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40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6
第一百五十章:深藏不露【五千字大章】

  事實如何,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話怎麼說。

  華夏文化上下五千年,所有的文化都是用語言和文字承載下來的,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語言文字的魅力。

  張家的符篆法術的傳承,同樣是依靠著語言和文字,要張家後輩子弟,抄撰太上感應篇和龍虎山符篆總綱,撰寫感悟,就是要引導他們領悟文字中蘊含的正確的含義。

  而不是被文字的表面所誤導,步入歧途之中。

  林國光雖然沒有步入歧途,卻一句話將自己推向了險境,儘管這句話起到了相當好的效果。

  沒有人喜歡聽實話,因為實話往往很直接,很難聽,就算是張宇初也一樣,一旁的張道潤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若不是張宇初在場,直接能夠讓人將林國光和彭國濤給轟出去,別人怕了他手中的百萬大軍。

  張家可不會怵與他!

  「張先生,恕我剛才冒失,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過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無論如何都是要將曾秦臻書記給帶走的。」

  前半句林國光算是賠禮道歉,後半句林國光話鋒一轉,態度異常的強硬,開出了第一個條件。   

  既然是談判,那就是漫天開價,就地還錢,不過這一條,軍方是絕對不能夠做出讓步的。

  不管怎麼說曾秦臻都是蘇江省的省委書記,一省省委書記,是當地最高的行政長官。

  沒有明顯的職責權限,主管宏觀,說白了就是什麼都管,什麼都可以管,也可以啥事都不干。乾等著吃飯。

  少了這樣一個人,省委省政府的正常運轉是沒有問題的。但形象上。是絕對不容許的。

  南都是南都軍區的駐地,在這塊地方上,把當地的最高行政長官給丟了,說句不好聽的。一百萬大軍是幹什麼吃的?

  就算曾秦臻是個草包,啥事都不會幹。只要他還是省委書記,那他就得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杵著!

  要是張家這個條件都不答應,那接下去就沒什麼好談的。如論如何都得給搶回去。

  不論是用什麼手段!

  這一點張宇初心裡也非常的清楚。而張宇初扣下曾秦臻的目的也達到了,繼續亢只會激化矛盾,並不是張宇初想要的。

  一個被嚇破膽的曾秦臻,自然比一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躊躇滿志,換句話說是比之天高地厚的人要好對付的多。   

  「想要帶曾秦臻離開?當然可以。道潤,把曾書記給請出來。」

  出乎林國光意料之外的。張宇初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心裡反而噌的一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片刻之後,林國光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張宇初說是讓張道潤將曾秦臻給請出來,張道潤卻是讓人將曾秦臻用簡易的擔架給抬出來的,嚇出林國光一身冷汗。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曾秦臻雖然昏迷不醒,但鼻息卻還很強盛。

  「張先生,曾書記這是怎麼了?」

  有了剛才那一句話的教訓,這一次林國光說話有分寸多了。

  「林將軍無需擔心,再過些時刻,他便會醒來。」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

  以他的身份是不會說假話的,他說的完全都是實話,只不過沒有將全部的實話說出來。

  曾秦臻確實會甦醒過來,當然若是曾秦臻自動甦醒過來的,那醒過來後那只能是白癡一個了。

  無憂丹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林國光相信張宇初才有鬼了,讓守在棲霞山莊之外的警衛進來,將曾秦臻送往醫院檢查。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麼快曾秦臻就被接出來了,雖然是昏迷不醒,但總歸是接出來了。

  所有人都將功勞記在了彭國濤的身上。

  三天前,林國光來過一次,結果吃了閉門羹,早早的就被轟了出去。

  這一次彭國濤陪同林國光一起來,輕而易舉的就將曾秦臻給救了出來,不得不令人懷疑。

  彭國濤身上那張家的印記,更加的深刻了,就是彭國濤想抹都抹不掉。

  天地良心,其實彭國濤什麼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光顧著品茶來著,可別人並不知道這些。

  現在張家這條船,彭國濤是下不去了,下去那只能是死路一條,彭國濤也沒想著下去。

  林國光和張宇初接下來的談話,彭國濤也沒有興趣,光帶了一張喝茶的嘴來著。

  林國光和彭國濤在棲霞山莊主別墅之內,逗留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這才離開。

  除了在場的四人之外,誰也不知道四人之間的談話內容,雖然林國光和彭國濤升上都帶有高科技含量的電子攝像頭。

  可在絕對的掌控力量的張宇初面前,那啥高科技那只能是節節敗退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下。   

  最後的結果是林國光說什麼就是什麼,彭國濤那是隨聲附和,絕對不會提出任何異議的。

  至於林國光說的是不是實情,沒有人能夠保證,沒有攝像,彭國濤作為張家一系,旁證無效。

  林國濤就算滿身是嘴,在這種時候也說不清。

  手握重兵的林國光,在這種情況下跟張家人接觸,不得不令北都一眾內閣人員多想。

  在不知不覺中,林國光身上的標籤,也變成了一個問號,不過林國光不是彭國濤,隨隨便便是碰不得的。

  林國光這一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誰能夠想到這麼高精密的攝像設備,居然會失效。

  然而經過技術部門的鑒定,彭國濤和林國光身上的所有的高精密攝像設備,都完好無損。

  彭國濤自然是高聲喊冤,竭力為林國光辯護,不過彭國濤蹦躂的越歡,林國光身上的標籤就越值得懷疑。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彭國濤,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彭國濤。輕易碰不得。就像是一顆帶著倒勾的釘子,釘在了南都這個位置上。   

  想要拔掉這個釘子,他就能夠狠狠的扯下你一塊血肉來,沒有人願意幹這種傻事。

  ……

  被送到蘇江省第一人民醫院的曾秦臻。情況並不樂觀,腦電波的波動情況極大。剩下的身體情況都還好,也就是昏迷不醒。

  顯然昏迷不醒,就是腦部異常活躍的一種外在的表現。換做是普通人。任何一個專家都敢上前試一試。

  可這是蘇江省委書記曾秦臻,出了事,一命抵一命,那肯定是不夠的,想不牽連他人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不好省人民醫院的招牌都會被砸爛嘍,省人民醫院的的專家是不敢輕易的下手了。

  省衛生廳的廳長。和一干專家,被聶軍指著鼻子狠狠的罵了一頓。就差罵娘了。

  不過他們一個個,一米七八的高個,不是高富帥,那就是白富美,剩下的就是傳說中的業內成功人士!

  挨頓罵,不掉血,不掉肉的,輕易出手,丟了飯碗那是輕的,沒了命還不是最嚴重的。…,

  最後,聶軍也沒轍了,只能請南都各大醫院的專家,都來省人民醫院會診,不過反饋回來的消息並不是很理想。   

  說好聽一點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說不好聽一點,那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南都各大小醫院,明爭暗鬥那是肯定的,既然你送去省第一人民醫院,那就是瞧不上其他醫院的醫術嘍。

  既然你瞧不上,你還來請我們作甚?

  哪一家醫院的院長沒有一點脾氣,哪一個專家沒有一點傲氣,沒轍了吧,正好,就等著看好戲呢!

  哪一家醫院的院長是傻子,哪一個專家不是高智商,省第一人民醫院的所有專家都沒轍,你上去就能夠治好?

  別羊肉沒吃上,反倒惹上一身騷。

  各醫院,各科室的專家,都紛紛安排手術,進入手術室,總不能開始手術了,你非得讓我停下來吧,省委書記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做手術的做手術,出差的出差,雖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就算到時候非得上,那前面這麼多專家學者都沒轍,上去直接來一句沒轍,也不算過分!

  各大小醫院倒不是沒有配合,只不過來的幾乎都是,各科室的第二把刀,沒辦法第一把刀都是各科室的頂樑柱,走不開!   

  在來之前,各院的院長還特別交代,沒事別強出頭,出了事,沒人替你擔著。

  南都武警總醫院,也不能夠例外,若是政府的人第一時間送到總院來,那沒辦法,高鴻鵠自當是竭盡全力,沒別的話好說的。

  可他沒有啊!

  這就不能怪他高鴻鵠了!

  這個時候就是省第一人民醫院要將曾秦臻給送過來,高鴻鵠也不能收,因為你送過來也沒用啊,平添折騰。

  有你省第一人民醫院在前頭頂著,武警總醫院也不算丟人,該認慫的時候那還就得認慫。

  當然總院若真是有高手,能夠將省委書記曾秦臻的怪病給治好嘍,比如曹參曹老。

  那啥省人民醫院,啥蘇江省醫院,啥南都軍區總醫院,都統統給我靠邊站,路過的時候也給我低著頭,尾巴給夾緊著點,別露出來丟人現眼!

  別人可以不去,但南都總院的寶貝曹參曹老肯定是不能缺席的,也是省長聶軍點名要的人。

  雖說聶軍根本指揮不動他,可曾秦臻出了事,曹參不過去看看,顯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和曹參一起過去的還有曹參之子曹為民,上陣還父子兵呢,扶老父親過去,的借口那是穩穩當當的。

  還能夠博得一個父慈子孝的名聲,可謂是一箭雙鵰。

  來到總院,各大小醫院的專家,輪番上,輪番的敗下陣來,不帶絲毫猶豫的都。

  不是眾人藏私,實在是肚子裡的啤酒比墨水多,沒轍!

  終於是輪到了總院的專家組上了。這一瞅,哎喲喂。這不跟一個月前。曹老出現的那症狀一模一樣麼?

  這哪是什麼壞事啊,這可是好事,瞅瞅現在曹老生龍活虎的,哪裡需要他兒子曹為民攙扶啊!

  隨便編個理由。診斷一下都是十拿九穩的,只要不給亂用藥就沒事!總院的專家大家都想要爭這個功勞。

  不過曹參這尊大佛在。誰都不敢多嘴,去爭這個功勞。

  只可惜曹參上前搭了搭,也很快的就搖了搖頭。雖然曾秦臻的表面情況看上去。跟他上一次的情況一模一樣。…,

  但曹參能夠感覺到這中間有著本質的區別,上一次他的情況雖然凶險,但還是有希望徹底甦醒的。   

  當然醒不過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而曾秦臻則不同,無論如何他都會醒過來,關鍵是醒過來之後的情況。這可難說了。

  看見這種情況,南都武警總院的那些個專家。心中一喜,還以為是曹老有心要讓出這個功勞呢。

  畢竟曹老身上的光環太多了,再多一個不多,再少一個不少,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這是在為總院的未來的聲名考慮啊!

  總院每個同來的專家的心思就又多活泛起來了,雖然曹老有心讓出這個功勞,這功勞還是總院的,可是落在總院誰的頭上,這可是很有講究的。

  腦科專家,自然是當仁不讓,往前走出一步,剛想開口說話呢,卻被曹老的目光瞪了一眼。

  他們哪裡知道,曹老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高尚,是實在沒轍,更不願意總院的同事惹禍。

  別看這些總院的專家在人前人模狗樣的,在曹參眼裡還就是個沒輕沒重的後輩,他還就得照看著點,不看著點就闖禍!

  在來之前,高鴻鵠還特別交代過的呢!何況這一次事關省委書記曾秦臻,看了不是鬧著玩的。   

  就算要出事,也不能出在他們總院的頭上,雖然總院是總院,曹家是曹家,可他在總院帶離了幾十年,說分開就能夠分開的?

  不過這個時候,曹為民在曹參的耳邊說了幾句,曹參的面色變了變,驚疑的看著曹為民。

  曹家是醫藥世家,曹為民的醫術大多數都是曹參教授的,曹為民有幾斤幾兩,難道他這個當老爹的還能夠不知道?

  除非,曹為民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不過曹參所不知道的是,曹為民確實有很多事情瞞著他,還不是一件兩件,從曹為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瞞著他,現在曹為民都已經步入中年了。

  「你行麼?」

  曹參略帶懷疑的說道,這可不是兒戲!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每一個家長的心願,曹參當然希望曹為民能夠將曾秦臻治好,可希望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希望是一張餅,現實就是一張畫餅,希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嗯!」

  曹為民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他的醫術雖不敢說登峰造極,得到了葛天師所有的傳承。   

  但這幾十年的時間,曹為民苦心專研,再加上曹為民本就是醫藥世家出身,醫術本就不差,不然也不可能得到葛洪天師的傳承。

  半路出家的石勒醫學造詣,跟曹為民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絕對能夠甩出他好幾條街。

  在醫藥界揚名立萬,那就是小兒科,不過曹為民沒有這樣做,雖然出聲醫藥世家的曹為民,用醫術揚名立萬合情合理。

  這就是曹為民和石勒的不同,同樣是碰到奇遇,算是一夜暴富,不過出生不同,導致了他們路途的不同。

  石勒是炫富,留在閣老的身邊,雖說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但也再第一時間暴露了,有得必有!

  而曹為民則是藏富,普天之下,除了葛丹派弟子之外,知道他是葛丹派掌門的人,不超過一隻手。

  現在多了一個張宇初!張家人應該都知道了,天師道也就知道了,正一道跟著也就知道了。

  正一道的人知道了,江南的人也就知道了,江北的人距離知道,也就不遠了,繼續藏身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何況曾秦臻中的是葛丹派的無憂丹,跟醫術沒有多大的關係。

  天師道擁有無憂丹,曹為民並不感到奇怪,作為天下道門的領袖,要是沒有點過人之處,那就說不過去了。

  說起來曹為民現在還一肚子氣呢,早上剛虜來的十多個張家弟子,晚上就讓張家給就回去了。

  看守張家弟子的特別部門的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全部都被一劍割掉了腦袋。

  既然張家敢將張家子弟給救回去,那肯定就有救治無憂丹的方法,有無憂丹就更加不令人奇怪了。

  曹為民坐在了曹參讓開的位置上,裝模作樣的為曾秦臻把了把脈,也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雖然他的身份,不在需要對同道中人隱藏,但對普通人,能遮掩,還是需要遮掩一下的。

  曾秦臻的情況要比他想像中的眼中,單靠葛丹派煉製的無憂丹解藥肯定是不行的。

  接著把脈的幌子,在曾秦臻手上的經脈上,輸入一道又一道的靈氣,活血化瘀,疏通曾秦臻淤結在腦部的死血,變成為活血。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無憂丹,要不了曾秦臻的命,只會讓他變成白癡,要是活血化瘀,出點岔子,就直接要了曾秦臻的命。

  曹為民雖然不怕,殺個曾秦臻沒啥大不了的,只不過曹家千百年的醫藥世家的招牌鐵定是要砸掉的。

  七八個呼吸之後,曹為民放開搭在曾秦臻脈搏上的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一個黑乎乎的藥丸,捏開曾秦臻的嘴,塞了進去。

  不過曹為民並沒有停止,而是讓護士將曾秦臻扶了起來,在他的背上用力一拍。

  在旁人看來是要幫助曾秦臻將藥丸吞進去,實際上卻是在暗中給曾秦臻體內輸入了一股靈氣。

  曾秦臻的情況並不樂觀,要是不幫助他消化藥效,沒等藥效發揮作用呢,已經是大白癡一個了。

  在場的專家和,在外面焦急等候,透過攝像頭傳到大屏幕上的畫面,觀看著的專家,都在面面相覷。

  忌憚曹為民是曹老之子,而且曹為民在醫術的聲明上不怎麼樣,在別的領域還是有不錯的發展的,比如在官場!   

  一眾專家都不敢妄加議論,不過大家心裡還是在說:就這樣行麼?看來曹家的招牌是要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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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6
第一百五十一章:首當其衝

  雖然不知道,曹為民給曾秦臻吃的藥丸是什麼,不過大家心裡為曹家捏把汗,曹老剛才搖頭的模樣,大家都看見了,顯然他也是束手無策

  曹為民身為曹老之子,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在醫術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過既然身為曹家當代家主,總有幾分本事

  各院專家組的專家,並不上前,也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曹為民救治的結果

  一晃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時間來到了,下午六點鐘,奇跡終於出現了,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曾秦臻,動了動手指

  動作雖然很輕微,但經過大屏幕的無限放大,大家都清晰的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在心裡驚呼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

  看來曹家千百年醫藥世家的聲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就算在中醫藥沒落的今天,同樣能夠獨樹一幟

  望向曹為民的眼神也摻雜了一絲敬佩

  專家心裡都有著一股子傲氣,想要讓他們低頭可不容易,然而曹為民做到了,甭管他用什麼辦法,關鍵是他將曾秦臻給就醒了   

  在曾秦臻手指動彈的那一剎那,曹參的心卻揪了一下,除了曹為民之外,只有他才知道,曾秦臻醒來之後是遲早的事

  關鍵的問題在於醒來之後

  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曾秦臻就微微睜開了雙眼,雙眼泛紅,滿是血絲意識也顯得非常的不清晰

  「曾書記,感覺怎麼樣?能聽見我說話麼?」

  「……」

  一番細緻的檢查下來曾秦臻也就是受了一點驚嚇,並沒有大礙,養兩天就好了

  當然不排斥張家暗中做了手腳,還得繼續留院觀察,不過卻是從省第一人民醫院,轉到了南都武警總醫院

  高鴻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過來,既然是曹為民救醒的,算在總院的頭上,也不算過分

  曹為民的手腕,高鴻鵠早就領教過,評價的時候那只能用四個字:望塵莫及卻絕沒有想到曹為民的醫術居然也如此之高

  顯然早已經越了曹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曹為民的深藏不露的功夫,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想做到這一點太難了   

  曾秦臻大駕光臨,高鴻鵠也不敢怠慢了人家,在第一時間,親自安排了曾秦臻的相關事宜

  ……

  入夜,在南都棲霞山莊之內

  「張先生石勒的下落已經查清楚了」

  「在哪?」

  「北都,喬老的府中」

  三天前,石勒離開總院之後,沒有絲毫的停留,立刻就朝北都而去

  石勒心中明白,躲肯定是躲不過去的,以張宇初的能力想要尋找他的下落,易如反掌也就是掐指一算的功夫

  所以石勒根本就沒有打算躲,而是直接投奔了喬老

  現在跟張家為敵的勢力不在少數曲阜孔家,終南山全真道嵩山少林,然而真正能夠保住他的只有北都的喬老

  這也只有喬老會真心的去保住他

  「北都?」

  北都是帝王之都,雖然底蘊差了一些,可也算是大器晚成

  在大元朝的時候被稱為大都,因為底蘊差,只保住了大元朝八九十年的運勢

  大明朝之後,洪武帝四子,燕王朱棣的藩國都城,又稱燕京,燕王靖難,燕京的地位也是節節拔升

  從一藩王之都,為帝王行在,建帝王行宮,最後在張宇初的幫助下,成為大明帝都,保住了大明王朝兩百年運勢…,

  兩百年之後,禍患再起,八旗入關,由關外盛京,遷都順天府,為大清王朝皇城

  因為張宇初的身份,北都又是前朝大都,乃至於張宇初和燕王朱棣的私交特殊,儘管北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張宇初卻從來沒有去過、

  「是的,道琛師兄詢問張先生任何處置石勒?」

  近兩個月前,在龍虎山,石勒就不是張道琛的對手,今天張道琛到對付石勒,依舊是手拿把攥的

  「讓他先不要動,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北都,南都這邊,你看著點」

  當日被石勒背叛的是張宇初,而不是張道琛,消除心魔之事,張宇初豈能夠假手他人

  「是」

  現在曾秦臻自顧不暇,而南都軍區一時半刻也難有動作,南都也不可能出大事

  張道潤還是有信心,能夠震住南都的,實在不行,茅山距離南都並不甚遠

  第二天,張宇初和唐昕在南都機場,乘坐當天中午的飛機,直飛北都的首都機場

  幾個小時之後,張宇初和唐昕便出現在首都機場的出口,而前來接機的是張道旭   

  張道琛作為北都內閣的成員,前來接機顯然有些不合適,不然張道琛自己就來了

  饒是如此,張道旭這一舉,還是引起了北都上上下下,各大勢力的關注

  張道旭雖然不是內閣要員,但絕對是實打實的張家在北都的二號人物,很多張道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由他出面打理的

  很多人甚至覺得,張道旭比張道琛適合出任北都內閣要員

  沒別的就是因為張道旭處事圓滑,雖然不好對付,可總比態度強硬,毫不讓步的張道琛要好對付的多

  「張先生」

  看見張宇初和唐昕的身影,張道旭立刻走上前來

  「先回去再說」

  「是」

  坐上紅旗車,直奔北都的老城區

  目的地是北都一處三進的四合院,雖然比不上嗣漢天師府和紫禁城,但在北都,在現在這個國際

  的大都市,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地方居住,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地方一般人還真住不進來,這不是錢的問題

  平時張家人也不住在這,張道琛身為內閣要員,自然另有去處,可比這地方好多了   

  也就是張宇初來了,不方便住進張道琛所居住的地方,才安排在這個地方

  怎麼說委屈是肯定的張宇初也不計較這個就是了,因為他來一趟北都,就勞民傷財的就不值當了

  來到目的地,張宇初的紅旗車一停,天師道弟子就給張宇初打開了車門,張宇初一腳踩在了北都的實地上

  站定在北都的實地上,張宇初深吸一口氣,環視了四週一眼

  雖然是張宇初第一次來北都,但北都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和熟悉,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北都三進四合院的價值,張宇初心中並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但唐昕是清楚的

  北都城區一座三進的四合院,以老唐家的能力是拿不下來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盯著看呢

  四進的四合院,那就只有閣老能住

  這不是住宅,也不僅僅是一座古老的莊園,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是實力的最好的體現

  對於張道旭給張宇初安排這樣一個住處,唐昕絲毫不感覺到驚訝,張家有這個實力,就算是四進的四合院,也不過分   

  然而讓唐昕撞破腦袋的是,這群缺心眼的傢伙,居然將她和張宇初那排進同一間房間…,

  唐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唐昕也沒有點破,權當是不知道這麼回事,算是接受了這一項安排

  然而張宇初是不會關心這種小事的,此刻張宇初正在和張道旭在前堂談話呢

  張宇初和張道旭之間的談話,其實很簡單張宇初來北都的目的只有一個,消除心魔

  只不過不來則已,來到北都之後,有些事情就必須去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張先生要去白雲觀?」

  張道旭著實驚訝了一番,張宇初來北都什麼事情都不交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白雲觀,讓張道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換做是平時張道旭還不至於這麼驚訝,只不過這個時候就白雲觀和天師道的關係有些緊張

  何況張家在北都的形勢不容樂觀,事急從權,拜會同道的事情,其實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是的,你去安排一下,通知白雲觀,做好準備,本大真人要去祭拜丘處機丘真人」   

  道家境界,分為道童,道徒,高人,散人,真人,大真人,真君,真尊

  張宇初在六百年前,就已經越了大真人的境界,成為道家真君,不過他的尊號卻沒有換,還是大真人

  六百年後的今天,張宇初感覺到境界的提升,已經越了凡俗世界真尊之境,至於真尊之後,那便是天人之境

  以一介凡人,成就天人之境,天師之名當之無愧

  道家講求尊師重道,不然也就不稱其為天師了,來到北都,全真丘祖羽化之地

  不先去祭拜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這件事情成了張宇初來到北都之後的首要任務

  從小範圍來看,外丹符篆三山和內丹全真是相互敵對的,可換個環境,就會發現內丹外丹,都是成就大道

  在六百年前張宇初便秉承全真遺風,推廣到天下道門之中,主張以內丹為主,外丹為輔,便是要將兩者捏合為一

  這是對立和統一相互辯證的關係,身為同道,觀點不一是可以的,但在大方向上必須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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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7
第一百五十二章:昭告天下

  前往白雲觀之事,張道旭雖然有點異議,但在張宇初決定的事情面前,他的那點異議根本不存在任何的說服性——

  除了白雲觀之事外,張宇初並沒有交待任何的事情,張道旭緩緩的退出了前院的正堂,離開三進四合院,為張宇初安排相關事宜去了。

  南方正一道天師,張宇初,前往北都白雲觀,祭拜仙逝的全真教老祖長春子,可馬虎不得,還得從長計議。

  最後,正一道和天師道商定的時間是在後天正午的十二點。

  張道旭將這個時間回報該張宇初,張宇初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論吉時後天正午午時點,不及明天早上的辰時。

  但明天辰時,準備時間短,白雲觀和天師道都來不及,就是張宇初也來不及準備。

  前往白雲觀祭拜丘處機真人,別說是張道旭不敢怠慢,就算是張宇初,也不敢有所鬆懈。

  事關全真道和天師道之維繫,一個不好,落人把柄,那麻煩可就大了,鬧不好會激化雙方的矛盾。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在張道旭的安排之下,剛到北都的第一天張宇初哪都沒去,就留在三進的四合院之中。

  到晚上的時候,張宇初回房歇息,居然在房間內看見唐昕的身影,張宇初不由一愣,隨即啞然,明瞭其中緣由。

  在祭拜丘祖之前,張宇初需要焚香沐浴齋戒一天的時間,和唐昕共處一室,顯然有些不恰當。

  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合上了房門,另尋一處房間,進房休息。

  子時一到,便焚香沐浴,換衣盤坐,運氣練功。

  整整一天的時間,張宇初都在房間之內,運氣練功,哪兒也沒有去,而張宇初前往白雲觀祭拜的事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這之間,唐昕想要見張宇初,卻被天師道執事弟子給攔住了,講明緣由之後,唐昕這才放棄找尋張宇初的想法。

  前往白雲觀祭拜全真丘祖,不論是唐昕性別,還是身份都是不適合的,只能是留在四合院中。

  在此之前,張宇初還特別交待過,讓唐昕自由走動,就是說想去哪,就去哪,不需要跟著他。   

  就算唐昕要去白雲觀也並無不可,關鍵的問題是不能夠跟張宇初一道前往,就算唐昕去了,在張宇初祭拜丘祖的時候,唐昕也是進不去的。

  話雖如此,不過唐昕卻哪都沒有去,就留在了四合院中。

  不是唐昕不想去,北都是著名的旅遊勝地,有太多唐昕想要去遊玩的地方,不過她一個人去又有什麼樂趣可言。

  還不如留在四合院之內。

  兩人來到北都的第二天,就在打坐練功中過去了,只不過兩人打坐練功的房間隔著一扇窗,相互之間看不見對方,僅此而已。

  第三天辰時一到,白雲觀前來接駕的弟子,便來到了四合院之外,古老而又典雅的祭拜儀式便開始了。

  身處現代都市之中,道家儀式能簡則簡。

  不過張天師祭拜全真丘祖,就算正一道願意一切從簡,全真道也不願意。

  古老君王歌樂,再一次的在這個帝王之都響起,盛大的接駕儀式,驚動了這個古老而又繁華的帝都。

  張宇初腳踩金靴,身襲天師袍,頭戴紫金冠,踩在了前往白雲觀的道路之上,一步一個腳印。   

  整整走了兩個半時辰的時間,午時過半,準時出現在,白雲觀的山門之前。…,

  焦急等待在白雲觀山門之前的白雲觀主持,法正迎了上來。

  白雲觀乃是全真三大道觀之一,始建於大唐盛世,名為天長觀,女真朝金世宗時期擴建,更名為十方大天長觀,藏有《大金玄都寶藏》,後焚燬與戰火之中,重建為太極殿,現名白雲觀。

  丘祖為全真龍門派的祖師,在此羽化,是以白雲觀被視為是全真龍門派的祖庭,歷代全真掌教都居白雲觀,而掌大道。

  不過隨著全真道的沒落,全真掌教也不在居住在白雲觀之中,盛極一時的全真教也逐漸的分裂為各種小派傳承。

  現在,白雲觀事物都是由住持法正主持,聞之正一道天師,前來白雲觀祭拜全真丘祖,驚訝的無以復加。

  在五六十年前,隨著張家天師遠走海外,龍虎山天師府再無天師,難道海外的天師回來了?

  法正表示強烈的懷疑!

  想張道旭詢問,得到的回到也就只得到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懷疑歸懷疑,祭拜全真丘祖這麼大的事情,任誰都是不敢馬虎的,天師道更不敢拿此事開玩笑。

  多半是最近在南方鬧騰的正歡的天師張家,另立天師了,藉著祭拜丘祖的這個機會告知天下。

  天師道張家需要這麼一個機會,廣而告之,對全真道來說自然也是一個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正可以借此機會,想全世界宣告全真道的存在!

  然而當法正看到張宇初的時候,冷然之間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一回事。

  整理好思緒,法正連忙迎了上來。

  「白雲觀主持法正,領眾弟子恭迎張天師。」

  在法正的帶領之下,白雲觀子齊齊朝張宇初見禮,不說別的,張家天師身為道家至尊,這一點就足夠承受他們這一拜。

  「免禮,法正住持,祭拜丘祖事宜都準備好了麼?」

  張宇初腔圓語潤,說的卻不是普通話,而是明朝之時,中原九州正宗的漢語,而不是帶有嚴重燕京口音的官方語言,那所謂的普通話。

  不少白雲觀弟子都面面相覷,因為張家天師連普通話都說不准,焉能夠讓人不驚訝。   

  法正卻不會像一般弟子一樣無知,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中原九州正宗的漢話,會說的人現在已經寥寥無幾。

  不過很快法正就瞭然了,別人會說,那確實應該值得奇怪,可對張家天師來說這是必須的,是的必須的。

  一切的奇跡放在張家天師的身上,都會變得平淡無奇。

  更高的身份和地位,帶來的就是更高的責任和期望,天塌下來,法正扛不住,沒有人會指責他法正無能。

  可要是張家天師沒有力挽狂瀾於既倒的能力,那指責聲便會一片又一片的飛來,天下的輿論都能夠將他撕碎。

  只要張家弟子,都想成為張家天師,可全世界的人心裡都清楚,張家天師不是那麼好當的,特別是張家沒落之後。

  趁著收禮的功夫,法正再次的打量了張宇初一眼,最後的結果還是看不穿,看不透。

  那只能說明張宇初的境界,高出法正太多,要知道法正已經達到了散人境界的頂端,大散人的層次,能夠超過他的人並不多。

  在往前一步,便能夠成就真人,達到開山立派的境界,最近幾百年張家天師的境界也不過如此。   

  至於大真人的境界,是法正所不敢想像的,那已經是一種過去式,代表的是歷史。…,

  然而法正所不知道的是,他眼前所站之人,赫然就是一個成名已久的歷史人物,年紀輕輕之時,便已經是道家大真人之境界。

  至於張宇初現在的境界,張宇初自己也不甚清楚,大真人的封號,姑且就用這吧。

  「回稟張天師,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這個時候旁邊祭祀的司儀,插嘴說了一句。

  「張天師,法正住持,祭祀的及時已到!」

  「那開始吧!」

  「吉時已到,祭祀大典,正式開始,奏樂!」

  站在山門之前,司儀運氣於聲,聲音傳遍了北都那一個角落,良久之後聲音猶在空中飄蕩。

  先是一段歌舞,跟著便是歌頌全真七子之長春演道主教真人丘處機丘真人的頌詞,大隊人馬一路緩緩的來到白雲觀丘祖殿。

  司儀站在丘祖殿殿前,朗聲道:

  「進殿!」

  聞言,張宇初一腳跨進丘祖殿之中。

  而法正等人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在留在丘祖殿之外行禮等待,丘祖殿之內,已經是有好幾位全真道弟子侍奉在旁。   

  「金盆洗手!」

  司儀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三位全真弟子,兩位手持金盆,另外一位手捧方巾,出現在張宇初的面前一步遠處。

  張宇初往前跨出小半步,雙手浸水,手的背剛剛被水浸潤,收回雙手,接過全真道弟子遞過來的方巾,擦了擦,地還給全真道弟子。

  攔在張宇初身前的三個全真道弟子,立刻離開了張宇初的身前,這祭祀的每一步都有規定時間的,不能夠片刻的耽擱。

  「上香!」

  三名弟子剛剛離開張宇初的身前,耳邊便響起了司儀的聲音。

  立馬便有一位侍奉在丘祖殿內的弟子取來三品紫檀香,在丘祖金身塑像下的燭台前,點燃,恭恭敬敬的送到張宇初的面前。

  張宇初依禮,順利的接過三品紫檀香。

  「正一道第四十三代天師,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范大真人張宇初,前來祭拜長春演道主教丘真人!」

  張宇初的聲音經久不絕,傳出千萬里路,迴盪在千萬里之內,每一個有心人的心中,正式將身份告知天下的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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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7
第一百五十三章:生死有期

  儘管是在如此嚴肅的祭拜儀式之下,身為白雲觀主持的法正還是失態了

  雙眼瞪著渾圓,看著張宇初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張宇初給出的消息是在是太過於震撼

  法正是在場眾多全真道弟子中,從張宇初的話語中回味過來的,也是最先恢復鎮定的一個

  既然張宇初敢這麼向天下人昭告,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再看張道旭等人的反應,只怕他們也沒有想到張宇初會在這種場合公佈身份

  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這還得看情況而定

  各方勢力靜默一段時間是肯定的,靜默之後,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人心叵測,六百年長壽對人的誘惑力無無窮的

  張宇初天師只怕是要有一大堆的麻煩了,也無怪江南這段時間之內風起雲湧,局勢撲朔迷離

  不過張家天師什麼時候清閒過,法正心中苦笑,張宇初舉動無疑對全真教來說是一件好事

  既然張宇初會來祭拜丘祖,便說明張宇初對全真道沒有敵意,儘管全真道在江南鬧得正歡的時候,在江北也沒有跟全真道發生正面的衝突   

  「拜」

  逐漸的,修為不差的司儀也反應了過來,縱聲長喝,似乎想要掩蓋剛才的失態似的

  其實司儀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除了張宇初,和修為高出司儀一截白雲觀主持法正以外,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失態

  不過司儀這一聲長喝,卻讓大多數還沉浸在張宇初給他們的,震撼之中的全真弟子甦醒過來

  依言張宇初持香而拜

  「拜」

  「再拜」

  一連三拜之後,張宇初手中的三品紫檀香,交給守候在右手邊的全真弟子,讓其代為上香

  三品紫檀香一插在香爐之上,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身處在丘祖殿之外的法正居然看見,丘祖金身塑像睜開了雙眼動了一下

  短短的一剎那就像是錯覺一般,就連法正身旁的張道旭也都沒有能夠察覺

  法正敢肯定,這絕對不是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事實,到了大散人的境界,意誌異常的堅定想要發生錯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瞬時間法正若有所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體會著那一剎那間的感覺,在心中不斷的回味   

  莫死莫生,莫虛莫盈

  沉浸在空白的意識海中的法正,眼前忽然出現八個大字,耳邊忽然聽見轟的一聲,思路眼界豁然開朗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徘徊在生死之間,卻未能夠得以越,似若生,似若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生與死的界限

  「這就是真人的境界?」

  法正緩緩的睜開雙眼口中驚歎的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大散人能夠感覺到的境界,在往上那便是真人的境界

  在真人之前只知生而不知死,真人境界知生死之年,這便是真人境界的第一個標桿

  「恭喜法正主持,踏入真人的行列」

  法正一睜開眼,便看見眼前一臉喜氣的張宇初,此時祭拜大典已經完畢,眾人都在等他一人而已

  法正踏入真人境界,是整個全真道的大喜事,何嘗不是天下同道的喜事,現在的真人可不多了,能多一位就多一位

  「多謝張天師提攜」

  法正徑直朝張宇初拜倒,在成為真人之前,他信心滿滿,認定有生之年,定能夠成就真人偉業   

  但當法正成為真人之後,才明白這裡頭的艱難,底蘊,氣運,機緣,缺一不可…,

  底蘊是法正固有的,氣運是丘祖給的,機緣則是來自張宇初,然而法正心裡明白丘祖氣運來源,歸根結底還是來自張宇初

  他能夠成就真人偉業,三有其二都是張宇初,他自己只佔據了三分之一,如何能夠讓法正銘感五內

  若是時光倒流,法正再也不會擁有那盲目的自信

  「法正主持,無需多禮,成就真人大業,當有正式的真人封號,不知法正主持心中可有主意?」

  成就真人,可以說這才剛剛踏入修道的正式的行列,每一個成就真人之人都能夠得帶相應的封號

  可以是人道之主,俗世君王的冊封,也可以是天師加冠,當然若是選擇自己加冕也無不可

  三種方法任選其一

  「法正能夠成就真人大業,皆應沾染張天師福緣,自當聽憑張天師意見」

  「既然如此,那你等便選個吉時,廣發英雄帖,昭告天下英豪,前來白雲觀參加加冠大殿」

  「謹遵天師法旨」   

  祭拜典禮完畢之後,張宇初並沒有立刻離開白雲觀,而是在白雲觀逗留到第二天的時間

  臨走之前,將一部發黃的《大金玄都寶藏》留在了白雲觀

  《大金玄都寶藏》乃是金代編撰的道藏,在金朝末年被大火焚燬,也只有在天師府有所收藏

  在大明之時張宇初便有心將天師府所藏《大金玄都寶藏》副本歸還白雲觀,只可惜當時漠北禍患嚴重在,在成祖遷都之後才稍有緩和

  這一托就是六百多年的時間,現在物歸原主也不算晚,當然天師府已經抄撰了《大金玄都寶藏》的副本,以備不測

  捧著《大金玄都寶藏》法正語不成聲,若不是成就真人偉業,早已經是感激涕零,泣不成聲了

  看著張宇初的身影消失在山門之前

  法正不用看,也知道這《大金玄都寶藏》是十方大天長觀所藏原本經書的副本,到現在只怕已經有八九百年的歷史了

  也只有嗣漢天師府,才能夠拿得出這樣的瑰寶,換做任何一個地方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東山曲阜夫子廟也不行   

  至於皇宮那就不用說了,一朝一代的興起,便意味著就朝代的毀滅,各種寶物自然是收刮一空,也不知是流落何方,藏至何處

  「道家沉寂數百年,是時候揚眉吐氣了」

  法正淡淡的說了一句,撂下眾多白雲觀全真弟子,雙手捧著《大金玄都寶藏》,一步一步的返回山門

  ……

  和前往白雲觀時候的場景相比,離開的時候便不起眼多了,在白雲觀山腳下,坐上林肯車,跟隨著車隊一溜煙的離開了

  行至一半,張宇初所乘坐的林肯車在便脫離了車隊,將張宇初送回到北都老城區三進的四合院之中

  而車隊則按照原計劃行進,回到張家在北都的別墅區,這裡面居住都是正一道在北都的弟子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唐昕正無聊的坐在四合院後院的院子裡,曬著難得的太陽

  現在是金秋十月,要不了多久,北都就要進入冰天雪地了,在想這麼悠閒的哂太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昨天張宇初在白雲觀的動靜,唐昕都聽見了,傍晚的時候動靜就停了,本以為張宇初晚上就能夠回來   

  結果唐昕一等就是晚上十二點,堅持不住的睡著了,現在正在太陽底下補眠呢

  也是為了張宇初回到後院,能夠第一時間看見他…,

  果然,張宇初踏進後院,一眼就看見坐在搖椅上的唐昕,苦笑的搖了搖頭,不過也難為她了

  唐昕原本的

  格,張宇初是清楚的,從剛接觸的那兩天就能夠看出一個大概來,為了他唐昕已經收斂了很多

  一個活潑的女孩,愣是變成了一個文靜的女子

  解決了白雲觀的事情,張宇初來北都可以說是完成了一大半的心願,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在曬太陽呢?」

  張宇初笑著問道,不過唐昕卻哼了一聲,慵懶的曬著太陽,將頭扭向了一旁

  一來北都就將她晾在了一旁,唐昕心中沒有一點怨氣才怪了呢,現在才想起她來,晚了

  曬了一早上的太陽,唐昕想清楚了,非得晾一晾張宇初不可,不然張宇初還真不拿他當回事

  唐昕這點小心思哪能夠瞞得住張宇初,臉上不由露出了戲虐的笑意,一種久違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我準備去紫禁城看看,你要一起去麼?」

  張宇初問道,換做是平時,也就是跟唐昕知會一聲,哪裡會徵求唐昕的意見,唐昕願意去要去,不願意去也得去

  「你既然不願意去的話,那就算了,留在院子裡好好曬曬太陽,今天的太陽確實不錯,哂太陽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沒等唐昕的回答,張宇初就跟著說道,說罷張宇初回房間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朝外走去

  而院子裡那張搖椅上已經空無一人,只不過搖椅還在輕輕的搖晃著,搖晃的幅度已經很小了

  走到門口,車已經準備好了,天師道弟子上前,為張宇初將車門打了開來,赫然之間發現唐昕已經坐在後座上了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要曬太陽麼?」

  張宇初故作驚訝的說道

  「誰說我願意去的,我是怕你迷路,紫禁城就跟迷宮似的,你身上又沒有帶錢的習慣,要是渴了怎麼辦?」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迷路了,他也不會迷路,這個理由真不充分,不過張宇初跟著拍了拍衣服上的口袋,還真沒有所謂的人民幣,張宇初不由苦笑了起來   

  點石成金,不過是權宜之計,可不能經常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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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8
第一百五十四章:左右為難【五千字補昨天】

  無規矩,不成方圓。

  就算張宇初天下無敵,也不能夠胡來,何況張宇初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點石成金,這種法術有違天和,一次兩次應急尚可,次數多了,那只能是天下大亂。

  連張宇初自己也不能夠答應,就算點石成金,別人信不信還不一定,這年月誰還用黃金啊,指不定就是黃銅。

  唐昕尚且如此,何況是其他人,唐昕將他給的黃金,拿出周大生珠寶行的事情,張宇初早就知道了。

  不過張宇初也不點破,誰碰到這種事情,有這麼一個反應,都是正常的,若是唐昕現在在這麼做,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離開四合院,汽車緩緩融入北都的車流之中,緩緩行進著,跟龜爬有的一比。

  早就聽說北都人滿為患,車堵如牆,幾分鐘一米那還算快的,唐昕算是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會。

  不過,唐昕和張宇初的運氣還算不錯,很快交通就被疏通了,汽車在紫禁城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停了下來。

  張宇初和唐昕下車,朝紫禁城走去,至於司機則是留在車上,並沒有跟著來,按照唐昕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司機。   

  只可惜唐昕對北都的路況並不熟悉,雖說有gps全球定位導航系統,但系統這東西有時候它還是比不上人腦的。

  這一趟出來還好帶來司機,不然讓在南都開慣了警車的唐昕,開著一輛頂級的奔馳在路上爬行,都能夠氣的內出血。

  以兩人的行進速度,幾分鐘時候,便來到了紫禁城的正門,午門,唐昕在售票點買了兩張票,從午門的正門而入。

  雖然現在這個時候不是紫禁城的旅遊旺季,但每天限制的八萬遊客票數,從來都沒有存余。

  這是張宇初第一次來到北都的紫禁城,不過張宇初對紫禁城並不陌生。

  北都順天府的紫禁城是依照,南都應天府的紫禁城而建造,而張宇初是南都紫禁城的常客,來去自如。

  不論是紫禁城的前朝,還是帝王平時居住的內廷。

  張宇初來紫禁城可不是真的來觀看紫禁城的風景的,而是來查看紫禁城氣運的。

  從正門而入,張宇初一步一步的走在紫禁城的中軸線上,沒有絲毫的偏離,就算前面有遊客在遊玩嬉戲,也會立刻被張宇初運用靈力包裹離開,而不驚擾他人遊玩。   

  唐昕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也失去了遊玩的心思,陪在張宇初身邊,亦步亦趨,的走在中軸線上。

  從紫禁城正門,午門,到前朝三大殿之一的太和殿,太和殿又稱金鑾殿,是帝王舉行盛大典禮的地方,帝王登基立後,諸如此類都在此處進行。

  時至今日帝王不再,典禮荒廢,君臣之儀不再,也變成了四下遊客遊玩之地,不得不讓張宇初心中唏噓。

  張宇初並沒有在喧鬧的太和殿,過多的停留,而是繼續往前,來到三大殿中位於中央的中和殿,這也是帝王平時在前朝休憩之地。

  張宇初和唐昕在此地,稍事休息,便朝前朝三大殿最後一個殿保和殿而去,保和殿乃是帝王接受四方朝賀之地。

  不過此時此地早已經荒廢了,朝賀之氣,也已經枯竭,張宇初也只能是搖頭感歎。

  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張宇初領著唐昕通過乾清門,來到乾清宮,乾清宮乃是內廷後三宮之首。…,

  乾是天,清則是清澈之意。

  一則是象徵透徹的天,不渾不濁,天下安定,二則是希望君王與清澈的天空一樣坦坦蕩蕩,不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   

  乾清宮殿外,左右各有一隻烏龜和仙鶴,取意是龜鶴延年,象徵江山社稷萬代相傳。

  東側日晷,西側嘉量,象徵這君王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是公正無私的,對天下百姓都是坦誠平等的。

  雖然紫禁城內已無君王,但只要北都仍為帝都,紫禁城仍為皇城,那乾清宮的天便任然是天下的天。

  站在乾清宮前,張宇初睜開法眼,一眼望去,天空污濁一片,雖然沒有到遮天蔽日的程度,但也相差不遠。

  張宇初旋即搖搖頭,停在了乾清宮前,並沒有再往後走去,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前朝之陽氣不盛,內廷陰氣如熾,那就是一個悲劇,陰陽逆倒的悲劇。

  似乎感覺到張宇初的情緒不佳,唐昕也不說話了,在乾清宮門前,張宇初和唐昕足足停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張宇初一語不發,唐昕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兩人就那麼站著,一直那麼站著,像是雕像一樣的站著。

  表面上,張宇初非常的平靜,但他的心底裡卻是驚濤駭然,久久不能夠釋懷。   

  身為天師,有這樣一片污濁的天,張宇初無可逃脫的責任,他有這個責任,也必須將這片天清理乾淨。

  那是大換血,徹徹底底的從新換過一片新的天,還是將這片污濁的天,像是擦玻璃一樣搽乾淨。

  乾清宮上面這片天,並沒有污濁到遮天蔽日的那一刻,顯然預示著這個王朝的命數並沒有到毀滅的那一個點。

  若是到了,張宇初倒是省心。

  關鍵就是還沒有到那個點,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想籠罩在這片天上的污濁之氣,自己散去顯然是天方夜譚。

  擺在張宇初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驅散,另外一個就是毀滅,若是放任自流對張宇初自然沒有妨礙,可是天下的百姓就繃不住了。

  「唉,走吧!」

  張宇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唐昕說道,按照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卻也是兩人處在乾清宮的位置,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離開紫禁城最遠的一條路。

  最近的一條當然是放任自流,一條道走到黑,從紫禁城的皇城出去,不過這一條是張宇初所不願的。   

  是左?是右?

  張宇初同樣沒有選,而是按照來時的路,回到了原點。

  不論怎麼選,都不應該由他來選。

  「打個電話給道琛,讓他晚上來找我一趟。」

  坐在回去的車上,張宇初慵懶的靠在後座上,對唐昕吩咐道,唐昕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沒有絲毫的怠慢,立刻取出了電話,因為唐昕看張宇初的摸樣,就知道這非但是大事,而且還是非常糟糕的大事。

  唐昕撥動了張道旭的電話號碼,並沒有撥打張道琛的電話號碼,因為不論是在龍虎山還是在北都,張道琛都是跟張宇初一樣的極品,從不用電話。

  唐昕甚至懷疑張道琛和張宇初一樣,都是一個不會用電話的極品。

  在龍虎山是不需要,在北都身為內閣成員,不能要!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唐昕將張宇初的原話,轉告給張道旭,張道旭自然有辦法聯繫張道琛。

  張道琛現在雖然貴為內閣要員,可在張宇初面前,他還就是一個不成器的後輩,不管張道琛願不願意承認。…,

  不過張宇初已經在注意張道琛身份的變化了,不論如何他也是內閣要員,別人不給面子也就算了,自家人就更不能夠拆自己人的台。   

  原本張道琛是要親自去機場給張宇初和唐昕接機的,別人也攔不住,最後還是張宇初一句話給攔住了。

  「你要習慣你現在的身份!」

  若是張家人都不將張道琛內閣成員的身份當回事,那就更沒有人將,張道琛的話當回事了。

  張道琛現在需要的是威信,而不是讓別人認為他只是張家一個跑腿的。

  若不是這件事情,張宇初來北都,都不會跟張道琛碰面。

  身為內閣要員的張道琛,在內閣中主要負責的就是民族和宗,教工作,每天的事情也是焦頭爛額的。

  不過聽到張宇初要見他,他就算是再忙也需要擠出時間來,直到晚上八點的時候,一個多月未見的張道琛出現在張宇初的面前。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讓四十出頭的張道琛,從原本三十而立的摸樣,變成五十而知天命的外貌。

  巨大的反差,讓唐昕驚訝的無以復加,而張宇初卻像是早知道了一般,一點都看不出意外的成分。

  這還是張道琛一直留在龍虎山潛心修道的緣故,潛心修道,就算不特意改變相貌,看上去也能夠年輕十幾二十歲。   

  可一旦潛心修道之人,陷入到世俗之間的勾心鬥角之中,被一次次的逼到絕境,然後在絕境中反敗為勝,變得心裡憔悴,蒼老比普通人來的更快。

  要是哪一天,張道琛從五十而知天命的貌相,再一次的變成三十而立的摸樣,張宇初就能夠放心的將天師之位傳給他,撒手不管了。

  「來了,坐吧!」

  張宇初招呼著張道琛做到上首的右首座。

  張道琛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而一旁的張道旭看見這一幕也有些吃驚。

  雖然張道琛一直以來都是張家中生一代領軍人物,但這並不是因為大家都信服張道琛,而是因為張道琛的修為所決定的。

  換而言之,除了在修為這個層面上,張道琛從來就沒有讓張家人信服過,想要成為張家天師,僅僅有道行修為那是不夠的。

  在北都張道旭作為張道琛的副手,更多的是因為張宇初的安排,是對張宇初的信服,而不是對張道琛的。

  而張道旭始終覺得,他和張道琛在這一個成面上是對等,雖然張道琛在外界看來是內閣要員,但只要張宇初一句話,成為內閣要員的人也可以是他。   

  而張道琛一直以來,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然而張道琛和張道旭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都是錯的。

  張道琛和張道旭之間的關係,在這一刻發生了悄然的變化,人為的!

  誰都想成為張家天師,但張家天師每一代只能夠有一個人,張道旭還是有自知之名的。

  有道行修為,不見得能夠成為張家天師,但沒有道行修為,一定成就不了,既然張道琛是張宇初選定的人,張道旭能夠做的就是好好的輔佐,盡好每一個張家子弟能夠做的職責。

  「唐昕,你先下去吧,不要讓人來打攪!」

  張宇初還是頭一次喊唐昕的名字,以前張宇初不是不喊,便是稱呼唐昕為唐姑娘。

  唐昕愣了一下,旋即欣喜的點點頭,離開了張宇初的房間,就算張宇初不說,她也知道該怎麼做。…,

  「道旭,你留下!」

  張道旭也想跟著唐昕的步伐一起離開,卻被張宇初給叫住了。

  張宇初當然知道,張道旭會想著離開,是因為他幫張道琛在張道旭樹立威信所至。   

  張道旭能夠擺正心態,張宇初也很滿意,不過天師張家,靠的可不僅僅是張家天師一個人,而是齊心合力。

  「是!」

  張道旭怔了怔,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坐在了右首的位置。

  房門並沒有關上,只是唐昕守在了門外,不讓他人前來打攪,因為張宇初要與張道琛和張道旭兩人交談的,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外人沒有資格參與。

  「今天我去紫禁城走了一趟。」

  唐昕離開之後,張宇初開口了,張道旭和張道琛齊齊一愣,不明白張宇初今天叫他們來居然還跟紫禁城有關係。

  「紫禁城中雖無人道君王,但新共國也是在紫禁城的正門承天門,承天啟運,受命於天,紫禁城便是這個王朝命脈之所在。」

  張宇初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都是張家的沒落惹的禍,不然他哪需要給他們解釋這些,看來是時候將一些東西傳授給他們了。

  只可惜張道旭的修為道行不夠,習之會亂了心神,這些東西只能先傳張道琛,而張道旭等人只能等待日後,或者是讓張道琛再傳他人。   

  「我前往紫禁城便是查看其王朝命脈,與王朝氣運,結果令人堪憂,王朝命脈雖好,氣運也長,只不過被大量的污濁之氣沾染,並非百姓幸事!你們都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張宇初給出了兩種選擇一種是毀滅,另外一種是將污濁之氣驅散,毀滅一個王朝生靈塗炭是必須的,驅散污濁之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條路都不好走,雖然張宇初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但還是要兩人選擇,就是想看看兩人的選擇。

  事實的結果,正如張宇初所料,張道琛選擇的是毀滅,處事圓滑的張道旭選擇的是驅散污濁之氣。

  爭論之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被張宇初制止。

  「你們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道琛,回去之後,幫我約喬老先生,我想見他一面,地點就定在紫禁城乾清宮吧!」

  身處在大明王朝初期,官居一品,歷經洪武,建文,永樂三朝,見慣了叔侄反目,兄弟成仇,甚至是父,子相殘,張宇初心中極其厭惡,喬老這種徹頭徹尾的政客。   

  反倒是唐老爺子那種還算純粹的軍人,讓張宇初心生敬佩。

  不過討厭歸討厭,該見的時候還得見!

  「是!」

  張道琛答應了一聲,片刻之後似乎想起來什麼,加問了一句。

  「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張宇初笑了笑,換做是以前的張道琛絕對不會關心這個,因為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換做是張道旭則會在第一時間詢問,這便說明張道琛的心思還不夠的縝密。

  有些事情,不需要張家天師去做,但他必須要會!

  「嗯,我已經定了地點,時間讓對方定,當然可以提醒他們一句,時間最好定在白天!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先回去吧。」

  張宇初也不是一個霸道的人,既然定了地點,時間便有對方定,南都一時半刻出不了事,正好也考驗一下張道潤,他也會在北方多留一些時間。

  ……

  第二天,張道琛就以凡俗世界的晚輩之禮拜會了喬老,張宇初交代的這事事關天下,借張道琛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怠慢。…,

  論年紀,喬老是長輩,論輩分喬老還是長輩,論凡俗職務,喬老雖然退居二線,卻是前輩!   

  以晚輩之禮拜會喬老,也沒有辱沒了他張道琛。

  倒是喬老對張道琛的突然到訪,著實驚訝了一番,他當然知道張宇初來北都的消息,也已經知道張宇初便是六百年前的那驚采絕艷的張天師。

  以前在張宇初面前受的那些氣也順多了,畢竟輸給一個六百年前的成名人物,不丟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舊人換新人,只不過他這個新人,沒能夠及上舊人而已。

  在同時代的人物中,想要與他比肩的人寥寥,但喬老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想跟六百年前那驚采絕艷的張宇初比。

  驚訝歸驚訝,該保的人喬老還是得保,就算是六百年前的成名人物,也不能夠欺人太甚!

  結果一問之下,才明白張道琛根本就不是為了石勒的事情來的,而是張宇初想要約見他,張道琛也就是來傳個話,僅此而已。

  喬老也心中也泛起嘀咕來了。

  不知道張宇初的身份也就罷了,知道了心裡難免有些心虛,雖然喬老也是八九十歲的人物,可跟張宇初六七百年一比,那就跟小孩子沒有啥區別。   

  現在生活水平好起來了,要活個八九十歲並不算太難,養老院啥的,一抓一大把,可你去養老院找找五六百歲的,可能麼?

  就是在歷史中,那就聽說個彭祖活了八百睡,那還是傳說!

  換做誰,誰心裡不心虛的!

  「石先生,張宇初天師約我在乾清宮會面,意欲何為?」

  張道琛離開之後,喬老對藏身幕後的石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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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9
第一百五十五章:生而為聖

  在喬老心存疑慮的同時,唐昕的內心也在掙扎著。

  今天一大早起來,張宇初便說要去觀看著名的燕京八景,邀請唐昕一起去。

  去,當然要去,肯定是要跟著張宇初一起去的。

  問題是唐昕擔心,張宇初去觀景是假,到頭來又跟昨天一樣,在紫禁城轉了好幾個小時,就走了一條中軸線。

  啥都沒玩不說,臨了還弄個原路返回,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冤不冤枉啊!

  若是張宇初事前跟她說清楚,唐昕還不至於那麼失望,可偏偏沒有,張宇初就是打著觀景的旗號去的。

  車鑒在前,唐昕心中都有陰影了都。

  不論是紫金山,還是龍虎山,亦或是昨天的紫禁城,張宇初啥時候真正的去遊玩過。

  為了不至於太失望,唐昕根本就沒打算用觀景的心態,跟張宇初一起出去,而是用辦事的心態,並沒有完全的放開。

  對此,張宇初只是莞爾一笑。

  燕京八景,首推太液秋風,只可惜太液池位於北都的中海和南海,作為內閣所在地,暫不對外開放。   

  倒是張道琛,每天都看著這絕美的景色。

  以後張宇初或許回去觀看一番,但現在不合適,張宇初要去觀看的是金台夕照。

  金台夕照又名道陵夕照。

  張宇初前去觀看,倒不是因為道陵夕照四字中,包含天師張家道陵祖師之名諱。

  道陵夕照位於金朝中都大房山,大金定都中都之後。在此建陵,乃是大金王朝帝王埋骨之處。

  主峰雲峰山。顧得名墳山,九山環繞,峰巒重疊,龍騰之勢,有著幽燕奧堂的美譽。

  昔有燕昭王,尊郭隗,築宮而師事之。以延天下士,金人慕其好賢之名,亦建台於中都城內,金台之名由此而來。

  車在遠處就停了下來,張宇初和唐昕,徒步行進。觀看這金台的景色。不過這個時候正值上午,想要看金台夕照,似乎有些勉強。

  金台夕照也就是個典故,也沒有多少人能夠看見所謂的金台夕照。

  就算是在從日中,等到明月高懸,人們看到的也就是普通的日落,並沒有太過稀奇的地方。

  來此地遊玩之人。也就是附庸風雅,拍幾張照片,然後跟誰誰誰說,我去過了金台夕照,看見啥啥啥景色。   

  其實都是他們編出來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金台,並沒有看見金台夕照的景色。

  編故事的人多了,大傢伙也就相信了。就差在地板上刻個某某某到此一遊了,證明他確實來過。

  就在張宇初和唐昕觀景的時候。兩人眼前出現了一位小沙彌,對兩人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敢問兩位兩位施主可是張宇初張施主與唐昕女施主。」

  小沙彌的聲音雖然稚嫩,但語氣卻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換在一個沙僧的身上,一個小沙彌,不由讓張宇初多看一眼。

  「正是!」

  張宇初沉聲道,回答的也很乾脆,並沒有絲毫刁難小沙彌的意思。

  「小僧虛無,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那就有勞虛無居士了。」

  張宇初還禮道,跟在虛無小沙彌之後,朝夕照寺而去。

  夕照寺建於大元王朝,全盛於明,寺院宏大,廟宇眾多,只可惜現在十不存一。

  中路山門殿,山門前有大紅影壁,夕陽映照之時,閃閃發紅,寺名夕照便由此而來。…,

  山門殿之內,左奉蔡倫,在眾多寺廟中獨樹一幟,右奉關公。

  山門殿之後便是,夕照寺大雄寶殿,中間為現在大日如來,左邊是上古燃燈古佛,右邊則是未來現世彌勒。

  一路走來,小沙彌誇誇其談,為張宇初和唐昕講述著,夕照寺的景色和夕照寺輝煌的歷史,絕對是一個超一流的導遊。

  原本被小沙彌虛無的出現,而感覺被打攪的唐昕,也都被四周古色古香的景色和小沙彌的言語魅力所吸引。

  「虛無小和尚,你多大了?」

  為小沙彌所折服的唐昕,忍不住出言問道,看小沙彌的年紀也就是十一二歲的年紀。

  唐昕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同齡人眼中雖然還算不錯,可和小沙彌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和地底世界的差別。

  雖然因為時代的差異,沒有太大的可比性,可小沙彌絕對是超越同齡人,一大截的存在。

  「小僧虛無,幼學之年。」

  小沙彌努了努嘴,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叫他的發號就叫,還非得加個小字,可虛無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   

  張宇初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小沙彌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再往上要求他似乎就有點高了。

  倒是唐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人跟人真的是被的比,唐昕被打擊了,這哪是幼學啊,是博學!

  「虛無,年幼無知,怠慢了張天師和唐施主,還請張天師見諒。」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袈裟的僧侶,從夕照寺的大雄寶殿之內跨了出來,虛無立刻朝大雄寶殿的方向望去。

  「虛無見過師傅!」

  虛無行禮道。

  「主持大師過謙了。」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渾然不以為意。

  按照張宇初的身份,本該是夕照寺主持親自前來迎接,不過夕照寺讓小沙彌的前來迎接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張宇初代表的是過去,而夕照寺主持不論是修為還是道行,都相差張宇初甚遠。

  就算夕照寺主持親自前來迎接,跟小沙彌來迎接,對張宇初來說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

  然而,小沙彌代表的是夕照寺的未來,未來的成就不見得會比他這個主持差,過去對未來也算是應對得當。   

  「貧僧誨性,見過張大真人。」

  等誨性法師走近之後,才朝張宇初正式見禮。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在北都眾多寺廟中,張宇初選中夕照寺,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凡俗僧侶的境界為小沙彌,沙僧,高僧,頭陀,羅漢,聖僧,達摩,菩提,而誨性法師早已經超越了得道高僧的境界,成為了法師頭陀。

  道行高深的頭陀,甚至能夠稱王,稱為法王!他們的力量早已經超越了頭陀的臨界點,甚至超過了一般的金身羅漢,只是他們的境界修為沒能夠跟上他們的道行而已。

  道行和修為是兩回事,道行是技巧和力量的運用,境界修為則是對道的領悟能力,是思想的感悟。

  道行高,不見得修為高,修為高,並不意味著戰力強!

  而眼前的悟性法師,便是一位能夠稱王的法師頭陀,假以時日,成就金身羅漢並不是不可以。

  釋家羅漢,說的也就是道家真人的境界,正式踏入修道的門檻,修築金身接受香火供奉。   

  儒,釋,道三家並稱,在北魏年間,論道,儒為首,道其二,釋臨末。…,

  而儒,道兩家為本土,釋家是外來戶,儒道兩家誰也不敢輕視了釋家,張宇初對待釋家,自然也不能夠像是對待自家人之道家,和儒學孔家一樣隨隨便便。

  至於永生禪師,雖然得道,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想要再進一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張宇初眼裡那就是個不入流的角色。

  「誨性法師,無需多禮。」

  張宇初還禮說道,他今天來並不是正式的拜訪,而是難得發現誨性法師一樣,能夠封王的法師。

  就算是前日成就真人大業的白雲觀主持法正,現在想要在悔性法師手中討到好去都不太可能。

  看面相人,看的不是眼前,而是未來,眼下悔性法師境界修為是不如法正,一旦誨性法師成就金身羅漢,那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張宇初今天來,也就是一時興起,乘興而來,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虛無,帶唐施主去寺廟各處遊玩。」

  誨性法師也不矯情,儘管他們遵守世俗的禮節,但他們還是世外之人,禮節多了反而虛假了。   

  一句話便是要支開唐昕和虛無,因為有些話,唐昕和虛無聽見了,對他們來說有害無益。

  唐昕朝張宇初望了過來,看見張宇初微微頷首,便長出一口氣,是在歎息,更像是喪氣。

  還好唐昕早有心理準備,不至於像是昨天在紫禁城一樣,失落,這不還有個虛無小和尚陪著的麼,逗逗他也是一件趣事。

  只可惜,唐昕發現,虛無小沙彌也不是那麼好逗的,智商高不說,懂的還特別多。

  唐昕真的想不明白,虛無的小腦袋瓜子裡,怎麼能夠裝下這麼多知識。

  對答如流,唐昕知道的,小沙彌知道,唐昕不知道的小沙彌還是知道,還能夠給唐昕數出一個一二三來。

  唐昕也不知道小沙彌所說的一二山,是真的還是假的,可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些都不是一個幼學之年的小沙彌能夠編造出來的。

  唐昕的自信心在小沙彌身上,當然無存。

  若是唐昕知道,落地為聖這個詞的話,便不會有這種想法的,唐昕雖然是玄陰之體,可和小沙彌比起來,就差太遠了。   

  同是天賦異凜,還是有區別的,差別還不是一般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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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19
第一百五十六章:普天之上

  大唐聖僧玄奘,便是落地為聖,是一般的天賦異凜之人所不能夠比的。k 更新

  唐昕看不出來,不足為奇,若是唐昕能夠看得出來,虛無只怕早就不存在了。

  虛無雖然是落地為聖,但是他的道行,也就是一個小沙彌,就是境界修為高出常人一大截。

  只有等到虛無的道行上來了,虛無才能夠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但也是夠玄的,而夕照寺的誨性法師便是虛無的守護者。

  在小沙彌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之前,兩人藏身於夕照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一旦消息走漏,天涯海角只怕都沒有兩人的容身之處。

  張宇初此來雖說是乘興而來,但絕對不是為了誨性,而是為了這名曰虛無的小沙彌。

  落地為聖雖然令人羨慕,但對張宇初來說卻沒有什麼了。

  天賦好那只是一個,若是不努力,照樣會有被超越的一天,天師張家的天賦雖好,卻算不上是頂尖。

  但被張宇初一步一步超越的頂尖天才還少麼?

  天才,有人止步於,得道高人這一層次,有人止步於散人,能夠成就真人大業者寥寥。   

  小沙彌落地為聖,起步就是聖僧,可若是不努力,一輩子那也只能是原地踏步。

  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人窺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一個白天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唐昕和小沙彌將周圍能夠去的地方都去遍了。

  唐昕和小沙彌之間的友誼,也在急劇的升溫著,不知是何種緣故,小沙彌感覺和唐昕特別的投緣。

  夕陽西下,小沙彌拉著唐昕來到金台之前。

  「唐施主快看!」

  背著夕陽,唐昕順著小沙彌所指的方向,一眼望去。

  「這,這就是金台夕照?」

  在唐昕眼前,出現一片金色的光芒,璀璨奪目,讓唐昕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楚金光之下所謂何物。

  「虛無你能夠看清楚金光之下那是什麼麼?」

  「你能夠看見?」

  小沙彌的粉色的小嘴變成了o型,驚訝的看著唐昕說道。

  事實上小沙彌讓不少人看過,結果他們都看不見金光,都說小沙彌騙他們,小沙彌心裡是萬分的委屈。

  終於有一個人能夠看見了,他沒有說謊,那金光確實是存在的,至於金光之下是一座金台。   

  「聽師傅說那是金台,金剛打造的蓮台。」

  小沙彌怕唐昕不理解,跟著就解釋了一句,小沙彌也不知道金剛打造的蓮台是何意。

  只不過師傅這樣說,他也就跟著這樣告訴唐昕。

  「金剛打造的蓮台?」

  唐昕喃喃自語的小聲念叨了起來,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釋家的蓮台他倒是知道的。

  至於金剛打造的蓮台,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也明白,金台夕照,原來是這樣子來的。

  「張大真人,這位唐昕施主似乎也不簡單啊!」

  這個時候誨性法師,和張宇初也從夕照寺裡出來了,古怪的看了一眼唐昕,然後玩味的看了一眼張宇初,微笑著說道。

  純陰之體,雖然難得,卻也不足為奇,只不過唐昕身上出現現象,絕不是唐昕純陰之體該有的。

  起碼唐昕的純陰之體,絕對不可能發現夕照下的金台。

  「一切都是她的命數!」

  張宇初絲毫不以為意的淡然道,竟跟著就感慨了一句。…,

  「這金台也是時候現世了,今日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好東西,這塊玉珮權當是送給虛無的見面禮吧。」   

  說話間,張宇初手中出現了一塊玉珮,看上去平平無奇。

  只不過看上一眼,誨性法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這塊玉珮也許不是最好的,卻是現階段最適合虛無的法寶。

  誨性法師修為雖然不高,見識卻是不差,這已經不是凡俗之人能夠拿得出來的法寶。

  「咦!」

  虛無也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接過張宇初手中的玉珮,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張宇初和誨性法師也不阻止,微笑的看著虛無把玩著手中的玉珮,忽然之間玉珮發出一陣未落的光芒,融入到虛無的手心之中。

  「怎麼不見了?」

  虛無鬱悶了,正把玩著盡興呢,忽然就消失了,不由用手抓了抓小腦袋瓜子,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張宇初和誨性法師不由朗聲笑了起來。

  「阿彌陀佛,虛無,還不謝過張大真人!」

  誨性法師沉聲道。

  「虛無,謝過張大真人。」

  雖然不明所以,虛無還是依照誨性法師所言,對張宇初合十行禮道謝。

  「悔悟居士,天色已晚,不便多留,好自珍重,告辭。」   

  張宇初和唐昕在夕陽之下,拖著兩條長長的背影,離開了夕照寺前,消失在誨性法師視線之中。

  然而誨性法師卻久久不能夠釋懷,他能夠感覺到張宇初此來並不簡單,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

  不然不會送給虛無這塊,能夠隱匿虛無聖僧之體的玉珮。

  這塊玉珮,對普通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就算是對他,也沒有絲毫的用處可言,但是對現在的虛無來說那絕對的是至寶。

  普天之下,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透過這塊玉珮,察覺到虛無的真身!

  至於普天之上,那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兼修儒釋道三家學術,採納百家之長,盛名之下,無虛士。」

  良久之後,誨性法師,感慨了一句,招呼著虛無回到了夕照寺,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的改變。

  ……

  「你剛才給虛無的玉珮是什麼?」

  在離開金台夕照的路上,唐昕回過頭看來一眼身後的夕照寺,有些疑惑的對張宇初問道。

  唐昕當然能夠明白,張宇初給虛無的那是一塊玉珮,只不過玉珮和玉珮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唐昕自己身上就佩戴了一塊玉珮,外表看上去,比張宇初剛才送出去的那一塊好多了。

  不過唐昕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這塊玉珮,拍馬難及張宇初剛才送出去的那一塊。

  不是嫉妒,只是想知道,張宇初可不會平白無故的送人東西。

  就算和張宇初認識這麼長一段時間,張宇初也從來沒有送過她一件東西,哪怕這件東西中看不中用。

  唐昕對虛無的身份也十分的好奇,她雖然被虛無打擊得體無完膚,但智商也沒有下降到,認為自己會不如一個普通的小孩。

  所以唐昕得出一個結論,虛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

  就在玉珮融入虛無手心的那一剎那,唐昕明顯的感覺到虛無的變化,可乍一看之下,虛無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肯定是張宇初那塊玉珮起的作用,唐昕敢肯定。

  「那是一塊普通的玉珮!」…,

  張宇初笑了笑,他並沒有說謊,那確實是一塊普通的玉珮,起碼對唐昕來說是這個樣子的。

  普通和神奇,也是相對的。   

  千年人形人參夠神奇的了吧,可對一般人,那絕對是毒藥!

  唐昕的純陰之體也夠神奇的,可跟虛無的落地為聖比起來,那只能是普普通通了。

  「哼。」

  唐昕輕哼一聲,表示了對張宇初的不滿,不就是一塊破玉珮麼,弄的這麼神秘。

  「看見那座金蓮了麼?」

  張宇初一句話,卻又提起唐昕的興趣。

  「我只看見了那金光,沒有看清楚金光之下是什麼。」

  唐昕有些委屈,其實不能夠怪她沒看清楚,只能怪那金光太刺眼,要是強行去看,鬧不好就雙眼失明了。

  「虛無就是原本金蓮坐著的那個人!」

  金台其實是一座金蓮台,別人不清楚張宇初可是清楚的,在六七百年前,夕照寺就出現了,還有那一座金色蓮台。

  六七百年後,無數個輪迴,夕照寺依舊,蓮台依舊,小沙彌依舊。

  小沙彌想要重新坐上那一座金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碼小沙彌失敗了無數次。

  在六百多年前,張宇初便知道誨性和小沙彌的存在,不過卻從沒有見過,沒想到無數個輪迴之後,他們還在!   

  若是沒有到北都,就權當是不知道,既然來了,就不得不過來看看,但張宇初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落地為聖,是大幸,何嘗不是大不幸。

  「原本?」

  唐昕也聽出張宇初的話音不對來著。

  啥叫原本啊,難道現在就不是了麼?

  「是的,原本,他們的世界,遠比你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輪迴不滅,本來就是一個奇跡,無數次的輪迴道,依舊站立在張宇初的眼前,如何能夠讓張宇初不驚訝,幫虛無一把,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們的世界?」

  唐昕似乎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活的小世界,而自己就是這個小世界的主角,但唐昕似乎覺得張宇初要說的並不是這個。

  就像是在說她原本生活的平淡世界,跟現在與張宇初一起所經歷的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的區別一般。

  那是一個連張宇初都有些無法想像的世界!

  「是的,遠比你我想像中要複雜的多的世界!」

  張宇初重複道,知道的越多,越知道自己的渺小,落地為聖,在世人看來是一個奇跡,已然是巔峰。   

  然而對小沙彌來說,一切尚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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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20
第一百五十七章:時不我待

  很多時候不是張宇初不願意說,而是有些事情,平常人知道了,那只能是個禍害——

  也就是唐昕,張宇初會跟她說上兩句,換做身邊的人是張道琛,張宇初是絕對不會跟他提及的。

  該知道的時候張道琛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知道了,會張道琛來說同樣是一個禍害。

  走近停在遠處的汽車,張宇初便轉移了話題,顯然張宇初並不願意讓一般的正一道弟子,知曉虛無的事情。

  知道了不但對他們來說是個禍害,對虛無來說也還是一個禍害,誰都討不到好去。

  這個時候正值北都下班的高峰期,坐上車,直直兩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才回到三進的四合院。

  就算張宇初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走,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候也回到了四合院了。

  不是張宇初徒步前進的速度太快,而是北都的交通系統實在不咋地,疏散能力太差勁。

  回到四合院,張道旭已經在後院等著了。

  事實上,張道旭已經來好一會了,知道張宇初和唐昕今天是去觀景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可燕京八大景中,看啥景不好,非得去看,金台夕照,金朝帝王古墓遺址,那有啥好看的啊。

  那地方,張道旭去看過,也就是一個沒落的夕照寺,還值得瞅兩眼,跟其他燕京八景差遠了。

  燕京八景,首推太液秋風。

  一般人或許進不去,但對張宇初來說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就算張宇初想要正大光明的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進去,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需要跟他張道旭說上一聲,他立馬就去安排,就算他不行,不也還有張道琛這個內閣要員在的麼。

  出入太液池,那還不就是跟進出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後花園似的。

  燕京八景中好好的太液秋風不看,非要去看金台夕照,倒是讓張道旭有些鬧不明白。

  不過張宇初的事情不是他張道旭該管的。

  張道旭在後院幾乎是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看見張宇初略帶疲憊的身影,著實讓張道旭驚訝了一番。

  一直以來,張宇初都是在他們面前展示出最強的一面,張道旭還從來沒有看過張宇初疲憊的一幕。   

  甚至,張道旭從來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像過。

  「張先生。」

  張道旭有些忐忑的迎了上來。

  「你們談,我先回房間去了。」

  唐昕見狀,識趣的走回了房間,留下張宇初和張道旭兩人,跟虛無在夕照寺轉了一圈。

  虛無到還是精神滿滿,唐昕卻是有些繃不住了,在回來的車上,唐昕枕在張宇初肩膀上都睡著了都。

  沒辦法,是在是太無聊了。

  有司機在的時候,張宇初根本就不說話,跟木頭疙瘩似的,極其無趣。

  唐昕得回房洗個澡,換身寬鬆乾爽的衣服,好好的放鬆一下,也懶得攙和張宇初的事情。

  「道旭,什麼事?」

  「張先生,我看你似乎有些疲憊,是不是出去的時候遇到什麼事情了?」

  儘管張宇初的事情不是張道旭能夠攙和,但是張宇初的身體,現在可不是張宇初一個人的,由不得張宇初獨自胡來。

  實在不行,只能多派一點得力的人手,跟著張宇初。

  「我沒事,喬老先生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張宇初笑了笑,也就是張道旭觀察力比較強,心思也比較縝密,換成是張道琛那直接就當沒看見。…,

  這還是那塊玉珮給惹的禍,製作那一塊玉珮,可消耗張宇初不少氣力,換句話說是為虛無量身打造的並不算過分。

  「喬老答應了,時間定在後天巳時。」

  「後天巳時?」

  張宇初掐指粗粗的推算了一下,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這個時間。

  「還有事麼?」

  說完這件事情,張道旭居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在等著什麼,張宇初便有些疑惑的問道。

  「張先生,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安排,我擔心他們會有所動作。」

  面對著張宇初,張道旭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不是張道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時候,該防著點,還就得防著點,一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喬老能夠在這個時代達到這種地步,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手段,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不用。」

  張宇初擺了擺手。

  「這……」

  「他們要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們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   

  「是。」

  「跟我去書房一趟。」

  說罷,張宇初推開了書房的房門,走了進去,張道旭也跟著張宇初之後,踏了進去。

  「這四本書你拿回去。」

  張宇初取來桌上的四本書,一本是《周易》,一本是歸藏經,另外一本是《連山易》,剩下一本是《星辰術》。

  第一本張道旭看過,也從中學到不少的東西,但後面兩本,聽過沒看過,因為很早以前這兩本經易就已經失傳了,最後這一本星辰術,張道旭聽都沒聽過。

  張道旭雙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

  「告訴道琛,周易,歸藏,連山,三本經易,高人之上可以觀看修習其中一門;散人之上可以觀看兩本,修習一門;真人境界,方可修習其中兩門,等到兩門精通之後,方可觀摩第三經,可曾明白?」

  不過張宇初卻將經書收了回去說道。

  聞言,張道旭旋即苦笑,原來他就是一個跑腿的,奈何技不如人,虛度四十載光陰尚未得道,又能夠怪得了誰!

  不過周易已並不是秘密,而且流傳甚廣,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世間流傳之周易,不看也罷,你還是早點拋棄了吧!」

  張宇初雙眉一挑,張道旭心中的想法哪能夠瞞得過他。

  江湖流傳之周易,跟江湖流傳之太極拳一般,到不完全是假的,卻已經面目全非。

  以張道旭的道行修為,想要破除迷霧,發現其中的遺珠,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張道旭有這本事,那現在就已經是真人境界,或者是更高的層次也說不准。

  「謹遵法旨!」

  張道旭全身一震,躬身見禮道。

  錯誤的堅持,就是背道而馳,停下來,重新找對方向,便是一種成功。

  「這本星辰術,非大真人,不得翻閱!」

  張宇初點點頭,跟著取出最後一本星辰術,一臉嚴肅的對張道旭說道。

  不是張宇初不願讓別人看,而是境界不到,看了只能是壞事,而不是好事,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死無全屍。

  「謹遵天師法旨!」

  張道旭再次的拜倒。

  「好了,起來吧。」

  張宇初緩和離開一下語氣,這些相術,星辰術,本就不是為一般弟子準備的,而是為那些驚采絕艷之人準備的。…,

  事實上,張宇初已經降低了要求,沒辦法,要是不降低要求,等他離開張家之後,這些高深的相術,星辰術在張家可就真的要失傳了。

  逆天改命,那就是一個笑話,而張家也將淪為一個笑柄。

  至於石勒那五行易數,雖然也是高深的相術,比之這些卻差了不止一籌。

  而且石勒半路出家,所學也是半吊子,並不系統,已經是誤入歧途,雖然是枝繁葉茂,卻是無根之源,總有斷流的那麼一天。

  張宇初有心栽培,將其塑造成為標桿,讓天下偶得天師道典籍之人,以其為榜樣,來投奔天師道,可惜他卻並不領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機緣這事也每個譜,雖能夠保證得到天師道典籍之人都是品性優良之人。

  就算以前品性優良,得到莫大機緣之後,心性是否能夠禁得住考驗,還不好說呢。

  心智鑒定之人,也許變化會小一些,對那些心智不堅之人,心性大變,那是必須的。

  想到這,張宇初不由搖搖頭,現在品性良好,心智鑒定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而正一道收徒也越來越困難了。   

  不說修道的慧根,就算是品性和心性,就能夠淘汰大多數人。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大家注重的都是金錢,美女和權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算你有心收徒,對方也不見得有心拜入你門下。

  在不知道道傢具體情況下,人家月薪一萬八,開小奔,住洋房,腦子進水的才跟你去修道咧。

  其實道家之人也是可以開小奔,住洋房的,起碼正一道是這樣子的。

  在正一道之內,隨便出來一個弟子都能夠達到這一步,當然是經過正一道的考驗,有資格下山的弟子。

  只不過大多數的子弟在下山之後,都不會選擇這麼做,頂多也就是找一份普通而又清閒的職業,然後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修道之人三妻四妾還是比較少的,也就只有那種不學無術之人,會在這方面下功夫。

  沒辦法,修道不成,成仙更是無望,只能在世俗之間,滿足一下願望,麻痺自己,欺騙自己。

  亦或是那種邋遢道人的弟子才會在這方面下功夫,沒辦法上樑不正下樑歪。   

  倒不是修道之人無情,而是修道之人必須要心志堅定,心智不堅定之人,多數也就是半路出家,或者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絕少會因為一時的凡俗慾望沖昏頭腦的。

  張家作為天師世家,生而為道,雖說天師張家血脈再強,血脈天賦再好,傳承了千百年的時間,也是參差不齊,平庸無奇,想要有所成就,更多的是依靠家族的訓練和自己不懈的努力。

  與張宇初同時代,比張宇初天賦好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是現在張家弟子中也有不少天賦強過張宇初的弟子。

  但他們想要憑天賦就超越張宇初,那就是癡人說夢。

  張家弟子中,到了張道旭這個層次,雖然尚未得道,卻也不會出現心智不堅的情況。

  張宇初也能夠放心的將這些書交給他和張道琛。

  至於他們最後能夠不能夠習得這些典籍中記載的內容,那就只能夠看他們的造化了。

  一般的相術,張宇初早已經送回了龍虎山,其中也有高深的相術,但那些相術和這幾本不同。

  那些相術也就是窺天機,而這些配合上張家的天雷道法和符篆法術,能夠逆天改命,甚至是斷絕天地氣運,非同小可。…,

  若不是感覺到時間緊迫,而正一道又是青黃不接,張宇初是不可能將這些典籍這麼快就傳出去的。

  張宇初也是不放心,乘著有時間能夠給他們多一些指點,也讓他們所學更多一些。

  再過些天,就是天雷道法,也該傳出去了,這些都是張家的根基之所在,根基越穩,張家,乃至於道家的未來也就能夠更有希望。

  張宇初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正一道的弟子不要讓他失望,事實上他的要求並不高。

  張道旭顫顫巍巍的接過四本經易,捧在手心上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沒事了就早點回去吧,記住千萬要保管好這些典籍,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另外讓三山弟子加緊訓練,告訴他們,過段時間我會巡視三山。」

  這也就是激勵弟子的一種手段,給他們指引一個方向,為他們樹立一座風向標,作用說小,卻大,說大卻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事實上,張宇初已經去過皂閣山和茅山,只不過普通弟子不清楚而已。

  「是!」

  張道旭面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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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21
第一百五十八章:前往深宮

  乘著夜色,張道旭在正一道弟子的護衛下,匆匆離開了三進的四合院。

  事實上,張道旭根本不需要這麼緊張,有張宇初在在北都,暫時還沒有人敢在北都打他們的主意.

  眼下各方勢力都還在觀望之中,一時半刻的也沒有人願意充當出頭鳥。

  不過小心無大錯,必要的時候小心謹慎一點,也是必須的。

  看著張道旭等人離開的背影,張宇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張道旭這個小心謹慎的模樣,在六百年前是根本無法想像的。

  在六百年前,只有天師張家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負到天師張家的頭上,吃喝拉撒。

  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他們只要還有一絲的清醒,他們就不會自尋死路,當然昏了頭的人除外。

  搖了搖頭,張宇初坐在了書桌前,取出一本太上感應篇,翻閱了起來,溫故而知新。

  沒過太長的時間,唐昕便從房間外走了進來,此時唐昕已經換上一襲白色的衣裙,散發出一陣有人的體香。   

  不抬頭,張宇初也能夠知道來人便是唐昕。

  「去洗個澡吧,我已經幫你把水放好了。」

  唐昕輕聲道,聲音低的連唐昕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張宇初也是稍稍一怔,有些錯愕的抬起了頭。

  雖然大多數時候張宇初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唐昕打理的,但洗澡這事,除了剛認識的那一天,這也就是頭一次。

  「嗯。」

  張宇初輕輕點頭,目光繼續停留在太上感應篇上,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在他看書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前來打攪的,也就是唐昕。換做是旁人已經被轟出去了。

  唐昕可以肯定。張宇初是聽見了的,張宇初不願,再說一遍,沒有任何的意義。權當沒有這回事好了。

  不過唐昕也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書房之內。學著張宇初的摸樣,取來一本道家的真經,翻看了起來。

  可以肯定的是。唐昕以前沒有看過這些書。可是這些書中記載的內容,給唐昕的卻是一種情切。

  就像是她原本就知道一樣,只不過是從新翻看一遍。   

  一本。

  兩本。

  ……

  十本。

  二十本。

  唐昕看得很快,因為只要她一翻開,典籍內記載的內容,就清晰的呈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逐字逐句的含義。也絲毫不例外。

  等到唐昕將書桌上,一摞的典籍。都翻閱一個遍,唐昕才停將下來。

  抬頭看向坐在書桌前的張宇初,因為唐昕知道,她現在心中的疑惑只有張宇初能夠為她解開。

  然而原本坐在書桌前的張宇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乍一看時間,唐昕才發現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都到第二天了都,再看眼前堆累的書籍,跟小山似的。

  這些書籍中,有道家的經易,有張家的符篆法術,還有各門各派的武學典籍,幾乎是因有盡有。

  唐昕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腦海裡怎麼會知道這些內容,像是她本來就知道,在一瞬間記起而已。

  站在張宇初緊閉的房門前,唐昕搖了搖頭,現在推門進去,顯然不合適,只能是等明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   

  張宇初已經在後院的花園裡練功了,手中打的赫然就是太極拳,剛柔並濟,渾然天成。…,

  不過張宇初的太極拳,好像沒完沒了似的,這一打就是一個早上的時間,幾個時辰的時間都沒有停下來。

  生生不息!

  還沒有一招是重複,似乎早已經脫離了太極拳的範疇,變成了一種不知名的拳法。

  但這確確實實還是太極拳的意境。

  逐漸的唐昕也被吸入到太極拳的意境之中。

  天圓地方,太極為圓,八卦為方,天地之間,無規矩,不成方圓,破規矩,再造方圓。

  陷入張宇初布下的天地意境之中,一段段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接踵而至,要將唐昕的腦袋撕裂了一般。

  丹田之處的二十一道封印,最外面那一道似乎有了些許的鬆動。

  轟!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如同黃河決堤一般,巨大的信息洪流都快要將唐昕衝垮了。

  唐昕一張小臉煞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這絕對不是她的記憶,唐昕敢肯定,而是那個龍虎山,思過崖那邪靈的記憶。   

  然而邪靈的記憶,便是龍虎山眾多得道之人的記憶,這些人中甚至包括了,真人,大真人,乃至於真君的記憶。

  雖然邪靈記憶中,那些邪惡的部分,已經被張宇初剔除。

  雖然唐昕現在所接受的記憶,只是被張宇初剔除之後的二十一分之一。

  饒是如此也不是唐昕能夠輕易承受的。

  這些記憶,無疑是舉世無雙的瑰寶,但瑰寶也不是人人都能夠承受的,還得有這個福氣。

  若是沒有張宇初在旁,單單這二十一分之一,就能夠將唐昕的靈魂,撕成粉碎。

  不過,唐昕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融合了眾多得道之人的第一步的記憶,一舉跨越了他人數十年的努力,成為得道高人。

  一切歸於沉寂,唐昕眼前再次出現,張宇初那熟悉的身影,而此時,唐昕已經香汗淋漓,站立不穩。

  「沒事吧!」

  張宇初一個箭步,躥到唐昕身前,將直直倒下的唐昕,攔腰抱起。

  破封融合,對現在的唐昕來說,是難以承受的,不過一回生,兩回熟,第一步始終是要邁出去的,下一次,便不再會這麼痛苦了。   

  唐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顯然邪靈的記憶融合。對她的衝擊太大。一時半刻難以適應。

  「不用說話,我抱你你進去休息。」

  張宇初阻止了唐昕,將唐昕抱回了房間,直到唐昕進入夢鄉。張宇初還是沒有離開。

  直到唐昕再次的醒來,張宇初依舊握著唐昕的手。並未離開。

  一個未知的世界,無疑是非常令人不安的,張宇初體會過這種感覺。現在正在體會這種感覺。

  因為體會過。張宇初才明白,這裡面的恐懼,和不安。

  在這個時候,唐昕無疑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就算是在睡夢中,依舊是如此。

  在北都唐昕無親無故。能夠陪伴在唐昕身邊的,也只能是張宇初。

  一天的時間。張宇初哪兒也沒有去,就陪在唐昕的身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張宇初臉上難得的露出關切的笑意。

  「嗯,你一直都在這?」

  和自己的身體相比,唐昕更關心,張宇初是不是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稍稍的聊了一會天,唐昕便再次的進入了夢鄉,中途的這一次甦醒,更像是想看看張宇初有沒有離開一樣。…,

  這一次睡著之後,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唐昕才再次的醒來,不論是在相貌上,還是在氣質上,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感覺。

  來到小院,來接張宇初的張道旭,也驚愕與唐昕的變化,這才一天的時間,就從一個道童,超越了他,成為了得道之人。

  人跟人,真的是沒得比!

  張道旭心下苦笑,努力了大半輩子,還抵不上別人一天的功夫。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張先生,唐小姐也要一起去麼?」

  站在張宇初和唐昕的面前,張道旭恭敬的問道,聞言,張宇初一怔,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想去麼?」

  張宇初轉頭對唐昕問道。

  「不了,我在這等你回來。」

  唐昕微笑著搖了搖頭,張宇初出去是辦正事,可不是出去玩,而且約見的是喬老,她在場顯然不合適。   

  「嗯,那走吧!」

  張宇初並沒有強求,這種事情女人確實不應該參合。

  在唐昕的注視下,張宇初坐上紅旗車,緩緩的離開了唐昕的視線。

  來到紫禁城,紫禁城各大入口,已經人滿為患,不為別的今天紫禁城不對外開放。

  事實上,兩天前,這個消息便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對外宣佈了,在昨天紫禁城就以管理維修為名,禁止對外開放了。

  只不過,四面八方來的遊客,還是來到了紫禁城前,不是他們想硬闖,而是他們尚未得知禁止對外開放的消息。

  畢竟這個消息,才是兩天前,對外發佈的,而不少人,是在幾個月前,甚至是幾年前,就準備來紫禁城的。

  就算知道了這個消息,那來都來了,總得來看上一眼吧,誰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好承天門前,並沒有出現人滿為患的場景,因為承天門,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

  紅旗轎車,在承天門前的承天門廣場停了下來,張宇初從轎車內,走了下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天只在升起的時候,開一次的承天門,正門,再一次的打了開來。   

  「你們留在這。」

  張宇初對四下的正一道弟子說道。

  「張先生,這……」

  沒等張道旭等人出言阻止,張宇初已經龍行虎步的,朝承天門正門走去。

  「砰。」

  一聲巨響傳來,打開不過一分鐘的承天門,再一次的閉合,張宇初的身影,也隨著深宮巨門的閉合,消失在張道旭等人的眼前……,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28 10:22
第一百五十九章:心懷叵測

  然而這卻不是一個結局,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層層宮闕,重重門。

  紫禁城宮門打開,閉合的聲音不斷的傳到,承天門廣場上,張道旭等人的耳中。

  每傳出一道聲音,張道旭的心,就咯登的一下,就是張道旭心中的一道坎一樣。

  以前張道旭,從來不覺得這宮門有什麼,就是一道普通的門,而已!隨隨便便一個遊客都能夠貫穿而過。

  直到今天,這一刻,張道旭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層層宮闕,重重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發現不了,體會不到,便不以為然。

  大錯特錯!

  隨著張宇初層層深入,宮門開合之音,越變越小,然而在張道旭的心中,卻是越來越大。

  張道旭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紅潤的面龐變得煞白。

  「噗。」

  忽然之間,張道旭身形巨震,吐出一口淤血來,忽如其來的變故讓一眾天師道弟子,措手不及,焦急的呼喝之聲不絕於耳,手忙腳亂的上前攙扶了起來。

  「我沒事!」

  良久之後,躬身彎腰的張道旭,這才緩過勁來,伸手阻止,一干驚慌的正一道弟子。   

  高之所以為高,是因為見識高,能在平凡之處,發現各中之不凡,是以為高人一等。

  就在剛才,張道旭完成了這修道之人第一步的跨越。

  事實上,張道旭的積累早已經足夠了,身為張家人,張道旭的氣運自然不差,只是一直都差一個機緣。

  發現高人之高的機緣。

  在一瞬之間,張道旭的思路豁然開朗。眼前一片清明,正式踏入到得道高人的行列。

  ……

  層層宮闕之中。張宇初沿著紫禁城的中軸線。一步一步,朝著君王之居而去。

  不徐不緩,四平八穩,一步一個腳印。就像是烙在地面上了一樣,一個一個的腳印清晰可見。

  等到張宇初走出數十米開外。腳印才從地面上散去。

  每到一座宮門之前,宮門便會準時為張宇初開啟,當張宇初後腳。剛一離開宮門閉合範圍。宮門便會,砰的一聲,重重的合上。

  一路走來,莫不是如此。

  這對張道旭來說,或許是一種考驗,但對張宇初來說。就跟平常的關窗戶沒有區別。   

  根本無法驚動張宇初的心神分毫。

  倒不是喬老特意讓人這樣安排的,要考驗張宇初。這不過是一個規矩,人道君王召見臣子的規矩。

  儘管現在君王不再,但規矩不能夠壞。

  終於,張宇初出現在前朝和內廷之間,站在乾清宮宮門之前。

  咯吱咿呀的一聲!

  古老而又厚重的宮門,在張宇初面前緩緩的打開,在乾清宮前,喬老那消瘦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在張宇初的面前。

  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宇初一腳從前朝跨入內廷,緩緩朝喬老走去。

  乾清宮之前,並不是只有喬老一人,還有兩位和喬老一樣年紀,看上去精神抖擻的老者。

  這兩人,便是和喬老一樣,是碩果僅存的方閣老,和賀閣老。

  四周還有不少護衛,石勒赫然在列,還是在特別靠近三位閣老的位置,顯然三位閣老對他特別的重視。

  走到一半,張宇初便停了下來,不在往前,與台階之上,宮殿之前的三位閣老搖搖相望。

  三位閣老,居高臨下之勢,在這個距離之下蕩然無存。   

  小聲交談了一番之後,三位閣老一起走下了台階,朝張宇初走了過來,停在張宇初一丈遠處。…,

  「張先生。」

  走在中間的喬老,朝張宇初說道,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喬老先生,讓他們都下去吧。」

  喬老,方老,賀老雖然退下來了,卻是國家柱石,守衛森嚴一些,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只不過接下來要談的內容,他們並不方便在場,就算張宇初真要對喬老等人如何,他們也攔不住。

  只不過是枉送

  命。

  「你們都下去吧,相信張先生不會傷害我們的。」

  喬老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若是這些護衛能夠對張宇初產生威脅,他們也就不需要來這和張宇初會面了。

  一眾護衛有些遲疑,都看著三位閣老身邊,跟著的一位花甲老者。

  只見這位花甲老者,微微點點頭,一眾護衛這才一溜煙的退了下去,去也並沒有走遠,只是藏在乾清宮宮殿之後。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夠趕過來。

  花甲老者並沒有跟著離開,和花甲老者一樣,並未離開的,還有石勒。   

  「你也下去!」

  張宇初不是對那位發號施令的花甲老者說的,而是對石勒說的,石勒顯然是沒有資格留在這。

  「張先生,石先生雖然有對不住您的地方,不過他都是按照我們的吩咐辦事,還請張先生高抬貴手。」

  喬老出言勸解道,事實上石勒也確實是喬老的人,這個時候喬老不出面替石勒說兩聲,以後誰還替他們賣命。

  「我今天約幾位來,並不是為了石勒之事,你先下去。」

  是有輕重緩急,石勒的事情,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解決。

  張宇初也不是特意的針對石勒,只不過石勒太沒有自知之明,這種場合他是沒有資格存在的。

  既然對方開口求情,張宇初的語氣了緩和了不少,當然緩和的也僅僅是語氣而已。

  手段可是強硬了不少,話音剛落,便輕輕的拍出一掌,將石勒給包裹起來,送到數十丈開往。

  石勒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一晃眼的功夫,身旁的喬老等人,就換成了一干侍衛。

  喬老等人面色變了變,卻也沒有再在石勒的話題上再說些什麼。   

  「那不知張先生約我們來,所為何事?」

  喬老話鋒一轉,在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多半是為了張家的事情來的,在他的鼓搗之下,張家最近在各地的日子似乎都不太好過。

  只可惜喬老想岔了,張宇初並不是為了張家的事情來的。

  若是為了張家之事,張宇初完全沒有必要將他們約到乾清宮來,而是為了王朝氣運之事。

  張宇初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陳明其中厲害關係,喬老等四人表面上看似驚訝的無以復加,都覺得張宇初所言有些玄乎其玄。

  在心裡,他們都知道確實有王朝氣運這一種說法,只不過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就連他們身邊的石勒也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一眾特別部門之人,也是一知半解。

  倒是東山曲阜孔家,偶爾會提這麼一兩句,卻也不甚詳細。

  情況是不是真如張宇初說的 那般糟糕,他們心中一點底都//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shumilou.無彈窗無廣告//沒有。

  聽張宇初說完之後半響,喬老等四人才緩過勁來,相互之間看了看,用眼神交換著心中的想法。   

  「那依張先生之見,如何才能夠走出眼前的困境呢?」…,

  最後說話的還是為首的閣老喬老,對張宇初的話,他們雖然是信了,不過只相信了其中的三成,五成都不到。

  王朝自有氣運,哪有張宇初所說的那麼糟糕,和平時期的王朝也都有一百多兩百年的氣運。

  眼下不過五六十年的時間,一個王朝的命數都還沒有走到三分之一,只可惜他們不知道,王朝氣運不是一成不變的。

  甚至可以為某一件突如其來之事戛然而止,也可以為某一件盛事,變得悠遠流長。

  喬老等人心中的想法,張宇初很清楚,何況他們還處於兩個對立的陣營,不相信他的話,也是情有可原。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話張宇初雖然已經說清楚了,但他們卻不知道張宇初所言是真是假,接下來就是要他們看清楚。

  張宇初大手一揮,乾清宮頂上那藍天白雲的天空,在喬老等人眼前變得坑坑窪窪,污濁一片。

  清平方是盛世,而這污濁一片,只能是亂世之源。   

  喬老等人的面色

  晴變幻,心中也是五味陳雜,是懷疑,是信任,是傷心,是悲切……

  這個王朝是他們一手締造出來的,和張宇初不願意看見張家沒落一樣,他們同樣不願意,這個王朝毀滅。

  雖然眼前的一切並不排除張宇初弄虛作假的可能,可他們的心底已經相信了七成。

  張宇初再次的大手一揮,被張宇初揭開的,藍天白雲下的黑幕,重新閉合,呈現在喬老等人面前的,依舊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

  藍天白雲,美不勝收!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喬老現在更懷疑的不是張宇初所說的真與假,而是張宇初的動機所在,直到現在為止,喬老還有些弄不明白,張宇初為什麼要這麼做。

  傳說中那無所不能的張家,再次的在喬老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喬老等人可不僅僅認為張宇初的能耐僅僅於此。

  甚至是有實力斬斷王朝氣運,改朝換代的。現在居然找他們來,跟他們說這些。目的何在?動機何在?

  亦或是張家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只不過是想他們自亂陣腳,斷絕王朝氣運,斷送江山社稷。   

  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可能,然而這一切也都僅僅只是喬老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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