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機】末日之生死一線 作者:金屬裂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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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2013-1-19 15:2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212163
feijer 發表於 2013-2-10 17:43
一百七十 失控


   他,他怎麼又回了感染區?安安全全的留在實驗室不好麼?任菲抻著脖子努力往大螢幕上看,心裏亂成一團麻,眉間漸漸升起一層焦灼的神色。

    突然她的下衣襟被扯了兩下,負責教她通訊業務的劉敏壓低了聲音提醒她:“你怎麼站起來了?趕緊坐下!”這裏是什麼地方?是指揮大廳,就連各個部門 的參謀幹事和部門主管都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動彈,她們這些通訊兵說白了就是一群打雜的,這要是讓司令注意到……她也說不清被司令注意到 會有什麼後果,但怎麼都覺得沒什麼好果子吃!

    任菲這才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站了起來,趕緊掩飾說:“我不大舒服,想上廁所……”她心裏著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和楊威說上話,提醒他自己已 經沒回基地,可她初來乍到,對什麼都不熟悉,手裏的電臺也只是做個樣子,根本沒開機——她並不知道楊威回到感染區是不是為了她,但和楊威一路同行從感染區 裏逃出來,任菲又怎麼會不瞭解楊威的為人?

    他一心想從感染區裏逃出來,什麼時候轉了性改成自投羅網了?她本能地認定了楊威是為了她才重新回到感染區,下意識地拒絕給自己其他的理由!

    想到這兒她的心裏一陣甜蜜,可隨後就是一陣擔憂犯愁。

    “你先坐下!”劉敏一把將她拉坐回椅子上,她知道任菲是野火計畫招進部隊的普通平民,雖然性格平易近人,但因為長相漂亮,遭到了不少人的忌妒,在通訊女兵中間並沒有什麼人緣,很多東西都不懂,“你到前面和季幹事說一聲,彎腰過去別太顯眼……”

    “知道了。”任菲感激地笑笑,“謝謝!”

    她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在心裏一直盤算著怎麼才能和楊威接上頭,可又怎麼都找不出合適的辦法,難道必須得趁那個暴龍一樣的司令和楊威通話的時候跑上去搶?但這麼做會不會起作用不說,光光會給她自己帶來麻煩,很可能也會給楊威帶來不可預知的麻煩!

    除了前排緊盯著螢幕的一眾高級軍官外,坐在後面的不少人都看到站起來的任菲,一向以“龍窩”著稱的女兵裏什麼時候不養恐龍了?以男性為主體的軍官群裏荷爾蒙指數頓時為之飆升,十幾道帶著不同情緒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在她的身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一點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是否單身,至於每個人心裏想的是純粹欣賞還是別有所圖很難說——前方吃緊不假,但那不是他們能參與和操心的事,所以有閒心的還真不是一個兩個。

    任菲在衛生間裏穩了穩心神,平靜了幾分鐘,總算理清了腦子裏的思緒。

    憑楊威一路從感染區逃出來的經驗,看他一路上進進出出如魚得水的樣子,絕不可能隨隨便便陷落進活死人群裏,跟在車隊後面的裝甲車是他的可能性極高!雖然裝甲車被戰術導彈瞄準了,但是只要確定是自己人,瞄準就會取消,因此說車裏如果是楊威的話,他就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兒任菲終於輕鬆了些,捧起一把清水撲在臉上,她完全冷靜下來。暫時見不到面就不要見好了,她人在指揮部,早晚有機會和楊威通上話!

    任菲轉身離開衛生間,不想剛剛走進走廊就聽到一陣嗚嗚的沉鳴從低沉慢慢上升,聲音飛爬上尖亢的峰頂,隨後又直線下降直到穀底!

    任菲一下子愣在原地:這是防空警報!電影裏常有這種聲音!難道……有空襲?她得出了個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的結論。

    南方大學四級實驗室。

    研究員們依舊在安靜的實驗室裏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研究專案,突然間實驗室裏的角落一陣大亂,一個瘦高的研究員提著一根試管跌跌撞撞地邊跑邊喊:“老師,老師,我找到啦,我成功啦,老師,老師您在哪兒?我真的找到啦!”

    秦祥舉著試管四處尋找那個熟悉的矮胖身影,狂喜的他一改往日裏高高在上的嘴臉,拍著身邊每一個擦肩而過的同事,對每一個疑惑地瞅向他的人搖動試管裏淺黃色的液體。

    錢教授從關著活死人做生存時間實驗的那個隔間外走出來:“喊什麼喊,這是什麼地方!”

    秦祥根本沒聽清錢教授說的是什麼,獻寶一樣把手裏的試管小心翼翼地捧到錢教授面前:“老師,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你成功什麼了?”錢教授疑惑地問,他很瞭解這個學生,平時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重大現肯定不會變得這樣神經兮兮的。

    “我現了,白旭的血液裏有病毒抗體!”秦祥兩眼放光地說出了自己的現。

    被他的大呼小叫吸引過來的研究員們頓時一陣驚呼,他們從全國各地集中到這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搞研究,為的不就是為了全面瞭解吞噬病毒麼?現病毒的抗體絕對是里程碑式的勝利!

    秦祥得意地掃了一眼圍觀的同事,非常享受同事們讚歎的目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還很年輕,有家世有知識有能力,缺的就是一個能讓他出頭,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現病毒的抗體就是這樣一個平步青運的機會!

    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能再說他是靠家世靠關係,必須把他的能力拿出來說事,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每一束藐視他的視線:你白旭不是牛嗎?你楊威不是牛嗎?你們再努力能從感染區裏救出幾個人來?怎麼能和我的現比?看你們還能不能在我的面前再牛起來!

    “什麼?”錢教授猛地瞪圓了眼睛,“真的?你怎麼現的?”

    秦祥得意的臉色突然一緊,他並不介意和老師共用這份研究成果,這個現本身就有老師指導的功勞,但分離抗體並不難,他不想讓那麼多圍觀的人都瞭解自己的現,如果再有一個人拿出同樣的成果,到底現是誰的?

    他的心思一轉,馬上回答說:“老師,我現了,人體對這種病毒不是沒有抵抗力,但病毒感染的度實在是太快了,免疫系統根本還沒揮作用人就完全感染,這才是問題所在!”

    “然後呢?”錢教授點了點頭心說:小樣的,還能不知道你想什麼?

    人老成精,再說他對這個學生太瞭解了,一眼就看出了秦祥的想法,但他的學生有了成果他這個當老師的臉上也有光彩,當然不會當眾揭穿秦祥玩一出大義 滅親的狗血情節,再說實驗室出的研究成果雖然屬於國家,但對個人的獎勵肯定要落到實處,這都是集中到南方大學前就已經講明瞭的。

    “白旭用藥護住了身體情況惡化一直活到現在,她的免疫系統有足夠的時間分析對付病毒,所以她的血液裏才會有抗體!但是她體內現在的情況就像勢均力 敵的戰鬥,免疫系統和病毒誰也奈何不了誰,咱們一開始就只注意到她的血液中帶菌,卻忽略了這種抗體——它們不是特效藥,只能對抗但還不能完全消滅病毒!我 估計,給白旭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營養,她的免疫系統很快就會戰勝病毒!”秦祥手舞足蹈地解釋自己的推斷,涉及真正現過程的字一個也沒提。

    錢教授點了點頭:“有道理,走,跟我找白旭去!她和那麼多人一起生活那麼久,呼吸肯定不會傳播病毒……”錢教授剛走出兩步,一陣低亢的警報突然響起,議論紛紛的研究員們同時一愣,實驗室裏陷入一片寂靜。

    “所有人馬上回到自己的實驗區,檢查所有和病毒有關的實驗,檢查所有實驗體,檢查實驗室壓力記錄,通知下面檢查實驗室污水管線和處理系統!”肖雲河突然從實驗室外進來,大聲在呼喊,系統安排各項檢查——如果病毒從這裏洩露出去,他們就是民族的罪人!

    實驗樓外,警衛營的戰士們迅戴好防毒面具爬上鋼板牆,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牆外,早就準備停當的防化洗消車在樓的四周噴灑大量消毒液——與此 同時一隊戰士迅沖進樓裏,在實驗室外各個節點安放哨兵,確保現活死人第一時間予以擊斃,各種消毒藥劑不要錢一要到處噴灑,所有沒進入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全部 撤出實驗樓,戴著防毒面具在院子裏集中……如果他們之中有誰感染病變,就會第一時間被擊斃。

    警報響起來,任菲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疑惑地往回走,剛進指揮廳就聽到後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她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這一次再也沒人有心情瞅她。

    四個戴著防毒面抬著兩隻箱子跑了進來:“報告!”

    “講!”裴揚雙目緊盯住主螢幕,螢幕上已經換上了全感染區的地圖,地圖上已經確認為感染區的部分被一層紅色塗滿,現在這層紅色的邊緣正有兩個地方一閃一閃散放著紅色的波紋。

    “司令,請您先戴上防毒面具……”戰士迅打開了手裏的箱子,掏出幾隻面具遞上去。

    裴揚不先戴,其他只心裏再不安也得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挺著。

    “戴個毛戴,你給我看好嘍,這不是感染爆!”裴揚用力點著大螢幕,不停閃爍的紅色代表現了活死人,但沒有生井噴式的病毒爆!

    “是!”戰士立即明白了裴揚的意思,可還是堅持說:“司令,還是保險點兒,把防毒面具戴上吧。”

    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軍區長的安全,絕不敢馬虎大意。

    “少廢話,面具留下,你們幾個給我出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裴揚不耐煩的揮揮手。

    情況還在控制之下,但還能控制多久?他想到這裏,猛地站起來大聲命令:“向總參求援,讓他們趕緊給我拿個章程出來,媽的封鎖封鎖,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封鎖,告訴他們封不住了!”

    “是!”

    “回來!”裴揚猛吐了一口氣,他是個急脾氣,但不是個莽撞的人,別看嘴裏說得梆梆硬,可心裏卻同樣忐忑不安。這些活死人是哪來的?從感染區一步步挪出來?

    封鎖線只能有效封鎖道路橋樑,根本沒辦法將整個感染區全部包圍起來,活死人能從野地裏走出感染區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

    另一個更大的可能就是封鎖線內攜帶病毒的動物跑出了感染區,它們本身不感染,但動物體內攜帶的病毒卻很有可能感染給人類!

    誰知道眼前一頭活蹦亂跳的肥豬,一隻四處亂跑的母雞是不是攜帶病毒的動物?這可不像小貨車那麼顯眼,查都沒地方查去!還有老鼠呢?昆蟲呢?它們會不會同樣攜帶病毒?

    裴揚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努力整理了一下煩亂的思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點:“和總參說,感染區有擴大跡象,必須想辦法解決,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再有兩天就一個月 了,他們還他娘的想拖到什麼時候,這是人命,是人命!封鎖封鎖一拖再拖,非得把感染區裏的人全拖死才算嗎?這麼長時間他們就沒調查個一二三出來?馬上一個 月了,再難產的孩子也該生下來了吧?問問他們什麼時候把消息都放出去!”他越說越氣,幾句不到又罵了娘。

    “官僚啊官僚,就***不能務實一點?面子就能比人命更重要?只要軍隊不失控,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的?欺民詐民,怎麼對得起老百姓的信任?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老裴!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有的話你可以說,但是有些話你不能說!”軍區參謀長曲志中將壓低了聲音提醒裴揚。

    “去***,他們讓老子往感染區裏填了幾十萬人,還差我這一個麼?我***死了心裏還舒坦點兒!參謀,就照我的話說!”裴揚一掌拍在指揮臺上,“咚”地一聲拍得所有人心底一顫。

    “是!”

    ————分割————狀態還是太次了,這一章四千,晚上再碼兩千……看了書友們說的行屍走肉,看完之後突然覺得很無語,這也太巧了!

    電視劇裏多了不少漫畫裏沒有的東西,如果我這書現在才開始寫的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罵我抄襲!

    我要是厚著臉皮反過來說人家抄我的也不對,那劇本肯定不是準備了三天五天,問題是我同樣看不到人家的劇本!

    真是,滿頭見汗啊!
feijer 發表於 2013-2-10 17:50
一百七十一 何去何從


    “命令部隊上街,全市戒嚴,所有公路全部設卡,切斷對外通訊,通知市政府即刻起立即執行軍管,所有員警給我全部出動,挨家挨戶的找,把所有寵物都處理掉!”裴揚等不及總參的命令,直接下達軍管令。

    他知道對許多家庭來說寵物就是家中的一員,但眼下是非常時期,總不能為了一條狗一隻貓的命就置人命於不顧吧?就算有人反對也只能忍著!

    加外他雖然措詞強硬的要求總參宣佈感染區實際情況,但是宣佈與否究竟需要誰點頭他一清二楚,在總參新的命令未下達前,必須繼續執行原本的封鎖計畫!

    裴揚有情緒不假,但情緒歸情緒任務歸任務,國家不是一個人的國家,做出封鎖決定的也不是一個人,國家的戰略大局不是他能夠影響和破壞的!

    “給我接六號基地前指!”

    視頻通訊很快就接通了,周鎮民臉上扣著防毒面具,身體站得筆直:“司令!”

    裴揚沖攝像頭一擺手:“我先不說我想讓你幹什麼,你先說說你有什麼困難沒有?”他的神色嚴峻,看似普通的問題絕不是毫無目標的流矢。

    “是!”周鎮民如臨大敵,咽了咽唾沫組織了一下語言說:“眼前最主要的困難有三個,也可以說是一個,就是基地問題!一是基地沒了,前指根本沒有接 收大量倖存者的規模和人手,部隊救出再多的倖存者都也沒有地方送,救援任務變得根本毫無意義;二是我這裏現有的軍隊根本不夠同時維持保衛基地和前方救援的 兩線任務,就算把基地奪回來,救援任務泡湯了也是失敗!第三,就是關於後勤給養,如果不拿回六號基地,不僅獲救的倖存者吃飯成問題,部隊本身的給養和彈藥 補給也要受影響……還有,雖然可以從倖存者中招收條件適宜的兵員,但正規職業軍人的比例太小的話……”

    所謂的前方指揮部除去保證軍人的日常保障外,最多只有接收兩百個倖存者的能力!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好,你對你的處境看得很明白,這樣就好,廢話我就不多講了,軍區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沒辦法給你支援,你現在就是B市周 邊級別最高的指揮員,交給你個任務!”裴揚伸出食指點了點桌子,哢哢地響,“用最快的度給我個計畫,解決目前的困境!有問題沒有?”

    “保證完成任務!”周鎮民高聲回答。司令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這些當下屬的能不清楚麼?裴揚一開口周鎮民就知道司令這是要臨時考核他的能力,只要考核過關,就算在裴揚的心裏掛上了號,日後不敢說平步青雲,可至少比默默無聞強得多。

    “別給我喊口號,我聽著膩歪,如果確實沒辦法就退回去,把六號基地拿裏來守住。”裴揚看似隨意地說。

    周鎮民立即明白了裴揚的意思,這等於是直接告訴他退守六號基地是下下之策,直接堵住他的嘴,拿出來了也不算周鎮民的成績!他這時候更不能找參謀來討論策劃,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拿出可以令人信服的方案來!

    周鎮民面具下的神情幾乎凝固,仔細回憶B市的戰略目標佈局後謹慎地說:“我計畫把部隊全部拉到六六一基地!”

    “喔,原因呢?”裴揚的表情不變,冷靜客觀。

    “六六一基地地處B市西南,這裏是B市的老城區,B市的功能性企業大多集中在這裏!特別是B市最大的糧庫就在這個地方,可以就地解決吃飯問題,另外六六一基地距離省軍區後勤倉庫距離適中,被服方面不會有困難。”衣食住行,一下子解決三樣,理由夠充分了吧?

    裴揚不置可否,追問:“飲水和燃料呢?你打算讓所有人都吃生米嗎?”六號基地用的是自己打井抽出來的地下水,不存在飲水問題,但六六一基地只是座位於城市內的小型基地,用的是自來水!

    “老城區有一座中型綜合油庫,可以為基地提供燃料,後勤倉庫那兒肯定還有不少汽油灶柴油灶。飲水直接在基地裏打井,用淨水車淨化之後使用!”淨水車屬於特種車輛,前指只有一輛,但省軍區的後勤倉庫裏想必還會有類似的淨水設備。

    裴揚仍然不為所動:“吃、喝、穿、行都說到了,住呢?六六一可不是六號基地,那裏最多只能住下兩個營,你怎麼解決?”

    “把基地附近的居民樓清理出來給獲救的倖存者居住,只要看好門……必要的時候把樓梯毀掉,出入爬梯子,能保證安全。”周鎮民立即回答,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考慮不周人保姆,必須想辦法照顧好每一個倖存者。

    裴揚總算點了點頭說:“一會給軍區一份書面計畫,就按你的計畫辦吧,另外,彈藥補給先在七兩三解決,不行的話派兩輛車專門運彈藥,先想辦法救人再說。”

    “是!”周鎮民接受了命令,馬上開始安排計畫,立即派出先頭部隊開往六六一清理營區,其他單位抓緊收拾裝備帳篷——因為是暫時駐紮,收拾起來的度很快,沒多久項利帶著從基地逃出來的兩百多人趕到了前指,隨同做好出準備的前方指揮部一起向六六一出。

    直到這時通訊車仍舊沒能和楊威聯繫上,前指立即向軍區做了報告,隨後前指車隊離開了駐紮了一個星期的高公路服務站。

    開著裝甲車向B市前進的楊威對所有這一切毫不知情,他的心裏就像裝子火箭推進器一樣恨不得一溜煙飛到前指。雖然楊威一直試圖通過單兵電臺聯繫到前指,可單兵電臺的功率有限,他又坐在全封閉的裝甲車裏,裝甲車的金屬裝甲有效地阻隔了無線電波的傳播。

    裝甲車上也有一部天線架在車外的通訊電臺,可楊威根本不知道哪個開關能打開它,而且他根本沒想起還有電磁遮罩這回事,一直不斷地堅持用單兵電臺呼叫著!

    ————分割————

    總算寫完了,卡得太厲害了……明天要去辦房照,睡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2-10 18:12
一百七十二 偶遇


   簫細仰面打在擋風彼璃蔔,為雨刷掃出的扇面添※層的水霧,雨絲和雨刷你來我往小爭鬥不休,卻誰也不能徹底戰勝誰。

    楊威焦躁地一掌砸在方向盤上破口大駡:“你要下就趕緊下不下就拉倒,磨磨蹭蹭磨磨嘰嘰的幹什麼!”他劇烈的喘著粗氣。暴烈的聲音在裝甲車有限的空 間裏被放大了幾倍。他一腳踩在刹車上,優良的制動能力使得慣性讓他整嚇,身體向前傾倒,若不是裝甲車那比普通車大了幾圈的方舟盤抵在他的肚子上,他非一頭 撞在防彈的擋風玻璃上不可。

    楊威覺得腹中的腸子好像被頂得攪成了一團,媽的,人倒楣了喝涼水都塞牙!要不是身上還穿了戰術馬夾,還不知道得撞成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設計的,裝甲車的方向盤搞那麼大幹什麼。盤面還是平的裝甲車的擋風玻璃不像普通民用車那樣大,他的正面視野只能看清公路,側面的視野能透過副駕駛座前的窗子看到了點點。左右兩邊乾脆就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是好天還能調節升降式坐椅把頭伸出去開車,下雨天就只能憋在車裏”老式裝甲車的駕駛室好像用的還是觀察縫,視界的平面角度倒是不可上下的角度差到家!裝甲車改用防彈車窗,視野已經改善太多了。

    楊威現在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想什麼都覺得心裏煩躁”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深深地喘著粗氣。額頭頂在冰涼的車窗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裝甲車轟鳴的引繁慢慢地安靜下來,車廂裏只剩下楊威的呼吸聲不斷地起伏,慢慢地就連細雨打在車上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人是群居的動物,楊威不習慣,也沒法適應這樣的孤單。他猛地抬起頭來一口氣深吸到極限。憋在胸口足有十秒鐘才吐出來,總算覺得胸前的憋悶平復了一點。

    “還是幹點有用的吧!”楊威喃喃自語。壓住胸口殘留的憤懣。把檔杆從四檔上摘下來重新掛到一檔上啟動裝甲車。

    剛剛路過臨時營地,因為部隊開進市,那裏已經廢棄了。除了咋)殼子什麼也沒剩下,現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前些天開著皮卡車被截住的地方”任菲的影子頑 固地又一次跳進他的腦海,楊威默默輕歎,一腳油門兒踩下去,提高車強迫自己把心思挪回路面上裝甲車可不是高檔轎車,即沒有安全帶也沒有安全氣囊!

    幾分鐘後,楊威突然間現擋風玻璃一角突然出現一點暗色的斑塊,那裏是雨刷抹不到的死角,積聚的雨水讓他的視線通過這裏時變得扭曲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麼。

    楊威網想往前送送身子,避開雨刷死角看看前面究竟是什麼,前面的暗影左右兩側突然像閃光燈般驟然閃亮。

    楊威嚇了跳,下意識地點住刹塊暗斑竟然是輛車?他以前坐車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對面的車這樣做,但他一直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眼下路上沒有別的車,不用說這是閃給他看呢!

    他挪了挪個置,湊到雨刷掃出的扇面上往外看,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看。還是一樣!

    對面來的哪里是一輛車。根本就是車隊!他看到的不過是最前面的一號車!

    楊威猛然間像大夢初醒一樣回過神來。按住喉嚨上的麥克風喊:“呼叫呼叫。對面是哪個單位”耳機裏只有一片沙沙聲。

    沒回音?頻率不對?他只知道班組的頻率,公共頻道頻率是多少?他對無線電沒什麼瞭解,一向只知使用,從來沒打聽過其他的東西。再說沒有點專業知識哪是說說聽聽刻,能懂的?

    楊威兩下拉開上衣的拉鎖。邊轉動單兵電臺的頻率旋扭邊繼續呼叫:“前方車隊,你們是誰,前方車隊”他同樣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呼叫編號是怎麼分的,只知道通訊兵會把一七、九、零讀成麼、兩、拐、勾、動!

    他食指貼在扁平的頻率旋扭上把所有頻率反復轉了兩遍也沒聽到任何回音!聽收音機的時候找到頻道至少也會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音,怎麼這個東西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是壞了?

    怎麼辦?

    他吃不准這支車隊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撤回基地的前指?不像,前指的車絕大多數都是裝甲車,也就是楊威開的這種用來戰鬥的車,但這支車隊裏各種各樣的卡車占了絕對多數。但是市附近還有另外的基地嗎?

    還是說他們是從基地裏逃出來的車隊?任菲會不會就在車上?

    楊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需要下車問問看。

    不用他拿主意,對面來的車隊慢慢停在了路邊,一號車車門一開,走下來一個穿著雨衣。戴著防毒面具的軍人。大步走向裝甲車。

    楊威看他手裏什麼也沒拿。拽過防毒面具扣在臉上,打開駕駛室頂蓋鑽出車外,這才看清了來人領子上貼著兩權一星的少校軍銜,趕緊搶先敬權公少校還禮說:“少尉,你的姓名!”

    “楊威!”雖然他對這個少校的態度十分不感冒,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車上裝的是什麼?”

    “武器和給養。”楊威心念電轉,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

    “開門讓我看一看。”

    這是怎麼了?好像是詢問犯人一樣?楊威還沒搞清楚哪個按扭管的是後車門,縮回裝甲車裏打開了側面的小門。

    少校根本沒有進車裏的意思,彎腰向車裏掃一眼,點了點頭說:“沒問題了,你是從六號基地出來的吧。”他這一聲不鹹不淡的話音一落,車隊裏至少十幾支對準楊威的步槍悄悄的收了起來,其中有兩挺口徑為刀毫米的高射機槍!

    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國內只有少量裝備,但帶有瞄準鏡的刀高機卻有的是,而且威力不差。只要少校一個手勢或者楊威稍有異動,威力巨大的彈頭就會毫 不留情地擊穿裝甲車正面的防彈玻璃,瞬間置楊威於死地南方軍區來的消息明確地指出這輛裝甲車的情況不明,為防止車上裝的是吞噬病毒再一次出現感染事件,要 求這支部隊查清楚這輛裝甲車的情況。

    “六號基地?”楊威從側門裏鑽出來。疑惑地反問,他還是頭一回聽到個個詞

    “就是離這兒不遠的那個基地,主任是趙軍長。”少校解釋了一句,這些感染區邊緣的基地原本都是普通的軍營,在感染爆後才沿著感染區邊界臨時編號,雖然不是什麼保密資訊,但這個叫法沒經過刻意宣傳,大多數人並不熟悉。

    楊威伸手從車裏拽出雨衣。聽到少校這句話,像漏氣的皮球一樣癟了氣。如果是從基地逃出來的車隊或者是遇到過基地的車隊,他們還用得著打聽基地裏的情況麼?難道他的判斷錯了,逃離基地的車隊沒從這個方向走?

    “少尉?”少校推了楊威一下,“我要知道六號基地的情況!”

    “是!”楊威把雨衣穿在身上,下意識地回答,“六號基地已經沒了。現在裏面全是活死人,,你們要去六號基地?”

    楊威拔高了嗓音,滿臉地難以置信。

    “怎麼,不能去嗎?”少枝的眼中露出一點點笑意。

    “全是活死人,你們去那兒幹什麼?”連基地裏僅剩的倖存者都離開了,怎麼突然間冒出一支開往基地的部隊?楊威的腦子怎麼轉圈都不夠用,“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少校一愣,沒想到楊威會問出這和問題。但他想到楊威的來歷之後也就釋然了:“我們的任務是接收六號基地,讓它重新運轉起來”至於說從哪兒來嘛,,寶珠河!”

    寶珠河?楊威先是一愣,接著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你們是清理河道的”那個那咋”他的臉上還扣著防毒面具,這一巴掌拍得一點也不響。

    “對,我們就逞清理寶珠河的工兵!”少校說。

    裴揚在幾咋。基地失去聯繫後一直處在極端暴躁的情緒下,等他安排完了調查工作之後才慢慢冷靜下來。

    六號基地處在感染區邊界,基地內儲存了大量武器裝備,萬一這些武器流出感染區外後果不堪設想!裴揚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和周鎮民通訊的時候說沒有援兵派給他,指的是隸屬於南方軍區的機動部隊,清理河道的部隊保障的是整個寶珠河還有玉江下游的安全,輕易動不得。但 大量武器流入社會同樣不是小問題,裴揚才不得不從工兵團和援一軍中抽調部分部隊。命令他們接管這幾個失去聯繫的基地,要任務就是確保武器不失竊,不能流出 感染區!

    但交給周鎮民的轉移任務並沒有變動,一個營的兵力也只有三百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負擔起整個市的救援支援工作還是太為難了點,最重要的是人員的缺乏很可能造成後送的倖存者逃離基地,在感染區的情況沒徹底公開前,裴揚必須避免這樣的情況生!

    少校和他的營一直跟著大部隊清理河道裏的屍體,沿河道逐漸向市接近,但為了不與市的武裝力量起衝突,他們在距離市十幾公里外的停止前進,就地駐紮感染區裏的情況混亂非常,市的武裝勢力很可能是普通平民建立的自救組織!

    不久前各基地派兵進入感染區的,援一軍同時開進了市,派軍進入市的本意是壓制武裝勢力,逼迫他們交出武器。以便和平地解決不法武裝組織,可援一軍 的先頭部隊網進入市就遭到了襲擊,被迫與不明武裝進行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感染區內的特殊情況,根本沒有武裝勢力的詳細情報。援一軍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武裝 勢力的人員成份和組織結構,也就拿不出有針對性的有效計畫。

    雖然援一軍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但巷戰在全世界來說都是個難題。因此清剿武裝勢力的進度一拖再拖,因為不願過份逼迫這個組織,所以進度非常的

    每天寶珠河裏都有新的死屍出現,衛星偵察顯示寶珠河上游未現屍體,那麼河中的死屍肯定是來源於市小所以援一軍一天不能控制局勢,清理部隊就不能撤退。

    這一次從援一軍抽了四個營的兵力,他們在市的行動只能接著拖下去。

    南方軍區的命令下達前,清理河道的工兵部隊已經在河岸上駐紮了三天,以急行軍的度奔向六號基地,他們才剛剛從斷橋的位置開上公路幾分鐘,如果楊威再開快一點搶先開過斷橋上的鋼架橋,雙方就會直接錯過去。

    楊威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背後的故事,他聽到這支部隊是為了接收六號基地,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必須繼續向市進!部隊是個講紀律的地方,如果接受了少校的領導和他們一起回基地,得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離開?

    “少校,我早晨網從軍區回基地,到基地的時候感染已經生了,知道的情況並不多。

    基地裏所有的庫房都開著,武器庫門也撞壞了,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之類的情況我並不清楚”他的大腦急運轉,利用講述基地的情況的機會爭取時間琢磨對策,“還有小你知道通往感染區外的公路都截斷了吧?”

    少校點點頭沒說話。

    “這條公路斷口部分的值班人員都遇難了,只有一個人叫白柳的少尉倖存。”楊威咬牙切齒,但並沒有多說。

    楊威就是咋。普通人,不是什麼相逢恩仇泯一笑的君子。信奉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不是不想把白柳的事說出來,但白柳比他在部隊呆的時間長,門路和人脈都要廣得多,這件事又沒人證物證,想來想去還是放在肚子裏,別搞得沒把白柳怎麼樣,反而給自己惹下一身麻煩。

    少校再次點點頭說:“我儘快派人過去,那個白柳呢?沒和你在一起?”

    “他比我早離開基地,開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楊威想到了一咋小極佳的理由,語帶雙關地說,“我得到市和前指報到,我們的路不一樣。”

    “那好,再見!”少校與楊威互相警禮。少校知道處於市的前方指揮部已經向六六一基地轉移,楊威的話令他以為楊威與前指有直接聯繫。所以根本就沒想到要告訴楊威說前指已經搬了家,”
feijer 發表於 2013-2-10 23:24
一百七十三 目標


   二忌的十坡,熟悉的大門。平時出出講進的人雖然不鄉,卻總是停著一溜裝甲車,”

    楊威把車停在高公路服務站外,狠狠地搓了搓臉,拽過兩盒手槍子彈開始一顆顆往彈匣裏壓。

    高公路的路面上留著片片破紙爛布,但沒有一具活死人的屍體;他看不清院子裏的具體情況,但服務站裏的空間有限,內側的牆早就被推倒了,從牆邊向外搭建了幾十頂帳篷,平時坐在裝甲車上一眼就能看到高出圍牆一截的帳篷頂端,可現在放眼望去一片空空,什麼也看不見了。

    楊威壓好七個彈匣,拿上兩把手槍,先空槍上膛扣動扳機,聽到“叭”地一聲清脆的擊錘撞擊聲後才放心地把實彈匣裝進槍裏壓子彈上膛,扣好防毒面具打開頂蓋上的射擊口,沖著天上“砰”地開了一槍。

    槍聲如同一聲悶雷般滾滾橫過原野,似乎還有回聲激蕩,槍聲慢慢地消退,服務站的院子裏卻毫無動靜。

    沒有活死人?

    楊威鑽回車裏蓋好頂蓋,啟動引擎將車開進院子。看情況不像生過戰鬥,前指是有序的撤退,但他們撤到哪兒去了?

    無線電裏沒有回音,他只希望能在院子裏現一點線索。

    裝甲車停在院子正中,他先打開頂蓋四下掃視一周,確定沒有活死人後才打開側門溜下車,像一隻支棱著耳朵的兔子一樣警惕地走向被推倒的內側院牆。

    這面牆是前指到達之後才用裝甲工程車推倒的,所有的碎磚亂石都集中拋在牆外一側堆成一堆。腳下的地面從堅實的瀝青變成泥地。卻沒像基地裏那上沾上 滿鞋的泥巴。這裏原本還算茂盛的草地被無數的腳步踩得又硬又平,枯黃的一叢叢草莖雜亂地伏倒地泥土裏,仿佛他們原本就生長在泥土裏,從來沒冒出過地面一 般。

    楊威找到豎立帳篷的地方,草地上一塊塊斑禿壓倒的方塊清晰可見,他隨便找了個方塊,順著方塊的一個角向外找,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地上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

    蹲下拔拉拔拉小洞邊緣的草葉兒,洞口邊幾顆細細的土粒出現在楊威眼裏土粒顆顆分明,用指尖輕輕一碰就滾到了一邊;小洞裏面黑壓壓的看不到底,邊緣參差不齊,概圓形的洞口明顯向那個方塊的角上偏了一點。

    這是固定帳篷用的鐵軒紮出來的洞眼兒,它的邊緣還沒被水侵蝕變形,很新鮮,等於直接告訴楊威說前指走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前指還有時間收拾帳篷,肯定走得有條不紊。

    楊威站起來重新回到院子裏,蹭了蹭鞋底沾的一點泥土掏出手槍,走向服務站正門。

    服務站的三層小樓所有的窗戶仍然被膠帶密封住,唯一沒封住的玻璃門右邊半扇向外開著。楊威癮著手槍,慢慢地踩著臺階接近玻璃門。

    雖然心裏明知門裏有活死人的可能性只比裏面有外星人高那麼一丁點,可關係到他的蔔命,還是不敢不小心。

    進門之後一目了然,服務站的一樓原本是餐廳,前指進駐之後將所有的餐桌全都搬走用作臨時指揮中心。四周和地面中間放著桌子,牆上掛著大比例市地圖;現在這裏什麼也沒有了。牆上空空地上空空,幾團廢紙被門口吹進來的風吹動,從門前一路滾進屋裏,一片蕭索的味道。

    楊威輕歎著收起槍,隨手撿起一團紙展開。紙上模模糊糊地印著幾個字:值班室,”

    呸!他恨恨地把紙團扔在地上,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些沒用的東西?他本想看看紙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這倒好!他覺得剩下那幾張紙上也不會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還是逼著自己撿起來看一一萬一有現呢?結果自然是失望透頂。

    楊威自嘲地想:電影裏總有撤退前燒文件的鏡頭,看來絕不是空穴來風。一點有用的都沒留下!

    樓上還有必上看嗎?楊威猶豫了一下,還是報著萬中有一的想法登上了樓梯很快他就不得不失望地敗下陣來。

    他失落地提著槍走向院子裏的裝甲車。視線毫無目的地四處亂瞅,期望能妾現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線索!可直到他回到裝甲車上還是什麼也沒現。

    楊威坐在駕駛室裏按住額角,他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悶痛,就連附近的血管似乎都在膨脹爆裂。

    服務站裏毫無線索,怎麼才能找到前指?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也湧上了楊威的大腦:從基地逃出來的車隊和前指會合了沒有?如果前指在車隊到服務站之前就撤走了呢”

    他的大腦突然間像能糊灌頂一樣恢復清明,前指裝備的車輛大部分是輪式裝甲車和輪式卡車,只有很少的履帶式車輛,整體越野能力不足,那麼前指不管想往哪兒走都離不開平整的道路!

    服務站門前只有三個方向!

    楊威飛快地啟動裝甲車開出服務站,拐上公路直接刹車停下,飛快地從車上跳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躥到那條從高公路通向三級公路的土道邊。

    土道上兩道並不明顯的車輒歪歪扭扭地從坡頂一直向下延伸這樣的耳記顯然不是一輛車壓出來的,同樣不可能是剛剛壓出來的!

    楊威一蹦三尺多高,飛一樣跑回裝甲車。

    剛修出這條便道的時候下二十台車還得邊下邊修,前幾天還松鬆鬆垮垮的路面這麼一點時間就能承受前指那麼多車通行了嗎?還都是十幾噸以上的重型車?

    這是根本不可能生的事,就算前指從這裏走,那兩台裝甲工程車也得不停地修補道路才能保證土道暢通無阻土道兩邊的泥土趴成一堆,一看就是在雨裏澆了不短的時間。既然他們沒從土道走,肯定是從高公路開進了市!

    裝甲車衝開濛濛的雨霧帶著一路的水花沖向市。

    車上的楊威慢慢冷靜下來,忽然現前指選的是一條最沒有規律可尋的線路,從服務站到市之間雖然只有一條路,但進入市之後道路四通八達,究竟哪條路才是前指走的路線?

    城內的路面可是高標準的瀝青路面,重量再高的車也不可能在上面跑個三回五趟就把路面壓出坑來小這

    還有,會不會是因為服務站距離太遠,前指為了就近指揮才開進了市市區?而不僅僅是因為知道基地失陷而撤走!

    前指不知道基地陷落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奪回基地的部隊並不是前指的部隊,反而是清理河道的工兵,這裏面有什麼花花繞繞?

    楊威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蒙著眼睛的聾子!

    裝甲車開近市,堵得嚴嚴實實的收費站越來越近,可收費站上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一字排開站著十幾個槍手,他的心裏頓時一涼。

    車開進“城門”洞,楊威的視線一暗飄飛的雨絲被收費站頂篷擋住,雨刷徒勞地刷著擋風玻璃,像手指沾著水滴擦玻璃一樣“咕咕嘎嘎”地亂響,接著眼前一亮,裝甲車開出門洞。

    戰場再一次出現在楊威眼前小滿地的碎骨爛肉沿著大街鋪出去,城門裏只有一點,但越向前就越密實,到那天裝甲車堵住活死人浪頭的地方壘出一道一米多 高的碎骨肉堆,像一道肉壩一樣攔腰橫住路面就連下雨也不能阻止無數的蒼蠅飛舞盤旋在肉堆上空;車前幾小堆爛肉團上。白白的肉蛆歡快地鑽來進去,大快朵頤。

    附近的樓宇牆面坑坑窪窪千瘡百孔,不少窗戶上的玻璃碎成蛟蛛網,都是當天飛射的子彈留下的痕跡。除了沒使用重型武器,找不到塌倒的樓房和崩碎的磚頭瓦礫外,不管從哪里看都是一副大戰後血肉磨坊的景象,配上濛濛的細雨,怎麼都讓人心裏冒出一片止不住的淒涼調悵。

    楊威四處掃視的目光突然一凝,立時忘記的感慨喜上心頭!

    城門內的碎肉密度雖然不高。但零零散散的到處都是,從剛進城門的地方開始,兩道基本平行的車輪印跡清晰可見,輪印劃過兩道彎彎的弧形一直拐向左邊通向物流中心的岔道口。

    找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說話真他***有哲理!

    楊威扳動方向盤跟了過去,英然這條岔路上沒有正路上的那些碎骨爛肉,指示不出車隊的具體方向,但岔路上的建築稀少,道路也不像正路那樣四通八達,找起來肯定容易得多!

    裝甲車路過物流中心,楊威刻意向裏面瞅了一眼,那台放病毒的小小貨車已經不見了,旁邊幾台車也都被拆散了貨廂,亂七八糟的零件扔得滿地都是,院子邊上的鐵欄杆底下,虎牙打死的那幾隻活死人屍體仍然堆在那兒無人處理。

    再往前開,支援戰鬥那天堵住路口的路障也搬開了一一輪式裝甲車從旁邊的工地上繞過去毫無問題。但前指還有不少普通的卡車,它們可沒那麼強的越野能力!

    楊威更加確定前指是從這條路走的,沒有加快度,反而把車放慢。

    這附近都是廠區和住宅區,不管前指進了哪里都像扔進河裏的石子一樣不起眼兒,他不想一時大意錯了過去。

    他把單兵電臺的頻率重新調回常用的那個波段,重新開始呼叫,但同樣沒有任何回音。

    再往前舁了四五分鐘,前面路上一具活死人的屍體突然引起了楊威的注意,屍體倒在路邊,頭頂的傷口流出的黑紅色粘稠液體被細雨慢慢沖刷稀釋,流成一大攤血水,血水沿著路面的弧度漸漸流走。

    楊威一下子興奮起來,這是一具剛剛被打死不久的活死人屍體。怪不得一路上都沒看到活死人出沒小原來是前指的車隊清理了沿途的活死人!

    他馬上加快了車,不再理會道兩邊路過的到底是什麼地方。每到一個岔路口都先看看哪個方向有剛剛打死不久的活死人,沒有的自然就不是前指走的方向!

    裝甲車的度大大加快,不光是活死人的屍體,路面上的彈殼同樣能起到指引方向的作用。

    七扭八拐,楊威自己都算不清到底拐了幾個彎,更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十來分鐘的工夫前面的景象突然一變,一改沿路的狹窄雙車道變成了雙向六車道,更重要的是左右兩邊的路邊上都倒在大批的活死,人,根本看不出到底往哪個方向走了!

    楊威打開頂蓋鑽出車外左右觀察。神情忽然一呆。右邊不遠的地方大片大片伏倒著大片大片**的活死人,樓房上千瘡百孫”這,這好像就是外環線!右邊的道路根本就是從收費站進入市之後直走的主幹道!

    楊威喪氣不已,拐了半天竟然又拐回了主幹道上?難道車隊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只是為了繞過那道骨肉堆成的“路壩”?這可怎麼辦?

    他定下心來仔細地觀察兩邊活死人的**程度,可不管左邊還是右邊,撲倒在地的活死人都有新有舊,白色的蛆蟲蛹動。仔細數數。就連新舊比例都差不多!

    暗色的血水和著雨水慢慢流進路邊的排水系統,只有楊威一個活物呆呆地站在裝甲車上,滿目瘡瘦。

    似乎是裝甲車的引擎聲驚動了附近的活死人,左右兩邊幾乎同時晃晃蕩蕩地站出幾隻薦死人來,它們的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正搖晃著用耳朵尋找引擎的轟鳴聲。

    楊威根本沒心情理它們,猛地坐回車裏關死頂蓋,愣愣地瞅著頂蓋上的卡扣呆。

    從外環線開始走,究竟有多少條可供選擇的道路?市區的路不用說了。他當初就是從市區裏面轉出來的。只要慢慢找怎麼也能找出一條通道。何況前指還有裝甲工程車,隨時隨地都能撞開擋路的小型汽車,對普通車輛來說難以逾越的路障根本擋不住前指!

    最讓他無奈的是右邊的正路上伏倒的活死人全部在路邊而不是路中,想再找車輒壓出的印跡都找不出來!看那些屍體堆成一堆堆的樣子就是知道肯定是用工程車上的推土鏟清理開的。

    他離天這幾天前指一點也沒閑著,估摸著是早就想把擋路的活死人一把火燒光,不過因為連著下了幾天的小雨。拖累了計畫進度才沒點成這把火。

    就是說,現在除了左右兩邊,還能向市內開走!無線電沒有回音,外面聽不到槍聲3擎聲,到底該往哪個方向找?

    雖然市面積有限。前指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但一點點尋找…乍二當千從大海撈針簡化成大江撈針!…一

    楊威的心裏煩亂焦躁亂七八糟的什麼想法都有,就是想不出個辦法來,他乾脆抓了幾個彈匣過來一顆顆向彈匣裏壓子彈,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然而子彈用完了大半箱,二十幾個壓滿的彈匣扔滿後車廂。他也沒想出個主意來。

    顧喪地扔下子彈箱,他捂著臉一陣陣地沮喪,他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怎麼樣才能找到前指,找到任菲”誤?

    楊威的肚子餓得狠了,咕嚕嚕地一陣叫喚,他的目光轉到罐頭箱子上,心裏突然一動:他一直想的都是怎麼才能找到跟蹤的線索找到前指,現在線索斷了,為什麼不反過來想一想前指能去什麼地方?

    工兵營能接到軍區的命令,前些天前指還直接和軍區通過消息。說什麼楊威也不會相信前指的轉移是周鎮民的個人行為。

    前指換個駐地可不像誰家裏搬個家那樣容易,清理感染區活死人營救倖存者的行動說穿了,本質上就是一場針對活死人展開的局部戰爭!戰爭打的是什麼?是國力。是後勤!不管佔據基地的是哪支部隊,基地永遠都要在人力和物力上給予前指強有力的支持!

    可現在前指離開了服務站。就是說得不到,至少是短時間內放棄了從基地得到的支援。那麼多張嘴吃飯那麼多台車燒油,他周鎮民就能想也不想地心血來潮放棄現成的後勤補給支援?

    還有前指救出來的倖存者呢?

    楊威狠狠一揮拳頭,前指去的地方一定要符合幾個條件,簡單地說就是能夠支持前指和大量的倖存者生活!

    具備這樣條件的地方並不多,各個大學,寄宿制學校,再有就是軍營!再者部隊行動需要彈藥補給,前指的去向還不呼之欲出?

    楊威跳進駕駛座啟動裝甲車拐向左邊的道路。

    他隱約記得搬防毒面具時有人提過後勤倉庫裏放的全是被服,沒有武器彈藥;白旭的那個基地救過幾百人,周圍的活死人也被幹掉了不少,而且上次營救行動打通了外環線,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最適合前指轉移!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連肚子裏的饑餓都忘記了。

    楊威只是個才戴上銀星沒幾天的少尉,根本不瞭解,也不可能瞭解南方軍區的兵力分佈情況,市的大型軍事基地他只知道一個七兩三!

    道路兩邊剛鑽出來不久的活死人正找不到方向,聽到裝甲車的轟鳴立即不約而同地摸向聲音響起的方向,可不等它們磕磕絆絆的摸到地方,楊威早就開著車跑遠了,幾十隻活死人尋覓著最後一絲消逝的聲響。執著地沿著公路挪動。

    從市北方到七兩三基地的外環線楊威從來沒走過。好在堵塞的外環線已經打通,他只需要沿路一直走就行了。

    興奮的楊威只顧著加,根本沒注意到沒跑多遠,地上就只剩下長滿了蛆蟲的屍體,再也見不到剛剛死去,還冒著血水屍體。

    沒跑多遠他就看到幾輛轎車翻倒在路邊。左右兩邊六七層高的樓底下十來隻活死人在路上左右搖晃,楊威把副駕駛座窗前的裝甲板放下。只留下自己面前的玻璃窗。看也不看站在路中間的活死人一眼。操縱著裝甲車直接從路中間撞了進去。

    “咚”地一聲悶響,乾癟笨拙的活死人聽到聲音追還來不及,根本不知道躲,擦在裝甲車右側前方小被攔腰撞斷,巨大的衝力讓剩不下幾兩骨頭的活死人打 橫飛出去,偏偏堅韌的皮膚還緊緊地拉著上下兩截不斷開,就像一根中間折斷但皮還連著的粗木般在空中繞了幾個圈。“哢”地一聲砸碎了路邊樓上三米多高的輪胎 招牌上,整個身體反折著掛在招牌上,下半身一動不動,可乾癟的腦袋仍然執著無比地試圖按索裝甲車的聲音。

    楊威只避開自己正面的車窗,根本不管裝甲車其他地方會不會撞到活死人,裝甲車橫衝直撞,凡是正面撞到的活死人就沒有不飛走的,落地的方式更是千奇 百怪,除了落到地面的。還有撞進路邊玻璃窗的,直接砸在樓牆上的,最噁心的是一隻正撞在路邊屍體上骨肉蛆蟲飛散的,最可笑的是有一隻活死人撞進路邊一台斜 停的轎車左車窗,接著又從右車窗撞出來,狠狠地撞倒了兩隻活死人同伴才停住。場面之火爆不亞於特技電影裏人體滿天亂飛的鏡頭。

    又一隻活死人險險地擦著裝甲車的邊躲過的撞擊,可楊威卻聽到不小的撞擊聲,他突然覺得哪里不對,怎麼明明車頭沒撞上卻有那麼響的聲音?側面舌一下有這麼響?

    猛然間想起裝甲車外面還掛著備用的油桶和機槍的子彈箱,他頓時一咧嘴。

    軍用的油桶都是鐵皮桶。子彈箱就更不用說了,可這麼高的度撞上,難保油籍不漏子彈箱不變形吧?

    油漏光了好說幾個桶串成排掛著,最多只撞壞一兩隻就得了。但是子彈不行啊,子彈箱變形了拿不出彈鏈來是小事,萬一碰巧撞響了怎麼辦?機槍子彈不像步槍,每隔幾顆就夾著曳光彈,這要是打在油桶上,裝甲車還不成了烤爐?

    活活烤死?楊威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想到這兒他再也不肯讓過車邊的活死人。寧可放慢一點度。凡是距離接近的就算打舵撞飛也不躲開,活死人被撞飛的少了,可挨撞的數量卻多了。

    楊威呲著牙操縱裝甲車,一個勁地念叨著前指一路上清理的活死人太少,想當初那台警車才撞飛了那麼幾隻活死人前蓋就不成個樣子,保險扛都差點折了,還是裝甲車夠硬夠結實!

    他的精力差不多全部集中在駕駛上,加上度快視野窄,根本看不清路邊的屍體究竟是什麼情況,更沒分出心思細琢磨為什麼這一路上活死人如此之多,只當是當初感染的人多些。

    裝甲車留下一路殘破的屍體小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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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發表於 2013-2-15 13:01
一百七十四 意外頻頻


二7車路奔行,楊威都不知道自只一共撞飛了多少估。代,如果放在往日,架車撞飛這麼多人,就算槍斃他一百次也不夠,可現在卻不會有人對此說半句廢話。

遠遠地看到半截斷裂的輕軌道列車橫過右邊半個大湃,楊威對這裏的印象極其深刻,一下子意識到前面馬上就要到達七兩三基地,前些天就是這輛列車擋住了他和任菲的去路,讓他們倆不得不拐進市。

如果不拐進市,也碰不到那麼多人那麼多事,他或許會直接出現在封鎖線上吧。

楊威放慢速度開過斷裂的列車,車身上斑駁陸離的顏色透著一股死氣沉沉,斷口的位置參差不齊焦黑處處,看樣子像是炸斷了,可地上並沒發現爆炸崩出來的坑洞。

他的目光越過列車的車體,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路口右轉的欄桿上掛的褲子,這麼多天了,那條褲子還掛在欄桿上,但褲管裏已經空了,在雨水中隨著微風輕輕飄蕩,欄桿下還有一堆暗色的、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楊威拿不準那是不是當時那個一頭栽在地面上的人”

再往前走一點,他又看到了那輛撞車店裏的車,還有那個從二樓滑下來,被活死人抓死的倖存者,那裏的地上同樣有一團黑不黑灰不灰的不明物質。楊威的心裏不知道是酸是苦,怎麼品都不是個滋味兒。

那一堆堆奇怪的東西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可現在呢?就那麼堆在地上變成蒼蠅和蛆蟲的巢穴,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潰爛。

都說入土為安,可從感染開始到現在,究竟有多少人曝屍荒野?又有多少人死了也不得安寧,日以繼夜地遊蕩?

他的心裏突然間像壓了鉛塊般沉七兩三基地遙遙在望,模糊的輪廓在細雨中顯現出來。

為什麼上次經過這裏的時候沒有這種悲天憫人的感覺?這一次卻變得多愁善感了?

楊威收拾起無奈地感慨加快了車速,七兩三基地的左右後三個方向根本沒有建築,只隔著外環公路有一片居民區,他越往前開遇到的活死人就越少,等開到七兩三基地的時候,視線裏最多只剩下三五隻遊蕩的影子。

裝甲車慢慢停下,楊威的目光慢慢凝固在七兩三基地的院子裏。

院子裏只有滿地的死屍和滿地的殘骸,一條筆直的通道從大門通向正樓,沒有裝甲車,沒有活人,更沒有前指。

楊威的腦袋一下子懵了,這裏也沒有?難道這一路上倒下的活死人全部都是上次救援白旭那次留下的?

那前指呢?進入市區?還是沿著外環線往另一邊走了?七兩三基地還有個位置,往那兩邊走,哪里才是前指的目標?

楊威極目遠眺,百十米外的公路上就只剩下零星的活死人屍體,倒是遊蕩的活死人越來越多。

他就這麼走差了方向,心中的不甘如滿天的雨水,耳事實俱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接下來該怎麼辦?楊威心頭一片茫然,原路返回?可到底是往市里找還是沿著外環線往另一邊找?媽的,乾脆往前開吧,先沿著外環線開一圈,沒有發現的話就離開 外環線開進市內,找一條最靠近外環線的路線重新繞一圈,了不起開一段距離就放一槍,什麼時候找到前指什麼時候算,實在找不到就回基地問!

裝甲車加滿一次油能跑七八百公里,車上還有好幾筒備用的燃油,怎麼也夠他跑完了。

他縮裏啟動裝甲車,踩下離合還不等掛檔,狹窄的車窗上突然間黑影一閃,接著“嘩”地一聲脆響撞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電視機?楊威猛地鉆出裝甲車往上看,七兩三基地對面的居民樓第四層上,一對中年男女兩個擠在一起的腦袋正小心地避開視窗上的玻璃斷茬,努力地向下招手,一看到楊威鉆出來,兩個人的手揮得更急了。

倖存者?楊威咧了咧嘴。白旭在七兩三呆了這麼長時間。收攏了三百多倖存者,怎麼這附近還有散落的倖存者?這兩個人也真夠可以的,竟然用往樓下扔電視這種辦法引起他的注意,連窗戶都直接砸爛了,話說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電視電腦全都是身外物,命比什麼都重要!

楊威並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他同樣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上一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他連自己的安全也顧不上,根本幫不上其他人。但這一次不同,他不光有足夠的武器而且有足夠的食物,最重要的是他有能力保證自己或者隨便什麼人的安全!

“下來!”他沖上面的兩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但上面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立即擺手示意不行,楊威馬上意識到這附近還有活死人雖然白旭帶人清理了很多,但這麼長時間,從其他地方

楊威掏出槍來沖著七兩三基地的正樓甩子就是一槍,“砰一。地一聲遠遠地傳出去,回音不斷地在幾棟樓間回蕩,子彈不知道正巧打在哪扇窗戶上,嘩啦一聲響。

裝甲車的引擎響了半天也沒引出幾只活死人來,這一聲槍響比裝甲車的引擎響聲大得多,應該夠用了吧?

四樓的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傻眼,這人怎麼什麼也不問就開槍?那個男人趕緊找了張紙,提起筆來奮筆疾書,極為快速地寫下幾行字,隨手拿起個保溫杯塞把紙條進去蓋好,瞅準了扔向裝甲車的頂蓋扔了下去。

回蕩的槍聲已經消失不見了,居民區裏十來只活死人慢慢地出現在楊威的視線裏,他不由地納悶兒。就這麼兩只行動緩慢的半活死人也能把他們困在樓上這麼久?那女的怎麼樣先不說,那男的也太挫了吧?

楊威舉起手槍還沒等開,“當部”一聲保溫杯就砸到了他身邊的車上跳了跳又彈到了地上,他抬頭往上一看,那個男的正兩只手配合著做出扭開蓋子的動作,看杯子掉到地上,馬上變成了否定的手勢,並做出向下的示意,之後馬上縮回了窗戶裏。

這人有什麼毛病?這麼幾只活死人有什麼可怕的?楊威瞅了一眼十幾米外慢慢晃蕩的活死人,單手一撐跳出裝甲車,就像沒看到活死人一樣撿起保溫杯擰開蓋子拿出紙條,展開一看,頓時啞然失笑。

中年男人的字好不好暫且不說,極其潦草的字跡根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他隨手扔了紙條,兩只手卷成喇叭對上面喊:“你寫得太差啦,我看不懂”。喊完了直接舉 起手槍,“砰砰兩聲打倒了最前面兩只活死人,上步躥回裝甲車,駕駛室頂頂蓋正打開著,爬上裝甲車的楊威直接跳進駕駛室,兩只腳準確無誤地落到座位兩邊,向 下跳的沖力讓他的膝蓋一彎,整個人完全沒入裝甲車內。

就在這一瞬間,裝甲車的頂部突然叭地一聲脆響,接著一聲槍響轟隆隆地傳進楊威的耳朵。

有人沖我開槍?楊威的心臟一瞬間仿佛停止跳動般緊縮痙李,似乎停了三四秒的時間才重新恢復跳動,他的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如紙。

如果剛才他不是心血來潮直接跳進車裏,會有什麼後果?長時間的感染區生活讓他十分瞭解感染區裏的情況,剛才冒頭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戴防毒面具和頭盔,連防彈的戰術馬夾都留在了車上!

他早就在市北郊和武裝團夥打過一場“正面戰鬥。”對感染區裏有武裝分子根本不奇怪,可想想差點就不明不白地把命扔在這裏就一陣陣地後怕。

靠在裝甲車上的活死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防彈裝甲,他大口大口地深吸氣喘勻呼吸平復心跳,掏出手槍坐在駕駛坐上一偏身,視線立即通過打開的頂蓋看到了四樓那扇破損的窗戶,但窗戶裏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楊威回想上面兩個人的動作,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們是在向他示警!槍聲響起的方向似乎是在前方偏右!

他馬上把駕駛座擋風玻璃的防護裝甲放下,為了不讓不明槍手擊中,他不能,也不敢把頭伸出裝甲車外,只能讓駕駛室的頂蓋先開著。

貓著腰挪回後車廂,楊威穿好戰術馬夾戴上頭盔,抄起步槍卡上彈匣,“哢啦”一聲頂上子彈,從戰術馬夾後腰上的小袋子裏掏出瞄準鏡兩下裝在槍上。可

他想了想又放下了瞄準鏡,現在是實戰不是玩電腦遊戲,每一槍都是奔著敵人的命去的,他之前從來沒用過這東西,新裝到槍上的瞄準鏡不經過校槍調整能打中目標嗎?

但只用機械瞄準具?以他的爛槍法能不能打中目標?楊威慢慢躥回駕駛座,舉著放大三倍的白光瞄準鏡貼在窗口防護裝甲的觀察縫上換著角度往外看,飄落的雨絲已經在車座和儀表盤上蒙了一層水膜,他坐在座位上的屁股很快就變得潮乎乎的一片,身上更是淋了一層細細的水珠。

他知道駕駛室裝備了一部潛望鏡,但他不知道該怎麼用,只能用這種笨辦法觀察外面的情況。

槍手到底在哪兒呢?楊威的眼睛貼在瞄準鏡上看得久了,不得不離開鏡底緩緩勁,他抬頭眨眨眼睛,目光忽然落到了車頂的通用機槍上。

楊威頓時一拍大腿:我怎麼把它忘了?

一分割

九千,,明天我們這兒停電。所以熬夜碼一章,,

前些天我本來都調整過來了,白天碼字晚上睡覺,同樣是因為停電,逼得我改成晚上碼字!靠之! 一百七十四 意外頻頻

feijer 發表於 2013-2-15 13:09
一百七十五 殲敵


初飄年裏的步槍必須校準瞄準鏡才能準確擊中目標。但甲心洲誦用機槍卻是一直裝在車上的,看防雨套下的形狀,這挺機槍早就裝好了瞄準鏡!

機槍的威力原本就比步槍大得多,而且槍固定在車頂,穩定性和準確性同樣不低,還有什麼必要用步槍?

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個槍手的個置!

楊威乾脆重新支起擋風玻璃前的防彈裝甲,剛剛放下裝甲的時候雨刷已經自動停止工作,老老實實在呆在窗框邊,雨絲漸漸蒙住了窗口。

打開車窗裝甲並不是他的一時衝動,如果對方手裏有 刀的高機,剛才那顆子彈很可能直接擊穿車上最薄的頂裝甲,而不是只響一聲那麼簡單!

同樣的道理,如果敵人再開槍,最多只能在防彈玻璃上留下個碎紋。而不可能打穿玻璃。

楊威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儘量少眨兩下眼睛一  靜止的情況下人的肉眼對運動的目標敏感,而運動的情況下肉眼對靜止的目標敏感!

掀開車窗裝甲的聲音吸引了幾隻活死人的注意,它們搖晃著湊到車窗前,可裝甲板支好之後就再沒出聲音。它們找不到目標,只能漫無目的的隨意甩著胳膊,乾癟的臉和破爛枯瘦的身體在楊威的眼前晃來晃去,可他就像看不到一樣目不斜視。

一隻活死人的爪子撓在裝甲上,出一邊中串摩擦的輕響,其他的活死人一下子找到了目標,紛紛擁到裝甲車前,楊威面前的視窗外立即擠滿了令作嘔的腦袋,它們的眼窩深陷膚色如同樹皮,顴骨高高地凸起,頭如同用了許多年不曾換過的掃把,活脫脫就是傳說中從墳墓裏爬出的僵屍!

楊威還是一動不動,眼睛的焦距根本不在面前的活死人身上浪費哪怕一秒鐘。

感染區裏最危險的一直都是喪心病狂的倖存者,反而是單獨的活死人沒有多少威脅性。它們只有集中在一起像海灣一樣拍過來才具有強大的攻擊力!

樓上的夫妻倆悄悄地伸頭往下看,男的拿起紙來放慢寫字度用幾十年不曾有過的橫平豎直寫了幾個字,塞裏一枚一元硬幣幾下揉成一團,瞄了瞄裝甲車上打開的頂蓋抖手扔了出去。

紙團在細雨是 過一道弧線,準確無比地落進駕駛室。

紙團差點砸到頭盔上,從楊威的腦袋前面落下,砸到方向盤上掉到他的兩腿之間。楊威揉了揉酸脹乾澀的眼角。拾起紙團展開,上面只寫了三個字:“一個人!”

楊威詫異地抬頭看看上面,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啊!放棄使用機槍,不能再隨隨便便冒頭了!楊威想到這裏直接動引擎擠開車邊的活死,人,向右打舵將裝甲車橫了過來,幾隻活死人被十幾噸重的裝甲車橫身壓過,骨碎肉爛。

駕駛室頂的蓋子是往車邊開的,他把車橫過來,頂蓋正好擋住子彈來的方向,楊威飛快地探身出去把蓋子拉回來扣死,裝甲車再次封閉起來,他貓腰離開駕駛座走進後車廂,拔開車廂壁上的射擊孔往外看。

還不到碗口大的地方,除非讓大眼拿著狙擊步槍打,外面那人要是有那麼好的槍法,剛才那一槍就不會打飛了!

楊威把槍口伸出射擊孔一點,重新卡上瞄準鏡,隨便對面樓上找了個斑塊瞄準,“砰    ”地開了一槍。

槍托向後一坐,槍膛裏哢地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吐出一枚炙熱的彈光

因為槍口伸到車外,槍聲聽起來遠遠沒有平時那麼響,

瞄準鏡裏的牆上無聲地崩飛了兩塊瓷磚,距離目標大概有一米遠

瞄 准鏡裏有幾道橫向間隔越來越短的橫線,從中央的十字兩邊向左右時稱,這個就是測距線,中央瞄準點和任意一邊的第一道短橫線間的空白距離與一百米外的零點五 米寬度恰好重合,大概等於一個成年人的胸寬附近的活死人都瘦得厲害,根本沒法當成校槍的依據,他看這幾棟樓上的窗戶似乎差不多有一米寬的樣子,用十字線兩 邊的空白寬度重合了一扇窗戶的寬度當做一百米。

楊威儘量保證身體不動,扭動瞄準鏡上的旋扭,將中央十字對準了崩壞瓷磚的位置,接著重新瞄準那個斑塊,再開一槍。

這次的著彈點離目標點近多了”楊威一邊校槍一邊琢磨:這不成了大姑娘上花轎,現上轎現紮耳朵眼兒麼?

聽到槍聲的活死人像牛皮糖一樣又靠過來,楊威乾脆調轉槍口,一槍一個先把那幾隻活死人幹掉。反正距離這麼近,不瞄準亂打也能中。

楊威這裏一通亂槍,對面樓上的槍手不明所的,學著電影裏的樣子慢慢冒出頭來看,看清下面的情況,頭縮了回尖,背靠著牆抱著搶來的五六式半自動歲沖”點上一支煙抽著慢慢地等。

槍手本想一槍打死楊威搶裝甲車,沒想到楊威那麼好運氣,現在當兵的縮進了裝甲車裏,他不會傻到再開槍暴露目標。

楊威重新開始校槍,直到第五槍才準確擊中目標,問題是槍手在哪里?

他的眼睛貼著瞄準鏡在那棟樓上來回地尋摸,腳都蹲麻了也沒看出什麼不同。

怎麼辦?有人示警,不用說對面樓上的傢伙不是什麼好鳥,他在裝甲車裏安全無比,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走了,上面對他示警的兩介,人就完了!人做初一我做十五,初一已經有了,他難道不應該投桃報李?

要不開車轉到後面去把那兩個人接上車一起走?網想到這兒,瞄準鏡裏突然有一點東西從上面掉下來!

楊威頭一個反應就是抬高瞄準鏡,從那東西掉下來的角度往上找,只有一扇完好無損的窗戶開著,其他的要麼關死要麼玻璃全碎,那個槍手能住在一間漏風的屋子裏?

他放下步槍,抄起通用機槍附帶的瞄準鏡仔細地看,接著嘿嘿一笑,整個人都放槍下來:“兔崽子,看你丫的還往哪兒藏!”機槍上的瞄準鏡放大四倍,比步槍瞄準鏡看得清楚一點,瞄準鏡裏清楚地看到窗臺的下沿上有一點銀白色的東西。

楊威校槍找的是一百米距離的目標,但和那扇窗的距離不過七十米左右,那段銀白色的東西根本就是老式步槍上的三棱槍刺!要不是槍刺顯眼,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段冒出窗臺的槍口!

“***!”楊威扔下瞄準鏡抄起步槍,瞄準了那扇窗戶扣動了扳機,“砰砰砰”一氣打光了彈匣裏剩下的幾顆子彈。

樓上的槍手隨手把煙頭彈出窗外,吐出最後一口煙,還不等他嘴裏的煙吐乾淨頭頂的玻璃窗就隨著一聲聲的槍響嘩啦啦地塌倒,碎玻璃劈哩叭啦地一個勁往下掉,打碎玻璃的子彈撞在牆叭叭地響,他猛地倦縮在窗下抱住腦袋,蹬著兩條腿驚恐萬狀大叫。

他開過槍殺過人搶過劫,能幹的壞事基本上都幹過了,他覺得自己是條漢子,可真到了被槍指住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

不知道什麼時候槍聲停了,也不知道屋子裏究竟挨了多少槍。他驚懼地放下護住腦袋的胳膊,胳膊上被玻璃劃出的血口冒著鮮血,可他根本就沒想到還有疼這麼一種感覺。

“哢啦”一聲,倚在窗上的步槍倒在地上,驚動了驚魂未定的槍手,他摸摸身上再摸摸腿,沒找到窟窿,他這才咽了一口唾沫,呼呼地喘著氣,腎上腺素導致他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讓他剛剛抽完煙的肺像力不從心的老牛拉著坦克一樣費力。

裝甲車裏楊威把打空的步槍扔到一邊,前面的機槍轉向不方便,他乾脆抄起通用機槍卡上兩腳架和子彈箱,掀開右側的射擊頂蓋鑽出來在裝甲車頂架上機槍,沖著窗子就是一串長點射,窗邊的瓷磚叭叭地爆碎掉落,彈殼清脆地跳動,一顆顆砸在車頂上。

使用重彈的機槍威力比步槍大得多,楊威的槍法又臭得很,十幾子彈倒有一多半打在窗外,可就算打進窗子裏的少數幾顆子彈仍然把屋子裏的牆敲出一個個深深的彈洞  紹毫米子彈的穿透力本來就極其驚人。

槍手瘋狂的心跳還沒緩和過來,嚇得他一個機靈鑽進到了牆角,幾次想伸手去拽倒在窗臺下的步槍都半途而廢。    楊威打了四五個長點射,窗邊的瓷磚幾乎都掉光了,坑坑窪窪的像月球表面的住宅視窗版,彈頭激起的灰塵被細雨帶落,但窗戶裏卻一點也沒有動靜。

“媽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楊威拽著機槍縮回車裏,重新抄起步槍換上新的彈匣,三兩下翻出槍榴彈卡在槍口,鑽出車廂扳起槍榴彈上的瞄準具,拉槍栓上子彈一愛出來不出來吧!

“砰    ”一聲悶響,槍口上的槍榴彈捕捉到槍口射出的彈頭,飛旋著沖離槍口”七十米的距離太近了,楊威具用感覺瞄準窗戶上一點,榴彈準確無比地撞進目標,“轟”地一篷烈焰推著濃密的黑煙從窗戶裏爆散而出。

“啊    ”一聲淒厲的慘號矗然而止。

一    分割

日了,一天才寫出這麼一點!狀態沒得說,差。

現在我每撐一下胳膊,前胸和後背上的骨頭都會響,實在是有點挺不住了,不得不和大家請兩天假,從明天開始每天三千,讓我休息休息吧”
feijer 發表於 2013-2-15 15:52
一百七十六 相依


品謊摸摸車廂頂被子彈打四坑收起步槍,默默地佇古在,心裏沒有報仇雪恨之後的快感。反而多出了一股難言的愕悵。

楊威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那個槍手先開槍想要他的命,轉瞬之間爭的就是你死我活,他心裏一點愧疚也欠奉。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很可能也不是最後一次。

熊熊大火烤焦了步槍,彈倉裏剩下的幾子彈燒得紅了,一顆顆殉爆。燃燒的窗戶裏傳出幾聲爆響。

他收起無謂的傷感,再抬頭看卻沒找到那兩人的影子:“喂  ,沒事了,,事了”,了,”回音漸漸細弱。最後混在一起分不出音節來。尾音緩緩地消散。

沒有了往日繁華的喧囂,他的聲音竟然能在幾棟樓之間回蕩那麼多次。

兩個腦袋慢慢地從窗戶裏探出來,不約而同地先看了一眼燃燒的火焰。然後才將目光對準楊威。

中年男人指著裝甲車的周圍極快地劃了兩個圈,楊威一回身 正好和一隻努力向上抓的活死人臉對臉。

他雖然從射擊孔打倒了十幾隻活死人,但射擊孔的視界有限,槍聲又不斷引來新的活死人,現在裝甲車周圍重新重新聚集起十幾隻活死人。

這 麼近的距離,用步槍磕磕絆絆的,楊威抽出手槍“砰砰”連著十來槍清空了車邊的活死人。沖上面喊話:“樓道裏安全不?”    中年男人馬上點點頭,楊威胳 膊劃了個半圈喊聲:“我到後面接你們!”說完鑽回車裏,先把兩支槍槍膛裏的子彈卸下來,之後為手槍換了個滿彈匣,這才啟動裝甲車繞到樓後。

樓上的夫妻倆飛快地收拾好自己那點可憐的行李,打開房門匆匆忙忙地跑下樓,耳朵貼在單元門上側耳傾聽。直到聽見裝甲車轟隆隆地開到門前才敢把單元門打開一道縫。像一對老鼠般左看右看,沒現活死人才鑽出門。

楊威手搭在槍柄上差點沒樂出來,這兩個人男的在前女的在後鑽出單元門,男的很瘦,女的卻有點福,估摸著不是突然爆感染,這女的應該比現在還要胖得多。

他們倆的腦袋上用衣服學著阿拉伯人的樣子包住了頭臉,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雙亂滾的眼睛。

楊威忍住笑,指指裝甲車的頂蓋說:“能爬上來不?”救人歸救人,他心裏的警懼卻並沒有因為這對夫妻的示警而放鬆,更不敢讓他們倆進到滿是武器的裝甲車裏!

倆人先把手裏的小包扔到車頂,女的踩著輪胎往上爬,那個男的站在下面推著她,先讓她爬上了車,男的才氣喘吁吁地爬上來,兩個人喘著粗氣坐到裝甲車頂,一點也不在乎車頂的潮濕。

“謝,謝謝!”男人拽著包頭的衣服,用沙啞無比的聲音說,“樓道裏有屍體”他解開了包頭的衣服。順手把衣服蓋在女人的頭上擋住飄飛的雨絲。

衣服下露出一張長滿了胡茬的下巴和乾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眶帶著一圈暗黑色,臉和衣服一樣的髒,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女人同樣打開了衣服。露出一張普通平凡的中年面孔,不知道是營養不良還是她感染前用過太多的化妝品,她的臉看上去臘黃無光,嘴唇紫黑幹洞,但看起來比男的氣色好多了。

同樣的黑眼圈掛在臉上,讓坐在車頂的兩個人像兩隻瘦身版的大熊貓。

楊威點點頭表示理解,把左手裏拎的礦泉水遞過去:“先喝點水吧。我有話要問你們。”怪不得他們不說話只扔東西,就副嗓子都快趕上網得救時的白旭了,能說出話來已經是奇跡了。

男人感激地點頭致謝。抓過礦泉水兩下扭開。自己沒喝,卻先遞給女人:“喝吧。”他的嗓子咕嘟乾咽了一下。

女的接過水,在同樣乾裂的嘴唇上沾了沾就把瓶子遞了回去,瓶子裏的水根本看不出減少。

楊威心裏一顫,這簡簡單單的一幕差點讓他落下淚來,這是不是就叫相濡以沫?這是不是就叫同甘共苦?夫妻本是同林鳥,誰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放緩了聲音說:“放開了喝吧,水有的是。”

男的叩了一小口水,珍而重之地慢慢喝下去,又把瓶子送到妻子手上搖了搖頭:“太浪費了。這麼多水得慢慢喝。”

女的接過水瓶子,看到瓶子裏的水卻實少了一塊,這才放心地喝下一點。蓋上蓋子扭緊了抱在懷裏。

楊威無言以對,他曾經聽說過,過去南疆戰場有的貓耳洞和敵軍離著太近,給養送不上去,戰士們缺吃少喝,等從戰場上下來之後,一杯水只肯喝一半,另一半無論如何也要留下晚上再喝!

他們在這一個月裏到底經過了怎麼樣的磨難才活到現在?

他鑽山千。今出兩聽午餐肉罐頭和幾塊壓縮餅乾涕過去!”井吃黑懵吧。我這兒吃的不少,但沒什麼好吃的,湊和湊和吧不知道他們多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一點點水喝下去,兩個人的肚子同時大聲地叫喚起來。

壓縮餅乾這東西可不一般,營養是夠了。可吃起來幹吧吧的,他們倆想不多喝水也不行。

“謝謝謝謝”。男的千恩萬謝,幾乎是搶過幾塊毫不起眼的壓縮餅乾,拆開包裝先分給妻子一塊,自己再拿一塊,猛地塞進嘴裏一大口,咯嘣咯嘣地用力嚼著。

“喝水喝水!”楊威趕忙提醒,又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他也吃過壓縮餅乾,這東西吃到嘴裏就像一把幹透的豆腐渣子。吃的時候都是咬下一小點來,先得用唾沫淚透變成糊狀之後再咽下去,像他們倆這麼吃,可別噎出個好歹來!

夫妻倆幾乎是狼吞虎嚥地吃下了兩塊壓縮餅乾,剩下的又被妻子收了起來”午餐肉根本動也不動一口,兩個人一人一盒仔細地收好。

楊威哭笑不得的同時又無奈地心酸無比,如果不是他給的多,恐怕他們倆就得分吃一塊壓縮餅乾!

兩個人一人一小口水把嘴裏的餅乾渣子送進肚子裏,氣色總算好看了一點,男的一個勁地道謝。

“我有話問你們楊威讓他不斷地道謝搞得臉上燒。

“有話你儘管問!”男的馬上表態,女的也連連點頭。

如果他們倆不是水盡糧絕。也用不著從樓上往下扔電視,楊威就不必從車裏鑽出來,那個槍手就找不到機會對楊威開槍!人家當兵的差點把命送了,問幾句話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好,你們是怎麼到這兒的?”白旭從七兩三撤走還不到一個星期。之前附近的牽存者應該被她找得差不多了才對。

那個男的伸手抱住妻子的肩。讓兩個人緊靠在一起說:“從廣播裏聽說這兒有部隊。自己開車找來的他的目光在四周停的幾輛車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回楊威臉上。

“喔”楊威點點頭,“那個開槍的人呢?你們知道什麼?。

“我們六台車十幾咋。人湊到一起往這兒來的,到這兒之後沒找著人,那個讓你打死的小子就拿槍逼我們交出吃的”誰手裏的吃的都不多。都是救命用的,誰肯給他?有人站出來反抗讓他打死了三個,我們倆趁機跑進這棟樓”。

“噢!”楊威答應一句,剩下的東西他們不說他也大概猜得出來,沒必要問得太清楚。他們把吃的分成兩份一人一半,估計是和“不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咋,籃子裏是同樣的想法。

但是那人手裏的槍是從哪兒來的?還有上次那個團夥的槍。國家一向管槍管得嚴,怎麼瘦情一爆,就突然冒出這麼多槍來?阿貓阿狗也能人手一隻?

難道是搶了軍事基地?

楊威胡亂的琢磨著,瞅瞅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感慨萬端:真是曆劫餘生患難夫妻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倆的年紀應該和楊父楊母差不多。

“你們的車裏還有油沒有?。楊威看了一圈,不知道哪台車是他們的。

他不能放這夫妻倆進裝甲車,但同樣不能讓他們晾在車頂上,他們自己的車還能用再好不過。

“還有一點兒,不多了乙。男人愣愣地說完這句話,突然回過神來。像中了魔障一般猛地撲到楊威面前捉住他的肩膀,“求求你,別扔下我們,別扔下我們。要不,要不你把她帶走,我留下”。

女人的淚水刷地流了下了。抓住男人的衣襟一個勁地搖頭。

“好了好了好了!”楊威被他撲過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沒想到他說出來的是這樣一段話,趕緊澄清說,“我不會扔下任何人”。

“我不會扔下任何人!楊威緊緊盯住男人的眼睛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楊威自己還不知道究竟去哪里找前指,帶上兩個累贅不是自找麻煩麼?他本想給他們倆一些吃的喝的,告訴他們兩個六號基地在哪兒 讓他們開車自己過去,但是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他一旦把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非走了極端不可。

“你別激動。聽我說,哪台車是你們的?我用裝甲車拖著你們的車走”。楊威努力安撫兩個人,心裏不停地嘀咕:竟然在他的面前上演一出生離死別。這情節也太爛太狗血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角忽然又酸又脹    再過幾十年,他和任菲能不能有一天,同樣的生死與共?

一    分割

掉進狗肉館裏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2-15 17:11
一百七十七 爆破


下臺車就是我的!,中年男人的指著台普浦平常得伊淵湖汰寒酸的計程車說。

“下來吧楊威鑽出駕駛室跳到地上,他這麼做是為了安他們兩個的心!免得這對夫妻疑神疑鬼不肯從裝甲車上下來。

或許真的是楊威的行動讓他們放了心,兩個人從裝甲車上爬下來,痛痛快快地坐進計程車。

楊威從裝甲車後拉出拖拽鋼索掛住計程車的前牽弓鉤,隨後鑽進裝甲車裏再取了些罐頭和水送到計程車上,囑咐兩個人不管外面什麼情況都不要打開車門車窗後才回到 裝甲車。    這對夫妻能在感染區裏活到現在,該見過的都見過了,該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就算楊威什麼也不說他們也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打開車門!可 他們還是對楊威表示了感激之情。

畢竟楊威也是一番好意。

可惜楊威沒有多餘的防毒面具分給他們倆

關好駕駛室頂蓋擦幹坐位上的水跡,楊威糾結得一個勁地撓頭。

怎麼辦?按原計畫帶著他們兩個滿市亂跑?還是把他們送到六號基地。順便問問前指的情況再回來?說不定現在前指已經回六號基地和工兵營會合了吧?

那 咋,男的是計程車司機。對市肯定瞭若指掌。要不問問他什麼地方有部隊?算了,時間不早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再這麼瞎子點燈似的摸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還是先把他們送到六號基地,打聽打聽情況再說吧    為什麼裝甲車用的是柴油呢?要是用汽油,外面掛了那麼多油桶。分給他一點油讓他跟著多好?

楊威想到這裏動了裝甲車小他知道民用車不像裝甲車那麼結實,為了照顧後面的計程車特意慢慢啟動,墩實的裝甲車拽著輕飄飄的計程車,就像一隻大象尾巴上拖著一隻土狗。

裝甲車開上外環路,楊威直接轉向右邊。

左邊是他來的方向,一路上的情況看了個**不離十,市區的面積太大了。一時半會看不完。不如向右走。這樣一來回到城北的路口時正好繞著市轉了一圈。如果再沒有前指的影子就只好回六號基地問去了一  既然必須回基地一次,自然就沒必須再實行前面一條街一條街找的計戈。

至於從這裏到省軍區後勤倉庫之間的外環線路況如何他並不放在心上。上次從前指出取防毒面具,裝甲車跑一路用的時間和這次跑到七兩三基地用的時間差不多,而七兩三基地距離市的南方高出口很近。因此說省軍區後勤倉庫距離城南高出口的距離絕不會太遠!

而且從高入口到七兩三的道路暢通無阻。就算堵車。也只是高入口到省軍區這段路罷了,完全可以用裝甲車硬擠開擋路的車輛!

裝甲車的車體比出租出寬得多,那個中年人又是整天和計程車打交道的老司機,只要裝甲車過得去就不必擔心後面的情況。

一路飛馳,鋼索紳得筆直!每到一處轉彎楊威都有意識地放慢度。中年人輕輕鬆松地操縱著計程車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離七兩三基地越遠路上的活死人就越多,楊威顧及後面的計程車不敢開得太快。一路上雖然又撞到不少活死,人。但再也沒撞飛過任何一隻,都是一聲悶響變成滾地葫蘆。

運 氣差的滾進車底壓成碎骨爛肉    楊威一直以為被沉重的裝甲車壓到輪子下。活死人想不成肉餅都難,可坐在計程車上的兩夫妻看得清楚。從裝甲車底出來的活 死人扁是扁了,可堅韌的皮膚包裹著皮內破爛的組織,就像一隻麻袋裝著骨渣下水。除非是腦袋直接滾到輪子底下。不然的話根本就還是整個的!

女人打開一聽罐頭和丈夫分食,裝甲車底不時出現的破爛屍體視而不見一比起已經腐爛的屍體來說,這副樣子對視神經一點刺激也沒有!兩人安之若素。

只不過活死人壓進車底對裝甲車來說什麼也不算,一點顛簸也沒有,但計程車才多點重量,壓上哪只都得跳起來蹦咕蹦齧,中年男人不得不拐著計程車左右躲避輒倒的活死人。實在躲不開了才壓過去,計程車的輪胎和大架可不像裝甲車那麼扛折騰。

路過城南出口的時候楊威亥意往高公路出口看了一眼,兩路車流仍然死死堵著出口,他們進入市的那條通道口。撞彎的欄杆還掛在那裏。

再往前走的路況其實並不比另一邊差。偶然有幾處堵死的地方耍麼只堵了半條路,要麼只有幾輛車小楊威只耍放慢度就能硬生生地擠開擋路的車,輕鬆得很。

突然間一聲震天的轟鳴隆隆傳來,打雷了?楊威心頭一陣驚喜。這點破雨趕緊痛痛快快地下完吧”他的念頭網在腦海裏轉了兩圈還沒消失。就看到遠遠”小品最少有二十幾層的高接一點點小一點點地傾斜,似哼泄 數崩爛的混凝土和碎玻璃從天而降!

仿佛一咋,疲憊的老人艱難地彎下了腰。接著用度越彎越大,無數碎石在樓中間偏下的地方簌簌而下,陣陣煙塵從樓底升騰而起,隨後這棟樓斜著欄腰折斷。上面多半段建築墜落地面,一陣更加強烈的轟鳴傳了過來,就算坐在裝甲車裏楊威都能感覺到車外地面的陣陣顫動!

這是怎麼?難道是地震了?

楊威慌亂地到車廂裏,一把從機槍上拽下瞄準鏡,猛地掀開頂蓋極目遠眺,但只能看到一陣陣的煙塵。

地面的震動慢慢停了,計程車裏的夫妻兩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妻子手裏空了一半的罐頭盒子“當嘭。掉在地上,難道這是天耍絕人?她眼淚汪汪地望著丈夫,猛地撲進男人的懷裏。

“沒事沒事”別怕男人手忙腳亂地安慰妻子,笨拙無比。他拍著妻子的背,嘴裏說沒事。可擔憂的眼睛還是投向了裝甲車上那咋。遠眺的身影    或者說他的目光投向的是楊威一身軍裝代表的意義!

瞄準鏡的放大倍數太低了。楊威根本看不清倒塌的細節,但飄飛的煙塵慢慢散弱之後。他現倒塌的斷口竟然是基本保持平整的斜面!斜面的邊緣。也就是掛的外牆上極有規律地分佈著一溜四坑”

那是”炸點?這是人工爆破不是地震!楊威網想到這兒,相隔不遠的另一座掛的半腰間突地崩碎無數混凝土,崩碎的地方只有樓的一個側面。還是水準著同時崩開!

戈像這棟樓突然張開一張不規則的大 陣陣悶雷般的爆響遠遠傳來。

隨後瞄準鏡裏的樓從大嘴的兩個嘴角開始,斜著向耳輪的方向開始爆破,一響接著一響,爆炸一點點撕開的樓的“臉頰”最後上面半棟樓轟然倒下,”又是一陣強烈的震動。

事情還沒完,一陣陣爆炸接連而至,一棟棟樓宇接二連三地倒下,飄飛的煙塵久久不散。

計程車裏的男人看到這一幕。馬上拍拍妻子示意婦看。女人雖然不大明白這幅場景代表什麼,可她看得出這絕不是地震。

那是”前指?楊威愣愣地放下瞄準鏡瞪大了眼睛,武裝團夥再龐大也不可能有這份閒心和實力炸樓玩吧?但是前指炸樓是什麼意思?

瞄準鏡上的測距線是根據人的體寬大略測量距離,他們與爆炸點的距離遠遠過瞄準鏡上的最大測距距離。楊威放下瞄準鏡對後面招了招手,指了指樓塌倒的方向。

計程車裏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擔憂無比,可到了這種時候除非他離開楊威,否則根本容不得他說不。但離開了楊威他們倆怎麼活下去?

岔路裏的路面寬度窄,活死人又比外環路上多,裝甲車的度更慢。楊威見縫插針,哪里能走就往哪走,不管前面是人行道還是別的什麼,能通過的一律通過,能輒倒的一律輒倒。可苦了後面的計程車。保險杠都撞歪了。

如果不是裝甲車的份量夠重。壓趴了上下人行道的馬路牙子,底盤過低的計程車根本沒有上下人行道的能力,非讓楊威拽翻了個不可”裝甲車上雖然有後視鏡,但楊威同樣不知道怎麼用。

隨著距離的接近,楊威的單兵無線電裏突然有了回音!

找對地方了!楊威興奮不已。馬上按住喉麥:“呼叫呼叫,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無線電裏突然間靜了下來。隨後蕭宇用極其意外的聲音問:“楊威?。

“是我!天哪。總算找著你們了!”楊威猛踩一腳油門撞開前面一台燒得只剩下咋,架子的汽車,“從基地撤出來的車隊呢?和前指在一起嗎?。

他的心忽然間揪起來吊在半空。

“在。我說你是怎麼回來的?只有你一個人?。

“對,我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我就找了台車開過來找你們”蕭班長。你們看見任菲了沒有?    “啥班長。都當排長了”。蔣平突然插了一句。

“去。幹你的活去!”蕭宇一腳踢向蔣平,蔣平靈活地躲開,讓他踢了個空,“楊威?我們還沒和撤出來的人照面,沒人看到任菲!要不我幫你問問?

“好!”楊威的心咚咚地亂跳,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你們這是忙什麼?炸樓玩?”

“玩?。蕭宇調整無線電頻道。蔣平接過了話頭,“你玩個咱瞅瞅?這是要把樓炸倒當城牆”。

“啥?”

一    分割

大家猜出那幾棟樓是幹什麼用的沒有?嘿嘿。
feijer 發表於 2013-2-16 07:16
一百七十八 兩難


”啥什麼啥。就是炸樓把路口倉堵死,造出個城牆來“一陣爆炸,響聲淹沒了蔣平的聲音,等到爆炸聲減弱他才接著說,“活死人不是爬不上牆麼?也不知道誰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蔣平滿腹的牢騷,準確無誤地爆破每一棟掛可不像直接把樓炸掉那麼容易,對前指的絕大部分人來說,拆掉一棟樓很簡單,但搞定向爆破卻很讓人頭大  他們是戰士,是軍人。專職應該是如何破壞敵人的工事碉堡而不是研究怎麼用炸藥給大樓攔腰切一刀!

並且還要保證爆炸不會破壞樓體的結構,保證上十截掉下來之後恰好橫在路面上!

“你還是別操心這些沒用的。想想怎麼對付活死人吧!”楊威開著裝甲車轉過一個彎道,尋找可以通行的道路。

剛才他距離爆炸點的距離怎麼也有五公里左右吧,可爆炸和倒塌的聲音清晰無比,他琢磨著聲音至少能傳出十公里外!

爆炸聲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小肯定會把附近大量的活死人吸引過來一  倒塌的樓宇形成的城牆有多高?五米?八米?還是十幾米?雖然活死人沒辦法越過這樣高的障礙。但不清理掉活死人,裏面的人不得

死?

“那個不用我想,腦袋好使的人多著呢。”蔣平嘿嘿笑著回了一句。把連著電雷管的炸藥管塞進牆上打好的炮眼兒裏。

炸倒一棟樓不光要在外牆上爆破。內部的承重牆同樣需要爆破,所有被選做目標的樓都是一邊進行倖存者的尋找救援一邊打眼放炮 清空一棟樓爆破一棟樓。

分到打眼放炮工作的戰士們還好。最多只爬個十層八層樓就能解決問題,負責撥索倖存者的戰士就倒楣了,必須從一樓開始一間間屋子查。矮些的樓爬十幾層,高的要爬三十幾層!

幸 好爆破的最終目的的封鎖街道,被選中的高層建築很少。    楊威調整前進方向,越接近爆炸點地上的碎石亂瓦就越多,繞開前面一輛翻到的大貨車,前方的街 道被橫亙的斷樓徹底擋住,街上到處是碎裂的混凝土,左手邊一輛轎車被從來而降的大塊混凝土砸個正著,四個輪胎全爆了,車高直接降到膝蓋以下。

被砸死的活死人就更多了,不少還沒死透的還在不斷地掙扎。

楊威抬眼往上看,仍然聳立的半截樓房剩不下幾面完好的玻璃窗。爆炸形成的傾斜銳角指著天空。好像是座抽象版的新潮建築。

倒在地上的半截就更不用提了。樓的一頭砸到了街對面的樓邊,靠街邊起碼四五米的建築被磺得粉碎。

倒 樓上玻璃窗一扇也沒剩下。原本的樓房側面直接摔在地上,和路面交接的地方因為巨大的衝力撞得粉碎,幾個長方形的方框突兀地出現在交接線上,方框內殘留的一 點窗框讓楊威看出那原本是窗戶,但至少三分之二已經砸沒了,剩下三分之一放在那兒,讓楊威想起小時候家裏燒坑做飯用的灶門兒。

再往遠處看,一棟沿街而建的居民樓實在太長了,如果全炸下來至少會堵死七八十米長的一段路。

不知道誰出的主意,只把最前面一段大概兩個單元的寬度炸下了來,從楊威的角度上看,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巨刃一刀豎劈再一刀橫掃,把居民樓切掉了半個樓高、兩個單元寬的一角。

很顯然,這棟樓全部炸掉的話工程量至少會增加五倍以上!

楊威把車停下,按著麥克風說:“你們沒留個門兒?這要從哪兒進去?”他看著前面的到樓,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哪棟樓的窗戶寬大一點,正好像門一樣立在街上,活死人能不能鑽進去?

雖然他明知道屋子裏肯定不會是什麼都沒有的空桶,但就是忍不住這樣想。

“門兒”蔣平網說出兩個字。又一次棟樓被引爆,這次距離近多了,爆炸聲和震動感更加的強烈。耳機裏蔣平的聲音完全被爆炸聲淹沒了。直到震動平息下來,楊威才重新問:“你說什嘛!我聽不見!”

他不知道蔣平到底在哪兒,更不知道他距離爆炸點有多遠,很可能他什麼也聽不見了。但對蔣平根本沒影響。

“我是說,門兒在外環線上,就是進後勤倉庫那條道!前指就在後勤倉庫!”蔣平大聲地喊,他把最後一管炸藥塞進炮眼兒說,“好了,撤吧”。

“什刨  ”楊威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沒事,我沒和你說!,小蔣平背上裝炸藥和雷管電線的背包,拎著槍會合同伴向樓外撤退。

“楊威!是我,蕭宇。”蕭宇的通訊突然切進來。

“怎麼樣?”楊威的心悠地提了起來。老天保估,任菲可千萬要逃出來了啊

“你搞什麼飛機,項隊“澡本沒看到任菲,海訊連的女兵說她離開基地以後。根本飛口慌曰去過!”蕭宇的語氣帶著幾分惱火。

“不可能!”楊威下意識地反駁,“那天下午軍區就派人送她回來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騙你有人給我錢花怎麼著?你和她一起走的,她在哪兒應該問你才對!”

蕭宇的話就像一記驚雷劈在楊威腦袋上,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軍區派車把她接走的,任菲到底哪兒去了?

難道,難道說,”他的腦子裏一下子被“處理、**實驗”之類的字眼填滿了,整個人就像飛起來一樣飄飄蕩蕩的不著邊際。

可 轉念又一想,所有和病毒有關的實驗都是在實驗室進行的,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每次送來的倖存者和活死人他都看過,別說是任菲這樣的大活死,就算活死人裏有一 只才感染沒多久的他都能看得出來,另外,任菲雖然被活死人撓過,但和她一樣挨過撓的戰士人倖存者有的是,所有人都一樣沒有感染的跡象,她的重要程度與白旭 這樣身帶病毒、獨一無二的倒楣蛋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那她到哪兒去了呢?楊威再條眉毛幾乎扭成了麻花。

誰盯上她的相貌把她軟禁起來了?

如果這樣倒還好,至少她不會有危險!他的眼前突然閃過大校的面孔一  任菲在哪他一定知道!楊威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梭子子彈突突了那個大校。

“楊威,楊威!你搞什麼?說話!”耳機裏的聲音喚回了楊威的神智。他咬了咬牙:“我在!炸倒的樓附近有人沒有?”楊威突然轉了話頭,他的心都飛了,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什麼?”蕭宇一愣,楊威的話頭轉的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腦筋沒轉回來。

“我是說,炸倒的樓邊上有沒有咱們的人!我在路上救了兩個倖存者。裝甲車裏全是武器,先把他們移交一下。”

他現在根本不想留下來,只想著怎麼才能回到軍區,怎麼能繼續帶著後再兩個拖油瓶?

“不 可能,現在人手不足!我告訴你說吧,炸樓只是第一步計畫,等所有的爆破完成之後,倒樓就能圍成一個七公里左右的不規則城牆,這七公里範圍內的活死人可還都 在呢,得等到第二步計畫的時候才清理!你要是在沒炸倒的樓附近還差不多!”蕭宇等於說向楊威大概解釋了一下爆破計畫。

在這個計戈 裏,要把省軍區後勤倉庫的外牆和糧庫的外牆連接在一起,這兩個地方都是防守嚴密的倉庫重地,牆高院大,能省去大量的爆破工作和時間,唯一的缺點,就是油庫遠離市區,沒辦法包含在“城”內。

活死人的力量不強,用炸樓這種辦法建立防線是不是有點小提大作?其實不然,圍住建築工地的那種鋼板牆雖然使用起來簡單快捷 但臨時應急沒問題,長期據守卻是雞肋。

用 句格言說叫量變引起質變,用句比喻說就是蟻多咬死象!就拿前幾天來說,在市北向高出口,數以萬計的活死人一齊向高出口挪動,十幾噸重的裝甲車開足了馬力撞 進潮水一樣的活死人群裏,都要被活死人的血肉硬生生地頂住,鋼板牆之類的東西再結實,會比一台十幾噸重的裝甲車更結實嗎?

成千上萬的活死人一齊衝擊鋼板牆的話。鋼板牆還不得像一層紙一樣被直接擠倒?或者說像六號基地那樣焊出架子,表面上再蓋上裝甲板?那得花費多長時間?況且還得在活死人的不斷騷擾下施工?

部隊裏的戰士們是軍人,不是建築工人,他們的專職是破壞而不是

這就像廚師和外科醫生。雖然都是用手裏的刀子混飯吃,可誰敢讓職業廚師上手術臺給病人開膛破肚。或者反過來讓醫生做滿漢全席?

就算把那一個營的工兵拉過來,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搞出一道二十幾公里長的鋼板牆來  讓他們挖地雷反而容易一點。

楊威重新啟動裝甲車拖著後面驚魂未定的夫妻倆開向外環線,他的車慢得像龜爬,開著車腦子裏開足了馬力絞盡腦汁想方設法。

和前指聯繫上了,可還是沒任菲的消息。如果沒聯繫上前指他還能一走了之,可現在已經出現在大家面前,還能不告而別嗎?

現在是緊急狀態,這麼做豈不是和逃兵無異?

怎麼辦?

一    分割,

長歎啊,狀態還是不好”不知道人是不是鬆懈了就緊張不起來肩膀的骨頭感覺好多了,呵呵。後天恢復一天六千更新!
feijer 發表於 2013-2-20 13:39
一百七十九 舍生


慢慢轉暗,馬卜就要晚蔔了,幾棟老式的石樓遠熱出現在路邊,石掛和公路中間隔著上百米寬的綠化帶,綠化帶裏小路盤繞點綴著亭台椅案,好像是一處公園。

最靠近公路的幾棟石樓已經和那些現代化的摩天樓一樣炸倒了。石樓前一塊至少有五米高的山石上面半截崩飛了,下面半截上面還能看到幾個從上向下豎著刻在石面上的大字:軍區療養院!

斷石塊的斷口是斜著的。半嚇。“軍”字和上面半塊石頭一起斷裂。倒在草叢裏,看不到上面有字,楊威估計上半截上寫的是某某軍區之類的字眼。

楊威猛然間想到了上次在這兒救出去的老人了孩子  這兒竟然是軍隊的療養院?怪不得周鎮民對他們那麼恭敬。

裝甲車拐下外環線,熟悉的高牆電網和舊式石樓一左一右不斷後退,前面不遠處幾台裝甲車橫在路面上形成一道臨時的車牆堵住了道路。

石 樓前的草坪和綠化妝點用的樹木全都不見了,後勤倉庫的高牆止端和石樓二樓以上的牆壁上全是火燎煙熏後的黑色,地面上原本還有白色的交通標誌和雜亂的垃圾, 可現在卻被一層灰漿覆蓋,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道道淩亂的車轍散佈在半固態的灰漿層上。    幾輛裝甲車裏的戰士似乎是聽到了可擎的轟鳴,三三兩兩地從 車頂的射擊口鑽出來,楊威放慢車停車,同樣鑽出車外。

會開車的肯定是人,能開裝甲車的肯定是自己人,看守道路的戰士們沖楊威擺擺個招呼,等看清了楊威肩膀上的一扛一星,才不緊不慢地敬了咋。禮,好奇的看著這位開裝甲車的少尉還有車後面拖的計程車。

大家的臉上都戴著防毒面具,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現在不逞和平時期,這種時候軍官要靠戰士執行任務,因此普通戰士和軍官之間的關係空前的緊密,許多平時強調了無數次的規矩都變得可有可無,不那麼嚴格了。

雖然楊威是自己人,但車上戰士還是跳下兩個人來檢查楊威開的裝甲車還有後面的計程車。

突然間車牆後一道耀眼的火龍橫空出世  ,火焰噴射器?楊威一愣神。兩下爬上車頂,目光越過前面的裝甲車投往通向市區的街道。

裝甲車後面的地面上趴著幾個身背火焰噴射器的戰士,隨著第一道火龍的飛騰,十幾道同樣耀眼的粗大火流從左右兩側一齊噴湧,路面上熊熊的大火烈烈地燃燒起來。

這是在清理上次留下的屍體?火光映紅了道路兩側的樓房,搖曳的光芒忽明忽暗,楊威瞅了瞅車下的灰漿,頓時明白了車輪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負責檢查的戰士看的只是車上有沒有不明物品,雖然他對滿車的武器彈藥有一點意外,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從車裏鑽出來說:“排長。你現在要過去嗎?”

噴完了火的戰士們正從濕漉漉的地面上爬起來,楊威點點頭說:“前指在哪兒?還有,你知道不知道倖存者都安排到哪兒了?”

戰士回頭瞅瞅計程車,另一名戰士正把手裏的防毒面具遞出夫妻倆,教他們怎麼往臉上戴。

“還是老樣子。消毒洗澡。安排在什麼地方不清楚。但是消毒點就是倉庫裏面,進門左轉就到了。”

後面的戰士不知道說了什麼,夫妻兩人懷裏抱著吃的喝的從計程車上下來,男人戀戀不捨地看了計程車一眼。這才跟著戰士往前走。

檢查楊威這台車的戰士說:“排長,我去處理一下那台車。你自己開進去吧。”

“好!”楊威點頭答應,看前面的裝甲車排得那麼緊密,乾脆直接鑽進車裏把自己的車開到倉庫牆下放著,帶上步槍和彈匣,跟在領路的戰士和那對夫妻的身後往倉庫裏面走。

南方軍區指揮部。

裴揚焦躁地原地打著磨磨。頭頂幾乎冒了煙。

大螢幕上,二級感染區的面積比中午的時候擴大了兩倍有餘 病毒在感染區外四面開花,越來越多的感染報告雪片一樣飛進指揮部。

原本坐了幾十人的指揮部裏現在只剩下幾個軍區的領導和通訊等相關部門的人員,所有無干緊要的人員已經全部被裴揚派了出去 感染區外一直處於待命的預備役部隊全面動員,想盡一切辦法將二級感染區內仍然沒撤出來的人員撤出來!

“總參還沒消息嗎?”裴揚停住了腳步。愣愣地看著紅光閃爍的大螢幕。

“報告,沒有。”

還沒有?這是什麼意思?裴揚眉心間的川字紋深深地陷了下去。

天 色越來越暗,等入了夜二級感染區的問題會更難處理  六個基地陷落前,每天都有專人不斷地沿著感染區邊界噴灑劇毒藥劑,防止感染區內的動物將病毒帶出來, 這幾天一直下雨,毒藥的作用被雨水削弱,必須把噴灑的次數加倍”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情況生了,催了總參不下幾十遍,可一直也沒個信兒,怎麼辦?

二級感染區出現的活死人是由動物攜帶的病毒感染,就算消滅了已經出現的活死人,後面仍然還會有新的活死人出現!

裴揚猛地停住腳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現在已經晚了,不能再等了!

“命令,感染區周邊所有市縣立即實行軍管,要求所有地區馬上組織人員撤退,要求市不拉縣縣不拉村,用最快的度給我撤出三百”不。撤出五百公里的緩衝區!所有軍警上街武裝巡邏,敢趁亂打砸搶國難財的一律就地槍決!老子豁出這頂沒用的烏沙帽去了!”

“是!”幾咋,參謀得到命令風急火燎地跑去傳達。裴揚“嘭”地一拳砸在指揮臺上,咬緊牙關瞪著大螢幕上的勢態展:“命令南方大學的警衛部隊。馬上收拾行裝,武裝護送實驗室第一批撤離,一定要把所有的資料保存好!凡是敢靠近車隊的,不管是什麼人為了什麼,一律就地處決!”

實驗室裏現抗體他已經知道了,感染區的擴散已經無法控制,用不了多久感染就會大面積擴散,必須為將來一  為人類的未來留下希望!

病毒究竟通過什麼途徑由動物傳染給人還不清楚,但肯定不再是空氣傳播,防毒面具和酒精口罩還有用沒有?怎麼之前一直也沒接到動物傳染給人的報告?是圳浪傳播的蚊蟲”咬懷是感染者吃了帶菌的動物。現在根本就是兩眼一摸黑,找不到具體目標,就算是想防也無從防起。

裴 揚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存下了豁出一條命的決心,感染區橫跨三省。周邊的縣市無數,一旦下達撤離的命令,受影響必須撤出家園的平民百姓數量幾乎有上億!這麼 多人吃喝拉撒人走車用,需要多少物力支援?撤離的城市又得造成多麼大的損失?而且隨著人員的逃離和感染區的不斷擴大,必須撤走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到那時再 還能往哪兒撤?

撤離的人口毫無疑問地會造成接收地區的治安、民生等等造成強烈的衝擊。甚至有可能動搖國家的根基”但是能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他雖然是為了保存無辜者的生命才下達這樣的命令,可做為下達命令的直接責任人,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對國家交待”他是軍人,是為了保衛國家而存在的軍人,不是能用一句“大局為重”就能讓自己違心的政客。    如果軍隊連養育自己的人民都沒辦法保護,軍隊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報告!”參謀突然打斷了裴揚的思緒。

“講!”

“實驗室的錢教投打來電話,要和您通話,他說萬分緊急。”

“接過來!”

“是!”

“裴司令,廢話少說,是你下命令說實驗室必須撤走的?我的實驗正在最關鍵的時候,我不能走!”老教授吹鬍子瞪眼,如果裴揚在他的面前,他非跳起來打他兩巴掌不可。

“接授。您必須走,而且還是儘快。”裴揚的眼睛盯著大螢幕,照今天下午的展度,最多到明天下午二級感染區就會擴大到軍區駐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走!你聽我說,把其他人送走吧。我徒弟秦祥是現抗體的人,他完全有能力把後面的計畫做下去,我要把手上的實驗做完!”老教授斬釘截鐵。

“我說你有什麼實驗那麼重要?”抗體已經找到了,病毒和活死人的特性也研究得**不離十,還有什麼值得研究的?瘦苗?裴揚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這麼拼命研究。

“你就別管了,聽我說,我現在要說一件可能影響到國家決策的現!”

“什麼?你確定?”裴揚詫異地看看電話,有點難以置信。

“我 確定!”教授嚴肅地說。“活死人的體溫是三十一度,溫度低於十五度時體內的消耗加快,溫度低於九度。存活的時間不過四十八小時。如果溫度低於四度,二十四 小時內活死人就會死亡,如果活死,人在零度以下被冰凍,那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醒過來!現在是八月末。北再有兩個月北方就會進入冬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吧。”

“明白了。”裴揚凝重地說,“劉營長呢,在你旁邊不在?”

“不在,我叫人去找他。”教投說。

電話裏一陣雜七雜八的聲音,大概一分多鐘之後,劉營長接過電話:“司令,您找我。”警衛團本身就是軍區機關的守衛部隊,劉營長常常見到裴揚,是裴揚能記得住的少數基層軍官之一。

“我命令!”

劉營長“啪”地立正:“接受命令!”

“你給我把實驗室裏的所有人都一個不拉地給我送走,不走的,你架也給我架走!丟了任何一個。我拿你是問!”

“是!”劉營長放下電話,沉默地看了看錢教授,秦祥站在一邊,眼鏡下目光閃閃,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樣,我就說不走,你非得讓我老人家親自給你們司令打電話,什麼叫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回知道了沒?還得連累我再消一次毒!”矮小的錢教授得意地拍了拍劉營長的肩膀。

劉營長看了看窗外忙碌著收拾營地的戰士,長歎了一口氣,突然間打開窗戶提聲叫喊:“來兩個人!”

“是!”幾咋。戰士一齊放下手裏的活兒。大步跑進樓。

錢教授一愣,秦祥眼裏光芒一閃,還不等他們兩個想通,幾個戰士已經跑了進來。

劉營長指著錢教授說:“你們幾個,負責保護教授安全,不管什麼情況下不能離開他半步,如果教授不肯走”他瞅了瞅錢教授,教授頓時像被涼水澆到了頭頂,不等教投說話,劉營長就完成了命令,“架也要把他架上車!”

“是!”有咋。機靈的戰士立即靠在教投身上扶住了教授的胳膊。同樣也限制了教授的行動。對他這樣練有素的戰士來說,等閒三五個彪形大漢也不是對手,何況錢教授年紀大了。人老體衰。

秦祥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如果教授不肯走,他這個學生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離開。

“什麼,你不能這麼幹”錢教授的手往戰士的胳膊上一搭。戰士只覺得麻筋觸電一樣從胳膊肘兒一直麻到小指尖,再也“扶”不住教授的胳腮”教授精通解剖學。雖然力量但絕不代表他沒有反抗之力!如果他想,直接把戰士弄暈也毫無問題。

幾個戰士一看教授脫離了束縛,馬上四下靠近,直接把教授圍在幾個人中間,這樣教授也沒辦法了。他畢竟不是李小龍。

“教授!”劉營長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說,“這個命令是司令直接下達給我的,軍令如山,如果你不肯走,就等於讓我觸犯命令,以現在的情況。不必上軍事法庭就能槍斃我。”

錢教授聽了這句話,終於放棄了掙扎,他雖然覺得劉營長這樣說有些誇張了,可他不是部隊的人,真說就不准劉營長是不是誆他。

秦祥不失時機地說:“老師小您就是想看看活死人到底能生存多久。找台車把那只活死人帶上不就行了?反正也不傳染,只要做好消毒不就行了?”

對呀!教授一拍大腿。希翼地望著劉營長。

劉營長避開目光。他受不了教授這樣一位老人乞求的目光,點點頭說:“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一    分割

總算寫完了,呵呵,覺得前面寫得不大好,不太到位,但後面很有感覺,不知不覺寫到四千了。

明天恢復日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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