球。

姓齊的雙胞胎美女便過來和范鴻宇說話,在友誼飯店的時候,大家一起唱歌娛樂,范鴻宇知道了她們的姓名。好像怕范鴻宇干等無聊,雙胞胎姐妹花和范鴻宇聊得挺起勁,不時發出嬌媚無比的笑聲,惹得球館的其他客人都不住扭頭來看。

等廖啟正打完球,雙胞胎姐妹花已經和范縣長變成“老朋友”了。

“勞范縣長久等了。走吧,一起吃飯去。”

廖啟正微笑說道,對姐妹花和范鴻宇的“親熱”,視而不見。

紅楓葉健身俱樂部在京師算是檔次較高的,占地面積廣闊,配套設施十分齊全。不但有運動場所,其他餐飲休閑娛樂也是一應俱全,還有客房服務,并且檔次不低,依照三星級賓館的標準搞起來的。

四人來到俱樂部餐廳的包廂。

包廂的豪華程度,不在友誼飯店之下。

大伙分賓主落座,廖啟正一聲吩咐,早已準備好的菜肴,便流水階送將上來。

“范縣長,紅酒喝得習慣嗎?”

廖啟正隨口問道。

范鴻宇便說道:“廖總,現在內地的人,還真的很少有喝過紅酒的,一般都是喝白酒……”

果然是土包子。

李秋雨現在是年幼無知,不計較這些。等小姑娘年紀大得幾歲,漸漸融入了京師的紈绔圈子,肯定會越來越講究。跟這樣個徒有一具好皮囊的土包子,只怕生活不到一塊去。

這樣的“悲劇”,廖總自然不能坐視其發生而不管,必須防患于未然。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廖啟正都覺得范鴻宇配不上李秋雨。

李秋雨是天之驕女,是豪門世家最漂亮的千金小姐,理所當然應該和高雅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都過著高端優雅的生活。

在廖啟正眼里,范鴻宇越看越像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范縣長,喝白酒不好,傷身體,我從來只喝紅酒的,紅酒養生。”

廖啟正溫和地說道,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意味。

范鴻宇連連點頭,說道:“那好那好,就按照廖總的意見辦,喝紅酒。”

廖啟正微笑頷首。

擺上桌來的,一共八個熱菜,四個涼盤,都很清淡,標準的寶島地區口味,竟然就沒有一個菜肴是青山口味的。

這客請得,可真有意思。

廖啟正沒有一個字的解釋。他就是要讓范鴻宇明白,今兒名義上是他在請客,但誰是主誰是輔,卻必須清楚明白,不可解讀錯誤。

眼下是你范鴻宇求我去云湖投資,若不是王二哥牽線搭橋,區區一個云湖縣,哪里會放在廖啟正眼里。

就是四個人吃飯,雙胞胎齊氏姐妹親自給廖啟正和范鴻宇斟酒。紅色的酒漿在純凈的玻璃杯里輕輕搖晃,鮮艷如血。

“來,范縣長,干一杯,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廖啟正舉起酒杯,向范鴻宇示意。

“好,謝謝廖總……我先干為敬……”

范鴻宇和廖啟正碰了一下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廖啟正也舉起杯子,透過潔凈的玻璃杯,看著范鴻宇將杯里的紅酒全都喝下去,涓滴無存,嘴角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坐在他身邊的雙胞胎姐姐,就在桌面下給他打了個OK的手勢,漂亮的臉龐上,有點小得意。而坐在范鴻宇身邊的雙胞胎妹妹,則和姐姐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同樣得意的笑容。

一切都按照預定的計劃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個姓范的縣長,徒有其表,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虧得廖啟正還做了這么周密的安排,完全是不必要的浪費。

對付這樣的雛兒,還不如她倆姐妹直接上,干脆利落,何必那么麻煩?

估計廖啟正是想玩玩“貓抓耗子”的游戲吧。

有快感!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22 14:42
第796章 圖窮匕見

范鴻宇的配合非常到位。

酒過三巡,范鴻宇便從隨身攜帶的黑色公事包里掏出一份資料,雙手遞給廖啟正,笑著說道:“廖總,這是我們云湖縣的基本資料,請您過目。”

廖啟正接過去,隨手翻了一下,輕輕放在一旁,說道:“范縣長放心好了,既然王二哥發了話,我肯定會去云湖投資。三五幾千萬,不是什么大數目。關鍵是交到好朋友。我雖然是個生意人,卻也并不很在意錢。東北爺們有句話說得糙,卻很有道理。錢這個東西,就是個孫子。你越在意它,它越是拿捏。你不把它當回事,它就死命往你家里跑,哈哈……”

范鴻宇便感慨地說道:“廖總是真正的大老板啊,財大氣粗。”

三五幾千萬,不要說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內地,是個絕對的天文數字,就算在后世,也算是筆巨款。在廖啟正嘴里說出來,跟三五幾千塊也沒啥區別。

這人是真有錢。

廖啟正臉上恰到好處地帶上一絲矜持。

連齊氏姐妹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她們跟著廖啟正也有一段時間了,自以為已經在床上將這個男人了解了個通透,誰知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在她們想來,三五幾千萬,應該就是廖啟正全部的家當了。這已經非常非常令人恐怖,需要人仰望。不料廖啟正隨手就能丟出幾千萬去一個她們此前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小縣投資。

看來,她們最多也就了解這個男人的皮囊,離了解真正的核心機密,遠著呢。還需要繼續努力。也許,今天幫廖啟正做完這件事之后,廖啟正會進一步給她們透露點什么。她們現在不貪圖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反倒希望了解廖啟正更多一些秘密。只有當一個男人愿意和女人分享他的秘密之時。才意味著女人真正走進了他的心里。

這對雙胞胎姐妹畢竟年輕,還不明白,有時候了解秘密越多,不見得是好事。你沒本事掌控。這些秘密就像是顆巨大的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你炸得粉身碎骨。

廖啟正擺了擺手,說道:“財大氣粗談不上,就是喜歡交個朋友。來。范縣長,再干一杯。今天大伙都要盡興,不醉不歸。”

“好,既然廖總有興。我就舍命陪君子。來,干杯!”

看上去,范鴻宇很興奮。又一次和廖啟正干杯。很豪爽地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廖啟正喝著酒,吃著家鄉菜,不時問一問范鴻宇的個人情況,很愜意。范鴻宇則小心謹慎地作陪,似乎很擔心一個應對不當,就會得罪了廖啟正這個財神爺。

對范鴻宇這個表現,廖啟正很滿意。

漸漸的。范鴻宇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渙散起來,一開始還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雙眼直視廖啟正,到后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往雙胞胎姐妹花身上瞥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還在桌子下用自己的大腿去貼靠雙胞胎妹妹豐腴細嫩的大腿。

其實到目前為止,一瓶紅酒都還沒有喝完呢。

看來范縣長確實有點不勝酒力。

便在這個時候,廖啟正的大哥大響了起來,廖啟正拿起巨大的黑色磚頭,微笑著對范鴻宇說道:“范縣長,我接個電話,你們隨意……”

說著,便走出了包廂。

廖啟正這一出去,包廂里立即就變得風光旖旎,齊氏姐妹索性將薄薄的羊毛衫都脫了,只穿著領口很低的褻衣,四只碩大的,一多半都袒露出來,可能穿了隱形的束胸內衣,擠壓出兩道深邃無比的乳溝,誘人之極。

范鴻宇看得眼睛都直了。

姐妹花對視一眼,笑嘻嘻地一齊靠了上來,就坐在范鴻宇身邊的妹妹,近水樓臺先得月,索性一把就摟住了范鴻宇的脖子,濃妝艷抹的臉蛋和范鴻宇的臉完完全全貼在了一起,咯咯地笑著,笑聲甜得膩人。

“呃……”

范縣長還在努力維持著最后一抹矜持,伸手想要推開她。但范縣長是真的有點醉了,這一推完全沒有半點方向感,直接就推在兩團嫩肉中間了,觸手處是驚人的綿軟。

“呀,你壞死了,摸人家這里……”

妹妹咯咯笑個不停,卻趁勢抓住了范鴻宇的手,從低低的領口放進去,直接就擱在了光潔嫩滑的肌膚之上。姐姐也是笑嘻嘻的,豐滿的翹臀一抬,就坐在了范鴻宇的大腿上。

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上了床,齊氏姐妹這樣的,是真正的“殺手”,豐乳肥臀,縱算是柳下惠,也一樣只有被“摧殘”的份。

很快,范縣長外衣也被脫下來丟到一邊,和雙胞胎姐妹花一樣,只剩下一件襯衣,轉眼之間,這件襯衣就被揉得皺巴巴的,解開了好幾顆扣子。

有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如果范縣長此刻還清醒的話,一定能夠聽得出來,這是照相機的聲音。

有人在給他拍照。

可惜這個時候,范縣長已經完全陷入了迷糊狀態,只顧著和兩朵姐妹花糾纏胡鬧。

包廂里一片狼藉……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齊氏姐妹走出包廂。這兩朵剛才還放浪到十分的雙胞胎姐妹花,早已穿戴得整整齊齊,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只是嘴角露出的那絲譏諷笑容,就像是一個模子里雕刻出來的。

廖啟正背著雙手走了過來,嘴角也帶著如出一轍的譏諷笑容。

“干得不錯。”

廖啟正微笑著夸獎道。

“就一個菜鳥,虧得你還當作什么厲害角色來對待。”

姐妹倆一齊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小子既然差點就成了駙馬黨,總也不會太草包吧,謹慎點不是壞事。”

“切!現在已經像灘爛泥一樣了……不過,我們剛才已經喂他喝了一大杯涼茶,估計這會,他也應該差不多清醒了。”

“哎,廖哥,你答應我們的事,可不能忘了。”

雙胞胎妹妹膩聲說道。

“放心,我什么時候跟你們開過玩笑?明天,你們就能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一樣不少。”

“耶!廖哥,你真好!”

姐妹倆一邊一個,摟住了廖啟正,“啪啪”就各自給他臉上貼了一個鮮艷的口紅印。

廖啟正搖頭一笑,頗有點無奈的意思,掏出紙巾,將臉上的口紅印擦掉,整理了一下著裝,慢慢推開包廂的房門,昂首挺胸走了進去,就算從背影上,也能看出廖總此時此刻的志得意滿。

凡事都講究個恰到好處,風度翩翩的廖總,終于也難免露出了得意的嘴臉。

實在這一仗,贏得太干凈利落,廖總再矜持,也當得好好得意一回。

包廂里依舊一片狼藉。

范鴻宇靠在包廂一側的沙發里,依舊只穿著單薄的襯衣,點著一支煙,歪歪斜斜的,神情茫然而頹喪,廖啟正進來,也只是瞥他一眼,沒有什么反應。

羊毛衫和外衣,亂七八糟地丟在沙發上。

廖啟正慢慢走過去,拉過一張椅子,在范鴻宇對面坐下,微笑說道:“范縣長,喝醉了?好點了嗎?要不要給你沏杯熱茶醒醒酒?”

“好啊。”

范鴻宇隨口答應一聲,依舊歪歪斜斜地蜷縮在沙發一側,倒也沒有太多的驚慌之色。

廖啟正哈哈一笑,果真起身去給沏了兩杯濃茶過來,自己面前放了一杯,將另外一杯輕輕擺在范鴻宇的面前,不住打量著衣衫不整的范鴻宇,就好像逮到耗子的貓,滿臉都是嘲弄之色。

范鴻宇慢慢坐直身子,將煙蒂在面前的煙灰缸里熄滅了,看了廖啟正一眼,淡然說道:“廖總,你辦事不地道。”

滿臉的酒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倒要請教!”

“沒有這樣搞個半吊子的,你知道這樣多難受嗎?”

看上去,范鴻宇很不滿。

廖啟正又是哈哈一笑,說道:“范縣長,我認為,這樣就足夠了。我這個人呢,你還是不大了解。我其實一點都不大方,很小氣,沒有把自己的女人跟別人分享的雅量。我小的時候,家里很窮,過慣了苦日子。所有人都笑話我,嘲諷我,從沒有人愿意跟我分享他們的好東西。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一個道理,好東西一定要給自己留著,絕不跟別人分享……抱歉啊,范縣長,沒能讓你盡興。不過你既然是縣長,等你回到云湖,你們縣里的女人,你想玩誰就玩誰,也不算吃虧了。”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很好玩嗎?”

“當然,當然好玩了。范縣長,難道你現在還沒明白,我今天設這么一個局,是為了我自己,可不是為了你范縣長玩得盡興。如果你是李春雨,那當然不一樣。我說不定會忍痛割愛一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可惜啊,你只是他妹妹的男朋友。抱歉,享受不到那么好的待遇!”

范鴻宇雙眉一蹙,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我想干什么?范縣長,說真的,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我真不明白,老李家當初怎么就會看上你的?簡直是……好啦,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瞧瞧這些東西吧。”

說著,廖啟正從口袋里掏出一摞照片,丟在茶幾上。

Edward9140 發表於 2013-9-23 11:23
絕對權力 第797章 底牌都翻出來了?

這些照片,都是新鮮出爐的。

剛才雙胞胎姐妹花和范縣長親熱的情形,一點不漏,全都拍下來了。照片不是很清晰,這種一次性成相的照片,談不上什么質量,卻也已經足夠了。至少范縣長和姐妹花的面部,看得一清二楚。

范鴻宇挺有耐心,拿起照片一張一張地看著。

廖啟正也不催促,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喝著,仔細觀察范鴻宇的臉色。略略有點出乎廖啟正意料的是,范鴻宇并未氣急敗壞,也不曾惱羞成怒,神色相當平靜。原本殘留的一絲酒氣和頹喪之意,也在不知不覺間隱斂不見,印入廖啟正眼簾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隱然透出一股凌厲氣勢。

廖啟正心里輕輕“咯噔”一下,似乎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悄悄冒了出來。不過這種不祥的預感,也只是一閃即逝,廖啟正隨即恢復了鎮定。

也許是自己謹慎得過頭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主動權,全都操控在自己手中,還怕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得了天?

裝吧!

廖啟正跟內地這些官員打交道,可不是一天兩天。不要說范鴻宇這樣年紀輕輕的縣長,就算是市長,省長乃至職務更高的大官,廖啟正都和他們一起吃過飯喝過酒,勾當過大事。

這個政府官員,別的不說,裝蒜的本事當真了得。明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表面上也一定要裝出風淡云輕的樣子。

廖啟正能理解。

能被老李家相中,打算培養成東床嬌客,這個范鴻宇,也不能是完全的草包。不然,李石遠的眼光也忒差了。憑什么成為京師豪門世家子弟的“精神領袖”?

廖啟正倒是很有興趣,想看看這位范縣長是如何進行最后掙扎的。

不斷研究和琢磨別人的心思,是廖啟正能達到今天這樣成就的最主要原因,至少是之一。

困獸猶斗是個什么心態呢?

一定挺有意思的。

照片有一二十張,范鴻宇一張張看完,輕輕放到茶幾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著廖啟正,緩緩說道:“廖總。照片拍得不錯,功夫也下得很深。不過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如同你所言,我不是李春雨,不是大衙內。只是一個小小的縣長。你花費這么大的心血來對付我,意義何在?”

廖啟正身子微微往后靠,雙手抱在胸前,右手食中二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左臂,饒有興趣地望著范鴻宇,微笑說道:“范縣長,你清醒得很快嘛。看來小齊她們給你灌的涼茶很有效,可以有效中和紅酒里的激情藥物成分。”

范鴻宇輕輕一笑,淡然說道:“我的酒量是不大,不過酒里有沒有加料。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實話說廖總,我確實有點高看你了,我還以為你會用某種比較高端的手法來對付我,沒想到是這么老掉牙的美人計。還玩個半拉子,真不夠意思。”

說著。搖了搖頭,意甚不屑。

廖啟正雙眉一揚,不過立即又平復下來,嘴角再次浮起一絲值得玩味的笑意。

差點就上當了。

這小子裝蒜的本事不小,都到了這份上,還想靠著耍嘴皮子和故弄玄虛來反敗為勝,未免太過小覷廖啟正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什么牛人沒見過,范鴻宇這點道行,還淺了點。

“這樣吧,范縣長,如果你真的很惦記小齊她倆姐妹,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只要你好好與我合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小齊她倆姐妹,我就送給你也沒關系。不過我這里要先提醒你一句,這倆可也不是省油的燈,要養活她們不容易,每年少說也要花個幾十上百萬在她們身上。我養了她們兩年,花了一百七十多萬,很昂貴了。我怕云湖縣太小,就算范縣長舉全縣之力,也養不起她們。”

廖啟正戲謔地說道,帶著明顯的調侃之意。

“合作?怎么合作法,廖總不妨說出來聽聽。至于養不養得起,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這個世界上,有錢人也不止廖總一個。”

“好,這話說得大氣。既然范縣長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李秋雨。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這些照片就永遠都不會外流出去。你還可以繼續當你的縣長,說不定我仍然會去云湖縣投點資,給你做點政績出來。”

廖啟正好整以暇地說道。

范鴻宇皺了皺眉頭,說道:“就這樣?”

廖啟正笑道:“這樣的條件已經很合理了,范縣長。你也應該知道,你這么年輕,是怎樣當上縣長的。要是沒有老李家背后給你關照,就算你本事再大,只怕也很困難吧?你不妨仔細想想,假如我把這些照片交給你女朋友,會是什么后果。要是李石遠看到這些照片,又會是什么后果?你的云湖縣長,還能當得下去嗎?”

范鴻宇有點不解,問道:“廖總,我算是聽明白你的話了。問題是,我離開李秋雨,對你有什么好處?難道有哪位公子哥,想要和我競爭?”

“聰明!”

廖啟正便豎起了大拇指。

“范縣長,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不是哪位公子哥想要和你競爭,想要和你競爭的人,是我!”

說著,廖啟正豎起的大拇指斜斜指向自己的鼻子。

“是你?”

這一回,范鴻宇是真的吃驚了,望著廖啟正,像是看著一個瘋子在說胡話。

“廖總,你有沒有搞錯?”

“絕對沒有。范縣長,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我這人是好說話,但絕對不會隨便開玩笑。尤其是這樣的大事。實話跟你說,第一次在網球館看到秋雨,我就被鎮住了。范縣長,這真是國寶級的大美女,想要采擷這朵極品牡丹花,實話說,范縣長,你還真不夠格。你太嫩了!”

廖啟正正色說道,極其嚴肅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范鴻宇怔怔地望了他一會,這才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廖總,事情恐怕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就算我肯退出,也不見得你一定能成功。”

“當然。我從來就沒有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個事,還需要范縣長配合。”

“你的意思,讓我配合你去追秋雨?”

“對!”

“廖總,你不覺得,你開的條件太低了些嗎?”

范鴻宇皺起眉頭,說道。

“范縣長,不低了。當然,我也能理解范縣長此刻的心情,是有點小小的郁悶。這樣吧,為了合作愉快,在原有的基礎上,我再給你加點好處。”

說著,廖啟正便站起身來,去到包廂的角落里,提了一只黑色的皮箱過來,放在茶幾上,打開。

滿滿一箱子百元大鈔,少說也有幾十萬。

難怪剛才廖啟正提著好像挺費勁的樣子。

“范縣長,這里是五十萬現金。加上這些照片,加上你頭上那頂七品烏紗帽,再加上小齊她們兩姐妹,我想應該足夠交換了。范縣長是聰明人,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廖啟正本來想過給支票,但一張薄薄的紙條,怎么也比不上滿滿一箱子百元大鈔來得震撼。料必這個姓范的土包子,一輩子也不曾見過這么多現金吧!

現階段,青山省那種貧窮落后省份的一個小縣長,是個什么檔次,廖啟正清楚得很。

五十萬,已經很多很多了!

多到可以買好幾條人命。

范鴻宇的目光只是在滿滿一箱子鈔票上掃了一下,隨即移開,半點都不曾留戀。不要說這區區一點錢,就算廖啟正將他全部的家當都壓在桌面上,也不足以讓范縣長多瞧一眼。

范縣長到底多么有錢,恐怕廖啟正一輩子都不敢奢望能擁有那么多財富。

歸根結底,廖啟正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

“看來,廖總所有的底牌都已經翻出來了。”

范鴻宇望著廖啟正,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貓抓耗子的笑容。

這個游戲,玩到現在,也該收網了。

這還是因為,廖啟正勉強算是個有意思的對手,范縣長才有耐心陪著他玩一把。換一個人,比如丁凱那樣的草包,范二哥還真不耐煩陪他演戲演到這時候。

就好像下棋要有好棋友,賭博要有好搭子,玩游戲也要有好對手,玩起來才比較過癮。豬一樣的對手,玩起來真沒意思。

“范先生,你什么意思?”

廖啟正終于不笑了。

那股不祥的感覺,再一次涌上他的心頭。

似乎,這個乳臭未干的范鴻宇,不大像是裝的。

范鴻宇緩緩起身,拿起沙發上的羊毛衫和休閑外套,一件件穿上,細心整理好衣著,又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掉臉上的唇印。

廖啟正身子后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呼喚阿郎進來的念頭。

就眼下這個局勢,廖啟正實在想不出,范鴻宇到底還有什么后手可以翻盤。

范鴻宇慢慢整理好著裝,重新坐下,拿起身邊黑色的公事包,掏出幾份資料,輕輕推到廖啟正面前,微笑說道:“廖先生,你先看看這些資料吧。”

廖啟正的眼神掃了過去,下一刻,瞳孔驀地收縮,仿佛被火燙了一般。


Edward9140 發表於 2013-9-23 11:24
絕對權力 第798章 更加深刻,更加美麗

范鴻宇拿出來的這幾份資料,十分尋常,而且廖啟正十分熟悉,不久之前,他還看到過的,就是范鴻宇和李秋雨的基本資料。

原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個人資料而已嘛。關鍵是,這些個人資料的格式,和他見過的那些資料格式是一模一樣的。

范鴻宇笑了笑,說道:“怎么樣,廖先生,見過這些資料吧?可能你的手下太神通廣大,所以廖先生壓根就沒有懷疑過,這些資料是從哪而來的。其實都是我親手整理好的資料。廖先生,你在青麟小區178號別墅的陽臺上看這些資料之前,正在看尼采的《善惡的彼岸》,英版的,對吧?”

“不可能……”

廖啟正驀然一聲大叫,猛地跳了起來。

“阿郎,阿郎……”

范鴻宇也不阻止,就這么坐在那里,淡淡地看著他。

然而廖啟正很快就失望了,以往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他一召喚,阿郎就會非常及時地出現,幫他解決掉所有的麻煩。但現在,任憑他叫破了喉嚨,阿郎還是沒有任何聲息。

“郎飛雄,男,四十二歲,綽號‘飛狼’,南派形意拳第十七代傳人,武藝高強,通緝要犯,該匪窮兇極惡,心狠手辣,犯殺人,故意傷害致死等多項重罪。尤擅徒手搏斗……”

范鴻宇又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資料,輕聲念道。

“廖先生,我敢打賭,恐怕連你都不清楚,郎飛雄以前到底干過些什么。這個人,殺人不眨眼,你卻把他留在身邊,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會擰斷你的脖子么?”

廖啟正的臉色,漸漸變成青灰色。

此刻阿郎就在包廂外邊不遠處,也聽到了廖啟正的召喚,卻沒辦法移動分毫。

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三個人,成品字形堵住了他的每一條出路。

郎飛雄在這三個人身上,感覺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作為一名武術高手,郎飛雄憑直覺就能知道,這三位和他是同類。

左前方那位。身材粗壯,面容黝黑,看上去十分木訥。面相普通到極點,幾乎沒有任何可供人一眼就能記住的特色。郎飛雄的目光,自他面上一掃而過,隨即就停留在黝黑漢子的手掌之上,雙眼頓時一瞇。像是被什么事物一下刺激到了中樞神經。

黝黑漢子的手掌,和常人有著明顯的區別,食指,中指,無名指幾乎平齊,長短一樣。手掌也比普通人的手掌顯得更加粗大。

“鐵砂掌……”

郎飛雄低聲喃喃了一句。

這是真正的鐵砂掌。絕不是江湖騙子哄人的那一套。能把兩只手都練成這個樣子,至少得三十年苦功。這樣的一雙手,那是真正的殺人利器。縱算是郎飛雄這樣的一等好手。也絕不愿意被這雙手擊中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一旦被擊中,那就意味著該部分功能的永久性喪失。

鐵砂掌的驚人殺傷力和練習過程的艱難痛苦,同樣出名。

近年來,幾乎已經失傳。

沒有什么人能忍受那樣非人的煎熬,而且一忍就是數十年。僅僅只是為了將雙手練成殺人的利器。因為,這是一個熱武器時代。不是冷兵器時代。與其苦練這種非人煎熬的鐵砂掌,還不如練習槍械來得便捷。鐵砂掌威力再強,也只有近身搏擊才能發揮作用。

有槍,誰還去練這種變態的近身搏擊術?

郎飛雄再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碰上一位將鐵砂掌練到登峰造極境界的超級高手。

右前方的那位,身材柔弱,臉色略顯蒼白,三十幾歲年紀,斜斜靠在墻壁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略略與眾不同的是,他的雙腿十分修長。如果女人長了這么一雙修長的腿,一定會非常惹眼。

不過他望向郎飛雄的眼神,卻充滿著熾熱的光芒,似乎一頭饑餓的野狼,在大草原上流浪了好多天,終于看到了獵物的蹤影,立時露出了嗜血的性。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絲毫也不比鐵砂掌高手弱。

郎飛雄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個專練下盤和腿法的高手。

而正正堵在包廂之前的,卻是一名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衣著打扮都很普通,身材很棒,望著郎飛雄,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慢慢活動著雙臂,隱隱傳出爆豆似的悶響之聲。

這是關節發出的聲音。

郎飛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一串鞭?你是嶺南上官家族的傳人?”

“好眼力!”

上官深雪微微一笑,說道。

“沒想到上官家的橫練功夫,會傳給女人。”

“那是因為你對上官家不夠了解。一串鞭并非傳男不傳女,男女都能練習。”

郎飛雄苦笑一聲,說道:“三位一齊出馬,還真是看得起我郎飛雄啊。”

“南派形意來就是頂尖的內家武功,飛狼又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我們慎重一點也是應該的。最關鍵的是,我們必須要確保屋里那個人的安全。”

上官深雪不徐不疾地說道,不帶絲毫暴戾之氣。如果不是郎飛雄這樣的高手,也絕對看不出來,這位嬌滴滴的大美人,竟然將嶺南上官家的橫練功夫“一串鞭”練到了相當高深的境界。

美女?橫練功夫?

郎飛雄的腦袋,還真有點暈乎乎的。

“屋里那個人很重要?”

“很重要!”

上官深雪毫不猶豫地答道。

“所以,你絕對不能進去。只要你不進去,他就很安全。”

郎飛雄和范鴻宇見過兩次,雖然沒有交手,也能看得出來,范鴻宇身手不弱。當然,和他這樣的高手,完全不在一個等量級上。如同上官深雪所言。只要他郎飛雄不進去,范鴻宇那點擒拿格斗的底子,對付廖啟正卻綽綽有余。

“其實,你們可以一槍把我撂倒。”

稍頃,郎飛雄淡淡說道。

上官深雪微笑說道:“飛狼,你誤會了,我們其實并不喜歡用槍。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有一條宗旨,能夠不用槍,就盡量不用。用槍完成任務。有時候會留下后遺癥。”

“你們想活捉我?”

郎飛雄的聲音變得很冷,眼神也變得很冷。

“能夠活捉當然最好,實在不行也沒關系。死的也可以。重要的是,像飛狼這樣的對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國外那些所謂的技擊好手,很多都只是虛有其名。”

上官深雪依舊好整以暇,說的話卻硬邦邦的。沒有半點柔軟。

就眼下的情形來看,以三敵一,哪怕郎飛雄真有飛天遁地之能,也絕對逃不脫這張天羅地網。

郎飛雄閉上嘴巴,身子微微躬了起來……

與屋外的風雷激蕩不同,包廂里很“寧靜”。

廖啟正過了最初的慌亂期。再次慢慢坐了下來,面向范鴻宇,神色鎮定。淡淡說道:“這么說,你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不敢說,但我對廖先生的了解,絕對比廖先生對我的了解要深入得多。廖先生,這里有一份資料。是關于你自己的,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范鴻宇從黑色公事包里再拿出一份資料,擺到廖啟正面前。

廖啟正沒有去看那份資料,他相信,范鴻宇今天過來,功課做得一定很足。連郎飛雄那樣的底細都查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說他這個“主角”了。廖啟正的底細和來龍去脈,比郎飛雄好查得多。他弄到那么多錢,沒有一些擺在臺面上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行的。

不管他和什么樣的紈绔大哥做了朋友,總也得有個公司什么的名義,才能搞到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廖啟正算是一個公眾人物。

“范縣長,我有點不明白,你怎么會懷疑我的?”

廖啟正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起了一顆,緩緩說道。他以前抽煙,后來戒了,現在抽的是范鴻宇的煙。

范鴻宇淡淡說道:“因為你裝過頭了。廖啟正,風度這個東西,不是裝出來的,心正則眸正。你心術不正,就算裝得再有風度,裝得再像一個紳士,我也能看得出來。”

“就這么簡單?”

廖啟正不信。

“當然不是這么簡單,但你也沒必要知道得太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最煩的就是有人在我背后下刀子。我真不明白,你的底氣從何而來。居然不但想要打李春雨的主意,還敢打秋雨的主意。你是被你騙來的那幾個億沖昏頭了吧?你以為你有了那點錢,就真有了上臺競爭的資格?差得遠呢!”

范鴻宇望著他,淡然說道,無論語氣還是神態,俱皆極其不屑。

廖啟正還真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讓范鴻宇看上眼。包括廖啟正自認最大的錢,騙來的好幾個億家產,在范鴻宇眼里,也不過是貧民水準。

“要不是我覺得你多多少少還有點價值,你真不值得我花這么多時間和精力來對付。”

“你想利用我?”

廖啟正雙眼一瞇,反問道,眼里騰起一股希望。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就有談判的錢。

“沒錯,我是想利用一下你的剩余價值。”

“我要是不配合呢?”

范鴻宇就笑。

“廖先生,怎么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跟你沒關系了。你只是一顆棋子罷了,怎么處置,由誰來處置,什么時候處置,你沒有任何話語權。”

范鴻宇豎起一根手指,在鼻尖前輕輕晃動了兩下。

廖啟正的臉色變得蒼白無血。

便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激烈的打斗聲。

廖啟正眼里,頓時又放出光芒。

只要郎飛雄沒死,就有希望。

范鴻宇笑了笑,說道:“廖啟正,別抱幻想了。郎飛雄再厲害,也絕不是總參二部特勤部隊的對手。三對一,他不可能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廖啟正“哼”了一聲,臉色變得益發難看,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總參二部,他聽說過這個部門。只是沒想到,出手對付他的,居然不是公安,而是軍情部門。

激烈的打斗聲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很快便戛然而止,復歸平靜。包廂的門隨即被推開,上官深雪走了進來,看上去,依舊氣定神閑。

如同范鴻宇所言,郎飛雄再厲害,三對一,要解決他也并不需要特別費事。

“范縣長,事情都辦妥了吧?”

上官深雪一雙妙目,在廖啟正臉上掃了一下。

“差不多了。廖先生,走吧。”

廖啟正慢慢站起身來。

“廖先生,我知道你喜歡讀尼采,也知道你最喜歡他的那句名言。但我覺得,你其實只讀懂了前半句,你以為,只要你足夠邪惡,就能足夠強大。但是你錯了,那句名言的精髓,在后半句。”

“更加深刻,同時也更加美麗?”

“是的。”


Edward9140 發表於 2013-9-23 11:25
絕對權力 第799章 牽連甚廣

范鴻宇每次到首都,必定要去李家拜見李石遠和熊艷玲夫婦。因為這個緣故,很多不明就里的世家子弟,都誤以為范鴻宇是李石遠和熊艷玲看中的“駙馬”人選。世家子弟尚且如此,廖啟正誤會范鴻宇是“駙馬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石遠自來脾氣溫和,一般不發火。

與李石遠相處這么久,范鴻宇還是頭一回見到李石遠發怒。

“這個廖啟正,是個什么玩意?”

李石遠伸出食指,敲打著面前那份資料,怒氣沖沖地問道,指尖直接戳在廖啟正的照片之上。縱算是照片,也能看得出來,廖啟正是個講究人。不過此時此刻,在李石遠眼里,自然面目可憎,猙獰無比。

這個混蛋,竟然敢打他兒子和女兒的主意,簡直就是緊趕著找死!

如果是在古代,李石遠一準將他五馬分尸,要不就是千刀萬剮。

范鴻宇微笑說道:“李叔叔,不必生氣,這個家伙,現在已經等于是個死人了。”

這句話略略沖淡了李石遠的怒火。

范鴻宇說得對,這家伙既然已經被抓起來了,那就等于被死神貼上了標簽,不要說他認識幾個世家子弟,就算把那些世家子弟身后的大人物都搬出來,也必死無疑。一旦惹火了李石遠,沒人能夠救他。

逮住廖啟正之后,范鴻宇第一時間和李春雨取得了聯系,然后給李石遠打了電話,說有要緊的事想向李叔叔匯報。

廖啟正身只是一個騙子,盡管詐騙的金額高達數億,原也不放在范鴻宇眼里。關鍵這個大騙子身后站著的,可都不是小人物。至少就范鴻宇所知。廖啟正和王禪,古曉亮乃至市里的某幾位高官,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廖啟正的公司所在地,是江淮省吳西市,這個案子不可避免的要將江淮省以及附近幾個省區的某些高級領導干部牽扯進去。

牽一發而動全身。

范鴻宇不敢自專,必須馬上向李石遠熊艷玲匯報,由他們來定奪。

尤其是涉及到了王禪,古曉亮這樣頂級的豪門公子,除了李石遠這位在豪門世家之間極有號召力的“領袖”人物,普通世家長輩。還真不敢胡亂接過這個燙手的山芋。

范鴻宇雖然有著二十年的先知先覺,對這些深似海的豪門世家,還真的沒有多少了解。在另一個世界。范鴻宇不過是個最基層的小警察,和京師豪門世家,相隔了十萬八千里。有關京師世家豪門的所謂了解,都不過是道聽途說,哪里做得準?

一步踏錯。就是天大的禍事。

必須將主動權交給李石遠。

李石遠笑哈哈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對范鴻宇這個年輕小伙子,李石遠越來越看重。但李石遠沒想到,范鴻宇給他上了這么一道“豐盛大餐”。

李家客廳里,燈火通明。

李石遠,熊艷玲兩口子并排坐在長沙發上,范鴻宇居左。李春雨和上官深雪坐在右邊,李秋雨搬了個椅子,坐在父母對面。靠范鴻宇一側。

在家里,當著李石遠熊艷玲的面,小丫頭還是不敢太“放肆”,須得小心謹慎。不過李大姑娘的神色卻極其興奮,絕美的小臉上流光溢彩。時不時拿眼神的余光去瞥范鴻宇,越看越覺得這家伙實在是太帥了。

不聲不響的。就把廖啟正連根拔了起來。

雖說是嫂子和二部的戰友們一起出的手,但總歸是范鴻宇的源頭。沒有范鴻宇的安排布置,這個廖啟正,只怕還在一門心思打壞主意呢。

想將李二少和李大姑娘一鍋燴了,倒也是好胃口。

狗膽包天!

李秋雨實在想象不出來,年輕如范鴻宇,怎么會那么有事。

李秋雨盡管不待見廖啟正,卻也覺得廖啟正是個人物,連王禪古曉亮都和他稱兄道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結果碰到范鴻宇,一個跟斗栽到了底。

至于廖啟正想打她的主意,小魔女倒是不怎么在意。

癡人說夢罷了。

李大姑娘焉能將這樣的商人看在眼里。

熊艷玲雙眉微蹙,說道:“這個廖啟正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說說吧。”

范鴻宇便望向上官深雪。他只是提供了一條線索,有關廖啟正的所有詳細情況,都是上官深雪和她的戰友們調查出來的,廖啟正這段時間在京師的一舉一動,俱皆在上官深雪的監控之下。范鴻宇自然希望由上官深雪出面來做這個說明。

上官深雪微笑搖頭,示意范鴻宇自己說。

只做不說。

這是特勤部門的規矩,這么多年來,上官深雪早就習慣了。而且,上官深雪極其聰慧,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在老李家這樣的豪門做“少奶奶”,寡言少語是最佳做派。沒有哪個婆婆會喜歡一個飛揚跋扈,處處喜歡出風頭的兒媳婦。

熊艷玲希望上官深雪“管束”李春雨,讓他走“正道”是一回事,但兒媳婦的風頭壓過了兒子,那又是另一回事了。這中間的度,一定要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行。

見上官深雪不肯開口,范鴻宇也不勉強,徑直說道:“熊阿姨,這個廖啟正,祖籍寶島地區。根據他自己的交代,他在寶島是個小商人,主要也是搞些買空賣空的空頭生意。前幾年趁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到內地來尋找淘金的機會……這個人不喜歡走正道,盡搞些歪門邪道。他在吳西市搞了個皮包公司,以高額的利息開始進行非法集資。然后用非法所得把自己包裝起來,到處招搖撞騙,很多人被他臺商的幌子給蒙蔽了,尤其是一些領導干部。現在不是到處都在講招商引資嗎?他就是鉆這個空子,騙取大家的信任。近兩年,他經常跑首都,大把大把的金錢開路,和很多人都交上了朋友……”

“哪些人?”

熊艷玲打斷他的話,追問了一句。

這才是重點。

“王禪,古曉亮……”

從范鴻宇嘴里,報出一大串“響亮至極”的名字。除了王禪古曉亮這些京師紈绔圈子里的頭面人物,還有一些政府高官,甚至連古曉亮家老爺子,都榜上有名。

也難怪廖啟正自信爆棚。在他想來,既然連古曉亮家老爺子那樣位高權重的超級大人物,都能成為他廖啟正的“朋友”,打打李石遠閨女的主意,有何不可?

至于范鴻宇同志,區區一個縣長,算得什么?

在吳西,許多縣長縣委書記想要見他廖大老板一面,還要預約,托關系走門子。廖啟正能夠為范鴻宇花費偌大精力,設那么“精巧”的一個圈套,甚至連自己的禁臠都不惜犧牲,實在是很看得起范鴻宇的了。奈何范縣長“不識抬舉”,一點都不配合。

碰上這么一位妖孽,活該廖大老板倒霉!

李石遠和熊艷玲一齊蹙起了眉頭。

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廖啟正的關系網里,牽扯到了王禪和古曉亮,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盡管在李石遠和熊艷玲面前,王禪古曉亮只是后生晚輩,畢竟在京師紈绔圈子里,堪稱一等一的頭面人物,未可小覷。

然而和范鴻宇嘴里報出的那一連串高官的名字比較而言,王禪古曉亮帶來的沖擊,就要等而下之了。

那幾位高官,縱算在李石遠和熊艷玲眼里,都是足夠分量的。

牽扯這么廣!

范鴻宇深知此事關系重大,表述的時候,盡可能做到客觀公正,絕不帶自己的感情和判斷,以免影響到李石遠熊艷玲的思路。

李石遠沉吟起來,伸手拿起一支煙叼在嘴上,李春雨緊趕著為老子點上了火。

得知這個事情之后,李春雨亦是深感震驚,不過此時此刻,他卻不曾插嘴說上半個字。在團中央這段時間的磨練,李副主任長進不少,越來越沉穩了。

“鴻宇,你怎么看?”

稍頃,李石遠反過來問道。

范鴻宇想了想,說道:“李叔叔,王禪那邊,我和春雨可以跟他聊聊。”

在李石遠面前,王禪只是小字輩,由李春雨和他出面,比較合適。

“古曉亮呢?”

李春雨終于開口問了一句。

范鴻宇笑了笑,不吭聲。

李石遠便望了兒子一眼,略帶責備。

李春雨恍然。

這不,連古曉亮家老爺子都跟此事有關,怎么處理,那就該是李石遠熊艷玲去考慮的。相對來說,王禪就比較單純,畢竟沒有將整個老王家都牽扯進去。

范鴻宇主動提出來,由他倆去跟王禪聊聊,估摸著是要給王禪送一份大人情。這份禮物,確實夠大的。如果任由廖啟正這個家伙繼續騙下去,恐怕王禪會越陷越深,到時候再想置身事外,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難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有很大的可能,必須動用老王家的家族勢力,才能擺平。

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王禪家老爺子,豈是等閑之輩?

那可是位居權力金字塔最頂尖的超級大人物。

李石遠又再沉吟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可以……小雪,人暫時在你們那里押著,過兩天再看情況。”

無疑,李石遠打算親自出面處理這個事了。

上官深雪連忙點了點頭,恭謹地答應一聲。


Auster 發表於 2013-9-24 12:19
第800章 “一哥”很生氣

  王禪開一台草綠色的越野車,掛著內衛部隊的牌照。很普通的越野車,價格不貴。大家都知道,王二哥講義氣,卻並不是大闊佬。

  錢這個東西,王二哥賺了些,但他的開支也很大。要做京師紈絝圈子裏的“一等大哥”,小裏小氣斷然是不行的。王二哥又不能像其他那些小紈絝一樣,倒賣個批文搞個條子什麼的。這樣的事,也講究個身份,偶爾一回兩回沒什麼,搞多了,有失王二哥的體面。就算搞批文批條子,也不能玩得太小,三五幾萬塊錢,忒小兒科了,對不起王禪家老頭子那顯赫無比的身份。

  所以,像廖啟正這樣出手豪闊的真正大款,很受王二哥的歡迎。

  紅楓葉健身俱樂部大堂裏,李春雨和範鴻宇並排而坐,抽著煙,有說有笑的,他們在等王禪。

  對李春雨,王禪高看一眼,一接到李春雨電話相邀,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不問李春雨為什麼要請他吃飯。世家子弟之間聚個會,不需要理由。

  掛著內衛部隊牌照的越野車開進了紅楓葉健身俱樂部,李春雨和範鴻宇立即站起身迎上前去。

  王禪跳下車來,眼神在範鴻宇臉上一掄,略感詫異。

  李春雨剛才在電話裏並沒有說範鴻宇也在。

  這位范縣長,倒好像是個重要人物,什麼場合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有關老李家有意要栽培範鴻宇的傳聞,王禪也聽說過的。至於是不是要招範鴻宇做東床嬌客,那就不得而知了。王禪還沒有八卦到要去調查範鴻宇的婚戀情況。

  老李家要怎樣培養他們的後輩子弟,王禪可不關心。

  對於王二哥來說,吃好玩好,開開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還得想辦法多賺點錢。

  不過既然範鴻宇和李春雨一起來了,王禪也不會怠慢了他,伸手拍了拍李春雨和範鴻宇的肩膀,笑著打了招呼。紈絝圈子裏,不流行握手的禮節,搞得跟政府幹部似的。

  “王二哥,聽說紅楓葉請了個大廚,手藝不錯,請你過來聊個天說個話。”

  李春雨笑著說道。

  “行走吧。”

  王禪也不廢話,笑著一擺手,大踏步向前。

  包廂是範鴻宇訂的,就訂在昨天他和廖啟正一起吃飯的原包廂。也不知道范縣長到底是出於何種心理,或許覺得在這個包廂裏宴請王禪,很有“紀念意義”吧。

  上官深雪辦事不但十分利索,而且極其保密。

  到目前為止首都城裏還很少有人知道,近兩年在京師紈絝圈子和江淮江南一帶“叱吒風雲”的大老闆廖啟正,已經淪為階下囚。

  只有三個人吃飯,上的菜肴就不多,六菜一湯,不過都是精品老貴。菜是李春雨點的,範鴻宇不知道王禪的口味。不過從王禪的眼神來看,他很滿意。倒不是說菜品越貴,王二哥就越開心,王禪還沒那麼膚淺。只是他感受到了李春雨的鄭重其事,這一點才是王二哥在乎的。

  王二哥最講究個面子。

  酒水是小推車推進來,各類知名白酒紅酒黃酒齊全。王禪選了茅臺。和一些喜歡追求時髦的紈絝子弟一起聚會的時候,王禪會選擇紅酒,那批牲口愛裝,王二哥也就從善如流。身為紈絝大哥必須是適應各個圈子的氣氛。需要一本正經的時候,能正經得起來;需要橫蠻無理的時候,就必須化身為惡魔轉世。

  “小範,縣裏沒啥事要忙嗎?在首都待了不少時候吧。”

  喝了幾杯酒王禪眼神又落在範鴻宇身上,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王禪對範鴻宇不反感當然也談不上有多少好感,但今兒李春雨專程請他過來吃飯,別人都不叫,單單叫上範鴻宇作陪,可想而知,李春雨是打算拉攏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個就有講究了,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往王二哥跟前湊的。看在李春雨的面子上,跟範鴻宇一起喝個酒吹個牛沒什麼,想要更進一步,成為王二哥的朋友,那就要看了,看你小範夠不夠這個資格。

  範鴻宇一笑,說道:“王二哥,縣裏當然有事要忙,如果不是這邊有更加重要的事,我老早就回去了。”

  “更加重要的事?什麼事啊,能不能說來聽聽?”

  王禪神態依舊是玩世不恭,眼裏卻閃過一抹精光。憑直覺,王禪就知道,範鴻宇嘴裏所謂“更加重要的事”,八成和自己有關係。

  這倒有點意思了。

  範鴻宇想了想,說道:“王二哥,你覺得廖啟正這個人怎麼樣?”

  “老廖?還不錯啊,挺夠意思的,大氣,不像有些生意人那樣,喜歡斤斤計較,送個人情就等著要回報……你怎麼忽然問起他來了?”

  王禪益發警惕起來。

  範鴻宇笑了笑,說道:“看來廖啟正可以稱得上大奸似善了。這種江湖大騙子,很明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

  王禪本來正在把玩著精巧的青瓷酒杯,聞言臉色一沉,將酒杯往桌面上一墩,很不悅地說道:“小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前沒跟我打過交道,我不怪你,但你以後要記住,我王禪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後說人壞話,尤其是說我朋友的壞話。挑撥離間這一招,別使在我身上。”

  “王二哥……”

  李春雨一聽,也有點不高興了,張嘴叫了一聲。

  王禪手一擺,毫不客氣地將李春雨後面的話堵了回去,說道:“小李子,你先別急著解釋。小范是你的朋友,老廖卻是我的朋友。一碼歸一碼。小範,今兒個你得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別怪我王二不給面子。”

  “紈絝一哥”的氣勢,展露無遺。

  範鴻宇毫不在意,隨手從公事包裏拿出一份資料,交到王禪手中。

  王禪滿腹疑竇,接了過去,眼睛一掃,雙眉立馬揚了起來。

  自然,這是有關廖啟正的詳細資料,還包括廖啟正自己供認的一些內容。落到上官深雪手裏,連郎飛雄都幹掉了,廖啟正自知再沒有任何掙扎抵抗的餘地。

  上官深雪可不是公龘安部門的人,處置手法和公龘安部門完全不一樣,廖啟正熟悉的那些對付警龘察的招數,半點都用不上,無論搬出那尊大神,上官深雪連眉毛都不眨一下。

  上官所在的部門,有許多機密,甚至連巨頭級人物都不是人人可以插手過問的。

  “範鴻宇,這資料哪來的?”

  資料不多,幾頁紙,王禪很快就看完了,雙眼直直地盯著範鴻宇,沉聲問道。對範鴻宇的稱呼也變了。王禪儘管紈絝,但何等出身?這份資料的巨大殺傷力,焉能看不出來!

  假如資料記載的內容屬實,這將是一顆威力不下於原子龘彈的超級炸彈,足以將京城和江淮江南兩省炸得人仰馬翻,掀起一場巨大無比的風暴。

  五個億!

  這樣的數目,在目前的內地,是個扎扎實實的天文數字,不帶半點水分的。

  范鴻宇平靜地說道:“廖啟正親口招供的。”

  “你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

  王禪大吃一驚。

  這麼大的事,怎麼他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要說首都公龘安局,就算是公龘安部乃至中紀委親自出手,照理王禪也不可能一無所知。身為紈絝圈子裏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哥”,王禪的消息,歷來是最靈通的。紈絝圈子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不是他們的奢侈和能量驚人,而是消息靈通。

  試想每個紈絝家裏,都杵著一位乃至好幾位重量級的大人物,身居要職,往往閒談之中漏出的一兩句口風,對於外邊的人來說,就是千金難買的最新消息。

  作為紈絝一哥,王禪的觸角,等於延伸到了每個重要部門,嗅覺極為敏銳。

  “嗯,就在昨天,就在這個包廂裏面抓的。廖啟正昨天挖了一個大坑,等著我往下跳呢。如意算盤打得挺精的,可惜機關算盡。”

  範鴻宇微笑說道,風淡雲輕,和王禪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誰抓的?”

  王禪不去理會範鴻宇的風淡雲輕,緊盯著問道,死死抓住主題不放。

  能夠完全避開他王禪的“耳目眼線”,這才是王禪最關注的。

  並不是說,首都城裏的每個大動作,都必須事先向他王二哥“彙報”,關鍵廖啟正是王禪的朋友,如今他的朋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逮了,王禪居然完全沒有得到半點“預警”的消息,這個可讓王二哥難以接受。

  這個先例一開,豈不是說,從今往後,他的朋友都不保險了?

  對王禪而言,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王二哥保不住自己的朋友,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京師一哥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范鴻宇瞥了李春雨一眼。

  李春雨笑著說道:“我媳婦抓的。”

  這些年來,李二少身邊走馬燈似的,不知換了多少個女朋友,唯獨上官深雪,獲得了“媳婦”的光榮稱號。看來,尋歡公子也打算“認命”了,逃不出上官深雪的“魔掌”。

  王禪的臉色一下子沉下去,猶如要滴出水來。

  “小李子,這可不合規矩啊!鬧得太出格了!”
Auster 發表於 2013-9-24 12:29
第801章 如何取捨?

  王禪的話語,已經變得冷冰冰的,可見王二哥是真的很生氣了。

  範鴻宇不由暗暗點頭。

  早就聽說,王禪這人講規矩,講義氣,就是不怎麼講道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換一個人,最關心的肯定是廖啟正的犯罪行為是否真實,然後緊著尋找對策。

  王禪不這樣。

  王禪到現在,還將廖啟正看做是自己的朋友,對李春雨擅自出動軍情部門的人馬抓捕廖啟正,非常不滿。按照王禪的邏輯,廖啟正要真是個混蛋,可以抓。但前提是,你得跟我打個招呼,讓我知道他是個混蛋,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明知廖啟正和我王禪關係匪淺,一個招呼不打,直接讓軍情部門的人出手對付他,那就是不講規矩,不將我王二哥放在眼裏。

  或許在臺面上,我拿你們沒辦法,但從今往後,你們再要跟我王二哥做朋友,那想都不要想。

  範鴻宇歎了口氣,說道:“王二哥,廖啟正不是你的朋友。做朋友,沒他那樣的。他這是要往死裏坑人,不但坑你王二哥,還要坑李春雨,要坑我,坑李秋雨。這樣的人,如果也配給你王二哥做朋友,那我無話可說,立馬就走。”

  王禪瞥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範鴻宇,這話我能聽得進去。那你說說看,廖啟正怎麼坑人的。只要你能說出個子丑寅卯,我王禪不是沒帶腦子的傢伙,能分辨是非好壞。”

  “好。”

  範鴻宇點了點頭,卻不急著說話,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醇厚的酒漿在舌頭兩邊化成一團烈火,順著喉嚨一路燒了下去。

  “先說坑你王二哥的事吧。其實這個都用不著我來說了,資料裏說得明明白白,相信王二哥已經心裏有數。廖啟正那公司,壓根就是個空殼子,說破大天去,也就是個地下錢莊。用高額的利息來吸納民間存款,拆東牆補西牆。這樣空手套白狼的遊戲,我們大家都知道,遲早玩不下去的。簡單算算,五個億,得涉及到多少人?至少也得一兩萬。等他玩不下去的時候,這些人鬧起來,該是多大的風波?王二哥,請恕我直言,到那個時候,你到底是出面還是不出面?出面,這屁股擦得乾淨嗎?五個億不是小數目。不出面的話,他鐵定咬你……他已經咬你了。”

  範鴻宇伸手敲了敲面前那份資料。

  昨晚上,廖啟正第一個咬的是古曉亮,第二個咬的就是王禪。

  在廖啟正那張龐大到恐怖的關係網裏,高級幹部不少,江淮江南兩省的好些個主要領堊導,都榜上有名。但最“拿得出手”的大人物,當然還是古曉亮和王禪家裏的兩位老爺子。

  這是廖啟正老早就準備在那裏的救命稻草。

  眼見情況不妙,立馬就拋了出來,也不管有效沒效,先賭一把再說。

  不賭,那就死定了!

  王禪冷著臉不吭聲。

  他不是傻子,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廖啟正的險惡用心。不過王禪認為,廖啟正混蛋,不代表著范鴻宇和李春雨這麼幹就是合適的。廖啟正這混蛋要收拾,那也該由他王二哥來收拾,至少給他透個氣。不然,李春雨範鴻宇也是不給他王二哥面子。

  紈絝一哥的思維方式,與眾不同,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

  有些規矩,王禪必須要堅守。

  不堅守,圈子裏就亂套了。

  “最可笑的是,廖啟正這傢伙狗膽包天,竟然直接把主意打到了秋雨的頭上。他媽的,這老烏龜還真敢想啊……”

  說到這裏,範鴻宇雙目也迸射出怒火。昨天,若不是上官深雪很快就擺平郎飛雄,晚進來幾分鐘,說不定范二哥就要忍不住出手狠狠教訓廖啟正一番了。

  敢給他范二哥下套,然後朝李秋雨流哈喇子,範鴻宇還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傢伙。

  “嗯?這什麼意思?”

  王禪悚然動容。

  他雖然和老李家打交道不多,卻也知道李秋雨是李石遠的心肝寶貝閨女,李石遠寵溺閨女的程度,遠在寵溺兒子之上。現在範鴻宇告訴他,廖啟正居然在打李秋雨的主意,王禪都覺得有點天方夜譚了。

  範鴻宇耐下性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描述了一下。

  “混賬東西!”

  王禪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盞碗碟嘩啦啦亂響。

  “小範,你昨天怎麼不削他?啊?你該往死裏抽他丫的!”

  李春雨冷笑道:“這事,我媳婦會做的。”

  廖啟正如今可還在上官深雪手裏,上官深雪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收拾李二少都沒商量呢。廖啟正算個什麼玩意?

  “小範,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我不怪你。你說得沒錯,這王八蛋不是個玩意,不配給我王二做朋友。奶奶的,我以前還真是瞎了眼,看錯他了!”

  李春雨說道:“王二哥,我知道你愛朋友,夠哥們。

  但這種王八蛋,壓根就是個江湖大騙子,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王禪一抬手,說道:“小李子,你別說了,燥得慌。我看他人模狗樣的,還把他當成個玩意……咳!”

  王二哥臉上,難得露出了醬紫之色。

  堂堂京師紈絝一哥,居然被廖啟正這樣的江湖騙子耍了,王二哥有夠丟人的。

  李春雨就舉起酒杯,說道:“來來,王二哥,喝酒喝酒。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時時刻刻火眼金睛,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好在這個傢伙已經被抓起來,做不了怪了。”

  王禪端起酒杯,和他倆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吱”一聲幹了下去,連連搖頭,實在有些臉上無光。

  “對了,小範,你怎麼想著,要去調查這個王八蛋的?”

  王禪搖了一陣腦袋,忽然又問道,帶著點好奇之意。

  李春雨的眼神,也掃了過來,盯在範鴻宇臉上。王禪這句話,正是他想問的。昨晚上,他得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廖啟正這兩年,在京師紈絝圈子裏,可也是大名鼎鼎,連王二哥古二哥都將他當朋友,算個角色了。

  範鴻宇怎麼就想著要朝他下刀子呢?

  而且還直接跟上官深雪聯繫,不聲不響就把事辦完了。

  這樣的疑問,早就在範鴻宇的意料之中,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在球館打球那次,明顯察覺這混蛋的眼神不對頭,在打鬼主意。打我範鴻宇的主意沒啥,我接著就是了。但是敢打秋雨的主意,那絕對不行。俗話都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嘿嘿,你小子這第六感還蠻靈的。廖啟正輸給你,不算冤枉。這老混蛋還以為,天底下就他一個人腦袋瓜好使呢。”

  王禪朝範鴻宇挑起了大拇指。

  既然廖啟正不是個玩意,王二哥也就再不將他當朋友。他敢打範鴻宇和李秋雨的主意,被範鴻宇反手收拾了,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換上他王二哥,只怕也會這麼幹。

  範鴻宇笑笑,舉起杯子,向王禪敬酒。

  包廂裏氣氛再次變得輕鬆熱烈起來,喝了幾杯酒,王禪雙眉一蹙,說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是全捅出去,就是大窟窿,比較麻煩……”

  事已至此,王禪也該考慮如何善後了。

  這事,擱在別人頭上,那就是天大的禍事,只怕一得到消息,就該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了。擱在他王二哥頭上,也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應對不妥的話,有可能出大問題。

  “聽那王八蛋的意思,古曉亮牽扯不小,得跟他打個招呼……”

  王禪又自言自語地說道。

  李春雨不由和範鴻宇對視了一眼。

  範鴻宇早就聽說過,王禪與古曉亮關係不錯,是很鐵的哥們,現在看來,傳言屬實,王禪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如何將自己洗涮乾淨,而是要給古曉亮打個招呼。

  範鴻宇緩緩說道:“王二哥,我這裏有個建議……”

  “說吧。”

  王禪瞥了他一眼。

  現如今對範鴻宇,王禪再也沒有絲毫小覷之意。這小子,別看不是世家子弟,那手段當真了得。廖啟正跑了大半輩子江湖,京師地面都玩得溜溜轉,正在志得意滿之時,一不小心就在他手裏一個跟鬥栽到了底,萬劫不復。難怪老李家那麼看重他,果然是有道理的。

  “王二哥,這個事吧,昨晚上我們就跟李叔叔還有熊阿姨做了彙報。李叔叔對這個事情,特別重視。”

  範鴻宇很委婉地說道。

  王禪的雙眼,微微眯縫了起來。

  範鴻宇的意思,他當然明白。此事涉及到那麼巨大數額的金錢,私底下解決已經絕無可能。既然李石遠親自插手了,最終肯定還是要走正規流程來解決的。至於這流程該怎麼走,哪些人要保,哪些人必須放棄,縱算是李石遠,也不能自專,還得和那些世家長輩們溝通談判,最終達成共識才行。

  當此之時,王禪身處嫌疑之地,還是不要輕易出面為好。

  今天李春雨範鴻宇專程約他來吃飯,坦然向他說明一切,那就表明,他王禪百分之百是屬於“要保”的物件,至於其他人,王二哥就不必理會了。

  稍頃,王禪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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