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15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8:54
第五十章:貽笑大方

    再次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唐昕已經換上一件素白色的連體衣裙,粉黛輕施,一臉的安恬,巧步連移,溫婉的走到略微凌亂書桌旁,幫忙收拾起來。

    在睡夢中出現的桃木劍,依舊擺在書案上,唐昕並沒有發現它的特別之處。

    而二十一張黃色的符篆,還好好的被壓在了桃木劍之下,唐昕好細心的數了一遍。

    是二十一張,一張不多,一張不少,整好二十一張。

    唐昕卻沒有發現,此二十一張,並非彼二十一張,張宇初預料到唐昕會有所懷疑,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連夜將這二十一張符篆補齊。

    這二十一張符篆不過是普通的安神靜心符,並沒有斷絕家族氣運的功效,製作起來也容易的多。

    隔行如隔山,這裡面的貓膩,唐昕當然看不出來,都是被畫得亂七八糟的符篆,在唐昕看來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真的是夢?

    唐昕將目光移向那一扇破碎的窗戶,目光閃爍不定,隨即嘴角便升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意。

    是不是夢,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夢也許是假的,那一扇破碎的窗戶絕對是真的,唐昕可不會認為擺在書案上這把柯爾特蟒蛇,是把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槍。

    把副廳級別的劉副局,一槍轟飛一條手臂,可不是鬧著玩的。

    無法無天的張宇初當然不會害怕,可唐昕怕,個人能力在出色,也是打槍匹馬,再橫你也橫不過現在的政府。

    這已經不是刀槍劍戟的冷兵器時代,而是大砲巨艦的槍炮時代,讓你牛氣一時,是沒有將你看在眼裡,等你真的觸怒了當權者,說滅了你就滅了你。

    唐昕心裡也犯嘀咕,這都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按照警局正常的手續,正式的逮捕令照舊下來了,可這大半天的愣是沒一點動靜。

    沒動靜是好事,唐昕可不會傻等著他們來抓,三下五除二的將東西收拾好,一大早的就開上奔馳往唐老爺子的半山別墅而去。

    看誰敢這麼不開眼,來唐老爺子的半山別墅來抓人,就算彭國濤親自帶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

    要是真的惹惱了唐老爺子,他能讓老部下帶隊將你的市局給包餃子嘍。

    來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唐老爺子已經起來了,穿著白色的練功服,正在花園裡打著太極。

    最近這幾年,唐老爺子的身體是每況愈下,早上起來鍛鍊並不常見,不是不想起來,是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

    這兩天喝連張宇初開的兩幅藥,心神也寧靜了些,也只是心神寧靜了些而已。

    張宇初給他開的也不是仙丹妙藥,多年的來積鬱下來的老毛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治好的。

    今天這麼早起來,是因為唐老爺子昨個晚上一晚上沒睡,雙眼通紅,充滿了血絲。

    唐老爺子一向睡的就晚,做個晚上,剛和衣躺下,就聽見傳來雷聲不止,不由心生好奇,走到房間外面觀看了起來。

    一輩子風裡來雨裡去,唐老爺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懂星相的他,也知道這天地異象不是什麼好徵兆。

    凡事都有兩面性,天地異象固然不好,但對暮氣沉沉的唐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思前想後,愣是一宿沒有誰,一大早的就來到草地上打氣了太極。

    「爺爺,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唐老爺子這幾年的身體狀況,唐昕是知道的,看見唐老爺子在草地上打太極,唐昕先是一喜,等走近一看,那是愁容滿面。

    「喲,我說昨晚我怎麼眼皮直跳,老是睡不著,原來是有喜事,我的寶貝孫女要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話聽著很爽朗,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唐老爺子心裡很清楚,唐昕一大早來可不單純是為了看他這個糟老頭子的。

    這幾天唐昕的事情,他這個當家長的能不知道?裝不知道而已!

    眼下唐家半死不活的情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該受的委屈還得受,該忍的時候還得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就算他能夠護住唐昕一時半刻的,也不是長久之計,不過既然上門了,繼續裝聾作啞肯定是不行的。

    看到唐老爺子這副蒼老的摸樣,唐昕忍眼圈一紅,她在外面受再多的委屈,恐怕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倔強的老人。

    「唐老爺子,可要多注意身體。」

    遠遠落在唐昕身後的張宇初這個時候也走上前來。

    唐昕的盤算,張宇初心裡清楚的很,他並不想庇護在誰的羽翼之下,也不需要庇護在誰的羽翼之下。

    不過張宇初此刻完全是將唐昕當做是妹妹來溺愛,也就順從了唐昕的意思,沒有拒絕。

    以唐老爺子眼下的情形,看來這一趟還是來對了。

    逆水推舟,不進則退,唐老爺子要是再這麼不注意,別說是撐個三五年,就是三五個月都成問題。

    「還不快扶老爺子進屋休息。」

    跟著張宇初略帶責備的對唐昕說道,讓唐昕和唐老爺子都不由一陣錯愕,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

    「原來是張先生大駕光臨,老朽讓您見笑了,昕兒,扶我進去。」

    半響之後,唐老爺子率先回過神來,拱手對張宇初笑著說道,目光卻在唐昕和張宇初之間打轉。

    「是,爺爺。」

    唐昕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低著頭上前一步站在唐老爺子左手邊,攙扶住唐老爺子。

    「張先生,屋裡敘話,請。」

    唐老爺子伸手對張宇初客氣的說道。

    「唐老爺子請。」

    張宇初也毫不客氣的跟唐老爺子並排而行,路上小聲交談著,說的都是一些客套話,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內容。

    唐老爺子的聲音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小,忽然之間唐昕感覺到唐老爺子的腳步似乎挺了下來,心中不由一驚!

    隨即耳邊便傳來唐老爺子睡熟的鼾聲,整個人都癱倒在唐昕的懷裡。

    原來是睡著了!

    走著路,跟人說著話也能夠睡著?這可不是唐老爺子一貫的做法,唐昕不由聯想到自己數次莫名其妙的睡覺。

    抬起頭,唐昕怪異的看了張宇初一眼,這問題恐怕還是出在張宇初的身上。

    「唐老爺子睡著了,快扶他進去休息吧。」

    迎著唐昕逼視的目光,張宇初淡淡的說道,表情是那麼的自然,無懈可擊,看不出任何的端疑。

    「哦,好。」

    唐昕答應一聲,喚來家裡的下人,將唐老爺子扶回房間休息。

    「這,這是你做的?」

    從唐老爺子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張宇初正在大堂喝茶,唐昕還是沒能夠忍住,問道。

    「唐老爺子需要休息。」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算是默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唐昕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們可能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唐昕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唐老爺子並不是一個人住,唐繼琛,唐紹不和唐老爺子住在一起,但是唐繼淵一家卻和唐老爺子住在一起。

    一時半刻難有碰面的機會,時間長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難免有磕磕絆絆的時候。

    「我知道,會注意的。」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何況是寄人籬下,客人終歸是客人,而不是主人,在來之前,張宇初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答應是一回事,能不能夠做到又是一回事,唐昕雖見張宇初滿口答應,心裡還是沒底。

    在唐昕一貫的印象中,張宇初都是,霸道蠻橫**,絕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而她這些兄妹,也一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是讓人省心的貨色。

    只能說是希望不會出簍子。

    「昕兒,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唐繼淵也起來了,看見唐昕,顯然是先愣了一下,跟著就裝腔作勢的問道。

    這麼多年,唐昕也沒少來半山溫泉別墅,可這一大清早的,還真不多見,讓唐繼淵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來是外頭受了委屈,找唐老爺子哭訴來著,不過哭也沒用,也不看看唐家眼下這局勢。

    「大伯早,侄女心裡想念爺爺,所以一大早的就過來了。」

    「這樣啊,那你先等等吧,老爺子應該還沒有起來。」

    昨個晚上唐繼淵休息的還是不錯的,根本就不知道昨晚上打雷這件事,更不知道唐老爺子昨晚一宿沒睡,這才剛睡下。

    「知道了,大伯。」

    「原來,張先生也來了,失禮了,失禮了。」

    唐繼淵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了張宇初身上,好像這才剛發現張宇初一樣。

    其實唐繼淵一踏進大堂,先看見的不是唐昕,而是大大條條的坐在座位上喝茶的張宇初。

    他就是想晾一晾張宇初,讓張宇初出出糗。

    「唐先生客氣了。」

    這種情況,張宇初在大明官場上見多了,心裡透亮的很,為了不至於讓唐昕難做,張宇初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

    「張先生,請坐,不知道張先生這次來是?」

    唐繼淵坐在上座上對張宇初似有深意的問道,目光在唐昕和張宇初身上打轉。

    上一次,你來攪亂張唐兩家婚約,這才過幾天,還一大早的就來了,這也太心急了點吧!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9:00
第五十一章:誤打誤撞

    一直以來,唐繼淵都極力促成張唐兩家的婚約,要不是被張宇初橫插一槓子,將事情給攪黃了,唐家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寧拆一座廟,莫毀一樁婚,就憑這一點,唐繼淵就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對待張宇初。

    難道他唐家人不知道張世傑是什麼貨色?難道他唐家人不知道唐昕並不願意這門婚事?

    明知道還這樣做,不是沒有理由的。

    大家族的女子可以自由戀愛,可以追求所謂的男女平等,戀愛自由,但那都是你在外面的事情。

    回到家,婚姻大事就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得商量,一切應以大局為重。

    顯然,唐繼淵是不歡迎他的,張宇初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唐繼淵傳遞過來的敵意。

    露骨的敵意,沒有絲毫的遮掩。

    來者是客,就算打心眼裡厭惡,也不能做的這麼露骨吧,唐繼淵倒好,連遮掩的功夫都省去了。

    還真當張宇初就是那種沒見過大陣仗的毛頭小子了,生怕張宇初感受不到他的敵意似的。

    「上一次登門造訪,得嘗上好的武夷青岩鐵羅漢,這幾天心中惦念的緊,今日特上門討口茶喝。」

    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尊敬是相互的,面對唐繼淵的敵意,張宇初也懶得應付,隨口說道。

    說完就端起天目茶碗,煞有其事的喝起武夷青岩,不再看唐繼淵一眼,將他高高的晾在一邊。

    唐繼淵不由氣結,多次張了張口,最後也都還是將話給嚥了回去。

    一旁的唐昕暗叫一聲不好,怕什麼他本就來什麼,不過唐昕卻知道這已經是張宇初收斂後的結果了。

    約莫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唐繼淵終於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離開了大堂。

    「呼。」

    唐昕輕拍著起伏不定的胸脯,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情況不算太壞,並沒有進一步的惡化。

    其實唐昕也不喜歡刻板的唐繼淵,可不論怎麼說唐繼淵都還是她的大伯父,要是張宇初和唐繼淵起爭執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過這才是第一次碰面,要是唐繼淵知道她要張宇初暫住在這半山別墅,還指不定是什麼反應呢。

    想到這,唐昕不由有些洩氣。

    還是盡快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好盡快離開這半山別墅,省得寄人籬下,受人白眼。

    唐昕也不顧大清早的,將電話打到唐繼琛的手上,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怕唐繼琛不肯出力,唐昕在述說事實的時候,稍稍的改動了一下,將張宇初槍擊劉副局,換成了是她槍擊劉副局。

    這事是你女兒干的,你要是不擺平,你就到大牢裡來見你的寶貝女兒吧!

    跟著,唐昕又將電話打到市局關係比較密切的幾位同事手裡,問了一下市局的情況。

    一問之下,才知道市局上下現在是亂成一鍋粥了,唐昕不動聲色的問了一下劉副局的受傷的情況。

    不過這些同事對這件事情也不甚瞭解,只是聽說是在抓捕悍匪的時候,被悍匪給打傷的,剩下的一概不知。

    一連問了幾位同事,得到的答案大致都是相同的,唐昕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看來事實的真相併沒有得到散播。

    臨了,唐昕還都不忘交代幾位同事,一旦情況有什麼變化,立刻給她一個信。

    這些事情,張宇初已經交代張道辰幫忙擺平了,雖然有點麻煩,但這對張道辰來說應該不算太難。

    可以說,張宇初完全不需要唐昕為他著急,不過唐昕並不知道其中的關竅,而張宇初也不適合告訴唐昕這件事情。

    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但唐昕的這份情,他張宇初必須領。

    再次傳來消息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左右,說彭國濤不知道從哪帶來兩男一女,將有關於唐昕和張宇初的證物和卷宗全都給調走了。

    唐昕的在市局的朋友的級別和職務,都跟唐昕差不多,也只能打探到這一點消息了。

    「案件移交給兩男一女?」

    掛掉電話,唐昕小聲嘀咕起來,能夠南都市委常委親自接待的兩男一女,身份豈是等閒。

    看來這些案件已經上交了,兩男一女應該就是上頭下來的人,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的多。

    唐昕的電話也沒有避著張宇初,電話另一邊的聲音雖小,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在張宇初的耳中。

    兩男一女,唐昕昨晚上是沒有看見,張宇初卻是已經見過他們,三個不入流的道門後輩,根本不值一哂,沒什麼好緊張的。

    「怎麼樣了?」

    張宇初不動聲色的問道。

    「還,還好,事情要比想像中的要好得多,你不要擔心,」

    唐昕顯然是不想讓張宇初過分的擔心,她哪裡知道,真正擔心這件事情的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至於唐繼琛,他才不會擔心,作為唐昕的父親,唐昕的是怎樣一個人,他心裡很清楚。

    雖然喜歡像個男孩子一樣衝鋒陷陣,但絕對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就算再不冷靜,也不會做出槍擊劉副局這種事情,還卸掉他一條手臂,哼!

    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唐昕做的,而是張宇初的做的,得出這個結論,唐繼琛也嚇了一跳。

    到底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藝高人膽大?

    副省級市的警察副局長,好歹也是一個副廳,要擺平這件事情,可不那麼的簡單,就算是唐家出面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過,唐家並不準備為一個張宇初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起碼唐繼琛不準備為張宇初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唐繼琛非但沒想過出力,還準備等著看好戲,他倒要看看,張宇初有什麼能耐,能夠將這件事情該擺平了。

    然而唐繼琛絕沒有想到,最後出面幫張宇初擺平這件事情的,居然是天師張家在南都的代表人物張道辰。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之外,細細想來卻也在情理之中,張宇初一口一個張家故舊,看來並非虛言。

    得到這個消息,唐繼琛不由苦笑,有這個能耐,還需要勞動他唐家作甚,恐怕現在真正蒙在鼓裡毫不知情,瞎擔心的只有自己的那個傻女兒。

    「唉。」

    唐繼琛嘆了一口氣,本想藉著這個機會探探張宇初的底細,現在看來這個算盤是打不響了。

    張道辰出手,就意味著天師張家的態度,這件事情肯定能夠得到妥善的解決,既然如此,唐家也不介意順水推舟。

    沉默良久之後,唐繼琛已經有了決斷,掐斷了抽到一半的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得到唐繼琛的一再保證之後,唐昕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是有眉目了?」

    張宇初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唐昕的一舉一動,無疑是毫無保留的將她的內心世界交給了張宇初。

    「嗯,有眉目了!」

    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唐昕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唐昕愣了一下,將驚疑的目光停留在張宇初的身上。

    似乎從始至終,張宇初都是這幅漠不關心的摸樣,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還是胸有成竹?

    和張宇初在一起,由不得唐昕不多想,也許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唐昕轉瞬間的變化,張宇初也心裡也犯嘀咕,剛才還是一臉的輕鬆,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失落,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女人心,海底針。

    沒幾個人能夠完全明白女人的小心思,更何況是從來不會關心人的張宇初。

    一時之間,張宇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不說,張宇初從來不是一個別多話的人,也從不覺得尷尬。

    唐昕和張宇初就這樣沉默無言的對視著。

    比定力,這個世界張宇初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最後的失敗者,沒有例外,只能是唐昕。

    對視無言不過短短的三兩分鐘之後,唐昕就有些招架不住的臉紅了起來,將頭瞥向了一遍,躲避著張宇初毫不遮掩的目光。

    「你的茶晾了,我去給你重新沏一碗。」

    唐昕找了一個藉口,逃離了大堂,其實這碗茶是唐家的下人剛給張宇初沏的,張宇初連一口都沒喝。

    看著唐昕逃也似的背影,張宇初不由啞然失笑。

    張宇初當然不會明白唐昕此時的心思,從六百年前到現在,張宇初深入接觸過的女子一隻手都能夠數過來。

    除了唐昕和早年傷過他的那個女孩,剩下的就是至親,早年感情受挫之後,終生未娶,連個侍妾都沒有。

    「你就是那個敗類張世傑?剛才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唐瀚海一回來到家,就看到姐姐唐昕被『張世傑』欺負的一幕。

    雖然沒見過張世傑,唐瀚海卻也聽說張世傑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本就不同意張世傑和唐昕的婚約,奈何他只是唐家一個後輩,甚至大學都沒畢業,完全就說不上話。

    這一見之下,果不其然,在唐家還敢欺負她姐姐,要是不在唐家,指不定會怎麼滴呢,唐瀚海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起來。

    一把丟掉手中的行李,攥緊了拳頭,就朝張宇初衝過來,不由分說拳頭就往張宇初臉上招呼。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09:06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2-12-31 09:10 編輯

第五十二章:波瀾再起

    誠然,唐翰海是誤會了,而且認錯人了。

    張宇初不會讓別人幫他承擔責任,同樣的,他也不會平白無故替人受過,儘管這個人是他張家的後輩。

    看上去來勢洶洶的唐翰海,其實連張宇初的衣角都摸不到,不過這個世界能夠摸到張宇初衣角的人還真不多。

    張宇初也不能夠跟莽撞的唐翰海一般見識。

    眼巴前,張宇初剛答應唐昕,不在唐家半山別墅招惹是非,唐昕剛一轉身,就將她弟弟胖揍一頓,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張宇初不緊不慢的將右腿後撤了小半步,一個旋轉側身,恰到好處的避過了唐翰海這一拳。

    可唐翰海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發力過猛的他,一拳落了空,結果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這叫一個結實,唐翰海感覺都快背過氣去了。

    不過年輕就是好,結實耐摔,而且唐翰海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別的不敢說,就是耐摔。

    很快,唐翰海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次,唐翰海沒有再魯莽的動手,而是好好的打量起張宇初來。

    本想著一拳不能將『張世傑』給干趴下,起碼也得打他一兩顆豁牙下來,結果把自己給摔了。

    「好小子,有兩下子,有本事咱再比劃比劃。」

    唐翰海恨恨的說道,張宇初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被一個看不上眼的毛頭小子老氣橫秋的誇獎,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算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唐翰海是個高手,張宇初不介意奉陪到底,可唐翰海這點伎倆,根本就不夠看的。

    張宇初可沒有心情陪太子讀書。

    「你……」

    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被張宇初蔑視了一下,就耿紅著脖子,攥著拳頭就又打向了張宇初。

    年輕人衝動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不問是非黑白。

    在張宇初看來,唐翰海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如果今天的人不是他張宇初呢?恐怕就沒這麼走運了。

    唐翰海的一拳頭少說也有百十來斤,挨上一拳,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次,張宇初沒有再避讓,衝動是可以理解,讓他長點教訓也是必須的,人不是每次都這麼走運的。

    「啪」的一聲脆響,張宇初毫不費力的將唐翰海的拳頭握在了手裡。

    唐翰海一驚,使勁的拽了兩下,結果紋絲不動,氣極之下,就是一個左勾拳朝張宇初的下顎打了過來。

    要是讓唐翰海高飛得逞了,傳出去,張宇初也就沒臉面見人了。

    張宇初輕輕一甩,唐翰海兀自站立不穩,蹬蹬蹬的往後退出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自取其辱。」

    以張宇初的道行,輕描淡寫的將唐翰海推倒在地上,並不是一件值得令人稱道的事情,甚至還有些以大欺小之嫌。

    摔在地上的唐翰海,一個魚躍,翻身而起,贏不了,是他技不如人,但欺負他姐姐就是不行。

    「住手!」

    就在唐翰海握緊了拳頭,要再次朝張宇初衝過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嬌喝。

    大堂乒乒乓乓好大的動靜,唐昕在後面的房間,就是想聽不見都不行,心裡暗叫一個不好,這才一轉身就出事了。

    「瀚海,你怎麼回來了?」

    唐昕一看,居然是唐翰海,不由驚訝的說道。

    唐翰海是唐繼淵最小的兒子,打小和唐昕的感情非常的好,不過這個時候唐翰海應該在吳淞,而不是出現在這。

    「姐,張世傑剛才是不是欺負你了?」

    「張世傑?你說的是他?」

    ……

    話說清楚了,唐昕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誤會,既然是個誤會,說清楚也就沒事了。

    唐翰海也不是個面皮子薄的女人,知道誤會張宇初之後,當即向張宇初到了一個歉。

    不過,誤會人家也就算了,還三番兩次的被人毫不費力的推倒在地上,丟人啊!

    這種丟人的事情,唐翰海當然不會跟旁人提及,就算感情極佳的唐昕也不能說。

    要是被她知道了,嘴上或許不說什麼,心裡指不定笑成啥樣了呢!

    唐翰海也不好意思再出現在張宇初的面前,藉口剛回家,要休息一下,就上樓拖著行李會房間了。

    臨離開之前,面露難色的看了張宇初一眼,這種丟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可保不齊張宇初不會告訴唐昕。

    其實,唐翰海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不說,張宇初就更不會說了。

    看著唐翰海的離開的背影,唐昕一臉的思索,這一次是誤會,那下一次呢?起碼早上張宇初和唐繼淵那一次碰撞,絕不是誤會。

    張宇初的性格,那就是爺,就得是時刻供奉著的活菩薩,帶張宇初來半山別墅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既然唐繼琛說,槍擊劉副局這件事情能夠得到良好的解決,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本來唐昕就不喜歡半山別墅刻板的氣氛,也不等唐老爺字在睡夢中醒來,甚至午飯都沒在半山別墅吃,唐昕就和張宇初離開了半山別墅。

    金陵大酒店的房間應該是回不去了,而她在龍蟠路丹楓白露小區的公寓也被毀了,一時半刻,也別想住人。

    忽然之間,唐昕記起她好像還有一套房子,是那個洪爺賠償給她的,這個洪爺不至於這麼缺心眼,送套沒有裝修的毛胚房吧。

    無論如何,先去看看再說。

    在離開半山別墅的路上,唐昕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兩人吃了一頓飯,跟著休息了一會。

    隨後就去南都武警總醫院,中醫科副主任曹參的辦公室,喝了一碗藥,略微停留了一會。

    從總院出來,唐昕就二話不說,就直奔那套房子,這些事情張宇初是不會過問的,完全由唐昕一人做主。

    唐昕驅車直接來到南都月牙湖的梅花山莊,這月牙湖梅花山莊是南都著名的高檔小區之一,洪爺賠償的這套房子就算差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取出鑰匙,打開房門,三房兩廳一廚兩衛生間的格局,家具一應俱全,缺少的也就是些個人的日常用品。

    張宇初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這套房子不論是空間還是環境,都要比唐昕龍蟠路那套公寓要強上不少。

    雖然沒人住,但房子卻保持的很整潔,很乾淨,應該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打掃。

    「張大哥,你就住這間吧。」

    唐昕指著主臥對張宇初說道,主臥和次臥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拋開空間不說,主臥比次臥多了一個陽台和衛生間。

    「我住這間。」

    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簷下,難免會磕磕絆絆的,不能不有所顧忌,張宇初指著主臥旁邊的次臥說道。

    他是個男的,住的房間小一點無所謂,可唐昕是個女的,房間裡面有獨立的陽台衛生間,住起來方便些。

    既然張宇初都這樣決定了,唐昕想了一下,也沒有堅持,她確實應該住這件主臥。

    收拾房間這種事情,唐昕當然是指望不上張宇初,還好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少需要稍微的清掃一下灰塵。

    跟著唐昕去小區附近的商場選購了一些毛巾之類的日常用品做完這一切,唐昕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算暫時安頓下來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五點多,唐昕用座機用公寓的座機,給唐繼琛打了一個電話,算是匯報一下請款。

    順便再打探一下唐繼琛將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雖然得到了唐繼琛的保證,唐昕也不敢完全的鬆懈下來,畢竟槍擊的是劉副局,正兒八經的副廳級幹部,可不是鬧著玩的。

    結果,唐繼琛的第一句話,就讓唐昕震住了。

    「徐聖仁死了,嗯,就是派殺手殺你那個洪爺,這裡面恐怕有些貓膩,徐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你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當心著點。」

    徐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人物,一夜之間無疾暴斃,唐繼琛敢肯定,這裡面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具體是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恐怕和張宇初不無關係。

    不論怎麼說徐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算張家插手這件事情又如何,張徐兩家本就是世仇。

    只怕是舊仇還沒來得及清算,又添新恨,這下南都可真的要熱鬧了,唐家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能不參合,就不參合。

    唐繼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時刻跟張宇初待在一起的唐昕,這龍爭虎鬥的難免殃及池魚。

    掛斷電話之後嗎,唐昕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怎麼也不能夠將南都如日中天的徐家,和地下世界那個洪爺聯繫在一起。

    賊喊捉賊,好一出雙簧戲,將整個南都玩弄於鼓掌之間,像是一場遊戲一樣,也許是一場兒戲。

    聽唐繼琛這話的意思,顯然是這件事情不算完,洪爺雖然死了,但他背後的徐家站出來了,這件事還遠遠沒有到畫句號的時候。

    良久之後,唐昕才回過神來,轉過身對張宇初說道。

    「洪爺死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7:18
第五十三章:查無此人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自七八年前,洪爺出道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個南都少有人見過洪爺的真面目,一直都在幕後操控著南都的地下世界。

    但他一筆又一筆的惡行,唐昕是記得清清楚楚,好事不做,壞事做絕,絕對稱得上是十惡不赦。

    洪爺死了,按常理她應該高興才是,不僅僅是高興,還應該歡呼雀躍,放鞭炮大肆慶祝。

    但此刻唐昕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洪爺雖然死了,卻牽扯出南都軍政界如日中天的徐家。

    地下世界再強大,也是見不得光的存在,等到上頭有人覺得他是個威脅的時候,只要一聲令下,說滅了就能給你夠滅嘍。

    但徐家不同,坐鎮北都的軍政閣老,也不敢貿貿然對樹大根深的徐家對手。

    如果洪爺是海岸邊的小蝦米,那徐家就是深海世界的霸主,嗜血巨鯊!

    這一刻,唐昕真正的理解了她的父親唐繼琛先前的選擇,這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

    別說他們派來的殺手,沒將你怎麼滴,就真的一槍把你給蹦了,也只能怪你命不好。

    充其量就將這個殺手大卸八塊洩憤,至於幕後的兇手,知道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一句話,打斷牙齒往肚子咽,嚥不下去,也得咽,誰讓你命不好,攤上這倒霉事。

    公平是相對的,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老虎只和獅子講公平,如果你是只綿羊,甚至是只老狼,亦或是獵豹,那麼,對不起,迎接你的只能是猛虎的咆哮。

    這件事情的性質,與解除張唐兩家婚約,開罪張家是完全不同的,那一次是有張宇初出面,張世傑無理在前,完全怪不到唐家頭上。

    而且,張家和徐家是有本質上區別的,張家在官府的影響力雖大,但一直秉承的都是在朝而不參政的原則。

    徐家則不同,手裡捏著的實打實的槍桿子,印把子,軍政大權兩手抓,兩手硬,完全是唐家所不能比擬的。

    唐家要是以經商傳家,也就罷了,走投無路,大不了漂洋過海,卻也能夠活的逍遙自在。

    偏生唐家亦是軍政世家,走的跟徐家完全是同一條路線,就憑這一點,徐家就能夠將你治的沒脾氣。

    唐繼琛話裡話外的意思,唐昕聽出來了,洪爺徐聖仁的暴斃,似乎能跟她扯上一些關係。

    對這件事情,唐家只能是當做毫不知情,唐昕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或許還有身邊的張宇初。

    別說是唐昕,就連唐繼琛都有些鬧不明白。

    張道辰出手了,一切應該迎刃而解才是,就在唐繼琛準備跟著出手的時候,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在張家和徐家的對弈之中,最後張徐兩家各退半步,徐家不動用官方的力量,對付張宇初,而張家也不干涉任何除官方以外的力量。

    大家都以為張家要伸手拉張宇初一把的時候,結果張道辰伸出的只是一根手指而已。

    張道辰這一手,讓唐繼琛看得只看迷糊,混跡官場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見這種稀罕事。

    要麼你就別伸手,象徵性的伸出一根手指頭來,這叫什麼事啊!

    饒是唐繼琛再聰明,也想不明白這裡面的貓膩。

    張道辰要做的就是不讓張宇初成為通緝犯,僅此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張道辰管不著,也不想管。

    這些年張道辰坐鎮南都,說白了也就是為了應付南都的徐家,在南都也只有徐家會給張家找麻煩。

    張家的權勢雖大,但張家的根基不在南都,強龍不壓地頭蛇,為此,這些年,張道辰沒少受徐家的氣。

    其實張道辰的心裡,比誰都希望昨個晚上那地二十一道天雷從天上降下來,這樣他就解氣了。

    可徐家人倒好,這第二十一道天雷沒落下來,他們非得去找這二十一道天雷,他們想找死,張道辰絕不攔著。

    當然,和徐家人鬥了這麼多年,張道辰也知道徐家人不是吃素的,張宇初這一次也只能算是偷襲得手。

    最後孰勝孰負,還真不好說,張道辰也想看看,張宇初還藏著什麼手段,張唐兩家的婚事敢插手,還敢用雷劈徐家人。

    ……

    得知徐聖仁的死訊,張宇初輕輕的點點頭,絲毫不覺得驚訝。

    這件事情他心裡早就有數了,張宇初不但知道徐聖仁死了,還知道她是被雷劈死的。

    因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張宇初,要是徐聖仁沒死,他才真的要驚訝。

    昨晚子時是個好時辰,趕去投胎,虧待不了徐聖仁,而且張宇初還送了他一份大禮。

    雷電的洗禮,希望能夠洗卻他深入骨髓的污垢,能夠乾乾淨淨的上路,投個好人家,下輩子好好做人。

    對張宇初漠不關心的摸樣,唐昕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算唐昕的聯想能力再豐富,也絕不會聯想到徐聖仁暴斃的背後,有張宇初的影子。

    接下來的兩天,唐昕和張宇初深居簡出,除了每天必須去醫院喝藥以外,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在總院逗留的時間也是極其短暫,幾乎是喝完藥就走,確認沒有人尾隨跟蹤之後,才敢驅車回到月牙湖的梅花山莊。

    儘管唐昕小心翼翼,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夠躲掉的

    「你就是南都市局的唐昕唐中隊吧。」

    在唐昕和張宇初搬入月牙湖梅花山莊後的第三天,麻煩還是找上了門。

    唐昕剛一踏進曹參辦公室的大門,首先看見的並不是穿著白大褂的曹參,而是三位年輕人。

    確切的說是兩男一女,都是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曹參更是將眉頭凝成一個川子。

    「我就是!你們是?」

    唐昕心裡已經有數了,這兩男一女,應該就是前兩天彭國濤帶去市局接手案件之人。

    「歐陽晨曦,這兩位是我同事。」

    「王晨陽。」

    「譚晨光。」

    「請問三位找我有什麼事麼?」

    唐昕故作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來接手一件案件的,唐小姐剛好與這件案件有些牽扯,所以想請唐小姐配合調查,想必唐小姐身邊這位就是張宇初張先生吧。」

    說話的同事,歐陽晨曦也細細的打量著唐昕身邊的張宇初。

    歐陽晨曦自負看人的眼光極準,在她看來張宇初除了人長的英俊一些,她並沒有看出張宇初有什麼非同一般的地方。

    長得英俊這唯一的有點,在歐陽晨曦看來,也不算什麼,不過是皮相而已,只要歐陽晨曦願意,就算年過半百,她也有無數種方法,讓人看上去像是二十歲那樣年輕貌美。

    起碼,歐陽晨曦就覺得身邊的王晨陽和譚晨光,就比張宇初英俊不少,還有著張宇初不具有的陽剛之氣。

    真如調查出來的那樣張宇初是一個奇人?還是一個連真名都不敢用的小白臉?

    歐陽晨曦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念頭,都說大都市裡的女子喜歡包養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然而歐陽晨曦不知道的是,她看見的都是張宇初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只要張宇初不願意,誰也別想在他的面相上看出任何的端疑。

    張宇初和他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張宇初並不像傷害他們,更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牽扯。

    只希望張道辰能夠盡快將這件事情擺平,張宇初哪裡知道張道辰陽奉陰違,出聲不出力。

    而歐陽晨曦三人又倔強的跟頭牛似的,嘴上不說,心底裡其實都想見識一下會天雷道法的那位前輩,藉著調查藍色死亡人事件,逗留在了南都,最好等到他們找到那位前輩,豈是張道辰三言兩語就能夠喝令回去的。

    結果,兜了一個圈子,他們發現調查藍色死亡人,和他們需要尋找的那位天雷道法的前輩,完全就是一回事。

    幾個關鍵的疑點都集中在唐昕和張宇初的身上,他們立刻找上了南都的安全部門,要求他們全力配合調查此事。

    南都安全部門當然是沒有異議,全力配合調查。

    在安全部門的配合下,很快就將唐昕從小到大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沒有任何的可疑跡象。

    要說可疑也是最近一週內才發生的事情,而且她們發現唐昕其實患有絕症,將不久於人世。

    再看唐昕的模樣,絕不像是一個知道自己患有絕症之人,顯然她對她現在喝的藥非常的有信心。

    最後一切的疑點都堆積在了張宇初的身上,而問題也恰恰出現在張宇初的身上。

    不論安全部門使用什麼樣的辦法,都只能查出張宇初這幾天之內的事情,而在這之前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就這短短的幾天,也足夠的駭人聽聞。

    對張宇初的身份,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和戶籍地址,這還是從前不久市局的一份口供中得知的。

    順著這份口供的基本內容,安全部門也展開了調查,不論是網絡還是聯繫戶籍當地,最後都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基因庫裡面也找不出與張宇初留在口供上的指紋,相匹配的指紋基因。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7:30
第五十四章:區別對待

    張宇初憑空出現是那麼的突兀。

    據安全部門現在掌握的資料顯示,張宇初的第一次出現是在南都中山城樓之上。

    當時張宇初身上還穿著一身素白色的長衫,留著長發,忽然之間口吐鮮血,有不少行人看見了這一場景。

    甚至還有人將這一幕拍攝下來,經過多方努力之後,安全部門才取到當時的照片記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好出現在中山城樓上的唐昕,才第一次會面的,之後才衍生出這些事情來。

    第二個有張宇初記錄的地方,是距離中山城樓最近的一家區級醫院,身為警務人員的唐昕帶著吐血的張宇初去檢查身體。

    結果,檢查報告顯示,吐血之後的張宇初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

    然而這恰恰就是最大的異常,吐血之後,沒有那個普通人的身體,會不出現任何的異常反應。

    可查的資料顯示,南都總院中醫科副主任曹參的辦公室,是張宇初第三個出現的公共場合。

    而且,張宇初幾乎每天都會親自陪同唐昕來到曹參的辦公室喝藥,可以說這是除了張宇初的住處以外,是張宇初出現次數最頻繁的地方。

    別人也許會顧忌曹參的特殊身份,可歐陽晨曦是特別部門的人,不論走到哪都橫行慣了,可不會管你這麼多。

    二話不說,直接登門詢問曹參有關於張宇初的情況,也許用審問二字更為恰當一些。

    和唐昕的碰面,也不是偶然的,而是歐陽晨曦特地挑唐昕來曹參辦公室喝藥的時間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和唐昕碰上一面,順便親眼見識一下『不存在』的張宇初,看看是何許人物。

    這一見之下,歐陽晨曦是大失所望,和她想像中的模樣大相逕庭。

    不過歐陽晨曦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窺冰山一角,而小視,識其全貌,而駭然。

    真人不露相!

    說的就是修道的得道之人不以形象現於人前。

    歐陽晨曦雖然自恃眼界甚高,卻也頗有自知之明,以她的道行,也只能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不錯的。

    要真的跟道門高人比起來還差的遠,更不要說與真人相比,要是能夠被她一眼看穿就不成其為高人。

    如果不是心底還懷疑張宇初就是那個會使用天雷道法的前輩高人,就憑安全部門調查出,有關於張宇初和唐昕在南都的種種劣跡。

    歐陽晨曦別說是跟你客客氣氣的說話,沒直接出手降妖伏魔算你運氣好。

    雖然更多的時候唐昕和張宇初是被迫自衛。

    為惡就是為惡,可不分你是主動為惡,還是被動為惡,何況張宇初的手段如此的兇殘,那就是邪魔外道。

    這些事情,歐陽晨曦等人也不急著清算,降妖伏魔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等查清楚張宇初的身份來頭再說不遲。

    如果不是前輩高人,那對不起了,你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如果是,那完全是另外一種概念。

    那就是高人行事,跟警察辦案是一個概念的存在,閒雜人等就是想管也不敢管。

    除非你覺得人世間待得太舒坦,膩味了,想換個環境,換個空間,思考一下未來的人生。

    這裡面的學問歐陽晨曦懂,王晨陽懂,譚晨光也懂,張宇初更是玩弄的如火純情。

    歐陽晨曦等人在張宇初面前玩弄心術,無異於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他們的眼鏡眨一下,張宇初就能夠知道心裡的盤算。

    張宇初不由微微皺眉,年紀輕輕不學好,不思閉門修煉,提升道行境界,盡學這些權謀心術。

    權謀心術自然要學,但絕不是歐陽晨曦這個年紀,他們還沒有到那個火候,只能是誤入歧途。

    到最後只能是利慾熏心,走上不歸路。

    既然是前輩,當然不能看著後學之人誤入歧途,看來要找個時候好好的調教調教這三個小傢伙。

    資質尚可,就是沒有把心思放在正道上,要是重新走回正道,日後也許能夠有所成就。

    這個調教的時候,自然是日後,還得好好的觀察一下他們的品性再說。

    品性不佳,本事愈大,危害也就愈大,相反,本事不強,終其一生,充其量也只能是為禍鄉里,而不至於照成太大的影響。

    歐陽晨曦等三個不長進的後輩在張宇初面前擺譜,要張宇初配合調查,張宇初才懶得搭理。

    沒治你一個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的罪過,已經是諒解你不知情的份上,張宇初將三人晾在了一邊,反而是若無其事的和曹參交談起來。

    至於唐昕配不配和他們調查,那是唐昕的事情,他張宇初管不著。

    辦公室忽然之間出現兩男一女,態度居然比第一次碰面的張宇初還要傲慢,居然審問起他來了,年紀一大把的曹參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肚子裡正憋著一股子氣呢,正好和張宇初的意願登對上了,旁若無人的和張宇初交談了起來。

    張宇初博學多才,曹參也是家學豐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從醫理藥理,談到儒學經典,再從佛學修養,談到道家養生。

    談論的內容空而泛泛,前一句還在儒學,後一句卻已經是九流雜家,千奇百怪,無所不包。

    兩人不像是在志趣相投的交談,更像是在旁徵博引的論道,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不為勝負,為心得,為悟。

    在場之人,除了歐陽晨曦聽出一點端疑意外,剩下的都是處於一片茫然之中,不明所以,而不知所措。

    最後,張宇初和曹參還覺得不過癮,在曹參的辦公室擺起了棋盤,對弈了起來。

    對弈是一門大學問,易學不易精,這中間也包含著道家,太極兩儀,四象八卦,傳統文化,每一個修道之人都能夠擺上一局。

    修道之人對弈,最能夠看出修道之人的心性品性,道家講求的是清靜無為,反應在棋盤之上,便是隨心所欲,隨心所至,毫無規矩便是規矩,毫無章法便是章法。

    棋品亦是人品,對弈不僅僅是對弈雙方的棋局,觀棋之人亦在棋局之內。

    在對弈的同事,張宇初也在暗暗的觀察,四周眾人所不同的反應,唐昕不懂棋亦不識道,更多的是茫然。

    而歐陽晨曦三人是道門中人,當然知道棋理。

    三人中,以歐陽晨曦修道的慧根最深,卻也是誤入歧途最深,求勝負,而不求甚解,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王晨陽急功近利,而且心高氣傲,還是差點火候,不夠沉穩,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譚晨光讓張宇初眼前為之一亮。

    棋道中盤,張宇初在一片大好的局勢之下,投子認負。

    「曹老先生,棋藝高超,令宇初歎為觀止。」

    張宇初說的並不是奉承話,雖然張宇初眼下的局勢一片大好,但對弈講求的是大局,而不是一時之長短。

    真正令張宇初歎服的是曹參的大局觀,胸中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令人佩服。

    「先生乃真君子也!」

    曹參感慨的說道,歐陽晨曦等人都是愕然當場,心頭煙云繚繞,疑惑不解。

    明眼看,張宇初是盛氣凌人,逞一時之能,曹參勝在大局,繼續下去,棋風穩健的曹參是穩操勝券。

    關鍵就在繼續二字,這盤棋曹參已經是窮途末路,難以為繼。

    就在曹參舉棋不定,躊躇不前不前之時,張宇初投子認負,對曹參來說無異於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曹老先生,謬讚了。」

    張宇初看似謙遜,實則是坦然受之,一點也不謙虛。

    君子二字,乃是儒家境界的說法,張宇初乃正一道掌教天師,境界可比這強上太多,甚至有貶低之嫌。

    直到張宇初和唐昕離開曹參的辦公室,歐陽晨曦三人也沒有機會和張宇初說上一句話。

    至於唐昕,張宇初緘口不言,她自然是效而仿之,從剛一碰面說了兩句客套話以外,再也沒有和歐陽晨曦正兒八經的交談過一句。

    鬧得是歐陽晨曦三人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不過歐陽晨曦等人也沒敢輕舉妄動,越是如此,他們心中就越有所顧忌。

    最後,歐陽晨曦,王晨陽和譚晨光三人被曹參是轟出了辦公室,一點不帶客氣的。

    曹參當然知道所謂的特別部門,這個特別部門可不僅僅是名字特別,權利也特別。

    可特別部門又怎麼樣?特別部門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欺負一個糟老頭子?

    張宇初的傲慢那是以真才實學為基礎的,傲慢得你沒有脾氣。

    可你們打著特別部門的旗號,狗仗人勢算怎麼一回事?真當天下都是你們特別部門可以橫行的地方?

    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南都曹家也不是好招惹的,讓你們三分,是看在特別部門這四個字上,要是給臉不要臉,讓你們有來無回。

    人貴在自知,並不是只有特別部門的人才有點特別的能耐,曹參雖然年過花甲,可歐陽晨曦,王晨陽和譚晨光這點能耐,他還真不看在眼裡。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7:46
第五十五章:技高一籌

    在離開曹參的辦公室,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唐昕還下意識的回頭深深的看了歐陽晨曦一眼。

    唐昕當然不是嫉妒歐陽晨曦的美貌。

    換做以前,單以相貌而言,唐昕自負不輸於任何人。

    至於現在,一再的被張宇初無視,對所謂的貌美如花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更何況是一個生存受到了威脅的時刻,唐昕哪還有心思關心這些。

    唐昕關心的是歐陽晨曦美貌背後掩藏的神秘身份。

    特別調查部門,說實話,唐昕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不過聽這個名字也夠特別的。

    能夠讓南都市委常委親自接待的年輕人,身份是想不特別都不行。

    顯然,這是唐昕所不知道的存在,並不是一個公開的部門,甚至連一個公開的,正式的名稱都沒有。

    一個朝廷,一個國家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些特權部門的存在。

    而這些特權部門中,唐昕唯一知道的就是國家安全部門,而唐昕對這個部門的瞭解也只限於字面上的瞭解。

    蘇江的安全部門,雖然掛在政府的名下,卻不聽命於蘇江政府的領導,完全是另成體系。

    別的部門的辦公大樓都建的氣勢恢宏,金字招牌都寫到樓頂上,隔幾里外就能夠看見,生怕別人睜眼瞎似的。

    安全部門倒好,不顯山不露水的,掛個招牌還是幾十年前的,滿是灰塵字跡模糊不說,還栽棵大樹也用葉子遮著。

    這樣的部門沒事不找你,找你那就是大事,沒幾個人能夠睡得安穩的,唐昕也不例外。

    一個晚上的時間,唐昕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到最後,唐昕索性就掀開被子,穿著睡衣離開了房間,她覺得她有必要跟張宇初說一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篤,篤,篤。」

    臨近子時,張宇初打坐練功完畢,正準備寬衣解帶,上床休息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這套公寓除了張宇初,就只有唐昕,這個時候敲門的只能是唐昕,這麼晚了還不休息,真是不懂愛惜自己。

    「張大哥,你睡了麼?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說一下。」

    跟著門外傳來唐昕細微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就在唐昕以為張宇初已經睡著了,準備轉身回房的時候,張宇初的房門「咔嚓」一聲就開了。

    唐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非得這個時候。」

    打開門,張宇初披頭蓋臉的就對唐昕一陣苛責,讓唐昕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這一棒子,讓唐昕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剛認識張宇初的時候,動不動就教訓人,你還不能反駁。

    「那,那好吧,明天……」

    「什麼事情,說吧。」

    從總院回來,唐昕就憂心忡忡滿腹心事的模樣,如果不讓她把話說出來,就是把她趕回去睡覺,也是枉然。

    「哦,我們可能是惹上大麻煩了,今天曹爺爺辦公室那兩男一女,是特別調查部門的人。」

    唐昕吞吞吐吐的說道。

    「然後呢?」

    張宇初冷冷的問道,這對張宇初來說是個麻煩,大字倒不見得,他們還不夠資格。

    唐昕震住了,瞪大了水靈靈雙眼,驚訝的看著張宇初,鬧不明白他是真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還需要然後麼?一聽特別調查部門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可能是來調查你的。」

    唐昕行得正,站得直,坐得穩,特別部門也不能亂來,可張宇初一個連身份證都拿不出來的傢伙,哪裡經得住特別部門的調查。

    何況,第一次碰面,張宇初就給他們臉色看。

    特別部門的人啥時候受過這種冷落,不記仇才怪了,調查起來,肯定是格外的賣力氣。

    這一下還有的好?

    「調查我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做好你分內事就好了。」

    張宇初當然知道唐昕是在為他擔心,可張宇初不需要唐昕為他擔心,更不需要唐昕為他擔心得徹夜難眠。

    這一刻,唐昕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給憋過去。

    「可是……」

    「可是什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去休息。」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唐昕縱是有千言萬語,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這都什麼人啊!關心他都不行!姑奶奶不伺候了,要不是擔心被你牽連,才懶得搭理你!

    「砰。」

    唐昕跑回了房間重重的摔上房門,一把跳上鬆軟的大床,抓起抱枕,就當成是張宇初,一頓狂揍。

    將這些天來,在張宇初身上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洩抱枕的身上,最後,連唐昕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揍累了,總之她就是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唐昕覺得窗外的空氣格外的清新,精神也格外的好,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打開門一看,結果又看見張宇初那張刻板的臉。

    一大早起來之後的興奮勁,一傢伙就去掉一半。

    「哼!」

    唐昕瞥了一眼張宇初,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過生氣歸生氣,該供奉的活菩薩還得供奉著。

    對此,張宇初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就算唐昕甩手走了,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做起事情來顧忌就少了很多,起碼不用擔心牽連到唐昕和她背後的唐家,不至於讓他們替他承擔責任。

    眼瞅著一週的時間過去了,今天是唐昕和總院骨科的劉主任約好的複診時間。

    懷著忐忑的心情,唐昕走進了劉剛主任的辦公室。

    「劉主任,我今天來複診。」

    「唐中隊,快請坐。」

    一看是唐昕,劉剛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招呼唐昕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

    這一週的時間,對唐昕來說並不平常,但對劉剛來說,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週。

    唐昕每天都去總院中醫科曹參的辦公室喝藥這件事情,劉剛是知道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是肯定的。

    卻也不會說什麼,誰讓唐昕得的是骨癌,還是晚期,一直以來都是絕症,是沒有辦法醫治的。

    至於她在生命最後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放棄治療也好,放手一搏也罷,於情於理,劉剛都不能說些什麼。

    誰讓你學藝不精,對她的病症束手無策呢!

    「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朋友。」

    「哦,這是第一次檢查之後詳細的報告,你先看一下吧,不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住院接受我們的治療。」

    劉剛對唐昕身邊的張宇初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輕輕的瞄上一眼就不在理會,出於醫者的職業道德,劉剛還是再次的勸道。

    「我想看看複診之後的結果再做定奪。」

    不是唐昕對張宇初的藥方沒有信心,而是這骨癌晚期無藥可治的印象,已經深入到每一個人的心中,並非親眼所見,是誰都會懷疑的。

    「那好吧,跟我來吧,我這就帶你去複診。」

    劉剛嘆了一口氣,帶著唐昕去檢查。

    張宇初在劉剛的辦公室,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看見唐昕一臉憂心的從辦公室門外走了進來。

    面對生死,沒幾人能夠泰然處之。

    「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病。」

    張宇初不容置疑的說道,本就不會安慰人的他,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嗯。」

    唐昕聽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張宇初的旁邊,往張宇初的身邊靠了靠,像是一個孤獨而又無助的孩子一樣,尋求一絲心靈的慰藉。

    張宇初心中嘆了一口氣,任由唐昕靠在他的肩膀上。

    繼續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劉剛手裡拿著簡單的症狀報告,才皺著眉頭走進了辦公室,口中喃喃自語。

    「劉主任,結果怎麼樣?」

    一看劉剛進來,唐昕立刻問道,如果沒有張宇初的出現,唐昕會面對現實,可張宇初的出現又讓她看見了生還的希望。

    「奇怪嗎,真是奇怪,邪了門了,哦,唐中隊。」

    劉剛像是走神了,等到唐昕叫醒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唐中隊,不要擔心,是個好消息,上一次可能是我們誤診了,報告顯示你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過兩天在來檢查一次。」

    劉剛舒緩這眉頭說道,真的是誤診麼?劉剛不敢肯定,他只相信科學,而前後兩份科學的檢查報告卻出現了嚴重的衝突。

    「劉主任的意思是?」

    雖然她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會沒事的,但真的聽到這話從劉剛這個權威專家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唐中隊,檢查報告顯示,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放心啦。」

    沒有那個醫生盼著別人有病的,唐昕的身體沒有問題,劉剛自然是打心眼裡為唐昕高興。

    讓劉剛糾結的是兩份結果迥異的科學報告,他相信科學,他更相信他的判斷,上一次唐昕來醫院檢查出來的症狀,絕對就是骨癌晚期的症狀。

    短短的一個星期,就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恐怕和唐昕每天去曹參的辦公室喝藥不無關係。

    看來中醫在中華大地傳承數千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曹老在總院地位尊崇,也不是沒有依據。

    以前劉剛一直都不服氣,現在是不服氣也不行了,看來以後有空,還是得時常請曹老喝喝茶啊。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8:47
第五十六章:機緣巧合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唐昕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其實唐昕心裡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可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所有的準備都被隨之而來的喜悅所淹沒。

    肩頭的病痛,折磨了她長達一年的時間,讓她苦不堪言,更是被骨科權威專家劉剛診斷為骨癌晚期。

    張宇初的出現,讓她看見了希望。

    而今,曾經的希望變成現實,一切都是這麼的不可思議,而又真真切切。

    「謝謝你,張大哥,我真的沒事了。」

    唐昕微微側著身子,半仰著姣好的面容,抬眼看向張宇初。

    「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病的。」

    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內容,只是聽的人變了,感覺也就跟著變了。

    不爭氣的眼淚,忽地就從那雙明亮的雙眸中流了出來,是感激,是感動,更多是難以名狀的複雜。

    然而張宇初的話,卻讓劉剛愣了一下,手裡捏著的報告,一時沒捏住,落了一地。

    回過神來的劉剛,也不急著去撿,而是細細的打量起張宇初來。

    要說南都總院的杏林國手曹參,在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治好唐昕這骨癌晚期的絕症,劉剛還有五成信,另外五成是他誤診了。

    可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算你醫術再強,要說你能夠治癒骨癌晚期這種絕症,說出去那絕對就是個笑料。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劉剛是寧願承認自己誤診,也是不會相信的。

    要真有這本事,你再治一個癌症晚期給我看看!

    劉剛只是不屑的笑笑,並沒有說些什麼,人家年輕男女打情罵俏的,愛說什麼說什麼,你管不得著麼你。

    身為骨科主任,劉剛不但要做好醫生的本職工作,還要肩負起科室的行政工作,這些就夠他忙活的了,那還有閒心管誰說大話,吹大牛啊。

    從劉剛的辦公室裡出來,唐昕和張宇初還去了一趟中醫科曹參的辦公室。

    肩上的傷既然好了,那藥自然也就不用再喝了,算是來支會曹參一聲,也表達一下對他的感謝。

    在曹參的辦公室,卻意外的看見了還穿著病號服的中醫科藥房護士小章。

    經過幾天的調養,小章的身體已經逐漸的恢復了,三天前就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這兩天都處於繼續觀察階段,要是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就可以出院,找曹參銷假,開始繼續工作了。

    出現在曹參的辦公室,是因為小章躺在病床上無聊,來中醫科看看,也算是回娘家。

    順便看看張宇初有沒有出現在曹參的辦公室,當然只是順便,小章心裡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以前在重症病房的時候,張宇初每天來都會上去看她,給她把脈。

    結果一轉到普通病房,三兩天的時間她都沒有再看見張宇初,心裡便覺得空落落的。

    「張…醫…先生。」

    就在小章悵然若失的準備迴腸胃科病房的時候,看見走在唐昕前面的張宇初,不由眼前一亮,脫口就想喊張宇初張醫生。

    忽地想起張宇初似乎說過他不是大夫,不要叫他醫生,叫他先生就好了,說道一半就改口了。

    不過小章總覺得先生這兩個字聽上去非常的彆扭,而且曹主任似乎也是這樣稱呼他的。

    「章護士,今天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修養,不要隨意走動。」

    張宇初微微皺眉,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叫的不像話,何況還是一個尚未痊癒的病人。

    等到走近的時候,張宇初用大夫的口氣說道。

    小章正要答話,卻見張宇初已經朝曹參走去,張了張嘴只能又將話給嚥了回去,在張宇初的背後恨恨的跺了跺腳。

    看見這一幕,唐昕嘴角浮現出一絲戲虐的笑意,和小章相比,張宇初對她態度還算好的了。

    起碼能夠聽她將話說完,而不至於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張宇初和唐昕的出現,曹參卻也覺得奇怪,唐昕的喝藥的時間是在下午,而眼下距離晌午也都還有一段時間。

    「張先生請坐。」

    曹參趕忙招呼張宇初在辦公室坐下,至於唐昕,來他辦公室就跟去她自己辦公室一樣,根本就不用他招呼。

    「曹老先生,無須客氣,我們這次來是要感謝曹老先生,近日來對唐姑娘的幫助。」

    張宇初站著說道,大有說完就走,絲毫沒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張先生的意思是?」

    曹參聽著張宇初這話總覺得怪怪的,好似唐昕是張宇初什麼人似的,而他曹參反倒成了外人了。

    「曹爺爺,張大哥的意思是說,昕兒的肩頭的傷已經痊癒了,這些天來多謝曹爺爺給昕兒準備湯藥。」

    唐昕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解釋道,張宇初的舉動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要感謝也是她感謝,而不是張宇初。

    不過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張宇初做出這個舉動來,唐昕絲毫不覺得意外,而且是理所當然的。

    「原來是這樣,好,好,這麼說你以後就不會過來喝藥了。」

    唐昕的傷治癒了,作為長輩自然是提唐昕高興,不過,很快曹參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意味著唐昕以後不會再來他的辦公室喝藥了,順帶的,張宇初日後也難再有碰面的機會了。

    「是的,曹爺爺,以後就不用麻煩你為我準備湯藥了。」

    一臉紅撲撲的唐昕,並沒有察覺到曹參的異常,而是欣喜的說道。

    「這個,張先生,我還是想請求您……」

    曹參心底一直都沒有放棄請求張宇初,為他的幾位老友把脈的願望,這幾天一直沒提是怕再次被張宇初拒絕。

    也想著以後不愁沒有機會,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提也不遲,可唐昕突然來這一下,可以說是將他的老軍了。

    現在不提,以後就再難有機會了。

    只可惜,曹參剛說一半,還沒有把話說完呢,就被張宇初還給打斷了。

    「曹老先生,免開尊口,這件事情恕難從命。」

    這些天,張宇初對曹參的品行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是個不錯的長者,張宇初也不介意和他交談一些醫理藥理。

    可一碼歸一碼,張宇初和曹參的交情,那是張宇初和曹參的事情,與曹參的朋友沒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曹參向他求醫問藥,張宇初還會考慮一下,曹參為他的朋友求醫問藥,張宇初連考慮的機會都不會給。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自有定數,他張宇初不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個人,插手天地定數,承受天罰。

    「唉。」

    這種結果,是曹參早就預料到的,只不過他想不明白,張宇初既然願意為小章治病,為什麼就不願意為他的朋友把脈。

    「既然如此,曹某有一事不明,還請張先生示下。」

    「曹老先生客氣了,請講。」

    張宇初伸手說道。

    「張先生既然願意為小章把脈,自然不是一個見死不救之人,為何一再的拒絕老朽的請求。」

    曹參此話一出,因為張宇初的出現,依舊逗留在曹參辦公室的小章,心一下就緊了起來。

    小章完全不知道,張宇初在總院只為她把過脈,而拒絕了其他人,心下卻也好奇。

    不過張宇初給出的答案卻讓一時有些飄飄然的小章失望了。

    「章護士之病,是誤服了我開的藥方,所煎出來的藥才導致的,我自然不能夠袖手旁觀,至於曹老先生的諸位老友,與我恕不相識,更無瓜葛可言,既然無緣,何必強求。」

    「既然無緣,何必強求,既然無緣,何必強求。」

    曹參痴痴的說道,一直以來看不穿,放不下的人都是他,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人終有一死,泰山與鴻毛,那是後人之事。

    唐老爺子看穿了,但是放不下,所以心有畏懼。

    曹參看不穿,何談放下,心中一直都想以一己之力挽大廈之將傾。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徒勞而已,他沒有這個能耐,等他有這個能耐了,他就不會有這個選擇了。

    「曹爺爺,這是怎麼了?」

    唐昕伸手拉了拉張宇初的衣角,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用擔心,只是有些事情一時半刻想不明白,等想明白了,就會沒事的。」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但事實遠不像張宇初說的這麼輕鬆。

    如果曹參和唐昕一樣不懂道,聽過也就罷了,可是曹參昨天和張宇初論道半天,絕不是一個不懂道理之人。

    張宇初給曹參這一下,無異於是當頭棒喝,要摒棄過去所堅持的一切,從新開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自己悟透的,那還好說,能夠得到平穩的過度,別人強加給你的,過程就不那麼樂觀了。

    「要是,要是曹爺爺沒有想明白呢?」

    唐昕也聽出張宇初那話裡話外的意思了,想明白就沒事了,那要是沒想明白怎麼辦?

    「唉。」

    張宇初嘆了一口氣,想明白則罷,想不明白亦罷,這都與他張宇初無關。

    這是曹參的事,張宇初雖然可以出手幫他一把,但這個坎曹參遲早要過,既然曹參陷入了痴迷之中,那就是天意如此。

    想不想得明白,就要看曹參的造化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8:49
第五十七章:投石探路

    「曹爺爺要是想不明白,是不是會有事?」

    唐昕攥緊這張宇初的衣角,緊張的問道,看張宇初的神情,唐昕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曹參雖然不是唐昕的親爺爺,可在唐昕的心裡,對曹參的感情,卻不比對唐老爺子少多少。

    有的時候,唐昕更是會選擇將積壓在心頭的心思與曹參說道,卻絕不會告訴唐老爺子。

    一如她肩頭的傷痛,老唐家上上下下數百口子,也沒幾個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以為是輕傷而已。

    想不想的明白,唐昕不關心,她只希望曹參不會有事。

    「你能出手幫幫曹爺爺麼?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張宇初轉頭深深的看了唐昕一眼,這個女人太高估自己了,他會插手干預唐昕的事,並不代表張宇初會為唐昕改變主意。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張宇初警告的眼神,並沒有唐昕放棄幫助曹參的念頭,強自鎮定的說道。

    「就算,就算是我求你。」

    「你決定了?」

    張宇初可以讓唐昕胡攪蠻纏一次,但絕不會讓唐昕胡攪蠻纏第二次,這三次機會用一次少一次,可不是可以用來開玩笑的。

    能夠想明白,那便是大徹大悟,對曹參無疑是一件好事。

    想不明白,也不見得會丟了性命,也許就是變得更加痴狂,更加的偏執,當然這僅僅是也許。

    最大的可能就是精神錯亂,深陷迷離之中,將這種痴迷的情況繼續延續下去,直到他想明白為止。

    出手幫助曹參,對張宇初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絲毫不費力氣,而唐昕浪費的試一次保命的機會。

    「嗯。」

    唐昕堅定得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好吧!」

    三次機會給唐昕了,至於唐昕怎麼用,那是她的事,與張宇初無關,張宇初要做的就是履行承諾。

    張宇初輕手一揚,在唐昕看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抬手,然而痴迷中的曹參卻閉上了眼睛,順勢就一頭栽向了地面。

    讓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和地面親密接觸是可恥的,張宇初並不準備這麼做,往前小小的邁出一步。

    一頭栽倒的曹參,恰到好處的栽倒在張宇初的懷裡,被張宇初穩穩的接住,一切都顯然那麼的理所當然

    「這……」

    這不是唐昕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甚至還親身體驗過,但她還是忍不住驚訝,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就可以了麼?

    其實事情遠遠不像唐昕看到的這般簡單,張道辰若是在場,或許能夠看出一些端疑,而大受裨益,只可惜他沒有這個機緣。

    收發於心,隨心所欲而不踰矩,這就是境界,不是誰來都能夠做到的。

    然而吃驚的不僅僅是唐昕一個人。

    看見這詭異的一幕,藥房護士小章心中的驚訝,比唐昕更甚,起碼唐昕心裡還有些準備。

    而小章,這絕對是開天闢地頭一朝,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心理極限的挑戰,是考驗她心理承受能力的一個時刻。

    她捂著櫻桃小嘴,往後退了兩步,使勁的靠在牆上,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聲來,甚至想把自己藏到背這堵牆裡面去。

    看著張宇初一步步朝她走來,她心中害怕極了。

    就在不久的剛才,她心中還在為張宇初拒絕和她有過多的接觸而懊喪,現在,她巴不得離張宇初越遠越好。

    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就像是一個深深的烙印一樣,想抹都抹不去。

    一句話,讓精神奕奕的曹老,在頃刻之間像是失了魂一樣,神神叨叨的。

    一抬手,卻又讓神神叨叨的曹老,就直挺挺的倒在了他的懷裡,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

    「章護士,曹老先生會昏迷幾個時辰,這段時間就交由你照顧了。」

    也不管小章答不答應,張宇初就將曹參叫到了小章的手上。

    小章現在雖然穿著病號服,身體卻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照顧一個曹參,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何況這本就是醫院。

    可關鍵問題是,小章甚至懷疑曹參現在是否還有心跳。

    等到張宇初和唐昕離開曹參辦公室良久之後,小章才逐漸的緩過勁來,遲疑的伸手探了探曹參的鼻息。

    呼吸順暢!

    還好!小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曹參放到地上,立刻就找人幫忙去了。

    ……

    曹老暈過去了!

    正在喝水的總院院長高鴻鵠,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噴了秘書一臉。

    這可不是小事,曹老也一把年紀的人了,要是這口氣沒緩過來,事情可就大發了。

    高鴻鵠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趕到了曹參的病房,隨即便組織了專家組進行了會診。

    可據檢查結果顯示,曹參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就是腦電波有點混亂,昏迷不醒,根本就找不出原因來。

    這一下可急壞了高洪濤,要是找出病因那就治,連病因都找不出來,這咋個治啊。

    更要命的是曹老的身份擺在這,誰也不敢輕易的上手下結論,要是搞個誤診什麼的,一輩子也就毀了。

    高洪濤氣的直爆粗口,總院上上下下,這人五人六,平日裡都是專家前,專家後的,關鍵時刻給他尥蹶子。

    而小章作為第一個發現曹參昏迷之人,她的話自然是診斷曹參病因的重要依據之一。

    小章當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也是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可這話從小章嘴裡說出來,誰信那,都覺得曹老的昏迷跟小章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想要逃脫罪責,所以才編出這麼一個故事糊弄大家,可你編故事也得講點邏輯好不好,正當總院專家組的專家是低能兒不成?

    專家組一干專家心中冷笑不已。

    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這個小章是不能再總院繼續待下去了,作為一個亂喝要不說,這才過幾天,就讓曹老在她眼皮子底下昏迷過去。

    要是曹老真的沒緩過勁來,高院長也肯定會拉些墊背的,這個小章絕對是其中一個,免不了要負些刑事責任。

    也真因為如此,一干專家組成員才縮手縮腳的,不敢輕易上前,治好了曹老那就是總院的功臣。

    可專家組的成員都是心思縝密之人,不是剛剛參加工作的毛頭小夥子,毛手毛腳的,一有事就擊破腦袋的往前衝。

    這功臣可不好當一大群人,連個病因都找不出來,貿貿然前往,要是腳下一虛,一腳踏空,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頭要拿高鴻鵠平民憤,高鴻鵠第一個就拿你開刀洩私憤!

    高鴻鵠面色鐵青,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個小章還在大白天,語無倫次的說胡話。

    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到曹家人耳朵裡去,他還能夠坐著說話,要是知道了,他有沒有再坐著這個位置上說話的資格都兩說。

    就高鴻鵠準備要發作的時候,專家組裡面的骨科主任劉剛開口說話了。

    「小章,你說的張先生,可是和唐中隊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

    「是的,就是張先生。」

    「哦,劉主任見過這位張先生?」

    高鴻鵠將目光轉向了劉剛。

    「見過一面,今天他陪唐中隊到我這複診,應該就是從我這離開之後,才去找曹老的,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唐中隊的病似乎是他治好的。」

    劉剛心中也是驚訝。

    「張先生的醫術確實很高超,前兩天我錯喝了唐中隊的藥,也是他給治好的,這件事情腸胃科的護士和項醫生都看見了。」

    小章也急著說道,她知道這群專家裡面,恐怕也就劉剛對她的話又幾分懷疑,剩下的完全就不信。

    「項醫生呢?找他過來。」

    「項醫生請假了,已經病了好幾天了,現在正趟在病床上呢。」

    「項醫生病了?」

    小章驚訝的說道,難怪在張宇初給他把脈的第二天,主治醫生就給換了,原來是生病了。

    項南不但病了,而且病的不輕,病因至今也沒能夠查出來。

    不過項南可就沒有曹參這麼好運了,他的骨科主治醫生隨便給他開了一些,治療關節疼痛的藥,先探探路,看看情況再說。

    結果,原來的症狀沒有了,新的症狀出現了,至今還躺在了病床上。

    「不管他得的是什麼病,讓他現在就過來!」

    「這個……」

    劉剛遲疑了,現在項南是在他骨科病房,項南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劉剛再清楚不過。

    現在總院骨科上下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已經開始著手為項南準備截止手術的方案,這個手術最後也許還得劉剛親自來操刀。

    「劉主任,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高鴻鵠不滿的說道。

    「這個恐怕不行,項醫生下肢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有壞死的跡象,我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準備給他截肢。」

    這是張宇初沒有預料到的,他的本意不過是要讓項南的四肢關節,疼上個一兩天。

    一兩天過後就沒事了,卻沒有想到,會演變成截肢。

    同樣沒有想到,曹參的暫時昏厥,幾個時辰之後就會沒事,居然會讓總院上下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他和唐昕剛到總院就被陳乘給攔住了。

    「張先生,有人想要見你,還請跟我走一趟。」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8:54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2-12-31 19:06 編輯

第五十八章:領教高招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乘心裡直髮虛。

    張宇初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如果可以選擇,他選擇一輩子也不要和張宇初碰面。

    這次來,也是被迫無奈,洪爺是走了,可南都的地下世界還是徐家的,他逃不出徐家的手掌心。

    這從他踏上洪爺這條船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敢不來,那他南都的一家三口,今天晚上就暫且在南都揚子江底過個夜,明天就得直奔閻王殿和閻王一起過中秋啊!

    這不是陳乘想不想的問題,他還沒有資格擁有決定權。

    陳乘一臉忐忑的看著張宇初和唐昕,生怕張宇初拒絕,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有人想要見我?」

    張宇初面無表情的說道。

    想他堂堂正一道天師,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麼?

    就算是帝王想要見他,也得是下聖旨請他去,至於去不去,張宇初還得好好的考慮一番。

    起碼,張宇初還得掐指推算一下禍福,問一下吉凶。

    尋常人等想要送貼拜會張宇初,能不能敲開嗣漢天師府的大門,都是一個問題。

    隨便來個人,就想讓張宇初移步去見他,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誰想要見我?」

    「這個,這個……」

    陳乘遲疑了,虛汗一陣又一陣的往外冒,片刻的功夫已經是滿頭大汗。

    徐家人的指示,並不是讓陳乘請張宇初去見他,而是直接讓陳乘帶人抓張宇初去見他。

    一邊是徐家人,一邊是張宇初,兩個他都得罪不起,夾在中間,難受的只能是他。

    抓張宇初去,別說現在陳乘沒這個膽量,就算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能量,他可不想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不想被雷劈死。

    在洪爺被劈死的那個晚上,他剛好就在洪爺的身邊,是親眼看見洪爺活生生被雷給劈死的。

    也虧得,他距離洪爺比較遠,才逃過這一劫。

    至於洪爺身邊的那幾個絕對親信,就沒有他這麼幸運,追隨者洪爺的步伐,一起變成了焦炭。

    雖然這事太不可思議,陳乘心裡卻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張宇初或多或少有些牽連。

    「怎麼?想要我去見他,連姓名都不敢報上來麼?」

    張宇初冷冷的說道。

    「想必張先生已經知道洪爺的事情了吧。」

    「聽說了。」

    「是洪爺的家人想要見張先生一面。」

    「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你回去替我給他傳句話:多行善,少作惡,別毀了他祖上的一世英名,如果他執意要見我,那就讓他自己來找我。」

    「我記下了。」

    陳乘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不過他可不敢真的將原話傳給徐家人,那就是嫌棄自己一家三口活的太逍遙。

    「把我的原話傳給他,既然是練武之人,就要有練武之人的勇氣。」

    陳乘心底一寒,張宇初眼中的寒光,雖然一閃即逝,卻讓他感覺到一股窒息的感覺。

    「我一定將張先生的原話帶到,不敢有違。」

    等到張宇初走遠之後,陳乘肚子裡的那股心氣也洩了,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什麼?」

    徐智東雙眼一睜,眼中的寒光一閃即逝。

    他要陳乘去將張宇初給帶回來,陳乘人沒給帶回來,話倒是帶回來一句。

    讓他自己來找我!

    好大的口氣!

    看來這個陳乘也是活膩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真不知道他那個死去的侄兒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手底下招攬的竟是些不靠譜的貨色。

    連死的時候都每個好捎帶,死的是離奇詭異,不明不白。

    「張先生讓我轉告您,要想見他就自己去找他。」

    看來一下徐智東的反應,陳乘小心翼翼的將話給重複了一遍,不過看見徐智東眼裡的寒光,陳乘將準備說出來的後半句給縮了回去。

    「還有,還有就是……」

    「還有?還有什麼,一五一十的全都給我說出來。」

    徐智東冷冷的說道,他倒要看看陳乘口中的這個張宇初,能說出什麼好賴話來。

    「還有就是,張先生讓我轉告您:多行善,少作惡,別毀了您祖上的一世英名。」

    陳乘一咬牙,將話給說了出來,說話的同時也仔細的觀察著徐智東的反應,他明顯的看見,徐智東聽到這話的時候,全身都顫了一下。

    「陳乘,你對這個張先生瞭解多少?」

    徐智東的語氣逐漸的緩和了下來,伸手取出了一根煙,陳乘見機,立刻取出火來,上前幾步幫徐智東給點上,然後退了開來。

    「以前見過兩次,今天是第三次。」

    「感覺怎麼樣?」

    「孤傲,狂妄,還有些神秘。」

    「哦,怎麼說?」

    徐智東像是來了興趣一樣,正了正身形,認真的問道。

    「徐少的本意並不是想對付這個張先生,而是想借這個機會找唐昕的茬,打壓張家的張世傑,結果關外的鐵老二離奇的就死了。」

    「接著說。」

    「還讓鐵老二的兄弟放出話來,徐少三天內親自去找他,否者後果自負,徐少這才留上心的。」

    「說重點,別說這些沒有用的。」

    「跟著十一和老十三就去金陵大酒店準備做掉他們,這件事情您是知道的,還有警局門口那個狙擊槍手也是徐少安排的,結果他們都從樓上跳了下來。」

    「嗯。」

    徐智東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夾著煙的手指頭微微有些顫抖。

    「市局的劉副局的手臂,也是被張先生一槍給打斷的,這是我親眼所見,可是當時滿屋子的警察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

    徐智東狠狠的盯著陳乘問道。

    「我想,我想他是想讓我幫他傳話。」

    「他都讓你給聖仁傳了什麼話?」

    「就是讓徐少親自去找他,不然後果自負,對了,還在一直數時間,最後一次就是在徐少被雷……走的那天傍晚,他說還有四個時辰,要我轉告徐少,機會不常有讓他好好珍惜,徐少沒有理會,結果晚上就……」

    陳乘沒有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準確的傳遞到徐智東的心裡。

    「你也覺得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

    「十有八九。」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徐先生。」

    徐智東看著陳乘的背影,也是怔怔的出神,這個陳乘真的是草包麼?不盡然。

    其實徐智東讓陳乘去抓張宇初回來,也就是一種試探,就沒想著陳乘還能夠活著回來。

    可惜這個陳乘並不上套,讓他的試探落空了,不過徐智東也不是沒有收穫。

    陳乘說的這些,徐智東斷斷續續的也知道一些,畢竟不是親身經歷,沒有陳乘知道這般詳細

    陳乘走後,徐智東又狠狠的抽了幾口,然後才將半截煙頭戳在煙灰缸中擠滅。

    「劉道長,這事情你怎麼看?」

    這個時候,裡間走出一個高瘦長者,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塵,銀鬚白髮,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

    徐家和正一道茅山派,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協同合作的關係,對待茅山來的劉道長,徐智東可不能像對待陳乘這般隨便。

    「看來我所料不差,確實是有這第二十一道天雷,這個年輕人若非手下留情,便是道行不濟,無法施展這第二十一道天雷。」

    這個劉道長拂塵一甩,淡淡的說道,他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之輩,但對天雷道法也只是聞其名而未得一見。

    這一次,也是差了一步,他是徐家事後才從茅山請下來的,昨個才剛剛抵達南都。

    「要是這第二十一道天雷落下來了,會是怎樣一個情形?」

    雖然徐智東在張道辰的口中得知了,這第二十一道天雷落下來之後的後果,但那個答案似乎太過火了些,徐智東的心底還是有些懷疑的。

    懷疑張道辰誇大其詞,想要借此機會恐嚇徐家。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山門流傳下來的資料記載,這二十一道天雷的天雷道法能夠逆天改命,篡改家族氣運,篡改成什麼樣,還得看施法之人的道行。」

    說到這劉道長頓了一頓,然後跟著說道。

    「也許沒有任何影響,也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既然是逆天改命,一切定數都已經被打破,完全憑著逆天之人的意願。」

    「依道長之見,此子道行如何?」

    徐智東皺眉問道。

    「不詳。」

    劉道長搖搖頭說道,推演之術並非他所長,順著殘留的氣息,劉道長根本推算不出任何有關於張宇初的事情。

    「不詳?」

    徐智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難道這件事情,我徐家就只能這麼就算了?」

    眼瞅著就是中秋了,徐家最年輕一輩中最年輕有為的徐聖仁被雷給劈了,這口氣徐家上下誰也嚥不下去。

    「非也,非也,此子行事,心狠手辣,恐非良善之輩,當留他不得。」

    劉道長搖搖頭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痴狂。

    「而且,天雷道法乃是我正一道傳承道法,已經失傳數百年,我也正想領教領教這天雷道法的威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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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修行必須遁入深山,飲晨露,吞雲霧。

    三千大道各不同,當官修行也是路。

    科舉入仕,為陽間父母官,辨黑白是非,創人間清平盛世;

    修行司職,為陰間鬼神官,定善惡功過,還地府明公正道。

    謝謝!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31 19:07
第五十九章:毒如蛇蠍

    離開總院,張宇初和唐昕並沒有在外面多做逗留,徑直回到梅花山莊的公寓。

    然而張宇初和唐昕回到公寓的時候,歐陽晨曦,王晨陽和譚晨光三人已經在那等著他們了。

    只要安全部門願意,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夠找到張宇初和唐昕的落腳之處,談不上任何的秘密可言。

    「張先生,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雖然歐陽晨曦是個女的,但王晨陽和譚晨光大有以歐陽晨曦馬首是瞻之意。

    在心底,王晨陽和譚晨光當然不願意,不過誰讓他們技不如人,卻也只能如此。

    女子無才便是德。

    女人本來就麻煩,何況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更何況是一個聰明到自以為是的女人。

    雖然是方外之士,但道家中也是有男女之分的,坤道的地位,自然是不及乾道。

    像歐陽晨曦這樣一個坤道,將王晨陽和譚晨光兩個乾道,壓得死死的,是極其罕見的。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唐昕輕眉微蹙,她的擔心還是發生了,來得如此之快,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極其警惕的盯著三位不速之客。

    昨個晚上張宇初對她說的話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幹!」

    顯然,張宇初並不希望唐昕干涉他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張宇初是不允許唐昕插手他的事情的。

    唐昕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去觸這個霉頭,幫不上忙也就算了,要是後院起火,變成了幫倒忙就麻煩了。

    「三位不請自入,不知有何見教。」

    張宇初語氣不善的說道。

    來著是客,可這不請自入,便有失為客之道。

    張宇初自然也不需要用待客之道去接待他們,只管用棍棒打出去便是。

    「歐陽無意冒犯,只不過昨日一別匆匆,還有些事情未來得及請教張先生,今日特地前來拜訪。」

    歐陽晨曦眼中森然的殺機一閃即逝,張宇初的帶有些質問的語氣,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昨個,張宇初對她三人的無視,就讓歐陽晨曦心底積壓的不滿,比王晨陽和譚晨光更甚。

    歐陽晨曦修道,認定人定勝天,更是因為是個女子的緣故,好勝心比誰都強,練功比誰都努力,絕不容許自己比同門的乾道差。

    不計較楊逸國,徐智東的冷淡和曹參的無理,並不是因為歐陽晨曦的心有多麼的大度。

    而是歐陽晨曦認為他們和她不在同一個層次,和他們計較有失身份。

    而張宇初則不同。

    被曹參轟出辦公室,回到落腳之處,歐陽晨曦想明白了,張宇初貌相和年紀,絕不應該是那位施展天雷道法的前輩。

    更有可能是那位天雷道法前輩的弟子,應該也是同道中人,所以今日不請自來,一證猜測。

    一再的被張宇初蔑視,如果不是心有所忌,歐陽晨曦已經出手直接滅掉張宇初了,儘管如此,歐陽晨曦還是動了殺機。

    未免讓那位前輩抓住口實,明著不能來,咱來暗的。

    歐陽晨曦對自己的道行修為還是很有自信的,心中篤定施展天雷道法那位前輩,也無法識破是她暗中做的手腳。

    「不請自入,冒昧打撈,還請唐小姐見諒。」

    歐陽晨曦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朝唐昕伸出了手,大有懇請唐昕原諒之意。

    只不過歐陽晨曦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別人原諒的人,她需要的是佩服,是敬仰,是尊重,是畏懼!

    要對張宇初暗中下手,自然還得日後在找機會,而不是今天,不過她今天並不準備空手而歸。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在張宇初將債還清之前,向他收取些利息,也是必須的。

    而能夠和張宇初扯上一點關係的,也只有唐昕了。

    據安全部門調查的資料顯示,唐昕和張宇初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每天都在一起,只怕沒有感情也處出了交情。

    就算張宇初明知道是她做的,她也無所畏懼,她並不認為張宇初的道行能夠奈他何。

    張宇初背後有個會天雷道法的前輩,她也不是個沒有娘的孩子,沒有實質性的把柄,想必那個前輩也不敢對她如何。

    哼!

    歐陽晨曦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冷冷的寒光,微不足道,卻足以見血封喉。

    唐昕遲疑的看了看張宇初,她這個手要是伸出去了,那就意味著她原諒了歐陽晨曦三人的不請自來。

    而這三人不請自來,為的是張宇初,而不是她唐昕,原不原諒他們不是唐昕說了算,而是張宇初。

    不過唐昕在張宇初臉上並沒有看見任何的表示,還是那張威嚴的冷臉,這倒是,與唐昕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明知道對方是來找麻煩的,還原諒他們?

    這就等於是你明知道別人要殺你,你還給人家準備一把鋒利無比大砍刀。

    沒有人會給這樣給自己心裡添堵,坑害自己的。

    「歐陽小姐,你這樣做似乎不合乎司法程序吧,還請出示你的收查令,若是想逮捕我們還請您出示逮捕令。」

    唐昕並不想刨個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絲毫沒有伸手的意思,冷冷的對歐陽晨曦說道。

    「看來今天張先生和唐小姐,似乎都不歡迎我們,那我們改日在登門拜訪好了。」

    歐陽晨曦笑臉盈盈甩了一下手,然後將手給伸了回來,一點也沒有懊喪的樣子。

    歐陽晨曦的為人處事,王晨陽和譚晨光是清楚的,在歐陽晨曦伸手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歐陽晨曦想要做什麼。

    不過,譚晨光只是皺皺眉,卻並沒有是說些什麼,也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就算出手了也無濟於事。

    看唐昕絲毫沒有握手的意思,譚晨光心裡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跟著他就看見歐陽晨曦甩手的動作,稍稍舒緩的眉頭緊縮了起來,卻也只是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長此以往,歐陽晨曦勢必會栽個大觔斗!

    譚晨光如是,王晨陽亦如是,只不過王晨陽嘆息的是紅顏薄命,純陰之體的唐昕就這樣香消玉損實在是可惜了!可惜了!

    看似毫不起眼的一甩手,卻是結結實實的一掌,一股陰柔之氣在歐陽晨曦的指掌之間呼嘯而出,直撲唐昕胸腹之處。

    「那就請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宇初伸手隔開身邊的唐昕,唐昕直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傳來,不由自主的往側後方退出幾小步,而張宇初側身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與唐昕是並排站立,給歐陽晨曦三人讓出一條離開的道路。

    看似無心的巧合,實則是張宇初有意為之。

    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小動作,要是讓歐陽晨曦得逞了,他的一世英名也就毀了。

    而歐陽晨曦的指掌間傳出的那股陰柔的狠勁,在張宇初輕手一揚之下已經瀰散於天地之間性命消失於無形之中。

    「後會有期!」

    居然被識破了!

    歐陽晨曦恨恨的一咬牙,甩頭就走!

    張宇初冷哼一聲,後會無期也就罷了,眼不見則為淨,張宇初也懶得出手對付幾個小輩。

    可要是死性不改,讓他再次給碰上了,那就是天意如此,休怪他降妖伏魔,出手無情!

    「唐小姐,後會有期,哈哈哈哈!」

    王晨陽眯著眼對唐昕說道,跟著朗聲長笑,也跟著歐陽晨曦的步伐,走了出去。

    「唉!」

    倒是譚晨光還在公寓內逗留了些許時刻,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最後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事情已經做了,還被人識破了,再解釋也是亡羊補牢,於事無補,只能是一甩手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但唐昕也是一個明白人,知道張宇初不會無緣無故的推開他的。

    更何況在唐昕記憶中,張宇初對她一直都是彬彬有禮,從未有過踰越的舉動。

    張宇初不說,唐昕也不問,各自坐在了沙發上想著心事。

    明天就是中秋,按照慣例,唐家上下不論男女老少,都得回到唐老爺子身邊一家團聚,唐翰海回來也是這個原因,只不過早回來了幾天而已。

    唐昕當然也不能夠例外。

    要是再一個星期之前,唐昕不會為這件事情而煩惱,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張宇初,在南都無情無故,他怎麼辦!

    平時他能夠帶張宇初去唐老爺子的半山溫泉別墅,中秋佳節那是絕對不行的。

    唐老爺子那不能不去,撇下張宇初一人也不妥,唐昕正糾結著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寓的座機鈴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公寓可怕的寂靜,讓唐昕在左右為難的躊躇中驚醒了過來。

    知道這個公寓號碼的人應該不多,唐昕唯一告訴的也就只有唐繼琛而已,不過那個陳乘應該是知道的,歐陽晨曦等三人應該也知道了,至於剩下還有誰知道,唐昕就不得而知了。

    接?還是不接?

    看著響個不聽的座機,唐昕猶豫了好一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些天唐昕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還不至於不敢接一個電話,一咬牙,坐到了座機旁,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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