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201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3 11:34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3章 契丹王位

    陳克復敏捷的跳下馬,走到阿保窟的面前,輕輕的扶住他的肩膀,

    笑道”“少族長身上還有傷,就不用這麼客氣的行禮了。”說完又轉頭對著身後道“叫醫療營的大夫過來,叫最好的過來,馬上給這位少族長處理一下傷口。”

  阿保窟看著眼前這位身高比自己還略高些,但是卻要年青許多的隋軍將領如此和氣,原本一顆一直吊著的心也是放下子不少。原本他以為,隋軍被他們這一翻突襲伏擊,損傷不小,對待他們這些被包圍後請降的敵人,一定會十分的嚴厲及仇恨的。只是在輕松之後,心時卻有一種更加不好的感覺,就好像被草原上的狼盯上了的感覺一樣。

    腦子輕輕轉動了一圈後,他問道“還不知道大帥名號?”

    張錦此時又回到了陳克復的身後,一听到阿保窟問起陳克復的名號,忙上前兩步,大聲的道“我家大帥乃是大隋遼東開國侯,右光祿大夫、柱國,左屯衛大將軍,大隋皇帝陛下親賜表字破軍,陳破軍大將軍。受皇帝陛下旨意以三千兵馬組建破軍營,在新城與新城王高齊一萬余兵馬大戰,全殲其部,俘虜新城王高齊,又兵不血刃取遼東重城新城。旋又與北上之乙支大戰,以一千重騎兵破乙支八萬輕騎。其後更是以一萬兵馬破遼東城,殲滅遼東城全軍。不久前,滅高于貞、高延年,破安市、白岩城。于金山峽谷大敗淵太祛,俘虜其全軍,接著破金山城、蓋牟城,扶余城,今日又大破你們契丹騎兵!”

    張綿這通話那是練了許久了每次不管是對上那些曾經被俘的隋軍將士,還是那些敵人兵馬,只是這麼長長的一翻光榮的戰績一報出去,絕對能收到十分好的效果將那些人震懾住。

    眼下同樣如此,那阿保窟雖然覺得陳克復是眼下隋軍陣前的一位主將,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來頭,原本以為只不過是一支兩三萬隋軍兵馬的主將罷了。卑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來頭不但那一串的官職爵位嚇了他一跳,而且那一長串的戰績,更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陳克復在一旁看著那些契丹少族長們的反應,心里笑了笑。張錦的介紹雖然有些自賣自夸的嫌疑但這樣做確實有很好的震懾下那些契丹人,對此,他也是樂見于此的。

    “啊原來是大隋的大將軍,還是侯爵,更是立下如此戰功”阿保窟愣了好一會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敗給這樣的一位英雄,也算是我等的榮幸了。大將軍,此次伏擊隋軍,是我等的命令,大將軍不管怎麼處置我都沒關系但是希望能饒過我的那些部下們一死。”

  說完這話,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著問道“大將軍,我想問下,我們中軍指揮的摩哥少族長如何了?”

    陳克復溫溫一笑,輕拍了拍阿保窟的肩膀,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今日之事怕是有些誤會,沒搞清事情之前,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另外,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時勝敗算不得什麼。我觀貴部今日做戰卻也是十分勇敢,只可惜,你們好像被別人利用了。

    雖然陳克復是戰勝的一方,而且還是被契丹人突然的伏擊的一方,但他卻表現的沒有半分敵人的樣子,而是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笑容。兩邊之間,一點也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反倒向是兩支盟軍在把酒言歡。

    陳克復這樣的表現,讓阿保窟等人都是即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們都不是笨蛋,隋軍明明打了大勝仗,卻還如此對待他們這些俘虜,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古怪。

    “利用?不知道大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阿保窟一听到這麼句沒頭沒腦的回答有些奇怪。

    陳克復依然是那副溫和的笑容,輕拍著阿保窟的肩膀道“契丹與我大隋,那向來是友邦,契丹各部族更是年年不曾斷過對我大隋之朝貢,乃是奉我大隋皇帝陛下之令,代守遼西。本帥還記得,在大業三年,我大隋皇帝陛下北巡之時,契丹派去晉見吾皇的代表,就是遙輦氏部族的大族長阿地那族長。大業七年,我大隋二征高句麗時,吾皇召集諸國王、部族族長一同往遼東觀戰,契丹來的也是遙輦氏阿地那族長對吧?”

    阿保窟不知道為何陳克復突然提起這些陳年舊事,只好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兩次都是我父親代表契丹去晉見的大隋天子。兩次,大隋天子都曾經賞賜過不少珍奇物件給我父親。”

    “是啊,吾皇對待遙輦氏部族那可是恩隆甚重。而且就在不久前,我大隋朝中的大臣們,曾向皇帝陛下進言,說契丹向來對我大隋忠誠,而契丹之中,遙輦氏部族自阿地那族長起,更是對我矢隋忠心耿耿。而鑒于契丹至今都沒有一個王的現狀,眾大臣向吾皇獻策,請求策封遙輦氏部族阿地那族長為契丹王,代我大隋天子永鎮遼西”陳克復這番話當然是瞎扯,現在的契丹為大賀氏和遙輦氏兩部落聯盟,共同主宰著整個契丹部族。

    眼下大隋天子楊廣連高句麗的事情都還忙不過來呢,哪有空去管什麼契丹人的王。就算要管,也沒有空管到契丹人頭上去,畢竟契丹雖然在遼西也算是一個大部落,但其也不過是依附于東突厥的一個部族罷了。

    不過眼下山高皇帝遠,陳克妾說有就是有,反正也不可能有人來拆穿他的鬼話。

    對他來說,這番話不過是腦子一轉,前後瞎扯幾句而已。但是對于阿保窟和其它八部族的少族長們來說,卻是相當震驚了,甚至震驚的都有些傻了。

    “大將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大隋天子真的要策封我父親為契丹王?”阿保窟雙眼放光的盯著陳克復道。

    草原上的部落向來講究強者為尊,而契丹十部中,尤以大賀氏和遙輦氏為最強可是兩部族卻又不相上下,所以最後結成部落聯盟來統治整個契丹部族。

    但是要說兩個部族沒有過想單獨統一其它部族的想法,那絕對是錯的。只是過去大家的勢力達到了平衡罷了,但是如果真如那隋將說的大隋要支持他父親為王的話,那他們是絕對能成為契丹之主的。中原大隋在契丹人的眼中,那是比他們的主子突厥還要強大的王朝,只要有了大隋的支持那絕對能統一其它各部族。

    “記得你剛才問我摩哥的下落是吧?”陳克復輕輕的將話題一轉,又轉到了先前阿保窟的問題上,卻把那說了一半的契丹王的事情扔到了一邊,把個阿保窟急的要死可卻又只能無奈的站在那里。

    阿保窟點點頭“摩哥怎麼樣了?”

    “如果我知道的沒錯的話,這摩哥就是這次契丹伏擊我們的統帥而且還是這次計劃…的謀劃…者對吧?這次的伏擊,前前後後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對吧。而且伏擊的時候,他命令八部族的三千兵馬和遙輦氏部族的五千精銳深入我大軍中後軍的重兵之中沖擊對吧?而且據我所知這摩哥好像還是契丹另一大部族大賀氏族的少族長對吧?”

    “大將軍說的都沒錯,確實如此,而且摩哥還是我的結義兄弟!”

    阿保窟道。

    陳克復好像有些意外似的“哦,是這樣的嗎?我倒不知道你們還有這關系那摩哥在伏擊戰一起後,只令其部下的兩千騎兵沖擊了一輪就丟下了林邊的那一百多架投石車,然後就匆忙的帶著所有的騎兵向北方逍去。不過,我大隋騎兵向來精銳,七千騎兵追擊,在北方二十里處將其兵馬圍住,廝殺半天後,摩哥帶了百余騎逃了,其余人都被殲滅了。”

    阿保窟有些不能置信的道“大將軍你說摩哥只讓人沖擊了一次,就馬上帶著人跑了?這不可能,摩哥向來勇猛且又多謀略,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如果他發現事不可為,一定會派兵通知我們的。”

    “那他通知你們了?”陳克復像是在無情的嘲笑著他。

    “通知了”阿保窟臉色暗了暗,又輕聲道“只是時間卻是在開戰的一個多時辰之後。”。

    陳克復笑道“那就有些奇怪了,他一開戰就帶兵向北而逃,卻在開戰一個多時辰之後才讓人通知你們撤兵,這卻有些奇怪了。也許是那傳令兵s 下耽誤了也有可能,看來傳令兵的素質有待提高啊。”

    陳克復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讓那大夫給阿保窟刨匕傷口。

    阿保窟眼看著那大夫都要幫他包扎完傷口了,陳克復卻一點也不再提之前說過的契丹王的事情,終于忍不住的道“大將軍,您之前說大隋有大臣們向皇帝陛下提議策封我父親為契丹王的事情,不知道這事情後來如何了?”

    一直關注著那大夫包扎傷口的陳克復好似漫不經心的隨意道“哦,你說那事啊。本來吾皇已經打算派人去契丹策封阿地那為契丹王的。不知道怎麼的,那大賀氏部族也听到這消息,居然派了使臣來遼東晉見我大隋皇帝陛下,說是奉大賀氏部族族長摩會的命令來晉見吾皇,希望大隋天子能策封摩會為契丹王,為此還帶上了豐厚的禮單,還表示如果我大隋策封了摩會為契丹王後,他必然率契丹騎兵出兵攻打高句麗。”

    阿保窟一听到這愣了一下“那結果呢?”

    “哦,結果啊?我大隋皇帝陛下說,策封阿地那族長為契丹王,這是大隋已經商議好的事情。如今摩會族長想要改變,卻是有些麻煩,除非摩會能取得阿地那族長的同意,願意將契丹王的封號讓于他,如此,既然阿地那族長自願讓給摩會,那我大隋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3 11:37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4章 反目成仇(第六更)

    《孫子兵法用間篇》說!”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五間俱起,莫知其道,是謂神紀,人君之寶也。

     遼東的局勢越來越復雜,從大隋和高句麗的戰爭,如今又卷入了契丹和鞋鞠,可以說一下子就出乎了所有人之前的預料。對于陳克復來說,這突然而起的新變化,對他來說,卻是有些致命的,一個處理不好,別說什麼復國大業,他都所有一切都要被葬送在了這里。

    于欽明的那番話提醒了他,面對現在這種四方混亂的局鼻,不能一心指望著正面戰場上壓制他們,打敗他們。唯有運用合縱連橫之策,對敵人分化瓦解,以夷制夷!

    而高句麗、鞋鞠、契丹三族的突破口就在契丹,契丹的突破口就在眼前的這個阿保窟身上。他不去奢望契丹能被他一番話就說的臨陣倒戈,真的和他站在一邊,派兵去攻打高句麗或者鞋鞠。

    但是他十分明白,他拋出的契丹王這個掉餌會有多麼的動心。哪怕這個掉餌充滿了可疑,他相信,遙輦氏部族也會不惜賭一把的。阿地那要想做契丹王,那麼必然和大賀氏起紛爭,到時契丹內亂一起,必然得退出遼東的混亂局勢,契丹的這一路威脅也就去了。

    目的已經明確,眼下化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遙輦氏部族相信他。

    阿保窟听完陳克復的話猛的一震,抬起頭來,眼中神色卻是即驚且怒。

    戰場之上安靜無比,數萬大軍肅立在陣前,卻沒有一人說話。契丹人的那塊陣地上,還有著許多先前被火球擊中的尸體,此時仍然在冒著股股黑煙燃燒著,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阿保窟仍然是那副半跪著的樣子,只是此時那抬起的臉上,卻是滿臉的惱怒交加。如果之前陳克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一切就太可怕了。

    他是遙輦氏部族的少族長,並不只是阿地那的兒子那麼簡單,他自己本身也是遙輦氏部族中僅次于他父親的部落頭領,自己麾下也是部族人口眾多。對于整個契丹的情況的了解,並不比他父親知道的少。

    陳克復的短短幾句話,卻等于將整個契丹部族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契丹部族雖然一直依附于那草原強族突厥,可是這些年來卻也一直在不斷的聚攏,大部族對于小部族的約束力也越來越強大。早些年契丹一直是八大部族,互不相屬,可是現在,契丹卻成了十大部族,而且他們遙輦氏部族和大賀氏部族更是凌駕于所有部族之上,組建了部落聯盟,一起統治整個契丹。

    而做為站在契丹最頂層的那些人之一,阿保窟明白,這樣的聯盟時代不會太久遠,只要遙輦氏和大賀氏部族的任一個實力打破了現在的平衡,那麼最後的可能就是那個部族成為單獨統治契丹的王族。

    對于這一天,他遙輦氏一直在期待和努力,但是大賀氏同樣也在期待和努力。如果眼前隋將所說的隋帝真打算策立他父親為契丹王,那麼無疑就是在打破這一現有的平衡。那麼接下來,摩哥強拉著他們來伏擊隋軍,甚至在戰場上丟下他們,而先跑了,也就十分正常了。

    雖然他和摩哥是結拜過的兄弟,可是在契丹王這個頭餃面前,不要說是結拜過的兄弟,就是同胞兄弟都能互相殘殺。

    “是真的嗎?大帥?大隋天子真的打算策立我父親為契丹王,而摩會卻橫插一腳,秘密的想要搶奪這個王位?”阿保窟的聲音低沉,更帶著幾分冰冷。

    陳克復笑了笑,眼前的一切發展都在順著他的期望走。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今日之事,我知道大賀氏和遙輦氏部族那是友好部族,摩會大族長和阿地那大族長兩人的關系也是十分的好,而你的母親也是摩會大族長的妹妹對嗎?現在你又和摩會大族長的兒子是結拜兄弟,可以說你們兩族的關系那真是十分的好。

    你說有沒有可能,摩會族長如果請求你父親將契丹王的封號讓給他,你父親是否會同意呢?”阿保窟聞言一愣,直視著陳克復的眼楮,本來到了嘴邊的場面話卻又咽了下去,一字一頓實實在在的道“如果摩會大族長想要我們部族的一塊草場,一群牛羊,那麼我們一定不會有什麼小氣的。但是,大隋天子策封的契丹王稱號,並不是財物那麼簡單,這是大隋天子賜給我父親應得的榮譽!所有的契丹男人生下來就懂得。榮譽是靠自已得來的,不是靠別人讓給的,如果我父親將這封號讓給摩會大族長,那不但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所有契丹人的侮辱。

    我契丹不可能接受一個靠別人讓給,而獲得封號的王!”

    面對著整個契丹至高無上的王位,阿保窟選擇了權利,更何況,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是摩會和摩哥先背叛了他們。

    “哦,說的也對,契丹王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的,不過,看來摩會也是明白這個的。所以,今天契丹十大部族有九大部族少族長被我軍俘虜,而摩哥卻差點帶著他的五千人馬跑回了契丹。”陳克復像是自言自語的道。

    這句話不但讓阿保窟神色更加陰暗,就是後面的其它八個少族長們此時也全都是臉色大變!听了這麼久,他們終于回過神來,把前前後後的事情串連了起來。

    瓦台豎起兩條粗眉不敢置信的道“大帥的意思是,大隋天子本來要策封阿地那族長為我們契丹的王,可是摩會卻想自己被封為王。可是大隋天子卻表示,除非阿地那族長將契丹王的封號自願讓給他才行。

    于是于是,自認為阿地那族長不可能將封號讓給他的摩會,于是就想先下手為強,所以故意摩哥故意哄騙我們出兵,把我們九部族的八千人馬陷于隋軍陣中,他自己卻撤兵?”

    另一少族長也像是剛明白了一樣,喃喃道“如此一來,我們九部族的八千兒郎必定全軍覆沒。八千精銳狼騎對于我們九部族來說,都將是一個很大的損失,特別是阿保窟一下子損失五千騎,這絕對是對遙輦氏部族的一個重大打擊。”

    阿保窟一張臉完全變成了慘白色,咬著牙低沉著道

    而且,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們最後被圍住了,只要他成功帶兵撤走了。到時他就可以將伏擊隋軍的責任推在我們九部族的身上,而他們卻可以無恥的去向隋帝請求契丹王的封號。而大隋天子因為我們伏擊了隋軍的事情,必然會大怒,我父親肯定也不再可能獲得大隋天子的策封,就是其余的八個部族族長也都斷絕了這個可能。而且,說不定,到時大隋天子大怒之下,還會派兵攻伐我們幾部族,到時整個契丹就真的完全是摩會的天下了。”

    其它八部族的少族長們听完阿保窟的話後,臉色更是變的難看無比。對于他們八部族來說,遙輦氏和大賀氏哪個部族族長為契丹王他們並不是太在意,畢竟不管哪個稱王了,他們只要能繼續保持本部族的實力,那們今後的日子依然不會有什麼變化。

    但是現在,大賀氏的摩會為了得到契丹王的封號,居然不但對遙輦氏部族下手,而且為了以防萬一,居然連他們八部族也不放過。一想到這里,這些人馬上變得和阿保窟一樣的憤怒無比,一個個已經完全認定了,摩哥就是得了摩會的意思,然後故意把他們騙來伏擊這支精銳的隋軍,來個借刀殺人,將他們八千騎兵給消滅掉。

    “不不不,我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這些是你們自己說出來的,我只是根據眼前的情況分析了一下而已。”陳克復隨意的道。

    一旁的于欽明、毛翊、李世民等人都是同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克復。他們沒有想到,陳克復半天前還因被契丹人伏擊而憤怒不已,恨不得宰光所有的契丹人。而眼下,才不過過了半天,居然已經和眼前這些人好的快稱兄道弟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和阿保窟結拜的不是摩哥而是陳克復了。

    特別是陳克復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成功的用一個子虛烏有的契丹王封號,成功的將原本伏擊了他們的契丹十部族一下子給分裂了。

    堅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先開始突破的,這是陳克復常和他們說的一句鼻,眼下他們是真正的有了切實的感受。

    雖然他們敢肯定以及確定,摩會和摩哥爺倆肯定是被陳克復冤枉的,而且這樣的事情只要阿保窟和摩哥肯當面對質一下的話,肯定是能立馬拆穿陳克復的謊言的,但是,他們同樣敢肯定,這樣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了。

    對于陳克復的手段,他們早已經佩服無比,被自家大帥算計了的人,是很難回頭的。眼下,肯定不過是大帥的開胃菜罷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3 11:41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5章 奇貨可居(第七更)

     “犬帥,現在事情再顯明不過了,我等都是被摩哥蒙蔽。受他陷害,才會一時被在盅花來攻打大隋上國。眼下大錯已經鑄成,我等不敢奢求上國的饒恕,只求大帥及上國看在我們是被蒙蔽盅花的事實上,只將所有的罪責算在我們的頭上,而放過我等各自的部族。”

    阿保窟顧不得那條剛包扎過的傷腿,對著陳克復的腳下就是跪了下去,不但跪了下去,而且整個人都是伏在了地上,五體投地!

    阿保窟一跪,其余如瓦台等八部族的少族長們,也紛紛跟著跪下,如果此事真的蔡起了大隋的怒火,那麼他們絕對不法承受的起隋軍的報復。而他們所依附的東突厥,現在自身都難保,也絕對不會為了他們而敢和大隋開戰的。

    瓦台跪在地上,抓著陳克復的靴子大聲道“侯爺,這一切都不是我們的本意啊,就在伏擊戰前的一刻,我等還和阿保窟少族長向摩哥提出不能攻打隋軍,可是他不但不听,還威脅我們。侯爺,我們都是被那摩哥所盅花蒙蔽啊,這一切都是該死的摩會和摩哥的陰謀。是他們,為了得到契丹王的王位,而不擇手段陷我們于不義。”

    “這事本帥是相信你們的,怕只怕朝中的大臣們不相信你們啊,萬一到時朝中的大臣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只怕不會這麼容易的相信你們的。我大隋陛下乃天下共主,今日你們雖然是被盅花蒙蔽,可是所做之事,卻也是觸動了我大隋的龍威!這樣挑戰我大隋威嚴的事情,朝中大臣肯定會要求嚴懲的,要不然,今後我大隋還如何統率天下!”

    陳克復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的大隋將士,聲音洪亮的說道,那聲音中滿是威嚴和拒絕,讓那些契丹各部族的少族長們的一顆心也都沉到了底。

    三萬隋軍他們都打不過,如果到時大隋天下一怒,發兵百萬,那麼整個契丹人都將面臨著滅族之禍。

    秋風蕭瑟,卷起一地的黃葉。

    阿保窟此時整個心冰涼,可是整個後背卻早已經被冷汗濕透!

    “侯爺,難道我等真的要完了嗎?就沒有半點的補救辦法了嗎?侯爺,你是知道這其中原由的,請您幫幫我們,我們九部族百萬族人將對您感激不盡!救救我們吧!”

    陳克復心里一笑,還真是一亂就失了方寸啊。不過有強大的大隋在背後撐腰,感覺就是爽啊。

    他故意裝著為難的樣子沉默了好一會,將那些人都快晾的有些發瘋了,才不急不緩的道“其實如果光是本帥向陛下奏明這里發生的一切,雖然能讓陛下知道事情的【真】實本質,但是並不一定就能抵消你們觸犯了我大隋威嚴的罪責。”

    听到這里,阿保窟他們都一臉的頹然,一個個有些失神落魄的樣子。

    “不過”

    就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陳克復那不急不緩的一句拖長了尾音的不過,在那些契丹人的耳中听來卻有如仙樂福音。一個個j 動的抬頭了頭,眼中放過的看著陳克復。“侯爺,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只要能取得大隋的諒解,就是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我們狼的後人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完全是按照陳克復的節奏走了,到了現在,就是關健的時候了。

    “你們雖然受到了摩哥的盅花才做出了這等事情,但是後果也同樣是十分嚴重的。今日一戰,我失隋數百精銳戰士無辜在遼東送命,而且,伏擊我大隋軍隊,這是一件觸及到了我大隋底線的行為,這樣的行為必須懲罰,而且必須是重罰,以此才能警示那些蠢蠢欲動沒有腦子的人。”

    “不過,如果你們能拿出實際行動,來對你們犯下的罪責彌補,那麼,本帥倒是願意極力在陛下面前為你們求情,為你們減輕一些懲罰。”

    “大帥,只要能彌補我們犯下的過錯,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們都沒有意見,你就吩咐吧!”阿保窟這個時候,姿態放的十分的低,沒有辦法,現在他為魚肉,人為刀俎,只能如此。

    陳克復點了點頭“其實需要的只是你們表明態度,我大隋富有四海,雄兵百萬,又豈會真的需要你們契丹這樣的小部族來為我們做事?這次契丹伏擊我軍,雖然你們是被盅動的,不是首犯,但是大賀氏的行為,卻是此次陰謀的首犯。對于敢于把陰謀打到我大隋頭上的人,我大隋從來不會姑息養奸。大賀氏必須為他們犯下的罪責而傳出慘重的代價!”

    “侯爺,那摩會父傷,為了能從我父親手中搶奔到契丹王的王位,居然不擇手段,用如此卑鄙的計策來對付大隋還有多等九族。此等行為,乃是與我整個契丹為敵,不需侯爺吩咐,我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侯爺,請允許小人率這支兵馬趕回契丹,馬上聯合各部族一起去圍滅大賀氏,不殺光每一個大賀氏的男人,絕無法平息我們諸族的怒火。我等願意向大隋皇帝陛下獻上摩會父子的人頭,及大賀氏的所有牛羊請罪!”

   于欽明等人都面帶喜色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如果事情真的如眼下這般發展,那麼契丹這個燙手的山芋就能丟到一邊了。到時整個契丹都會處于內戰之中,哪怕遙輦氏等九部族聯合,想短時間殲滅掉大賀氏也不大可能。如此一來,契丹也就再也不能插手到遼東的局勢之中了。

    毛翊也高興的向陳克復打了幾個眼色,示意他答應下來,眼下的這兩千契丹殘兵不管是殺了還是留著,在他看來,都沒有什麼大作用,還不如放他們回去,和大賀氏的人狗咬狗,自相殘殺!

    對于毛翊的眼色,陳克復示而不見。微笑著伸出雙手將趴在地上的契丹九部族的少族長們,一個個的親自扶了起來,還親切的幫他們拍干淨了身上的塵土。

    “諸位對我大隋的友好,本帥親眼所見。各位對我大隋天子的忠誠,我也親眼所見。如果摩會真的為了契丹的王位,而設下此計,將九部族人馬故意陷入我軍中,那麼,他們肯定也還會有後手的。很有可能,原本摩哥一回到契丹後,可能就會對遙輦氏部族發動突襲。眼下摩哥兵馬雖然被殲滅,但是他本人卻跑子,所以眼下最關健的,應當是各位少族長們馬上派出信的過的勇士,馬上快馬趕回各自族中,向各族長們稟報這里的事情,揭穿摩會的陰謀,防範大賀氏的行動,並且聯合起來,一起討伐大賀氏,如此才是當務之急。…,

    眼下這幾個部族的少族長,在陳克復的眼中可是幾個寶貝,他才不會如此輕松的放他們離開。萬一到時他們和大賀氏又妥協了,那他不是白唱了這出戲。而且更關健的是,雖然現在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利用這些人,但是在陳克復看來,這些人的價值明顯並不是光讓契丹內亂這麼簡單。

    “幾位少族長今日也多有受傷,而且部下的這兩千來兵馬也都人困馬乏,且大都是受了傷,如果不休養一二,現在趕路那絕不是個好主意。你們也看到了,我軍中有最好的醫療營,那些大夫可都是醫中聖手。

    你們就派幾個得力的部下回去報信就是了,其余人嘛還是安心的留下來療養,此地距扶余城已經不過半日路程,等到了城中,好好休養,到傷養好了,再帶著人馬回去找摩哥拼命也不遲!”陳克復的口氣十分的和善,甚至和善的都讓阿保窟等人覺得有些毛孔豎立。

    瓦台拍了拍自己精壯的胸膛,那坪陣的響聲,和傷口的那一大叢黑色胸毛,無不彰顯著他此時的強壯。“侯爺,放心吧,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不礙事的。還是趕回去討伐那無恥的大賀氏要緊,讓手下的兒郎們回去哪能放心,而具我也想親自斬下摩哥這狗賊的人頭!”“你的心意也明白,不過,大家身上都還帶著傷,我又怎麼能讓你們就這樣離開呢。討伐大賀氏的事情,就讓各位大族長們聯合就行了,你們還是靜心的先把傷養好吧,正好我也有些關于契丹的事情想要問問你們。再者,和各位雖然是戰場上相識,卻也是不打不相識,和大家更是一見如故,少不得要好好的親近一番,又怎能就這麼讓各位走呢。…,

    說著,陳克復拉著阿保窟的手道“等各部族族長們帶來摩會父子的首級,我定把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陛下上奏之後,並向陛下奏請策封阿地那族長為契丹王,而各位勇猛的少族長們,到時,本帥自然也會向陛下給各位求一個封爵。而且,我和阿保窟少族長真是十分投緣,總感覺相見恨晚啊。我知道草原的漢子們,喜歡和肝膽相照的朋友們結拜為兄弟,而我中原也有此等習俗。今日,阿保窟少族長與本帥,何不在這三軍之前,仿效前人,義結金蘭,做一對異姓兄弟!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3 11:51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6章 強迫結拜(第八更)

    先前瓦台說出想率部回契丹的話,被陳克復擋回後,心思過人的阿保窟已經明白了陳克復的想法。不管如何,他們現在不但是陳克復的俘虜,而且就算是陳克復暫時的放過他們,轉而去追究大賀氏的責任。可是他們卻也同樣還是陳克復手中的人質,想回契丹,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暗中,用眼神制止了其它少族長們想繼續開口後,還沒有來的及細想接下來的處境,卻突然听到了陳克復居然說要和他義結金蘭,這真的讓他吃驚不小。

    草原上的男人,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是兩人之間特別投緣的,總喜歡結拜為異姓兄弟。基本上每個草原漢子,都或多或少的有一兩個結拜兄弟。阿保窟和摩哥過去就是結拜兄弟,而且還是自小七八歲時就結拜的。

    而據他所知,中原人雖然也有拜把子的兄弟,但是大都是些草莽江湖漢子,練家子混江湖的人結拜的多。真的那些文士及世家大族中的子弟,結拜的反而要少上許多。

    而如今的陳克復不但是大隋的遼東侯,而且還是手握大軍的一方諸候。而他阿保窟,雖然在契丹,是契丹第二大部族大族長的少族長,可是真和陳克復比起來,兩人的身份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著雲泥之別。而且,就在片刻之前,他還是陳克復的俘虜,就是現在,也依然是陳克復手中的人質,他不明白,為什麼陳克復會想要和他結拜。

    毛翊、魯世深、李世民幾人都是身形一震,有些不解的看著陳克復。特別是毛翊和魯世深兩人,心里都有些復雜,這兩人都比陳克復要大上十來歲可以說是打下看著陳克復長大的,而且自小說是陪伴護衛著陳克復,二十多年了,他們自認為和少主間已經不單單是君臣的關系而是兄弟般的親情。

    陳克復雖然對他們也一直是拿他們當兄弟,可卻從沒有說過結拜什麼的,而現在,對一個草原上的蠻夷俘虜才認識了不到半天,他卻要和他結拜,不提他們身份的差距,光是這份突然也讓兩人心里一時有些茫然。

    阿保窟愣了會,低下頭道“阿保窟草原蠻荒之人向來不懂禮儀,如何能與侯爺如此尊貴之人結拜!還請侯爺收回剛才的話,要不然小的實在是當不起!”

    陣陣秋風之中不但吹亂了一地的枯葉,也將陣前的隋軍將士及那些契丹各少族長們的心吹亂了。

    大將軍陳克復突然提出要和阿保窟結拜,這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及不可思議。可是現在,阿保窟對于這樣的一個提議,卻拒絕了這更加的讓人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瓦台等少族長們都是一臉的惋惜,如果能和隋朝的侯爺、大將軍結拜那無疑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如此一來,必定能讓部族獲得隋朝的背景,這無疑是件天大的好事。如果換成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們絕對二話不說就先結拜了再說。

    隋軍這邊,陳克復的身後,一眾將領都是肅立在他的身後,大帥要和契丹蠻族的人結拜,他們雖然覺得有些突兀,過于對那契丹人好了,可是卻也只是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可是如今大帥自降身份,願意和這個契丹的蠻夷結拜為兄弟,那契丹人居然還開口拒絕,這對所有的隋軍將士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侮辱。特別是毛翊和魯世深兩人更是眼中冒出了怒火,他們跟著守護了少主二十多年都沒有得到這個資格,而眼下這蠻夷獲得了這麼珍貴的機會,居然敢開口拒絕,欺人太甚。

    唯有李世民和于欽明兩人卻眼中泛光,臉帶微笑的看著陳克復。

    “大膽,大帥要和你結拜,那是抬舉了你,你居然還敢拒絕。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和摩哥一伙的。陰謀伏擊我軍,就是你們一起的陰謀。現在不想與我大帥結拜,怕是還想著你的那結拜兄弟摩哥吧?是不是不願意背棄你們的兄弟情誼,打算趕回契丹去,再起兵馬來攻打我等!”魯世深一聲大吼,怒目圓睜!

    魯世深的大嗓門一下子把那些契丹人給震住了,而陳克復卻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並不說話。

    這下所有契丹人都明白了,陳克復是真的生氣了。

    鏘鏘鏘!

    一陣陣尖銳的聲音響起,陳克復身後的精銳隋軍衛士們已經抽出了橫刀,一個個怒目圓睜。君辱臣死,主帥被辱,同樣也是他們這些衛士們的恥辱。

    一身是血,手中那把大號陌刀上還掛著一些碎肉血跡的李玄鼻更是哼的一聲,反拖著陌刀,就踏著大步,自陣中面出,凶狠狠的直接打算來個一刀一個,將這些敢于侮辱他姐夫的契丹蠻夷全都送去做了刀下鬼。

    契丹人一看這場面,臉色呃的全白了。剛剛隋軍還跟自家親人一樣的笑面如花,這如今一言不和,臉一翻,馬上就是要刀兵相加,讓這所有的契丹人都突然想起,原來這些隋軍並不是簡單的,半天之前,他們還是一群從地獄里沖出來的惡魔。剛剛他們卻被陳克復臉上的笑容給矇騙 住了,眼下卻已經明白,原來惡魔再怎麼掛上微笑,也還是惡魔。

    眼看著李玄霸的大號陌習已經提起,下一刻,說不定就有一顆人頭落地。

    這時才听見阿保窟強自干干的笑了一聲“侯爺如此看的起在下,那是對在下的抬舉。剛才是小的一時豬油矇騙了心,又擔心小的和侯爺結拜,會沾污了侯爺的威名。既然侯爺堅持,那小的自然是企盼不及,小的就高攀侯爺,願做侯爺一馬前小卒,雖死不辭!”

  “對對對,阿保窟少族長能有緣做侯爺的弟弟,真是幾世修的善緣啊,如果侯爺不嫌棄,我瓦台雖然是個粗人,卻也想攀附一下,做侯爺的三弟啊。”瓦台在一旁粗著嗓門拍著馬屁道,不比阿保窟的不情願,他倒真的是十分的想做陳克復的結拜兄弟,哪怕就是做個弟弟,那也無妨啊。

    陳克復如同變臉一般,听到阿保窟和瓦台願意結拜,馬上就從黑著臉又變成了笑面如花。一把走過去,拍著阿保窟和瓦台的肩膀道”

  “本帥就喜歡爽快的漢子,既然瓦台兄也有意結拜,那我們現在就馬上來個結拜吧,本帥今年二十三歲,只能是最小的了,不知道兩位哥哥卻是多少年庚,哪個為長兄,哪個為二兄啊?”

    不等阿保窟說話,瓦台抖著一臉的大胡子,強笑著道“侯爺既然看的起我們,願意與我等結拜,又豈能只是按著年歲來論長序。咱們三人,侯爺那是上國的侯爺、大將軍,自然應當為我三人之長,當為大哥。阿保窟產族長也素來為我契丹草原上的英雄漢子,當為二哥,我這人卻沒什麼本事的,大哥二哥沒有看不起我,願意和我結拜,讓我歡欣不已,我當為三弟!”

  說完馬上從腰畔摘下一個酒囊,抽出隨身的匕首,在手掌心一劃,殷紅的鮮血馬上順著掌紋流入酒囊之中,等滴入了不少之後,轉身將酒囊遞給了阿保窟。

    阿保窟也是結拜過一次的,對這歃血結拜的事情都是做的十分從容有序,沒幾下,也在手上劃了一刀,滴了不少的鮮血在酒囊之中。

    等那酒囊遞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陳克復接過之後,掏出了匕首,猶豫了好一會才在手掌上輕輕的劃了一條細小的口子。他提出要和阿保窟結拜,不過也是想著能把他們的關系弄的近點。畢竟他是打算在這遼東立足的,他不願意凡事都以隋朝的身份和對方結交,如果能把關系轉化成為他陳克復和遙輦氏部族私人之間的關系,那麼無疑,這對他今後的路會有很大的幫助。

    雖然這個有些強迫性質的結拜有些兒戲,但是陳克復也一時想不到別的什麼辦法了。一時也懶的管是什麼方法,只要目的達到就好了。

    他相信,有了這樣的開頭,就必然還有辦法慢慢的再將契丹給拉攏成為自己的盟友。

    不過這個結拜也不過是一個利益聯盟的儀式罷了,可眼下卻還得劃…

    自己一刀,還真是有些讓陳克復不大願意。畢竟歃血為盟,這已經是十分正式的結盟了,不比口頭的協議,歃血為盟後,那在世人的眼中,可是有很大的約束力的。

    雖然心里不大願意,不過最後陳克復還是輕輕的劃了一刀,與自己的目標相比,為眼前的一道傷口,與那誓言,並不能阻止他的決定。

    三人輪流喝下那混有三人鮮血的烈酒之後,也就表示三人從此就是義結金蘭的異姓兄弟了。

    “大哥!”阿保窟和瓦台一喝下血酒之後,都是十分自然的喊起了大哥,草原人對于這樣的歃血結拜是十分看重的。只要不是如摩哥那樣的背棄行為,結拜後的兄弟,大多時候,會比親兄弟還要親密。

    陳克復接過一塊布纏住了手掌上的細小傷口,伸出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著道“二弟、三弟!”。雖然被迫割了自己一刀,但是眼下卻被兩個大自己**歲的人叫大哥,這心里的那點不痛快倒也是煙消雲散了。總好在,沒有成為小弟!要不然,這還真讓他憋屈死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08:22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7章 小童養媳

    仲秋的遼東,夜晚已經十分寒冷!

    距離扶余城不遠處的武羅山城,周長也不過千余步,只能算是一個小型山城。不過由于距離扶余城十分的近,這里卻也是遼西各族往來扶余城時的一處落腳地。不管是要進扶余城原,還是從扶余城交易完返還部落的商隊們,大都會在這歇個腳。

    武羅山城也依靠著這特殊的地位,對往來的商隊們收稅,並提供一些飲食僂宿,及一些小點的交易,因此往日里倒也是十分的熱鬧。對于這樣的一處熱鬧的山城,雖然小,卻也依然被淵族的一位貴族給佔據著。

    不大的山城里,原本就有三千余常住民,自隋人來後,從附近又遷進了好幾千人,一個小小的山城一下子有了六七千人口。城中因離扶余城不過數十里,淵太祛的西北軍並沒有派兵駐守。山城之中,只有城主淵大都的私兵三百人。不過這三百兵馬卻也在不久前,跟隨著城主淵大都隨淵大帥南下了,城中只剩下了淵大都的百人家奴。

    漫長的夜漸漸過去,一絲曙光初現,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武羅山城的城牆之上,依稀能看到幾個守兵的身影。只是城頭的上這幾個守兵,卻並不是高句麗人的裝扮,反而每個人都是披頭辯發,身上卻還都披著花花綠綠的布匹絲綢,從那沒摭住的地方,還是能一眼看到里面的居然都披著野豬皮做成的皮甲。

    “該死的,我們怎麼這麼倒霉,居然偏偏輪到了我們來守城,那時家伙昨晚還不知道怎麼在城中快活呢,咱們卻在這城頭上喝了一夜的冷風。這該死的天也終于亮了,也該輪到咱們快活去了。”一個身材不高五尺左右,皮膚黑黑,滿頭亂發如草一樣蓬著的守兵,懷中抱著一把彎刀,圍在城頭上架起的一爐柴火前罵罵咧咧道。

    另一個同樣滿身纏滿了花布的守兵,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沒想到這小小的武羅城,居然也這麼富麗繁華啊,還以為只有扶余城才這樣漂亮呢。哎呀,那些女人真不錯,一個個水嫩水嫩的。而且這城主府中的美酒更是夠味,等那些該死的上來接了防,咱們一定要美酒盡情的喝,女人盡情的玩!”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踢開一個早已經空了的酒壇,走到城牆邊,解開長袍,對著城下就開始放水。

    一邊放水,那守兵一邊呼吸著這遼東清晨的新鮮空氣,睜開那還有些迷糊的醉眼。只是入目所見,卻嚇了他一大跳,在這大清早的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連那憋了一晚上的一泡水也盡數給嚇的全尿到了褲子上。

    那守兵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手,使命的又揉了揉眼楮,終于發現一切並不是他昨晚喝醉沒醒後,臉色一下子全白了,連褲子也忘記了提,轉身就往身後跑去,只是那腰帶都還沒系起,剛跑了兩步,就被那散亂的袍子帶的摔了個狗啃泥。

    一旁還繼續蹲在地上聊天烤火的幾個守兵一下子哄笑起來,那人也來不及生氣,抬起頭,用盡了全身力氣,恐懼的大喊道“隋軍,隋軍來了,無邊無際的隋軍來了……”這些城頭的守軍,卻正是在兩前才在扶余城下,被隋軍痛宰掉了千余人的鞋鞠人。在扶余城下吃了個大虧之後,突地在也先的建議下,暫時的放棄了立馬奪取遼東城的打算。一邊派出信使邀請黑水鞋鞠的覺羅族長率人馬會獵,一邊卻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距扶余城最近的武羅山城。

    面對著這樣一座連城主私兵都沒了的小山城,鞋鞠人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成功的靠著戰場上制造的簡易雲梯,成功的奪下了武羅山城。一進了城,面對著這繁華的武羅山城,那些也吉眼中沒有見過世面的鞋鞠土包子們,一個子就全散了,搶錢、搶女人、搶男人,搶牧總之,他們什麼都搶。

    就連粟末水鞋鞠的大族長,都忍不住也派出人馬劃下了一半城池的地盤為私有,嚴禁其它部族的頭人們帶人去搶。除了最後派了一隊倒霉的鞋鞠兵在城上把守,整個鞠鞠部族萬余人馬,就完全如沒見過世面的強盜一樣,打砸搶燒、擄掠,從前日到現在,就還沒有停下。

    那些城頭上的鞋鞠人一听,隋軍來了,都還有些不大相信。扶余城只有四千騎兵,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雖然前日一戰,這四千隋軍騎兵把他們一萬多人殺的落荒而逃,但他們還真不相信,那些隋人居然敢追到這來。

    幾個鞋鞍人半信半疑的,地身走到城牆邊,往外一看。

    “ 當!”

    一個鞋鞠人手中拎著的酒壇一下子從手中墜落,掉在地上,摔了個四分八裂。

    只見已經明亮的清晨之中,武羅城數里地外,不知道何時,居然已經布滿了一支大軍。真的就如先前的同伴所說的那樣,無邊無際,看不到近頭。

    那整齊的步兵方陣,還有那兩翼全都騎在馬上的騎兵,全都是一水的黑色戰甲,黑色戰旗,和兩日前在扶余城踫到的那支隋軍一模一樣。

    可是人數卻絕對不止四千,哪怕他雖然不會算數,可是卻一眼能看出來,這絕對是超過一萬的人馬。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已經完全的發白了,他們在城頭之上喝了一夜的酒,可是根本不知道這支過萬人的兵馬,是什麼時候到的城下。

    腳步發軟的退回後面,那人結結巴巴的道,快敲警鐘,隋軍來了。

    “當!鼻!當!”

    一陣陣急促而又刺耳的警鐘聲響起,遠遠的從城頭傳開,一直傳遍整個武羅山城!

    片刻之後,還有些沒有醒酒的突地,帶著各部族的那些長老頭人們一起爬上了城頭,原本還以為是那四千隋軍追來了。對于這,突地不但不擔心,反而心中有些高興。

    如果隋軍放棄了扶余堅城,跑到武羅城來和他們交戰,那絕對是個讓他們高興的決定。如此一來,攻守互換,雖然武羅城小了點,可是一下子他們卻成了守軍,有城可守,而隋軍反而成了攻城的一方了。

    “該死的,還真以為我們鞋鞠的兒郎們好欺負,本想著再讓他們逍遙幾天再收拾他們,既然他們等不及了,那本族長也就成全他們一次。今天就送他們一程,讓他們好回歸長生天的懷抱。”

    突地一邊向城頭上走來,一邊還在嘴里罵罵咧咧的道。前日一戰,一萬多鞋鞠騎兵被兩千隋騎打的大敗,已經讓他十分的沒有面子了。

    如今這些隋騎居然又追到這里來了,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如果不能好好的反擊教訓一下這支隋軍,那他以後還如何號令粟末水的眾部族。

    只是他這豪氣的話語卻沒有贏得其它人的歡呼,那些早到的族長頭人們,反而一個個都神s 十分怪異的看著他。這讓突地不由的感到十分的沒面子,曾幾何時,這些仰他鼻息的小部族頭人們,居然敢這樣懷疑和不信任他。

    感到憤怒的突地推開前面的幾個護衛,大踏步的就走到了城牆之前,對著城外就大吼道“我道要看看今天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活膩了,送上門來讓大爺我宰……”只是話到了這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幾千隋騎。那是一片槍林刀山,旗幟招展,在晨光之中,如同一片烏雲一樣的隋陣方陣圍在了武羅城下。這是數萬人的隋軍,而且絕對是不比扶余城那四千隋騎差的精銳。

    一想到扶余城中的兩千騎兵出動,就把他打的大敗,如今數萬這樣的隋兵把他們圍住了,那還豈有活路。

    饒是突地一向狂妄,可是此時卻嚇的連最後的一點醉意也盡皆而去。心里更是感到萬分的委屈,他不過就是看到高句麗的淵太祛南下,扶余城空虛,想來劫掠高句麗人一把,搶點錢糧女人,報一報過去高句麗人對他們的劫掠。可這怎麼卻突然和中原王朝大隋給糾纏上了?

    先是在扶余城被隋人搶了先,接著又被幾千隋人打的滿頭是包,損失了千余戰士,好不容易躲開了扶余城的瘟神。他這個被隋人打了的鞋鞠大族長還沒來的及委屈,要報復呢,怎麼隋軍反而咬著他不放,得了便宜還不肯罷休,居然變本加厲,調了數萬大軍來追擊他呢。

    一時之間,往日狂放豪邁的突地大族長,突然如同一個童養媳一般,感覺心中全是委屈。除了三分委屈,剩下的七分卻全是恐懼和不安。他心里突然感覺萬分的後悔,這沒事跑來撿什麼便宜,這下好了,損兵折將,不過才剛搶了一個小小的武羅城,剛快活了兩天,這卻又得面對數萬隋軍,這不死也不得脫層皮啊!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08:26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8章 難兄難弟

    “報!大族長,除了此處南門的隋軍,武羅西門外數里也有萬隋國大軍圍堵!其中步兵八千,騎兵兩千。”一位先前被也吉派去各城門打探情況的探馬,跑上城樓,跪倒大聲匯報軍情。

    突地一听,除了眼前南門的這過子的隋軍,居然西門也上萬的隋軍,一時驚惶交加,臉白如紙。

    和他一樣,那些剛剛狂歡了兩日的各部族長老、頭人們,也一個個汗如雨下,誰也沒有想到,隋軍居然如此大軍北上。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卻想,為什麼隋軍能如此輕松的北上淵太祛的地盤了,他們想的更多的是他們自己現大的處境!

    還沒有等突地回過神來,又一聲報字傳了上來,又一名鞋鞠騎兵騎著快馬從城北而來。

    “快說,城北怎麼樣?那里是不是沒有隋軍?”那報信的騎兵在眾人期望的目光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報大族長,城北也有隋軍,而且人數同樣過萬。小的一眼看到,前日在扶余城下那數千隋騎的統兵將領就在北門隋軍陣中,不過在他卻策馬在那隋陣大旗的偏後,好像北門是這支隋軍的大帥統領,連那隋軍陣中旗幟都要大上許多。北門的那萬余隋軍,光是騎兵好像就有五千!”

   眾人齊齊長吸了一口氣,那兩日前大敗他們的隋將,居然還只是個小角色,北門的隋將居然還來頭更高,這不由得讓眾人的心更是低沉。而五千精銳騎兵的消息,更是讓他們站立難安。

    “傳令城中的所有兒郎們,即刻集合,一刻鐘內不能完成集結者,全部斬首示眾!”突地一張臉陰沉無比,這次真是踢到了鐵板上了,一個不好,他們這萬余人就有可能要全部折在這里。

    一位年老的長老驚慌的道“大族長,眼下隋軍突然出現,把我們圍困在了這里,肯定是因前日我們曾經攻打了扶余城之事,他們必然是來報復我們的。大族長,連遼東霸王高句麗都打不過隋軍,我們眼下只有一萬人馬,更是不可能擋的住隋軍了,我們撤吧。…,

  “撤?往哪里撤?眼下城南、城西、城北全有過萬的隋軍圍堵,這城東雖然還沒有消息,但隋人肯定也已經把城東給圍住了,那些隋人的騎兵你們也早就見識過了。不但鎧甲精銳,更加可怕的是他們的弩箭,射程既遠,又能多發連射,現在倉惶出城,肯定很難沖的出隋人的包圍網。也吉同樣的一臉無奈,甚至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原本以為,他們鞋輥和隋軍隔著萬里山河,這次雖然踫上了幾千隋軍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哪里想到,他們才和隋軍交了下手,還是吃虧的一方,隋軍居然還會如果反應大,居然數萬兵馬北上圍攻他們。

    “報大族長,武羅城東門外,沒有隋軍,我們一直出城十里,也沒有見到隋軍的影子。

    就在所有人絕望之時,又是一名滿頭大汗的騎兵跑上城樓,向眾人報告了一條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

    突地那張滿是被風霜吹過的老臉,一下子潮紅了起來。大喜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看來隋軍也並不想趕盡殺絕,願意放我們一條生路。快,趕快集結兵馬,趁著隋軍還沒有反悔之前,我們要立刻退出武羅城,返回粟末水,這里我是一刻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其實長老們也都有種劫後余責的感覺,一個個忙點頭稱是,對著各自部族的手下連聲吩咐。

    突地站在那里,一邊小心的打量著城外的隋軍,一邊听到那些頭人長老們,居然還在吩咐各自的族人,準備將武羅城中所有搶來的錢糧女子都一起一起帶走時,一時間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提起手中的馬鞭,對著那幾個頭人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都什麼時候了,命都快沒有了,居然還念念不忘那些錢糧女人,帶上那些東西我們如何跑的掉?再說了,眼下隋軍都已經圍城了,萬一到時他們因為我們帶走了城中財物而反悔,那要如何?”

  也吉看到突地抽完那頓鞭子就要下城去,忙上前拉住突地的袖子,一臉擔憂的道“大族長,此事有詐,我們切不可上當啊。現在我們絕不能出城,如果我所料不差,東城外不遠處定然埋伏著一支最精銳的隋軍,就等著我們自己放棄城池保護,出城自投羅網。…,“什麼?”

  突地一愣“如果隋軍要攻打我們,昨夜他們既然能悄無聲息的趕到城下,把婁們圍困,何不趁夜突襲?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一定是隋軍並不想與我們交戰,要知道,多鞋鞠騎兵可也不是吃素的,把我們逼急了,一萬多兒郎跟他們魚死網破,他們同樣也討不了好。

    雖然心里隱隱覺得弟弟的話是對的,可是突地卻怎麼不敢承認。

    “大族長,那些隋人又豈是好相與的?前日扶余城下,他們不過四千人就敢派出一半人馬對戰我一萬兒郎。如今有著數萬大軍把我們包圍在這小小的山城之中,又豈會怕我等魚死網破?中原兵法有雲,圍城,則必圍三闕一。一能瓦解城中守軍軍心,二來也是為了引我們出城,好半路伏之。我們一出城,則必然要落入隋軍套中矣。

  突地一張粗糙的黑臉之上,滿是猶豫不決。剛剛四十出頭的他,正是雄心不已之時,他帶著粟末水鞋鞠,冒著被高句麗人滅族的危險,擺脫了對高句麗人的臣服,這些年粟末水部也是越來越強大,甚至已經隱隱超過了黑水部鞋鞠。在他的心里,還有一個從不曾對人說起過的野心,就是有朝一日,統一整個鞋鞠,建立起一個如高句麗人一樣的王國。

    夢想是好的,可是提著腦袋拼搏了這麼多年,眼下去突然發現,他引以為傲的鞋鞠騎兵,居然在別人的眼里如此渺小。不但到如今還得一直遠遠的躲著高句麗的報復,就是如今大隋的一支懸師海外的兵馬,就已經將他弄的山窮水盡,生死全都懸于他手。這種感覺讓他說不出的難受,卻更加說不出的無奈,這就是夾雜在強族之間的可悲之處。

    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突地嘆息一聲道“這萬余兒郎都是我突地帶出來的,不管如何,我也有責任再將他們帶回粟末水。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還不如冒險出城。哪怕真的有隋軍張網以待,也絕對會比被圍在這小小的武羅城中的好。”

    “大哥,何不再等等,我們已經給黑水部的覺羅大族長發了信,說不定再等幾天,他們的人馬就到了。到時,數萬鞋鞠弟兄,未償就沒有一戰而勝的可能啊?”以往也吉和突地雖然是兩同胞親兄弟,可是關系並不是很好。但是此時也吉看著突地的樣子,卻突然感覺兩人反而拉進了一些關系。

    他不希望自己的兄長就這樣的去送死,在他看來,現在出城,和送死沒有半分區別。

    突地沉默了會,轉身拍了拍這個一直不待見的弟弟“

   也吉,我知道你不比我,你在高句麗待過數年,甚至還能識得中原文字,總能講出一套套的大道理。這些我都不會,但是哥哥我也是白山黑水間里成長起來的漢子。大道理我說不過你,可是論起如何統領一個部族,你現在還不如我。黑水部的覺羅雖然也與我們是同宗同源,但是我們兩部族之間,向來爭斗防範多過合作,我無時不想著打敗他,統一鞋鞠,覺羅也是個野心不小的人,一樣是想打敗我們。…,

  這次來扶余,原本是想劫掠一把的。後來听你的意見,想把覺羅邀來這里,卻也是想借著機會,陰他一回。而現在,我們自身都已經難保,如果坐困此處,就算覺羅帶著人馬來了,只要他一知道我們的處境,絕對會立馬轉道回黑水,而不是來救我們。兄弟,我們白山黑水間生存的鞋鞠人,永遠得記住一句話,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也不用再多說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馬上就突圍。等會突圍的時候,我會做先鋒,你帶著我們粟末水部族最精裝的人馬殿後,萬一真的有伏兵,你馬上帶著人突圍,我會留下來掩護你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粟末水部族的大族長了。不過你要記住一句話,隋軍比婁句麗人更可怕。而且他們又離我們很遙遠,不要給我報仇。而且我希望,有機會的話,最好向隋朝表示臣服。

  臣服大隋,攻打高句麗,如果有機會,幫我統一鞋鞠部族,如此我也安心了。

  雖然突地不懂兵法,可是在叢林中生活的人,卻更明白叢林法則,而遠交近攻,同樣是戰爭法則中最重要的一條。

    听到突地突然如交代後事一樣的和他說起這些,也吉的心里充滿了不吉利的感覺。他認真的看著也吉,堅定的道“大哥,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今日才明白大哥心里的遠大抱負,不管今日如何,我一定與你共進退。只要今日我們不死,我一定會好好的輔助你,一起完成統一鞋鞠的心願。

    突地淡淡一笑,卻難掩此時他心中的擔憂,他知道,他們這萬余人的生死,全部都掌握在城外隋軍的手中。只有城外的隋軍讓他們活,他們才有機會去談以後,談鞋鞠統一。如果隋軍要他們死,哪怕他們最勇猛,估計最後也難逃全軍盡沒的下場。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08:35
第一卷 戰遼東 第199章 塞翁失馬

    武羅山城北城門外。

    陳克復親領著李世民兄弟的重步兵,以及毛翊、魯世深、于欽明統領的一千騎兵,還有李奔雷、羅林先頭北上的四千騎兵,共計萬余人馬,擺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形,將整個北城門守的死死的。

    在解決了契丹人之後,陳克復當日就趕到了扶余城,得知了鞋鞠人小敗之後沒有退兵,反而轉頭拿下了附近的武羅山城之後。陳克復和眾將一商量,馬上趁夜帶著大軍直接趕到了武羅城外。

    在見過了李承義三兄弟後,陳克復也是十分喜歡。三個小將雖然在軍中輩份說起來很低,都是第三輩的人了,可是年齡其實卻比陳克復還都要大上幾歲。雖然三人被俘虜了一年,做了一年非人的奴隸,身形消瘦。但是將門虎子,從三人的精氣神中,卻能一眼看出都是三位不錯的年青少壯中層將領。

    更加難得的是,三人雖然出身將門,年紀輕輕又都是校尉級的軍官,但是李奔雷老爺子家自小家教極嚴,二來又經歷了一年多的戰敗被俘虜的奴隸經歷。不但沒有將三兄弟給毀了,反而在這樣的逆境之中,將三個年青的小將給磨礪了出來。有了這樣的一段經歷,三人的眼神之中所透l 出的目光也更加的堅毅。

    而陳克復更加高興的是,這三人都是李奔雷的孫子,而他一直以來也當李奔雷是自家爺爺一樣看待,李老爺子對他更是親孫一樣的對待。

    眼下突然得到這樣的三位小將,對陳克復這個極度缺乏可靠可用將領的大帥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而且一見面,聊了會,和三兄弟間也十分投機,陳克復更是直接將三人當做了兄弟對待。不顧老爺子的反對,陳克復直接將三人提撥為上校軍餃,暫時讓他們跟在他的身邊,打算一回到遼東城,就讓他們三人直接各帶一團人馬。

    有人歡喜有人憂,李家的重逢讓陳克復十分高興。但是小將羅林的失望陳克復也知道了,對于這個看重的愛將,他也是好好的安慰了一陣子。今日武羅山北門之外,李氏三兄弟及多林四人全都伴隨陳克復身後。就連昨日半被強迫結拜了的契丹阿保窟、瓦台他們九個契丹少族長,也全都隨在他的身邊。

    一眼望去,整個北門陣前,居然大都是一水的少壯軍官,一個個頂盔貫甲,龍精虎猛。如毛翊、魯世深這樣才三十出頭的正當年的將軍,反而成了老一輩的了。

    此時的阿保窟跟著陳克復一天多了.才越來越清楚的發現,這支隋軍真的是銳氣十足。不但裝備精良,更加讓人暗暗心驚的是這支軍隊將士的年齡。不但士兵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漢子,就連軍中的將軍,基本也都是二十多到三十來歲的雄壯漢子,連四十以上的都十分少見。

    再一想想這支大軍的統帥,他們新鮮出爐的結拜大哥陳克復那二十三歲的年齡,幾人都覺得無比震驚。這真的是一支無比年青的軍隊。

    “李副司令曾經教導我三兄弟兵法時常道,兵法有雲,圍師必闕。

    大帥,今日我等趁城中鞋鞠人不備,成功的圍住了鞋鞠人,圍三闕一,可是為何大帥卻又不讓人在空開的東門之外以精兵設伏?”

    李承義騎著一匹同欄雪白的戰馬,策立在陳克復的半個馬頭之後,看著隋軍的陣勢,有些不大明白的對陳克復問道。

    圍三闕一,這只是要懂兵法的人都會這麼做,可是圍三闕一,這闕的一,並不是就空著就好。圍三闕一,為的是不讓城中被圍的兵馬絕望,產生魚死網破的心理。只圍住三面,網開一面,從而全面的瓦解城中士兵的士兵軍心。而只要城中的兵馬一出城,那麼網開的那一面,前面必然會有一支最精銳的兵馬以逸待勞的埋伏在那里。這才是圍三闕一的真正精髓,為的是以降低自身的損失,而最大程度的殲滅敵人。

    而眼下陳克復雖然下令圍三闕一,可是卻是真正的圍三闕一了,居然沒有調動半點兵馬在東門設伏攔截。到時如果城中的鞋鞠人從東門出城,將能輕松的逃脫。李承義自被解救後,早已經听過了太多的陳克復的英勇事跡,他絕對不會相信,陳克復會連這個情況都不知道。

    陳克復笑了笑,“李校尉說的沒錯,孫武在《孫子兵法軍爭篇》中列舉的用兵打仗八條原則,其中有一條就是圍師必闕。不過圍師必闕不光光是一種戰術,更是一種思維方法。其核心是要求我們處理事情時要掌握分寸,留有余地,話不要說得太滿,事不要做得太絕,如果超過了一定的限度往往就會適得其反。”

    李家三兄弟中長的最壯實的,皮膚最黑的老三李承禮道,“這鞋鞠騎兵不過是海集的一野蠻部落,可是他們卻膽大的連我大隋的兵馬也敢攻擊。這樣的野蠻人,難道我們不應當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為何大帥還打算放他們一馬?”

    李老爺子自從三兄弟解救出來後,整個人都仿佛年青了十歲,騎在馬上腰桿也更直了。特別是立在陳克復的身旁時,那雙目光卻總是會不時的去看看三個孫子,目光中滿是關懷和欣慰。

    此時看到三兄弟發問,忙捋了捋胡須,笑道,“大帥常教導我軍眾將,戰爭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戰爭服從于政治,政治是為了利益。

    我們和鞋鞠人之間,不同于和高句麗人之間的關系。

    鞋蠍和我們大隋還隔著一個高句麗,乃是最東面的海東之地,且更是最原始的野蠻化外之地。他們上次來打扶余,並不是為了攻擊我大隋,而不過是想趁著當時扶余城空虛之時,來撿個便宜。對于這樣的一個部落,我們當日已經殲滅了他們千余騎,教訓過他們一頓了。”

    老爺子常在陳克復的左右,現在已經十分的和陳克復的節的了。

    打鞋鞠人,就和他說的一樣,這不過是一處于大隋和高句麗之外的一個化外野蠻小部落,這次也不過是看著有機會,想來撿點便宜罷了。

    和他們開戰沒有半點利益,就算全殲了他們又能如何?中間隔著一個還沒能解決的高句麗,大隋也不可能真的去佔領那塊距離萬里之遙的海東原始野蠻叢林之地。

    特別是對陳克復來說,面子什麼的都只是小事他既然已經教訓了鞋鞠人一頓。那麼再讓他用寶貴的遼東新軍,卻和那些鞋鞠人打這些無謂的仗,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做的。他的目標是中原大之主,而不是做東北原始叢林之王。對于和鞋鞠之間的關系他考慮良久後.

    是要和高句麗等族區分對待的。

    對待高句麗,那是死敵因為陳克復得在遼東高句麗人的地盤上開拓自己的基業。要以遼東高句麗的錢糧人口起家,說白了,他就是打算直接來一個吸血**。短時間內他不打算搞什麼種植屯田、商業發展什麼的。他的策略就和中原的那些農民軍一樣都是打算靠搶,搶錢、搶糧、搶女人、搶地盤,搶一切。

    唯一的區別是,農民軍的目光短淺,只能在中原搶搶身邊的一切,如蝗中一樣的屠戮一切。最後搞到朝野不容成為過街老鼠,最後如一朵歷史長河中的浪花一樣,不過是打了個卷。

    而他陳克復的區別卻在于,他所有的搶劫目標是高句麗,如同一個吸血蟲一樣,以高句麗遼東為養料,以數百萬的高句麗人為代價,在短期內以非常手段完成他的最初實力累積。至于高句麗百萬人的死活,這卻不是他的考慮之內的了。

    等到他強大了,那時他就有了進軍中原,逐鹿天下的本錢。犧牲一個民族,成就一個帝王,開創一個霸業,這就是他陳克復的想法。

    高句麗必須搞死搞殘,相反,同是東北部族的其它部族,陳克復的策略卻是不同的。對于契丹,他要做的是聯盟,拉上自己的船,最起碼也得是利益交換合作的關系。而鞋鞠野豬皮,陳克復的想法卻又有不同,對于他們,陳克復要做的就是威懾,震懾住這些野豬皮,在現階段不能給他添亂就行。

    所以今天,他下令全軍在到達武羅城後,立即擺出了最強的陣勢,體現出隋軍的強大戰力。卻又擺出了圍三闕一陣,目的就是直接震懾鞋鞠部族,讓他們老實的退回海東去。

    遼東現在雖然還是高句麗人的,但是在陳克復的心中,這里卻早已經成了他的了。他陳克復的遼東,絕不允許各個部族都卷入進來,把這里搞成混亂的遼東。遼東必須有秩序,而這秩序的規則只能由他陳克復來訂。

    “張錦,給城上的喊話,讓他們的大族長突利出城來見我,我想和他談談。….對于這個帶著一萬人馬,就敢攻打隋軍的鞋鞠族長突地,陳克復也是打算見一見的。

    如果這個突地識時務,那麼陳克復倒也願意暫時的交這麼一個朋友,大家以後也好互相約定,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這個突地,真的是那種坐井觀天,自以為天老大,他老二的人物,他陳克復也不介意再拿這一萬野豬皮來個實戰練兵。

    隋軍中沒有會講鞋鞠話的,不過阿保窟他們這些契丹人中,卻有不少會講鞋鞠話的。張錦挑了幾個契丹騎兵,一同奔到北門之下,對著城頭那些臉色發白,如臨大敵的鞋鞠騎兵吼道,“給你們族長突地傳話,就說大隋遼東侯,左屯衛大將軍,東北軍大帥陳克復大帥有請突地族長速速前來晉見我家大元帥,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如果時間一到,人還沒來,那麼就是藐視我家大帥的權威,到時城中的一萬鞋鞠人將無一能存!幾個契丹騎兵敝開嗓門連喊了三遍,也沒等那城上回話,就又策馬回到了隋軍陣中。

    于欽明笑問道,“大帥,你這麼肯定那突地會來嗎?難道他就不擔心來了後,被大帥一聲令下,當場斬于陣前?

“現在這一萬鞋鞠人不過是被圍起來野狗,我們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他來有可能死不來也不可能就保得了命。如果他還算是個人物,我想他就應當會來。既然他都敢二話不說,就揮兵攻打我軍佔領了的扶余城,那麼此人定不會是無膽之輩。于將軍要不我們打個賭?….

    “好,我賭了!,.于欽明笑了笑,“我賭這人一定不敢來,他又不是大帥肚里的蛔蟲如何能知道大帥搞這麼大的陣仗,只不過是為了嚇嚇他。….

    武羅山城之中,此時的萬余鞋鞠騎兵已經全部集結,一個個整裝待發。除了那每個鞋鞠騎兵還偷偷的保留了一些細小件的金銀及首飾等物。各部族前兩天搶來的所有錢糧布匹女人等戰利品盡皆被突地下令棄之于地。雖然一個個的鞋鞠騎兵眼中滿是不舍,但是當此生死存亡關頭,卻也沒有人敢拿小命來賭了畢竟東西再好,也得先有命去花才行。

    所有的戰馬都緊急的喂過了上好的精料,就是鞋鞠騎兵們也都是匆匆飽食一頓。如此一會突圍出城,才能有力氣。

    突地從一萬余鞋鞠騎兵中挑選了最精壯的兩千人馬,做為他親領的先鋒部隊。一反常態,這兩千騎兵,粟末水部的勇士卻只有他的幾百親兵其余的卻皆是此次跟隨前來的各部族中的勇士。突地的想法很簡單,盡最大的可能保存自家粟末水部族的力量。

    也吉雖然一再強調要與大哥同生共死但最後還是被說服,率著由粟末水部族勇士組成的後軍。一但隋軍大城外設伏,他必須在突地的掩護下,帶著粟末水部族的部份突圍回到粟末水邊。

    萬余騎兵,沒有人說話,兩日前攻進武羅城中的那種狂歡和喜悅,早已經不知道隨風吹向了哪里。比時的萬余人馬,一個個皆是面色陰沉,情緒低落,對于沖出城外數萬隋朝大軍的包圍,沒有幾個鞋鞠人有信心。幾日前,那兩千追著他們落荒而逃的隋騎,給他們的印像太深了。隋軍太強大了,特別是那精良的鎧甲,掘勁的弩箭。

    “兄弟,突出城後,只要遇伏,到時我會帶著這兩千勇士死死的拖住隋軍,盡可能給你時間。到時你一定要帶著人馬沖出去,粟末水部等著你們回去,如果這次所有人都回不去,那麼我們粟末水部族必然會被黑水部族給吞並的。

    雖然你不如我勇猛,不過兄弟你卻有一個好腦子,相信在你的統領下,我們粟末水部族一定能統一鞋鞠部族的。,.眼看著突圍在即,突地也忍不住有些傷感的對著弟弟也吉交代。

    粟末水此次出征的各部族頭人們也全都聚在這里,大家都明鼻,這是大族長在指定下一任大族長的繼承人了。如果此次大族長回不去了,那麼以後就將由也吉來擔任大族長了。

    听到這里,每個人都感覺萬分的低落,誰也沒有想到,此次出來,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一騎快馬奔來,馬上騎士滾鞍而落,喘著粗氣大聲的吼道,“大族長,北面的隋人派人傳話,說是大隋遼東侯、左屯衛大將軍、東北軍大帥陳克復請大族長至陣前相會。還道一柱香後大族長不到,那麼我們一萬人將無一能生還!,,一听到這話,本來已經打算要突圍的鞋鞠人都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居然要大族長前去隋軍陣前?

    “大哥,千萬不能去,你一去,隋軍必定會將你斬于陣前,到時我軍群龍無首,兒郎們更不可能逃的出隋軍之手了。,,也吉一看突地那些心動的樣子,急忙拉著他的馬韁勸解道。

    也吉對于隋軍實在是無法相信,敵強我弱,對方肯定不會安什麼好心。說不定就是想斬鞋鞠騎兵首領,才出此一招。

    “大族長,也吉說的對,隋人肯定不安好心。我們不要管隋軍了,我們突圍吧,是死是活,就全靠我們的馬刀說話。,.另一個頭人也忙勸解道。

    從來沒有如今天一般,讓突地感到寸步難行,不管是要如何決定,他都感覺萬分艱難。幾萬隋軍列陣城外,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些隋軍不同于高句麗人,高句麗人雖然也同樣很強,但他卻從沒有如現在般感到恐懼與無助。

    搖了搖頭,突地苦笑著道,“你們不要說了,我想賭一把。贏了,說不定我們會安然無事。如果賭輸了,也不過是早死一會而已。

    烏力,我出城後,先鋒的兩千騎兵由你率領,也吉依然帶領後隊。你們在城中準備,如果我一到隋軍陣前,被隋軍斬了,你們就立即突圍。

    如果隋軍把我扣住了,只要到了晚上還不放我,那麼你們也依然突圍出城。不管如何,只要突圍出城之後,也吉就是我粟末水部族的大族長,所有人都得遵從他的號令!,,說完只帶了兩個親兵,雙tu 猛的一夾馬腹,帶著一陣轟響,直奔北門而去。

    雖然也吉等一眾頭人心中擔憂,但是眾人卻也無法勸解突地,而且每個人的心中,其實也都在暗暗的期望,希望真的如突地所說一般,到時隋軍真的能放他們一馬。

    城門隋軍陣前。

    陳克復等隋將並沒有等多久,北門的吊橋就已經放下,一陣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北城門已經在幾個鞋鞠騎兵的推動下打開。三騎鞋鞠騎士策馬而出,而城中的鞋鞠騎兵一等三人出城後,立馬就又重新絞起了吊橋,關閉了城門。只有城頭上,突然多了許多雙關注的目光。

    “來者何人?,.

    在三騎鞋鞠人還距離隋軍陣前近兩百步時,張錦就已經帶著一隊騎士縱馬將那三人攔了下來。

    “我是突地大族長的使者,特代我家大族長來拜見大隋遼東侯、左屯衛大將軍、東北軍陳大帥!,,突地勒停戰馬,沒敢報出自己就是突地,而是謊稱自己是突地的使者。

    張錦等人不客氣的上前,將突地三人身上的武器都給搜走,然後又讓三人下馬步行跟隨他們來到陳克復的馬前。

    離陳克復他們還有二十步,張錦就已經制止了他再往前走。這些鞋鞠人都是些化外的蠻夷,萬一暴起發難,傷到大帥可就麻煩了。

    突地見到前面那面巨大的黑色戰旗之下,一眾盔甲華麗的隋軍將領們,都圍在一員年青將軍的身後,雖然覺得那將領年青的有些過份。

    但並沒有多遲疑,馬上的掀袍子,單膝跪地,大聲的道,“在下鞋蠍突地大族長使者,受命特來拜見大隋遼東侯、陳大帥!賀陳大帥萬福!,,此時高傲的頭顱,也不得不低垂,雖然他自命英雄了得。但是大隋兵多將廣,卻是他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那日不過被扶余城中的財富比迷了心,才莽撞的去攻打了隋軍,結果只兩日,數萬隋軍就已經打上門來了。如果眼下他再不放低姿態,只怕他們粟末水部族也就完了。

    二十步並不遠,做為一個騎射了得的鞋鞠人,突地能清楚的看清對面的那大白馬上的隋將年青大帥。

    “使者?本帥可說的清清楚楚,一柱香內,讓突地親自來見我。

    如果不至,城內萬余鞋鞠人,一個不留!既然他不肯來,那本帥就成全他。傳本帥令,全軍攻城,拿下武羅城,屠滅所有鞋鞠人!,.

    白馬之上的隋軍年青大帥,目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聲音冰冷的下令道。

    “尊大帥令!,.

    在那隋軍大帥的身後,立馬有八個傳令騎兵,向前一拱手,大聲的接令,立即準備向其實各處發令。

    突地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年紀青青的隋軍大帥,居然如此的生殺予奪。完全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要下令攻城。

    心中叫了聲苦,再也顧不得掩飾身份。突地大聲的道,“大帥,在下就是鞋鞠粟末水部族族長突地,還請大帥手下留情!

“說不是的也是你,說是的也是你,你要本帥相信你哪一句呢?還是你的每一句都是假的?

  那隋帥的嘴角泛起一絲譏笑。

    此時的突地後背全是汗水.這種自家性命及鞋鞠上萬人性命全都被捏在別人手心的感覺太難受了。

    “大帥,是在下先前得罪在先,還請大帥見諒。前日,在下豬油迷了心,一時莽撞準備攻打扶余城。在下有罪,請大帥責罰!,,說完,再也顧不得大族長的身份,彎下腰對著馬上的陳克復就磕起了頭。

    看到突地居然如此自降身份,陳克復沉默了下。身後的于欽明低聲道,“大帥,這個突地不簡單居然如此能屈能升,如果今日放虎歸山,說不定他日終成禍患。不如趁今日之機會,殺之!,,對于于欽明的看法陳克復也十分贊同,這個突地一族之長.居然如此拿的起,放的下絕對是一個梟雄。

    不過,對于鞋鞠人,陳克復早已經有了計劃…現在也並不打算節外生枝。

    沉吟了一會道,“看來你確實是突地大族長了,快快請起。既然是突地大族長到來那快請近前說話。、.等突地起身又前進了十步後陳克復笑著道,“

  據我所知,突地族長向來不甘于高句麗的壓迫,早些年前就已經帶著英勇的鞋鞠弟兄們向高句麗人發起了反抗,真是讓本帥佩服啊!,,

  “高句麗人這些年在遼東倒行逆施早已經成了東北各部族人眼中的貪婪的狼群。而多大隋仁義之師,數次發兵百萬征遼為的也就是踏平高句麗,解救東北各部族,讓各部族子民都能在我大隋天子的護估下安樂幸福的生活,共享天下太平。,.

    突地雖然五大三粗,馬上好漢,但是一顆心也十分的粗中有細。

    陳克復的幾句話一出來,他已經感覺到也許他們今天都不用死了。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馬上打蛇隨棍上道,“

   大隋乃天下之仁義王師,我等遼東各族更是盼王師如盼雲霓也。高句麗人的殘暴,各族早已經是不堪忍受,我鞋鞠部族更是受高句麗欺壓多年。這些年來,在下雖然率領我部族子民和高句麗一直抗爭,奈何實力不濟,飽受欺凌。

  數日前,在下得知扶余城的淵太祛主力南下與上國對抗,于是在下忙率兵前來攻打他的老巢扶余城,以求牽制他一二,為天朝貢獻一份力氣。哪料,最後陰差陽錯,居然沒發現扶余城中的兵馬居然是天朝上國的天兵天將,以致發生了誤會,沖撞了天國上朝,實乃罪該萬死!

  突地語氣誠懇,聲音中充滿了悔意,不了解情況的人,還真以為那日他們攻打李奔雷,是因為誤會。甚至他還無恥的表示,自己是一直站在大隋這一邊的,一听到淵太祛和高句麗開戰,忙帶著兵馬來支援了。

    不過這樣的一番鬼話,騙別人還行,想騙陳克復卻有些不大可能。

    不過陳克復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揭穿了什麼。

    “突地大族長,當日之事都是誤會,所謂不打不相識。既然今日大家見面了,那誤會自然也就解除了。只要突地大族長能向我大隋天子陛下上表表示歸附,再進獻一二貢品,那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我們大隋也必然會為鞋鞠做主,幫助你們一起討伐高句麗!,,

   陳克復說完,馬上讓人準備了文房四寶,立馬讓人給端到了突地的面前。

    突地愣了一下,不過轉瞬間卻又高興了起來。此次雖然沒有拿下扶余城,只打下了個小小的武羅山城,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跟隋軍打了一仗,死了千多人不說,眼下還被隋軍給包圍了。

    不過都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眼前的突地還真有這種感覺。轉了一大圈,他居然真的還就和隋軍給搭上了,要是以前,說不定他還真不怎麼在意遠在中原大陸的大隋。可是經歷了這一次之後,他卻對于與大隋結盟十分的感興趣。雖然明面上今後他們就是歸附大隋了,但是實質上也不過是相互結盟罷了。

    突地也不再猶豫,拿起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表示不會寫字,最後只好他口述,隋軍中的文書來執筆,寫了一份洋洋灑灑,歌功頌德的粟末水鞋鞠歸附大隋的表書。至于陳克復提到的貢品也不過是一個過場,突地想了想後,就把他剛剛搶下的武羅山城中的一些不錯的遼東特產,如珍貴央毛、東珠、人參等物品當做是了給大隋天子的貢品。

    全部搞定之後,突地倒也爽栓,直接拿起刀在手上戳了個口子,用鮮血按了個血手印。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陳克復也十分滿意,輕松的就將,本來已經起了沖突的鞋鞠隱患給化解了。不但解決了鞋鞠人參與進遼東這趟深水的可能性,還成功的把鞋鞠人變成了名義上的盟友。雖然盟友有些勉強,但起碼短期內不可能再是敵人了。這樣一來,契丹、鞋鞠 一去,陳克復也就能安心的在遼東應付高句麗人不久即將到來的反擊。

    陳克復滿意,突地更加的滿意。不但能從刀上撿回他和全族萬余戰士的x ng命,還居然能意外的搭上了大隋這座靠山。這完全就是因禍得福了,對于鞋鞠人來說,大隋不管如何,那都是萬里之外的王朝。

    而高句麗才是他們始終要面對的敵人,現在結盟了一個遠在天邊,卻又不會和他們有利益爭奪的強國,一起對付他們的敵人高句麗,遠交近攻,卻正是他所期望的。

    而且在這份合作的背後,他甚至隱隱看到了更加誘人的東西。高句麗是強大的,而大隋是更強大的,兩國都是叢林中的猛虎。現在兩虎相爭,卻讓他這個一旁窺視的林中孤狼看到了一絲機會。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哪怕就是不傷,也同樣會嚴重的被削落實力,而他突地,卻有很大的機會,火中取粟、借機得利!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15:47
第一卷 戰遼東 第200章 霸王條款

    又是一個艷陽天,遼東的秋日雨季中能有這樣的好日子十分的難得,高升的紅日,如同一個大暖爐,照的每一個人都暖洋洋的。

    可是粟末水部族的大族長突地,那一張飽經風霜的黑臉,卻面無表情、冰冷無比,內心更是刺骨冰涼。

    他從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了如傘這個樣子,套用一句話就是,他猜到了事情的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突地騎著他心愛的戰馬,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那是他們粟末水部族的兩千勇士。此時那兩千精銳的勇士,一個個並不像他一樣的臉色難看,反而一個個都很興奮的一邊行軍,一邊在馬上歡笑歌唱!

    嘆息了一聲,突地又抬頭看了看他的前面,那里也是一支二千左右的騎兵。不過即不是他們鞋鞠族的勇士,卻也不是大隋的騎兵,反而是過去和他們夾著一個扶余道的鄰居契丹騎兵。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兩千騎兵雖然不多,可來頭卻不小,居然是由契丹十部族中,除了大賀氏之外的九部族少族長所親統。此刻,那九位年青的少族長也和他一樣,帶著兩千人馬,夾雜在大隋的三萬多大軍之中。除了那三萬多的隋軍,還有著過十萬的扶余道高句麗人。

    他們此時的日的是遼東第一要塞遼東城,那個聲名一直傳遍東北之地的遼東要塞,他曾經向往過,但是此刻他並不願意去,可是卻又不得不去。

    當日武羅山城之前,一開始他以為隋軍打算將他們圍滅,結果最後出人意料的,那年青的隋軍大帥陳克復,卻輕輕的將那日他們攻打隋軍的事情揭過。接著還和他們結了盟,在他向大隋天子上了歸附表書,又列出了一張進貢的禮單之後,他以後一切的事情都如他所料了,危機解除了,甚至他還一心想著怎麼在高句麗和大隋這兩頭猛虎相斗之時漁利。

    可誰曾想,那年青的大帥陳克復微笑的面容背後,卻藏著鋒利的刀芒。

    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真讓化有種在夢里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螞蟻,一切都被那年青的大帥捏在了手心。

    幾天時間,大隋的兵馬,如狂風過鏡,將整個扶余道大大小小四十余座山城,全部都一掃而光。錢糧、人口,所有的能帶走的東西,全都被隋軍給搜刮一空。他每天都只能紅著眼,看著一隊隊的隋軍趕著馬車、牛車,將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器械、布匹絲綢運走。

    四十余城的物資啊,用堆積如山根本無法來形容。在突地的眼中,這些財富就如山與海一般,如果將這些錢糧人口財富給了他,他相信,用不了十年,他就能讓粟末水鞋鞠成為東北強大的部落,一統整個鞋鞠。

    山與海一般的財富,隋軍雖然有數萬人,可是光用馬車也一時無法運走。那隋軍大帥陳克復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些隋軍的工匠們,再加上高句麗人中的工匠,隋軍居然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打造出了上千輛的雞公車。

    看著那些只有一個輪子的獨輪小車,將那山與海一般的財富一點點的運走,突地頭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貧窮。

    扶余道四十余城,所有收集到的糧草近兩百萬石,這里不光包含著淵太祛過去兵馬的糧食,也還有著原本二十萬高句麗百姓及貴族們的糧食,如今卻全都成了隋軍的戰利品。之前所有的高句麗人都縮在各個山城之中,卻也正好方便了隋軍一個個山城一鍋端去,以他估計,整個高句麗扶余道除了極少數逃跑的,其余的十二三萬人已經全都被俘虜了。

    出乎意料的,被他們鞋鞠人佔領的武羅山城,隋軍卻沒有要回去。

    所有被他們劫掠的物資錢糧,隋軍也沒有要回去。這本來是極好的事情,可是代價,卻是他突地大族長帶著兩千精銳的粟末水騎兵,被迫隨著陳克復的大軍一起南下遼東城。

    就和那些契丹人一樣,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些契丹人之前也伏擊了隋軍,結果去比他慘多了。他不過是損失了千余騎,可是契丹一萬三千人,卻只剩下了眼前的兩千余騎。雖然他還沒明白為何契丹人伏擊了隋軍,那阿保窟和瓦台卻又怎麼和陳破軍成了結拜兄弟,但他明白,他們已經成了隋軍的人質了。

    看著中軍的隋軍大旗,突地嘆了口氣,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大帥,您為何堅持要帶上契丹人和鞋鞠人?而且,你在武羅山城之時,居然還送給他們那麼多的東西?”這個問題已經憋了魯世深幾大了。眼下看著離遼東城都已經不遠了,終于憋不住問了出來。

    陳克復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對于這次北上扶余,中間出的這麼多意外,他之前也是沒有料到的。

    不過對于現在的結果,他卻是很滿意的。

    兩百多萬石的糧食,這是最寶貴的,亂世當中,糧有第一。他處于遼東,不可能有機會生產,遼東城中的糧食也是吃一點少一點,如今一下子弄到了這麼多的糧食,他是相當滿意的。

    除了糧食,其余淵太祛及那些貴族領主們儲存的鎧甲器械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原來的扶余道兵馬及各領主的s 兵們有著六萬余,這麼多的兵馬,裝備器械自然也是十分的豐富,特別是弓和箭,數目相當的寵大。

    不但如此,處于遼西各部族交匯之地的扶余道中,馬匹也相當的豐富,粗略的一計算,戰馬就有愈萬匹,那些不能當做戰馬的馬匹,更是有數萬匹,而且牛羊更是極多。

    看著那山與海一樣的肘富,當初陳克復心里也是無限的感慨啊。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來的更快的方式了,搶錢搶糧搶人口,果然是最快捷的方式。要是讓他陳克復自己榫田,自己養牛養馬,生產器械,這樣山與海一般的物資,哪怕是給他一百萬人,估計沒有個十年時間,也不可能儲存的起來。

    難怪當年蒙古人以一個小部落,最後能打到萊茵河去。

    此次掠奪到的人口也是一個相當寵大的數目,十二萬多人。按照陳克復之前的標準,年紀三十以上的女人,四十以上的男子,身有殘疾者,年老且又不識字、不會工匠技能、不會醫藥等手藝的人全都被挑揀了出來。這樣一挑,足足近三萬人被挑了出來,而且這次北上,他們又帶了好幾萬的高句麗年老及殘疾的人北上,兩相一加,足有近七萬人。

    這些人陳克復是不打算要的,他原本還想著帶著北上,看能不能各遼西諸部族聯系上,將這些人口賣給他們為奴。但也沒有想到,這次北上會是這樣的結果,遼東六大部族,高句麗是他的敵人,突厥、奚族、

    室韋太遠,這處還沒來的及聯系上。本來早好的交易目標,契丹和鞋鞠兩部族,如今卻成了他的名義上的盟友。

    不過反正那~萬奴隸在他眼中也是無用之物,陳克復和眾人稍一商議過後,便決定,繼續拿這些人和契丹、鞋鞠兩族交易。交易倒也簡單,七萬高句麗奴隸,三萬給鞋鞠,兩萬給阿保窟,其余兩萬給契丹另外八部族。不但如此,陳克復干脆將各山城之中一些帶不走的,即不能吃,又不能穿的財物,全都賣給了兩部族。

    這些東西交易給兩部族後,他要求的回報卻也不高,契丹九部族出精銳騎兵五千人為其征戰高句麗,並在今後十年,提供戰馬一萬匹,羊十萬頭,毛皮一萬件。而鞋鞠部族必須由突地大族長親統兩千鞋鞠騎兵隨軍南下遼東城,一起對抗高句麗,並且同樣在末來十年里,向陳克復提供三千匹馬,一萬頭羊,毛皮三千件。

    對于兩部族來說,如果陳克復的交易條款中,去除掉必須由他們這些族長親自南下遼東城的話,他們是很樂意接受陳克復的交易條件的。

    對于他們這些部族來說,限制他們發展的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人口。沒有人口,想在艱苦的東北責存擴大,太難。而答應陳克復,就能一下子有數萬的俘虜,雖然這其中有半數的人都是年老殘疾之人,但也同樣還有近半可以生育的婦女。只要有足夠的女人,他們就能輕易的將部族擴大。

    而且陳克復也還答應了他們,在隋軍撤走後,扶余道四十余城中帶不走的財物,契丹和鞋鞠一分為二,他們各取一半。這些財物雖然隋軍帶不走,可卻並不表示不值錢。只要他們花點時間,拿回去後,就可以和其他的部族換取足夠多他們需要的物品。

    唯一讓他們不滿的條件,是陳克復要求契丹九部族少族長、鞋鞠大族長突地一起南下遼東城。幾個人都猶豫不決,可是陳克復的條款卻不過是一個霸王條款,玩的就是強買強賣,根本就沒有打算征求他們的同意。說出來,就等于條款生效了。

    到最後眾人不得又喜又憂的接受了陳克復的條款,無奈的跟著大軍南下,對他們來說,這是一次前卜未知的南下。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15:49
第一卷 戰遼東 第201章 聖旨到!

    遼東多山,山路艱難,運磅物資一般都是以牛馬相馱,卻難以運用馬車、牛車。

    而此時的山道之上,連綿不絕的車隊一路向南,不斷的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中原南方人就因為這種聲音,而叫他們手中推的獨輪車為雞公車。

    雞公車只有一個輪子,對于道路的要求很低,更不需要牛馬相馱,可是所有運載的重量卻比一頭驢馱運的還要多。如此一輛臨時打造出來的簡易雞公車,居然能讓隋軍輕易的運送三四石的糧食物資,可以說真是奇妙無比。而相傳,獨輪車的發明人就是三國孔明,雞公車也就是木牛流馬。

    除了小孩和有手藝的老人,所有的遼人俘虜不論男女,全都在運送物資,男的在後面推,女的用根繩子在前面拉,如此一來,雖然車子還是不多,可是每車能載的物資去一下子增加了不少。那雞公車單獨的一個車輪,車子走過,地面上留下的痕跡猶如一根線一般。

    如此連續的行了幾天軍,在經過了金山城兩天後,所有的隋軍士兵們終于感覺一陣輕松。遼東城已經就在不遠前,只要半日就已經能到了。離開了遼東城這麼久,此刻所有的將士們突然都有種回家的感覺。對于不少人來說,遼東城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了。

    一隊騎兵自南而來,隆隆的馬蹄如雷一般傳來,一看裝束就知道正是隋軍的騎兵。推著獨輪車的遼人俘虜,紛紛將車子往路旁推,不敢腳氣這些高高在上的隋人。

    那隊騎兵沒一會就策馬來到了中軍的陳克復旗下,騎士翻身落馬,單膝跪倒在陳克復的馬前,大聲報道“稟報大帥,陛下派了使者帶著聖旨到了遼東城,胡將軍和陳將軍命我速來報知大帥,請大帥速回遼東城接旨。”

    陳克復沉吟了一下,問道“來傳達聖旨的使者是單獨前來,還是有帶大軍前來?”

    剛剛一下子听到有聖旨到,陳克復的心里還是咯了一下的。不得不說,一個人在遼東縱橫馳騁,生殺奪予,這種感覺確實是十分的爽的。如今突然一下子听到聖旨到,他一下子明白,自己如今也不過是一軍統帥罷了。在他的頭上,還有著大隋王朝,還有著大業天子楊廣。

    之前,打下遼東城後,他故意拖著時間到金山之戰後才開始向楊廣報捷,就是不願意楊廣過早的派軍隊來遼東。眼下突然聖旨到1算算時間,距離大軍撤退已經一月有余了,而他的戰報送過去,應當這個時候才到,不可能皇帝反應這麼快,一下子就有聖旨到來,畢竟琢郡到達遼東城,那可是路途遙遠。

    難道是楊廣如先前約定的一樣,一到北平郡後,就已經讓大軍前來接應了?這個他卻有些不大相信,朝中明擺著裴閥和李閥都在打壓他,這次有這麼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裴閥和李閥的人不可能會不用。

    “回大帥,使者是由一名校尉帶著兩百騎兵護送過來的,一個時辰前剛到,沒有大軍前來。”說到這里,那騎兵的語氣中有些失落,畢竟當初留在遼東時,大帥告訴他們的是,皇帝一回河北後,就派大軍來接應他們回中原。這眼下早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居然沒有半支兵馬前來,不禁也是讓他覺得有些失落。遼東再好,也不如中原好。

    不同于那信使,陳克復一听這知,心情卻一下子舒朗了開來。不管是什麼裴閥真的借刀殺人也好,還是其它什麼原因也好。事情終于向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了,皇帝並沒有派大軍前來,那表示,他在遼東也就越來越穩固了。

    陳克復回頭看了一下身旁的一眾將領,他們听說朝中午聖旨到來,也是十分高興,特別是李節,心里更是滿懷期待。不過在听說只是使者單獨前來時,卻又表情各異。

    如李節是失望的,他希望的是離開遼東,回到中原。如現在這般,掛著軍中三把手的職位,可卻只能做一個打雜的,這不是他一個出身世家豪門的貴族子弟所能容忍的。

    只有早日回到中原,依托家族,他才有機會把這一切扳回來。

    而毛翊、魯世深卻早已經和陳克復上下一心,他們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回中原,遼東雖苦,卻是他們的復國基業所在。

    李奔雷、劉鐵柱、于欽明、李世民等將領先听到沒有兵馬到來時,先是有些小小的意外,接著卻又好像松了口氣一般。劉鐵柱這樣的將領,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正五品的郎將,可是回到中原,卻再帶不了兵,必須回京城待命混吃等死。只有打仗的時候,他們這些級別的將領才能出動領兵,要不然,就只能在滿是豪門貴族的京城之中,做一個看似不低,和京中貴族世族們相比卻只算是小人物。特別是他們這種出身寒門的將領,京城的日子是不好過的。

    而留在遼東城,統率上萬兵馬,卻能讓他們熱血沸騰,只有在軍隊中,他們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找到他們的價值。

    將眾人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陳克復心中笑了笑,他知道,他部下的這些軍官們,也開始變了,不再是過去破軍營時的那樣單一的想法。

    陳克復不怕他們有想法,有想法是好的,只有這些將領們有了自己追求,他才能更好的將他們擰在一起。

    “傳我命令,團以上軍官,馬上隨我一起先一步回遼東城,迎接陛下聖旨!”陳克復對著傳令兵一聲令下,反正離城也不過是個把時辰的路途了,他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他現在到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皇帝楊廣給他的是什麼旨意。

    陳克復一騎當先,帶著數十位將領,連帶著阿保窟和突地等人,在張錦等親衛的護衛下,策馬趕回遼東城。

    不到一個時辰,遼東城就已經在望。高大雄偉的東北第一要塞可不是浪得虛名,那高大的城樓,全由條石壘起的城牆,無一不讓看到此城的人心生震憾。

    阿保窟和突地等人雖然早就知道遼東城的威名,可是頭一次見到這座處于群山之間的遼東城,臉上全是震懾之色。對于那些游牧漁獵部族來說,城池這玩意他們根本就沒有。契丹人都是住的帳蓬,就是阿保窟的父親,阿地那大族長,所居也不過是一頂寬大些的帳蓬罷了。

    而鞋鞠族這些還在穿著野豬皮的通古斯野人,除了小木屋,大多還是挖地洞而居。他們連個石頭房子都沒有,更不用說,如此雄偉的條石築起的山城了。

    扶余城雖然也很大,但是和東北第一要塞一比,那簡直就是鄉下人的茅房和財主家的莊園。

    靠近城池,放緩了馬速的陳克復看著他們的樣子微微一笑,如果讓他們看到了長安大興城又或者是東都洛陽,估計這些人還不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不過對于長安、洛陽,陳克復自己卻也並沒有見過。來到這千年之前,只顧著在這遼東原始地帶混了,連中原的土地都還不曾踏足過,說來也是個遺憾了。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在這先混著,也是為了將來能完全的擁有整個中原花花大地,心也就順了。

    “各位,遼東城不過是高句麗蠻夷胡堆亂造之物,當不得大雅之堂啊。只要你們和我齊心同力,將來,本帥定帶你們去那中原西京長安大興城、東都洛陽城,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中原繁華!到時說不定諸位,還會樂不思蜀哦!”李世民和于欽明、李節這些世家豪門中出來的公子哥們,一看到阿保窟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也是輕笑幾聲,在這些人面前,他們總是會有一種特別的優越感。

    “少爺,少爺!”幾人正說著話,城門處卻奔出數十人,直直的往他們這邊而來,一邊奔跑著,還一邊j 動的喊著話。

    陳克復愣了一下,現在的遼東城完全成了軍事重鎮,一切都是按照軍中規矩來的。哪怕是如李奔雷爺孫他們,平時在眾人面前對答,那也得稱軍職。眼下這跑出來的人,居然于城門處一窩蜂似的奔跑,還喊著少爺。這讓他十分的不滿,眉頭已經微微皺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他生氣的前兆了。

    等那些人跑近了些,陳克復才發現,這些人都是一副平常人打扮,並不是軍人裝束,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大都是少年子弟,及一些四五十歲的人,卻也並不是民夫營中的民夫匠人。

    他身旁的毛翊、魯世深等陳家莊出來的幾個將領卻一下子激動起來,勒住戰馬,急匆匆的跳下馬,和那些人擁在了一起。

    一群人像是朱毛會師一樣,激動的相擁著,好一會,毛翊、魯世深才帶著眾人來到陳克復的馬前,高興的道“大帥,毛伯他們帶著陳家莊的子弟們都來了,此刻正在城中休息,我們快進去吧。”

  听到魯世深一說,陳克復才突然明白,原來這些人都是他陳家莊的子弟,看看那一張張高興的面孔和關切的目光,陳克復的嘴角也輕輕的揚,高興起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4 15:58
第一卷 戰遼東 第202章 破軍掛帥

    對于毛伯,雖然陳東復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還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知道,這個老人對待陳氏一族,對待陳克復是付出了多少。

    陳朝是一個短命王朝,前後五任皇帝,卻只有三十三年的王朝統治。開國武皇帝陳霸先英雄一世,打下了南朝陳氏江山,可以說是和楊堅等同一個時代的牛人。歷代史書,對于這個牛人,都是贊嘆有加。可惜他有一個和楊堅兒子同樣謐號煬的不孝子孫陳後主,把大好的江山送掉了。

    整個陳後主的時代,陳朝完全就已經是一個墮落的王再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陳後主的荒淫,也導致了整個南陳王朝的大臣們,大都都是這類的之臣。

    不過疾風知勁草,板盪見忠臣。在南陳的末世之中,南陳皇太子深卻是一個人見人贊的優秀儲君,雖然他的母親是很多人稱之紅顏禍國的張麗華的兒子,而且這皇太子之位還是他母親廢了前太子之後才得到的。但卻是公認的好太子,如果他能成為南陳皇帝,也許陳氏王朝能多延續幾年。

    而大臣毛喜,就是皇太子深的老師,陳宣帝為揉騎將軍,領中記室,封東昌縣侯,至德(五八三…五八六)中為南安內史,陳朝滅亡之前,為太子少師,教習太子習文。且毛喜為人最是忠誠,對于南陳一直是忠心耿耿,可惜忠臣偏遇昏君,原本毛喜和魯世深的父親,大將軍魯有達等一干忠良大臣,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皇太子的身上,可惜沒等到太子即位,南陳卻已經被陳後主給玩沒了。

    陳氏滅亡,毛喜受皇太子所托帶著不少陳朝臣子,還有不少如魯世深一般的忠良大臣之後,偷偷有帶著皇太子深剛出世的兒子偷偷的逃出了金陵城。

    可以說,毛家真的是幾代都為他陳克復家族盡心盡力忠貞不二。

    且從私人方面來講,在涿郡的這些年,毛喜對待他一個亡國皇族,卻比對待親兒子毛翊還要好這不由得讓陳克復感動。

    眼下他陳克復再次崛起,立于遼東,毛伯的到來,無疑讓他喜不自勝。不說別的他早已經知道,陳家莊里的那大部份四五十歲的老家人,並不是普通人癢都是南陳王朝當年南陳皇太子府中的官員,雖然不少人官位原先並不高,但也是因為朝中被把持。

    如今他帳下雖然說不上是猛將如雲卻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一眾不錯的將領能幫他帶兵打仗。可是文的那一套,至今卻是一無所有,整個遼東城完全就是進行著軍事管制。

    過去是時勢所迫,但是現在,化已經在遼東站住了腳這內政就顯得十分的重要。過去他不得已只能依靠李節來管理內政,可是李節並不和他同一條心不是長久之策。

    如今毛伯的到來,卻等于在幫他解決這一個大問題。毛伯那可是當年南陳的太子少師,一個十分尊榮的重要職位,這可不比他們這些野路子,那是一個專業的大臣,人家能在南陳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管理現下一個小小的遼東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更何況,陳家莊可不只有一個毛伯,還有不少太子府中的官員的,這些人當年能選為太子府中的官員,那都是做為下屆皇帝的左膀右臂來挑選的,那豈會差到哪去。

    內城陳克復的帥府,陳克復一進門,就發現一頭白發的毛伯正和他的老熟人,通事舍人黃興跪坐在熊皮墊子上喝著茶,小野麗紗就如一個女主人一樣,帶著幾個高句麗人中的漢人女子招待著。

    毛伯也一眼看到了陳克復進來,忙站起身來,毛伯個子並不是很高大,背也已經有些躬,看上去一米七左右的樣子。才六十余歲的人,卻早已經是滿頭銀絲,就連長長的胡須,也全都是銀色。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儒袍,腰中扎著一條簡單的腰帶,整個人看上去樸素,卻又滿是那種儒雅的味道。

    要不是以前的陳克復太過于肌肉發達、大腦不發達,只要是個聰明人都能一眼看出來,毛伯這樣的氣度,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農莊中的管家,這明明就是一個滿是浩然正氣的大儒。

    毛伯起身靜靜的站在那里,最初陳克復和毛翊他們寫信給他,告訴了他們在遼東的點點滴滴時,他是即怒且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克復會跑去入伍和高句麗打仗。

    時間一點點過去,信越收越多,知道的也越來越多。從生氣到驚訝到不敢置信,到最後的j 動、高興、欣慰。對于過去那個大腦發達、

    頭腦簡單,總是犯渾的陳克復,毛伯雖然常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嘆息,感覺對不起皇太子的托付,把他的希望養成了一個渾小子,不過偶爾也會想,傻人是福,也許這樣渾渾的過一輩子,才是陳克復最好的路子。

    他沒有想到,這才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過去的那個渾小子,就一點點的變了。不但依然還是那麼的勇武,卻變的更加聰明,開竅了。

    當日隋軍大軍撤兵回到涿郡時,毛伯帶著陳家莊的人想去見下陳克復,沒有想到,滿懷希望而去,卻失望而歸。少主居然被留在了遼東,而且只有一萬人。一想到這里,他就覺得無比的憂心,感覺對不起遠在天上的陳後主,  在他看來,少主只帶著萬余人馬留守遼東,那是一個必死之局。

    沒有半分考慮,他立馬招集了陳家莊的所有子弟,拿出了陳家的所有積蓄錢糧,又招募了些願意一起去遼東的漢子。急急忙忙的,幾百人就這樣趕過來了。

    一路上正好追上了來傳旨的黃興,正好結伴而來,走了大半個月,才剛剛趕到遼東城。一進遼東城,不但黃興愣了,毛伯也愣了。在見到了留守的陳家莊子弟陳青後毛伯終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連少主志在復國的想法也知道了。

    對于少主能有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也是十分的欣慰。如今的大隋,在毛伯看來,和當年後主時的朝政也沒什麼兩樣,都是亡國之像。如果少主有如此鴻志,他當然願意為他再奉獻一切。

    陳克復看到這個老人,心中也突然有些哽咽,忠貞、正直,這是一個擁有著中華傳統美德的老人,更是他的親人。三兩步走到他的跟前,陳克復雙膝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如同兒子給父親見禮。

    毛伯有些惶恐的讓到一邊,急忙伸手去扶“少爺,這可使不得,尊卑有別,于禮不合。”

    “毛伯,我自小就是由你帶大的,你就如同是我的父親,給了我養育之恩。禮法大不過人情,再大的禮,也大不過你我之間的親情。毛伯,你是我的親人,我們之間何況拘泥于那些禮法呢。既然到了遼東,以後我會和毛翊一樣的孝敬您的。”“長大了,真是長大了。”

  毛伯眼眶有些濕潤,心里滿是欣慰,以前的陳克復是無論如何說不出這樣的話的。雖然對待他也很親近,可是卻從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心里激動的感嘆,老天開眼了,陳氏復興有望啊。

    通事舍人黃興被晾在了一邊,但是卻並無半分惱意,一來他和陳克復也算是有幾分熟絡了。二來,今日來到遼東城後,他終于知道了現在遼東的情況。根本不同于朝中大臣們猜測的那樣,陳克復不但沒有在遼東被圍困,反而早就拿下了遼東城,而且最近更是連破了遼東近百山城。

    殲滅遼軍近十萬,整個遼河一線基本上都落入了陳破軍的手中。這樣的結果,讓他剛知道時,一直愣了好半天,愣是不敢相信。不過在看到了陳城中那一個個巨大的俘虜營,以及一個個新近建起的巨大的倉庫後,他終于相信了。

    陳破軍本來就覺得皇帝喜歡,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封為開國侯爺,更是實職的正三品大將軍。而且他手中的聖旨,可是還要加封他為國公,並能擁兵十萬。如此年輕,不過二十余歲,就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成為國公,這樣的人前途根本無法限量。而且天知道,在陳克復拿下了遼東,破敵百城,殲敵十余,俘虜高句麗民數十萬的潑天戰績之下。

    這個年青的國公又將得到什麼賞賜,如此年輕已經是國公了,難道天子要封他為王?想到這里,他不禁搖了搖頭,但是看向陳破軍的目光更加熱烈,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通事舍人,如果能搭上陳破軍,想必以後也能更加有前途吧。

    “少爺,一見面就激動了。卻忘記了黃大人還在一旁呢,黃大人帶來了皇帝陛下的旨意,你快接旨吧,可不能耽誤了。”毛伯對著鼻興有些歉意的道。通事舍人雖品級低,可畢竟是行走于皇帝跟前的人,不能怠慢得罪。

    黃興看向陳克復的目光滿是熱烈,沒有了半分天子跟前行走的高傲,反是低著頭,討好的道“恭喜大帥,立下此不世之功,等捷報傳于陛下,還不知道陛下要如何高興呢。大帥,我們先傳旨吧?”看他如此低姿態,陳克復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聖旨就選在城北大校場,得到黃興事先透露是封賞他的旨意後,陳克復就有心把接旨弄的隆重無比。

    城北大校場上,除了還有近四萬人馬沒有在遼東城中,其余的四萬將士,及三十多萬民壯工匠們,全都接到了命令,通通在北校場集合。

    近四十萬人,根本不可能在校場站的下。只能四萬多將士排成整齊的方陣列在前面,後面的民夫工匠們則從城北校場一直往後排。大多數的人馬,早已經排到了城中心去了,不要說他們一會听不到聖旨,就是連北校場的人影都早看不見了。不過上頭有令,他們只能這樣排著,反正前面說什麼,都會有專門的傳令騎兵一撥撥往後傳過來。

    擺香案,迎聖旨!

    黃興也是頭一次見這麼大場面,站在北校場的閱兵台上,一眼看去,全都得是隋軍將士烏黑的鎧甲,泛著幽幽的寒光。一面面旗幟如林,陣陣風吹過,獵獵作響。

    陳克復為首,軍中所有團以上的校尉軍官們全都跪倒听旨。就連阿保窟等人,雖然是外族,不過如今他們也差不多是陳克復的部下,一個個面對著大隋天子的聖旨,也都跪在一旁。

    “左屯衛大將軍陳克復听封!”“臣陳克復听封!”

    “大隋皇帝令!大業九年,王師討伐高句麗,八月班師凱旋,欽命大將軍陳克復率兵馬留守遼東。大將軍陳克復盡心職守,功勞有加。

    現特命,著升陳克復為從一品上柱國、正二品左光祿大夫、晉爵遼國公,實食封一千戶。授遼東行軍元帥,命其就地募兵十萬,組建遼東行軍元帥府。遼東行軍元帥府所有將領軍職,皆由陳克復簡撥忠貞、勇猛之士先行擔任,再上報朝廷!欽此!”

    今日場面隆重,黃興也十分鄭重,一通聖旨那是念的字正方圓,抑揚頓挫,聲音洪亮!

    “遼國公請接旨謝恩!”黃興一張臉全是笑意,輕聲對跪在那里,好半天沒動作的陳克復提醒道。

    陳克復被他一提醒才回過神來,這道旨意可以說真是大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還以為,楊廣給他聖旨,是因為不能派兵來接他,所以打算傳個旨,給他獎賞點金銀田地什麼的安慰一下。最多估計也就是再提升個一級散官什麼的,可沒有想到,這聖旨居然會是這樣的。

    這樣的賞賜,真的是讓人都覺得那是做夢。勛官直接升到了頂級,上柱國。散官也到了第二階,而且還封了個人臣頂級的遼國公。雖然封地同樣是在這遼東敵境之內,但好歹從此後也是大隋一等一的大貴族了,可以留傳後代了。

    這每一樣,單獨拿出來,那都是讓人高興的夢里笑出來的東西啊。

    不過陳克復剛才發愣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後面的這個遼東行軍元帥的職位。

    遼東行軍元帥這個官位,是一個臨時官位,並不是一個長期的官位。早些年,大軍出征,都是擇一大將為主將,授予統兵權,一般也就是總管。

    如果兵馬多點的,那就是某某道行軍總管,再高級一點的,那就是行軍大總管,一般統帶兵馬最少也得上十萬了。而再上一級,那才是行軍元帥,行軍元帥之上,那就只剩下了皇帝御駕親征了。

    大隋開朝以來,擔任過行軍元帥職位的人少之又少,據他所知,當過行軍元帥的只有七個,大將軍韋孝寬、越國公楊素、老將于仲文、

    樂安公元諧、衛王楊爽、漢王楊諒,當然還有一個最有名的就是皇帝楊廣還是晉王之時,為行軍元帥,統90路總管。

    自楊堅後期後,行軍元帥之職已經很少授予人了,如果是大仗,一般也是由皇子為行軍元帥,然後再派大將為副帥。到了楊廣當了皇帝後,更是沒有人再當過這個元帥了,他沒有想到,他陳克復如今居然也成了行軍元帥。

    行軍元帥所統率最起碼也得是十萬兵馬,楊廣當元帥時統帶的兵馬更是90路總管,54萬大軍。可以說,他陳克復光是得了這個行軍無帥之職已經必然在青史留名了。畢竟,他是大隋第八個元帥,光名號就已經威風的不得了了。

    不過,說來,他陳克復也是最尷尬的一個行軍元帥了,人家當元帥,起步十萬精銳大軍。他同樣是元帥,可倒好,手下只有精兵一萬,再加上楊廣聖旨上的允就地招募十萬兵,差點就成了光桿元帥了。

    不過就算如此,哪怕楊廣真的給他一個空頭名號的行軍元帥餃,他也一樣會高興不已。他陳克復現在有糧、有錢、武器、有人,差的,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名號。

    如果是一般的人掛帥,那部下的兵馬都是各地抽調,下面更是還有最少兩個行軍副元帥,一個行軍司馬,一個行軍長夾,這些可都是能監督制衡元帥的大將。有他們在,朝廷就不用擔心大將擁兵自重。

    不過如今陳克復這個光桿元帥卻不一樣,整個行軍元帥府,朝中正式任命的只有他一個人。連行軍副元帥、行軍司馬、行軍長史都一個沒有任命。這讓他在高興激動之余,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小小的疑問。

    楊廣並不是一個很大方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比較小氣的人。他做起事來,是威猛無比,十分大氣。可是在對待大隋的爵位官制上來說,卻是個十分小氣的人。就他所知,朝中的主要職位,只要一空缺,那麼基本上他就不會再授予別人。如此的皇帝,除了明朝的萬歷皇帝外,估計沒人比他更歷害了。萬歷是六部六個尚書十二個侍郎只有兩個尚書和六七個侍郎,比他更狠。

    楊廣前不久,連王、公、候、伯、子、男的爵位系統都要摳門的撤掉侯以下爵位,這樣的人,卻對他如此大方,又是升散官,長勛官,又是升爵位的。還這麼大方的給了一個只有皇子才能擔任的行軍元帥,這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而且楊廣這樣賞賜了,這朝中可是還有和他完全不對路的裴閥,還有李節背後的李闕的,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看著自己這樣升上去吧。

    況且,他在遼東的這番功績朝廷現在還並不知道,他們不可能因為他留在遼東,就給他封賞這樣的厚吧。要真是如此,相信早有人搶著留守遼東了,哪還輪的到他。

    陳克復對著聖旨磕了三個頭,高喊謝恩後,接過了聖旨。

    接過聖旨,就已經表示這套程序已經走完了,他陳克復就已經是最新鮮出爐的遼東行軍元帥兼遼國公了。

    笑著應付了黃興的賀喜後,陳克復疑問的問道“黃大人,中原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黃興拉著陳克復走到一邊,輕聲的在他耳邊道”確實是出大事了,本來陛下當日到達北平郡的時候,正和眾大臣們商議派大軍前來接應大帥回中原的。可誰曾想,東都留守樊老大人卻急報傳來,說是楊玄感逆賊勢大,東都危急,而且京中有四十余貴族子弟已經降了賊人,其中還有皇族子弟,並且如水師的來護兒大帥,及御史大夫裴蘊等不少大臣的兒子也降了賊。陛下震怒,群臣驚懼,是以當日連夜趕赴中原了。”

    黃興當【日】本來就也在宴席之中,是以對于當時的情況十分清楚,這個時候也討好的將所有的情況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克復,從皇帝的反應,到李計的態度,還有裴家的行為。

    知道了當日的事情,再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後果一聯系,陳克妾在腦中轉了好半天,終于是明白了這前前後後是什麼情況了。不是楊廣突然大方豪氣了,而是他被當成棄子了。

    就和那些抗戰劇一樣,黨國那些被圍必死的部隊將領,一般都會在掛掉前收到封全體晉升電報。現在他陳克復在楊廣等大臣的心中也差不多,東都危急,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時刻派兵來接應他回去。

    而在他們想來,得不到大軍接應的陳克復很難堅守到大軍的再次到來,所以這個時候,對他這樣一個不得不放棄的棄子進行一點補償。

    反正大隋從頭到尾也只是拿出了一個無權的散官,再加上一塊還是別國領土的封地,再就是一個空頭光桿元帥頭餃。

    黃興盯著陳克復,原本他以為,陳克復在知道了這樣的真相後,必然會十分憤怒。畢竟棄子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不過奇怪的是,陳克復知道了後,只是淡淡的嗯了聲,沒有半分憤怒的樣子,甚至無法從他那古井無b 的面上,看出半點他心里的想法。

    實際上陳克復確實也沒有憤怒,有什麼好憤怒的,雖然心里有那麼一點點的低落。但是轉頭一想,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所最期待的結果嗎?

    大軍隨著楊廣南下中原。到時再想北上遼東,那基本上只能等到明年了。半年的時間,足夠長了。這半年里,他就是整個遼東的無冕之王,他有糧、有錢、有武器、有人、現在還加上有了朝中正式的封餃。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陳克復轉身站在閱兵台上,看著下面那些一個個比他還【興】奮的將士們。心中微微一笑,這是一支最差的軍隊,也是一支最好的軍隊。

    說最差,是因為,這支軍隊只有少量的老兵,其余全是新兵。而且這連續幾場大戰,攻打遼東城時,損失了好幾百的戰場,伏擊高于貞時又陣亡傷殘了一千多兵馬,打金山之戰時,更是損失了近三千兵馬。

    前前後後他這支部隊,已經減員了差不多六千人,而這六千人里面,有近千是他的倚之為根本的破軍營老兵。

    士兵九成半是新兵,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都是匆匆的套上戰甲,執起刀兵的新兵蛋子。從底層軍官到中層軍官,這支部隊的核心指揮力量同樣是讓人無奈。

    和大隋任何一支軍隊相比,哪怕就是不和京師最精銳的禁衛軍比,就是和大隋普通的外府兵相比,這些士兵也是毫無可比擬,甚至兩軍相戰,不堪一擊。更不要說和大隋的那些邊軍部隊相提並論了。

    但在他的眼中,這同欄是這個時代最好的一支部隊。

    正因為他們新,他們沒有老兵,沒有那群底層中層的軍官,所有這也是他們的優點。就如同一張白紙,這近十萬兵馬,可以任他陳克復潑墨揮毫。

    沒有隋軍中的各種陋習,不會有那種老兵油子、老兵痞子。上上下下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派系山頭,鄉里故里的。這里的將領都是他陳克復的老部下,所有的兵卒,也不是按鄉里編伍。他們有著最精良的鎧甲武器,最豐厚的錢糧物資。甚至不會有那些橫加干涉的瞎指揮。

    伸出雙手,陳克復微微抬頭,感受著這屬于他的一切,他要讓這支兵馬成為這個時代的最強軍。

    “弟兄們!皇帝陛下有令,命本帥自今日起組建遼東行軍元帥府,就地征募十萬兵。自今日起,咱們就是遼東軍兵馬,當兵吃糧!所有軍中的軍官將領們,都將是我大隋正式的軍官,而所有的士兵們,你們也和普通的府兵不一樣。進了我遼東行軍元帥府,當兵打仗,不但殺死敵人,斬獲首級有賞。而且每月也都將發給一份固定的糧餉,普通士兵每月兩貫。只要做戰勇敢,賞官、賞錢、賞女人!”一眾將士听到陳克復被封賞國公、行軍元帥時,是激動的。畢竟自家大帥官當的越大,他們這些底下人將來也有希望獲得提撥。

    但是現在大帥如此赤果果的對他們宣示,不但他們這些將領的軍職都將馬上成為正式官職,而且每月還能有糧餉時,他們都更加j 動了。

    特別是那些軍官們,不管是團長、營長,還是連長、排長們,過去他們總覺得雖然當上了排長,也是正九品的軍職了,可總覺得有些靠不住。

    但是現大皇帝陛下授予大帥全權,大帥金口一開,他們就全部都是真正的軍官了,那還能不高興。

    小兵們同樣高興,從此以後他們就是正式的兵了,打的好,殺敵能獲賞。就算沒能殺敵,可是卻也同樣有份固定的糧餉,這樣的好事,可是難找啊。

    大業七年以來,天下都是多災多難,不是旱就是澇,再加上到處興起的反賊們,更是把個中原百姓的生活搞的一團糟。什麼東西都貴了,而且稅也更多了。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而就算他們當中的那些老兵,過去也只是府兵。府兵打仗是沒有糧餉的,一切裝備還得自備,朝廷只負責糧草後勤,除了殺敵獲賞賜,他們打仗就只有一點點的補貼。

    這麼一點補貼根本都不夠彌補他們出門在外耽誤掉的生產,而大帥的軍隊卻不同。不但吃的好喝的好,而且殺敵的賞賜也是前所未有的豐富。一個首級十貫線,一匹戰馬五貫錢,而且這些錢還全都是肉好,不是那些白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好錢啊。近年中原物價越來越高,基本上斗米最少五十文錢,河南山東兩地受數次征遼影響,盜賊最是嚴重,那里的米價更是突破了斗米百文,甚至兩百文。

    普通士兵一個月兩貫錢,看似不多,可這卻只是最基本的,每次打完仗,還有各種賞賜,立下了戰功的賞賜還更多。自留守遼東以來,破軍營的老兵們,在打下遼東時,分的賞賜最多,一次每人就最少分了四五十貫錢,每月這些老兵們的糧餉至少五貫錢,而這上了幾次戰場,基本上每個人多少都有首級功,一個首級就是十貫錢。才一個來月,不少破軍營的老兵們已經積攢了上百貫錢了。

    連續打了數個大勝仗,每個將士們又連續得了這麼多的賞錢,漸漸的,眾人對于留守遼東其實也並不是很在意了,完全沒有了最初留下時的那種恐懼感。

    如果回了中原,他們要麼被派去平亂,要麼解散回家種地,這樣的年月,一年到頭就算天時好,沒災沒害的,又能收成幾個?一年到頭,交完稅納完糧,能不能賺個全家溫飽都是個問題。而現在在遼東,僅到年不到,確切的說是,他們留守遼東後一個來月,就已經賺了幾十上百貫錢了。這樣的好事哪找去?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他們就能存上一大筆錢,到時就能在老家買上不少的土地,當一個鄉下員外郎。

    “弟兄們,本帥宣布,所有將士三軍同慶,所有將士一律賞錢十貫,好酒兩斤,並放假三天!”末了又想起軍中還有更多的工匠民夫,陳克復想了想,又道“所有的工匠也一律賞錢十貫,所有民夫也賞錢兩貫!”反正現在他手上的搶來的金銀銅錢也多,這些東西即不能用來打造兵器,也沒地方拿去消費,干脆拿出來賞賜給那此將士民夫們。如此一來。即收買了人心,二來也能緩解下眾將士的思鄉之情。畢竟當初留下來是沒有辦法,現下遼水一線的高句麗人都已經玩完了,肯定也會有民夫將士們想要回中原了。

    一句話,兩百萬貫錢就沒了。

    一貫錢重六斤四兩,兩百萬貫錢,那就是一千兩百多萬斤,那可是好幾千噸,要是扔一起,那就是一座銅山。現在軍中的士兵每人基本上最少也存了幾十貫錢了,那都是幾百斤的銅錢。

    黃興站在一旁羨慕的道“大帥真是豪爽啊,居然連一個小兵也賞賜一萬錢,就連那些民夫都能五貫錢的賞賜,真是讓人羨慕。”

    一旁護送他來的驍果騎兵從五品武勇郎將張德江也羨慕的道“是啊,我一個從五品的郎將,月祿也不過是150石米。按現在斗米百文錢算,我這郎將每月也不過是一百五十貫錢,可是連大帥你帳下一小兵都比不了啊。”黃興苦笑道“張大人你一月還有150石的祿米,我這通事舍人每月可只有80石,一個月那可是只有80貫錢,我才是最應當哭窮的人啊。不行,大帥,我干脆不走了,就留在你這當一個帳下小卒好了,相信大帥怎麼也不會虧待于我啊。”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糕子,陳克復笑了笑“兩位大人說笑了,眼下不過是剛打了一個大勝仗,所有本帥就擅做主張給大家厚賞了一下。畢竟陛下命我留守遼東,可是卻沒有兵馬給我,如果我不能對這些士兵們好點,那到時遼人圍上來了,我可找誰跟我一起拼命去。我倒是真想留黃大人到我帳下做一個長史,可惜黃大人您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啊,本帥也不敢強留啊。”行軍長史和行軍司馬听起來差不多,不過兩個職位卻相差甚遠。行軍司馬相當于後世的參謀長,是協助元帥指揮部隊的。而行軍長史,其實就相當于元帥的秘書,是一個謀士,出謀劃策是他的責任,卻並沒有統兵的權利。不過雖然不能帶兵,品級卻很高,一個行軍元帥府的行軍長史,相當于從三品。

    黃興眼楮亮了一下,不過想想他如今的職位,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這話可是大帥說的,等以後有機會,我定來大帥帳前投效。”“兩位大人一路過來也是辛苦了,這次打下扶余城,我們繳獲了好幾樣不錯的東西,除了挑選出來準備進獻給陛下之物,還尚有幾件小玩意,兩位大人要是不嫌棄,那拿去吧。、,說完陳克復叫來張錦,讓他帶著二人去那倉庫中挑選禮品。

    好不容易把兩人送走了,陳克復一轉頭,就發現軍中一眾將領全都目光熱切的看著他。仿佛他就是一座金山一樣吸引人,陳克復笑了笑,他當然明白這些將領們目光中的含義。

    今日聖旨中封他為行軍元帥,讓他組建遼東行軍元帥府,可是卻又沒有指定其它的軍官。而是讓他陳克復全權負責,由他提撥元帥府中的各級軍官將領。

    一個元帥府有哪些將領?這可就多了,行軍元帥之下,還可以設置兩位行軍副元帥,還有一位行軍司馬,一位行軍長史。行軍元帥,那一般皇子親領,為正一品,位比三公。副元帥卻要低上不少,為從二品,行軍司馬為正三品,行軍長史為從三品。這幾個職位可全都是高級將領,相當于十二衛四府的大將軍了。只要擔任此職務,那官服就可以改為紫色了,隋制,從三品以上,服紫色,官員的最高級別服s 。

    而在這幾個職位之下,按常例的話,那就是總管。總管也分大小總管,如統一軍之行軍總管,統一營之小總管。一軍之行軍總管為從三品,一營總管為正四品,級別很高,不過所有的職務都是臨時性的,打仗後都得歸還兵符,所以和那種將軍的正職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但不管如何,這次不同于上次整編,上次陳克復沒有皇帝的授權。

    所以雖然他整編了軍隊,最後卻礙于隋朝官制,只能繞過去,設置了許多臨時性的軍職,如師旅團營連排長。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有了皇帝的正式授命,他就能任命正式的軍職將領。而且這次的權利更大,可以任命從二品以下的所有軍職。雖然名義上這些臨時軍職只有在戰時才有效,而且還得奏請朝中同意。不過誰都知道,只要任命下來了,那就是生效了。

    不光是沈光、魯世深、李世民這些將領們一個個眼楮如狼一樣的泛著光,就是一把年紀了的李奔雷老將軍,以及和他一向都不對頭的李節都同樣的掩藏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

    老爺子征戰一生,最高不過是個正四品,而眼下卻很有機會成為從三品甚至從二品,對于一個軍人來說,封侯掛帥,那是畢生的追求和夢想,他又如何能不激動。

    “各位將軍,眼下陛下授命我組建遼東行軍元帥府,所有的一切都得由我們自己來辦。所以,我看,我們現在就回軍營商議該如何組建這個遼東行軍元帥府,如何?”沈光和魯世深這兩個急性子早已經等不及了,忙不迭口的道”“好好好,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特別是李世民和郭孝恪兩人,他們兩人之前犯了軍紀,降成了預備役軍官。不過這次兩人北上大戰,也算是都立下了不小的軍功,眼下大將軍升級為行軍元帥,那麼他們也肯定能憑著軍功再恢復軍職,甚至還能再提升一兩級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里,兩人的目光比別人更加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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