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劍仙風暴 作者:青翼蝠王(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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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7 20:45: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5 791958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11:02
【第0110章】 收徒

大比完全結束了,兩萬人從天劍峰上撤了下來,門派中,除了閉關的,十余名丹升上仙長老全部到場,數百名青衣強者維持秩序,一場熱烈喜慶的點評大典在天劍峰山腳舉行。

點評了這屆弟子們在大比中的得失,指出了不少發現的缺點與不足,同時表彰了前十名、前三十名、前八十名等表現優異的弟子,李燃刀在全場備受矚目,李燃刀這個名字,一時在整個門派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女弟子謝婉眉坐在下邊,看著臺上意氣風發的李燃刀,無限羡慕與崇拜。第一次見李燃刀時,李燃刀拿著借到的一百分積分來她這裡兌換靈藥,樣子看起來還【第0110章】 收徒頗為青澀,哪曾想一轉眼,這個灰衣就站在萬眾矚目的高峰,成就了常人難及的耀人成就。

兩萬灰衣大比中,竟然一舉闖到了兩萬人的實力巔峰。

李燃刀微笑著走下慶典台,這次大比他收穫良多,不僅僅是榮耀,更重要的是終於實現了蕭長老的要求,完成了拜入上仙門下的條件。

而同時更令李燃刀欣喜的是,他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大比之後,還有積分上的獎勵。

前三名每人獎勵三千門派積分,第四至第六名每人兩千,第七到第十每人一千。

又有三千積分進賬,李燃刀心中雀躍,對於他來說,這些全都是肉眼可見的實力啊。

幾位丹升上仙們乘機進行大道講解,妙論修行心得,講述天地玄奧,兩萬多人無不聽的如癡如醉,李燃刀也感覺修行眼界更加開闊了。

整個慶典一直進行了三天方才結束,各峰弟子意猶未盡,熱切議論,分批次結隊趕回自己的主峰。

李燃刀回到十三峰玄火洞,此時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全【第0110章】 收徒然不同,就連圖順在他面前都有些畢恭畢敬,不敢再隨便開玩笑。

李燃刀應付了一撥又一撥師兄弟們的道賀,有靈藥谷納丹與阿喬眾人的,有演仙堂秦風川眾人的,有藏珍閣謝婉眉眾人的,有護山衛隊古烈陽眾人的,甚至山智也誠心過來恭喜李燃刀取得的成績。

一時間玄火洞前人流如織,門庭若市,把馬空與圖順眾人樂的整日嘴都合不攏了。

幾日之後,終於清靜了下來,李燃刀坐在石洞中,心中卻七上八下,頗為忐忑。

大比都結束幾天了,可是蕭長老那頭卻一直沒有消息,不是說我若進入前十就收我為徒嗎?蕭長老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一位丹升上仙收徒,不會那麼簡單吧,難道還要有什麼考驗不成?

這個時候,我是應該表現的更熱心一點,主動找方子炎師兄瞭解情況,顯的我對拜師之事很主動好呢,還是按兵不動,顯示我定力深厚,不為外物所動好呢?

都好幾天過去了,難道是蕭長老在故意考驗我的心性呢嗎?

李燃刀坐立不安,就連修行都無法完全靜下心去。

再等了兩日,仍然毫無動靜,李燃刀霍然從石床上站了起來,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如何,先打聽打聽情況再說吧,到方子炎師兄那裡,探聽一下蕭長老的心意到底如何,也好做下一步的安排啊。

吱呀一聲推開石門,李燃刀整理了一下衣物,邁步向外洞走去,前方山洞轉彎處差點與跑進來的圖順撞了個滿懷。

圖順見是李燃刀,大喜,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催促道:

「燃刀,快,方子炎師兄來了,在外洞等你。”

「方師兄?”

李燃刀聽到這裡心中重重一跳,終有要有消息了,怎不急迫,隨著圖順匆匆向外洞跑去,遠遠就見馬空恭敬地陪在下首,與方子炎閒聊著。

李燃刀趕緊奔了過去:「方師兄,你來了。”

打過招呼,李燃刀緊緊盯著這位方師兄的臉色,想從中看中端倪,方子炎眼眉淡淡皺起,一付無奈的表情,李燃刀心中再次重重一跳,一顆心有些涼了。

方子炎沖李燃刀點了點頭:「燃刀,師尊要見你,快隨我去。”

後邊的馬空與圖順二人也看出氣氛有些不對,驚愕地轉頭相視,猜不透李燃刀這一去是好事還是壞事,難道燃刀拜師之路又有什麼變故?

李燃刀心中七上八下,隨方子炎走出玄火洞,走在無人的山路間,李燃刀再也忍不住,在後邊小心翼翼問道:「方師兄,這次長老叫我過去,是......」

方子炎苦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燃刀,不要問了,到了自知。”

李燃刀見此,心中更涼了,跟著這位師兄疾行,走了好半晌,二人轉過層巒疊嶂,方才來到一處隱幽的山壁前,透過密厚的藤蘿,見那扇洞府大門悄然敞開。

二人擠進大門徑直向裡行去。

聽著回蕩在山洞中的腳步聲,李燃刀的心跟著噗通噗通跳動,緊張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山壁一轉,終於來到了蕭白易所在洞府,石乳倒垂,怪石林立,怪石相間的弧線有著一種玄奇的弧度,如按宮商角徵般排布。

蕭白易背負雙手站在上方桌案後,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下首二人,臉上也是一付無奈的表情。

李燃刀的心如陷深淵,隱隱地意識到不好,與方子炎趕緊見禮:

「見過師尊!”

「見過長老。”

蕭白易緩緩點頭,輕輕開口道:「燃刀,今天召你過來,一是恭喜你在大比中取得如此優異成績,為咱們十三峰狠狠地長了臉,讓我遏見老祖的心願得以成行,我也要感謝你。”

李燃刀趕緊恭身施禮道:「長老,燃刀臨陣突破,也是意料之外之事,能有幸得到這樣成績,燃刀也感覺幸甚。”

蕭白易再次點頭,繼續說道:

「燃刀,你在這次大比中兌現了承諾,成功實現了我的條件,但是現在看來,我卻要食言了,我、我恐怕無法收你為弟子......」

李燃刀心中轟地一聲響,一顆心徹底絕望,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努力就全都化為東流了嗎?

手臂都有些隱隱發抖,強行壓住心中的激動,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上首,輕輕問道:「不知燃刀做錯了什麼,還請長老示下。”

蕭白易苦笑,趕緊搖頭道:「燃刀,不是你做錯了,你做的很好,但是......」

話未說完,洞後林立的怪石深處,突然大步流星轉出一道身影來,哈哈朗笑著說道:「我說白易啊,和弟子說話怎麼如此吞吞吐吐,你就直言豈不痛快,讓燃刀還在這裡白白擔著心,何必呢。”

李燃刀大吃一驚,在丹升上仙的洞府之中,是何人敢如此大聲喧嘩?

趕緊抬頭看去,見一身材高挑的中年人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腳下輕飄飄如欲禦雲,縮地成寸一般,也不見如何做勢,幾步就邁過十余丈遠來到蕭白易身邊。

方子炎趕緊深施一禮:「子炎見過周師伯。”

國字臉之人隨意揮手:「免禮」,在蕭白易的座位上極為自然地坐了下來,目光炯炯,頗感興趣地向下首的李燃刀看去。

方子炎趕緊拉了拉李燃刀,低聲說道:「燃刀,還愣著幹什麼,這是咱們玄機山周天虛掌門,師尊的大師兄,還不拜見?”

李燃刀大吃一驚,才知有眼不識高人,趕緊深施一禮:「燃刀見過掌門。”

周天虛哈哈大笑,用力揮手道:「不必多禮。李燃刀,大比之日我沒有去,但是後來聽說了你的成績,也反復看了心心相映石中的靈識錄影,說實話,你的成長速度很令我驚訝啊。知道你們長老為何說不能收你為弟子嗎?因為我來了,我和他說,你這個弟子,我想收,怎麼樣,對我這個師傅有興趣嗎?”

李燃刀聽到這裡,感覺心中轟地一聲震動,驚喜著都有些愣住,滿臉不敢置信地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原來蕭長老不收我為徒,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而是我做的太好了,將實力更強的上仙都吸引過來了,可笑我方才還要那樣患得患失。

李燃刀心中無限光亮,感覺天高地闊,全是興奮之事。

玄機山掌門要親自收我為徒?周天虛掌門要收一個灰衣弟子為親傳弟子?這件事若是說出去,不知會驚動多少人。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18:09
【第0111章】 斬空劍

李燃刀強行控制著激動的情緒﹐但是這付樣子又怎能瞞的過慧眼如炬的那位上仙。

    見李燃刀這付表情﹐周天虛極為滿意﹐哈哈笑著轉頭看向苦笑的蕭白易說道﹕“白易師弟﹐我橫刀奪愛﹐你心中一定非常不滿吧。”

    蕭白易“恨恨”點頭道﹕“當然。”

    周天虛再次大笑﹐朗聲說道﹕“李燃刀是你們峰的弟子﹐按理說這個徒弟原本應該是你的﹐我這個掌門師兄雖動了愛才之心﹐但是做事也不能這樣橫行無忌﹐現在﹐咱們兩人都有機會成為燃刀的師傅﹐一切還看燃刀自己的選擇。”

    轉頭向李燃刀看去﹐微笑說道﹕“燃刀﹐兩位師【第0111章】 斬空劍傅擺在你面前﹐就看你的選擇﹐這份殊榮在玄機山眾弟子中﹐你可是獨一無二﹐千萬不要選錯了哦。”

    蕭白易苦笑道﹕“師兄﹐你看似公平﹐卻實在好不公平。”

    周天虛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問道﹕“此話怎講﹖”

    蕭白易“憤然”說道﹕“師兄﹐你是玄機山掌門﹐位高權重﹐在咱們門派中地位僅次於老祖﹐從實力上來看﹐你又是咱們師兄弟中最強的﹐白易自愧弗如﹐你將咱們兩人擺在弟子面前讓他選﹐與強行掠走他又有何異﹖還說自己這個掌門不橫行元忌﹐你又哪一點不橫行無忌了。”

    聽師弟的控述﹐周天虛哈哈大笑﹐搖頭道﹕“天地間哪有完全公平﹐白易﹐你也無須妄自菲薄﹐你的劍意之境在咱們師兄弟中都算精深的﹐我還聽說﹐你的金丹已有三成凝成劍形﹐恐怕再過百年﹐你就是一位名符其實的劍仙修者了。”

    蕭白易微笑﹕“師兄﹐這樣誇我算對我的抬愛嗎﹖好﹐為了燃刀這個徒弟﹐我也要爭取一下了。”轉頭向李燃刀看去【第0111章】 斬空劍﹐展顏笑道﹕“燃刀﹐你也聽出這其中的變故﹐這幾日非我不急於召喚你﹐而是咱們這位掌門將我磨了好些時日﹐非要將你搶去不肯罷休。”

    再次轉頭看向周天虛﹐蕭白易點頭道﹕“師兄﹐若論成為燃刀師傅這件事﹐我比你還是有一定優勢的﹐我是十三峰長老﹐從燃刀進門就一直看著他長成﹐對他的了解要遠比你多﹐將來我可以因才施教……”

    周天虛大手一擺不屑道﹕

    “白易﹐你這句話簡直強詞奪理﹐燃刀入門才幾個月﹐你對他了解又能多到哪裏﹐到了我那裏﹐幾個月時間﹐我不還是對他了解的清清楚楚。”

    轉頭看向下首的李燃刀蠱惑著說道﹕“燃刀﹐拜我為師吧﹐我可是掌門﹐日後你若能修行上去﹐我可以早日安排你接觸門派核心。”

    李燃刀看著這兩位上仙為了爭自己脣槍舌戰﹐心中真不知要如何歡喜﹐他也看出﹐這兩位師兄弟之間的關係極為和睦﹐互開玩笑而無傷大雅﹐在他這位後學未進的弟子面前﹐兩位上仙展現出的人性一面讓李燃刀突然感覺﹐這樣的上仙原來也如此真實。

    他們其實也是人﹐只不過實力太高﹐所以被最底層的修者將他們神化了。

    兩位上仙同時轉頭向李燃刀看去。

    方子炎愕然張著口﹐心中真羨慕李燃刀的際遇﹐上首的周天虛滿臉自信的微笑﹐緩緩點頭﹐他才不愁李燃刀跑出他的手掌心。

    玄機山門派的掌門親自過來要收徒﹐應者若不趨之若騖才叫怪事了。

    李燃刀頭腦中飛快旋轉﹐抬起頭向上看去﹐目光緩緩定格在周天虛的身上。

    蕭白易一下子苦笑﹐暗暗嘆了一口氣。

    李燃刀向上抱拳﹐朗聲說道﹕“掌門﹐燃刀心中計議已定。”

    周天虛滿臉笑容﹐朗聲問道﹕“怎樣﹖”

    李燃刀高聲回答道﹕“燃刀與蕭長老有約在前﹐人無信而不立﹐燃刀決定﹐要拜蕭長老為師。”

    “什麼﹖你……”

    周天虛霍然站了起來﹐滿臉驚訝之色看向下首昂揚而立的李燃刀﹐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白易與方子炎聽了﹐也一下子驚愣﹐轉頭相視了一眼﹐同時大喜。

    蕭白易哈哈大笑﹐向旁邊的周天虛向力一揖﹕“師兄﹐燃刀已有所決定﹐白易恕不遠送。”

    竟然就此下起了逐客令。

    周天虛苦笑搖頭﹐用蕭白易用力揮手﹕“去﹑去﹐搗什麼亂﹐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明白。”轉頭向下首的李燃刀看去﹐這位掌門和藹地問道﹕“燃刀﹐和我說真心話﹐你是為什麼非要選你們這個蕭長老為師的﹖我哪裏照他差了。”

    幾人目光同時向李燃刀投射過去。

    李燃刀恭恭敬敬地再施一禮﹕“掌門﹐常言道﹐師恩如父﹐豈可輕拜……”

    周天虛緩緩點頭。

    李燃刀接著說道﹕“拜師之事決不僅限於傳授修行﹐一經拜師﹐要終生以親人事之﹐我對蕭長老日常接近﹐時常感念其賞識之恩﹐尤其大比之前﹐蕭長老允我條件﹐若我達成﹐縱使還是灰衣弟子﹐蕭長老也收我為徒﹐這份恩情燃刀感銘於心﹐對蕭長老早生親情。

    至於掌門﹐燃刀僅是初見﹐若僅因掌門權利更高﹐實力更強而做出選擇﹐燃刀豈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一席話說的上首三人連連點頭﹐周天虛長嘆了一聲﹕“罷了﹐罷了﹐燃刀如此心性﹐也是幸事﹐我豈能逆他的心德而成全我的私利。白易﹐恭喜你。”

    蕭白易心中湧起無盡波瀾﹐向李燃刀看去﹐越看這個徒弟越喜。

    李燃刀望著上首兩位歡喜的上仙﹐心中也暖暖的感動。

    方才所說的話﹐李燃刀完全是發自真心﹐對於蕭長老﹐李燃刀是真的感激﹐並且對這位長老的性格也熟悉﹐知道他為人謙和﹐對待弟子誨人不卷﹐與方子炎雖為師徒﹐情同父子﹐那位方師兄提起這位師尊﹐語氣中敬仰﹑孺慕完全出乎內心。

    這位掌門雖然也喜李燃刀的天賦﹐但是為人究竟是什麼性格殊不可知﹐今後還不知要如何相處。

    最重要的﹐是一位掌門身份敏感之極﹐拜師之後求其幫自己救父﹐這位掌門會不會因為身份顧慮﹐以及門派與那些家族聯盟之間的利益糾葛而幫不徹底。

    在周天虛與蕭白易之間﹐蕭長老是弱者﹐李燃刀選擇了後者﹐還能讓蕭長老對自己更有好感。

    周天虛看向蕭白易認真說道﹕“師弟﹐這位弟子日後必將成長為咱們玄機山的棟樑﹐望師弟著意培養。”

    蕭白易也認真起來﹐用力拱手﹕“師兄﹐白易知曉。”轉頭看向李燃刀﹐滿臉喜色﹐向李燃刀召手道﹕“燃刀﹐過來說話。”

    李燃刀欣喜﹐趕緊施禮﹕“是﹐長老……”

    旁邊的方子炎趕緊捅了捅他﹐低聲說道﹕“燃刀﹐怎麼還叫長老﹖”

    李燃刀一下子反映過來﹐飛快走上一步跪倒在地﹐高聲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李燃刀縱然兩世為人﹐可是兩世的年齡加起來也沒有這位蕭長老大﹐兩世的實力放到一起也沒有望到丹升期的邊緣﹐李燃刀這一拜誠心誠意。

    蕭白易哈哈大笑﹐一拂手﹐一股隱形的力量將李燃刀從地上托起﹐朗聲說道﹕“拜師大禮嗎﹐近日要在咱們十三峰公開舉行﹐今天就不要多禮了。燃刀﹐能成為你的師傅﹐我也與有榮焉﹐這見面禮說什麼不能含糊。”

    李燃刀又驚又喜地看向這位上仙﹐就見蕭白易一抖手﹐一柄五尺長紫劍憑空出現在掌中﹐劍身光燄流離﹐不停遊走﹐就如一條躍動的魚兒歡快地遊動。

    蕭白易朗聲說道﹕“我修行一生﹐共用過兩柄飛劍﹐這是早期的一柄﹐名為斬空﹐乃是成就丹升期悟透心煉之法後﹐用七種玄金外加度劫時劫雷殘絲煉制而成﹐已達中品靈器品階﹐不僅可以斬肉身﹐還可以斬神念﹐此劍伴隨我甚久﹐今日就送於你吧。”

    李燃刀深深動容﹐一雙手情不自禁微微顫抖了。

    前世他一生所用最好的靈器﹐也僅是下品而以﹐中品靈器是什麼樣的概念﹖神識溝通更加慧暢無礙﹐煉化後還可收入身體內﹐和自己身體形同一體。

    這個見面禮可太珍貴了﹐李燃刀知道﹐前一世終身都是凡修﹐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掀開修仙世界的一角﹐方才看到那些上仙法器啊。

    李燃刀情不自禁轉頭向方子炎看去﹐方子炎也滿眼贊羨之色﹐由衷嘆道﹕“燃刀﹐師尊待你真好﹐連我都沒傳這樣的好劍﹐還不快接過。”

    李燃刀大喜﹐趕緊走上一步將飛劍斬空接在手中﹐靈劍入手﹐手腕情不自禁一沉﹐一股冰寒痲痺之意從手中絲絲傳了過來。微微凝神向劍上看去﹐仿佛一片混沌初開﹐裏邊漫天電閃雷鳴。

    蕭白易微微一笑﹕“子炎﹐你如今悟到幾成劍意﹖”

    方子炎趕緊低頭﹐有些赧然說道﹕“剛剛突破二成。”

    蕭白易點了點頭再將頭轉向李燃刀問道﹕“燃刀﹐你呢﹖”

    李燃刀凝眉﹐緩緩答道﹕“應該是五成。”

    聽到這裏﹐就連那位周天虛掌門的眼睛都情不自禁亮了﹐暗拍大腿﹐這樣的天才怎麼就沒有被自己網羅到門下。

    蕭白易拂掌而笑﹐朗聲說道﹕“子炎﹐燃刀與你功力相差甚遠﹐但是劍意卻強於你太多﹐我早日贈他飛劍﹐讓他與靈劍日日溝通﹐時日久了必會心劍合一﹐而對於你﹐我傳你心煉之術﹐自己親手煉出來的靈劍﹐你日後溝通起來﹐達到心劍合一的境界才會更容易。”

    方子炎笑道﹕“我知師尊是因材施教﹐子炎只是羨慕師弟而以﹐沒有認為師尊偏心。”

    蕭白易哈哈大笑﹕“量你小子也不敢。”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20
【第0112章】 求師救父

旁邊的周天虛長嘆一聲﹕“看你們師徒其樂融融﹐好不羨煞﹐白易收徒﹐我這掌門師伯趕到了﹐沒有見面禮怎麼也說不過去﹐燃刀﹐你過來。”

    李燃刀眼睛又亮了﹐方子炎一臉喜色慫恿道﹕“燃刀﹐還不快過去。”

    李燃刀趕緊走上一步﹐周天虛微閉雙目﹐伸出右手﹐另一隻手在中指戒指上輕輕一搓﹐一道幽光不經意閃過﹐周天虛手中出現一枚琥珀般的翠綠戒指﹐淡淡的流紋閃爍著神秘的銀色流韻。

    將戒指向前遞去﹐緩緩說道﹕“這是納戒﹐裏邊封印小須彌虛空陣法﹐可神識儲物﹐燃刀現在雖沒有產生神識不能動用﹐留待神動期以後【第0112章】 求師救父﹐也算一個頗為實用的靈器。”

    李燃刀再次驚喜。

    納戒﹐前世素素就給過他一個﹐是他一生中最珍貴之物﹐戴著那種納戒就如永遠守在愛人身邊。心中再次湧上酸楚﹐李燃刀不敢回憶往事﹐知道這件靈器可太有用了﹐趕緊道謝接過﹐愛不釋手戴在右手上﹐輕輕撫摩。

    周天虛微笑﹐朗聲說道﹕“好了﹐既然這裏沒有我什麼事情﹐我也早些告辭﹐燃刀﹐望你在今後刻苦修行﹐能早日成為咱們門派的棟樑。”

    身影飄然向洞外行去。

    李燃刀與方子炎同時恭身相送。

    蕭白易目光遙遙地看向大師兄的背影﹐失笑搖頭道﹕“這個大師兄啊﹐總是這樣橫行無忌的樣子﹐但為人卻是極好的﹐咱們師兄弟哪個有了危難﹐他風裏火裏沒少幫助﹐玄機山護短之風就是從他那裏傳下來的。”

    將目光收回﹐慈愛地轉向李燃刀﹕“燃刀﹐這柄斬空劍你現在層次還未能善用﹐需妥善收藏……”一句話未說完突然怔住﹐就見李燃刀點頭應承﹐【第0112章】 求師救父將那柄斬空劍劍交左手﹐右手戒指湊上去﹐倏忽之間幽光一閃﹐斬空劍一下子消失不見。

    “咦﹖”

    蕭白易與方子炎同時驚咦﹐方子炎飛快踏上一步﹐臉色有些激動大聲問道﹕“燃刀﹐你﹑你產生神識了﹖在精元勁層次就可以產生神識﹖這是怎樣變態的精神天賦﹖”

    燃刀微笑點頭﹕“師兄﹐在進入山門後﹐探家之前﹐燃刀偶然間發現可以神識外放的。”

    蕭白易臉上也全是不可置信﹐這個弟子可又讓他驚喜了。緩緩在上首坐定﹕“燃刀﹐如此甚好﹐既然你現在就進入神識境界﹐那麼這柄斬空劍你可以立即修煉了﹐煉化越多﹐它就能發揮出越強的力量。”

    “是﹐師尊﹗”

    李燃刀點頭答應。

    蕭白易微笑﹐向方子炎與李燃刀二人招手﹕“你們都過來。”

    方子炎微笑著走了過去﹐李燃刀腳步似邁未邁﹐心中突然猶豫﹐臉上一付無法定奪的神色。

    “已成師徒之實﹐我是否要現在就向師傅請求幫我救父親﹖但是﹐拜師之後一下子就提出這些﹐師傅會不會認為我全是私心﹐進而心生芥蒂﹐是否應該再等上一段時間﹐將師徒之情加深幾分然後再徐徐緩圖……”

    李燃刀內心激烈掙扎。

    蕭白易看出李燃刀的不對勁﹐臉色轉疑﹐與方子炎對視了一眼﹐不知這位弟子怎麼了。

    方子炎疑惑地問道﹕“燃刀﹐你……”

    李燃刀突然一狠心決定下來﹐緊走一步在蕭白易面前用力跪倒﹐將頭深深磕了下去﹐抽嚥著說道﹕

    “師尊﹐請原諒弟子拜師尚懷私心﹗”

    李燃刀等不得了﹐他再也等不得了。

    父親在公孫家受苦﹐日日受生死安危﹐李燃刀知道時不我待﹐他再也受不得這般煎熬。

    即使兩世為人﹐他也不是看透一切的智者﹐他仍然僅是一個普通人﹐唯情為重﹐唯親為重。

    蕭白易神動﹐一揮手將李燃刀扶起﹐皺眉問道﹕“燃刀﹐到底是怎麼了﹖你可有什麼冤屈之事﹖”

    李燃刀眼睛紅了﹐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語氣更連貫﹕“師尊﹐弟子家裏蒙遭大難﹐飽受修仙家族──公孫家族欺凌﹐父親被掠去為礦奴﹐如今已有一年之久生死不知。燃刀日夜苦修﹐就是為了能有今日機遇救父出苦海﹐師尊﹐為燃刀做主啊﹗”

    蕭白易與方子炎同時動容﹐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新入山門的弟子竟有如此慘的身世﹐難道過去都是在這樣的逆境中成長起來的嗎﹖

    蕭白易眼眉皺緊了﹐緩緩說道﹕“燃刀﹐其中到底有怎樣的曲折﹐詳細道來。”

    李燃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中悲苦﹕“師尊﹐我李家祖上原也是大天賦之輩﹐自創流雲劍經驚豔天下﹐我僅憑前三式可以分析出﹐劍經中一定蘊含著劍意至理﹐修行到後期可以從中參悟更精深的劍意之境。”

    蕭白易眯起雙眼﹐對流雲劍經這四個字一下子重視起來。

    劍意是通過劍的修行﹐感悟到的天地境界﹐就是他這位上仙﹐契今為止也方悟透三分劍意而以。

    劍意艱深玄奧﹐如李燃刀這般﹐小小年紀就能悟透五分的﹐蕭白易平生未見﹐這也是周天虛不惜屈降掌門之尊也要收李燃刀為徒的最重要原因。

    一部流雲劍經就可以承載劍意﹐這部劍經珍罕程度可想而知﹐就是玄機山藏珍閣中﹐也無如此典藏啊。

    李燃刀接著說道﹕“然而我李家後人天賦平平﹐沒有人將那部劍經修成﹐到我祖父僅學成三式而以。公孫家族族長公孫一於偶然間得知劍經的消息﹐強取豪奪﹐從我祖父手中將劍經搶去﹐從此就是數十年。

    我祖父傳到後輩的劍經也就僅三式了﹐我們李家越發勢微。一年多前﹐我父親為了振興李家﹐乾冒奇險﹐夜入公孫家想盜回劍經﹐被公孫家七長老公孫洪現場抓住打成重傷﹐上報家族聯盟﹐將我父親削為礦奴﹐日日在礦山受非人之苦﹐如今已有一年之久。”

    李燃刀聲音哽嚥﹕“師尊﹐從那時起﹐我家破人亡﹐與弟弟到處流浪﹐吃了大苦終於進入玄機山﹐得您的賞識成為弟子……”

    李燃刀偷眼向上望去﹐就見蕭白易面沉似水﹐心中情不自禁咯噔一聲﹐停住不說。

    方子炎也留意到師尊的表情﹐轉眉間突然向李燃刀高聲問道﹕“燃刀﹐難道你進入山門﹐一直以來高調行事﹐連續取得一個又一個成績﹐其目地都是為了吸引師尊的關注﹐要促成拜師之事嗎﹖”

    李燃刀惶恐低頭﹕“弟子不敢隱瞞﹐弟子正是這樣想的。”

    方子炎趕緊轉過身來也向蕭白易深施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師尊﹐燃刀他為救父一片赤誠﹐這番苦心孤詣讓人感動﹐雖說拜師出自一番私念﹐但是其情可憫﹐還望師尊不要怪責……”

    李燃刀見這位師兄這般替自己開脫﹐心中感激不盡﹐再向上施禮﹕“師尊……”

    蕭白易緩緩擺手﹐嘆道﹕“不要多說了﹐燃刀﹐你如此性情﹐師尊怎會怪你﹐方才僅是從你身上想到老祖﹐當年師恩如父﹐讓我心中更為想念。

    這樣﹐在公孫家族附近山城﹐有咱們十三峰採買弟子輪流駐紮﹐我這就給公孫家修書一封讓銀鷹帶過去﹐想我這個丹升期的面子﹐他們公孫家還是要看的﹐放一個人應該不在話下。”

    李燃刀剎那間大喜﹐如一縷陽光穿透濃霧照進心中﹐原來師尊並非怪責﹐反而如此盡心幫我。

    這回救父有望﹐待父親平安歸來﹐從此我們一家就可以團圓了﹗

    方子炎也一臉喜色﹐走上前祝福道﹕“燃刀﹐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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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22
【第0113章】 公孫家的推諉

蕭白易沉思片刻﹐親筆寫下洋洋千字書信﹐綁在銀鷹的爪上﹐雙手張開﹐銀鷹向遠處展翅高飛﹐逐漸飛入濃霧中不見蹤影。

    蕭白易回頭向李燃刀說道﹕“最多五日應該就有回信﹐燃刀﹐你們父子團聚時日不遠了。”

    燃刀心中火熱﹐銀鷹將他的掛念也全帶向遠方。

    轉身恭敬施禮﹕“多謝師尊成全。”

    蕭白易微笑點頭﹕“燃刀﹐即已為師徒﹐你也無需回玄火洞任職﹐讓你方師兄在附近幫你選一洞府好了﹐也方便有事傳喚。”

    李燃刀知是囑自己就近請教之意﹐大喜道﹕“多謝師尊。”

    方子炎一臉喜色﹐領李燃刀【第0113章】 公孫家的推諉到不遠處一精雅石洞中﹐洞門上綠藤掩映﹐裏邊薄霧飄渺﹐暗溪從一側緩緩流過﹐洞中石桌石椅俱全﹐靈氣濃鬱﹐吸上一口氣有一股心肺清香之感。

    方子炎微笑道﹕“燃刀﹐你可喜歡﹖”

    李燃刀用力點頭﹕“師兄﹐多謝你方才在師尊面前幫我說話。”

    方子炎哈哈笑道﹕“你是我最小的師弟﹐小師弟是需要一些寵溺的﹐不過即使我不說那些﹐師尊也不會怪你﹐看來你讓其它師兄們妒忌的日子還在後邊呢。既然喜歡這裏就住下吧﹐我的洞府在你左手沿山路而上十裏處﹐有事了可去找我。”

    方子炎也告辭離去﹐李燃刀坐在石椅上﹐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送出的信﹐公孫家會第一時間收到嗎﹖看到信後公孫家族會做何反應﹖以師尊的身份﹐想來公孫家族不敢留難﹐區區一個礦奴對於他們來說﹐無足輕重﹐決不會因此而得罪一個丹升上仙吧。但是﹐其中會不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想起五日後就會得知結果﹐李燃一顆心七上八下。

    在前世﹐父親的死是李燃刀一生之痛﹐重生之後終於趕的及救助﹐兩世心願一併實現﹐心中怎不迫切。

    李燃刀強迫讓自己平靜下來﹐心神凝聚﹐感應指上那枚納戒﹐神識倏忽間穿透一道柔柔的“水層”﹐眼前一下子出現一方洞府大小的空間﹐神識向那柄斬空劍上一繞﹐靈劍在原地消失﹐憑空出現在李燃刀掌中。

    靈器是由凡鐵進化後的靈金煉制而成。

    前一世李燃刀用過的最好的一柄靈劍﹐是由一位極為優秀的煉器師﹐巧妙地化三種靈金﹐融成一種更精純的金屬煉制的﹐威力強勁﹐對敵時無往而不利。

    但是﹐那也僅是下品靈器範疇的東西啊。

    要想煉制中品靈器﹐除了靈金﹐還需天地異寶才行﹐蕭白易說過﹐這柄斬空劍是用七種玄金外加劫雷殘絲煉制的﹐劫雷啊﹐一記劫雷就可以讓成群的神動期灰飛煙滅﹐縱使一縷殘絲﹐威力仍不可小覷。

    李燃刀拿著斬空劍﹐一顆心緩緩地燃燒著﹐靈器需用神識煉化﹐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他真不知道這樣一柄中品靈器煉化後會是怎樣強大。

    左右無事﹐這幾天就來煉化這柄斬空劍吧。

    李燃刀在石床上盤膝而坐﹐將斬空劍放在眼前﹐收懾心神﹐將神識凝成束﹐唰地侵入斬空劍身之中﹐如漫灌一般從頭灌到尾。

    劍身微微漾起一道光蘊。

    李燃刀閉著眼﹐眼眉卻一下子皺了起來﹐用力咦了一聲﹐神識再次加強向劍身中灌去﹐如水的神識在劍身中從頭灌到尾。

    再次咦了一聲﹐情不自禁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無奈的神色。

    中品靈器就這樣變態嗎﹖神識灌注﹐就如一桶水倒入沙漠中﹐轉眼就被吸噬的點滴不剩﹐連個水痕都看不出來。如果按我這個速度﹐若想將斬空劍完全激活﹐達到心劍合一的狀態﹐不得十餘年之久﹖

    李燃刀苦笑﹐才知師尊這麼早就傳他靈劍的原因。沒有長時間的神識煉化濡養﹐靈劍根本連激活都做不到啊。

    還有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裏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李燃刀意動﹐心中的劍意秘紋輕輕漾起﹐融入神識中﹐神識震盪起沸騰的波峰波谷﹐暗喝一聲﹕“去”﹐秘紋神識呼地一聲再次漫灌進斬空劍中﹐一道如海浪般的神識潮從劍身直漾到劍尾﹐斬空劍上剎那間就篷起一道光華﹐仿佛光束一般射出尺餘遠。

    李燃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喜動於心﹐劍意秘紋果然強大﹐將劍意融於神識﹐神識力量一下子強了數百倍﹐可以大大提高斬空劍的激活速度了。

    看到希望的曙光﹐李燃刀信心大增﹐整整五天的時間﹐除了偶爾活動一下﹐其餘時間完全用來煉化這柄靈劍。秘紋神識一遍又一遍地灌注﹐“眼看著”斬空劍一個又一個粒子被心念激活﹐與自己的神識產生溝通﹐李燃刀心中充滿了成就感﹐知道斬空劍最終被自己煉化激活後﹐到時心念一動﹐靈劍就會隨心而動﹐如指臂使。

    整整五天過去了﹐到了第六天的早晨仍不見銀鷹飛回﹐公孫家族那裏半點信息也無。

    李燃刀一顆心漸漸的有些冰涼。

    他想起父親從玄石谷被調入公孫家族這件事﹐事情頗為蹊蹺﹐關心則亂﹐李燃刀以前不敢深思﹐而師尊的信過去五天了﹐還沒有回信﹐李燃刀現在想來﹐突然有些心驚。

    一個礦奴怎會調入族長院落﹖

    李家能被公孫家族看中的﹐唯有流雲劍經了。難道﹐父親是公孫一修煉流雲劍經的關鍵嗎﹖李燃刀想到這裏心重重一跳﹐臉色一下子蒼白。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師尊一封信過去﹐對方能放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啊。

    不﹐應該不會的﹐父親當年也僅是精元勁八重功力﹐公孫一則是丹升上仙﹐上仙修研劍經怎麼會用到父親﹖我只是多慮了﹐再等兩天也許就會來信了。

    李燃刀一顆心起伏不定﹐走出洞府﹐在半山腰上露天而坐﹐遙遙望向師尊洞府方向﹐如果銀鷹回來﹐他好能第一時間看到。

    煉化斬空劍也沒有停下。

    一邊等待﹐秘紋神識一邊向劍中灌注﹐也不知灌注了多少遍﹐斬空劍與李燃刀的心神聯繫越來越密切﹐一股血肉相連的感動悄然在心中滋生﹐在神識的控制下﹐斬空劍已經能夠實現許多精細的動作了。

    再次煉化了整整兩天多的時間﹐斬空劍上的流韻越發靈動﹐整柄劍散發著一種嗤嗤的寒芒。

    七天了﹐傳信已經七天過去﹐李燃刀的心越來越冷﹐望著鎖山濃霧﹐以及霧中隱隱的十萬大山﹐李燃刀望眼欲穿。就在這一天﹐耳邊突然聽到隱隱的掠風聲﹐霍然抬頭﹐就見一道淡銀色的影子如流星般穿透濃霧翱翔著向師尊洞府落去。

    “終於回信了嗎﹖”

    李燃刀的心一下子砰砰跳動﹐一抖手將斬空劍收起﹐展開身法就向那處奔去。

    蕭白易的洞府洞門依然敞開著﹐李燃刀做為弟子有權進入﹐擠進洞門﹐快步奔行過長長的通道﹐再轉過一道山壁﹐就見洞府中﹐蕭白易面沉似水﹐雙眉緊緊簇在一處﹐一付深深的怒容。

    一封書信攤在面前的石桌上。

    李燃刀心裏咯噔一聲響。

    蕭白易抬頭見李燃刀﹐向他點頭﹐指著那封信道﹕“燃刀﹐你來看。”

    李燃刀快步走過去﹐將那封信拿起來﹐從頭到尾快速瀏覽﹐信中一段這樣寫道﹕

    弟子執長老之信親至公孫家族﹐面謁族長﹐其間招待甚殷﹐然苦侯大半日﹐方被告知族長外出遊歷﹐歸期未卜。弟子當即怒斥其非﹐族長不在何以大半日後方始告知﹐既而索要李曲山﹐言被族長攜行﹐也不在族內。弟子明知全系推諉之詞﹐但苦無證據﹐不知下一步如何應對……

    看到這裏﹐李燃刀心中的殺氣騰地就燃了起來。

    果然被自己猜中﹐看來父親身上一定有那個公孫一誓在必得的東西﹐公孫家不會那麼輕易放了父親。又不願得罪玄機山一位丹升上仙﹐接到蕭白易的信後﹐用大半日時間想出這樣一個推諉的辦法。

    無論你用軟硬的辦法﹐他都可以推的乾乾淨淨。

    李燃刀心中恨意濤天﹐兩世心願全都阻在公孫家這裏﹐對這個家族簡直恨極。

    霍然抬頭向師尊看去﹐就見蕭白易一臉怒色﹐啪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公孫家﹐你們好大膽﹐和我蕭某人玩這一套﹖我玄機山可不容你輕辱。”

    就在這時﹐洞府外一個弟子朗聲通稟﹕

    “蕭長老﹐十一峰長髯長老捎信至﹗”

    “長髯師兄﹖”

    蕭白易一愣﹐平靜下怒氣喝道﹕“進來。”

    一個灰衣弟子恭恭敬敬地走進﹐悄然抬頭溜了站在一邊的李燃刀一眼﹐眼神中全是羨慕﹐雙手將一封燙金請柬奉上﹐朗聲說道﹕

    “蕭長老﹐我家長老說﹐他精勁丹終於煉成﹐今日開爐﹐邀您過去見喜﹐這是我家長老送到的請柬。”

    蕭白易心中一動﹐那個長髯師兄素喜研究丹藥之術﹐聽說他精勁丹都煉了三年﹐今日終於煉成確實是大喜﹐他與這位師兄關係莫逆﹐按理說是必須前往恭喜的﹐長髯為人豪爽﹐少不得分他一些靈丹。

    明明可以用傳音符就能通知的事情﹐長髯專門派一弟子過來送請柬﹐足見其重視程度。

    那個灰衣弟子滿眼期待地看著蕭白易。

    蕭白易揚手將請柬接過﹐低沉著聲音對那個灰衣弟子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家長老﹐白易有要事牽身﹐無法親往恭喜﹐來日補過。”

    那名灰衣弟子一下子吃了一驚﹐怔然地望著這位蕭長老﹐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蕭白易臉上怒色猶未消散﹐用力一拂袖﹐轉身對李燃刀說道﹕“燃刀﹐走﹐我親自領你去公孫家﹐我看他們還敢不放人﹖”

    李燃刀聽到這裏心中轟地一聲﹐一股無以名狀的感動湧上胸中。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24
【第0114章】 問訊枯水嶺

那個灰衣弟子先行告退﹐蕭白易叫來方子炎﹐告訴他要帶李燃刀去公孫家族﹐讓方子炎帶為掌管十三峰。領著李燃刀行出洞府﹐神念一動﹐體內一股金芒衝天而起﹐抓住李燃刀的胳膊﹐嗖地一聲一步邁到天上﹐乘風禦雲﹐如一道流光般飛遠了。

    公孫家族離王河集不足百裏﹐從玄機山到那裏﹐步行需二十日﹐李燃刀被一道金光包裹﹐飛在蕭白易身邊﹐腳下十萬大山如落日長河﹐在腳下向後流淌﹐兩道身影在天空中疾速翱翔。

    這般突破肉身束縛﹐凌空飛翔的快感讓李燃刀激動莫名。

    不足一日﹐遠山中一片壯觀的山間院落映入眼簾﹐正是公孫家族所在。

    已被觸怒的蕭白易帶著李燃刀直接在莊院中降落﹐渾身威壓釋放﹐剎那間整個公孫家族雞飛狗跳﹐所有族人都驚動了起來。

    十餘名看起來在族中有些地位的人衣衫不整地跑過來見禮﹐蕭白易放眼望去﹐竟然一個神動期的強者都沒有﹐全是精元勁層次的所謂什麼執事﹑管家﹑護院總教習之類﹐心中不禁再怒。

    其中一人滿臉苦色﹐戰戰兢兢地走上一步回道﹕“這位上仙﹐修仙家族聯盟年內將舉行家族品評﹐我家族長與列位長老均外出遊歷以為那次品評做準備﹐族中實無強者接待﹐請上仙恕罪啊。”

    蕭白易與李燃刀滿腔氣怒﹐卻偏偏無處發洩火氣。

    公孫家這一招好高明﹐強者盡出﹐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就憑蕭白易的身份﹐好意思動他們﹖

    為了自己的父親﹐公孫家竟然如此不惜勞師動眾﹐李燃刀也情不自禁動容﹐看來公孫一若想修煉流雲劍經﹐非父親在身邊不可﹐父親身上有什麼被公孫一看中的呢﹖

    心願就在眼前卻偏偏無法達成﹐李燃刀有一種全力出拳卻打在空處的感覺﹐氣怒的幾欲吐血。

    蕭白易臉色鐵青﹐一拂袖道﹕“轉告公孫一﹐來日方長﹐我蕭某人記下這筆帳了。”

    帶著李燃刀憤然走出公孫家。

    自己最寵愛的一個弟子﹐只求了自己這麼一件事都不能辦成﹐蕭白易護短的脾性發作﹐帶李燃刀徑直飛入臨風城﹐在寬闊的城主府內降落。

    一道金光散去﹐望著從天而降的兩個人﹐城主府護衛們嚇的驚慌失措﹐一些教習膽戰心驚的上來請安﹐另一些人則飛奔而去﹐報告龐城主去了。

    不一會的工夫﹐相貌威嚴的龐城主滿臉冷汗﹐一邊跑一邊系著衣帶﹐氣喘籲籲地從後殿跑至﹐未及近前就跪倒在地﹕“弟子龐遠城參見上仙。”

    蕭白易淡淡喝道﹕“免禮﹐龐城主﹐我是子炎師尊蕭白易﹐今日過來有事相求。”

    龐城主聽是舊友師尊﹐這才心中大定﹐平身站起﹐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李燃刀﹐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白了。

    “上次弟弟可將這位灰衣金劍狠狠得罪了﹐今天與丹升上仙同來﹐難道要討回公道不成﹖”

    龐城主的冷汗再次流下﹐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上仙﹐請入府詳談﹐燃刀兄弟﹐你也來了﹗”

    蕭白易點頭﹐向內行去﹐淡淡說道﹕“龐城主﹐我要你頒下城主令﹐所有進山獵戶﹐如發現公孫家神動期長老的蹤影﹐報上來的皆有重賞﹐如是城主你的手下發現線索﹐我可另傳你一套吐納法門。”

    龐城主聽到這裏又驚又喜﹐方知不是因已之事﹐心中一塊大石頭狠狠地落到地上﹐玄機山與公孫家族竟然交惡﹐實在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龐城主稍一權衡﹐眼前上仙無論如何不敢得罪﹐城主令嗎﹐自己是必須要發出了。

    蕭白易才不相信外出遊歷的鬼話﹐公孫家那些強者們﹐傾巢而出﹐恐怕也不會離他們家族太遠。以獵戶為眼線﹐在遠近山域中蒐尋﹐只要尋到一個公孫家長老﹐應該就能找到線索。

    這是蕭白易目前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了。

    李燃刀無法靜心在城主府等下去﹐向師尊討要了傳音符﹐準備了一下﹐自己也進山加入到蒐尋的隊伍中。

    山中非止一日﹐李燃刀一身趕山衣物﹐背著一隻藥蔞﹐沿山尋訪蛛絲馬跡﹐見到山藥也隨手採下﹐遇到山中獵人﹐旁敲側擊打探﹐卻沒有聽到半點關於公孫家的線索。

    這麼多天過去﹐李燃刀買的趕山圖中﹐已有四片山嶺用筆鉤劃掉﹐入山已經頗深﹐罕見人跡。

    師尊乃是丹升上仙﹐勞動師尊在外苦等這麼多時日﹐李燃刀心中焦急異常。如果不趁這次一舉將父親救出﹐以後希望可就很渺茫了。

    嘴脣都有些乾裂﹐李燃刀拿出趕山圖﹐下一個要尋找的區域名為枯水嶺﹐山勢曲折幽深﹐李燃刀抬頭辨明方向﹐從密林間穿過﹐突然聞到前方一股香氣傳來﹐再行出幾步﹐透過樹林向下觀看﹐三個獵人刀弓放在一邊﹐在山石上架火﹐半只山豬烤的滋滋冒油﹐香氣遠遠地傳了出去。

    李燃刀心中一動﹐枯水嶺的進山路頗為難尋﹐別一不小心走了冤枉路﹐何不過去探問一下。

    邁步行出﹐向那三個獵人快步走去。

    那三人聽到腳步聲同時一怔﹐轉頭看向李燃刀﹐一時眼睛眯緊﹐一人暗暗將放在一邊的刀攥緊﹐另外一人滿懷戒備﹐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燃刀未走到近前就微微一怔﹐這三人雖未激活氣血﹐但是李燃刀神識敏銳﹐堪比神動期﹐發現這三人竟然都有精元勁六﹑七重的功力﹐這在入山獵人中已算是實力極強的了。

    站定揖手﹐朗聲說道﹕“叨擾一下﹐我入山採藥要去枯水領﹐路途不熟﹐想打聽一下要如何走。”

    站起那人臉上猶疑之色更重﹐低沉著聲音說道﹕“小兄弟﹐你要去枯水嶺﹖那裏向來是趕山者的禁地﹐山林密險﹐猛獸出沒﹐你小小年紀不怕有去無回﹖”

    李燃刀微微搖頭﹕“族中有人傷病﹐唯有忍冬藤根方能配藥﹐聽聞只有枯水嶺方能找到﹐不得不去。”

    為了方便﹐李燃刀早就給自己編了一個身份與前行的理由。

    站起之人緩緩點頭﹕“我確實聽說枯水嶺中有這種植物﹐小兄弟﹐你是藥師嗎﹖”

    李燃刀點頭。

    火堆旁邊那人聽到這裏﹐暗暗地將握刀的手收回﹐站起那人臉上也帶上了笑容﹐向李燃刀招手﹕“小兄弟﹐過來坐﹐詳細敘話。”

    深山之中﹐一個少年敢入山這樣深﹐不由的三人不驚疑﹐聽是藥師方才放松一些﹐卻仍然對其膽大感到驚訝。

    李燃刀走了過去坐下﹐一人笑著撕下一塊熟肉遞了過來﹕“外山小獸已然無趣﹐我們哥三個也正要去枯水嶺﹐一會同走。”

    李燃刀笑了笑﹕“那可太好了。”

    他看出這三個獵戶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敢入別人不敢入之地﹐和他們同行也會少走冤枉路﹐不過只要進了嶺中﹐李燃刀仍然會和他們告辭﹐不想被三人拖累速度。

    另一人微微皺眉﹐緊接著對李燃刀說道﹕“小兄弟﹐可說好了﹐我們只帶你入嶺﹐進了嶺我們可無法分心照應你周全﹐到時你就不能再跟著我們了﹐嶺中凶險﹐你一切需自已小心。”

    李燃刀心中失笑﹐沒想到兩夥人想到一起去了﹐點頭道﹕“那是當然。”

    山豬熟了﹐三人也不怕燙﹐隨手撕扯﹐手勁奇大﹐輕輕一撕一大塊肉就被撕下﹐放入口中也不見如何吞嚥﹐幾斤熟肉眨眼間就入肚中。

    三人看著李燃刀吃的緩慢﹐吃不到一半就說飽了﹐紛紛失笑。

    一人朗聲說道﹕“小兄弟﹐我也有一個藥師朋友﹐因此知道你們這一行的不容易﹐常進山中也要一身本事。你吃的恁少﹐哪有力氣去攀山躍嶺﹐更不要說如何應對野獸了。”

    李燃刀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修行日漸精深﹐雖無法闢谷﹐但是也可做到數日不吃也不覺飢餓。心中懮思﹐全無心情吃東西。

    那三人微笑搖頭﹐另一人問道﹕“崇山﹐你說的那個藥師朋友﹐是不是就是逢義堂的常藥師﹖”

    崇山笑著點頭。

    另一人用力點頭嘆道﹕“常藥師要說起來真有兩下子﹐一身實力比那些精熟獵人猶有過之﹐而最絕的就是其藥術了﹐傷筋動骨﹐去痛解毒﹐無不驗效如神。昨日我被那只金線蛇咬傷﹐餘毒仍未祛盡﹐中指一片麻木﹐回去後可得向常藥師好好請一張方子。”

    那個崇山點頭﹕“是啊﹐昨天真險了﹐現在想來猶有餘悸﹐回去後我和你同去找常藥師。”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向李燃刀看來﹕“小兄弟﹐你也是藥師﹐手上有沒有暫時可以抑制蛇毒的草藥﹖”

    被蛇咬那人也向李燃刀看來﹐不過明顯的沒有報什麼希望。

    李燃刀微微皺眉﹐對那人說到﹕“你被咬之處讓我看看。”

    那人伸出左手﹐手背上淤青一大片﹐微微腫脹﹐皮膚都脹的發亮。中指有平時的兩個粗細。那人笑道﹕“毒液已經擠出了﹐應該無礙﹐我用精元勁將餘毒逼到這裏﹐回去後找常藥師開張方子就行了﹐到也無需什麼仰制的草藥。”

    李燃刀突然微微一笑﹐抬頭道﹕“我到真有一味草藥﹐不過不知你怕疼嗎﹖”

    “怕疼﹖”

    那人與旁邊之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我巍老三還真不知怕字是怎麼寫的。”

    “好﹗”

    李燃刀從綁腿處抽出一柄鋒銳的匕首﹐另一隻手將巍老三的左手抓了過來﹐巍老三滿臉疑色﹐旁邊的兩人眼睛又眯緊了﹐將刀再次悄然握在手中﹐手掌上的青筋跳動。

    李燃刀不動聲色﹐用匕首在巍老三的左掌腫脹處輕輕一劃﹐一道小口子劃開﹐裏邊微微浸出一絲黑血﹐將匕首收了起來。

    巍老三見了失笑﹐用力搖頭道﹕“小兄弟﹐你忒不將我巍老三放在眼中了﹐這麼一個小口就問我怕不怕疼﹖”

    李燃刀笑了笑﹐從背後藥蔞中取出一株手指粗細的鮮嫩筍狀塊莖﹐一隻手握住巍老三的左手﹐另一隻手用力一攥﹐塊莖中連續滴下數滴乳黃色液汁﹐液汁一下子浸入巍老三的傷口處。

    就聽呀地一聲大喊﹐巍老三就感覺手背上如被烙鐵烙過﹐疼的滿頭大汗﹐一下子急蹦起來退後一步﹐用力甩著手。

    另兩人臉上同時變色﹐嗆地一聲將刀擎了出來。

    這時就見巍老三捧著左手﹐一臉喜色﹐一滴一滴烏血從那道傷口處滴出﹐不一會的工夫﹐整只手掌紅蘊如初﹐腫脹全消。

    巍老三大聲喝道﹕“爽﹐太爽了﹐疼的好痛快啊。我的手全無麻感﹐這蛇毒竟然全逼了出去。”

    另兩人一臉驚色看著巍老三的手﹐將刀收了起來﹐巍老三走到李燃刀面前深深做了一個揖﹕“小兄弟﹐神乎奇跡啊﹐你這草藥太靈驗了﹐哥哥服了。”

    另兩人同時大喜﹐長籲了一口氣圍了過來﹐歡喜贊嘆﹐沒有想到李燃刀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手段﹐至此三人對李燃刀的藥師身份再無疑慮。

    熄滅了篝火﹐四人起身向大山深處行去﹐身邊有這樣一位藥師同行﹐那三個獵人也頗為歡喜﹐一路上問東問西﹐李燃刀往往寥寥幾句就將草藥保健﹐傷痛急救﹐解毒需知﹐以及各種神奇的小方解說的明明白白﹐讓那三人大感佩服。

    ………………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27
【第0115章】 誤入禁地



    突然李燃刀耳朵一動﹐前方十多丈遠的密林中﹐有幾道微不可察的隱隱呼吸聲﹐至少有十餘人之眾﹐放眼望去卻全無蹤跡﹐仿佛與山林融為一體。

    李燃刀功力精深﹐神識敏銳﹐那些呼吸清晰的宛若就在身邊﹐細聽去﹐那十餘人竟然全是精元勁五重以上的精銳﹐埋伏的地點極具攻守之道﹐明顯是訓練有素之士﹐絕非山中劫匪一流。李燃刀心中跳動﹐突然一個預感在頭腦中生成。

    “難道是……”

    那三人全無察覺﹐疾步而行﹐前邊一人回頭正要招呼李燃刀快些﹐突然在悄無聲息中﹐從樹上﹐長草中﹐山石後﹐憑空冒出十三人﹐將四人圍在中間﹐每個人都平端著一柄數十斤重的重弩﹐眼神中殺機凜然﹐重弩拉圓了﹐只要一松手指﹐可洞穿山石的利矢就會激射而出。

    三個獵人一下子大吃一驚﹐嗆地擎出腰刀﹐就聽對面一人低聲喊道﹕“別動。”

    十三柄重弩下﹐這三個獵人臉都白了﹐持刀的手再不敢稍動。

    對面之人再次低喝﹕“把刀扔下。”

    三個獵人面面相覷﹐中間的崇山緩緩搖頭﹐咣啷一聲率先將刀扔在地上。那兩人也扔刀在地。

    對面之人抬眼向李燃刀看去﹐警惕地再次喝道﹕“將你背後背蔞也取下。”

    李燃刀極為順從﹐麻利地將背蔞解下扔到一邊。

    對面之人向後邊一撇嘴﹐向前甩頭﹐後邊一人將重弩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向四人走去﹐取出牛筋繩索。將四人手臂狠狠地綁在背後。

    那個巍老三掙扎﹐向對面喊道﹕“我們僅是趕山的獵人﹐身無長物。不知兄弟所為何事﹖或有錢財之需﹐我們情願將身上的東西全都獻出。”

    對面之人冷冷道﹕“誰稀罕你的錢財﹐這裏是私人領地。你們闖進禁地了﹐說不得﹐帶回去關幾天再說。”

    一夥人收起重弩﹐將四人推推搡搡著向密林深處押解。

    巍老三繼續掙扎﹐怒喊道﹕“這裏不是枯水嶺嗎﹖怎麼成了私人禁地了﹖我們這裏來了有數回了﹐以前怎麼不知道這是禁地﹖放了我們﹐下回我們再也不來了。”

    身後一人用力揣了他一腳﹐冷喝道﹕“再喊我一劍刺死你﹐老實點。”

    一夥人押著四人穿行過峽谷﹐鑽過一片密林。來到一處小山坳中﹐山坳裏明顯有更多的暗樁埋伏在各處﹐隱隱一股肅殺之氣﹐到了這裏﹐就連巍老三都不敢再叫嚷。瞪圓了眼隨著那夥人走到一山洞前。

    一腳將四人踢了進去﹐山洞深處怪石林立﹐一夥人將四人重新綁在山石上﹐冷冷喝道﹕“關上幾天或許就會放了你們﹐在這中間誰敢出聲呼喊﹐一劍殺死。都給我老實點。”

    一夥人轉身走出﹐外面低低的命令﹐有兩個人留在洞口把守。

    洞中四人滿臉驚疑轉頭相視﹐巍老三用力啐了一口﹐低聲罵道﹕“真他媽的見鬼了﹐哪鑽出來的狗屁私人禁地﹐看這架勢﹐這夥人勢力可絕不小。”

    轉頭向李燃刀看去問道﹕“小兄弟﹐你害怕不﹖”

    李燃刀點了點頭。

    巍老三被李燃刀醫好蛇毒﹐對他心存感激﹐安慰道﹕“無需害怕﹐沒聽那人說過幾日就會放了我們。”

    說到這裏﹐四人同時沉寂下去想著心事﹐三名獵人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李燃刀將眼睛閉起﹐心中卻暗暗興奮。

    那夥人服飾穿著雖然經過掩飾﹐但從某些細節處還可看出公孫家的徽記來。師尊猜測公孫家的人不會走遠﹐定是隱於深山之中﹐靜待這股風頭過去﹐臨風城龐城主雖然頒下城主令﹐但是這夥人躲的太隱密了﹐至今沒有獵人上報﹐沒有想到﹐李燃刀誤打誤撞被他們抓了進來。

    李燃刀當時沒有反抗﹐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秘密禁地到底在哪座山坳。

    “既然這是公孫家的秘密禁地﹐難道說父親也被關在了這裏﹖不知這裏還有哪些公孫家的強者﹐此事不可冒險﹐需秉明師尊才好﹐不過我在山中行出太遠﹐傳音符也無法將訊息送到師尊那裏﹐一會想辦法逃出去才好。”

    夜漸漸深了﹐萬籟俱寂﹐石洞中黑森森的﹐那個崇山這時悄然睜開雙眼﹐一隻手反手在衣袖裏抽出一柄軟鋸﹐在手腕處的牛筋繩索上輕輕劃動﹐片刻﹐砰地一聲繩索劃開﹐崇山再不怠慢﹐伸出雙手將其它地方的繩索全都解開﹐然後小心翼翼走到另兩人面前﹐將他們的繩索也都解開。

    崇山壓低了聲音﹕“我們走吧。”

    巍老三向李燃刀看去﹐見李燃刀頭垂在一邊﹐睡著的樣子﹐眼眉皺了起來﹕“那個小兄弟怎麼辦﹖”

    崇山低聲說道﹕“老三﹐這裏的勢力太強﹐我們三人方能自保﹐可無力帶上個拖油瓶。”

    巍老三苦笑﹐知道崇山說的都是事實﹐三人互相一點頭﹐一點一點向洞外摸索﹐毫無聲息﹐連呼吸都摒住﹐走到洞口﹐聽著洞口邊上的呼吸聲﹐三人一使眼色﹐崇山和巍老三一人一邊向那裏摸去﹐突然同時躍起﹐一隻手摟住洞口之人的嘴﹐另一隻手中的匕首疾落﹐兩名守洞之人連呼喊都來不及﹐嚥喉處鮮血崩濺﹐軟軟地垂倒。

    手段乾淨狠辣﹐就憑這暗殺手法可以看出﹐絕不是普通獵人所能為之。

    三人對視一眼﹐一縱身就輕飄飄掠了出去。

    後邊洞中﹐李燃刀霍然睜開眼﹐神念一動﹐右手戒指中一道微芒一閃﹐身上綁著的繩索齊唰唰斷裂。

    李燃刀微微晃動了一下身體﹐腳尖點地疾掠而出﹐如一隻幽靈般半分聲息也無﹐一閃身邁過洞口倒地的兩人﹐遙遙地在三個獵人身後跟隨。

    那三人數次來過枯水嶺﹐輕車熟路﹐跟著他們應該不會走冤枉路。但是不知道這座山坳中會有多少公孫家的強者隱居﹐李燃刀一路上也著意留神﹐不敢稍有疏忽。

    突然前方三人在山石後蹲下身體﹐便見兩條人影自南而北﹐輕飄飄掠過﹐長袖鼓風﹐長劍映月﹐正是公孫家巡邏之人。

    待二人過去﹐三名獵人向前縱了數丈﹐一片草葉聲響﹐又有兩人縱躍而過﹐一路上但覺防守森嚴﹐李燃刀都暗暗嘖舌﹐看來師尊給公孫家帶來了沉重的壓力﹐為防信息洩露出去﹐將這座山坳盤察的如此嚴密。

    不過那三名獵人更是讓李燃刀訝然。

    三人不僅都是精元勁六七重的強者﹐並且手段凌厲果斷﹐潛伏暗殺之術精熟﹐這一路行去﹐三人進退趨避之合理﹐讓李燃刀都點頭。

    想來三人應絕不僅是普通獵人﹐定有非常身份﹐想到枯水嶺獵到別人無法獵到之物﹐卻撞到公孫家族﹐也算恰逢其會。

    怕將三人跟丟了﹐李燃刀腳踩雁翎步﹐輕飄飄地疾掠數丈﹐隱於樹後﹐離三人已經不遠。

    三人伏於一方山石後﹐崇山壓低聲音說道﹕“翻過這座矮峰﹐我們就出谷了﹐應該算逃出那夥勢力的手心。只不知這是一夥什麼勢力﹐回去需聯繫黑甲軍的朋友們詳細打聽一下。”

    巍老三點頭﹕“不錯。”

    三人長身而起﹐向那座矮峰撲去。

    李燃刀不敢怠慢﹐一縱身躍到三人方才所伏之處﹐突然聽到巍老三啊地一聲低喊﹐似已受傷﹐李燃刀疾抬頭﹐就見前方矮峰下三個獵人長刀揮舞﹐已與人動上了手﹐在他們面前﹐兩道身影淡然而立﹐兩只竹棒在黑夜中幾乎看不清棒勢﹐如幽靈般悄然無聲﹐當頭向三人籠罩。

    巍老三三人急舞長刀﹐咬著牙地想衝出棒影﹐但每次外衝都被竹棒輕描淡寫地擋回。

    李燃刀吃了一驚﹐這兩根竹棒揮動時無聲無息﹐持棒之人力量精純﹐返照空明﹐綿綿然醇厚博大﹐非自己所能及﹐竟然是兩個神動期強者。

    一隻竹棒詭異地欺進崇山的刀影中﹐啪地一聲響﹐當頭擊在崇山的頭頂﹐崇山的身體頓時軟軟地垂倒﹐頭上血肉模糊眼見不活。另兩人義憤填膺﹐將刀舞的更加凌厲﹐再次傳來啪啪的兩聲﹐一中背心﹐一中胸前﹐喀喀數道骨斷之聲﹐肢體折成奇怪的形狀﹐巍老三與另一獵人同時跌倒下去。

    三個功力精熟的獵人﹐就這樣齊齊命喪荒山。

    李燃刀依偎在青石後大氣也不敢出﹐耳邊就聽其中一個身材高大之人淡淡說道﹕“族長帶著其它長老趕去參加家族品評﹐將李曲山藏在如此隱秘處讓我們看守﹐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我們是否要轉移別處﹖”

    李燃刀聽到這裏心中急跳﹐一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父親果真藏於此﹐方才說話之人﹐不正是老對頭公孫洪嗎﹖原來公孫一與其他強者都去了修仙家族聯盟﹐這裏僅這兩個神動期……”

    另一人回身幾步﹐在山壁鐵欄桿上用力一拍﹐隔著鐵欄桿低喊道﹕“李曲山……”

    洞中﹐一道低低的悶哼。

    李燃刀聽到這裏心如木撞﹐這道哼聲對於他來說簡直太熟悉了﹐不正是父親。如果按這世時間來計算﹐父親被抓走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但李燃刀兩世為人﹐這番想念之苦可承受了數十年之久。﹗﹗﹗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30
【第0116章】 兩個神動期

李燃刀整個人都激動了﹐一顆心緩緩地燃燒著﹐恨不得立即撲過去將父親救出來﹐但是兩個神動強者在外﹐自己上去豈不是找死。趴在山石後一動不動。

    那人轉身走了回來搖頭道﹕“七長老﹐僅是三個恰巧路過的獵人﹐我們將這裏防守的如此嚴密﹐偶然路過的全被抓住關了起來﹐相信外邊不會流露出這裏的信息﹐我們不必太過擔心。”

    公孫洪緩緩搖頭嘆道﹕“對方可是玄機山的丹升上仙﹐不知李家祖墳上冒了什麼青煙﹐竟然能請動那樣上仙來索要這個礦奴﹐唉﹐族長不在﹐一旦讓人家找上門來我們就危矣。”

    李燃刀心中機警﹐聽到這裏心中一凜﹐趕緊將渾身氣血深斂﹐摒住呼吸﹐身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如一方山石靜臥。就在這時﹐仿佛一道水紋悄無聲息漫過﹐一道神識之力釋放出來﹐方圓數丈全都籠罩其中。

    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兩個神動強者相視點頭﹐神識之力收回﹐兩人返身在青石上坐下。

    李燃刀緩緩籲了一口氣﹐這兩人果然頗為警惕﹐不過幸虧自己料到先機﹐沒有被對方發現。

    小心翼翼悄然抽身﹐就準備溜走換一方向出谷。

    這時突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一道悄無聲息的棒影盤旋著向自己籠了下來。這一下襲擊事先竟無半點先兆﹐李燃刀大吃了一驚﹐身軀疾仰。讓過頭上竹棒﹐一記凌空後翻翻了出去﹐只覺一道勁風從臉上橫掠﹐去勢奇急﹐將臉頰刮的生疼。

    剛剛站定﹐又一道棒影纏了過來﹐兩道竹棒如夭矯的青蛇。盤旋無度﹐奇詭非常﹐在夜空中毫無形跡。如鬼如魅。

    李燃刀先前見那三個獵人僅一著棒便立即骨骼扭曲不成人形﹐知道兩棒上勁力厲害之極﹐擦到即死。撞到即傷。

    神動強者修行的是真元勁﹐比精元勁精純數倍﹐李燃刀不敢輕掠其纓﹐右手一翻﹐一記橫甩力準備將胸前一棒甩開﹐突覺棒影一抖﹐一道凝練如鎚的勁力直向胸口撞去。

    這一番勁力如果撞實﹐恐怕五臟六腑不得立即破裂﹐骨骼盡斷﹐李燃刀心中一驚。手掌輕顫﹐頭腦中的秘紋劍意在掌中傾瀉﹐一隻手拼盡全力一推一送﹐啪地一聲悶響﹐竹棒到底被他蕩偏。兩棒相擊一處。

    趁此瑕李燃刀一記翻身再次飛退丈餘。

    借著月色﹐公孫洪二人急抬頭﹐見凌空飛去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訝然失色。他們兩個神動期強者聯手竹棒竟然被對方化去﹐那一手橫甩力可畏可怖﹐而這樣的手段居然出自一個如此年紀的少年身上。心中更增凜然。

    方才他們二人神識探查﹐居然沒有發現一點端倪﹐如不是對這方圓一草一石極為熟悉﹐發現一方山石後突兀多出另一枚怪石﹐還不能發現李燃刀的蹤跡。

    從斂息隱藏到方才那一記橫甩力﹐這個少年的實力可強橫之極啊。

    兩人全都重視起來﹐兩根竹棒如蛟龍出洞﹐盤旋著疾吐而出﹐龍尾輕輕一彈﹐棒影分兩個方向就到了李燃刀胸前。

    李燃刀手一抖﹐斬空劍憑空出現在手裏﹐秘紋劍意唰地灌入劍中﹐眼見兩根竹棒就要纏到身上﹐長劍左撥右帶﹐一纏一卷﹐一股極強的粘力將兩根竹棒搭到一處﹐正是粘字決。

    用劍意施展﹐這一式秘術圓轉如意﹐勁力渾圓強勁﹐兩根竹棒擊到一處﹐啪地一聲啞然聲響﹐公孫洪二人同時手腕酸麻。

    李燃刀長劍在兩棒上順勢下滑﹐再用力一點﹐借著兩個神動強者的勁力身體急速升高﹐一足伸出在一方峭壁突出山石上一勾﹐身體已然定住﹐緊貼著山壁用力喘著粗氣。

    公孫洪二人原本對這少年報著戒備之心﹐方才二人的棒影﹐每一式中都隱藏數十招變化﹐二人一身對敵經驗均融於那一式中﹐豈知對方長劍玄奇的幾近不可思議﹐有一股順應天地的力量﹐竟然第二次將他們的竹棒蕩偏﹐他們這一驚可有些非同小可。

    兩個神動強者本已極為高估了李燃刀﹐卻仍然未想到這個少年功力如此驚人﹐一個精元勁的後輩﹐在他們兩人手中竟然兩次成功逃出。

    他們卻不知李燃刀方才那兩劍實已竭盡平生之力﹐胸口氣血強烈翻湧﹐一顆心跳做一團。

    方才他動用了中品靈器﹐運用秘紋劍意﹐再加上粘字決與橫甩力﹐一身手段盡出方才避開兩棒。

    旁邊那個神動強者皺眉低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公孫洪卻突然眼睛瞪了起來﹐借著月光﹐他隱隱記得李燃刀的模樣﹐不是在追捕殺兒子的凶手時﹐在那一山城中見過的少年。公孫洪頭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一下子聯想到一件事情﹐伸手一指大聲喝道﹕“原來是你﹗”

    李燃刀腳尖點在山石上站定﹐微吸了一口氣疾速調息﹐轉頭四顧﹐不顧兩人的喝聲﹐唰地一縱身就向遠處掠去。

    公孫洪大喝道﹕“攔住﹗”

    李燃刀面前﹐兩道身影手持重弩從山石後露出身體﹐手指輕勾﹐嗖嗖兩箭向他射來﹐風聲勁急﹐箭若流光。

    李燃刀身在半空﹐伸手一引一帶﹐借秘紋震盪的玄奧化去重弩的箭力﹐一記橫甩出去﹐兩只利矢激射而回﹐勁風更厲﹐噗噗兩聲﹐將發箭二人胸前貫透﹐砰地仰天跌倒。

    兩箭餘勢不衰﹐插在屍體上﹐箭尾雕翎兀自顫動不已。遠處趕來的兩名巡邏人員駭然止步﹐臉色唰地變白了。

    李燃刀心中焦急﹐兩名神動期強者﹐不知多少精元勁高手﹐如被他們攔截在這裏可就危險了﹐射死兩人向前疾闖﹐突然就感覺眼前棒影疾揚﹐公孫洪身邊之人早就趁此追到前面﹐一根竹棒將李燃刀攔住﹐後邊公孫洪離他已不到兩丈的距離。

    李燃刀毫不猶豫﹐轉身就向另一方向飛逃﹐一點地就飛出數丈﹐輕快如煙。兩側的兩個神動強者變幻身形﹐一人再次飛縱到李燃刀前面﹐持棒攔截﹐另一人緊緊尾隨其後。

    李燃刀又驚又凜﹐將雁翎步法發揮到極致﹐精元勁十重到頂的功力﹐再加上冠絕天下的雁翎輕身術﹐李燃刀已有了同兩名神動強者一較長短的速度。三道身影如三道虛影﹐在山石間追堵奔逃。

    公孫洪二人越追越驚﹐這人明明都初具神動期的實力﹐渾不相信眼前真就只是一個少年。二人相視點頭﹐公孫洪一聲朗嘯﹐遠處遙遙奔來數道身影﹐向李燃刀前邊追堵過去。

    李燃刀大急﹐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身體陡然躍起﹐在空中急速轉折﹐如盤龍升天越轉越高﹐升到極限再提一口氣﹐腳尖點在山壁上﹐如升天梯一般再次攀升數丈﹐雁翎當空﹐這一手輕身術可將公孫洪與身邊之人狠狠嚇了一跳。

    李燃刀望著遠處奔來的人群﹐就想從高處折向另一個方向奔逃﹐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過來兩道嗤嗤地破風聲﹐勁風奇快﹐瞬間就刺到身邊﹐李燃刀感覺一道寒意順著脊背直竄到頭頂。

    心中一片空明﹐身劍合一﹐身體輕輕一側﹐以毫厘之勢躲過一道勁風﹐然後斬空劍憑空橫在身前﹐當地一聲金鐵交鳴﹐李燃刀半爿身體酸麻﹐差點沒從高處掉下。

    兩道勁風在前方旋轉一個弧度飛回﹐李燃刀望去﹐竟是兩柄靈芒閃動的長劍。

    神動期可用神識祭起靈器﹐兩柄飛劍可比身法快多了﹐公孫洪二人收回靈劍﹐再次向前揚去﹐嗤嗤破風聲再次將李燃刀包裹其中。

    兩劍來回攢刺﹐神動期無法做出更精細的操控飛劍動作﹐但就是這般﹐也比一般箭矢迅急厲害的多。李燃刀再也無瑕飛逃﹐斬空劍上如萬潮傾瀉﹐拼盡全力與兩劍當當鬥在一處。

    越鬥越是心驚﹐如果僅是一人﹐李燃刀憑五分劍意與重潮劍術﹐尚可與之鬥成平手﹐甚至略佔上風﹐公孫洪也僅是神動初階﹐李燃刀玄機山大比之後﹐已有了不遜於他的力量﹐但是對方可是兩個神動期。

    只覺身周氣流逐漸被飛劍撕裂﹐身上衣物無風自揚﹐嗤地一聲﹐獸皮袍子竟然被勁風刮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李燃刀額頭見汗﹐重生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艱苦的戰鬥。再鬥數十回合﹐漸感體內精元勁有些不純﹐唯有拼命防守﹐以圖自保。

    遠處十餘人疾速奔了過來﹐手持重弩在月光下站定﹐重弩平端胸前冷冷地指向李燃刀﹐三柄劍如三條長龍在空中飛舞﹐這些精銳強者看的無不駭然﹐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與家族兩位長老相持如此之久﹐並且那人還僅是一個精元勁實力的修者。

    公孫洪再次將飛劍放出﹐氣急敗壞地喊道﹕“放箭。”

    嗖嗖聲中﹐十餘箭齊射﹐再加上兩柄飛劍的夭矯無度﹐李燃刀頓時手忙腳亂﹐斬空劍幻化萬點靈光﹐如水珠飛濺﹐將來襲之勢全都化去﹐胸口一甜險些吐血。

    公孫洪將飛劍收回再次怒喊道﹕“再射。”

    十餘人的重弩力量強橫之極﹐嗖嗖聲中再次射去﹐再加上兩柄飛劍偷襲﹐李燃刀明顯不支﹐拼盡全力化去這一輪攻擊。﹗﹗﹗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32
【第0117章】 劍意之殺


    看著上首李燃刀越發無法支撐﹐公孫洪滿臉冷笑﹐冷喝道﹕“再射。”

    應付著一輪又一輪疾風驟雨﹐李燃刀心中苦極﹐焦急的嘴脣都乾裂。

    “難道父親就在身邊卻無法營救﹖難道前一世的命運真的就無法改變﹖一切都要按前世的身世重演嗎﹖不﹐我不甘啊。”

    心神重重一頓﹐一縷月亮灑在頭頂﹐天地間一片亮白之色﹐李燃刀心中突然重重一跳﹐一顆心頓時如月光一般空明﹐仿佛重新回到了天劍峰大比之日﹐萬鈞威壓作用於身﹐眼前感悟到無盡的劍意攻守之道。

    兩個神動期的飛劍﹐十餘人的重弩箭矢在身邊攢射翻飛﹐竟然與那些劍意攻守之道隱隱暗合。

    身上壓力越重﹐李燃刀心中的光線卻越發明亮。

    再次應付一輪箭雨﹐李燃刀突然一下子頓悟﹐剎那間眼睛就亮了﹕“原來──如此﹗”

    在劍陣威壓中﹐畢竟沒有生死之危﹐李燃刀對劍意的攻守感悟的還頗為膚淺﹐而此刻﹐箭雨劍芒每一記都有奪命之險﹐生死一線間﹐李燃刀突然明白了劍意攻守至理﹐就如一個閉門學劍之人﹐在殺戮場中終於明白這劍術到底該如何應用一樣。

    公孫洪臉色鐵青﹐看著上方徒勞支撐的李燃刀﹐朗喝道﹕“再射。”

    飛劍同時飛出。

    嗖嗖聲中﹐十餘道箭芒向李燃刀身上攢射過去。

    李燃刀在月光下﹐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恬淡的笑容。劍意攻守﹐原來竟是這個樣子。

    斬空劍剎那間幻化出漫天劍芒﹐與當日從劍陣威壓中感悟到的玄奧線條完全相同﹐每一劍幾乎都凝結著天地之威﹐手腕輕顫﹐長劍輕而易舉地點在每一道襲來的光影上﹐箭雨無一不落。當地一聲﹐將公孫洪二人的飛劍擊飛﹐公孫洪二人神識劇震。只覺胸口一甜﹐齊退後一步﹐眼睛霍然瞪圓了。揚手將飛劍收回。

    他們突然感覺﹐上空的那個少年﹐一身氣息完全的變了樣子。竟然有一種玄而又玄之意﹐站在月色中﹐直欲凌風而去。

    公孫洪急怒下再次大喊﹕“再給我射。”

    可是李燃刀根本就不給眾人機會了﹐心念一動﹐掌中斬空劍幻化成一道流光疾飛出去﹐唰地一道閃電﹐斬空劍掠至另一神動強者胸前。

    那人與公孫洪剎那間臉都白了。

    “飛劍﹖”

    二人同時駭然驚呼﹐渾不相信一個精元勁少年竟然也可以有神動強者的手段。長劍迅急如風。唰地掠至﹐那個神動強者身體疾閃﹐長劍貼著身邊劃了過去﹐鋒銳的破風聲將那人的衣物帶的呼地向後飛揚。

    大驚中方要將掌中劍再射向上邊的李燃刀﹐就感覺背後一道寒芒回掠。

    “咦﹖”

    那個神動強者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手中劍回擋﹐當地一聲架住斬空劍殺回之勢﹐這一劍險險將他一劍洞穿﹐這人激靈靈嚇出了一身冷汗。

    李燃刀的飛劍不僅可以掠出﹐竟然可以精細操控﹖怎麼可能﹖神動期也無法做到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意﹖

    那人的念頭還未轉完。斜飛出去的斬空劍在空中一頓﹐劍尾輕彈﹐再次如一道利閃般劃下﹐未到近前﹐突然劃過一道玄奇的軌跡﹐從那名強者的劍側穿過﹐讓他抵擋之劍全然無功。

    噗地一聲輕響﹐一劍灌穿。斬空劍從那人前胸直飛出去﹐劍上一滴血痕都不沾染﹐一道流光飛入李燃刀掌中。

    方才那絲玄奧軌跡﹐正是李燃刀從劍陣威壓中悟到的最精妙一式。

    那人眼睛中全是不可思議﹐直瞪瞪地盯著上方的李燃刀﹐手向前指﹐噗通一聲前仰著跌倒在地。

    十餘名重弩手齊齊譁然﹐就連公孫洪都駭的跳了起來。

    上面那小子一劍殺死一名神動強者﹖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怎麼可能那樣精微地操控飛劍﹖

    公孫洪的臉色蒼白如紙。

    李燃刀心中狂喜﹐從劍陣威壓中悟到的劍意攻守之道果然妙絕。李燃刀知道﹐至此﹐自己方才將五分劍意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

    普通的神動期神識無法精微操控飛劍做劍術攻擊﹐但是﹐李燃刀心神可是與秘紋劍意相連﹐用劍意控制飛劍﹐自然無往而不利。

    李燃刀知道﹐斬空劍只被他煉化三成﹐如果完全將它煉化﹐恐怕那一劍的威力更會暴增。

    公孫洪從原地都跳了起來﹐怒吼道﹕“放箭﹐再射﹐給我射死他。”

    他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般震定。

    十餘人急速舉弩﹐李燃刀心念一動﹐斬空劍如閃電般再次劃了下去﹐一道玄奇的軌跡﹐一溜血光中十餘人同時倒地。劍意的精妙﹐已經讓李燃刀劍中隱隱有了一絲劍仙的味道。

    斬空劍唰地掠過一道妙曼的弧度向公孫洪斬去。

    公孫洪如失去鬥志的妖狐﹐眼中閃爍著妖冶的光芒﹐他知道﹐恐怕今晚要凶多吉少﹐上邊的那個少年竟然不是他這個層次所能抵擋的。

    靈劍高舉當地一聲架住斬空劍﹐腳下一錯就準備逃的遠遠的﹐但是﹐錯就錯在心中膽怯動了逃念。

    李燃刀悟到的劍意攻守之道乃是憑劍陣而化﹐最講究環環相生﹐逐級輾壓。如果公孫洪強行支持﹐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一旦蒙生退志﹐李燃刀的劍意無孔不入﹐如重潮一般呼嘯著就拍打了上來。

    唰地一道玄奧的弧度劃過﹐一溜血光﹐公孫洪啊地一聲慘嚎﹐右臂齊根斬落﹐連同靈劍同時掉落在地。

    公孫洪臉色慘白﹐驚的魂飛魄散﹐鬥志全無﹐急轉身再欲向前飛奔﹐斬空劍再次揚起一道詭異的弧度﹐噗地一聲將公孫洪的右腿釘在了地上。公孫洪整個人噗通跪地﹐卻正是關押李曲山的山洞方向。

    李燃刀心中砰砰狂跳﹐一下子從劍意之境中回過神來﹐感覺驚喜莫名。

    原來劍意攻守之道如此神乎奇跡﹐五分劍意真正發揮出來竟有這樣莫大的威力。原本以為今晚難逃一劫﹐卻沒有想到﹐兩個神動強者﹐十餘名精元勁修者一轉眼間皆被自己所殺。

    李燃刀知道﹐此刻他已經站在了一個新的實力起點之上﹐俯視下方﹐無限寥廓。

    眼前再無可以阻攔自己之人﹐李燃刀心急如火﹐一記旋身從空中飛落﹐一步落到那間石洞前﹐隔著鐵欄桿﹐見父親雙鬢微白﹐正眼含熱淚﹐雙手把著欄桿看向自己。

    “爸﹗”

    李燃刀幾乎是吼出﹐一步竄過去﹐雙手抓住鐵欄桿雙膀較力﹐咣啷一聲整扇欄桿被他拽了起來﹐煙尖四濺﹐石洞洞開。

    李曲山邁步走出﹐李燃刀一把扶住﹐手上活生生地感覺到了父親身上的觸感與氣息﹐李燃刀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兩世為人啊﹐父親終於救到了﹐不必再讓那悲慘一幕發生﹐人生再了了一樁遺憾﹐李燃刀又悲又喜。

    李曲山身材高大﹐只不過額上皺紋以及雙鬢之色顯得很是蒼老。嘴脣都哆嗦著﹐看向李燃刀喊道﹕“燃刀。”

    李燃刀再次喊道﹕“爸﹗”

    父子二人生死離別﹐滿懷激動真想抱頭痛哭。

    不遠處公孫洪跪在那裏﹐突然怒聲吼道﹕“小子﹐你原來竟是李曲山的雜種﹐我來問你﹐我兒子公孫離是不是你所殺﹖”

    公孫洪那日放出人馬﹐卻半點線索也沒有找到﹐今日回想起來﹐李燃刀實力如此之高﹐又是李曲山之子﹐當日又恰逢在凶手流竄之地﹐所有線索一經重合﹐公孫洪胸中多日疑團一下子轟然衝開。

    李燃刀冷笑轉頭﹕“不錯。”

    公孫洪聽到這裏﹐牙都快要咬碎了﹐腿被釘在地上﹐右臂處還在向外噴血﹐可是整個人卻仍然要衝起來拼命。

    “李曲山﹐你父子二人不得好死﹐我﹑我……”

    李曲山默默地走過去﹐從地上將一柄劍撿了起來﹐公孫洪仍然在咆哮﹕“李曲山﹐當年我怎麼就沒有將你一劍殺死﹐然後滅你全家……”

    話還未說完﹐噗地一聲﹐李曲山一劍刺入公孫洪的嚥喉。

    公孫洪雙眼瞪的滾圓﹐一口氣嚥不下去﹐直挺挺地跪在那裏﹐模樣詭異之極。

    李燃刀將公孫洪釘住不殺﹐就是想讓父親親手報了這個仇。陳年宿怨﹐李燃刀本以為父親會滿腔悲憤地羞辱公孫洪一番﹐哪想到父親二話沒說直接一劍貫喉﹐李燃刀心中也一跳﹐他以前可沒有意識到﹐父親原來是一個如此殺伐果斷之人。

    李曲山甚至顧不得問兒子一身驚人實力是如何得來的﹐轉身低聲道﹕“燃刀﹐幫我解了身上的封印﹐從大椎﹑至陽﹑曲垣﹑腰陽關﹑陶道向下……”

    李燃刀聽明白了父親被封印的位置﹐伸出手去輕拍疾震﹐雄渾的精元勁一路向下﹐就如沸騰的潮水霍然將所有截壩衝毀﹐李曲山身體一挺﹐力量上湧﹐丹田內的力量終於提了上來運轉全身。

    急轉身低喝道﹕“成了﹐燃刀﹐我們快走﹐那個公孫洪心計深沉﹐你殺死公孫旁策之時他就已經通知了他們的族長公孫一﹐我們勿必要尋個地方藏起來。”

    李燃刀也早就猜到這些﹐拉起父親的手﹐在夜空中一步邁出﹐展動身形﹐風馳電掣般躍過矮峰﹐向臨風城方向奪路狂奔。﹗﹗﹗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35
【第0118章】 上仙之戰

李曲山先要解開封印的原因是要在逃命時有力氣奔跑﹐但是這一刻他駭然地發現﹐被兒子拉著﹐兩個人都掠成了虛線﹐一路上山石樹木如風般向後掠去﹐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一年不見﹐李燃刀一身實力簡直是天壤之別﹐李曲山這個做父親的驚喜莫名。

    李燃刀此刻心中懮急如沸﹐自己悟剩劍意的攻守之道﹐實力大增﹐提前將父親救了出來﹐但是還未算脫離虎口﹐要趕在公孫一追來之前跑到師父那裏才行啊。聽公孫洪二人議論﹐公孫一領眾家族長老離開這裏兩日時間﹐若是飛行中全速趕回﹐恐怕也就需半個時辰就足夠了吧。

    將雁翎心法提到極致﹐拉著父親越掠越快。跑出矮峰鑽過密林﹐李燃刀望著前方的山腳將牙根都咬緊了﹐【體】內精元再提一重﹐胸中的氣血都欲沸騰﹐速度再快一步﹐近了﹐更近了﹐李燃刀不敢懈怠﹐越跑越快﹐兩道身影一頭闖入山腳的密林中。

    “終於到了。”

    李燃刀狂喘著粗氣一抖手將傳音符取了出來﹐精元疾轉﹐篷地一聲點燃﹐將訊息傳給了遠處的師尊。

    李燃刀終於跑到了傳音符可以成功傳訊的距離﹐知道師尊收到訊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向這裏飛來﹐而下一刻﹐李燃刀仍要生死時速﹐趕在公孫一之前與師尊匯合。

    “爸﹐我們上山。”

    一拉李曲山的手﹐父子二人同時輕飄飄地掠上數丈﹐在山石上輕輕一點﹐李曲山感覺一股巨力加身﹐身體被急速拉扯﹐騰雲架霧般再次向上飛了起來。

    他這個精元勁八重功力的人在兒子面前連輕身術施展的機會都沒有﹐李曲山猶如夢中。

    李燃刀知道太緊急了﹐不敢有絲毫耽擱﹐手腳並用﹐時而腳尖點地向上飛升﹐半空中還會伸出手去疾拍﹐讓上升的勢頭再次加快。輕若猿獼﹐迅如山鷙。破風聲中一步登頂﹐二人終於跑到了山峰之巔。

    就在這時﹐身後極遠處﹐突然一道隱隱的威壓傳了過來﹐就如一泓冰寒之水從身邊漫過﹐父子二人同時身體一凜﹐李曲山低喝道﹕“公孫一來了。”

    李燃刀急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一拉父親﹐縱身就向萬仞懸涯下跳下﹐半空中篷地一聲響﹐背後的風翼展開﹐順風穩穩地翱翔了出去。

    躍過矮山密林﹐如兩只大鳥般越飛越遠﹐但背後的威壓卻越發強烈﹐顯然公孫一正在以最快速度飛至。

    風翼的勢頭漸漸止了﹐李燃刀父子二人從空中雙腳落地﹐這時背後突然一道鋒銳到極致的危機感奇快傳來﹐空間仿佛都被撕裂成兩月﹐一股劇痛從背上泛起。

    李燃刀眼睛都紅了﹐胸中一腔豪氣直衝上頭頂﹐霍然將父親向旁邊一推﹐李曲山的身體飛了出去﹐李燃刀一把將斬空劍擎了出來﹐急轉身﹐心念一動﹐斬空劍如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將悟到的劍陣攻守之道凝於一記玄妙的軌跡﹐五分劍意強加於一身﹐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斬空劍迎在了極遠處飛來的一柄飛劍之上。

    李燃刀一口鮮血噴出﹐遙感斬空劍上傳過來的威壓﹐身體倒著翻出﹐狠狠地撞到了後邊的山石上﹐五臟六腑都差點被擠壓碎裂。

    丹升上仙的一劍威力之強簡婁匪夷所思。

    斬空劍失去所有顏色﹐當啷一聲掉落到地上。

    遠處﹐一個青須老者的身影從密林上邊師地飛到近前﹐滿眼震怒﹐單手前指﹐那柄停在空中的小劍一彈﹐如一道流光再次向李燃刀射了過來﹐鋒銳之芒在李燃刀眼前無限放大。

    李燃刀徹那間心中冰涼﹐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到要看看﹐殺死自己的這柄劍到底是計麼樣子。

    當地一聲火星四濺﹐就在那柄飛劍離李燃刀僅有不到數丈的距離﹐另一柄紫虹橫空斜掠﹐一劍擊在了公孫一的飛劍之上﹐金鐵交鳴聲差點將李燃刀的耳朵震聾﹐龐大的氣浪將他從山石上掀了起來﹐翻滾著向後拋飛。

    遠遠地跌落到遠處﹐急抬起頭﹐就見師尊蕭白易滿臉冷色站在身邊﹐一隻手遙遙將父親李曲山凌空抓了過來﹐輕輕放在身邊。

    李燃刀一下子狂喜﹐在最危險的關頭﹐師尊終於趕過來了﹐一顆心落於胸中﹐長長籲了一口氣﹐就感覺渾身骨髏如欲斷裂﹐疼痛難忍。

    對面青須老者落在地上又驚又怒﹐眼睛眯緊了﹐微啞著嗓子朗聲問道﹕“玄機山蕭白易﹖”

    蕭白易冷冷點頭﹕“見過公孫族長。”公孫一眼角餘光微微向李曲山方向一瞥﹐心中用力一跳﹐血氣上湧。

    他修行流雲劍經﹐只要再有半年的時間﹐第四式就會有所突破﹐就會成功悟到劍意的境界。如果失去李曲山的精血﹐恐怕劍意之術再也無望。

    不欲同玄機山交惡﹐huā費了大心思將李曲山藏起來﹐卻仍然被人救了出去﹐族中兩個長老還全被人家所殺﹐公孫一怎不憤怒。

    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公孫一轉了語氣﹐微微揖手﹕“蕭長老﹐對面那個人是我公孫家礦奴﹐身處奴籍﹐還望蕭長老歸還。”

    李燃刀心中冷笑﹐再次咳出一口血掙扎著站起﹐專到蕭白易身邊向刻面的公孫一施了一禮﹕“公孫族長……………”公孫一一愣﹐這個少年在他一劍下竟然未死﹐方才他就驚訝李燃刀的實力。

    公孫一冷冷問道﹕“你是……”李燃刀點頭﹕“我是李曲山之子﹐公孫族長﹐既然是誰的東西就要歸還誰﹐那麼我鬥膽向公孫族長討要流雲劍經﹐劍經乃是我李家之物﹐有李家鮮明的血脈印跡﹐還請族長歸還。”公孫一弗然變色﹐冷聲道﹕“流雲劍經向來就是公孫家之物”

    李燃刀冷笑﹐冷冷問道﹕“公孫族長﹐虧你也是上仙﹐明知我們幾人全都心知肚明﹐在失主面前還能如此顛倒黑白﹐你還要臉不要﹖”一句話將公孫一問的臉色通紅﹐如欲滴血。若不是蕭白易站在那裏他的面前哪有這個小兒信口雌黃的地方。

    公孫一不理李燃刀轉頭向蕭白易看去﹕“蕭長老﹐這個礦奴還帶著我們家族的奴籍﹐望歸還﹐我們公孫家必領你情﹐日後”蕭白易冷笑﹐一揮手道﹕“公孫族長﹐你所說的這個人是我徒弟的父親﹐難道你不知我們玄機山一貫護短之風﹖”

    “你……”

    公孫一頓時住口﹐眼睛眯成一道線﹐裏邊殺機隱隱。為了劍意之道即使得罪玄機山﹐他也再所不惜了﹐他身後有家族聯盟那股龐大的勢力﹐還真就不怕玄機山的報復。

    “蕭長老﹐這麼說﹐你我二人今日終有一戰了﹖”

    蕭白易一臉淡泊之色﹐點頭道﹕“其實這一戰﹐從我送信後﹐你借口離開就已經開始了公孫族長﹐你以為我蕭某人可以任憑人戲耍嗎﹖”蕭白易淡然而立﹐身上卻流露出一股衝天的狂傲之意﹐面對著同樣一位丹升上仙﹐竟然渾沒放在眼中﹐這股強大的戰意讓李燃刀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

    “好﹗”

    麼孫一大喝一聲﹐滿眼凝重心神微動﹐附近一縷縷淡青色能量聚集﹐篷地一道明亮﹐竟然在體表形成一襲青色霓衣﹐光幻流離。

    蕭白易一怔﹕“咦﹖靈力結界﹖公孫族長好手段﹖”公孫一將淡青色靈劍擎在手中﹐冷冷喝道﹕“厲害的還在後邊﹐蕭白易﹐你會為今日與我做對感到後悔。

    長劍上指﹐輕輕旋轉﹐一道淡青色旋風在體外越旋越大逐漸飛沙走石﹐整座山谷煙塵彌漫﹐如一條青色惡龍張牙舞爪地咆哮。

    如此上仙手段讓李燃刀與李曲山臉色發白﹐趕緊疾退到遠處的山石後。

    蕭白易眯著眼站在狂風中公孫一長劍向前一伸﹐朗喝道﹕“去﹗”青龍天矯著化為狂風向對面的蕭白易撲去。

    蕭白易突然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公孫一﹐這些僅是不入流的小

    道而以﹐虧你拿的出手。”手中紫劍一巔﹐劍芒吞吐丈餘長﹐人劍合一﹐一道流光掠出﹐劍身輕抖﹐犀利的鋒銳將青龍輕易撕裂成幾段﹐打著旋散去。

    一步邁出﹐紫芒刺向對面的鼻影。

    公孫一見蕭白易如此手段﹐輕而易舉撕裂青龍﹐也不禁一愕﹐青劍揚起﹐一聲劇震﹐雙劍相擊一處﹐兩劍劍芒所至﹐一方山石承受不住﹐化為萬千碎石飛出﹐如下了一場碎石雨。

    公孫一但覺蕭白易劍力強勁的不可思議﹐手臂酸麻﹐臉上頓時變色。

    蕭白易的劍上竟隱隱有自己苦尋的劍意影子﹐方才一劍借天地神威﹐在那一劍下自己的青龍竟然半分作用未起﹐公孫一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些小家族的上仙﹐與人家大門派的上仙實力還是相差太遠。

    公孫一長劍疾收﹐靈芒閃爍﹐與蕭白易的紫劍鬥在一處﹐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公孫一臉色越來越苦﹐蕭白易的每一劍都有讓他吐血的力量。心中鬱悶無比﹐暗暗沉思﹕“若是我終能修成流雲劍經第四式﹐恐怕絕不會這樣狼狽。”正在這時﹐蕭白易紫劍如弧光般玄奇地一繞﹐公孫一手忙腳亂﹐一個沒守住﹐紫芒蕩開青劍迅急地在公孫一體表劃下﹐公孫一體外青色霓衣一下子崩裂﹐化為輕風散去﹐中宮大開﹐公孫一近身防禦都被人撕裂﹐剎那間臉色都白了。

    蕭白易嘴角邊情不自禁泛起冷笑﹐紫劍如閃電一般刺向公孫一的心臟﹐趁著公孫一手腳慌亂之際直鑽了進去。玄機山蕭某人的面子不容輕辱﹐蕭白易不介意如此簡單結束戰鬥。

    就在這時﹐耳邊聽得鏗地一聲﹐紫芒刺在了一道赤紅色的騰龍護臂之上﹐蕭白易掌中劍重重一頓﹐一下子愣住﹐疾看去﹐見公孫一危急之中左臂疾抬﹐臂上一道赤燄繚繞﹐淡金色的金屬流紋堅不可摧﹐將蕭白易一劍擋下。

    竟是一道堅韌的徑禦靈器。

    二人身形乍分。

    公孫一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他這件震族之寶﹐他方才恐怕已凶多吉少。
kind119 發表於 2013-2-3 22:39
【第0119章】 團聚



    防禦靈器可比別的靈器難煉多了﹐這柄護臂竟然能承受他的全力一擊而不受損﹐可見等級極高。

    “但是那又如何﹐我就不信我蕭某人破不去你的龜殼子。”

    蕭白易傲氣【勃】發。

    這位上仙平日裏淡鼻謙和﹐但是一路修行上去﹐實力與天賦鮮有人及﹐一身傲骨天成﹐在自己徒弟面前﹐若拿一個小家族的族長都束手無策﹐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傳道授業。

    蕭白易心神一動﹐體外無數道淡銀色的山河之力隱隱凝結﹐這是蕭白易感悟劍意過程中悟到的天地之勢﹐淡銀色緩緩旋轉宛若星雲﹐突然所有星雲急速一收隱於【體】內﹐渾身力量凝於劍身一點﹐神念動﹐靈劍出﹐嗖地一聲﹐長劍疾若流光向對面的公孫一刺去。

    公孫一還未調息均勻便見這道殺機﹐大驚下再抬左臂﹐一道如鎚巨力透過左臂傳入胸中﹐差點吐出一大口血﹐踉蹌著急退。

    那道護臂流紋上綻起一層燦爛的光華﹐竟然又將這一劍擋住了。

    “咦﹖”蕭白易再次皺眉﹐心中發狠﹐以他這麼多年修行之功﹐他就不信連一付護臂都無法破去﹐心中三分劍意融於神念﹐揚手一指﹐朗喝道﹕“去﹗”劍意攜帶著天地的力量﹐融進劍意的紫芒剎那間光華再漲數分﹐劍尾一彈﹐倏忽間再次射向公孫一﹐這次劍身的凌厲之感遠超方才。

    這幾劍說來緩慢﹐卻全在電光火石之間﹐公孫一根本就沒有喘息之機﹐眼前劍影再至。

    護臂成了他唯一的護身符﹐能量流轉﹐護臂上光華再次大作﹐當地一聲將紫芒擋住﹐蕭白易一劍再次無攻而返﹐而這一次﹐紫芒上的劍意力量太驚人了﹐公孫一感覺整條手臂仿佛都要被撕裂﹐心中又驚又怒﹐知道再打下去也絕無幸至﹐忍怒向對面呼喊道﹕“蕭白易﹐可以住手了﹐我承認打不過你﹐可你也無法奈我何﹐這條騰龍護臂乃我公孫家鎮族之寶﹐你是無法破去的﹐哼﹐這次仇怨﹐我公孫一記下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切磋。”

    公孫一忍怒交待下場面話﹐準備飛身後退﹐李曲山今天抓不回來了﹐日後再做緩圖。

    對面蕭白易眼眉都挑了起來﹐公孫一的龜殼子讓他也怒了﹐冷冷喝道﹕“下次﹖我蕭某人可沒有那麼好耐性。”紫芒再次如閃電般劃出。

    公孫一見對方如此趕盡殺絕﹐心中怒極﹐咬手切齒﹕“蕭白易﹐你當我真的怕你了不成﹖就是再打下去你又能把我怎麼樣﹖”能量運轉到護臂上再次囂張地向前一舉﹐神秘的流紋內光華流轉﹐紫劍奇快地刺在護臂之上﹐護臂毫發無損﹐公孫一方要獰笑﹐突然感覺眼前光芒大作﹐一道喀喇炸響在他促不及防中﹐從護臂傳至全身。

    蕭白易引動紫劍中的劫雷之術剎那間在公孫一【體】內炸開﹐公孫一頓時感覺體風翻江倒海﹐全身酸麻﹐差一點沒閉過氣去﹐身體翻轉著向後拋飛﹐如碎石般砸到山壁上﹐後背一挺站起﹐滿臉焦黑﹐頭發都欲根根立起。

    李燃刀父子二人在後邊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見公孫一被打的如此狼狽﹐心中痛快之極。雖然不是親手報的這個仇﹐也算解了不少心頭之恨。

    蕭白易微笑揚手將靈劍召回﹐紫芒劍可是中品靈器﹐裏邊封存著一絲劫雷﹐那等天地異物在這位上仙手中運用出來﹐可遠不是李燃刀那種半吊子修者所能媲美。中品靈器的強大﹐讓公孫一的護臂也防無可防。

    公孫一看向對面﹐眼睛中怒的都要冒出火﹐見蕭白易揚手﹐紫劍再次襲來﹐身上突然一道光芒衝天而起﹐飛劍疾迎了上去﹐一陣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山谷中煙塵四濺。

    紫芒將對面的長劍斬落於地﹐煙塵散去﹐卻見公孫一身形化為一道青虹﹐如風般一閃﹐倏忽間早就向極遠處逍去﹐連劍都不要了﹐遙遙喊道﹕“蕭白易﹐老夫記住你了。”

    聲音渺渺﹐人影極速消失在天地之間。

    沒有絕對的力量優勢﹐一個丹升上仙若要逃跑真就無法攔截。不過看著公孫一逃的那樣灰頭土臉﹐李燃刀心中也痛快多了。

    公孫一急速逃遠了﹐蕭白易搖頭將紫劍收了回去﹐山谷間的飛沙走石緩緩止歇﹐李燃刀扶著父親走了出來﹐心中喜極。

    成功了﹐營救父親計劃…終於完全成功了。重生後不到一年時間﹐將弟弟與父親的悲慘命運全都止於未然﹐乾淨利落地完成兩件心中大事﹐李燃刀無限雀躍﹐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逆天改命﹐重新改寫人生的可能啊。

    李燃刀帶著父親快步走到蕭白易身前﹐介紹道﹕“爸﹐這是我的師尊﹐丹升上仙﹐玄機山十三峰長老。”

    李曲山恭敬而感激﹐深施一禮﹕“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蕭白易滿眼寵溺地看向李燃刀搖頭微笑道﹕“燃刀一腔至性至情﹐我這個做師尊的焉能不盡心成全。以後﹐燃刀就需我們兩人共同管教了。”李燃刀聽出師尊話語中濃濃的呵護﹐心中溫暖﹐感懷於心﹐望向公孫一逃走的方向﹐想起父親身陷囹圄的起因﹐知道流雲劍經一直是父親的一塊心病﹐轉頭看向父親淡淡安慰道﹕“爸﹐這回咱們安全了﹐流雲劍經尚在公孫家未得歸還﹐你也無需焦急﹐我早晚要想辦法將其取回。”李曲山鬢角微微蒼白﹐滿臉憔悴﹐突然淡淡搖頭﹐緩緩說道﹕“燃刀﹐這麼長時間的苦難煎熬﹐我突然悟懂一個道理﹐再高深的劍術也是人創造出來的﹐若是沒有大天賦﹐那樣的劍術你也學不會﹐若是有大天賦﹐沒有那樣的劍術﹐你也能感應天地之勢創造出來。

    我以前乾冒奇除夜入公孫家﹐心性原本就落了下乘﹐想在想通了﹐一套劍術對於修行者來說﹐其實真的沒有那麼重要啊。

    李燃刀與蕭白易同時聳然同容。

    沒有想到這個憔悴的男人竟然能夠有這樣一付容納天地的心胸﹐這一番鼻句句隱含大境界的至理啊。

    李燃刀前一世年紀還小﹐對父親只覺最親﹐卻並不太深入了解﹐今天聽了這番話不禁刮目相看。只有在流瀑下感悟水勢獨創重潮劍術之後﹐李燃刀也方才體悟到這些啊﹐而那時﹐他已經是四分劍意的境界。

    李曲山轉頭看向李燃刀﹕“燃刀﹐1小旭可好﹖”

    問這句話時聲音都在隱隱顫抖﹐很怕聽到讓自己難以承受的消息﹐李燃刀用力點頭”“小旭現在住在臨風城的乾叔家裏﹐一切都好。”

    李曲山瞬間心潮澎湃﹐凝視著李燃刀﹐重重點頭道﹕“燃刀﹐這一年多來﹐苦了你了。”

    臨風城於家﹐又高又壯的鐵虎站在院中﹐滿臉怒色﹐鐵虎方才八歲﹐可是卻快有於遠圖高了。

    鐵虎的父集也如鐵塔一般﹐站在那裏比於遠圖整整高出半個頭﹐臉上一付不依不饒的表情。

    “遠圖﹐你說說這要怎麼辦吧﹖”

    於遠圖陪著笑﹐將幾兩銀子遞了過去﹕“鐵哥﹐這些權做給小虎的醫藥賠償費用。”鐵虎的父親怒聲說道﹕“遠圖﹐不是我說你﹐可要看好你家小旭﹐你看把小虎打的……”

    說著拉過又高又壯的鐵虎﹐把他的胳膊拉過來﹐全是血﹐粗壯的骨髏都扭曲了﹐鐵虎一臉疼痛委屈的表情﹐臉上的橫肉都抽搐著。

    於遠圖再次陪著笑﹕“是﹑是﹐鐵哥﹐1小旭這個孩子沒輕沒重的﹐小虎這麼壯實﹐都被打成這樣﹐一會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鐵虎父子倆氣哼哼地離開了。

    於遠圖滿臉怒容轉身﹐向門裏喊道﹕“小旭﹐你給我出來。”

    一個身材單薄﹐個子矮矮的孩子猶猶豫豫地從門裏蹭了出來﹐比鐵虎那個孩子足足矮上一個頭。

    於遠圖又氣又怒﹐冷喝道﹕“小旭﹐你看你把鐵虎都打成了什麼樣子﹐怎麼在一起不好好玩﹐打人下手這麼重﹐你過來……”

    小旭一臉委屈之色走了過來﹕“爸﹐鐵虎他欺付人﹐他要打王家的小六。”

    於遠圖更怒了﹐喝道﹕“那你也不能下那麼狠的手啊﹐你忘了你哥走時怎麼和你說的﹐你過來。”

    一把將小旭拉了過去﹐揚手要打﹐就見小旭揚著小臉﹐一臉不屈服的表情﹐於遠圖心中一軟﹐就勢將小旭摟在懷中重重嘆了一口氣。

    自己終究只是義父﹐1小旭這個孩子並不是太聽自己的﹐若是他哥在眼前﹐這孩子可不敢如此。唉﹐一個方進七歲的孩子﹐竟然有精元勁三重的功力﹐這以後可如何是好啊﹐若不管教﹐下一回這孩子出手再弄出人命可怎麼辦﹐那些小孩子哪經的住他的一根手指頭。

    於遠圖心中複雜之極。

    小旭趴在於遠圖懷中﹐突然輕輕抽泣起來﹐低聲說道﹕“我想哥哥﹐我想我爸爸了。”

    於遠圖聽此﹐心中大痛。想起李燃刀一個孩子在外無助地遊走﹐妄圖從公孫家族那等豪門中救出父親﹐心中就一陣悲涼。

    何其艱難﹐讓一個孩子承擔這樣的重擔﹐燃刀那孩子心中得有多苦。

    撫摸著小旭的頭發﹐於遠圖低聲說道﹕“哥哥用不了多久就會來看你的。”

    小旭執拗地低聲說道﹕“還有爸爸。”

    於遠圖一臉苦笑﹐緩緩搖頭﹐抬頭望向遠方﹐突然聽到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李燃刀的身影拐進大門﹐一下子進入眼簾。

    “燃習﹖”

    於遠圖又驚又喜﹐用力喊了一聲。

    小旭從義父的懷中抬起頭來﹐小臉樂開了huā﹐飛撲了過去﹕“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李燃刀哈哈笑著一把將小旭舉了起來﹐轉了一圈放到地上﹐神秘地說道﹕“小旭﹐你看還有誰來了﹖”

    於遠圖這段時間從未見過李燃刀如此開心【興】奮的表情﹐情不自禁地一愣﹐抬頭看去﹐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微笑著從門外邁了進來﹐不正是自己的老友李曲山嗎。

    小旭都呆住了﹐哥哥一捅他他才反應過來﹐大笑著跑過去﹐跳起來一頭撲入李曲山的懷中﹕“爸﹐你終於回來了﹐婁可想你了。”

    李曲山緊緊摟住自己的小兒子﹐眼眶中滿是熱淚﹐遠處﹐女人領著三個孩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站在於遠圖的身後﹐一家人也全是眼含熱淚﹐看著眼前這幸福的一家﹐心中翻湧澎湃。

    李曲山竟然回來了﹐他竟然真的從玄石谷脫身而出﹐來接他的兒子了﹐於遠圖一家驚喜的猶如夢中﹐看著滿臉微笑站在那裏的李燃刀﹐於遠圖突然覺得﹐再也不能用看待孩子的眼光來看這個少年了﹐這個孩子竟然實現了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跡。

    兩家人聚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李燃刀將這一年中自己的所作所為挑緊要的敘說了一遍﹐眾人無不唏噓。對於他一身突飛猛進的實力﹐想到李燃刀有個丹升上仙的師尊﹐也全無懷疑了﹐他們哪曾想到﹐那位上仙到現在為止還未來的及傳授李燃刀什麼東西呢。

    晚上﹐女人置辦了一大桌酒菜﹐兩家人聚在一起談談說說﹐其樂融融。

    李燃刀看向於遠圖說道﹕“於叔﹐下一步我準備帶父親和弟弟去玄機山腳下的玄機城定居下來﹐就不回王河集了﹐弟弟這麼長時間全仗您照顧﹐燃刀感激不盡。”

    女人聽了﹐極為心疼地將小旭摟了過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將這個孩子視為自己的孩子了﹐乍一聽要分別萬般不舍﹐與於遠圖對視了一眼﹐於遠圖苦笑點頭﹐女人開口道﹕“燃刀﹐上次你於叔逢遭大難﹐這臨風城我們也不想呆了﹐也想搬到別處呢﹐玄機城那裏允許外人居住嗎﹖我們一家也搬過去可妥當﹖”

    小旭一聽大喜﹐他已經明白許多事情﹐知道哥哥只要一點頭﹐那麼兩家人再也不用分開﹐1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李燃刀。

    於遠圖夫婦心中也忐忑﹐玄機城聽說安置的都是山中修行弟子的親眷家屬﹐他們僅是外人……

    正想到這裏﹐就見李燃刀大喜點頭﹕“那太好了﹐咱們兩家全過去﹐我和城中的師兄們說一說﹐完全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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