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19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1:31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2-12-31 02:23 編輯

第十章:以武入道

    在這一點上,張宇初有些想當然了。

    雖說張宇初可以說是張家後人的老祖宗,可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六百多年了,人家認不認你這個祖宗還不一定呢。

    換做是誰,一個二十多歲摸樣的年輕人,走到自己面前都說他是已經死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誰都會操,他,姥姥的。

    更不要說是張家這個天師世家,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氣走張世傑,唐昕的糟糕的心情這才稍稍有所好轉,兩人又在附近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沒辦法家裡多了一個大活人,那就是多一份開銷,別的不說,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生活必需品是必須要添置的。

    當然這些東西花不了幾個錢,對唐昕形成不了經濟負擔,就是有些瑣事,落掉一件就是個麻煩事。

    這還是唐昕頭一次為父親和爺爺以外的男人買東西,心中總感覺怪怪的,連帶感覺整個世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都說女人愛逛街,這話不假,但事實是這樣的,逛街的女人身邊大多數時候都有個幫忙拎東西的牲口。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拎著一大包的東西,滿世界亂逛的,有失形象不說,還累得慌。

    唐昕本指望張宇初能幫個忙什麼的,畢竟這些東西都是為他買的,誰知道將買好的東西遞過去,他卻絲毫沒有接過去拎著的思想覺悟,還跟官老爺似的,大搖大擺的走在了後面。

    這還是不是男人,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就這麼忍心看著一個我一個小女子,拎著這麼多的東西?

    唐昕可以說是氣的不輕,算了,跟一個怪人置什麼氣啊,唐昕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家,唐昕將東西往桌子上一丟,不顧形象的重重倒在了沙發上,她感覺自己都快成張宇初的女僕了。

    不對,比女僕還慘,女僕起碼還能夠得到一定的經濟報酬,她這重頭到尾都是倒貼啊。

    呃,好像也不對,他似乎確實付過錢,不過那錢卻是早已經不再流通的黃金。

    不會是假的吧,明天拿去驗一驗再說,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驗出來要是黃銅,哼哼,看怎麼收拾這個傢伙。

    看到唐昕在他面前毫不顧忌的摸樣,張宇初搖搖頭,看來時代真的是變了。

    以唐昕的出身,家世,放在明朝也算是個官宦世家,教育出來的女子當是大家閨秀才對。

    可要是講唐昕放到明朝,不是潑婦也是一個悍婦,照成這種差異的,也只能是大時代的差異。

    很快,唐昕就發現張宇初在觀察自己,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看什麼看,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再看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唐昕氣憤的想到,在購物的時候張宇初毫無紳士風度的表現,確實讓唐昕氣得不輕,這回還正在氣頭上呢,唐中隊的凶悍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

    要是讓唐昕冷靜下來,借唐昕一個膽子,唐昕也不敢用眼神給瞪回去。

    這是什麼眼神,不會是見色起異吧,孤男寡女的,自己又長這麼漂亮,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唐昕對自己的臉蛋和身材還是滿有自信的,還好,換警服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一點,穿了一套保守的衣服,將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想到這,唐昕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有些驚恐的盯著張宇初看,往後縮了縮,他要是真敢用強,就,就,就廢了他。

    心裡面想當然是一回事,現實卻又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廢了張宇初,唐昕心裡還真沒有底。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哼。」

    張宇初輕笑一聲,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唐昕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她所有的內心活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唐昕又這樣的思想,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沒有,那才真的是心裡缺根弦,腦子缺根筋。

    這也正好現實出唐昕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

    在明朝,唐昕這個年紀的女子不說兒女成群,起碼已經是成婚多年。

    就說現在,和唐昕一樣,二十六七年紀不成婚的女人大有人在,可在這個年紀還能夠守身如玉的女子,絕對是鳳毛麟角。

    也難怪會被張世傑給盯上了,還真是極品。

    不過,唐昕這點美色,張宇初還真看不上,表面上他還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實際上他早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年紀。

    想要打動他塵封多年的心,單靠臉蛋,皮相是不行滴。

    唐昕這還沒往深處想呢,就聽見張宇初嘲諷似的笑意,緊接著連眼睛都閉起來了。

    唐昕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了,這是什麼反應,難道本小姐就這麼讓你不屑一顧麼?

    氣煞我也!

    難道這個世界還真有什麼柳下惠,不可能,哪有男人不好色的。

    這個故事如果不是編出來的,那麼,那個柳下惠就是那方面功能障礙,不是不舉,可能就是早洩。

    如果張宇初真的跟柳下惠一樣,那方面不行,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的話,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唐昕惡狠狠的想到,沒錯,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之後,唐昕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一切的擔心,看樣子都是多餘的,就算是自己心甘情願,他也什麼事情都辦不成,哼。

    要是張宇初知道唐昕現在的想法,絕對會吐血三升,他好意避讓,居然讓唐昕認為他不行。

    天地良心,他絕對是正兒八經的正常男人。

    至於柳下惠行不行,因為年歲太過久遠,張宇初無從考證,也不關心,反正柳下惠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塊。

    兩人風牛馬不相及,扯不上絲毫的聯繫,有時候不得不歎服女人天馬行空,毫無思維邏輯的胡思亂想能力。

    張宇初認為唐昕也算是個難得的好女子,才主動的避嫌,要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也不會避讓。

    要誤會,就讓她誤會去好了,反正也不缺斤少兩的,這叫什麼事啊。

    在外人看來,張宇初是在裝模作樣的閉目養神,其實張宇初已經入定了。

    道行到了張宇初的境界,入定已經不在乎形勢,盤腿而坐可以入定,席地而臥可以入定,怒目而立亦可入定。

    除非張宇初主動在入定中醒來,不然在沒有感知到外界的危險氣息,是不會醒來的。

    張宇初選擇入定,一方面是主動避讓,省得讓唐昕誤會,誰成想沒有誤會,卻被誤解了,一方面也是入定檢查自己的身體。

    從甦醒開始,張宇初就沒好好檢查身體的狀況。

    對一個道士來說,最講究的就是清靜無為,最不濟也得量力而行,不瞭解身體狀況,妄自充大是很危險的事情。

    天師道以武入道,修煉的是道家的小無相功,習武畫符,是每一個天師道弟子日常的功課。

    當然這只是普通弟子,而每一代的龍虎山天師,必須要精通相術和星宿,而且天師之位非張天師之後不傳。

    張宇初運起小無相功,真氣在周身各處經脈運行,週而復始,生生不息,三十六個小周天,之後便是三十六個大周天。

    三十六大周天之後,張宇初經脈之內武者的真氣陡然一變,已經變成了道家的靈氣。

    這已經不再是道家的小無相功,而是龍虎山天師道無量心經,正宗的內丹心法。

    這無量心經並不是每一代天師斗能夠修煉的,只有小無相功圓滿之後才能夠進行修煉。

    天師道傳承至今,繼天師道開派三師之後,只有驚采絕豔的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修有小成。

    只可惜張繼先天師英年早逝,未能夠將無量心經修成圓滿。

    繼張繼先之後,也只有張宇初,能夠將無量心經修煉到張繼先一樣的境界,之後十數年也未能再進一步。

    而其父張正常,早已將小無相功修煉至圓滿,終其一生也未能夠將無量心經修有小成。

    最有可能趕超張宇初的從弟,便是在武學上擁有驚人天賦的張宇清,也張宇初卻不知道,張宇清最後有沒有修煉成功。

    道家修煉有內外之分,各有偏重,天師道重外輕內,主修符篆咒術和天師雷法這些外丹術。

    內丹術修煉的確是內丹,重內輕外。

    張宇初可以說是博采眾家之長,不但深諳天師道外丹術,還精研淨明法和內丹術,主張內外結合,將符篆咒術和內丹術徹底結合。

    張宇初早年精研道術,潛心修煉,不問世事,所以能夠將無量心經修煉至小成境界。

    其父張正常羽化之後,嗣教正一道,統領天下道教,為俗務羈絆,無量心經難有寸進,最後為俗物所累,沉睡六百年歲月。

    想必宇清,嗣教之後,為俗務所羈絆,恐怕無量心經也難有寸進,要是強行突破也難有好結果。

    一如,驚采絕豔的張繼先天師,因年早逝,一如張宇初自己,為俗務所累及,不得善終。

    想要修好無量心經,恐怕也只有超然物外,無量無相,一心向道。

    真氣變靈氣,在張宇初體內運行三十六個小周天,接著運行三十六個大周天,之後又奇經八脈向外擴散,心,肝,脾,肺,腎等周身各處。

    張宇初用靈氣將周身內外,仔細檢查一個遍之後得出一個結論,身體無恙,狀態良好。

    不過張宇初並沒有停止靈氣的運行,依舊是週而復始,生生不息的運行著體內的靈氣。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1:45
第十一章:道不輕傳

    張宇初一閉眼,就半天沒有動靜,唐昕也懶得搭理,這樣相安無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家裡放著一個剛認識一天的陌生大男人,是個女人都不會放心的休息,唐昕也不例外,她有些忐忑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停留在入定中的張宇初身上,細細的端詳,靜靜的對峙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時間一再一點一滴的過去,而張宇初的姿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到最後,唐昕也是困得不行,兩眼皮支持不住的掐著架,回到房間,反鎖上房門,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咔嚓。」

    將近過了半個時候之後,靜悄悄的房間傳來一聲異響,唐昕反鎖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陣幽香從房間內飄逸而出。

    只見唐昕身穿一襲白色連體睡衣,稍稍遮掩住羞人的部位,皓如白雪的肌膚曝露在燈光之下,宛如月下聖女一般聖潔。

    白天盤起的長發,此刻披散在背後,長長的發梢還帶著一絲水氣,也許是剛剛洗澡的緣故,臉上還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更顯清麗脫俗。

    在唐昕的視線中,張宇初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不動,跟一座雕像似的。

    感到高興的同時,唐昕心居然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與惆悵。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可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一眼難道真的是自己長的不夠漂亮麼?

    頭一次,唐昕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很快唐昕又否定了這個結論,應該是這個怪人,審美畸形吧。

    唐昕的目光落在張宇初安詳的面龐上,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房間,拿出一條毯子,小心的蓋在張宇初的身上。

    現在已經入秋,天氣已經慢慢轉涼了,這個時候睡在沙發上是很容易著涼的。

    「啪嗒。」

    客廳的燈光熄滅了,只能夠聽見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

    ……

    等張宇初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六點鐘。

    張宇初微微睜開眼睛,迎來第一束晨曦,久違的感覺在心頭瀰漫。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每天的這個時候總是天地靈氣最為充裕的時間。

    遙想六百年前,旭日東昇之計,龍虎山上,弟子三千,齊聚一堂,演武修道,氣勢恢宏。

    而今,龍虎山遠在他方,三千弟子不復,一切都已經成為昨日云煙,張宇初也沒有打算放棄晨練的習慣。

    張宇初起身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條厚厚的毛毯,頓時有些怪異的看了唐昕的房間一眼。

    不用想,這套房子裡就他和唐昕兩個人,毛毯不會自己蓋在他身上,那就剩下一種可能。

    房間之內那個女孩,還在睡夢之中,脈搏紊亂,心律不齊,肩頭的傷已經開始擴散,顯然她昨天晚上休息的並不好。

    凝視房間良久之後,張宇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申明,這一切都是交易。

    他不需要唐昕對他這麼好,這一切只是一個交易,交易完成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一樣東西讓張宇初束手無策的話,那就是人情,這個世界最難償還的就是人情債。

    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房間裡熟睡的那個女孩對他惡語相向,而不是對他關懷備至。

    那交易始終是交易,在交易結束之後,他能夠無牽無掛,毫無心理包袱的離開,可是現在,事情似乎與他的意願背道而馳。

    道家無為,萬事萬物有著它的固有規律,事情雖然背離了他的意願,張宇初也不會刻意做些什麼去改變,事情原有的軌跡,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來到衛生間,張宇初洗漱了一番,雖然牙膏,牙刷,這些東西對張宇初來說是個新奇事物,但還是難不倒他。

    離開房間之前,怕唐昕醒來之後找不到自己,張宇初還特地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

    可張宇初不知道,他寫的清一色的繁體字,這些字認識唐昕,可唐昕不認識它們,留字條也是白搭。

    離開公寓,來到小區內的一片空曠地帶,而這片空曠地帶此時已經聚滿了人群。

    都是清一色的老爺爺,老太太,這年頭的年輕人,生活節奏快,工作累不說,夜生活還豐富,在個時候都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補償昨天晚上遺漏的睡眠時間,哪有功夫起來鍛鍊身體。

    也只有退休之後的老爺爺老太太,年老力衰,生活想豐富也豐富不起來的時候,才能夠想到鍛鍊身體。

    他們手中比劃的動作卻讓張宇初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可又感覺有些不對勁。

    唉,這不是張三丰那個牛鼻子自創的太極拳麼,難怪感覺這麼不對勁。

    能夠將張三丰的太極拳打成這個摸樣,絕對是一種境界,就算是張宇初也自嘆弗如。

    張宇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幅景象:一身邋遢的張三丰,掀開棺蓋,從數百年的墳地裡跳起來,指著一群穿著白色練功服的老爺爺,老太太破口大罵。

    不過張三丰真的死了麼?算算時日要是張三丰要是活到現在起碼也是八百歲,別人絕對活不了這麼長的歲數,可對張三丰這個脾氣古怪的邋遢老頭,張宇初心中還真沒底。

    張三丰和張宇初一樣,乃是張天師之後,不同的是張三丰一脈沒能夠繼承天師道統。

    按資論輩,張三丰可以說是張宇初同宗同族的叔爺爺,可對張三丰,張宇初是真的尊敬不起來。

    這個原因說起來很簡單,武當屬全真教,龍虎山天師道乃正一道,傳承道統不同,更重要的是張三丰生性不拘,更像是一個童心未泯的老頑童。

    雖然年歲相差甚大,輩分也擺在那,但張宇初和張三丰的關係更像是一個忘年之交。

    張三丰的太極拳,張宇初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絕對不是眼前這個摸樣。

    正宗的太極拳,可以說是剛柔並濟,快慢相宜,在張三丰手上使出來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儘管張宇初不太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事實,畢竟年齡,功力,道行的差距擺在那,說出來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而太極拳流傳到市井之間,變成今天這個摸樣,恐怕也有歷史的根源,不會是毫無道理的。

    道不輕傳,張宇初可沒有想過要將正宗的太極拳傳給這些老爺爺,老太太,就算傳給他們,以他們的年紀和資質也是白搭。

    要是將正宗的太極拳給流傳出去,落入奸邪之手,日後還得自己去清理禍害,也是一件麻煩事。

    世傳的符篆都能夠傳到張世傑這種心術不正之人的手中,更不要說將正宗太極拳在俗世間隨意流傳。

    張宇初也不顧旁人的目光,穿著一身名牌就盤腿坐在草地上吞吐納吸,匯聚天地之間的靈氣。

    雖然不能夠將正宗的太極拳傳給這些起來晨練的老爺爺老太太們,但張宇初卻能夠讓他們接受濃郁的天地靈氣的沐浴。

    沐浴在濃郁的天地靈氣之下,可比他們打十年二十年的假太極管用的多,還能夠舒緩風濕,關節炎之類困擾他們多年的老毛病。

    張宇初看這些老人的面相,不乏大富大貴之人,亦有勞苦一生之輩,但在張宇初眼裡他們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讓他們接受天地靈氣的沐浴,也是一個順便,張宇初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也沒有打算讓他們知曉。

    這些正在打拳的老爺爺,老太太們,看見張宇初的出現也愣了一下。

    都詫異的覺得,什麼時候小區也出現了一個愛鍛鍊的年輕人,這樣的好小夥子可不多嘍。

    緊接著張宇初的表現,讓張宇初剛剛在他們心裡面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蕩然無存。

    沒想到這小夥子年紀輕輕,還儀表堂堂的,居然是一個神棍,真是白瞎了一個大好青年喏。

    改革開放以來,道家也被撥亂反正,政府給予了正確的對待,可大都市裡的老百姓可不管你那麼多。

    他們對道家的看法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看相,算命那就是迷信。

    走南闖北看相算命的江湖人士,不是天殘也被整成了聾子和瞎子,最不濟也是個瘸子,世外道觀也遭受到瘋狂的迫害。

    現在雖然好了一點,但還是沒能夠從心裡面扭轉內心的想法,看著一個大好青年受到封建迷信思想的迫害,他們心裡還蠻不好受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誰也管不著,誰也不愛管誰,這些老爺爺,老太太們可沒有勸解張宇初的念頭,以後還是離這個小神棍遠一點的好。

    還搞個什麼吞吐納吸,也不知道在道家協會登記沒有,要是癲狂起來,搞個什麼修道成仙,來個引火**什麼的,殃及池魚就不好辦了。

    對,不能再讓這個人在這裡繼續住下去,這太危險了,要找有關部門反映一下,把這個人從小區裡趕出去。

    這些老爺爺,老太太,就有不少是居委會的,干的就是社區的工作,對這種事情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幹起活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這些平日在一起晨練的老爺爺老太太,三三兩兩的串聯起來,很快就達成一致,形成共進退的統一戰線。

    人心叵測,張宇初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快,他就被排擠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2:22
第十二章:危險十足

    「啊。」

    唐昕發出一聲驚叫,在睡夢中驚醒。

    還好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唐昕這樣安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夢恰恰反映她內心擔心。

    昨晚上,她沒有休息好,總覺得肩膀上隱隱作痛,等到午夜三四點,即將破曉的時分才支撐不住的睡去。

    剛一闔眼,一連串的噩夢就接蹤而至,感同身受,最後不得不在睡夢中驚醒,然而夢中的一切都會發生麼?

    希望不會吧!

    在睡夢中驚醒的唐昕也沒有繼續賴在床上的興趣了,起來換了一身衣服,打開房間門。

    人呢?躺在沙發上的人跑哪裡去了。

    伴隨著開門聲,唐昕的心一下子掉入了谷底,本應該睡在沙發上的張宇初,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不遲而別?還是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覺?

    無數千奇百怪的念頭,在唐昕的腦海裡閃爍,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咦,桌子上有張紙條。

    唐昕拿起字條看上一眼,清一色的繁體字映入眼簾,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氣就不打一處來。

    就不能好好寫字麼,沒事整個繁體字出來,顯擺什麼呀,全世界就顯得他有能耐似的。

    些繁體字的人港台地區,一抓一大把,有什麼好顯擺的呀,不過唐昕還真沒發現,張宇初些的繁體字跟港台地區的還真不一樣。

    雖然同是繁體字,但現在港台地區通用的繁體字能跟六百年前明朝時候的完全一樣麼?根本不可能。

    留了字條,也算是沒有不告而別,不過這個字條唐昕也看不懂,留了也白搭,沒好氣的將字條往茶几上一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就在唐昕生著悶氣的時候,公寓的門忽然打開了。

    唐昕轉頭看去,進門來的大小伙子除了張宇初之外,還能夠有誰。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出去了,要是迷路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讓人擔心的。」

    對著剛進門的張宇初,唐昕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呵斥。

    唐中隊也不是白叫的,官不大,官威可一點都不小,教訓起人來,別有一番氣勢。

    這女人一大早起來吃錯藥了啊,怎麼不分青紅皂白,要真是六點的時候就去吵醒她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呢。

    再說不是給她留了一張紙條麼,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她不可能看不見的,至於這麼生氣麼?

    不過看在她也是在關心自己的份上,張宇初也沒打算計較。

    「我出去轉了一圈,看你還在睡覺,不想打攪你休息,怕你醒來後擔心,就給你留了一張字條。」

    不提字條還好,一提字條唐昕起就不打一處來,擺明就是欺負她不認識繁體字,寫個簡體字會死啊。

    「你以為現在是在港台地區啊,現在大家都在學簡體字,你寫的繁體字除了老一輩的人能夠看懂,還有幾個年輕人能夠看得懂啊。」

    「簡體字……」

    張宇初眉頭微微一皺,在腦海裡開始搜索器關於簡體字的信息,原來新共國成立之後,將文字進行了一番簡化。

    原來字體的寫法稱之為繁體,簡化後的文字稱之為簡體字。

    這不過是六百年歷史變更中很小的一個節點,並沒有引起張宇初的過多的注意,卻在這等著他,給他將了一下軍。

    以小窺大,要完全的融入到現在這個社會,他還真的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的。

    「好的,我下次會注意的。」

    張宇初不動神色的說了一句,仔細的打量了唐昕一樣,唐昕對他的關心,讓他對唐昕的看法也有了一絲的轉變。

    見唐昕披頭散髮,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臉的憔悴,心中居然有一絲不忍。

    「啊,哦,我去洗漱了。」

    和張宇初對視些許,唐昕這才想起,起來以後她就沒有洗漱,更不要說梳妝打扮,樣子一定很醜,窘然的地下了頭,耳根子紅的發燒,不敢正對張宇初的目光,逃也似的逃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這是怎麼了?」

    靠在門的背後,唐昕恨自己不爭氣,不就是素顏的樣子被他看見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女為悅己者容,張宇初又不是她什麼人,犯得著反應這麼激烈麼?甩掉腦海裡的私心雜念,唐昕走到房間內的獨立衛生間洗漱一番,然後精心的裝扮了一番,大大的黑眼圈也被遮掩了過去。

    良久,唐昕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穿了一身職業裝,長發高高的盤起,更顯幹練,頗有女強人的范兒,卻難掩那一絲憔悴。

    本以為這樣的打扮,能夠讓張宇初側目,卻不料張宇初只是微微掃過一眼,就沒有再看第二眼。

    面對張宇初的反應,唐昕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漂不漂亮暫且不說,張宇初只是覺得這一切很假,前後的變化太大了,事情本不是這樣,為何要強裝笑顏,自然一點難道不好麼?

    可憐的女人……

    可悲的男人……

    兩人的早餐是一塊簡單的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

    雖然不習慣,可事到如今張宇初也只能將就了,三下五除二的將三明治和熱牛奶消滅。

    「今天你有什麼事情要去辦的麼?」

    吃完早餐,唐昕開口問道,今天她很忙,不過再忙也得照顧好家裡這尊活菩薩。

    「我沒什麼事情。」

    張宇初想了想,淡淡的說道,事情當然有,但不急於一時,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麻煩唐昕,一切等唐昕的病好了再說。

    「那好吧,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要是沒事情的話就呆在家裡,不要出去了。」

    遲疑了一下,唐昕還是說道,帶著張宇初東奔西跑也不是一個事,還不如將他留在家裡。

    「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去書房上上網,看看書,你會上網麼?」

    緊跟著唐昕又補上了一句,至於最後一句,唐昕覺得完全就是多此一舉,這麼大個小夥子,難道還不會上網麼?

    「不會,不過我可以學。」

    張宇初回答卻也很乾脆,他連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會不會了,乾脆的讓唐昕有抓狂的衝動。

    早就知道這人是從深山裡來的怪人,直接讓他看書不就好了,還多上一句上網,不是自找麻煩啊。

    「那去書房吧,我教你怎麼上網。」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了書房,唐昕書房的佈置很不簡單,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擺著一台電腦,辦公桌的背後是一張靠背椅。

    在靠背椅後面,是一巨大的靠牆書架,書架上擺著一些四庫全書之類的古籍,和一些現代書籍,都是嶄新嶄新的。

    唐昕的工作性質注定,這些書籍擺在這就注定是擺設,是裝飾品,唐昕甚至連這個書房都很少踏足。

    「這就是電腦……」

    唐昕將電腦的使用,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給張宇初講了一遍,唐昕講的投入,張宇初聽的入神。

    讓唐昕吃驚的是,張宇初雖然連最基本的電腦都不認識,卻能夠講出一些連唐昕都不知道的高級電腦理論。

    這些東西可不是信口胡謅就能夠編造出來的,就算是胡編出來的,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很快,張宇初就能夠熟練的掌握電腦的基本知識,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而唐昕都將這一切的功勞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沒有一個好老師,學生就算再聰明,最後也只能是個草包。

    忽然之間發現,唐昕發現她和張宇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緊挨在了一起,頓時雙臉一紅。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要是沒什麼緊急的事情,就不要離開家裡,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唐昕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說道。

    「對了,這個是家裡的鑰匙,你拿著。」

    唐昕從包裡取出一串鑰匙,放在桌子上。

    不對啊!早上的門是反鎖的想要出去簡單,可想要回來就困難了,張宇初手上沒有鑰匙,自己也沒有去為他開門,他是怎麼進來的啊。

    連想到昨天車門鎖,唐昕怪異的看了張宇初一眼,這些普通的門窗看來是難不倒他的,一個十足的危險分子。

    將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單獨的放在家裡,唐昕是一百個不放心,所以唐昕要請假。

    當然唐昕請假可不僅僅是為了看住張宇初,再說了就算唐昕想看著,也沒有這個能耐啊。

    警隊請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批不批還得看領導的臉色行事,不過唐昕心裡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要是不批,就將骨癌晚期初診報告往領導的桌子上一拍,看你批不批,大不了不干了。

    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前腳出領導的辦公室,後腳老媽的電話可能就打過來了,想要瞞住家裡人是不可能的了。

    來到警隊,唐昕就將請假申請給遞了上去,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看了唐昕一眼,笑了笑,很利索的簽了字,沒有絲毫的為難。

    不管怎麼說,整天跟著一群大老爺們衝鋒陷陣,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而且成績斐然。

    大多數女孩子都在和男朋友逛街購物的時候,還在為保護人民的利益而不辭辛勞的工作著,有急事,請一個星期的假期怎麼了,就是半個月也得批,他當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進行刁難。

    一個星期的假期,出乎意料的順利。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2:34
第十三章:十倍市價

    離開警局,唐昕驅車來到南都市周大生珠寶行旗艦店。

    唐昕是鐵了心要將這個鵝卵石摸樣的黃金給鑑定一下,看看是真黃金還假黃銅。

    以前只聽說過金塊,金錠,金條,金葉子,金豆子,從來沒有聽說過鑄造成鵝卵石摸樣的黃金。

    不論從哪個方面考慮,唐昕都覺得手裡這三塊鵝卵石摸樣的黃金,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小姐,請問您想要挑選什麼樣的首飾。」

    旗艦店是什麼概念,能夠在這裡工作的員工,在素質素質上和形象上都高人一等。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眼光要准,特別是在南都市這樣的六朝古都珠寶行,在這裡古老的家族眾多。

    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某些得罪不起的人,那你的珠寶行也就關門大吉吧。

    你珠寶行有錢是吧,但錢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你就是有錢也花不出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改朝換代,你這錢還是錢麼?

    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家族,這些家族的底蘊,甚至不是一般的王朝敢去觸碰的。

    唐昕剛剛走進旗艦店,就有服務員上前,微笑的問道。

    這些員工的眼光可是毒辣的很,一看唐昕的氣質就不是一般的人,絕對的潛在客戶。

    「你好,我想找貴行的鑑定師鑑定一下黃金。」

    唐昕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也不愛廢話,直接切入主題,如果結果能夠讓她滿意的話,她不介意選購幾件珠寶首飾。

    其實唐昕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結果是什麼,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卻又希望這是真的,在理性和感性之間徘徊不定。

    「好的,您請稍等。」

    一聽唐昕不是來買珠寶,而是來鑑定珠寶的,服務員臉色微微一變,本以為撿到寶了,沒想到是個燙手的山芋,不過還是和顏悅色的對唐昕說道,不管怎麼說,唐昕是她所得罪不起的人物。

    不一會,離開的服務員就帶著一位氣質非凡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小姐,您好,我是珠寶行的經理鄭富貴,請問小姐是不是懷疑手上的珠寶有質量上的問題?」

    鄭富貴彬彬有禮的說道。

    「鄭經理,你好,是這樣的,我手裡有一塊黃金,想請貴行的大師鑑定一下真假質地。」

    唐昕絲毫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她現在在休假,可不是人民的公僕,一個小小的珠寶行經理還不被她看在眼裡,儘管現在有求於這個經理。

    「原來是這樣啊,沒有問題。」

    鄭富貴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們珠寶行賣出去的珠寶有問題呢,緊張個半死,態度也變得有些倨傲起來。

    周大生珠寶行頭髮發白的鑑定師,拿到鵝卵石一樣的黃金,明顯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將黃金拿在手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掂了一掂重量,神色的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也不顧旁人,招呼手下其他鑑定師,放下手中的活計,擺弄起各種儀器,將黃金放在儀器下進行仔細的觀察,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更多的時候在不顧形象的抓耳撓腮,跟其他鑑定師小聲交談討論著。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才有了結論,頭髮花白的鑑定師笑眯眯的拿著金塊朝唐昕走了過來,像是年輕了幾十歲一樣,充滿了生機活力。

    「小姐你好,老朽想問一下,這金塊從何而來?不知小姐手中還有多少?」

    「大師,你說這真的是黃金,不是黃銅?」

    聽鑑定師的意思這確實是黃金而不是黃銅,但唐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太反常了。

    「瞧姑娘你這話說的,這怎麼可能是黃銅。」

    鑑定師愣了一下說道,不過他還在心裡藏著下半句:這要是黃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金了。

    將鵝卵石摸樣的黃金攥在手裡,鑑定師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是將珠寶行的經理,鄭富貴拉到了一遍附耳說了幾句。

    「什麼?這是純金?」

    鄭富貴還是太年輕,被這個消息一嚇,沒繃住,大聲的嚷嚷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夠怪鄭富貴,周大生珠寶行就是他鄭家的,一輩子和金銀首飾打交道,自然知道純金是什麼概念。

    純金,不是百足金,也不是千足金,只是理論上存在,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而現在周大生最富經驗的黃金鑑定師居然告訴他,眼前這塊鵝卵石摸樣的黃金是純金。

    雖然唐昕對黃金不是很瞭解,但看老鑑定師和周大生珠寶行經理鄭富貴的反應,已經知道這確實是黃金,可能還不是一般的黃金。

    鑑定師和鄭富貴又小聲嘀咕了一番,然後鄭富貴才恭恭敬敬的朝唐昕走了過來。

    「小姐您好,我代表周大生珠寶行願意以十倍於市價的價格收購小姐手中的這批黃金,不知小姐意下如何,當然小姐必須保證手上所有的黃金,都擁有這樣的成色。」

    以現在黃金的市價,十倍的價格絕對不是小數目,不過身為鄭富貴周大生珠寶行江南地區的負責人,這個權利還是有的,純金是什麼概念,十倍的價格收購那絕對是賺了。

    純金更多的是象徵意義的,只要有一克就能夠一舉奠定,周大生珠寶行在行業內超然的地位。

    至於全部收購,當然是不能讓它落入競爭對手手中,物以稀為貴,擁有的人多了,也就不足為奇了。

    如果收購不成,讓純金落入到競爭對手的手中,那對周大生的打擊那絕對是災難性的,很可能從此矮人一截,永遠抬不起頭來。

    原本還懷疑黃金真實性的唐昕,忽然有一種想要笑的衝動,有人願意出十倍市價購買的黃金,她居然懷疑它的真實性,你說可不可笑。

    當然十倍的價格是不能夠打動唐昕的,原因很簡單,她不缺錢,不需要拿這些黃金來換取利益。

    「對不起,我並不準備將這批黃金出售。」

    早就料到事情不會一番風順,但鄭富貴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且這批黃金是否是真的純金還有待於進一步的考證,各項數據都已經採集下來,也不擔心唐昕將樣品帶走。

    不過鄭富貴可以斷定,唐昕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十倍市價的價格都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設身處地,巨額財富的誘惑,就算是他也沒有這份淡定和從容。

    要真是純金的話,十倍的市價也是夠嗆,要是消息走漏了出去,那絕對會在業內引起劇烈的地震,那時候那時候再想要用十倍市價拿下,絕對是天方夜譚,安徒生童話。

    「董老,這個消息還有誰知道?他們知道麼?」

    最後還是沒能夠談攏,看著唐昕離開的背影,鄭富貴眯著眼,朝身邊的老鑑定師問道,緊跟著目光掃向遠處幾位年輕的鑑定師,寒光一閃而逝。

    「他們還以為這是百足金,並不到這個消息,資料我都封存起來了,就等跟其他幾個老傢伙一起來研究,這件事情少爺得抓緊了,老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少爺的幾位兄弟也是虎視眈眈,遲則生變。」

    董老是和鄭富貴一起從港台地區過來的,鄭富貴當然相信,不過遠處那幾個年輕人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董老,這個我自有分寸。」

    鄭富貴皺眉說道。

    南都市可不比其他地方,情況複雜程度,也只有北都燕京,西都西安和東都洛陽能夠與之媲美。

    就算遠東第一大都市吳淞與之相較都要遜色三分,畢竟吳淞還太年輕,成色相對單純一些,就是一個錢字,哪有南都這些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

    在吳淞鬧出什麼禍害,還可以用錢買命。

    可南都不是鄭富貴能夠胡來的地方,一旦出了亂子,就算將整個珠寶行賠進去,也可能換不來他一根手完整的手指頭。

    看唐昕的談吐,言行,舉止,所體現出來的氣質,想要拿到純金絕對只能用正途,卻又談何容易,這才是鄭富貴頭疼的地方。

    一切暫且不說,鄭富貴首先要做的就是講唐昕的底細調查清楚,然後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一調查,不要緊,可調查出來的結果嚇出鄭富貴一身冷汗,差點沒嚇病來,慶幸自己沒有動歪念頭。

    唐昕自己不但是刑警中隊的中隊長,還是唐家人,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個未婚夫是天師張家人,敢打她的主意的人,絕對是九命貓啊。

    難怪聽到十倍的市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家世,這背景還不是一般的深厚。

    想要從她手裡拿到黃金,只能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算是這樣希望也是渺茫的。

    唯一值得鄭富貴慶幸的是,他鄭富貴得不到,其他人更別想得到,起碼他還是最有機會的那一個。

    唐昕從珠寶行出來,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了,她必須要回家一趟,家裡還有一尊活菩薩需要她照顧呢,餓著誰也不能餓著這尊活菩薩啊。

    在回家之前,唐昕還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些材料,不論她過去的廚藝怎麼樣,從今天,從現在開始,她必須學著做菜。

    至於做出來的飯菜能不能吃,那不在計劃範圍之內,暫不予以考慮。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3:03
第十四章:還不夠格

    「我回來了。」

    回到家,唐昕放下手裡的菜,探頭朝書房內的張宇初喊道。

    張宇初並沒有在玩電腦,而是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的閱讀著,看唐昕回來,只是稍稍抬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繼續埋頭讀書。

    看不出來,他看書的樣子還是蠻認真的。

    唐昕好奇的湊上去一看,張宇初手裡拿著的居然是一本電腦書,當然是最基本的那種。

    他一個連電腦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人,看得懂這些書麼?唐昕表示非常的懷疑。

    「張大哥,你怎麼看起這些書來了?」

    唐昕倒是很好奇,張宇初怎麼平白無故看起這些書來了。

    這些書可以說毫無趣味性可言,除非是一些專業認識,否則一般人還真不喜歡看這類書籍,真不愧是個怪人。

    「沒什麼,就是想多瞭解一下。」

    張宇初放下書,淡淡的說道,其實他很不喜歡看書的時候有人來打攪。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慢慢看,我先去做飯了,等做好了我再叫你。」

    似乎察覺到張宇初眉宇間一絲的不悅,唐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就想要退出房間。

    心想這大爺還真難伺候,這樣也能夠不高興,時間長了,要真出個什麼事,那還不得蹬鼻子上臉啊。

    「等等。」

    就在唐昕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張宇初忽地開口了,讓唐昕心裡咯噔一下,語氣不容置疑,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唐昕也豁出去了,把心一橫,惡狠狠的朝張宇初瞪了一眼,不就是打攪你看書了麼?你想怎麼滴,你能夠怎麼滴。

    「你怎麼沒去抓藥?你的傷不能再耽擱了,要盡快醫治。」

    「啊!」

    唐昕愣住了,這都哪跟哪啊,感情是她自己想歪了,張宇初的語氣雖然嚴厲,卻是在關心她。

    「我,我已經讓醫院的藥房幫我熬藥了,下午我就準時去喝藥。」

    忽如其來的關心,讓唐昕有些無所適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沒事了,你出去吧,怎麼還有事?」

    張宇初重新拿起拿起書本,卻發現唐昕依然站在房間之內,一臉的遲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曹爺爺看了你的藥方之後想要見你一面,如果,如果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遲疑半天唐昕還是咬牙將曹參的請求說了出來,曹參從小就看著她長大,他沒有理由不幫曹參的。

    「那個曹爺爺你是什麼人?」

    「他是一位老中醫,從小看著我長大,看了你的藥方之後,很佩服你的醫術,想要見你一面。」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張宇初是正一道天師,想當年統領天下道教,那是何等的尊貴,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是誰想見就能夠見的。

    不過看唐昕楚楚可憐的摸樣,張宇初也不忍心直接拒絕,換了一個委婉的方式。

    但憑一張藥方,就能夠看出一些端疑,看來唐昕口中這個曹爺爺,也確實會點醫術。

    如果有機會的話,張宇初不介意對他提點一番。

    得到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對唐昕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至於機會那還不是人創造的。

    唐昕心花怒放的離開了書房,直奔廚房,從沒有下過廚房的她,今天要親自下廚。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不就是做個飯麼?難道還能難倒本姑娘不成,做夢!

    「張大哥,出來吃飯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在書房看書的張宇初耳邊傳來唐昕甜美而柔軟的叫喚。

    其實張宇初並不餓,在以前貧苦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兩餐,可沒有午餐的說法,只有在富貴人家,才有午餐,卻也不是正式的。

    身為道士,並非是那種富貴人家,自然也是遵循一日兩餐,何況以張宇初的境界,就算是幾天不吃飯,也感覺不到飢餓。

    張宇初想了想,既然要融入這個社會,生活習慣自然不能太異於常人,這個午飯還是要吃的。

    張宇初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唐昕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他出來品嚐她的手藝了。

    看到餐桌上擺的幾道家常菜,張宇初微微皺眉,還是坐到了位置上。

    「這是我第一次下廚,你嘗嘗看!」

    這是唐昕第一次下廚,自信歸自信,等到試菜的時候,唐昕退縮了,決定將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張宇初來完成。

    所以,唐昕現在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張宇初。

    「怎麼樣?我的手藝怎麼樣?」

    當張宇初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唐昕就急切的問道。

    張宇初很是配合的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我就說,本姑娘出馬,一個頂兩,你再試試這一道醋溜白菜。」

    唐昕很是臭屁的說道,要張宇初試另一道菜,不過要看出這是醋溜白菜,還真要有點專業知識。

    張宇初很配合的按照唐昕的指示,一連讓試了幾道菜,唐昕這才長出一口氣。

    既然張宇初吃了都沒問題,唐昕也就放心的開動了筷子,嘗了一口青椒肉絲。

    「呃!」

    唐昕嚼了一下,就停了下來,面色古怪的看了張宇初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洗手間。

    這是青椒肉絲麼?改名直接叫鹽巴肉絲的了,鹹的要命。

    這麼難吃的菜,張宇初是怎麼吃下去的,要陷害她,也不用把自己給搭上去吧,用不用這麼拚命?

    唐昕卻是想岔了,張宇初並不是要陷害她。

    只不過張宇初認為自己這是在借宿,既然是借宿,那就是主人招待什麼就吃什麼,哪裡能夠過分的要求什麼。

    上至御膳,下至糠糟,張宇初什麼東西沒有吃過,唐昕做出來的飯菜雖然難吃,卻也不算什麼。

    「你怎麼還在吃?」

    等到唐昕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居然看見張宇初還在吃她一口也難以下嚥的飯菜。

    心知是誤會張宇初了,唐昕當然不會傻到認為張宇初覺得這個飯菜非常的好吃,心中居然有一絲小感動,眼圈沒來由的一紅。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吃上這樣的難吃的飯菜,絕對會跟她一樣,忍不住罵娘,可是張宇初卻沒有絲毫的抱怨。

    「難道我做的飯菜真的有這麼好吃麼?」

    「飯是夾生的,青椒肉絲太鹹了,醋溜白菜有點酸,這個牛肉放錯了調料,是甜的……」

    「明知道難吃,那你還吃,你傻啊,吃壞了肚子怎麼辦?別吃了,以後我們還是去外面吃吧。」

    「你決定就好了。」

    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觀點,深深的紮根在張宇初的腦海裡,在天師府這些瑣碎擁有專人打理,只需要向府裡的女主人稟報,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案頭。

    「那走吧,我們去外面吃。」

    「嗯。」

    有對比,就有差距。

    在此以前,唐昕從來沒有覺得酒店,餐館的飯菜原來是這麼的好吃,這才是人吃的飯菜啊。

    酒足飯飽之際,唐昕也沒有忘記正事,她要去醫院喝藥,正好也將張宇初帶到醫院和曹爺爺見上一面。

    「我要去醫院喝藥,我先送你回去吧。」

    「喝藥要緊,直接去醫院好了。」

    果然不出唐昕所料,張宇初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表面上鐵石心腸,其實心裡對她還是不錯的。

    沒有人喜歡醫院,如果可以選擇,那麼所有人都會選擇一輩子無災無難,永不踏足醫院方圓百米之內。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不出意外的話,醫院將伴隨唐昕度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很可能是她餘下人生的全部。

    「曹爺爺,我過來喝藥了。」

    曹參的辦公室是開著的,唐昕見辦公室裡面除了曹參之外沒有他人,就直接走了進去。

    「小昕,來啦,我打個電話,讓藥房把藥給送過來。」

    「謝謝曹爺爺。」

    「這位是?」

    「曹爺爺,這位是我的朋友,今天一起陪我過來喝藥的。」

    說罷,唐昕還調皮的朝曹參眨眨眼睛,在暗示些什麼。

    機會唐昕已經給曹參創造了,能不能把握就只能看曹參自己的造化了。

    曹參也是個老成精的人物,年紀越來越大,眼光卻是越來越毒辣,以曹家和唐家的交情,唐昕是不會講一般的朋友帶到他面前的。

    再看兩人的樣子並不是非常的親暱,並不是那種男女朋友,何況唐昕已經是定親的人,儘管她不喜歡這門親事,估計到方方面面,她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如果是單純男女之間的好朋友關係,完全沒有必要對他進行暗示,那就剩下一種可能了。

    不過這個年紀,實在是讓曹參有些汗顏,實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必這位小兄弟就是替昕兒治病的神醫了,老朽有理了。」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達者為師,不過曹參的一張老臉還是有些拉不下來。

    一句小兄弟,張宇初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還真有些不習慣,不論怎麼算,曹參都不夠格。

    不過就站在曹參的立場來考慮,曹參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當然張宇初可沒有站在別人立場考慮問題的習慣。

    就像你說一句對不起,並不是別人就得說一句對不起。

    「我不是大夫。」

    曹參差點沒被張宇初一句話堵的背過氣去,別人要是被他稱呼一聲神醫,大了不說,起碼好幾天睡不著覺,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倒好,一點都不買賬,當真是不知者無畏。

    年輕人火氣太旺,可不是件好事,醫院是潔白的世界,但潔白的背後同樣擁有黑暗的一面。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3:12
良藥苦口

    當然,張宇初說的也是實話,他確實不是大夫。

    以前,還有一位帝王能夠請動張宇初為他調養身體,至於現在,只要張宇初不願意,沒有人能夠讓他出手。

    至於曹參心裡怎想,張宇初管不著。

    「難道是老夫眼拙然錯認人了麼?小兄弟難道不是給昕兒開藥方之人?」

    曹參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話一出口就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唐昕的反應分明告訴曹參,他就是給開藥方的人,奈何人家根本不承認。

    以曹參的身份其實犯不著跟一個不懂禮數的年輕人計較不過壞就壞在還有唐昕在場,曹參自然不能在一個後輩面前落了面子。

    人要臉,樹要皮,活到曹參這個份上,金錢利祿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哂,他看重的是聲望。

    而今天,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在一個對他敬重有加後輩面前,讓他下不來台,是可忍孰不可忍。

    「藥方是我開的,不過我並不是大夫。」

    面對曹參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對張宇初構不成絲毫的影響,想要在氣勢上壓住他,曹參還差得遠呢。

    一張藥方,光明正大,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張宇初也沒有打算隱瞞,落落大方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哼,這麼說小兄弟是羞於老夫等為伍嘍?」

    曹參憤然拂袖道,能夠開出這樣高明的藥方,不是醫生還能夠是什麼?

    然而卻一口一個不是大夫,如果他不算是大夫,那他這個號稱是杏林國手的曹參又算得上是什麼?分明就是來故意羞辱他曹參來了。

    這口氣,如何能夠讓曹參下嚥。

    「曹爺爺您消消氣,我看張大哥並沒有這個意思,彆氣壞了身體。」

    曹參的臭脾氣,唐昕是知道的,連忙拉著曹參的手臂勸道,一邊楚楚可憐的看著張宇初。

    想要讓曹參消氣,非得張宇初低頭不可,可唐昕這兩天對張宇初古怪的性情有著更為深刻的印象。

    看來她根本就不應該帶張宇初來看曹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此刻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唐昕只能夠寄希望於張宇初能夠看在曹參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的情況下,做出適當的讓步。

    說白了,張宇初說的一切都是實話,只不過張宇初沒有將實話說全,讓曹參先入為主的觀念誤會了。

    當然張宇初,並沒有義務對一個以前恕不相識的人托盤而出,更不需要對一個誤解他的人做出什麼解釋。

    不過看到唐昕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頰,張宇初的心莫名的一軟。

    「曹先生,會開藥方,並不一定就是大夫,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換做是以前,張宇初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人要誤會,就讓人誤會去好了。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誤會他,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他要做的只是他自己,而不會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看窗外花開花落,任天空云卷云舒。

    要曹參當面認承認這是個誤會,曹參的面子上當然過不去,藉著查房這個蹩腳的藉口,逃離了辦公室。

    「對不起,張大哥,剛才讓你為難了。」

    「你沒有錯,不需要向我道歉,想問什麼就問吧,沒必要藏著掖著。」

    「你怎麼知道我有問題想要問你?」

    「你那點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只要看上一眼,就全都明白了。」

    「有麼?我怎麼不覺得?」

    對別人來說或許沒有,但對張宇初來說,只要有心,唐昕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張宇初的法眼。

    「說吧,想知道什麼?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張宇初聳聳肩,表示他隨時可能會改變主意。

    「哦……」

    要說疑問,唐昕滿腦子的都是疑問,可真要到問的時候,唐昕一時之間卻沒有了頭緒。

    「我想知道,想知道,你這麼高的醫術是在哪裡學的?」

    「家傳。」

    張宇初對要藥石之術的研究,自然是學自其父張正常,只不過張宇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既然是世代學醫,你的醫術又這麼高,你怎麼說自己不是醫生呢?」

    見張宇初這樣說,唐昕到有些不明白了,偶然學到的醫術,不做醫生還能夠說得過去,世代學醫,這不應該啊!

    唐昕哪裡知道,張宇初會的可多了,要是按照這個邏輯,張宇初在儒學上的造詣,他應該去考狀元。

    來個狀元及第,光宗耀祖。

    「我們家世代學醫,但世代都不是大夫,醫術不過是一種我們家族合格的成員必須要掌握的一種技能,你的藥來了,快喝藥吧。」

    說著,藥房的護士已經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走進了辦公室。

    「唐小姐,這是你的藥,你可要趁熱喝。」

    將藥放在唐昕面前,護士交代一聲,就逃也似的逃離了,沒辦法,這藥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就算是常年在中藥房工作,早已經習慣了藥味的中醫護士們都有些受不了這個難聞的味道。

    「咦,這是什麼啊,味道這麼難聞。」

    單憑這個味道,唐昕就已經害怕了,更不要說將這一大碗黑乎乎的藥,喝下去了。

    唐昕真的很懷疑,張宇初開藥方的時候,是不是加什麼奇怪的材料,故意要整她的。

    中藥不好喝,唐昕早就見識過,從小打到,感冒發燒,唐昕吃的都是中藥,可這麼難聞的味道唐昕還真是頭一次見識。

    「良藥苦口利於病。」

    摧心掌的傷,可不是這麼好治癒的,涼茶倒是好喝,可它治不了病,何況唐昕的傷已經逐漸開始擴散,想要治癒當然要下猛藥才行。

    「不喝行麼?這個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唐昕淚眼婆娑的望著張宇初。

    「不行!」

    語氣決絕,絲毫不容徐懷疑,小事張宇初可以讓步,可這性命攸關的大事,張宇初自然不能依著唐昕的小性子來。

    「不行,就不行,這麼凶幹嘛?」

    唐昕弱弱的抱怨,她的心裡其實很清楚,這個藥她必須要喝,只不過張宇初的態度讓她很不爽。

    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孩子,讓一個女孩子喝這麼難喝的藥,也沒有好話安慰安慰,還是不是個男人!

    唐昕皺著眉,端起了藥碗,一副壯士斷臂,視死如歸,喝下散發著怪味,黑漆漆的中藥。

    奇怪的是,這中藥雖然難聞,喝道口中,居然一點都不苦,真是大出唐昕意料之外。

    當下,唐昕裝出一副很勇敢的摸樣,一口氣將藥碗裡的藥喝完,那摸樣似乎在說:怎麼樣,勇敢吧,千萬不要小瞧我,哼!

    唐昕當然不會告訴張宇初,這藥雖然難聞,卻不難喝,就讓張宇初認為她是一個很勇敢的女孩好了。

    不過,唐昕哪裡知道,就在她喝藥的時候,張宇初已經悄悄的用法術封閉唐昕的味覺。

    不然,就唐昕這個嬌滴滴的,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姑娘,喝上一口不把隔夜飯給吐出來,就已經燒香拜佛了。

    當然,張宇初同樣也不會告訴唐昕,這個藥不但難聞,而且難喝,他既然答應過唐昕要幫她把病治好,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這藥雖然不難喝,唐昕喝完藥之後,卻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藥味道太重了。

    喝完之後,就連說話都帶著濃濃的藥味,這讓唐昕非常的不爽,一遍又一遍的漱口,可還是能夠聞見淡淡的味道。

    這個樣子,唐昕也沒有臉出去做其他事情了,幫張宇初整理書房,買床的計劃也被迫暫時擱淺。

    晚上的時候,張宇初也只能繼續與沙發相伴,對此他也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晚上的時候他也不需要睡覺。

    他的入定功夫已經到了如火純親地步,坐著,躺著,站在,都能夠入定,床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有床,也行,沒有床,也無所謂。

    晚飯,自然也別出去吃了,唐昕打另一個電話,叫餐廳送外賣。

    晚飯一過,南都市的天氣像是小孩的臉一樣,說變就變,窗外居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情攔是攔不住的。

    可關鍵是唐昕的肩頭的傷,一道下雨天的晚上就疼的厲害,中藥可不是丹鼎派煉製的丹藥,可沒有藥到病除的功效。

    看唐昕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傷已經開始發作了,只不過還在強忍著沒有叫出來罷了。

    也難為她一個女孩子,能夠忍受這樣的痛苦,這一刻張宇初居然有些佩服唐昕。

    摧心掌的威力,張宇初是知道的,這樣的疼痛,就算是一個堂堂七尺的漢子,都會忍不住呻吟,而她一個女孩子居然能夠強忍著不出聲。

    「張大哥,那個,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唐昕一張小臉煞白的說道,劇烈的疼痛,讓她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有些打顫,發出輕微的響聲。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張宇初頭也不抬的說道,唐昕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痛苦的摸樣,這一點,張宇初完全可以理解,也很配合的裝作沒看見。

    真的看不見也就算了,張宇初不會自找麻煩。

    不過眼睜睜的看著嬌滴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置之不理,對不起,他做不到。

    在唐昕從對面沙發站起來,轉身的那一瞬間,張宇初的右手在空中一揮,唐昕便倒在了沙發上。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3:23
第十六章:山雨欲來

    躺在床上的唐昕,伸了一個懶腰,漸漸的睜開朦朧的睡眼。

    自從一年前,她受傷以來,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睡的這麼舒服,溫暖而又柔軟的被窩,久違了的感覺。

    如果可以,唐昕真的希望可以這樣一直下去。

    不,等等,我怎麼會在床上?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唐昕只記得她當時感覺到非常的疼痛,倔強的她又不願意讓張宇初看見她的糗態,所以想要回房間。

    然而之後的事情,唐昕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自己疼痛的暈過去了麼?是他將自己送到房間裡來的?他不會乘機佔自己便宜吧。

    這個念頭,嚇了唐昕一個激靈,差點沒將自己的舌頭給咬破了,趕忙掀開被窩一看。

    還好!

    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看來並沒有被佔便宜,怎麼這麼不小心,看來下次要注意了,決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長出一口氣的唐昕,將目光投向窗外。

    只見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秋雨綿綿,看這個架勢,這個雨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夠自己受的了。

    下雨的夜晚,別說是一連幾天,就是一個晚上,都能夠要她半條小命,這樣的日子可怎麼熬啊。

    唐昕剛有點笑意的臉,一下子就跟著垮了下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窗外的天空一樣,烏云層層密佈,讓人直皺眉。

    不對啊,自己怎麼感覺不到肩頭的疼痛。

    雖然天已經放亮,可按照往常的慣例,雨夜過後的白天,肩頭的傷稍微會好些,但是疼痛可沒有消失的這麼快的。

    而且,會感覺到四肢乏力,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可是今天,唐昕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說,還精神飽滿,全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難道昨天的藥這麼快就起作用了?

    原來張宇初開的藥,效果這麼好,味道難聞一些,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唐昕笑著想到。

    眾所周知,西醫見效快,但治標不治本,中醫治本,但起藥效的速度回要差上不少。

    張宇初開出的藥方,自然非同凡響,不過要立馬見效,還是有些困難的,而且唐昕只喝了一副藥,根本掀不起風浪。

    想要真的見效,起碼的兩天之後,喝上三服藥,才能夠抑制住唐昕逐漸惡化的傷情,減輕疼痛。

    之所以,唐昕感覺不到疼痛,是張宇初昨夜隔空幫助她推宮過血的功勞。

    張宇初夜觀天象,只見天空中烏云密佈,並沒有散去的跡象,這雨起碼得下三天的時間。

    三天的時間對唐昕來說實在是有些殘酷,決定隨手幫唐昕熬過這個難關。

    隔空推宮過血,效果上自然比不上張宇初為唐昕直接推宮過血,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就算在怎麼滴,張世傑也是他張宇初的後人,在名義上唐昕現在可還是張世傑未婚妻。

    張宇初當然不會做出什麼有辱家族門風之事,儘管,現代男女之間對普通的肌膚之親已經不再看重,但張宇初一時半會還是很難轉變過來的,總之,張宇初對唐昕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

    隔空推宮過血,舒經活絡,效果雖然差一些,讓唐昕熬過三天的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感覺到病情有所好轉,唐昕的心情當然也跟著雨過天晴,下吧,下吧,瘋狂的下吧。

    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下雨天的晚上,再也不用忍受那非人的疼痛,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感覺輕飄飄的。

    這一切,都是張大哥的功勞,他的脾氣雖然怪了一些,只要不觸怒他,還是蠻好相處的。

    如果他不是一個大夫,那他是什麼人呢?都兩天了,唐昕甚至連張宇初以前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簡直有辱他警察的身份。

    不過現在唐昕更關心的是她該怎麼感謝張宇初。

    送一件禮物給他?要是他誤會了怎麼辦?這也就算了,要是他不收,那該有多糗。

    可不送禮物,又能做些什麼?親手為他做一頓飯,想到自己蹩腳的廚藝,唐昕退縮了。

    這是感謝麼?不折不扣的懲罰啊!

    打開房門,一臉紅潤的唐昕走出了房間,別的她不會做,簡單的西式早餐還是難不倒她的。

    這個時候張宇初早已經起來了,也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睡。

    給唐昕推宮過血之後,張宇初還是不太放心,在房間裡足足守了唐昕一個晚上的時間。

    直到唐昕醒來的前一會,才離開唐昕的房間,如果唐昕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她床頭那把椅子還是熱的。

    張宇初身上還是穿著李韻瀾給他買的那一身行頭,沒辦法除了這一身衣服以外,整套公寓再也找不出第二套適合他穿的衣服。

    唐昕頓時感覺到是自己疏忽了,只有一套衣服,連件睡衣都沒有,這怎麼可以。

    雖然沒有休息,但張宇初的精氣神一點都不落,真個人看上去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熬夜的男人。

    除了張宇初身上的衣服沒有換之外,唐昕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和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差了點什麼。

    至於具體是什麼,唐昕也說不出來,只是女人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感覺到唐昕的目光,張宇初也朝唐昕看來,四目相對,唐昕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立馬就躲開了。

    她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張宇初不明就裡,還以為是唐昕身體不舒服呢,按常理說,不應該啊,他已經為唐昕推宮過血,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

    「你還好吧?」

    張宇初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很好,謝謝你的藥,昨天晚上我休息的很好,我去做早餐,不打攪你了。」

    低著頭唐昕快步走向了廚房,逃離了張宇初的視線範圍之內,留下滿臉疑惑的張宇初,愣在當場。

    難道他做錯什麼了麼?還是唐昕發現了什麼?這兩種的可能似乎都不大。

    張宇初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普天之下還真沒有多少事情能夠難住他的,不過這一次他犯難了。

    女人就是麻煩!

    既然搞不懂,就沒有必要糾纏下去,等到一定的時候,自然就會豁然開朗,道家無為,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

    為了表示對張宇初的感謝,唐昕在三明治裡面特地為張宇初多加了一塊荷包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熱牛奶,加三明治,看著張宇初一口一口將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吃下去,唐昕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被唐昕熾熱的眼光盯著,張宇初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覺悟,哪一次他用膳沒有人在一旁看著的,並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落落大方的將所謂的三明治和熱牛奶吃完。

    「等等,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在張宇初吃完早餐,起身離開餐桌,準備去書房看書的時候,被唐昕給叫住了。

    「什麼事?」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商量?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唐昕商量的,一個女人還沒有和他商量事情的資格。

    幫助她,主動,為她減輕痛苦,是看在她一個女人可憐的份上,如果不知輕重的蹬鼻子上臉,那後果不是唐昕能夠承受的。

    這種眼神,這種口氣,唐昕可以說是太熟悉了,和他剛認識張宇初時候一模一樣。

    淡漠的語氣,就算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感覺和他擁有千百張的距離,一股陌生感油然而升。

    唐昕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脖子往回縮了縮,心想不知哪裡又招惹這個傢伙了。

    「你沒有換洗的衣服,我想,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挑幾件。」

    「嗯。」

    張宇初微微頷首,看來是錯怪唐昕了。

    「這事你決定好了,我不用問我。」

    為家裡面添置衣服,自然是家事,既然是家事,那麼在張宇初眼裡,唐昕完全能夠做決定,不需要問過他,更談不上商量。

    「那我們走吧。」

    唐昕高興的站了起來說道。

    「去哪?」

    「當然是帶你去買衣服,你剛剛答應的,你不會這麼快就想反悔吧?」

    張宇初仔細的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是這麼回事,換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他堂堂正一道天師,居然要親自去買衣服,說出去都沒有人敢相信,同樣的,也沒有人會相信堂堂正一道天師會言而無信。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在唐昕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公寓,當然是張宇初在前,唐昕在後。

    沒有特殊的情況,唐昕是不允許走在張宇初前面的。

    然而唐昕不知道的是,他們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別人不敢動,張家人的未婚妻,並不代表洪爺不敢動,何況還是一個偷漢子的未婚妻。

    就在昨天晚上,洪爺已經放出話來了,對來路不明的張宇初,一條手一萬塊,一條腿一萬五,生死不論,至於唐昕,要活的!

    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這個消息已經在道上炸開了窩,兩人的照片,道上的人幾乎是人手一份,火爆的不得了。

    每一位道上的人都摩拳擦掌,想要借此機會和洪爺混個臉熟,魚躍龍門,從此飛黃騰達!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4:03
第十七章:付出代價

    當邁下最後一級台階,踏入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刻,張宇初就感覺到一股戾氣撲面而來。

    帶有這種戾氣的人,顯然並非良善之輩,多數都是那種亡命之徒,沒少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於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惡務盡。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張宇初冷哼一聲,朗聲說道。

    「不出來,難道我一一請你們出來麼?」

    這些鼠輩,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簡直不知死活。

    「張大哥,你怎麼……」

    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唐昕摸不著頭腦,有些詫異的說道,話說到一半,唐昕就已經說不下去了。

    一個,兩個……

    足足二十個來個,手裡都拿著西瓜刀,一臉的凶神惡煞,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知道我是誰麼?」

    不愧是南都市刑警中隊的中隊長,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這麼明目張膽持械聚眾鬥毆,眼裡還沒有沒有王法。

    「鼎鼎大名的唐中隊,人還長得漂亮,南都市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二十多人的隊伍中,出來一個領頭的人物,赤裸著上身,胸前背後和手臂上都佈滿了青龍紋身,將西瓜刀扛在了肩上,匪裡匪氣的說道。

    說罷,還伸手提了提褲頭,輕佻的吹了一口口哨。

    「鐵老二,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回去,不然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身為南都市刑警中隊長,平日免不了和幫派人物打交道,不論怎麼說這還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敢亂來。

    鐵老二是北方人,幾年前來到南都市,自稱是青幫會員,糾集了一群北方過來的不良分子,平日裡也就是偷偷摸摸的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麼明目張膽還是頭一次。

    沒辦法,北方人想要在南方立足,何其艱難,只能夾起尾巴好好做人,做壞人也得安分守己。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洪爺發出話來來了,要唐昕身邊那個小白臉的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成頂多就蹲幾年牢房,出來之後又是一條好漢,成了,跟著洪爺,整個南都市,不,整個蘇江他都可以橫著走。

    看誰還敢指著他的鼻子對他指手畫腳,橫挑鼻子豎挑眼,直接將他剁成肉泥,掛到魚勾上,去揚子江釣魚。

    這些年來的窩囊氣,鐵老二受夠了,他要抓住機會,翻身做主。

    「告訴這個偷漢子的臭娘們,什麼是法律!」

    鐵老二指著身邊的一個兄弟狠狠的說道,以前他害怕唐昕是刑警中隊長,可是現在,哼哼!

    「是,老大。」

    鐵老二的小弟,樂樂呵呵的往前踏出了一步,單手叉腰,手指指向張宇初和唐昕,擺了一個很風騷的姿勢說道。

    「你們給我聽好了……啊!」

    這傢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就抱著手慘叫了起來,滿地打滾,沒有人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抬手的一瞬間,張宇初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手腕硬生生的給掰斷了。

    原因很簡單,他不喜歡有人指著他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指著他對他說話,帝王也不行,何況是一個螻蟻。

    既然這樣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沒用的廢物,把他給我扔出去,別在這給我丟人。」

    鐵老二臉上的橫肉顫抖了一下,一個大腳使勁的踹在疼得滿地打滾的傢伙身上,惡狠狠的說道。

    「鐵老二,是誰讓你來的?」

    唐昕面色鐵青的質問道,她現在身上是沒有帶手槍,不然按照唐昕的脾氣一槍就把他給蹦了。

    什麼時候開始,鐵老二這種下三濫的傢伙都趕在她面前指手畫腳,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好,今天我就讓你四個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省得姦夫到了閻王爺那告我的狀。」

    二十對二,鐵老二自認為是勝券在握,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洪爺已經發話了,姦夫一隻手一萬,一條腿一萬五,生死不論,就算我不來找你們,要不了多久,整個南都市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所以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的命不好,說起來,我還得要感謝你們呢,哈哈哈哈。」

    「洪爺是誰?」

    擒賊先擒王,張宇初從來沒有想找什麼人麻煩,不過既然麻煩找上了他,那就只當別論了。

    張宇初話一出,鐵老二眼珠子瞪的跟鈴鐺似的,這年頭的南都市居然還有不認識洪爺的極品。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洪爺神龍見首不見尾,鐵老二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只知道洪爺是南都市說一不二的人物,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洪爺是南都市地下世界的老大,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來歷。」

    唐昕在旁邊說道,她早就知道,給張世傑難看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沒想到的是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而且他還能夠請動洪爺,要真是這樣,那她確實是害了張宇初。

    「地下世界?這麼說他是綠林道中的人物了,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讓他三天之內來找我,否則後果自負。」

    張宇初輕笑一聲,一個小小的綠林人物,居然敢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江湖中的規矩。

    如果這個這個洪爺不按照江湖規矩辦事,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這個洪爺雖然神秘,但張宇初想要將他從人群中挖掘出來,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真的要等到張宇初忍無可忍,出手將這個所謂的洪爺給揪出來的時候,那就是斬草除根的時候。

    「可笑之極,居然敢讓洪爺來找你,這是我這一生聽到的最大的笑話,知道死字怎麼下麼?兄弟們,給我教教他。」

    起先,鐵老二確實被張宇初的氣勢給震住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老臉一紅,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在道上混麼?自己啥泡尿,都沒臉照啊,砍死他,一定要砍死他。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還認不認我是你們大哥!給我砍死他!」

    鐵老二聲嘶力竭的喊道,見身邊的小弟沒有絲毫動作,一腳踢在身邊一個小弟的屁股上。

    在鐵老二驚詫的目光之下,被他踢中的小弟,砰的一聲,眼鏡都不帶眨一下的,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他們怎麼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要。所以,你安息吧!」

    對鐵老二這種不自量力,想要威脅他的存在的人,張宇初可不會心慈手軟,他從來不是一個良善的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不要!不要殺人!」

    唐昕在張宇初的身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是警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宇初在她的面前殺人,要阻止他。

    「這樣就暈過去了,這麼不經嚇,還出來唬人,沒用的東西!」

    張宇初將從對方手中奪過來的西瓜刀往地上一丟,似是不解氣的說道,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結束,唐昕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過唐昕哪裡知道,殺人並不一定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這對張宇初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我說的話你們剛才都聽見了吧,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的洪爺三天之後來找我,不要想著逃跑,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看,滾吧。」

    中了定身術的鐵老二的二十幾個兄弟,剛才雖然不能動,但是能夠看,能夠聽,膽都快要嚇破了。

    他們都是從關外三省來的,別的他們沒聽過,但跳大神他們卻是有所耳聞,以前他們還認為這些都是騙人的玩意。

    現在,就算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不敢懷疑這是騙人的玩意,除非他們是嫌命太長了。

    「回來!把他給我一起帶出去。」

    鐵老二呼吸雖然還在,但他的肝膽已經被張宇初給嚇破了,絕不能夠留在這裡。

    鐵老二一群兄弟,立馬折返回來,抬著他們的老大,連滾帶爬的爬上了面包車,一溜煙的逃離了地下停車場。

    張宇初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是他託大了。

    用定身術定點控制二十幾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差一點靈氣就走了岔道。

    身死道消那是輕的,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張大哥,你沒事吧。」

    身後的唐昕趕忙上前攙扶住步履蹣跚的張宇初,卻發現張宇初的手心手背全都是汗水。

    她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張宇初,她發現她除了知道張宇初的名字以外,對他一無所知。

    但唐昕知道,這個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沒事!」

    張宇初掙開唐昕的攙扶,站定了身形,斬釘截鐵的說道,要是這樣就需要人攙扶,那他就不是張宇初了。

    「對不起,張大哥,是我連累了你,你還是趕快離開南都市吧。」

    南都市的每一個警察都以扳倒神秘的洪爺為己任,但這麼多年來,他們也僅僅知道洪爺在地下世界的名號而已。

    洪爺的能量有多大,唐昕這個中隊長再清楚不過,這個時候不走,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走?」

    張宇初的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沒有人能夠在招惹他之後,還能夠活得逍遙自在。

    既然敢做,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4:13
第十八章:一念之差

    走?開玩笑!

    他哪也不去!就待在南都,他倒要看看來有誰活的不耐煩了,敢找他的麻煩。

    來一個,他殺一個,來一對,他殺一雙,如果這個世界容不下他,他不介意和這個世界為敵。

    以前,建文帝容不下他與燕王私交甚深,有意貶責,張宇初退回龍虎山下結廬而居。

    靖難之役後,只要建文帝一聲令下,大軍壓境,龍虎山將瓦礫不存,可就在南北戰事最為慘烈的時候,他都沒敢奈張宇初何。

    短短三年之後,宮廷起火,建文帝亡命天涯,不知所蹤。

    帝王比之洪爺何如?

    要張宇初躲著這個不知所謂的洪爺,他怕這個洪爺在睡夢之中折壽死。

    就這樣死了,實在太可惜了,張宇初還想好好的看看,這個洪爺長了幾個腦袋。

    「去哪?」

    被張宇初這樣一反問,唐昕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這個神秘的洪爺真的是鐵了心,要對付張宇初的話,他哪兒而去不了。

    還不如留在她的身邊,起碼她還是刑警中隊長的身份,能夠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像鐵老二這種沒腦子,想出位又想瘋了的人還是比較少的,地下世界早已經脫離了打打殺殺的年代。

    現在不論是**,還是白道,想要出任頭地,博出一定的地位,最終還是要靠腦子,在公共場合,沒有多少人敢亂來。

    「要不我們報警吧!」

    唐昕本身就是警察,遇到這種事情,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警方,而且也只能依靠警方。

    洪爺要殺的人,警方根本護不住,但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也許事情會發生轉機呢!

    「不用。」

    張宇初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唐昕的建議。

    對張宇初來說讓官府介入此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建議。

    張宇初身份是多重的,用道家的眼光來看,他是方外之士,可他又是朝堂一品,天師道以武入道,也可以說是江湖中人。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江湖規矩。

    身在江湖,就一定要講規矩,一旦讓官府介入其中,那就是不講江湖道義,這事情就變味了。

    何況,他的來歷說不清,道不明,遇到官府的人該怎麼說?他雖然不怕,終歸還是一個麻煩事,所以報警是不允許的。

    以他的能力,也根本不需要所謂的保護,平添累贅罷了。

    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宇初也沒有決定改變原定的計劃,衣服還是要去買的。

    開上車,朝南都市最繁華的商業地帶走去。

    開車的時候,唐昕忙裡偷閒,靜靜的看著張宇初的側面,她完全讀不懂張宇初。

    難道真的是不知者無畏麼?還是藝高人膽大?

    換做是任何一個平常人,碰上凶神惡煞的鐵老二,不說尿褲子,起碼腿肚子打會顫,一時半刻難以站穩。

    可張宇初倒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兵不血刃,舉手投足之間就化解了險情,將他們全都給嚇跑了。

    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她可不會白痴到,認為是鐵老二的一群兄弟自己忽然之間良心發現。

    這些人要是還有良心,就不會做那些喪盡天良,斷子絕孫事。

    美女愛英雄,唐昕也不例外,可如此近的距離,唐昕卻感覺她和張宇初之間有著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

    「後面有輛車跟著我們很久了,開快一點,掉頭給我撞上去。」

    忽然之間張宇初開口說道,唐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天啊,瘋了麼?不要命了!

    發現有人跟蹤最恰當的方式應該是開快一點甩掉他們,而絕不是張宇初說的這樣。

    「掉頭,給我撞上去!我不喜歡說第三遍。」

    然而張宇初並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如果不是張宇初不會開車,已經從唐昕手中搶過駕駛權了。

    後面那輛奧迪,從張宇初離開小區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張宇初還以為是順路並沒有注意。

    在拐過幾個彎,穿過幾條街之後,那輛黑色的奧迪依舊是亦步亦趨的,緊緊跟在他們後面,張宇初已經可以確定,那輛奧迪是在跟蹤他的。

    車上的人是不是跟鐵老二他們一夥的,張宇初不關心,他只知道,有人要找死,他沒有理由不送他們去見閻王。

    張宇初要唐昕這樣做,是想告訴那些想找他麻煩的人:來吧,不怕死就儘管來吧,我會一一超度你們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唐昕知道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必須和張宇初站在一起。

    藉著通過紅綠燈的機會,唐昕奮力一踩油門,將油門踩到了底,腳下的奧迪急速躥了出去。

    跟在唐昕身後那輛黑色奧迪車上的人,絕沒有想到,在鬧市區,紅綠燈交換之際,會冒著撞人的危險,闖紅燈。

    然而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唐昕的車在急速之下,來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一百八十度旋轉漂移,車頭對著車頭,飛速朝他們衝過來。

    這女人瘋了麼?這是想幹嘛?雖然在現在這個人滿為患的社會,人命不值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

    這些人雖然都是亡命之徒,手裡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人血,但以前死的人不是他們,他們當然不會害怕。

    可是現在,當死亡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們退縮了,他們不想死,這樣美好的的花花世界,他們還沒有活夠呢!

    他們今天來,只是奉了大哥的命令,跟蹤而已,沒想幹別的其他什麼事,不是來和這個瘋女人玩命的。

    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砰!」

    一聲巨響,在南都市的鬧市區,兩輛黑色的奧迪,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碰撞在一起。

    整個過程短短的頃刻之間,後面那輛奧迪的駕駛員都已經被嚇傻了,根本來不及有更多的反應。

    車上坐著的四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陷入了昏厥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越是在這種時候,心裡有數的人越是能夠佔著便宜,巨大的衝擊力,只是讓唐昕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暈。

    在撞上去的那一刻,唐昕感覺全面有一堵看不見的氣強,在護住了她,將她死死的摁在座位上。

    除了腦袋有些暈意外,匪夷所思的,唐昕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張宇初呢?緊張的唐昕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坐在她身邊的張宇初。

    然而唐昕發現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張宇初完全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老神在在的坐在他的旁邊,也不知道安全帶是在剛才撞擊的時候脫落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系。

    看張宇初沒有事,唐昕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鬧市區並不是他們住宅小區,少有路人的地下停車場,群眾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鬧出這樣的事情,想要不了了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個南都市的警務系統都被調動了起來,負責交通事務的南都市警察副局長在第一時間親臨現場指揮,疏散現場的交通。

    在鬧市區出了這麼惡劣的撞車事件,他這個副局長要還是在足浴中心洗腳的話,那這個副局長也就別幹了。

    交警負責疏散交通,火警負責滅火,刑警負責調查事故發生的原因,各司其職。

    跟蹤唐昕那輛黑色奧迪車上的四個人,三死一傷,只有一人僥倖存活,不過也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下半輩子只怕再也站不起來了。

    唐昕警隊的同事,也接二連三的趕了過來,看見肇事者居然是他們的中隊長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絕對超出了他們對鼎鼎大名的唐中隊的認識。

    更為重要的事,這兩輛奧迪車撞成了這幅德性,唐昕和張宇初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當然他們不希望唐昕有事是一回事,奧迪車撞車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另一輛車上三死一傷,另一輛車上的兩人卻毫髮無損,這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不得不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沒辦法,他們警務人員,也只好公事公辦,將唐昕和張宇初帶回警隊,先做個筆錄再說,唐昕其實很擔心張宇初會在這個時候發飆。

    讓唐昕沒有想到的是,張宇初居然異常配合。

    在唐昕的印象當中,張宇初和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剛才要報警他還不讓,她的同事來了,居然這麼配合。

    警隊的辦事效率也不是蓋的,在押送唐昕和張宇初的警車,還沒有開到警局的時候,就已經傳來了消息。

    那輛黑色奧迪車上坐著的四個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有著相當濃厚的地下世界背景。

    其中還有兩條大魚,一個是越獄潛逃的通緝犯,另外一個更是國家二級通緝犯,手裡有好幾條人命,通緝了好多年都沒有抓捕歸案。

    也算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人經過了不知多少大風大浪,居然在陰溝裡翻船,讓唐昕瞎貓撞上死耗子,歪打正著。

    這種事情定性成惡性交通事故,在形象上一定會給南都市造成難以磨滅的惡劣影響,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相反,要是將這件事情定性成,女警抓捕黑惡,勢力分子,公之於眾,非但不會形成惡劣的影響,反而會大大提升警隊在人民心中的形象。

    一念之差,就造成這種南轅北轍,截然不同的兩種後果。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4:18
第十九章:為此而來

    張宇初並不排斥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在明朝,官府承認的道教只有北全真南正一。

    張宇初在洪武和永樂兩朝更是官居一品,自由出入宮廷。

    在江湖人眼中,張宇初徹頭徹尾都是官府中人,和官府中人打交道,張宇初自然是駕輕就熟。

    這些警察,在明朝那就是捕快,根本不入品秩,就算是令人談之色變的錦衣衛統領見了張宇初,也得乖乖行禮稱天師。

    在張宇初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些人存在的位置。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寧開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警察的出現,張宇初在做出掉頭撞車這個決定之前,心裡就已經有了準備。要是事情鬧成這樣,警察不出現,只能說明他們足夠無能。

    來到警局,張宇初和唐昕就被分開了。

    因為唐昕的關係,他們對張宇初的態度還算不錯,問話的時候還不忘給張宇初送來一杯水。

    當然是白開水,想要咖啡什麼的是不可能滴。

    給張宇初問話的是唐昕手下的兩位長相標緻的女警,這當然是唐昕授意的,雖然唐昕現在還在休假當中。

    可休假回來,唐昕還是他們的中隊長,要是他們不怕唐昕回來之後給他們小鞋穿,也可以對唐昕私下授意置之不理。

    不過,他們不敢。

    ……

    「你好,我叫江珊,這位是我的同事顧卿岑負責給你做筆錄,請你配合,你有什麼疑問或者是要求麼?」

    江珊和顧卿岑坐到了張宇初的對面,江珊負責問話,而顧卿岑負責筆錄,分工協同。

    細心的江珊很明顯的觀察到,在她坐在張宇初面前的時候,張宇初臉上表露出來的不悅。

    儘管有唐昕的先例在前,也知道這是一個男女平等的社會,張宇初還是很不習慣女子在他面前,和他平起平坐,而且還是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這讓他心底非常的排斥。

    「沒有問題是麼?那好我們開始吧!」

    在進來問話之前,唐昕就已經和她們交代過張宇初的脾氣有些古怪,江珊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不回答也就算了,從進來開始他都沒正眼瞧過她和顧卿岑一眼。

    這都什麼人啊,她們長相沒有唐昕標緻,身材也沒有唐昕那般婀娜,可好歹也是個美女,沒有他這麼糟踐人的,一股子怨氣在江珊的心裡逐漸萌芽,說話也沒有進來時那般客氣,帶著些許的火藥味。

    「姓名?」

    「張宇初。」

    張宇初很配合的回答道,江珊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居然沒有死硬到底,算他識相,不然就算他是唐中隊的朋友又怎麼樣,姑奶奶要他好看。

    「性別?」

    「男。」

    「民族?」

    「漢人。」

    「籍貫?」

    「龍虎山。」

    「哪個龍虎山?」

    江珊還沒有表示,一旁默不作聲記錄的顧卿岑已經抬起頭來,不耐煩的問道,不喜歡張宇初的可不僅僅只有江珊一個人。

    就張宇初對女人那種倨傲的態度,外表長得帥有個球用,脾氣又這麼古怪,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張宇初的。

    「江西布政使司廣信府龍虎山。」

    嘎!江珊和顧卿岑直接當機了!良久之後,兩人才微微轉頭,相互對視一眼,眼角的餘光都看見對方額頭上的冷汗。

    江贛她們知道,江贛龍虎山她們也知道,甚至還去那邊旅遊過。

    可她們都是歷史盲,哪裡知道布政使司是什麼東東,都以為張宇初這是在消遣她們,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張宇初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為你是唐中隊的朋友,我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最好好好回答我們的問話。」

    江珊警告道,要是張宇初這麼不配合的話,這個筆錄是沒有辦法做下去的,顧卿岑總不能在籍貫一欄下面寫上江西布政使司吧,要是讓領導看見,她還要不要穿警察制服了。

    張宇初微微皺眉,難道他說的不對麼?在他記憶中龍虎山確實是在江西布政使司廣信府境內,為什麼這個剛才態度還算不錯的女人,聽了之後會有這麼大的怒氣。

    轉瞬之後,張宇初啞然失笑,江西布政使司廣信府那已經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難怪這個名叫江珊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你問吧,我會好好配合的。」

    張宇初微微點頭,這已經不是六百年前了,回答問題的時候,不能再按六百年前的記憶。

    「籍貫?」

    江珊再問了一遍。

    「江贛龍潭。」

    「南都市住址?」

    「南都市龍蟠路丹楓白露小區#3棟606。」

    張宇初報上的自然是唐昕公寓的地址,然而這個消息卻讓江珊和顧卿岑差點將舌頭給咬破了。

    同居了!鼎鼎大名的南都警界一枝花和張宇初同居了,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絕對會成為南都警界的年度新聞。

    不知道會有多少警界單身漢傷心欲碎,肝腸寸斷,要是讓他們知道唐昕還有個未婚夫的話,他們死的心都有了。

    「家裡還有什麼人?」

    不管怎麼說江珊都是一個女孩子,張宇初和唐昕同居的事情對她觸動還是可以預計的,雙方都是成年人,同居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況現在男男女女同居再正常不過了,不見得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沒有了,很早以前他們就已經離我而去了。」

    張宇初沉吟了一下,這樣說道,張家還有後人在,但已經算不上是張宇初的家人。

    然而這個回答卻讓江珊和顧卿岑誤以為張宇初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張宇初這麼帥,看上去這麼陽光的人是一個孤兒,看來他脾氣古怪也是有歷史原因的。

    女人是感性的,就算警察這個職業要她們時刻保持理性,歸根到底她們還是感性的。

    這個誤解為張宇初在江珊和顧卿岑心中博得了不少的同情分,儘管張宇初並不需要她們的同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孤兒。」

    張宇初一愣,心知是她們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她們誤會是她們的事情,與他無關。

    「你的身份證帶了麼?我們需要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當認為張宇初是孤兒時候,江珊的問話的口氣也弱了下來。

    「我沒有帶。」

    張宇初很乾脆的說道,他這次來,就是為這個所謂的身份證來的,不然以張宇初的脾氣,豈能容江珊在他面前指手畫腳。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個身份證並不是今天才有的,在六百年前的明朝,身份證稱之為牙牌,而出入宮廷必須要宮廷給予的身份證明,腰牌。

    張宇初本打算,等唐昕的病治好以後,再來讓她幫忙解決身份證的問題,不過今天既然來了,他也沒有打算空手而歸。

    他當然不會告訴不知底細的江珊和顧卿岑,實際上連唐昕也不知道他沒有身份證的事實,既然沒有,自然沒帶。

    張宇初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沒有將全部的實話說出來而已,江珊和顧卿岑也沒有絲毫懷疑。

    並不是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將身份證都帶在身邊的,何況還有一個唐昕作保,張宇初說的是不是實話,將筆錄給唐昕一看不就全都清楚了,然而她們所不知道的,對張宇初的瞭解,唐昕並不比兩人多。

    然後江珊又問了一些事情發生的始末經過,張宇初自然是有問必答,除了剛開始有些小問題以外,筆錄一路下來做的很順利。

    「好了,張先生,筆錄已經做完了,你先在這裡稍等一會,不出意外的話你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整理好筆錄,江珊和顧卿岑一起離開了詢問室,而早早做完筆錄的唐昕,早已經等在了詢問室門外。

    「怎麼樣?」

    一見江珊和顧卿岑從詢問室出來,唐昕緊張的上前問道。

    「隊長,你放心吧,一切ok,難道你還擔心我們把你的男朋友給吃了不成,呵呵。」

    江珊忍不住打趣道。

    「少貧嘴,你就不怕我以後給你小鞋穿!」

    唐昕威脅道,既然她們誤以為張宇初是她的男朋友,也省去不少的麻煩,自然也懶得去解釋什麼。

    順手接過顧卿岑手裡的筆錄,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口氣將筆錄看完之後,才將筆錄交還給顧卿岑。

    這份筆錄很平常,唐昕發現不了任何對她瞭解張宇初有幫助的東西。

    「好了,辛苦你們了,忙去吧,改天請你們吃飯。」

    「謝謝隊長,可不許反悔哦。」

    江珊和顧卿岑快步離開了,不離開還能夠怎麼辦?難不成還要當唐昕和張宇初之間的燈泡?

    「張大哥,她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推開審訊室的大門,唐昕脫口問道,而此時張宇初正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看這架勢就知道沒事。

    也對,其實她應該更擔心那兩個給張宇初做筆錄的女孩才對的。

    「坐吧,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

    對唐昕的出現,張宇初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房間外的動靜,張宇初全都聽見了,這樣的門對他根本構成不了隔音的效果。

    唐昕愣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到了張宇初的對面,剛才江珊所坐的地方。

    「我沒有身份證,所以我需要一張合法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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