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機】末日之生死一線 作者:金屬裂紋 (已完成)

 關閉
feijer 2013-1-19 15:2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212170
feijer 發表於 2013-1-30 21:54
一百三十 突圍


  一台又一台的裝甲車前赴后繼地沖進浪頭,生生地頂住了活死人的步伐,大眼放下了狙擊步槍,操起了駕駛室右邊從來沒響過的十二點七毫米通用機槍,一串串的子彈就像燒得紅熱的刀子切進黃油,鐮刀收割麥草一樣在活死人中打出一片片空白。
  
  帶著巨大動能的彈頭打在哪里都是拳頭大的窟窿,打在活死的頭上,能直接把活死人的腦袋削成兩半!
  
  通用機槍巨大的聲響在楊威的耳邊炸響,他徹底聽不清了。
  
  “放氣!”蕭宇趁換彈匣的間隙沖蘇強猛喊。
  
  蘇強啟動裝甲車的中央充氣系統,輪胎中的氣壓迅速降低,裝甲車的高度突然間自動下降,楊威嚇了一跳。
  
  他已經打空了自己的實彈匣,握槍的手震得一陣陣酥麻,頂住槍托的肩膀像挨了一頓暴打般刺痛。他手里只剩下兩個空包彈匣,不想占用戰友的子彈又不能用空包彈點燃活死人,楊威不得不抽出手槍來照著車下的活死人開始一個個點名……
  
  車下的活死人揮動著僵直的胳膊,拍打著裝甲車的外甲,每一發子彈穿透了活死人之后還能再打中另一個活死人,之后打在地上彈起來再打中第三個!跳彈的聲音此起彼伏,清悅而悠韻。
  
  手槍里二十發子彈打完了,楊威想也不想地摘下腰后面的手雷拽下拉環狠狠地扔了出去。
  
  “用我的!”楊威剛想摘第二顆手雷,不能出車戰斗的蘇強就把自己的彈匣塞到了楊威手里,楊威只來得及點點頭,裝在步槍上又是一陣亂槍,這次他學乖了,把保險調到了單發上,扣一下打一槍。
  
  “充氣!”輪胎中的氣壓不足,塞住裝甲車的骨泥肉靡紛紛從輪胎與車身的裝甲板之間滑脫,重新把癟下去的輪胎充滿氣,裝甲車終於恢復了動力。
  
  附近幾輛塞住的裝甲車有學有樣,總算全都恢復了行動力。
  
  楊威又打完了兩個彈匣,車下的活死人還是無窮無盡,一波波涌過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幾輛車上的槍聲越來越弱,除了裝甲車上的通用機槍還在不停地響,步槍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換成一連串的手槍射擊聲……可手槍只有兩個備用彈匣,一共才四十五發子彈,大家的子彈都不多了。
  
  槍聲漸漸稀疏,可活死人手腳不靈,如果沒有一堆墊腳的同伴,一時半會還爬不上裝甲車,打光了子彈的戰士們干脆縮回裝甲車里鎖死頂蓋,裝甲車的裝甲可比烏龜殼硬多了,讓活死人用指甲蓋摳去吧!
  
  八輛裝甲車硬生生頂住了活死人的浪頭,前指的車隊終於順利開出臨時城牆,冒頭射擊的戰士已經沒有了,連車頂機槍的備彈都打了個干淨。
  
  裝甲車的駕駛員通常要經過三年以上的培訓,技術極為過硬,八輛裝甲車左右間距就沒有超過四十釐米的,再加上被擊斃的活死人堵塞,就像一堵車牆一樣擋住了活死人大軍。
  
  蘇強傻傻地呆坐在駕駛坐上,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地媽呀……”
  
  裝甲車的防彈玻璃外,一層層的活死人不斷地撲在車前,一張張扭曲的臉晃來晃去,不斷地有紫黑色的液體噴濺到車窗上,開動的雨刷左右搖擺著在窗戶上刷出一層紅的和白的道道,模糊了車前的景象。
  
  蕭宇接到了前指后撤的命令,照著駕駛室踢了一腳:“蘇強,走了!”
  
  “走不了,車窗擋死了!”
  
  “直線后退!”蕭宇一把掀開頭頂的裝甲頂蓋,探出上半身觀察指揮。
  
  八輛裝甲車以人字形排列,最尾部的裝甲車最先離開,其它車依次,蘇強啟動引擎,裝甲車幾乎就是沿著一條量出來的直線飛快后退,楊威看得心里一個勁地打突,看不見也能開?這也太懸了吧?
  
  裝甲車突然退走,積聚在車前的活死人就像堆積的沙塔一樣瞬間崩塌,數不清的斷肢碎肉和完整的活死人一起滾成一包,意外地擋住了后面活死人腳步!
  
  八輛裝甲車利用速度甩開大群的活死人,緊跟在前指車隊后面一一通過臨時城門,楊威的心一直懸著呢,忍不住爬到車頂,把住車頂機槍的支架爬到駕駛室上,扭開自己的水壺把壺里的水全灑到車窗上,雨刷幾下刷干淨了窗上的血跡。
  
  蘇強慢打方向盤,轉了個大圈調頭,把向外甩動的離心力減到最低,免得把車頂的楊威甩出去。
  
  蕭宇一看楊威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干什麼,趕緊一把抓緊了他的腳裸:“你直接從駕駛室上面鑽出來不就行了?爬什麼車啊你!”駕駛室的頂部同樣是可開合的蓋子。
  
  楊威一愣:“我怎麼知道!”他抓緊了機槍架,等轉彎結束才小心地轉身往回爬。
  
  他的頭頂突然一暗,車已經開出了“城門洞”。
  
  車后槍聲大作,前指雖然出來了,可后面的裝甲車還都沒出來呢,先把這八台頂在前頭的撤下來是因為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彈藥了。
  
  先出來的八台裝甲車一台台靠在城門邊,門頂的十幾個戰士一一跳到裝甲車頂鑽進車里。
  
  后續部隊一邊向活死人群開火一邊撤出來,大部隊匯合后車隊飛快地離開了收費站。
  
  楊威長出了一口氣,差點癱在坐位上。他和楊海鷹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要是那天晚上的活死人也像今天這麼夸張他們倆還能活死今天麼?要不是震撼彈震壞了活死人的聽力……楊威突然覺得混身冰冷,原來死亡曾經離他如此之近,近在咫尺之間!
  
  蕭宇拿出車里備用的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匣。
  
  大家不是沒子彈,只是彈匣里沒有了。
  
  前指一路跑回了基地,但后面的裝甲車隊走走停停,始終不讓活死人追上,卻也不甩開活死人大軍,時不時地還打兩槍為大隊的活死人指引方向。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將大隊活死人引出B市兩公里多的裝甲車隊一字排開,所有的戰士靜靜地肅立於公路上,手里的步槍上插著燃燒槍榴彈,向前上方斜指四十五度。
  
  “三百米預備——放!”一陣槍響,一群槍榴彈爭先恐后地直奔活死人隊伍的中央,大朵大朵的火焰在活死人大軍的最中心爆散,無邊的火雨四處飛散。
  
  “兩百五十米,預備——放!”又一陣槍響……
  
  分割————
  
  抱歉晚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1-31 18:54
一百三十一 馬不停蹄


  前指臨時駐地。
  
  “從我們的位置進入B市,沿外環線向西南方運動,在這里,”參謀用教鞭在地圖投影的左下角點了一點,劃了個小圈,“從這兒下外環線進入市區,不到五公里的距離就是省軍區后勤倉庫。”
  
  “為什麼走外環線?”
  
  參謀放下手里臨時充當教鞭的收音機天線說:“這是一條最實際的路線,首先是交通狀況較好,不像市區的道路堵得那麼嚴重,其次……外環線上居民區少,能最大限度避免幸存者發現我們的車隊沖出隱蔽點。”
  
  周鎮民點了點頭,盲目的幸存者一看到軍車隊,很可能當做救命稻草突然沖出來,身負使命的車隊很難為路上不斷出現的幸存者停止,走走停停得什麼時候能到目標?可又不能不管他們,最后只能拖累車隊的速度,最終影響整個救援計劃。
  
  最好的辦法還是盡量避免經過居民區,必須經過的地區,帶上幾輛運兵車,并預先確定幾台車隨行掩護。
  
   “另一路向東南方向救援七兩三基地的車隊同樣沿外環線開進,這條路線上的堵塞情況比較嚴重,七兩三基地中的尸體堆積如山,建議調兩台裝甲工程車隨行,還 有在這里,”參謀又在地圖的右下角劃了個圈,“一輛出軌的城市交通軌道列車脫軌沖上了外環線,完全堵住公路,建議爆破解決。”
  
  “好!”周鎮民點點頭,低頭在命令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沖回前指臨時駐地的裝甲車進行了一系列的檢修和消毒,高壓水槍從車輪和裝甲之間的縫隙里沖下一層夾著骨渣的血泥,一台加油車同時扯出八條油管為八台裝甲車加油,戰士們全身消毒后分批進入雙層隔離的衛生帳篷,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就接到了再次出發的命令。
  
  從臨時駐地通往B市的道路已經被大量燃燒的活死人堵塞,就算今天是個云淡風輕的好天氣,沖天的火焰還是離著幾公里都覺得炙熱撲面,看樣子大火不是一時半會能停下的。
  
  兩台履帶式裝甲工程車被調過來,舉著車前的推土鏟直接頂開公路護欄,沿著傾角五十度左右的路基斜坡開下公路,就地鏟起一層地皮向坡上堆。
  
  輪式裝甲車的越野能力與履帶式車輛根本不能比,就算是下坡也需要相對和緩的角度。
  
   兩台裝甲工程車你來我往,飛快地在坡下堆出一道緩坡,但這道緩坡是從路基的半腰開始向下延伸,呈一道彎曲的弧線漸漸放平,最后和正常的地面相交的地方角 度幾乎消失了。工程車推了大堆的土層,又開上去壓了幾遍壓實浮土,這才讓開斜坡發出可以通行的信號,斜坡的兩邊已經被兩台車刮出了一米多深的坑。
  
  公路上的裝甲車一輛輛啟動引擎,蘇強第二個開下坡底,楊威只覺得車體猛然向前一傾,他的身體像差點就撲出去,幸虧綁在身上的安全帶猛然間收緊,把他半掛在座位上。
  
  他身上的戰術馬夾和彈匣什麼的分散了安全帶的力道,等裝甲車開上平地,感覺立即舒適了許多。
  
  車停在高速公路上極目遠眺,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公路一側的三級公路,最近的地方直線距離不足兩百米,下到坡底的裝甲車迅速開進長滿雜草的田地,壓出一道清晰的溝壑直奔三級公路。
  
  后面的裝甲車一台台沖下來,兩台工程車時不時地向坡上推點土壓平車輒,保證后續車輛順利下坡。
  
  蘇強避開一台沖到三級公路下的轎車,裝甲車從兩顆大腿粗的楊樹中間開上了這條只能算雙車道的公路,找了個樹蔭停車等待后面的戰友。
  
  三級公路不過是雙向雙車道,路面上還能看到不少地方壓得坑坑窪窪的。不過路邊的綠化很好,一顆顆足有十幾米高的樹枝繁葉茂,正好擋住炙熱的陽光——裝甲車在太陽底下曬幾分鐘車里的溫度就和蒸包子差不多了。
  
  雖然車里有空調,但后面車廂開著好幾個頂蓋,得多強悍的空調才能起作用?
  
  這條公路和楊威逃出A市時走的那條路很像,到處是田地,前面還能看到一台側翻的面包車橫在路中間,一只活死人站在擋幾玻璃后面,恰好站在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個打開的車窗之間,它的兩只腳踩著地面,半個腦袋探出車窗,抓子一個勁地撓著擋風玻璃。
  
  幾分鐘后,十幾台裝甲車全部開上了公路,就連兩台輪式運兵車都被裝甲車硬從田地中間拽了過來。
  
  排在第一的裝甲車上一個楊威不認識的上尉軍官打出了出發的燈號,車隊同時啟動引擎,第一台車開動,接著是下一台,互相之間拉開足夠的安全距離,一輛跟著一輛駛向B市。
  
  蕭宇從車頂縮回來,交待蘇強開得穩當一點,掃了一眼車里錯沉沉的同伴,同樣用安全帶把自己綁在座位上,瞇上了眼睛。
  
  大家折騰了一個早上,不管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已經疲憊不堪了,除了蘇強一直看車之外,其他人全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昏昏沉沉的,低沉單調的發動機聲仿佛成了催眠曲。
  
   “哐”一聲悶響,領路的一號車直接撞開了一輛停在翻在路中間的面包車,車里的活死人一下子擠得扁扁的,再也不能張牙舞爪。蘇強想著蕭宇的話,輕打方向盤 避開了癟得不成樣子的面包車,接著后面的三號車“咣”地一聲再撞上,側翻的面包車像個陀螺一樣原地打了幾個圈,慢慢地停止旋轉翻下了公路。
  
  只有一層鐵皮的面包車在裝甲車面前就和老貓捉住的老鼠一樣脆弱無力。
  
  “各車注意,放慢速度,機槍塔上人,准備掩護接收幸存者。”前面遠遠地看到一座村莊,一號車里帶隊的連長張宇發布命令。
  
  前面的幾台車放慢了速度靠在路一邊,最后兩台裝甲車帶著一台運兵車飛快地超過車隊開向村莊,裝甲車隊重新加速跟在后面。
  
  薛寶國放下懷里的狙擊步槍鑽出機槍塔——蔣平太累了,他除了爬一回樓一上午再沒干別的,體力仍然充沛,正好讓蔣平休息會。
  
  分割————
  
  抱歉,晚了。右眼看東西很模糊…
feijer 發表於 2013-1-31 19:28
一百三十二 一丁點炸藥


  “咣”地一聲悶響,慢速行進的裝甲車車身一挫,車里緊緊固定著自己身體的楊威猛地一晃,楊海鷹伸出車廂的腦袋突然向前一頓,脖子險些撞上射擊口的邊緣,幸虧有安全帶拉著。
  
  昏沉沉的楊威驀然驚醒,他搓搓仍然迷蒙的雙眼:“到哪兒了?”這一路上蘇強都沒撞上什麼,這一聲顯然是叫大家起床。
  
  “馬上就到了。”精神熠熠的蕭宇回答,車里的其它人紛紛開始准備自己的裝備。
  
  蘇強跟在一號車后面一拐,車開下了外環路。
  
  楊威打開頂蓋探出頭,眼前竟然是一片古舊的老式建築,道右邊是一排最高不過四層、看上去是用條石壘成的矮樓,樓上不少窗戶還是木格的式樣,一層層青苔和爬山虎依附在牆面屋角,隨著微風波浪般漸起漸伏,一陣古朴的感覺撲面而來。
  
  在這喧囂都市中竟然還有這一樣片安靜的角落?
  
  然而不等楊威仔細體味這難得的質朴,幾只活死人就破壞了一切,幾聲槍響活死人倒下,楊威卻覺得心里堵了一塊,再也找不到剛才的感覺。
  
  道左邊則簡單得多,就是一片連在一起的圍牆,磚結搆的圍牆至少有四米多高,上面還加了差不多兩米高的鐵絲電網,牆頭上還插著無數細碎的玻璃茬。看上去比監獄的圍牆結實嚴密得多,也不知道電網是不是真的通了電……感染區的電力供應早就全停了。
  
   前面的裝甲車亮起了紅燈,圍牆突然一斷,一座拱形的、與七十年代的工廠大門同樣風格的大門出現在楊威眼前,門前的雞蛋粗的鋼筋焊成的鐵門半開著,紅白相 間的擋車杆高高地抬起,門里的左側還有一間頂蓋尖尖的哨樓,好像是鐵皮焊的。哨樓只在一人高的地方開了個人臉大小的方窗,如果人站在里面應該正好是臉的位 置。
  
  門里的路面上散落著破紙頭黃樹葉,悽涼無比。
  
  “這是省級后勤倉庫?”楊威詫異地問。
  
  不管是和白旭到的那個基地還是封鎖感染區的基地,里面的樓高的高大的大,個頂個的氣派,怎麼這兒咋看咋像個破產廢棄的工廠?
  
  “就是這里。”蕭宇點點頭,他曾經押車到這里領過戰備物資,十分肯定地回答。
  
  楊威咧咧嘴,一臉難以置信:“這地方也太破了。”
  
  蕭宇嘿嘿地笑笑沒接話茬,裝甲車緩緩地開進了那扇讓人看了忍不詮挪開目光的大門。
  
  進入倉庫內部,三層樓高的尖頂房一溜溜地排出去,房牆上除了高高的地方有幾個巴掌大的氣窗外,就只剩下可以通過卡車的庫門。
  
  前后兩排房之間都是標准的雙車道,一號車停也不停地穿梭在高大的庫房中間,楊威的眼睛都快晃得花了還沒到地點——這里也太大了吧?而且不管走到什麼地方庫房都是一模一樣,要不是牆頭貼著倉庫編號,他非以為車隊是在兜圈子不可。
  
  又一陣疑惑爬上楊威的心頭,他敲敲蕭宇的肩膀:“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沒人看著?”從門前開始就一個人影也看不見?不管是活人還是活死人,總得有個人影吧?武器彈藥丟了怎麼辦?
  
  “別看這兒大,但是還真就沒幾個人!”蕭宇伸手一指房檐,“看那兒,看見那個半圓的玻璃球沒有?”
  
  楊威伸手擋住陽光,檐角下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一點的玻璃球體掛在那里,看上去有點像路燈:“監控攝像頭?”他一下子想起十字路口常用的那種拍攝交通情況的攝像頭。
  
  “你別看這里表面上殘破,但里面的設備非常現代化……”說到這兒蕭宇的神情突然一黯,“現代化,現代化又有什麼用?唉——”
  
   他不像楊威是個什麼都不明白的半弔子,這個倉庫只是被服倉庫而不是防衛嚴密的軍械庫。感染發生的第一時間電力供應就被切斷了,就算啟動備用電源,最多也 就能堅持幾天的時間,現在根本就是座不設防的大院兒,如果不是爆發的疫情令所有人心驚膽戰,這里怕是早就被搶劫一空了吧。
  
  楊威識趣地閉上了嘴,再先進的系統也只能防防小賊,眼下……不說也罷。
  
  一號車拐過一道彎,在一棟牆上貼著三十五的庫房前停下,無線電里傳來李連長的命令:“就是這兒,一號車前方警戒,十四號后方警戒,運兵車開過來,機槍手留下警戒,其他人下車准備搬東西!”
  
  李連長幾步竄到倉庫大門前,大門上用的鎖具還是大號的鐵鎖,他知道這扇門表面上看起業不怎麼結實,但實際上結實得很。
  
  “蕭宇——”李岩喊,“拿塑膠炸藥來!”
  
  “是!”蕭宇答應一聲,兩下翻出個小布包跳上車頂,等楊威鑽上去看時他都跑到了李岩身邊。
  
   蕭宇從包里掏出塊橡皮泥一樣的東西用力掰下一小塊捏了捏拿出李岩看,李岩點了點頭蕭宇才把那一小塊“橡皮泥”按在門上,再從小包里拿出線軸,將導線的頭 部塞進“橡皮泥”里,兩人放著線躲到裝甲車后。(PS:看到塞導線是楊威的主觀感覺,實際上不是單純的電線,而是電**。在此說明一下,呵呵。)
  
  蔣平一拉楊威:“別看了,堵上耳朵。”
  
  “不用吧?”楊威看著蕭宇把導線的另外一頭纏到啟爆器的接線柱上說,“就那麼一小點兒還用躲?”
  
  “我可提醒你了,躲是不躲是你自己的事!”蔣平直接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蕭宇接好了電線種李岩點了點頭。
  
  “裝備起爆!”耳機里傳出李岩的聲音,其它車上的戰士也都紛紛縮回車里,楊威一愣,趕緊學著縮回去堵住耳朵,這才發現大家都一臉詭異的笑容看著他,見他也堵上了耳朵才燦燦地忍了回去。
  
  “轟——”地一聲巨響,楊威只覺得裝甲車像是要飛起來一樣顫了幾顫,死死堵住的耳朵里一陣賽似一陣地耳鳴聲嗡嗡作響,他目瞪口呆地目光僵直,傻呆呆地說:“我……他明明就捏了一點,就一點兒……”
  
  分割————
  
  今天的狀態同樣不佳……
  
  PS:塑膠炸藥的威力比**還強,有些人可能以為炸藥得用多少多少才有威力,但實際上用不了很多…
feijer 發表於 2013-1-31 23:11
一百三十三 想方設法


  除了同樣不了解情況的楊海鷹外,其他的人同時哄笑起來。
  
  不用解釋楊威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他記得戰爭片里就算炸輛坦克得用胳膊夾上個背包大的炸藥包……先入為主啊!剛剛反醒完自身,他突然意識到這聲爆炸的巨響一定會引來活死人!
  
  打開裝甲車后廂門,大家鑽出車外,李連長揮著胳膊大吼著:“快快,只搬防毒面具!”說著第一個沖進漫天飄飛的粉塵中消失不見。
  
  楊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意識到了爆炸的巨響會引來活死人,跟著大部隊一頭扎進了倉庫里。
  
  倉庫里完全沒有牆壁,只有一片空曠,抬頭就能看到房頂,紙板箱和木條箱摞成四五米高、邊長十多米的立方體,立方體之間留著七八米寬的通道,足夠卡車在里面開來開去。
  
  爆炸掀起的粉塵慢慢落下,兩扇扭曲變形的大門出現在楊威眼睛里,這兩扇門絕對比普通的防盜門結實多了,可現在門扇向內深深地凹陷進去,雞蛋粗的門栓扭出了麻藥勁,那把鎖頭缺了底下半個,上面半個竟然還能完好無損地掛在門栓的鎖眼里。
  
  蕭宇拎著拆下導線的啟爆器到門邊,看了看變形的鐵門說:“靠,炸藥放多了。”
  
  楊威左腳險些絆在右腳跟上,這還放多了?他一共才掰下多大一點?
  
  “防毒面具就在這間倉庫里,大家分開找!”李岩焦急地下令。
  
  楊威和楊海鷹還有其他幾個“半路出家”的“戰士”愣在原地看著其他人像炸窩的馬蜂一般幾下沒了影子,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散。
  
  他們誰也不知道裝防毒面具的箱子是什麼樣的,倉庫這麼大讓他們到哪找去?但是原地干站著也不是個事啊,反正箱子上有字,慢慢看就是了,實在不行就瞎轉悠唄。
  
  楊威瞄上一座立方體走過去,可還沒等他看清箱子上印的字到底是什麼,就聽到一聲喊:“在這兒了!”高呼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楊威根本無法判斷出聲的人在什麼地方,只得向腳步最響的地方跑過去。
  
  他一步差步步差,沒等他挪步,就已經有兩個戰士抬著一個木板箱開始往外跑,門前的運兵車早就把車廂對准了大門,看這架勢要不是門框不夠高,司機非把車開進來不可。
  
  楊威干脆也不跑了,搶在兩個抬箱子的戰士跑到之前爬上了卡車后廂,兩個戰士把木板箱往車里一扔,看也不看轉身就往回跑,楊威拉著箱子上凸起的板條狠命往里拽,沒想到箱子不小,但根本沒多沉,他胳膊一較勁直接就把箱子甩進了最里面。
  
  “吭”地一聲響,第二個箱子扔上了車,楊威拽著箱子跑兩步到最里面,輕輕鬆鬆地搬起箱子落在一起。
  
  木板箱大概兩米長,五六十公分寬的樣式,四稜和邊角用一公分左右厚的木板條拼成骨架,四面和兩頭用的只是一層薄板封住,還用窄木條做了幾道脅骨加固。
  
  箱體的正面印著黑色的大字:87式防毒面具。
  
  下面一行稍小的字:二十套。下面還有生產時間什麼的楊威也沒心思細看,后面的箱子又扔上來了。
  
  戰士們的工作效率極高,來去都是跑步,箱子一個個扔上車,楊威忙了個四腳朝天,可車后面的箱子還是越積越多,他只得沖下面喊了一聲:“上來上幫忙的!”
  
  話音未落就爬上車來一個人,一看那身高楊威就知道肯定是楊海鷹!
  
  楊威一樂,把腳底下的箱子搬起來摞好:“怎麼是你上來了?”
  
  楊海鷹一手拎起一只兩米長的木板箱往里面走,悶氣無比地說:“你不喊我也要上來了,他們嫌我個子太高,誰和我一組都覺得累手。”
  
  “哈哈!”楊威頭一回覺得長得太長也沒多大好處,接過楊海鷹手里的一只箱子擺在腳下。
  
  楊海鷹的體格可比楊威好多了,兩個人配合良好,效率提高的不止一倍,沒多一會就裝滿了一車。
  
  一共三台運兵車半個小時不到就全裝滿了,可戰士們還是抬著箱子往外跑,看到車下楊威和楊海鷹扣死后廂板大家才放下手里的箱子。
  
   李岩和大家一樣抬著箱子一趟趟地跑,一看戰士們不再往回跑就知道肯定是車裝滿了——他一看到小山一樣高的箱子就知道那三台運兵車什麼用也不頂,現在裝車 的箱子最多只有總數的四分之一,不過其它的車都派到七兩三基地去接幸存者了,就算是基地也沒有多余的車派給他,拉得少也不能怪他。
  
  李岩跑步趕回門前,剛想說上車,就看到蕭宇和其它幾個班長在一邊小聲嘀咕什麼,他狐疑地瞅了幾個人一眼,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團長雖然沒明說拉多少回去,可防毒面具關系著今后的行動成敗,自然是越多越好,現在只能拉走這麼一點,他們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
  
  他的頓時不悅地拉長了臉。
  
   李岩不久之前還只是個中尉參謀,剛剛獲得晉升調到一線戰斗部隊,他是大學畢業后直接招進部隊的軍官,在軍校培訓一年畢業后他就一直在機關工作,好不容易 有了帶兵的機會,他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表現自己的能力,卻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三台卡車都裝滿了,倉庫里還有大半的防毒面具,這不正是表現的好機會嗎?
  
  但是能怎麼邊?總不能把木板箱全綁在裝甲車頂上跑回前指吧?裝甲車里的空間本來就狹窄,就算是硬塞也塞不進幾箱……怎麼辦?
  
  李岩絞盡腦汁,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
  
  蕭宇沖其他幾個人點點頭,邁步向李岩走過來,關了無線電輕聲說:“老李,咱們必須多拉些防毒面具回去,三車實在是太少了。”
  
  一個班長這樣叫連長看似不合情理,實際上卻是部隊的特殊環境造成的合理情況。
  
   部隊是個講究資曆的地方,別看蕭宇只是個老兵班長,但李岩從進軍校到現在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超過四年,蕭宇的兵齡超過六年,比李岩多吃兩年皇糧,李岩就不 能在蕭宇面前端出連長的架子,再說蕭宇個人的軍事素質呱呱叫,帶出的兵也沒一個慫的,要說團領導的重視程度,李岩這個連長還沒蕭宇這個班長的含金量高。
  
  而且在部隊里,班長被稱做軍中之母!是戰士最直接的帶頭人,是軍官和戰士之間的橋梁和紐帶,蕭宇這樣的老班長往往在戰士中間比李岩這樣的軍官有更多的威信,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李岩根本沒有和蕭宇叫板的底氣。
  
  再說蕭宇是關閉了無線電靠在他耳邊說,也就是相當於私下里和他這樣說,充分照顧了他這個連長的面子,李岩心里雖然不大舒服,可絕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同樣關了無線電反問:“你有什麼辦法?”他和大家相處了幾個月,知道蕭宇這麼說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主意,可他對幾個班長研究問題時把他拋除在外,讓他覺得自己始終被這個連隊排斥,對此他深痛惡絕。
  
  一人智短眾人智長,軍事民主就是讓大家一起出主意解決問題,而且說實話,這幾個老兵班長每個人在戰斗部隊呆的時間都是他的十幾倍,經驗丰富無比,不是他這樣的學生官能比得了的。
  
  軍官依靠老兵是正常情況,就連周團長都和他說過,遇到為難的問題多多向老兵請教請教,所以他心里不舒服歸不舒服,卻不能不重視老兵的意見。
  
  蕭宇微微點點頭:“四班有個戰士曾經在這兒呆過,他說后勤倉庫有車庫,咱們去看看找幾台車出來,從戰士里挑會開車的開上!”老兵的作用雖然大,但只是某些傳統和類似潛規則的東西在起作用,連長仍然是全連名義上的和實際上的一把手。
  
  蕭宇不可能,也沒辦法繞過連長發號施令,就算李岩拿他沒辦法,上面還有營團師各級組織呢。
  
  退一萬步說,給李岩解決了問題,他總不能一個人占了所有的功勞吧?要是他這麼干今后誰還能聽他的?大家出的主意解決問題,他怎麼也得記上一筆,有功有獎的時候帶上大家。
  
  李岩一聽,馬上會意地點點頭,打開無線電說:“全體注意!”
  
  連長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停止了手里的工作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命令。
  
  “除各車的司機以外,凡是會開車的都站出來!不管有沒有駕駛證,只要會開就行!”他知道部隊里很多戰士都會開車,但駕駛員的數量有限,只有技術過硬的才能上崗。
  
  戰士里忽啦啦站出十幾個,楊威也在其中。
  
  “四班長,帶上你的人和會開車的戰士去找車庫,把用得上的車全給我開過來!帶上槍,別讓活死人包了餃子。其他人就地警戒!”
  
  “是!”四班長立即站出來,拍了拍自己手下一個戰士的肩膀,“看你的了,帶路吧。”
  
  “是!”
  
  楊威看不清這個戰士的臉,可聽他的聲音,很年輕。
  
  分割————
  
  第二更,今天又得欠上一千,抱歉。
  
  這一卷馬上就要結束了,提前通知一下吧。呵呵。
  
  最后,本章的某些內容是我的親身經曆的感受和事實,請沒在部隊呆過的朋友不要質疑
feijer 發表於 2013-2-1 10:40
一百三十四 特種車庫


  十幾個人散做一片,雜亂急促的腳步踏在瀝青地面上“叭叭”地響成一串,戰士們一邊跑邊四處觀察,准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活死人,只有楊威一個人勉強跟在隊伍最后,死狗一樣劇烈地喘息著,肺里著了火似的,每噴出一口氣都像噴出一團岩漿。
  
  本來輕漂漂的步槍似有千斤之重,只能勉強拎在手里。
  
  或許是后勤倉庫里的工作人員本來就不多,車隊從進到院子里開始就沒碰到一個活死人,四班長帶著十幾個戰士跑了七八分鐘,大家平時都是每天跑兩趟五公里的耐力,大多數人頭上的汗都要歸功於防毒面具的嚴絲合縫。
  
  但楊威就完了,手里拎著幾公斤重的步槍,身上帶著大堆的子彈,頭頂還扣著鋼盔,能跟上隊伍沒掉隊已經很難得,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水打透了。
  
  雖然他堅持跑步鍛煉身體,但那都是慢跑,像這樣邁開大步掙命一樣飛奔七八分鐘……真的只有七八分鐘麼?他覺得時間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到了,就是這兒!”前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的腳步紛紛停下,楊威腳下一軟,險些直接癱在地上。
  
  眼前的倉庫還是那樣高大的庫房,但正面的牆上寬大的車庫門一個接一個,白色的門上依次用紅色阿拉伯數字貼著半人大的數字,最左面是“1”向右看不到最后一間車庫的門。
  
  “車庫門用的什麼鎖?”四班長開口問。
  
  “電動門電子鎖,前年換的。”戰士回答。
  
  “把門撬開!”四班長一聲令下,戰士們面面相覷,他們誰也不知道電子鎖是什麼結搆,門上又沒有鎖眼,怎麼撬?
  
  沒電的電動門怎麼打開?用手舉著?
  
  “都讓開!”四班長看出來大家沒一個內行,干脆掏出手雷沖大家一比劃,戰士們會意地遠遠躲開,四班長拉下保險環,把手雷扔到了一號庫門前。
  
  “轟”地一聲響,白色的車庫門被炸出個一個多高的集團圓洞,手雷爆炸的破片四處飛濺,打在對面的牆上“噗噗”地響。
  
  四班長用槍托砸彎了圓洞邊緣幾塊鋒利的鐵皮,隨手點了兩個人:“你們倆跟隨我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他帶著兩個人鑽進洞里不見,接著就聽到三號門里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一層層寬木板橫拼在一起的車庫門一點點地向上升起。
  
  等門升起半人多高的時候楊威才看到三個人都集中在庫門的右邊,門再上升一點,他才看到三個人的手一直在不停地上下來回拉動。
  
   楊威從來沒研究過電動車庫門是什麼結搆,原來停電之后,還能用這種辦法開門!他彎腰鑽進門里,這間庫房和前面的一樣,里面全是通的。門下照射進來的光線 正打在一輛帶封閉式車廂的平頭柴油車上,左邊被炸開的一號門里是一輛樣子差不多的車,擋風玻璃和車前蓋被手雷崩得千瘡百孔,二號門里的那台車多少也受了些 波及,怪不得他們三個選擇打開三號門。
  
  “都分散開自己去找能用的車,挑能拉東西的找!”四班長一邊拉動鏈繩一邊說。
  
  后勤倉庫的車庫里全是特種車輛,根本沒有運兵車那樣的卡車。
  
  楊威疑惑地問了一句:“車鑰匙呢?沒鑰匙怎麼開車?”
  
   四班長不斷挪動的手一僵,差點氣樂了,那個領路的戰士一看楊威略胖的體型就知道他不是正了八經的軍人,開口解釋說:“這間庫房里的車都是不常用的特種車 輛,就算部隊用的次數也少得可憐,更別說開到大街上,車都是特制的,不用鑰匙,按下開關就能點火……就跟裝甲車一樣,呵呵,要是部隊馬上就要出發執行任務 還得到處找鑰匙那算什麼事?”
  
  如果打起戰爭來,因為找不到鑰匙而無法出發算什麼情況?平時用鑰匙的車到了打仗的時候沒准都得全改裝成不用的,坦克裝甲車飛機什麼的,需要輸入密碼的多,用鑰匙的還真是鳳毛麟角。
  
  楊威一臉地癟笑,這可真是鬧出個大烏龍來,他還以為只有裝甲車什麼的才會用開關,沒想到普通車上也用……那台開到公路下的越野車確實有鑰匙,他先入為主地以為眼前這些車也是有鑰匙才能開動的。
  
  這些天呆在戰士們中間,他早就發現:如果你有什麼錯誤,與其竭盡全力的解釋,反而不如讓大家數落一頓之后抓緊時間干點實際的更容易讓大家接受——不管有沒有正當的、合理的理由。
  
  他趕緊鑽進倉庫里面,隨便找了台看得過去的車,賣力地拉動車庫門上的鏈繩。
  
  七八扇車庫門一點點地打開了,楊威把鏈繩上的環扣掛好,拽開那台廂式平頭柴的車門,還沒等他坐進車里就人喊:“喂,你那台是炊事車,后面全是設備,沒地方裝東西!”
  
  楊威一愣,這群人里就他一個業余的棒槌,不用想肯定是說他。
  
  兩步退下車,楊威看到說話的人就在自己右邊的車上,他仔細瞅瞅自己這輛車的后廂,可除了迷彩還是迷彩,他硬是沒瞅出來和旁邊的車有什麼不一樣的。
  
  說話的人似乎看出了楊威的疑惑,指了指車廂的頂部說:“炊事車頂上有個小煙筒,還有水箱。”
  
  楊威這才知道應該看上面,眼睛一掃,看到他那台車上雖然沒有煙筒子,但也有個凸起的水箱,不解地問:“你這台是什麼車?”
  
  “淋浴車!”
  
  還有這種車?楊威上下左右看了個仔細也沒看出特別的地方,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連專門洗澡的車也有?不用想,里面肯定和澡堂子一樣全是淋浴噴頭……空間是不小。
  
  楊威知道自己肯定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學會區分軍用車輛的用途,他誠心地請教:“那你說我開哪台好?”在他眼里這些車除了迷彩就是軍綠,除了前面的駕駛樓子有區別,最多就是車廂有大有小高低不同。
  
  “后面那台吧,宿營車,呵呵,是我們自己改裝的。”
  
  楊威這才知道他就是那個帶路的戰士,怪不得聲音聽著熟悉。他點點頭表示了感謝,走近了才發現所謂的宿營車就是一台改裝過的運兵車,車廂的鋼板中間有一道縫,像是能打開的樣子。
  
  左右看看,同樣型號的車還有兩台,已經都坐上了人,正好不用再費心挑選了!
  
  分割————
  
  呃,呵呵,一更,今天就要走了……應該能正常更新,下周把欠的補上…
feijer 發表於 2013-2-2 22:31
feijer 發表於 2013-2-1 10:40
一百三十四 特種車庫

一百三十五 橫生枝節


  楊威拎著步槍坐進車里,駕駛室和普通的車沒什麼區別,但插鑰匙的位置換成了瓶蓋大小的電開關,不像那台越野車里多了兩排不知道用處的開關。
  
  他輕輕踩了踩油門兒,試著按下電開關,發動機直接轟轟地響了起來。楊威驚訝萬分:放了二十多天還能一次性打著火?他本來還以為得下車用搖把搖幾下才能順利打火。
  
  “全體依次出發!”無線電里傳來四班長的命令,部隊里總是說依次依次,楊威始終搞不大清楚這個詞到底到表什麼意思,依的哪一種次序,不過他有自己的辦法,等別人全開出去了自己跟在最后面!
  
  十幾輛外型差不多,可功能死活也沒辦法從外表看出來的軍車開出車庫,每一台都開得極為順溜,只有最后這台楊威開得戰戰兢兢小小心翼翼。
  
  這麼大的車他可是頭一回開,總覺得眼睛不夠用,出車庫門的時候一不小心在門邊的水泥柱子上刮下一層牆皮來,不過總算順利的開出了車庫。
  
  前面的車已經快消失在錯綜繁雜的路上了,他趕緊加了一腳油門兒追上去。
  
  跑了七八分鐘的路程七扭八拐也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開回了原地……以前想走就走想坐車就坐車,楊威還是第一次感慨地發現機械化就是比兩條腿跑輕鬆。
  
  接下來又是一陣忙忙碌碌地裝車,除了楊威倒車的時候速度慢了些,還撞塌了門框邊沿外一切順利。
  
  這十幾台車都不是專門用來拉貨的卡車,裝載量根本不能和運兵車相比,平均裝配,總算把所有的防毒面具都裝了車。
  
  預期可能出現的活死人干擾根本沒發生,李岩很想把楊威替下來,重新找個合格……最起碼是差不多的駕駛員開車,但除了他以外好像真的再也找不出一個會開車的,他這個連長又不能放下指揮的位置跑后面去開車,再說他也是半弔子,只得讓楊威跟在最后。
  
  車隊啟程返回的時候日頭已經偏了西,裝甲車一開出后勤倉庫正門李岩就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正門向東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大群的活死人層層層疊疊地擁擠在圍牆下,聽到裝甲車低沉的引擎噪音,不知道有多少活死人同時把頭轉了過來。
  
  “加速,快!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李岩對著無線電里一陣猛喊,接著又想起了眼下的情況,急忙補充,“十四號車為卡車開道,其它裝甲車留下,掩護車隊離開!”
  
   他親自操起裝甲車頂的通用機槍,照著活死人群就是一串長點射,5.8毫米的重彈毫不費力地撕開了活死人的皮膚撞碎了活死人的骨骼,紅黑的粘液隨著子彈的 命中而飛濺,然而一連串的子彈沒幾顆打中活死人的腦袋,李岩索性將機槍附帶的白光瞄准鏡扣在槍頂,瞄准最前面的活死人打起了短點射,這樣一來精度和命中率 大大提高,但射擊速度卻降了下來。
  
  他并不是為了節約子彈,為應付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每輛車上都特意多帶了兩個基數的子彈,
  
  后續的裝甲車一輛輛加入對活死人的掃射,車里的戰士紛紛拿出戰朮瞄准鏡卡在槍上提高射擊精度,一時間槍聲大作,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挪動著僵直的步伐涌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儲存防毒面具的倉庫位於倉庫群的東北角,車庫位於倉庫群的東側,而大門位於倉庫群的正南方向,兩聲爆炸之后,后勤倉庫東、北和東南幾個方向不是居民區就是商業區,大群的活死人聞聲而動,但被高大結實的圍牆擋在了院外。
  
  倉庫的南方是那群老式石制建築群,本身就沒多少住戶,西面則是外環線高速公路,雖然有一些建築,但也遠遠不及市區內的人口密度,所以才造成了大群的活死人擁擠在牆下,卻沒有一只活死人涌進正門的特殊情況。
  
  楊威開著宿營車一出院子就明白了眼前的情況是怎麼形成的,估計后勤倉庫的西面同樣也會有活死人出現,但數量上絕對無法與市區出現的活死人相比。
  
  他剛想把車拐向西,突然間眼角亮光一閃,他猛地踩住剎車——對面的樓上有人!剛才是開窗戶時窗玻璃的反光!
  
  石樓上還是那種老式的木框格子式的窗戶,不是現在流行的鋁合金或者塑鋼窗!
  
  劇烈的剎車聲刺入李岩的耳朵,他鬆開扳機回頭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宿營車!怎麼停下了,趕緊走!”怎麼又是這小子?這都什麼節骨眼了還停下?
  
  他不知道開車的司機叫什麼,情急之下直接叫成了宿營車,倒也簡單明了。
  
  楊威看著那個穿著一身軍裝在三層石樓上沖他招手的人,急切地說:“對面樓上有人,還是當兵的!”
  
   什麼?李岩臉色一變,豁地一回頭,果然看到五六十米外的三層樓上有個人,他一把摘下機槍上的瞄准鏡擱在眼睛上:那個人頭發胡子老長,全身的軍裝像乞丐一 樣臟熙熙的,正用兩只黑不溜丟的臟手卷成喇叭筒喊著什麼,可在劇烈的槍聲里根本聽不清楚……他的肩膀上竟然戴著兩杠一星的少校軍銜。
  
  李岩的小肝頓時涼了半截!怎麼這個節骨眼上蹦出個不知道哪來的少校?要知道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不求助的道理,何況還是個軍人?
  
  雖然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但全軍上下就沒有放棄戰友的傳統,棄同袍於危急之中,絕對會成為他軍旅生涯中一個無法抹去的污點!戰士們知道他對同袍視而不見,將來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他?就算他能用任務第一這樣的理由避免追究責任,可終究堵不住戰士們的嘴巴!
  
  必須把他救出來!李岩回頭目測活死人的距離,大概還有一百五十米,這個距離夠它們走一會的了:“宿營車,馬上開過去把他接下來!二號車隨行掩護!”說完卡好瞄准鏡,一串串的子彈直奔活死人而去。
  
  楊威一腳油門踩進去,卡車直接輒過路邊的綠化帶,從兩顆小樹中間穿過去,甩了個弧線緊貼著石屋的牆面靠在窗下。
  
  卡車的車廂有兩米半高,差不多和二樓的窗台平行,從三樓的窗戶跳下來,垂直高度不超過兩米半!
  
  駕駛座邊的車門被牆擋住了打不開,楊威兩下躥到副駕駛座上打開門,三下兩下爬上了車頂:“跳下來!”他沖著樓上的人喊。
  
  “不行,上面還有老人和孩子!”拉近了距離,少校的聲音總算能勉強聽見了。他的臉上到處是灰泥,亂蓬蓬的頭一綹綹地粘在一起,灰朴朴地。
  
  楊威一愣,馬上指著二樓的窗戶說:“馬上下樓,從二樓跳出來!”二樓的窗台只比車頂高十釐米左右,高度正好合適。
  
  “不行,二樓有活尸,下不去!”少校再次拒絕了。
  
  楊威怒不可遏:“你有手有腳就不能先干掉它!”他只能看到少校的上半身,不知道他的身材如何,但一名軍人再怎麼差勁也不可能砸不倒幾只活死人吧?推三推四的算什麼?
  
  少校明顯地呆了呆,他顯然是沒想到一個司機敢沖他發火,可現在不是擺官架子的時候,他剛想再說什麼,楊威兩槍托砸碎了二樓的玻璃和窗戶上的木條,剛想跳進去就嚇了一跳。
  
  窗戶里至少三雙只有一點黑眼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僵直的爪子胡亂地劃拉著……三只活死人中只有一只穿著普通的休閑裝,另外兩個居然是穿著軍裝!
  
  二號裝甲車開到宿營車旁邊,蕭宇直接從裝甲車頂爬上了宿營車,沒等他說話,楊威抄起步槍來“咣咣”幾槍放倒了三個活死人。
  
  “二樓有多少活尸!”楊威為了讓他聽得懂,跟著他的說法叫起了活尸。
  
  他已經明白上面的人不是不想下來,而是二樓的活死人不少,根本下不來。
  
  “你們磨蹭什麼,不快點接人趕緊走!”李岩心里急得火燒火燎,說話間的工夫活死人至少又前進了二十米!
  
  三樓的少校高聲喊:“至少四十個!一樓還有三十多!”
  
  楊威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數的這麼清楚,就不知道干掉幾個?嘴里回答李岩的問話:“樓里有老人和孩子!還有七十多個活死人!”
  
  “什麼?”李岩,徹底呆住了。
  
  怎麼辦?派人從一樓往上清理?清理活死人簡單,可不等把樓上的人救出來就得被大堆的活死人困死在這里;放棄他們不管?李岩救人的心思慢慢地鬆動了,要知道就算是裝甲車也會被大堆的活死人陷住,到那時動彈不得,就得活活困死在這兒!
  
  楊威和任菲能開著越野車從活死人堆里闖出來是占了越野車輪子夠大,底盤夠高的便宜,裝甲車是比那台越野車結實多了,可底盤高度和輪胎大小絕對經不起那樣折騰。
  
  可現在李岩已經知道里面不光是同袍戰友,還有老人和孩子!若是一走了之……軍人為了大義犧牲是職責所在,為了完成任務放棄同袍多多少少還能圓得過去,可拋棄老弱的名聲一旦沾上,他就徹底臭了。
  
  不能放棄!李岩一狠心:“全力開火,准備燃燒彈!宿營車,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把他們救出來!”他已經顧不上點著活死人會不會引燃建築之類的的問題了,只要活死人接近到三十米的心理底線,他就會下令發身燃燒彈!
  
  誰也想不到李岩的心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轉了這麼多彎,楊威險些氣樂了,還有這麼下命令的?還真是充分利用主觀能動性啊!怪不得班里的戰友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上,原來命令也可以這麼下!
  
  但明知道命令不合理現在也不是反駁的時候,怎麼救出幸存者才是最要緊的問題。
  
  他和蕭宇對視一眼,蕭宇無奈地點點頭:“楊海鷹留下警戒,蘇強准備好隨時啟動裝甲車,其他人上車頂!”說完他舉起步槍對准了窗戶的右側走廊:“安全!”
  
  楊威立即會意地舉槍指住窗戶的左側走廊:“安全,我進去了!”他不等蕭宇答應就鑽進了窗戶。
  
  蔣平和虎牙幾個人七手八腳地爬上車頂,蕭宇心里突然想起早晨的事,馬上命令道:“虎牙,到車廂里開一箱防毒面具,樓上的人需要!”說完跟著跳進窗戶。
  
  虎牙把步槍往蔣平胳膊上一挎,兩步躥到車廂邊,爬在車頂兩只手反掌扣住車頂,上半身向下一滑,上身和兩腿間成九十度角,身體大頭朝下,兩條腿掛在車頂上,接著向下一翻,整個人翻轉一百八十度,雙手舉在頭頂反扣車頂掛在車后。
  
  他一腳踹開后車廂門上的門把手,手一鬆,靈活的像只猴子一樣滑進了車廂,掏出刺刀兩下別開了一只木箱,箱子里全是一只只綠色的帆布袋子,虎牙胡亂地抓起幾個掛在肩膀上:“老蔣,你問問上面有多少人!”
  
  “少校,上面有多少人?”車頂只剩下蔣平等著虎牙,他的個子也太高了,蕭宇留下他看住走廊接應。
  
  “八個大人!一個十歲的孩子!”
  
  “虎牙,上面還有九個人,其中一個是孩子!”蔣平心里一揪,軍用防毒面具的號碼再小也是給成人用的,扣在孩子臉上能起到防毒作用不能?
  
  叭叭地槍聲在屋子里響了起來,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
  
  虎牙可沒想那麼多,三兩下踩著后車廂門又爬上了車頂,身上掛著九個軍綠色的背包。他接過步槍剛想跳進窗戶,蔣平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你背一身東西進去不是添麻煩麼?摘下來!”
  
  “啊?”虎牙詫異地叫了一聲,“上面用得上,你讓我摘下來?”
  
  “怎麼著?”蔣平嘿嘿一笑,“少校不是在上面麼?我直接給他扔上去不就行了?你也別急著進去,先問問里面的情況。”
  
  他直接從虎牙的肩上擼下了九個防毒面具包,三兩下套在一起,沖三樓的少校喊:“少校,能接住不?”
  
  “來吧!男人有說不行的時候麼!”少校或許是見到逃生有望,一股豪氣沖天而起。
  
  人高馬大的蔣平跳起來都能夠到三樓的窗台了,不過是跳起來輕輕一托,九個防毒面具包扎成的大號布球准准地落到了少校手里。
  
   少校本來還聚精會神地等著接,沒想到竟然和直接送到手里沒什麼區別,沖天的豪氣頓時散了一大半,剛想說點什麼,“咣”地一聲,三樓上的樓梯門被楊威一腳 踹開:“快快,時間不多了,馬上下樓!孩子呢?抱在懷里把眼睛捂上……”他的眼睛落到少校手里的防毒面具上,頓時一拍額頭:“先把防毒面具都戴上!”
  
  分割————
  
  二更四千,今天可沒跳票,呵呵,和大家求個票啊,支持一下吧 。
feijer 發表於 2013-2-4 21:12
一百三十六 爭分奪秒

  楊威的目光在樓上一掃,頓時愣住了。
  
  三樓沒有隔間,幾張床依次排開,除了窗口的少校外,還有張床上躺著一個軍人……他右腿齊膝而斷,包扎斷腿的紗布顏色已經很深了,一塊塊暗色的血斑隱隱若現,幾只蒼蠅繞著斷腿處飛舞不去。
  
  他虛弱地沖門前的楊威笑笑,蒼白的臉色像一張透明的紙。
  
  另外一張床上躺著一位頭發幾乎掉光了的老人,老人正戴著眼鏡斜倚在床頭翻著一本磚頭一樣厚實的書,他摘下眼睛詫異地看了一眼門前的小伙子;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躺在老人家的身邊,漆黑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楊威。
  
  老人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另一位清瘦的老人,他雪白的頭發剃了個精神無比的平頭,穿了一身寬鬆的白色家居服,笑呵呵地沖楊威點點頭,一只手上還插著靜脈注射針頭。
  
  再就是一個醫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三個最少也有三十歲以上的護士,他們四個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到了楊威身上。
  
  氣氛比楊威想得要詭異得多,就算不抱頭痛哭也得有感激不盡吧?怎麼包括小孩在內的九個人鎮定得這樣——嗯,出奇!
  
  楊威和蕭宇面面相覷,除去中校和醫生,竟然所有人都是老弱!
  
  蕭宇抓緊時間命令說:“樓下留一個人守著,蔣平留在窗外,其他人全上來!”上樓的只有楊威和蕭宇,其他幾個戰士還在樓梯下守衛著。
  
  “大家先把防毒面具都戴上!”楊威又重復了一遍,中校趕忙把手里的面具包放到一張空床上。
  
  樓下傳上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四個戰士飛快地跑上樓,宿營車頂上的蔣平沖虎牙笑了笑把槍背好,雙手十指交叉半蹲馬步一點頭,虎牙會意地抬起一只腳踩在蔣平交握的手掌上猛向上蹬,與此同時蔣平雙手用力向上一送,虎牙直接撲上了三樓大開的窗口鑽進屋里。
  
  “時間不多了,大眼,你和王軍抬傷員,其他人,扶著老人家,咱們快下樓!”蕭宇當機立斷。
  
  中校雖然軍職軍銜都比蕭宇高出幾個水准,但他不是這支部隊的軍官,雖然有權接管指揮,但他是個陌生人,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蠢事,他把包里的防毒面具一個個掏出來,一一分給屋里的每個人。
  
  楊威這才發現這種防毒面具和從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一樣,兩個眼睛前面的玻璃片像眼鏡一樣分成兩個圓,而不是像他現在用的這種像潛水鏡一樣的寬大鏡片。
  
  薛寶國和王軍剛正想找擔架,床上的戰士戴好防毒面具自己坐了起來:“我能走!”他的床頭放著一副拐仗,但是現在哪是讓他懲能的時候?王軍一把抄起拐杖,和薛寶國一人一邊架起他就往下走。
  
  看書的老人淡淡地笑了,自己掀開身上薄薄的毯子,中氣下足地一擺手說:“我自己走沒問題!”說完接過防毒面具,先在小女孩的臉上扣了一只,然后才自己戴上。
  
  老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彎下腰想抱起她,楊威趕緊搶先一步:“老人家,還是我來吧。”他三下兩下解開了上身的戰朮馬夾,把女孩抱進自己懷里。
  
  戰朮馬夾上除了彈匣就是匕首,全是硬梆梆的東西,直接抱起孩子非咯著不可,里面的軍裝就要柔軟得多。
  
  老人眼中露出贊許的目光,向樓梯一指:“老伙計,咱們走!”兩個護士趕緊湊到老人身邊扶住他,中年醫生剛想摘下掛在架子上的葡萄糖,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家自己一把拽下針頭:“還帶這勞什子干什麼?快走快走!”
  
  醫生本來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乖乖地咽了回去,和第三個護士一齊扶住老人往下走。
  
  禿頂老人的腰背挺得筆直,而平頭老人的背雖然駝了,可他仍然努力地試圖把腰杆挺直!
  
  “好了沒有!”耳機里再次傳來李岩的催促聲,活死人已經逼近一百米之內,他的手指扣住扳機打出一串串長點射,槍管上甚至能看到陣陣升騰翻卷的熱流。
  
  “正在下樓,馬上就好!”蕭宇把虎牙派到窗邊守好走廊的另一邊,自己先跳出去,和蔣平一起把傷員從窗子里接了出來。
  
  蔣平早就把楊威砸壞的窗邊上的碎玻璃清了個干淨,兩個人把傷員先安排在車頂的前方坐下,再回去接禿頂老人。
  
  “楊海鷹,蘇強,上裝甲車頂把人接下去!”
  
  楊海鷹馬上鑽出裝甲車,站在裝甲車頂,他半個身子都能探到宿營車上,兩條肌肉糾結的胳膊一橫就把老人家抱到了裝甲車頂。
  
  禿頂老人一愣,無奈地笑了:“歲月不饒人啊!”說完拒絕了蘇強的攙扶,熟門熟路地自己從射擊口鑽進裝甲車里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石屋前轉出了十幾只活死人,正散羊一樣圍住裝甲車和宿營車,僵硬的胳膊不斷敲打著車廂。
  
  蘇強掏出手槍“叭叭”地崩倒了裝甲車附近的幾只活死人。
  
  楊威捂住小女孩防毒面具上的鏡片走下樓,跨過走廊里橫七豎八的活死人尸體,楊威小心地掂起腳尖不讓自己踩到活死人身體里淌出來的粘液,到窗前把孩子遞出去時說:“先捂住她的眼睛!”
  
  蔣平立即會意地先用他的大手一捂……孩子的半個腦袋完全扣在他的手掌之下,他身上的裝備不少,干脆讓孩子坐在他的胳膊上,轉身交給身邊的中年護士。
  
  楊威沒有鑽出窗戶,反身扶住身后的平頭老人。
  
  “還沒好嗎?”李岩第三次催促,活死人大軍直逼五十米的距離,他換上的第三根槍管都快紅了,剛剛滑膛爆了兩槍,嚇得他混身的汗毛差點沒崩出去,差點以為要炸膛。
  
  “馬上就好!”蕭宇和蔣平楊海鷹三個人合作把傷員送下車頂,蕭宇命令:“把裝甲車里的位置讓出來,大家坐車頂!”
  
  一台裝甲車里包括司機和副駕駛一共十四個座位,后面的十二個座本來只有包括楊威在內的九個人,現在救出九個個來,除去楊威不算一共十七人,省掉孩子一個座還有十六人,多出的四個人自然不能讓老人婦女奉獻吧?
  
  “宿營車里還能坐下兩個人!”楊威補充說。
  
  虎牙也補充說:“宿營車車廂里還有地方!”
  
  “不行,車廂里的箱子都沒綁死,有危險,上宿營車里兩個,我坐裝甲車頂,誰再上來!”
  
  車廂里的木箱都是散放的,如果遇到急轉彎或者急剎車,摞在一起的箱子很可能落下來,蕭宇不想讓任何人冒不必要的風險。
  
  “還沒好?”李岩已經放棄了開火,活死人逼近了三十米的心理極限,他的腳下大堆大堆的彈殼埋住了腳面,陣陣熱氣升騰。
  
  “我上!”中校聽到蕭宇的話直接站了出來,被救的人里只有他是完好無損身強體壯,再說這里他的軍銜最高,他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世界上只有兩個國家的軍隊里軍官需要以身作則,喊出跟我上而不是給我上的口號,一個是中東小國心色列,他們將這一口號寫入了條令;另一個是我們,但只是優良傳統,沒有軍法的規定——通俗點說就是要死先死干部!
  
  “我上!”楊海鷹當仁不讓,居高臨下地壓了中校兩個頭,“我體格最大最占地方,我上來!”
  
  “好!”蕭宇一口答應,“中校,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合適你,我們都有單電台,聯系方便,你還是當個獲救的幸存者吧。”現在要的是爭分奪秒,不是計較磨蹭的時候。
  
  中校點點頭鑽進裝甲車,蕭宇說得誠肯,他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最好別打亂人家戰斗序列……若他知道楊海鷹是個半路出家的酒肉和尚,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蕭宇狠拍駕駛室的頂蓋,裝甲車猛地爆發出一陣狂暴的低吼躥了出去。
  
   虎牙和蔣平跳下裝甲車,幾槍撂倒車邊的幾只活死人,楊威兩步從車邊跳了下來,從副駕駛座鑽回駕駛室,靈巧的虎牙坐在中間,高大的蔣平坐在外面,楊威踩下 油門按動電鈕:“走了!”腳下猛踩油門,半離合上檔,宿營車怪叫著直沖出去,拐了個彎開回公路,繞開一輛撞倒在路邊的中巴追向裝甲車。
  
  蔣平險些被甩出車去,身邊的車門直到楊威拐上公路才“咣”地一聲關死。
  
  李岩面具下的臉大汗淋漓,活死人已經越過了三十米心理線,他見二號裝甲車啟動開走,硬是咬緊牙關把發射燃燒槍榴彈的命令憋在了嗓子眼兒里。
  
  眼看破宿營車也開走了,趕緊命令:“倒車!馬上撤!我墊后!”他再次扣住機槍的扳機,一連串子彈不要錢一樣灑進活死人堆里。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目光在一溜石樓上一掃,安心地發現沒再冒出個招手的中校少校來。
  
  十幾台裝甲車掛上倒車檔迅速與活死人拉開距離,接著從容不迫地調轉車頭揚長而去。
  
  分割————
  
  抱歉晚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2-4 21:40
一百三十七 老人


  紅彤彤的夕陽斜照,路邊高大的楊樹拉出長長的影子,一閃一閃地擋住仍嫌悶熱的陽光。
  
  楊威不禁心生感慨:今天過得實在是太充實太刺激了!
  
  車隊原路返回,前面就是前指,高速公路上的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晚風卷起一層層的煙灰漫空飛旋。
  
  一想到這是不知道多少活死人燒成的骨灰楊威心里就一陣陣地不舒服,寧肯熱一點也堅決不開車窗——見多了活死人和高度腐敗的尸體,他現在的心理承受力已經硬得像鋼鐵一樣堅強。
  
  幾十幾百的活死人看在眼里不過一群,但成千上萬的活死人鋪滿了地面像一面活動的牆,一片人組成的浪一樣前赴后繼,卻能讓手持最先進武器的戰士也生出無力之感。
  
  單純的數量變化對數字來說只是變換變換寫法,可在人的眼中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前面的車亮起了紅色的尾燈,楊威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他看得出前面的車速度正在下降,刻意保持了足夠距離的他輕踩剎車,宿營車慢慢停在路邊。
  
  從蔣平的位置往下看,正好看到那台被撞到路基下面目全非的面包車,一只被車隊驚飛的烏鴉重新落回到面包車上,琢食著擠得不成樣子的活死人。
  
  “一台裝甲車拉一台卡車!”耳機里傳來李岩的命令,集中的裝甲車迅速分散開,每輛車對應一台卡車,拉出牽引繩掛好,楊威遠遠地看到一號車拉著一台運兵車下了路基。
  
  用裝甲車就能把卡車拉上坡麼?楊威詫異地想。
  
  輪式裝甲車的越野能力雖然比普通輪式車輛強一點,但絕對不能和履帶式車輛相比,就憑路基的坡度,從坡上沖下來容易,想再沖上去可就難了。
  
  車隊里只有十四台裝甲車,但卡車卻有十七輛,根本不夠分配,楊威的車排在最后一個,和另外兩輛排位靠后的車一起不幸地成了“單身漢”。
  
  三台車往前開了一小段距離,補了了前面的車開走留下的空隙,楊威這才發現從高速公路到三級公路之間已經修出了一條便道,看樣子他們走的這段時間那兩台工程車也沒閑著。
  
  楊威覺得從三級公路麼高速公路間的便道足夠卡車通行,也不等裝甲車再回來接,車輪一拐就把車開上了便道。
  
  耳機里傳來李岩新的命令:“后面的車直接開過來吧!”另外兩輛車跟在楊威的車后開下了三級公路。
  
  楊威遠遠地看到一號裝甲車和后面拽的卡車順利地開上了高速公路,卡車不像被硬拽上去,倒像是自己開上去的!他癟癟嘴,連便道都修出來了,一下午的時間呢,再堆堆那個坡算事嗎?
  
  他一腳油門踩下去,卡車的引擎猛然間爆出一陣轟鳴,脫韁的驢一般沖上了斜坡……墊好的斜坡坡度往多說也就二十幾度,便道兩邊的田地挖得不成樣子,護城河一樣的直溝和便道作伴,溝里滲了半溝的水。
  
  卡車開上高速公路,楊威馬上踩剎車放慢速度,先上來的裝甲車和卡車都停在路邊,周團長竟然也在公路上,正向二號裝甲車里走下來的禿頂老人立正敬禮,團里幾個級別最高的軍官在周團長身后列成一隊,個個像新兵一樣精神百倍,腰板挺直。
  
  他們身上的軍裝和別人一樣,臉上又戴著防毒面具,但周鎮民肩上的兩杠三星是團里的獨家標志,他后面那一排軍官肩膀上的軍銜就沒有少於兩杠兩星的。
  
  平頭老人在護士的攙扶下走下車,禿頂老人沖周團長擺擺手……楊威的車越過二號車,停在緊急停車帶上,后視鏡里禿頭老人向周團長伸出了右手,周團長趕忙雙手握住老人的右手。
  
  雖然雙方的臉上都戴著防毒面具,楊威根本沒辦法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可周鎮民的肢體動作讓他覺得……覺得透著一股受寵若驚!
  
  楊威眼珠子發直,腦袋像被錘子猛敲了一記。再傻的人也看出來了,周團長的行動絕對不可能是尊老愛幼!
  
  老人隨意的沖周團長身后的一列軍官揮揮手,和平頭老人一起,帶著那幾個醫務人員走進前指。
  
  那個滿臉胡子的少校先向周團長敬禮,周團長還禮之后兩個人說了幾句什麼,之后一起跟在老人的身后向前指臨時駐地走去。
  
  幾個前指的衛生兵抬著擔架把腿的傷員接了過去,中年醫生正和軍醫交流著什麼,軍醫不停地點頭,接著幾個人抬著傷兵迅速跑進了前指的西南角。
  
  那里是臨時營地的醫療防疫區。
  
  應該是要給傷員換藥什麼的吧!楊威暗暗地想。
  
  車安全順利的開回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這個小兵操心了,三個人下車走回二號裝甲車,從車上下來的其他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神。
  
  留守臨時駐地的戰士們紛紛涌出來從卡車上往下搬箱子。
  
  遠遠地傳來一陣槍響,所有人走向營區的腳步同時一滯,蕭宇兩步跳上裝甲車舉起望遠鏡:“是咱們的人,他們有麻煩了?”望遠鏡里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他是從槍聲的激烈程度中做出的推斷。
  
  從前看多了電影電視,楊威一直以為戰場上的槍聲像電影配音那樣你方唱罷我登場,可上午下午兩次經曆大群活死人的包圍,十幾挺機槍一響,槍聲就像海潮聲一樣瞬間從低谷攀升到頂點,之后一直挺在浪峰上回旋不下,根本不可能聽出單個的槍聲來!
  
  滿地尸體的戰場更不是單純地在地上躺著一群死尸,斷胳膊斷腿和掀翻的腦殼到處都是——活死人仍然保持著正常人的器官結搆,不少活死人被機槍攔腰打斷,腸子內臟掛得到處都是……戰場絕不是想像的那樣熱血和浪漫,更多的是死亡和血腥。
  
  耳朵里的槍聲越來越響,漸漸連成一串,但并沒有連成一片。幾十個戰士突然從營區里沖出來跳上各自的裝甲車,一溜煙奔向槍響的方向。
  
  蕭宇咽了口唾沫說:“先等等。”說完他重新爬到裝甲車頂坐下。
  
  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現在還聽不出前面的情況如果還需要支援,他們隨時可以出發,能節約不少時間。
  
  楊威剛想跟著爬上車,營區里跑出一個人來,邊跑邊喊:“楊威,誰是楊威?楊威在哪兒……”
  
  分割————
  
  汗一個先,我知道又差一千,眼睛實在是看不清了…
feijer 發表於 2013-2-4 23:48
一百三十八 冤家路窄

  “任菲?”楊威摘下防毒面具,詫異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莫名其妙地看看坐在一張臨時充當辦公桌的舊書桌后面的周鎮民,再瞅瞅任菲,不知道找自己來究竟是為什麼。
  
  這兒是周鎮民的臨時辦公室,原本應該是圖書室之類的地方,前指的大規模感染發生之后,防化分隊對臨時營地做了一次全面清理,窗戶什麼的都仔細地封死了,現在室內的消毒條件允許摘下防毒面具。
  
  任菲嫣然一笑:“你來啦。”很自然地靠在楊威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完全無視周鎮民復雜無比的目光。
  
  周鎮民知道自己應該糾正他們兩個人注意形象,可偏偏兩個人都不是正規的軍人……另外出於一個男人的本能,他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至理名言:怎麼鮮花就那麼喜歡自己往牛糞上長呢?怪不得總是有人說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周鎮民四十多歲了,孩子都快趕上任菲大,對任菲倒沒什麼非份的想法,只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能地發了一番感慨罷了。
  
  部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稍有點風吹草動絕對逃不過大家雪亮的雙眼。
  
  雖然任菲到部隊的時間不長,但是盯上她的小伙子大有人在,其中不乏極其優秀的年輕軍官,能力上比不比楊威強說不上,可論長象一個賽一個!但是就沒有一個不被任菲斬落馬下的……感情這東西還真是邪門兒了。
  
  “團長,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周鎮民派人把他直接從裝甲車上火急火燎地找來,總不會是為了安排他和任菲見面吧。
  
  周鎮民看看手腕上的表盤說:“等等,還差一個人。”
  
  什麼叫還差一個人?楊威愣了愣,他和任菲連性別都不一樣,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起從感染區里逃出來……難道還有大個子楊海鷹什麼事嗎?
  
  “報告!”門外醇厚的女中間清亮悠然。
  
  “進來吧。”周鎮民呵呵一笑,“她來了。”
  
  女的?聲音很陌生!她是另一個從感染區里逃出來的幸存者?但楊威覺得她更像是軍人!
  
  想到這兒楊威老臉微紅,他確實知道進門之前應該先喊報告之后再敬禮,可剛才壓根兒就沒想起來這一茬,聽說找他,就直接敲門進來了。
  
  門一開,一位穿著普通迷彩服而不是感染區專用作戰服,掛著中尉軍銜的女軍官走了進來,先是沖楊威和任菲笑了笑,然后面容一整,立正向周鎮民敬禮:“周團長,我來報到。”
  
  女軍官齊耳短發明眸善睞,雖然并不怎麼漂亮,可在一身軍裝的襯托下英氣勃勃。
  
  她認識我嗎?楊威莫名其妙,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但是卻覺得她有點眼熟!他看看任菲,任菲也正用猶疑不定的目光瞅著女中尉。
  
  周鎮民兩手交握放在舊書桌上說:“小白呀,怎麼樣?一路順利嗎?”他的目光完全不像看到楊威和任菲時那樣的無奈。
  
  “還算順利,搬庫房用的時間太長了,沿路又救下不少人,差點讓活死人堵住。”女中尉淡淡地說。
  
  任菲“啊”地一聲驚叫,兩只漂亮的眼睛像大白天看見鬼一樣驚駭地瞪得溜圓,一只手本能地捂在了嘴上。
  
  小白?搬庫房?還是中尉?派到七兩三部隊撤離幸存者的部隊剛剛回來……只個條件串在一起,女中尉的身份呼之欲出。
  
  楊威驚詫地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白旭?”他終於想起為什麼覺得她眼熟了,剛碰上她的時候曾經看過白旭的證件,她現在的相貌只比照片上瘦一點,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前還是一逼會活動的骨頭架子。
  
  “是我!”白旭優雅地笑了,“咱們又見面了。”
  
  她的聲音再不是破鑼一樣的爛響,說不上好聽,但絕對屬於正常!
  
  楊威突然間覺得混身都不對勁,雖然和白旭說不上有過節,可他一看見白旭就覺得身上不自在,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鳥!
  
  “你,你,你怎麼……”任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緊緊拉住楊威的胳膊干著急。
  
  “你想問我怎麼恢復的嗎?”白旭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地說,“我這幾天過的就像只豬一樣。”
  
  “好啦,有什麼話一會你們有的是時間說,把你們幾個找來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只說讓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你們三個送回基地,一會你們吃點東西就和幸存者一起出發吧。還有問題沒有?”
  
  “沒有!”只有白旭一個人響亮地回答,楊威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菲干脆無視了周鎮民的話,眼神里夾雜了復雜難明的感情,愣愣地盯著白旭。
  
   任菲對白旭實在談不上好感,如果不是她,任菲和楊威根本用不著深入B市,那麼后來在博物館的事就不會發生;要不是她搞什麼廣播到處說救援什麼的,也不會 有那麼多幸存者沖出來奔向越野車——從她那兒得到的武器和證件也沒派上什麼用場,說到底楊威算是白白的幫白旭忙了一場,還是險些把命搭進去的那種。
  
  “那好,盡快交接工作,命令催得挺急,你們幾個越快出發越好!去吧!”周鎮民不知道三個人之間有什麼故事,盡管他看得出三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但他沒那份時間做思想工作,還是讓基地里的趙軍長操這份閑心去吧。
  
  “是!”這一次三個人倒是一起回答。
  
  走出團長的臨時辦公室,白旭了然地笑笑說:“沒想到還能見到我是吧?”走廊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不少,有的戴著防毒面具有的光著腦袋,每個經過這兒的人都好奇地朝這里瞥一眼好奇的目光。
  
  “是沒想到,有點冤家路窄的感覺。”楊威直言不諱,現在的他也在部隊里混了幾天,不像當初那樣什麼也不懂,被白旭壓得死死的。
  
  任菲突然像宣示主權一樣抱緊了楊威的胳膊,將戒備無比的目光投在白旭的身上。什麼叫冤家路窄?她猛地想起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白旭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看到她的目光,不由地摸摸額頭嘆笑:“戀愛的女人智商都低到負數嗎?就他這麼個胖子你當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稀罕?白給我我都不要!”
  
  “誰說他胖?他比前一陣子瘦多了!”任菲眼里的戒備突然間消退,不服氣地反嘴,“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像你這樣戴著有色眼鏡,只能看到他的缺點,看不著他身上優點的人值得我擔心嗎?”
  
  楊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本救生圈一樣的肚子竟然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了,可摸摸臉,怎麼還是那麼厚實呢?
  
  分割————
  
  好吧,不玩暗示了,書里這麼一頓沒完沒了的折騰,楊威身上有再多的脂肪也得消耗一空,一直以來都沒明說,看樣子我還是沒那份筆力啊!
  
  呵呵,算補上一千字了啊!求票!
feijer 發表於 2013-2-5 11:27
一百三十九 同行


  扣好防毒面具走出辦公區,楊威和任菲兩個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剛剛進去的時候院子里還全是軍裝,這麼一會的工夫就多出無數 穿得五花八門的幸存者,他們哭哭啼啼嘰嘰喳喳熙熙攘攘,幸存者們向每一個經過身邊的戰士射出感激的目光,控制不住情緒的年輕女生笑著哭著擁抱每一個她們能 看到的戰士,也不管戰士們身上帶的零七八碎是不是硌得慌……戰士們可不敢享受這樣的待遇,他們身上還掛著大堆的子彈和手雷呢,這要是一不小心拽下手雷的保 險拉環什麼的,樂子可就大了。
  
  也有機靈的戰士飛快地跑回帳篷把槍收好,脫了戰術馬夾再冒出來。
  
  半個臨時營被他們鬧得像開了鍋一樣熱鬧,若不是辦公區和戰士們的宿營區加派人手上了雙崗禁止幸存者接近,另外半個營地肯定也安靜不到哪兒去!
  
  另外還有幾十人正排著隊進入辦公區,他們都是身強力壯背著步槍的男人,幾個軍官正在收繳他們的武器。
  
  不知道是幸存者們覺得這里已經安全了沒必要配戴防毒面具,還是防毒面具還沒配發到他們的手上,在場的幸存者絕大多光著臉孔,火紅的夕陽照在他們臟熙熙的臉上,淚水里滿是歡笑。
  
  楊威輕輕一嘆:“忍一忍吧,光是給他們准備吃的就能累死炊事班,打飯不知道得排到什麼時候呢,我先去交槍,拿兩袋單兵食品咱倆將就將就吧。”周鎮民催得急,時間不等人。
  
  任菲戒備地瞪著幸存者中到處拉人擁抱的女生,拉著楊威遠遠地繞過歡天喜地的幸存者,對那幾個不斷和幸存者擁抱的戰士投去鄙視的目光,特意用自己擋住楊威。
  
  加崗只是為了擋住幸存者,兩人順利地通過四道崗哨進入宿營區——他們臉上的新式防毒面具和身上的疫區作戰服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楊威找到自己班的帳篷簡單地向蕭宇說明情況,三個人一起到臨時的槍庫交槍簽字,完成了交接程序——他交的只是步槍。
  
  蕭宇傷感地捶了楊威肩膀一下:“關鍵的時候你小子沒慫,自己小心。”說完轉身走了,扦的背脊慢慢消失在漸漸昏暗的夜色里,竟然顯得無比的寂寥。
  
  周團長親自派人來找楊威,再加上從軍里直接下達的任命副班長的命令,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蕭宇從軍六載,送走了五批戰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見面的機會!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
  
  別看和楊威相處的時候很短,楊威還不是個真正的軍人,可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執行任務,其中不乏生死攸關的緊急情況,共同的戰斗經曆讓他認同了楊威這個不合格、甚至說不能算是軍人的戰友。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一起扛過槍,一起腥風血雨地從活死人堆里沖出來,還用再說別的麼?
  
  楊威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鼻頭發酸,猛地沖蕭宇的背景喊:“小心你個屁,老子又不是上刑場!”
  
  蕭宇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大步走開,沒有回頭。
  
  “走吧。”任菲挽上楊威的胳膊。都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很奇怪,可他們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系,不也是一樣的讓人看不懂麼?她就看不出有什麼好傷感的。
  
  楊威拋開莫名其妙的傷感,和任菲一起出了營區,白旭腳邊放了個小包,早就在高速公路上等他們了,看楊威和任菲出來,一指身邊的輪式裝甲車說:“上車吧,馬上就要出發了。”
  
  “還有誰一起走?”楊威詫異地反問,她說的是馬上就要出發,而不是馬上出發,楊威不敢確定是不是口誤,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來了!”白旭沖前指的正門點點下巴。
  
  兩個人一起回頭,臨時營地的門前,周團長正帶著一群軍官客客氣氣地把兩位老人家送出來,禿頂的老人手里還拉著小女孩,但是醫生護士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那個中校還在,他亂蓬蓬的胡子已經刮掉了,如果不是那身臟亂的軍裝和打綹的頭發,楊威還未必能認出他來。
  
   周團長引著老人走上公路,一眼看到了裝甲車邊站的三個人,他不失時機地介紹:“寧老,馬老,這是白旭,她剛從七兩三基地撤下來。這是楊威這是任菲,他們 三個和二位一起回基地,現在車輛緊張,只能委屈二老擠裝甲車了。”周鎮民只介紹了他們三個是誰,卻沒有向他們三個說明這兩位老人是什麼身份的意思。
  
  白旭眼里驚喜的光芒一閃,立正向兩位老人敬了個軍禮。
  
  楊威只覺得好笑,都戴著防毒面具呢,能看得出誰是誰?他沒學白旭那樣敬禮,但出於尊老愛幼的傳統,和任菲一起退開,讓兩位老人先上車。
  
  他覺得自己應該伸手扶老人一把,可看周鎮憶恨不得貼在老人身上的架勢,還是讓周團長親自扶吧。
  
  “委屈個屁,老子吃苦遭罪的時候還沒你們這些小免崽子呢,擠個車有什麼了不起的?當我像你們一樣成天想著坐進口車?”寧老一點也沒有放輕聲音的意思,十足的中氣洪亮的聲音傳出老遠,后面一群出來送老人家的軍官雖然都戴著防毒面具看不清表情,可想必憋笑的不少。
  
  周鎮民知道寧老出了名的口無遮攔,可還是老臉一紅,吶吶地說:“哪兒能呢,還不是給配什麼車坐什麼車!”
  
  禿頂的寧老不願意多說,隨意地沖白旭擺了擺手,伸手點了點楊威說:“這個小伙子我認識,第一個沖進門里大喊大叫,呵呵,下樓的時候還捂著圓圓的眼睛,很細心的小伙子。”
  
  這下楊威想躲也躲不開了,只能站出來,恭敬地說:“老人家您還認識我。”
  
  寧老面具下的臉呵呵一笑,指指楊威微微突出的肚子說:“我不認得你,我認得它!”
  
  楊威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兒,他已經脫下了戰術馬夾,在一群精干的戰士中間確實另類了一點。
  
  “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經知道你是怎麼進的部隊,哈哈,不說了,天不早了,路上有的是時間。你們都回去吧,咱們上車!”
  
  任菲趕緊搶上兩步扶住老人,她很沖楊威使個眼色,楊威順手抱起了小女孩圓圓,白旭則扶住了馬老。
  
  周鎮民小聲地交待白旭:“注意安全!”
  
  白旭點點頭:“放心吧。”她明白周鎮民說的是兩位老人的安全而不是她自己的安全。
  
  她扶著馬老上了車,裝甲車駛離前指臨時營地。
  
  分割————
  
  這一卷馬上就結束,呵呵,下一卷得好好想想怎麼寫。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