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劍仙風暴 作者:青翼蝠王(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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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7 20:45: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5 791879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4
【第0080章】 闖入金劍榜

    僅侯了盞茶的時間,李燃刀就聽山下傳來不少人的喧嘩,嗖嗖的掠風聲疾速向山頂傳來,轉過山壁,這些身影一身浩瀚雄渾的氣息讓李燃刀都情不自禁動容,竟然都是神動大圓滿的上位實力。

    在那些身影中,李燃刀一眼就看到十三峰的長門師兄方子炎。

    方子炎見李燃刀居然站在金劍閣前,狠狠地愣了一下,邁步從人群中行了出來走到近前,皺起眼眉低下聲音問道:「燃刀,你怎麼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未待李燃刀說話,方子炎轉頭向那些急匆匆進入金劍閣的眾人中看去,焦急地囑咐道:「燃刀,師兄先入閣議事,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了,有師兄給你做主!」

    重重地拍了拍李燃刀的肩膀,方子炎緊走兩步隨眾進入金劍閣中。

    圖籐金鐘的召喚定是發生了大事,三十三峰的長門弟子急匆匆趕到,眾人齊聚議事主殿,就見那個青衣老者從二樓興奮地邁下。

    其中一長門青衣低沉聲音喝問道:「龐震,敲圖籐金鐘將我們急急召喚至此有何事?金劍閣好久沒有開放,龐震,你如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你這罪責不輕!」

    青衣老者在這些長門弟子面前急忙恭身施禮,恭恭敬敬地回道:

    「各位長門師兄,龐震有大事稟報,日前龐震看守幻靈洞,有一弟子進入幻靈洞闖關,他竟成功闖入第四層,斬殺八十一只靈獸,這一成績業已打破山智的紀錄,金劍榜今天要改寫了啊。那位弟子現在就在門外,正是十三天通峰的弟子李燃刀。」

    「什麼?」

    聽到這一消息,眾人群情聳動,方子炎聽到這裡則大吃了一驚,狠狠地邁上一步,急促地問道:「龐震,你說什麼,你說燃刀闖入金劍榜了?」

    青衣老者滿臉喜色用力點頭:「正是。」

    另一長門弟子也急走上一步問道:「龐震,可有憑據?」

    青衣老者從衣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紫芒熠熠的圓柱形晶石放在桌案上,退後一步說道:「各位師兄請看,這是幻靈洞心心相映石的核心石髓,裡邊神識靈影,將李燃刀這八十一場戰斗完完整整保存了下來。」

    眾人呼地一聲擁了過去,方子炎急不可奈,率先伸手,將真元勁灌入晶石中,催動晶石裡邊的影像急速流轉,李燃刀三天三夜裡邊的戰斗快速放出,每一場戰斗清晰的歷歷在目。

    室內一片寂靜。

    方子炎將最後一場戰斗景象放映完全,突然哈哈大笑:「好、好,果然成功斬殺八十一只靈獸,果然成功闖進了金劍榜。」

    方子炎說完轉身向其他人看去,用力拱手道:「各位師兄,你們可知這李燃刀是何許人也?」

    另一青衣長吁了一口氣,微笑道:「子炎,你就別賣關子了,這李燃刀定是你們十三峰秘密培養的天才弟子吧,這一朝暴發,一鳴驚人,准備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不!」

    方子炎用力搖頭:「這個李燃刀,乃是十三峰這屆新招收的弟子,他進入咱們玄機山至今為止還不足一個月。」

    「什麼……」

    其他青衣再次群情聳動,齊齊大吃一驚。

    先前那人將眼眉擰緊疑惑地問道:「子炎,咱們玄機山招收弟子可有規定,最高不得超過十六歲,你這新進弟子……」

    方子炎微笑,緩緩點頭淡淡說道:「燃刀絕沒有超過規定,他今年方才十三歲而以。」

    轟地一聲,眾人再次驚詫嗡嗡議論起來。

    青衣老者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比興奮,如此天才在他當值時被發現出來,他也有功啊。

    方子炎嘴角邊漾起一絲笑意,心中極為欣慰。就在方才,他都全然沒有想到,李燃刀會因為闖入金劍榜而來到金劍閣門外,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修行資質看起來還極普通的樣子,竟然實現了一個如此驚才艷艷的成就,說出來誰不嚇一跳。

    「回去後稟報師尊,師尊也一定會喜悅非常吧。」

    想到這裡,方子炎笑著朗聲說道:「龐震,還不將李燃刀召進金劍閣。」

    「是,方師兄。」

    青衣老者興沖沖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將李燃刀領了進來,三十余道目光及神識波動齊齊落到李燃刀身上,眾人看不出,這位看起來神情淡然,除此就無甚出眾之處的少年,就是龐震發現出來的那位絕世天才?

    方子炎哈哈笑著走到李燃刀身邊,向前推了推笑著說道:「燃刀,還不見過各位長門師兄。」

    李燃刀知道,這方大殿中的眾人均是每一主峰丹升上仙門下首席弟子,各各實力精深的不可思議。趕緊恭身施禮:「燃刀見過各位師兄。」

    方子炎又轉向眾人:「各位,請驗明正身,看看這位李燃刀師弟是不是石晶影像中的那位弟子。」

    一人哈哈笑著說道:「子炎,你都認出了,這哪還會有錯,再說了,李燃刀將山智頂替出了金劍榜,說起來還不全是你們十三峰內部之事。」

    眾人轟然笑了。

    方子炎才不管那些,縱使他們十三峰金劍弟子的名額無增無減,但是,能得李燃刀這樣的弟子,其潛力不知要比山智強上多少啊,要知道,李燃刀方才十三歲,並且在精元勁層次上就感悟到劍意,這份天賦何人能及?

    方子炎笑著轉頭向青衣龐震看去,朗聲說道:「龐震,還不速去取一枚金劍標識。」

    龐震滿臉歡喜地上樓,不片刻間雙手捧著一方石匣恭恭敬敬走了下來。

    打開石匣,裡邊手指大小的一柄金劍顏色喑啞,在薄霧中散發著幽幽的光澤。青衣龐震將石匣舉到胸前:「請各位師兄為金劍啟塵。」

    方子炎率先拈起金劍,一縷真元勁注入其中,就見這柄金劍上一絲淡淡的金芒緩緩漾起。

    金劍在三十三人手中流轉一圈,每個人都注入一縷自己的神識能量,將金劍完全激活,整柄小劍閃爍著淡雅的幽澤。

    方子炎持金劍遞入李燃刀手中,鄭重交待道:「燃刀,在咱們門派中,灰衣金劍的地位非同小可,那代表著日後成長的潛力,希望你珍重這一身份,在修行中再接再勵,取得更讓人振奮的成績。」

    李燃刀鄭重接過,用力點頭。

    另一長門青衣滿臉笑意,點頭朗聲說道:「好,李燃刀進入金劍榜之事,由我們三日之內公布整個門派,至於山智的金劍資格,還望子炎代為追回。」

    方子炎笑道:「那是自然。」

    眾長門青衣指派弟子為李燃刀登錄造冊,銘刻身份到金劍閣金榜之上,好一會才將一眾瑣事處理完畢,眾人紛紛過來向李燃刀道喜。

    這些人縱是丹升上仙的首席弟子,心高氣傲,可是李燃刀十三歲進入金劍榜這一成績仍然折服了他們,這樣一個發展潛力驚人的少年,自然人人樂意與其親近。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5
【第0081章】 買鐵精

    慶祝了好半天,喜慰的熱度漸散,方子炎領著李燃刀告別眾人,至遠山山坳間尋傳送陣重新回到十三峰。

    方子炎仍然滿臉喜色,從寒石峰傳送洞出來,望著面前幾條延伸向不同方向的山路,方子炎問道:「燃刀,你要去哪裡?」

    李燃刀說道:「師兄,我想去藏珍閣看看。」

    方子炎點頭:「對了燃刀,離大眾弟子離山還有五天時間,有一些新入山門的弟子要順路回去探家的,屆時你要回去嗎?」李燃刀趕緊點頭道:「我想回去一次,我要到臨風城……」

    方子炎眼睛一亮,欣喜道:「那太好了,咱倆完全一路,臨風城城主可是我的朋友,我尋他有些事情,也想在那天出發呢,咱倆一起走啊。」

    李燃刀意動,欣喜點頭,辭別這位師兄,徑直向藏珍閣的山路中行去。

    山路蜿蜒漫長,李燃刀沿山路石階向上攀登,回顧方才金劍閣中一幕,心中火熱,新弟子半年內兩次進入幻靈洞的機會被他應用的淋漓盡致,一舉闖入金劍榜,現在離他心中的計劃更近了一步。

    「距離離山還有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中,我的計劃能不能再進一步?」

    李燃刀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遠遠地看到那處山坳間的藏珍閣,疾行而入,進入大廳,發現正是上次見過的那位灰衣女弟子當值。

    女弟子抬頭見李燃刀,情不自禁咦了一聲抿嘴笑道:「這位師弟,又是你?」

    李燃刀笑著點頭。

    女弟子將手中的帳簿合攏,看向走到近前的李燃刀打趣道:「師弟,這次又借了多少錢來兌換靈寶啊?還是買靈藥嗎?」

    李燃刀搖頭,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枚玉瓶來遞了過去:「師姐,我這裡有兩枚洗髓丹,你幫我看看能兌換多少積分。」

    李燃刀共煉出五枚洗髓丹,煉化一枚,留下兩枚,這兩枚准備賣到藏珍閣,李燃刀手裡太窘迫了,准備用這兩枚靈丹換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女弟子眼睛一亮,笑道:「拿過來我看看。」

    接過玉瓶打開,一股丹香繚繞著傳入鼻端,女弟子臉色一下子變了,緩緩點頭:「好清純的洗髓丹,品質頗佳,師弟,我需要尋閣裡的鑒定師做一下鑒定才能給你定價,你稍等。」

    女弟子匆匆向裡間行去,半晌,拿著小瓶從裡間轉出,臉色鄭重地沖李燃刀點頭道:「鑒定師鑒定了,兩枚靈丹均為初階丹藥,尚不夠一階,雖然品質上佳,但是鑒定師說,給的價格並不會太高,師弟你……」

    李燃刀聽了心中一涼,焦急問道:「那到底能換多少積分呢?」

    女弟子歎了口氣:「鑒定師說,一枚丹八百,兩枚丹一共可以換給你一千六百積分。師弟,你是否決定兌換?」

    李燃刀聽了長吁一口氣,臉上緩緩漾起笑容,淡淡點頭道:「換。」

    洗髓丹中,苦麻草本身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靈藥,李燃刀所用的也僅是藥性更強一些,再如犀風角,籐烏樹的主根等,即使加上九種凡藥,也方才值四十五個積分罷了,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那滴重水,不過李燃刀也算取巧獲得,只耗費了四十積分的成本。

    用這些東西煉出來的洗髓丹,一枚賣出八百積分,李燃刀已經很滿意了。

    原來那個鑒定師口中所謂的價格並不太高是這樣一個價格,想來市面上靈丹價格都有些畸高,這八百積分一枚人家認為是一個低價呢。

    女弟子點頭,將玉瓶收起,從桌案後取出十六枚寸許長的紫瑩瑩刀幣遞了過去。李燃刀並未收起,接著說道:「師姐,再麻煩你一次,我要買一枚鐵精。」

    「鐵精?」

    女弟子想了想點頭道:「好的,咱們藏珍閣中靈鐵儲量雖不多,但是鐵精還有一些的,你先等著,我去叫人幫你取,一枚鐵精一千四百積分,還剩余兩百積分你收起來。」

    女弟子手指輕拈,收去十四枚紫刀,將剩下兩枚推到李燃刀面前。

    李燃刀趕緊說道:「師姐,不對,我買東西可以打八折的。」

    女弟子笑了,眼眸流轉,看向正在身上尋找什麼東西的李燃刀挪虞道:「師弟,咱們門派藏珍閣這裡規矩可嚴的很,只有一種人可以在這裡買東西打八折,你……」

    話還未說完,就見李燃刀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小金劍仔細地別在胸前,赧然笑道:「剛得到,當時人太多,就忘了帶起來了。師姐,我是金劍弟子。」

    「什麼……」

    灰衣女弟子呼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杏眼瞪圓了,滿眼不可思議,手都有些抖抖的前伸:「師、師弟,這等玩笑可開不得,你的金劍、我要驗看一下。」

    李燃刀微笑點頭,將胸前金劍取下遞到女弟子手中,女弟子精元勁輕轉,注入金劍中,嗡地一聲,小劍上剎那間就綻放起三十三道顏色氣息皆不同的微弱光芒來。

    果然是經由三十三位長門青衣親手頒發的金劍。

    女弟子一下子愣在那裡,怔了片刻,滿臉紅蘊疾步走出桌案後,恭恭敬敬地將金劍遞還給李燃刀,向李燃刀深施了一禮:「謝婉眉見過金劍師兄。」

    就連青衣見了金劍弟子都要施禮的,更何況她這位小小的灰衣,金劍弟子面前,任何灰衣都得自動低下半格。

    李燃刀微笑點頭:「不必多禮。」

    謝婉眉抬起頭來,可是臉上的驚詫卻怎麼也掩飾不住,李燃刀明明是這屆新入山的弟子,怎麼轉眼間就進入金劍榜了,但是以她身份實不敢動問。

    李燃刀笑道:「1400積分的鐵精,打八折之後,哦,應該是1120積分吧,你應該找還我480積分。」謝婉眉再不敢胡亂開玩笑,用力點頭,恭敬地取出四枚紫刀與八枚黃刀遞給李燃刀。

    「請師兄稍等,我馬上叫人到藏珍峰取鐵精過來。」

    「好,那我先到閣裡隨便看看。」

    步入藏珍閣,李燃刀心情極為舒暢,那枚鐵精他早就想入手了,沒有先賣靈丹換鐵精,就是想等取得金劍身份這一天啊,一下子省了近三百積分啊,那麼多錢可以再買到多少好東西啊。

    只要鐵精到手,李燃刀腰中片刻不離身的小劍就會再有一次進化,那時自己對劍意的領悟也會更進一步。想到這些,李燃刀從藏珍閣的窗中向外面遠山看去,但覺青山碧水,遠峰寥廓,心胸無限開朗。

    一刻鐘多一些的時間,女弟子謝婉眉主動找入藏珍室,將鐵精雙手奉上。

    李燃刀接過,入手一沉,將手腕都壓的向下一墜,那種重量要比這樣一枚凡鐵重上太多,整枚鐵精黑黝黝的散發一種暗青的光澤。

    李燃刀歡喜,謝過謝婉眉,將鐵精收了起來,疾行出閣,他要抓緊時間趕回玄火洞閉關修行。

    一路上山色風光觀之不盡,前方薄霧中一片花海,吹的滿山清香,李燃刀無心觀景,從花樹中疾行,山路沿著山勢陡轉,前面花叢中,兩道身影正坐在青石上喃喃耳語,聽腳步見有人過來,兩道身影同時慌張地跳起身,向李燃刀看過來。

    李燃刀一愣,留神看去,情不自禁失笑,正是秦風川與王婉軒手拉手站在那裡。李燃刀也有些尷尬,不知自己哪裡不對頭,怎麼總會沖撞到這對小情人的幽會。

    秦風川的臉一下子紅了:「燃刀,是你……」

    王婉軒羞的連脖頸都一片嫣紅,轉過花樹的另一邊不敢向這裡看過來。

    李燃刀愕然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笑道:「哦、我只是路過,沒有想到這裡……那個,你們繼續,我回玄火洞了。「

    王婉軒更是羞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秦風川也大窘,見李燃刀欲行,喊道:「燃刀,幫我們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李燃刀哈哈大笑,挪虞道:「傻子都能看的出來,現在誰都知道了,還需保密嗎。好了,我一定不說,還有五天相聚,你們珍惜吧。」

    王婉軒聽到這句話,心中傷感,抿著嘴抬起頭來:「燃刀,你以後在山中也要保重。」

    突然王婉軒目光定格在李燃刀的胸前,方才二人大窘,薄霧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這時她才發現,李燃刀灰衣胸前,那柄淡芒閃爍的金劍是那樣顯眼,難道是……

    王婉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故不得矜持,喚道:「燃刀,你胸前的金劍是……」

    秦風川也注意到那裡,一下子驚愣住,怔了一下,急走兩步奔到李燃刀近前,凝眸看去,不正是金劍弟子的標識。

    「燃刀,你、你闖入金劍榜了?」

    秦風川問出這句話,聲音都有些抖了,眼前之事實在太過駭人,讓人不敢置信啊。

    李燃刀淡淡一笑:「風川師兄,我本想和你說來著,但是看到方才這一場景,我感覺還是不煞風景了,不過還是被你發現。風川師兄,和烈陽咱們三個打的這個賭,我可又贏了,看來這個頭名弟子的名份你是無法搶去嘍。」

    秦風川滿眼的不可置信:「燃刀,你、你是幾時進榜的?」

    李燃刀淡笑:「就在方才,我在幻靈洞第四層殺了八十一個靈獸,將山智師兄頂下來了。」

    秦風川滿臉茫然呆在了那裡,他那身天才的傲氣再次被狠狠地打擊,在李燃刀面前,他突然感覺自己所謂的傲人天賦都是那樣可笑。

    王婉軒緊走兩步看向李燃刀胸前的金劍,方入玄機山時,這柄金劍一度是她們心中的傳說,是絕世天賦的愛人要拼命努力的目標,哪曾想還未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柄金劍就戴在了李燃刀的胸前,如此心理反差讓王婉軒不知是怎樣的心情,但覺眼前這個朋友越發的神秘,絕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李燃刀了。

    王婉軒緊咬著嘴唇:「燃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天才。」

    這次她承認了,在李燃刀面前,她的愛人其實是無法相比的。

    李燃刀微笑:「我就不打擾了,還有五天時間,你們珍惜,離山之日別忘了叫我。」

    一個人飄然而去,秦風川與王婉軒望著李燃刀的背影,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6
【第0082章】 產生神識

    李燃刀疾行,進入玄火洞中,徑直行到那扇厚重的石門前用力拍打:「是我,開門。」

    石門緩緩推開,李燃刀邁步進來,見馬空正與另一青衣閒談,旁邊的圖順為李燃刀開門之後,打了聲招呼,馬上回身招呼洞中另一位欲進子洞的灰衣弟子,為其辦理手續。

    青衣馬空轉頭看到李燃刀微笑:「燃刀,又出去了?記著點,明天就輪到你當值,要守在這裡三天,這個期間就不要再出去了……咦?你胸前戴的什麼?」

    馬空方說到這裡,眼睛一下子瞪圓,呼地一邁步就到了李燃刀的身前,疾伸手向李燃刀胸前那柄金劍摸去,真元激活,金劍上三十三道微弱的光芒光爍。

    「你、你進入金劍榜了?燃刀,這是真的?是什麼時候的事?」

    馬空剎那間激動的滿臉通紅,旁邊的幾人也大吃一驚奔到近前。

    李燃刀微笑點了點頭,把重復了幾遍的話再重復了一次:

    「師兄,我就在剛才獲得的這柄金劍,我進入幻靈洞第四層,殺了八十一頭靈獸,將山智師兄頂替了下來。這幾日間這個消息就會全門派發布了。」

    「這、這,這都是真的,這簡直是一個驚喜啊……哈哈,我們玄火洞果真出了一位金劍。燃刀,不用你當值了,就交給別的師兄們去做好了,金劍弟子不用干活,你只安心修煉就好。」

    馬空激動的手舞足蹈,聽到這裡的動靜,洞中其他人也全都湧了出來。

    與這些激動的師兄們應酬了好半天,李燃刀方才脫身回到自己的石洞,那方石洞中,抓耳撓腮的圖順向馬空告假:「馬空師兄,今日我想請假,你找個人先幫我值一天啊。」

    馬空一瞪眼道:「圖順,你又要到哪裡去?」

    圖順滿臉興奮之色:「我要去演仙堂,我要好好眼氣眼氣他們,哼,敢瞧不起我們玄火洞,這回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小看我們。」

    馬空轉嗔為喜,大笑著揮手道:「去吧去吧,這裡有我呢,我親自幫你當值。」

    李燃刀回到自己的洞府緊掩上石門,緩緩吁了一口氣靜下心,飛快轉身坐在石桌旁,將鐵精取出放在桌上,然後將緊緊綁在腰間獸皮囊中的小劍小心翼翼地抽出。

    小劍非金非石,非木非玉,灰樸樸中,唯有一絲靈韻在悄然流動,正是上次吸噬了那柄半靈弩生成的精華。

    鍛造那柄半靈弩所用靈鐵畢竟太少,相對真正的靈器來說,那點靈鐵的品階也差的太遠,而眼前這枚鐵精卻敦實的足有拳頭大小,若用來打造短弩,夠打造出三、四柄品階更高的靈器了。

    「不知將這大枚鐵精吸噬掉,小劍會發生怎樣的進化?」

    李燃刀心中火熱,一手拿劍,一手拿著鐵精,緩緩地湊過去,啪地一聲,小劍與鐵精狠狠地吸附到一處。

    李燃刀心中霍然一頓,眼睛晶亮直直地盯著那裡,靜等著變化。

    好半晌,李燃刀越來越疑惑,眼眉都皺緊了,小劍與那枚鐵精毫無變化,根本就沒有吸噬。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枚鐵精明明是靈鐵,小劍怎麼可能不吸噬它?哪裡出了錯誤?是我遺漏了什麼嗎?」

    李燃刀額頭微微冒汗了,雙手用力將鐵精與小劍分開,想了想,將小劍側過另一面再向鐵精上粘去。

    啪地一聲貼在一起,觀察好半晌,仍然全無變化。

    出現這樣異常情況,李燃刀有些慌了。現在他對劍意的理解還極為肌淺,就如精元勁十重他只悟到三重一般,僅是初窺門徑,全指望進化小劍後再進一步,如果小劍不好用了,那麼以後他還要如何更深入地鑽研劍意之道?

    如果沒有劍意,僅是功力的提升,那麼時日久了,他李燃刀也泯然眾人矣,重生以後這一世的理想與心願,實現起來必將無比艱難。

    李燃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將小劍與鐵精分開,皺眉沉思,緩緩運轉精元勁至鐵精上,就見一層青瑩瑩的光澤從鐵精中漾起。

    李燃刀點頭,知道鐵精確實是靈鐵絕無差錯,精元勁通過時,能感受到裡邊密度驚人,遠超凡鐵。

    那麼為什麼小劍無法吸噬?

    突然李燃刀頭腦中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亮起,心中一跳:「等等,我想起了什麼?密度驚人?對,就是這個……」

    李燃刀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鐵精的密度太大,而小劍進化等階還太低,吸噬能力不足,吸噬半靈弩可以,吸噬野蜂蜂針可以,但是若想吸噬這枚沉甸甸的鐵精就顯的有些力不從心?

    「這麼大一枚鐵精,個頭越大,其內部的吸附力越強,我將它切割成小塊,看看小劍能不能吸噬。」

    李燃刀想到這裡再不猶豫,將鐵精放在石桌上,小劍劍刃向下橫切,嗤地一聲,從鐵精上切下手指粗細的一長條來,小劍的鋒銳再次讓李燃刀驚喜,將那長條鐵精小心翼翼地向小劍上湊去,啪地一聲粘在一起。

    那長條鐵精就如一條扭動的蟲子,拼命掙扎,卻仍然一點一點被小劍吸噬掉精華,長條鐵精逐漸抽搐,越來越干枯,越來越失去光澤。

    啪地一聲裂成無數段,長條鐵精從小劍上跌落下去,落到地面山石上再次摔的四分五裂。

    小劍劍身內,凝固的灰樸樸堅硬中,一絲流動的光澤隱隱地更壯大了一些。

    李燃刀大喜,知道成了,興奮地揚劍再切割一長條鐵精向小劍喂去。

    一直花費了大半個時辰,這枚鐵精方才全部讓小劍吸噬完畢,小劍中那絲光華用肉眼已經隱隱能看出變化。

    小劍如此神奇,李燃刀再次極喜,將地上的鐵精「干屍」小心收起,不留一絲痕跡,然後在石床上盤膝而坐,手持小劍進入入定之中。

    李燃刀的元神化為一小團淡青色的光芒飛入劍中,劍中灰蒙蒙的如天地初開,唯有中央那絲靈動的雲霧顯出一絲生氣,李燃刀小心地向那團流雲飛去,輕車熟路地站在老位置,不一會,一道淡金色秘紋果然如約而至,嗖地穿過元神,波紋引起元神震動,李燃刀但覺一股極度的舒爽傳來,一下子頭腦清明,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李燃刀清晰看見,那道秘紋現在共生成四道波峰波谷。

    「整整吸噬了一枚鐵精,小劍秘紋方才新長出一道波峰……這、小劍的進化需求太變態了吧。」

    李燃刀有些傻眼,不過想想,小劍進化應該如人修行一樣,越到後來所需能量越是海量,初期一柄半靈弩就能讓它生長出三道波峰,而整整一大枚鐵精方才能讓它進化出第四道波峰來,那麼以後,若再進化恐怕對靈鐵的需求要達到一個令人嘖舌的地步吧。

    秘紋在悄然改變著李燃刀的元神,在秘紋的穿梭震蕩中,那團淡青色的光芒越來越凝聚,越來越精純。

    李燃刀沉浸於修煉的興奮中,眼見著自己的元神在震蕩中不斷縮小凝練,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李燃刀漸漸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若是小到最後會怎樣。

    就是前世神動期時,也沒有這樣觀察過元神的形態啊,若是青芒小到極致會發生什麼變化?不會我的生命都消失了吧……

    李燃刀有些害怕了,正想將元神退出再作打算,這時秘紋又一次震蕩穿過,元神那團淡青色光芒狠狠向裡凝縮,達到了一個極致,李燃刀但覺心中轟地一聲響,無神竟然凝聚成了一顆如星辰般閃光的狀態,僅有豆粒大小。

    嗡地一聲,神識如水般向外釋放了出去,通過小劍一下子蔓延進整方山洞,李燃刀明明閉眼,可是一方山洞中的所有一切,就連那些山石紋路都在心中清晰可見。

    李燃刀剎那間大喜,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神識,這不就是神識嗎?前一世極為熟悉的東西,這一世方才精元勁八重就重新找回來了。」

    在秘紋的震蕩下,李燃刀的元神竟先一步實現蛻變,直接實現了神動期的神通。

    心中雀躍,將神識向外釋放,緩緩侵進山壁,從石門處釋放到外邊,神識受山石阻礙損失了一些,已經不那麼清晰了,李燃刀模糊「看見」,一個灰衣弟子正從他門前經過,落到石門上的目光充滿了羨慕與尊重,卻一點也不知道李燃刀正「看」著他。

    灰衣弟子走遠了,李燃刀將神識倏忽收回,興奮無比,小劍中的秘紋再穿過元神時,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李燃刀知道,四重秘紋只能將自己的元神改變到這樣,但那已是不勝之喜。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6
【第0083章】 原來,這也是劍

    緩緩地將元神從小劍中抽回,就如一棵星辰落入眉心消失不見。

    李燃刀霍然睜開雙目,雙眸中一絲晶芒隱隱流動,深沉的宛若夜空。

    「現在試試我初生神識的力量。」

    李燃刀興致勃勃,他不是初入神動的新人,對神識的運用技巧早就不再陌生,緩緩將神識凝成束,雙目凝神向不遠處石桌上一尊裝飾石雕「看」去,神識更加集中,一層一層地看透石雕內部,青紋縱橫,石質粗糙,但是越向裡邊,石質越有一絲光亮感。

    李燃刀越來越疑,神識更加集中,再次突破,一步侵入石雕內部,竟然「看到」一汪乳白色的粘稠液體緩緩蕩漾。

    「這是……青石石髓?偶然一次神識察探竟然能被我發現這等異物?」

    李燃刀真是又驚又喜。

    青石石髓是一種稟天地靈力而生的靈物,可入丹藥,生服還有強筋健骨,增長功力的效用。這枚石雕中的石髓存量稀少,作用不大,但畢竟是一個意外收獲啊。

    不知這樣一枚神奇的石雕怎麼就會巧到擺在這裡,想來那些青衣強者平時沒有閒到隨便動用神識掃描,白白便宜了李燃刀。

    李燃刀再次凝神,神識微動,心中輕喝一聲:「起」,那尊石雕搖搖晃晃著從石桌上硬生生撥起,如喝醉了一般緩緩向李燃刀飛來。

    李燃刀皺了皺眉,知道自己初生神識力量,還頗為微弱。

    神識再次集中,凝聚成更精細的神識束陡然發力,那石雕驟然受強力,一道急加速砸了過來。李燃刀狠狠嚇了一大跳,用力甩頭,砰地一聲,石雕砸到身後的山壁上碎成數塊。

    山塵四濺。

    李燃刀用力抹了一把冷汗,初生神識,對於神識控制還不靈便,差一點遇險。想了想自己都暗笑,回身將這枚石雕塊砸開,小心翼翼地將裡邊石髓傾倒入一只玉瓶收起放入懷中。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收獲。

    李燃刀知道,真正的劍意可借天地之勢為已用,神妙無窮,現在自己悟到四重波紋,恐怕也就掌握了四分劍意而以,連半步都算不上,離劍意圓滿還差的太多。

    但是,四重波峰的秘紋已經比先前強大上許多,心中的劍意之道更加清晰。

    四重波峰的秘紋,就如李燃刀從精元勁三重提升到四重功力,那也是一個強勁的質變,一股強大在心中蕩漾。李燃刀想試試現在劍意的力量,手腕疾顫,長劍剎那間如一團萬千光華綻放,正是流雲劍經第三式——千重靈雲。

    長劍越舞越快,心中劍意如長江大河沸騰傾瀉,舞到急處,一個縱身回旋,錚地一聲長劍斷成兩節,半截劍身從空中跌落到地上,發出當的清響。

    李燃刀一個急停,用力喘息,眼息皺到了一處。

    四重波峰的秘紋,已經可以讓他更清晰地感應天地之勢,天地之勢浩瀚如汪洋大海,李燃刀雖僅取一瓢而飲,卻也不是千重靈雲那式劍法所能施展出來的。

    現在李燃刀所會的劍法,就如一枝纖細的竹管,而劍意就如一只粗桶盛滿的泉水,粗桶傾瀉而出,纖細的竹管根本就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流量。

    劍法,一下子成為了李燃刀發揮出更強力量的桎梏。

    如果沒有威力更強大的劍法,自己的四分劍意根本就無法完全施展出來。

    「怎麼辦?如果能找回流雲劍經,第四式應該可以承載那麼強的劍意,但是流雲劍經藏在公孫家,而公孫家有一個丹升期上仙坐鎮,就憑現在的自己可無能為力。」

    李燃刀皺眉重新坐在石床上沉思,前一世他丹藥術神妙,靠此結交了不少奇人異士,知道李燃刀是劍癡,有人求丹,對方往往就用幾式高深劍法交換,李燃刀頭腦中所裝的東西著實不少。

    「流雲劍經不足夠,我何不試試其它劍法,前世對其它劍法僅是報著借鑒的心態,並沒有太深研習,說不定就會有適合的。」

    想到就做,石室中,李燃刀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揮劍疾刺,時而來回踱步,時而俯案勾勾劃劃,整個人完全沉浸於一種劍的境界,心無外物,形若癲狂。就感覺頭腦中過去那些劍術千頭萬緒齊湧上心中,努力梳理,排除那些看起來不起作用的,將一些繁復至極的劍法一項一項試驗。

    石洞中劍芒霍霍,李燃刀陡然收勢,狠狠地皺起眼眉。感覺那些劍法全無用處,看著威力強大,但是根本就無法承載更強的劍意。

    「不對,我是不是思路弄錯了,劍勢不在於繁復,繁復不一定就是威力最大,我要尋找的劍法,在於能不能將我的劍意發揮出來,也許平平凡凡的一劍,卻正能隨心而化呢。」

    李燃刀重新轉換思路,這一次不再苛求什麼劍術威力,心中想起什麼就用長劍演練出來,完全憑著感覺隨心而練。

    長劍時而凝重,時而輕靈,時而古樸笨拙,時而繁華雅麗,對劍術這樣一個深度感悟過程,李燃刀但覺頭腦中一些體悟更深刻了許多,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東西。

    一個急旋身收起長劍,李燃刀怔然立在石室中央。

    那麼多劍法都沒有一個合適的,會不會……

    經過對劍這樣一個深刻的領悟,李燃刀突然悟到:其實每一個人的劍意都是一個獨特的生命,有自己的特點與個性,需要一個完全適合它的身體才能承載,也許就是找回流雲劍經,也未必能承截自己現在的劍意。

    就如一個不相匹配的靈魂與軀體無法融合一樣。

    「但是要讓我上哪裡去尋找適合自己劍意的劍術呢?」

    李燃刀陷入苦惱之中,突然心中一動,他一下子想起了藏珍閣。

    玄機山藏珍閣經過那麼多年的積澱,珍藏的劍術堪稱海量,在那裡也許會找到我需要的。

    李燃刀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掐指計算,加上他賣靈丹的收入與這一個月來門派獎勵的三十積分,扣除還給馬空師兄的一百積分,現在李燃刀手中共有425積分。

    「這些夠不夠買一套劍法?一旦發現了適合我的,錢若不夠我就再賣一枚靈丹好了。」

    想到這些,李燃刀再不停留,一個人悄然出洞行到山中,順著山路迤邐而行,轉過一道花海,再轉過一片密林,穿出密林,前邊轟隆隆的流瀑之聲震耳欲聾地傳過來。

    去往藏珍閣的這條路李燃刀已經走過數遍,十分熟悉,看著遠處山涯邊上浩蕩的流瀑暗暗點頭。

    玄機山中這座瀑布,是恆河水流經過這裡的懸涯而形成,近日天象盈漲,恆河水正逢大潮,眼前這座瀑布顯得格外恢宏壯闊,水聲沸騰咆哮,瀑布前通向對岸的幾顆釘字柱般山石,有一大半都淹沒在了河水中。

    山石濕滑,李燃刀也需小心謹慎,深吸了一口氣,腳尖點地疾穿了過去,在一顆釘字柱山石上一點,橫跨過丈寬的激流,身體輕飄飄邁向遠處另一顆釘子柱。

    就在這時,瀑布上游一枚足有兩人高的山石隨著水流沖下,在瀑布下的河水中激濺起數丈高的波浪,向李燃刀嘩地卷了過來。

    李燃刀促不及防中身體電轉,一記橫邁跨過兩道釘字柱山石落到遠處,差一點被波浪襲擊到,心中暗笑站定,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看著那道激濺而過的波浪,李燃刀心中隱隱有一種極為親切熟悉之意。

    就如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一樣。

    眼前仿佛緩緩打開一道迎著陽光的窗,琢磨了無數時辰的劍術在眼前飛速流轉,自己熟悉的那些劍術全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方才那道激濺的水流中有一股天地之勢,卻悄然中引起李燃刀的劍意共鳴。

    整個人就如愣住了一般站在山石上一動不動。

    「難道竟然是這樣?」

    眼前的流瀑激濺,水浪沸騰,李燃刀站在山石上,那些水氣在心中全都化為了漫天縱橫的劍氣,就這樣如一顆石頭般站在那裡靜悟,濺起的水花不一會就將他的全身淋漓,水流順著額頭向下流過,李燃刀全然不顧,癡癡站在那裡,心中全無外物。

    「原來,這也是劍,天地之間劍無處不在,若想承載自己的劍意,不是要去尋找現成的劍法,而是要自行悟出能發揮出劍意的招式來才行。看來,竟然是如此啊。」

    心中明悟,也不知在流瀑下站了多久,李燃刀心中越來越清晰,以水勢為師,感悟天地之勢,李燃刀但覺這一站,心中對劍的理解憑空增加太多。

    正在這時,又一顆山石從上游沖下,咚地一聲落入水中,一道沸騰的水浪向李燃刀席卷過來。

    嗆地一聲,李燃刀急轉身將長劍劃出,長劍之上竟然有了滾滾潮水咆哮之意,嘩地一聲,那道水浪被長劍卷回,如匹練般倒著向河水中撞去,水面嘩啦激濺起沖天的浪潮。

    李燃刀心中大喜。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感悟水勢悟到的劍法,果然可以承載我的四分劍意,劍意動,竟然產生了如此強大的威力。」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6
【第0084章】 劍名重潮

    突然李燃刀再次動了,深吸了一口氣,腳尖點地,嗖地向流瀑下鑽去,精元勁護體,整個人完全站在激濺的水流下,長劍逆勢上揚,同這股天地之威奮力對抗。

    體悟水勢,長劍時而逆流斜挑,將萬千水壓似為敵人,時而順水而擊,借天地之勢化為劍的力量,整柄長劍忽而輕靈如波,忽而凝重如潮,沸騰的劍芒中,流瀑下的波浪沖天而起,就如兩條蛟龍在水中打仗,聲勢蔚為壯觀。

    好在這條山路艱險難行,平日少有人來。

    先前,李燃刀還不習慣沸騰的水壓,只能堅持片刻工夫就不得不出水換氣,而隨著他劍術越來越精深,到後來竟隱隱有了同流瀑分庭抗禮之勢。水壓仿佛減輕了許多,李燃刀在水中呆的越來越久。

    長劍中,嗤嗤的劍芒承載著全部秘紋劍意,從最初的晦澀變的越來越流暢。

    這一練就是整整五天。

    李燃刀闖入金劍榜的消息在幾日內傳遍了整個玄機山。整個門派數萬人一時都轟動了。

    一個初入門派僅一個月的新弟子,就成功在金劍榜上掛名,這份成績震驚了太多的人。

    尚未離去的總教習王守道聽到這個消息,又駭又喜,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玄機山弟子選撥之前,從王河集出發時,王守道對李燃刀還並不太重視,認為李燃刀五重功力很難取得名額,哪想到這才多長時間,李燃刀一路勢如破竹,徑直闖到了數萬天才灰衣的巔峰層次,站在了萬眾矚目的榮耀之中。

    那個他視為絕世天才的秦風川,在李燃刀的光芒下竟然也黯然失色。王守道失神搖頭,心中不知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山智黯然著將胸前金劍交回到方子炎手中,心中有一種難言的苦痛。

    方子炎淡笑安慰道:「山智,你修煉時日尚短,以你天賦至少有金劍榜前六十的潛力,你還有許多上升空間。燃刀將你擠了下來也是好事,正好磨礪你的浮躁,這些時間你要勤奮修行,不要只以燃刀為目標,准備下次一舉在金劍榜中爭奪到更好的名次。」

    山智霍然抬頭,目光沉肅:「師兄,放心吧,這個榮耀我一定會爭回來的。」

    毅然轉身走遠,山智備足糧水,回到自己常去的隱幽山坳中,一個人一柄劍,終日沉浸於修行之中。

    「摩雲劍經我只修成前四式,第五式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如果我將第五式修成,實現摩雲心境,屆時精元勁與劍術合而為一,隨意出劍如指臂使,我的實力將實現一個質變,到那時我就會將屬於我的金劍重新搶回。」

    能在數萬名灰衣中闖入金劍榜,山智原本也是一位天賦驚艷的天才,一經心無旁騖修行,劍境就在以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從金劍榜上跌落下來,是我山智平生的奇恥大辱,一個月,我能在一個月中將這份名譽重新爭回來嗎?」

    霍然劍芒漫天揮灑,晃花了人眼,山智已經發狠了。

    五天的水勢感悟,讓李燃刀的劍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每一劍出都隱隱含著萬千水壓。上游又一顆山石卷下,流水中,山石暗影借水勢而沖力重千鈞。

    李燃刀長劍倏忽間上揚,一劍抵在了沖下的山石上,砰地一聲,山石在水中炸的粉碎,順水流向兩側沖去。

    李燃刀大喜,一個倒躍躍出水底,濕淋淋地站在釘字柱山石上用力喘息,知道自己憑水而悟的劍術已有小成。

    李燃刀暗暗點頭:既然是憑水而悟,此劍術可名為「重潮」。

    掐指算來,突然想到已過五日,到了隨眾人回鄉之時,水中修劍興之所至,差點錯過了時間。

    對流瀑還有無限向往,這一番修行李燃刀意猶未盡。急匆匆地向玄火洞跑去,叫開洞門,秦風川已在這裡等了好半晌,見李燃刀渾身濕透的模樣,眾人同時又是吃驚又忍不住笑。

    圖順詫異問道:「燃刀,憑你金劍實力怎麼掉河裡了?難道是哪位師姐落水,你奮不顧身相救?」

    秦風川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李燃刀笑著斥道:「別胡說,快幫我找一身干淨衣服,我要去馬空師兄那裡請假,准備回去探鄉呢。」

    二十名新弟子入山,這次統一的假期是兩個月。

    李燃刀收拾妥當,隨秦風川向山下走去,遠遠地就見那片青石廣場,擂台早就撤掉,看著這些,李燃刀心中恍若隔日。

    穿過青石廣場,行到那座庭院中,其它山城的眾弟子們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王河集的十多人還全在,見李燃刀與秦風川二人身影,十多人同時興奮地圍了上來。

    山狼目光火熱地盯著李燃刀胸前的金劍標識,猶豫了好半晌,期期艾艾地湊到前邊:「燃刀,這柄金劍、能、能讓我摸一摸嗎?」

    李燃刀微笑,隨手將金劍從胸前取下遞了過去。

    金劍只是一種身份,一種實力的認可,在李燃刀心中,這柄金劍標識也只是一種標識而以。

    山狼大喜,將金劍拿過來愛不釋手,其他人輪看了一圈方才還到李燃刀手中。

    秦風川與王婉軒並肩站到一起,看著這一幕心中羨慕。

    王守道大笑道:「時日不早,我們出發吧。」

    眾人欲行,李燃刀突然攔道:「總教習,等一等,再等一個人與我們同行。」

    這次就連秦風川都詫異了,李燃刀在玄機山上才多長時間,又認識幾個人,沒聽說哪位師兄是王河集的老鄉啊,他又等哪個人呢?

    秦風川問道:「燃刀,是玄火洞哪位師兄嗎?玄火洞那些師兄那裡有我們老鄉在?」

    李燃刀笑著搖了搖頭:「不是玄火洞的師兄。」

    秦風川更疑惑了:「那是……」

    還未說完,庭院外一道青衣身影穿過薄霧昂然行至,哈哈大笑道:「不是玄火洞的師兄,是我,我是臨風城的,和大家也算老鄉吧,怎麼樣,帶上我同行吧。」

    眾人同時轉身看去,秦風川剎那間就驚愣住了,緩過神來趕緊緊走兩步上前恭恭敬敬施禮:「見過方師兄。」

    來人正是方子炎。

    那可是十三峰青衣長門弟子啊,僅差一步就要度天劫邁入丹升上仙行列的神動強者,這樣的人物能與已同行,秦風川就如做夢一樣。

    後邊的總教習等人也愣住了,王婉軒拉了拉李燃刀的衣袖低聲說道:「燃刀,你真有面子,這麼幾天就結識了一位神動強者的老鄉?」

    秦風川聽到王婉軒的話趕緊回身:「婉軒別亂說,這位方師兄是咱們十三峰的長門弟子,是僅差一步就可以突破丹升上仙的師兄,大家快過來見禮。」

    聽到這裡,人群中方才轟地一聲同時慌亂,眾人又驚又駭地奔過來紛亂施禮。到現在他們才知道眼前之人竟然是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一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7
【第0085章】 亂石坡

    回鄉這一路腳步輕快,只幾天就走出好幾座大山。

    一路之上,方子炎絲毫沒有上位強者的架子,與眾人談笑風生,見眾弟子武學不足之處隨口指點,無不一針見血,讓受惠者在修行上有長足的進步。

    每個人都又驚又喜,就連秦風川都希望這條路能永遠這樣走上去。

    這一天,前方一條岔路分向兩個方向,方子炎向眾人拱手道:「子炎要去臨風城,就在這裡與大家分別吧。」

    王守道黯然不捨,用力抱拳道:「能結識方師兄,守道真是三生有幸,盼日後還能有機會向師兄請教。」

    方子炎微笑點頭,轉頭看向李燃刀道:「燃刀,我們走吧。」

    人群中王婉軒一下子愣住了,驚呼道:「燃刀,你不回王河集了?」

    李燃刀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前些時日我將弟弟送至臨風城親戚家中,我要去那裡看弟弟,就在這裡與大家分別吧。」

    王婉軒與山狼同時走上一步,山狼怔怔沒有說出話來,王婉軒則黯然問道:「燃刀,這一分別不知何日還能再見到你,以後你會常回王河集嗎?我和小虎都會想你的。」

    李燃刀默默點頭,就連他都不知道,這一分別還會不會有再見之日,前一世李燃刀從那裡離開就一直沒有回去過,那裡僅是他的少年往事,人一旦踏上漫長的漂泊之路,恐怕往事就不可追了。

    就讓那一絲溫情,永遠留駐心中最深的角落吧。

    黯然辭別眾人,李燃刀與方子炎轉身向另一條山路中飄行而去,後邊眾人望著這兩道背影,一絲悵然若失縈繞心中,王守道長歎了一口氣:「燃刀終非池中之物,是不會被我們王河集一地所束縛的,這一日他展開翅膀離開,從此天高地闊,就不知要飛出多遠了。」

    轉頭突然再笑道:「不過好在我們有辦法將風川這一天才始終牢牢栓在我們王河集。」

    王守道眼睛在秦風川與王婉軒二人間轉來轉去,眾人轟地一聲同時笑了出來,王婉軒一下子羞不可抑,用力跺腳嗔道:「總教習,總是拿我來開玩笑。」

    李燃刀與方子炎均實力強極,二人一路行來可要快多了,不知走出多遠,從一條山中小路轉出,方子炎手指前方一座詭異的亂山道:「那裡就是亂石坡了,傳說那裡強人與野獸出沒,在我小的時候,對這處地方極為恐懼,不敢踏足半步,那條山路雖是近路卻從未行過,燃刀,今**我二人就從那裡走一走如何?」

    李燃刀啞然失笑。

    是啊,小時候心中恐懼的東西,會在心中留下頗為神秘的陰影,你如果不去觸碰,始終會覺得那裡是嚇人的地方。

    但是以現在方子炎這位強者的實力,行走這道亂石坡不是如閒庭散步一般嗎。

    李燃刀的心早就飛到臨風城弟弟的身邊,聽是近路當然同意,二人轉身進入一條兩側滿是亂涯的艱險小路,一路行的饒有興致。

    前方一座黑壓壓的山壁就如要向這條小路上砸下,看的嚇人之極,二人輕身縱躍,幾步走到山壁腳下,相視一笑,繞過山壁轉身向外,突然就見山壁後面另一條路上,五道身影也正向這裡急匆匆行來。

    李燃刀與方子炎二人一愣,瞇起眼向那五道身影望去。

    就見行來的五人均做獵戶打扮,其中走在兩側的四人均背負長弓,一人胳膊上還架著一只撲愣愣展翅的獵鷹,行在中間之人一付細小的三角眼,一身錦鍛華服,臉上全是傲然神色。

    兩行人乍然在山壁轉角相遇,同時一愣,不知在亂石坡中遇見的會是怎樣之人,對方一人一抖手擎出腰刀向前指去。中間錦鍛之人冷冷地打量了李燃刀與方子炎一眼,見這兩人半點不像強盜的樣子,雖然對兩個人就敢闖亂石坡心中存疑,可也無心多事。哼了一聲搖頭道:「不要陡生枝節誤了我的事。」

    那隨從目光森寒地盯著李燃刀二人,將腰刀收了起來,低聲向那錦鍛之人說道:「少主,這兩人會不會也是去追那……」

    錦鍛之人冷喝道:「不要多說,我們快追!」

    隨從垂下頭向後退去。

    兩只隊伍看來都要轉向中間石徑,准備穿行過前方那道山峽。

    見是一伙獵戶,李燃刀與方子炎二人也不介意,兩伙人同時轉身前行,而那伙獵人顯然有急事在身,幾人緊走幾步正要向前搶去,突聽前方一道呼哨聲,從那方山峽石徑中呼啦湧出三十余人,獸皮裹身,手執利刃,眼露兇光,如一群野獸般堵住了去路。

    後方山壁上,十余道繩索垂下,又有十余人從山壁上疾速劃下,將後退之路也堵住了。

    前後阻路的強人連連振臂呼嘯。

    李燃刀與方子炎愕然愣住,沒想到亂石坡確與傳聞相符,竟然真有強人出沒,看這架勢顯然人家在這裡設伏已久,李燃刀警惕地向身邊那五名獵人望去,就見這五人也霍然停下腳步臉現訝色,看來應該不是一伙的。

    強人前方,一壯漢雙臂裸露在外,肌肉虯髯壯實,身背一足有百余斤的重弩,重弩上金屬流紋如老樹籐般糾葛,一看就是大兇之器。

    沖著李燃刀幾人大喊道:「錢財是身外之物,勿讓身外之物連累性命,將金銀放下,乖乖地給老子滾蛋。」眾強人再次呼喝著以壯聲勢。

    喊完,壯漢回身向身後一瘦瘦弱弱的強人點了點頭,就見那瘦弱之人躍眾而出,嘿嘿冷笑,腳尖在地上一卷,一塊頭顱大小山石呼地躍上,那瘦弱之人一拳揮出,砰地一聲,山石在空中炸的粉碎,灰塵隨風飄散。

    這一拳就連李燃刀都暗暗點頭,沒有精元勁四重以上實力是絕無法辦到,而一伙強人中,就連一個小嘍羅都有這樣實力,讓李燃刀對這伙人刮目相看。

    前方壯漢高喝道:「看到沒有,不知你們的腦袋有沒有這塊石頭硬,若是不想死的,速速交出金銀。」

    方子炎見狀笑了笑,轉頭對李燃刀聳聳肩道:「燃刀,看來需勞煩你了。」

    李燃刀微微一笑:「這些人原也不敢勞動方師兄大駕。」

    李燃刀邁步向前走出一步,對面壯漢臉上忽露警惕之色,一揚手將背上重弩取了下來,在胸前平端指向李燃刀道:「站住,將劍放到地上,將背後包裹打開,若再敢前行一步,休怪老子弩下死人。」

    百余斤的重弩,射速都會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李燃刀見這伙強人只要金銀不傷人命,原沒想取他們性命,而面對重弩,卻不由的重視起來,緩緩吸上一口氣准備沖過去,就聽旁邊那個錦鍛之人焦急地低聲道:「該死,浪費了這些許時間,怕血狐就要溜掉……給我沖過去。」

    「去」字剛剛出口,嗖地一聲響,一只鐵箭射出,如一道流星劃過,在那壯漢胸前洞穿而過,一道血箭噴出,強人首領手中重弩再也端不住,滿眼駭然向後便倒。

    射箭的正是先前擎出腰刀指向李燃刀二人的那個隨從。

    剎那間強人隊伍中大嘩。

    李燃刀也一愣,方才一箭發箭手法之快,勁力之強,已經頗為讓人動容了,竟然有精元勁八重以上的力量。

    尋常獵戶又豈有這般本事?

    強人們鼓噪著抽刀執弓,殺氣騰騰,卻見那個一身錦鍛之人昂然疾行,身邊四人面對眾強人夷然不懼,一邊疾行,一邊長弓連株箭射出,當真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強人,對面的隊伍中一篷篷血箭沖天而起。

    後方山涯上滑下來的強人有人急舉起弓箭,就見一隨從如背後長眼一般突然旋身急射,嗖地一聲將後邊那強人胸口洞穿射翻在地。

    只在眨眼之間,三十余人便死掉了一大半,余下之人嚇的腿肚子轉筋,哪想到打劫遇到這幾個殺神,一聲喊跑了個一干二淨,後面圍堵之人也早就跑的不見蹤影。

    那五個獵人踩著滿地鮮血與死屍疾步而行,不顧李燃刀二人,徑直穿過對面的石徑翻過山峽而去。

    只在片刻之間,熱熱鬧鬧的石徑上就只剩下滿眼淒涼,再無人聲。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7
【第0086章】 於家驚變

    李燃刀站在後邊,凝重地轉頭向方子炎看了看,兩人同時點頭。

    那五個獵人身上氣血激發,竟然每人實力都在精元勁八重以上,長弓勁射,似那些強人如無物,精元勁三四重實力的強人在他們箭下無不秒殺。

    「這是哪裡出現的強者,恁地兇狠,看他們焦急的樣子,是追什麼血狐?」

    李燃刀與方子炎相視而笑,感覺這件事頗讓人有些愕然,不過也沒有過多深思,對方強又如何,他們二人可全沒放在心上。

    這只是路途中的小事罷了,並沒有影響到李燃刀二人的趕路心情,從亂石坡橫穿確實近了許多,兩人腳下輕快,再行半日走出重山,前方一座巍峨的城池遙遙在望,正是臨風城。

    這座大城李燃刀來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因為弟弟在那裡,他突然有一種回家了一般的感覺,加快腳步,又行了半個時辰方才走到城下,做買做賣的,推車牽馬的,持刀拿槍的,城門前出入城者眾,顯得頗為熱鬧。

    李燃刀與方子炎混入人流中擠進城裡,幾名衣甲鮮明的城衛略略盤察了幾句隨手放行,他們哪知,一位只差一步就突破天地桎梏,可以飛天遁地的上仙就在他們眼前微笑著進入城中了呢。

    站在臨風城繁華的街頭,方子炎轉頭看向李燃刀:「燃刀,我煉器中急需一枚玄鐵,玄機山沒有,想到了臨風城主這位老友,到他這裡看看,可能只呆幾日就回去了,咱們倆分開而行吧,回去時就不等你了。」

    說著一抖手取出兩張灰樸樸的符紙,將其中一張遞給李燃刀:「這是傳音符,你若有急事了,將心神存入符中給我留音,用精元點燃,我手中這張靈符就能收到,你在臨風城這裡自己小心,事情辦完早日回山。」

    李燃刀用力點頭。

    這位方師兄身上沒有半分上仙強者的傲氣,就如一位和藹的長者,對自己呵護有加,這幾日間李燃刀早就不再拘束,隨口問道:「師兄,你會煉器?」

    方子炎笑了笑:「以後修行之路全靠自己,所以一個人無論什麼都得學一些,我更喜歡煉器,在這方面研究的多一點,燃刀,你以後也如是,等你進入神動期之後,對靈器有需求,你也要學習這方面的東西呢。」

    李燃刀當然知道這些,修行界裡邊,確實有一些品階更高的煉器大師,但是若求人家煉器,代價高的讓人難以承受,一生修行之路,更多還是要靠自己啊。

    方子炎接著笑道:「不過你若是進入神動期,師兄為了給你祝賀,可以先幫你量身煉制一柄靈器。」

    李燃刀笑了笑點頭:「多謝師兄,我對靈藥丹術琢磨的多一些,日後師兄有需要了,燃刀可盡綿薄之力。」

    方子炎眼睛一亮,看著李燃刀自信的表情,感覺有趣,這樣一位剛入山門的小師弟,竟然敢在修行那麼久的自己面前提丹藥,難道他是祖上傳承嗎?微笑點頭:「我對丹藥也有涉獵,日後咱們倆人可在一起探討。燃刀,我要走這個方向,告辭。」

    兩人從一岔路口分別,李燃刀徑直向一條主街走去,心中火熱,腳下越來越快,行到城西,再次尋到那條有些偏僻的小弄,前方小院中就可以見到弟弟了,心中怎不興奮,緊走幾步過去,突然愕然愣在當地。

    於叔家的大門支離破碎,就如被人一拳轟散,碎木四處飛濺,小院中傳來悲慟的哭聲,幾絲血跡與擦痕從院中直拖出胡同。

    幾人鄰人探頭探腦地向院裡觀察,滿臉悲意指指點點議論著。

    李燃刀大吃了一驚,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弟弟怎樣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弟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難道我這樣努力還是無法改變前世的那些宿命?」

    想到前世弟弟那樣悲慘地死去,李燃刀驚嚇的一顆心都快要抽搐起來,一個健步就穿了過去,一步邁入於家的小院中,就見於嬸披頭散發,滿身血痕,坐在院中放聲大哭。

    李燃刀手心都急出了冷汗,一步邁過去,躍到於嬸的身邊:「嬸,你怎麼了?」

    女人還算嫵媚的臉頰上,五個烏青的指印,嘴角邊都是血跡。正哭的悲傷,聽到呼喚聲驚愕抬頭,見是李燃刀,情不自禁再次痛哭:

    「燃刀,你於叔被人抓走了,說是你於叔喝了血狐的血,他們要給你於叔放血呢。嗚嗚,老天還有沒有一點天理,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血狐?」

    李燃刀一下子愣住,裡屋中,幾個孩子聽到外邊還有別人的動靜,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李小旭一下子看到哥哥,大喊了一聲跑了出來:「哥……」

    李燃刀乍見弟弟又驚又喜,趕緊張開雙臂將弟弟摟在懷中,就見弟弟小臉上滿是泥污,兩道淚痕將小臉沖成小花貓一般。

    弟弟沒事,李燃刀一下子放下了大半的心。

    弟弟滿臉委屈之色俯在哥哥懷中敘苦:「哥,那些壞人將義父抓走了,嗚嗚,義父還被他們使勁打,身上全是血……」

    「義父……」

    李燃刀一愣,緊接著明白了過來,想來這大半年中,於叔一家對弟弟是真好,還將弟弟收為義子。念及此,李燃刀心中莫名的感激,一腔熱血呼地就燃了起來。

    弟弟的義父與自己的義父何異?自己最危困之時,於叔一家肯幫他,這份恩義李燃刀銘心感懷。

    李燃刀的眼神剎那凜冽如刀,輕輕放開弟弟,走到於嬸身邊,緩緩將這位嬸娘扶起:「嬸,詳細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燃刀臉色沉肅,聲音中有不可置疑的力量,仿佛天大的事都可做主,女人危難之中仿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驚愕著收住悲聲抬頭向李燃刀看去,就見這個孩子站在那裡,身上有一股淵停岳峙般的氣度,竟然絕不似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

    女人心中悲痛的如陷深淵,再次抽抽搐搐著說道:「你於叔出獵方回,正與我說得到一份天大機緣,說是他們隊伍偶然獵到一只血狐,傳說喝了血狐之血可辟百毒。

    當時血狐被一箭射中,新死未久,他們怕血液失效,幾個獵人爭先恐後地將血狐血喝光,你於叔還說遺憾的是未能拿回給我也喝上一口,哪曾想,哪曾想,他這句話還未說完,就有一伙惡人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將你於叔狠狠打了一頓帶走了……」

    女人再次痛哭。

    李燃刀聽到這些,心中突然聯想到亂石坡中遇到的那伙五人,他們當時急三火四,不正是要追什麼血狐?難道是……

    女人接著抽噎道:「那伙人說,那伙人說,要將你於叔割腕放血,將血狐的血全都放出來呢。」

    李燃刀心中怒火一下子沖到頭頂,將人活生生的放血,以賠血狐之血,是什麼樣的人如此霸道?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沉聲問道:「嬸,那伙人是誰?」

    女人再放悲聲:「是、是城西府啊,是城西府將你於叔抓去了啊,城西府一手遮天,我們連申冤都無處可去,過路的上仙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啊。」

    李燃刀聽到這裡眼眉狠狠地凝緊了。

    城西府,就是城主府的一處別宅,這裡邊竟然牽扯到臨風城城主?不過事關於叔生死,李燃刀渾然不顧了。

    李燃刀將於嬸扶起,沉著聲音不容置疑地說道:「嬸,你進屋去,把幾個孩子看好,誰也不要出屋,等我回來!」

    「你……」

    女人一下子愣住,滿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緊張地抓住李燃刀的胳膊:「燃刀,你要干什麼?你不要做傻事,城西府勢力強大,可不是咱們平頭百姓能斗的過。」

    李燃刀冷笑了笑,一抹殺機已經深深融於心中。

    前世實力低微,看著親人一個一個在眼前死去,已經將他的心壓抑到一定的程度,人,不在壓抑中暴發,就要在壓抑中死亡,李燃刀已經死過一次,這一世從頭來過,他發誓絕不要一幕慘劇在眼前發生,他發誓要逆天改命,將所有的悲慘與不平統統踩在腳下。

    親人就是李燃刀心中的逆鱗,這一世,他的親人中,於叔也是一位。

    輕輕一晃肩,掙開於嬸的手,李燃刀大踏步向門外走去,那些圍在門外的鄰人們驚嚇中呼地散去,見李燃刀沿著胡同大步走遠,眾人再次緩緩聚來,向李燃刀的背影指指點點。於嬸又驚又怕,在後邊用力呼喚:「燃刀,回來!」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7
【第0087章】 找上城西府

    李燃刀疾步走上大街。

    城西府占地廣袤,頗為易尋,李燃刀只打聽了三個人,便尋到那一建築,一條寬闊的大街,行人稀少,大街兩側一溜高聳青石院牆,兩只石獅護衛中,正中一扇朱紅大門緊閉。

    李燃刀快走幾步來到門前,抬頭看去,上方一塊滾金巨匾,大寫三個大字——城西府。

    李燃刀點頭,知道沒錯了,邁上高聳台階就准備向前走去,朱紅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兩個一身皮甲的壯漢正談笑行出,突然看到直向大門闖來的李燃刀,二人同時一愣。

    就見這個少年體形勻稱,眉宇間隱隱一絲英氣,一身灰衣剪裁不凡,身上有一種樸素中的氣度。

    雖是少年,那兩人也不敢小視,其中一人邁出大門緊走一步,伸手向李燃刀喊道:「站住,這裡是城西府,不是閒雜人等往來之地,你是什麼人?來這裡所為何事?」

    李燃刀輕施一禮,沉聲問道:「兩位,我想問一下城西府主事之人是誰?」

    那兩個壯漢見這少年在城西府門前猶自不卑不亢,心中更疑,其中一人凝眉問道:「你是誰家少年?若真有事不妨讓你家大人出面,也可先和我說說,看看我是否幫你通稟。」

    李燃刀微微點頭:「我聽說方才城西府抓了個叫於遠圖的獵戶,我想將人要回來。」

    那兩個皮甲壯漢聽到這裡臉色剎那間就變了。

    李燃刀說的平淡,但卻是好大的口氣,兩個壯漢皺眉再看向李燃刀,不外乎衣著得體了一些,未見有甚不凡之處,不過就是這少年背景如何不凡,他們城西府可也沒有放在眼中。

    臨風城裡,城西府怕過誰?

    兩名壯漢同時嘿嘿冷笑,轉頭相視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走上一步,伸胳膊說道:「小子,跑到城西府來要人?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想問一下你爹是誰?你不怕你的魯莽將你quan家連累?」

    對方幾個守門的就如此囂張,李燃刀心中殺機更盛,原准備套出一些話來看看如何能善了,現在看來,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幼稚了。

    另一個壯漢急欲抓李燃刀回去問話,臉上兇意更盛:「小子,既然你知道這件事,看來今天也脫不了干系,乖乖地隨我進去吧,等你們家族的長者過來贖人,否則,這零碎苦頭可有的吃……」

    一只粗壯的大手向李燃刀疾速擒拿,呼地一道惡風抓向李燃刀的胸口。

    李燃刀面無表情,心中殺機已生,冷冷地看著大手拿到胸前,身體突然輕輕一側閃開,一只手不知如何就叼住了壯漢的手腕,用力向前一帶,壯漢但覺一股巨力臨身,身體情不自禁向前疾飛。

    李燃刀凌空一記膝撞,砰地一聲正中壯漢的胸窩。

    這兩股力量撞擊到一起,壯漢啊地一聲慘嚎,一大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剎那間萎頓了下去。

    後邊壯漢一下子看傻眼了。

    那個武藝精熟的兄弟,那個曾被一群人圍攻,將一群人打的滿地找牙的兄弟,竟然被人家一招兩式就打爬下了?

    來不及多想,見李燃刀大踏步向他走來,這個壯漢下意識抽出腰刀,耳邊就聽喀地一聲響,腰刀一輕,不知如何被李燃刀兩指用力捏成兩段。

    李燃刀反指一彈,斷裂的那半截腰刀噗地一聲就插進他的肩窩,一道鮮血噴出,壯漢痛的啊地一聲慘叫,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既然不能善了,那麼一切都得求狠、求快。於叔在裡邊不知在遭怎樣的罪,李燃刀可沒有時間耗在這裡。

    李燃刀面無表情,冷冷地邁步走上台階,突然抬起一腳,砰地一聲煙塵四濺,勁力就如山洪暴發一般,那扇厚重的朱紅色大門四分五裂著炸開,李燃刀直闖了進去。

    這道氣勢將兩人完全看傻眼了,甚至都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被李燃刀的踢門之舉嚇的臉色蒼白。

    這是城西府的大門啊。

    何人敢如此放肆?是要與整個臨風城做對嗎?

    闖進大門,迎面是一間小型青石廣場,兩側房捨林立,一條筆直青石道路伸向庭院深處。

    李燃刀正邁步走入,呼啦一聲,從兩側房捨中湧出五名皮甲守衛,其中一隊長模樣的人鐵青的臉都快要扭曲,看著殘損的大門咆哮著喊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肩窩中刀的守衛掙扎著站起跑入,指著李燃刀喊道:「隊長,那個小子要咱們城西府放了於遠圖,是他一腳踢飛了大門。」

    隊長聽了氣的渾身發抖,怒喊道:「反了,反了,還不快給我將這小子抓起來。」

    肩窩中刀的守衛苦著臉低聲說道:「隊長,這小子可有些不俗……」

    那隊長激怒下哪還管這些,他的職責就是守門,偏偏大門都被人踢飛,如果責怪下來,他這個隊長的人頭都要不保,這一刻哪還顧得分析李燃刀如何,如果不第一時間將這個小子抓住,他這隊長還想不想活了。

    張開手臂向兩側吆喝道:「上,還不快上。」

    旁邊四名守衛也臉色鐵青,嗆地擎出腰刀一擁而上,四柄長刀呼地向李燃刀身上招呼過去。

    李燃刀腳步輕錯,雙手斜引,噗噗聲中,四名守衛捉對,四柄刀不知如何分別插在了隊友身上,四人同時放手,啊地慘呼,騰騰後退,臉色又驚又駭,渾不知方才怎麼回事,刀砍到空中突然轉了方向,竟然以更快的力量刺向了身邊之人。

    那是妖術嗎?

    李燃刀輕輕一邁步,一步直接邁到那個隊長身前,一把抓緊隊長的脖子將其拎了起來。

    隊長就感覺渾身力氣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軟綿綿的想反抗都不能,身體懸在空中用力掙扎,臉孔憋的通紅,他這時才知道害怕,才想起來,敢踢城西府大門的焉能是一般人等。

    「好漢,饒命、饒命啊……」

    隊長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李燃刀聲音中一絲森寒,淡淡問道:「我來問你,那獵戶於遠圖現在何處?」

    「於遠圖……沒有這人啊……」

    隊長眼珠轉動,還待撒謊,李燃刀五指微微用力,隊長就感覺如五道鐵箍快要將脖子勒斷,咽喉處喀喀急響,一口氣吸不進去,眼前一黑,隊長嚇了個魂飛天外,迫不及待用力點頭。

    李燃刀五指松了松:「於遠圖現在何處?這一遍再不回答,我直接掐死你!」

    李燃刀的聲音中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時間拖的越久於叔就越危險,李燃刀不知現在於叔已經被別人放了多少血,心中急的都快要沸騰,哪有時間同這個隊長磨牙,說要掐死他這句話可沒有半分恐嚇之意。

    李燃刀五指放松,隊長緩過一口氣,翻著白眼伸手向裡指道:「就、就在第三進後院裡邊。」

    李燃刀聽了再不說話,如拎著野狗一般將隊長拎在手中向裡邊疾行,一路闖過深深的宅院,就感覺這一路都如此漫長。

    一個人一身血能有多少,於叔被抓有些時候了,如果救治不及時,怕不得讓他們將一身血放光,那時自己悔之不及。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8
【第0088章】 你說我敢不敢

    呼地一聲再跨過一道拱門,就見從那座庭院中疾行出一個瘦高老者,身後跟著十余名黑甲武士,每一個黑甲武士都如山中兇猛的野獸,眼睛中殺氣凜然,這支隊伍磅礡的氣血之氣與肅殺之意讓遠近之人情不自禁膽寒。

    瘦高老者太陽穴高高凸起,率眾人疾步向李燃刀迎去,見是一個少年如拎小雞一般將守衛隊長提在手中,心中也驚疑,不知對方是什麼來路,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實力。

    高聲問道:「來者何人?緣何到我城西府來鬧事?」

    李燃刀見這人應該有些身份,可以處理一些事情,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的憤怒與焦急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老者冷笑,瞥了一眼李燃刀提著的那個守衛隊長,淡淡點頭道:「我是臨風城軍機領事,城主府衛戍總領,小子,來到我城西府踢門,又打我守衛,你好大的膽子啊,不知你受何人主使?我告訴你,你就是臨近那些修仙家族的,在我們臨風城惹下這麼天大的麻煩恐怕也無法善了,說,跑到這裡鬧事到底所為何事?」

    李燃刀搖頭道:「我可不是那些修仙家族之人,我是獵戶於遠圖的義子,我義父被你們抓來,我特來請求放人。」

    李燃刀這樣說也僅是想看看對方的反應,如果對方講理,或者開出什麼條件,自己也好照做,但是,李燃刀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應該比較小。

    「於遠圖的義子?」

    老者聽此一下子放下了大半的心,原來只是一個心情激憤的小子,不是那些有背景之人。

    身材瘦高的老者嘿嘿冷笑:「孩子,你沒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所在?是容你放肆撒野之處嗎?你可知於遠圖犯了什麼罪你就敢來要人?我告訴你,咱們二城主用無數珍藥養了數年的血狐被他們幾個人獵殺了,喝了那血狐之血可有百毒不侵之效用,還可極大地增長功力,你說那幾個獵人是不是情該放血陪罪?」

    李燃刀一愣,暗忖:「原來血狐是那人養的,怪不得在亂石坡中急三火四追趕的樣子。但是於叔他們在山中,當時怎知那是有主之物。」

    李燃刀緩緩搖頭道:「我義父當時不知這是二城主所養之物,獵人打獵為生,在山中獵到小狐原也尋常。放了我義父,我可代他賠償。」

    「賠償?」

    瘦高老者嘿嘿冷笑:「小子,你賠不起!你可知這裡是什麼所在?是城西府,你踢飛了大門闖進來,與砸城主府招牌何異?就這一扇門你傾家蕩產也賠不起。既然到了這裡,你也給我留下來吧,我們一會還要驗看一下,你的血液中是否也有藥性,看看你是否也有喝那血狐之血。」

    老者向後揮手,大喝道:「抓住他,生死勿論,城主府還不怕多這一條兩條人命。」

    李燃刀一聽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怒問道:「這就是臨風城的規矩嗎?死不死人無所謂?」

    老者冷笑,點頭道:「小子,直到現在你才知道這些嗎?進了城西府鬧事,你還想出去?」

    話音未落,後院中一聲慘呼,聽不清是什麼人的聲音,李燃刀剎那間就焦急起來:「會不會是於叔正在受刑?難道我來晚了不成?」

    一名黑甲武士嗆出抽出腰刀從後邊躍出,一記漂亮的旋身電斬,長刀上惡寒的鋒銳向李燃刀抹去,從一身激發的氣血來看,竟然是精元勁五重以上的功力。這一刀之狠,就是那個獵戶首領王大虎過來恐怕都要被一刀砍傷。

    城西府的精銳武士果然兇悍之極。

    老者退後了一步,冷笑著如看死人一般看向李燃刀,城西府大門都被踢了,這個小子若不毒打他三天三夜,城西府何以立威?能打敗這個守衛隊長確實有兩下子,但是城西府是什麼所在?就憑那兩下子也想進來鬧事?

    正想到這裡,瘦高老者眼睛突然瞪了起來,就見那個少年一臉急怒,掌中劍向前一搭一旋,然後抖手向後一甩,那個黑甲武士的長刀就嗖地脫手而飛,向後邊直甩出好遠,當地落到地上。

    那黑甲武士嚇的驚慌向後一跳跳出丈遠。

    老者臉色一下子變了,沒有想到一個少年竟然有超越精元勁五重的實力,急怒著向後用力揮手道:「上,都上,給我干掉這小子。」

    眾黑甲武士如群狼一般撥刀沖出,腳下交錯縱橫,長刀漫卷如風,就如猛獸出籠惡狠狠地撲向李燃刀。

    李燃刀當地一劍架住刀光,順勢退後一步冷著臉沖後邊老者喊道:「不要逼我殺人?」想到關在後院的於叔生死未卜,李燃刀心若油烹,忍耐已達到極限。

    透過眾黑甲武士的刀光,老者滿臉冷笑道:「殺人?你敢?」

    「我不敢?」

    李燃刀身體倏忽間一頓,臉上殺氣大增,他已決定不再善了,那就長劍見血吧。

    手腕輕抖,嗤地一聲,面前一個黑甲武士的右肩被一劍刺穿,當啷一聲腰刀掉地,武士痛的臉色蒼白騰騰退出戰圈。

    李燃刀長劍疾點,就如萬朵梨花剎那綻放,耳邊就聽當當之聲不絕,十余名黑甲武士均是右肩穿透,腰刀掉地,再無進攻的力量。

    李燃刀向前疾行,飛起一腳,無影無形,力道卻大的驚人,砰地一聲將擋在前邊的黑甲武士踢飛,從空隙中直穿出去,輕飄飄一邁就到了瘦高老者面前。

    老者這才驚駭,臉上冷汗瞬間就淌了下來,能一舉將十余名黑甲武士打敗的那是何人?眼前真的僅是一個少年?

    來不及多想,對面劍光疾若流星刺到,老者手中劍彈起,拼盡了全身力量擋去,對方的劍上仿佛有一股可以撕裂一切的力量,自己的長劍脆如麥秸瞬間斷掉。

    老者再次驚的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飛身疾退,就見對方劍芒如一片流雲中的閃電,一聲輕響如影隨形,一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森寒的劍芒將老者嚇的一動不敢再動。

    李燃刀冷冷地問道:「你說我不敢殺人?現在呢?你說我敢不敢殺人?」

    冷汗順著老者的鬢角滴答地落下,他這個精元勁六重功力的強者竟然承受不住人家一劍之威,這個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少年怎能有如此實力?

    倒轉長劍,一把抓住老者的背心,李燃刀聲音中都透著冰寒:「帶我去於遠圖關押的地方,或可饒你不死。」

    老者眼睛一閉,將嘴唇緊抿起來,一付放橫的態度,李燃刀冷笑,掌力微吐再疾收,老者頓覺體內震蕩的仿佛五髒六腑都要斷裂,哇地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種狠辣的掌力運用方法原是一個邪修所有,李燃刀前世得到後根本不屑運用,但是今天事情從急,說不得要拿這老者開刀了。

    老者臉色慘白,看李燃刀下手干淨利落冷狠無情,絕不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所能做出來的,想來自己無法再光棍下去,還不如將他誘到後院,讓二城主他們收拾。

    想到這裡,老者睜開眼,手抖抖前指道:「哼,若不怕死就過去,看到沒,從這直行,再穿過兩重院落,後邊紫砂石門那裡就是。」

    李燃刀暗暗點頭,方才聽慘叫聲也是傳至那裡,老者所說應該沒有錯,如拎小雞一般一把將老者拎起,向裡進院落疾行。

    老者這付模樣怕被人看見,今後還要如何見人,手刨腳蹬地怒喊:「將我放下,我都告訴你方向了,你還待如何……」

    聲音漸漸遠去,後邊十余黑甲武士與那個守衛隊長如呆了一般看著這兩道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
kind119 發表於 2013-1-30 01:28
【第0089章】 割腕放血

    「啊」地又一聲啞啞的慘叫傳了出來,那聲音像極了於叔,李燃刀心中怒意沸騰,提著老者一步穿出拱門,邁過院落,在前邊一座厚重的紫砂石門上一腳踢去,砰地一聲炸響,石門受不得這般重力被踢開。

    迎面一座寬廣的庭院,四周廳堂大殿林立,當看到庭院中的一幕,李燃刀情不自禁牙齜欲裂,氣的熱血上湧。

    就見庭院裡側一溜五根木柱,上邊分別綁著五個獵戶打扮之人。

    五人面前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裡邊燒著滾沸的開水。

    此時一個壯漢手持一口牛角刀,另一壯漢端著一口大碗,二人正好走到於遠圖面前,嗤地一聲,鋒銳的牛角刀將於遠圖的手腕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噴到那只大碗裡邊,逐漸將大碗漾滿。

    於遠圖臉色蒼白,嘴唇紫青,頭軟軟地垂下,都不知被放了幾次血。

    「住手!」

    李燃刀狂怒,氣的臉都脹紅。

    不遠處,一個錦衣華服之人正端坐上首閉目調息,也不知運的是什麼功法,嘴角邊全是血跡。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正是行功的關鍵時刻。手後站著四個精壯的漢子,這幾人正是李燃刀在亂石坡中所見之人。

    聽到石門炸飛的聲音,錦衣人霍然睜開雙目看去,臉上青紅交替,胸口急速上湧,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見是李燃刀,又驚又怒,這不是亂石坡中見過的那個少年嗎?怎麼闖到了這裡?低低著聲音煩亂地向後揮手道:「影響我行功……死……」

    「死」字剛落,身後嗖地一道破風聲傳至,一枝鐵箭快的駭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射到了李燃刀的胸前。

    正是錦衣人身後那個隨從。

    當日強人首領都被一箭洞穿,這一箭之快讓人聳然。李燃刀就感覺一道惡寒當胸而至,不及反應,隨手將手中老者向身前一擋,噗地一聲,瘦高老者被一箭貫胸,臨死猶將雙目睜的滾圓。

    箭力之強,李燃刀也微微變色。

    錦衣人身後的隨從臉色變都未變,顯然對這老者的死半點未放在心上,疾搭弓再次一箭向李燃刀射去,角度刁鑽,勁力狠辣,老者屍體側面李燃刀僅露出半個肩,那一箭正是半個肩的方向。

    李燃刀掌中劍早就彈起,流光一卷一甩,長箭疾換方向,從那個給於遠圖割腕的壯漢背心射入,一箭貫胸,壯漢身體向前一搶,歪歪地摔倒在於遠圖的腳下,臉上全是愕然之色,至死他都沒明白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旁邊端血碗的壯漢激靈靈一抖,血碗當地掉落地上,血灑了滿地,見灑了血,這個壯漢一下子嚇的臉色蒼白,萎在地上抖若篩糠。

    二城主要將這些獵戶的鮮血煉化吸收血狐藥力,掉了血碗,他知道這下子自己可闖了大禍。

    錦衣人後邊的隨從終於臉上變色了。

    李燃刀方才甩出的那一劍手段玄乎其玄,借長箭為已用,自己射出的箭竟然變成了他的殺人利器,隨從倒吸了口冷氣,眼眉一下子皺緊。

    自己可是精元勁八重功力的強者,對手那一劍玩的那麼漂亮,又會是怎樣的功力?一個少年怎會有如此奇詭的力量?

    李燃刀見於叔腕上的血仍然激流,眼睛都紅了,如此殘忍地割腕放生人之血,李燃刀知道這些人蠻橫到早就無可理喻,那麼他也不指望與這伙人講理了,一步邁出向前搶去。

    錦衣人身邊四名隨從,三名要護得錦衣人的安全,另一人見李燃刀竟然要救主上要的那幾個血奴,冷哼了一聲,腳尖點地,鬼魅般橫移攔在了李燃刀面前,尖聲細氣,陰森森地喝道:「此地不通,原路返回!」

    掌中腰刀一抖,一道犀利的刀花攔在李燃刀面前。

    身後這五個血奴可是二城主極為重視之物,千萬不可讓人弄走,李燃刀先前一劍神妙,但是這隨從卻也夷然不懼,精元勁八重,在臨風城地界就已罕逢敵手了,那少年劍術再神妙,在絕對實力下又能如何?

    李燃刀見於叔尚血流不止,心若油烹,身體去勢根本未停,徑自沖去。

    那隨從眼眉一皺,暗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唰地一刀就劈了下來。這時眼前突然看到一點流光疾速放大,就如一片流雲中突兀地鑽出一道閃電,快的讓人瞠目結舌,還未反應過來就已到咽喉處。

    隨從這一下子嚇了個魂飛天外,上身疾向後仰,腳尖點地,再將身體用盡全力向後甩出,那道劍芒擦著他的鼻尖就刺了出去,尖銳的破風聲讓他鼻血噗地噴了出來。

    隨從將自己甩出數丈遠,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鼻子,眉眼間全是深深的駭然。

    方才那一劍讓他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恐懼,渾身情不自禁深深打擺。一劍之威,讓他這位精元勁八重力量的強者飛身暴退,那是怎樣的力量?他這才知道,眼前這少年即使絕對實力也要遠強於他。

    李燃刀太急了,每一息都事關於叔生死,流雲劍經,其中第一式流雲出釉劍速最快,劍意之境施展流雲出釉,劍速快的根本就不是精元勁八重所能抵擋,當年李燃刀這一劍曾在幻靈洞中,將十重力量的靈獸一劍開膛。

    李燃刀一抖手就是最快這一招。

    將那隨從逼走,李燃刀腳下輕飄飄一邁,一步站到於遠圖面前,抓起旁邊鍋中的熱毛巾向於叔手腕上敷去,讓血凝結不再外流。

    於遠圖艱難地抬頭,強行將眼睛睜開,看見是李燃刀,心中一松,霍然垂下頭昏迷了過去。

    李燃刀一搭脈博,知道於叔性命暫時無礙,長出了一口氣,怒目向遠處看去,但見那個錦衣人胸膛上下起伏,功力不停運轉,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將全部氣息壓入丹田,臉上所有異色緩緩消退,變的異常紅潤,神采熠熠。

    再次深吸一口氣,錦衣人滿臉冷肅之氣霍然站了起來,一雙三角眼中閃爍著喜悅與怨毒交雜的光芒,向前直盯向李燃刀。

    一個少年闖進他城西府,殺他隨從阻他行功,在行功最關鍵時刻險些讓他走火入魔,幸好那道關卡被自己闖了過來,煉化那些血液中的血狐血藥力將功力一舉提升。

    這個少年是誰?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看那麼著急救那個獵戶的模樣,應該和那個獵戶有關聯?

    旁邊三名隨從臉色大喜,同時恭身施禮:「恭喜二城主成功破關,恭喜二城主進入十重巔峰境界!」

    錦衣人蒼白色的手指前伸,指向李燃刀道:「豎子險些壞了我的大事,不管是誰,殺無赦!」

    李燃刀守在於叔身前,聽到這裡長歎了一口氣,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連問話都沒有,直接殺無赦了,三角眼的狠辣手段可見一斑。於叔這些人被人家抓來放血,顯然也是慣用手段,人家根本就沒當做多大的事情。

    剩下那三名隨從倨傲地轉頭相視,突然點頭齊穿了出去。

    三道身影如灰鷹一般掠出,半空中刀芒乍瀉,三柄腰刀犀利的破風聲將李燃刀所有騰挪閃避之地全都封擋住。

    殺機如閃電般臨體,李燃刀疾後退一步。

    三道刀芒如附體之蟒,盤旋騰躍著緊隨而至,李燃刀腳下再退,一道刀芒沿著他的胸前劃過,險之毫厘就一刀剖腹。

    後邊一個清醒的獵戶啊地一聲喊,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幾名隨從原本是都城三萬鐵甲軍教頭,曾受臨風城主大恩投效於此,奉命保護這位城主的親弟。初入臨風城時出手立威,一舉打敗附近山城所有山院總教習,威不可擋,將遠近山城所有強者折服。

    四人平日極為自傲,這一刻三人合力出手簡直是十余年來從所未有之事。

    李燃刀方才逼退第一名隨從那一劍,讓他們認真起來。

    見李燃刀連退,一人眼中閃爍著獰色,腳下一錯,先那兩人追上,手腕旋轉,長刀從側方彈起,橫著向李燃刀抹來。

    這一式鐵索橫江原是他成名絕技,當年身材龐大的鐵甲獸都曾被他這一刀斜劈出數丈遠。深知那位主上的性格,這一招原准備將李燃刀一刀砍死不留活口,突然就感覺對面的李燃刀仿佛猶有閒瑕,沖他淡淡地哼了一聲。

    這個感覺太詭異了,這人絕不相信一個人在自己這一式刀法下還不手忙腳亂,眼眉剎那間擰緊,手中再加力,就見對面一道劍芒沿著他的刀勢疾上,嗆地抵到他的刀上順刀鋒上劃,長劍竟然快不容發,一道流光就抵在他的咽喉上。

    這人大驚後退,疾退一步,三人三柄刀合壁,三刀齊上。

    李燃刀將流雲劍經最繁復的第三式展開,眼前仿佛千重靈雲漫天籠罩,一柄劍霍霍電芒與三柄刀搶快,將三人打的連連後退,不一會冷汗就下來了。

    在幻靈洞中,李燃刀殺這種群攻的靈獸早就習以為常,一柄劍反將三人包圍,劍借天地之勢,每一劍都有著匪夷所思的力量,當地一聲響,對面三柄刀齊齊斷折。

    三人同時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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