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23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9:20
第六十章:好戲上演

    點起電話,另一邊的居然是唐繼淵,這倒讓唐昕驚訝了一番。

    原來總院那邊急壞了,想要找唐昕和張宇初回去,結果根本就聯繫不上唐昕。

    無奈之下,高鴻鵠只能將電話打到曹老之子曹為民的手上,曹為民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趕到了總院,給曹參搭起脈

    曹家以醫藥傳家,曹為民在這方面的造詣,雖然沒能夠青出於然而勝於藍,卻和曹老相差不大。

    沉吟了一會,曹為民將手收了回來,這曹參的脈象趨於平穩,看樣子並沒有大礙。

    但這無故昏迷,卻也不是小事,畢竟曹參也一大把年紀了。

    當即曹為民向高鴻鵠詢問來一下昏迷時的情況,高鴻鵠當即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曹為民只是微微皺眉,有些事情高鴻鵠接觸不到,但曹為民卻是清楚的很。

    當下不動聲色的問,能不能請唐昕帶著張宇初再來總院一趟。

    要是這個辦法可行,高鴻鵠自然不會驚動曹為民,最後還是由曹為民聯繫了唐繼淵,然後由唐繼淵將電話打到唐繼琛手上。

    兜了一個大圈子之後,這才聯繫上唐昕。

    唐繼淵的意思是讓唐昕和張宇初立刻去總院一趟,可這件事情唐昕答應下來沒用,完全得看張宇初的意思。

    掛掉電話,唐昕將他們離開之後的變故給張宇初說了一遍,一臉緊張的盯著張宇初。

    聽完之後,張宇初也是微微皺眉,曹參只是暫時的昏迷過去,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

    是藥三分毒,要是胡亂給他用藥,沒病也得整出病來,張宇初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

    「曹叔叔,曹爺爺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來到總院,曹為民等人都等在曹參的病房之外,唐昕一眼就看到了眾人中間的曹為民,快步上前緊張的問道。

    「這位想必就是張宇初張先生了,曹為民!」

    曹為民卻沒有理會唐昕,而是細細打量著落在唐昕身後的張宇初,等到張宇初不急不緩的走近的時候,才上前兩步伸出了手。

    曹為民找張宇初和唐昕過來,一事為了弄清曹參無故昏迷的病因,二也是為了驗證一下高鴻鵠所言是非屬實。

    人,曹為民看見了,單看這龍行虎步的架勢,自然流露出來的這份氣勢,曹為民就能夠看出一些端疑。

    不是長時間身居高位,養尊處優之人,是不可能有這氣勢的。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張宇初年輕的外表,並不相符合。

    「正是。」

    張宇初也細細的打量了曹為民一眼答道,卻將曹為民伸出的手高高的晾在了一邊,他來可不是為了和曹為民寒暄來著。

    「曹老先生的情況如何?」

    曹為民訕訕的笑了笑,不以為意的收回了手。

    「家嚴脈象趨於平穩,想來並無大礙,只不過這無故昏迷,讓人憂心,不知張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必了,曹老先生只是暫時昏迷過去,只要你們沒有胡亂醫治,再過些時辰自然就會醒來,並無大礙。」

    張宇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曹為民,似乎並不想和曹為民有過多的瓜葛一般。

    站在曹為民身後的一干專家組的專家,一片嘩然,且不說曹為民,就是他們那也是放出去,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專家。

    可聽張宇初這話的意思,似乎都再說他們是不學無術的庸醫。

    不過劉剛心中卻另有一番盤算。

    「前兩日就聽曹老提起張先生醫術過人,我手裡有個病人症狀詭異,能否請張先生出手看看,對了,這病人張先生也認識,就是腸胃科的項南。」

    平日,劉剛也是心高氣傲的主,也沒見什麼時候他向人請教過。

    劉剛虛心請教這一幕落在專家組一干專家眼中,一干專家都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心裡都準備看好戲了。

    「項南?」

    張宇初正待拒絕,可劉剛最後一句話,卻讓張宇初猶豫了,他才來現代沒幾天,認識的人也沒幾個。

    他並不記得他認識一個姓項的人,而看劉剛的模樣,並不像是扯謊,而他也並不是一個健忘的人。

    「張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項南就是小章前一任的主治醫生,張先生難道不記得了?」

    站在一干專家旁邊的小章,也適時的點點頭。

    「原來是他!」

    張宇初恍然的說道,他和這位曾經冒犯過他的項南,連姓名都沒通過,更談不上認識,從其量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他怎麼樣了?」

    「四肢關節疼痛不止,一直都沒有查出病因,現在腳踝關節和膝關節,已經有壞死的跡象,如果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只能截肢了。」

    「哦。」

    項南四肢關節疼痛,張宇初並不意外,因為這是他給項南的懲罰,小懲大誡,以儆傚尤。

    只不過這個項南,沒病也給治出病來,變成要截肢,卻是天南沒有想到的,不過這雖然和張宇初有些關係,但是張宇初並不準備出手。

    「原來如此。」

    張宇初點點頭,便不再理會劉剛,轉而對曹為民說道。

    「既然曹老先生無恙,那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先告辭了。」

    說罷張宇初就要轉身離開,這一下劉剛急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下就伸手攔住了張宇初。

    「等等,張先生,你我都是學醫之人,難道就這樣見死不救麼?」

    張宇初皺了皺眉,換做是平時,張宇初也許還會去看看這項南,可這個時候他確實是有事在身,他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而且道行不低。

    「讓開!」

    張宇初冷冷的喝道。

    「張大哥,出什麼事了?」

    這個時候唐昕也察覺到張宇初的異常,擔心的問道。

    「留在這,哪也不許去,等著我回來!」

    張宇初不容置疑的朝唐昕說道,不等唐昕回到已經揚長而去。

    「張先生這是怎麼了,他經常這樣麼?」

    曹為民不動聲色的朝唐昕問道,唐昕卻並不答話,只是輕咬著紅唇,搖了搖頭。

    唐昕也還是第一次看見張宇初這幅模樣。

    ……

    「來的可真快!」

    南都紫金山頂,劉道長手持佛塵,身穿一襲灰色道袍,盤腿席地而坐,猛地一睜雙眼,眼中精光乍現,驚訝的說道。

    而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視線中就出現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徒步登上了山頂。

    劉道長眉頭一皺,微微搖頭,心道:不應該,不應該!

    「來人可是張道友?」

    等到張宇初一步一步走到近前的時候,劉道長開口問道。

    「道友便是發出符篆相邀之人?」

    「請坐。」

    劉道長伸手說道,張宇初也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劉道長對面的蒲團之上。

    「道友相邀,所為何事?」

    在來的路上,張宇初忙裡偷閒,給此行算上了一卦,卦象顯示是凶卦。

    「幾日之前,南都異象,想必就是道友的手筆吧。」

    「道友是想要,替天行道,降妖伏魔?」

    「如果你肯改邪歸正,投入我的門下,從此一心向善,也未嘗不可。」

    雖然知道張宇初會天雷道法,但劉道長還是沒有將張宇初放在眼裡,他修行醫生的道行也不是花架子。

    在見到張宇初之前,劉道長的本意是要將張宇初直接滅殺,取回流落在外的正一道天雷道法。

    可看見張宇初之後,劉道長心念一動,改主意了,然而,張宇初卻並不領情。

    「大膽!」

    張宇初怒喝一聲道。

    換做是一個別派弟子說這句話,張宇初還不至於這麼生氣。

    這劉道長以符篆相邀,卻是正一道之中的茅山弟子,雖然一身道行不弱,也算是難能可貴。

    可他修為再強,那也是正一道的弟子,豈有弟子收掌教為徒之禮,單憑他以下犯上,目無尊長,張宇初就可以用門規處置了他。

    「看來道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拒絕我的好意了。」

    劉道長冷冷的說道。

    「有什麼本事就都亮出來吧。」

    劉道長的修為雖然不弱,但張宇初還沒有看在眼裡,可也算得上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高出不勝寒,六百年後再次甦醒過來,張宇初也想找個對手印證一下道行,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而且路上那一卦,顯示的是凶卦,這卦像是不會騙他的。

    張宇初倒也想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卦象如此顯示。

    「那我就不客氣了。」

    劉道長手中出現幾道黃色的符篆,往空中一揚,便散出炫目的光芒,將紫金山頂給籠罩了起來。

    紫金山頂光芒萬丈,很快就將整個紫金山都籠罩了起來,頃刻之間就吸引這南都上下數百萬民眾的注意。

    緊跟著,便傳來了地面上便傳來了陣陣的震動,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然而,張道辰卻感覺到了張宇初,和一位正一道前輩的氣息,從紫金山的方向傳來,心中也是駭然。

    張宇初居然和正一道的前輩劉恩源鬥上了法,這是張道辰絕不敢想像的,這對南都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張道辰雖然自負,但他心裡十分清楚,他和劉恩源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這一斗,可有好戲瞧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9:51
第六十一章:天下之凶

    自元以前。

    龍虎山天師道,茅山上清宮,皂閣山靈寶派,為三山符篆。

    宋末元初,內丹派全真教的強勢崛起。

    三山符篆合而為一,為正一三山盟,逐漸以正一天師道為首。

    立南望北,與全真教南北鼎足而立,正一三山盟同為正一,卻互有傳承。

    明初,官方承認的道教只有北全真,南正一,而此時,內丹宗師張三丰隱跡,全真教也隨之走向沒落。

    張宇初之父,正一道四十三代天師張正常,入主大明朝堂。

    在朝而不參政,主領三山符篆,為正一教主護國闡主大真人,掌道教事給銀印,視二品,加賜永掌天下道教。

    洪武十三年,張正常年事已高,微疾而化,登仙而去。

    張宇初承襲天師大位,官居一品,統領天下道教,繼承全真初時遺風,清整清規戒律,將艱苦簡樸的推廣到道門各派。

    並且整合正一三山,使組織鬆散的正一三山,開始真正的融為一體。

    而此時劉恩源施展的正是茅山符篆,因為道統的緣故,張宇初雖然將正一三山整合為一,卻並沒有學過茅山上清派和皂閣山靈寶派的符篆法術。

    不過,儘管張宇初,沒有修習,卻對兩派的符篆法術,從頭到尾都仔仔細細的研究過,對兩派符篆法術造詣並不低。

    劉恩源的道行,在張宇初看來算是不錯的了,起碼比不成器張家後輩張道辰也強上太多。

    但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以劉恩源的年紀和資質,這一步已經是巔峰了,想要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道道威力巨大的符篆法術在,劉恩源的手上呼嘯而出,直撲張宇初而來,聲勢駭人。

    不對張宇初卻也沒有將劉恩源的這些攻勢放在眼裡,這些攻勢雖然來勢洶洶,但對張宇初卻沒有太大的威脅可言。

    論道行,劉恩源道行雖高,卻拍馬難及張宇初,論符篆咒術造詣,張宇初精研各派道術,更是歷代天師中的佼佼者,劉恩源更是不敵。

    孰強孰落,高下立判。

    劉恩源久攻不下,心中的也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看來,張宇初雖然會施展天雷道法,只是機緣巧合,並不是道行有多深。

    對失傳的天雷道法,劉恩源曾經利用流傳下來的典籍進行過深入的研究,天雷道法種施法種類繁多,效果也各不相同。

    小可以助長符篆咒法之威,大可以篡改家國氣運,修至登峰造極之時,甚至能夠改天地運勢。

    因此張天師一脈,雖處廟堂之高,卻從不插手朝堂大事,更不插手改朝換代之事。

    所以這天雷道法傳承規矩良多,非張天師後裔不傳。

    凡張天師後裔都能夠的傳天雷道法,但也只傳威力較小的前半部。

    至於威力巨大,能夠篡改家國氣運的後半部,也不是每一個張天師後裔都能夠的傳的。

    只傳張天師後裔,天師一脈,一脈之中非繼任天師之人,只能修習,不能再授他人。

    天師一脈中,大奸大惡之人不傳,奸邪小輩不傳,唯有品性良好之人方可傳授。

    而這二十一道天雷的天雷道法,顯然就是能夠篡改家族氣運的施展方式。

    而天雷道法在天師張家已經逐漸失傳,就算現在現在嗣漢天師府那位主持來,恐怕也不會這天雷道法。

    於是乎,劉恩源就做出了張宇初並非張天師後人的判斷,只是偶然之下得到了天雷道法,進行修習。

    相傳天雷道法能夠矇蔽天機,未能夠看穿張宇初的道行,劉恩源以為是張宇初修習天雷道法的緣故,並沒有深究。

    再看張宇初的氣血旺盛,當非年長的修道之人,改頭換面,保持年少的時候的模樣,而確確實實就是年少氣盛之人。

    料想道行再高深,也只能比表現出來的年紀,多出幾年而已,撐死也就十幾年而已,想要強過他劉恩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劉恩源自認為,只要他親自出手,就算天雷道法強橫,不能夠信手拈來,也不會費去太多的功夫。

    然而,劉恩源哪裡能夠想像到張宇初是沉睡六百年之後,脫胎換骨,甦醒過來的張天師。

    這一出手之下,與他料想的情況南轅北轍,風牛馬不相及,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道道在劉恩源再看勢在必得的符篆法術,都出乎意料之外的落空了。

    更為重要的是,張宇初似乎能夠料敵於先一樣,他還沒有出手,張宇初已經有了對策一般。

    隨著攻勢的繼續,劉恩源心裡也有些慌了,逐漸的察覺到了張宇初的意圖,心下不由苦笑。

    剛開始的時候,張宇初躲閃劉恩源的攻勢,動作看上去還有些遲緩生澀,可現在張宇初是行云流水的遊走於他的攻勢之間。

    只守不攻,閃轉騰挪,恐怕並不是他先前認為的張宇初實力不濟。

    劉恩源一晃之間似乎有回到,年少學藝時,茅山上清宮前,師傅給他喂招的時候。

    想到這,劉恩源胸腹之間燃起一股怒火。

    力有不逮,那是他學藝不精,無可厚非,可是想要借此來羞辱他,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劉恩源神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修道之人,道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不能夠推算天機,隱隱也能夠感覺到一些凶險善惡,和大限之期。

    早在二三十年前,劉恩源就已經隱居的茅山之上,不理世事,道行修為也時有精進。

    長此以往,百歲之齡,未嘗不可期也。

    這次下山,完全是因為感應到南都異象,聞山門弟子傳,南都天雷道法重現。

    明知此行兇險,也安奈不住心中對天雷道法的神往,遂應徐家之邀,下山而來。

    來到南都之後,得知張宇初在南都劣跡昭昭,心中已經篤定張宇初並非良善之輩,天雷道法流落他手,恐非幸事。

    何況這天雷道法本乃正一道之物,流落在外多年,既然重現,身為正一道弟子自當竭盡全力取回。

    不然,正一道顏面何存,威嚴何在!

    初見張宇初,劉恩源便起愛才之心,只要張宇初肯投入他門下,一心向善,也未嘗不可。

    至於張宇初偶習天雷道法,並不符合正一道門規,可現在修道之才難得,事急從權。

    況且張天師後人真是有本事,也不至於讓天雷道法流落在外。

    龍虎山天師道,茅山上清宮,皂閣山靈寶派,三山符篆為正一道,以天師道為尊,自當聽從掌教天師號令。

    可現在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已無天師。

    想要取回這天雷道法,便來茅山上清宮取,天雷道法能夠讓張家後人丟一次,絕不能夠讓張家後人再丟第二次!

    無奈,張宇初並不領情,動手之下,更是發現,張宇初的道行比之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劉恩源也絕不會就此罷手,就算取不回這天雷道法,也不能夠讓天雷道法繼續流落在外。

    要是流傳下來的資料記載屬實,一旦落入大奸大惡之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看張宇初的面相,劉恩源並不覺得張宇初是個大奸大惡之人,卻也絕非善類,必須要除去。

    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劉恩源都要除掉張宇初,就算讓舍掉老命,讓天雷道法再次失傳也在所不惜。

    不好!

    張宇初眉頭一皺,也發現了劉恩源的異常。

    心中也是震然,劉恩源這是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引,引發茅山天罡地煞大陣,借天地之威,降妖伏魔。

    對這天罡地煞大陣,張宇初並不陌生,還讓茅山派高手布過一次,親身試法,憑藉著對這符篆陣法的研究,脫圍而出。

    不過這一次,要是讓劉恩源佈陣成功,那就沒這麼簡單了。

    符篆佈陣同樣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而南都這幾天都是天朗氣清,天時正好,而這人和,劉恩源也是得道之人,自然也不差。

    然而真正讓張宇初擔心的是這地利。

    南都六朝古都,十朝都會,乃是中華大地四大古都之一,是中原民族休養生息的地方,每遇外族欺辱,都會選擇在此建都休養生息,以圖復我中原大地,乃是民興之處。

    然而南都更是龍興之處,楚王葬金於此,鎮壓此處龍興之氣,故南都有金陵之稱。

    大秦一統,南都龍興之氣為始皇所忌,鑿石側漏,破壞了龍興之處,饒是如此在數百年後,還是孕育出了大帝孫權,南都龍興之氣可見一斑。

    南都城破,南陳覆滅,隋帝忌憚南都龍興之氣,下令將南都屠戮一空,屍骸遍野,數百年的時間才逐漸的緩過勁來。

    此類先例在南都歷史上數不勝數。

    南都為王氣所鍾,為帝王之都,也恰恰為歷朝歷代帝王忌憚,是悲劇的根源之所在。

    明永樂大帝,試圖南運北遷,奈何南都運勢太盛,若非張宇初不忍再見生靈塗炭,強勢出手,那這大明只怕也能有數十年的運勢。

    而張宇初讓其第張宇初將其身藏於紫金山天府洞,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正是為了鎮壓這南都龍興之氣,以保大明兩百年運勢。

    若是讓劉恩源佈陣成功,牽動南都龍興之氣,紊亂天地運勢,他張宇初也許能夠脫困而出,但是這天下,恐怕又要多難了。

    張宇初此時對這凶卦已經瞭然了,這凶並非凶他一人,而是天下人之凶!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0:11
第六十二章:事情真相

    無論如何,張宇初都不能夠讓劉恩源將陣法佈置成功。

    一個閃身出現在劉恩源身邊,一掌打在正在佈陣的劉恩源身上。

    正在佈陣的劉恩源躲避不及,這一掌挨的是結結實實,口吐這黑血倒飛了出去。

    「還不住手,難道你想大家一起,為你陪葬麼?」

    如果不是念在劉恩源,是一時之間被怨氣迷了心智,張宇初一掌就斃了他。

    當然,張宇初留他一命,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劉恩源乃是他正一道弟子。

    而且年事已高,一身修為著實不易。

    南都是民興之處,亦是龍興之所,然而一再的屠城之禍,卻也讓南都積累了一股巨大的怨靈之氣。

    在剛才,劉恩源便是被這股怨靈之氣所迷惑,差點釀成大禍。

    「這……」

    吐出一口黑血的,劉恩源雖然身受重傷,卻也逐漸的恢復了冷靜,心中也是駭然不已。

    差點就一失足成千古恨,要不是張宇初出手制止,就會釀成大禍,而他就是大禍之源。

    南都是什麼地方,劉恩源心裡很清楚,而這紫金山是個什麼地方,劉恩源心裡更清楚。

    龍興之氣並不可怕,可南都這個地方,並不比其他三都,此處龍興之氣太盛,自古以來便為帝王所忌,從此多災多難。

    還好,差一點!

    劉恩源心中暗叫一個好險,他死不足惜。

    可問題是,一旦引動這鐘山之下的龍興之氣,免不了又要烽火再起,刀兵相見,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就是這一點,便是南轅北轍,兩種截然不同的後果。

    僥倖之後,劉恩源也定下心神,這才再次的打量張宇初一眼。

    然就這一眼,差點將劉恩源剩下的半條命也給嚇沒了,原來這才是張宇初真正的貌相。

    難怪他第一眼看見張宇初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問題出在這,不由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到底是誰?」

    劉恩源強自安奈住心神,語氣卻還是忍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你會知道的。」

    張宇初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不告訴唐昕,是因為太過離奇,唐昕一個普通人無法接受。

    現在不告訴劉恩源,是因為劉恩源大喜大悲,情緒激動,時機不不適。

    其實張宇初到底是誰,對劉恩源來來說,已經並不重要了,開口詢問,只是剎那間的把持不定,脫口而出罷了。

    一切他都看見了,雖然看見張宇初真相的那一剎那,非常的短暫,但這一眼就已經足夠了。

    劉恩源相信自己的眼光和能力,雖然剛才他失敗了,不過他並不覺得敗在張宇初手上是件丟人的事情。

    在長時間的停滯不前的時候,劉恩源也懷疑過,道心也動搖過,然而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他,一切其實真的存在。

    而劉恩源雖然得道,但他的境界,還遠沒有抵達世人想像中的那般高尚。

    茅山學藝小成之後,下山入世歷練,是為了磨礪心性,提升境界;隱居茅山數十年,為的是修生養性,也是為了提升境界。

    而觀南都異象,破關而出,目的也還是為了提升境界,想要從這天雷道法中找出一些對他有用的東西來。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這天雷道法沒找到,還差點大禍臨頭,不過他想要在天雷道法裡面找的東西,他已經找到了,絕對是不虛此行。

    在他逐漸迷離的視線中,張宇初飄然而去,良久之後,劉恩源放聲長笑,亦飄然而去。

    籠罩紫金山的金光散去,輕輕震動的地面也會恢復了平靜,仿若一切都是錯覺。

    只有那紫金山頂那兩塊蒲團,和那染黑了青石板的那口污血,在風中輕聲的述說著,這一切都是事實。

    ……

    據南都可考史料記載,南都的歷史上,並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傳紫金山,在楚之時,楚王葬金,以鎮龍興之氣,命名為金陵。

    而此山拔地而起,山勢險峻,蜿蜒如龍,故稱『鐘阜龍盤』,漢得名鐘山,更有『鐘山龍蟠,石城虎踞』之名。

    然而晉時,由鐘山改命為紫金山,便是由這紫金山炫目的紫色金光所至。

    所以這紫金山炫目金光和南都地面輕微的震動,並不是什麼天地異象。

    只不過是,南都地處地震帶外圍邊緣,地殼輕微運動導致藏在紫金山的紫色頁岩曝露在外,被陽光照射所至。

    經過權威專家這麼一分析,媒體報紙這麼一報導,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是什麼太異常的現象。

    有些躁動不安的民眾,情緒也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然而事實真的是不是這樣的,這並不重要,民眾需要安定,不需要恐慌,這就足夠了。

    金光散去之後,張道辰是第一個趕到,紫金山頂的。

    很早他就來到了紫金山腳下,只不過他不敢進入金光之內,金光之內在紫金山觀光旅遊的普通民眾會沒事。

    但他,一個修道之人,貿貿然闖進,金光之內,勢必會受到金光那兩人的聯手攻擊。

    張道辰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抵擋,張宇初和劉恩源的聯手攻擊,兩個中隨便一個就夠他受的。

    等到金光散去,張道辰趕到山頂的時候,張宇初和劉恩源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兩個蒲團和一灘黑血。

    沒過多久,張道辰便感覺有人靠近,伸腿在地上擦了一下,把污血擦拭乾淨,將兩個蒲團收藏了起來。

    劉恩源是正一道茅山上清派的高人,而張宇初身懷他天師張家的天雷道法,跟張家的淵源輕不了。

    茅山上清派和天師道張家的事,那就是正一道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更何況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對方已經知道事情的底細,但只要沒有落下口實,那這件事情便不是真的。

    要敢胡言亂語,就準備面對正一道的怒火吧。

    看到歐陽晨曦等人的時候,張道辰也是楞了一下。

    真是不知死活,這種事情別人躲都躲不開,他們還拚命往前湊,若是再執迷不悟,張道辰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只要沒有落下把柄,就算明知道是他做的,誰也不敢奈他何,跟著張道辰隱跡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晨曦三人中,最為急躁的王晨陽忍不住詫異的說道。

    金光散去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來的已經夠快的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們來晚了,有人比我們早到了一步。」

    歐陽晨曦皺眉說道,在遠處的時候,她明明看見這邊有一道灰色的身影,然而一瞬間的功夫這道灰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張師伯。」

    這道身形,讓歐陽晨曦看見了一絲張道辰的影子,而這一絲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歐陽晨曦認定這道灰影就是張道辰。

    至於證據,沒有實力保證的證據那就是一句假話,只要有足夠的實力,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他也是真的。

    而偏生,歐陽晨曦三人缺少的就是實力,所以他們說的都是假話,真人真事在他們口中說出來,那也是假的。

    「他似乎在隱瞞一些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

    沉吟了一下,歐陽晨曦跟著說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道辰的實力擺在那,雖然對上張宇初和劉恩源兩人尚有些差距,可對付歐陽晨曦這三隻小蝦米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也許他只是不想讓我們攙和這件事情,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以免夜長夢多。」

    譚晨光皺眉說道,這樣的話,這幾天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要回去,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好了,不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是不會回去的。」

    歐陽晨曦冷冷的說道,驕傲的她不容許失敗。

    「我贊同歐陽的看法,在沒有弄清楚這件事情之前,我也是不會回去的。」

    王晨陽跟著說道,然而他心裡的盤算,和歐陽晨曦是截然不同的,張宇初是誰他毫不關心,倒是更關心唐昕一些。

    「唉。」

    譚晨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一次他們就不該來。

    倒不是說譚晨光有多麼的厲害,只不過他無慾無求,身處迷局之外,當然比深陷迷局之中歐陽晨曦和王晨陽看得透徹些。

    歐陽晨曦三人上來之後,四五分鐘的功夫,南都市局的李副局,就親自帶隊衝了上來。

    想他堂堂一個市局常務副局長,居然被一個普通的劉副局給逼迫到外地學習去了,想起來就丟人。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劉副局和徐家有一腿,就連彭國濤那也得禮讓三分。

    然而就在他鬱鬱不得志,在外地觀摩學習的時候,聽說劉副局出事了,勾結地下世界的人,結果被打斷了手,還被查出在經濟和生活作風上有問題,現在省紀委的同志正在查他的老底呢。

    跟著,徐家人就在外地找上了學習的他。

    李副局能幹到市局常務副局長,那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略微一想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用的不順手了,自然要換,既然徐家找上了他,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資本,只能是好好表現。

    立刻就停止了學習,回到了南都,開始主持市局的常務工作,可惜以前被劉副局壓得太狠,他的威信全無,幾乎沒人聽他的。

    幾天的功夫下來,南都紫金山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0:24
第六十三章:毫不知情

    在南都總院,唐昕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

    張宇初從離開總院到,再次的出現在唐昕的面前,不過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而已。

    然而這短短的幾十分鐘的等待,卻讓唐昕覺得幾個世紀一般漫長,特別是在紫金山方向傳來萬丈光芒,地面發出輕微震動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唐昕的直覺告訴她,事實的真相絕不像是媒體緊急邀請權威專家分析報導的這樣……

    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張宇初脫不了干係。

    雖然唐昕不知道張宇初的底細,但一週的時間相處下來,唐昕能夠感覺到張宇初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張宇初忽然離開絕對不會是沒有理由的,更何況她第一次遇到奇裝異服的張宇初,就是在紫金山腳下的中山城樓之上。

    很多看似互不相干的事情,串聯起來,就變成了理所當然起來。

    「我們回去吧。」

    再次看見張宇初的時候,唐昕並沒有發現張宇初比離開之前有什麼不同。

    「嗯。」

    唐昕輕輕的點點頭,跟著轉身朝曹為民道別一聲。

    其實曹為民不想多想,可張宇初的忽然離開,紫金山炫目的光芒,地面的輕微震動,讓他不由自主的聯繫了起來。

    曹為民不比高鴻鵠,作為曹家中生代的領軍人物,知道的事情可比一般人多得多。

    折本的買賣他不干,攀不上交情,也別得罪,倒不是他怕了張宇初,犯不上而已。

    既然曹參沒事,曹為民自然不會去招惹這樣的人物,張宇初和唐昕要走,他自然不會出言挽留。

    等到老爺子醒過來,一問便知原委。

    這個時候一干專家組都已經散了,在唐昕身邊的也就只有,曹為民和劉剛,連高鴻鵠也已經讓曹為民打發走了。

    堂堂一個總院院長,啥事也不干,就陪在他曹為民身邊,守著他家老爺子,也不是個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曹家仗勢欺人,將高鴻鵠怎麼著了呢。

    劉剛留下來自然是為了等張宇初,可沒想到,張宇初剛一回來,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走。

    張了張嘴,劉剛想要叫住張宇初,卻被曹為民給攔住了。

    「別白費力氣了。」

    看著張宇初和唐昕消失在拐角,曹為民淡淡的開口說道,說罷也不理會劉剛,轉身走進了曹參的病房。

    「這……」

    劉剛看了看拐角,在看了看轉身走進病房的曹為民,有些不明所以。

    ……

    「你的衣袖髒了,脫下來我幫你洗洗。」

    回到梅花山莊的公寓,唐昕開口對張宇初說道。

    張宇初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裡面那件白色襯衫的衣袖上,沾染了點點的污血。

    不多,一點點而已,那時候為了要震散凝聚的怨靈之氣,連張宇初自己都沒有發覺,應該是劉恩源的污血噴到地上,濺起來的緣故。

    然而這一點點,卻被心思縝密的唐昕給觀察到了。

    從事警務工作這麼多年,唐昕一眼就能夠到這點點的污跡,就是污血,不過唐昕什麼都沒有問。

    她只是想告訴張宇初,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我把它換下來。」

    張宇初輕輕的嗯了一聲,跟著說道。

    逐漸的他已經開始適應沒有僕從時刻服侍的生活。

    其實對這種生活,張宇初也並不陌生,每次閉關修煉的時候,他也都是一個人。

    只不過兩者的性質稍微有些不同罷了。

    「我來幫你吧。」

    看著張宇初有些生澀的動作,唐昕脫口說道,說完她就後悔了,可這覆水難收。

    張宇初也是詫異的看了唐昕一眼。

    不過張宇初也是很自然的微微張開了手臂,讓唐昕把外套和襯衣都給脫了下來。

    被服侍慣了的張宇初,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唐昕也表現得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扭捏之處。

    跟著,唐昕幫著把乾淨的衣服給張宇初穿上,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將衣服放進洗衣機清洗之後,唐昕重新回到了張宇初的身邊。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唐昕面露為難,有些遲疑的說道。

    「什麼事?說吧。」

    「明天就是中秋了。」

    說了一句,唐昕又頓了頓,看了看張宇初的臉色,只不過張宇初還是一臉的平靜。

    「我知道。」

    「我要回唐家過中秋。」

    「嗯。」

    張宇初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唐昕的目光不由有些黯然。

    然而唐昕所不知道的是,張宇初不可能有什麼表示,中秋節是團圓節,唐昕回家和家人團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以前,張宇初就算是再忙,也會在這一天選擇跟家人在一起。

    他能夠明白唐昕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他不能夠這麼做,何況明天中秋的夜晚,他還有事要做。

    南都被屠城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可張宇初絕沒有想到,南都的怨靈之氣居然如此之盛。

    南都是民興之地,怨氣如此之盛,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而這驅散南都怨靈的事,一直以來都是天師道承擔的事情。

    張宇初不敢想像六百年後的天師張家變成什麼摸樣,居然讓民興之地的怨靈,發展到這個地步。

    驅散怨靈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越拖下去會越加的不利,而張宇初則將這個時間定在中秋夜之後的凌晨。

    ……

    棘手的事情都交出去了,一連幾天,南都都風平浪靜。

    一直想要和他分庭抗禮的劉副局也倒下了,彭國濤覺得終於可以過上幾天舒心日子了。

    其實彭國濤心中也覺得僥倖,總覺得那天晚上要是出去了,他就不能夠舒舒服服的坐在這了。

    那天晚上他一整晚都沒睡著,一晚上都還在後怕,耳邊全是那轟轟作響的雷聲。

    跟著第二天,他就頂這個兩個黑黑的眼圈,把手中所有有關於張宇初和唐昕的案件交給了上頭下來的三個年輕人。

    不是彭國濤看輕這三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狂了,在南都這個地方,難免吃些苦頭。

    當然,彭國濤也不是什麼濫好人,巴不得他們摔得鼻青臉腫的,可不會提醒他們,就算提醒了,那也得他們肯聽才是。

    在三個年輕人面前受了一肚子的氣,彭國濤跟著就挨了楊逸國一通訓。

    不過老領導,就是老領導,等彭國濤將所有的事情整理一番,澄清原委之後,楊逸國也沒有說些什麼,顯然氣也消了,只是隨便問了問張宇初的情況,就讓他給離開了。

    現在這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了,你們誰愛死愛活的,都跟他無關。

    彭國濤在辦公室裡面翹起了二郎腿,用指節有規律的敲打著辦公桌面,高興的哼起了小調。

    「彭書記,出事了,紫金山那邊出事了

    就在彭國濤高興地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了開來,秘書李賀陽滿頭大汗的就衝了進來。

    彭國濤眉頭一皺,這個時候紫金山那邊能出什麼事,不就是亮一點,地面抖了兩下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這跟他一點關係沾不上。

    何況已經回來主持常務工作的李副局,已經親自帶隊趕過去了,就算出了事,也不關他的事,還有李副局在前面頂著呢。

    李副局好歹也是個常務,很多事情也能夠拍板子的,出了事,怪不到他彭國濤的頭上。

    「慌什麼?出去!」

    李賀陽站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怒氣十足的彭國濤,張口就想說,卻沒有出去的意思。

    「出去!」

    李賀陽這才明白,彭國濤這是在說他不懂規矩,亂闖,乖乖的退出了辦公室,順便把門給帶上了,站在門外然後敲了敲門。

    過來好一陣子,裡面才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

    「進來。」

    「彭書記!」

    「什麼事?」

    「紫金山那邊出事了!李副局帶人將上頭來的那三個年輕人給扣了。」

    李賀陽壓低了嗓音輕聲說道。

    「哦。」

    彭國濤立刻坐正了身形,凝目不語,這還真是出事了。

    不過這事對彭國濤來說卻事件好事,以前一個劉副局,連個常務都不是,在徐家的撐腰下就敢跟他在市局分庭抗禮。

    現在這個李副局暫時沒什麼威信可言,可現在這條鹹魚不也翻身了不是,在徐家的支持下,難保日後不會騎在他頭上吃喝拉撒的,最好讓他們掐的再狠一些,往死裡掐。

    那三個年輕人,彭國濤連個名字都不知道,卻受了一肚子氣,心裡當然順不了,彭國濤是不敢對他們下手的。

    不過既然有人願意替他出手,彭國濤也不會介意的。

    「小李啊,上一次我們下各個分局檢查工作是什麼時候?」

    彭國濤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對李賀陽問道。

    「差不多快三個月了,彭書記的意思是?」

    「嗯,三個月了,也是時候下去看一看了,走,下去檢查檢查,看看他們對南都發生這樣的緊急事件,有什麼應急措施,記住這是秘密突擊檢查,誰也不能帶聯絡工具,聽見沒有?」

    「知道了,彭書記,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李賀陽也是個透亮的人,彭國濤都說道這個份上了,他自然能夠聽明白彭國濤的意思。

    「不用,我們這就走。」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0:50
第六十四章:驅散怨靈

    歐陽晨曦,王晨陽,譚晨光三人讓李明普帶隊給扣下來了。

    本來這件事情跟李明普沒有任何關係,他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帶隊給衝上來。

    可問題就在於他以前被劉副局壓制的太狠,難以服眾,急於立威,才身先士卒,沖在了最前面。

    看見歐陽晨曦三人,李明普心中一喜,心想這回還不得來個人贓並獲,不但能夠樹立威信,還能夠立功。

    歐陽晨曦等人當然不會躲,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像到的是,這些人看見他們就拔出槍來,指著他們!

    黑壓壓的槍口,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人數少一點,他們自然不怵。

    可這麼多槍口對準他們,這山頂空蕩蕩的,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收拾完這數十個警察,他們自己身上也得多幾個窟窿。

    雖然他們是修道之人,可他們也還是肉身,也只是剛剛踏入道門的門檻而已,距離刀槍不入的不壞金身,還差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心裡雖然氣憤,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意氣用事。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歐陽晨曦三人和李明普是好說歹說,解釋他們的身份由來。

    可李明普信他們才有鬼了,南都知道市委書記,市長姓甚名誰的人,成千上萬那是往少了說。

    隨便來個人,能夠說出領導的名字,那就是上頭下來的,沒一點實質性的證據,空口說白話那誰不會啊,這還不得亂套了。

    至於他們那特別證件,李明普那從來就沒見過,冒充你也得冒充的像一點。

    扣下!

    沒有二話,一切等查清楚了再說。

    結果李明普是什麼都沒查到,當然李明普是絕對不會給楊逸國和徐智東打電話詢問,歐陽晨曦三人情況的。

    隨便來個人冒充一下上頭來的特別調查組的同志,你就找領導求證一下,領導會怎麼想?還有沒有一點思考能力!

    歐陽晨曦三人雖然到過市局,但到過市局的多了去了,這人來人往的,誰記得住他們啊,這一扣就是十幾個小時。

    彭國濤第二天上午也沒有去市局,直接讓車到市委大院來接他,把昨天沒到的分局,也都跟著去了一遍。

    直到第二天下午,彭國濤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從分局視察工作回到市局,裝腔作勢的向詢問了一下昨天紫金山的情況。

    親自跑去扣押室,將歐陽晨曦三個人給放了出來,一個勁的賠禮道歉,態度你那叫一個誠懇。

    歐陽晨曦三人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顯然是這件事情不算完。

    看著歐陽晨曦三人離開的背影,彭國濤心裡高興極了,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不過站在他側後方一臉忐忑不安的李明普,是看不到彭國濤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的。

    ……

    在離開公寓,回唐家的時候,唐昕還時不時的回望張宇初。

    可惜,唐昕一直都沒有等到張宇初的那一句話,在唐昕的心裡其實很想留下來和張宇初一起過中秋。

    不為別的,唐昕知道張宇初在南都無親無故,這中秋佳節難免會想起一些傷心事。

    有個人陪著心裡也許會好受些,只不過,張宇初似乎並不需要她在身邊陪伴。

    離開公寓,唐昕不由苦笑的搖搖頭,或許對張宇初來說,她什麼都不是,是,那也許只是一個能夠幫他打理生活的僕人。

    然而唐昕所不知道的是,在唐昕離開之後不久,張宇初也就跟著離開了公寓,來到了紫金山天府洞。

    時隔一週之後,再次回到天府洞,已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在離開天府洞之前,他還是正一道天師,掌管天下道教的一方至尊。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並不是張宇初心裡放不下,而是這一切變得太巨大,太快,學識如張宇初也一時難以從巨大的變化中走出來。

    雖然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但張宇初再次來到天府洞並不是為了思念故人,緬懷過去。

    而是來取一些東西,取一些要用的東西,先前製作好的符篆,和擁有完整器靈的桃木劍。

    天府洞中的書頁因為年久的歲月會發黃,但這擁有靈氣的符篆和桃木劍卻不會有太多的變化,這當然是天府洞洞口這層禁制的功勞。

    這些符篆重新製作起來,耗時耗力不說,那風水街買來的黃色符紙,根本達不到張宇初這次的要求,製作出來了那也是白費力氣,強行只用那只能是害了自己。

    桃木劍同樣如此,雖然張宇初曾經將買來的那柄毫無靈氣的桃木劍祭煉過,但是張宇初並不是煉器宗師,更何況這桃木劍的年齡就是個硬傷,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張宇初盤腿在天府洞的蒲團上,打坐了半個時辰左右,然後睜開眼睛,在符篆中間選出一道黃符。

    這道黃符,乃是召喚符,顧名思義,就是道門中人召喚聯繫之用,只要道行足夠,萬里之遙亦能夠互通訊息。

    在明朝,張宇初有事要找張三丰,便是用這符篆相邀,讓張三丰來龍虎山來找他。

    若是不然,這天大地大,而張三丰又居無定所,想要找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以張三丰的道行只要他不願意,誰也別想找到他。

    明洪武,永樂兩朝都曾托張宇初找尋張三丰的下落,其實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張三丰不願意見,張宇初也是推說不知。

    他確實不知道張三丰藏身何處,只要有事,都是張三丰來龍虎山找他,而不是他去找張三丰。

    張宇初並沒有說謊,只不過是沒有將全部的實情說出來而已,他也沒有這個義務和他人澄清事情原委。

    而昨個,劉恩源便是用這符篆,對張宇初隔空相邀。

    左手拿去符篆,右手食指便在上面寫了起來,一股靈氣順著食指經脈,呼嘯而出。

    「張道辰,速來紫金山見我,張宇初。」

    手停符滅。

    而在南都城中,正與人攀談的張道辰,卻是一怔,面色變得極其古怪,朝攀談的朋友告罪一聲,匆匆而去。

    用召喚符隔空相邀,並不是什麼太過高深的符篆法術,只不過修煉到哪種境界卻要看道行修為了。

    在現在,有事大家都用電話,誰還用這個,這門道術現在變得有些雞肋,張道辰根本就沒有認真專研過。

    張道辰驚訝的不是張宇初會召喚符篆,而是張宇初為何要聯繫他,還是在紫金山。

    昨個是劉恩源,被打的吐血,難道今天輪到他了麼?

    這卻是張道辰想多了,張宇初不過是在施法的時候,需要一個人在旁邊護法,不讓他人打攪而已。

    而這個護法的人選,張宇初選中的便是張道辰,當然張道辰並不是第一人選,張宇初想過劉恩源。

    不過還是放棄了,這南都的怨靈之氣,並不簡單,劉恩源道心不定,受過迷惑,難保不會從蹈覆轍。

    南都隱藏著三教九流的高手不少,張宇初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但除了劉恩源之外,唯一適合的也就只有張道辰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張宇初也只能靠張家人,這已經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

    人心叵測,在巨大的誘惑面前,隱藏在南都的那些高手們,也不見得就是那麼的品德高尚。

    倒不是張宇初怕了藏在南都的那些高手,只不過有個幫手在身邊,也有個照應。

    這數以十萬計,百萬計的怨靈,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也不知道天師道有多長時間沒來人,在南都驅散怨靈了。

    所以絕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張宇初走出了天府洞,結果這一次張宇初錯了,張道辰比張宇初預計的整整慢了一刻鐘。

    張宇初微微皺眉,卻也沒多說什麼,大戰在即,不宜自亂陣腳。

    「真的是你找我!」

    開始的時候,張道辰還以為是錯覺,等真的在紫金山見到張宇初的時候,張道辰才肯定下來。

    「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你幫我護法。」

    聞之,張道辰面色變得極其古怪了起來,這護法的人選可是極其講究的,就算是份屬同門,有時候也不得不防上一防,何況他和張宇初只碰過兩次面。

    張道辰心裡苦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什麼是我?」

    沉默良久之後,張道辰問道。

    「我們都姓張,都有責任將這南都的怨靈給驅散。」

    「你說什麼?驅散南都怨靈!」

    張道辰瞪大了眼鏡駭然道,身為天師張家的人,待在南都這麼多年,不是白待的,南都的怨靈有多強大,張道辰不會不知道。

    在數十年前,張家就已經沒有能力驅散這南都的怨靈了,而南都的怨靈則是越積越多,也被某些人給盯上了。

    不少人打著怨靈的主意,結果都折損在這裡,成了怨靈中間的一份子,可還是有不少人不願意放棄,這裡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張宇初要驅散怨靈,不僅是和怨靈作對,也是和那些暗中打著怨靈主意的人作對。

    對某些人來說,張宇初準備要做的事情,跟刨他們家祖墳沒什麼區別。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03
第六十五章:天師一怒

    「害怕了?」

    看見張道辰的模樣,張宇初淡淡的開口說道。

    「若是害怕了,可以離開。」

    還有半句話,張宇初沒有說出來:離開之後,你便不是天師張家人。

    張道辰老臉一紅,雖說驅散這南都的怨靈,一直以來都是他張家的職責,可這眾怒難犯。

    前狼後虎,誰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不論你是何居心,我都奉陪到底。」

    臉一陣青,一陣白之後,張道辰凌然說道,張道辰留在南都可不僅僅是為了徐家。

    看守這南都怨靈更是他首要的職責,他天師張家現在雖然不能夠將南都的怨靈給驅散。

    卻也不能讓這南都的怨靈落入到有心人手中,為禍人間。

    雙方堅持不下,讓南都的怨靈自生自滅,無疑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可這怨靈遲遲不滅,一直以來都是張家的心頭大患。

    要是能夠借張宇初之手,真的將這百十萬怨靈驅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張宇初別有居心,他也能夠最快的出手。

    以前在有人打怨靈的主意的時候,張道辰每一次都會躲在暗處,沒少幹這種事,這一次算是從幕後走到台前。

    危險係數那絕對不在一個等量級的。

    以前隱藏在暗處的人不止他一個,現在也絕不會少,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紫金山這個方向。

    這些人可不會像歐陽晨曦他們一樣,沒事就出來溜溜圈,潛水隱匿的本事可是一個比一個高。

    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們一般不會出手,一出手就要命。

    「嗯。」

    張宇初點點頭,看了看天色,已經逐漸的暗淡下來。

    西山落日,旭月高昇,強烈刺目的陽光,逐漸換成了柔和的月光。

    「那開始吧。」

    這點準備時間,本來就很緊,更沒有多餘的廢話。

    要驅散這南都怨靈,天府洞中的材料並不齊全,張宇初將東西給羅列出來,交給張道辰去置辦。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張宇初特別交代要上好的材料。

    還好,由張道辰掌管的南都道教理事會中,並不缺這些材料,張道辰很快就將這些東西給準備齊全。

    張宇初也換上了一襲道袍,清風微拂之下,威風凜凜。

    而此時的南都已經萬家燈火,普通人家都在家裡過著團圓節,誰也不會想到在紫金山一斷魂之處,有人開壇祭天。

    張道辰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為張宇初護法,剩下的那都是張宇初的事情。

    「傳法旨……」

    張宇初冷喝一聲,跟著口中便唸唸有詞,誰也聽不懂他在念什麼,張道辰亦如是。

    不過張道辰雖然聽不懂,卻能夠看懂,這跡象分明就是張家典籍記載的天師法旨。

    天師法旨,開壇祭天,不論仙鬼妖魔,膽敢阻撓,殺!

    這是張家典籍對天師法旨記載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關於天師法旨威力的唯一一句。

    「不論仙鬼妖魔,膽敢阻撓,殺!」

    張道辰喃喃自語的說道。

    跟著只聽張宇初唸咒的語氣一變,分散在南都四面八方的怨靈齊齊朝這個方向撲了過來。

    如飛蝗般,遮天蓋地。

    饒是張道辰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震驚,他終於明白張宇初拒絕他的提議,不讓更多天師道弟子,加入到施法的行列中來。

    面對遮天蓋地的怨靈,就是張道辰的道心都有些把持不定,更何況是實力不如他的天師道弟子。

    那只能是將這些弟子推入到怨靈的行列之中。

    不過基數般飛漲的怨靈,還在不斷的聚集增加,絲毫沒有減退的意思,密密麻麻的盤旋在張道辰的頭頂上。

    中秋月圓之夜,張道辰的視線中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眼前全是那怨靈充滿怨毒的雙眼。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有稍稍的停頓,然而此時張道辰眼前的怨靈,足以數百萬計。

    數以百萬計的怨靈,不斷的朝他嘶吼,咆哮,用悲觀,用憤世嫉俗的情緒來浸染張道辰。

    若不是張道辰抱元守一,堅守道心,此時已經加入他們的行列。

    子時一到,張宇初祥和的目光驟然一變,凌厲而肅殺,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唸咒的速度猛增。

    逐漸的,在張道辰的視線中,張宇初已經禁止不動了,耳朵裡傳來是一陣忙音。

    張道辰當然不會認為張宇初真的停了下來,只不過是他的雙眼,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也已經分辨不出他在動而已。

    嘶吼咆哮的怨靈,也在張宇初用出的一道道黃符,一條條咒語之下,逐漸的軟化,哀求,掙扎。

    怨靈的示弱,並不能夠改變張宇初要驅散他們的決心。

    這個世界誰沒有一點冤情怨氣,活著的人如此,更何況是死了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你的,找誰去,死後陰魂不散,形成怨靈,殘害無辜之人,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怨靈掙扎哀求無果,便放手一搏,朝施法的張宇初撲了過去,要將張宇初同化吞噬。

    「爾敢!」

    張宇初怒目一睜開,一聲怒喝,將撲過來的怨靈強行震散。

    在張宇初強大的威壓之下,這群怨靈只能夠無助的接受張宇初強行給他們安排的道路。

    然而就在張宇初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南都忽然崛起了幾股強大的氣息,不約而同的朝張宇初撲了過來。

    富貴險中求!

    他們早早的就發現了異常,是有人要驅散南都的怨靈之氣,已經在暗中窺探良久。

    看著不斷聚集的怨靈,他們心中也驚駭,更讓他們驚駭的是張宇初高深的道行。

    沒有把握,所以遲遲沒有出手。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絕不希望這南都的怨靈之氣就此消散。

    一起出手,身處暗中的他們達成了默契。

    這是在冒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他們早早的就來到了南都,窺視這怨靈之氣,遲遲沒有出手,還不是因為這怨靈之氣太過強大,沒有把握。

    現在好了,怨靈之氣被張宇初削弱到了極點,暗中窺視的人都出來了,也不擔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家的機會是均等的。

    只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張宇初,想岔了。

    「本大真人開壇祭天,爾敢阻撓,殺!」

    張宇初一聲爆喝,手中的桃木劍一斬而出。

    若是平時,張宇初會念在份屬同道的情分上,手下留情,可是此時他們出手了,這便說明他們已經誤入歧途,深陷泥潭之中,而無法自拔。

    身為同道,張宇初自然要出手幫他們一把,讓他們徹底解脫,歪心邪念的困擾。

    「砰,砰……。」

    爆體之身接連響起,脫體而出的魂魄,頃刻之間就被無數怨靈淹沒,遂而同化,再也分不出彼此。

    張宇初大手連揮,這一揮之下,便有一股和洵的清風拂過,吹散那怨靈之氣,淨化亡魂。

    龐大的怨靈之氣,在張宇初不斷的努力之下,已經逐漸的散去,只剩下一小部分怨靈還在負隅頑抗。

    張宇初眉頭一皺,子時臨末,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

    「護法!」

    張宇初輕喝一聲,將處在震驚之中的張道辰喝醒過來。

    他不敢相信困擾天師張家百十年之久的南都怨靈,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張宇初給解決了。

    在這個最後的時刻,張道辰分心了,回過神來的他,茫然四顧,只見一個女子手持一柄閃閃發亮的匕首,一臉怨毒急速朝張宇初衝了過去。

    是她!

    這個一臉怨毒的女子居然是歐陽晨曦,這讓還處於茫然之中的張道辰,愣了一下。

    就是這一愣神,張道辰便錯失了阻攔歐陽晨曦的絕佳機會,讓歐陽晨曦從他身邊疾馳而過,匕首直朝張宇初胸脯紮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張宇初焉能夠讓歐陽晨曦壞了大事。

    「滾!」

    一聲爆喝,直接將歐陽晨曦給震飛了出去在,歐陽晨曦雖有小惡,但罪不至死。

    紫金山的異常,吸引了窺視之人,同時也吸引了好奇心極重的歐陽晨曦,不過剛上的這紫金山便被這場景給嚇暈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卻是張宇初施法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被垂死掙扎的怨靈迷惑了心智。

    可這天師法旨,豈是這麼好承受的,就算那些窺視怨靈之氣的得道高人,也被張宇初一怒之下斬殺。

    要怪只能夠怪歐陽晨曦命不好,好奇心太強,好勝心太重,迷惑了心智,而不識審時度勢。

    片刻之後,張宇初屏息凝神收功,狠狠的瞪了張道辰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驅散南都百萬怨靈之氣,差點就讓張道辰的失誤,而導致功虧一簣若,真是如此,再想要驅散他們就難上加難了,而且張宇初也勢必會受到重創。

    還好,這個變數,並不是太強,讓他一語喝退,不然就算是張家後人,壞了大事張宇初也絕饒不了他!

    張宇初連看都沒看地上的歐陽晨曦一眼,便拔腿下山而去,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的收尾工作那是張道辰的事情。

    如何將這件事情善後,不是他該考慮的!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16
第六十六章:一敗塗地

    「咔嚓。」

    寂靜的夜傳來一聲異響。

    蜷縮在沙發上的唐昕,似乎被這聲異響驚擾,動了動身形,換了個比較舒服的方式,繼續蜷靠在沙發上。

    她居然睡在這!張宇初眉頭微微一皺。

    仲秋的夜,這樣睡是很容易著涼的,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明知道唐昕是在等他,張宇初心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怒意。

    自以為是的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唐昕為他這麼做。

    當然,張宇初是不會放任唐昕,一晚上都睡在這冰涼的客廳的。

    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便不能放任不管。

    等到張宇初走近,剛想俯身抱起唐昕的時候,蜷靠在沙發上的唐昕,睫毛動了動,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真的是他回來了。

    唐昕睡的很輕,並沒有陷入沉睡之中,朦朧中似乎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張宇初回來了。

    微微的睜開眼,便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咳咳!」

    看見唐昕睜開雙眼,張宇初立刻直起了腰,背過身去,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兩聲。

    張宇初只是想將唐昕抱回房去,並沒有想佔唐昕便宜的意思,這也不是張宇初第一次抱唐昕,卻是第一次被抓個正著。

    張宇初什麼時候這麼糗過。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你說沒佔便宜就沒佔便宜啊,誰信啊!

    也許這次你是沒佔便宜,那也是被抓個正著,沒被你佔便宜而已,誰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看你睡在這,想把你抱回房間去。」

    回轉過身來,張宇初蠕動著喉結,遲疑了半響,還是這樣解釋道,畢竟是他理虧於人。

    「你回來了。」

    唐昕卻沒有理會張宇初的解釋,而是怔怔的說道,眼中忍不住顯現出落寞。

    一個星期相處下來,張宇初是什麼樣的為人,她很清楚,平日裡連正眼都懶得瞧她一眼。

    以張宇初心高氣傲的性格,更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佔她的便宜。

    也許她這點姿色根本就看在不在張宇初的眼裡,更談不上有什麼誘惑力可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昕就算想要多想,也沒有辦法往那個方向去。

    「嗯。」

    張宇初輕輕的點點頭,看來是他想多了,唐昕根本就沒有多想。

    「你應該餓了吧,我給你去下碗麵。」

    瞅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指針已經指在午夜一點多,臨近兩點的位置,差個幾分鐘就是兩點了。

    唐昕知道張宇初從前天醫院回來開始就沒吃東西,至於為什麼唐昕不知道,也被沒有多問。

    張宇初這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了好得多。

    唐昕也是一個聰明人,能夠感覺到張宇初不喜歡多事的女人,更不喜歡多嘴多舌的女人。

    瑣碎的事情,他從來不過問,也不需要支會他,一切都是你處理就好,至於大事你也別過問,或者說不能過問,一切他會做主。

    現在唐昕唯一知道的是,張宇初的大事應該辦完了,而他現在應該也餓了,她要做的就是給張宇初做點吃的。

    「嗯。」

    張宇初還是威嚴的點點頭,並沒有拒絕一臉希冀的唐昕。

    他確實餓了,開壇祭天之前需要齋戒一天,然後焚香沐浴,從昨天開始張宇初便沒有吃東西。

    開壇祭天驅散怨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能量的消耗極大。

    即使能量消耗大,也還遠遠沒有到張宇初餓到迫不及待,在堅持個幾天沒有任何的問題,要吃東西不急於一時,何況這個時候吃東西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看到一臉希冀的唐昕,張宇初沒有狠下心來拒絕唐昕並不太合理的提議。

    「好,那你等一會,一會就好。」

    唐昕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在明亮的燈光下,她臉上那淡淡的淚痕,在張宇初看來卻是那麼的顯眼。

    顯然,唐昕哭過。

    在離開公寓,回到唐家,見過唐老爺子之後,唐昕提前離開了唐老爺子的半山別墅,匆匆趕回了公寓。

    這唐家上下百十口子,也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關心唐昕,唐昕的突然離開,除了唐繼琛之外誰都沒有發現。

    唐繼琛並沒有阻擾,兒女長大了,當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很正常,這些天這麼多事情都挺過來了,唐繼琛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然而回到公寓,迎接唐昕的並不是張宇初那張威嚴的面龐,而是冰冷的公寓。

    淚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來,像是心的拼圖被誰抽調一塊似的,整個心裡感覺空落落的。

    唐昕想過很多種可能,最後唐昕選擇在客廳等張宇初回來,直到等到他回來為止。

    她篤定張宇初不會對她不告而別,一定是有事情出去了,一定還會在回來的。

    她等到了,張宇初真的回來了,在看見張宇初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她差點就沒忍住,高興的蹦了起來。

    還好,她按耐住了,不然張宇初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不一會的時間,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就呈現在張宇初的面前。

    這些天待在公寓閒的沒事,唐昕也在苦練廚藝,可資質這個東西確實很神奇。

    雖說勤能補拙,但也不是三兩天的功夫就能夠補過來的。

    唐昕的廚藝,也就停留在,做個簡單的早餐,停留在下碗簡單的面條這個程度。

    等張宇初吃完,唐昕將碗筷收拾好,這才在張宇初的督促之下回房休息,關上的房門不會又打了開來。

    「晚安!」

    然後唐昕才戀戀不捨的再次關上了房門。

    張宇初則並沒有回房,而是坐在沙發上想起了事情。

    六百年後的再次甦醒過來,他並沒有想過要從新入主嗣漢天師府,也沒有想過要和道門有更多的瓜葛。

    六百年前,他不忍生靈塗炭,出手了,而今天,他還是沒能夠忍住,再次出手了。

    他還是做不到張三丰那樣,一心修道,冷眼看世界。

    想要不見那些找上門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南都,躲開這些人,張三丰當年便是不堪其擾,而隱跡天涯的。

    可他是張宇初,不是張三丰,什麼時候躲過人,只有別人躲他的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已至此,一切隨緣,張宇初不再去想,而是盤腿在沙發上打坐起來。

    ……

    第二天,一大早唐昕房間的鬧鐘,就將唐昕給叫起來了。

    身為刑警唐昕上班和休息時間並不規律,不過要是到了放假的時候,唐昕一定會將這個鬧鐘摔成兩瓣,然後接著睡,睡到自然醒為止。

    放假時間女人懶惰一點,嗜睡一點有什麼,這在正常不過,特別是單身未婚女性。

    可這些天,唐昕發現,每次起來,張宇初都已經起來很久了,這讓唐昕打心眼裡覺得羞愧。

    唐昕甚至擔心她在張宇初心底已經留下懶惰的印象,甚至是貼上了懶惰的標籤。

    這一次,唐昕是特地將鬧鐘調到六點,心想今天總能夠讓張宇初一打開房門就能夠看見她。

    而不是,她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一臉威嚴的張宇初。

    結果,唐昕一打開門,她再次的失望了,在她的視線中,她清楚的看見張宇初正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起來怎麼早?不會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吧!

    原本,唐昕已經提早,而張宇初昨個晚上這麼晚才回來,這此消彼長之下,應該是她起來的比較早才是。

    這樣的結果,讓唐昕的心裡很不平衡,不由胡亂猜測起來,歪打正著。

    「張大哥,早,昨天你回來的這麼晚,怎麼不多睡一會。」

    唐昕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坐到張宇初的對面,仔細的打量張宇初,試圖想要在張宇初的臉上找到一些證據,來證明她的猜測。

    結果她再次失望了,張宇初哪有一點疲憊的影子,反而是精神奕奕,眼睛清澈的連根紅色的血絲你都找不到。

    「早。」

    張宇初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在唐昕看來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一些,連七點都還不到,當然很早。

    可在張宇初看來,太陽都曬屁股了,這也還叫早麼?

    古人聞雞起舞,龍虎山沒有雞鳴,卻每到一更都會有弟子負責打更,五更過半,便會鳴鐘晨練。

    身為天師,張宇初偶爾也會親自主持晨練,就算不親自主持晨練,只要時間一到也會在睡夢中醒來打坐練功。

    可唐昕哪裡知道這些,想跟張宇初比早,那只能是輸得一敗塗地。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點起來對鍛鍊一下,對身體有好處。」

    唐昕不是他張宇初天師道弟子,張宇初自然不會用弟子的要求,來要求唐昕,至於唐昕什麼時候起來,那是她的事情,與他張宇初無關。

    唐昕的想法倒是沒錯的,懶惰的女人是不會出現在天師府的。

    「哦。」

    唐昕受教似的點點頭,滿腹委屈,這個道理誰不懂,哪裡還需要張宇初告訴她,可做起來就有點難了。

    儘管她十分努力,想要改變她在張宇初心中她的懶惰的形象,可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22
第六十七章:值得期待

    張宇初微微的搖了搖頭。

    顯然唐昕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完全不知道能夠得到張宇初教誨的機會難得。

    張宇初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更不喜歡動不動就教訓人。

    門下弟子做錯,自有門規,外人只要不冒犯與他,張宇初也不會上去找他人麻煩。

    同樣的,能夠時刻得到張宇初教誨的人,也就是幾個弟弟和幾位親傳弟子,人數少的可憐。

    當然,張宇初偶爾也會點撥一下門下弟子,只不過這種機會少的可憐,一年下來這樣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若是有他人前來請教,張宇初自然也會不吝賜教,前提是你能夠踏進,嗣漢天師府的大門,走進他的書房。

    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千方百計都得不到的機會,卻不懂得珍惜。

    張宇初之所以多嘴一句,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唐昕身受摧心掌的傷是好了,看上去生龍活虎的,身體健健康康,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在張宇初看來,唐昕身體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這些毛病完全是因為唐昕長時間生活不規律所照成的,和唐昕刑警的工作性質不無關係。

    現在還不怎麼樣,是因為唐昕還年輕。

    等到了一定的年紀,這些毛病,就會一個一個的冒出來,到時候已經是沉痾之症。

    藥石之術,只能是權宜之計,要解決這些毛病,還非得靠強加鍛鍊。

    只可惜唐昕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既然唐昕不領情,那張宇初也不會再多說些什麼。

    唐昕也沒有多想,她早已經習慣了張宇初漠不關心的模樣,開始自顧自的忙碌了起來。

    ……

    「張大哥,今天我們出去一趟吧。」

    用完早餐,唐昕對張宇初說道。

    唐昕的心裡並不想出去,她更願意靜靜的和張宇初呆在公寓裡,這種感覺讓她特別的安心。

    「去哪?」

    「去買手機,我的手機摔壞了。」

    唐昕的手機從那天摔壞以後,她就一直沒有用手機,也沒有怎麼跟外界聯繫。

    就幾天的時間還成,時間長了肯定不行,唐昕也想給張宇初買一部手機,方便聯繫。

    這是唐昕一個星期假期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她就要回警局銷假上班,不可能跟現在一樣,時刻陪在張宇初身邊。

    「嗯。」

    來這也一週了,張宇初當然知道手機是什麼概念,現在的人幾乎是人手一部,甚至是兩部,三部,就跟沒有手機就不能生活似的。

    「要不,給你也買一部吧,明天我就要上班了,你要是有急事找我也方便些。」

    「你決定吧。」

    如果張宇初想要找唐昕,根本就不需要用手機,可是唐昕要是有急事想要找他,除了手機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算張宇初將召喚符篆交給唐昕,唐昕也沒有辦法是用,張宇初這算是同意了。

    驅車來到東方商城,唐昕帶著張宇初直奔蘋果專賣店,精心挑選了兩款蘋果手機。

    手把手的教會張宇初手機各項功能的使用手法,看得專賣店的銷售目瞪口呆。

    哪來的極品,連手機都不會用。

    心裡這樣想,但他們絕不會說出來,會不會用那是客戶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只要客戶肯付錢買手機,在他們眼裡那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唐中隊,真的是你。」

    「你是?」

    面對忽然出現的大美女,唐昕有些錯愕。

    「唐中隊真的不記得我了麼?」

    「你是王店長。」

    遲疑了一會,唐昕恍然說道,雖然只是匆匆會過一面,最近發生的事情又比較多,但唐昕對這個美女店長的映像還是比較深刻的。

    「唐中隊終於想起來了。」

    王穎有些自嘲的說道,跟著將目光落在張宇初的身上,對張宇初這個讓她在眾人面前出糗的人,她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心想真是老天不開眼,他怎麼還活著。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的對張宇初說道。

    「你好,張先生,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瞞得過別人,瞞不過他張宇初,只要看王穎的眼睛,張宇初便能夠知道王穎的心中對他是恨之入骨。

    恨他的人不在少數,王穎還不被她看在眼裡,張宇初也懶得應付,神色平淡的說道。

    「你我恕不相識,不過是陌路相逢罷了,何談緣分。」

    「張先生真是風趣。」

    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王穎一個女人,在生意場上遊刃有餘,也見過不少風浪,這點奚落也不算什麼,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跟著笑道。

    一雙眼睛卻閃過一絲怨毒,一個女人做到她這個程度不容易,要說沒有一點手腕可能麼?

    「唐中隊,你們這是?」

    「哦,我的手機丟了,來買部新的。」

    張宇初和王穎的不對眼,唐昕也看出來了。

    這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張宇初看她都不太對眼,何況是其他人,唐昕也沒有太在意,隨口答道。

    「對了,唐中隊,你的手機那天是落在我的店裡,那天晚上我去找過你,不過那個時候你的家裡……似乎發生了一點意外,我將手機轉交給了你警局的同事孔亮光孔警官,不知道她有沒有將手機轉交給你。」

    這不過是個說話的由頭,王穎當然知道孔亮光沒有將手機轉交給唐昕。

    事實上,事後這一個星期之內,孔亮光找過王穎不少次,不是吃飯就是看電影的。

    完全就看不清楚形勢,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和王穎之間的身份,地位並不相配。

    在普通人看來,孔亮光是個民警,好歹也是個公務員,端著個鐵飯碗,年輕有為,熬個幾年,好歹也是可科長,甚至還有發展的潛力,是絕對的潛力股。

    和王穎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東方商城阿瑪尼專賣店的店長,長得又漂亮,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往的都是社會名流,一瓶香水,就夠孔亮光喝一壺的了。

    令人覺得詫異的是,王穎並沒有拒絕孔亮光三番兩次的邀請,可以說是來者不拒。

    為的就是從孔亮光口中套取關於唐昕和張宇初兩人的事情,王穎也好奇唐昕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公寓能被破壞成這樣。

    唐昕是唐家人,這一點王穎很清楚,敢將她的公寓破壞成這樣,絕對沒幾個人。

    一開始,孔令光的口風很嚴實,卻哪裡招架的住,王穎的美人計,王穎還沒對他怎麼著呢,就全部托盤而出。

    不過,孔亮光在市局也就是個打下手,跑腿的,知道的除了少量事實以外,剩下的都是江湖傳言,當不得真。

    饒是如此,王穎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起碼讓她知道要對付張宇初的,並不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這幾天我家裡剛好發生了一點事情,並沒有去局裡。」

    孔亮光?

    唐昕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名字,不過看王穎的並不像是在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市局上下這麼多人,大多數人都認識她,她認識的倒不是非常的多。

    兩個女人碰在一起,話題自然就多,加上王穎別有用心,投其所好,唐昕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談論個不停。

    這些天和張宇初悶在一起,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可把唐昕給別壞了,這一傢伙全給說了出來。

    雖然知道王穎別有用心,可這是女人之間的事情,張宇初不便插手,只能是頗為尷尬的立在一旁。

    最後還是唐昕發現有些不自然的張宇初,才匆匆結束了和王穎的交談,付錢買下兩款手機,離開了東方商城。

    王穎並沒有提衣服的事情,儘管那些衣服花去了她不少的錢。

    現在她就算是將那些衣服剪碎了丟到垃圾桶裡去,也絕不會叫它交給張宇初,讓他穿在身上。

    絕不!

    望著張宇初和唐昕親密的背影,王穎心裡是冷笑連連,她可不相信唐昕和張宇初之間沒有一些貓膩。

    在王穎的眼裡,張宇初就是一個假正經的偽君子,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被唐昕給迷得神魂顛倒。

    表面上是一臉不屑的樣子,心裡指不定是什麼齷齪的想法,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

    這樣的人罵句衣冠,禽獸,那是抬舉他,連禽獸都不如,也只有唐昕這種被家世庇護,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王穎可不會可憐唐昕,唐昕她還年輕,需要成長,然而成長是需要代價的。

    王穎也是從唐昕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她明白這裡面的辛酸苦辣,雖然她的年紀並不比唐昕大多少。

    她倒要看看張宇初這偽善的面目,還能夠支持多久。

    美人計大家都知道,可對付男人卻是最管用。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道理誰都懂。

    可上至君王,下至販夫走卒,只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好,美色的,就算是宮廷宦官也都喜歡玩虛凰假鳳遊戲。

    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王穎從來沒有發現例外。

    王穎倒是很想知道,當她親自揭下張宇初偽善的面目的時候,唐昕會是什麼反應。

    是和她當年一樣痛不欲生,還是……

    「這真的很值得令人期待。」

    看著張宇初消失的方向,王穎的臉上升起濃濃的笑意,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蠻腰,嘀嗒嘀嗒的揚長而去,吸引了大片目光。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29
第六十八章:不再仁慈

    歐陽晨曦失蹤了。

    從昨天下午從警局出來開始,歐陽晨曦就藉口獨自離開,徹夜未歸。

    王晨陽和譚晨光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夠聯繫上歐陽,這並不是歐陽晨曦的做事風格。

    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南都的情況王晨陽和譚晨光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只能是依靠南都安全部門的力量,極力尋找歐陽晨曦的下落。

    安全部門的工作效率也不是蓋的,很快就找到歐陽晨曦的下落,應該說是歐陽晨曦屍體的下落。

    歐陽晨曦死了!

    凶器是一把匕首,割喉而死,匕首上面刻著歐陽二字。

    這是歐陽晨曦隨身的武器,王晨陽和譚晨光都曾經領教過這匕首的威力,他們聯手也不見得是歐陽晨曦的對手。

    可現在歐陽晨曦死了,被棄屍在南都的亂葬崗,這給了王晨陽和譚晨光足夠的震撼。

    在來南都之前,他們並不覺得南都有誰敢對他們毒手,單憑特別部門這個名頭就可以嚇退不少人。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平日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哪輪的上別人在他們面前指手畫腳。

    然而現在歐陽晨曦血的事實告訴他們,他們錯了,錯的離譜。

    不過歐陽晨曦血的代價,並沒有讓王晨陽和譚晨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留在南都的決心。

    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了,他們哪還有臉抬起頭在特別部門裡做人,一個一個鄙視的眼神,就能夠讓他們羞愧致死。

    當然,尋求支援那是肯定的,既然敢下手對付歐陽,那必定是有所依仗,王晨陽和譚晨光沒有想過要單槍匹馬的要為歐陽晨曦報仇。

    其實兩人也沒有想過要給歐陽晨曦報仇,他們對歐陽晨曦也沒有多少好感可言,不過是同在特別部門裡公事而已,也是僅此而已。

    在歐陽晨曦活著的時候,兩人或許會貪圖她的美色,可是死了,兩人也不會為歐陽晨曦而殉情。

    這歐陽晨曦死的不明不白的,就這麼回去了,他們沒辦法向上頭交代,總得要有一個說法不是。

    兩人合計了一番之後,便向北都的特別部門總部匯報了一下南都的情況,添油加醋那是肯定的。

    他們也不是沒娘的孩子,在外頭受了欺負,那也不會忍氣吞聲的。

    結果正如兩人預料的那樣,特別部門也重視了起來,明天,明天特別部門就會來一位師叔來南都。

    在這位師叔到來之前,他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準備做。

    歐陽晨曦之死,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張道辰和張宇初兩人。

    張道辰是張家人,道行有高出他們太多,就這樣無憑無據的找上他,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他們。

    別人怕特別部門,可張道辰絕對不會放在眼裡,這點不論是王晨陽和譚晨光都非常的清楚。

    王晨陽和譚晨光可不會自尋死路的去出這個霉頭,這個還是等明天師叔來了以後再說。

    他們準備拿張宇初立威,也好探探張宇初的虛實,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要是一點事情都不做,明天師叔來了,肯定交代不過去。

    「你就是張宇初張先生?」

    剛從東方商城裡出來,張宇初和唐昕就被人迎頭攔住了。

    「我就是。」

    張宇初淡淡的看了眼,對面的兩個高高壯壯的男子,心中瞭然,樹欲靜而風不止,就是想躲都躲不開,何況張宇初也沒有想過要躲。

    「你們是什麼人?」

    唐昕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來著不善,當即上前一步,站在張宇初的身邊,挽住張宇初的手臂,語氣不善的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唐昕唐警官了,我們是南都安全部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你請看一下。」

    說罷,高瘦的黑衣男子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了證件,遞到頭唐昕面前。

    聽到安全部門四個字,唐昕的手僵了一下,片刻之後,唐昕伸手接過了證件,翻看了起來。

    證件很簡單,除了安全部門四個字,就剩下個署名,連個年齡職位都沒有。

    以前沒見過安全部門的證件,但唐昕從事這麼多年的警務工作,證件上蓋的那顆大印的真假還是能夠分辨清楚的,偽造是偽造不出來的。

    「你好,江漢先生,不知道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的,我們手上有點事情,需要張先生跟我們去部門走一趟。」

    如果不是唐昕,江漢直接就將張宇初給強行押走了,哪裡會這麼好說話。

    強龍不壓地頭蛇,南都的安全部門雖然是特權部門,但他們心裡十分清楚,南都到底由誰說了算。

    今天,張宇初他們要帶走,唐昕的面子也不能不給。

    不然日後上頭來的人拍拍屁股走了,唐家人掉過頭來就能夠收拾他們,安全部門的領導那只能是棄車保帥。

    「我要是不呢?」

    張宇初冷笑一聲反問道。

    安全部門就等同於是大明朝的錦衣衛,可以便宜行事,他們的辦事手法,張宇初在熟悉不過。

    就算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來到他張宇初面前,也只能乖乖的行禮稱天師,如果想要拘捕他張宇初當然也可以。

    當然張宇初也不會束手就擒,能不能拘捕到他,就要看看這個都指揮使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六百年前如此,六百年後的今天同樣如此。

    這個世道可以變,但這件事情,張宇初並不覺得有什麼變化。

    要拘捕他可以,拿出點本事來!

    「這……」

    江漢面露難色的看向唐昕。

    「這恐怕由不得你。」

    江漢一遲疑,話頭便被身後出現的王晨陽接了過去。

    「沒想到吧,張先生,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帶走!」

    王晨陽臉上閃現出一絲猙獰,他不是個草包,當然知道張宇初不好惹,可這個時候他代表的是國家利益。

    王晨陽料想張宇初再不識趣,也不敢跟國家這個大殺器作對吧,他的心中冷笑連連,望向唐昕的目光中充滿了佔有慾。

    唐昕的美色,王晨陽不會看在眼裡,可純陰之體卻給了他足夠的勇氣,只要將張宇初和唐昕分開了,他能夠有機會下手。

    「死性不改!」

    張宇初冷冷的說了一聲。

    他一再的手下留情,那是看在同道情誼,也是看在王晨陽還有可取之處。

    可王晨陽居然誤入歧途而不知悔改,反而是變本加厲的動了歹念,張宇初當留他不得,繼續留著那只能是個禍害。

    當然,張宇初要王晨陽的性命,有太多的辦法,而張宇初選擇的,不是最直接的,卻是最令人畏懼的。

    殺個人而已,張宇初還不需要偷偷摸摸的!雖然現在已經圍觀了不少人,但張宇初要的就是讓他們看見,然後將這件事情給傳出去。

    這些小輩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門,顯然是當他太好說話,張宇初便要借用用這王晨陽立立威。

    告訴那些想找他麻煩的小輩,識相的就滾遠一點,別再自討沒趣!

    王晨陽只覺眼前一花,隨即雙眼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五顏六色的世界瞬間變成了黑色。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讓整個東方商城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王晨陽此刻正捂著雙眼,滿地打滾,鮮紅的血液混雜,房水,破碎的玻璃體等不明物質,順著兩手的縫隙止不住留了出來。

    是的!

    張宇初廢了王晨陽那一對不乾淨的招子,生生的將王晨陽的眼鏡給戳瞎了。

    兩股靈氣順著他的兩根手指的筋脈,傳遞到王晨陽視神經,然後在傳到王晨陽周身各處筋脈,破壞他全身的筋脈。

    王晨陽不會立刻就死,他還有一天的陽壽,這一天之內,他會筋脈盡碎,痛不欲生,等到王晨陽受盡折磨之後,才會在痛苦和無助中死去。

    這一切不過是短短的一瞬之間,在大家看來唐昕一直都是挽著張宇初的手臂,沒有任何動作。

    只有唐昕心裡最清楚,這件事情肯定和張宇初有關係。

    雖然張宇初掙脫她的手,更像是頃刻間的錯覺,然而王晨陽被戳瞎的雙眼則告訴唐昕,那是真的,張宇初剛才確實掙脫過。

    王晨陽充滿佔有慾的目光,唐昕當然發現了,只不過她發現了有能夠怎麼樣,而張宇初用行動告訴她,可以戳瞎他!

    一個星期前,唐昕心裡肯定覺得張宇初的手段過於殘忍。

    至於現在,經歷了多次生與死的考驗,唐昕並不覺得張宇初的手段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許動!舉起手來!」

    江漢等幾人,也不愧是安全部門的人,很快就從震驚中甦醒了過來,立刻取出隨身攜帶的槍支,指向張宇初!

    「咔嚓」

    江漢等人清楚的聽到手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這是手骨碎裂的聲音,跟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手上的槍拿捏不穩,紛紛掉落到了地上。

    隨之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張宇初不會再手下留情,這些安全部門的人雖然罪不致死,但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這個世道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他沒有強悍的實力,在說出公平這兩個字以前,這些人,這些槍,足夠讓他死上好幾次。

    同樣的,張宇初也不會再跟這些無法跟他平起平坐的人講公平。

    而這就是他們對他無禮的代價!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21:34
第六十九章:有何懼哉

    這是什麼狀況?

    東方商城門前圍觀的人都看呆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和被槍指著的一男一女脫不了關係。

    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連槍都出來了,圍觀的的人群立刻作鳥獸散,誰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片刻。

    本就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東方商城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東方商城的安保人員,當然發現了這門前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們可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尋死。

    小規模的械鬥,他們也許還能夠出來維持一下治安,可這傢伙事都掏出來了,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介入的範圍。

    工作丟了,在找一份就是了,命沒了,十八年後是英雄還是狗熊,還得兩說呢。

    沒必要為了一份安保的工作,把命給搭上去。

    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張宇初和唐昕大搖大擺的離開。

    ……

    在蘇江省人民醫院,譚晨光眉頭緊皺。

    從北都來的時候是三個人,眼下就剩下他一個。

    歐陽晨曦曝屍亂葬崗,死的是不明不白,王晨陽雙目失明,筋脈盡斷。

    從東方商城開始到現在一直就是哀嚎不止,麻醉劑也無濟於事,看這樣個樣子,絕對活不過明天。

    就連和王晨陽一起去的安全人員江漢等人,雙手的手骨全部粉碎性的骨裂,想要治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好他比王晨陽遲到了幾步,不然他也就跟現在的王晨陽一樣,活著連死了都不如。

    「彭書記,有煙麼?」

    從不抽煙的譚晨光,朝身邊的彭國濤要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他絕沒有想到張宇初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的對安全部門的人動手,而且手段如此狠辣。

    想起來,譚晨光就是一陣後怕,背脊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彭書記,你認識這個張宇初麼?」

    抽完一根煙,譚晨光對彭國濤問道,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傲氣,更多的則是頹喪。

    「碰過一次面,談不上認識。」

    雖然子碰過一面,但彭國濤對張宇初可謂是影響深刻,巴不得裡張宇初越遠越好。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瞭解了,跟他牽扯不上任何關係,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是在南都,他的治安管轄範圍之內,上頭下來的三個人,死了一個,傷了一個,眼下這一個也變成了這副頹喪的摸樣。

    可以說,彭國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絕不是彭國濤想要的結果。

    「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碰過一面而已,也談不上感覺。」

    彭國濤和譚晨光可謂是同病相憐,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

    眼下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上頭做出決定,他們可不想貿貿然行動,落得個劉副局和王晨陽這樣的下場。

    「彭書記是不相信我。」

    譚晨光面露苦笑,轉而望向窗外,他又何曾將彭國濤這樣的凡俗之人看在眼裡。

    ……

    「想知道些什麼?」

    一路上,張宇初看唐昕都憋壞了。

    「真是你做的?」

    唐昕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不肯相信罷了。

    「嗯。」

    張宇初微微頷首,語氣裡掩不住的落寞。

    「你走吧,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你無關。」

    唐昕倔強的搖搖頭,有沒有關係張宇初說了不算,他們早已經同在一條船上,這個時候想下船,晚了。

    「我不會走的,現在我們去哪?」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著唐昕良久,張宇初這才開口說道。

    ……

    「這,這,怎麼會這樣?這是在哪?」

    從小就生長在南都的唐昕,並不是第一次踏足深不見底的天府洞。

    可當她被張宇初牽著手,一步就跨到深不見底的天府洞的洞底的時候,唐昕驚訝得無以復加。

    洞中央擺放的巨大的水晶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和洞中所有的陳設,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世界。

    「天府洞,六百年前,我……」

    也不管唐昕接受不接受得了,張宇初將六百年前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連張宇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我的來歷,現在清楚了麼?」

    「怎麼會這樣?」

    「離開,或者留下,你自己選吧。」

    說罷張宇初背過身去,不在理會震驚中的唐昕。

    之所以告訴唐昕,是因為面臨選擇的唐昕有必要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然這對唐昕太不公平。

    「你告訴我這些,就是想讓我離開?如果我說不呢?你會趕我走麼?」

    良久之後,唐昕也鎮定了下來,她已經不再是一個星期前的唐昕。

    這一個星期的經歷甚至比她過去二十多年都要豐富,這也讓唐昕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留下或者離開,這是你的自由。」

    對唐昕,張宇初就像對自己的妹妹一樣,不論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張宇初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官府的做事方式,張宇初很清楚,以前他是天師,官府怕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他不過是江湖草莽,在官府的眼裡那就是刁民,官府肯定不會對他客氣,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官府的被人肯定會找上門。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張宇初對眼下這個時代有個初步的瞭解。

    這已經不是六百年前的刀槍劍戟的時代,而是大砲巨艦的時代,一顆威力巨大的核彈就能夠將龍虎山夷為平地。

    張宇初當然不會怕了這些,只不過一旦走到官府的對立面,以後的日子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唐昕是官宦人家出身,說句大家閨秀一點不為過,終日奔波,提心吊膽的日子並不適合她。

    離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留下來會拖累你麼?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不會!」

    遲疑了半響,張宇初還是這樣說道。

    要是連個女人他都護不住,那他也枉為天師數十年。

    「那我選擇留下,留在你身邊,我不管你從哪來,到哪去,我都跟著你。」

    雖然認識張宇初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然而這相濡以沫的一個星期,足夠讓唐昕下定決心。

    「你……決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決定了!」

    唐昕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她甚至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不管張宇初是六百年前的大明朝來的天師,還是深山老林裡來的奇人異士,對唐昕來說,張宇初只是她在偶然之間遇到的張大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唐昕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明天,她要珍惜的就是現在,珍惜眼前人。

    「那好吧!我們回去!」

    帶唐昕來這裡,不過是想告訴唐昕,他的身份來歷,並沒有想過要躲在這裡一輩子不出去。

    躲?那也只有別人躲他的份,大砲巨艦又有何懼哉!

    「去哪?」

    唐昕愣了一下,張宇初對付的可是安全部門的人,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現在外面肯定在大肆的搜捕他們。

    這個時候出去,不得於是送上門去!

    「自然是回家!」

    張宇初斬釘截鐵的說道。

    明年的今天不是他張宇初的忌日,同樣的也不是唐昕的忌日,倒是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趕去投胎。

    既然如此,張宇初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誠如唐昕所料,整個南都都在尋找他們兩人的下落,可他們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一樣,在眾人眼前憑空的消失了。

    當兩人忽然出現在紫金山腳下的中山城樓上,並肩站立欣賞落日晚霞的場景,著實讓大多數人驚訝了一番。

    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隊長。」

    「江珊,真巧,原來你們也喜歡來這裡看日落。」

    唐昕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彭國濤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居然讓她的中隊頂在了最前面。

    「隊長,這個時候全城都在拘捕你們,你怎麼還有心思說笑。」

    江珊急道,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也是麼?」

    唐昕反問道,江珊等人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怪你們,你們也只是服從命令而已,是你們自己找到這來的?」

    「不是!」

    江珊搖搖頭,他們是接到彭國濤親自命令,趕到這裡來的。

    「準備帶我們去哪?」

    「上頭命令讓我們帶隊長和張先生去局裡。」

    「張大哥你看……」

    「我們去!」

    江珊等人張宇初也見過,是唐昕的下屬,起碼在今天早上以前還是,讓他們頂在前頭,無疑看中了這一點。

    這種伎倆並不罕見,卻很實用,張宇初也不想唐昕為難,在南都還真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走吧!」

    張宇初淡淡的對唐昕說道。

    「謝謝你,張大哥。」

    顯然,張宇初是看在她的份上,才沒有和江珊等人氣衝突的,不然王晨陽就是江珊等人的榜樣。

    這一點唐昕很清楚,江珊等人同樣感激的看了張宇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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