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劍仙風暴 作者:青翼蝠王(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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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7 20:45: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5 791884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8
【第0090章】 龐城主

    李燃刀准備再施狠手,就在這時,三人乍分,一柄劍芒若天外流星,一道流光從三人空隙間刺入。剎那間,場中眾人如被束入深淵泥潭,對面那柄劍上的氣場強大到讓所有人身體滯住。

    三名隨從一時狂喜,沒有想到,他們的主上成就十重巔峰境界之後,劍術神奇一致若斯,竟然產生了域的力量。在這一劍下,他們三人精元勁八重的合力猶強行掙扎,對面那個少年還能有活路嗎?

    三名隨從被李燃刀打敗極度不甘,心中齊吼:「去死吧!」

    李燃刀滿眼凝重,全身被劍域束縛其中,動一動都無比艱難。精元勁十重巔峰的強者果然比幻靈洞中那些靈獸要強太多,飛馳而來的一劍令他都有一種心中驚艷之感。

    飛身而來的錦衣人三角眼中有一種妖冶的異芒,這一劍傾盡他的全力,劍的力量讓他也興奮莫名。

    唰地一聲就刺到李燃刀身前。

    李燃刀在沉重的劍域中突然動了,劍中有一種隱隱的潮起潮落之音,手腕輕抖,長劍輕松劃破所有的場域,劍勢似緩實急,當地一聲響亮與錦衣人的長劍相架。

    劍術,——名為重潮。

    錦衣人就感覺對面少年劍中撲天蓋地的力量湧來,沸騰的力量齊襲胸口,將他前沖之勢完全抵消,身不由已向後飛跌了出去。

    一個翻身在丈外站定,豈知胸前第二道浪潮繼續湧至,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盤功夫扎的堅實,但覺上身直往後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點,縱身後躍,借勢縱開丈余。

    落地之後,那道劍力竟然還有第三重波浪,呼地一道大浪打下,又踉踉蹌蹌地連退七八步,哇地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臉上頓時蒼白。

    這一劍令全場嘩然。

    三名隨從急退散開,擁到錦衣人身邊將其扶住,看向李燃刀如看鬼魅。

    錦衣人煉化那些獵戶之血吸收血狐藥力,已經突破到神動期以下功力巔峰境界,看對面的少年明明未達神動期,竟然一劍如此舉重若輕,將他們的主上一舉迫退三次,身受重傷,這是什麼力量?

    李燃刀心中痛快淋漓之感直沖到頭頂,眼睛都亮了。

    小劍四成劍意,通過瀑布下悟到劍法重潮施展,四重秘紋的一劍威力竟然強橫如此。

    對於打退那個錦衣人,李燃刀其實並不驚訝,未悟到重潮之前,李燃刀就已經闖入灰衣金劍行列,就幾乎有了可與神動強者一戰之力,讓李燃刀欣喜的是,重潮一出,自己現在打那個錦衣人竟然可以如此輕松寫意,隨便一劍就令對方招架不住。

    這份力量讓李燃刀的雄心呼地燃起。

    對面錦衣人這才深深驚駭,滿眼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李燃。

    在亂石坡中相遇,他根本就沒有將李燃刀二人放在眼中,如果不是急著追趕血狐,當時他的隨從心有懷疑,他就已經讓隨從出手將這兩人殺掉。而現在想來,心中真有一種深深的後怕。

    錦衣人用力抹了一把嘴角邊的血跡,怒目看向李燃刀喊道:「小子,你到底是誰?闖入我城西府所為何事?」

    李燃刀滿眼憐憫之色看著這個錦衣人,暗歎了一口氣。

    到現在才想起來問自己的目的,如果不是自己確實有實力,恐怕人家根本就懶的理自己有什麼目的,直接殺了了事。

    李燃刀隨手向身後的五名獵人一指,冷冷道:「我是這些人的親人,我今天來要為他們討還一個公道,這些人我要全部帶走。」

    錦衣人突然冷笑,身體站直,淡淡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然說出這樣的大話。你以為這是哪裡?城西府會讓你輕易將人帶出去,你看這是什麼?」

    錦衣人向後一揮手,院牆上密密地圍列了數百名弓弩手,弓弩上弦,箭矢寒芒閃爍,緊緊地瞄准著李燃刀與那五名獵人。

    李燃刀看到這裡心中一驚,小心地後退一步,退到五個獵人身邊。

    那些弓弩對於他的威脅並不大,自己若想將於叔護的周全硬闖出去也很輕松,但是,其他那些獵人他就無法保護了。

    畢竟都是受迫害之人,李燃刀不忍心扔下他們。

    正在躊躇,想要想一個萬全之策,突然石門處一聲大喊:「給我住手!」

    一個身材精壯,相貌威嚴的男人疾步而入。

    牆上眾精兵同時愕然,那男人向牆上一揮手,眾精兵領命如潮水般悄然退去,眨眼間再無一人。

    錦衣人看到這道身影,臉上一喜,向前兩步喊道:「大哥,你來了……」突然就看到他大哥身邊,另一個青衣人一臉淡淡的表情隨在身邊,正是在亂石坡中見到的另一個人。

    錦衣人大吃了一驚,霍然停下腳步怔在了那裡,不知他大哥與那個青衣人怎麼走到了一起。

    李燃刀長吁了一口氣。

    弓弩危險解除,他渾身沒來由的一松。

    李燃刀非莽撞之人,城西府既然是城主府的一個別宅,在闖入之前他早就通過傳音符給方子炎師兄傳訊了,自己先一步闖入,僅是害怕於叔遇險迫不及待而以。

    方師兄與城主趕到,也全在李燃刀的計劃之中。

    青衣方子炎走在那個精壯男人身邊,縱目四顧,眼眉緊緊皺起,轉頭向李燃刀看去,聲音充滿一種威嚴,緩緩問道:「燃刀,哪個是你義父?」

    李燃刀向於叔指去,方子炎見於遠圖那付模樣,心中怒火也燃了起來,臉上冷冷地對李燃刀說道:

    「燃刀,這位是龐城主,快來見過。」

    李燃刀警惕地轉頭向錦衣人方向看了一眼,方才走上兩步,走到那個相貌威嚴的男人旁邊,輕施一禮道:「見過龐城主。我義父有生命危險,燃刀急於救人,無禮之處多有得罪。」

    方子炎淡淡點頭,轉頭看向龐城主說道:「老龐,我這兄弟乃是玄機山金劍弟子,論身份地位,可比你這神動強者還要尊上半籌。燃刀是敬我,因你是我的朋友才向你施禮,你這城主其實原本當不得他的一禮的。」

    龐城主聽此一臉惶惑,趕緊向李燃刀還禮,苦笑道:「兄弟多禮了,這原本是哥哥的錯,哥哥管教不嚴……」

    方子炎再次點頭道:「老龐,不是我說你,若是燃刀義父真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素知咱玄機山護短的作風,咱們整個玄機山可都絕不饒你,到時恐怕就是我想護著你都無能為力。」

    龐城主臉上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緊走兩步走到那五位獵人身邊,伸手試脈博,知道沒有性命之憂,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急走兩步走到錦衣人身邊,突然揚手,啪地一聲一記狠狠的巴掌,錦衣人臉上頓時留下五道烏黑的指印。

    錦衣人與身後那四名隨從全都驚呆住。

    他們聽出方才方子炎話中的意思,直到這時錦衣人才知道,他惹下了一個連他大哥都罩不住的狠人。怪不得一個少年就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原來是玄機山的灰衣金劍。

    那樣的強者久不出世,怎麼會被自己碰上?

    錦衣人恨的腸子都青了。

    龐城主怒吼道:「還愣著干什麼,快給我放人,放人。」

    那四名隨從慌手慌腳地走過去,將於遠圖幾個獵戶從木柱上解下來。

    他們這些鐵甲軍教頭,在這位神動期城主眼中實力還太弱,而那些綁著的獵戶中,竟然有這位城主都惹不起之人的義父,四人心中驚顫,才知自己方才輸在那少年手中並不算冤。

    龐城主滿臉陪笑轉向李燃刀:「燃刀兄弟,這件事確實是哥哥管教不嚴,哥哥知錯,望看在你方師兄的面子原諒哥哥一二,這五位獵戶,每人賠償百兩紋銀,介時哥哥還會延請名醫為其診治,確保五人完好如初!」

    李燃刀原本是想讓方師兄同城主一起過來,看在方師兄的面子上能順利救出於叔,哪曾想事情急劇轉折,從方師兄的話中聽來,自己這灰衣金劍的身份竟然如此好用。

    李燃刀前世一直是一介散修,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背後依靠大門派的那種力量。

    如果早知這些,他闖入城西府時早將身份亮出豈不更少了許多麻煩。

    看著被救醒過來的於叔,李燃刀深吸了一口氣點頭。

    事情這樣解決算是挺圓滿了,走過去親自將於叔扶了起來,於叔臉色蒼白,滿眼感激之色看向這個世侄,知道若不是這位世侄相救,自己這條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李燃刀望向方子炎說道:「師兄,我想再向你要一套傳音符。」

    方子炎一愣,不知李燃刀何意,隨手取出兩張灰符來遞了過去,李燃刀接在手中,當著龐城主與錦衣人的面將一張傳音符塞入於叔手中,淡淡說道:

    「義父,這張傳音符你貼身收藏著,日後再有什麼危險了,即時用精元點燃,我這頭就會知道,到時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以後誰若是再敢欺負咱家,我決不會這樣輕饒他了。」

    李燃刀扶著於叔向外走去,後邊龐城主情不自禁苦笑,與方子炎對視一眼,就見方子炎眼中一絲玩味的笑意,龐城主暗歎:「這個少年可是真狠,看來這次是記下了仇啊。」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9
【第0091章】 於叔回來了

    於家大門殘損,院中到處血跡,女人如癡了一般坐在院裡邊,雙目凝滯毫無神采。哀莫大於心死,女人心中悲慟欲絕,雖不哭出來,可是那個樣子比大哭還要讓人難受。

    幾個老者圍在周圍,也不知要怎樣相勸好,紛紛抹著眼角。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在眾人簇擁中掙扎著急速站了起來,閃身就向後邊青石牆上一頭撞去,幾個老人手忙腳亂地攔住,焦急地摟住女人的腰苦苦相勸:

    「他嬸子,你可不能這樣啊,你若也不在了,將來幾個孩子可怎麼辦?」

    「不要擔心,老於吉人天相,會沒有事的,也許過一會他於叔就回來了,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幾個孩子從屋中搶了出來,呼天搶地地抱著女人哭成一團,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緊緊地摟著幾個孩子,剎那間眼淚就將孩子的衣衫打濕。

    男人若死了,女人還要如何過活,就如一片天空塌下,自己一個人無依無助,要如何將眼前四個孩子拉扯成長?

    說男人能活著回來,就連勸說之人都感覺心中毫無底氣,被城西府的人抓走,沒有當時打死就是幸事,還想活著回來,簡直如癡人說夢。女人心中悲傷欲絕,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燃刀那個孩子為了他於叔去闖城西府,求老天保佑那個孩子千萬不要有個三長兩短啊。

    女人一把將李小旭拉到身邊,淚眼朦朧地看著這個孩子,越看越心疼,兩家相同的命運讓她的心都碎了,緊緊將小旭摟在懷中,女人哭道:「小旭,咱們的命怎麼都那麼苦啊……」

    女人懷中,李小旭出奇地沒有哭,伸出小手向女人臉上擦去,污黑的小手反而在女人臉上留下一道污痕:

    「娘,別哭,哥哥一定會將爹救出來的。」

    李小旭的聲音中有一種堅定不移的語氣,提起他的哥哥,他小臉上全是自豪的表情,仿佛他的哥哥就是無所不能的,他哥哥說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一樣。

    女人驚愕著止住悲聲,看著李小旭如此自信的表情,嚶嚶地再次哭了起來。

    「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城西府抓走的人,如何能要的回來啊……」

    突然,在院中門前逡巡的幾個半大小伙子大聲喊了起來:「於嬸,快別哭了,快看,你快來看,於叔回來了。」

    「天啊,於叔回來了,於叔回來了!」

    「真的,是老於回來了,快看,真是老於回來了。」

    剎那間破門外的一群人全都沸騰了,人群呼地向前湧去。

    女人一聽臉都白了,匆忙站起,見一群人將大門都圍住,看不見裡邊的情形,心中大急,摟著幾個孩子就向前奔去,人群呼啦一聲閃開,兩道身影扶持著走進院中。

    李燃刀滿臉冷色,緊緊扶著虛弱之極的於遠圖,心中恨意猶自未消。

    「真、真的是遠圖?遠圖,你沒有死?」

    女人哇地一聲大哭急速撲了過去,一把將自己的丈夫摟住。

    看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能活著回來,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遠圖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輕輕撫摸女人的臉頰:「我沒死,我回來了,是燃刀救的我,放心吧,沒事了,再也沒事了。」

    「燃刀……」

    女人一臉驚容轉頭向李燃刀看去,李燃刀微笑緩緩點了點頭:「嬸,進屋再說,放心吧,沒事了,城西府再也不敢來騷擾。」

    李燃刀堅定的聲音讓女人不知為什麼,心中一下子就安穩下來,急抹了兩把眼角的淚水,將丈夫摻了過來,手中清晰的觸感讓女人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丈夫是真的回到自己身邊了。

    家中的那個支柱沒有倒下,女人心中一時驚喜的就像做夢一樣。

    李燃刀在於家住了下來。

    給於叔於嬸解釋了救人的經過,也說了自己考上了玄機仙派,成為內門弟子的事情,於遠圖二人又驚又喜,方才知道李燃刀有能力救人的原因。

    玄機派在他們的眼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李燃刀能成為那樣大門派的弟子,已經有了完全不同的身份與地位。

    城主府派了一位儒雅模樣的師爺,恭恭敬敬地將一百兩銀子送到了於家,於遠圖夫婦二人嚇的臉都白了,說什麼也不敢要,李燃刀冷笑,一伸手將銀子接了過來,沖那位師爺淡淡點頭道:「回去告訴龐城主,這件事我李燃刀不計較了,以後希望他的治下能夠安定一些,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

    師爺小心地陪禮,恭恭敬敬地告退。

    送師爺離開,李燃刀轉身微笑,揚手將銀子扔在桌案上:「於叔,這是城主府賠給咱們的,不要顧忌,收下吧,這些時日讓嬸子多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身體。」

    女人仍然驚疑不定,小聲問道:「燃刀,這是城主府的錢,咱們收下,以後城主府會不會……」

    李燃刀微微搖頭:「嬸,放心吧,這個龐城主與我的方師兄是好朋友,不知叔與我的關系,這回知道了,下次他們保護還來不及,絕不敢對咱們再有什麼傷害。」

    聽到這些,女人方才放下一些心事。

    李燃刀去藥堂精心配了幾味藥,親自熬了喂於遠圖喝下,藥效神驗無方,第二日於遠圖就可以精力旺盛地起床活動。女人對李燃刀的救命之恩銘感於心,去集市上置辦了好大一桌酒菜,整個家中如過年一般喜慶熱鬧。

    幾個孩子歡喜地笑鬧,李小旭則一直纏在哥哥身邊,半步不離。看著弟弟的樣子,李燃刀心中也微微酸痛,兩世為人的生死離別,弟弟聚在自己身邊的每一段時間都顯的那樣珍貴。

    晚上和弟弟住在一個屋中,李燃刀將盛裝著靈蜂蜜的葫蘆取了出來,金燦燦的蜂蜜濃香讓弟弟眼睛瞪圓了,期翼地看向李燃刀:「哥,這是什麼?是給我吃的嗎?」

    看著弟弟口水都要流了出來的模樣。李燃刀微笑,心中滿足:「小旭,這個是靈蜂蜜,可甜了,不過喝完小心肚子著火。」

    弟弟想起前些日子哥哥喂自己喝藥後肚子著火了的感覺,眼睛都笑的瞇了起來,小手抓住李燃刀的胳膊:「哥,一會你還幫我揉肚子。」

    李燃刀微笑點頭:「好啊」,輕輕掀開弟弟的衣服,一只手在弟弟的肚子輕輕抓撓,弟弟受癢不過,咯咯笑著在床上翻來滾去。

    李燃刀笑著看弟弟這付模樣,不知如何眼角悄然濕潤了。

    如果沒有重生,這樣的天倫之樂他如何才能享受的到?

    「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將父親也救回來,那時全家團圓,讓弟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成長,我方了了這一生最大的心事。」

    李燃刀暗下決心,喂弟弟大口喝了幾口蜂蜜,雙掌運用精元勁在弟弟肚子上揉了起來,沿著渾身經絡將蜂蜜中的靈力化開,再順流回到丹田之內。

    李小旭半瞇著眼睛,哼哼呀呀的樣子讓李燃刀情不自禁再次微笑。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9
【第0092章】 天才血脈

    睡覺之前,李燃刀傳授弟弟一套呼吸吐納之術。

    也不算修行心法,只是讓人行走、坐臥、玩鬧與睡覺時,自然而然養成一種獨特的呼吸法門,為將來的真正修行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而以。

    這套吐納之術相傳來自於一個遙遠的國度,前一世李燃刀得到這套修行方法,試驗之下感覺驗效神奇,對於沒有修行之人可使之身輕體健,行走如飛,就是對於自己一般的修行者,也可讓自己長時間處於一種悠遠寧靜的狀態,讓耐力更加均勻持久。

    弟弟很聰明,幾個點撥就明白了要點。

    暫時先學會了睡覺時呼吸的方法,不一會就躺在床上甜甜睡去,小手猶自拉著李燃刀的衣角。李燃刀心中又疼又憐,輕輕拉過一床薄被給弟弟蓋上。

    弟弟方才六歲,修行心法還有些早,李燃刀准備過一年再系統地傳授弟弟修行方面的東西,而這一段時間,最主要的則是要為弟弟將來修行打下一個好的基礎。

    這幾日李燃刀一直留在於家,晚上讓弟弟喝蜂蜜修煉吐納術,夜夜不斷。白天則帶著弟弟在城中到處游玩,將大的飯館幾乎都吃遍了,給那幾個孩子也都買了新衣,帶回了豐盛的酒菜,這幾天所有孩子都沉浸於歡樂之中。

    於遠圖夫婦二人看著李燃刀忙忙碌碌的樣子,怎不知他的心事,暗暗歎了口氣。

    這一日弟弟拉著李燃刀的手走在街上,小臉上全是驕傲的顏色,哥哥幾乎幫他實現了所有的心願,在他心中,哥哥仿佛就是無所不能的。

    突然轉頭道:「哥,我那天聽隔壁家小虎說蟹黃好吃,他吃過一次饞了我好幾天呢,哥,你也帶我去吃唄。」

    李燃刀微笑,用力點頭道:「這有何難,走,我們找找哪家飯館裡有。」

    兄弟二人在城中找了好半天,眼前不是山中蟹上市的日子,費了好大勁才在一家偏僻的飯館中聽說有這道菜,只不過價錢很貴。

    李燃刀二話沒說點了兩大盤,讓弟弟一次吃了個夠。入夜了,兄弟二人方才酒足飯飽向於家方向走去。

    經過一條偏僻的胡同,深幽昏暗不見人影,弟弟心中害怕,緊緊拉住李燃刀的手。

    正在這時,從胡同那頭踉踉蹌蹌地行出兩個壯漢,一身酒氣,腰弓與長箭還背在身上,顯然是從山中趕回的獵人,在酒館中喝多了回來。

    兩人搖搖晃晃,大聲呼喊:「兄、兄弟,你說我喝多了?沒有,哥向來海量,再來三碗也不醉,走,去哥哥家裡,咱哥倆再接著喝。」

    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另一壯漢稍顯清醒,大笑著扶住他:「鐵哥,就你喝成這個樣子,我去了你家嫂子怕不將我打出來,說我又將你灌醉。」

    喝多那人雙手亂揮胡亂嚷道:「敢說我喝多,我沒多,我真沒多,你不信,你不信……咦……」

    這個醉漢看到李燃刀二人,搖搖晃晃地就向李小旭撲了過來:「小、小娃娃,你來評評理,你說我喝沒喝多。」

    一張嘴酒氣中人欲嘔。

    李燃刀警惕之極地盯著這個壯漢,准備一揮手將他甩出去趕走。

    壯漢毫無知覺,哈哈狂笑著,蒲扇般的大手向李小旭的頭上拍了下來:「小娃娃,小娃娃,你說我喝沒喝多……」

    腳下一滑,後邊的人沒有扶住,大漢就如一座山一般向李小旭倒了下來,一陣惡風壓下。

    李燃刀手已抬起,就在這時,就見弟弟一個弓步邁出,小拳頭疾若閃電般一拳打在壯漢的胸前,砰地一聲悶響,那個壯漢倒下來的身體竟然被弟弟這一小拳擊的翻身倒飛,狠狠地撞到後邊的牆上。

    李燃刀與壯漢旁邊那個稍清醒的人同時大吃一驚。

    那個壯漢塊頭怕絕不會低於二百斤的份量,一個六歲的瘦弱小孩,一拳將那樣倒下的壯漢凌空擊飛?眼前一幕大大違備人的視覺習慣,旁邊那人嚇的酒全醒了,用力向後退去,將那壯漢扶了起來,哇地一聲,壯漢胸中酒物全都吐了出來。

    李小旭聲音中都帶著哭腔,緊緊依偎在哥哥身邊,小心拽著哥哥的手道:

    「哥,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我、我方才害怕,這個人,太嚇人了。」

    李燃刀又驚又喜,飛快地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腕,精元勁輸入進去小心探查,這一探查心中真是又驚又喜,他發現,弟弟體內的功力竟然足足達到精元勁二重高階。

    如此強大的功力,難怪能一拳將那個醉漢打飛。

    精元勁二重高階,李燃刀若無重生,恐怕到現在他也無法達到啊。

    哈哈大笑,李燃刀大聲說道:「小旭,不要自責,惡人就該打,咱們走。」

    兄弟二人昂然走了過去,留下後邊兩個醉漢面面相覷。

    回家這一路上,李燃刀詳細盤問,方才知道弟弟全是這幾日修行吐納之術與喝蜂蜜得來的功力能量,以前確實無人傳他修行之面的東西。李燃刀心中這一喜可非同小可。

    縱然弟弟半年前有自己喂食靈藥湯打下基礎,可這進步也實在太過神速了。

    「難道,難道弟弟就是父親當年口中所說的李家修行天才?」

    李燃刀心中砰砰跳動,想起當年父親對自己說的話。

    李燃刀祖上絕非一般,相傳流雲劍經就是一位先祖自創留下,奈何在後輩中逐漸沒落了。

    流雲劍經前三式威力就那樣強大,那麼後邊的劍法又會強到怎樣驚人的程度?想公孫家如此龐大的家族尚對流雲劍經產生窺覦之心就可見一斑。

    李燃刀暗自猜測,恐怕流雲劍經第三式之後,那樣的劍法就需劍意才能施展,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李家那位先祖當年是怎樣的強者?至少得是悟到劍意的大天賦者啊,亦或都有可能是一位傳說中的劍仙。

    父親常說,那位先祖血脈傳承,李家血脈中天生就有產生天才的基因,幾輩人中一直天賦平庸,但是父親堅信,說不定後世子孫哪一代會再出現一位驚才艷艷之輩。

    當年李燃刀聽了也僅是笑笑。

    自己修行資質如此普通,真不敢相信所謂的天才是什麼樣子。

    然而今天李燃刀真的見到了希望,在弟弟身上,李燃刀真的看到了秉承李家天才血脈,所誕生的驚才艷艷之輩到底是怎樣的風芒。

    一個呼吸吐納之術,再加上一些靈蜂蜜,就能在幾天之內讓弟弟功力直接達到精元勁二重高階,弟弟天賦如妖啊。

    李燃刀突然狂喜著一把將弟弟抱起,雁翎功心法展開,嗖地一聲就竄上一堵牆頭,一個展身之間就飛躍到了數丈遠的一間屋頂,再次腳尖點地,如若飛翔一般在夜空中飛遠了。

    弟弟感受著這般飛翔的快感如若夢中,呀地一聲驚呼之後,雙手緊緊地抓住哥哥的衣襟,睜開眼睛向下看去,就見一片片建築在腳下飛速流逝,越看越驚喜,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沒有想到,哥哥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只鳥飛了起來。

    李燃刀飛在空中無盡的興奮。

    弟弟如此天賦,竟然比那個秦風川還要強,李家終於出了一個修行天才,這下子李家中興有望了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0
【第0093章】 再入玄機山

    在房捨上飛出了好遠,快要到於家的時候李燃刀才落了下來,弟弟眼中滿是沒有玩夠的神色,只不過拉著哥哥的小手微微顫抖,那般高空翱翔也將他嚇到了。

    李燃刀叫開房門,於叔於嬸兩個人的氣色都好多了,城主府送的一百兩銀子,再加上上次李燃刀給他們的八十兩,讓他們家境一下子殷實起來,這些天兩人商量著不去進山,要用這些錢做一點小生意,平平安安地糊口度日呢。

    李燃刀領弟弟回屋,再喂弟弟喝下靈蜂蜜,用精元勁煉化揉開,看著弟弟滿臉舒服的表情,李燃刀微笑,躺在弟弟旁邊,摟著弟弟小聲說道:「小旭,你力量突然變大了,以後如果不到真正危險時,千萬不要將你的力量使用出來……」

    弟弟睜圓了眼疑惑地問道:「哥,為什麼……哦,我知道了,萬一壞人知道我這樣有勁兒,他們一定會派更厲害的人來打我了。」

    李燃刀失笑,點頭道:「正是這樣,總之,你將自己的力量盡力隱藏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以後才不會有危險,知道嗎?」

    弟弟用力點頭。

    李燃刀輕歎了口氣,讓弟弟再運行呼吸吐納之術睡去,給弟弟蓋上薄被,怔怔地盯著弟弟的小臉看了半晌。

    縱有萬般放不下的心,李燃刀也必須要離開了。

    在玄機山中,李燃刀還有未完成的心願,他要爭取早日達到神動期,金劍神動弟子,就可以讓丹升上仙收已為徒了,那時自己就可以求丹升上仙幫著救出父親。

    將半葫蘆蜂蜜倒入一只玉瓶中,將玉瓶蓋好輕輕放在弟弟的枕邊,然後毅然轉身,李燃刀走出房門,將房門小心翼翼地帶上,深吸了一口氣向於叔於嬸那間屋子走去,兩人根本沒睡,燭火輕燃,顯然正在等著他。

    見李燃刀輕手輕腳地進來,於遠圖臉上也全是傷感,輕輕歎道:「燃刀,要離開了嗎?」

    李燃刀黯然點頭:「叔,我必須要想辦法將父親救出來,小旭就交給你們了。」

    於遠圖與女人相視了一眼,心中微酸,他們知道,李燃刀為了救父親,一定經歷了想象不到的艱難與痛苦,能夠進入玄機山,那得有多麼強的毅力修行才能實現那一目標啊。

    於遠圖用力點頭:「燃刀,小旭我已收為義子,以後我待他就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你放心吧。」

    李燃刀默默地跪了下去向於叔於嬸磕頭,兩人慌亂站起,用力將李燃刀摻扶起來。李燃刀低聲說道:「叔,這幾天經我觀察,小旭極有可能是一個了不得的修行天才,我准備在一年後再下山系統地傳他修行方面的東西,這一年叔幫小旭代為遮掩,別讓他惹出什麼禍事。」

    於遠圖與女人訝然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自己收的這個義子竟有如此天賦。點頭道:「燃刀,放心吧,我會照應的。」

    李燃刀深深點頭,抱拳告辭,兩人送了出來,正走到大門旁邊,李燃刀突然聽到大門後一道微弱的呼吸聲,心中一凜急轉頭,就見弟弟赤著腳,滿臉淚痕抽噎著走了出來。

    李燃刀心中大痛,原不想讓弟弟看到自己走,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

    弟弟默默地走了出來:「哥,你不要我了嗎?又把我自己留下?」

    李燃刀聽了差點留出眼淚,後邊於遠圖夫婦用力抹著眼角。李燃刀蹲下身張開手臂,弟弟跑過來一頭撲入懷中,用力抽噎起來:「哥,你晚上都不讓我吃東西的,今天那麼晚了還帶我吃蟹黃,我就知道你要走……」

    弟弟如此機靈聰明,李燃刀心中又欣慰又心酸,用力摟著弟弟,撫摸著他的頭發說道:「小旭,哥怎會不要你,哥這次出去是要想辦法救父親,等哥將父親救出來,咱們一家聚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你說好不好?」

    弟弟聽到這裡眼睛一下子亮了,破泣為笑,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歡喜道:「好,哥,太好了,你早點將爸爸救出來,我在這裡等你早些時候過來接我,我也想爸爸了。」

    小旭懂事地主動走了回去,於遠圖拉著小旭的小手,三人眼看著李燃刀一個人默然走出大門,消失在漆黑的胡同中,一時心中全不是滋味。

    李燃刀匆匆出城,一頭扎進深山,夜色將山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李燃刀仗著功力精深,在山中疾行。

    在回玄機山之前,李燃刀還要再去玄石谷看一眼父親。父親在那樣的艱險環境中,李燃刀真是極不放心。

    「算上我的四分劍意,現在我已經有了將近神動期的實力,玄石谷若無神動期強者駐守,我何不趁機將父親一舉救出,將來再求丹升上仙去家族聯盟求情,幫父親銷了奴籍,那樣我們一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過安生日子了。

    玄石谷若是有神動強者駐守,我就不要魯莽,萬一救不成父親,反而會連累父親的安危,如果是那樣就按我的計劃在玄機山一步一步行事。」

    李燃刀心中計較已定,向前奔行的速度更加迅疾起來。

    一夜山路,辰時方才來到玄石谷外圍,天早就大亮,礦山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陽光中,想到就要再次見到父親,李燃刀心中即緊張又焦切。

    這次不同上次,上次來時實力還太低微,這次李燃刀已經可以傲視精元勁以下所有修士了。「再見到父親,就算不能將父親救出,至少也可以偷偷和父親說上幾句話,讓父親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想辦法將他救出去的。」

    李燃刀想到這裡心中微微興奮,小心翼翼地潛進礦山中。

    上次那個隊長無緣無故被殺死之後,整座礦山的巡邏力度更強了,但是對於現在的李燃刀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輕松地潛入山谷,隱在一方山石後向山谷中偷偷張望,當當地采石聲,山石崩濺的煙塵,從礦洞中用繩索將礦石滑動拖出的場面一時全映入眼簾。

    李燃刀凝眸,一個礦奴一個礦奴地望去,沒有,全都不是,父親沒在這裡。

    李燃刀也未焦急,他知道,這裡沒有,父親一定是在後邊的小谷中,上次就是在小谷中找到父親身影的。

    李燃刀悄然探起身,小心潛行繞過好遠,繞過一方山壁,後方小谷進入他的視線。

    「父親在哪裡?」

    李燃刀一個礦奴一個礦奴地望去,一個灰色皮甲的礦頭正手持皮鞭,兇神惡煞般在那裡吆喝,時不時皮鞭在空中炸響,啪地一聲,一個礦奴速度慢了一些,一皮鞭在那礦奴背上抽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都懶的像豬,你以為公孫家養著你們這般豬就是為了白吃白睡嗎?快給老子干活。」

    所有礦奴都怒目而視,卻敢怒不敢言。

    李燃刀心中的怒火緩緩燃了起來,這個礦頭顯然不是上次那個心腸軟的老五了,這個比那老五要狠辣不知多少,父親在這裡不知要受了多少罪。

    強忍著怒意,李燃刀繼續縱目向礦奴裡望去,一個、兩個、三個……加上那個礦頭,這方小谷中共有一百余人,竟然仍然沒有見到父親的身影。

    李燃刀這下子有些慌了,再次一個一個看去,沒有,仍然沒有。

    「怎麼回事?上次父親不就是在這裡嗎,怎麼會沒有呢?難道父親這次是在礦洞中?」

    想到這種可能,李燃刀強壓住心中的慌急,隱在山石後耐下心等去,可是整整一個白天都過去,暮色漸漸籠上山谷,仍然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這下子李燃刀可有些急了。

    「父親去了哪裡?如果父親出了意外,公孫家,我李燃刀發誓,將來必讓你們全族不得安生。」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3
【第0094章】 磷精

    礦頭商護手持皮鞭站在眾礦奴中耀武揚威,一個衣衫襤褸的礦奴滿頭滿臉的石粉,從礦洞中急匆匆奔了出來。

    商護看到這人頓時眼睛都瞪了起來,怒喝道:「王老七,你和李九兩人半天沒見出礦了,是不是在洞裡躲輕閒呢,看來皮子癢又要找打,晚上飯你們想不想吃了?」

    皮鞭揚起就要狠狠抽到那個王老七身上,王老七緊走兩步道:「商頭,別打,我有事稟報。」

    商護將鞭揚在空中,滿臉狐疑之色冷冷問道:「什麼事?快說。」

    王老七再走上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商頭,我和李九兩人在礦洞裡邊發現一個奇怪的物事,可不似磷礦,更像金屬精石,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礦洞中刨出一半,不敢做主,請您過去看一眼。」

    「咦?」

    商護心中狠狠一動,狐疑地看了王老七一眼,一揚手道:「快,帶路。」

    兩人急匆匆走入礦洞中,礦洞裡邊陰森昏暗,當當的砸石聲不絕於耳,礦洞岔出不知多少條礦脈,王老七領著商護急匆匆向一條偏僻之極的礦脈奔去,奔出好遠,附近幾無人聲,才看見前邊李九正用鶴嘴鋤小心翼翼地在洞壁上刨著。

    見兩人過來,李九趕緊住手,立在一邊喊道:「商頭,快來看,這枚精石可有些蹊蹺。」

    商護急行兩步過去,洞壁上淡青色的磷礦石中間,一枚拳頭大小的深黑色金屬,散發著幽靜的光芒,就如將周圍的磷礦石顏色濃縮了幾百倍而凝聚在一起。

    磷礦石脆而松散,而這塊礦石卻堅硬至極,那兩個礦奴不知道這是什麼,商護卻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剎那間就砰砰狂跳。

    「磷精,這不是磷精嗎?靈力金屬啊,天啊,發了,這下子發了!」

    商護心中幾近於狂喜。他知道,一座礦山中能誕生這樣的靈力金屬幾率極小,沒想到竟然被自己遇上了。這麼一小塊磷精,賣出去至少百兩黃金,得到它從此可以陡然而富。

    悄然深吸了一口氣,商護強行壓住臉上的表情,聲音故意淡淡地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埋在礦石中也看不出來,你們將他刨出來詳細看一看。」

    「是,商頭。」

    兩名礦奴走過去,再次費了好大力氣,方才從山壁中將這枚金屬挖了出來,一共也就拳頭大小,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直壓手腕,上邊幽靜的光澤仿佛能將人的心神吸引進去。

    王老七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將礦石遞給商護,小聲說道:「商頭,雖然我不認識這是什麼,但是一看就是好東西呀。」

    商護淡淡點頭,抬眼問道:「對了,你們發現這個還有別人知道嗎?」

    王老七討好地笑道:「沒別人知道,我們沒告訴任何人,我直接就向您匯報了。」

    商護再次點頭,笑道:「很好,這次你們做的很好,你們過來,我給你們講……」

    兩個礦奴得到誇獎,興奮地走到商護身邊,突然就見一道光芒閃過,商護手持利劍,一劍將王老七扎了個透心涼。

    旁邊的李九見如此變故,嚇的媽呀一聲,轉身就向礦洞外跑去,後邊商護的劍脫手而飛,噗地一聲從李九後心貫入,將李九也扎死在地上。

    商護滿臉冷色,用手掂了掂磷精,心中情不自禁狂喜。

    「靈力金屬啊,靈金啊,據說上仙們可用來煉制靈器的金屬,如果找渠道賣出去,夠我揮霍好多年了吧。」

    商護興奮的臉都扭曲了,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淡淡冷哼,心中暗暗沉思:「這樣的好東西可絕不能讓別人知道被自己貪墨,這兩個礦奴,一會好好布置現場,向公孫家族匯報時就說兩人因不和自相殘殺而死。雖然上面也會怪罪於我,但是和得到磷精相比,我還是撿了天大便宜。」

    商護小心地布置好斗毆而死的現場,然後將拳頭大小的鐵精放入懷裡邊貼身收藏,用手在外邊按了按,感覺不放心,用力收腹,頓時胸前平了下來,再也看不出端倪,方才輕松著向處走去。

    盡力避開其他礦奴的視線,悄然溜出礦洞,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暗焦急。

    這麼一大塊靈金藏在懷中,就如捧著一枚燙手的山芋,商護急著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從礦山中盜出如此珍貴的精石,那可是殺頭之罪。如果在藏起之前被公孫家的長老們發現,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裡心中微有些慌急,一經出洞後就向旁邊的礦奴們大聲喊道:「收工,收工,今天商頭開恩,讓你們早點吃飯休息,明天再給老子好好加把力氣。」

    聲音遠遠傳了出去,礦奴們全都驚愕著抬頭。

    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往常這個時辰還要再干好久。不過也沒有人敢問什麼,能早點休息誰不願意,興沖沖地收拾工具,人群漸漸散去。

    收工了,商護也可以早點回到住處,將這枚磷精先藏到床下那道暗格中再說。焦急地看著礦奴們漸漸散去,商護方才轉身向遠處山腰疾行,一路深吸著氣,讓自己胸前看的更正常一些,轉過一方山壁走上一條山石小徑,突然就聽身後一聲冷冷的喝聲:

    「商護……」

    商護差點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就感覺渾身冰冷,血脈仿佛都欲凍結。

    身後不正是公孫家七長老公孫洪的聲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公孫洪平日很少巡視礦山的啊,今天怎麼了?如果被他發現我私自盜出這樣珍貴的東西,不得立即殺了我。

    商護額頭上冷汗隱隱,心中又急又恨,臉上卻強行做出微笑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趕緊轉回身哈腰道:

    「七長老,您怎麼來了……」

    公孫洪高大的身影站在山石旁邊,身上有一種凜然的殺氣,冷冷地問道:「今日緣何收工這樣早?礦山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公孫洪每說一句話都讓商護心一陣抽搐,掌心中全是冷汗,不知公孫洪是否發現了他的事。

    商護陪笑著說道:「七長老,是這樣的,今天這些礦奴們都加了把勁,出產量比前幾天超出了整整一成,我特意准他們早些出工,養足了力氣,明天我准備再狠狠壓搾他們,讓他們將產量再提一些呢。」

    公孫洪臉上由嗔轉喜,輕哦了一聲,走上一步淡淡地拍了拍商護的肩膀誇獎說道:「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管理這些礦奴有點手段,好,就由你安排吧。」

    高大的身影從商護旁邊邁出,腳尖點地,幾個縱身就消失在山徑盡頭。

    商護看著公孫洪的背影消失方才長吁了一口氣,感覺就那片刻的工夫,自己的腿都軟了。猶其公孫洪拍他的那一巴掌,商護真害怕將懷中的磷精震動落出馬腳。現在看來,這個七長老應該恰逢路過吧,真是虛驚一場。

    商護用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放下全部心事,按了按懷中的磷精,不由的心花怒放,急步向山腰自己的住處奔去,一間精致木捨,吱呀一聲推開門,商護反手將門關上,一顆心完全放在胸中,不由的長吁了一口氣:

    「終於安全了!」

    正要邁步向床邊走去,突然就感覺一道鋒銳的寒芒直抵在脖頸處,一道壓低了的喝聲傳了過來:「別出聲,若出聲一劍殺了你。」

    長劍輕輕向裡一勒,嗤地一道傷口劃過,商護剎那間渾身冰冷,完全愣在了那裡。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4
【第0095章】 父親的下落

    李燃刀心中焦急了一天,天色入暮,再也等不得了,提前察看好地形環境埋伏在商護這位礦頭的房屋中,待商護一進屋,一劍壓在商護的脖頸上,身體從門後的陰影中走出。

    商護驟然遇險,臉都白了,不知身後是什麼人,方要緩緩運轉精元勁,李燃刀一只手伸出拿住商護的大椎穴,掌力疾吐,商護頓時渾身軟綿綿使不出一絲勁力,心驚膽顫情不自禁低叫道:「饒命、饒命……」

    李燃刀手中劍再緊,壓低聲音喝道:「我問你,礦山中有一個叫李曲山的礦奴到了哪裡?」

    「李曲山?」

    商護眼珠轉動,李燃刀長劍霍然再緊,嗤地劃進半寸深,疼的商護呀地一聲低喊,臉色頓時蒼白。

    李燃刀根本不容這位礦頭反應,急速催促道:「快說,李曲山呢?」

    商護再也來不及轉心機,聲音中都帶著哭腔低聲說道:「李曲山在三個月前就被族裡來人調走了。」

    李燃刀心中狠狠地一驚,急催道:「說,調到哪去了?」

    商護心中驚怕,快速說道:「說是調到宗族裡邊,族長那一脈的院中去了。」

    李燃刀心揪緊,捏著長劍的手指隱隱地青筋迸跳,低聲喝道:「胡說,礦奴怎麼會調入族中?」

    商護怕後邊的人激怒下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趕緊接口道:「小的沒有胡說,此事千真萬確啊,是七長老親自將李曲山帶走的,你不信可以去問七長老。」

    李燃刀心中亂做一團,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冰冷地問道:「將一個礦奴調入宗族裡邊又會做什麼?」

    商護眼珠亂轉,隨口敷衍道:「那小人可就不知,我猜想會不會是到族裡邊做一些雜役,李曲山好人有好報,再也不用在礦山中這般辛苦。」

    李燃刀聽商護隨口亂說,也不知他話中幾句是真幾句是假,心中憂急,不知父親現在到底怎樣了,急怒下再次問道:「關於李曲山你還知道些什麼?」

    商護急說道:「小人只是一個小小看礦的,只知道這些啊,其它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李燃刀哼了一聲,冷冷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留你何用。」

    商護一聽驚的魂飛天外,方要大聲叫嚷,長劍從背心直刺而入,一下子將他扎了個通透,整個人當地一聲跌倒在地,再也不動,與李九死時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李燃刀緊緊皺眉:父親果真不在礦山了,若想知道父親的真正下落,看來應該再去抓幾個公孫家的人詳細了解情況。

    冷冷地看了一眼商護的屍體,李燃刀眼神中的殺意一閃而沒。這個礦頭兇狠奴役礦奴,讓李燃刀早就看不憤,再加上他知道有刺客過來動問李曲山之事,若告到公孫家去,父親豈不危險,決計留他不得。

    轉身一步就准備拉開門出去,突然李燃刀心中一動,眼眉一下子皺起。

    「不對,方才這個礦頭跌倒時,怎麼會發出當地一聲?那可是重金屬墜地的聲音,他腰中藏著什麼?」

    李燃刀一個健步邁過去將商護的屍體翻了過來,懷中一個鼓脹的東西印入眼簾,李燃刀皺眉探手入懷,一把將磷精掏了出來,就感覺沉甸甸的頗為壓手,就著室內微弱的暮色仔細觀瞅,越看越驚喜,越看越敢肯定:這、這不是磷精石嗎?靈力金屬啊!

    李燃刀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礦頭身上竟藏有這等珍罕的東西,這枚磷精賣出去不得值百余兩黃金,就是在玄機山的藏珍閣中兌換,怕也得要兩千積分以上啊。

    在一個小礦頭身上得此珍物,李燃刀心中砰砰亂跳,有了這枚磷精,小劍又可有一番進化,自己的劍意又可提升了。

    心中驚喜憂急不一而足,將磷精拿在手中用力掂了掂,沒有想到偶然間獲此奇物,小心地將磷精放入悄然收起,緩緩拉開門,左右探查見附近無人,一個閃身,李燃刀消失在了山中。

    商護費盡心思才到手的珍寶,轉眼間又易手了。

    離玄石谷十余裡外,一座龐大山間院落幾乎占據了整座山的方圓,正是公孫家族所在地。在半山腰處,朝陽的幾間正房,在整間院落的格局中獨占風水,燈火初上,房屋中布置大氣奢華,一青須老者長衫雲履,盤膝坐在床上,兩只手臂上的衣袖直挽到肩,露出胳膊。

    一美貌**緊抿著嘴,將幾只大大的水蛭從玉筒中放出,水蛭一爬出便狠狠地將吸盤扎入青須老者的胳膊裡邊。

    一共八只水蛭,肚腹滾圓,裡邊隱見腥紅,一經爬出便即附著,青須老者兩只手臂上八只水蛭顯得觸目驚心。

    美貌**不敢怠慢,再取出一只小瓶,用竹簽挑出白色藥末,每只水蛭身上都沾染上一點,就見八只水蛭身體逐漸縮小,僅幾個呼吸之間,就抽搐干枯著從老者胳膊上掉落。

    顯然是水蛭先從別人身上吸滿了鮮血,被這個美貌婦人用藥物逼出,將血傳給了這個青須老者。

    青須老者霍然睜開雙眼,吸了一口氣歎道:「苗婦人,你這傳血之術果然神奇,對了,那個李曲山現在如何?」

    美貌**眼眸流轉淡笑道:「那個礦奴嗎,平日什麼事也不用做,好吃好喝的,身體健康的很啊,恢復的極好,老爺子不必擔心。」

    青須老者淡淡點頭:「好,這個李曲山一定要保護好,用上等補品讓他更強壯起來,每個月兩次的傳血務必不要間斷。」

    美貌**淺笑道:「老爺子,您都是丹升上仙了,還需那凡人精血有何用處?這樣養著那個礦奴,真是白白的便宜了他。」

    青須老者微微一笑搖頭道:「苗婦人,這你無需過問了。」

    美貌**淺笑搖頭告辭而出,青須老者微微歎了口氣暗暗沉吟:

    李家流雲劍經果然神奇,早就猜到若是練成第四式就能領悟劍意,奈何竟然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若不是偶然結識苗婦人得知其傳血術,恐怕我還想不出借李曲山的血脈修煉之法。

    近日煉化李曲山精血,竟然隱隱有觸摸到劍意的感覺,看來再煉化幾次李家血脈,流雲劍經第四式我就能修成。

    老者心中興奮,拈須而笑。

    而李燃刀不知這些,從玄石谷出來,如一個獵殺者悄然游走於附近山城。

    公孫家族中總有采買人員在城中出沒,一遇落單之人就悄然劫持,最終在一內府副管家口中得知,父親李曲山確實是關在族長公孫一那處院中,平日裡無需勞作,吃喝無憂。

    李燃刀滿心不解,但得知父親無事也就放下一半的心。公孫一可是丹升上仙,在他的院落中,李燃刀知道救人無望,唯有寄希望於將來求助於蕭白易長老了。

    這個副管家自然留他不得,干淨利落地做完這一切,抬頭辨識方向,一縱身向玄機山方向疾馳而去。

    回家探親的假期尚未到一半,李燃刀便迫不及待趕回,一個人腳程輕快,十余天就看到了濃霧籠罩的玄機山脈。

    再用半天的時間趕到山腳,從濃霧中叫開山門進入山中,沿途經過的十三峰弟子見李燃刀無不主動施禮,李燃刀一路還禮,徑直奔向玄火洞。

    穿行過燥熱的外洞,在厚重的石門前李燃刀用力拍門,朗聲喊道:「開門,是我回來了。」

    一灰衣弟子推開石門,見是李燃刀又驚又喜:「燃刀師兄,還未到假期,你回來這麼早?家中都安頓好了嗎?」

    進入金劍榜之後,那些先入門的弟子反而要尊稱他為師兄了,李燃刀微笑點頭應承著走入洞中,馬空與圖順等人都在,愕然轉頭見是李燃刀,同時驚喜著圍了過來問長問短。

    回到山門中,李燃刀也感覺溫暖,略略談及回去的見聞,也談起臨風城中方子炎師兄幫自己解圍,眾人又氣又樂,馬空朗聲說道:「幸好方師兄也在,如果你於叔出了一點意外,師兄出面幫你邀人,不介意平了他城西府。」

    再談一會,馬空突然壓低聲音說道:「燃刀,這回家中都安頓好了,回來可要抓緊時間修行……」

    李燃刀聽出馬空話中有話,情不自禁一愣,馬空與圖順對視了一眼,繼續搖頭說道:「燃刀,你還不知,你走這段時間,山智日夜苦修摩雲劍經,前兩天據傳他已成功悟道劍經第五式,修成了摩雲心境,一身實力突飛猛進呢。這個山智可是發了誓要從你手中將金劍身份搶回。」

    圖順也連連點頭,鄭色說道:「燃刀,山智師兄折辱在你手中,這次可是下狠心了,我聽說山智師兄修成摩雲劍經第五式後,實力激增,但是竟沒有第一時間去幻靈洞闖關,而是選擇繼續隱忍,在幽谷中日夜不斷地苦煉,我想等他出關之日,恐怕會給所有人一個大驚訝啊。」

    李燃刀聽到這裡臉色也頗為凝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馬空師兄,如果這裡真不需我當值,那我也要回洞修行了。」

    馬空連連點頭:「去吧,燃刀,安心修行,這裡一切不用你費心。」

    看著李燃刀遠去的背影,圖順心中有些不安寧,壓低聲音向馬空問道:「師兄,你說這次燃刀會輸給山智師兄嗎?」

    馬空沉吟片刻,緩緩搖頭分析道:「這半年中,山智一定可以將金劍重新奪到手中,而燃刀嗎……看他的成長速度,這小子有心機啊,這半年一定也會下大力氣修行的,半年之後,他二人誰輸誰贏就不好說嘍,兩虎相爭啊……」

    圖順也歎了口氣,用力點頭。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4
【第0096章】 再悟流水

    李燃刀走入自己的洞中,將石門關緊了,在石桌前坐下,眼眉緊擰。

    他現在最大的憂心事還是父親。以前世經驗,李燃刀知道,在自己十六歲那年聽到了父親去世的噩耗,現在離那個時間還有兩年多一點,但是重生之後,誰知道一切還是否按前世自己經歷的發展下去呢?萬一中間有什麼變故……

    李燃刀不敢想像下去,一切時不我待,唯有將一切計劃都從快進行才好。

    從懷中將那枚沉甸甸的磷精取了出來,看著這枚靈力金屬,眼睛緩緩亮了。賣到藏珍閣中,這就是2000積分,藏珍閣中奇珍異寶無數,用那些積分可以兌換多少好東西。

    想到藏珍閣,李燃刀心中火熱,自己現在還是金劍弟子,在那裡兌換享受八折優惠,也就是說,這2000積分完全可以當2500積分來用,憑空再增加的500積分,又可以多買多少好東西?

    這枚磷精是賣到藏珍閣,還是讓小劍將它吸噬了進化?

    李燃刀陷入左右為難之中。

    增長功力需要靈藥、妖丹、天地珍寶,都需要積分,自己修出神識,可以將神識輸入靈器中,實現威力更強的攻擊,而那些最普通的靈器都價格不菲,藏珍閣中還有靈符、內甲、秉天地靈氣而生的仙葫、青竹,還有無以計數的玉瞳筒……

    李燃刀想到這裡心中越來越熱切,手持磷精緩緩站起身,將磷精賣出,那些就唾手可得,然而想了想,又突然坐下,用力搖頭。

    「不,我不能換,磷精雖然能換到那麼多珍寶,但是,我還是選擇讓小劍將它吸噬進化。」

    這個念頭是那樣堅定,讓李燃刀將磷精重新放回到石桌上,從腰間的獸皮囊中將小劍緩緩取了出來。

    「珍寶雖好,卻僅是增加我實力的外部手段,但是小劍卻不同,小劍每一個小的進化,都可以讓自己對劍境有更進一步的掌握,對天地之道有一個更清晰的了解,那是生命本質上的躍升。

    境界每提高一點,自己就已經站在了一個更高的角度看待修行與戰斗,只有自己境界的提升,那才是最最根本的。」

    想通了這一點,李燃刀再不猶疑,用小劍將密度驚人的磷精切割成細小的長條,然後一點一點地吸噬吞掉精華。

    眼見著一枚珍罕無比的靈金就這樣被小劍吸干精華而「死」,李燃刀仍覺震撼,小劍吞掉磷精全部精華能量,劍身中的光華隱隱地更亮了一些,李燃刀也不知是應該欣喜還是應該心疼了。

    兩千多的積分,就這樣沒了。

    手持小劍進入入定狀態,嗡地一聲,凝若星辰一般的元神飛入劍身中,灰蒙蒙的鴻荒天地間,那絲亮色流雲更大了一分,元神飛入流雲中,輕車熟路站在老地方,一道淡金色秘紋嗖地一聲穿透元神,震蕩著飛遠。

    李燃刀剎那間就感覺全身舒爽無比。

    趕緊凝神向那道秘紋看去,小劍整整吸噬了一枚磷精石,然而仍是四重波峰波谷,第五重的波紋,長出來的也就二分之一大小。

    李燃刀暗暗點頭,小劍進化越到後來,所需能量越多,看來若想讓小劍將五重波峰波谷完全進化出去,尚需一枚如磷精大小的靈金才行。心中微微遺憾,那麼一大枚靈金都沒有讓自己達到五分劍意,看來還需再想辦法弄積分才行。

    秘紋不停地穿梭,在元神中烙印下更深層次的劍意,好半天,秘紋通過元神時無甚感覺了,元神嗖地飛回,在李燃刀眉心處隱沒。

    李燃刀霍然睜開雙眼,伸出手在空中輕輕一劃,突然感覺天地靈力如波紋般蕩漾,天地之勢感應的竟然更加清晰許多。

    再次輕輕一劃,突然凝成劍指疾向前虛刺,嗤地一聲響,一指在旁邊的山壁中刺出尺余深的孔洞。

    李燃刀心中大喜,雖然沒有悟到五成劍意,但是自己實力仍然有了一個大幅度提升,整整一枚珍罕的磷精啊,讓小劍進化的幅度豈是虛妄?

    從石床上一個魚躍而起,取出一枚洗髓丹扔入一只空葫蘆中,灌入靈泉水,用力搖晃,將靈丹化為滿葫蘆濃郁的丹液,背在背上,手持長劍出洞而去,再次尋到流瀑之下。

    轟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

    李燃刀微瞇雙目凝聚心神向流瀑水勢看去,就感覺眼前劍氣縱橫。再不猶豫,一個縱身躍入水中,長劍如風地展開。

    李燃刀水中練劍,練的不是劍力,也非模仿水流形態,而是從水勢中感悟天地之勢。萬千水勢在他眼中全是劍勢,劍勢揮動,胸中劍意就如精元勁一般傾瀉而出,耳邊全是嗤嗤的破風聲。

    小劍秘紋再一次進化,這次李燃刀感覺眼中漫天飛舞的劍氣明顯比上一次多了三分,想來自己對天地之勢的感悟更精深了一步。

    長劍斜劃,順著水勢激流而下,陡然手腕翻轉卷起一道水浪逆而向上直沖過去,轟地一聲沸騰的水浪沖天而起。

    重潮一劍竟然有如此威力,李燃刀也是又驚又喜。

    在水中揮劍修行了好長時間,李燃刀但覺氣促,躍回釘字柱上調息,取過背後的葫蘆用力喝上一大口。相當於800積分的丹液,這一大口就是幾十積分下去了,修行就是如此燒錢,不過李燃刀可沒有時間心疼這些,坐在水霧中將丹藥能量煉化,李燃刀再不怠慢,繼續持劍躍入流瀑之下。

    斜挑抹刺,李燃刀掌中的劍越來越靈動,勁力越來越強,一劍出,頓時將水幕般的流瀑劃出長長一道縫隙,就如將一匹布匹一劍劈成兩爿。

    初時在李燃刀的眼中,漫天水霧還僅是數十條劍氣,隨著劍術修為精深,眼前的水霧逐漸幻化出近百道劍氣,然後兩百條、三百條,以至更多。

    每一道劍氣都是一種天地之勢的運行法則。

    李燃刀到這時方始大悟,真正的劍道不是將劍招練的如何精深純熟,而是讓每一劍都深融天地之勢。

    至此,李燃刀方才真正領悟劍之真諦。

    一劍出,萬般靈動,每一劍都蘊含著深深的玄奧,剎那間萬劍齊出,龐大的流瀑就如一個高深的強者,萬流激濺,與李燃刀拼了個勢均力敵,水花飛濺,呼地一聲整個水面齊齊升高漫過所有釘字柱,浩蕩著向更遠處瀉去。

    整整一個多月的修行,李燃刀心無外物,劍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這一天,早就趕回山的秦風川忽匆匆地跑到玄火洞用力叫門,臉上全是汗水,用力喘息著喊道:「裡邊哪位師兄當值,開一下門,我找燃刀有事相告……」

    石門緩緩推開,一篷光亮至裡邊傳出,圖順探出半個頭,笑嘻嘻地看向秦風川搖頭說道:「又是你這個小子,我最煩你們演仙堂的這般人了,沒事傲的不行,我們玄火洞出了一個金劍弟子,還不是讓你們又羨又妒,干瞪眼沒有辦法。唉,若不是看在你是燃刀朋友的份上,這裡可輕易不會放你進來。」

    秦風川搖頭苦笑,從石門擠進去,歎了一口氣:「圖順師兄,我知道你看我們演仙堂弟子氣不憤,不過,你仰仗燃刀來眼氣我們的日子恐怕再也不復了,唉,燃刀、燃刀他……」

    「他怎麼了?」

    圖順高聲動問,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裡洞中馬空聽到聲音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秦風川趕緊施禮:「見過馬空師兄。」

    馬空微微點頭。

    秦風川轉身看向圖順搖頭道:「圖順師兄,燃刀呢,我有急事見他。」

    圖順急著說道:「燃刀沒在洞中啊,他出去尋地修煉了,快說,你方才說燃刀怎麼了?」

    李燃刀竟然不在,秦風川一愣,既而再次搖頭:「師兄,我們演仙堂最先得到消息,就在方才,山智師兄闖幻靈洞,實現了幻靈洞第四層斬殺299頭靈獸的驚人紀錄,一舉反超燃刀,甚至將排在金劍第79位的苗飛雨師兄都超了過去。山智師兄他重返金劍榜,現在已排在了第79位,苗飛雨師兄第80位,燃刀、燃刀他出金劍榜了。」

    「這是真的?」

    馬空從後邊一步竄出,一把將秦風川的胳膊抓住,臉上變色。

    秦風川緩緩點頭歎道:「千真萬確,我方聽到消息就趕緊趕了過來通知燃刀,讓他先做好心理准備。恐怕過不了多久,方子炎師兄就要來追回金劍標識了,我怕燃刀他受到打擊……」

    馬空與圖順面面相覷,心中全不是滋味。

    這一天還是來了,山智受挫忍辱苦修,果然進步驚人,將斬殺靈獸數量從70一舉提升到將近300,其實力是怎樣幅度的躍升啊。雖然他們早就有心裡准備,但還是心中酸澀。

    圖順將嘴都嘟起來,喃喃說道:「我還想求燃刀幫我去藏珍閣買東西呢,可打八折啊,完了,這下子全完了,那個特權也沒有了,我也沒臉笑話人家演仙堂弟子了……」

    馬空長歎了一聲,轉頭向圖順道:「將燃刀找回來吧,將這個消息提早告訴他,讓他也有個心裡准備,別一會方師兄過來了找不到人。」

    圖順點頭答應,就准備邁步出洞,秦風川在後邊追了上去:「圖順師兄,我也去,兩人分頭找快一些。」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4
【第0097章】 半年可等不得

    十三峰山腰一處恢宏的古洞中,方子炎恭敬施禮拜別師尊,卻不由的失笑道:「師尊,咱們十三峰這兩枚金劍,我一會頒出去,一會又要追收回來,弄的好不熱鬧。」

    蕭白易也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歎道:「如此甚好,讓山智與燃刀二人互相競爭,趕著比著進步,這原本就是金劍榜之意。咱們十三峰這兩個天才潛力不俗啊。」

    方子炎也微笑點頭:「燃刀這次又掉下金劍榜,想來會更下苦心修行吧,他尚有五個月方才有下一次機會入幻靈洞,這五個月足夠他苦修,就看五月後他能不能把握住那次進洞機會,從而有個驚人一躍了。」

    蕭白易的臉上突然流露出玩味的笑意來,淡淡點頭:「五月後,燃刀如果能重新搶回金劍榜,說不定我會給他一個驚喜哦。」

    方子炎霍然抬頭,聽師尊如此說,真是又驚又喜,他看出師尊對李燃刀是真心喜歡,收這個弟子僅是遲早之事了。

    在流瀑下,李燃刀劍法越來越極盡玄奧,手腕輕轉,大有與整方瀑布分庭抗禮之勢。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丹田中狠狠地一抽搐,所有能量劇烈收縮,一時劍上發出勁風更強了少許,心中想到一個可能,情不自禁大喜,霍然將劍光收住,一個猛子就扎到水底,在常站的那顆青石上盤膝坐下,任憑水流轟隆隆砸下,整個人再也一動不動。

    丹田虛空中一片晶亮,萬千能量如被沸騰攪動的霧氣,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中央牽引,狠狠地向中間一點壓縮著。

    力量越來越強,李燃刀看著自己能量演化,心中也越來越喜,就在下一刻,嘀嗒一聲輕響,就如亙古寂靜的宇宙虛空中滴下一滴水滴,清脆的響聲清晰可聞。丹田宇宙中的精元勁,已經凝結出第一滴液體能量。

    李燃刀隱隱興奮,知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水下練劍,瘋狂煉化葫蘆裡的丹液,自己的功力再次提升,能量液化,豈不就是進入精元勁第九重的標志。

    坐在水中一動不動,外面的水壓讓李燃刀體內能量疾速運轉,將更多能量納入丹田。整個人進入先天胎息狀態,無呼無吸,無想無識,心中一片空明。

    嘀嗒。

    第二滴液體凝結了出來。

    李燃刀坐在水中一動不動,更多的液體不停凝結,體內能量強大了何止一分兩分,那種充實的能量感讓李燃刀恨不得一劍破萬物。

    「燃刀、燃刀……」

    遠處,秦風川尋了好久不見人影,終於想到上次李燃刀回洞時一身濕漉漉的樣子,輾轉著尋到了瀑布旁邊,放開喉嚨大聲呼喊。

    流瀑轟隆隆的水聲將他的聲音淹沒了下去。

    「燃刀、燃刀……」

    站在流瀑旁邊再喊半晌,不見人影,也沒見反應,秦風川心中失落,知道不在這裡了,放眼向半截淹沒在水中的釘字柱看去,緩緩運轉精元勁,嗖地縱身而起,輕飄飄落在其上,再次縱身邁向下一根釘子柱山石……

    就在這時,水中突然嘩啦一聲響,一道黑影如流星一般從水底鑽出。

    秦風川驟然遇險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嚇的臉色一白,急旋身凝聚全身力量,呼地一道凝練的掌風就向那道黑影打去,待完全看清楚黑影卻又差點驚呼出聲:「燃刀……」

    李燃刀身體從水底急速上升,方露出水面,便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襲來,匆忙下隨手向前一揮,砰地一聲雙掌相擊。

    秦風川就如被猛□巨象踢中,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遠遠拋飛,噗通一聲落入遠處的深水中。

    一陣嗆水,雙腳在水中疾劃,身體借水勢上升,冒出頭來,噗地一聲吐掉口中的水箭,遠遠地看著李燃刀,秦風川都懵了:「燃刀,你……」

    李燃刀一抹額頭上的水滴,看著秦水川的狼狽樣子大笑道:「風川,是哪位師姐落水,你如此急著跳下去……」

    秦風川氣的鼻子都歪了,腳下踩水借水力一個潛龍升天,高高飛出水中,半空中輕輕巧巧一記轉折,重新落回到釘子柱山石上,駭然問道:「燃刀,你方才怎麼回事?那一掌、那一掌……難道你突破精元勁九重功力了?」

    李燃刀微笑點頭:「正是,剛剛突破,你就來襲擊我,正好拿你試驗一下力量。」

    秦風川又是驚駭又有些哭笑不得啊。

    方才李燃刀隨隨便便一掌揮出,就將全力打過去的自己甩出那麼遠,現在就憑純功力,李燃刀都要遠超於已了,李燃刀功力增長速度簡直讓他有一種吐血般的沖動。

    秦風川苦笑道:「笑、燃刀,虧你還笑的出來!山智師兄進幻靈洞第四層斬殺了299頭靈獸,他現在已經排在了金劍榜第79位,可將你頂了下來,哼,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李燃刀一愣:「真的?」

    秦風川這下子終於找到反擊的點了,得意洋洋地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們演仙堂最先聽到消息,我就跑過來告訴你。馬空師兄叫我們找到你趕緊回去呢,可能方子炎師兄也快到了,方師兄要找你追回金劍標識呢,我們快走吧。」

    秦風川有心看李燃刀的窘態,笑嘻嘻地望去,就見李燃刀聽了那些突然微笑點頭道:「山智師兄果然有大心力,燃刀佩服。」

    二人渾身濕漉漉地向玄火洞跑去,叫開洞門,愕然見到方子炎、馬空與圖順一干人都在,見李燃刀進來,山洞中一時靜了下來,氣氛頗顯尷尬。馬空向方子炎看了一眼,再看了看李燃刀胸前戴著的金劍標識,暗中歎了一口氣。

    方子炎轉頭見是李燃刀與秦風川二人,不禁啞然失笑,滿眼打趣的神色:「怎麼?兩位師弟跑到水中打架去了?燃刀,想必風川將消息都告訴你了吧。」

    李燃刀走了過去,默默地點了點頭。

    方子炎微微歎了口氣道:「燃刀,一個多月前我歡歡喜喜地將金劍頒給你,現在卻不得不親手將其取回,我也心中不忍,但是金劍榜只設八十名額,絕無可能憑空增加……」

    聽到這裡,洞中氣氛再次一黯。

    方子炎繼續說道:「燃刀,失去金劍也許對你是一件好事,你修行速度這樣驚人,經過這樣的打擊與磨礪,我相信你一定會勵精圖志,塌下心刻苦修行,讓自己的修為在短時間內有一個飛速提升。

    偶爾一次失敗與挫折並不算什麼,燃刀,只要你心仍然充滿了斗志,就一定會爭回屬於自己的榮耀,師兄看好你,相信半年之後,你會重新站起來的。」

    眾人全都目光炯炯地看向李燃刀,就等他表態。

    突然,眾人見李燃刀淡淡笑了,緩緩搖頭道:「師兄,半年我可等不得,我還有一次機會可以向金劍榜弟子挑戰,請您幫我安排一下,我要挑戰排在金劍榜第五十名的蕭聽風師兄,我要馬上就將金劍標識重新搶回來……」

    「什麼……」

    方子炎呼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訝然之色看向李燃刀,李燃刀的決定讓他完全沒有料到。一下子要越階三十名,李燃刀竟然直接挑戰排在金劍榜五十位的蕭聽風?

    李燃刀竟然將山智的復歸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方子炎驚詫問道:「燃刀,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要挑戰蕭聽風?據傳那個蕭聽風深悟風劍,排名不高,可是卻是最讓人頭疼的一個家伙。你挑戰他有多少把握?」

    李燃刀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沒有打過,不敢說,但是六成把握還是有的。」

    「六成把握?」

    方子炎再次深深驚訝,和蕭聽風戰斗李燃刀都有六成把握,那麼山智此次反搶金劍榜,對於李燃刀來說豈不是全無壓力?方子炎渾沒有想到李燃刀的實力竟然有如此進境,他本以為高估了這個師弟的修行潛力,奈何和事實相比,他的估計還是太過保守。

    後邊幾人張口結舌,也不知要說什麼好了,秦風川眼眉一皺,突然想起一件事,走上前一步問道:「燃刀,一個多月前,方師兄和山智師兄在演仙堂為我們講解身劍合一之境,那次山智曾經向你十招約戰,你沒有同意,我和烈陽就極為奇怪,按理你完全有把握接的住山智師兄的十招,贏下那一百積分,難道那時你就……」

    李燃刀緩緩點頭:「對,每一位弟子在半年內只有一次與金劍榜弟子戰斗的機會,我可不會因為一百積分就失去這次機會。」

    「你……」

    秦風川愕然愣住,哪裡想到,在他們眾人剛剛進入山門,對一切還都陌生的時候,那時李燃刀早就胸懷大志,就想充分利用每一次機會,就在雄心勃勃地窺覦著金劍榜位置了呢。

    ……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5
【第0098章】 蕭聽風

    李燃刀要挑戰蕭聽風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玄機山三十三峰。

    驚疑、錯愕、不解、興奮,各種情緒不一而足,人人奔走相告,都不知那個李燃刀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十三歲時就敢挑戰灰衣金劍第五十名,竟敢挑戰那位讓所有人都頭疼的蕭聽風。

    「你說的是真的?李燃刀要挑戰蕭聽風?」

    初聽此信之人愕然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見對面之人用力點頭,突然捧腹狂笑:「哈哈哈,不提李燃刀是不是瘋了,不過,這下子他可有苦頭吃嘍。」

    對面之人再也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

    「走,快走,我們看好戲去。」

    「快走啊,蕭聽風要出戰了,天啊,都有多長時間沒再見過蕭聽風了,他的風劍是不是又快了許多?」

    「李燃刀不就是新入山門的那個弟子?唉,新入山門什麼也不懂,蕭聽風縱不是最強的,可卻是最讓人頭疼的,李燃刀他……」

    「哈哈,師兄,你管這些做什麼,我現在都能想像到李燃刀一見蕭聽風時的表情,我們快走,晚了可沒有好位置。」

    甚至都有不少青衣強者蜂湧著向金劍閣方向傳送而去。

    一座巍峨的雄山,半山腰中,金劍閣磅礡氣韻,獨占山峰靈秀俯視大地,在金劍閣下方的一山腰緩台,李燃刀背負長劍,凌風等待。

    緩台下的山道上,早就密密地擠滿了觀戰的人群。秦風川與古烈陽也擠在人群中,二人凝重地轉頭相視,看出對方眼神中的苦澀。不管這一場擂台李燃刀能不能獲勝,但是就憑他敢於挑戰第五十名金劍的氣魄,就遠非他們能及,在修行路上,他們這兩位曠世天才正在被李燃刀落的越來越遠。

    方子炎也站在擂台上,蕭聽風還未到,望向台下,人群中嘈雜的議論,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極為古怪,方子炎當然知道那是為什麼,也情不自禁苦笑,走到李燃刀旁邊低聲說道:

    「燃刀,蕭聽風的劍境注重風的力量,他用心感悟風勢,獨創風劍,速度極快,到時你一切小心。」

    李燃刀臉上全是凝色,緩緩點頭:「師兄,一會我一定全力以付,鄭重對待!」

    方子炎再次苦笑,喃喃道:「全力以付是應該的,但是鄭重對待嗎……唉,你一會就知道了……」

    李燃刀一愕,渾然不解這位師兄所說何意,就在這時,台下一陣沸騰的聲浪,人群自動向兩邊散開,就見一身材瘦高,一身絳紫色長衫的修士婀娜地從人群中款款行來,一邊走一邊向兩側不停地施禮:「多謝各位師兄師姐捧場,多謝各位師兄師姐能來看聽風的戰斗。」

    人群中嘩地響起熱烈的掌聲,不知是誰吹了個尖銳的口哨,台下的氣氛更熱烈了。

    方子炎看到這裡搖頭苦笑,李燃刀眼睛都瞪圓了。

    那道絳紫色長衫的人滿臉燦爛的笑容,終於擠出人群來到台下,沖台上的李燃刀嫣然一笑,腳尖點地,嗖地一聲掠上台,站到李燃刀對面,柔聲說道:「你就是燃刀師弟嗎?謝謝,謝謝你能挑戰我,終於又可以讓大家見識見識我風韻身法的風采了。」

    說完,輕輕掩嘴一笑,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李燃刀嘴都能吞下一個雞蛋,滿臉詫異:「你是師兄……還是師姐……」

    聽到這裡,台下轟地一聲笑聲暴棚。

    先前說過能想像出李燃刀表情的那個青衣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蕭聽風掩嘴用力跺腳嗔道:「當然是師兄了,哼,臭小子,一上來就拿我開玩笑。」

    李燃刀剎那間脊背上一陣惡寒啊,趕緊轉頭向方子炎看去,見方子炎正滿臉無奈地苦笑著,朗聲說道:「好,兩位都已登台,規矩我就不多說了,李燃刀挑戰蕭聽風的擂台賽,現在開始。」

    唰地一聲,方子炎就「瞬移」到了台下,速度其快無比,將李燃刀獨自留在了擂台上應付對面的金劍強者,台下再次笑做一團。

    蕭聽風眼中全是嫵媚的笑意,極感興趣地盯著李燃刀,點頭問道:「燃刀師弟,聽說你剛入山門幾個月的時間,就有勇氣來挑戰我,想必你早就聽說過我那式風劍的名字吧。」

    李燃刀凝重地點了點頭。能從風中領悟劍的境界,不管對方是一個怎樣癖好之人,李燃刀都尊敬他。

    蕭聽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著走上一步催促道:「那師弟你說說,和你提起風劍那人是如何說我的?有沒有說過風劍一經施展,到底會是怎樣的風情?」

    李燃刀情不自禁後退一步,警惕地看向對面,緩緩搖頭道:「那到沒有,只是告訴我,風重在速度,你的劍速極快,威力強勁。」

    蕭聽風用力跺腳,嗔道:「師弟,現在沒有開始比賽呢,我又不會動手,你怕我做甚,哼,告訴你消息那人真是有眼不識真如玉,風的境界僅是快嗎?你不覺得的,風吹起來極美嗎?當輕風籠罩過你的身邊,你不覺得她柔的可以有萬物的形狀,可以有大自然中所有的顏色,世間最美哪過於此……」

    台下眾人苦苦忍著笑。

    可是李燃刀心中卻越來越凝重,靜靜體悟,指尖風勢輕輕流過,心中一片空明,仿佛真的感應到了蕭聽風所說的那種風勢,就如一道繞指柔劍法,有著莫名的意蘊。

    突然一道旋風急著掠過,李燃刀剎那間從那種意境中驚醒,就感覺風中的劍一下子犀利無比,讓他促不及防無從抵擋。

    李燃刀趕緊向蕭聽風深施了一禮,認真地說道:「謝謝師兄指點,原來風勢竟然如此妙不可言。」

    李燃刀方悟透水劍,對天地之勢正處於最敏感時期,蕭聽風一提及,李燃刀馬上就有了感悟。

    蕭聽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美眸流轉,眼波橫陣,果真妙不可言地瞥了李燃刀一眼,極為滿意地點頭道:「燃刀師弟,果然天才出少年,竟然能一下子就理解師兄所描述的意蘊,原來師兄的知已竟然在今天方始出現。」

    李燃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從劍之意境中回過神來。

    蕭聽風輕輕歎息,緩緩搖頭道:「可惜啊可惜,師弟要挑戰我,為了金劍榜我無法放水。燃刀師弟,風劍之境,最美在空靈妙曼,速度其次,但是,僅是排在次位的速度,就絕對驚人之極,你挑戰師兄心中可有把握應付那般快劍?」

    李燃刀用力點頭:「燃刀全力以付。」

    蕭聽風淡淡點頭,再次輕歎道:「也罷,師弟剛入山門,還不知師兄風劍到底是怎樣的速度,師兄在開始時不會將劍速提到最快,總得給你一點適應的時間。燃刀師弟,你准備好了嗎?」

    李燃刀眼睛瞇緊了,緊緊盯著對面那道絳紫色的身影,用力點頭。

    「好,師兄要出手了。」

    話音未落,對面身影驀然消失,眨眼前眼前一道閃電般的光芒刺到胸前。李燃刀一驚,腳下玄奇地向後一邁閃過,對面的蕭聽風手腕輕轉,長劍唰地從下而上彈起,再次加速刺到。李燃刀再次閃開,蕭聽風長劍上的光芒由前刺化為斜抹,唰地抹到李燃刀肋下。

    李燃刀腳踏雁翎步法再次疾閃,灰衣長衫呲啦一聲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台下秦風川大吃一驚,啊地一聲喊,方才蕭聽風那一連三劍快的間不容發,讓他看的目眩神迷,站在台下猶自感覺心中砰砰狂跳,如果台上此刻是他站在那裡,恐怕在這三劍之下就已經被劍所傷下台認輸了。

    李燃刀疾閃身閃出兩丈開外,台下轟然喝彩聲方才響起。

    蕭聽風的奇異癖好無傷大雅,眾人僅是帶著諧趣的眼光看待而以,但是蕭聽風的劍法卻真真正正讓人驚訝贊歎。風劍的速度與奇詭的劍式,蕭聽風雖然在金劍榜僅排在第五十名,但是他的劍法卻公認最讓人頭疼。

    蕭聽風也停了下來,掩嘴笑道:「師弟的衣衫破了,哪天找一位師姐幫你縫縫。」

    台下有人大笑道:「他聽風師兄就幫你師弟縫好了。」

    蕭聽風用力跺腳嗔道:「人家大男人怎麼會這種精巧的女紅。」

    台下再次轟然大笑。

    …………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35
【第0099章】 好不給師兄留面子

    蕭聽風轉頭看向李燃刀再次嫣然而笑,掩嘴說道:「燃刀師弟,方才師兄的劍速可不是最快的,怎麼樣,你有把握接下嗎?若是沒有把握,何不現在退去,也省了一會的尷尬。下台之後,師兄私下裡再和師弟詳細切磋。」

    方子炎聽到這裡,臉色都凝重起來。

    李燃刀站在遠處,突然微微笑了,灰衣在山風中飄起,突然有一種昂揚之勢,回手一招,背後長劍嗆地躍入手中,淡淡搖頭道:「師兄,我還沒打過,怎知不行。」

    蕭聽風一付愁怨的表情瞟了李燃刀一眼,再次輕歎一聲,柔柔道:「燃刀師弟啊,你真是付倔脾氣,唉,讓師兄怎麼說你好呢……你若不主動認輸,師兄這次可要真出手啦。」

    李燃刀用力點頭,對面的蕭聽風身影突然再次消失,不知如何就掠過了數丈距離,一道疾光在李燃刀眼前放大。

    李燃刀手腕輕轉,一柄長劍突然嗤地一聲刺了出去,既然對方如此之快,李燃刀唯有用流雲劍經中最快一式劍法應付。

    劍刃斜攪過蕭聽風的劍身,延著蕭聽風長劍唰地向上刺出。一道眩目的疾光,蕭聽風長劍被輕輕蕩偏,李燃刀的劍就已經指到了對方咽喉處,一股森寒的冷風讓蕭聽風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蕭聽風驚的疾退一步,長劍如風旋起,當地一聲兩劍相交。

    李燃刀得勢不讓,流雲出釉如一片流雲中的閃電,至簡至快的一劍唰地再次刺到蕭聽風的咽喉處。

    蕭聽風再次狠狠退後一步,臉上又驚又喜,長劍斜撥,真心贊道:「燃刀師弟,好劍法,好速度。」

    當當聲中,兩道身影快若兩團旋風,招招搶攻,速度都越打越快。

    「好!」

    人群中轟然喝彩,看向台上兩道身影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李燃刀竟然有如此劍速,與蕭聽風的風劍比拼速度全不落下風,二人打的氣勢節節攀升,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山路上眾人看的群情聳動,心中火熱。

    方子炎長吁了一口氣。

    李燃刀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不論這次能不能贏下來,憑這份劍速就足以讓他們十三天通峰長臉了。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啊,能與第五十名的金劍相持如此之久,李燃刀的修行潛力有多麼驚人。

    蕭聽風越打越興奮,掌中劍越來越快,快到極致時,突然劍勢一變,輕靈中蘊含著古樸,兩種不同的氣蘊完美交揉,力量驟增數成,長劍就如風錘一般,一錘一錘向下狠砸,偏還快的驚人,讓李燃刀好不難受。

    當地一聲接下一劍,李燃刀胸中不暢,唰地疾退數丈跳出戰圈。

    蕭聽風一晃身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在李燃刀面前嬌笑道:「燃刀師弟,如果你技僅此耳,那麼這場擂台賽可以結束了。」

    唰地一道風劍再次向李燃刀砸下。

    「真的嗎?」

    李燃刀眼中晶芒一閃,長劍突然玄玄地劃出,天地間剎那間就如一片浩浩湯湯的長河從劍中向遠處奔湧。

    當地一聲兩劍相交,蕭聽風就感覺一道不可思議的巨力加身,半爿身子酸麻,一個翻身就向後躍出,杏眼一下子瞪圓了,李燃刀則踉蹌著再退三步。

    二人竟然再次勢均力敵。

    蕭聽風又驚又喜,掩嘴笑道:「師弟,這是什麼劍法,威力恁麼強勁?」

    李燃刀朗聲答道:「這是燃刀借水勢感應出的劍術,名為重潮。師兄,風水輪流轉,再接我一招。」

    劍如長河,無窮無盡,李燃刀與蕭聽風二人這次戰到一起竟然又是一番氣象。

    蕭聽風身法更增嫵媚空靈之意,掌中劍卻仿佛變成了一個洪荒巨人,用斧錘狠砸狠鑿,而李燃刀的長劍如長河不盡,萬千劍勢嗤嗤聲中,匯成一道又一道重潮,後浪推前浪,翻天覆地奔湧而至。

    每一劍都是全新的劍法,就如波浪中每一絲細流都是全新的水勢,整套劍法翻滾不盡,層出不窮,秦風川在下邊看的倒吸著冷氣,歎服不以。

    這片刻間,李燃刀恐怕就揮出千余劍了吧,可這千余劍竟然沒有一劍是重復的,每一劍都極盡水勢,在空中交織成漫天水霧,打到後來,眾人甚至都有一種錯覺,仿佛置身於浩蕩的流瀑下,整座山腰都被大水淹沒。

    台下觀戰眾人至此方才由衷欽佩,知道李燃刀敢於挑戰蕭聽風絕不是嘩眾取寵,人家確實有真實本事,就憑這樣的劍術,就是這場擂台落敗,恐怕都會贏得人們永遠的尊重。

    在擂台上二人打的如火如荼之際,在十三天通峰,干枯瘦小的人屠卻滿臉焦急,匆匆奔行在山路中,一陣風般向一座幽谷中趕去。

    李燃刀與蕭聽風的這一戰恐怕都打上了吧,可是,從幻靈洞回來的表哥還不知這一消息呢。

    山智拼盡了全部力量,在幻靈洞中創造了自己歷史上的最好紀錄,卻也因此身受輕傷,一個人呆在練劍之處靜養。准備恢復到最佳狀態再出去見眾人,迎接所有人的慶祝與歡呼,可是,卻也因此沒有聽到李燃刀挑戰的消息。

    人屠氣喘吁吁直闖入幽谷中,一進幽谷就放聲大喊:「表哥,你在嗎?快出來,出事了……」

    山智從山腰處一方山洞昂揚行出,臉上意氣風發的光芒,看向山腳下的表弟淡淡搖頭批評道:「人屠,慌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你急成這個樣子,還有沒有一點玄機山弟子的風范。」

    山智已經又復金劍弟子的風芒與傲氣了。

    人屠見表哥出來,再次走上兩步抬頭高喊道:「表哥,快和我走,李燃刀挑戰蕭聽風,在金劍閣那裡已經打上了,再不去看恐怕人家就打完了。」

    「什麼……」

    山智一下子再無高手氣度,臉上大變,一縱身從高處躍下,一把將人屠的胳膊抓住,眼睛都瞪了起來:「人屠,別胡說,李燃刀挑戰蕭聽風?他是找死嗎?蕭聽風可是金劍榜第五十位的灰衣。」

    人屠用力點頭,滿臉焦急之色:「表哥啊,我胡說什麼,人家兩人現在恐怕都打在一處了,還不快和我走。」

    山智倒吸了一口冷氣,闖幻靈洞重回金劍榜的榮耀再也不復,眼眉緊擰,一把抓住人屠的手腕率先掠了出去。

    經過傳送陣,進入大山之內,遠遠地就聽到遠山上一片喧嘩。

    山智心中更急,都顧不得後邊的人屠,身體一展,如一只大鳥般翱翔而起,一個展身就向山中掠遠了,後邊瘦小干枯的人屠放聲大喊:「哎,表哥,到是等等我啊。」

    僅片刻之間,山智就掠到了金劍閣下,焦切地分開人群擠了進去,就見李燃刀與蕭聽風正打的激烈,風雲水氣漫天縱橫,霍然間就大吃一驚愣在了那裡。

    「李燃刀他、他竟然可以和蕭聽風打的平分秋色?」

    山智將眼眉漸漸地擰緊,心中越來越凝重。看著台上李燃刀劍氣縱橫,每一劍都極盡天地靈動,萬千劍術竟然無一劍是重復的,每一劍都能將天地之勢全新演繹,心中駭然歎服,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新入山門的灰衣弟子,一身劍術竟有如此玄奇莫測之機。

    臉色發白,呼吸漸漸緊了,人屠終於從後邊擠了過來,扭頭向台上看了半晌,最終長歎了口氣,在山智耳邊輕聲問道:「表哥,你看李燃刀和蕭聽風最終誰能贏下來?」

    山智臉色頗為難看,緩緩點頭道:「蕭聽風。」

    人屠眼睛一亮,詫異地問道:「表哥,你不看好李燃刀?我看他可絲毫不落下風。」

    山智苦笑了笑,搖頭道:「李燃刀錯就錯在,他心氣太高了。看他實力,他如果去挑戰第51位的金劍,他都能贏下,但是他偏偏卻選中蕭聽風,我深知蕭聽風的實力,這個瘋子風劍中力量最強的狂風萬刃還未用出,一旦二人打到最後,逼蕭聽風將全部實力展現出來,李燃刀就兇多吉少了。」

    人屠屈指計算,也抬起頭來低聲說道:「表哥,李燃刀其實是在貪那500積分。」

    山智點頭苦笑:「是,我怎不知,挑戰第80名的金劍,贏了會獲得1000積分獎勵,然後越上挑戰,每提升十個名額,獲得的積分就多500,如果李燃刀能最終戰勝蕭聽風,他可以直接獲得2500積分呢。」

    人屠點頭:「是啊,金劍50名與51名雖僅差一名,但是打下來卻差了500積分,李燃刀當然要向上一名了。」

    山智再歎了一口氣:「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李燃刀不接我十招之約的原因了,這小子不想浪費半年內的一次和金劍弟子戰斗機會,可是……」

    話說到這裡,突然就見台上光芒大作,蕭聽風腰肢搖曳,長劍霍然卷起漫天殺氣,每一道劍芒都如旋轉著的風刃,嗤嗤的破風聲令人聳然動容,

    一劍出,狂風漫卷,萬千風刃如絞肉機般將李燃刀憑空陷在裡邊。

    李燃刀身體暴退,蕭聽風如銀鈴般咯咯輕笑,腰肢一扭倏忽數丈出現在李燃刀面前,長劍在空中挑起萬點銀芒,將李燃刀傾瀉出的所有流水全部吹散,旋轉向前疾卷。

    狂風萬仞,就如無以計數的風刃犀利卷至,殺機剎那間臨體,李燃刀長劍舞的更急,當當聲中節節後退。

    再次當地一聲響,風刃太快了,強行蕩開李燃刀的劍,數十道利刃透過防御卷了進去。

    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將眼睛瞪圓,李燃刀腳尖點地,陡然間身體向上撥起,如一條灰龍盤旋而上,越轉越高,眾人無不瞧的神馳目眩,風刃全從腳下飛過,李燃刀在半空中頭下腳上,一劍向下點去,就如九天流瀑從空中傾瀉。

    「雕蟲小技,以為借下墜之勢就可以破我風刃之術?」

    蕭聽風微笑,掌中劍銀芒迸射,風刃疾旋,霍然抬劍向上迎去,當地一聲兩劍相交,蕭聽風就感覺對方劍下無盡的潮水轟然砸下,萬鈞水壓憑空壓在胸前,整個人呼地一聲縮著身體拋飛了出去。

    腳尖點地滴溜溜地一旋,在遠處站定,蕭聽風臉色完全變了。

    方才李燃刀的劍術與之前完全的不同,就仿佛有了靈性,不僅是流水之勢,劍中更蘊含著天地的玄奧法則,一劍借天地之力為已用,強勁到讓已完全無法反抗。

    「怎麼會一下子變這麼強?」

    蕭聽風暗咬銀牙,絕不相信這是真的,腰肢輕扭,嗖地一聲再次竄了上去,劍上風刃暴漲,李燃刀這次臉上全是自信的神采,手腕輕轉,長劍霍霍,仍是萬千流水,仍是精妙到絕無重復的劍術,但是這一次每一劍中卻多了一道秘紋的意蘊,卻多了更犀利的殺機,輕易將蕭聽風的劍芒撕裂碾碎。

    長劍唰地遞了上去,輕輕一旋,蕭聽風但覺掌中劍仿佛不受控制向旁邊一偏,李燃刀劍芒中宮直入,快的眩目,嗤地一聲就刺到胸前。

    蕭聽風腰肢疾扭,形如鬼魅一般後退,李燃刀得勢不讓,飛身追上,玄而又玄地劍芒再次臨體。

    擂台之上,兩道身影均快到驚人,只不過是一追一逃,李燃刀長劍將蕭聽風殺的渾無還手之力。

    山智胸口如被重錘擊中,愣愣地看著台上這一幕,臉上冷汗都流了下來。

    「原來李燃刀方才也未盡全力?」

    前邊的方子炎大喜,緩緩點頭:「沒有想到,燃刀的劍意竟然精純一致若斯,快有五分劍意了吧,比我所悟還要更精深許多,天才啊,這才是逆天的之才啊。劍意借重天地之勢,燃刀劍意一出,蕭聽風也要甘拜下風。」

    蕭聽風越打越心寒,沒有想到對方的重潮之劍真正精髓竟然如此強橫,風刃漫卷,將最強一劍咬了牙地遞出,呼地一聲狂風刮過,李燃刀也將牙根咬緊,掌中劍拼盡全力展動,鋒銳的劍意一點一點地撕裂那道風幕,嗤嗤聲中,嗆地一聲雙劍再次相交,蕭聽風的長劍一下子斷折,臉色一白,腰肢再次扭動,嗖地一聲整個人出現在數丈之外,喘氣吁吁,用力跺腳道:

    「師弟,好不給師兄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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