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14

作品介紹:明永樂年間,一代傳奇天師強勢逆天,六百年後,甦醒在現代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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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12
第一章:六百年後脫胎換骨

    明永樂元年,北平府乃龍興之地,改北平府為順天府,為行在。

    永樂四年,下詔興建行在行宮。

    永樂七年,成祖居行在行宮北征塞外,興建長陵,有意遷都順天府。

    永樂八年,成祖班師回朝,下詔開會通河,打通南北漕運。

    南運北遷,逆天而行。

    江南大旱,禾苗皆枯,江河水深不盈尺,人多飢餓,草木為食,大廈將傾,山河危矣。

    八月,成祖詔請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范大真人張宇初天師,開壇祈雨於樂神觀。

    執掌乾坤,逆倒陰陽,七天七夜,轉天地浩劫,一肩承之,法畢雨至。

    江南八月初雨,閃電撕空,天雷轟鳴,江南百姓,無不歡呼雀躍,擊掌歡慶。

    次日,張宇初傳天師位於其弟張宇清,為四十四代天師,羽化於應天天師府,藏蛻於峴泉。

    永樂十八年,成祖遷都順天府,應天府為留都。

    ……

    明崇禎十七年,四月,思宗自縊於景山,大明王朝宣告滅亡。

    五月,滿清八旗入關。

    六月,滿清攝政王多爾袞,攻佔順天府。

    同年九月,清順治帝由盛京南下遷都順天府,改盛京為陪都。

    八旗入關之後,剃髮易服,尊佛抑道。

    佔據宗教主導思想千年之久的道教,逐漸停止了向前發展,開始走向衰落。

    ……

    清道光二十年,第一次鴉片戰爭爆發,中華開始大地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主義社會。

    清宣統三年,辛亥革命爆發,滿清滅亡,中華大地兩千多年的封建統治宣告結束,進入民國時代。

    道教被認為封建迷信思想,被所謂的有識之士所排斥,進行打壓,變得更加微弱。

    民國三十八年,黨國退守台灣。

    統領天下道教的六十三代正一道掌教天師張恩溥離開大陸,輾轉來到台灣,建立嗣漢天師府。

    正一道一分為二,大陸道教群龍無首,各自為政,陷入長期的混亂局面。

    道家高手遠走,云游天下,隱匿於世俗之間,不為人所知,道家日漸式微。

    ……

    時間在飛快的流逝,定格在公元2050年農曆的八月八日。

    龍虎山嗣漢天師府依舊,卻早已經沒有了執掌天下道教的掌教天師。

    誰也不會想到,南都紫金山深不見底的天府洞深處,一個六百年前的生命,奇蹟般的恢復了生機。

    成祖詔請……開壇做法……電閃雷鳴!傾盆大雨!……江南百姓在傾盆大雨中歡慶……

    一點一滴的記憶如泉噴湧,記憶如新。

    強勢介入,逆天改運,扭轉天地運勢,受罰沉睡六百年,不見天日,與死無異。

    就算能夠掐算未來,卻誰也不知道六百年之後會是什麼摸樣。

    六百年的時間,這中間的變數實在太多,千變萬化,沒有定數之說。

    六百年過去了麼?我還活著?

    張宇初猛然呼出一口濁氣,張開雙目,入目是刺眼的白光,令久不見光亮的雙眼隱隱生疼。

    還活著麼?張宇初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漸漸的,張宇初動了動手指,然後伸了伸退,在半蓋的紫金棺裡面坐了起來,真的還活著。

    六百年了,沉睡了六百年,真的醒過來了。

    就算學識如他,在沉睡之前,也不敢想像,有朝一日真的能夠再次舒醒過來。

    六百年前,無災無難之際,開運河,強引南運北遷,執意遷都順天府,必遭天譴。

    一如兩千年前,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築萬里長城,攔截北勢南下,秦二世而亡。

    一如一千四百年前,隋煬帝遣五百萬民工,耗時六年之久,強行貫通南北大運河,紊亂天地運勢,二世而亡。

    當接到成祖召請之時,張宇初正在龍虎山閉關潛心修煉,完全可以拒絕成祖這種無理的要求。

    身為方外之士,帝王詔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不過張宇初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不為自己與成祖之間的交情,不為大明王朝的運勢,只為天下蒼生。

    江南富庶之地,乃天下命脈之所在,七月不雨,寸草不生。

    江南蹦,天地裂,介時烽火再起,生靈塗炭。

    大明立國不過數十年,元末戰火創傷未平,靖難之役再起,天下黎民再也經受不起戰火的屠戮。

    張宇初毫不猶豫的接下聖旨,開壇祭天,逆倒陰陽,以一己之力,強勢逆天,引天地之劫於一身,而無怨無悔。

    這不是一般的開壇祈雨,這是南運北遷,是調動天地氣運,是篡改歷史,這一切的代價就是道行盡毀,陷入六百年的沉睡。

    沒想到,六百年之後,自己真的甦醒過來了。

    大明朝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有自己逆天改運,可保大明朝兩百年運勢,至於兩百年之後,無逆天手段,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想來應該是滅亡了吧。

    自周以來,很少有王朝能夠傳承三百年,大明朝當不例外,王朝的興盛衰敗自有定數。

    現在再想這些不過是庸人自擾擺了。

    隨便看上一眼,張宇初就認出這裡是當年自己在應天府閉關修煉的洞府,天府洞。

    天府洞,依舊是張宇初熟悉的天府洞,洞內的符篆,書架上的典籍,和四周的擺設。

    相差的不過是洞的中央多了一副水晶棺材,和七七四十九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長久的歲月,書頁已經發黃,整個洞府飄逸著陣陣書香氣。

    還是宇清瞭解自己,並沒有用金銀珠寶等庸俗之物來污濁自己。

    想到血濃於水的兄弟,張宇初也忍不住黯然神傷。

    張宇初早年為情所傷,終生未娶,眾多兄弟姐妹就是他唯一的羈絆,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這還是自己麼?

    水晶棺上映出一個二十四五年紀的壯年男子,白衣素袍,面色紅潤,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背後,哪裡還是當初年過半百的模樣。

    道家講究無為而治,只要能夠做到清心無為,長生不死不敢說,延年益壽自當不在話下。

    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就算是百歲之齡,也可以保持年少時候的摸樣,但這種事情張宇初是不屑去做的。

    樣貌可以保持,但身體的狀態卻無法改變,生老病死,自古有之,萬事萬物都逃不出這個規律。

    張宇初不但感覺樣貌變成年少時候的模樣,就連身體狀況也回到了年輕時候,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道行非但沒有損失,境界還高上了不少。這是怎麼回事?脫胎換骨了麼?

    有太多的疑問縈繞在張宇初的心頭,根本無法解釋得通。

    張宇初決定離開天府洞,去看看,六百年後的今天變成什麼摸樣,去看看張家的後人。

    天府洞口縈繞著一層淡淡的虛影,這是弟弟張宇清布下的禁制,六百年過去了,這道禁制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但卻還是普通人不可踰越的屏障。

    在別人眼裡,天府洞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洞,但對張宇初來說,這個無底洞的深處,到洞口之處不過是一步之遙。

    然而這一步,卻是要跨越六百年的距離,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張宇初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這裡的東西屬於歷史,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留在天府洞才是它們最好的歸宿。

    離開洞府,張宇初大手一揮,給洞府從新布下一層禁制,防止有人誤入其中。

    經歷過元朝到明朝的變更,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現代都市的一切還是給了張宇初足夠的震撼。站在中山門的城樓上,面對諸多一無所知的新鮮事物,張宇初顧不得天罰,不得不強行掐指推演一番。

    六百年的歷史,在張宇初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成祖遷都……大明覆滅……八旗入關……鴉片戰爭……辛亥革命……八年抗戰……黨國退守……改革開放……兩千年新世紀……

    巨大的信息瘋狂的湧入張宇初的腦海之中,如同洪荒猛獸一樣席捲而來,腦袋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張宇初面色蒼白,揮汗如雨,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勉強保持鎮定。

    也虧得是張宇初,換做是旁人,恐怕早已經被瘋狂湧入的信息撕碎,變成白痴,變成死屍。

    「噗。」張宇初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襟,異常的顯眼,噴完血之後,蒼白的面色逐漸的恢復了紅潤,顫抖的身體也恢復了平靜。

    「現在是公元2050年,也就是新國51年,這裡是應天府……是南都市紫金山……」

    巨大的信息一起湧入,讓張宇初的邏輯有些混論。

    「先生,你還好麼?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張宇初的異常,引起了眾多的圍觀,卻沒有上前幫忙,直到十分鐘之後,張宇初逐漸恢復平靜,耳邊才傳來一聲關切的問候。

    「這是普通話……」

    張宇初下意識的喃喃,說白了普通話就是明朝時期帶有嚴重順天府口音的官方語言,生長於南方的張宇初聽,說起來就有點困難了,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個面容姣好而又年輕貌美的女子,身穿著制服。

    現在的人都叫穿著這樣制服的人為警察,相當於是明朝的衙役捕快,自己一粒唾沫星子就能夠淹死的存在,最關鍵的還是一個女的,張宇初身為掌教天師,官居一品,就算帝王相召,也得是客客氣氣的。

    試問他能夠讓一個捕快來幫忙麼?試問他能夠讓一個女的來幫忙麼?

    「不,不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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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16
第二章:點石成金在線閱讀

    張宇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眼前這個女警的好意,他不會接受一個女捕快的幫忙,張宇初知道現代社會已經不是六百年前的明朝,早已經不是女子三從四德的年代,主張女權半邊天。

    在很多領域,女子取得的成就甚至還蓋過男子。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身為方外之士,對男女禮教並沒有世人那般看重,但數百年的變化過於巨大,張宇初需要時間。

    「先生你真的沒事麼?我看你吐血了,這樣吧,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番好麼?」女警依舊微笑的說道,心裡卻想這些個明星還真不好伺候,不就是一個戲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女警看張宇初穿著古代的衣服,披著一頭長發,下意識的認為是在拍古裝戲的明星,現在的戲子當真了不得,皮膚白裡透紅,保養得比她的還好,那假髮比她的真發還烏黑亮澤。

    如果不是正在執勤,又有這麼多人在旁圍觀,她來懶得理會這些麻煩的戲子,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要是看見明星吐血而置之不理,被傳到網上,還不被明星粉絲罵個半死。

    到時候,南都市警察局恐怕又會多出一個臨時工來,想到這女警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強作笑顏。

    「多謝姑娘好意,我真的沒事,不需要去醫院。」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宇初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何況眼前這個女警是想幫助自己,言語上也緩和了不少。

    吐血不過是對自己逆天推演歷史前因後果天譴,吐血之後就沒事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看郎中,更何況自己就是一個頂級的郎中,不論在明朝,還是現代恐怕沒有幾個人的醫術能夠超過自己了。

    讓自己去看郎中,簡直就是笑話。

    「真的麼?」

    女警的充滿了懷疑,吐了這麼一大口血還沒事?不會是正在拍戲吧?不過女警確實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絕對不是拍戲的道具,是真正的人血,如假包換。

    現代社會對張宇初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存在,他確實需要有人來幫助,眼前這個女捕快,按照現代的觀念來審視,應該不是一個壞人,就算是個壞人,又能怎麼樣?他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謝謝。」

    張宇初算是接受了

    女警的好意,坐上了女警的警車,朝附近的醫院開去。

    「你好我叫唐昕,你現在好點了麼?」唐昕見張宇初面色紅潤,確實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道,還真是一個怪人,上車以後就閉目養神一句話都不說。

    「你叫什麼名字?」

    「你從哪裡來?」

    ……

    「家裡還有什麼人,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來接你。」

    唐昕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得到的都是無聲的回答,就在唐昕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張宇初居然破天荒的開口了,回答了她的問題。

    「家裡有幾個弟弟,還有一個小妹,不過他們應該都死了吧。」張宇初淡漠的說道。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昕慌亂的說道,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還這麼年輕,他的弟弟妹妹怎麼可能會,應該是發生意外了吧,難怪他會對人這麼的冷漠。

    「你是演員?在演古裝戲麼?什麼角色,可不可以透露一下?」

    唐昕以為說道這個話題,是戳中了張宇初的痛處,會讓他傷心,連忙轉移話題,她哪裡知道,張宇初對生死早已經看淡了,可以說在現代社會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雖說,張家還有後人在,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血緣親情關係早已經變淡了,已經不值得他去為這些後人做些什麼了,就算找到這些後人,張宇初也只想遠遠的看上一眼而已。

    「我不是戲子,不需要演戲。」

    「那你怎麼穿著戲服,看上去還蠻漂亮的。」

    唐昕還以為張宇初是不願意透露劇情才這樣說的,不管怎麼說還是成功的轉移了話題,眼中閃過一絲不小的得意,雖然以前沒在電視上見過眼前這個傲氣十足的傢伙,但看上去真的很有男人味,比那些奶油小生帥氣多了。

    「這不是戲服,是喪服……」

    張宇初淡然的閉上了嘴巴,將「是死人穿的」幾個字嚥了回去,心裡自嘲的笑笑,跟這個女捕快解釋這麼多作甚,說了她也不會懂。

    「啊。」

    唐昕驚叫一聲,本以為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沒想到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還真是失敗啊。

    ……

    在醫院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張宇初的身體棒的很,連一點虛弱的症狀都沒有。

    從醫院出來之後,唐昕就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盯著張宇初,這怎麼可能,她明明看見眼前這個傢伙吐血,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是醫院的檢測儀器壞了,醫院的醫生腦子出毛病了?

    「你真的沒事?」

    「我早就說過了,我沒事,我自己就是一個郎中……是醫生,確切的說應該是中醫,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你不信?」

    接受唐昕懷疑的目光,張宇初神色平靜的說道。

    「不,不是?」

    聽唐昕的口氣,張宇初就知道,唐昕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認定他是在湖邊亂造呢,也難怪,現在這個社會,敢說自己是中醫的都是,鬍子花白的老爺爺,不然都會認定為是不學無術的騙子。

    其實,正一教雖然不是丹鼎派,但每一代的掌教天師對藥石之術都頗有研究,更不要說張宇初這位博學多才的天師,醫術冠絕天下。

    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除了帝王之外,普天之下沒有多少人敢勞煩他出手醫治,就算是王宮貴胄也不行,所以不論正史還是野史,是對他醫術方面的記載幾乎為零。

    「一年前,你的肩頭受過一掌,至今尚未痊癒,每到下雨天的子夜時分,肩頭鎖骨處都會痛不欲生,不知我有沒有說錯?」

    「你怎麼知道的?」

    一年之前,唐昕得到線報,國家一級通緝犯在南都市出現,唐昕帶隊抓捕,然而非但沒有抓到這個通緝犯,還損失了三名隊員,自己肩頭還被打中一拳,落下了病根。

    這件事情,只有唐昕自己知道,連她的父母都不太清楚,每到下雨天的夜晚,她都會痛不欲生,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張宇初一語道破,如何能夠不驚訝。

    「望聞問切,這是一個中醫要具備的最基本的技能。」

    「你有辦法醫治?」

    唐昕就像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看見一絲曙光,落水的孩童看見一顆救命稻草一樣,緊張的問道。

    「我不為女捕快治病。」

    什麼?女捕快?唐昕頓時火帽三丈,是誰幫他帶到醫院幫他檢查,是誰剛才幫他付的醫藥費,不過片刻之後唐昕就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張宇初根本就沒事,而且事前他也明確的拒絕了她的好意,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不過我不喜歡欠人恩情,破例一次,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

    張宇初話鋒一轉說道,如果不是他需要唐昕的幫助,他絕對會見死不救,這個天下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他忙不過來。

    「啊。」

    一瞬之間,唐昕被巨大的幸福所淹沒,破涕為笑。

    「你現在去哪?我送你去。」

    唐昕生怕眼前這個性情古怪的怪人,忽然之間又改變主意,眼前這麼好的討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卻不知道這一次又拍錯了馬屁。

    「不知道,在這裡我無家可歸。」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家人都……要不這樣吧,你暫時住在我家,等過一段時間,你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後,再搬出去吧。」

    唐昕知道很多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很古怪,這樣的人錯過一次,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唐昕甚至連張宇初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是忽然之間離開,真不知道要上哪去找。

    既然他暫時沒地方去,那不更好,雖然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唐昕心底還有些排斥,但為了治病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配槍放在床頭,他要是敢亂來,就一槍崩了他。

    「那,好吧。」

    張宇初也沒有矯情,他確實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既然有人送上門,他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要是有人知道,蘇江省公安廳刑警大隊美女中隊長唐昕,居然邀請一個陌生男人去閨居暫住,一定會驚訝的找不著北,這還是對男人不屑一顧的蘇江警界一枝花麼?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這個你拿著,就當是我住在你家的費用。」

    「這是黃金……」

    難以置信,在唐昕面前數塊鵝卵石大小,散發出黃橙橙的光芒的不是黃金石什麼,黃金唐昕見過,但這麼大塊的黃金還是唐昕還是頭一次見到,對於張宇初的身份,唐昕更加好奇了。

    他哪來這麼大錠的黃金?

    在醫院的時候,唐昕檢查過他的衣服,一件可疑的東西都沒有發現,連張身份證都沒有,更不要說是金光閃閃的黃金了。

    唐昕知道張宇初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黃金,不過,在剛才上車之前,張宇初在花圃上撿了幾塊鵝卵石,唐昕當時還好奇,他要石頭做什麼,難道這幾塊黃金……

    不可能,這個猜猜太瘋狂了,唐昕立刻斷絕了這種猜想。

    「這麼多黃金,是從哪冒出來的?」

    「當然是我的,拿著,我不喜歡欠人恩情。」

    張宇初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在這股氣勢的震懾之下,唐昕很配合的將黃金收了起來,張宇初這才收斂強大的氣息,滿意的點了點頭,閉目不語。

    以張宇初的身份地位,出行從不帶金銀,這些凡俗事物自有專人幫他打理,身上從來沒有錢財,更何況張宇初還不知道現代的銀票是什麼模樣,卻又不想欠下人情。

    只好,撿起地上幾塊石頭,施展點石成金術!估摸著這些黃金應該夠他住上一段時間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24
第三章:筆墨紙硯

    「這是真的?」

    這一切對唐昕來說,來得太過突然,更做夢一樣,不會是真的在做夢吧,想黃金都,這怎麼可能!

    和張宇初一語道破折磨唐昕多日的病痛相比,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三塊鵝卵石摸樣的黃金,給了她更大的震撼。

    一語道破她的病痛可以用醫術高明磊解釋,可是這憑空出現的黃金,可不是唐昕的認識所能夠解釋得通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假包換。」

    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張宇初,猛的睜開雙眼,露出駭人的精芒,嚇得正在開車的唐昕一個哆嗦,差點沒和面前的車輛來個親密接觸。

    居然有人敢說他張宇初給出的黃金是假的,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這當然是張宇初所不能容忍的,張宇初哪裡知道,唐昕其實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是錯怪了唐昕。

    好恐怖!

    在張宇初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唐昕都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般。身為蘇江省公安廳刑警大隊的中隊長,唐昕抓過不少十惡不赦的罪犯,就算在一年前打傷她的國家一級通緝犯身上唐昕都沒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息。

    讓唐昕感到慶幸的事,那不過短短的一剎那,說完四個字之後,張宇初又從新閉上眼睛,惜字如金,連多說一個字都不肯。

    不過是張宇初睜開眼睛而已,就讓人產生如此大的恐懼,然而這不但沒有讓唐昕畏懼,反而更加加重了唐昕的好奇心,決意要將他的身份調查一個一清二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這黃金對我來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可以支付房租,一個月六百塊人民幣就好了。」

    唐昕一邊開車,一遍觀察張宇初的變化,試探的說道,她已經懷疑張宇初是從與世隔絕的深山裡來得,這奇裝異服,那一頭飄逸的長發,還有這貨真價實的黃金,現在還哪有人直接用黃金交易的啊,現代都市根本沒有這樣的極品。

    就算是一個普通市民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是刑偵能力極強的唐昕,將前後的事情串聯起來,稍微的推敲一番,就在腦海中描繪出一段相差無幾的前因後果。

    「人民幣?」

    果然,聽到唐昕的話語,張宇初雙眉微蹙,在腦海中搜尋起關於人民幣歷史來源,很快他就找到了相關的記憶,這人民幣說白了就跟明朝時期的銀票,只不過是銀票上沒有帝王的頭像而已。

    張宇初發現,現代社會的很多東西,都是由明朝時期的東西演變而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稱而已,這個社會並不是他最初想像中這般陌生,還是依稀能夠找到他所熟悉的影子。

    「我沒有人民幣。」

    最後張宇初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雖然以他的術法,能夠仿照出人民幣,就跟真的一模一樣,但人民幣的真偽,最根本的判定就是它的合法性,假的就是假的,就算跟真的一樣,沒有合法性,那也是假的。

    造假人民幣和點石成金最本質上的區別,同樣就是合法性,張宇初不排斥點石成金,但絕對不會造假,這是道心的問題。

    張宇初的反應,更加堅定了唐昕內心的推測,當下唐昕不動神色的問道,甚至還用上了敬稱。

    「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呢?」

    唐昕心裡那點計算,有哪裡是張宇初的對手,只要唐昕一張口,他就能夠知道唐昕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張宇初卻也沒有因此和一個小女子計較,畢竟堂堂一代天師和一個女捕快計較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有失體統。

    儘管在一路上,唐昕費盡口舌,張宇初卻置若罔聞,在副駕駛座上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就當唐昕不存在一般,唐昕哪裡知道,就算她在張宇初耳邊喋喋不休數天數夜,也根本無法干擾到張宇初。

    只要張宇初不願意,唐昕根本無法從他口中套到一丁點的消息,純粹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只能加深張宇初認為她是一個長舌婦的印象。

    「不說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定會打探清楚的。」

    唐昕不服氣的看了副駕駛座上老神在在閉目養神的,小聲嘟嘟囔囔的說道,就算張宇初不說,她也相信她完全可以利用權職將張宇初的底細驀地一清二楚,要知道她是刑警大隊的中隊長。

    幾分鐘之後,唐昕將車停在了南都市龍蟠路丹楓白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到了,下車吧。」

    唐昕有些氣餒的說道,一路上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就跟對牛彈琴一樣,張宇初別說是搭腔,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一下。

    在遇到張宇初之前,唐昕對自己的樣貌是非常有自信的,可是現在這樣的自信已經當然無存了,這個怪人從始至終就沒拿正眼瞧過他一眼,她只能拿張宇初的審美觀有問題,來自我安慰,自我療傷了。

    「嗯。」

    張宇初已經感覺到汽車停止前進,這才微微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才用法術打開車門,走下車。

    「咦!車門怎麼自動就開了?」

    唐昕再一次的發現了靈異事件,她明明沒有打開車的中央門鎖,可是車門卻被打開了,難道中央門鎖控制系統出問題了?不可能啊,昨天才從奧迪4s店開出來的啊。

    「難道車門不是這樣開的麼?」

    張宇初差異的說道,他明明是按照唐昕的打開車門的方式將車門打開的,第一下確實沒有打開,不過推第二下的時候,他用上了一個小小的法術,車門輕輕鬆鬆的就被打開了。

    「沒,不是,這輛車是公家的,有一段時間沒有送去保養了,可能是車門中央控制系統出故障了,明天拿去檢修一下,我帶你先上去吧。」

    唐昕口是心非的說道,目光在張宇初身上和靈異打開的車門上巡迴著,心中篤定這問題一定出在張宇初的身上。

    丹楓白露小區是南都市的中檔住宅區,兩室一廳的房子,平時就唐昕一個人住,從來都沒有男性踏進去過半步,更不要在在裡面住下了。

    面積是小了一點,根本無法和龍虎山的嗣漢天師府相提並論。

    在洪武年間更有「北孔南張」之稱,龍虎山的天師府是唯一一座能夠和北方曲阜的孔廟相提並論的私宅。

    不過據張宇初對現代都市的初步認識來說,一個女捕快住在這,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這裡的環境看上去還算不錯,他並沒有感覺到對能夠對他形成威脅的人和物。

    「這裡是廚房,這邊是衛生間,這間是我的房間,這邊是我的書房,以後你就住在這,不過現在還沒有騰出來,今天就暫時委屈你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可,可以麼?」

    唐昕很怕眼前的怪人因為讓他睡沙發而不高興。

    「沒關係,我有個地方住就可以了。」

    張宇初淡漠的說道,唐昕卻還以為張宇初生氣了,要是為這麼點小事將他給得罪了可真的非常不值得,在為她治理頑疾的時候,做點什麼手腳,那可就真的慘了。

    「要不,要不,你今天,就,就住在我房間吧。」

    「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好了。」

    張宇初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女孩子的閨房,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就能夠住進去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對於女子來說還有什麼是比名節更加重要的。

    道家講究的因果報應,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種污人清白的事情,張宇初是不會做的。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你這裡有筆墨紙硯麼?我給你寫個方子,照方抓藥就,你的傷就可以痊癒了。」

    唐昕的擔心都掛在臉上,一張小臉緊張的要命。張宇初完全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方式,用道家的符咒法術位唐昕療傷,可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無法解釋的通了,在沒有完全相信唐昕之前,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筆墨紙硯?沒有!只有水筆」

    眼前的怪人一開口就是筆墨紙硯,還以為是在古時候啊,現在如果不是國學愛好者誰家裡還藏這些玩意,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男子,唐昕一個年輕貌美,青春靚麗小女子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水筆?水筆也成。」

    在唐昕的注視下,張宇初接過了水筆,在紙張上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有這樣用水筆寫字的麼?拜託,這是水筆,不是毛筆啊!唐昕用手摀住吃驚的嘴,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此時此刻內心的驚訝。

    「照著這個方子抓藥,用溫火熬製兩時辰,將五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一次,服用七天的時間,你就可以痊癒了。」

    很快,張宇初就將藥方遞給發愣中的唐昕。

    「啊,哦。」

    唐昕清麗的面容還是一臉的呆滯,下意識的點點頭,接過了張宇初遞過來的藥方,馬上,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唐昕再一次的被震住了,藥方上面的字,唐昕幾乎都不認識,清一色的繁體字。

    「怎麼?藥方有什麼問題麼?」

    張宇初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自認這個藥方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不是,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表面上雖然這樣解釋,唐昕在心裡卻在說,一個字都看不懂,問題大發了,這個怪人不會真的是剛剛從原始森林,神農架之類的地方出來的吧。

    「沒問題就去抓藥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對了,忘記告訴你,本真人姓張,名宇初。」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39
第四章:不治之症

    真的事忘記了麼?還是故意忘記的?唐昕表示懷疑,一路走來,唐昕問了不下數遍,就是忘記兩字能夠解釋得麼?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現在張宇初居然自己講名字說了出來,這道讓唐昕受寵若驚,分明是表示張宇初已經慢慢的開始相信她了。

    不,等等,什麼你時間不多了?這話聽著怎麼不對勁啊,身為刑警大隊的第一中隊的中隊長,唐昕平時雖然很忙,但抓藥的時間還是能夠抽出來的,怎麼會是時間不多了呢?怎麼聽都像是病入膏肓的意思。

    「我的時間不多了,難道是……」

    唐昕有些擔心的問道,雖然她的工作性質,經常讓她面臨生死,她不怕死,但她真的不想死,她還沒有活夠,戀愛都沒好好的談過一次,連個可以溫存的男朋友都沒有啊。

    「你中的是摧心掌,你應該慶幸,傷你的人功夫沒有練到家,而且沒有沒有打中你的心臟部位,不然你當場就沒命了,不過你沒有及時療傷,現在肩膀上的傷勢已經開始擴散,再不醫治,三月之後就會擴散至心脈,不出五月就會心脈盡碎而死。」

    話張宇初已經說明白了,醫治的藥方也已經開出來了,至於唐昕信不信,那就是唐昕的事情了,與他無關,他不會逼著一個女捕快接受他的治療,更不會關心一個不相信他的女捕快的生死。

    「你不是傷你的人的對手,下次遇見的時候,有多遠就躲多遠,不要再去招惹。」

    末了,張宇初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他還是不希望唐昕就這樣死去,起碼不希望唐昕這麼快的就死去,畢竟在這麼陌生的時代,唐昕是他唯一一個認識的人,很多事情他還需要唐昕指路。

    唐昕不願意相信,卻又不敢不相信,所以決定去南都武警總院做一個全面性的檢查,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唐中隊,結果可能很不理想,你可要有心裡準備……」

    南都市武警總院骨科主任劉剛手裡拿著檢查報告,一臉的難為情,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摸樣。

    「沒關係,劉主任,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說吧,我能夠堅持的住。」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你的情況比想像中的要糟糕很多,據初段診斷可能是骨癌晚期,具體的情況要等詳細的報告出來以後才能確定,我建議你立即住院,接受治療。」

    劉剛嘆了一口氣,一臉惋惜的說道,骨癌晚期就是絕症,等於是宣判了死刑,接受治療又能夠如何,不過是苟延殘喘擺了,多好的一位姑娘啊,還這麼的年輕,真是令人惋惜。

    「骨癌晚期是麼?」

    唐昕悵然若失,她可以不相信張宇初不著邊際的望聞問切,但她不能夠不相信科學,更何況南都武警總院的劉主任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骨科專家,從他口中說出來,已經是**不離十了。

    癌症晚期對現代醫學來說是一座不可踰越的大山,就算是在將來的數十年,乃至是數百年都是攔在醫學工作者面前的一座大山,根本沒有良好的有效的辦法進行醫治。

    「我可以相信他麼?「

    唐昕在心裡一遍又一一遍的問自己,現代尖端科技加上全球無數頂尖的醫學工作者都不能夠解決的難題,試問她能夠相信一個深山裡面走出來的年輕人,能夠將這個問題迎刃而解麼?

    「唐中隊,只要你肯配合,希望還是有的。」

    說這話的時候,就算權威如劉剛都腳下發虛,可作為一個醫生,他的職業決定了他的選擇。

    「不用了,劉主任,謝謝你的好意。」

    「唉。」

    劉剛心裡清楚,就算唐昕接受治療,治癒的可能幾乎為零,還不如趁僅剩的時間,和家人一起快樂的度過最美好的時光,目送著唐昕離開辦公室,他哪裡知道唐昕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了總院中醫科。

    在中醫科副主任辦公室,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正戴著眼鏡,正皺著眉頭在為一位患者開著藥方。

    這年頭,來看中醫的大多數都是,走過無數家醫院,西醫已經無法醫治的疑難雜症,所以中醫科病人一般很少,但凡來一個病人,都是一些棘手的難題,治好了那就是老中醫醫術高超,束手無策就將罪責歸結在中醫醫術落後上。

    「好了,你現在拿著這個方子去抓藥吧。」

    老者將方子遞給患者,讓患者去藥方抓藥,這才摘下眼鏡,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為病人看病不但是個腦力活,更是一個體力活,老者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卻因為總院中醫科沒有人挑大樑,依舊奮鬥在第一線。

    「昕兒,今天怎麼有空來醫院看你曹爺爺來了,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來曹爺爺幫你把把脈。」

    儘管很疲憊,曹參看見唐昕的身影的時候,立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曹爺爺,瞧您這話說的,昕兒難道就不能來看曹爺爺您啊,不過,不過,昕兒這次來是想曹爺爺幫昕兒看個藥方。」

    唐家和曹家是世交,曹參可以說是看著唐昕長大的,這個時候唐昕也沒有心情和曹參客氣了,直接將張宇初開出的藥方遞給曹參,曹參面色微微一變,重新戴起老花鏡,有些詫異的記過藥方。

    曹家是杏林世家,曹參以上數代更是宮廷御醫,曹參自己也算的上是杏林國手,以唐曹兩家的交情,唐昕有病首先應該是找上他把脈,而現在唐昕居然拿著藥方前來,臉色還如此之差。

    一入眼就是清一色的繁體字,這讓曹參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以他的學識當然不會這這些字體難道,可現在繁體字在新共國的日常生活中已經絕跡了,只有在港台等地方才會出現。

    在大陸用繁體字開藥方,不然就是不學無術之輩,裝模作樣的坑蒙拐騙,不然就是真正的有幾分本事的人,不過用繁體字開藥方確實有些貽笑大方,有故意賣弄之嫌。

    很快,曹參就改變了看法,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了起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辨認起來,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一般,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

    「高,實在是高,好大的手筆,好狠的用藥,老朽自愧不如啊,昕兒,這個藥方你是從哪的來的啊?」

    「曹爺爺,你就先被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你看這個藥方有什麼問題麼?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昕兒可就得照方抓藥了治療肩上的傷呢。」

    唐昕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她肩上的傷曾經讓曹參看過,卻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現在病情惡化,要是藥方沒有問題的話,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藥方沒有問題,可以照方抓藥,不過這個藥方的要求很高,你就算是將藥給抓回去,也沒有辦法正常服藥,要不這樣吧,我讓藥房每天幫你把藥熬好,你按時過來喝就好了,記住了,是按時過來喝藥,這個藥方暫時就放在曹爺爺這邊,有些地方曹爺爺還要再研究一下。」

    曹參用簡體字將藥方從新抄寫了一遍,吩咐護士每天嚴格按照藥方的要求配藥,煎藥,然後不動聲色的將繁體字的藥方給收了起來,醫術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想要在往上提升那就要靠機緣了,這個藥方讓他看見了希望。

    「謝謝曹爺爺,昕兒一定會按時過來喝藥的。」

    曹參讓人跌破眼鏡的反應,唐昕都看在眼裡,他的脾氣唐昕是知道,眼高於頂和張宇初這個怪人也好不到那裡去,能夠讓他都佩服成這樣的藥方,肯定不同凡響。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了下來,這個藥方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治癒她的骨癌晚期,沒有人將生死當做是一場兒戲,沒有人,唐昕也不例外。

    「昕兒,你老實跟曹爺爺說,這張藥方是哪位神醫所開,能將他引見給曹爺爺麼,這對曹爺爺來說很重要。」

    學無止境,醫道同樣如此,普天之下能夠當得起曹參一句神醫的人幾乎不存在,但就為這一張藥方,曹參不惜捨棄他們這一代最為看重的顏面,拉下臉來對唐昕好言相求。

    唐昕其實很想說出實情,但是張宇初古怪的脾氣讓她杜絕了這種想法,這件事情弄不好可能就是不歡而散的局面,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反正他現在也住在她的公寓裡面,看他的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打算離開。

    糟糕!忽然之間唐昕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從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將張宇初送回家之後,她就將張宇初一個人丟在家裡,看看時間,現在都下午四點多了,他不會在家裡炸開鍋了吧。

    「曹爺爺,這個藥方是昕兒偶然之間的來的,那位神醫留下一個藥方就走了,昕兒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好了,曹爺爺,昕兒家裡還有些急事,要趕回去處理,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也不顧不得曹參的反應,變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辦公室,坐上警車打開警笛,風風火火的朝家裡趕去,心裡還在不斷的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唐昕對張宇初這個山裡來的怪人可是一點底都沒有。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49
第五章:入鄉隨俗

    還好,出人意料的,家裡一切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摸樣,並沒有出現唐昕想像中的景象。

    只見張宇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的凝重,似乎在思考一些什麼,並沒有因為唐昕突然出現,而受到干擾,根本就沒有發現唐昕的存在一般。

    唐昕這才放下心來,稍稍的喘了一口粗氣,調整了一下狀態,換上了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呃,那個,張…張大哥,你中午沒有吃飯,應該餓了吧,我這就下廚,幫你做一頓好吃的。」

    想要抓住一個人,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可話一出口,唐昕就後悔了,從小到大唐昕就從沒有下過廚。

    家裡連做飯的材料都沒有,就算唐昕真的將一桌子的飯菜做出來,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人有膽子下筷子嘗試。

    「嗯。」

    張宇初威嚴的點了點頭,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唐昕回來了一般。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張宇初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勢重千鈞,幾乎壓迫的唐昕喘不過氣來。

    張宇初不由微微皺眉,他並不是故意的,這種氣勢是久居上位而養成的,無意間的一舉一動都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以張宇初在大明朝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帝王下詔,也必須要客客氣氣的,接不接旨意,還得看他的心情好不好。

    就算是無意間的一舉一動散發出來的氣勢,別說是唐昕,蘇江省的一把手來了,也不能夠正常的說話。

    看見唐昕的反應,張宇初覺得以後要注意了,不能動不動就散發出強大的氣勢,畢竟現在不是六百年前,當下不動聲色的將氣勢收斂起來,彷彿一切都是唐昕的錯覺。

    好恐怖!

    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勢?

    唐昕感覺像是置身於萬年冰窟一般,距離死亡時如此之近,心裡在不斷的想,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的人,才能夠擁有如此大的氣場。

    不過在一瞬之間,這種感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一切都是她的在頃刻之間產生的錯覺,但唐昕敢肯定,這絕對絕對不是錯覺,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怪人在作怪。

    「我可能需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久麻煩你了。」

    張宇初略帶歉意的說道,寄住在她的家裡,還將她嚇得一驚一乍的,不管怎麼說都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沒關係,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點都不麻煩。」

    在唐昕眼裡,張宇初就是一個脾氣古怪的怪人,忽然之間對她客氣起來,倒是有點受寵若驚起來,巴不得張宇初常住下去呢。

    「不要緊張,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惡意,坐下吧,現在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好。」

    張宇初可以隨意,唐昕見識了他的神奇之後,卻不敢不當回事,規規矩矩的坐到了對面,儘管他從始至終就像他說的一樣,從來沒有露出過敵意,唐昕可不希望在無意之間惹惱這個怪人。

    此刻唐昕的內心是矛盾的,作為一個執法人員,擁有良好職業操守的她,首先的選擇應該是報警,將張宇初交給警方處理。

    但她現在卻沒有這樣做,心中有些忐忑的想,張宇初要跟他談些什麼事情,千萬不要是違法亂紀的事情才好。

    「我的姓名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歷……」

    說到這,張宇初嘲諷似的笑了笑,他的來歷就算說了,恐怕也沒有人會願意相信。

    「我的來歷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以前的一切從今天開始已經一刀兩斷,我想我應該從新開始,是的,從新開始。」

    張宇初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在提醒自己和以前一刀兩斷,在新的世界,從新開始新的人生。

    「我需要你幫助我從新開始,你明白我在說些什麼麼?」

    「嗯,明白。」

    「好,作為交換,你可以向我提三個要求,當然我可以選擇拒絕你無理的要求……」

    「等等,在被你拒絕之後,那我還可以提另一個要求麼?」

    「當然,我會幫你做到三個要求。」

    「為我治病算不算一個要求?」

    「不算,藥方我已經給你了,只要按照藥方抓藥,你的傷很快就能夠治癒,至於你是否照方抓藥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那好,我現在就向你提第一個要求!」

    唐昕一臉緊張的說道。

    「你只有三次機會,你要想清楚。」

    張宇初好意的提醒道,三次機會,對唐昕來說就等於是三個保命符,她居然不知輕重的想要浪費。

    「我想清楚了,第一個要求一定要治好我的病。」

    「唉,沒問題。」

    張宇初嘆了一口氣,照方吃藥,就可以治好她的病,完全不需要浪費一次機會,不過機會已經給唐昕了,怎麼利用這三次機會那是她的事情,張宇初管不著,也不想管。

    「第二個要求,在你想要離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無聲無息的就離開。」

    「可以。」

    「第三個要求,我可以再要三個要求麼?」

    唐昕緊張的盯著張宇初,提出來第三個要求,生怕這個有點無賴的要求惹惱了他。

    「可以,不過只此一次,你要明白貪得無厭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下次提要求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慎重,這些要求並不是無償的。」

    這三個要求,對張宇初來說根本就談不上要求,所以張宇初答應了唐昕第三個有點耍無賴的要求。

    「哦。」

    唐昕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委屈的低下頭。

    「沒事了,你去做飯吧。」

    「啊……」

    唐昕錯愕的抬起了頭,臨了還是沒能夠躲過去,她拿槍的手根本就不是拿鍋鏟和菜刀的材料。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麼?」

    「有,我不會做飯,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到這個時候,唐昕決定坦白從寬,現在的女孩子不會做飯也不算是丟人的事情,何況她一個堂堂刑警中隊長,不過經歷這次之後,唐昕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學習廚藝。

    「順便,順便幫你買件衣服。」

    唐昕上下打量了張宇初一眼,弱弱的說道,她的家裡可沒有男人的衣服,而且他現在可以肯定,張宇初的一頭長發絕對不是假髮,他們首先要做的不是去吃飯,而是帶去理髮,順便換一身行頭。

    「好。」

    張宇初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重新開始,穿著一套死人穿的衣服滿世界亂走算怎麼回事。

    ……

    「名都麗人美容美發養生會所?理髮店?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來理髮店,自然是理髮,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翦除,就算張宇初是個道士,一直以來都是帶髮修行,並未出家。

    「你的頭髮太長了。」

    小媳婦一樣跟在張宇初身後的唐昕酸酸的說了一句,張宇初的頭髮烏黑亮澤,何止是長這麼簡單,要剪掉它,唐昕都有些捨不得。

    不過現在留著長發的都是女人,哪還有男人留著這麼長的頭髮,入鄉隨俗,張宇初也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已經有了決定。

    不過,在張宇初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兩個穿著旗袍的高挑女子,禮貌的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是女子養生會所,男子是不能進去的,非常抱歉。」

    張宇初有些不悅的回頭看了落後他半步的唐昕一眼,居然帶他來一個只有女人才能進去的地方,是何居心?

    倒不是唐昕大意,她當然知道這家養生會所是女子養生會所,而且還是她一個閨中密友開的,理髮,唐昕首先想到的就是這裡,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來之前,唐昕已經打過電話給她的朋友了。

    不過現在,她的朋友可能是出了一些狀況,並沒有到門口來迎接她,使得張宇初盡職盡責的工作人員攔在門口,看樣子是有些生氣,唐昕心中大急,暗叫不好,當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小昕,今天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就在唐昕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和張宇初解釋得時候,耳邊傳來了悅耳動聽的聲音,唐昕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這個聲音來的實在太及時了。

    「瀾姐,你可算來了。」

    李韻瀾在接到唐昕電話的時候,知道唐昕要來,還帶著一個朋友,真可謂是受寵若驚,要知道唐昕來會所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要說帶著朋友一起來了,特地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前來陪伴。

    「怎麼了,我的大美女,是誰敢欺負我們的唐大美女?告訴瀾姐,瀾姐為你出氣。」

    李韻瀾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戲虐的笑意,試問整個南都市有幾個人敢欺負鼎鼎大名的唐中隊,她不欺負人已經是求神拜佛了。

    「好了,瀾姐,不跟你鬧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

    張宇初還在等著她的解釋呢,唐昕可沒有心情和和李韻瀾鬧著玩,急忙指著張宇初說道,卻連名字都沒有介紹。

    居然是個男的!

    接到電話的時候,李韻瀾還以為唐昕的朋友是個女子,一看是個男的,吃驚不小,而且還是一個長頭髮,穿著古裝的搞怪男,心中不由惡寒,這是哪裡來的極品。

    小昕不會是想帶著他進入會所吧,那以後她這家女子養生會所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不過,涵養極高的李韻瀾還是極為禮貌的率先伸出了手,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李韻瀾,是小昕的好朋友。」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52
第六章:改頭換面

    雖然李韻瀾涵養極高,那一瞬間的不屑掩藏的非常好,可有怎麼能夠逃得過張宇初的觀察。

    就算整個過程,張宇初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都沒正眼瞧過李韻瀾一眼。

    「男女授受不親。」

    張宇初很不客氣的說道,將李韻瀾伸出的手高高的晾在了一邊。

    嘎!

    小昕是哪裡找來的極品,還男女授受不親,本美女跟你握手,那是不想讓小昕難堪,還拿起大來了,給臉不要臉。

    更為可氣的是,整個過程對方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完全是不屑一顧一般的表現,這樣平時眼高於頂的李韻瀾如何能夠忍受,臉上泛起一絲薄怒,要不是當著唐昕的面,已經直接讓人將張宇初給打出去了。

    一看張宇初的打扮就像是一個腦子有毛病的窮酸文人,滿口的之乎者也,沒有絲毫的本事不說,卻自命不凡,表面上一副清高的樣子,心底的思想不知道有多麼的齷齪,這樣的人李韻瀾見得多了。

    也就是唐昕充滿了正義的小姑娘,愛心氾濫,才會上這種人的當,不行,決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沒想到先生還是一位世間少有的極品道德君子,小女子失禮了。」

    李韻瀾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暗諷張宇初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握個手還搞個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當真笑死人了,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張宇初犯不著自降身份和一個沒有教養的潑婦大罵於市井之間,對李韻瀾的諷刺置若罔聞,雙手負於背,將頭顱微微揚起,完全無視了李韻瀾的存在。

    一邊是閨中密友,一邊是不敢得罪的世外高人,兩人一見面就槓上了,恰好將唐昕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

    張宇初現在這個樣子,唐昕實在是太熟悉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摸樣,也是在是太打擊美女的自信心了。

    李韻瀾怎麼說也是南都市數一數二的大美女,財富,才華,樣貌,樣樣不缺,你好歹也給個面子是吧。

    想到這,唐昕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家世樣貌絲毫不比李韻瀾遜色,從結識到現在,不照樣沒有得到張宇初一個正眼,確實非常的可惡。

    她哪裡知道,張宇初什麼絕色沒有見過,以張宇初的定力,就算是她脫光了站在張宇初的面前,都沒有任何的誘惑力可言。

    女人的皮相和重要,絕美的皮相對一般的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就算是帝王業不例外。

    可張宇初不是帝王,更不是一般的男人,想要讓他傾心,靠**和皮相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早就知道張宇初是個心情古怪的怪人,所以唐昕才沒敢帶張宇初去不熟悉的地方,而是帶到了好朋友這裡,沒想到還是一見面就槓上了。

    「瀾姐,我是帶我的朋友來剪頭髮的,走,我們進去吧。」

    這個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快刀斬亂麻,也不由李瀾分說,就拉起張宇初的手往會所裡面走去。

    李韻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都還沒有答應就拉著一個臭男人進入她的女子會所,不過對刁蠻任性的唐昕,確實沒有什麼辦法,只渴求唐昕帶著她古怪的朋友剪完頭髮之後就立即離開。

    要是時間長了,消息傳出去,她這家女子養生會所的生意也就別做了,趁早關門歇業的了。

    只能嘆了一口氣,恨恨的踩著高跟鞋,從後面跟了進去,走在後面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心底發誓一定不要讓她單獨碰見他,不然要他好看。

    美女老闆都沒有反對,會所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

    「哇,先生你的頭髮真的很漂亮,剪掉實在有些可惜了。」

    這是美發師第一次在名都麗人養生會所接待一個男客戶,同時也是他頭一次看見這麼烏黑亮澤的長發,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擁有這樣漂亮的長發,更不要說是個男人,當真是大開眼界。

    「剪吧,免得我等會改變主意。」

    張宇初微微閉上眼睛,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毀,孝之始也,剪掉長發,告別過去,對他來說是需要很大的勇氣與決心的。

    「那好吧,先生想要什麼樣的髮型呢?」

    「幫我朋友剪一頭短翠,這樣看上去比較有精神。」

    什麼髮型的,張宇初根本就不懂,所有也就沒有回答,還好唐昕還站在旁邊看著,並沒有離開,幫忙回答說道,張宇初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美發師這才開始動手修剪。

    「瀾姐,來這邊說話。」

    唐昕看了看正在安靜的接受理髮的張宇初,隨即拉了拉李韻瀾的衣角,將李韻瀾悄悄的叫到了一邊,羞紅著臉,小聲說道。

    「瀾姐,你這裡有男人穿的衣服麼?比如說男人貼身的衣服?」

    「什麼!男人穿的衣服?小昕你不會是生病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吧,瀾姐這裡是女子養生會所,不是男子養生會所,你把瀾姐想成什麼人了?瀾姐這哪裡有男人的貼身衣物。」

    「我不是這個意思,瀾姐,你不要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幫我找一套男人穿的衣服。」

    唐昕連忙擺手,急忙的小聲解釋道。

    「你是想讓我找套衣服給你的朋友穿,不行,絕對不行。」

    李韻瀾算是明白了,唐昕這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啊,她恨不得用高跟鞋踩扁張宇初,唐昕長在居然讓她幫忙找套衣服給張宇初穿,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的了,那樣更省事。

    「瀾姐,你對我最好了,你不會這麼狠心不幫忙的,算我求求你了,我這個朋友脾氣有點怪,我不放心帶他去別的人多的地方,而且我得看著他,所以只好求你幫忙了,就這一次,瀾姐!求求你了。」

    「別拉了,我都快要散架了,我答應你還不成麼?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怪人你是從哪裡找來的,值得你這麼上心。」

    「就知道瀾姐對我最好了,等會我請你吃飯。」

    唐昕高興的說道。

    「等著吧。」

    說完,李韻瀾就離開了會所,開著車朝附近的商場而去。

    ……

    唐昕有些痴楞的看著剪完頭髮之後的張宇初,短翠發確實非常的適合,看上去精神抖擻。

    超越一米八的碩壯身材,二十四五的年紀。紅潤的面色,堅毅的目光,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

    唯一不搭調的就是張宇初身上才穿著一襲古裝,看上去還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要是換成現代服飾,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在換衣服之前,應該洗個澡,算算時間,等張宇初洗完澡,瀾姐買衣服也應該回來了,沒錯,就這麼辦。

    「張大哥,先去水療館包間洗個澡吧,衣服很快就送過來了。」

    「嗯,麻煩你了。」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沒有多少女子來水療館保養,可在養生會所工作的都是女子,忽然之間出現一個男人,大家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張宇初,紛紛對張宇初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交談起來。

    不過,這並沒有讓從小就被一大群的丫鬟服飾慣了的張宇初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在張宇初的概念當中,女人服侍男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點和唐昕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有本質上的區別,也算是殊途同歸。

    等到唐昕帶著張宇初進入水療館的包間,洗浴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張宇初沐浴了。

    張宇初微微揚起了頭,大大條條的張開了雙臂,唐昕覺得這個姿勢看得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對了,這個姿勢在古裝戲裡經常看見,分明就是帝王或者是達官貴人,要沐浴更衣前要宮女丫鬟脫衣服的模樣?

    是幫他脫?還是不幫他脫?

    呸!他以為他是誰啊?古時候的帝王還是達官權貴,就算是,現在也不是女子被奴役和壓迫的封建社會了,我才不會給他脫衣服,服侍他洗澡呢,憑什麼呀,哼。

    半天都沒有丫鬟上來服侍,張宇初這才啞然失笑,這已經不再是六百年前的天師府了,轉頭看了看抿這個嘴唇的唐昕,對她說道。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就好了。」

    「哦,我就在外面,洗好了叫我,我幫你把衣服送進來。」

    唐昕如臨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水療包間,靠在水療包間門外的牆上,一顆幼小的心靈在撲通撲通直跳。

    他不會真的是穿越來的王宮貴胄吧,這怎麼可能,太荒謬了,一定是清穿劇看太多了胡思亂想了,可是,可是他表現出來的公侯氣質太自然了,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小昕,給,這是你朋友的衣服。」

    「啊……瀾姐,是你啊,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嚇死我了。」

    唐昕驚叫一聲,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才緊張的拍了拍偉岸的胸脯,驚恐未定的說道。

    「你這是怎了了你,失魂落魄的,你才嚇死我了呢,你那朋友呢,這是他的衣服。」

    李韻瀾沒好氣的將一大推衣服往唐昕懷裡一塞,氣憤填膺的說道,覺得這輩子認識唐昕,準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怎麼這麼多。」

    「我又不知道你的朋友穿什麼尺碼的,為了讓我自己不再跑一趟,只能把差不多的尺碼都買一套,哪套適合就穿哪一套嘍。」

    「瀾姐,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咦,咦,咦,你這個死妮子,離老娘遠點,老娘可不吃你這一套,讓人看見了,老娘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呵呵。」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0:57
第七章:三妻四妾

    「瀾姐,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看了看時間,唐昕有些擔憂的說道。

    「瞧你說的,不就洗個澡麼?能出什麼事啊。」

    「不是,瀾姐,你不知道,我這個朋友有點怪,很多東西似乎都不懂,我怕,我怕他……唉咦,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從張宇初進去洗澡,到現在都快一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唐昕心裡當然有些著急了。

    「我看你這個朋友也真夠怪的,不就是洗個澡麼?比我們女人還麻煩,要是再不出來,我可不陪你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李韻瀾有些氣憤的說道,一個大男人洗個澡還這麼麻煩,一大堆的事情還等著她去處理呢,時間就都浪費在這了。

    「瀾姐,你要是有事你就忙去吧,不用再這裡陪我了。」

    唐昕可憐兮兮的說道,滿腦子都是剛才張宇初張開雙臂,一副王宮貴胄的摸樣,要是等會進去了不會有想要她服侍吧,有個朋友陪著,怎麼說也能夠壯壯膽,可現在瀾姐也不耐煩的想要走了。

    「嚇你的,都等了一個小時了,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要是等會你被這個怪人欺負了怎麼辦,冤不冤啊,我回頭怎麼跟伯父,伯母的交代。」

    別看唐昕在外頭是颯爽英姿的刑警中隊長,是正義的化身,可在李韻瀾看來唐昕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哼,他要是敢欺負我,我就一槍崩了他。」

    唐昕嘴硬的說道,要真要到那個時候,可能她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扣動扳機了。

    「好了,我知道你牛,我的美女刑警中隊長,就不要在這裡嚇唬我們這些奉公守法的小市民了。」

    李韻瀾打趣的說道。

    「來人吶,更衣!」

    就在外面兩個大美女相互打趣,笑的花枝亂顫的時候,水療包間之內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唐昕和李韻瀾兩人面面相覷,兩個小腦袋瓜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穿衣服就穿衣服,擺什麼譜,更什麼衣啊。

    兩人抱著一堆的衣服,推開門,李韻瀾「啊」的尖叫一聲,將手上的衣服丟在地上,連忙用手摀住眼睛,轉過身去。

    這個死變態,暴露狂,連浴巾都不裹,居然就這樣赤條條的站在房間裡,死變態,暴露狂啊!

    只見張宇初赤條條的站在房間裡,皮膚細膩紅潤,富有光澤,甚至能夠清晰的看見一條條身體的靜脈,展現出一快快碩壯的肌肉,流線清晰,孔武有力,身上還掛著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李韻瀾的尖叫,讓張宇初微微皺眉,聲音雖然大,卻和河東獅吼相比還差那麼點意思,更不要說少林正宗的獅吼功,對他照不成任何的實質性傷害。

    不過卻也讓他從六百年前的張天師模式,瞬間切換到現代都市一無所有的張宇初模式。

    連唐昕一個黃花大閨女都還沒有什麼表示,一個早已經破身的潑婦叫什麼呀?

    張宇初早年為情所傷,終生未娶,但侍奉他的侍妾卻不在少數,和帝王相比毫不遜色。

    在推演出來的歷史信息中,有大量關於禮教和男女關係著方面的消息,張宇初知道現在早已經不是三妻四妾的年代了,但倫理關係卻比以前變得更加的混亂,複雜和不堪。

    這不是三妻四妾的時代,而是二奶小三橫行的年代,露水,夫妻,一夜,情,比比皆是。

    在這種年代,想要這個處子之身的女子結婚,幾乎是一種奢望,就算找到了也很可能是假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不就是薄薄的一層膜麼?也就是小幾十塊,大幾百塊錢的事情,簡直是太小兒科了。

    和皇宮中那些專門驗身的老媽子不同,道家高手辨別女子是否為處子之身,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唐昕的那層膜還在不在張宇初不知道,但唐昕並沒有丟失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處子精元。

    至於李韻瀾,張宇初一眼就看出李韻瀾的處子精元早已經被人奪走了,對男人的身體早已經不陌生了,唐昕都沒有叫,她叫什麼?張宇初哪裡知道唐昕是被直接給嚇傻了,來不及有所反應。

    「把衣服放下,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了。」

    張宇初淡定的說道,絲毫沒有被人看光了的覺悟,他不是女人,沒有貞潔這一說,更何況他早就習慣了,看過他身體的女人沒有過千,也有過百,也不在乎多眼前這兩個,根本就不需要她們負責。

    「小昕,你在幹什麼呢?快走啊!」

    還處於呆滯狀態的唐昕,幾乎是被李韻瀾拽出房間的。

    「不行,絕對就不能這樣放過他,這個變態,這個暴露狂,一定要報警,將他給抓起來。」

    李韻瀾氣憤填膺,喋喋不休的說道,還好剛才留下來了,不然小昕指不定受什麼欺負呢,這個氣一定得出,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可惡的傢伙。

    「小昕,你帶手銬沒有,一定要將他給我抓起來,唉,小昕,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哦,啊,沒,沒有,瀾姐你剛才說什麼呢?」

    呆愣的唐昕滿腦子都還是剛才房間裡的一幕,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李韻瀾喋喋不休在說些什麼。

    「我問你帶手銬沒有?」

    「沒事情我帶那玩意幹嘛啊?」

    「那趕快叫你的同事來,把他給帶回去,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告他性,騷擾。」

    「瀾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的朋友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腦子有點怪,不過他很厲害的,真的。」

    「小昕,你怎麼現在還護著他,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變態狂了吧。」

    「哪有,瀾姐瞧你說的,我這今天才遇見他,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麼?」

    「什麼?我的天吶,小昕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今天才認識他,不行,我一定要報警。」

    李韻瀾都快要崩潰了,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唉,我的手機……」

    一瞬之間,李韻瀾的手機已經不翼而飛,出現在高高帥帥的張宇初手上,變成了一堆廢渣,還嗤嗤的冒著藍色的煙霧。

    「變態狂?是心理處於極度不正常的人,我的心理很正常,所以我不是變態狂,還有,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事情,不然你要死,唐昕要死,這裡見過我的人都要死,所有知道我事情的人也要死。」

    張宇初冷漠的說道,身上散發出一股肅殺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這算是給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韻瀾一個警告。

    他從來不是一個良善之輩,雖然心懷大仁大義,乃是一個大善之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張宇初是一個老好人。

    正一道不戒葷,不戒色,更不戒殺生,可沒有慈悲為懷的念頭,該出手時就出手,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公侯一怒,伏屍百萬,張宇初可比一般的公侯要強多了。

    青天白日,天地昭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沒有必要張宇初不會造殺業,可一旦威脅到正一道統,和他個人的生存,他不介意承受天罰,清理一些污人慧眼的垃圾。

    以他現在的狀況要是和政府起了衝突會很麻煩,所以這種情況絕對是不允許發生的。

    「不會的,張大哥,我就是警察,還要報什麼警啊。」

    唐昕心驚肉跳的說道,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會最好,其實報警也沒有關係,只是會稍微費上一些手腳,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們,我不會介意殺人滅口,就跟著玩意一樣,讓你們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宇初鬆開了手,原本握在張宇初手上手機,此刻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就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

    「……」

    憑空出現的黃金,眨眼間忽然消失的手機,還有那突然失靈的車門中央控制系統,唐昕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張宇初的神奇手段了。

    「對了,張大哥,接下來你怎麼辦?」

    「我需要一個身份,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道家無為,張宇初並沒有必要刻意的去追求什麼,其實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好好的活下去也是一種艱難的考驗。

    「就這麼簡單?」

    李韻瀾不服氣的小聲嘀咕,剛才那一幕將她嚇得夠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怎麼看眼前的張宇初,怎麼不順眼,他的目的會這麼簡單才怪了,應該有個什麼大陰謀吧。

    張宇初瞥了李韻瀾一眼,跟這種頭髮長見識短的白痴女人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是她真敢報警,他可能會饒過唐昕但這個白痴女和其他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須死。

    「如果你面對生死的考驗,就不會這樣說了。」

    在李韻瀾眼中一直都是開朗快樂,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的唐昕卻頗為感慨的說道,像是滿腹心事,情緒頗為低落。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張大哥你應該餓了吧,走,我們去吃東西。」

    也許是餓壞了,也許是天性開朗,唐昕在一瞬之間就恢復了正常,大大咧咧的拉起張宇初,往外面走去。

    「瀾姐,一起來啊,我說過要請你吃飯的。」

    「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唐昕看了看身邊的張宇初,又看看李韻瀾,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拉著張宇初離開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1:07
第八章:彈指一揮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從小李韻瀾就被家人捧在手心裡,哪裡受一丁點的委屈,更不要說被明目張膽的威脅。

    這口氣,她怎麼也嚥不下去,再說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閨中密友蒙在鼓裡而見死不救。

    李韻瀾倒要看看,這個噁心男有什麼本事,敢用這麼大的口氣在她面前說話,她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以為用變魔術這種小伎倆,就連騙過她,簡直是痴人說夢。

    一部手機,對李韻瀾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口氣她嚥不下去,坑蒙拐騙都騙到她頭上來了,不知死活。

    鎮定下來之後,李韻瀾可不會認為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神奇鬼怪之事,不過是變魔術之類的小伎倆。

    望著唐昕拉著張宇初離開的背影,李韻瀾取出另一部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洪爺,是,我想請您幫個小忙,那好,晚上新天地見。」

    普通的百姓可以知道南都市新任市長是誰,可絕對不會不知道南都洪爺是何許人也。

    關於洪爺,南都市井流傳著很多傳言,但傳言畢竟都是傳言,一傳十,十傳百,可信度並不高。

    瞭解真相的人卻知道,洪爺並不姓洪,而姓徐。

    而徐家自明靖難之役以來,一直盤踞著南都市的地下世界,長達數百年之久,歷經大明錦衣衛,東廠,西廠,滿清韃子,太平天國,和倭寇的重重考驗,而屹立不倒。

    不論南都市的統治者是誰,南都市的地下世界,一直以來都是徐家說了算。

    李韻瀾也不過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見過洪爺一面,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通電話。

    當然,以李韻瀾的身份,約見洪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像這種小事,洪爺只要隨便支應一聲,有的是人搶著去辦。

    怪掉電話的李韻瀾冷哼一聲,她要讓張宇初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報警?那還是跟你來客氣的,這個世界不但有白天,還有黑夜。

    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唐昕還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讓她夾在最好的朋友和張宇初之間左右為難。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李韻瀾是什麼樣的性格,唐昕心裡明白,她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而這一邊,張宇初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

    總之,唐昕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些破爛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不起,張大哥,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我敢保證瀾姐並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時氣昏了頭,還請張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離開養生會所,來到停車位前,唐昕才松開拉著的手,羞紅著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李韻瀾為什麼氣昏了頭?唐昕清楚的很,她就算再大膽,再開放,也還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

    想到那一幕,唐昕說話都不自然起來,別說是李韻瀾,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恐怕也會是那個反應。

    讓唐昕奇怪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宇初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他的反應太平淡了,讓人感覺到恐怖。

    「放心吧,我不會和一個婦道人家斤斤計較。」

    只要李韻瀾不威脅到他,張宇初也不是一個嗜殺的人,犯不著為一個不守婦道之人,犯下殺業。

    婦道人家?先汗一個!

    唐昕羞紅的面容,變得極其不自然,她敢保證,李韻瀾要是聽到這個詞,絕對會三屍神暴跳。

    這可不是什麼讚美的詞彙,相反還充滿了貶義和歧視,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這樣的詞被用在自己身上。

    何況李韻瀾還是一個沒有出嫁的女人,這分明就是侮辱,還好李韻瀾沒有在身邊,不然場面真的就是不好收拾了。

    真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唐昕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就逐漸的免疫了,這恰恰也說明張宇初確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是稍稍的放了下來。

    放下心來,唐昕就感覺到一陣飢餓感席捲而來,這才發現,她一天的時間,只在早上的時候,才吃一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而這一天的時間,經歷的事情,卻讓唐昕感覺,這一天比一個星期,一個月,甚至是一年來的要漫長。

    要說餓,張宇初其實比唐昕感覺更甚,他的境界雖然高,但還沒有高到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

    六百年的沉睡,一朝醒來脫胎換骨,加上強行推演歷史的演變,張宇初的身體其實非常的虛弱,急需補充能量。

    唐昕開上車,帶著張宇初,找到一家中餐廳,要了一個四個人的小包間。

    「你想吃些什麼?」

    坐在張宇初的對面,唐昕將菜單遞到張宇初的面前。

    「隨便,我不會點菜,你看著辦吧。」

    正一道不比全真教等其他道教,正一道的道士,不戒葷腥,還能夠娶妻生子,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可言。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唐昕和他面對面的坐在一起,這讓張宇初有些接受不了,在明朝,用膳的時候哪有女人的位置。

    「又哪裡得罪這傢伙了?」

    見張宇初面色不善,唐昕將遞過去的菜單訕訕的收了回來,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起來。

    「不點就算了,我自己來。」

    唐昕像是洩憤一樣,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葷素搭配,全部都是唐昕自己愛吃的。

    以前工作忙,大多數時候吃的都是盒飯,甚至有時候查案的時候,吃了上頓還會忘記下頓,哪有多少機會下館子啊。

    骨癌晚期,能不能治好還不好說,現在不吃,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今天一定要敞開肚皮,狠狠的吃。

    什麼淑女形象,什麼保持身材,s型曲線,統統都見鬼去吧,老娘就吃了,你們管不著。

    想著,不爭氣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這個老天真不開眼,她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這件事情,她還沒有告訴家裡,要是家裡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唐昕這眼淚掉的張宇初摸不著頭腦,別看張宇初一堂堂天師,軟硬不吃,對女人掉眼淚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知道了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人家大姑娘怎麼滴了呢,這叫個什麼事啊!張宇初算是沒轍了。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唐小姐,你怎麼哭了?」

    「誰說我哭了,你才哭了呢。」

    這女人,哭就哭吧,女人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居然還不承認,好心當做驢肝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皆有定數,居士節哀順變。」

    唐昕心裡在擔心什麼,張宇初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歸根到底還是不相信他,不就是受點傷,死不了。

    看唐昕的面相,也不像是一個短命的人,而且還是大富大貴的旺夫之相,也不知道誰最後能夠娶了她。

    如果唐昕命裡該絕,張宇初也不會冒天下之不韙,為其逆天改命,他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天機不可洩露,天命不可改。

    修道者卻可知天命,窺天機,也經常會洩露天機,逆天改命,但要知道這些並不是無償的,所以修道者少有長壽者。

    修道不成反受其害,真正能夠心無旁騖,任窗外花開花落,看天空云卷云舒,冷眼旁觀,置身事外,一心修道是很難做到的。

    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張宇初也只看到過一位,那就是張三丰。

    張宇初最後一次見他是在開壇祈雨的前一天,兩人觸膝長談了一天的時間,最後張三丰也沒有改變他的決定。

    而此時這位邋遢道人,已經兩百高齡,壽命之長,為生平僅見,道行之高亦為人所折服。

    心無旁騖,一心修道,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猶如登天,談何容易。

    起碼張宇初沒有做到,不然他不會出現在六百年後的南都市。

    「事情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不擔心了,要是你的了癌症晚期,你還能這麼輕鬆的說話麼?」

    唐昕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怪人,連安慰人都不會,有這麼安慰人的麼?還節哀順變,不如說直接一點,乖乖等死算了。

    也對,的了癌症晚期,也只有等死了。

    一個心神不寧,面臨心理崩潰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閉嘴,好好的安靜一會。

    張宇初彈指一揮,一股靈氣在指尖噴湧而出,凝氣成柱,飛向對面的唐昕,湧入唐昕的神庭穴。

    唐昕只感覺身體微微一顫,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集中了一般,微微有些頭暈腦脹。

    短短的一瞬之間,眼前一切又恢復了清明,心煩意亂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剛剛做了一個夢一樣。

    「我這是怎麼了?」

    「你剛才睡著了,應該是太累了吧。」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凝神符,凝神咒,凝神術,術出同源,一脈相承,其中以凝神符最為簡單,卻也以凝神符效果最好,最長久。

    正一道弟子以符篆為基,步步為營,逐漸修煉咒術和法術,所以正一道也被稱為是符篆派。

    這還是張宇初甦醒以來第一次隔空施法,看樣子效果還不錯,控制的很好。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1:17
第九章:廢除婚約

    「我怎麼會睡著了呢?」

    唐昕古怪的看了張宇初一眼,但在張宇初的臉上,唐昕卻看不出任何異常,雖然唐昕是刑警中隊長,刑偵能力極強,可和張宇初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張宇初是什麼人,那可是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有絲毫變色的人,想要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破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總是被一個小女孩古古怪怪的盯著看,也不是個事啊。

    「別想太多了,吃飯吧。」

    這個時候侍應生剛好將菜給送了上來,幫張宇初給解了圍。

    「哦。」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說話了,唐昕是因為有心事,而張宇初一貫是秉承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別說是說話,就連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來,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怪異。

    當然,張宇初是感覺不到的,在他印象中,一切本就該是這個樣子。

    這一頓,心事重重的唐昕並沒有吃好,點了一桌子愛吃的菜,將近七成都落到了張宇初的肚子裡。

    別看張宇初吃飯的動作優雅,可吃東西的速度一點不慢,狂風掃落葉一般,跟餓了不知多少天似的,著實讓唐昕驚訝了一番。

    「吃好了麼?要是沒吃好,我再點幾個菜。」

    看張宇初餓鬼投胎的樣子,唐昕還擔心張宇初沒吃好呢。

    確實,這樣的飯菜對張宇初來說只能用粗茶淡飯來形容,吃好根本就談不上,吃飽倒是還勉強。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那好吧,我們走吧。」

    酒足飯飽,還留在餐廳裡幹什麼,當然是要離開的,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唐昕卻碰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小昕,你怎麼在這?」

    張世傑看著這個離開的背影就有點眼熟,走上前來一看,還真是和他有婚約在身的唐昕,有些欣喜的說道。

    人生何處不相逢,吃個飯都能夠碰上,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是緣分啊,不過他身邊站著這個男人是誰?

    張世傑上下打量了張宇初一眼,好傢伙,一身上下全是當事頂級名牌啊,嘖嘖,不過就是太新了。

    剛穿上去的吧,連衣服上的商標都還沒有撕掉呢,一看就像是個沒有品味的暴發戶,唐昕怎麼會跟這種人在一起?這可不是唐昕的風格,當下不動聲色的推了一下眼鏡,眼神中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小昕,這位朋友是?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張世傑說話分清楚一點,誰是你的小昕。」

    唐昕沒好氣的說道,對唐昕來說今天可以說是背到姥姥家去了,連吃個飯都能遇到蒼蠅。

    看見張世傑道貌岸然的樣子,唐昕就沒來由的一肚子火氣,上來就一口一個小昕,小昕的,惡不噁心啊。

    沒錯,唐昕和張世傑確實有婚約在身,確切的說唐昕是張世傑的未婚妻,可這門婚事唐昕根本就不答應,也沒打算答應。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起這門婚事,唐昕還真有一種云裡霧裡的感覺。

    張家和唐家可以說是素無往來,忽然又一天,張家就三媒六聘的上門提親,可惡的是,家中的長輩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最為可惡的是,張世傑還是個道士,聽說是什麼正一道的道士,是張天師之後。

    雖然唐昕不情願,可張世傑從此就黏上她了,想甩都甩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婚期一拖再拖。

    「不論如何,你始終是我的未婚妻,這一點是怎麼樣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唐昕對他的態度,張世傑一點都不在意,說白了他要的是唐昕這個人,至於她的心屬於誰,根本就不重要。

    說實話,張世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當然,他張世傑想要漂亮女人,有大把大把的女人,願意脫光了為他暖床,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唐昕的美色。

    讓他在意的是唐昕的元陰之體,張世傑的修煉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想要再上前一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只要得到唐昕的身體,采陰補陽,一切的都將迎刃而解。

    當初偶然之下,看見唐昕,張世傑就已經有了這個主意,所以才有了張家向唐家提親一事。

    天師張家那可是可以和儒學孔家相提並論的存在,雖然現在一分為二,但張家的影響力卻沒有因此而受到半分影響。

    張家向唐家提親,那對唐家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豈有拒絕的道理,至於唐昕意見,根本就不重要。

    「張世傑,看清楚了,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別白日做夢了。」

    唐昕摟住張宇初的手臂,裝作很幸福的樣子靠在張宇初的肩上,其實唐昕心裡非常擔心,張宇初會很不給面子的將她給推開,慶幸的是,她的擔心並沒有發生。

    「呵呵,那好吧,我就不打攪二位甜言蜜語了。」

    張世傑嘴角冷冷的抽搐一下,冷冽的精芒在眼中一閃而逝,隨即呵呵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介意唐昕的心屬於誰,但他絕不會容忍有人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不管唐昕身邊這個男人是誰,都必須消失。

    張世傑轉身離開之後,唐昕這才放開張宇初的手臂,心想這個討厭的傢伙終於離開了。

    「他是你什麼人。」

    張宇初的聲音嚇了唐昕一跳,低著頭不敢看張宇初駭人的眼鏡,趕走了討人厭煩的蒼蠅,卻惹惱了身邊這頭猛虎,得不償失啊。

    趁這個傢伙還沒有徹底爆發之前,還是趕緊道歉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唐昕知道張宇初脾氣雖然古怪,卻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其實我不是故意拿你當擋箭牌的,你也看見了,那個人是在是太討厭了,怎麼趕都趕不走,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唐昕也感覺很奇怪,以前張世傑怎麼趕都趕不走,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當眾給他戴綠帽子都不生氣,真是奇了怪了。

    「你不必跟我解釋,我想知道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未婚夫。」

    儘管唐昕不願意承認,但張世傑是他未婚夫確實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原來如此。」

    是個有血性的男人,看見自己的未婚妻,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親暱的摟在一起,都會生氣。

    不過,就這樣就要置人於死地,未免有些太過狠毒了一些,張宇初的手上出現了一張黃色的符篆。

    這是一張滅靈符,顧名思義,就是消滅生物靈智的符篆,中符之人不會立刻死亡,卻會逐漸喪失靈智,變成白痴,然後才會在癲狂中死去。

    換做是一個別人,斷難有生還之理,可今天張世傑遇到的是張宇初,以張世傑的道行自然不可能傷到張宇初分毫。

    從張世傑一出現,張宇初就知道張世傑是張家的後人,一直都在關注著張世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然而,讓張世傑卻讓張宇初太失望了,道行不高不說,還心術不正,居然還想要通過女人來挺高道行,無異於奸邪之輩。

    六百年過去了,難道張家真的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麼?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不是資質,而是心術,心術不正之人,道行越高,危害就越大。

    像張世傑這種人,根本就不該傳給他道術,更不應該傳給他滅靈符這種殺人於無形的高明符篆。

    如果不是看在張世傑是張家的後人的份上,張宇初當場就要降妖伏魔,以絕後患。

    還好,張世傑道行不高,煉製不了滅靈符這種高明的符篆,這張滅靈符應該是別人給他的,這也恰恰是張宇初所擔心的。

    「咦,這是什麼?護身符麼?沒想要你還挺迷信的,只要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唐昕可不知道張世傑已經對張宇初暗下殺手,還拍著胸脯打包票,要是真等她保護,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說你的情況吧。」

    既然唐昕認為這是普通的護身符也好,畢竟有些事情跟不明就理的人解釋起來還是非常麻煩的,當下不動聲色的將滅靈符給收了起來。

    唐昕的婚姻大事,本來和張宇初八竿子都打不著,他也不想管,可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張家人,他就不得不管。

    看唐昕的樣子,顯然是不同意這門婚事,有點強娶之意,這種事情張家人不能做。

    更何況張世傑心術不正,沒有滅了他已經是法外開恩,當然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助長這種奸邪氣焰。

    「啊……我……我有什麼好說的,父母從小就非常疼我,還有一個和藹的爺爺,什麼事情都依著我,從小到大可以說是無憂無慮一帆風順。」

    唐昕笑著說道,但卻掩不住笑容之下淡淡的憂傷,生長在豪門世家,同樣有著豪門世家的煩惱。

    「你的婚約是怎麼回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能怎麼回事!」

    唐昕很無奈的說道,豪門世家的女人,在婚姻方面是很難由自己做主的,除非你在家裡面擁有話語權。

    唐昕雖然是刑警中隊長,可離開唐家,唐昕撐死也就是個小分隊長,泱泱中華人才遍地都是,用不用你這個人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看上並不情願,那為什麼還要答應這門婚事。」

    「誰說我答應了,就算死我也不會嫁給一個臭道士,哼,只不過是家裡某些人看重張家財大勢大,想攀上張家的關係,要嫁他們自己去嫁,反正我不會嫁給他。」

    嘎,這個女人的嘴還真毒,一句話就把全天下的道士都給捎進去了,連帶張宇初也給罵了。

    「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唐昕驚訝的看著張宇初,他以為他是誰啊,他說算了就算了,先不說唐家人答不答應,張家人是絕對不容許被退婚的。

    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臉面,退婚這種被打臉的事情,張家人豈能夠善罷甘休。

    還真是一個瘋子,當下唐昕聽了也不以為意,就當是聽個天大的笑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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