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張天師在都市 作者:超級雙殺(連載中)

 
weichang95 2012-12-31 00:09: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114135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48
第一百章:天下興亡【百章求訂閱】

    「這……」

    陸天恆抬起頭,震驚的看向張宇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地活埋,這……

    若是張宇初命令他直接將孔維濤等人一刀給宰了,陸天恆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這就地活埋,實在是有違天和。

    不但是陸天恆,就連見慣了的張宇初手段的唐昕,也忍不住的微微皺眉。

    當然僅僅是微微皺眉而已,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張宇初及時出現的後果,她早已經不再是當初南都市局的刑警中隊長。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饒是如此,唐昕還是忍不住的微微皺眉。

    而唐昕旁邊,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筱筠,已經完全的愣住了,愛玩是她的天性。

    可她從來都沒有殺過人,連死人都沒見過,更不要說活埋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

    「你不能這樣做,我是孔家人,你不能這樣對我」震驚過後,孔維濤掙扎著嘶吼了起來。

    然而這是張宇初的決定,可不會因為孔維濤的兩句叫吼而改變主意。   

     張宇初不是惡人,但他也不是菩薩心腸的大和尚。

    從孔維濤等人一踏入龍虎山的地界,張宇初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他們的目的張宇初心裡很清楚,不過這都是男人的事情,自當由男人之間來解決。

    這與女人無關!

    孔維濤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張宇初的底線。

    殺掉孔維濤,張宇初有太多的辦法,完全沒有必要選擇這種有違天和的辦法。

    可張宇初心中就是這麼決定的,他要讓暗中的那些個人,都瞪大眼睛看清楚嘍。

    禍不及妻兒,這是江湖規矩!

    身在江湖就得守住這個規矩,若是不誰敢不遵守這個規矩,那就是江湖中的草莽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對於這些草莽敗類,張宇初絕不會手下留情。

    「就地活埋,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就在這,給我埋了!」

    張宇初指著腳下的混凝土地面,再一次冷冽的說道,冰冷的語氣讓陸天恆雙腳打顫。

    這鋼筋混凝土對普通人來說,想要挖開並不容易,可對終日習武的龍虎山弟子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陸天恆哪裡還敢怠慢,若是惹惱了張宇初,指不定待會就把他一起推倒坑裡給埋了呢!

    不一會的功夫,就在混凝土地面上,刨出一個大坑。

    李盛利等人面如死灰,哭天嚎地的哀求了起來,他們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活的憋死。

    原本反應最激烈的孔維濤,這個時候耷拉著一張臉,死氣沉沉,魂都沒了,因為他知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一切都晚了。

    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張家天師,是鐵了心要將他給活活埋了,他現在只奢望孔家,在將來的某一天,能夠為他報仇雪恨!洗刷他今曰的恥辱。

    張宇初也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呆在旁邊,看著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從挖坑,到陸天恆帶著封山弟子,將李盛利等人一個又一個的推入坑中,然後開始填埋。

    「張大真人,還請看在張孔兩家上千年的交情上,手下留人。」

    事情的始末,孔德聖在暗中全都看見了,再不現身,也就只能看著孔維濤被活埋了。

    「停!」   

     張宇初伸手示意,讓陸天恆等人給停下來。…,

     「終於肯出來了,不過你似乎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張宇初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對於孔德賢等人的到來,張宇初一點也不意外。

    龍虎山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要是不來,張宇初還得一一的去送帖,把他們全都給請過來呢。

    這感情好,也省得天師道弟子,滿世界再去跑一趟了。

    「阿彌陀佛,張大真人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將我們一一都請出來麼?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一聲佛誦,響了起來,拐角之處,出現一位身穿袈裟的大和尚,在大和尚的身後,還出現幾位身穿道袍之人和溫文雅士。

    「諸位不請自來,藏而不露,本尊也只好出此下策,不知諸位前來,所為何事?」「久聞張天師大名,我等特此前來一睹張天師風采。

    永生禪師雙手合十說道。

    「永生大師可知出家人不打誑語。」

    張宇初法眼一睜,逼視著永生禪師說道。

    聞言,永生禪師腳下一滯,淡定的目光,逐漸的閃爍了起來。   

     「貧僧著相了。」本意是先聲奪人,卻不料被張宇初反戈一擊,差一點沒被張宇初將禪定之心給破了。

    永生禪師背脊驚出一身的冷汗,合十的雙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說道。

    事實上,在來之前,永生等人根本就不知道龍虎山發生了什麼。

    明面上,他們是來給孔家助陣的,事實上每個人心底都有著自己的盤算,都想探聽張家虛實。

    在接到孔家邀請之後,大家都曾經推辭了一番,然後才在孔家的堅持之下,勉為其難的出來做個公證。

    「諸位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請吧!」

    張宇初傲然而立,下巴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頗為傲慢的說道。

    孔德聖等人臉上都紛紛露出了不忿的神色,不論怎麼說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啥時候被這樣的冷落過。

    小不忍,則亂大謀。

    孔德賢等人很清楚他們今天來的日的,可不是為了和張宇初打上一架的。

    要是這樣,他們只就出手了,絕對不會等到現在,何況就他們幾個,就想攻下臥虎藏龍的龍虎山,這顯然有些不現實。   

     起碼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份屬同道,沒有必要鬧個你死我活的。

    孔德聖一行,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跟在張宇初身後,一起上了山,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龍虎山,上山容易,下山可就難了。

    跟張宇初講道理,談條件,他們還真沒有這個資格,只不過再給龍虎山送幾個雜役罷了。

    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道行修為全被張宇初給禁錮了,將他們一股腦的丟給了劉恩源與孔德賢兩人。

    來了這麼多幫手,劉恩源與孔德賢是樂不攏嘴,他們的苦日子終於是熬到頭了。

    孔德賢和劉恩源,可不會跟永生禪師等人客氣,年輕時候鋒芒畢露的銳氣又從新的展現了出來。

    儒釋道三家各門各派,前往龍虎山調解張孔兩家矛盾糾紛的高手,自從上了龍虎山之後就音訊全無。

    留守在龍虎鎮上的弟子,回報的情況也是不清不楚的,只說張家當天在龍虎鎮上活埋了不少人。

    永生禪師等人出面想要保住這些人,結果被請上山去,就在也沒有下來了,他們幾次試圖上山,結果都被龍虎山封山的弟子給攔住了,只能回來求援。…,

     龍虎山是去一個,失蹤一個,各門各派是不敢再派高手前去了,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去北都找張道琛要人。

    儒釋道三家的高手,呼啦的一下,全集中到北都去了,逮著機會就向張道琛要人。

    而這真是張宇初想要的結果,正一三山盟的弟子,也在不斷的趕往北都,只要都鬥起來,這盤死棋就活了。

    那次從山下回來,張筱筠就安分多了,她這一輩子都沒有看過這種場景。

    雖然那一次,有永生禪師等人出面作保,不過最後李盛利等人還是死了,被活埋的。

    所有人當中,也只有孔維濤活了下來,不過也被張宇初廢了人道,以後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事實上,這比殺了孔維濤還難受,而且孔維濤好幾次也這麼做了,只不過沒能夠成功罷了。

    死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到了龍虎山這一畝三分地,死活得由張宇初說了算,孔維濤自己說了不算。

    「石勒,你覺得這個天下怎麼樣?」

    對著院子裡擺在小几上的那盤殘局,張宇初忽然之間說道。   

     正在拿著掃帚掃著院子裡落葉的石勒,震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這還是張宇初第一次對他說話。

    自從被張道琛擒獲之後,張家倒也沒有對他怎麼樣,只不過禁錮了他一身修為,每天打打水,掃掃地。

    開始那兩天石勒還非常的氣憤,逐漸的石勒便發現,龍虎山大多數弟子每天也都是這麼過的。

    連龍虎山早課,和晚課,他也可以在旁觀看,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的存在一般。

    「江山無限好。」身在喬老身邊這麼多年,冷眼旁觀著官府上上下下,相互勾結爭鬥,這個官府朝廷什麼樣,石勒心裡很清楚。

    張宇初也是個透亮的人,石勒說話也不需要說太明白,這個朝廷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可歷史上哪一個朝廷不是內憂外患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望著檀香爐上徐徐升起的青煙,張宇初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站了起來,將黑白子拋回了棋盤,緩緩的走回房間。

    「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去吧!」良久之後,石勒聽到房間內傳出張宇初頗為無奈的聲音,若有所思的看著已經被破壞了的棋局!!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0
第一百零一章:身不由己

    入夜,龍虎山萬籟寂靜。

    張宇初的房間裡依舊燈火通明。

    此時張宇初正伏在案頭,一筆一劃努力的書寫著。

    龍虎山藏經閣曾經是天下最大的藏書閣,然而其中的藏書大多已經失落,不知所蹤。

    這些典籍中有些事孤本,有些事拓本,然而每一本都是價值連城,都是經歷了歷朝歷代的文字獄,而保存下來的。

    從秦皇一統六合開始,文字獄已經不再是什麼稀罕事。

    歷朝歷代為了維護它的統治,或多或少的都會興起文字獄,禁制一些損害它統治利益的書籍知識的傳播。

    在歷代的文字獄中,能夠逃過大獄的,也就只有孔家的文淵閣,和張家的藏經閣兩處。

    一直以來,孔家都以聖賢標榜,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有損統治階級利益的書籍,他們是萬萬不會收藏的。

    也只有孔家的藏經閣,留有歷朝歷代,焚燬的典籍,除此之外,這些書籍天下再無他處可尋。

    ,,間,也會立即焚燬,以免禍身。

    張家的功法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然而更多的是道家的真言,大儒學術,乃至於法家,兵法,墨門等三教九流的主張。   

    如今這些典籍,多以失散,想必此刻早已經不在人世間,其中極少的一部分,張宇初在南都紫金山的天府洞中有副本。

    然而更多的,都儲藏在張宇初的記憶之中。

    想要讓這些驚世駭俗的典籍,重現人間唯有張宇初一筆一劃的將,這些典籍重新抄錄下來。

    連日來的努力,張宇初也只抄撰了其中極小的一部分。

    「嘟,嘟······」

    寂靜的房間內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張宇初起了頭,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靠在身後的太師椅上說道。

    這個時候,院子裡在沒有別人也只有唐昕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

    咯吱一聲,門開了果然,唐昕穿著一襲粉色的貼身睡衣,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束。

    別的忙,唐昕也幫不上,頂多也就是每天幫張宇初研研墨,熬熬粥之類的小事。

    別的不敢說,在熬粥這上面,唐昕是下了苦心了火候是一日千里,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揉了一下太陽穴,張宇初略帶疲憊的說道,連日來不休不眠,不斷的在腦海中索取駁雜的記憶。   

     這對一個人的精神損害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張宇初也有些吃不住,這些典籍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張大哥,我看夜深了幫你熬了一碗蓮子粥。」

    唐昕將熱騰騰的蓮子粥擺在案頭上溫聲道。

    在龍虎山這夜是深了,可換在現在都是,大多數人的夜生活還剛剛開始,正是精力十足的時候。

    倒不是說唐昕夜生活豐富,而是唐昕先前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不太規律的生活習慣。

    熬點夜對唐昕來說絕對的小兒科,唐昕甚至有鏖戰三天三夜的記錄,為了就是要抓住國家級的通緝犯。

    結果那一次,唐昕被一掌打在肩頭,從此就落下了病根,一道雨夜的晚上被疼痛折磨,就更睡不著了。

    直到遇到張宇初,這種情況才徹底的轉變過來。

    「嗯。」

    張宇初點點頭,端起蓮子羹,小小的嘗了一口。

    「甜而不膩,不錯。」

    張宇初頗為讚賞的說道。…,

     雖然張宇初算不上美食評鑒專家,但普天之下,張宇初什麼美食沒有吃過,能夠從嘴裡得到不錯兩字,可不容易。   

     當然這並不是唐昕的蓮子羹做的真的有多麼的好,更多的則是鼓勵的成分,不想讓唐昕失望而已。

    聞言,唐昕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在明亮的燈光下更顯嬌艷動人。

    「還有事?」

    吃完蓮子羹,張宇初碗和湯匙交還給唐昕,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角,卻發現唐昕並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

    「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唐昕頗為躊躇的說道。

    「什麼事?說吧,吞吞吐吐的。」

    「前天跟筱筠下山,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問了一下家裡的情況。」

    「唐老先生的身體可好。」

    如果按照他給的那個方子調養,唐老爺子百歲期頤不敢說·鮐背之年還是可以的。

    張宇初並沒有怪唐昕的意思·百善孝為先。唐昕打電話回去那是應該的,倒是他在這個方面,沒有考慮周全了。

    不管怎麼說,唐昕都姓唐,還是個唐家人,就這樣將唐昕帶離唐家,若是張宇初站在唐老爺子的那個位置上,也會擁有同樣的選擇。

    立場不同而已,出發點也就不同,所考慮著眼的方向也會有所偏差,照成分歧是難免的,不過兩人卻不是敵對。   

     事實上張宇初裡對唐老爺子還是挺欽佩的,這個老人撐著搖搖欲墜的老唐家,還能夠保這種風骨不容易。

    「爺爺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我想跟你說的是,說的是,我爸爸和我叔叔來江贛了。」

    抬眼看了一下張宇初,唐昕低頭說道,說道最後,似若蚊吟,連唐昕自己都沒有聽清楚。,

    然而以張宇初的聽力,就算唐昕將聲量在放低十倍,二十倍,乃至是三十倍,只要張宇初想聽,就一定能夠聽的清二楚。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你已經知道了!」

    唐昕驚愕的抬頭看向張宇初說道。

    「嗯。」

    唐昕原來就為這事吞吞aL吐的,張宇初苦笑的搖了搖頭,唐昕的擔心張宇初懂。

    只不過唐昕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是一件好事,起碼對

    唐昕這也太小看他了,雖然坐鎮龍虎山,但天下的局勢,卻沒有脫離張宇初的掌控之中。

    張宇初在大明朝官居一品,幾經沉浮,對官場那是瞭如指掌。

    雖然六百年過去了時代變了很多高科技含量的東西張宇初都沒有見識過,但更多的東西卻都還是六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有跡可循。   

     人心如此,官場如此,那些個高官的邏輯思維一點也一點沒有變化,為了各自的利益,爭鬥個你死我活。

    帝王雖然沒了,帝王的平衡之術,卻流傳了下來。

    喬老的這點手段,在老辣的張宇初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唐繼琛和唐紹來江贛,若是沒有張家的默許,也沒有這麼順利,就算是來了江贛,要不了幾天,也得捲鋪蓋走人。

    「過幾天抽個空,去看看吧。」

    不管怎麼說,唐繼琛現在也是江贛省的父母官又是唐昕的父親·這新官上任·於情埋.張家個面子得給¯

    何況,張家還得找官府商量一下,龍虎山未來的發展問題。

    封山不過是一時無奈之舉龍虎山境內的百姓·還指著龍虎山過活呢,張宇初也不能夠斷了堍內百姓的活路。…,

     從開山門是肯定的,至於重開山門的時間張宇初,心中還沒有一個准,這得一切平穩之後。

    起碼現在不行,現在他連這些典籍都還沒有抄撰完畢。

    「真的?」

    說不想家,那絕對是假的,哪有人不想家的,何況身處這龍虎山這樣一個格格不入的環境裡。   

     在這裡言行舉止都有著嚴格的規矩,唐昕再也不可能像是在南都的家裡一樣隨意。

    而且她的一舉一動,備受矚目,簡單的生活也被無限的放大,可以說她完全是被當成是女主人來看待的,這讓唐昕心裡更加的忐忑。

    在每做一件事之前,都會思前想後,考慮再三,換在以前雷厲風行的唐昕,根本無法想像。

    緊跟著,唐昕欣喜的目光在瞬間落寞了下來。

    可以說在這個時代,她是第一個知道張宇初真正身份的人·也可以說是最瞭解張宇初的人。

    唐昕知道,她在張宇初心目中的地位,還沒有到讓張宇初特地為她做些什麼的地步。

    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張大哥,我能夠求你一件事麼?」

    和張宇初一路走來,張宇初對付官府的手段,唐昕是看得一清二楚,連喬老在張宇初面前也都只能低頭。

    更何況是唐繼琛,區區一省之長,張宇初根本就不看在眼裡,一旦起衝突,吃虧的只能是唐繼琛,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可能。

    「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下去吧!」   

     張宇初知道唐昕要提什麼事情,但這個事情張宇初不能夠

    就像唐老爺子要為老唐家負責一樣,張宇初也得為張家負責,為天師道負責,為整個正一三山盟負責,乃至於為整個天下負責。

    和張宇初比起來,唐老爺子肩頭那點責任,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張宇初不能夠為一己之私,而罔顧天下大道。

    只要有人阻礙了天下大道的復興,張宇初會毫不留情的將其剷除,喬老不例外,唐繼琛也不能夠例外。

    這個要求,張宇初不能夠答應唐昕的要求,然而張宇初又不願意拒絕唐昕。

    道家無為,無為而為,最好的解決辦法莫過於此。

    收拾好碗筷,唐昕默不作聲的離開了·而硯台上的墨跡也早已經乾涸,看著唐昕離開的背影。

    張宇初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響起了一聲重重的歎息,雖貴為天師,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感謝書友『星空的物語,的打賞!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1
第一百零二章:小鬼難纏

    新官上任三把火。

    政府領導班子的新老交替,是難免的事情,這對大多數官府的工作人員來說,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這位新來的領導,是從天而降,性格,愛好,脾性…

    除了知道這個新來江贛省新來的政府一把手叫做唐繼琛之外,剩下的是一無所知。

    這就意味著一些將要從新開始,這是下頭大多數人都不希望看見然而江贛政府新領導的到來,對江贛省秘書處的任新民來說那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大好事。

    這讓任新民從秘書處一位普通的小秘書,一躍成為省長大秘,可以說是一步登天。

    機會是有了,能不能抓住,就只能靠任新民的本事了。

    秘書就是幫助上級處理日常通訊,安排日程,處理日常事務和雜務的人員。

    說白了,只要讓唐繼琛舒服了,能夠將其全部精力都放在重大的工作中,不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攪,他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工作完成的好了,唐繼琛自然就會記在心裡,任新民日後的前程自然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在下一屆領導上任之前,唐繼琛自然會幫他安排一個好的去處。

    幾天的相處下來,任新民對唐繼琛的脾性也有一個大概的瞭解,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

    任新民最有印象的就是和唐繼琛的第一次會面,那是兩天前在唐繼琛的辦公室。

    任新民前去報到.也算是一次考核,他給唐繼琛做秘書是秘書處秘書長做的安排,具體合不合適,還得唐繼琛點頭才能夠作數。

    來到辦公室前,任新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敲了敲唐繼琛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很快辦公室之內就傳來唐繼琛威嚴的聲音,任新民推開辦公室的門,闊步走了進去。

    第一印象很重要,先不說其他條件如何,精神頭必須要足,若是耷拉個臉死氣沉沉,要你才怪了。

    「唐省長,我是您新任的秘書.任新民」

    任新民自我介紹道.還沒有介紹完.就被唐繼琛打斷了。

    「小任來了啊,你的資料我看過了,不錯,不過有幾個問題,我需要找你核實一下。」

    唐繼琛上一任是在南都做的紀委工作,對紀律問題及其銘感,材料顯示任新民沒有任何的問題。   

     對任新民,唐繼琛也做過一番細緻的瞭解,過往也確實沒有任何經濟生活作風問題。

    不過.以前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人一有錢就變壞,然而權能夠生錢,以前沒有生活經濟作風問題,那是任新民官小位卑夠不上。

    現在不一樣了,省長大秘,在很多時候任新民代表的就是他唐繼琛,唐繼琛不得不事先對任新民敲打一番。

    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不提倡的,換句話說這種人在體制內是不允許存在的。

    這迎來送往,各種應酬,不利用點職權,撈點外快,這點俸祿,讓一家老小和西北風去啊。

    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在遊戲規則的範圍是允許的,關鍵就是一個度的問題,如何把握就看各自的理解了。

    理解不好,踩過界的,現在都蹲大獄去了,理解好的,那自然是財sè兼收,一輩子逍遙自在。

    一通話下來,任新民是汗流浹背,唐繼琛這是在敲打他啊,有這麼一個領導就算是借個膽子給任新民也不敢踩過界。…,

     敲打完了,自然就要說正事。

    「小任,你對旅遊區事件知道多少?」

    唐繼琛是初來咋到,很多事情並不甚清楚,很多工作還得,通過本地的同志來瞭解。

    新官上任,擺在唐繼琛面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江贛境內龍虎山和皂閣山的旅遊區事件。

    這本事上一任的工作,卻遺留了下來,不得不讓人產生遐想。

    混跡官場多年,政治銘感度極高的唐繼琛,明顯的問道這裡頭有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前一陣子鬧得很凶」

    任新民吞吐了起來,作為秘書處一個小秘書,對這件事情的瞭解也都是道聽途說,也不敢在在唐繼琛面前胡言亂語的。

    「怕什麼,我讓你說,你就說!」

    唐繼琛皺眉不悅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一個月之前,龍虎山忽然大規模的驅逐旅遊區的遊客,聽說事情都鬮到北都去了,不過這件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任新民將道聽途說來的情況,在腦海裡整理了一遍,撿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遍。   

     下頭傳言,上一任的江贛省省長,就是因為這個事情下去的,這才有唐繼琛這個新領導。

    現在唐繼琛一來就糾結旅遊區的問題,這讓任新民一陣心慌,這可是什麼好兆頭。

    他可不想,這省長大秘的座椅還沒有坐熱,就被人一個大腳給踹下去,然而這些事情不是任新民能夠決定的。

    「好了,小任,你先下去吧。

    「好的。」

    這便是任新民和唐繼琛的第一次短暫的會面,每一句話都揪著任新民的心,唯一讓任新民慶幸的是,唐繼琛這幾天好像是忘記了旅遊區這件事情一般,不論是公開場合,還是在sī底下,都隻字未提與旅遊區有關的是事情。

    一大早,任新民來到江贛省政府省長辦公室,將重要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然後核對了一下,唐繼琛今天的日程以防出現失誤。

    一起都在掌控之中,沒有出現任何偏差的可能。

    做完這件事之後,任新民幫唐繼琛泡了一杯茶,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鐘之後唐繼琛會準時出現在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秘書辦公室,任新民屁股剛一坐下去,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這麼早的電話可不多,一看居然是大門口門衛的電話號碼,沒有絲毫的猶豫,任新民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省長秘書辦公室。」

    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任新民的感覺就倍棒,精神頭十足說話的語氣也有高人一等氣勢。

    「任大秘書這邊來了個人說有事想要見唐省長」

    電話裡傳來門衛尊敬的話語,就在幾天前,他出入省委大院,站崗的門衛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這幾天的功夫,世道沒變,是他便了,成了省長大秘了。

    「有這件事情麼?我怎麼不知道。」

    任新民裝模作樣的說道,唐繼琛的日程安排表,他剛剛核對了一遍可沒有約見什麼人。

    心中冷笑不已,一省之長,好歹也是一封疆大吏,是誰想見就能夠見的?開玩笑。

    那得先預約,有沒有時間還得看省長日程的安排,現在唐繼琛這新官上任,忙的是焦頭爛額,日程現在都已經排到下個星期去了,哪還有「好的我知道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門衛就掛斷了電話,任新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再問下去,只能是自討沒趣。   

     「唐省長沒空,有什麼事情以後再來,請回吧!」

    站崗的門衛不卑不亢的說道,眼神中帶著深深的鄙視。

    石勒肺都快給氣炸了,雖然他現在淪落為司機了,可啥時候受過這種眼神,簡直不敢想像。

    小不忍則亂大謀。

    石勒一大早找上過來,也沒想著就能夠見著唐繼琛,好歹見一下唐繼琛的秘書,安排一下會面的時間不是。

    這門衛倒好,直接一句話就把他給打發了,石勒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門衛能夠做主的,但這也太那啥了。

    生氣歸生氣,石勒辦事還是有節制的,何況這是省委大院,可不是龍虎山,石勒雖然不怕,但鬧起來終歸不好收場。

    何況石勒也犯不上跟一個門衛斤斤計較。

    「小同志,那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省長秘書。」

    「沒有沒有,快走吧!」

    門衛頗為不耐煩的說道,這個時候可都是江贛省政要,來省委上班的高峰期,一輛車堵在省委大院大門口,要是一不小心將一號車,二號車什麼的給堵住了,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嘀嘀」

    怕什麼他就來什麼,門衛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汽車的鳴笛,門衛一看車牌號碼,好傢伙,是省委一號車。

    門衛兩腿一哆嗦,差點沒摔下來。

    「怎麼回事?」

    省委正班長的秘書從車上走了下來,語氣頗為不善的質問道。

    知道的那還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江贛省政府辦事不利,讓老百姓開車,將門給堵住了呢。

    「劉秘書,這位先生想要見唐省長,被我給攔住了。」

    聞言,劉秘書眉頭一皺,唐繼琛新來乍到,各項關係都沒有梳理清楚,有人來攀附一下關係啥的很正常。

    只不過這堵在大門口,這叫啥事,無論如何,得讓他先將車給讓開,這羅【書】記還坐在後面這輛車上呢。

    就是唐繼琛的車現在堵在門口,也得先將車給讓開,沒得商量。

    「先把車給讓開,堵在這,讓老百姓看見了像什麼話。」

    「你是石先生?」

    然而羅【書】記在這個時候卻在車上下來了,快步走上前來,熱情的握著石勒的雙手jī動的說道。   

     「真的是你,石先生,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請,裡邊請!」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2
第一百零三章:舊事重提

    「你是什麼人?」

    石勒眉頭一皺,在腦海中搜尋著羅源的記憶。

    很快石勒便肯定,自己先前並不認識羅源,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羅源卻認識他。

    不過這並不奇怪,他游弋於眾多閣老之間,偶爾碰上些個地方政要,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些個政要,石勒當然不能夠每個都印象深刻,不過這些地方政要卻將石勒銘記在心中。

    「羅源,江贛省委書記,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夠再次見到石先生,不知道車裡坐的是……」

    上一次看見石勒,是在一個月前,羅源因為龍虎山事件,被召回北都,在喬老的四合院中見過石勒。

    之後羅源就被留在北都學習了大半個月,也無從知曉石勒以後的情況,兀自還以為石勒現在還跟在幾位閣老的身邊。

    能夠讓石勒下車跟崗哨交涉的人,羅源就是用屁股想事情,也能夠明白車上坐的人身份輕不了。

    現在羅源一腳踹死崗哨的心都有了,下頭的人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若不是剛好碰見,死都不明白是咋一回事。   

     說好聽一點,這叫盡忠職守,說不好聽一點,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些老領導。

    別看這些閣老都退下去了,擼掉一個兩個地方大員,那就跟玩似的,絲毫不費力氣。

    「原來是羅書記。」

    石勒一聽就知道羅源誤會了,不過也沒有解釋,似恍然道。

    「我這次來是一點私事,想找一下貴省的唐省長。」

    「原理如此,原來如此,請,裡邊請。」

    羅源心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雖說車上沒有閣老坐著,他暫且逃過這一劫,可石勒終歸是天子近臣,羅源得罪不起,也不敢怠慢了他。

    「不必了,這次來就是想看唐省長什麼時候有空,有人想要約見一下唐省長。」

    石勒伸手,絲毫沒有踏進省委大院的意思。

    這一下,到讓羅源臉上有些掛不住,什麼事情非得找唐繼琛,難道他這個江贛省委領導班子的正班長不行麼?

    心裡雖然這樣想,羅源的臉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臉笑意的說道。

    「那我幫你問下老唐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轉過身,羅源朝省委大院的崗哨問道。

    「唐省長今天來了麼?」

    「報告羅書記,唐省長的車還沒有到。」

    崗哨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這一大早的這個跟他玩哪一出啊,居然將羅書記都要畢恭畢敬的人物都給得罪嘍。

    這是一大早的玩心跳啊!沒心臟病的,也得給整成先天的。

    這個時候羅源也沒有心思跟崗哨計較,等這件事情過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

    從劉秘書手裡取過電話,羅源親自播出電話號碼,將電話打到唐繼琛的手裡。

    「喂,老唐啊,我是老羅,現在到哪了。」

    剛來昌南沒幾天,唐繼琛現在還住在酒店裡,都還沒來得及搬進省委家屬大院。

    這酒店距離省委大院不遠,坐上車也就是一溜煙的功夫。

    接到羅源電話的時候,唐繼琛一屁股剛剛在車上坐穩當嘍,唐繼琛還納悶羅源咋給他來電話了,還打到他私人的手機上。

    「羅書記,我這剛剛上車,正要去省委大院呢。」

    黨政一把手之間的矛盾是注定的,對羅源,唐繼琛先前接觸不多,不過可以肯定的羅源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還有這事,我這就立刻趕過來。」

    掛掉電話,唐繼琛眉頭緊鎖,能夠勞煩羅源親自給他打電話的人,豈是簡單的人物。

    在唐繼琛記憶當中,還真找不出這樣一個人物來。

    「走,去省委大院,開快一點。」

    臨了,唐繼琛補充了一句,心裡也直犯嘀咕。

    幾分鐘之後,唐繼琛的省委二號車來到了,省委大院門前停了下來,只見江贛省委書記羅源和一個年過四十左右的精壯男子,等在大門前攀談著。

    這個時候堵在省委大院門前的車,早已經駛離了,然而大院門前卻滯留了不少人。

    沒辦法,省委羅書記都留在大門口,這個時候誰還敢進去。

    「羅書記,這位是?」

    走上前去,唐繼琛有些狐疑的問道,他先前並沒有見過石勒,是以並不相識。

    「老唐來了,哦,原來你們並不認識,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石勒石先生。」

    羅源的目光在唐繼琛身上轉了一圈,隨即便瞭然了,若是兩人先前相識,石勒也就不至於被堵在門口了。   

     「石先生,這位就是您要找的唐繼琛唐省長。」

    「你好,唐省長。」

    石勒主動伸出了手,之所以在羅源面前這樣做,完全是看在唐昕和張宇初的份上。

    羅源和唐繼琛的矛盾是肯定的,現在還能夠保持和睦,那是因為唐繼琛初來乍到。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握手,落在有心人眼裡,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唐繼琛的從天而降,已經讓人遐想連篇,在加上石勒這一手,羅源明白那些傳言可不見得都是空穴來風。

    「你好,石先生,不知道石先生,找我有何要事?」

    唐繼琛伸手跟石勒握在了一起。

    「有人想要見你,卻不知道唐省長什麼時候有空,讓我先過來詢問一番,也好改日約見。」

    唐昕要見唐繼琛那隨時都可以,但張宇初不一樣,讓石勒前來,就是有點先送拜帖的意思,這是規矩。

    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會面,讓唐繼琛心中也有個底,具體的事情有專門的人跟唐繼琛談,還勞動不了張宇初。

    唐繼琛眉頭一皺,石勒的話語還算得體,但是停在耳朵裡卻完全不是個味,讓唐繼琛心裡極其的不舒服。   

     「不知道是誰想要見我?」

    雖然不知道石勒的底細,不過唐繼琛現在好歹也是一省之長,已經不再是蘇江那個唐繼琛了,腰板子也硬氣起來了。

    「到時候,唐省長就知道了,不知道唐省長什麼時候有空?」

    石勒晦澀的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唐繼琛和張宇初之間的瓜葛,石勒在喬老身邊的時候也瞭解過,當下也不生氣。

    唐繼琛心裡就更犯迷瞪了,將狐疑的目光投向羅源,顯然羅源是知道這個石先生的底細的。

    只見羅源朝他微微點頭,對內羅源和唐繼琛那是對手,對外那可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那就今天下午吧!」

    唐繼琛這個時候就是沒空也得擠出一個空擋來,他倒想要見識一下,石勒背後的人是何方神聖。

    「既然如此,那石勒就先回去了。」

    ……

    「羅書記,這石先生是什麼來頭。」

    「喬老身邊的人,要見你的人可能是喬老。」

    羅源語氣泛酸,按道理,喬老來昌南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事先通知他這個江贛省領導班子的正班長。…,

     可羅源哪裡知道,喬老現在正在他北都的四合院裡,待得好好的呢,哪裡知道昌南這邊的事情。

    「喬老?」

    唐繼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可能!

    唐繼琛心中很快就否決了羅源的判斷,在來昌南之前,唐繼琛和唐紹兩兄弟,剛剛去拜訪過喬老。

    不可能剛來昌南,就再次的要見他,何況喬老來昌南這麼大的事情,難道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笑話!

    真當江贛省領導班子的人都吃干飯的?

    不過羅源那一句喬老身邊的人,卻讓唐繼琛留心了起來。

    在他來南都之前,拜訪喬老的時候,喬老三句話不離龍虎山,唐繼琛心裡也估摸著這件事情可能跟棘手的旅遊區事件有關。

    身為南都老唐家的子弟,唐繼琛能夠感覺到石勒的非比尋常,這種感覺就跟面對張家的張道辰是一模一樣的。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羅書記,你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跟前段時間旅遊區那件事情有關。」

    唐繼琛不動聲色的問道,若是真的跟這件事情有關,唐繼琛可不會選擇自己一個人扛著。   

     羅源心裡咯登一下,邁出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轉頭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唐繼琛。

    「你怎麼將這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旅遊區那就是一攤爛攤子,暫時被擱置了,也沒有再願意去碰,這個爛攤子,誰碰誰倒霉。

    羅源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上一次是省委黨群副書記陳海宸去龍虎山,結果龍虎山的負責人沒見著,被直接丟到柴房待了半個多月。

    還是被喬老一道給帶回來的,整個人都變得面黃肌瘦,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胖子,差點直接就來了一個攔腰對砍,瘦的就剩下百十來斤,連走路都得人攙扶著。

    一起去的每一個好的,現在都還在江贛省人民醫院療養著呢。

    這件事情唐繼琛當然聽說了,昨個他還特地去省人民醫院去看過陳海宸,表示慰問。

    更多的則是唐繼琛想要瞭解一下龍虎山的情況,結果兩句話還沒說完,陳海宸就撒開嘴開罵了。

    在陳海宸身上,唐繼琛根本就找不到一點,國,家長期培養出來的優,秀干,部的優良品質,絕對是市井無賴潑皮!   

     最後,唐繼琛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也許是我敏感了吧。」

    唐繼琛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2
第一百零四章:風波不止

    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桌上那杯茶已經涼了。

    唐繼琛比往日遲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並不尋常,不過這不是任新民該考慮的事情。

    「小任,下午有什麼安排沒有?」

    來到辦公室,唐繼琛對任新民問道,雖然在省委大院門口,唐繼琛對石勒說下午有空閒。

    事實上唐繼琛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空,一直以來日程安排都是由任新民安排的。

    「唐省長,下午您需要參加一個招商引資的活動。」

    江贛省經濟並不發達,歷年來的財政數字都不太好看,這種招商引資活動尤為重要。

    「這個活動有秦副省長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對了,下午別再安排其他的活動,沒事了,下去吧。」

    「知道了。」

    任新民眼珠子一轉,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秦副省長是江贛主管經濟建設的常務副省長。

    這個招商引資活動,由秦副省長出面完全夠了,只不過考慮到唐繼琛新官上任,才有了這樣一個安排,只可惜唐繼琛並不領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了下午三點,任新民的秘書辦公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唐省長在辦公室麼?」

    「你們是?」

    「我們找唐省長!」

    「在!不過……」

    「去,通稟一聲,就說張先生來訪。」

    「好的。」

    鬼使神差的任新民並沒有拒絕,石勒無理的要求,吸取了早上的教訓,石勒可不會從蹈覆轍。

    不一會的功夫,四目無神的任新民就重新回來了。

    「唐省長有請。」

    站在石勒身後的張宇初瞥了石勒一眼,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這樣做雖然有些不合適,但很多時候卻能夠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只要不傷及他人性命,也不失為是一種辦法。

    在任新民的帶領下,張宇初龍行虎步的走進了唐繼琛的辦公室,跟在張宇初身邊的是唐昕,而石勒和任新民則留在了辦公室之外。

    「是你!」

    看見張宇初,唐繼琛心中不可謂不驚訝。

    這半天的時間,唐繼琛想過無數種可能,卻絕沒有想到,來見他的人會是張宇初和他的女兒唐昕。   

     「爸!」

    「嗯。」

    唐繼琛掃了一眼張宇初身邊的唐昕,模樣上並沒有大多的變化,但是在氣質上,卻天差地遠,唐繼琛都快不敢相認了。

    父女重逢,自然有不少話要說,只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何況還有一個張宇初在場。

    威嚴的一點頭,將目光重新停留在張宇初的身上,上下的審視了一眼。

    「不知張先生今日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選擇在他省委辦公室見面,唐繼琛不是傻子,以唐昕跟他的關係完全可以選擇在私底下見面,而不是在這裡,這個時候。

    「不為別的,為龍虎山的事情而來。」

    唐繼琛直搗黃龍,張宇初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說明來意。

    果然!唐繼琛心中一顫。

    這是一個燙手山芋不好碰,但唐繼琛心裡透亮的很,喬老讓他過來就是來處理這個燙手的山芋的。

    所以從剛到江贛,就開始從各方面瞭解龍虎山事件的內幕,雖然這很困難,連檔案資料都被列為絕密文件。   

     以唐繼琛正部級的待遇,這絕密文件是不允許觀看的,可是這份文件卻忽然的出現在他的案頭。…,

     這不得不讓唐繼琛心存疑慮,然而解開這絕密文件,裡面記載的內容卻乏善可陳。

    「龍虎山事件跟你有什麼關係?」

    唐繼琛盯著張宇初說道。

    雖然這樣問,但是張宇初和張家的淵源,唐繼琛心裡很清楚,他們的第一次會面,就是因為張唐兩家的婚約。

    而後,張家的張道辰,又出面為張宇初擺平徐家官府方面的力量,要是說沒一點關係才怪了。

    可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張宇初出面吧!

    在唐繼琛眼裡,張宇初對於張家來說始終還是一個外人,張家的事情他能夠做得了主?

    唐繼琛表示深切的懷疑!

    「這個你不用管,以後你自然會知曉,這次來是跟你打聲招呼,具體的事情會有人來跟你談。」

    張宇初笑了笑,今天來一則是為了龍虎山的事情,跟官府先通一個氣。

    上一次以雷霆手段鎮壓官府安插在龍虎山的走狗,是為了給官府一個下馬威,當然張宇初確實動過那方面的心思。   

     只不過,張宇初在最後的時刻放棄了,戰火再起,生靈塗炭,並不是天下之福。

    張宇初要的是大道的復興,而不是生靈塗炭,戰火帶來的新生,同時也是毀滅。

    不到萬不得已,張宇初不會這樣做。

    先通個氣,就是讓官府好有個準備,以免措手不及,對官府的辦事效率張宇初是瞭解的,實在是不敢恭維。

    然而這不過是其次,跟官府通氣,隨便讓一個張家人出面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勞動張宇初出面。

    更多的還是為了唐昕,兩天之後,就是和邪靈的賭約之期,禍福難問,生死難料。

    來看唐繼琛,也算是了了她心中一樁心願,只不過唐昕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原由。

    「那龍虎山的事情,張家準備怎麼辦?」

    張家強勢入主內閣的事情,就發生在不久前,唐繼琛不會不知道。

    世上之事,了猶未了,終究不了了之。

    龍虎山這件事情,雖說不上圓滿,但完全可以就此揭過,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

    然而忽然將他和唐紹兩兄弟從南都調過來,換句話說臨危受命一點不為過。   

     喬老的暗示,張宇初的到訪,與唐昕的亦步亦趨。

    落在唐繼琛眼裡,都別有一番深意。

    顯然,雙方都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怎麼選擇就看唐繼琛了,這第一步不好走!

    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同樣沒有回頭路,一旦選擇了,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

    「龍虎山的事情,過幾日自然有人跟你談。」

    唐繼琛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政客,說好聽一點就是一個政治家,讓他在片刻之間做出決定是不可能的。

    唯利是圖,是一個政客的本性,和一個政客結成攻守同盟,那就是嫌自己的命太硬。

    張宇初可不會做這種蠢事,更不用利用唐昕和唐繼琛之間的關係做文章,這次來不過是想了結一下唐昕心中的心願。

    「好了,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們應該還有話說,我留在這多有不便,就先告辭了。」

    跟著張宇初轉身對唐昕說道。

    「傍晚我會來接你。」

    說罷,也不等唐昕的回答,張宇初徑直離開了唐繼琛的辦公室。

    「昕兒,這段時間你過的怎麼樣?還好麼?回來吧,留在爸的身邊!」   

     凝視唐昕良久,唐繼琛頗為唏噓的說道。…,

     有些話,說出來了,也是廢話,有的時候卻必須說。

    因為愛,所以恨,愛之深,恨之切。

    唐昕深愛這南都那個家,可家卻無情的拋棄了她,不計前嫌的重新回到家的懷抱?

    唐昕做不到!

    心中始終有一個疙瘩,阻礙著她邁出這一步,何況她已經找到了新的避風港。

    買櫝還珠,無疑是愚蠢的。

    「爸,你不用擔心,在張大哥的身邊,我很好!」

    輕咬著紅唇,唐昕倔強的搖了搖頭,對著唐繼琛說道。

    「唐書記,你沒事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撞了開來,耳邊傳來了任新民慌亂的聲音,只見任新民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

    就在剛才,任新民被石勒的催眠術,控制了心智,任由石勒擺佈。

    張宇初和石勒離開了,在離開之前,石勒把任新民所中的催眠術解了開來。

    雖然剛才被石勒控制了心智,但是剛才的事情,任新民在腦海中是記的一清二楚。

    暗罵自己鬼迷心竅的同時,也擔心唐繼琛出事,全身的虛汗噌一下冒出來了,不經思考的就撞開唐繼琛的辦公室。   

     然而,辦公室內的一幕,卻讓任新民當場死機。

    「出去!」

    唐繼琛指著辦公室的大門,怒喝一聲,幾乎整層樓都能夠聽見!

    「是。」

    任新民渾身哆嗦了一下,逃也似地的離開了唐繼琛的辦公室,心裡都悔死了,這才幾天的功夫,他這個省長大秘就算是當道頭了。

    這卻是石勒沒有預見的結果,他並沒有要害任新民的意思,只不過想省卻一些麻煩。

    「張先生,我們現在去哪?」

    來到省委樓下,石勒將張宇初送上後座,自己也坐在了駕駛座上問道。

    「隨便轉轉。」

    六百年過去了,眼下這個昌南早已經不是張宇初所認識的昌南,就算張宇初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多半早已經不存在了。

    「好。」

    石勒答應了一聲道,發動了汽車,駛離了省委大院。

    然而這一幕,卻落到了羅源這個有心人的眼裡。

    唐繼琛推掉了下午所有的活動,羅源同樣如此,特意的留在了省委大院,然而讓羅源沒有想到的是,石勒所說的人居然是一對年輕男女。   

     羅源心中也暗暗思索起來,能夠讓石勒畢恭畢敬之人豈是普通人!

    「還是設法見上一面為妙!」

    感謝書友『mrnn蘇摩』的打賞和書友『小金魚s『的章節贈送!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3
第一百零五章: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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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斜,夜色降臨。

    深秋的傍晚,不過六點出頭,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省委大院也不例外。

    省委的工作人員,在夜色的掩護下,一波又一波的離開了省委大院,奔赴昌南各大酒店,或是娛樂場所,繼續白天未盡的偉大事業。

    美名其曰:應酬!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算是官府員工福利!

    作為省委領導班子的正班長,羅源此刻眉頭緊鎖,靠在老闆椅的靠背上,背向辦公室的大門,吞雲吐霧。

    羅源身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江贛省一把手這個位置不好坐。

    作為內陸省份,想要在這個位置上有多大政績,是指望不上的,羅源從上任那一天開始就很清楚。

    事實上每一任江贛省一把手上任之前,都會接到一份絕密的任務,那就是盯著限制張家在江贛地區,乃至整個江南的發展。

    總之絕不能夠讓張家脫離了控制。   

     羅源在江贛是日防夜防,最終還是被張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得不感慨天意弄人。

    這才幾年的時間,從一頭稠密的黑髮,變的稀稀疏疏,頭髮看上去倒還是油光發亮的。

    只可惜,是染的!

    現在想要在羅源頭上找到一根正宗的黑髮,可得花點真本事。

    老天,他現在才五十歲!

    正是在仕途上,大展宏圖的時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卡嚓一聲,羅源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咳咳。」

    辦公室內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夠看見羅源手中忽明忽暗的煙火,厚重的煙味撲鼻而來,嗆得劉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啪嗒。」

    劉任伸手將燈打了開來,快步走到窗戶旁,嘩啦的一聲,將辦公室的窗戶給推了開來。

    呼吸道窗外的清新空氣,才讓劉任稍微好受一些。

    昌南的空氣並不清晰,不過比起辦公室這令人窒息的煙味,絕對算得上是清新。

    「劉秘書,查清楚了麼?」

    羅源將煙搓道了煙灰缸中,然而煙灰缸中已經有大大小小,數十個煙頭,在煙灰缸的旁邊,放著兩包煙盒。   

     煙盒上小熊貓的字眼倒也不覺得什麼,市場上幾十塊錢就能夠買到一包。

    不過在小熊貓三字的旁邊,加上紅色的特供二字,就顯得極其扎眼。

    這煙錢是買不到的,這是身份和地位的代表,地方上也只有正部級的一把手,二把手,每個月能夠獲得一條,兩條的供應。

    想要多?對不起,沒有!

    勁頭沒得說,劉任曾經有幸抽過一根,就一口就嗆得他眼淚直流,也只有羅源這種省部級的老煙槍,能夠忍受的住!

    不過這一天的時間,抽掉二十多根,雖然沒有全部抽完,夠嗆,這也是羅源給愁的。

    吸煙有害健康,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有些時候壓力大,扛不住了就抽一根,這抽起來就止不住了。

    理性和感性,在大多數的時候人都是理性的,然而在更多的關鍵時刻,人是由感性思維所決定的。

    像張宇初一樣,能夠時刻保持理性的人,不被感性所左右,是極其少數的。

    「查清楚了,今天到唐省長辦公室的女子是唐省長的千金唐昕,而那位男子叫做張宇初,跟南都的幾起大案都有不少牽連,不過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這麼一點時間,劉任能夠得到這些消息,已經夠難為他的了。

    「前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在南都消失了,不知所終。」

    「唐昕?張宇初?張宇初?唐昕?」

    皺著眉,羅源反覆念叨著,張宇初和唐昕的名字。

    唐繼琛的女兒唐昕來看唐繼琛,本沒有什麼值得推敲的地方,加上一個張宇初,也沒有什麼。

    雖然身處江贛,但南都唐家,羅源還是知道的,要包庇一個張宇初,也花費不了大力氣。

    若是羅源知道,張宇初在南都做的這些事情,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那些事放在江贛,他這一畝三分地,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彈壓下去,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實力。

    這還是南都各大勢力一起妥協,才讓這件事情給平息下去。

    只可惜,羅源並不知道這裡頭的具體情況,劉任一個小小的秘書能夠調查出來才怪了。

    更何況這是一個多月前,在南都發生的事情。

    一個唐昕,加上一個張宇初,算不得什麼,可在加上一個司機石勒,就值得思考了。   

     羅源可是直到的,就算在北都諸位閣老的四合院,諸位閣老對石勒那也是敬重有加,稱一個石先生。

    居然看見石勒給張宇初和唐昕當司機,羅源希望自己看錯了,可事實告訴他沒有。

    這都是真的!

    「下榻在什麼酒店?」

    「力高皇冠假日酒店,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們今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退房了。」

    「退房?去哪了?」

    「出城了,是朝龍潭那個方向去的。」

    「龍潭?」

    龍潭,又這個地方,羅源可是熟悉的很那。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羅源有些洩氣的揮了揮手,這些天牽扯到龍潭那個方向的就沒有好事。

    劉任剛想答應,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劉任兜裡的可不是他私人的電話,而是羅源的工作號碼。

    取出電話一看,是剛配給唐繼琛的工作碼號。

    「是唐省長。」

    「接吧!」

    「是!」

    劉任將電話給接了起來,一個勁的說是,除此之外,在沒有更多的話語。   

     「羅書記,唐省長想請您晚上八點在宜賓樓吃晚飯,說有要事跟您談。」

    「嗯。」

    羅源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就算唐繼琛不找他,他也得找唐繼琛好好的談一談。

    準時來到宜賓樓,唐繼琛已經等在雅間之內,神色凝重。

    他全都知道了,是的,唐昕將她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他了,對唐昕和張宇初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聽在唐繼琛耳朵裡,無異於是開春的第一聲驚雷,在平地炸響!

    饒是唐繼琛將唐昕話語中的水分去掉,這也驚出唐繼琛一身的冷汗,也難怪江贛省的黨群副書記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聽到龍虎山就恨得牙咬切齒,卻又不由自主的直哆嗦,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啊!

    有些事情,唐繼琛必須跟羅源談一談,陳明其中厲害關係,決定江贛的走向,和他的人生仕途走向。

    「老唐,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讓你久等了。」

    羅源打哈哈的說道,不管如何敵對,作為江贛地區領導班子的正副班長,表面上的和睦還是需要的。   

     「你我就別再客氣了,找你來,是有要事跟你說,想必你心中也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我。」…,

     聞言,羅源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們兩都是半斤八兩,私底下,沒有外人,也沒有必要裝模作樣的。

    沒有用,該撕破臉的時候還得撕破臉,也沒有這個必要,再戴著個面具做人,在別人面前太累,在明白人面前,該咋樣那就得咋樣,不然活在世上,也就忒沒勁了。

    這世上二,奶,小,三橫行,很多時候不是因為男人好,色,而是因為壓力大,時不時找個人放鬆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為錢也好,感情也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緩解一時的壓力。

    「說吧,什麼事?」

    一屁股做到唐繼琛的對面,羅源就點起一根特供的小熊貓,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說道。

    「張家的人找我了,想跟我談龍虎山的事情。

    嘎!

    唐繼琛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羅源呆住了,剛抽一口的煙,直接掉到了地上。

    「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你不都看見了麼?」

    「是,是那個張宇初……」

    「嗯,就是他。」

    ……

    從唐繼琛辦公室裡出來,一行三人沒有繼續在昌南停留,而是直接驅車離開了昌南,連夜趕回了龍虎山。

    有石勒充當司機,倒也不擔心,疲勞駕駛的問題,這個命題對石勒根本就不成立。

    就算石勒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出現視覺疲勞,精神疲勞的問題,只不過石勒的駕駛技術還有待提高。

    開車這種小兒科事情,石勒當然會,只是不太熟練,這也石勒先前的身份所決定的。

    至於交通規則,闖紅燈什麼的,石勒根本就懶得理會,只要沒人,一溜煙的就過去了,哪管你紅燈不紅燈的。

    開罰單,扣積分什麼的,對石勒來說,就更不成問題了,上了高速之後更是沒有任何的顧忌。

    所以石勒的駕駛技術雖然不咋滴,車速卻不慢,饒是如此,回到龍虎鎮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了。

    而此時,唐昕早已經躺在張宇初的懷裡睡著了,時不時眨巴著香甜的小嘴,發出一聲夢囈。   

     看了看,熟睡的唐昕,張宇初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並不打算就此叫醒唐昕。

    這個時候叫醒唐昕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而另外一件事情,張宇初也並不打算告訴唐昕,和邪靈的賭約,那是他和邪靈之間的事情。

    唐昕只要做好他交代的事情就已經足夠了,知道的多了反而容易分心。

    剩下的有他張宇初就足夠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7
第一百零六章:千里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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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唐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用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好好躺在天師府後院,屬於她的房間裡。

    對此,唐昕早已經習以為常,在張宇初身邊,也不擔心會吃虧。

    就算唐昕送上門去,張宇初還不見得願意呢,人貴在自知,這一點唐昕心裡是一清二楚。

    洗漱裝扮一番之後,唐昕推開房門,走出房間,並沒有在院子裡看見張宇初的身影,房門也是關著的。

    這個時候,張宇初應該在演武場。

    自從回到龍虎山之後,只要張宇初有時間,每天的早晚課,都是由張宇初親自主持的。

    龍虎山演武場,離這個院子有點遠,以唐昕的速度,這個時候趕過去,估摸著也就該結束了。

    也就是白跑一趟,還不如乖乖的留在院子裡,等張宇初回來。

    唐昕當然也不會幹坐著等,而是打起了八卦拳。

    這八卦拳,唐昕學了也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之內,再也沒有學過其他的拳法招式。   

    熟能生巧,意隨心動。

    踩著八卦步,一招一式,也是有板有眼,逐漸的陷入了八卦拳的意境之中。

    論資質,唐昕並不差。論體質,唐昕的純陰之體更勝龍虎山眾多弟子。

    雖然距離張宇初收徒的標準想去甚遠,與常人相比,高的可不是一點半點。龍虎山入門八卦拳當然難不倒她。

    唯一的缺陷就是唐昕入門的時間晚了一些。

    一遍,兩遍……

    陷入八卦拳玄妙的意境之中,唐昕是越打越歡,從唐昕的拳腳招式中,再也找不到一點龍虎山的影子。

    連張宇初出現在身邊,唐昕都不曾察覺。

    七遍過後,唐昕感覺真氣一滯,難以為繼。便停了下來。

    赫然之間發現,張宇初已經立在一旁,含笑不語。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唐昕終覺得,張宇初眼神中蘊含著。她看不懂的成分在裡頭,有讚許,更多的確實不明的成分。

    平時,張宇初都很少拿正眼看她,像今天這樣赤裸裸的看個不停。是極其罕見的。

    然而張宇初卻是笑而不答,讓唐昕更加的無地自容,緊繃著一張俊俏的小臉,一顆心很是不爭氣的跳動著。   

     耳中甚至能夠聽到。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跟我來。」

    張宇初不由啞然,對唐昕說道。說罷轉身離開了院子。

    唐昕愕然,回過神來時候。快步的跟了上去,隨著張宇初的腳步,穿過一個有一個院子,來到了天師府之外。

    「這是什麼地方?」

    看著陰冷的四周,令人不寒而慄,唐昕怎麼也想不到風景如畫的龍虎山,還有這麼一個陰冷的地方。

    「思過崖。」

    同時這也是張宇初和邪靈履行賭約的地方。

    「思過崖?這裡就是思過崖?」

    思過崖這三個字,唐昕已經是第三次從張宇初口中聽到。

    第一次是在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後府大堂,強勢鎮壓張驚韜的時候,那一次唐昕並沒有將這三個字放在心上。

    第二一次是孔維明不安分,被張宇初罰在思過崖面壁,被牽連的還有張道辰,這一次讓唐昕記住了這三個字。

    這是第三次,卻是唐昕第一次來到思過崖,居然是如此陰冷的一個地方。…,

     然而讓唐昕真正迷糊的是,張宇初為何帶她來這個地方。   

     難道是她也犯過錯了,需要到思過崖面壁受罰?

    憐香惜玉,這四個字跟張宇初是完全不搭邊,唐昕完全可以相信,張宇初會這麼做。

    「居然帶她來這個地方,看來你很相信她。」

    就在唐昕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沙啞刺耳的聲音,讓她產生一種噁心的感覺。

    還好剛早上沒吃早點,不然唐昕真的擔心會吐出來。

    那在張宇初面前可就一點淑女形象都沒了。

    然而唐昕一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一眼,差點將唐昕的魂給嚇沒了。

    「這,這……」

    這些天跟在張宇初身邊,唐昕也算是長了不少見識,可在邪靈真身面前,唐昕的接受能力顯然還有待於加強。

    「張大真人,答應與我的賭局,恐怕就是為了她吧,還真是煞費苦心。」

    指著唐昕,邪靈用沙啞至極的聲音說道。

    邪靈的能力再強,不過是一介邪靈,尚未凝聚成實體,想要和張宇初抗衡還差點意思。

    張宇初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答應和它的賭約,這道讓邪靈大感意料之外。   

     「不錯!」

    本來,張宇初不想告訴唐昕這件事情,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唐昕實在讓他驚喜了一番。

    「居然是純陰之體,還是處子之身,難怪,你就不怕害了她麼?」

    邪靈的聲音越發的陰冷,似乎隨時都有朝唐昕發難的可能。

    「擺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幫你。」

    語氣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絲毫不容許邪靈拒絕。

    「我若是說不呢?」

    等了幾百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個結果邪靈絕不接受。

    束手待斃?絕不!

    「唉,那就明天晚上見真章吧!」

    張宇初先是歎了一口氣,賭約尚未開始。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只可信邪靈不願意放棄。

    六百年之後,再見邪靈,猶如他鄉遇故知。倍感親切!

    然而邪靈的強大,已經不再適合如今孱弱的張家,削弱勢在必行。

    可邪靈卻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事實上張宇初並不希望邪靈就此消弭,培育出這麼一個強大的邪靈,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   

     「走吧!」

    張宇初轉身對唐昕說道。

    「嗯。」

    臨走之前,唐昕還瞥了邪靈一眼,心中的疑問不可謂不多。

    「想知道?」

    回到院子裡。張宇初對唐昕說道,唐昕卻搖搖頭,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卻由不得唐昕。

    「它是邪靈。天地孕育之物……」

    張宇初毫不保留的娓娓道來,從邪靈的出現,到成長,再到如今想要脫離控制。

    「那為什麼不給它自由呢?」

    不得不歎服張宇初述說的能力,唐昕非但不害怕。還聽得是津津有味,最後,唐昕指著下頜,頗為不解的問道。

    聞言。張宇初苦笑著搖了搖頭,感情說了這麼多。唐昕卻忘記了邪靈的本質。

    邪靈本質就是邪惡的存在,本該在出現的第一天就被滅殺。存在了千百年,有其固然的原因。

    然而讓邪靈脫去束縛離開張家,以邪靈的本性和能力,離天下大亂也就不遠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被束縛了上千年,好可憐!」

    感性主導的世界,女人可怕的同情,在唐昕眼裡嗎,張家現在也許就跟那啥黃世仁似的…,

     可在張宇初的世界,同情是奢侈的,若是知道邪靈失去束縛的後果,唐昕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張宇初也不爭辯,沒有必要,何況和女人這種問題,是極其愚蠢的。

    接下來的時間,張宇初哪兒也沒去,就留在院子裡幫助唐昕引導體內的真氣,熟練種神大法。

    種神大法,太過歹毒,張宇初當然不能夠全部教給唐昕,教給唐昕的不過是種神大法中的最後一部分,稱為接引。

    唐昕也沒有辜負張宇初的期望,將這一部分功法,運轉自如。

    一天一夜的時間對無所事事之人,或許很長,其實很短,特別是龍虎山這種地方。

    說不好聽一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眼睛一閉,進入入定之中,眼睛一睜,從入定中醒來。

    這一睜一閉之間,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甚至是兩天,三天,乃至於更長的時間。

    第二天的夜,來的很快,將龍虎山團團包圍了起來,一陣陣陰冷的秋風吹過,帶來了冬天的訊息。

    然而在大多數龍虎山的弟子陷入入定之後,張宇初卻帶著唐昕來到了秋風瑟瑟的思過崖。   

     忽然之間唐昕發現,龍虎山擁有的不僅僅是風景秀麗,還有夜的陰森和恐怖。

    以唐昕的道行,距離視黑夜如白晝,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加上這龍虎山山路崎嶇,在黑夜之中跟在張宇初的身邊,顯得尤為吃力。

    若不是一路上,張宇初都牽著唐昕的手,帶著唐昕,只怕唐昕早就已經滾下龍虎山這萬丈懸崖了。

    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剛登上思過崖,就是一陣怪風吹過,寒冷的氣息,透過唐昕晶瑩剔透的肌膚,滲人唐昕的血肉,深入骨髓。

    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這股寒意,讓唐昕雙唇發白,牙齒止不住的打顫,發出輕微的觸碰聲,頻率極快,手腳都快要凍僵了。

    少時,怪風停了下來,骨子裡透出來的那一股寒意,卻沒有絲毫的減退。

    「卡嚓,卡嚓,卡嚓……」

    一陣異響,唐昕驚訝的發現,她和張宇初的身上衣服上,出現了冰塊,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

    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變成以美麗的冰雕。   

     若是剛才蕭瑟的秋風還可以理解,那這凝結的冰塊,卻讓唐昕察覺到一絲反常。

    江南下雪是一件極其稀罕的事情,霜凍結冰倒是常見,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時候。

    「是邪靈在作怪!」

    在剎那之間,唐昕醒悟了過來,只不過似乎醒悟的太晚了一些,這個冰塊已經將她完全和張宇初完全的覆蓋了起來,整個思過崖都被一層厚厚的藍色冰塊給封住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8
第一百零七章: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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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封千里。」

    被藍色冰塊封住的張宇初,冷冷的哼了一聲。

    對付張宇初或許有所不足,但對付普通人絕對是綽綽有餘。

    誠然,這一招並不是為張宇初準備的,而是邪靈為龍虎山境內的百姓而精心炮製。

    這一招術法,其實很簡單,在千百年以前,龍虎山天師道的弟子,都能夠學的入門法術。

    關鍵是修為,普通弟子,也就能夠凝結個小冰塊什麼的解解暑,可得道高人使出來可就了不得了。

    曾有張家得道弟子違背祖訓,介入改朝換代之中,使用這冰封千里之術,一夜之間冰封數十萬甲士。

    駭人聽聞!

    還是由張家當代天師親自出手,清理門戶,這才平息眾怒。

    自此以後,這一招冰封千里便有了不外傳的規矩,只有品性優良的張家弟子才能夠精研此術。

    招數其實並沒有高明和普通之分,亦無正邪之分,只看落在什麼人的手裡,僅此而已。   

     這裡面的落差不可謂不大。

    以邪靈的修為,想要冰封千里是有些誇張了,可要將這龍虎山給籠罩進去,絕不是什麼難事。

    但就這一手,也足夠的逆天了。

    若是讓邪靈給得逞了,這龍虎山禁內的百姓,封不住,也能夠凍死,這一夜下來,絕對是雞犬不留。

    方圓百里,將會變成一片凍土,草木枯竭,在三年之內寸草不生。

    龍虎山乃是天師道張家的祖庭,張家命脈之所在,維繫天下大道之處。

    三年之內寸草不生,就是要斷絕,張家的命脈,斷絕天下大道。

    走到這一步,邪靈這樣做,顯然是最正確的選擇,換做是張宇初,他也會這樣做。

    這不能怪,邪靈手段狠毒,就算是人在生死關頭,最後迸發出強大的力量,放手一搏,何況是依托邪惡念想而生的邪靈。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討論怪不怪罪的時候。

    就算心裡不怪罪邪靈,甚至理解,或是在心裡無比的同情邪靈,這個時候張宇初必須揮出這一刀。

    「三昧真火,烈焰燎原,給我化!」   

     道家講求的是一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隱然身為道家之首的張家所擁有的功法,也講究一個相生相剋。

    沒有無解的符篆法術,只有無能的人。

    這三昧真火的消融之下,藍色純冰直接昇華為水蒸氣,消失在唐昕的眼前。

    一瞬之間,就像是錯覺。

    冰封千里的滋味可不好受,足以讓唐昕銘記在心,再加上這三昧真火,烈火燎原。

    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可不好受。

    這一瞬之間的錯覺,深入唐昕的骨髓,印刻在唐昕的腦海之中,讓唐昕終生銘記。

    還沒得唐昕從錯覺之中,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張宇初帶有些急切的聲音。

    「盤坐運氣,抱元守一!」

    跟著握著張宇初的右手,傳來一股和洵的真氣,推動這唐昕的真氣,照著種神**中接引部分的運氣法門,不斷的運轉著。

    沒有絲毫的猶豫。

    唐昕立刻盤腿閉目,藉著這股強勁的勢頭,催動著週身的真氣,在大小周天之內,週而復始的運行著。

    「不論聽見什麼,都不要睜開眼睛。」   

     陷入入定之中的唐昕,心中響起了張宇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強勢,唐昕想要張口回應,卻使勁渾身解數都發不出半點聲息。…,

     雖然發不出聲音,可唐昕的耳邊和心中,都不斷的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

    憤怒的嘶吼,淒厲的哀嚎,張狂的叫囂,酣暢的笑聲,唐昕甚至聽見男歡女悅之時的靡靡之音。

    喜怒哀樂,無所不有,只要唐昕能夠想得到的,唐昕就能夠聽得見,唐昕想不到的,唐昕還是聽見了。

    不管唐昕願不願意聽,就是能夠聽見。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唐昕耳邊的喧囂也在逐步的變化。

    從難聽至極的嘶吼哀嚎,逐漸的演變為,悅耳動聽的歌樂,撥動唐昕的心弦,在唐昕的耳邊不斷的上演。

    逐漸的,逐漸……

    一切都歸於沉寂,唐昕的耳邊聽不到任何的生息。

    寂靜的讓唐昕害怕,害怕到心悸,心驚肉跳。

    「昕兒,沒事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忽地一聲,從唐昕的心中響起,猶如萬里荒漠中的綠洲,讓人眼前一亮,使驚慌失措的唐昕瞬間擁有了主心骨。   

     唐昕的睫毛動了動,剛想睜開雙眼!

    不對!

    這不是張大哥!

    張宇初還從來沒有用這種堪稱的口氣,跟唐昕說過話,更不要說親暱的稱呼。

    不論心中那個聲音,如何的呼喊,唐昕巋然不動,穩坐如山,眼睛閉的緊緊的。

    隨著時間的延續,心中的這個聲音顯得有些焦急了,顯然是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邪靈自認已經做到了完美無缺。

    事實上,差一點邪靈也就成功,但是差一點就是差一點。

    剛開始的時候,機會是五五分,拖到現在,邪靈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可言,等待它的只有消亡。

    「我輸了。」

    語氣平淡,掩不盡的蕭索和落寞。

    和三張之一的張宇初鬥,邪靈早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不甘心,數百年的籌劃,一朝盡毀,如何能夠甘心。

    存在了千百年的歲月,存在的時間足夠的久遠,但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從來就沒活過一天。

    又如何能夠甘心!

    「放棄吧,不要再負隅頑抗。」   

     邪靈真的這麼容易就放棄認輸,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張宇初是不信,有發生的幾率,但永遠不會出現。

    「不!」

    邪靈不甘心的嘶吼了起來,一隻大手朝另一邊盤腿坐在地上的唐昕籠罩了過去。

    想要在張宇初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邪靈的目的並不是張宇初,而是唐昕的對面,和唐昕一樣,盤腿坐在地上的張世傑。

    張世傑一早就來到了思過崖,只不過是唐昕沒有發現而已。

    和唐昕一樣,張世傑體內運行的同樣是種神**,所不同的是,張世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熟悉了完整的種神**。

    而唐昕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貫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張宇初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邪靈籠罩想唐昕的大手,中途折返過來,朝他的頭頂拍了下來。

    這是時候,驚恐的張世傑,已經忘卻了一切,心中唯有的一個念頭,就是死。

    在絕對實力面前,張世傑能做的只是等死!

    然而張世傑所不知道的是,這大手籠罩下來,他不會死,起碼在普通人看來他還是那個張世傑。   

     然而事實上,這隻手籠罩下來,要的不是張世傑軀體的陽壽,而是靈魂的壽命。…,

     魂飛魄散,再沒有投胎轉世的可能!

    邪靈一開始的打算並非如此,雖然最後的結果同樣是魂飛魄散,但是手段是溫和的。

    張世傑會在不知不覺中消亡,而不是瞬間消失。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是旁枝末節,眼下邪靈關心的就是種神奪捨能否成功,至於成功後的效果,已經不再邪靈的考慮範圍之內。

    奪捨成功,賭局也就結束了,而它會以張世傑的面目行走人間,開始他新的人生。

    遵照約定,只要它不為非作歹,做傷天害理之事,張宇初也不能再次對他出手,一切還和往常一樣。

    只要成功了,邪靈絲毫不懷疑張宇初會遵照約定,這點信譽張宇初還是有的,邪靈信得過。

    成功,成功!

    邪靈眼裡現在只有成功,不顧一切!

    只要成功了,這一頁就可以翻過去,重新開始,沒有人會再計較它的過去。

    就算有人來找他麻煩,又能夠如何?   

     邪靈忌憚的唯有張宇初一人而已,剩下的人找上門來,那只能是送死,不主動招惹是非,並不代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奪捨!」

    邪靈猛喝一聲,已經催動著種神**,要強行奪捨。

    就在邪靈的大手要將拍到張世傑頭頂的時候,張世傑只覺一股掌風襲來,打在他的前胸,幾欲將他的五臟六腑給打爛。

    雖然這一掌差一點要了張世傑的性命,卻讓張世傑移開老長的一段距離,堪堪脫離了邪靈大手的籠罩範圍之內。

    「砰。」

    一聲巨響,整個思過崖為之顫動,思過崖的洞府前的出現一五指深坑,碎石飛濺。

    一掌落空,邪靈並沒有氣餒,藉著地面反震的力道,反手就朝張世傑週身要害之處抓去。

    「爾敢!」

    張宇初一聲怒喝,騰空而起,凌空一腳,將邪靈伸出的大手踢散。

    邪靈的身體並非實體,這種力量對邪靈的傷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無關痛癢,只能阻隔邪靈一時之氣,並非長久之計。

    「沒想到,張大真人,也有心急的時候,哈哈哈哈。」   

     邪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走到這一步,邪靈早已經沒有了顧忌,拋開一切,放手一搏。

    「還不出手麼?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邪靈獰笑一聲,邪氣重新凝聚出來的大手,再次朝張世傑籠罩了過去,勢頭比前面兩次更猛。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切,張世傑一臉的死氣,自知這一次是在劫難逃!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4:59
第一百零八章: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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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擒龍手,起!」

    就在張世傑以為死定了的時候,耳邊傳來張宇初充滿了威嚴的聲音。

    感覺到腰身一隻虛無的巨手將他攬了起來,憑空漂浮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邪靈凝結的巨手在腳下掠過。

    片刻之後,腰間的力量一洩,張世傑直直墜向了地面。

    砰的一聲,張世傑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緊跟著張世傑耳邊傳來『喀嚓』的小骨碎裂的聲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張世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用手爬了起來,現在他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別說是腿小骨碎裂,就算把他的腿直接給切了,和小命比起來,孰輕孰重?

    想跑,可沒這麼容易!

    就算張宇初也不會讓張世傑輕而易舉的就跑了,不然完全可以一掌將張世傑給送下山去。

    玉不琢,不成器,百煉成鋼。

    一帆風順固然好,但這種人只能是中規中矩,不可能有多麼令人羨慕的成就。

    想要成就大業,必須要經過一番磨礪。   

     想當年行走江湖之間,張宇初也是靠著一身之所學,在生與死,血與火之間闖出來的。

     那個時候,可沒有長輩在一遍關照著他,關鍵時刻靠的就是超人的智慧和過人的膽識。

    無數次的命懸一線,無數次的九死一生,他才有了日後的成就。

    張宇初能夠將張世傑,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張世傑給救出去,邪靈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

    若是輕輕鬆鬆的就得手了,邪靈那才不放心了呢。

    各自心裡的盤算,相互都心知肚明,誰也瞞不過誰,這個時候就得要看誰棋高一著了。

    再一次的落空,邪靈也毫不氣餒,拍出去的大手,勢頭不減,朝思過崖的洞府中抓去。

    洞府之外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洞府之內面壁思過的,張驚韜,孔維明和張道辰三人。

    若不是洞府前那一層禁制,三人早就已經出來了。

    不是三人不想出來,而是實在出不來,洞府這層禁制,在一夜之間,便增強了許多。

    全盛時期的三人合力,自然能夠強行破開,可現在張驚韜修為被廢,孔維明一身修為被強行禁錮。   

     單靠張道辰的道行修為,想要破開邪靈特意為三人準備下的禁制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這層強大的禁制,攔住了張驚韜三人,對邪靈可是不設防的,一招一招的術法,透過強大的禁制,鋪天蓋地而來。

    若不是有張道辰在旁護著,張驚韜和孔維明,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回,單開始的那一招冰封千里,就能夠要了兩人的小命。

    站在洞府之前,洞府之外發生的一切,三人是看得是真真切切,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稍顯淡定的也就是張道辰了,在紫金山之上,他便見識過張宇初的強大,倒是那邪靈讓張道辰驚訝了一番。

    在龍虎山生活了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思過崖還藏著一個這麼強大的存在,丟人丟到家了。

    不過,張道辰心裡也明白,如此強大的存在,若想真的掩藏起來,那絕對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發現得了的。

    張道辰心裡也在暗自慶幸,直到今天才發現它的存在,不然他也許早就不在人世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圈子,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世界,小人物一不小心,離開了自己的土地,擅自踏進了大人物的領域,那結果只能有一個。…,

     看著拋開張世傑,朝他們籠罩過來的巨手,張道辰鼓起了週身的勇氣,一朝單掌開碑迎了上去。

    指望身邊的張驚韜和孔維明,肯定是指望不上的,而張宇初又要護著唐昕和張世傑。

    遠水解不了近渴!

    張道辰能夠指望的只有自己,張道辰可不會和張世傑一樣,束手待斃的等在那作死!

    就算明知不敵,也要敵上一敵,迸發出雖萬人,吾亦往的強大氣勢!

    左手一裹,將張驚韜和孔維明攬在了身後,獨自一人擋在了前頭,右手一招單掌開碑,欲將迎面而來的巨手劈散。

    「滾開!」

    張道辰單掌剛劈到一半,邪靈一聲怒喝就將張道辰給震飛了出去。

    邪靈的目標可不是張道辰,這個緊要關頭,可沒工夫跟張道辰胡咧咧,不過邪靈下手還算有所顧忌,沒有直接要了張道辰的性命。

    邪靈和張宇初都是知根知底,邪靈知道張宇初的命脈在哪,底線在什麼位置。

    一旦超過了張宇初心中的底線,那就是逼迫張宇初下死手,邪靈可不傻,不會將自己逼入絕境。   

     所以它將賭約的地點選在了思過崖,而不是嗣漢天師府。

    「啊」

    張驚韜扭曲著身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片刻之後,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邪靈也隨之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站在張驚韜近前的孔維明,嚇得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作為孔家中生代的領軍人物,自然明白剛才那一幕,意味著什麼,張驚韜已經死了!

    眼前的張驚韜,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張驚韜,然而孔維明害怕的卻不是這個。

    就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

    就在那一瞬之間,孔維明甚至以為邪靈的目標是他,那種感覺,毛骨悚然,孔維明一輩子也忘不掉。

    『張驚韜』沒有理會,癱倒在地上的孔維明,孔維明這副軀殼雖好,但邪靈還不看在眼裡。

    何況孔維明修煉的浩然正氣,與邪靈的本質本就是排斥的,佔據孔維明的軀殼還得費去老大一番手腳。

    至於張道辰,一身修為仍在,佔據他的軀殼,同樣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邪靈這個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   

     更何況,張宇初決不答應邪靈佔據張道辰的軀殼。

    而張驚韜可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了,這幅垂垂老矣的軀殼,邪靈看不上眼,不過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

    甚至可以說這是兩人達成的一個默契。

    邪靈需要一副軀體與張宇初鬥,而張宇初等的同樣是這個時候。

    邪靈的最終目的還是張世傑,張驚韜離開思過崖的洞府,再次的出現在張宇初的面前。

    「賭局還算數麼?」

    『張驚韜』僵硬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不,我不玩了!我不玩了!饒了我吧,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癱倒在地上的張世傑,早就後悔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接受『張驚韜』的誘惑。

    現在後悔!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的。

    張世傑眼下不過是一枚棋子,可不是下棋的人,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命運。

    「算!」

    張宇初瞥了張世傑一眼,眉頭微微一皺,白瞎了這一副張家年輕力壯的好軀殼。

    張宇初的話音剛落下,『張驚韜』已經鬼魅一般的欺近到張世傑的身前。…,

     同樣是一副垂垂老矣的軀殼,在張驚韜掌控之後,和在邪靈的掌控之中,可不是一種概念。

    就算張世傑再怎麼不成器,張宇初也不容許他人佔有他的軀殼。

    『張驚韜』剛到張世傑的近前,張宇初的掌風也跟著到來。

    「砰!」的一聲炸響!

    張宇初和『張驚韜』結結實實的對了一掌。

    『張驚韜』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落在地上,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腳步。

    有得必有失!

    強佔張驚韜的軀體,讓邪靈擁有了和張宇初正面對撼的資格,同時也讓邪靈失去了很多先天的優勢。

    反觀張宇初,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趁他病,要他命!

    一招得手,張宇初右手就籠罩在『張驚韜』的頭頂之上,從張驚韜的頭頂拍落。

    「霸王舉鼎!」

    見勢『張驚韜』雙掌連連朝天拍出,聲勢也是頗為駭人。

    可和張宇初從天而降的大手相比起來,就遜色了許多。

    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響,『張驚韜』一掌又一掌的拍在張宇初的大手上,想要減緩大手下落的勢頭。   

     砰!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勞,大手還是如期的降了下來,直接將『張驚韜』拍入地面,直接嵌入在巨石之內,像是種在那的種子一樣。

    對付邪靈,僅僅靠蠻力是不行的,拍入地面,要不了多久,他又能夠給長出來。

    想要將邪靈活埋,那是癡心妄想。

    張宇初將手一拿開,『張驚韜』立刻就從人性的石頭洞裡蹦了起來,一蹦十尺高,全身血肉模糊。

    看上去雖然恐怖,像是受到了重創,然而身體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緩,完全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張驚韜已經沒有了生命,只不過是被邪靈控制的一具活屍體,對身體的傷害,可傷害不了邪靈分毫。

    「烈火焚軀,毀滅一切。」

    『張驚韜』咕嚕的發出一聲怒吼,念出離開咒語,雙眼冒出兩團熊熊怒火,頃刻之間整個頭顱就剩下一個骷,髏,被烈火給包裹。

    「焚燒!」

    妖異的邪火,發出嗤嗤的聲響,將張宇初和盤腿運氣的唐昕,分別包裹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宇初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驚駭,一閃而逝,這是以邪靈生命力燃燒出來的邪火。

    千百年的生命力,豈能夠等閒視之!

    「焚我殘軀,段燒蒼穹,給我化!」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6-4-15 15:01
第一百零九章: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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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

    這紫色的妖異邪火,張宇初也得忌憚三分,更何況是普通人。

    若是焚燒他一人,張宇初還不至於這麼生氣,居然連唐昕也給籠罩了進來。

    無疑,邪靈的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張宇初所能夠容忍的極限。

    大袖一拂,將眼看就要包裹在唐昕週身的邪火給震飛了出去,落在了思過崖下的樹木上。

    這邪火豈是簡單,還沒有落到樹枝上,灼熱的空氣,就已經燃燒了起來,將思過崖下的樹木焚燒的一乾二淨。

    還好,思過崖下多是岩石,樹木稀少,不然焚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能夠將整個龍虎山都焚燒的一乾二淨。

    失去邪靈生命力的支撐,落在思過崖下的妖異邪火,很快也就熄滅了。

    邪靈可不會耗費生命力,去段燒思過崖下的岩石。

    張宇初的憤怒,異常堅定了邪靈的決心,邪火源源不斷的朝唐昕籠罩了過去。   

    最終,一團熊熊的烈火,將張宇初和唐昕一起包裹了起來。

    雖然成功的將張宇初和唐昕困了起來,卻是燃燒生命為代價,邪靈現在也不好過。

    更不敢稍有懈怠,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源源不斷的焚燒生命力,用邪火鍛化張宇初和唐昕。

    能夠將張宇初段燒,讓其徹底消失,邪靈絕不會選擇奪捨張世傑,生活在張宇初的陰影之下。

    何況這個時候,邪火也不敢分心奪捨。

    張宇初身為三張之一,張家歷代天師中,繼三十代天師張繼先之後,最傑出的天師,豈是好像與之輩。

    熊熊的邪火,足足段燒了半個時辰之久,勢頭才逐漸的弱了下去。

    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已經亂作一團。

    思過崖這麼大的動靜,想要不驚動遠處的嗣漢天師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連在龍虎山深處,閉關修煉的天師道得到高人,也都被思過崖上的鬥法驚動了。

    紛紛破關而出,在暗中關注著,思過崖上的一舉一動。

    天師道的得道高人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高手較量,較量的不是數量,是質量,一擁而上,只能是給張宇初拖後腿。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的心中敞亮的很,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介入的爭鬥。

    眼下他們能夠做的就是靜靜的看著,看著局勢的變化,穩定龍虎山嗣漢天師府的大局。

    身處嗣漢天師府後院柴房的劉恩源,和大多數人一樣,看著龍虎山思過崖的方向,看著那一團熊熊燃燒的邪火。

    劉恩源的道行修為被禁錮了不假,但他的境界還在,眼力還在,那一團邪火意味著什麼,劉恩源心裡是一清二楚。

    在天師道遺留的典籍中,劉恩源也翻閱過有關於,龍虎山思過崖的記載,當時的他卻沒有太過在意。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龍虎山思過崖的邪靈,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南都百萬怨靈與之相比,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看著熊熊的邪火,劉恩源心中五味陳雜,劉恩源心中對張宇初有信心,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恩源發現,所謂的信心,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牢靠,逐漸的劉恩源也產生了動搖。…,

     心中著實為張宇初捏了一把汗,為正一道捏了一把汗,為天下捏了一把汗。

    張宇初之於正一道的意義不肖多說,那是一榮俱榮,一瞬俱損,若是張宇初敗落了,那正一道的末日就不遠了。

    根本不需要動員串聯,官府,儒學孔家,盤踞江北的全真道等等……

    更別提那些見風使舵之人,就都會不約而同,撲將上來,將正一道給侵吞消滅嘍。

    一家消化不了,那便分而食之。

    就在劉恩源的身邊,那些所謂的道德君子,得道高僧,得道高人們,在做了幾天龍虎山的雜役之後,就都恨不得將張宇初給生吞活剝了。

    食其肉,喝其血,而後挫骨揚灰!

    看著龍虎山方向的那一團熊熊燃燒的邪火,心裡別說有多暢快,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夠上前參合一腳。

    逐漸的劉恩源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於此同時龍虎山嗣漢天師府不少院子,卻和思過崖上一樣,燃起了獵獵的火焰。

    這一把火,明面上燒的是嗣漢天師府,更多的傷害卻在諸位天師道弟子的心中。   

     這火可不是思過崖上的那難以撲滅的邪火,經過短暫的騷亂之後,各處院子裡的火就都被撲滅。

    縱火之人,很快也就被揪出來了,都是龍虎山的雜役,都在剛才乘亂,逃離了嗣漢天師府。

    一眾龍虎山弟子,心中雖然氣憤,卻也明白這個時候,並不是追擊的時候。

    掌教天師正處危難之際,這些旁枝末節,只能是暫且放在一邊,若是掌教天師脫險,就是天涯海角,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若是張家天師蒙難,這些旁枝末節,更不值一哂。

    「你怎麼不走?」

    看著思過崖的方向,劉恩源苦笑的說道。

    一旦張宇初落敗,甚至不肖官府出手,龍虎山便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人間的煉獄。

    留在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對孔德賢來說更是如此,不論張宇初落敗與否,留下來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那你呢?」

    孔德賢沒好氣的撇了劉恩源一眼,反問道。

    「我乃正一道弟子,掌教天師遇險,豈能棄而逃生,可你不同。」   

     劉恩源也不做作,直言道,留下來並不是他心裡有多麼的高尚,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拋棄掌教天師,獨自離開,那他一輩子也別再想往前踏出一步,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何況,一旦張宇初落敗,普天之下,也再難有他的容身之地,走不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是麼?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哪裡不同!」

    孔德賢冷笑的譏諷了一聲,轉過頭去,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熊熊邪火,不再理會劉恩源。

    剛來的時候,孔德賢與兄弟孔德聖一樣,都恨不得將張宇初生吞活剝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將其挫骨揚灰!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孔德賢也逐漸的想明白了,啥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一時之榮辱得失,更不值一提。

    放下了,孔德賢放下來,真真正正的放下了,也終於明白,孔家的先祖,一直被學習,卻從未被超越的原因。

    孔家一直標榜是聖人之後,一言一行幾乎都是嚴格按照聖人的標準,卻空有其形,未得其魂。

    兩千多年來,孔家子弟中大儒到出現不少,賢人也偶有出現,卻從沒有達到過先祖一樣的高度,更別說超越。…,

     就是因為孔家背負了太多,孔家子弟背負了太多,久而久之,變得背不動了,從心中就認定先祖是無法被超越的。

    換句話說孔家弟子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超越先祖,亦或是達到先祖的高度,只不過是不斷的模仿,想要從先祖的身上學到一點。

    然後學以致用,僅此而已!

    連超越的念想都沒有,何談超越。

    孔德賢心中放下了很多,往昔堵塞在胸腔之上,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眼下已經不放在孔德賢的心上。

    心胸自然就開闊了不少,眼界自然比尋常人要高上不少。

    至於劉恩源心中什麼時候放下,孔德賢可就管不著了。

    忽然,孔德賢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看向邪火的目光中綻放出異樣的神采。

    變化很微弱,饒是如此遠的距離,還是被孔德賢給捕捉到了,然而身邊的劉恩源,此時還處於茫然和擔憂之中。

    兩人之間的差距,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逐漸的,劉恩源也發現到這一絲微弱的變化,眼中露出了驚駭的光芒,若有所思。   

     透過現象看本質!

    赫然之間,劉恩源發現,事實似乎並不是他用肉眼看見的那樣,這裡頭稍稍有些許的偏差。

    張宇初和唐昕被邪火包裹起來了不假,不過張宇初似乎並不是被邪火所壓制而被包裹起來的。

    這中間另有玄機,至於張宇初心中具體是如何盤算的,倒不是劉恩源所能夠察覺的了。

    等到劉恩源察覺的時候,龍虎山天師道的得道高人們,也都一一的察覺這裡頭的玄機,一連串的驚歎,在黑夜中響起。

    連孔德賢,劉恩源等人都發現了,邪靈焉能夠不知道張宇初另有圖謀。

    從一開始,輕而易舉的將張宇初用邪火給包裹起來,邪靈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半盞茶的功夫,邪靈就已經知道張宇初的圖謀,無非是要削弱它的實力,好做嫁衣。

    想得倒美!

    然而現實和想像是擁有巨大差距的!這種想像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癡心妄想。

    得知了張宇初的圖謀之後,邪靈有節奏放緩了生命力的燃燒,看誰能夠耗得過誰!   

     不過這個節奏,可不好把握,而且邪火的效果,也不如邪靈想像中的完美。

    別人看不清邪火內的狀況,邪靈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可眼下邪靈已經沒有退路了。

    關鍵就在一個字,耗!

    看誰耗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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