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206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30
第222章四征遼東

陳青跪坐在殿中,一聽到楊廣又是給陳東復加官,又是賞錢給地的,心里也是十分激動高興。

后面裴世矩提出重賞遼東眾將時,他聽到自己也一下子提撥為正四品的虎賁郎將,心里的高興就別提了。特別是聽到后面,還要給他們封爵位,心里更是充滿了激動。

前不久,皇帝陛下已經撤消了侯爵以下的所有爵位,也說,他最少也是一個侯爵。哪怕是一個再小的空頭侯爵,那也是從二品啊。

更何況,大隋的爵位可沒有什么世襲不世襲的,凡是爵位都可以傳給子孫后人。想他陳青不過是陳家莊的一個普通家廳,并不是如毛翊等人一樣,是南朝貴族之家。

加封為虎賁郎將,雖然一下子升了數級,可是和爵位比起來,這些卻又顯得無足輕重了。都說千里覓封侯,還有什么比封侯更讓人ji動的。

不過越往下聽,他越覺得不對勁,怎么到頭來,他們這些遼東行營的將領基本上全都要被提撥外調。在裴世矩的提議中,遼東行營總管的將領,基本上都要升調往大隋各衛府中。

各軍級的將領全都升為了虎賁郎將,而連營一級的將領,都升職為虎牙郎將。要知道,大隋每衛不過有四個虎賁郎將,六個虎牙郎將。

這十二衛加起來,也不過是四十八個虎賁郎將,七十二個虎牙郎將。

再加上四府,也不過是多十六個正四品的折沖郎將。現在倒好,在裴世矩的計劃…中,遼東行營居然一下子要升兩位十二衛軍,十三個虎賁郎將,四十九個虎牙郎將,其余的正五品的鷹揚郎將、從五品的鷹擊郎將、從五品武勇郎將,從武直郎將,一下子給提撥了一百多個。

就感覺好像大隋的這些高級將領職位成了不值錢的東西一樣,要多少就給多少。

所謂事出反常即是妖,陳青雖然年輕卻也不笨。用腦子仔細的想了一想,也差不多明白了前因后果。多的將軍郎將,遼東行營是無法安置的了的。

那么接下來,這些將領就必須全部調回中原各衛府之中。可是,這樣一來,那他們遼東行營怎么辦?他們和大帥的陳氏復國怎么辦?難道和大帥拼死拼活,到了最后卻要一下子化成了云煙?

“陛下,小臣有話要說。”陳青再也坐不住了,他看著大帥的心血和計劃就這樣化為泡影。

楊廣微微一笑“怎么,提撥你為正四品的虎賁郎將覺得太低了?

那朕就再加封你為金山侯?”“臣謝陛下賞賜,不過臣剛才有件重要的軍情忘記了稟報陛下!”“哦,還有什么重要軍情忘記說了?難道你們還立下了什么大功?

那現在一并說出來,朕一定重賞!”“陛下,這次小臣馬不停蹄的趕回中原,其實是來向陛下請求援軍!遼東現在十分危急,遼東城等被攻下的城池,隨時有可能被遼人奪回。那些搶回來的錢糧器械,也隨時有可能再被遼人奪回。就有剛剛組建的遼東行營兵馬,也隨時有可能會被遼人擊敗。”

  楊廣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有些疑問的道“你剛剛說陳破軍在遼東打了矢勝仗,擊敗了七萬八的遼軍。而且攻破遼河一線一百余座城池,俘虜遼人四五十萬,奪得糧草器械數百萬計嗎?為何,現在卻又說的遼東如此危急?”

“陛下,遼東大捷確實沒錯,可這大捷卻是行險而來。當日我破軍營一萬人馬留守遼東城,遼東城中兵馬也有萬余,還有十余萬百姓。

大帥是憑著陛下當初留下的暗道才夜襲得手,一舉拿下遼東城。

而在那之后,更是利用了遼東城守將榮留王高建武的兵符印信,才先誘了安市城的兵馬入了遼東城,來了個關門打狗。最后又同樣以印信騙了扶余城守將淵太祛出城,在金山峽谷被我軍伏擊。”“之后,遼水一線已經沒有了遼人兵馬,剩下的全是空虛之城,我家大帥才有機會趁機拿下遼水一線百余城。不過眼下遼東已經在集結重兵,據我們擦馬打探到的情報,遼人將在第一場雪之前,集結十五萬大軍攻打遼東城。我軍大帥雖然有陛下命令征召了十萬民夫為軍,可是這些士兵都是新兵,如何打的了硬仗。”

  “無奈之下,大帥只好行緩兵之計,以遼人俘虜我軍戰俘,和遼人和談拖延時間。不過這都不是長久之計,用不了多久遼人大軍就會井上,到時正面決戰,只怕我軍力有不逮。所以大帥,特遣我來晉見陛下,請陛下火速發援兵,以此守住遼東之地。

話一落,整個大殿再次安靜下來,誰也沒有想到,事情還有這么一個。要按這樣說,陳克復先前的勝利不過是僥幸。而眼下卻是真正的危局,陳破軍十萬兵馬只有一萬老兵,可是遼人卻有十五萬人,雖然陳破軍有遼東堅城,可是十五萬打一萬,誰勝誰敗,卻是十分明顯的。

攻城之戰,以常規來說,攻城的一方,兵力只要達到守城方的七倍,那么城必破。

而現在的情況,陳克復的兵馬最多只能算個兩萬人左右,對方卻是十五萬,七倍有余。

楊廣也一下子了下來,剛才裴世矩等大臣的奏對當中。已經成功的讓最近本來就大受打擊,而性格更加多疑起來的他,開始有些忌憚起陳克復來。

畢竟陳克復是南朝前皇太子的嫡子,如今卻在遼東手握十萬兵馬,更有無數和糧草器械,并還有堅城可守。遼東之地不比中原,那里大隋的勢力根本鞭長莫及。

眼下如楊玄感這樣世受國恩的都起兵反叛了,更何況陳克復這個前朝的皇子。過去他不在乎陳克妾的前朝皇族身份,是因為陳克復不過是一小將,帶著三千人馬,無足輕重。

可現在不同了,陳克復年紀輕輕已經位極人臣,封無可封。更加關健的是,陳克復打仗的本事更厲害,憑一萬人就能把大隋連續三次征伐都沒有拿下的遼東給拿下了。

現在他有兵有權有錢有糧有城,他做為皇帝就已經不得不提防起陳破軍來了。裴世矩的分封提議,其余也不過是一個架空計劃。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他卻只字不說,甚至是贊成的。因為陳破軍如今已經,讓他心生猜忌。

可哪曾想,事情現在居然又還節外生枝,不管遼東是哪個人打下來的,楊廣都絕不會放棄。特別是現在的這個時候,他需要遼東的勝利,來震懾天下。

可哪曾想,遼東居然如此危急,那時候,再行分封架空之策卻已經是不合時宜了。遼東本就實力不足,如果這時候,調回遼東的一眾將校,那遼東必失。

陳破軍他可以晚一點再削權架空,可是遼東城卻是一點也不能馬虎。

“傳朕旨意,高陽郡各部兵馬準備,朕三日后要率大將即刻,再征高句麗。”

楊廣的話一落,整個大殿中的大臣們都變了色。誰也沒有想到,楊廣這個時候居然要四征高句麗,一個個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眼下已經是九月中旬,如果這個時候四征高句麗,那么大軍一路北上,等到達北平郡之時,已經要到十月了。那個時候,整個遼東已經進入了冬季,不說的雨雪紛飛,路途泥濘難行,就是這寒冷的遼東北風,都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這大殿之中再坐的大臣們,正月從東都出發,已經隨著楊廣在外折騰了快一年了。大臣們年紀普通偏大,這個時候再北上遼東,那真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五貴之中的虞世基忙出列道“陛下,萬萬不可!現在已經快到,這個時候行軍,后勤根本無法維持。天寒地凍,道路艱難,極不利于行軍。等我軍到達遼東之時,最起碼得兩個月的時間,況且這樣的氣候行軍,將士們定將有大部份凍傷,到時就是到達了遼東也無法做戰。更何況,如今楊逆初平,但是天下盜賊蜂起,正是需要陛下坐鎮中原,這個時候又怎么能再北上遼東呢?要出兵遼東,最起碼也得等到冬季,明年開春之后才能北上。”

楊廣不滿的道“遼東之地,我朝先后征伐四次,損兵折將已過百萬。如今陳破軍已經拿下了了遼河一線,此時怎么能就此放棄。朕當率領大軍北上,趁此機會一舉東平高句麗。”

“陛下,遼東確實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需要陛下當此時節北上。我軍現在高陽,距離遼東太遠。而且如今陳破軍已經拿下遼河一線,所以臣以為,陛下可從河北調派一員上將,兵不用太多,有三五萬北上足矣。有遼東堅城,再有三五萬精兵,而且遼東城中還有充足的糧草器械,不用再從中原輸送,那么能守住遼東城。只要堅守一兩個月,到時遼東大雪封山之季,遼人只能退兵。如此,等到明年開春過后,陛下就可能派大軍北上遼東,以遼東城為前進基地,一舉東平高句麗。”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33
第223章叔寶顯威

行宮中不算奢華寬敝的犬殿之中,虞世基的話一落,就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擁護。現在誰也不愿意跟著再來一次四征高麗了,再征下去,大家老命都要沒了。

楊廣有心想要不理這些大臣,可是想想如今遼東救急如救火,確實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呵以等他帶著大軍從這里趕去。為了他的絕世武功,為了踏平高句麗的目標,楊廣只好強忍著道“那依諸位愛卿之見,朕當調派哪位大將領兵前往?”

裴蘊起身道“時間緊急,臣推薦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將軍領兵增援遼東。裴仁基將軍如今就在河間郡,離遼東不遠。且裴仁基大將軍帳下有五子兵馬,其中更有一萬精騎。更兼其長子裴行儼有萬夫不當之勇,號稱萬人敵,其次長裴行儉足智多謀。上陣父子兵,打虎還須親兄弟。由裴氏父子三人領軍北上正當合適,可令裴行儼先率一萬騎兵北上,裴仁基大將軍領兩萬步兵緊隨其后,如此遼東之危可解。”

裴仁基身為左武衛大將軍,可是本身卻也是裴閥在軍中的領軍人物。眼下皇帝已經開始對陳破軍產生猜忌,那么現在調派裴閥人馬北上遼東,等先解了遼東之圍。那么接下來,皇帝肯定會分封架空陳破軍,如此一來,遼東就將落入他裴閥的掌控之中。

裴蘊打的什么主意,站在殿中的宇文述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天他也已經看出皇帝對陳破軍產生了猜忌之心,所以這半天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對于宇文述這個老狐貍來說,陳克復過去就是他宇文闕用來對付裴閥的一枚棋子。如今枚棋子如此快速的崛起,已經有了失控的趨勢,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適當的時候打壓下陳破軍,讓他無法脫離他宇文閥的掌控,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現在裴蘊要橫插一腳,想把裴閬的勢力插進剛剛奪下來的遼東。這卻是宇文述所不愿意看到的,敵人要做的,那必然是他所要阻止的,這就是他的斗爭法則。

“陛下,當今我大隋最強的兵馬,分別是陛下身邊的驍果軍、陳破軍的破軍營、張須陀的八風營、王世充的淮南軍、涿郡羅藝的鐵甲騎兵。此五支兵馬才是真正的天下最強兵,御史大夫那是言官,執掌御史臺。平時風言奏事,彈劾官吏那是他的職責。但是說到兵馬軍事,這可就非他強項了。至于御史大夫所說的裴仁基父子。雖然也是軍中上將,可是和陳破軍等五支兵馬來,那就要差遠了。”

“你…”裴蘊有心要反駁,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宇文述所說的五支兵馬,確實是天下強兵。司馬德堪所統率的一萬驍果軍,那是從整個數十萬府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武藝過人,驍果健壯之輩。

他們如今就在高陽,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親衛。

而陳破軍的破軍營應當是五支兵馬里面成立最短一支,而且現在已經被整編擴軍融入遼東行營的十萬兵馬之中了。但是這支兵馬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自組建起,經歷數場大戰,卻無不一敗績,而且取得的戰績更是無比的驕人。因此,宇文述將他列為天下最強兵之一,沒有人敢說個不是。

張須陀原是齊郡郡丞,山東之地最近幾年來一直就是叛亂盜賊多發之地。張須陀幾年來一直在不停的和叛軍盜匪做戰,可以說他的部下完全就是一支百戰之兵。如今張須陀官從河南討捕大使,手下掌握著三萬兵馬,而其中有一萬最強的兵馬,就是八風營。八風營不但是一個營頭的名稱,而且還是張須陀自創的八營陣的使用者。張須陀就是靠著八風陣和八風營,在山東河南百戰百勝,無人能敵。

至于王世充,則是此時五人里面最沒有名聲的一個。一個胡漢混血,且最初還是一個西域商人的養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給他混了一個江都的郡丞。但是為了十分聰明,給皇帝辦了幾件事情,都十分的不錯。最后受命招募淮南民壯為兵,征討南方的盜匪。他由此組建了淮南軍,在江淮連戰連捷,打的那些叛軍盜匪到處落荒而逃,望風而降。

到于涿郡的羅藝,本身官職不高,只是右武衛大將軍李景節度下四虎賁郎將中的一位。羅藝本人任氣縱暴,和上司李景不和,還曾經誣蔑李景謀反,不過卻都沒成功,反而多次受到李景的凌辱。不過但凡那種刺頭有性格的人,也一般都是那種有本事的人。羅藝也是這么個人,脾氣特差,但帶兵號令嚴整,所部十分有戰斗力。他的防線就在突厥人的家門口,所以他的兵馬正是騎兵,而且還是一支鐵甲騎兵。

鐵甲騎兵,也就是和陳克復當初在新城大破乙支的那支騎兵一樣。

羅藝的鐵甲騎兵,正是大隋最正宗的甲騎具裝。涿郡在隋初又叫幽州,那地方乃是平原,平原之正是使用甲騎具裝的最佳戰場。多年來,在與突厥的數次交鋒之中,他的這支鐵甲騎兵將突厥人打的沒有半點脾氣。在突厥人那邊,他的這支兵馬稱之為幽州鐵騎!不過他的兵馬不多,只有五千騎兵,其實鐵甲騎兵三千,騎輕兵兩千。

一聽到宇文述提到這幾支最強兵,楊廣不由的高興起來。捋著胡須笑道“朕富有四海,擁最強甲兵。那些跳粱小丑之輩,朕何須放在眼中。宇文愛卿,依你之見,卻是要調派哪支甲兵增援遼東?”

“陛下,五支早強兵馬,破軍營已經在遼東。驍果軍為陛下禁衛,片刻不能離開。淮南軍遠在江淮,卻是水解不子近渴。剩下的就只有幽州鐵騎和八風營了。幽州鐵騎就在涿郡,離遼東最近,不過羅藝所部兵馬不過五千,人數太少,而且他們一向在北方防范突厥人。

如果調他們增援遼東,卻又耽誤了對突厥的防守。”

“所以臣覺得唯一適合的只有八風營,眼下據我所知,張須陀將軍正率軍在涿郡和河北盜匪做戰。依照張大將軍的威名,相信用不了幾天,必然擊破那處之盜匪。陛下只需給張大人發一道圣旨。讓他接旨后不必南轉,直接東進遼東增援遼東城,如此,正好解遼東之圍。”

大殿之上,楊廣坐在那里沉默了一會,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過最后,楊廣還是面帶著微笑道“擬旨!”

“傳朕旨意。加封陳破軍為光祿大夫,統領遼東行軍元帥府兵馬,其所奏請的遼東行營所有大小軍官將領全都批復通過。另,李奔雷、李節、毛喜三人著升為從二品右光祿大夫,并加封勛官從二品上大將軍,李奔雷晉爵扶余侯、李節晉侯蓋牟侯、毛喜晉新城侯。遼東行營七軍行軍總管俱提升為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正三品勛官大將軍,另由尚書省擬賜侯爵位。七軍行軍副總管、行軍司馬、行軍長史著升為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上開府儀同三司。”

楊廣念一句,下面就有專人趕緊格一句,這是正式的圣旨,不他們不但沒有到這遼東,反而已經距遼東越來越遠了。

張須陀帳下一員黃臉年青將軍道“大人,我軍糧草已經不多,再對峙下去恐怕對我軍不利。”

端坐于上首的年過五旬,滿臉大胡子的張須陀沉著道“諸位放心。破賊就在明日,明日一早,我軍撥營退兵。賊見兵卻,必輕來追我。

其眾既出,營內即虛,若以千人襲營,可有大利。此誠危險,誰能去者。”

以小部兵馬襲取敵軍大營,這樣的任務太過于危險,好半天帳中也沒有一個人應聲。

那員黃臉年青將領和旁邊一位身材不過五尺的小將對視一眼,齊齊而出道“秦瓊、羅士信愿往!“張須陀一聽,看著這兩位年青的小將撫須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將令,步兵隊正秦瓊、羅士信,本將令你二人各統一千步兵,明日預先埋伏于蘆葦叢中,待敵軍出營追擊我部后。你等領兵攻入敵軍大營。火燒敵營!”

通事舍人黃英和納言蘇威,一看張須陀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一個任務交給了兩上年紀輕輕的小隊正,不由得有些臉色難看起來。不過他雖然是宰相,可是在軍營之中,卻也不好出言干涉。只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天剛拂曉,整個大地一片寂靜。大地上鋪滿了一層銀霜。

就在這寂靜的拂曉,突然大片大片的腳步聲開始打破了這份寂靜。

一隊隊的步兵挾槍帶刀,踏著整齊的步伐行走在這荒野的大地之上。一陣馬蹄聲傳來,一位滿臉胡子的將領,帶著一隊隊的騎兵策馬而過,直到沖上一個小山坡才停了下來。他眉頭緊皺,雙目遠眺,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沒有多久,后面終于傳來一陣嘈亂的聲音,那馬上的大胡子將領緊皺的眉頭卻一下子舒展了開來。盧明月果然沒有放棄這個擊敗他的機會,帶著兵馬傾巢出營追擊來了。

馬上的將領一揮手,整齊行走的步騎開始慢慢加速奔跑起來,好似在倉惶逃竄。

那兵馬一跑,后面追擊的盧明月卻再沒有了半點顧慮,率著大軍直沖而去。

只是他沒有發現的是,當他大軍滾滾而過之時,在他們剛離過的路兩旁的蘆葦叢中,兩位年輕的小將帶著兩千人馬直奔他們的老巢而去。

兩千步兵一路拼命狂奔,沒一會就已經到了盧明月的大營之外。

等到了才發現,盧明月雖然帶著大軍出營追擊,卻還派了數千人留守。

此時大營緊閉,那高高的柵欄,如同一座城墻一樣,將他們牢牢的擋在了營門之外。

秦叔寶和羅士信兩人相對一視,都有些傻眼。來之前,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不過是兩千步兵,為了隱藏方便,除了手中的橫刀之外,已經沒有了其它的武器。眼下面對這柵欄,可要如何進去?

叔寶那張黃黃的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他甚至有些惱怒起來。自己的運氣怎么就這么的差?每次都會出這樣的意外。他本是大將軍來護兒的帳下,后來一心想要憑借自己的雙手博取功名富貴,離開了來護兒的部隊參加了驍果,跟著楊廣奔赴遼東三征高句麗。

憑著作戰勇敢他當上了伙長,可是同是伙長的沈光卻在一次攻城之時表現出眾,被皇帝直接提撥為了從五品的武勇郎將。這大大的刺激到了他,結果在后面的一次攻城戰中,他拼死殺上城頭,連殺十余人,甚至還殺了一個遼人小軍官。原本以為總要封賞升官了,可誰曾想,皇帝居然緊急收兵,當夜就帶著大軍撤退了。

至于他的戰功,上頭提撥他為隊副,又給了他二十貫的賞錢。可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的隊副,和一個從五的郎將,這相差也太大了。從高句麗退回到了中原后,他跟著大軍到了博凌郡。

山東河南叛亂迭起,皇帝從驍果中抽調了不少的軍官調往兩地軍中,加強剿匪力量。結果他又跟著回到了老家山東,進了張須陀的軍隊,張須陀看他驍果出身,一身本領又強,就又提撥他為隊正。從始自終,他都憋著一口氣,要立功建業。

這次的任務雖然兇險,可是他沒有半分的猶豫就來了,哪曾想,現在居然被擋在了這么一道柵欄之前。

“他娘的,別想了,秦兄弟,咱直接跟他娘的來硬的。”

一旁矮小精悍的羅士信道,羅士信身長不過五尺,而且此時才十四歲。可是在張須陀的部將之中,他卻絕對是張須陀的心腹,是一員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秦叔寶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當下二人冒著矢石,左躲右避,如猿猴一般爬過柵欄,然后登上門樓,接連干掉十幾個射箭的家伙:緊接著,砍開營門,一聲大吼,門外的兩千步兵潮水一般的席卷而入。

兩人率領著兩千余如同餓虎撲食一樣的精銳步兵們,一陣亂砍亂殺,擊潰守營的叛軍,然后一把大火將營寨燒了個干干凈凈!整個叛軍矢營烈火濃煙,直沖云天。

這場大火就是一個信號,盧明月看到了,張須陀也看到了。盧明月是既驚且怒,叛軍不是朝廷兵馬,他們的所有物資后勤都在營中,他們沒有根據地,走到哪搶到哪。如今這一把火燒起,他所有的糧草物資也就沒有了。

無糧草不聚兵,這個損失他承受不起。盧明月指揮著大軍停止追擊,調頭返回大營救火。追擊之中,突然調頭,這樣的要求對于這些大部份都是農民的叛軍來說,有些太過于突然,整個叛軍一下子混亂起來。你前我后,隊形不整,徹底喪去了陣形。

狡猾的張須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馬槊一揮,一萬多步騎齊齊調頭,表現出了大隋正規軍的良好素質。

沒有混亂,沒有驚慌,一萬多兵馬快速的完成了攻防轉換,向著混亂的叛軍撲了過去。

一切再沒有懸念,失去了陣形的叛軍,就跟一群農民沒有什么區別。在這群身經百戰的八風營精銳面前,完全就是一面倒,到了最后,甚至未自先潰散。如同一股浪潮,很快的就席卷了整個叛軍隊伍。

十萬人馬,前后不到兩個時辰,徹底潰敗。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號稱無上王的盧明月只來的及大嘆一聲,帶著幾百最精銳的老兄弟,奪開一條生落,落荒而逃。

擊敗了盧明月之后,張須陀都來及再仔細的搜尋那些潰敗的叛軍。

留下三千老弱傷兵負責將俘虜押送回山東,他帶著一萬八千步兵,全部一人雙騎,帶著滾滾的煙塵,揮師東進,直奔遼東!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34
第224章程咬金!隋末

山東濟北郡東阿縣。

此處位于黃河邊上,不遠處就是盧縣,黃河的對面就是聊城,此處正是一處古渡口。

“等我當上了大將軍,你小子就是我的親兵隊正,好好練,別偷懶!”一個粗曠的山東大嗓門響起,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身長七尺,魁梧健壯,特別是一顆腦鼻有些偏大的年輕人扛著一支上好的馬槊,正一會拍打這個,一會腳踢那個,在黃河渡口不遠處指導著幾百號衣服雜亂,手提各式兵器的年青人訓練。

不過這些年輕人有個特點,那就是這些人雖然衣服雜亂,但是個頂頂的都是身高馬大,彪悍健壯之輩。在這幾百人的身后,還有一面用長長竹竿扯起的一面大旗。

“東阿縣鄉勇團練”在旗幟上七個大字的后面還有一個小一號的程字。

自大業七年王簿造反以來,整個山東河南,都是遭受盜匪禍害最嚴重的地方。各地方官府剿不勝剿,下令地方鄉縣自組鄉勇團練自保。

山東東阿不過是一個小縣,以生產驢膠而聞名。但是就是這么一個小縣城,因為境內有一處黃河古渡口,而讓百姓有些民不聊生起來。

山東河南,甚至河北的那些造反的盜匪們,基本上都屬于流竄型的,只要被官府一打敗,就馬上四處流竄。而東阿因為有這個渡口,這幾年來,那些盜匪就跟走馬燈一樣的從這里經過。

盜匪們沒有軍隊紀律,也沒有后勤供應,走到哪,搶到哪。東阿的百姓不堪其苦,各地主豪族們紛紛出錢,各百姓也紛紛出丁,拉起了一支近千人的鄉勇。

這支鄉勇平日就駐守在渡口,無事時訓練,發現小股盜匪則將其擊敗趕走。碰上大股的盜匪,則馬上提前通知城中百姓躲往山上避禍。

這支不滿千人的鄉勇首領,乃是東阿的一說豪族之后。其曾祖名程興,是北齊兗州司馬,其祖名程哲,是北齊晉州司馬,其父名程婁,是北齊濟州大中正。

首領姓程名咬金,今年不過是二十三歲,祖輩雖然世代為官。不過到了他這一代,卻只能在東阿當一個大土豪。家有數千畝的良田,還有不少的商鋪,可以說他生來就已經是衣食憂。

不過這小子自小就長的粗大結實,有道是窮文富武。家中有錢,長大后程咬金也開始練的一身好武藝,少時就很驍勇,更善用馬槊。

此時的這數百鄉勇,就有一小半是他程家莊的家丁。

程咬金自從聽從遼東征遼回來的傷殘兵丁們說起河北陳破軍的事情之后,一顆年輕的心也就驛動起來。陳破軍打下沒爹娘,在涿郡陳家莊當員外郎,如今年不過二十三,就已經在遼東立下大功,成為了大將軍。

而他程咬金雖然爹死娘在,可是卻也是在山東當一個地主員外郎。

更兼他今年也是二十三歲,特別是自己一手馬槊使的這么好,沒理由人家當大將軍了,自己就繼續當個地主員外郎啊。從此之后,陳咬金的心就從做一個安逸的地主員外郎,轉而希望能有一天也成為陳克復那樣的大將軍。

自那之后,他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等我當了大將軍之后,老子就提撥你當隊正、當校尉。

程咬金叼著一根草莖,坐在一旁看著數百鄉勇訓練,心生無限感慨,差不多的身份出身,怎么他就只能當一個鄉勇頭頭,而人家陳克復卻能當大將軍呢。

一騎快馬飛奔而至,馬上一個身著家丁服的年青漢子跳下馬來,大聲的道“報員外,東面遠遠開來一支兵馬,煙塵滾滾,足有數百騎,距這里只有數里地了。”程咬金一聽居然有數百騎兵,忙跳起身來道“程一,你可看清了那隊人馬旗號?是官軍還是盜匪?”

程一喘了喘氣道“來人沒有旗號,不過滿身塵土,好像正在拼命趕路。”摸著下巴,程咬金思考起來“如今的山東,往來兵馬要么是官軍,要么是盜匪。官軍裝備精良,那些盜匪根本不是對手,不過盜匪也有盜匪的辦法,就要憑人海戰術來打敗官軍。所以每次往這里過境的官軍,一次最少也有數千人。難不成是綠林響馬?如果是響馬,那倒好解釋對方全都有馬,卻只有百來騎了。

一想到這里,程咬金有些興奮的道“這些人可能是河南的綠林響馬,來的正好,爺爺我正缺少戰馬呢,這就主動送上門來了。傳令,所有人集結,在前面的渡河邊設伏,我們吃掉這伙該死的響馬。拿他們的首級去領賞,戰馬拿來裝備我們自己。”

八百拿著各式武器,卻久經訓練,跟盜匪打過數次仗的鄉勇們有條不紊的直奔渡同口設伏而去。

“來了,來了!”一名鄉勇跑到程咬金身邊道。

話音一落,果然只見遠遠的奔來一支百來人的騎兵,沒有旗號,每個人都是風塵樸樸的。每人不但有馬,更讓程咬金眼紅的是這些人身上都穿著明光戰甲,腰佩橫刀,背攜騎弓,手中提著騎槍。光一看裝備,這些人的裝備絕對是正規隋軍的裝備。看著這些人的裝備,程咬金不由的有些猶豫起來,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盜匪響馬。

還沒有等他想好,那些騎兵已經進入了埋伏圈,那些早已經在這塊地伏擊了不知多少次盜匪的鄉勇們一聲呼嘯,齊齊殺出,瞬間就將整個騎兵給圍了起來。

八百鄉勇全都操著長長的步槊,三面合圍,將那百來騎給堵在了黃河邊上。

鄉勇的行動迅速,那些騎兵們卻也不差,沒有半點的驚慌,甚至有的騎士嘴角揚起了微笑。這百來騎此時已經停止下來,被壓縮在了小

小的河灘空地上。要是換成其它的騎軍,失去了突擊空間的騎兵已經不如步兵的戰斗力了。

那騎軍頭領好像也明白了這種情況,一聲呼哨,百來騎齊齊下馬,組成了一個圓陣。最外圍的騎兵紛紛摘下小圓盾,一手持盾,一手持騎槍。緊跟著的是換上了雪亮橫刀的騎兵,最里面的一圈人則全都換上了弓箭。

最里面就是那位騎兵頭領,對于一觸即發的場面,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只是挽起長弓,搭上一支鳴鏑,對著高高的天空就是一箭射去。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程咬金愣了一下,大叫不好。

這絕不是一支小部響馬盜匪,這百余騎是一支大部隊的前鋒探馬。

連開路的探馬居然都有百余騎,而且還都是這么好的裝備,這絕對不是盜匪。在盜匪之中,這樣好裝備的騎兵絕對是那些首領們的親兵,不可能派來探路的。下一瞬間,他已經確認了,這絕對是一支隋軍。

當此關頭,程咬金忙讓鄉勇將他們的旗幟豎了起來,跑到陣前道“我等乃是東阿鄉勇團練,請問你們是哪路人馬?”

嚴密的防御圈內,那位騎兵頭領只是淡淡的道“我乃河南、遼東兩道討捕使張將軍帳下秦校尉所部先鋒。”

他的話音一落,遠處一陣悶雷響起,隆隆蹄聲之中,又是一隊騎兵直奔而來。而且那部人馬足有四五百人,那支人馬毫不減速,而是直接以更快的速度開始發起了騎兵沖鋒。

馬蹄濺起的陣陣泥土這中,程咬金一眼看到當頭騎兵中兩桿旗幟飛揚,一桿上書一個秦字,一桿上書一個羅字。

“自己人,快撤!”來不及過多解釋,程咬金跳手跳腳,忙指揮著部下撤開包圍圈。

剛把八百人撤到一邊,那邊的騎兵已經沖鋒而至,不過在看到他們主動撤到一邊后,倒也沒有立刻沖殺他們,只是將他們團團圍住。

“自己人,自己人,誤會,完全是誤會。我們是東阿鄉勇團練,不知是官軍過境,以為是盜匪響馬,庫以圍了起來。”程咬金那破鑼一樣的大嗓門忙不迭的喊了起來。

騎兵中兩員年輕的小將越眾而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中一個黃臉小將道“你說你是東阿鄉勇,可有什么證據?”

程咬金忙不迭的扛過那面鄉勇旗幟,又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為團練指揮的東阿縣文書證明。

那人一一看過后,也沒再為難他,笑著道“我們是張大將軍的先鋒人馬,要在此過河,既然是誤會,那就請你們離開吧。”

“我早就久仰張大將軍的威名了,請問將軍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對于這個同樣年輕的漢子,那員將領笑了笑“告訴你也無妨,陳大將軍在遼東打了大勝仗,已經拿下了遼人一百余座城池。陛下令我家將軍,率兵馬東進增援陳大將軍。”

反正皇帝早就已經開始在各地下發詔書,宣揚遼東大捷,所以那將軍說出遼東軍事倒也沒有什么關系。

程咬金一聽就跳了起來,急忙問道“遼東陳大將軍?哪個陳大將軍?”

“還有哪個陳大將軍,當然是陛下賜字破軍的陳破軍大將軍,如今他已經是遼東行軍元帥了。”

程咬金的一顆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他沒有想到他最崇拜的陳破軍,居然在遼東立下了如此的功勞。想想兩人差不多的背景,差不多的年紀,可是人家如今卻已經成了他必須仰望的存在,心里一陣陣的燥動。笑著對那將領道“還不知道將軍名諱,在下東阿程咬金,向來期待馬上建功立業。自付馬上馬下都有些功夫,看將軍都要奔赴遼東建功立業,我也心動的很。你看,能不能和張大將軍說下,讓我老程也帶著部下跟著去遼東啊?”

那隋將溫和的笑了笑“在下山東濟南秦瓊秦叔寶,在大將軍帳下忝為越騎校尉,旁邊這位是大將軍的心腹愛將,羅士信校尉。你想投軍去遼東,這倒沒什么問題,不過之前我們和盧明月作戰耽誤了些時間,所以現在必須日夜兼程趕赴遼東。我們每人配了雙馬,程兄弟要想去遼東,沒有馬怕是不行了。”

張須陀為了能早日趕到遼東,自已的三萬人馬,都只帶了一萬八千人。為的就是給這一萬八千人都配備雙馬,好日夜兼程。雖然秦瓊對程咬金一見如故,覺得很投緣。不過他們一鄉勇,怕是沒馬。

程咬金咬了咬牙,堅決的道“只要張大將軍肯帶上我老程,那我就只帶三百人去。我老程在不遠處的莊子里還有不少的戰馬,差不多也有七八百匹,有部份是買的,也有不少是剿匪得來的。如果我只帶三百人,那絕對能跟的上大軍行程的。“那你動作可要快,大將軍一會就到,我們可不等人的。”多士信雖然年紀最小,可為人卻十分的冷酷,還是對程咬金看著有些順眼,要不然,他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陳克復一聽這兩人答應了,忙屁顛屁顛的跑回本陣,對著鄉勇們道“老程我決定了,跟著張大將軍去遼東投奔陳破軍大帥。好男兒,就該上陣殺敵,建功立業。這次我只帶三百人去,每人雙馬。愿意去的,我老程每人發二十貫錢做安家費,不愿意去的也沒關系。”

說完后,程咬金又叫來了自己的幾個自小跟隨的家丁。

“程一、程二、程三、程四跟我去遼東,程五、程六、程七、程八留下來照顧老太太。等將來你家少爺我當上了大將軍,不管是去遼東的,還是留下來的,我老程都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你們就是我的校尉了。”

八百人中有近三百人是陳家莊的家丁,程咬金要去遼東,底下人也自然是要跟著去的。程咬金從中挑了兩百人,又從剩下的愿意去遼東的鄉勇中,挑選了一百彪壯漢子,從附近的陳家莊園里取來了一千匹馬。六百匹馬做騎乘,一人雙騎,剩下的四百匹馬則充做了馱運隨身帶著的糧食、帳蓬、器械等的。

等到張須陀帶著大軍趕到時,程咬金已經準備好一切了。聽了秦叔寶、羅士信二人的引薦后,張須陀沉思了會,也就點頭同意帶著這三百人上路。他見程咬金彪悍驍勇,部下也都是強悍健壯,也不由得生了愛才之意。直接將這三百人編為一個騎兵團,由程咬金任越騎校尉,也算是直接將他的人馬招編了。

一萬多騎用了半天多的時間才渡過黃河,然后直接順著運河一路北上,再過北平,直趨遼東。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35
第225章飛鷹密信隋末

遼東城!

城北大校場,今日七軍齊聚,團校尉級以上的將領都差不多到齊了。

軍旗飄揚,軍樂嘹亮。

幾百位各級將校已經到達大校場,遼東城中的三軍五萬人馬已經匯聚大校場。今日是所有輪訓軍官結業的日子,一個月時間的輪訓,雖然很短,可是卻很重要。

在遼東行營成立以后,陳克復就在七軍四十九營之中制訂了軍官輪訓制度。每營一個軍官教導隊,負責輪訓營中的伙長、副伙長。每軍一個軍官教導團,負責輪訓軍中的所有隊正、隊副。而在遼東行營元帥府,又有一個軍官教導營,專門輪訓軍中的各級步兵校尉、步兵副尉、

騎兵校尉、騎兵副尉,以及底層的六曹參軍事,參謀司作戰參謀。

所有的教導隊、團、營的教頭,全都是由當初被俘虜的老兵中挑選經驗豐富者擔任,再由破軍營中的作秀軍官任主官。

以一月為期,槽整個遼東行營中的各級軍官進行輪訓。每一個季度三個月時間就可以將整個遼東行營的軍官輪訓完,從第二季度起,則又重新開始一輪輪訓。

所有的教導隊、團、營,不但有專門的教頭隊,還配有專門的戰士。一個教導隊,有四十名教頭,四十么受訓伙長及士官,而且還配了一百二十名解救回來的俘虜老兵。

一個教導團,有四十名教頭、四十位受訓的隊級軍官,還有三百二十名府軍老兵。

一個教寫營,則有一千位教頭,一千位受訓的團級軍官、及六曹參軍事、和作戰參謀,另配備了兩千名老府兵。

整個遼東行營共設一個教導營、七個教導團、五十二個教導隊。

整個教導部隊人數編制達到近三萬人,遼東行營加上契丹、鞋鞠、及解救回來的一萬八千老兵,如今兵馬達到了十六萬人,而教導部隊就從軍中抽調了近三萬人。可以這些教導部隊,才是各營各軍中的最強戰斗力量。

有了數量眾多的經驗豐富老兵一對一的擔任教頭,這些匆匆擴編后任命的軍官們的戰斗力也在快速的提升著。一支兵馬,軍官就是這支部隊的軍混。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大隋的府兵精銳無比,隋初的將領們帶著都能打勝仗,隋末的將領們帶著卻大都打敗仗。有一個很重的原因,就是因為楊廣任命了一大批新人,這些人不是傳統的關隴軍事貴族出身,自身的軍事素養根本無法和那些祖祖輩輩帶兵打仗的老軍事貴族們比。

除了教導部隊,陳克復還在破軍講武堂成立了破軍講武堂士官訓練營,從軍中挑選了兩千名最優秀,而且年輕,又大都有一點點文化功底。最關健的是,這兩千人全部出身普通,沒有和那些大家族豪族有關聯的年輕人。這些人將接受整整兩千名教頭,整整一年時間的訓練。

他們的訓練科目更多,不但要接受各種軍事訓練外,還要學習兵法戰術、戰爭歷史、軍事編制、兵甲器械、騎馬射箭、土木工程、繪圖通訊、醫療衛生、基礎國學、基礎算術。

總之這些人才是整個陳克復未來的基石,有了這些新鮮血液的加入,就能源源不斷的保持著部隊的戰斗力。且還能在開始時就將這些人培養為忠于自己的勢力,等隨著時間的深入,他就能越發牢固的控制著整個軍隊。

遼東內城元帥府內,陳克復正站在后花園的那棟小閣樓的三樓之上。自一次性娶了三個妾侍,又推倒了公主后。陳克復反而從他過去的大院子中搬了出來,選擇了在這棟小樓居住。

三個妾娶了半個月了,陳克復除了每個人那里去了一兩次后,基本上都是在這個閣樓過夜。到現在,整個軍中高層差不多都知道了,元帥和那個新羅公主好上了。為了方便,陳克復干脆把金勝曼的住處安排在了他那后花園一墻之隔的院子之中。他讓人悄悄在那里打了個門,每到晚上人靜之時,就把公主接到閣樓上共渡春宵,到快天亮時,又送回去。

此時的閣樓之上,公主已經換上了她那套性感華麗的輕盔戰甲,她如同一個溫柔的妻子一樣,彎著腰,幫陳克復穿上那套明亮的亮銀麒麟戰甲。

兩人站在那里,一人著金黃,一人著亮銀,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長嘯,一只海東青穿云而去,巨矢的翅膀撲扇盤旋。沒一會,它就認定了曰標,又是一聲長嘯,撲打著翅膀飛旋直下,落在了陳克復身邊露臺上的一個銀架之上。

陳克復伸手拍了拍那巨大的海東青,從那鷹爪之上取上了一個綁著的竹筒。轉身拿來一塊生肉丟給了它,低頭打開竹筒看了起來。

竹筒做的很精致,外面還有一個火漆封耳,上面蓋了一個小小的印鑒。那印鑒上的圖案也不是漢字,而是排符號“9527,。

倒出里面的信,信上面也全是如那火漆封印上的印鑒符號一樣,一排排的全是符號沒有一個漢字。陳克復轉身從書房取出了一本論語,

一會看看信,一

金勝曼知道這一定是一種暗語,為了保密,通信的雙方事先約定好了暗語。或以一本書為底,發來的信全是一些隱秘的數字。收信人只要根據這些約定好的數字,再對照底本,就能破譯出密信的內容。這樣的信件,別人就是攔截到了,可是對著那一堆混亂無序的字根本猜不到內容。

而眼下陳郎的信居然全是這種歪歪扭扭的符號,那更不可能有人猜的出來了。她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屋中,雖然如今她已經視做是他的女人。但是對于他的大業,她還是回避了。

陳克復一邊看信,一邊看論語,這封信是特勤司平壤的弟兄發回來的。特勤司根據陳克復的建議,找了隨軍人員中專門訓練飛禽的藝人。原本陳克復是想訓練飛鴿來傳信,不過遼東之地,各種猛禽太多,容易丟失信件。最后在藝人的建議下,選擇了遼東的鷹來傳信。而且在那藝人的努力下,還專門訓練出了數只遼東天空之王海東青。

特勤司平時發信用鷹,只有直接發給陳克復的重要信件,才會使用海東青傳遞。信上面的稱號就是陳克復交給他們的阿拉伯數字,特勤司的信,陳克復教他們用四個數字一組來代表一個密碼,而密碼本就是論語。為了保密,特勤司有十個密碼本,每次的信件在不起眼的地方都會有一個細微的標記。那代表著信件使用的是哪套密碼,層層加密,保證特勤司的情報萬無一失。

看完信后,陳克復拿起一塊白細絹,用筆回復了一排同樣的稱號,塞進竹筒,蓋上他的小印,重新綁回海東青的腿上。拍了拍海東青,飽食一頓的海東青發出一聲鷹嘯,振翅而起,直插云宵。

整理好了鎧甲之后,陳克復笑著和金勝曼一起出了元帥府,往大校場而去。

一到大校場,李奔雷等軍中大將都在了,眾人看到他和金勝曼結伴而來,都一臉會心的壞笑。

陳克復拍了笑的最過份的沈光和魯世深,走到了李奔雷、毛翊等將領面前。輕輕的道“我有消息和大家說下。”

李奔雷看陳克復這么小心謹慎的樣子,忙對著陳克復身后的陳雷點了下頭,陳雷馬上帶著衛隊五十步外警戒。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陳克復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很鎮定的道。

其實陳克復此時的心里卻在翻江倒海,信是特勤司平壤的弟兄發回來的。上次交換俘虜之時,淵子游帶回去的那些族人里,其中有一位淵氏年輕子弟已經早已經被特勤司的人控制了。他們通過那名淵氏子弟的父母和心愛的女人,讓那人同意做特勤司的間諜,為特勤司從淵子游那打探出最新的情報。

這樣的間諜特勤司發展了好幾個,除了這些俘虜外,另外特勤司還通過收買,威脅、盜竊等手段在平壤打探最新的軍情。原本特勤司的目的是取得高句麗人最新的作戰計劃,結果高句麗人在上次泄密過一次后,已經對作戰計劃…防守的十分嚴,根本無法得手。

陰差陽錯之下,特勤司卻取得了一份十分重要的情報。那份情報不但有高句麗人的動向,而且居然還有大隋朝最新的軍情。遼東行營還沒有得到中原的最新情報,卻在平壤發現了中原的最新動向。這不得不說,讓特勤司的人大吃一驚。不過在仔細的分析過那份情報后,他們還是覺得這份異常的情報十分的可信,連忙和之前得到的高句麗動向發回了遼東城。

陳克復將李奔雷等幾個副手,還有毛翊等六位行軍總管叫到了旁的角落。“你們要先聽哪個消息?”

“先聽好消息吧。”毛翊道,其它人也都點了點頭。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42
第226章驚天噩耗隋末

陳克復笑了笑……,好消息就是皇帝陛下已經御準了遼東行營各級將領的任命,而且對于行營各級將領都有加賞。李副帥、毛司馬、李長史都加了從二品的散官和勛官,另外還封副帥為扶余侯、毛司馬為新城侯、李長史為蓋牟侯”陳克復將整個遼東行營的封賞都一一告訴了大家。

一向穩重的李奔雷聽后都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當兵為將,征戰沙場,為的不就是這個嗎?李節同樣是激動不已,雖然他大貴族出身,不擔心爵位,但能親手搏出一個侯爵傳與后世,還是讓他激動不已。

唯有毛喜倒是不為所動,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南陳國公了,更何況他們的目的還是推翻隋朝,所以這隋朝給什么爵位他都無所謂。

毛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剛說信是平壤發回來的,中原的消息我們都還不知道,怎么遠在我們千里之外的平壤卻先知道了?”李節一下子愣住了,一張臉僵在那里“毛司馬,你的意思是這情報是假的?不可能吧?”如果是假的,那他就白高興了。但一想想,遼東城本就距離中原數千里遠,而平壤還在他們以東千里外,他們都不知道,高句麗人是哪里得來的消息。”

看著李節和李奔雷二人失望的樣子,陳克復笑了笑道“這事情應當是真的,遼人雖然還在我們以東。可是大家不要忘記了,朝中的消息傳到我們這,是走陸路,要穿過整個遼西,一路上道路艱難,特別是遼西那數百里的沼澤地,更是費時良久。不過處于我們之東的遼人,卻可以在間諜得到了情報后,從山東出海,不出半日就能到卑沙城,再坐船南下,幾日之內就能送到平壤。

所以我覺得,這信是真的。”

“遼人取得的中原消息還有一個,那就是陛下已經調派了河南討捕大使張須陀為遼東道討捕大使,命他率其部下趕赴遼東增援。另外還命朝中宰相蘇威為遼東道扶慰大使,撫慰遼東。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到達遼東了,有威名赫赫的張大將軍到來,相信我們一定能實力大增。

聽完這消息三人卻都表情各異,毛伯臉色陰沉,李奔雷也沉默不言,就是李節居然也皺著眉頭。關健是那張須陀和蘇威的名頭,來援遼東,卻又掛著和遼東行營根本不統屬的官位。

按常理,張須陀增援遼東應當是掛一個遼東行營副帥的名頭,哪怕是皇帝要派一個撫慰大使來遼東,名為撫慰,暗為監軍。可是那也應當是派一個品級低點的,一下子派了一個宰相來,那不就一下子將陳克復這個遼東元帥給壓下去了。三人都是聰明了,腦子一轉,都已經猜到了一些皇帝的想法。

雖然平時,李奔雷、毛喜、李節三人都有些自己的想法,甚至是代表子遼東行營中的三個派系山頭。但是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外來勢力,三人都不由得多慮起來。

李節猶豫的道“不知道張大將軍這次帶多少兵馬過來?”眼下遼東行營有著近十六萬人馬,絕對的兵多將廣,不過卻是一支新兵。但是張須陀這些年威名遠震,甚至隱隱有史萬歲第二的評價。

短短的幾年,張須陀憑借著他的八風營,已經登上了大隋朝中一線大將的位置。這樣的一個厲害角色來遼東,如果手中兵馬再一多,那么今后遼東誰說了算,可就真不好說了。

特別是這樣的一位牛人后面,還有一位宰相跟著一起來。李節雖然跟陳克復不對付,但好歹也是遼東行營的,這個時候自然得和遼東行營站在一起。

毛伯苦笑了幾聲“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那接下來的壞消息豈不是更壞?”陳克復看了看校場之中,此時軍旗招展,分駐各地的將校們共聚一起,三五成堆。一起聊著自己軍隊的事情,不時的發生歡聲笑語。

嘆息一聲,陳克復平靜的道“高句麗已經在國內、烏骨兩城出兵了,由乙支文德掛帥,高建武、淵凈水為副帥,最多半個月就能達遼東城外。”李奔雷臉色一沉,急問道“遼人已經出兵了?他們出動了多少人馬?淵子游已經不顧他兒子和弟弟的死活了嗎?”

“淵子游估計早已經看出了我們的緩兵之計,現在看救援無望,所以放棄了。乙支文德統馬步軍十萬出國內城,高建武統馬步再萬出烏骨城,淵凈水已經到了卑沙城,他將在那里盡起遼東半島上的三萬兵馬北上。另外,還有三十萬高麗奴隸負責輸送糧草。

毛喜摸著灰白的胡須,眉頭緊皺,沉聲問道“十五萬大軍、三十萬奴隸,遼人真的瘋了嗎?這些軍隊,可是遼人所有的兵馬數量啊,難道遼人真的要和我們傾國一戰?”

高句麗人連續幾年和大隋做戰,實力折損厲害。特別是這一次,整個遼河一線都丟失了,半數王國戰爭儲備盡失。而且還一下子喪失了近六成的草隊,近三成的人口。現在整個高句麗只剩下了兩百萬人口左右,卻一下子調派了十五萬軍隊,三十萬奴隸,這已經等于高句麗動員了所有的成年男子參戰。這絕對是傾國一戰,勝,奪回遼東,敗,整個高句麗再沒有殘喘的機會。從此,歷史上都將不再存在這個王朝。

沈光、魯世深等一眾猛將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沒有想到,這高句麗國王還真能這么絕。能讓一個國王下這樣的決心,這得是到了什么樣的山窮水盡啊。

看著眾將那驚訝的表情,陳克復搖了搖頭“其實高元并不是瘋了,他這不是賭博。而是他確定自己有必勝的把握,正因為他有了必勝的把握他才敢傾國來戰。

不可能,戰爭從來就沒有什么是必勝之戰。如今我軍坐守遼東,城高墻堅,又糧餉充足,守個幾年都不成問題。更何況,我們的后面就是大隋,朝廷隨時可以派出援兵支持我們。而高句麗人雖然有十五萬兵馬,可是卻是勞師遠征,后勤補給艱難。再加上,現在的天時根本不適合開戰。想我朝前后圍遼東城兩次,幾十萬精銳大軍尚且圍了遼東城數月不得下,他高元憑什么以為他十五萬之兵就能一戰而下?”

李節搖著頭,大聲的反駁道。

陳克復冷靜的道“當初陛下圍遼東城,雖然有數十萬大軍,可是城中守城的卻也是高句麗的十萬精兵。如今攻防易手,我們雖然也有兵十余萬,可老兵只有兩萬余人,差距還是很大的。面且,我們雖然背靠大隋,可是援軍從中原至遼東,最起碼得月余時間。如果高元自信,能在援軍到來就攻破遼東城,拿下我軍呢?”

“這更加的不可能,一個月的時間就想拿下遼東城,那是高元做春秋大夢,如果他的兵馬再翻上一倍,且全是精銳之兵,還有一點點可能。現在么,就憑他這十來萬殘弱之兵,也想一個月拿下遼東堅城?

做夢。”李節都已經感覺有些憤怒了,他不知道為何陳克復不斷的漲遼人威風,滅自家銳氣。

“如果高元不止這些人馬呢?”這話一出,眾將齊齊變色,高句麗十五萬兵馬,已經讓眾人覺得難以應付,做好了死守的準備了。可現在大帥居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難道事情還有什么未知的變數。

陳克復嘆息了一聲“我之前說的壞消息就這是這個了,遼人出動十五萬兵馬,傾國來戰,這已經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實了。真正的壞消息是,高元這次是真正的瘋了!”說到這里,陳克復也無法保持平靜,一張臉也緊緊崩著。

“高句麗上下眼看著要滅國了,所以也就豁出去了。據平壤發回來的密信,高句麗人早在陛下還沒有撤軍之前,就已經開始派出了數路使者分別赴鞋鞠、契丹、室韋、奚族、東瀛、百濟、突厥,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聯盟借兵。”

毛伯皺眉道“這不大可能,如果真如大帥所說,那么契丹和鞋鞠族如今已經和我們聯盟,為何從不見他們說過這事?”

“因為他們找的是契丹的大賀氏部族和韓鞠的黑水部族,而偏偏這兩族和我們是沒午聯系的。情報中說,突厥拒絕了高句麗人的請求,奚族也拒絕了。現在契丹大賀氏正被契丹九部族聯軍討伐,就是想插一冉也來不了,這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不過陳克復的話并沒有讓眾將輕松半分,高句麗向七方勢力借兵,現在卻只有三方不會參與到這次大戰中來。那么,也就是說剩下的四方都是有可能借兵給高句麗,出兵遼東。

一個高句麗已經傾國而出,動員了十五萬兵馬。如果再來四方勢力,哪怕一方出一萬兵馬,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

大校場的歡聲笑語當中,遼東行營最高級別的將領們卻全都眉頭緊皺,陰沉著臉,沉默無語。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2:45
第227章大戰再起

“黑水辣鰓、室韋、東瀛、百濟已經出兵了!”

輕輕的一句話說出,陳克復也感覺心頭一片沉重。

魯世深疑惑的道“可是據我所知,高句麗以往連年戰爭,打的不就是這些部族嗎?這數百年來,高句麗人可是沒停止過對周邊的征伐,正是靠了戰爭掠奪,高句麗才有今天的。

他說的沒錯,高句麗就是一戰爭之國,他們通過不斷的對周邊發起戰爭,用掠奪來發展強大。高句麗能成為東北之王,憑借著的正是辣鰓、室韋等周邊部落民族的犧牲。

高句麗國中,辣鰓族的平民,辣鰓族的奴隸數量眾多,許許多多的辣鰓小部族被高句麗整族滅掉,部族子民從此淪為高句麗的奴隸。

而百濟更是在高句麗進入三韓半島后,被打的連都城都不得不遷往更南方。從曾經三韓半島上最強大的國家,變成了現在三韓半島上最弱國,一切都是因為百濟。

東瀛和高句麗同樣是敵人,為了爭奪三韓半島的南方,雙方戰爭無數次。

就是這些國家部落,現在居然和高句麗結成了盟友,在高句麗眼看著就要滅亡的時候,居然聯盟出兵。這讓眾人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陳克復淡淡的道。“過去,高句麗強大時,周邊各族確實是受他劫掠。但是現在,在高句麗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之后,他們卻也會重新思考眼前的局勢。對于他們來說,坐視高句麗被我大隋滅亡,并不是一件好事。

高句麗亡了,那么就等于殺了一頭狼,卻來了一頭虎。”

“大隋的強大勿需置疑,當大隋滅掉了高句麗后,所有的周邊部族都要思考,大隋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他們。高句麗如果對他們動手,他們雖然處于弱勢,卻還能抵抗。如果大隋對他們出手,他們卻是無可抵擋。而如果他們出兵,高句麗撐過了這一關,那就等于把大隋擋在了門外。”

“而且,那里的高句麗也必然不再是強大的高句麗,一個勢弱的鄰居,怎么也比一個危險的鄰居更受人接受。利益。說白了,一切都在于利益。高句麗人和黑水辣鰓約定,用靠近辣鰓的大片土地,和高句麗人的大量財物來換取他們的援兵。而對于室韋的條件更是大方,他們將整個扶余城以北的土地都割讓給室韋。”

毛翊撫著下巴問道“那東瀛人呢,他們和高句麗隔著大海,中間又還有一個新羅,他們之前有什么條件交換?”

“高句麗除了支付大量的金銀之外,還承諾不再反對東瀛人對新羅的攻擊。另外,高句麗承諾將漢江平原,以及百濟原先的國都還給百濟,以換取他們的出兵。”

“知道各族出兵的兵力嗎?”

陳克復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但四方最少也會有三四萬人,高句麗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肯定不會只換取個三五千人的兵馬援助。”

“張大將軍的增援什么時候能到?”李節問道,之前大家還對這個大將軍前來,有些不大樂意。可是現在,卻已經巴不得張須陀明天就能到達遼東城下了。

“遼人的情報上說,張大將軍還在山東,要想趕到遼東城,怕是得一個月了,援兵我們是指望不上了。拼命一戰吧,弟兄們苦練了這么久,底層的軍官們又都輪訓了三成了,可以與之一戰了。”話一出口,陳克復再沒有了半分的憂慮、緊張,剩下的只有豪氣干云,充滿了戰斗的意志。

“大人,要不要將新城的兵馬撤回遼東城,另外城外的兩處兵營也都撤回城吧!”毛翊提議道。

眼下遼人勢大,這個時候分兵顯得有些不卒,特別是在已經有援軍趕來的情況下,這樣兵馬分幾部,很容易讓敵人各個擊破。

陳克復沉默不語,分兵容易被各個擊破,可是如果全部收縮回遼東城內。那么就真的是徹底的失去戰爭的主動權了,到時遼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一點點的戰略余地也沒有。

將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這絕不是一個好做法。

“這樣,先把新城的所有物資撤回遼東城。另外新城和遼東城外的四軍撤回遼東城內,我們再調派遼東行營的偵察營、通訊營、警衛營、

教導營,再加上中軍的兩個輕騎兵營,一共一萬四千騎兵,再加鞋蝎騎兵兩千,契丹騎兵四千,總共兩萬騎兵做戰略機動。趁現在高句麗聯軍還沒有到,將這些騎兵先撤出去,這遼東附近多山,讓兵馬以隊為單位分散進山。”

眾將齊齊一愣“進山?”

“沒錯,新城我們不要了,放棄防守,全部兵力寧遼東城。不過也不能一味死守,我們有這么多的騎兵,不能浪費了,把他們放到外面,關健時候,可以破壞遼人后勤糧草運輸,以及直接殺往南方。”

說到這里,陳克復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狠歷,既然高句麗人敢傾國來戰,那么他陳克復也絕不會客氣。派出兩萬具有高速機動的騎兵部隊,一面破壞遼人的后勤運輸,一面深入遼人腹地,燒殺搶掠,他就不相信了,遼人會比他能扛。

李節眼睛一亮,贊道“大帥好謀劃,如果就撕乇被動為主動,牽制遼人不能全力攻城。在帥,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做的更好。”

這個時候,陳克復也不再去想和李節之間的恩恩怨怨了。笑著道“李長史有何良策可破敵?”

“很簡單,高句麗人不是會拉盟友嗎?他能拉盟友,我們也能。

大帥,西面的契丹可是我們堅定的盟友,而且阿地那大族長還是您的老丈人,這個時候大帥有事,他怎么能坐視呢。大帥可以發書一封,請阿地那大族長在室韋出兵之后,派兵進入室韋劫掠,到時室韋自家都不安寧了,還如何會老實的在遼東城下為高元賣命。”

“好一招圍魏求趙,李長史真不愧是將門世家出身,此計甚好,如此可瓦解一路敵軍也。”

于欽明這個時候也不甘人后,笑著道“大帥,這招不但可以用來對付室韋人,我們同樣可以用來對付黑水辣鰓及百濟。黑水辣鰓西面之突地大族長的粟末水辣鰓,百濟之東的新羅國,這可都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也不要求他們趕來遼東增援,他們只需要在黑水辣鰓及百濟兵馬來遼東城后,攻其所必救,如此一來,遼人聯軍自然瓦解。”

“好,果然是一人計短,眾人計長。諸位將軍說的有理,本帥這就去給各位寫信,邀擊之。”

原本還陰沉壓抑的眾人,一下子就開始豁然開朗起來。只要瓦解掉了敵人的盟軍,那么以遼東城如今的狀況,堅守個把月時間,坐等援兵到來,似乎應當沒什么問題了。

計議商定,接下來的的軍官輪訓結業閱兵,也就沒什么好期待的了。陳克復代表遼東行營,給那些完成了輪訓的底層軍官們訓了通話,又給輪訓中表現最優異的少部份軍官進行了提撥和賞賜。

數萬人聚在大校場,熱熱鬧鬧的折騰了大半天,才總算結束了。

剛趕回元帥府,突然陳雷走了進來“大帥,偵察營在外偵察的部隊,在小遼水河邊發現了數百mòhé人一直追殺著一支十余人的隊伍。”

“怎么回事?”

“偵察營的人出動,追擊的辣鰓人殺光了那些人后就逃回去了。

弟兄們最后找了一個重傷沒死的,那人昏迷前說是來遼東城找突地大族長的。”

陳克復愣了一下,突地本身就是粟末水部族的大族長,為什么那些人被辣鰓人追殺,卻反而要見突地?來不及多想,陳克復馬上道”“那人現在怎么樣了?馬上送到我這來。”

沒一會,陳雷就把那個人帶了進來,那人已經被大夫包扎過了,可是身上去仍然有多處在冒著血。看樣子,這個人估計是活不長了。

“我要見突地大族長!”那人掙扎著道。

“你是何人,為何要見突地大婁長?”

沒一會,陳克復終于在那傷者的斷斷續續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自突地被陳克復留在了遼東城后,粟末水部族的人就在也吉的帶領下回了部落。雖然他們這次出動,吃了不少的虧,不過最后總復和陳克復搭上了關系,最后陳克復還賞賜了他們不少的財物。回了部落后,也吉也就成了部落的臨時大酋長。

就在十多天前,一個平靜的夜晚,海東的黑水辣鰓卻突然在酋長覺羅的帶領下,帶著一萬多海東各辣鰓大小部族突襲了粟末水部族。

因為粟末水部族已經從各大小部落中抽調了四千騎兵,遠赴了遼東。粟末水河邊的戰士并不多,被趁夜突襲的粟末水辣鰓人措不及防下,死傷無數,四散而逃。而他,就是也吉派來遼東城向突地報告的。為的是請突地帶兵回去主持大局,和黑水辣鰓開戰。

陳克復派人去請突地馬上過來,又讓傳令兵召集軍中營級將領軍議。站在窗前,他嘴角泛起一絲狠歷,該來的總還是來的。只是沒想到,黑水辣鰓居然先殺向了粟末水部,不過這樣一來倒好,突地必然全力向黑水部族復仇,還省了他一番口舌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3:42
第228章建武斷臂

茫茫山林之間,高建武帶著寥寥數百騎正被一群隋軍追擊,那些隋軍一個個提著鋒利的馬槊,跨著一匹匹頭上長著尖銳長角,四蹄全都踏著一團幽幽綠火的黑色戰馬。

他們一個個眼睛有拳頭那么大,披頭散發,雙眼中射出的光芒如閃電。他和部下拼命狂奔,可是卻總甩不掉那些隋人,不時的有手下將士被那些隋兵從馬上跳躍而至撲倒,張開血盆一樣的大口,用鋒利的牙齒將抓到的高句麗戰士,直接撕咬生吞。

一個又一個的部下被撲倒,撕扯,高建武策馬狂奔,跑著跑著,突然一條大河攔在他的前面。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最后無奈之下,他提起手上的長劍對著馬腿就是一刺,戰馬吃痛之下,仰天一聲長嘶,人立而起。不等后面的隋軍追至,突然縱躍而出,撲通一聲跳入了河中。

高建武猛然驚醒,從熊皮墊子上坐起,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起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口中喘著粗氣,高建武驚混未定,卻突然聽到帳外全是呼喊撕殺之聲,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他還沉浸在那個因擾了他數月之久的惡夢之中。

“襲營!”一個親兵從帳外沖了進來,驚慌的大聲喊道“大帥,襲營,有人襲營!”

“誰?是誰?遼東城中的隋軍嗎?”

高建武大聲問道,這次大軍出征,高建武單獨領兩萬精兵為大軍前鋒。昨日,他揮兵渡過了大粱水,進入了隋軍的勢力范圍之內。一過大粱水,他就開始小心翼翼起來,派出一千騎兵前出一百里偵察遼東城中隋軍動向。

而且今夜在此扎營之后,他又派了幾十隊的游騎暗哨。時刻注視著西面方向,嚴防隋軍劫營。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襲營,這怎么可能?難道那一道道的防線都是假的?

“不知道,大帥。襲營的人馬是從大營后方殺進來的。現在營里到處都是敵騎,大帥,我們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位親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來,但是亂嘈嘈的大營,和到處冒起的火光,卻已經讓他有些恐慌起來。

高建武騰的跳起來,抓起身旁的長劍就掀開了帳蓬。只見黑夜之中,整個兩萬人的大營已經徹底的混亂了,到處都是火光,衣衫不整。

奔命狂奔的士兵。混亂之中,只聽到有人邊跑邊喊“快跑啊1怪物來了!”

“來人,給我備馬!”高建武大吼一聲,圍在帳蓬外的一隊親兵奔跑而至。好在這個時候大營雖然已經混亂,但是高建武的戰馬卻并沒有和其它的戰馬關在一起,而是就在他的帳蓬不遠。要不然,在這樣的混亂之中。想找到座騎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親兵們牽馬的牽馬,幫高建武穿甲的穿甲。沒一會,他已經穿戴好了鎧甲,騎上了戰馬。

黑夜的火光之中,已經沒有了什么元帥和小兵的區分,大家都如同無關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古代做戰,最怕的就是夜間被襲營,一個不好,整支軍隊就潰散了。這也是古代軍隊行營扎營后,軍法嚴令士兵必須帶在各自帳蓬之中,嚴禁士兵們營中亂走,喧嘩,打架,因為一個不好,就會容易被士兵們以為是敵人襲營了,那個時候就是嘯營,或者是炸營。

高建武和他的親兵們,全都騎著戰馬,全身披掛,不斷的向奔跑著的士兵們大吼“集結,集結,向我集結!”

可是任他們差點喊破了喉嚨,可是真正能停下腳步,向他們匯聚靠攏的兵馬并不多。大多的士兵還一邊不停的喊著怪物,怪物,一邊繼續亂跑。

看著這支混亂的部隊,高建武一張臉黑的快滴出水來。當初他統十萬兵馬,那是何等的精銳,僅以十萬人依靠遼東城,足足擋住了隋帝五十萬大軍一個多月的日夜不停進攻。哪怕是隋軍一次次的攻上城墻,可是最后他們依然還是誓死不退。

可是眼前這支兵馬呢?人數足有兩萬,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只有五千人左右,愛過完整訓練的又有五千人左右。剩下的足有半數,卻大都是貴族們莊園中的奴隸,除了年青強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仗,就如同現在一樣,只知道奔跑,其它的什么也不會。

挽起手中長弓,高建武張弓搭箭,接連發數箭,將那些不聽命令,繼續奔跑的士兵射死在地。射完后大吼一聲“所有人向本帥靠攏,號令不遵者殺無赦!”

連殺數人之后,高建武終于聚攏了一部份兵馬,他馬不停蹄的帶著聚攏起的兵馬,繼續向營中奔去,一路不斷的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將士們全都收攏。

越往前,已經看的越清楚,大營雖然混亂無比,可是真正激戰的地方卻還是在后軍營。那里正是背靠著大粱水的一面,而且那里也是他前鋒軍隨軍攜帶的糧草物資營地。

一名軍官帶著數十騎倉惶趕來,身上還帶著數道傷口。

“這是怎么回事?后軍守營的末客呢?是誰在襲營?”

那名軍官也是位統千人的末客,只是此時狼狽不已,頭盔也丟了,鎧甲也破了數處,背上還插著一支白色的羽箭,在這黑暗的夜色中顯得份外顯眼。

“大人,敵人襲擊的十分突然隱蔽,之前沒有半點情況。后軍的克阿思大人已經戰死了,來襲營的不是隋軍,是黑水辣鰓,在他們的后面,還有一群怪物。”那軍官一臉慘白,驚慌末定的顫抖著道。

高建武不敢置信的道“黑水辣鰓?你是不是看錯了?黑水辣鰓是我們的聯軍,粟末水辣鰓才是投靠了隋軍的敵人。你是不是將粟末水辣鰓看成了黑水辣鰓?還有,你說什么怪物?”

今天他在這里扎營,也正是在等待聯盟兵馬,黑水辣鰓矢婁長安羅帶盟軍匯合。這一切,出兵之前就已經約定好了,只是今日他趕到之后,卻根本沒有發現黑水辣鰓騎兵的蹤跡。

眼下卻在這個時候,有一支黑水辣鰓騎兵從后后趁夜襲擊了他的營地,這讓高建武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他有些不敢于再往下想了,高句麗這次朝中上下一致決定傾國之兵攻打遼東。最大的倚仗就是辣鰓、室韋、百濟、東瀛的盟軍。如果這個時候,鞋蝎人背信棄義,那么……,想到這,他的眼神之中,甚至有些慌亂起來。

“大帥,我沒看錯,粟末水辣鰓和黑水辣鰓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我常和他們打交道,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些人絕對是黑水辣鰓,而且他們的后面還有許多怪物,那些怪物騎著長著尖角。青面獠牙。那些馬上的騎士,也全都是赤發青面獠牙,身上長著長長的毛。

這些人太恐怖了,戰士們沒有一個能擋的住他們一擊的。大家都說,這些是黑水辣鰓人從地獄里請來的惡鬼。”

高建武心里一驚,他說的怎么和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做的那個惡夢那么像。難道是真的,真的有這樣的惡鬼,那現在這樣惡鬼是來找自己了嗎。

遠處的撕殺聲不斷傳來,一隊隊的敵人騎兵縱橫沖殺,一邊還不斷的將一個個火把投向營中的帳蓬之上,將一個個的帳蓬點燃燒毀。

透過那沖天而起的火光,他果然隱隱看出那些辣鰓人果然都是黑水辣鰓,粟末水辣鰓人都是披散長發,會把耳邊的長發結成小辯。

但是那些黑水辣鰓的人,卻是前面的頭發不結散著,反而將腦后的頭發結成數十條長長的發辮。眼下的這群往來沖殺的辣鰓人,前面的頭發都是披散著,后面卻都結著十余條小辮。高建武大怒,這些該死卑賤的辣鰓人果然只配一輩子給高句麗人為奴。他們居然在收下了他們的厚重條件后,反而在背后給他們來了一刀。他緊緊的咬著牙,今天的這一切他一定會牢牢的記住,只要高句麗撐過這一關,那么以后,他必然要將所有的辣鰓人全部貶為奴隸,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又是一頂帳蓬燃起,火光沖天之中,他清楚的看見,一隊騎兵沖了出來。

只是那隊騎兵的裝束十分黃怪,他們的戰馬全都披著皮甲,戴著面罩。那面罩之上不但繪有各種各樣的惡鬼的模樣,而且上面還有一根長長的尖角。就連整個馬身上的皮甲,也全都繪制著這些惡鬼的樣子。

不但是戰馬,馬上的騎士也全披著一件繪滿了惡鬼樣的大披風,每人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罩。遠遠的看去,這隊騎兵就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青面獠牙,還長滿長毛。更加恐懼的是,這些騎士,不管是戰馬的皮甲,面罩,還是騎士的披風、面罩,全都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泛著一種幽幽的綠光,猶如一團團的鬼火,無比詭異。

這群騎士沖到哪里,哪里的高句麗兵就四下潰散,丟盔棄甲,拼命而逃。

高建武看出了那些戰馬是披了繪有惡鬼的皮甲,騎是是披了披風和戴了面具。可是那上面閃著夜光的圖案,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那一個個猙獰的惡鬼,在黑夜之中,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芒。高建武的一顆心也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他感覺自己手足發冷,毛孔悚然。

連高建武遠遠的看著,都感到克制不住的恐懼,那些正面碰上的高句麗士兵們,更是見鬼一樣。一個個全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偶爾一兩個不怕死的迎上去,也是擋不住一合,就被斬于刀下。更加的讓那些遼人,拼命的躲避。

不管是真的惡鬼,還是裝神弄鬼,高建武知道,再任這支騎兵沖殺下去。那么他的整個兩萬人的大營就真的要潰散了,唰的一下提起長劍,高建武師的一下提劍在左手掌上一劃而過。溫熱的鮮血在這個冬季里飛灑而出,高建武抬起左手掌,以手覆面,在臉上一通搽抹。

一下子,英俊的高建武就成了一個滿臉血污,看不清臉龐的人。

“只要將熱血抹在臉上,再惡的鬼也不用怕,弟兄們,神擋屠神,鬼擋殺鬼!”夜色之中,高建武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師,師,師!

一個個的士兵連忙拿起刀兵,割破左手,以血涂面。

“神擋屠神,鬼擋殺鬼!殺!”

一陣喊殺響起,高建武一馬當先,帶著兵馬就向那些敵軍沖去。

恰在這里,前軍外警戒值勤的將領帶著游騎兵趕了回來,雙方匯做一處,滾滾而去。

黑暗之中,雙方兵馬戰做一團,馬刀榫舞,騎槍tǐng刺。每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刀光后,必定會有一個頭顱高高飛起,再砸落地上。

高建武一邊揮舞著馬槊拍打刺殺,一邊不斷的咆哮咒罵。他在咒罵著陳克復,咒罵著乙支文德,咒罵著背信棄義在背后捅他刀子的覺羅老狗。他發誓,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要將這些人全都一個個斬盡殺絕。

咆哮憤怒有些能讓一個人暫時的忘記恐懼,此時的遼軍舍生忘死的拼殺著,無時無刻都有人倒下。再也沒有人去關心和恐懼那些發著幽光的惡鬼了。漸漸的,遼人越聚越多。不斷的有將領收攏了兵馬,加入戰團。那原本混亂無比的營地,漸漸只剩下了陣陣金鐵交加之聲。

黑暗之中,一位身著高句麗鎧甲騎兵集了上來,大聲的問道”“哪位是榮留王殿下,我有緊急軍情要向他稟報!”

“本王就是,快說!”

那位騎兵一邊用一口流利的高句話道“得到最消的情報,黑水辣鰓的覺羅已經投靠了隋國……”

高建武恨恨的道“這個消息本王已經知道了,而且他們已經在背后向我們捅刀子了…………”他的語還沒有說完,卻見黑夜之中一道耀眼的刀光閃過,那名傳令兵居然對著高建武突襲了。

這突然的變故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眾人一聲憤怒的咆哮,紛紛揮刀來救。可是那騎兵卻是早已經算計好了的,等的就是高建武分神的那么一瞬間。

刀光現,血飛濺!

就在刀光閃現的那瞬間,久經戰陣,常年處于生死邊緣的高建武終于意思到了不好。

下意思的就是一個后退,并且舉起了手中長劍格擋。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格擋不過是一個下意思的動作。對于早就蓄勢一擊的對手來說,卻是沒有太大的作用。輕輕一挑,高建武的手中的劍已經被一股大力挑的脫手,嗆啷一聲,長劍已經掉落地上。

長劍一脫手,對方的長劍順勢就是一個舉火燎天式,斜斜的就自下而上的對著他的腦袋削了過來。再來及多想,高建武一邊鐵板橋向后仰去,一邊抬起了左手擋在了頸前。

一道血花濺起,他只感覺他的左手一輕,然后就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左手沒了,然后他眼睛一掃,只見他的左手此時從膀上被斬斷,那斷臂處正不斷的向處飛濺著鮮血。

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身形早已經不穩的高建武掉落馬上。

親兵的吼叫,將領的呼喚,甚至還有那騎兵的笑聲一一傳入高建武的耳中。斷臂的疼痛如潮水一般的淹沒了他,高建武在地上佝僂起來,如同一只大蝦一樣弓成一團。

“啊!”的一聲痛苦的慘嚎,遠遠的傳了開去。

那騎兵看見高建武只是斷了一臂,提著長刀策馬又撲了過來。這個時候高建武的親兵都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們提高長長的騎槍,直直的往那騎士的后心刺去。

騎士反手就是用力一削,將幾支槍頭砍的蕩往一邊。眼見再無機會,那騎士也不懊惱,在黑暗中嘴角微微翹起,縱馬一躍,已經跳出了高建武親兵們的包圍,直往遠處的火光之中直沖而去。

那騎士一退,其余的各路將領也已經紛紛從四面殺到,所有襲入營中的敵騎也漸漸的被趕到了后軍的缺口處。一聲呼嘯,那支騎兵快速的聚攏集結,齊齊后退,穿過來時沖破的缺口,沖入了黑暗之中。

一部份高句麗人已經團團將高建武的護衛起來,剩下的幾員將領指揮著兵馬往那缺口追去。

滿頭冒著汗水的高建武,咬牙切齒的大叫一聲“穿寇勿追!”

話音剛落,卻見從黑暗之中,馬上的敵人突然齊齊一轉身,用力的一甩,扔進來幾十個包裹。那些包裹全都用強索捆的牢牢的,在天空著劃過一道孤線,往營中缺口的兵馬飛了過來。

只是那些包裹,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還都卟哧哧的冒著火花。高句麗人不以為意的拿著長矛騎槍就去挑,心里還在笑罵著,這些人也真蠢,要縱火,你直接扔一支火把進來不是更方便,效果更好?像這樣的弄一個布包,還只有那么一點火星子,能成啥事。

缺口外的那些敵人,在扔出了布包之后,卻全都開始縱馬疾馳,好像落荒而逃一樣。

看到這一幕,有幾個高句麗將領還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在他看來,今夜這支古怪的突襲騎兵,明顯就是黑水鞋蝎人,而且人數不多,總共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一開始憑著突襲,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他們大軍一收攏兵馬,那些辣鰓人就開始落荒而逃了。這個時候,不要用兩萬人,就是有個五千人,也絕對能將這支已經突襲了一個多時辰的騎兵擊敗,甚至有可能殲滅。

幾十個冒著火花的布包,很快就被高句麗的騎兵用長矛挑落在了馬下。只是這些布包好像很奇怪,掉在了地上,雖然只有一點小小的火花閃著,可是卻怎么也不滅。

一個好奇的遼人,伸出腳尖踢子踢那個布包。卻突然看見那火花好像滅了,然后眼前突然感到一陣明亮,亮如白晝。再接下來,他就什么微不知道。

“嘭!”

一陣陣的巨響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布包一個個的轟然爆裂。

突然爆炸的布包,在密集的遼人士兵中爆炸,那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將整個缺口處的方圓數十丈都給掀翻了。在那數十丈里,那幾十個布包的位置全都被炸出了一個個的深達一兩尺的深坑。

正好處于布包五尺以內的一切事物,不管是戰士也好,戰馬也好,或者是腳下的泥土,全都被掀翻了起來。黑夜之中,那接二連三閃亮的巨大火球,讓所有的人眼睛都突然刺痛了一下。

爆炸過后,就如同下雨一樣,從天上不斷的灑落各種各樣破碎支離的東西。有戰馬的腦袋,有遼人士兵的胳膊,小腿,腸子等碎塊,也有破碎的布片,鎧甲。

那一瞬間,三十個布包的爆炸,直接將方圓三十丈的地方夷為平地。直接被炸成了碎塊的遼人將士有三百多人,甚至包括了兩名末客,十多名幢主。

而在超過方圓三十丈距離的過方,也有著近千的士兵被那爆炸的巨大沖擊波震的七竅流血,雙耳失聰。整個營地中的戰馬都驚了,一匹匹的戰馬長嘶跳躍,掙扎沖撞。那些騎著戰馬的騎兵,大半都被從戰馬之上甩了下來,無數的戰馬掙脫著沖出了大營。

巨大的響聲地后,后營一片狼籍,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好半天后,躺在地上,剛被包扎了的高建武,目光呆滯,口中喃喃的道“魔鬼,他們真的是魔鬼!”

魔鬼之聲此起彼伏,所有的遼人都臉色慘白。不少人都跪在地上磕頭,請求上天寬容他們。一個小小的布包,卻能發出震天一般的雷聲,甚至能發出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

而在震天的雷聲和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過后,那一下子就炸死了三百多人,震傷千余人的巨大威力。讓所有人都震憾了,這絕對是老天的神雷。

至于老天的神雷為什么會到了魔鬼的手中,又拿來對付了他們。

他們卻沒有人想過,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對上天恐懼不已的遼人將士們,全都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著頭,請求上天的饒恕寬容。

沒有一個會想到,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些東西不是老天的神雷,而是凡人制造出來的利器。

高建武面如白紙,心如死灰。

先是最近一直做著那個惡鬼騎士的惡夢,結果今天晚上卻又先被那些該死的黑水鞋蝎人背叛。不但沒有按時帶兵前來匯合,反而在半夜之時,突然從背后捅了他們一刀。

不但如此,這些祈求會被上天懲罰的黑水辣鰓人居然從地獄引來了魔鬼。他們的出現,燒毀了他們的所有后勤糧草器械,還燒毀了眾多的軍營帳蓬。趁亂殺死了太多的士兵,等他們好不容易穩定了局勢,擊退了那些該死的。

誰也沒有想到,上天居然落下了天雷來懲罰他們。一下子死傷數以千字,死傷還是小事,關健是,那一下子將整個兩萬先鋒的士氣全部打擊到了極點。

而他堂堂高句麗國王的親弟弟,征討大軍副元帥,先鋒大軍元帥,榮留王高建武,不但在敵襲中損失了數千兵馬,更加連自己的一條胳膊也被敵人斬斷。看著那空蕩蕩的左臂,還有那凌亂破爛的軍營,

還有那滿地的尸體碎塊。

高建武大叫五聲,口中狂吐數口鮮血,仰后便倒,牙齒緊閉,臉色青紫。

親兵們一下子慌了手腳,這個時候可不能再失了主帥。“大夫,大夫,元帥昏過去了,快救治。”

那大夫剛給高建武包扎完手臂,此時就在身邊。忙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高建武的身體,道“大帥先是斷了一臂,失血過多,再加上疼痛。

剛剛又胸中郁積驚怒,一時難以平復,急火攻心之下,就昏了過去。不過不會有什么兇險,只要一會給大帥服一貼藥,再安心靜養,就會沒事了。”

高建武一倒,剩下的幾位統兵將領聚在一起,互相商議了一下后覺得,前來匯合的辣鰓盟軍成了敵人,大帥又陣前斷臂昏倒。再加上軍中后勤糧草器械全失,軍中將士士兵盡喪。此時再北上已經不合適了,最后一致決定,全軍即刻撥營,徐徐后退,撤過大粱水,等候乙支大帥的下一步命令。

兩萬兵馬,當下一刻也不再耽誤,全軍撥營。不過高健武雖然倒下了,接掌軍權的卻也是高建武的老部下。雖然退兵,卻也是全軍徐徐后退,步步為營。

兩萬渡過大粱水高句麗兵馬,只一天,主帥被陣斬一臂。全軍后勤盡失,損兵折將近三千人馬。而且因為那天雷之驚,軍中戰馬受驚走失兩千余匹。

最后不得不連夜退軍,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大敗仗。。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5:05
第229章兵如蟻聚

黑暗之中,一支全身散發著幽幽綠光的騎兵部隊正在行進。他們的身后不遠,就是還在不斷的冒著火光的高句麗前鋒軍大營。

這個時候,馬上的騎士們已經摘上了臉上的面罩,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騎兵的面容。

當先一騎,卻是還穿著遼人鎧甲的隋軍左廂軍行軍習馬的“肉飛仙,沈光。在他的旁邊是左廂軍行軍總管魯世深、中軍輕騎兵營羅林、李承義三兄弟。

整個隊伍中,所有戰馬及鎧甲上繪有惡鬼的兵馬,卻全都是隋軍騎兵,人數足有四千人,而在他們的后面還有一千名粟末水辣鰓騎兵。

“我的個娘咧,大帥鼓搗出來的這個震天雷也太厲害了了!好家伙一下子干倒了上千人,我估計最起碼也給炸死了兩三百人。”魯世深心有余忌的拍著胸口說道。

這次高句麗人北上,針對高句麗人五國聯盟的形勢,陳克復等行營將領也緊急軍議。最后一致同意,先發信契丹人攻室韋,粟末水辣鰓攻黑水辣鰓,新羅攻百濟。

結果數日前,不等他們先動手,黑水辣鰓的覺羅卻率先開戰,血洗了粟末水河畔,五千多粟末水部族被屠殺一空,提前拉開了遼東大決戰的序幕。

突地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陳克復的反攻計劃。數日之前,陳克復調集了警衛營、通訊營、偵察營、教導營、兩個輕騎兵營,四個普通營加兩個加強營一共一萬六千騎兵。又從契丹和辣鰓騎兵中抽調了四千契丹騎兵、四千辣鰓騎兵,一共兩萬四千騎兵連夜出城。

突地領三千辣鰓騎兵、瓦臺領三千契丹騎兵,又加毛翊領、于欽明領教導營四千隋騎,一共一萬人為北路。直接殺奔粟末水東岸,和黑水辣鰓人對戰。

行軍總管胡海和陳風二人領通訊營、偵察營、警衛營三營隋騎,加一千契丹兵馬,一共九千騎兵為南路兵馬,尋求戰機。

剩下的四千隋軍和一千辣鰓騎兵由魯世深和沈光二人統領為中路軍,機動作戰,以求襲擾敵軍后勤,并且負責隨時接應南北兩路兵馬。

騎兵突襲做戰靠的就是隱蔽,神秘,還有快速機動能力,還有就是最快的情報偵察能力。能了能給出動的騎兵們更準備的情報,陳克復將整個特勤司都調派上去了,每路兵馬都帶有特勤司的聯絡人員,專門負責用飛鷹、海東青來與各支人馬及遼東城往來聯絡。

就在昨日,隋軍終于偵察到了高建武的兵馬已經上來了,而且高建武和乙支文德的中軍大本營之間,隔了整整一天的距離。在得到了特勤司提供的原本黑水辣鰓人將在今天和遼人匯合后,魯世深和沈光二話不說,帶著兵馬就冒充黑水辣鰓人突襲了高建武的前軍營地。

羅林笑道“你帶兵兩千人在兩側警戒,離的遠,你不知道,當時我讓那些兔崽子們投十個炸藥包過去。這群滾犢子玩意居然一次給我扔了三十個上去,我們這邊剛奔了十幾丈,那邊就已經炸了,后面一百多騎直接從馬上摔下馬來了。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要不然,老子一定要將這些家伙給送到憲兵司去審判。”

剛才扔雷的那幾十個騎兵,一聽到羅總管居然差點要把他們送憲兵司去,一個個臉立馬就黑了。那些人人身著黑衣黑甲,還總在手臂上套個紅袖章的憲兵司,在他們這些軍中將士的眼中,那就是一個談虎色變的地方。被憲兵司找,和送去憲兵司,那就代表著要接受軍法審判,這些人全一個個鐵面無情。

大家不屬于一個系統,除了大帥的話他們誰也不理,落到他們的手中,半點情面也沒的講。最后,不死也得脫層皮。

魯世深慢慢騎著馬,摸著胡須道“大帥真是厲害,不但打仗無人可比,還能鼓搗出震天雷這么厲害的玩意。剛才走時,你們看到沒,那些遼人沒一個敢追的。”

“確實,你們就說我們這次出來前,大帥給戰馬和我們的鎧甲上涂的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一些貓尿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砂子混在一起,居然能在夜晚發出這么幽幽的綠光。要不是老子親眼所見是人調出來的,這咋一看到這些玩意我也得嚇死啊,還真以為是惡鬼索命呢。”

他們今夜突襲遼人時,鎧甲上的那些恐懼的發著綠光的惡鬼圖像,其實不過是陳克復用貓尿等一些亂七八糟的集西配罷而成。用這種涂料在鎧甲上繪上惡鬼圖像,那么到了晚上就會發出幽幽夜光。夜晚和敵人交戰之時,絕對是能極大的震懾敵軍。

“魯總管,剛才弟兄們殺的正爽的時候,你干嘛讓我們撤兵?依我看,當時你只要帶著那兩千弟兄再殺進來,那么今晚我們說不定就能將高建武的前軍給殺潰散。多好的機會,現在卻只能看著他們逃跑了。”沈光有些不大樂意的道,不過他只是行軍司馬,魯世深卻是行軍總管,而且這中路兵馬,陳克復交待就是以魯世深為主將,魯世深要退,他也只得退。

李承義忙笑著道“出發時大帥交給我們的任務是襲擾作戰,而不是和高句麗人正面作戰。高建武有兩子人,我們不過五千人,雖然之前借著突襲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但是后來他們已經集結了兵馬圍上來了。如果再打下去,我們就得和高句麗人正面打硬仗,這就不是我們的本意了。”

“沒錯,按元帥的意思,我們就是隱伏在這大粱水一線的惡狼,一有機會就跳出來咬遼人一口。每次撕下他們一大口內,然后轉身就走,不給他們正面做戰的機會。咱們都是騎兵,就得發揮出我們的優勢,光會一味猛沖可不是上策。”魯世深批評了沈光幾句,又道“還有剛才我讓你帶兵突襲高句麗的營地,可是你卻為何要冒險去刺殺那高建武?你是帶兵這將,怎么反而丟下兵馬,跑去做一刺客殺手?

以后我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沈光今天憑借著他號稱“肉飛仙,的強悍本事,于萬人之軍,陣斬敵軍主帥一臂,本正高興著,哪曾想居然被魯世深如此批評,心里不由的有些惱怒。心里想著,魯世深一定還是因為當年在健康時被自己狠揍的事情為難自己。

一看到正副將領有些不和,羅林忙上前打圓場道“其余沈將軍剛才真是勇武絕輪,居然能單槍匹馬潛入敵陣,一刀斬下敵軍主帥一臂,真是大快人心啊。相信大帥就是知道了,因當也不會怪罪沈光將軍的。魯總管也是為了沈將軍的安危著想,沒有他意。”羅林級別不是很高,但是他卻曾是陳克復的親衛隊長,屬于陳克復心腹中的心腹,他的話,魯世深兩人也不多好說什么。

魯世深沉著臉嗯了一聲,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他叫來特勤司的聯絡官“馬上向南北兩路將軍通報今晚的戰況,另外馬上向遼東城大帥稟報,就說今夜我軍大破高建武營地,殲敵三率人,沈光將軍陣前斬落高句麗前軍統帥高建武左臂!遼人遭此大挫,已經連夜退回大粱水東岸,并末能和黑水mòhé合兵一處。”

數只飛鷹在黑夜中飛起,直沖云宵。

無盡夜色中,騎兵們換下身上的帶著夜光的面罩披風,又收起了戰馬的夜光皮甲。五千前一刻還散發著無邊恐懼的猛鬼騎兵,下一刻馬上成了暗夜中的精靈,一個個的手勢打起,全軍再次起程,帶起一陣寒風,漸漸又消失在了茫茫的遼東群山之中。

大業九東,十月十日,高句麗大將乙支文德統本部十萬兵馬,在鴨綠水和百濟兩萬步騎會兵。十月十五日,十二萬高句麗、百濟聯軍到達大粱水河畔,同日到達的還有隨軍部份民壯十萬人。

乙支文德一到,連日主將還在昏迷,一直擔心受怕的遼人前軍將領終于松了一口氣。是夜,前軍剩余一萬七千人與中軍大部匯合。

大粱水附近的一座山頂之上,幾騎將領正登高觀望!

“終于來了。”魯世深指著遠處的大粱水對身邊的沈光、羅林、

李承義等人道“你們看!”

站在山頂之上向遠處的大粱水望去,只見整個大粱水的東岸在黑夜當中亮如白晝,數不盡的火把、篝火將整個大粱水東岸照亮。視線之中,一個個的火把、篝火如同是滿天的繁星點點。兵馬民夫總數已經快達到了三十萬人,三十萬人的營地遍布了整個大粱水東岸,河岸邊,山坡、林地,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營地,一面面的旗幟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獵獵飛舞。

而在那漫山遍野的營地和篝之的東面,還有一條條蜿蜒的火龍正不斷出現。那巨大的火龍根本一眼望不到頭,只是看見他們源源不斷的自更遠的東面匯聚而來,成為那大粱水東岸無邊營地中的一部份。

兵馬如蟻聚,燈火如星光!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8 15:06
第230空城計否

遼東新城是高句麗遼東的一座重要軍鎮,是高句麗過去整個遼河防御線的三大要塞之上。它地處于遼河的中游,居于遼河和小遼河之間。而且他還處于遼東城的后方,離遼東城只有一日之遙。

新城、遼東城、六合城,這三座山城就如一個巨大的三角。在遼人經過兩百多年的經營中,遼東城是做為第一要塞,為阻擋中原及遼東部族進攻高句麗的最堅固的國門。

相距遼東城不過十余里的六合城,則是遼東城的衛城,新城則是做為遼東城的一個保險存在。戰爭之時,如果一但遼東城最后失去了,那么失去國門的高句麗人可以在這條通道中保留最后一道門,以繼續阻攔敵軍的進攻。

而且在戰爭的時候,居于遼東城后方的新城,也是一個戰時總后勤基地。這座城池遼人同樣用心經營,雖然還遠遠比不上號稱東北第一要塞的遼東城,但是幾百年的經營,也使的這座山城成為了一座雄城。

幾百年來,中原王朝和遼西部族數次進攻遼東,不過都被擋在了遼東城下,連新城的邊都摸不到一下。就連大隋的前兩次征遼,新城都穩如泰山。不過在第三次征遼時,卻因為高句麗新城王高齊的無能,而頭一次陷落到了隋軍的手中。

自那以后,這里就做為了一個重要的前進基地經營,以抵抗高句麗人的到來。不過此時,整個新城卻是城門大開,不但沒有兵馬守衛,甚至連個鬼影都沒有。

高建武斷失一臂,已經失去了指揮前軍的能力。乙支文德干脆將他自己的胞弟,乙支武德調派為前軍統帥,重新配齊了兩萬人馬再一次的先行一步北上遼東。

乙支武德也是軍中老將,不過卻不是如他哥一樣的名將,只是一員用兵穩穩當當的將領。接受了高建武的教訓,一路來,他帶領的前軍步步為營,小牟翼翼,根本沒有再給隋軍騎兵半點機會。數日之后,

他終于帶著兩萬人馬渡過小遼河,趕到了新城城下。

黃昏之時,殘紅如血!

兩萬高句麗前軍一字排開,擺成了一個完整的陣列。前列盾牌手,緊跟著長矛手,然后是刀斧手,再接著才是弓箭手。兩側是軍中僅有的三千騎兵,護衛兩翼。在陣后,是四十五架一路從南部攜帶過來的投石機。最后面,則是數以百計的云梯,不過乙支武德并打打算使用。新城城高墻堅,以他這兩萬人肯定拿不下來。

他又何必去碰那個釘子,他只要帶著人趕到這里就行,至于攻城,還是等大軍到來再說吧。

不過此時,乙支武德卻帶著數十位前軍將領,騎著戰馬立于城下數百步外,一臉驚疑的看著新城。

城門洞開,就連吊橋也早已經放下。城頭之上一個隋軍也沒有,只有遍布于城頭的隋軍戰旗,無聲的插在城頭之上,隨著晚風一陣陣飄揚!

寂靜,無比的寂靜!

城頭沒人,無聲寂靜,城下的兩萬遼人卻是驚疑不定,一臉疑惑,滿頭霧水。

寂靜之中,隱約可以聽到城中不斷的有鼓聲傳來。有戰鼓聲,那就是城中有人,可是卻城門大開,吊橋放下,這卻又是怎么回事?

事若反常必為妖,越是奇怕的事情,就越是有可能隱伏著難以預料的殺機。

乙支武德帶兵,向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講的就是一個穩字。

如果此時換了另一位勇猛且腦子少根筋的將領,一看到城門大開,那還等什么,早就縱兵入城了。偏偏這個乙支武德,性格多疑,凡事都求穩字,一看到這異常的局面,馬上就開始亂想起來。

“將軍,攻城吧!”一名長相兇狠的末客提議道。在他看來,這可是一個拿下新城的好機會,拿下新城,那可就是北伐首功了,這樣的機會他如何愿意錯過。

另一位將領馬上道“不妥,這城中有古怪,貿然進城,只怕會中了隋軍的詭計。萬一隋軍在城中設下伏兵,那我等豈不是一進城,就要被隋軍伏擊?”

“會不會是空城之計啊?聽說中原人春秋戰國之時,楚國公子元代鄭,鄭國城中空虛,只有少量兵馬,危在旦夕,鄭國上卿叔詹用計,命令士兵全部埋伏起來,不讓敵人看見一兵卒。令店鋪照常開門,百姓往來如常,不準露一絲慌亂之色。大開城門,放下吊橋,擺出完全不設防的樣子。結果,最后公子元反而以為鄭國早有防備,心下驚疑而退兵。現在隋人是不是也使的是這一出?,

乙支武德不樂的看了那將領一眼,黑著臉道“新城距離遼東城不過一日之程,我軍北伐隋人早就知道。且還在大粱水突襲我軍,又如何會沒有防備?新城乃是遼東第三大城,又距遼東城如此之近,隋人不可能放棄。他們既早有提防,兵馬又近,又何需擺什么空城之計?”“將軍的意思是,隋人大開城門,放下吊橋是在城中設伏?想騙我們入城?”

乙支武德好像已經認定了城中是個陷阱,撫須長笑道“沒錯,肯定就是如此,當日高于貞、高延年兩位將軍就曾經被隋軍侵入遼東城包圍伏擊。看來隋人這次是想故伎重演,只不過搞的更加玄乎罷了。不管他如何,我自巋然不動!傳令大軍,退后二十里扎營,所有人打起精神,嚴防隋人襲營。”

前軍副將高光是高建武的心腹將領,也是在遼東城中戰死的高明的弟弟。看見乙支武德居然要就這樣后撤,心生鄙視,忙上前道“將軍,雖然您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也不能排除隋軍見我大軍北上,所有拋棄了新城,將兵馬撤回遼東城去了。依本將之見,不如我軍派一支小兵馬進城查探,那么是否有埋伏就一清二楚了。如果隋軍真的撤早了,那我們前軍當趁此機會收復新城。

要不然,如果等到中軍到達,發現新城不過是一空城,那我等前軍將士豈不要讓人笑死。”

乙支武德看到副將高光居然當面頂撞自己,心生不樂,黑著臉道“既然如此,那本將就命高將軍領一百人進城查探。”

高光一愣,沒想到乙支武德居然只給了他一百人馬,雖然他有很大把握新城已經是座空城,但是如果城中萬一真有埋伏,那他這一百人進去,還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

看著乙支滿臉的陰笑,高光一張臉也是陰晴不定,好一會才咬著牙沉聲道“本將遵令!”高光很快點齊了一百名部下,帶著一絲忐忑,小心翼翼的騎馬踏過吊橋,穿過城門洞,最后進了城。一路上,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一百騎兵繼續往前,不但城頭沒有,城門處沒人,就是街道店鋪中也是一個人也沒有,整個城池安安靜靜,仿佛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不見。

戰馬的蹄子踏在城中主道的石板上,發出輕脆的響聲。嘀嘀嗒嗒中,城中心處的戰鼓聲還在不停的響著,只是那鼓點節奏卻好似有些無序和混亂。

一百士兵分開搜索,不一會整個東城門附近已經搜遍,一個個的騎兵上前報告說沒有隋軍遺跡。

高光終于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派了一個人回去通知乙支武德,自己又帶著兵馬往城中而去。等到了城中心時,所有人都愣了下后齊聲大笑起來。

此時昏暗的天色之中,眾人只見有七八只羊被綁住了后腳吊起,每頭羊下面又放著一面大鼓,羊不斷掙扎,兩只前腳不住地亂動,自然而然便敲打在鼓面上,高光忍不住失笑道:“我說鼓聲怎么這么雜亂,原來是這個,看來隋軍確實是棄城而逃了。”

又過了一會后,四下搜索的騎兵全都回來了“將軍,整個城中一個隋人也沒有了。城中各個倉庫也都是空的,看來隋軍早有準備,一早把新城搬空了。”

高光出城之后,臉有得色的將城中的情況在眾將面前宣布。

“現在怎么辦?將軍?、,天色將晚,如今已經是十月半了,遼東雖然還沒有下雪,可是晚上卻已經是在寒地凍,滴水成冰。這個時候,

有一座空城擺在眾人面前,大家當然不想在留在荒郊野地里搭帳蓬吃北風了。

乙支武德臉色難看,他很想下令全軍就在城外扎營,可是一看眾將的反應,也猜出了眾人的想法。他原本就是中軍將領,這次高建武負了重傷不能帶兵,才讓他來統帶前軍。軍中眾將哪個會真心服他,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得罪眾人。

沉吟了一會道“全軍進城,收復新城,各將分帶兵馬占據城中各處要點。另外,再派兵馬仔細的再搜索一遍全城,嚴防隋軍走時留下了什么陷阱、埋伏,尤其是對于所有的水井,檢查有沒有被投毒!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29 08:14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31章 一夜數驚

    遼東的傍晚,金烏西沉,最後的一點余暉也只經落盡。寒風吹過,將白里太陽溫暖了的大地,又馬上吹的冰涼硬凍。

    兩萬遼人前軍也趕在天黑之前,全部進入了新城。一進入城中,各兵將馬上佔據四城城門,關城門,拉吊橋,那頭上滿布游走的弓箭手。

    全城空虛,乙支武德直接將兵馬安置在了城北的大軍營,這里的軍營能容納三萬多人,有現成的營房。

    城北軍營中一棟堅固的三進院子,以前是隋軍駐扎新城時的將軍府,如今乙支武德等一眾將領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佔據了。剛一安頓好,就有派出巡查的末客來報,城中所有的水井中都投入了大量的動物尸體,所有的水井都被污染了。不但如此,井水經過檢查,進中還含有毒素,現在哪怕是打撈掉了那些動物尸體,怕是也已經不能飲用了。

    乙支武德得意的笑道“看來果然不出本將所料,這新城就是隋軍給我們設下的陷阱,不過還好本將明察秋毫,識破了他們的陰謀鬼計。傳本將令,所有的士兵都不得飲用城中井水,讓軍士們把所有的水井都封填了。另外馬上安排人馬,出城往小遼河取水,隋軍能將新城的水井投毒,難道本將就不知道從小遼河取水嗎?有本事他們倒是將小遼水也投毒,才算他們的本事。”

    眾將忙跟著干笑數聲,齊齊稱贊乙支用兵如神,算無遺漏。

    乙支笑道“這些天日夜提防,夜不安寢,如今總算是進了新城之中。有這堅固的新城要塞,我等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一個安穩覺了。高光將軍負責今夜的城門值守,其它人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了。”

    當日全軍殺牛宰淖,飽食一頓,除留了高光率五千人分守四門以外。其它人都早早的 ng睡覺。從烏骨城出到現在,前軍已經一路上行軍了快一個月了。

    一路上餐風露宿,又在大粱水遭遇夜襲,特別是那些惡鬼騎兵 和那些天雷的出現。將這些遼人前軍早已經嚇成了驚弓之鳥,一路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生怕半夜睡夢中就給那些惡鬼騎士帶著天雷給炸死了。

    許久沒有睡過一天好覺的遼人,吃飽唱足之後,大都是一漆床鋪就已經睡著了,一個個出了酣聲。

    新城城頭之上,高光和幾個心腹正縮在城門樓里喝酒,這滴水成冰的夜晚,唯有酒才能暖一暖他們那冰涼的身體。

    “將軍,那乙支武德明擺著是和大人您過不去,定是因為今天你出言頂撞他,沒給他面子。”一位幢主道。

    “乙支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仗著乙支文德是他哥哥,所有才敢如此目中無人。今日要不是將軍,全軍還在城外喝西北風呢,現在進了城,可是該死的他居然派我們來守城,他自己卻睡香甜。”

    這些人過去都是高建武的心腹將校,在高建武統前軍時,他們那絕對是軍中待遇最好的。這寒冷的晚上,站崗放哨的苦差事,什麼時候會輪到他們的頭上來。

    高光一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烈酒,酒入喉中,如一股火一樣的燃燒著。而他的心底,也一樣的有一把火在燒著。乙支武德的作法已經觸動了他心底的底線,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什麼緩和的余地了。

    風呼呼吹過,卻讓他更加的煩燥,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能回來統兵,那樣自己這些人就再也不用受乙支武德那個草包的氣了。

    “鏘鏘鏘鏘”黑夜之中突然一陣鑼鼓之聲響起,然後接著就是一陣陣的喊殺聲四起,只見遠遠的夜幕之中,突然亮起一條火龍。

    “敵襲!”

    高光猛的躍起,抄起家伙,猛的對著城樓之上的那個報警的銅鐘就使命的敲擊了起來。

    “當!鼻!鼻!”

    一聲緊似一聲的警鐘聲在城樓之上響起,並遠遠的向整個城中傳去,一時間新城之中到處回盪著警鐘的聲音。

    正在睡夢之中的城中兵馬,都被驚醒了過來。黑夜之中,眾人驚慌不已,有的人甚至衣服也還沒有穿整齊,就已經跑了出去。

    一隊隊的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之下,形如迅速的集結,操著兵器,不斷的向四門奔去。

    “怎麼回事?”

    西城門之上,乙支文德披頭散,披著一身戰甲,連頭都來不及束,就跑了上來,一看到高光,忙劈頭蓋臉的問道。

    高光伸手往城外一指,乙支武德順著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鼻門外十余里外,無數的火把燃起,再不斷的往這邊而來。而且大那此火光之中,隱約可見無數面的旗幟招展,一陣陣的腳步喧嘩聲從那邊傳來。

    更加讓人心驚的是,從那些聲音中听來,此時最少有上面的戰鼓已經擂響。

    乙支武德一下子臉色蒼白,為什麼之前派出去的探馬沒有偵察到半點的消息,這突然出現的隋軍是哪里來的。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城頭之上,眾將都是臉色陰沉,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位士兵沖上城頭,大聲報道“稟報將軍,新城北面數十里外,出現無數火把。”

    “報啟稟將軍,新城東面出現無數火把,火光之中,可見無數隋軍旗號。”

    乙支文德急忙問道“可有從那些旗幟中認出什麼來?”

    “有人看到有位巨大的旗幟,上面寫著遼東行營大元帥陳”

    “遼東行營大元帥陳1那是隋捋陳破軍的旗號,他怎麼來了?完了,完了,看來我們是中了隋軍的計了。”

    高光道“如果隋軍真的設計,那為何之前又留下空城讓我等進城,這樣一來,我們有新城可守,不是好過在野外扎營嗎?”

    乙支文德惱怒的道“你懂什麼,如果我們沒有進城,那麼防守必然嚴密小心,一旦隋軍來攻,我們必能現,到時我們就可以領軍後撤。可是留一座空城給我們,我們進了城之後,必然心輕懈怠。如此他們就能輕松將我等包圍,我們雖有新城可守,可是卻已經沒有後路了。就憑我們兩萬人,這如何守的住?本將後悔當初听信了你的話,要是本將堅持不進城,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果然,沒一會,又有幾位傳令兵跑上來報告,說是東面和南南也都現了隋軍蹤跡,無數火把點起,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馬。

    “將軍,現在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堅守待援,只要堅守兩日,最快後天晚上大軍就能趕到。”乙支武德無奈的道。

    兩萬兵馬一個個全都被叫上了四城,準備拼死防守,只可惜等到大半天,卻沒看到半點隋進進攻的跡像。甚至漸漸的那些火把也在往後移動,齊齊的轉過一個山坡後,消失的沒了影子。

    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新城之外,除了那呼呼的北風,和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就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遼將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眾將又站在城頭堅守了一個多時辰,見到沒有動靜,乙支武德留下了一半人馬守城,剩下的一半安排回去休息。如果隋軍真要攻城,那麼還有兩天大軍才能趕到,這個時候,也只能先安排好士兵輪流守城。

    要不然,全都一起守城的話,根本無法堅持兩天兩夜。

    只是那些隋軍好像在故意和做對一樣,他的兵馬一撤回軍營,沒有睡上一個時辰,那城外必然再一次的無數火把燃起,喊聲沖天。所有剛剛睡下的遼軍又都每匆的爬起來,趕赴城頭備戰。

    可依然和上次一樣,他們一到,隋軍卻又只遠遠的在那,不肯過來。一直對峙了一個多時辰後,又如上次般,重新撤回了山後,消失不見。

    “這定然是隋軍的疲兵之計,好讓我軍不得休息,如此騷擾一夜,明日隋軍必來攻城。傳我命令,留下一半兵馬繼續守城,其它人馬回營睡覺。如果隋軍再次鼓躁,只要沒有靠近城牆,不必理會通報。”乙支武德恨恨的對著眾將宣布了一條命令後,重新又帶著兵馬回營。

    不過回到營地後,他又加了一條命令“所有休息的將士一律衣不解甲,只要命令一下,必然第一時間沖上城頭準備戰斗。”

    回到溫暖的被窩,乙支武德恨恨的咒罵了隋軍幾句之後,戰甲也不再解開,直接就著冰冷的戰甲,裹上皮裘就睡了過去。果然如他所料,接下來隋軍每隔半個多時辰又出現一次,然後過半個多時辰又消失不見。如此反復兩次之後,已經到了夜里的寅時三刻後了。

    眼看著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所有城頭守衛的將士們,也已經都相信了乙支武德的判斷,這支隋軍就是來襲擾他們不得休息的。

    估計等到了天明以後,隋軍就會正式的起攻擊了,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城頭防守的將士反而松懈了下來,大家都在養著精神,準備面對天明之後隋軍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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