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22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42
第七十章:這才開始

    還是這一間辦公室,彭國濤再一次看見了張宇初。

    上一次偶然會面,這一次是彭國濤有意為之,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江珊將張宇初給他帶回來了。

    「小唐,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情想和張先生談談。」

    彭國濤不會對張宇初怎麼樣,他也不敢對張宇初怎麼樣,就算他敢他也沒有這個本事。

    事實上,上頭的意見並不統一,涇渭分明,各執一詞,爭論的很厲害,以徐家為首的態度,自然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一向和徐家唱反調的天師張家,態度也很明確,堅決反對徐家的做法,倒是老唐家的態度頗為曖昧,令人琢磨不透。

    為難的當然是他們這些底下辦事的人。

    唐昕遲疑的看了張宇初一眼,她不是擔心張宇初,而是擔心彭國濤。

    從事警務工作多年,唐昕還是有點政治思想覺悟的,在政治的世界裡,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在黑白帶之間,還有很長一個過渡地帶。

    看彭國濤這個態度,唐昕便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壞道無可挽回的地步,可要是這個時候再出點岔子,結果就難說了。

    打人不打臉,有些話唐昕不能當著彭國濤的面說出來,不然就將彭國濤給徹底得罪了。

    好心辦壞事,可不是一件稀罕事,儘管你是為人家好,可人家未必領情,也許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這話不說出來,唐昕心裡又擔心,特別是在知道了張宇初的身份之後,長時間困擾在她心頭的眾多疑惑解開也跟著解開了。

    在別人眼裡,是,沒錯,彭國濤南都市委常委,手握南都公檢法實權的正廳權貴。

    可唐昕知道,在張宇初看來,彭國濤這點權勢,在張宇初眼裡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彭國濤要是客客氣氣的,自然是有話好說,要是彭國濤想拿權勢壓迫張宇初,那肯定壞事。

    「你先出去,不會有事的,是吧,彭先生。」

    張宇初朝唐昕微微頷首,滿臉笑意的朝彭國濤反問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彭國濤無疑就是一個能夠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處在他這個位置,張宇初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當然,小唐,你就先出去吧,不會有事的。」

    「嗯。」

    既然張宇初都開口了,唐昕也只能朝外走去。

    「想要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水。」

    「好的。」

    李賀陽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雖然他是彭國濤的親信,可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知道的多了,人的承受能力反而會顯得脆弱,不是人的承受能力變差了,而是承受的外界壓力大了。

    「很不幸,張先生,我們又碰面了。」

    辦公室被只剩下他和張宇初,彭國濤也沒有必要裝腔作勢,有些頹喪的坐到了椅子上。

    張宇初眉頭皺了一下,這話很難聽,卻是實話,同樣的他也不想看見彭國濤。

    不是張宇初想找麻煩,而是麻煩一次次的找上了他,和官府打交道,並不讓張宇初感覺陌生,但張宇初並不喜歡用這種方式和官府打交道。

    「找我來,就想跟我說這句話?」

    「當然不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唉。」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彭國濤也是一步一步從底層爬起來的,下面的人的辦事手法,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如果張宇初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關外來的鐵老二就夠張宇初死上好幾回的。

    只可惜張宇初不是,鐵老二死了,劉副局殘了,王晨陽生不如死,就連徐家的那個人稱洪爺的小輩,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在南都權勢滔天的徐家,也只能是在談判桌上叫囂,而沒有真正的對張宇初動手。

    這也是彭國濤為什麼,讓唐昕手底下的江珊等人,去請張宇初和唐昕過來的最重要的原因。

    換其他任何一組人,肯定把事情給辦砸了,這事情只有唐昕那一組的人,才能夠辦好。

    這也是彭國濤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還選擇在辦公室和張宇初好好談談,而不是在審訊室審問,亦或是班房拷問。

    實力,實力決定一切!在張宇初的絕對實力面前,彭國濤已經喪失了這些資格。

    彭國濤現在這麼做,甚至有和張宇初套近乎的嫌疑。

    「你們準備怎麼做?」

    張宇初淡淡的問道。

    「不清楚,上頭還在爭論,沒有最終的決定,你出手對付的是特權部門的人,也許要等到北都的人到了之後,才能夠有最終的定論。」

    彭國濤苦笑了一下,他這算不算是洩密。

    不過以張宇初張唐兩家的關係,這點也許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彭國濤也查過張宇初,不過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更沒有查到張宇初和天師張家的關係。

    這件事情牽扯到唐昕,自然關係到她背後的老唐家,本應該是老唐家出面大力斡旋才是。

    結果恰恰相反,老唐家的態度極其曖昧,反倒是張家的態度非常的堅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幾天前,劉副局出事的時候,也正是張家的出手,讓這一次的見面推遲了好幾天,將地點由審訊室,換到了這間辦公室。

    顯然,唐家人是看出了這一點,才避開了徐家的鋒芒,讓張家頂在了前面。

    現在,彭國濤也看明白了,由張家人出面,徐家人還真不見得就敢對張宇初怎麼樣。

    沒查到張宇初和天師張家的關係,並不代表就是沒關係。

    貿貿然出手,劉副局的下場就是他的榜樣,雖然劉副局份量比他還差上一些,可真的要等到天師張家人要出手對付你的時候,這點差距根本就不算差距,也就是一個順手的功夫。

    「幫我給他們帶句話。」

    「什麼話,如果可以我一定帶到。」

    「別自尋死路!」

    「這……」

    彭國濤手抖了一下,震驚的看了張宇初一眼。

    有張家和唐家為他斡旋,表現的鎮定一點,情有可原,可張宇初居然還能夠說出這樣帶的話來。

    這是在警告!在這種時候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自大狂,那便是有所依仗。

    顯然,張宇初不是那種暈了頭的自大狂,而且底氣十足。

    彭國濤可不敢將張宇初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可要他去將這句話傳給那些蘇江省大佬們,他還真不敢。

    話當然要傳出去,可不是由他彭國濤去,聽不聽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他要做的已經做到了。

    明哲保身,明知道是死,彭國濤可不會傻乎乎的往前衝。

    「彭先生,我可以走了麼?」

    話已經說完了,自然要離開,張宇初可沒有準備在這裡過夜,跟彭國濤說這句話完全是客氣,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宇初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根本就沒有徵求彭國濤意見的意思。

    「當……然。」

    張宇初要走,彭國濤自然不會攔,以市局的警察力量,或許能夠將張宇初留下。

    但他要是這樣做,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也許今天晚上南都各大媒體報紙,就該為他歌功頌德了。

    當然也包括送白色花圈,外加一副輓聯。

    和這些東西相比,彭國濤更喜歡美酒佳餚,這些東西誰愛要,誰要去,反正他是用不上。

    「對了,彭先生,下次你想見我,可以自己來,不用再勞煩別人。」

    走了兩步,張宇初回轉過身來,微笑的對彭國濤說道。

    儘管張宇初處在彭國濤的位置,也會有同樣的選擇,可他是張宇初不是彭國濤。

    儘管這個方式很實用,但並不討人喜歡。

    「我會的,張先生慢走。」

    彭國濤笑著說道。

    他的心裡卻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這樣輕鬆,他甚至聽到了死神在召喚。

    剛才是讓他轉告那些想動張宇初的人,別自尋死路,這一次張宇初之在警告他別自尋死路。

    山水輪流轉,可彭國濤沒想到這麼快這句話就應驗在他的身上。

    「彭書記,好不容易才將他們給帶回來,難道就這樣讓他給走了?這恐怕不合適吧。」

    常務副局李明普出現在彭國濤的身邊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逮捕他?你有逮捕令麼?」

    這裡理由有些牽強,一張逮捕令,那還不是彭國濤大印一蓋了事,不過這個事情牽扯甚大,這個大印彭國濤還真不敢擅自往下蓋。

    「等著吧!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他剛才說的話,你恐怕都聽見了吧,別自尋死路,你想找死,別拉上我!」

    彭國濤憤憤的說道。

    在張宇初面前,彭國濤自然是客客氣氣的,沒辦法人家實力擺在那,由不得你不服氣。

    可對李明普,雖然李明普背後有徐家的影子,但這還不至於讓彭國濤在李明普面前裝孫子。

    更何況,李明普還想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這絕對是彭國濤所不能夠容忍的行為。

    這個時候對李明普有好氣才怪了,說完彭國濤甩頭就走,留下李明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暗中恨恨的咬牙。

    名利場沒有刀光劍影,可這明爭暗鬥,殺人不見血的,可比戰場上兇殘的多,彭國濤不會對李明普客氣,李明普也不會對彭國濤手下留情。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孰勝孰負,還不一定呢!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49
第七十一章:疑雲重重

    端著紅酒,徐智東站在酒店的最頂層的房間,透過窗戶,俯瞰這燈火輝煌的南都,他覺得自己老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徐家在南都說話不算數了,不是年紀大了,而是心氣不行了。

    其實徐智東還很年輕,他還不到四十歲,年富力壯,打著燈籠在全國範圍之內,他這麼年輕的副部級,也找不出幾個。

    可他總覺得自己心氣不行了,換成是早幾年,不論是誰,只要是在南都這個地方,敢對他徐家指手畫腳的。

    第二天,他徐智東絕對會讓對方沒手沒腳,就算是歷任蘇江的一把手,在徐家面前也得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

    這年紀大了,想的也就多了,不能和當年一樣,想幹什麼就干什麼,也得想想後果。

    前天,劉恩源回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留在他徐家養傷,今天早上才離開。

    在離開之前,劉恩源跟他說了一句:別跟張宇初鬥,你們徐家鬥不過他,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

    別人說這句話,徐智東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劉恩源不同,一個普通人說的話,和一個得道之人說的話能一樣麼?

    看得出來,劉恩源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由衷的。

    算是奉勸,也是警告。

    從紫金山回來,徐智東就覺得劉恩源有些不對勁,雖然他的身體受了很重的傷,但他的精神頭卻格外的好。

    這不太正常,特別是在昨個晚上,劉恩源在徐家別院的庭院裡整整站了一個晚上。

    朝著紫金山的方向不停的看,今天一大早,就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問題就出在這,不但是劉恩源,他徐家的幾位老爺子,也是一宿沒睡的看著紫金山的方向看個不停。

    徐家的幾位老爺子,除了大爺在北都身居要職以外,剩下的都退下來了,都是主動退下來的。

    也算是以退為進,為的就是避免徐家的權勢太大,讓對手忌憚,聯合起來對付徐家。

    樹大招風,這些年徐家的日子並不像外人看的這麼風光,也是每走一步都要看準嘍。

    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別家小家小業,輸了就踏踏實實的過安生日子,沒什麼好怕的。

    可他徐家不一樣,他們徐家輸不起,一旦輸了,雖說這天大地大的,只怕再也沒有他徐家人容身之地。

    幾百年積累下來的仇家,會一**的找上門來,隨便哪一波都想將他們徐家斬草除根。

    這樹倒猴孫散,依附在徐家身邊的這些力量,徐智東可沒敢指望他們跟徐家共進退。

    合作關係,說白了也就是相互利用,關鍵時刻照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雪中送炭的事情沒幾個人願意幹,落井下石大有人在。

    在張宇初這件事情上,徐智東也聞到很厚重的血腥味,張徐兩家是世仇,那也是世交。

    幾百年來,張徐兩家就一直斗,卻沒有血海深仇,說白了就是幾百年前,朝堂上政見不同。

    再說在那個時候,徐家自家兄弟還因為政見,刀兵相見反目成仇了呢。

    張徐兩家斗,並不是要拚個你死我活,更多的時候只是做做樣子,讓有心人看看,張徐兩家沒有聯合起來。

    要是張徐兩家人真好的跟親兄弟似的,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寢食難安,為此傷透腦筋了。

    可這一次,徐智東算是看出來了,在張宇初的事情上,張道辰是真急眼了,大有一決雌雄的意思。

    徐聖仁的仇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可也不能將整個徐家的命運給壓上去。

    「陳乘,來一下。」

    端著紅酒,徐智東喊了一句,這個陳乘是個人才,徐智東身手不錯不說,人還激靈,徐智東也就帶在了身邊。

    當然將陳乘帶在身邊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這還不夠。

    徐智東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陳乘對徐家有多忠誠不敢說,人都是自私的,起碼他識時務。

    好壞都是相互的,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除非那人腦子壞了。

    招攬人才光用錢是不夠的,你用錢,別人可以比你用更多的錢!

    得用心,特別是對陳乘這種重感情的漢子。

    徐智東自信能夠讓陳乘對他死心塌地。

    「徐先生,您叫我。」

    「嗯,叫兄弟們都停下吧,不用準備了,別事情沒辦成,再把命給搭上了,這年月,拖家帶口的,都不容易,快去吧!」

    「誒,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陳乘雙眼一亮,打心眼裡陳乘就不讚同徐智東今晚上的做法,既然徐智東改變主意了,那就是好事。

    至於徐智東為什麼為改變主意,那不是他該關心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個跑腿的。

    雖然,張宇初的事情他徐家不準備親自出面了,但忽悠人玩命的往前衝,那架勢還得做足了。

    明天談判桌上,和張道辰的雙簧還得接著往下唱。

    徐家沒打算和張家拚個你死我活的,坐山觀虎鬥,讓張家和別人鬥一鬥,也無傷大雅。

    這個晚上,南都睡不著的,不僅僅的徐智東一個人,張道辰同樣如此。

    昨個晚上,張宇初在紫金山上那手筆,算是讓他張道辰開眼了,張家和張宇初的關係,肯定不像是張宇初說的,張家故舊這麼簡單。

    天師法旨可不比天雷道法,對張道辰的震撼可要強大的多,就算天師法旨修煉法門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敢修煉。

    張家的天師法旨重現,那距離天師張家重新崛起也就不遠了。

    這些年隨著道家的失勢,天師張家也是跟著一路往下走,符篆法術也是不斷的失傳。

    數十年前,張家當代天師遠走海外,張家從此一分為二,對張家的打擊,可以說是災難性的。

    慶幸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面對各方面的衝擊,張家能夠維持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況已經很不容易了。

    換做是天師張家沒落以前,哪裡需要看別人臉色過活。

    天師法旨重現,的消息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上上下下,三教九流,方方面面的震動。

    在張家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以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走漏任何的消息。

    天師張家一家獨大,是誰都不想看見的,消息要是走漏了,這三教九流的重量級人物都會蹦跶出來,跟張家作對,將張宇初滅殺。

    歐陽晨曦是他殺的,沒別的,歐陽晨曦看見了不該看的,聽見了不該聽的,所以她必須死。

    昨個晚上他和張宇初在紫金山的動靜雖大,藏在南都的牛鬼蛇神,全跑出來看熱鬧了,但沒人會往失傳數百年的天師法旨方向上想。

    近距離看見的只有他和歐陽晨曦,要怪只能怪歐陽晨曦的命不好,成了張家復興的擋路石。

    現在,張道辰心裡也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將張宇初的事情給徹底的壓下去。

    讓事情越鬧越大,演變成現在這個摸樣。

    徐家不是歐陽晨曦,這塊擋路石,不是他想扳開就能夠搬開的。

    換做是鼎盛時期的張家,徐家自然不放在張家眼裡,可現在張家不是沒落了麼!

    白天,徐家的態度,他張道辰也看見了,那叫一個堅決,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一入夜,進入徐家人的天下,徐家那邊就開始搗鼓起來了,顯然是要對付張宇初,大小傢伙事全齊了,跟打仗似的。

    張家雖然沒落了,可誰要是敢滅了張家崛起的希望,那張家也就滅了他們全家!

    緊鑼密鼓的,張道辰也做出了相應的部署,只要徐家敢動,就不要怪他張家不念數百年的情誼。

    徹底的滅掉徐家,就現在的張家,不死也得脫層皮,但這個時候張道辰也沒有退路。

    只能選擇和徐家開戰,就算滅不掉也得滅,起碼要讓徐家知難而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人回來報告說,徐家的人撤了,徐智東這一下,讓準備和徐家徹底撕破臉的張道辰,有些捉摸不透。

    張道辰和徐智東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相互之間的瞭解,甚至比對自己的瞭解還要深。

    據張道辰所知,徐智東並不是那種猶豫不決的人,堪稱殺伐果斷,抓準時機,那絕對是一擊致命。

    看徐智東給手底下那些人準備的武器,就知道,徐智東今天晚上是下了很大決心的,連火箭筒都出來了,要是再往上數就該迫擊炮什麼的了。

    中途就給停了,這可不是徐智東一貫的作風。

    徐智東的人可以撤,但張道辰不得不防徐智東給他來個回馬槍,張家人還得守著。

    然而整整一晚上的時間過去了,徐家人沒有再次出現,看來是真的撤了。

    張道辰這一次是徹底的失算了,今天在談判桌上,張道辰卻要好好的看看徐智東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難道是放棄了?不應該啊!

    這件事情關係到張家的未來,張道辰是不敢有絲毫放鬆,所謂關心則亂,徐智東的盤算,讓張道辰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個這件事情在談判桌上就沒能夠取得一個好的結果,今天形勢對張家淶水更加的不利。

    他宰了一個歐陽晨曦,張宇初滅了一個王晨陽,把北方人被召來了,態度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2:04
第七十二章:迫不得已

    按照原定計劃,今天唐昕是要去市局上班的,可眼下的情形再去上班,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昨個晚上,唐昕也是一宿都沒睡好,一大早起來就哈欠連連,張宇初的事情給她的觸動太大。

    當時除了震驚,唐昕的腦子裡沒有更多的想法,現在仔細的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以說,她和張宇初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她碰見了張宇初。

    一個晚上的時間,她都在想,昨天的決定是否正確。

    唐昕不懷疑她跟錯了人,只是擔心,她拖累張宇初,也許她的離開,才是對張宇初最大的支持。

    「張大哥,我想,我想……」

    昨天晚上想好的說辭,到了嘴邊,唐昕卻說不出來了。

    唐昕是想離開了,這一點張宇初心裡很清楚,從一開始他和唐昕就是一個交易。

    留下張宇初不會反對,離開同樣不會強留,張宇初尊重唐昕的選擇。

    儘管唐昕知道了他的身份和來歷,不過張宇初從來就沒有打算隱瞞這些東西,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堂堂一代天師,還不至於不敢用真正的身份示人,他還不需要藏頭露尾的做人。

    只不過有些人不配知道,僅此而已。

    「我送你回去。」

    唐昕回唐家,張宇初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雖說唐昕和他張宇初是交易關係,張宇初知道這一點,唐昕也明白這一點,關鍵是別人不知道這一點。

    別人不能對他怎麼樣,難保別人不會利用唐昕來要挾他。

    「嗯。」

    離別無疑是難過的,唐昕背過身去,努力的不讓張宇初看到自己不爭氣的眼淚。

    「走吧。」

    ……

    「張大哥,你會來看我麼?」

    車停在唐家半山溫泉別墅外面,這個時候張宇初並不適合進去。

    唐昕和張宇初的相遇本就是一個錯誤,美麗也好,荒誕也罷,糾正之後,他們的生命也許永遠都都不再會有交集。

    「這是兩張符篆,你要是時刻帶在身邊。」

    開始答應唐昕的三個條件,為曹參用掉一個,剩下兩個便是這兩道符篆,關鍵時刻能夠就她一命。

    符篆給唐昕了,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交易結束了,至於唐昕會不會聽,那就是唐昕的事情。

    與他張宇初無關,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離別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陌生的時代,數百萬南都人中間,遇到唐昕,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緣來則聚,緣去則散,也沒什麼好惋惜的。

    也不等唐昕答話,打開車門鎖,張宇初已經推門下車,重新將車門關上,順著盤山路,朝山下走去。

    離開了,真的離開了!

    唐昕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趴在轉向盤上哭了起來。

    臨別之際,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張宇初說,卻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等到她哭累了,才開著車駛進了唐家的半山別墅,就當是做了一個夢一樣,現在夢醒了。

    其實張宇初並沒有走遠,等到唐昕開著車駛進半山別墅的時候,他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半山別墅,地處南都的東郊,距離南都市區的梅花山莊,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這一段距離,對張宇初來說並不算什麼嗎,真的想要回去,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不過張宇初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回去,一步一個腳印,漫無目的的走在了南都的大街上。

    甚至,張宇初心裡,根本就沒有再打算再回梅花山莊的公寓。

    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張宇初便無牽無掛,緊跟著遇到了唐昕,才讓他逐漸的瞭解了這個時代。

    現在唐昕離開了,張宇初再次回到了無牽無掛的狀態。

    家之所以是家,是因為那裡有牽掛的人。

    而現在梅花山莊的那棟公寓,再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言。

    在生活節奏迅速的現代都市,路上的行人都是來去匆匆,在為生活奔波勞碌。

    誰也不會將身邊衣著普通,同樣匆匆而過的張宇初,和昨天東方商城鬧事的那個年輕人聯繫在一起。

    「張先生,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路人匆匆,卻不妨礙某些有心人,發現張宇初的蹤跡。

    「原來是你們?怎麼,今天來是想抓我回去邀功領賞?」

    張宇初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張宇初今天可不會像昨天一樣手下留情。

    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本質上的轉變。

    昨天手下留情,完全是避免唐昕難做,現在唐昕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言,就算是唐昕要來抓她,也也不會有絲毫的顧忌。

    江珊和顧卿岑面露難色。

    張宇初雖然沒有說對,但也相差不遠,他們不是來抓張宇初回去邀功領賞的,就算他們想也沒有這個能力。

    她們是來陪著張宇初的,確切的說應該叫全程的跟蹤監視。

    彭國濤知道暗中監視,對張宇初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會惹惱了他,還不如明擺的就告訴他,我們就是來監視你的。

    彭國濤要做的不是要控制張宇初,而是不讓張宇初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樣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有唐昕在張宇初的身邊,彭國濤完全就不用擔心江珊和顧卿岑的安危。

    「怎麼沒有看見我們隊長?」

    來跟蹤張宇初,江珊和顧卿岑心底也發虛。

    她們已經不是和張宇初第一次打交道了,開始的時候她們還有點脾氣,逐漸的他們更深一步瞭解到張宇初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畏懼。

    「你們是來找她的?很抱歉,你們找錯了人了,她已經回家了。」

    「哦,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回哪?」

    張宇初眉頭微微一皺,他感覺到江珊和顧卿岑心底裡對他的畏懼,她們似乎很關心唐昕在哪似的。

    「回到張先生的身邊啊!」

    「她不會再回來了,你們走吧,回去告訴彭先生,別再用歪心思。」

    說白了,江珊和顧卿岑也就是一個小捕快,身不由己,只要她們不惹惱了他,張宇初也不想跟他們斤斤計較。

    「這個……人呢?」

    「人跑哪去了?」

    在江珊和顧卿岑為難的時候,只覺眼前一花,在他們面前的張宇初便消失了。

    再想要找的時候,這人海茫茫,到處都是相差無幾的身影,又那還能夠找到張宇初的影子。

    只要張宇初不願意,就算站在江珊和顧卿岑面前,她們也不會知道他就是張宇初。

    當然躲躲藏藏,並不是張宇初一貫的做事方式,他不會躲,只是不願意被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滿世界的跟著。

    想要在南都這茫茫人海中,想找一個漫無目的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都的安全部門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南都的範圍不小,常住人口多達數百萬,流動人口亦有百萬之多。

    就算張宇初沒有故意躲藏,這來來往往的,又有誰能夠知道張宇初在哪!

    張宇初曾經去過的地方,他們都去過了,沒有!

    他們以為張宇初會去的地方,他們也找過了,還是沒有!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範圍之內,便是在江珊和顧卿岑遇到他的時候。

    這些天和張宇初有過深入接觸的人,除了唐昕他們都已經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有關於張宇初的一丁點線索。

    他們本以為唐昕與張宇初,和昨天一樣,一起失蹤了,結果最後卻在唐老爺子的半山別墅找到了唐昕的身影。

    安全部門的人第一次來半山別墅,被唐老爺子用龍頭枴杖給打了出去。

    第二次來的時候,陪同的是唐繼琛,這一次唐老爺子也沒辦法說些什麼,悶悶不樂的走開了。

    「唐小姐,你跟張先生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

    「他有跟你說要去哪麼?」

    「沒有!」

    ……

    「你有他的聯繫方式麼?比如電話?」

    人是唐繼琛帶來的,問話的時候唐繼琛也在一旁看著,和唐繼琛在一起的除了安全部門的人,還有徐智東,張道辰等人。

    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唐昕從來都沒見過,一臉的陰鷙,讓人不敢靠近。

    「有。」

    遲疑了一下,唐昕還是這樣說道。

    「昨天,我們去東方商城買了兩部手機,不過他應該沒將這部手機帶在身上。」

    唐昕跟著補充道。

    「電話號碼是多少?打給他!」

    陰鷙的中年人點點頭,顯然唐昕很識趣,並沒有在他面前撒謊,就算撒謊也沒有用,他有無數種辦法讓唐昕將實情都說出來。

    跟著陰鷙的中年人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說罷將手機遞到張宇初的面前。

    唐昕將目光投向唐繼琛,可是唐繼琛卻將目光投向了窗外,唐昕只能是用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了手機。

    「你很識時務,做的很好,希望你接下來同樣如此。」

    在唐昕即將按下第一個數字的時候,陰鷙的中年人再次開口說道。

    電話通了,響了一會,卻沒人接。

    就當唐昕準備掛斷電話,將電話還給陰鷙的中年人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電話裡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2:18
第七十三章:有事處理

    「張大哥,是我,唐昕。」

    ……

    「嗯,是的,我知道了。」

    小說了一陣之後,唐昕掛斷了電話,將電話還給了陰鷙的中年人。

    陰鷙的中年人也沒有阻止,順手就接過了電話,負手而立,沒有再說話。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雖然他不是什麼正派高手,可和這麼多大老爺麼一起,欺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來的。

    何況以他的聽力,唐昕和張宇初電話裡的每一句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也沒有必要再問。

    「唐小姐,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們,張先生的下落,這對我們很重要。」

    這次詢問唐昕,安全部門的人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問話也相當的客氣,冷汗哧溜哧溜的往下冒。

    心想咋就攤上這種倒霉事,腸子都悔青了。

    現在是,北都來的高手在這,他還有兩天的安生日子可以過,等到北都來的這位高手一走,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瞧瞧,唐繼琛那臉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這是當面打臉啊!

    「你找他做什麼?送死?」

    唐昕輕蔑的笑了笑諷刺道。

    「唐中隊,你也是國家的警務人員,和張宇初在一起的時間不短,當明白張宇初會給我們的社會帶來什麼樣的危害!」

    徐智東冷冷的開口說道,論對南都社會的危害,誰也沒有他們徐家來的厲害。

    但作為一市之長,說話的時候當然要站在更高的一個層次,為廣大的市民考慮,所以說話的時候,徐智東也是中氣十足,鏗鏘有力。

    「此人若是不儘早的抓捕歸案,讓他繼續為非作歹下去,只怕南都的廣大市民都不答應。」

    站住了道德和律法的制高點,不論什麼話,在徐智東嘴裡說出來都是冠冕堂皇的。

    「徐叔叔,明人不說暗話,到底誰才是南都社會的危害,我們心裡比誰都清楚,侄女能夠站在這,好好的跟你說話,還要多虧你手下留情了,侄女在這謝過了。」

    唐昕陰陽怪氣的說道。

    「唐侄女,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叔叔,那叔叔就提點你一句,這飯可以亂吃,這說話……還是留點神!」

    徐智東面色一冷,前些天唐昕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確實是徐聖仁做的,都是徐家人,說在他頭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區別。

    徐智東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徐聖仁偷雞不成蝕把米,唐昕沒做掉不說,還把自己給搭進去。

    在徐智東眼裡,就是十個唐昕來抵命,也比不上一個徐聖仁,這件事情想起來徐智東心底就搓火。

    「徐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唐繼琛冷冷的說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好了,都別吵了,可別自亂陣腳,讓人看了笑話。」

    一臉陰鷙的中年人,盯著唐昕開口說道,而這個時候,唐昕也將目光鎖定在中年人身上。

    看得出來,不論是唐繼琛,徐智東還是張道辰等人,真正能夠做主的還是這個看上去陰冷的傢伙。

    「張大哥讓我告訴你,想見他,自己去,找不到,乘早打道回府。」

    這些話,陰鷙的中年人剛才已經聽過一遍,再聽一遍心裡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

    不過他那張陰鷙的臉,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一點也看不出異常。

    「我倒是很好奇,你既然對他這麼有信心,為什麼還離開!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不想一起去看看?」

    陰鷙的中年人咧開嘴,朝唐昕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得唐昕心裡慎得慌,朝唐昕反問道。

    雖然是問,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唐昕想去那就去,不想去,也得去,由不得唐昕。

    「想,但我不會去!死也不會!」

    離開張宇初,就是為的不在關鍵時刻拖累了他,張宇初可以不在乎,可唐昕不能夠不在乎,她不想成為張宇初的累贅。

    剛才打電話給張宇初,唐昕已經為了唐家,做了一件對不起張宇初的事情,她不會再為了任何人,在做對不起張宇初的事情。

    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不會!

    「那,好吧!再見,唐小姐!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陰鷙的中年人看出來了,不過他不會阻止,既然唐昕一件下定決定,他能夠阻止一次。

    那麼,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大多數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不論路途是曲折,還是平坦,結果都是同樣的。

    殊途同歸!

    「不送!」

    唐昕咬牙道。

    ……

    找到張宇初的時候,張宇初正在一家茶莊,悠閒的喝著青茶。

    「我可以坐下麼?」

    陰鷙的中年人,站到了張宇初的對面,很客氣的問道。

    話雖客氣,可動作卻一點都不客氣,沒等張宇初回答,已經朝座椅上坐下去了。

    「你不夠資格。」

    張宇初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茶莊製作工藝精美的太師椅,就已經碎成了一塊塊小木片,散落在了地上。

    「張先生看來是不歡迎我。」

    陰鷙的中年人自嘲的笑了笑,對張宇初說道。

    在他們的世界實力決定一切,然而在剛才第一次較量中,他以完敗而告終。

    失敗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這就是他們的遊戲規則。

    「你本不該來。」

    張宇初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了陰鷙的中年人一眼。

    是個邪派高手,張宇初並不意外,歷朝歷代都有招攬高手的習慣,顯然在六百年後的今天,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高人之所以為高人,卻是有過人之處,心氣也高的很,豈肯聽命與他人,想要招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肯投靠朝廷的,自然是一些邪派高手,或者是誤入歧途的正派高手,或者是有天大的仇家,不得不投靠朝廷尋求庇護。

    他們做的一些事情,當然也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在明朝也只有錦衣衛要做,卻做不到的事情,才會讓這些高手出手。

    當然,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張宇初倒不是瞧不起這些人,只不過這些人想要和他平起平坐,還差點意思。

    雖然同在朝堂,天師張家在明,這些高手在暗;天師張家是入主,這些人則是投靠,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可我已經來了。」

    陰鷙的中年人,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他的態度,開弓沒有回頭箭,射出去的箭,要的就是命中目標。

    「在來之前,見過唐小姐,想邀她一起來,不過被她拒絕了,看樣子她很傷心,覺得背叛了你!」

    上善伐謀,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說到這陰鷙的中年人,頓了一頓,努力的想要在張宇初的臉上找到一絲他想要的內容。

    很可惜,他失望了,張宇初的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他說的一切似乎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或者說他高估了唐昕在張宇初心目中的地位,不過,陰鷙的中年人並不準備就這麼放棄。

    「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就這麼去了,可惜了。」

    陰鷙的中年人,搖了搖頭,頗為惋惜的說道,說的倒不是假話,另有目的那是肯定的。

    「這就是命,從一生下來,就是一個定數,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放棄吧,別白費力氣了!」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

    居然想利用唐昕,需找他道心上的破綻,來控制他,不知道該說陰鷙的中年人無知,還是該笑他可憐。

    不得不說這個陰鷙的中年人很聰明,一開始就想要來一個先聲奪人,失敗之後選擇了一個最正確的方式挽回敗局。

    只可惜他遇上了張宇初,用攝心術對付張宇初,並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他的道行不夠。

    換成是張三丰,張宇初絕對沒有現在這樣輕鬆。

    「給我破!」

    既然陰鷙的中年人,冥頑不靈,不聽勸告,那他張宇初就不客氣了,冷冷了喝了一聲。

    陰鷙的中年人蹬蹬蹬的一連向後退出好幾步,在譚晨光的攙扶下,才站穩了腳步。

    「有些錯可以改,有些事做錯了就沒辦法回頭了。」

    陰鷙的中年人用沙啞難聽的嗓音說道。

    「我輸了,咳咳,啊!。」

    跟著陰鷙的中年人,推開攙扶他的譚晨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譚晨光和眾人驚恐的視線中化作一灘血水!

    就算是張道辰,也忍不住微微皺眉,撲鼻的血腥味,夾雜著一陣陣腥臭,讓他也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邪功被破的下場,但聽說和親眼所見完全是兩回事。

    徐智東等人比張道辰更加不濟,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完全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句話,北都來的高手就在他們眼前化成一灘血水,這也,這也……

    身處在徐家,徐智東也算是見多識廣,絕對不是那種無知的人,可眼下這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對科學世界的理解,更像是出現在奇幻的臆想空間,一切都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他終於是明白,劉恩源臨走前那一句話,鬥不過,就是鬥不過,沒有解釋,沒有理由!

    「還有事麼?」

    整個過程,張宇初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等眾人情緒逐漸的平靜下來之後,張宇初朝眾人掃了一眼。

    目光所到之處,都驚恐的低下了他們曾經高昂的頭顱。

    「你們沒事,我還有事,失陪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2:24
第七十四章:這不合適

    徐智東這些人,根本就不被張宇初看在眼裡。

    如果他們不再來找麻煩,張宇初連收拾他們的興趣都沒有。

    倒是在路過譚晨光身邊的時候,張宇初頓了一頓,對譚晨光說道。

    「他們的結果你都看見了,離開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不適合你。」

    其實一開始,張宇初還是蠻看好歐陽晨曦,王晨陽,譚晨光三個人的,只可惜人心叵測。

    多嘴跟譚晨光說上這一句,完全是看譚晨光品性不錯,留在那個地方,遲早會變成和陰鷙的中年人一個摸樣。

    張宇初和陰鷙的中年人之間,沒有私仇,更沒有國恨,甚至連名字都不曾知曉。

    只不過身處特別部門,有些事情由不得陰鷙的中年人,他不過是一柄刀,不應該有感情的刀。

    握刀的人,將刀揮向哪,他就應該義無反顧,因為他已經陷入太深,沒有選擇的餘地。

    握刀的人可不會在乎手裡這把刀,蹦了,碎了,換一柄更趁手的就是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說白了,他們就是當權者,為達到某種目的的特殊工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譚晨光不一樣,他還有退路。

    當然張宇初不會左右譚晨光的選擇,不過是給譚晨光一個意見,路是他自己的,還得靠他自己走。

    張宇初要離開,這個時候沒任何人敢阻攔。

    離開茶莊,沒過多久,張宇初就出現在唐家半山溫泉別墅外。

    走到旁邊按了一下門鈴,張宇初負手等待著。

    門衛很快就出現了,一看是張宇初,便把大門打了開來。

    門衛雖然是個不起眼的角色,但很多時候卻能夠扮演很重要的戲份,就等同於嗣漢天師府的門子。

    別人想進入天師府的大門,要過的第一關便是這門子,要是熟客,那自然好說,要是陌生人,想要過這關可不容易。

    張宇初不是第一次來唐家別墅,門衛見過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張宇初,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唐姑娘在麼?」

    步入唐家別墅,張宇初語氣溫和的開口朝門衛問道。

    門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張宇初問的是誰,當即點頭回道。

    「在。」

    唐昕一大早就哭著回來了,跟著下午就來了好幾撥人找唐昕,被唐老爺子趕了出去。

    為此門衛還挨了唐老爺子一頓訓斥。

    最後一波還是有唐繼琛親自帶回來的,其中有好幾個門衛還認識,都是南都響噹噹的人物。

    當然門衛認識徐智東等人,並不代表徐智東也認識門衛。

    當然作為門衛,有些事情他不可能知道,不過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這才剛走沒多久的時間,張宇初就來了。

    張宇初點點頭,事急從權,也沒有在理會這個識趣的門衛,昂首闊步的朝別墅裡邊走去。

    「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給我出去,我們唐家不歡迎你!」

    迎面而來的是唐翰海,看見張宇初,就指著大門的方向嚷嚷了起來。

    對張宇初,唐翰海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特別是今天,因為張宇初,不但是唐昕,連唐家都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你姐姐呢?帶我去見她!」

    張宇初也不生氣,年輕人血氣方剛,衝動了一點也不全是壞事,起碼他是真心關心唐昕。

    「出去!我姐姐現在不想見你。」

    同樣的,唐翰海也沒有理會張宇初,還是指著大門的方向,喝道。

    唐昕想不想見張宇初,唐翰海並不清楚,他唯一明白的就是唐家從此不再歡迎張宇初。

    唐家的大門,從此以後,對張宇初永遠是緊閉的,起碼他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瀚海,怎麼回事?」

    唐翰海這麼大聲嚷嚷,不驚動別墅裡的其他唐家人是不可能的,唐繼琛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問道。

    「是你!你還來做什麼?」

    現在滿世界都再找張宇初,而張宇初卻堂而皇之出現在唐老爺子的別墅,如何能夠讓唐繼琛不驚訝。

    驚訝之餘,唐繼琛板起臉面孔,冷冷的說道。

    「我來帶唐昕離開。」

    張宇初冷冷的說道,和對待唐翰海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態度。

    雖然唐繼琛是唐昕的親生父親,可在唐昕的生命中,他更多的是扮演著唐昕政治引導者這樣一個角色,而不是一個父親。

    就憑這一點,張宇初也不需要對他客氣。

    「去哪?亡命天涯?可笑!」

    曾幾何時,唐繼琛對張宇初寄予厚望,可是他逐漸的發現,張宇初除了身手過人之外,沒有任何過人的本事。

    在唐繼琛看來,張家出面為張宇初說話,是張徐兩家一貫的立場作風,和張宇初沒有關係,完全是做做樣子,糊弄一下外人而已。

    除此之外,張宇初還無身份,無背景,無本事,堪稱新時代的三無人員。

    這已經不是英雄的時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會有一群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熱血男兒,跟你一起人來瘋。

    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道德與**的沉淪,講求的是金錢,是權勢,是資本。

    想搞個示,威,游,行,要求一下人,權,還得暴力機關蓋章批准的社會,講公平,那就是貓和老鼠在談判。

    一句話,匹夫之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個人武力再強,那只能是看家護院的角色。

    這樣的角色在唐繼琛眼裡,跟街邊的乞丐沒什麼區別,還想要帶他的女兒走,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宇初也懶得理會,不過不管怎麼說,唐繼琛也還是唐昕的父親,張宇初還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詢問唐翰海,唐昕在哪,完全是出於客套,既然談不攏,那就沒什麼好談的。

    想要在唐家別墅找到唐昕,對張宇初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當即也不理會唐翰海和唐繼琛,繞過兩人,朝別墅裡走去。

    「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唐繼琛對張宇初沒別的什麼印象,就是膽子大,對誰都敢動手,還不顧及後果。

    對張宇初要硬闖,唐繼琛絲毫不感到意外,叫來唐家的保安,將張宇初給攔住。

    唐老爺子雖然退下來了,可負責他安全的卻還是軍中的好手,都是執行過各種特別任務,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

    可不是南都一般的警察和安全部門那些飯桶能夠比擬的,對他們,唐繼琛擁有十足的信心。

    張宇初眉頭一皺,他不想這麼做,但唐繼琛非逼著他這麼做,他也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

    他不會對唐繼琛如何,但他犯下的錯,必須要有人來替他承擔,替主受過也不算委屈了他們。

    張宇初也懶得跟他們費口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一抓起對面數人的手臂。

    動作很快,卻很清晰,張宇初身後的唐繼琛和唐翰海是看得一清二楚。

    張宇初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他們看清楚,因為這是他們的過錯,而導致的結果。

    一連串咔嚓,咔嚓的聲音,如同天籟,清脆悅耳。

    可傳到唐繼琛和唐翰海的耳中,這清脆的聲響去格外的刺耳。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唐繼琛驚慌的問道。

    這些人都是軍中的高手,此刻卻都痛苦的用左手捂著右手的手臂,面色發白,額頭上冷汗盈盈。

    每個人的口型都不一樣,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可唐繼琛卻聽不見,他們發出的一點聲音。

    「我不會對你出手,但他們,我不會手下留情!」

    張宇初其實沒做什麼,就是將他們的右手分筋錯骨了而已,疼是疼了點,卻也沒有要他們的性命。

    也算是手下留情!

    出手的同時,張宇初一併封閉了他們的啞穴,以免他們的慘叫,驚擾了旁人。

    「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張先生何必下此重手!」

    這一幕恰好被拄著龍頭枴杖的唐老爺子給看見了,皺了皺眉說道。

    唐老爺子的出現,不是碰巧,他一早就知道這邊的動靜了,只不過是遲遲沒有現身而已。

    這幾個人也跟在他身邊不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著他們痛苦的摸樣,唐老爺子心有不忍,這才從暗處走到了明處。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僅此而已,如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老爺子見諒。」

    賠禮的同時,也意味著拒絕。

    毒蛇出沒的附近,必定有毒蛇毒性的解藥,既然張宇初能夠在一瞬之間將他們打成這副摸樣,唐老爺子也料定張宇初能夠治好他們。

    唐老爺子的想法沒錯,確實高估了自己,張宇初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來人,把他們給我送到醫院去。」

    唐老爺子用枴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冷冷的說道,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張先生,裡邊敘話。」

    跟著,唐老爺子輕輕的抬起了枴杖,朝別墅正門的方向一指,說的很隨意,也現實了他此時內心的心態。

    「不用了,唐老爺子,我這次來,是來帶唐姑娘離開的。」

    「這……張先生,這恐怕不合適吧!」

    唐老爺子故作糊塗的說道。

    就算張宇初和唐昕的關係再好,那唐昕也姓唐,沒改姓張!老唐家也不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夠擺佈的。

    「張先生,你能夠給我一個理由麼?」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3:01
第七十五章:離開南都

    「你們保護不了她。」

    張宇初逼視著唐老爺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嘎!

    這話一出,四周變得靜悄悄的,甚至能夠聽見唐老爺子喘著粗氣的聲音。

    顯然,唐老爺子是被張宇初這句話氣得不輕。

    張宇初說的不是實話,唐家現在雖然青黃不接,正處於關鍵的上升期,卻還不至於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但實話卻比這句話更難聽,張宇初這樣說,已經是給他留面子了,往輕了說。

    而事實是,唐家重來就沒有想過要去保護唐昕,從來就沒有站在唐昕的立場考慮過問題。

    從來都是立足於唐家的發展,立足於唐家的未來,唐家所有的人,都要圍繞這個出發點,服務於唐家,唐昕也不能夠例外。

    說白了,今天唐繼琛這麼做,完全是用唐昕去換取的他的政治利益,換而言之就是唐家的未來。

    雖然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猶豫過,但猶豫之後,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一點足夠說明唐昕今天早上的決定是錯誤的,唐家並不是她最佳的選擇。

    「唐老爺子,這個理由夠了麼?」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唐家這樣做,有唐家的難處,這本無可厚非,更和張宇初扯不上半點關係。

    可現在唐家是在利用唐昕和他之間的關係做文章,這他就不能夠不管。

    也正是擔心這一點,張宇初才沒有立刻離開南都,然而事實就像是他預料的這樣發生了。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不管張宇初承不承認,唐昕都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定的位置,就將她這樣丟在南都不管,張宇初自認還做不到。

    張宇初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去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必須將唐昕這件事情給解決好。

    「唉!」

    唐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算是默認了,張宇初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他的心窩子裡,這讓他很不舒服,卻無能為力。

    既然唐老爺子都默認了,唐繼琛也不能再說些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張宇初,朝唐昕的房間走去。

    唐昕的房門是反鎖著的,但這對張宇初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推開門,唐昕已經暈過去了,手裡還放著一張符篆,另一張符篆卻已不見了蹤跡。

    還好呼吸平穩,並沒有大礙。

    身旁掉落了一柄匕首,和一頁白色的紙張,滿是墨跡,不少地方已經開化了。

    傻女人!

    張宇初搖了搖頭,快步上前,將匕首收了起來,把紙張拿在手中,並沒有看紙張上的內容,直接將紙張摧毀,變成灰燼。

    上面的內容,張宇初就算是不看,他也知道寫的是什麼。

    不過就是一個傻女人,寫的一些傻話。

    張宇初將唐昕從地上抱了起來,在唐繼琛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唐家別墅。

    「這是在哪?張大哥,真的是你麼?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你不欠我什麼,並不需要你那樣做。」

    唐昕搖搖頭,張宇初可以不在意,可她在意,離開張宇初,就是為了不拖累他,臨了還是拖累了他。

    「我要離開了。」

    心結想要解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宇初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說道。

    他從來也就沒有想過要在南都長久的待下去,南都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去哪?」

    唐昕急切的問道,她能夠確定這不是夢,在鬼門關走了一朝,她又回來了,回到了張宇初的身邊。

    這個時候又聽到張宇初要離開,心裡當然緊張。

    「回家!你願意跟我一起去麼?」

    「當然!」

    在離開之前,唐昕和張宇初回了一趟梅花山莊的公寓。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張宇初帶著唐昕離開唐家,唐昕的儲蓄卡,信用卡也隨之被凍結了。

    值得慶幸的是,唐昕在離開張宇初之前,給張宇初在梅花山莊留了幾萬塊錢的現金。

    這幾萬塊錢,省著點花也夠他們過活一段時間。

    而唐昕平時開的那輛奔馳,現在也還好好的停留在唐老爺子半山溫泉別墅,這個時候再去,車庫開出來顯然不切合實際。

    現在唐昕開的車是朝朋友李韻瀾借的,再次看見張宇初,李韻瀾的目光隱隱有些畏懼。

    在最近的一個星期之內,她沒少被因為張宇初的事情叫去問話,都是她不能夠招惹的主。

    她算是看明白了,張宇初那就是一個禍害啊!

    誰沾上了誰倒霉,唐昕就不說了,連那個洪爺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唐昕找她借車的時候,開始李韻瀾還不願意,唐家甚至為唐昕的事情給她打過招呼。

    當然,李韻瀾不是心疼車,換做是平時,只要唐昕高興,別說是借,就算是拿車當玩具砸,砸完了往揚子江裡丟都沒關係。

    李韻瀾是擔心唐昕繼續和張宇初攪合在一起,遲早還會出事,是要勸唐昕離開張宇初,躲得越遠越好。

    最後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李韻瀾也只能是依著唐昕,將車鑰匙交給唐昕,臨了還不忘交代一句小心開車,大馬路上的碰碰車可不好玩。

    這件事情,李韻瀾當然知道,甚至還和她有著一定的關係,只不過事後她想要聯繫唐昕的時候,一直都聯繫不上。

    當時李韻瀾也是被氣昏了頭,一心就想要想辦法對付張宇初,現在氣也消了,人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看著事件一步步的升級,也忍不住後怕。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就算是害誰,她也不會害唐昕。

    不過事情在她聯繫洪爺的時候,就注定會脫離她的控制範圍,她想作罷的時候,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夠做主了。

    可以說,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她一個電話造成的,現在洪爺死了,唯一知道事情始末真相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這樣很好,那就一直這樣吧!

    看著唐昕的車駛離視線,李韻瀾也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

    張宇初和唐昕走了!

    去哪了暫時還不清楚,可沒有人再敢開著車,跟在他的後面,除非是活的太自在了。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道辰愣了一下,是跑路了?不應該!

    據他的瞭解,張宇初這種人是絕對不會跑路的,要跑也早跑了,絕不會等到現在。

    張道辰裝模作樣的給唐家打另一個電話,三言兩語,有意無意的關心了一下唐昕侄女的情況。

    卻被告知,唐昕被逐出家門了,她在外面的所作所為,跟唐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下,張道辰更加鬧不明白了,不過這會張道辰可沒工夫搭理唐家的破爛事。

    他更想弄清楚張宇初去哪了,這關係到他天師張家的未來,可馬虎不得。

    昨個他就已經將消息送回龍虎山了,現在龍虎山爭吵的也很激烈,也許過不了多久,山上就會有人下來南都。

    現在的天師張家可不是數百年前的天師張家,外患不止,內鬥也不少,這也極大的削弱了張家對外的競爭力。

    在這個節骨眼上,嘿!張宇初離開了!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啊!說不好聽一點,山上的人甚至會認為他張道辰得了臆想症,想復興張家想瘋了。

    這種事情也敢胡編亂造!

    張道辰可沒敢奢望劉恩源會給他出面作證,不給他使絆子,已經是劉恩源手下留情了。

    張道辰急得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大出去,總之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張宇初的下落。

    得到張宇初離開南都這個消息的不僅僅只有張道辰一個人,然而他們的反應卻和張道辰截然相反。

    反應最激烈的莫過於南都市局的彭國濤,要不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彭國濤正在市局上班,他就要放炮仗慶祝。

    謝天謝地!這尊大神終於被他的赤誠之心所感動,換個地方禍害別人去了。

    至於張宇初跟著去禍害誰了,彭國濤可管不著,這年頭大家都是各掃門前雪的,都自顧不暇了,哪還管別人死活。

    彭國濤只奢望,張宇初不要再在南都出現了。

    只要張宇初不在他在南都市局的任上,出現在南都惹事生非,他也不介意隔岸觀火的。

    如果可以的話,能夠再添上兩把薪柴,讓火燒的再旺一些,將這些天受的氣都給發洩出來,那就更好了。

    打開門,咱是官官相護,相互掩護,關起門來,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有你的方天畫戟,我有我的地趟刀,掐死一個算一個。

    張道辰的電話也打到他這來了,沒說什麼事,就是讓他利用權職,幫忙查一輛車在哪。

    張道辰不動聲色的將車牌號給報了一遍。

    聽完,彭國濤握著電話聽筒的手,直接抖了一下。

    這哪裡是找一輛車啊,這就是找死啊!

    這個車牌號碼他太熟悉了,剛他還為這件事情手舞足蹈的高興了好一陣子呢。

    彭國濤不會傻到為這事去得罪張道辰,犯不上。

    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要對付過去,這太簡單了。

    當下,彭國濤豪言壯語的就答應下來了。

    掛掉電話,彭國濤孜然的坐在老闆椅上,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意,這張家也太瞧不起人了,還真當他腦子糊塗了。

    就算他腦子真糊塗了,也不會去辦這件事!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3:19
第七十六章:重歸龍虎

    龍虎山!

    山若龍盤,似虎踞,龍虎相爭,勢不想讓!

    為道教名山之首,乃道教第一仙境。

    九十九峰二十四岩,盡二十四水之至柔,納九十九峰之剛陽,山丹碧水,靈氣十足。

    道陵祖師居龍虎而得成大道。

    自天師道四代天師張盛始,歷代天師無不華居於此,據龍虎,尋大道,坐上清,而演天地,居嗣漢,而洞天機。

    想當年,是何等的風光。

    而今,滄海靡常,龍虎山的景象早已經不是張宇初印象中所熟知的龍虎山。

    對常年居住在現代都市,生活節奏異常迅捷的都市人來說,龍虎山一遊,無疑是上佳的選擇。

    既能夠領略獨秀江南的靈山秀水,還能避開都市的喧鬧。

    在龍虎山遊山玩水,本應該是一件極其高興的事情,可是唐昕現在卻高興不起來。

    從她和張宇初攜手踏入,龍虎山境內的那一刻起,張宇初就沒有好臉色。

    越臨近,龍虎山的中心,張宇初的臉色就越青,鐵青鐵青的,手臂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近鄉情更卻!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可近鄉情更卻,絕不該是這種反應!

    「張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

    唐昕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不用!」

    張宇初面色鐵青的說道,他還要看看他熟悉的龍虎山今天到底變成什麼摸樣了。

    雖然張道辰身上,張宇初早已經知道道家現在已經沒落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張宇初也絕沒有想到傳承千年的天師道,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連祖庭龍虎山都守不住了。

    連嗣漢天師府也成了戲園子,隨便來個人,丟兩張廢紙片,就能進去逛一圈。

    張家的後人真給他長臉!

    張宇初現在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致的逛了一圈,張宇初也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這嗣漢天師府眼下已經沒有張家天師了,倒是多了一個主持。

    來到上清宮的時候,張宇初推演了一番,張家這六百年來的發展歷程,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推演之後,張宇初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好手段!果真的好手段!

    藉著天師張家道法失傳之際,滿清朝廷是聯合其他三教九流是接連打壓張家,這道法失傳恐怕和當時的當權者恐怕不無關係!

    最後居然導致張家成了朝廷的附庸,在黨國末年連,張家天師都被裹挾至海外,另立嗣漢天師府!

    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黨國退守海外,天師張家也沒有迎來春天,成立的新共國,對道家更是展開了新一輪的殘酷打壓。

    不但是道家,其他的三教九流也都是同樣的命運,歸附,或者滅亡,兩種選擇。

    道家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被一步一步的分化瓦解,群龍無首的正一三山盟也不例外。

    雖然最近這一二十年,情況有了些許的好轉,可數百年的元氣,不是一二十年就能夠恢復的。

    何況表面上,張家的情況是有所好轉了,可實際上,張家是有苦自知。

    拋開大量的道法失傳不說,所謂現代科學的衝擊,對道家學說就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何況正一三山盟,也不是字面上這麼和諧的,就算是天師道內部也是有存在著重大的分歧。

    復興,恢復昔日榮光!還是守成,將歷史遺留的問題,留待後人解決!

    復興派和守成派也是爭論不休。

    不過就眼下天師道的情況而言,守成派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張道辰這樣的鐵桿復興派都被遣往各地。

    算是貶謫,也是讓他們知道,復興不是一句口號,實施起來阻力是難以想像的。

    張道辰在南都一待就是十幾年的時間,光個徐家勾心鬥角就夠他忙活的了,何談復興。

    張道辰算是明白了,情況好轉,那是表現,內憂外患,才是核心。

    當權者,根本就給張家再次壯大,威脅他們統治的機會,一有風吹草動,就動作頻頻。

    就算張道辰心底有多麼不情願,他都不得不承認,張家早已經不是當年,連朝廷都要供起來的張家。

    張家的權勢雖大,可真正威脅到大多數當權者核心利益的時候,雙方決裂的時間也就到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滅掉天師張家當權者的日子也不好過,可總比日後被天師張家給斬草除根的要強。

    可以說朝廷是不允許張家再次脫離可控制範圍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愛咋蹦跶,咋蹦跶。

    就像是一直被圈養起來的老虎,虎爪,虎牙全被拔掉了,就是當權者粉飾太平的點綴。

    越是認清這一點,張道辰心裡越是焦急,可這種事情焦急是沒有用的。

    張家變成這幅摸樣,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數百年的沉痾,想要治好這沉痾重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道辰雖然是鐵桿的復興派,可現實經歷告訴他,這不現實。

    幾百年的時間,張家都這樣過來了,繼續下去也並無不可,對此,張道辰並不是不可以接受。

    張道辰可以接受,可張宇初接受不了!

    一切不該是這個樣子,它應該回覆它本應該有的樣子。

    無為便是不刻意去改變,既然被人刻意改變了,背離了事物原有的發展軌跡,就要讓它變回去,走回正道,恢復它昔日的榮光。

    要回覆它應有的模樣的,不僅僅是龍虎山,不僅僅是龍虎山天師張家,而是道家,乃至三教九流。

    獨佔鰲頭,並不是盛典,百家齊鳴,才是盛世!

    盛怒之後,張宇初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這是數百年的歷史沉痾,變成這個摸樣,怪不了今天的張家人,怪不了今天的道家修士。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並不是他們照成的,無力復興不是他們的錯,要怪他們未免牽強了些。

    夜幕降臨,張宇初和唐昕也就近的找到一家星級酒店住下了。

    眼下龍虎山的情況,顯然是比較複雜的,貿貿然出手介入,只能是將事情給辦砸了。

    謀定後動,張宇初準備先觀察兩天,看看情形再說。

    一旦以真正的身份現身,肯定會引起巨大的震盪,爭論是肯定的,這是好事,可爭論不休,那便是壞事。

    排除異己,並不可取,何況都是他天師道弟子,不然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必須要一招建功。

    張宇初心事重重,唐昕也就跟著愁眉不展,她想幫他分擔,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張宇初為何而愁。

    吃完飯,兩人輪流梳洗一番,換了一身乾爽休閒的衣服。

    「張大哥,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去看看這龍虎山的夜色!」

    「好!」

    張宇初笑了笑,沒有拒絕,一則他也想看看龍虎山的夜色,二則是他看見了唐昕眼中的憂慮。

    讓女人憂心,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哇,龍虎山的夜色好美啊!」

    唐昕誇讚的聲音在,張宇初聽來是何其的刺耳。

    不可否認,燈火通明的龍虎山確實很美,但卻喪失了它原有的味道,四季不調,陰陽不分。

    現在的龍虎山更適合旅遊,而不是給方外之士提供一個修道之處,修生養性,得成大道。

    這裡的靈氣現在甚至不如驅散怨靈之後的南都,都被四面八方湧來的污濁之氣,污濁了。

    「早知道龍虎山這麼美,早就該來玩一玩了。」

    龍虎山的白天更美,只不過白天的時候被張宇初掃了興,沒能夠盡興的遊玩。

    這裡也有唐昕誇張的成分在裡頭,她是想用她的興奮,來感染心事重重的張宇初,沒有什麼比讚美一個人的故鄉,更能夠得到認同的。

    「你要是喜歡,可以一直留下來。」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恢復自然的龍虎山,會比現在更美,張宇初毫不懷疑唐昕會被龍虎山的俊秀所俘獲。

    「那你也會一直留在這麼?」

    唐昕忽地轉過身,怔怔的看著張宇初,打了張宇初一個措手不及。

    唐昕的意思很明顯,你留下,我就留下,再往外延伸一點,便是你去哪,我去哪,跟定你了。

    然而唐昕卻沒有得到張宇初的答覆。

    「你們怎麼會在這?」

    聲音來的很突兀,語氣極其的不和善。

    張世傑被張道辰從南都趕回來了,在龍虎山的日子肯定不如在南都好過。

    這眾目睽睽,清規戒律的,龍虎山這些長輩們,可不會向張道辰在南都那樣寵著他。

    事實上,在下山之前,張世傑的品性純良,只不過一下山到了南都之後,便被南都的花花世界給迷惑了。

    加上張道辰俗物繁忙,也沒有多少時間管教張世傑,等待想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世家子弟,縱有小惡,也無傷大雅,張道辰也就沒有多放在心上,只要不釀成大禍就由他去。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等年紀到了,火候夠了,就會收斂一些的。

    還沒等張世傑到火候呢,就碰上了張宇初,被張道辰從南都給趕回了龍虎山。

    離開龍虎山時,張世傑是準備下山倒騰出一個人樣來,結果卻給趕回山了,這和衣錦還鄉是有本質性差距的。

    這幾天,張世傑沒少被山上的師兄弟冷嘲熱諷的,不注意聽還真聽不出,他們話裡有話,夾槍帶棒的,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1-1 00:20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3-1-1 00:21 編輯

第七十七章:舉棋不定

    張宇初和唐昕,來到龍虎山,可以說就是來到他的一畝三分地上。

    可張世傑並不想在龍虎山的地面上,看見張宇初和唐昕,更不希望龍虎山的師兄弟們,發現張宇初和唐昕。

    要出手對付張宇初和唐昕,張世傑絕不會選在龍虎山。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龍虎山不歡迎你們,趕快離開這,不然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張世傑色厲內荏的說道。

    倒不是他不敢在龍虎山對張宇初出手,這龍虎山可不比南都,要是被發現了,免不了要被責罰。

    這兩天好不容易,大家逐漸要淡忘,他被唐家退婚,被趕回龍虎山這件事情,畢竟這是在南都發生的事情,大家很容易就淡忘了。

    可這個時候要是在龍虎山再出點什麼褶子,龍虎山上的人好多年都能夠記得這件事。

    張世傑不願意看見唐昕和張宇初,同樣的唐昕也被突然出現的張世傑掃了興。

    如此良辰美景的,就全被他給毀啦!

    唐昕也不由微微皺眉,也懶得搭理張世傑,甚至和他說句話的慾望都沒有,拉起張宇初就像離開這個地方。

    只可惜這是走是留,還由不得張世傑和唐昕。

    「聽說你被你叔父趕回來了,我們特地過來看看你,怎麼樣,最近過的可好!」

    張宇初站定了身形,絲毫沒有移步的意思不說,也一點也不生氣,微笑著說道,擺明了就是要刺激張世傑。

    「托你的福,能吃能睡,好的很,倒是你,這龍虎山晚上風大,山路不好走,還是早點下山,可別摔著嘍!」

    看見張宇初,張世傑就像是背有芒刺,想好也好不起來。

    「不勞掛念,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一向,唐昕對張世傑就沒有好印象,以前如是,現在如是,現在以後更是!

    被張宇初突然出現,攪合了好事,唐昕對他更沒有好口氣。

    至於張世傑的威脅,唐昕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有張宇初在身邊,她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都被從南都趕回來了,還不知道收斂,當心再被逐下山去!」

    按照常禮,兩個張家的男人說話,唐昕是沒有資格開口的。

    非常時刻,非常行事,顯然唐昕說這些話的效果,比張宇初要好得多。

    「你……」

    果然,張世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哥,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為你先回去了呢,他們是……是你!你還來這做什麼?」

    張世傑背後出現的俏麗女子對唐昕怒目而視。

    「後悔了?想來求情?晚了!」

    「筱筠,走,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

    「我不!」

    張筱筠手裡出現一馬鞭,『啪』的一聲,朝唐昕甩了過來,她可沒有張世傑這麼多顧忌。

    張世傑也是一陣頭大,整個龍虎山就沒有他這個寶貝妹妹不敢幹的事情,這毫無徵兆的張世傑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沒錯,張世傑是要對唐昕和張宇初下手,可也沒想過要借張筱筠的手來完成這件事情。

    張筱筠為他出頭,出發點是好的,可好心辦壞事的時候,也是常有的。

    當然,抽了就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張世傑也想抽,可不會就此就責怪張筱筠。

    唐昕也頂多就是毀個容什麼的,要不了她的性命,算是便宜她了。

    唐昕根本就不認識張筱筠,絕沒有想到張筱筠上來就是一鞭子,根本就躲閃不及。

    雖然唐昕曾經是南都市局刑警中隊的中隊長,身手也還算過得去,可和張筱筠比起來那可差太遠了。

    張筱筠這一鞭子,根本就沒有給唐昕留下任何餘地,是勢在必得的一鞭,就像將唐昕的臉給抽花了,讓她沒臉見人。

    然而張筱筠勢在必得這一鞭,卻落空了,在即將抽到唐昕的臉上的時候,被張宇初用兩根手指頭給夾住了。

    張筱筠用力往回扯了兩下,想要將馬鞭的控制權給奪回去。

    張宇初豈能夠讓她給得逞了,馬鞭硬是紋絲不動。

    「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

    張宇初微微皺眉,張家的女子刁蠻一些並不是不可以,可刁蠻是要有實力保證的。

    現在的張家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真的有一天張家垮了,誰還能夠護的住她。

    「放手!」

    事關張筱筠,張世傑絕不會熟視無睹,可他這點實力,根本就不夠張宇初看的。

    輕輕一抬腿,便將張世傑踹出三丈遠。

    這一腳,張宇初並沒有用上靈力,不然能夠直接要了張世傑的命,饒是如此,張世傑也是疼的背脊直冒涼氣。

    「不成器的東西!」

    張宇初冷冷的哼了一聲,鬆開了夾住馬鞭的手指。

    其實張世傑的反應,張宇初還算滿意,起碼比南都時候強太多了。

    在南都的時候,張世傑給張宇初的印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世家紈袴,離開張家他一錢不值。

    當然現在的張世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成器,不過卻展現出讓張宇初欣慰的一面。

    世家親情是淡泊的,為了各自利益反目成仇亦無不可,但天師張家卻是最重血脈親情的。

    「回去告訴你家長輩,張家故舊兩日之後再來拜訪。」

    這並不是張宇初的本意,只不過張筱筠的出現打亂了張宇初的計劃。

    「你沒事吧!」

    張宇初轉身對唐昕輕聲問道,唐昕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輕輕的搖搖頭。

    「走吧,回去!」

    「嗯。」

    ……

    「哥,他是什麼人?」

    張筱筠扶起地上的張世傑疑惑的問道。

    唐昕的照片,張筱筠看過,漂亮的令人嫉妒,當然識得,可是張宇初,張筱筠卻從沒見過。

    張筱筠能夠橫行龍虎山,一方面是張家長輩的溺愛,實力也是一方面,胸,大,無腦肯定是不行的,那只能被人當槍使。

    她剛才那一鞭子,雖然沒使上全力,卻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夠用量手指頭夾住的。

    碰巧夾住了也能夠,將他那兩個手指頭給打折嘍。

    張宇初不但夾住了,在她全力拉扯下,還紋絲不動,這就不是巧合了。

    「筱筠,你沒事吧,走,回去再說!」

    一次失利是偶然,接連兩次出現偶然的情況,那便是必然。

    張世傑是皺皺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宇初消失的方向。

    在唐家,插手張唐婚事的時候,張宇初就說是張家故舊,現在居然找上了門,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起碼,在張家故舊這四個字上,參水的成分並不多.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回到天師府,張世傑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跟張道旭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隱瞞。

    聽完之後,張道旭是眉頭緊鎖,良久不語,他也是張家的主事人之一,整件事情他現在是比張世傑更加的清楚。

    顯然,張世傑口中這個張家故舊,便是他南都的那位兄弟口中的張宇初。

    對這個名字,張道旭並不會陌生,只要是正一道的弟子都不會陌生,就算是在道家的歷史長河中也是鼎鼎有名。

    一個名字而已,巧合罷了,天下之大,同名同姓數不勝數,何況與歷史人物同名,張道旭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不過,張世傑和張道辰說的這個事,卻不得不引起張道旭的懷疑,從張世傑和張道辰的話語間,張道旭能夠感覺到張宇初對張家人是手下留情的。

    對茅山的劉恩源同樣如此。

    龍虎山的人已經去南都了,反饋回來的消息卻不太好,張宇初在南都失蹤了,甚至還置疑是張道辰編造出來的消息。

    他們絕不會想到,張宇初不是失蹤,而是朝他們的祖庭來了。

    來意不明!

    張道旭在天師張家有一定的話語權,但天師張家不是他一個說了算,天師道更不是,範圍擴大到正一三山盟,張道旭連話語權都沒了。

    在正一三山盟能夠一言九鼎的人物,也早已經不存在了。

    這件事情,他還得和張家的叔伯兄弟通通氣,和天師道的長老護法一起商量商量過後才能夠決定。

    「嗯,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記住,這件事情幹系重大,你們就不要再參和了,聽明白了麼?」

    良久之後,張道旭皺眉說道。

    這件事情牽扯到張家,天師道,還牽扯到茅山的劉恩源,已經不再是張家內部的事情。

    這裡面的水不淺,張道旭並不像將張世傑和張筱筠給牽扯進來。

    「聽明白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下去歇息去吧!」

    張筱筠和張世傑離開之後,張道旭是一宿未眠。

    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看個不停。

    張道辰和張道旭是親兄弟,但對待張家走向問題上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張道辰主張復興,張道旭主張守成!

    說張道旭心裡不想復興張家,那絕對是假的,張道旭做夢都想,可這不是想就能夠復興的。

    這裡頭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會將整個張家給搭進去!

    思量了一宿,張道旭心中還是沒有一個准,龍虎山早課的時候,張道旭就去敲開了幾位叔伯兄弟的房門。

    乘著這個機會,將幾位叔伯兄弟聚在了一起,通了一個氣,這件事情首先要在他張家達成統一,對外才能夠有足夠的競爭力!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1-1 00:27
第七十八章:決不放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麼短的時間,要張道旭等人權衡利弊,下定決心改變主意,是不可能的。

    利用早課的時間通個氣,就是好讓大傢伙心裡又跟準備,到時候不至於始料不及。

    天師張家人,也不會幹等著張宇初再次找上門來,也派人去觀察了張宇初一番。

    結果,他們在張宇初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現,跟普通的遊客,沒有什麼兩樣,整天也就和唐昕在龍虎山遊山玩水的。

    張道旭還親自出馬,準備和張宇初來個偶然相遇什麼的,率先結識一番,一探虛實。

    可惜,沒能夠成功,張宇初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下。

    張道旭心下也是苦笑連連,這張宇初若非常人,那就是非常人。

    常人自然不會在意這偶然的磕磕絆絆,有意而來的非常人,能夠識破他這點小伎倆也不足為奇!

    不過,張道旭倒是發現張宇初和唐昕去遊玩的地方,都有些特別,都是一些山勢峻峭之地。

    別的旅客想要上這些地方,那就得是手腳並用,還存在非常大的危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是失足掉下去。

    運氣好一點,半條命!不走運?屍骨都不知道該上哪去找。

    就是身手矯健的龍虎山弟子,平時也不會上這種地方觀景。

    再帶上一個普通的女子,就算是張道旭也自認做不到這麼的隨性自然。

    張宇初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飛簷峭壁,帶上一個唐昕他也能夠健步如飛。

    獨特的視角,觀獨特之景。

    也只有在這山勢俊峻峭之地,才最能夠感受到龍虎山最獨特的景色。

    張宇初也是故地重遊,心中也不禁緬懷年少輕狂之時,在龍虎山嬉笑怒罵的快樂時光。

    時光如荏,歲月如梭。

    龍虎山勢未變,昔日攜伴嬉戲之人,如今早已是駕鶴而去,今日想來,張宇初心中也是不勝唏噓。

    想到這,張宇初淡淡的看了唐昕一眼。

    此時的唐昕,那是緊張的要命,一雙纖纖秀手,拽緊了張宇初的手臂,手心手背都冒出汗來了。

    不論如何,唐昕也都還是一個女子,在山勢這麼陡峭的地方,心底難免有些發慌。

    別說是在這裡觀景了,注意力全放在這上面去了。

    看見唐昕緊繃的小臉,張宇初笑了笑,溫聲道。

    「相信我麼?」

    「嗯。」

    抬起頭,迎面而來是張宇初誠懇的目光,唐昕堅定的點點頭。

    「來!」

    張宇初拉起唐昕柔軟的小手,走到了峭壁的最前端,再往前一步,就會失足掉下懸崖。

    「感受一下這裡的風!」

    「冷!」

    這峭壁之上,秋風獵獵,有些涼意是正常的!

    「不是風冷,是你心冷!」

    這風對唐昕來說是冷,在張宇初看來卻是另外一回事,換成意氣風發的少年那又會是另外一種感覺。

    生長在唐家,一直以來,唐昕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家對她來說並不是溫暖,年少時索取,年長時回報,更多的時候是冰冷的漠然。

    「想哭就哭出來吧!」

    長時間的情感壓抑,對唐昕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在張宇初將唐昕從唐家帶出來之後,她內心一直都壓抑著真實的情感。

    不論如何,唐家也是她的家,那裡有她的牽掛,更何況她心中對張宇初那一個心結至今未能夠解開。

    忽然之間,唐昕感覺到特別的委屈,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然而卻由不得她,壓抑多年的情感,在張宇初的引導之下,瞬間爆發了出來。

    哭累了,就趴在張宇初的肩上睡著了。

    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明鏡高懸。

    懸崖峭壁之上,涼風習習,唐昕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她的身上披著一件衣服,是張宇初身上穿的外套,卻沒有完全醒來

    好暖和!

    唐昕在張宇初的懷裡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絲毫沒有發現張宇初正抱著她坐在懸崖峭壁上。

    片刻之後,唐昕像是醒悟過來一般,猛的睜開雙眼。

    「醒了?」

    「這是在哪?我怎麼睡著了?」

    唐昕有些尷尬的從張宇初的懷裡坐了起來,探頭看了一下,黑布隆冬,怪嚇人的。

    「啊!」

    唐昕驚叫一聲。

    「小心!」

    張宇初伸手攬住了唐昕,終身一躍,離開了峭壁,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將唐昕放了下來。

    「我,我怎麼在那就睡著了。」

    唐昕驚魂未定的說道,她發現自從遇到張宇初之後,警惕性是越來越差,連懸崖峭壁邊上都能夠睡著。

    倒不是怕張宇初手腳不老實,對她做點什麼,何況以張宇初的為人,就算是唐昕想張宇初對她做點什麼,張宇初還不見得樂意了呢!

    她自知這點美色,對張宇初沒有任何的誘惑力可言。

    在心底深處,唐昕根本就未對張宇初設防,張宇初是不是坐懷不亂,唐昕不知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會傷害她的話,那唐昕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張宇初。

    刻痕難平,覆水難收,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迫不得已的理由,只不過是逃脫罪責的藉口。

    想到這,唐昕的目光不由有些黯然。

    「還在想那件事情?」

    藥石無術,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解開這心結,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是一輩子。

    這個結越難解開,說明唐昕的心中對這件事情就越加的耿耿於懷。

    這個心結要是沒有解開,遲早有一天會突然之間爆發出來,這同樣不是張宇初希望看見的。

    「不是。」

    唐昕撇開了臉,避過張宇初的目光,倔強的說道。

    「想習武麼?」

    「習武?」

    「對,習武!」

    「想!你能夠教我麼?」

    唐昕黯然的雙眼,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渴望,強烈的渴望。

    一連串的事情,讓唐昕的心裡很清楚,她和張宇初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只會拖累了他。

    離開同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除了離開人世,唐昕眼下也只能夠跟著張宇初。

    張宇初給出的這一條路,無疑給了唐昕一個再次選擇的機會。

    只要習武有成,跟在張宇初身邊,也不至於拖累了他,離開也能夠有能力保護自己不被他人威逼利用。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如果唐家有實力震懾他人,唐昕也不至於被逼上絕路。

    「習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真的決定了麼?」

    就算唐昕習武有成,對張宇初也形成不了什麼幫助,張宇初之所以這麼選擇,完全是想幫唐昕解開心結。

    女子賢良淑德,沒什麼不好,舞槍弄棒,那是男人的事情。

    歷代張家人的妻妾也多數也都是平凡女子,張家的女子若想習武,不會不受,若不想習武,亦不強求。

    張家有能力保護張家的女子不受欺負,不需要女人習武來護衛張家,也從來沒有張家女子承襲天師大位的例子,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可以,唐昕絕對沒有必要受練武之人受的罪。

    當然,唐昕是純陰之體,雖然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真的要是練起武來,也能夠事半功倍。

    「嗯,我決定了,不論是什麼罪,我都能夠忍受,只要不……只要能夠練武。」

    練武,唐昕沒想過要在練武有成之後欺負誰,只要能夠不拖累張宇初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那好吧,跟我來。」

    回到酒店,張宇初向酒店要來紙筆,寫畫了起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張宇初停筆收工。

    紙張上畫著兩個小人,只有大致的輪廓,還有幾條線條,剩下的都是一點一點的,備註的密密麻麻。

    「三天之內,把經脈穴竅給背下來。」

    扎馬步,可以慢慢來。

    可這經脈穴竅的基本理論知識,卻絲毫不能夠馬虎,既然決定要教唐昕習武,張宇初就不會打馬虎眼。

    「三天之後,我會考校你!不能夠有半點的差錯,通過了,我便傳你武藝。」

    「三天?」

    唐昕輕眉微蹙,這密密麻麻的,三天不能有半點差錯,顯然還是有點吃力的。

    然而唐昕所不知道的是,這點考校和當年張宇初收徒時候的考校,相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哂。

    當然張宇初教唐昕武藝,並不是收徒,不但唐昕的年紀和性別,不符合張宇初的收徒標準。

    連唐昕的資質和體質,張宇初也是看不上眼的。

    雖然唐昕的資質體質算是不錯的了,可和張宇初收徒的標準比起來,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

    「怎麼?有困難?」

    「沒有!」

    唐昕深吸一口氣!

    「好!開始吧!」

    別的事情可以憐香惜玉,練武可不行。

    唐昕也沒有更多的廢話,直接拿起手中的經脈穴竅圖,走到一旁,認真的背起來了。

    勤能補拙,可唐昕的勤奮,在張宇初看來卻不是什麼好事。

    「唉!」

    張宇初搖了搖頭,不在理會較真的唐昕,卻也不避諱唐昕,跟著盤腿打坐起來,運氣周天。

    唐昕抬起頭看了看,露出一絲詫異,逐漸的變得更加堅定的一咬牙,將注意力轉會經脈穴竅圖上。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1-1 01:09
第七十九章:隔空點穴

    第二天一大早,張宇初從入定中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唐昕苦思冥想的摸樣,顯然她是一宿都在研究這個筋脈圖。

    這對一個從未接觸過武學的唐昕來說,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相反非常的枯燥無味。

    三天的時間,能夠強行背下來一件不容易了,想要融會貫通,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咳咳。」

    張宇初乾咳一聲。

    「張大哥,你醒了。」

    唐昕抬起頭,微笑的對張宇初說道。

    這一刻,唐昕終於是明白張宇初為什麼每天都比她早了。

    原來,張宇初根本就沒睡,這叫打坐,或者說是入定,既能夠取得休息的效果,又能夠練功。

    只要張宇初願意,他隨時都能夠在入定中醒來。

    這些張宇初在筋脈圖的備註中都寫的一清二楚,不過唐昕想要做到張宇初這一步,還有一段路要走。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不管困難有多大,唐昕都不會放棄。

    「嗯。」

    張宇初威嚴的一點頭。

    「急功近利乃是練武大忌,勞逸結合,事半功倍。」

    「我昨天睡一天,晚上睡不著,所以就……」

    睡不著,是一點,唐昕更多的是擔心三天之後,不能夠通過張宇初考校,唐昕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尷尬的解釋道。

    「去洗把臉,等會隨我出去一趟。」

    表情雖然嚴肅,張宇初卻沒有責怪唐昕的意思,只是希望唐昕能夠愛惜自己。

    三天後考校唐昕,也是因為唐昕起步晚,而且從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背熟經脈穴竅知識,是百利而無一害。

    張宇初可沒有準備,這幾天就讓唐昕留在房間內背這些東西。

    來到龍虎山主峰一僻靜之地,張宇初先是打了一套太極拳,快慢相宜,剛柔並濟。

    不得不承認,張三丰所創的太極拳是內家拳法中,最為高深的拳法之一,普天之下少有能及。

    之後,打了一套風雷拳,顧名思義,風雷滾滾之意,乃是天雷道法中的一套拳法。

    開壇祭天,強引南運北遷,逆天篡改,天地運勢之後,張宇初不論是境界還是修為都有著極大的提升。

    再次施展這風雷拳,和六百年前的感悟也大不相同。

    溫故而知新,想來也就是如此了,張宇初逐一的將天師張家的武學,在唐昕面前給演練了一遍。

    就算唐昕這個門外漢,也看得出來,張宇初的武學造詣不凡,踏空而行,就是傳說中的存在。

    打完一遍,張宇初屏息收功,望向旁邊的唐昕。

    「看完了,有什麼感覺?」

    讓唐昕在旁邊看著,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只可惜眼下的唐昕對武學是一竅不通。

    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哪有什麼其他感覺。

    唐昕搖了搖頭,示意沒有感覺。

    「那你們呢?」

    張宇初轉而望向另一處,草叢之中隨之站起來一男一女。

    張世傑和張筱筠並不是故意偷看張宇初練功的,事實上,這個僻靜之地,一直是他們兄妹的練功之地。

    龍虎山早課之後,龍虎山的弟子都會留在了演武場練功。

    而龍虎山天師道功法,並不是不分親疏的,有些高深,或者是歹毒的武功只傳張家子弟,不傳外姓。

    以免流落到心性不正之人手中,為禍天下,若是張家敗類為禍天下,那張家自會清理門戶!

    有些時候,和大多數龍虎山弟子一起留在演武場練功,多有不便,張家弟子便會另尋他處。

    可以是在嗣漢天師府各處,也可以是在龍虎山各僻靜之地。

    隨著天師張家各種高深功法的逐漸失傳,張家子弟和外姓弟子所學的功法,也就沒有太大差別了。

    但這種習慣卻一代一代的承襲了下來。

    來到此地的時候,張筱筠和張世傑心裡也奇怪,龍虎山上下都知道這是她們兄妹平時練功的地方,可不會有人來搶佔他們的地盤。

    等到走近的時候,發現居然是張宇初和唐昕!

    兩人順勢就藏在了旁邊,開始的時候還好說,兩人根本就不識得張宇初所大的拳法。

    雖然張宇初的武學造詣,讓他們咋舌不已。

    他們可不比唐昕,從小就開始習武修道,畫符唸咒,有多高的造詣不敢說,起碼也是侵淫多年。

    還不至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可緊跟著,張宇初手裡的拳腳功夫連連變化,居然都是他天師張家的武功招式,如何能夠讓他們不驚訝。

    有些粗淺的入門武功招式,他們學過,可有些他們也只是在長輩練功的時候看過,都是高深的武學招式。

    他們心中的震驚比比之唐昕更甚。

    震驚張宇初怎麼會他張家的武學功法招式,他們可不記得張家年輕一輩中有張宇初這麼一號人物。

    難道是從海外回來的?

    不應該啊!就算是海外的張家子弟,他們也不可能不有所耳聞!

    「你怎麼會我張家的武學?」

    張世傑皺眉問道,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早就從張宇初口中知道他是張家故舊。

    可張家故舊多了!這些故舊中會張家武學之人可不多。

    張宇初剛才所打的拳腳招式中,還有不少是只傳張家子弟,不傳外姓的拳腳招式。

    「我會的武功多了,會兩種張家武學,又有何稀奇之處!」

    這卻不是張宇初在扯謊,儒釋道三家的武學他都有所涉獵,當然張宇初主要修煉的還是張家的功法。

    其他各門各派的武功,張宇初也是淺嚐即止,大多數還是停留在心法招式研究這個層面,並未進行深入的修煉。

    「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世傑和張筱筠會相信張宇初的壞才怪了。

    「張家故舊耳!」

    張宇初嘴角含笑的說道。

    張世傑和張筱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天底下之下,可沒有這麼多巧合,今天的事情乃是張宇初故意為之,就是要等張世傑和張筱筠。

    「張家故舊?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張世傑是冷笑連連,人世險惡,張世傑在南都那段時間可是深有體會,他自己就沒少幹這些事。

    「說,來龍虎山有何目的!」

    敵不過張宇初那是學藝不精,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卻不能夠弱了張家人的氣勢,助長了他人威風。

    更何況這龍虎山還是他張家的天下,張世傑諒張宇初也不敢亂來,質問起來也是中氣十足!

    張宇初今天來,可不是要和張世傑解釋些什麼的,抬起手,朝張世傑輕輕一點,張世傑就只剩下嘴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一看這模樣,張筱筠便知道張世傑是被封鎖了穴道。

    點穴術,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對張家人來說就是入門的武學,張筱筠很小的時候就學過。

    不過張宇初這一下,顯然就是隔空點穴。

    隔空點穴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用靈氣隔空封閉他人穴道。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不這麼容易了,起碼張筱筠這個才剛踏入修道的門檻,連運行小周天還困難重重的道家修士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別說是張筱筠,就是整個龍虎山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就是那些長輩,剩下的比張筱筠也強不上哪去!

    隔空點穴張筱筠不會,這手把手的解穴張筱筠還是可以的,隔空點穴重在隔空二字,點穴的效果其實還不如親手點穴。

    可張宇初這一下,豈是張筱筠能夠解開的。

    點在張世傑的穴竅上,張筱筠立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了回來,震得她手指發麻。

    「放心!他不會有事,就是得安靜一會!」

    張世傑並不是無藥可救,還沒有到需要張宇初出手清理門戶的地步。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張宇初不會手下留情,可眼下並沒有到那個時候。

    「你想要做什麼?」

    「是你們偷看我練功,怎麼反過來質問我?」

    論道,張宇初普天之下也難覓敵手,何況是張筱筠一個從未離開過龍虎山,從小就生活在長輩庇護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張筱筠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力的話來反駁張宇初。

    雖然此地一直是張筱筠練功之地,可誰也沒有規定他人就不能夠在此練功。

    這些年隨著張家典籍的不斷流失,一個外人偶然之下習得張家武學,也能夠說得過去。

    張筱筠能夠認清眼下的形勢,一個外人偶然得到張家流失在外的典籍,自然是要收回的。

    可眼下,她是技不如人,貿然行事,也只能落得和張世傑一樣的下場,還不如找機會回去通風報信呢。

    「那你想把我們怎麼樣?這可是龍虎山!」

    不用張筱筠提醒,張宇初也知道這是龍虎山,張筱筠這點小心思,很快就被張宇初毫無保留的給洞察了,當真是哭笑不得。

    天師張家最重血脈親情,當然也最護短!

    張宇初也年輕過,張家的男兒,年少輕狂一些,很正常,張家的女子刁蠻一些,也可以理解。

    只要張世傑和張筱筠不要太出格,超出張宇初所能夠忍受範圍,張宇初還不至於出手責罰他們。

    更何況是張世紀和張筱筠這個尚未完全定性的年紀,擁有極大的可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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