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機】末日之生死一線 作者:金屬裂紋 (已完成)

 關閉
feijer 2013-1-19 15:2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212160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0:40
二百三十 覆滅(二)


    就在各方面的心弦和神經突然間繃緊的同時,二號倉庫裏的氣氛幾乎凝固住了。

    島田和他的屬下分散在各處,呼吸漸漸粗重……特戰隊員雖然都是精英,但他們只是一群在和平時代裏培養出來的精英,根本沒經過實戰的戰士永遠不是真正的戰士!面對優勢的對手,他們緊張、他們困惑、他們不知所措。

    島 田暗暗歎息,第一次實戰就進行這樣的任務,而且還被敵人包了個結結實實,更讓他咬牙切齒的是支那人不知道玩什麼把戲,竟然只圍不攻,靜寂的黑暗仿佛一噸沉 甸甸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身上,要是一開始就展開激烈的對戰,讓大家都沒時間想別的還能好一些,現在這種氣氛太壓抑了,對這些溫室裏成長起來的特戰隊員來說 是個極大的考驗。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任何人都不能活著被支那人抓住!他的目光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掃過所有人,雖說他只能看到一個個影子和輪廓。

    就在距離特戰隊員十幾米外的隔離區裏,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窩在黑暗的角落裏,幸運地避開了特戰隊員的。

    島田吩咐手下收集資料和呼叫渡邊的時候用了明語,躲在桌子下面的張潔突然間混身一顫,倭國人?

    實驗室已經不是還在d市的實驗室了,在d市的時候為了儘快出成果集合了各方面的專業人員。而進入島嶼後為了增強保密,增加了人員和設備的實驗室全面進入軍管狀態,政審不合格的人員一律去除,留下的人員全部併入現役。

    最近一段時間島上每天都強調安全意識,正是上級不斷的向普通工作人員施加壓力,才能讓她在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就是藏進桌子下面。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潛入南星島的竟然是倭國鬼子!半個世紀前的那一場戰爭就像一道無法抹去的傷痕,永遠銘記在每個國人的心頭不曾消逝。

    她掩蓋在口罩下的一對兔牙猛然間咬住了嘴唇,即使時間已經過了半個世紀,但落到倭國人手裏是什麼下場?那是一個表面上文明無比,人皮偽裝之下卻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張潔方才還顫抖不已的身體突然間放鬆了,她暗暗地告訴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實驗室原本是倉庫,四米多高的庫牆除了在三米半的高度開了幾窗換氣用的氣窗外就只剩下大門一個通向外面的出口,而且倉庫的建築標準極高,封閉了大門就能當做碉堡固守,期待戰友們的救援根本不現實。

    她不是真正的軍人,可她現在是了,而且她必須是!

    那一聲槍響讓她明白倭國人手裏有槍,她手無寸鐵,正面對抗絕對不是倭寇的對手,但她又拿什麼當做武器?

    張潔輕輕攥了攥手裏和保溫杯大小形狀差不多大的不銹鋼瓶子,那裏面是五十克病毒原液!這可是武器級的“裝藥”!只要她打開蓋子,把內膽摔碎,外面的小鬼子一個也別想跑!

    但是外面的戰友們呢?他們做好準備了嗎?她不知道病毒原液的有效範圍,如果她摔了內膽,病毒的有效範圍會不會覆蓋整個島?

    她那一對可愛的兔牙已經把嘴唇咬出了血,不能冒實驗室全軍覆沒的險!

    可除了病毒……她的視線從懷裏的瓶子上慢慢地轉到了黑暗中,雖然什麼也看不清,可她知道那裏有七八個籠子,一共關了二十三隻活死人,解剖臺上還有一隻!

    張潔輕手輕腳地把不銹鋼病毒罐放到角落裏,黑暗中看不清身邊的情況,她只能慢慢地小心挪動胳膊,一顆顆扣子逐漸解開白大褂,將白大褂脫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流進眼睛裏一陣陣地刺痛,可她強忍著抹擦的衝動,小心地平復緊張導致的呼吸急促。

    黑暗中白色最醒目,而她裏面穿的是一件無袖黑色短上衣,下面穿著同色的五分打底褲,雖說暴露的胳膊小腿還有腰部白皙的皮膚同樣顯眼,但面積減少了幾倍,暴露的可能性自然也降低了不少。

    “裏面的人聽著……”倉庫外一陣高音喇叭的喊話聲突然傳進倉庫裏,安靜的氣氛突然間被打破,張潔混身一顫,差點打翻了不銹鋼罐子。

    她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在危難時刻能夠鼓起勇氣強出頭已經難能可貴,但她缺少應對突發情況的心理素質,差點功虧一簣。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負責喊話的軍官話還沒喊完,就被張輝一腳踹在了屁股上:“你他媽的拍警匪片呢,還一套一套的!”

    他的腦門子上青筋跳起半指高,暴躁的脾氣哪容得下這麼慢吞吞的表達方式?張輝親自抄起高音喇叭喊話:“裏面的人聽著……”

    挨了一腳的軍官揉著屁股憤憤不平地想:這不和我喊聲的一樣麼?

    “老子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馬上給老子無條件投降,想死的儘管開槍,老子管殺不管埋!”張輝氣急了眼,根本就是口不擇言。

    他說的明明是土匪劫道的切口,可戰士們聽了卻沒人覺得好笑,反而有一股豪氣從心底油然而生!對付倭寇有什麼好說的,就應該這樣!

    不知道有多少戰士在這一瞬間衝動地下定決心願意與小鬼子同歸於盡!

    島田帶來的特戰隊員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標誌,但好死不死,被暗哨一槍撂倒的武藏並沒被擊中要害,彌留之際武藏失去意識之前,軟弱無力地吐出兩個字:八嘎!

    臨死之前除非不說話,若是即將死亡前的喃喃自語也能偽裝那就神了!

    哨 兵迅速把這一發現上報,隨之張輝將這一消息報告總參並向全島通告,幾乎是一刹那間過島的戰士們士氣沖宵,半夜被叫醒的迷糊拋到九宵雲外,嗷嗷叫著要給小鬼 子點顏色看看——半個世紀多前的帳還沒算,現在還敢第一個跳出來冒泡,他媽的u國人還沒敢直接跳出來叫囂,小鬼子當c國沒人了嗎?還當c國是當年那個貧弱 的c國嗎?

    倉庫裏的島田揮了揮手,阻止了手下的行動,如果喊話有用的話還要槍幹什麼?不是和我玩心理戰麼?沉不住氣了吧?你們沉不住氣,我能!我也給你們來個一語不發,看你們怎麼辦!

    島田老神在在,打定了主意拖時間。只要渡邊有腦子,他就不會死守在岸邊,而是會返回潛艇,那裏還有一隊後備的特戰隊員,等支援部隊到達裏應外合,他們不是沒機會安然離去!

    正如島田所想,潛伏在岸邊的渡邊一看守島部隊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哪還不知道行動暴露,本想通過無線電聯繫潛艇,但不管他怎麼呼叫都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只好放棄了無線電呼叫支援的想法,潛入水中啟動了潛水推進器,抓緊把手向潛艇隱藏的海底趕去。

    “在那兒!”

    “海裏有亮光!”

    七八個守島的戰士一齊叫了出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電視上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蛙人潛入用的推進裝置上帶著車燈似的大燈,還能猜不出水下是什麼?

    “射擊!”排長一聲令下,一陣亂槍射入水中。

    渡邊只能跑不能還擊,心裏那個氣就別提了,黑乎乎的海水裏不開燈還不行,不過因為海水的折射戰士們的彈著點實際上全都打在了渡邊的前面,十幾秒的工夫推進器就消失在了戰士們眼中。

    “媽的,讓他跑了!”戰士們群情激奮,摔帽子罵娘的不知道有多少。

    這一陣亂槍頓時讓張輝警覺起來,島外還有敵人?不能再等了,必須儘快解決倉庫裏的小鬼子!

    他招來幾個屬下開始研究強攻方案。

    槍聲讓倉庫裏的島田心頭一緊,難道是渡邊被發現了?他不會被打中了吧?島田重新把耳機塞進耳朵裏呼叫渡邊,可無線電裏還是一片電磁干擾產生的白噪音。

    不能再等了,必須想辦法突圍!島田馬上叫來兩個心腹商議突圍方案。

    倉庫外一陣亂槍讓張潔又驚又喜,她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槍聲吸引的難得機會,跪坐在地下伸手從頭頂的桌子上摸到了一隻啤酒瓶大的燒瓶,打開玻璃瓶塞後將大半瓶的消毒酒精一股腦地灑在身上——桌子上只有這個瓶子最大,一摸就知道是不是她需要的東西。

    實驗表明,活死人的嗅覺對人體極其敏感,她不知道酒精的氣味兒能不能影響活死人的嗅覺,但隔離區裏只有這一種對人體無害並帶有濃重氣味兒的藥劑!

    槍聲掩蓋了酒精溶液倒在地上的水聲,張潔知道這一點點酒精揮發的時間很短,她甩掉腳上的塑膠涼鞋,赤著腳小心地向牆邊走,看著正門的門縫泄入一縷光線的位置,憑著記憶裏的位置摸向牆邊。

    一聲聲呵呵的聲音在她左前方三步響起,那是放置了活死人的解剖台,她向右橫跨兩步,重新向前走,走過解剖台後不遠應該是另一張解剖台,已經解剖得差不多的活死人器官就擺在解剖台旁邊的移動平臺上!

    她再次向右橫移了三步,右手摸到了緊靠著隔離用的塑膠薄膜後才接著往前走。從這裏到牆邊什麼也沒有了,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電源箱!

    人在眼睛失去作用的情況下,聽覺和觸覺就會放大,張潔拼命回憶隔離區的擺設,硬是憑著身邊的蛛絲馬跡挪向目標!

    如 果稍稍有一點點軍事常識也能知道,夜襲的特種部隊肯定會攜帶夜視儀器,那麼就絕不會像她一樣傻傻地站出來,憑著一腔熱血以兔搏獅,偏偏陰差陽錯,實驗室裏 存放了極度危險的吞噬病毒原液,令突入實驗室的島田分隊投鼠忌器不敢摘下防毒面具,只要有一個人戴著夜視儀,就會發現隔離用的塑膠薄膜突然像投入小石頭的 水面一樣蕩起一層漣漪……

    另外,正門雖然被關上了,但還留下了道巴掌寬的縫隙,燈光從門縫裏鑽進倉庫,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光條。

    他們的眼睛能夠看到門外的一點點情況,並不是完全處在黑暗之中,所以島田和他的手下並沒有陷入和張潔一樣的絕對黑暗中,自然也就沒有過度依賴聽覺,否則很難說張潔會不會暴露——話說回來,如果陷入絕對黑暗的情況,特戰隊員沒准會把張潔當成自己人也說不定。

    槍聲停止的同時張潔的手指碰到了清涼的牆壁,島田嘰哩呱啦的叫聲讓她脖子一縮,最初的衝動消散之後,她突然覺得混身發冷——酒精的揮發速度很快,帶走了許多熱量。

    她的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又滑又膩。隔離區裏似乎除了活死人的內臟外再沒有類似的東西,但她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回憶著電源箱的位置,把手抬到適當的高度開始橫移著向裏面摸。

    關活死人的籠子雖然是臨時設置,但為了安全起見,所有的門都是以電驅動,這一點給了張潔極大的方便,島田還沒和屬下商量出個所以然,張輝也沒能拿出合適的強攻計畫,她已經摸到了電源箱。

    電源箱的門是從右向左開,高度大概一米五左右,張潔的指尖接觸到比牆壁涼得多的鐵箱,挪動身體儘量擋住電源箱,摸索著打開了箱蓋。

    箱子裏用的是那種紅綠兩色的按鍵,按鍵內還有一點點亮光似乎在不斷地跳動,她要擋住的就是按鍵內的那一點亮光!

    可平時在燈光下看到的那一點點亮光在黑暗中的亮度還是超過了她的估計,一打開箱蓋她就有眼前點亮兩根蠟燭的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再後悔,趁著還沒被發現,手指迅速在一排表示打開的綠色按鈕上按了個遍,電源接過的哢哢聲響成了一串!

    黑暗中點亮一根蠟燭是什麼感覺?特戰隊員的眼睛雖然一直盯著門外,可倉庫裏的一團亮光迅速將他們的目光拉回來,島田一聲大罵:“八嘎!”

    舉槍就向光亮的部分打出一串消聲子彈,子彈在電源箱和牆上打出一連串的火花,映出了張潔趴倒的輪廓。電源箱幾乎是立即被擊毀,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八個籠子的門已經在一陣電機的轉動聲裏全部打開了。

    張潔猛地趴倒在地,地面的冰冷感覺透過單薄的衣衫浸入她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她倒不是事先想到了小鬼子會給她一梭子,而是活死人的關節僵硬,研究發現活死人根本不會主動躺倒,而且感染時間超過九天之後活死人彎腰的角度會越來越小,對地面上平躺的目標很難做到有效進攻。

    這裏關的二十幾個活死人都是感染時間超過半個月的活死人,他們都是很難彎腰的那一類!

    直到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張潔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她臥倒的速度慢了一步,一發子彈穿透了她的胳膊,鮮血頓時從胳膊上湧了出來。

    接著一發子彈打在電源箱上形成跳彈,張潔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像是被一根燒得紅炙的鐵條猛地捅了進去,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島田從一個隊員的背後抽出一支燃燒棒,猛地在倉庫的鐵門上一劃,黑暗中立即亮起一團光明,他狠狠地將手裏的燃燒棒扔向張潔倒下的地方,不想一下撞在隔離用的塑膠薄膜上,燃燒棒燃著的頭部嵌入了塑膠薄膜,掛在離地三米多高的地方,如果一盞掛燈般閃亮。

    燃燒棒的光芒照亮了隔離區裏二十幾張活死人的乾癟臉孔。

    “射擊!”島田肝膽俱裂,再也沒心思顧及那個倒地的人影。初次與活死人遭遇,且深受影視影響的島田分隊立即陷入了混亂,對陣活死人畢竟與對陣人類不同!

    只見隔離區裏一隻活死突然躍起,一頭撞進隔離用的塑膠薄膜,整個身體包裹著塑膠薄膜掉了下來,連帶著將隔離層整個扯掉不說,還把照明秀的燃燒棒扯到了地上,影影綽綽的活死人馬上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一股塑膠燃燒的味道頓時在倉庫中散漫開。

    島田手忙腳亂地從隊員的身後再次抽出兩隻燃燒棒劃著扔出去,照亮了面前的一片空間。

    感 染半個月的活死人還沒失去視力,籠子裏的活死人看到正門那一道縫隙中的亮光,立即集體向外走了出去,幾隻活死人經過張潔躺的位置,鼻子裏突然嗅到了血腥的 味道,幾隻活死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猛地竄了出去,直接撞進塑膠薄膜,隨即這只活死人就被一陣亂槍打成了篩子,可它的“自我犧牲”也為後面的活死人打通了 通道,二十幾隻活死人撲出隔離區。

    在季川的計畫裏,倭國是病毒進攻的重點國家,但是計畫不如變化快,倭國的病毒襲擊並沒有如時爆發,以至於留下了個禍害!

    正是因為這樣,倭國對吞噬病毒和活死人的全部情報都來自於其他國家,他們這一次派人突襲實驗室就是為了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和實驗材料,同樣因為資料不足,他們根本不知道活死人見血後的行動力會變得更加敏捷!

    受刺激的活死人看不到地面上的張潔,可三支燃燒棒圍成的半圓照得島田分隊十幾個隊員分毫畢現,活死人猛地撲了上去。

    不得不說特戰隊員就是特戰隊員,即使面臨困境仍然能夠保持最基本的冷靜,所有的的槍都以三到五發的點射為主,絕不浪費子彈——就算是特種兵的體力,帶齊了裝備之後身上攜帶的子彈同樣不多,如果把大量的子彈浪費到活死人身上,那就不用再說什麼突圍不突圍的了。

    張 潔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道吸引了活死人的注意,他們雖然夠不到地面上的張潔,但鮮血的刺激讓活死人的行動力大增,半數行動緩慢的活死人直接被子彈打爆了腦 袋,但另一半行動敏捷的活死人卻給特戰隊員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倉庫裏的黑暗不利於瞄準,他們不得不憑藉直覺射擊,除了被塑膠薄膜卷住的那只活死人外,其餘 的敏捷版活死人還沒有一隻被擊斃!

    燃燒棒能夠照明的位置有限,一隻活死人猛撲向最外圍繞的一個隊員,三分之一的槍口立即對準了它,十幾發子彈幾乎不分先後地在活死人的身上掀起起一溜溜血窟窿,可沒被擊中腦部的活死人還是撲到了隊員的身上,狠狠地在那個倒楣蛋的臉上身上抓了幾下才被一槍打中額頭。

    隨著半邊腦骨合著腦漿一起崩飛,活死人終於停止了抓撓,但那個倒楣蛋被活死人撓中了左頸部動脈,鮮血猛地噴出三米多遠,倒楣蛋嘴裏吐著血沫撲倒在地,幾秒鐘的時間內瞳孔便放大到極限,徹底沒救了。

    可他的手裏仍然緊緊扣住步槍的扳機,彈匣裏剩下的六發子彈打出了一個小扇面,流彈擊中了島田的小腿肚和和另一個隊員的小腹。

    大量的鮮血更加刺激了剩餘的活死人,而且剛剛集中的火力留下了火力空檔,三隻活死人迅速靠近,後面還跟著另外七八隻。

    特 戰隊員再也顧不得節約子彈,超過一百發子彈差點將打頭的兩隻活死人打成碎塊,可一隻活死人成功地切進了特戰隊員的防禦圈,從來沒經歷過程這種情況的特戰隊 員頓時慌了手腳,直接後果就是兩個隊員被活死人抓傷,島田忍著腿部的劇痛一把抽出腰間的軍刀,切入活死人的頸部,硬生生的割斷了活死人的後頸。

    由於是從前到後橫向切斷,活死人的半個脖子完全斷了,粘稠的活死人血液沾了島田滿手滿臉。

    後面悍不畏死的活死人根本不給特戰隊員喘息的時間,全員合身撲上,特戰隊員們再也不能保持冷靜——缺少實戰經驗的隊員在幾乎同時打空了彈匣,這種時候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換新彈匣,他們不約而同地抽出手槍。

    最靠近門的一個再也隨不住壓力,丟下步槍轉身就往門外跑。

    島田現在根本顧不上看管手下,手槍瞄準活死人的腦袋開了槍,短促的近距離交鋒,靈便的手槍比步槍更加適用。

    島田不不愧是特戰分隊的首領,他一手軍刀一手手槍,一個人就幹掉了三隻活死人,可其他人遠遠沒有他的經驗老道,也沒有他那麼強悍的身手,幾個呼吸間的一場混戰,十幾個特戰隊員損失了一半,被自己人的亂槍流彈傷到的人也有四個,減員大半!

    打死了全部的活死人,有力的吼叫仍然在倉庫裏回蕩,剛剛急促的短兵相接就像一場夢,可倒地的隊員屍體和仍然在微微抽搐的活死人告訴仍然生存的每個人,剛剛的絕對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門外一聲槍響,那個逃出倉庫的隊員被一槍擊穿了大腿,號叫著撲倒在地。

    島田的槍裏還剩下七八發子彈,他硬著心腸在每個倒下的隊員頭頂補上一槍,防止它們重新站起來——他不知道活死人抓傷不傳染病毒,同樣不知道活死人只抓撓而不撕咬,所以當所有倒地的活死人和隊員的頭上都挨了一槍之後,他把槍口對準了四個受傷的隊員。

    “諸位,帝國會記住你們的榮光!”身為一名狂熱的倭國右派分子,島田不由自主地使用了已經停用半個多世紀的帝國稱謂。

    剩下的六個人同時一愣,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島田的子彈已經穿透了四個傷患的額頭。

    “他們被喪屍抓傷,沒救了!”島田褪下彈匣重新填入新的實彈匣,裝作無比鎮定地說。

    他的手在抖動,以致於彈匣不能準確地裝進手槍的握把,磕磕碰碰好幾下才塞了進去,島田重新拎起步槍說:“收集子彈,準備戰鬥!”算上他自己在內,完好無損的特戰隊員只剩下三個……不,也許還有渡邊。

    島田急促地喘息著,他和他的隊伍根本沒和支那軍人交火就幾乎全軍覆沒,這實在讓他無地自容。

    他幾步走到正門,抬手一槍將那個倒在門外慘號的隊員擊斃。剩下的兩個人心底猛地一顫,那一槍就像直接打在了他們的心情尖上……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們兩個中的一個?

    島田瞅了瞅剩下的兩個隊員,拎著槍走向隔離區。

    如果不是隔離區裏的那個人,怎麼會搞成這樣?他要讓那人死無全屍!可他剛剛走出兩步,門外的探照燈突然間熄滅,他立即停住了腳步。

    倉庫裏的變化驚動了倉庫外的守島部隊,但張輝不確定這是不是小鬼子的疑兵之計,仍然沒能拿出適用計畫的他不敢讓手下的士兵冒險,但他同樣不確定這是不是個機會,馬上命令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而之後從倉庫裏沖出來的敵人剛像一針興奮劑打進他和血管!

    特種分隊的滲透人員肯定不會多,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都不可能拿一個完好無損的隊員來做誘敵之計!

    之後被自己人擊斃,更堅定了張輝的決心!

    “滅燈,煙霧彈!”張輝一聲令下,所有的探照燈同時熄滅,十二名資深的老兵同時從左右兩邊接近大門,他們的手上拿著58毫米的無聲衝鋒槍,眼睛上戴著夜視儀,嘴上則捂著沾滿酒精的三層口罩!

    短時間內使用口罩完全能夠抵擋病毒的侵襲,並且還能空出眼睛的位置使用夜視裝備!

    接近大門的戰士直接向門內投擲了兩顆震撼彈,震撼彈是通過強光和高分貝雜訊同時影響人的視力和聽覺,能夠造成完全的意識空白!而不僅僅像閃光彈一樣光只影響視覺!

    十二個戰士彎著腰猛衝進門裏,大門裏響起十幾聲槍響,接著轟地一聲巨響,一股火光從倉庫裏冒出來,隨後裏面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什麼情況!”張輝對著無線電猛吼一聲。

    “十四名敵人死亡,其中擊斃三名,研究員把所有的活死人都放出來了,他們和活死人打了一場!”

    “什麼?”張輝差點以為自己的中耳炎又犯了,“你確定只有三個活的?”他沖身邊的人揮揮手,早已經準備好的衛星員抬著擔架就沖了上去。第二波預備隊十二個人同時沖進了倉庫。

    “是,只剩下三個!”

    “靠,還真他媽的愛國,死之前是重刑犯,死了還能抗一回倭!有傷患沒有?”張輝邁著大步向倉庫裏走,媽的小鬼子!

    “三人重傷,一個犧牲!”

    “什麼?我日你姥姥,對付三個人還能,還能,還能……”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說明自己的心情,雖說戰鬥沒有不死人的,可打死三個自己傷三死一,一個換一個都不夠啊!這讓他情何以堪?

    “我們的研究員呢?”秦祥皺著眉頭問,幾個研究所有工作人員已經跑向了倉庫,可他還是想儘早確認一下。

    “研究員怎麼樣了?”張輝馬上詢問。

    “研究員重傷,右上臂被子彈打穿,頭部有槍傷,但沒打穿顱骨!可能失血過多!”電臺裏傳出戰士的說明。

    秦 祥猛地一驚,一把搶過話筒:“你說什麼?失血過多?”他一把拉住張輝的領子,“馬上給受傷的戰士注射血清!我的人我自己處理!”活死人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病 毒,難保不會通過傷口感染研究員,按病毒的傳染速度,僅僅注射血清很難說能不能把她救活,必須注射特效藥才有可能保下她一條命!

    “清你一定要救活她,我要當面謝謝她。”張輝嚴肅地說。僅僅對付三個敵人就付出了四個人的代價,如果所有的敵人都完好無損,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對付三個人的傷亡比例絕對不適用於對付十幾個人,犧牲的戰士很可能增加一倍!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0:52
二百三十一 黃雀


    可以說那些免于犧牲的戰士都是這位研究員救下的,就憑她人在倉庫內,敢冒著同歸於盡的危險放出活死人就值得張輝肅然起敬——知易行難,道理誰都懂,可就算這件事落到張輝自己身上,他也不敢說自己有這份勇氣打開籠子!

    特別是在知道值班的研究員竟然還是個女人的情況下。

    身為一名職業軍人,張輝一直將一句話視為至理名言:戰爭是男人的事,讓女人上戰場是男人的恥辱!也就是說他是個大男子主義十分重的人。

    因此在這個浮華而拜金的時代裏,張潔成功地贏得了他的尊重,這是包括他那個看中他前程和地位的妻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前一個得到它的人是白旭。

    島田分隊全軍覆沒,除了留在海邊的渡邊。

    他仍然在海底潛行,這裏的水深平均在十米左右,而推進器的燈光也只能照亮十多米的距離,身下兩三米就是大片的珊瑚和水草,突然被燈光照亮的魚群驚恐萬狀散開,一隻章魚倦縮著腕足藏進珊瑚之下,偶爾幾條調皮的小條還會在他的身邊轉上一轉,但馬上就被拋在身後。

    突然間頭頂一陣螺旋槳轉動的悶響,渡邊馬上關閉了推進器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肯定不是民船!他不想把小命扔在這裏。

    巨大的暗影在他的頭頂慢慢駛過,耳中的呼吸聲越發地沉重,直到馬達聲慢慢消失,渡邊才長長地松了口氣,重新啟動推進器。

    渡邊一陣心驚肉跳,可同時又覺得可惜,這麼好的機會竟然在他的手指之間流走!

    他不是海軍的蛙人,但特種部隊的成員同樣能夠執行滲透類的任務,但這一次的作戰目標不是港口裏停泊的軍艦,渡邊的身上沒有攜帶對付大型軍艦的爆炸物。

    海床的坡度一直向下延伸,海水的深度慢慢增加,大片的珊瑚礁被海底沙床所取代,燈光下的海沙上偶爾露出一隻貝殼的上表面,會合點就是前面不遠,馬上就能回到潛艇上,馬上就能安全了!

    渡邊的心臟一陣激動地收縮。

    他繼續前進,燈光照亮的沙床上一道巨大的楔形壓痕……這絕對是潛艇坐在海底留下的痕跡!可潛艇在哪里?

    渡邊的眼神迷茫了。

    另一方面,一直不能接近南鈴島的潛艇在我方常規潛艇的步步緊逼下絲毫找不到破綻,不得不放棄任務,但返回的路途絕對不可能是一帆風順,進入c國領海的潛艇必然面臨c國艦隊的圍追堵截!

    而c國的海軍方面更是為了這兩艘潛艇出動了大批軍艦——國際形勢雖然大變,但既有的規則仍然不能無視,在本國領海內擊沉它國潛艇和在公海上擊沉別國潛艇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大戰,一隊隊海軍開進長江地區,重新啟用數十艘封閉的潛艇!

    整個c國的目光都集中在兩艘倭國潛艇上時,一艘核潛艇靜靜地座在距離大陸不遠的南海海底,早在倭國的潛艇出發前這艘核潛艇就已經潛入了預定位置,如同一隻伺機而動的鯊魚,緊緊地盯住不遠處的海岸。

    潛艇指揮艙,昏黃的燈光下狹窄的艙室令人無比的壓抑,四壁到處是各種各樣的開關、指示燈和螢幕,潛望鏡豎在指揮艙最中心的位置,隨時等待著需要它的一刻。

    通訊臺上的燈光一閃,值班的通訊兵將馬上戴好耳機,剛剛收到的命令抄在紙上遞給值班軍官:“sir,華府的命令,流星墜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地興奮,躍躍欲試。

    值班軍官一把扯過紙條,拍了拍黑人通訊兵的肩膀:“好樣的,年輕人,通知我們的海豹立即準備出發!”他快步離開通訊艙,走過幾道只容一人通過的水密門,拐進艦長室後敲了敲艙壁:“將軍,華府的命令,流星墜落!”

    正 伏在小桌子上寫著什麼的將軍立即抬起了頭,一把扯下眼睛上的老花鏡:“你說什麼?命令已經下來了?” 攻擊型核潛艇的艇長只有中校軍銜,只有很少才是上 校,這位海軍少將是為了此次任務專門從國防部派駐到潛艇,他的身材已經開始發福,頂著地中海髮式,一圈頭髮已經花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鼻尖向下勾著 一點,就像鷹的嘴。

    少將把手裏的筆放下,若有所思地揉了揉額角:“約翰,你怎麼看這份命令?”

    中校不解地看了少將一眼:“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將軍。”看將軍的表情,似乎很為這份命令苦惱。

    u國是唯一一個能夠控制住病毒蔓延的國家,而且u國一直崇尚武力,吃了這麼大一個暗虧怎麼可有沒有反應?現在感染區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徹底清除病毒的影響只剩下時間問題,早就到了該算帳的時候!

    為此早在感染剛剛爆發的時候國防部就展開了緊鑼密鼓的策劃,既然c國不肯承認,當然也不可能承認名國的感染是誰做下的,u國自然就要用必要的方式予以有力回擊!

    二戰後,倭國就成了u國的附屬國,這一次為了調動c國的注意力,u國國防部甚至不惜向倭國洩露大量機密情報,並運用各方面的影響對倭國施加壓力,前後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促成了這次襲擊!

    現在,是到了u國大兵親自出手教訓c國的時候了!

    “你 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中校!”少將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頂,在中校這個詞上咬了重音,站起來在只有幾平方米大小的室內來回地踱步,“你不是個普通的士兵,戰爭 是政治的待續,士兵可以衝動,但軍官不行!我只想說這個計畫太瘋狂了,就因為我一直反對這個計畫才被派出來指揮行動,一旦兩個核大國正面對抗,你能想像是 什麼樣的後果嗎?告訴我實話!”

    “將軍,我是一名軍人。”中校眼神複雜,他知道光將的意思,如果他不遵守華府的命令,等待他的就是叛國的罪名,出發前他就得到了光將拒絕執行命令的情況下立即逮捕少將的命令,由國防部長親自簽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拿出那份解除少將職務的命令。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約翰!”將軍停住腳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中校的眼睛。

    約翰聳聳肩說:“如果您堅持的話。往好處想是一場相互克制的局部戰爭……”

    “往最惡劣的情況想呢?”將軍步步緊逼,鼻尖幾乎和中校的鼻子頂在一起。

    約翰毫不示弱地予以對視:“第三次世界大戰,核戰爭,人類文明倒退,同歸於盡!”他沒用世界末日這個詞,因為吞噬病毒的出現已經能夠詮釋什麼才叫世界末日!

    這樣恐怖的病毒,需要多麼瘋狂的瘋子才能研究出來,需要多麼喪心病狂才會讓這種病毒傳播開?

    想到這裏他再一次堅定了懲罰c國的決心!

    “是的!”光將並不清新的口氣夾雜著唾沫星子噴在中校臉上,熏得中校差點昏過去,趕緊閉住呼吸。

    “很可能把整個世界都毀掉!”少將從新開始踱步,總算給了中校足夠的呼吸空間,“約翰,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因為什麼暴發的?”

    “加費格裏普林西普刺殺奧匈帝國皇儲弗蘭茨斐迪南大公。”中校如數家珍。

    “沒錯!我的孩子!”少將有力地揮舞了一下手臂,“掌握歷史方向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是創造歷史的往往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像c國人的報復讓吞噬病毒傳遍了世界,我們的報復會造成什麼樣的未來?”

    “將軍,我只是個小人物,創造歷史並不是我的責任!將軍。”中校心底一個勁地撇嘴,少將竟然拿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鴿派論調,心裏打定了主意,若他再糾纏下去就直接拿出命令!

    怪不得國防部長想撤了這個傢伙!

    光將的腳步猛地停住了,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同意你的說法,我和你一樣只是大人物的棋子!執行命令吧!”

    中校意外地聽到了光將確認命令,這讓已經準備解除少將的他一個愣神,趕緊行了個搭額式軍禮退出艦長室。

    “想抓住我的把柄?沒那麼容易。”少將重新坐在床上拿起筆來喃喃自語,軍人可以不懂政治,但是這句話只對職位較低的軍官是正確的!當職務到達一定程度之後,政治反而會成為左右軍人的第一要素!

    約翰重新返回指揮艙,拍了拍黑人通訊兵的肩膀,拿起通訊話筒:“大衛,將軍已經確認了命令,馬上出發執行任務,任務代號:流星墜落!聽著,我不希望有任何能夠推測你們身份的東西留在岸上,包括子彈殼在內!”

    “yes,sir!出發!”通訊系統中傳出特種分隊指揮官,上尉大衛的回答。

    命令下達,早就等在準備室中的十八人小組迅速通過專用介面鑽進人員輸送器,接著艇員封閉艙門,輸送器猛地一震。

    人 員輸送器並不是潛艇的經常裝備,而是為了此次任務刻意改裝攜帶的特種裝備。說白了就是一部電動小型潛艇,能夠攜帶九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航行四百多公里,因為 使用了電池做為動力,加上良好的降噪設計,使得這種人員輸送裝置的雜訊水準只有八十分貝,低於海洋背景雜訊的九十分貝,非常隱蔽。

    從潛艇外部看,位於潛艇上層的艦橋前,兩個圓滾滾的粗大裝置無聲無息地脫離了潛艇,打開前面的照明燈後一前一後地航向遠方。

    指揮室中的約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暗暗祈禱。

    人 員輸送器中的u國大兵們十分的輕鬆,檢查著各自的武器和彈藥,在臉上塗著花花綠綠的油彩,說著不著邊的笑話,時不時地引起一陣哈哈大笑,就像他們坐的是一 輛正開往郊外野餐的大巴,手裏拿的是餐布和野餐籃子,而不是一台正潛行於海底,正向敵對國家開進的特種人員輸送器!

    u國在世界各地都有駐軍,軍隊的戰鬥力是在實戰中打出來的,這些特種部隊成員更是由中士以上的士兵超期服疫自願組成了部隊,其凝聚力戰鬥力和心理素質都不是其他的部隊可比,可以說,特種部隊是u國的軍隊的中堅和利劍,是u國真正的王牌!

    這樣一支部隊開進c國國土究竟想幹什麼?

    兩 小時後,人員輸送器抵達海岸線,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清晨五點左右,水面上已經升起了太陽,陽光透過海水一縷縷深入水面之下,從潛艇透明的舷窗看外看,能夠清 楚地看到河口附近的碼頭和水面下的沉船殘骸,這裏的海床上佈滿了灰色物質,到處是腐蝕得看不出是什麼的人造垃圾,只有極少量的海洋生物生存在水中。

    抬頭往上看,數艘小型船舶停在碼頭上,還有一隻不知道為什麼沉入水底,但纜繩仍然牢牢地系在岸邊,拉著船身懸浮在水中,隨著水的流動輕輕飄動。

    兩艘潛艇仍然一前一後,一齊開進河道,沿著彎彎曲曲的航道航行一個小時後,找到一處水深適合的地點停下,一套微型化的潛望鏡伸出了水面。

    大 衛靠在潛望鏡上觀察四周的情況,前面不遠就是一處小型的碼頭,水泥製成的小碼頭上一艘船也沒有,碼頭後面有一棟二層樓房,房前的雜草已經冒出了整整一茬, 左岸是一片整齊的香蕉林,東側的岸上有一條公路通過,大衛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圈,既沒有活死也沒有活死人,連動物也沒看到一隻,一片死寂的景象。

    “上浮,準備出發夥計們!”大衛吼了一聲,隊員們麻利地最後一次檢查身上的裝備,兩艘潛艇上浮後,隊員們蓋好艙蓋,將手提包大小的自動充氣橡膠筏扔向艇側,充氣筏接觸水面後自動展開變成小船。

    十八人乘坐三個充氣筏劃向岸邊,即使河道兩側一片荒涼,沒拿漿的大兵們還是把槍口對準了四面八方。

    就在幾分鐘前他們還呆在潛艇裏嘻嘻哈哈,長年的戰鬥生活讓他們在一瞬間就完成了戰時和平時的轉換!

    橡膠筏停在河左岸,隊員放掉筏內的氣體收起橡膠筏背到背後,大衛按動遙控器,停在水面上的兩艘輸送器自動沉入水底。

    如果沒有按到正確的無線電信號,任何人妄想挪動潛艇都會觸動潛艇的自爆裝置!

    “大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gps定位儀,計算了一下目標點的距離說,“還有十五公里,猴子,去那棟房子找找看有沒有交通工具,我可不想用兩隻腳丈量c國的土地!”

    三十米外的那棟房子很顯然是看守這片香蕉園的地方,從這裏看過去,能看到一輛自行車倚在牆邊,猴子已經找到了第一輛交通工具。

    “嘿頭兒,看我找到了什麼?”被稱為猴子的隊員是個黃種人,與其他人比起來他確實瘦得像只猴子,他在玻璃全部打碎了的二層小樓前彎腰拾起一隻旱冰鞋,沖著大隊人馬晃了晃。

    “猴子,馬上給我幹活兒!你想被c國人盯上嗎?”早晨的空氣很新鮮,草葉上還掛著露珠。

    “除了這個再沒什麼能和交通工具扯上邊的東西了,難道你想讓我們十八個人騎一台自行車嗎頭兒?”猴子眯起一隻眼睛左右看了看,無奈地攤了攤手,“這麼大的屋子怎麼連車庫也沒有一間?”

    “你當這兒是國內嗎?算了,回來吧,我們用兩隻腳行軍穿過香蕉林!” 大衛拿出一塊口香糖扔進嘴裏嚼了嚼,帶頭走進了野草叢生的果園。

    他已經通過可擕式終端與衛星建立了聯繫,得到了附近的高空地形照片,從這裏出發,三分之一的地段是香蕉園,之後是三公里左右的空曠地帶,剩下的路程全部是稀疏的熱帶樹林,樹林有利於隱蔽接近目標。

    雖然c國宣稱將南方的所有人都撤了出去,但誰都明白重要戰略目標肯定不會空無一人,相信目標裏沒有人的鬼話才怪!

    高腰軍靴路踢散了一叢叢小腿肚高的野草,兩隻拇指粗的螞蚱被u國大兵驚飛,撲扇著翅膀躥到了香蕉樹後,一群群的蚊子四處亂飛……大兵們心頭一緊!

    他們身上凡是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塗滿了偽裝油彩,油彩不光有偽裝的效果,還能防蚊防蟲,別看出發前已經打過了抗病毒血清,可還是沒人願意被蚊子咬上一口。

    經驗豐富的大兵們以最適合掩護和突擊的隊形前進,三十六隻眼球警覺地打量著每一個方向,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是觀察的重點。雖然沒能發現任何情況,可所有大兵的手指都是一直放在槍上,他們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精銳士兵,深知一時的疏忽大意就能把小命送掉!

    行進的途中更是有意地選擇香蕉樹寬大的樹葉下行走,並且靠近牢固的隱蔽物,確保一旦發生遭遇戰就能在第一時間鑽到掩體後面。

    每次執行敵後任務都要把一隻腳踏進鬼門關,能夠百戰餘生,自然有超人一等的實力!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1:11
二百三十二 破門


    升起半天高的太陽把一片陽光灑向大地,無風的上午清爽怡人,十二月的天氣即不悶熱亦不清冷。

    十八個u國大兵分散在幾顆大樹下,各自找了一個隱蔽處藏起身形,大衛趴在細軟的草叢裏,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

    大約五公里外,兩個足有幾十米高的煙囪因為直徑過份粗厚而令人覺得粗矮,煙囪下一片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極其厚重結實的廠房錯落有致地分佈四方,再往下,一大圈帶著電網的圍牆將整個廠區圍得水泄不通。

    圍牆和海豹分隊的距離只有兩公里左右!

    大衛放下望遠鏡,看了看腕上的多功能軍用手錶,距離預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敲了敲貼在脖子上的麥克風:“鼴鼠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狐狸到我這兒來。”大衛翻身滾到樹後,坐起來讓後背靠在樹身上,左右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停了下來。

    對普通人來說倚著堅硬的樹身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和舒服兩個字聯繫在一起,但對職業軍人來說卻不然。

    “好的頭兒!”鼴鼠的眼睛特別的小,他爬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小土包後面掩住身形,頭盔外面頂著一個剛剛用長草莖編好、還散發著新鮮草汁氣味的草圈,也不知道幾十幾百條草莖向四面八方支愣著,讓他的腦袋看起來就像一窩雜草。

    就連他的背上也插上了不少草葉和葉片密實的灌木枝條,他確信這樣的偽裝遠遠比一隻頭盔更加優秀!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不仔細看根本沒辦法把他從半人高的草叢裏挑出來。

    一 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伴著分開的草叢接近大衛,狐狸匍匐著爬到大衛藏身的樹幹邊:“你找我,頭兒。”與猴子和鼴鼠不同的是狐狸的外表和那種狡猾的動物扯不上任 何關聯,他是個身高在一米九開外的彪形大漢,結實無比的身板和他背上沉重的子彈箱邊固定的六管加特林機槍讓他在小隊中的作用顯而易見。

    十八個海豹裏除了領頭的大衛之外,所有人的代號都取之於動物,只有這位五大三粗的壯漢是因為嚴密的頭腦而被隊友們叫做狐狸。

    “夥計,我在望遠鏡裏什麼也沒看到,沒有衛兵也沒有防禦工事,你覺得c國人是真的放棄了這裏還是故布疑陣?”大衛隨手扯斷一要雜草含在嘴裏,他覺得青澀的草汁有助於他的大腦保持清醒,沒想到含在嘴裏的草莖竟然清甜甘爽。

    “讓我看看再說!”狐狸把手伸出來,大衛把手裏的望遠鏡交給狐狸。他一直把狐狸當做自己的小隊參謀,這種詢問在以往的任務裏早就有過無數次。

    狐狸用胳膊肘兒把上半身支起來,半跪在柔軟的土地上舉起了望遠鏡。

    八倍望遠鏡裏的廠區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不少叫不出名字的鳥兒起起落落,他很想看看那些建築的窗子裏有沒有人影或者別的什麼線索,但舉著望遠鏡的手抖動一點都會讓眼睛裏的畫面顫上幾顫,讓他根本看不清楚。

    “禿鷹,把你的傢伙借給我用用!”狐狸敲了敲麥克風說。

    “傢伙?你是說我下面這個?我很樂意把它借給你,但我只會把它用在你的婆娘身上!”小隊的狙擊手仰倒在草叢裏,嘴裏胡亂說著根本不好笑的色情笑話,把橫在胸前狙擊步槍遞給了狐狸。

    隊伍裏傳出一陣幾乎難以聽到的哄笑聲——大家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管是爭論也好哄笑也好,始終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是無線電,就算靠在狐狸一米之內也未必聽得見他的聲音。

    狐狸自己長得雖然不怎麼樣,但即娶了個老婆身材惹火無比,經常被同伴拿來取笑。

    “你再他媽的敢滿嘴噴糞我就把你撒尿的東西切下來喂老波吉!”狐狸一把扯過狙擊步槍,恨恨地威脅。

    老波吉是狐狸家裏養的一條古英國牧羊犬,體型足有六十釐米高!一直是狐狸妻子的心肝寶貝兒。

    狐狸根本不想理會同伴的笑聲,這種時候越是辯解反而越說不清,反而是不予理會,無趣的人就會自動停下來。他向前爬了一小段距離把狙擊步槍的兩腳架打開架好,眼睛湊近了瞄準鏡後將放大倍數調到了最大。

    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是十倍變焦瞄準鏡,因為兩腳架和身體形成的支撐點非常牢固,因此瞄準鏡裏的畫面比掌上型的望遠鏡清晰穩定得多。

    他 的視線從廠區的左上角開始橫向挪動,他記得出發前看到的資料上說靠在這個方向的都是辦公區,可他的視線已經轉到了建築的中部,可還沒發現任何一窗主]窗戶 打開通氣!要知道辦公區不是工作區,窗戶並不是完全封閉,雖然每扇窗戶下面都吊著空調,可自然漢流通的新鮮空氣與空調交換的空氣相比哪個更加清爽?

    而且他隱約看到空調的室外掛機中的扇葉都是靜止的,沒有一台啟動!

    狐狸收起步槍倒退著爬回大衛身邊,把步槍扔給禿鷹。

    禿鷹一把抓住步槍,不滿地瞪了狐狸一眼:“嘿,你小心點兒!”

    狐狸狠狠地回瞪回去卻沒理他,直接與大衛說:“頭兒,廠區左下角有扇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個角兒,不光沒修理,還有鴿子在破洞裏鑽來鑽去。”

    “喔,c國人幹得還真徹底,這麼重要的戰略目標都放棄了?不知道那個大壩怎麼樣了!”大衛側身瞄了一眼遠處的廠區,隨口亂說。

    “整 個南方都放棄了,這麼大的手筆還差這一間核電站嗎?嘿嘿頭兒,想把那個大壩炸掉,光是那幾公斤c4怎麼夠用,起碼也得用一顆小當量戰術核彈吧?再說c國的 陸軍可不是吃素的,深入c國內陸絕不是個好主意,如果不是他們把整個南方地區全都放棄了,連這裏我都不願意來!”狐狸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二戰之後,u國的軍事基地開遍了全球,u國大兵更是參與了無數場局部戰爭,少有打不贏的仗,但u國兩次最大的失敗都與c國有關,大兵們可以不在乎c國的海軍可以無視c國的空軍,但說起c國的陸軍,卻沒有敢小看一眼!

    至於大衛說的大壩,指的就是長江上的那個世紀工程,如果把那個一百七八十米高的大壩炸掉,長江下游地區將毀於一旦!不過眼下整個南方已經撤光了人員,這種時候襲擊大壩的效果遠遠比不上平時。

    大壩不像核電站,核污染是長時間奏效的放射性污染,而洪水再強,用不了多久就會流進大海。

    “沒錯兒狐狸,你說得對,咱們還是趕緊完成這個該死的任務回去吧!在這呆的時間越長我就覺得心裏越不舒服!為了這個,我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打莉莉安的主意啦!”禿鷹又把話頭扯到了狐狸的妻子身上,狐狸狠狠一腳踹在禿鷹的小腿肚子上。

    “嘿,你想把我背回潛艇嗎!”禿鷹敏捷地避開狐狸的襲擊,滾了兩滾遠遠離開狐狸。

    “我向上帝發誓,非切了你不可!”狐狸咬牙切齒,又引來隊友們一陣哄笑——他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當然不會有任何人為禿鷹的話當真,如果真的有人敢打莉莉安的主意,只怕禿鷹會比狐狸更快一步割掉那人的下體為兄弟出氣!

    而在大衛看來,如果真的想幹掉對方,狐狸背上的加特林機槍和禿鷹手裏的步槍顯然比語言更有殺傷力。

    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到大兵們的玩笑上,而是考慮著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突然他耳朵裏的耳機裏傳出“嘀”地一聲長鳴,他立即拉開袖子看向手腕上的多功能腕表,腕表上顯示行動時間已經到了!

    說是腕表,實際上大衛左腕上的東西更像個帶液晶螢幕的護腕,除了看時間之外,還能顯示當年的生理狀態,與衛星連線接收最新的命令,甚至於通過衛星直接與國內視頻通訊!

    “好了夥計們,頭頂的眼睛已經被刺瞎了,奇數隊員掩護,偶數隊員,前進!” 大衛說完第一個躍出草叢,沖向兩公里長的空曠地帶。

    他 們在這裏等待半個小時,就是為了等自己的衛星幹掉c國部署在此地上空的軍用衛星!u國為了迷惑c國不光逼迫慫恿倭國出兵,而且選擇在今天擊落太空中的 c**用衛星,而且為了掩護地面部隊的行動,不僅僅是大衛分隊上空的軍用衛星被擊落,其他方位的軍用衛星和間諜衛星也被擊落了不少。

    u國這樣做有個極好的理由——a市的感染剛剛爆發時c國擊落了各國可能接近感染區上空的所有衛星,u國一直揚言報復並保有進一步行動的權利,就是為了這樣一天!

    c國自然也不會示弱,做為僅有的幾個能夠憑藉自身的力量將宇航員送上太空的國家之一,c國的太空武裝力量一直秘而不宣,但若是哪個以為c國根本沒有太空力量就大錯特錯!雙方的衛星你來我往,c國的總體力量雖然處於弱勢,但並不是沒有反擊之力。

    能夠發射衛星的可不止是那幾個能送人上天的國家,哪個大國在太空裏沒有幾顆衛星?衛星上可沒插國旗,沒那麼好辨認。雙方也沒那麼多美國時間區分“新來的”是哪國的衛星,於是連帶著不少其他國家“路過的衛星也遭了魚池之殃!

    挨打了就要反擊,隨著第三國,第四國的衛星加入大戰,太空中的衛星大戰有越逾演逾烈之勢,甚至不少衛星啟動不多的燃料實行變軌,硬是和其他的衛星同歸於盡!

    正在海上獵殺潛艇的c國艦隊失去了衛星的支持,能力頓時下降了一半!

    但這一切都不是大衛需要關心的,他帶著十七個手下交替掩護前進,沿著圍繞核電站的公路花了十來分鐘的工夫就靠近了電站大門,

    大衛沖身後的隊伍打了個手勢,猴子迅速靠到大衛的身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像帶著手柄的dv一樣的東西對準廠區按下扳機,一道無形的探測波飛進大門,隨後猴子搖了搖頭,對大衛做了個沒有發現的表示。

    猴 子手裏的東西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生命探測儀的軍用版,這種儀器能夠探測一定範圍內的人類心跳產生的超低頻電波產生的電場來確實是不是有人類存在,而且探測 可以穿透混凝土、磚、雪和泥漿等障礙,而且能夠過濾動物的心跳,只針對人的心跳起作用,在地震和雪崩中尋找生還者非常有效,但同時,用在軍事領域同樣犀 利!

    u國特種部隊配備的少量探測設備比民用版的探測距離更強,準確並更高,猴子一次探測就能確定一千米距離內的人員分佈情況,如果在水面上,這個距離能夠增加到一千八百米!

    大衛點點頭,沖身後一揮手,幾個大兵貓著腰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大門。

    大門前並不是那種常見的兩面閉合式的或者伸縮式的門,而是一溜像地鐵站檢票閘機一樣的設備,每個一米左右高的長條形設備右邊都配有三根金屬棒製成的爪形裝置,平時每走過一個人這個東西就會轉動一百二十度,用來記錄通過的人數。

    幾 個隊員或鑽或跳通過閘機,後續隊員迅速跟上,閘機左面是寬敞的警衛室,現在警衛室的門已經鎖上了,裏面的電腦顯示器全不見了,寬大的落地玻璃也打了兩塊, 直接就能鑽進裏面。再往裏走就是一道十多米寬,二十多米長的寬大門洞,門洞裏像古代城牆一樣的門閘已經放下了一多半,只剩下一道十多釐米寬的縫隙,根本不 容任何一個人鑽進去。

    大衛看了看猴子,猴子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山羊!”大衛小聲地說。

    隊伍裏站出一個身高普通,但肌肉壯碩的隊員,他取下背後的背包,將斜挎在左肩上的攀登繩取下來,舉起拋繩槍將三角形的抓鉤射向接近十米高的牆頭,接著他兩隻手飛快地來回倒動,準備等抓鉤牢牢地扣住了牆頭再往上爬——從他的外號就能聽出來這是個善於攀爬的大兵。

    不斷地拉扯讓他的腳下堆積了十多米長的繩子,可突然間山羊的手裏一輕,抬頭看,抓鉤竟然脫出牆頭從天而降!

    “嘭”地一聲,並不沉重的合金抓鉤砸在警衛室傾斜的屋頂上,當當響著滾了下來。

    一群大兵大眼瞪小眼,山羊詫異地自言自語:“上帝啊,見鬼了,怎麼會這樣?”他重新將抓頭塞進拋繩槍內,再次將抓鉤發射上去。

    可 這一次竟然還是沒鉤住,山羊愣在原地有點傻眼了,他還從來沒碰到過之種事,他不信邪地還想再試一次,大衛擺擺手阻止了他:“行了,你不可能連著失手兩 次!”他看了看門閘下的空檔說:“鯨魚,把門炸開!”反正這次任務就是破壞,連衛星都打下來了,還用得著在乎這麼一點動靜?

    代號鯨魚的是個瘦高的黑人,他幾步跑到門閘前敲了敲,偏了偏頭嘴唇翹著聳了聳肩:“頭兒,我不確定後面還需要多少炸藥,這扇門至少需要一半的c4才能炸開!”

    “笨蛋,炸不動門你不會炸底下的混凝土嗎?他們把門修得這麼結實,肯定就有別的什麼地方修得不那麼結實!我只需要一道能讓人通過的通道,而不是把整個門洞炸塌!”大衛遠遠地沖著鯨魚吹鼻子瞪眼。

    鯨魚根本不可能離著這麼遠還看得到他的表情,癟著嘴回答:“那好吧,需要的炸藥減到三分之一了!”說完他摸了摸門下的地面,放下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塊一塊的塑膠炸藥接好啟爆用的遙控電雷管,一塊塊地塞到門底下,還不忘用步槍往門裏面捅一捅擺正炸藥塊的位置。

    留在警衛室邊的大兵們在大衛的指揮下迅速離開門洞前,隱蔽到門洞兩側的圍牆下。

    鯨魚布好炸藥,拽著自己的背包一路跑了回來,一直退到大衛身邊,緊靠著門洞邊的位置上蹲下,拿出火柴盒大小的啟爆器。

    所有隊員不約而同地堵住了耳朵。

    雖然他們都上過無數次戰場,對爆炸聲習以為常,但爆炸的巨響還是會引起耳鳴,沒人願意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鯨 魚用小指塞住耳機,在耳機邊按下啟爆器,“轟”地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流從門洞裏急速噴出,崩飛的混凝土散成一片灰煙,一塊頭顱大小的水泥塊直接崩在驗票閘 機的三角管上,崩飛了三角管,三角管就像一顆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的陀螺般飛速旋轉著脫離了閘機,仿佛從急速運行的直升飛機上掉下來的螺旋槳一樣飛旋著拋出 三十幾米遠掉落在綠化帶的草叢裏。

    鯨魚不等煙塵散去就鑽進了門洞,隨後傳來他的聲音:“頭兒,我想我需要幾個清潔工!”

    “你會得到他們的!”大衛的下巴向門洞裏一點,“第一組,去幫鯨魚清理我們的通道,其他人警戒。”

    大衛看了看時間,暗暗告誡自己必須加快速度,留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小隊的安全就越沒保障!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1:16
二百三十三 海戰


    幾個u國大兵解下背後的工兵鏟伸入門下,大塊大塊的混凝土塊被清出門下的通道,散碎的碎石幾下清空,不過幾分鐘之後就把炸出來的通道清理出來,鯨魚的爆破技術非常優秀,通道從門的這一側通到另一側,呈大略的直線型,就像一個船底。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地面的混凝土比預料的要硬得多,這個通道並沒有達到預定的寬度和深度——地面表層是大理石,一層大理石板下面才是混凝土,這層大理石的厚度比鯨魚預料的要厚得多。

    “嘿頭兒,可以通過了!”鯨魚把所有的裝備都扔在腳下,爬進了門下的通道。稍後他發出信號,留在這邊的隊員將他的裝備綁在繩子上,由他自己拽過通道。

    隊員們用這種辦法一個一個地通過,狐狸非常不爽地將加特林機槍放在腳下:“**,我恨通道!”

    山羊爬出那道狹窄的通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望向牆頭,可他一抬頭才發現後面並不是寬闊的院子而是另一道閘門!只不過這一道閘門比外面那一道抬高了一些,只要蹲下就能通過。

    一共過了三道鋼閘才正式進入廠區內,山羊猛地一拍額頭:“上帝呀,這是哪個魔鬼的傑作!”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牆頭,憤怒地一腳踢在鋼閘門上。

    這個正門的入口有點像古代的城牆一樣是長長的門洞,三道鋼閘就像三道堅固的城門,而兩側延伸出去的圍牆則相當於城牆!

    從外面看,城牆的牆頭方方正正的沒什麼不同,可從裏面看,牆頭竟然是像蛋殼一樣的弧形圓滑過渡!而且牆頭上沒有任何裝飾,根本沒有棱角,怪不得拋繩槍的抓勾什麼也勾不住!

    大衛端著步槍晃到他的身邊:“得了,出去的時候讓你爬牆!現在馬上出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行人迅速排成戰鬥隊形向前走,打頭的是舉著生命探測器的猴子,大衛在第二個,穿過轉角,一群足有上百隻的麻雀撲棱棱地驚飛,仿佛一團稀疏的鳥雲。

    “該死的!”狐狸一腳踩在一堆鳥屎上,頓時罵罵咧咧地跳進了一邊的草叢裏使勁地蹭著鞋底。

    隊 伍前進的方向是廠區的左側,靠著建築地牆腳下走,從建築到圍牆大概有七八十米的寬闊距離,從中間一切兩半,靠近建築的地面是瀝青鋪就的堅實路面,另一面則 是成片的草坪,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而瘋長的草坪上還能看到彩磚鋪就的小徑,幾組石桌石椅錯落有致地分佈在草坪上,草坪最中心的一片鮮花開得正豔,數隻蝴蝶 翩翩起舞。

    大衛摸了一把牆面,原本刷在牆面上的塗料已經像乾旱的田地般裂開一道道細密的蛛網紋。

    是不是小心得過了頭了?大衛心裏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但他一點也沒有讓隊員們放棄掩護前進的想法,在敵人的地盤上小心才能保住命。

    接下來的行動無比順利,小隊一直推進到反應堆也沒發現一個人影。

    根據出發前得到的情報,十八人接近了反應堆所在的廠房,可猴子剛走到門前就傻了眼:“頭兒,這兒被水泥封死了!”

    “什麼?”大衛幾步躥到身邊,倒轉槍托照著水泥牆砸了一記,“鯨魚,能炸開這面牆嗎?”

    剛剛往這邊走的時候他還在奇怪怎麼一二層的窗戶全部從裏面封死了!

    “不行頭兒,我們的炸藥不多了!”鯨魚否定了大衛的提議,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即使大衛是頭兒,他也需要隊員的專業意見才能拿主意。

    大衛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吐出來:“鯨魚,炸吧。”

    “什麼?那反應堆怎麼辦?”鯨魚堅持己見,“反應堆的外殼有多厚?沒有足夠的炸藥怎麼可能把反應堆放炸掉?”

    “狐狸!”大衛喊,“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鯨魚,就算你炸開反應堆的外殼,裏面也不可能有任何我們需要的東西。”狐狸把身後的子彈箱脫下來放到腳邊,解開帆布系帶。

    “什麼?”除了大衛和狐狸之外的所有隊員同時吃了一驚,他們慢慢地圍到了大衛身邊,等著他的解釋。

    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他們相信大衛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我們要的是什麼?”大衛環視自己的隊員,“我們需要的是這裏核洩露!如果你的褲襠裏潑上一壺水,你自己說不是尿褲子,有誰能相信?”

    “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指的是什麼?”禿鷹抱著狙擊步槍,滿眼的迷惑。

    “炸開這面牆吧,狐狸!”大衛一回身,沖狐狸使個眼色。

    狐狸點點頭,把他背了一路的子彈箱打開,令大家驚異的是子彈箱裏只有一半是子彈,另一半是個灰朴樸的盒子,看狐狸往外拿時的樣子,似乎很重的樣子。

    “還有十幾天就是耶誕節,我們給這兒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只要在這兒搞一場爆炸,你們說會怎麼樣?”大衛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如果聽不懂他的話,任誰也不會想到他話裏的意思有多麼可怖。

    狐狸接過了大衛的話頭:“這個鉛盒裏裝的是一些核燃料!”

    一群隊員恍然大悟,但禿鷹想了想又說:“頭兒,我不想質疑你,但我還是想問一問,把這裏變成第二個切爾諾貝利有什麼好處?”

    大衛異常嚴肅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上面給我的第一套行動方案是炸掉這裏的反應堆,造成核洩露,如果第一套方案無法執行才啟動第二套方案——國防部的將軍們不希望這次行動留下任何指向我們的明確線索,所以我們最好搞一點偽裝。幹活吧。”

    鯨魚在牆上打了眼放進炸藥炸掉了那面牆,進入廠房後把鉛盒和定時裝置連在一起,固定在巨大的水泥罐子——反應堆已經被無數的水泥澆成了巨大的石墩,就算入口沒封死,海豹攜帶的那一點炸藥也遠遠不夠用。

    完成設置後,一行人迅速撤離核電廠,這一次沒人再鑽那個洞了,山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之後十八人原路返回,一氣回到潛艇。但在潛艇中等待他們的卻是三天的物理隔離——畢竟深入“疫區”,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四小時後,核電廠裏一聲爆響,無數煙塵混雜著放射塵直沖天際,由於靠近海岸,飛揚天際的放射性塵埃將隨著東南風一直向內陸飄散!

    核 電站雖然已經棄用並封閉,但在電站周圍三十公里之內仍有數百依靠太陽能工作的放射警報裝置正常工作,放射塵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把核洩露的消息傳了出去,緊接 著外國媒體便開始大肆宣傳,將之稱為“切爾諾貝利災難之後的最大核洩露事件!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數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強放射塵污染,草木枯萎,動物接受 過量放射線,逐步走向消亡!

    幾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還有十幾條河流,放射塵落入水中,隨著水流進入大海,污染的水體面積超過陸地面積的兩倍!

    而完成了襲擊任務的潛艇卻沒急著離開,而是繼續留在海底,直到被帶著放射性的水流沖刷了半個月之後才悄悄地潛出c國領海,一直潛在水下航行到遠離c國的大洋深處才浮出水面返回母港。

    等待潛艇的是一次全面的防化洗消!

    c國與倭國間的海上追逐同樣得出了結果,兩艘侵入c國領海的倭國潛艇在海軍水面水下艦艇的共同追捕下無路可逃,一艘被直接擊沉,另一艘受傷後趁著突然惡化的天氣躥入公海,與接應船隊匯合。

    追擊艦隊不得不停止追擊的步伐,憋著滿腔的怒火等待上級的命令——現在的國家動盪不安,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而這時核事故的消息早就傳到了總參,總參立即空運防化兵趕赴沾染區,從事故現場找到的蛛絲馬跡來看,這次事故與倭國人有著解不開的關係!

    爆怒的寧偉立即命令與倭國艦隊在海上對峙了幾個小時的c國艦隊立即進攻,不惜代價消滅敵人!

    “媽的,就你們u國人知道用戰爭轉移國內矛盾嗎?我們也會!”甯偉在心裏冷冷地說。

    早就憋了滿肚子悶氣,幾乎要炸開的艦隊立即無條件執行了命令。

    刹時間,海上海下,包括一直遊曳在天空的海軍航空兵和水下的潛艇一起向倭國的艦隊撲了過去。

    第一波射向倭國的利劍是航空兵的空艦導彈,幾十道煙跡從各個方向撲向十幾艘大小敵艦,由於機載空艦導彈都是大型導彈,具有射程遠的技術特點,有效射程高達四百公里以上,因此戰機根本用不著接近敵軍艦隊,而敵人的防空導彈也不可能擁有這麼遠的射程!

    射空了導彈的戰機立即全速向戰區馳援,現代戰爭打的就是制空權,倭國可能沒有飛機護航嗎?

    沿海各機場值班戰機接到緊急起飛的命令,一架架戰鷹騰空而起,從各個方向向敵艦隊逼近,這一次不僅僅是海軍航空兵的飛機,空軍更是派出大批的戰機奔赴戰場,不僅僅是進攻倭國艦隊,同時也要嚴防倭國人可能出現的空軍部隊!

    各機場更是全力準備第二批次起飛的戰機,所有待命的飛行員全部一級戰備,人就坐在駕駛艙裏,接到命令隨時起飛!

    就連陸航的直升機都不甘寂寞,武裝直升機排著整齊的編隊緊跟著壓向戰區。

    第二波出發的武器則是艦艦導彈和各種型號的魚雷,十七艘大小戰艦上裝備的六聯裝艦艦導彈和垂直發射系統同時全火力發射,一次性打出上百顆反艦導彈!

    因為戰艦比航空兵的飛機距離倭國艦隊近得多,因此艦艦導彈反而後發而先至,頭一個揍到倭國人的頭上!

    倭國人根本沒想到c國的艦隊真的敢開火,連指揮官帶士兵全部都傻了眼,根本忘記了反應,不過從u國繼承來的自動化武器系統極其敏感,用最短的時間啟動戰鬥警報,刺耳的警報聲驚醒了倭國人,因為一直處於對峙狀態而緊守崗位的倭國人立即開始啟動武器系統。

    各艘戰艦上的小口徑近程速射防禦火炮在電腦的控制下瞄準了逼迫的導彈,隨著導彈進入射程,加特林速射炮以每分鐘四千五百發炮彈的射速向空中播灑出一片金屬彈頭組成的暴雨!

    低空逼近的反艦導彈被一連串炮彈擊中,海面上十米左右的高度上頓時爆出幾十朵豔紅的焰火!

    但飽和性的導彈襲擊使得來襲的導彈實在是太多了,u國出售給倭國的不健全防禦系統根本沒有全部攔截的能力,漏網的反艦導彈擊中兩艘倭國戰艦的側舷,四百公斤的戰鬥部毫不客氣地在戰艦的吃水線上開了幾個大洞!

    二比零!

    無數海軍戰士的眼眶濕潤了——在一個世紀之前,c國的海軍覆沒于倭國之手,建國前,實力弱小的海軍在對倭作戰中失去了所有的戰艦,甚至不得不以小木船拖著魚雷向倭**艦發起敢死進攻!

    半個多世紀後,c國海軍終於堂堂正正地擊沉了倭國的戰艦!這豈能不讓艦隊上下每一名官兵為之血液沸騰?

    首戰建功,緊接著c國戰艦上的多管火箭發射器在一陣急促的發射聲中射出一連串火箭彈,火箭彈一顆接著一顆飛向天際,直奔倭國戰艦而去,甚至連船頭的艦炮也做好了射擊準備。

    而倭國艦隊毫不示弱,兩艘即將沉沒的戰艦不顧一切地將所有能發身的武器全部向c國戰艦發射出去,為此不少倭國人甚至不惜放棄離開迅速下沉的戰艦。

    c國的艦隊立即施放煙幕彈,倭國艦隊上空無數炮彈與來襲的火箭彈撞在一處,爆炸的火光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倭國艦隊幾乎被硝煙掩蓋!

    與此同時水下的魚雷也接近了倭國艦隊,倭國艦隊施放大量的魚雷誘餌彈,幾十道粗大無比的水柱從水下直沖天空,掀起高高的波浪,將倭國艦隊的戰艦沖得左搖右晃,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倭國艦隊仍然將戰艦上的反艦導彈射向c國艦隊。

    又一艘倭國戰艦被魚雷擊傷,但並沒有被擊沉,這艘船在開閘放水平衡了艦身後艱難地撤出戰鬥。

    三比零!

    c國戰艦上雖然沒有u國製造的那種領先於世界的近程防禦系統,但艦上卻並不缺乏類似的裝備,艦載電腦迅速計算出來襲的導彈參數,十幾顆近防導彈同時發射升空,30毫米六管ak一630火炮以每分鐘四千到五千發的速度將戰艦變成一座漂浮在海上的火焰刺蝟!

    因為戰艦一直不穩定,倭國人發射的導彈並不密集,這一點給了c國艦隊極好的機會,絕大多數來襲的導彈被擊落或者在煙幕的掩護下錯過目標,只有一艦驅逐艦炸傷壞了側舷,輕傷。

    雖然這艘戰艦不想撤出戰鬥,但為了保證這艘戰艦不沉,目前仍然把握戰鬥節奏掌握主動權的艦隊指揮嚴令該艦退出戰鬥緊急修理。

    三比一!

    c國戰艦的雷達上突然出現十多個不屬於己方的亮點,是倭國的戰鬥機!艦載雷達立即鎖定敵機,二十幾顆防空導彈帶著長長的尾煙,似慢實快地迎接氣勢洶洶的對手——子彈的宿命是飛向敵人的胸膛,導彈的宿命呢?

    倭國人的戰鬥機下蛋一樣發射出一連串的誘餌彈,水面的c國艦隊立即補了第二波防空導彈!

    就在這時,遠端發射的空艦導彈從遠方飛來,直沖向倭國艦隊,倭國戰艦佈設了大範圍的煙幕,試圖隱蔽戰艦,他們確實成功地保存了艦隊,二十幾顆導彈無一建功,不是射偏就是被防禦系統擊中,無奈地落入海中。

    但他們卻發現不是所有的導彈都飛向艦隊,還有七八顆導彈直接從附近的海面上一掠而過,目標根本不是戰場上的倭國艦隊!

    “八嘎!”倭國指揮官臉色一白,一拳錘在指揮臺上。

    撤出c國領海的潛艇被驅逐艦發射的深水炸彈炸傷,動力下降了一半,潛艇耐壓殼也炸壞了,根本不能再潛入水底,不也獨自返回的潛艇在友軍的掩護下進行了幾個小時的搶修,恢復了部分功能後剛剛離開不久……

    不過十幾秒後,代表潛艇的符號消失在倭國旗艦的電子海圖上。

    四比一!

    眼 紅的倭國指揮官下令向c國艦隊發起了全力反擊,怒焰飛騰,水柱交叉起伏,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剛剛裝填完畢的我方艦隊再一次進行飽和 齊射,而倭國艦隊在應付水面艦艇的同時還要對付水下的常規潛艇,但這樣密集的戰鬥他們根本無法派出反潛直升機,越升機一旦升空就只有當炮靶的命。

    倭國戰艦不得不將大量的深水炸彈和水雷拋進水中,阻止潛艇靠近。但潛艇不靠近同樣能民射魚雷,根本不影響戰鬥力。

    天空中,剛剛趕到的倭國戰鬥機還沒來得及向c國艦隊發動進攻,機載雷達就發出了被鎖定的警報!

    匆匆趕來的海軍航空兵到達的時間恰到好處,剛好把欲向艦隊進攻的倭國戰鬥機攔在半空。

    事有湊巧,不知道為什麼倭軍的戰機根本沒有攜帶空對艦導彈,如果不是這樣c國的艦隊肯定要吃個不小的虧。

    天空中雙方的戰機糾纏不休,水面上雙方的艦艇你來我往,雙方的戰機同時從各個方向向戰區馳援!

    水下卻只有c國的潛艇唱獨角戲!

    原本就佔據了主動和優勢的c國艦隊憑著水下的優勢一步步將優勢放大成了勝勢,在付出一艘戰艦沉沒,兩艘重傷兩艘輕傷的代價後,擊沉倭國戰艦四艘,重傷三艘,其餘戰艦個個帶傷。

    在接到撤退的命令後,因為重傷的三艘戰艦動力下降無法跟上主力的速度,為了不讓戰艦被c國海軍俘虜,倭國指揮官忍痛下達了炸艦的命令,令c國艦隊的擊沉戰績瞬間提升為七艘!

    五比八!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1:26
二百三十四 動員


    c國艦隊贏得了一場艱難的勝利,兩艘重傷戰艦需要反廠大修,兩艘輕傷戰艦暫時失去戰鬥力。

    此戰倭方的傷亡情況不詳,我方傷亡官兵共八百零二人,其中犧牲一百六十三人,失蹤五十四人,殘一百六十餘人。

    犧牲人員中包括戰區制空權爭奪戰中被擊中的六架戰機和各方空中阻擊戰中被擊墜的十七位飛行員。

    但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倭國的損失只會更多!

    氣急敗壞倭國內閣甚至等不及艦隊趕回母港便發佈了措辭強硬的聲明,已經撕破了臉,c國方面索性扔下偽裝現出辣相,一不作二不休,命令遊曳在附近的戰術核潛艇立即向敵艦隊靠近——參戰的艦艇武器彈藥和人員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已經不適合進行追擊任務。

    與此同時,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機向敵艦隊遠端發射數十枚各式導彈,雖然沒能再次擊沉敵艦,但一直對倭國艦隊保持高壓狀態,直到航程過半,駐紮於倭**港內的u國艦隊擺出干預的姿態,c國戰機和潛艇才結束追擊返航。

    除了表面上的動作之外,戰略導彈部隊及其它技術兵種同時作好了應對戰爭的準備——兩個多月的時間,c**方已經完成了全國範圍內的兵力調動和調整!

    這一次海戰雖說勝了,但並不是說倭國方面的戰艦品質和士兵素質低於我方,而是倭國根本沒有人能想到c國艦隊真的敢開火,而且一開火就是全火力齊射!

    倭國艦隊一開始就讓密集型大火力進攻打亂了陣角,失了先手,導致忙於防防禦,少於還手——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但他們醒悟得太慢了些,等倭方指揮官清醒過來,不管是海面的戰鬥還是空中的戰鬥全部處於劣勢之下!

    要 知道倭國在二戰後的軍隊規模一直受到憲法的制約,雖說其兵員素質不見得差,但數量卻很難與高速發展的c國相比,戰鬥發生的海域又是c國的領海邊緣,陸基戰 機甚至不必飛到海上就能對倭國艦隊形成有效威脅,攔截倭機的戰鬥機編隊更是從各個方向同時向戰區前進,不僅需要飛行的距離近得多,數量上也遠遠超過倭軍!

    表面上看c國與倭國的戰艦數量對比相近,但c國參戰的空中力量至少超出倭國四到五倍!現代戰爭打的是什麼?打的就是制空權!

    可以說這次海空協同作戰是典型的以優勢兵力圍殲劣勢對手的牛刀殺雞戰術。

    倭國艦隊在u國艦隊的護航下返回母港,倭國立即發表了第二次聲明,稱將對此次衝突保留進一步行動的權利。

    c國自然不會示弱,立即將擊斃的倭國特種部隊成員照片和資料公開發佈出來,並將倭國潛艇被擊沉的海域公之於眾,並稱已經派出艦隊打撈潛艇殘骸……

    倭 國則根本不認賬,雙方你來我往,沒多久u國又參和進來,稱c國的軍事行動威脅到了遠東地區的地區安全,駐紮在倭國的u國艦隊有義務為維持地區安全出一份 力!將立即從本土派出兩個航母戰鬥群,從其他方向抽調另一個航母戰鬥群,加上原本駐守在倭國的航空母艦,共四個航母戰鬥群,四百多架各型戰機及配屬的戰艦 潛艇!

    u國的聲明徹底激怒了c國的少壯派,誠如寧偉所說,難道我們就不會發動戰爭轉移國內的矛盾嗎?

    c國以從未有過的強硬態度發表了新的聲明,稱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衛國家,保衛領土完整——南方的核洩露用屁股想也知道和倭國有關,和倭國有關的事情還少得了u國摻和?

    之後無論倭國與u國再發表什麼樣的聲明都一律置之不理!但國家的形態卻開始從經濟建設轉向戰爭狀態!

    因為衛星大戰損失了大批衛星,航太中心第一時間將新的衛星送入太空,幾個航太中心都沒有多餘的火箭備用, 使用一箭多星技術將一批衛星送上了太空——衛星不是市場裏的大白菜,存量並不多。

    時隔幾十年,軍工廠再次開始向山區轉移,封閉幾十年的防空洞等設施重新啟用,大批的軍隊開始出現在城市中,早已完成動員的一期預備役迅速完成戰備,劃歸現役部隊指揮;二期預備役開始動員,而且後續動員仍然在繼續!

    所有的預備役部隊加上現役部隊,總兵力直逼一千萬大關,二戰中參戰的六十一個國家動員的總兵力為一億一千萬!

    不僅如此,從衛星收集到的情報上看,c國的深山中開出了一輛輛加長載重卡車,在大量裝甲部隊的護送下分散機動,雖然衛星看不出車上裝的究竟是什麼,但從車輛的長度來看,很有可能是戰略導彈!

    這個發現讓u國人進退不得,他們很想對c國保持高壓態勢,但c國不是他們以往的軟弱對手,而是一個真正的人口大國、軍事大國還有核大國!

    兩次世界大戰的戰火都沒能波及u國本土,這也使得u國人本身就有一種優越感,但再次開戰呢?c國的洲際導彈打不到u國本土?笑話!

    u國人最普遍的特點就是生命第一,甚至國家都要排在第二位,直扔兩顆核彈到u國本土會有什麼情況?

    當然從沒被敵人踏上本土的u國真的被進攻的那一天,也許會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也說不定,但無論如何政府下臺卻是絕對的!

    u國人還在猶豫,但倭國人卻不,他們的戰爭動員緊鑼密鼓,如果不是u國人多多少少還記得半個多世紀前那一場大戰,明裏暗裏抑制倭國的軍事發展,很難說情況會變成什麼樣。

    溫暖的臥室裏光線幽暗,厚實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晨光,睡夢中的任菲翻了個身,玉白的藕臂向身旁一搭,卻沒有碰到那個熟悉的身體,半夢半醒的任菲立即睜開了眼睛。

    她披上睡衣走出臥室,還沒系好腰間的帶子就看到了楊威。

    他的頭髮理得短短的,幾乎就是光頭,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警服,而是一身嶄新的軍裝,一杠三星的肩章邊緣的y形標誌清晰地表示他是一名預備役上尉軍官。

    “你醒啦!”楊威兩隻手插在衣兜裏,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的街道。

    剛剛下過雪的清晨,窗外窄窄的窗臺上積了一層雪,街道上更是蒙上一層均勻的雪層,寥寥無幾的行人將人行道上踩出一溜溜腳印,街邊的樹頂著一隻只雪帽,就像一朵朵蘑菇。

    街心上的雪已經被夜裏來往的車壓得結實無比,十幾個穿著厚厚冬衣的清潔人員正在努力鏟雪,但壓實的雪層異常堅硬,他們的進度非常緩慢。

    “怎麼起這麼早?”任菲赤著兩隻腳走到楊威身後,兩隻胳膊環住楊威的腰,臉貼在楊威厚實的背脊上,她的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一瞬間,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全部不翼而飛,似乎有楊威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楊威昨天接到預備役動員令,今天就要集結報導,任菲剛剛沒摸到他,心裏就像缺了一半似的空蕩蕩的飄在半天高。

    “睡不著。”楊威歎了一口氣,一隻手捂在任菲環在他腰間的素手上,一陣溫熱軟滑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摩挲著。

    好不容易走出感染區,好不容易過兩天安穩日子,怎麼戰爭就突然要降臨了呢?他只是個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不可能影響任何人的決定,一旦戰爭打起來,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有我照顧二老,你放心吧……”任菲把臉埋進楊威的背,眼角酸脹。

    她能理解什麼是戰場,戰場上血肉橫飛屍骨無存大有人在,感染區裏的慘死根本無法和真正的戰場上比,哪像電影電視上看到的一切?

    槍彈無眼,楊威這一去究竟會怎麼樣?

    “我不是擔心他們……我走之後,你馬上趕回四泉,如果真打起來,馬上回避難所。現在的戰爭不像幾十年前,有三五個月的時間緩衝,就算沒打出個勝負戰局也應該能穩定下來了,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事。”楊威視線投向遠方的天空,目光惘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遇到這麼一個混亂的年代,就只好隨波逐流。

    任菲的胳膊猛地收緊了:“不去不行嗎?咱們一起去避難所,那兒不就是為了今天準備的嗎?等到戰爭打出個勝負來再出來難道不好嗎?”山洞裏的條件雖然清苦,但至少能保證安全無憂。

    兩個多月的時間,山洞裏早就預備了足夠的給養燃料,為什麼偏偏要聽什麼動員令,進什麼預備役部隊?

    感染區的經歷讓二十一歲的楊威不再單純,熱血和衝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真正的戰場永遠沒有浪漫只有死亡,即使他也曾經有過無數次的英雄夢,可戰場上有幸運的存在不假,但幸運不會永遠伴隨著一個人!

    他在感染區已經幸運了一次,這一次幸運還會跟隨著他嗎?

    楊威側身半轉伸出胳膊摟住了任菲,將她的肩膀攬在懷裏:“我能不去嗎?”他幽然歎息,“如果我沒接到動員令還好說,接到動員令之後不報導,唯一的結果就是當成逃兵處理,我不想下半輩子東躲西藏,也不想讓你還有爸媽抬不起頭來。”

    國 家花了大力氣穩定時局,雖然各種案件還是讓員警部門忙得焦頭爛額,但總體來說已經比前一段時間好了不少,他本以為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維持治安需要不會徵召身 在警察局的他,可怎麼也沒想到海戰的消息傳開後,就像一陣烈風從c國的一頭吹到另一頭,一夜之間,全國的治安形勢來了個驚天大逆轉!

    這 一方面是由於大量武警集結于城市,有效地震懾了蠢蠢欲動的犯罪分子,另一方面,這一次國家強硬無比的太度讓千萬顆已經冷卻的心重新溫暖起來,整個社會的風 氣為之一新,每個人的眼裏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很多人不是不愛國,而是殘酷的現實讓他們根本無法付之行動!

    一度陷入低谷的徵兵工作突然間迎來一個難以想像的**,原本門可羅雀的徵兵處人聲鼎沸人來人往,擠得不像話!

    c國人不是沒有熱血,而是一直以來少有讓他們的熱血揮灑的舞臺!就連整日裏混吃混喝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也成群結隊地前往徵兵處報名參軍,因為體檢不合格而放聲大哭、泣不成聲的大有人在。

    在這種情況下員警的工作量頓時從一個高峰一直降到低谷,比起往年的這個時候更加的輕閒。

    於是,楊威接到了動員令。

    雖然他只在部隊裏呆的時間滿打滿算只有十幾二十天,但他是從感染區裏打出來的,實打實的有“實戰經驗”,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的這一點經歷翻了出來,硬是重新徵召了他,還安排了個教員的職務,負責向所在部隊的官兵傳授戰場技巧……

    楊威一個頭兩個大,他哪來的什麼戰場技巧?可無論他怎麼說,就是沒人肯信。

    沒經過系統訓練都能從感染區裏打出來,這要是好好訓練訓練還了得?楊威所在預備役團的團長,也就是當地兵役部門的一把手親口這樣說,硬是把楊威這只笨拙得不能再笨拙的鴨子趕上了架。

    任菲的頭埋在楊威的懷裏,一隻手抓著楊威的衣服,睡衣的袖子滑下半截,露出半條雪白的小臂,默默流淌的淚水洇濕了楊威胸前的衣服。

    楊威撫摸著她已經長到肩膀的黑髮,用力把她摟在了懷裏,緊緊地抱緊。

    任菲猛地箍緊了楊威的腰,放聲痛哭。

    “我不讓你走,就是不讓你走!”任菲的嗓子哽咽著,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卑劣也罷,她就是沒覺悟,就是不想楊威再踏上難以預計後果的戰場,身為一名妻子,不想丈夫走也是錯嗎?

    楊威的心裏一陣陣地揪緊,可是他又能怎麼辦,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說服任菲,只能閉上嘴巴摟緊妻子的身體,不斷地撫摸著她的背,徒勞地試圖安慰她。

    直 到任菲的哭聲不那麼激烈了,楊威才說:“別這樣,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打起來呢,說不定過兩天動員令就撤了,我是二期動員人員,肯定能先回來。到時候我用最 快的速度去避難所找你們。”他用手指尖擦去任菲鼻側的淚珠,可舊的淚水還沒乾涸,新的淚珠又大顆大顆的流淌下來——女人還真就是水做的,從前怎麼不知道任 菲還有這麼不講理,這麼感性的一面?

    楊威心疼地吻上任菲的臉頰,舔掉剛剛流出的淚水,鹹鹹的淚珠在他的舌尖上滾動,他的心突然間動搖了。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溫柔鄉是英雄塚,楊威只是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例外?

    好一會任菲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兩隻大眼睛已經腫成了桃子,她垂著頭拉下楊威摟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猶豫了幾次才說:“就算你不為了我,也得為了我脖子裏的孩子想一想,求你了……”任菲亮晶晶的眼睛盯住了楊威的臉,一眨也不眨。

    任菲不這樣說還好,她這句話一說出口,楊威馬上就重新堅定了決心!

    他再次將任菲抱在了懷裏,緊緊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任菲也算退役人員,楊威還以為野火計畫徵召的服疫人員不再這次動員的範圍之內,沒想到是因為任菲懷了孩子!怪不得她沒接到動員令!

    他不是不懂任菲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擔心,如果說什麼沒國哪有家,上戰場是為了保衛任菲之類的套話就太挫了,可實話實說,今天他當了逃兵,明天他的家人和任菲,甚至說他的子孫後代都會被人戳著脊樑骨抬不起頭來!

    其 實兩個人都明白,像他這樣的二期預備役人員真的走上戰場的機會微乎其微,但現代戰爭已經不分前方後方,機會微小並不代表沒有機會。穿上一身軍裝就不再是平 民,挨上一發航空炸彈和被一顆子彈擊中要害的後果沒什麼不同,一個人的犧牲在戰場上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對一個家庭,一個妻子來說,戰場上倒下的男人就是家 庭和生命的一多半,甚至全部!

    值得歌頌的是英雄,但是英雄的背後又是什麼?多少英雄流完了鮮血又不得不流眼淚?

    可楊威肚子裏的話幾次沖到嗓子眼裏,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你讓他如何拒絕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還是肚子裏懷上了孩子的妻子?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才告訴我?什麼時候知道的?”

    “前天才剛剛知道,前天晚上你值夜班沒回來,我想當面告訴你,給你個驚喜,沒想到昨天一回來就說又要上戰場……”她的眼眶裏又冒出粼粼水光,令人憐愛無比。

    “不是上戰場,是動員,只是動員,不是上戰場!”楊威像是解釋給任菲聽,又像是催眠自己一樣地說。

    “不聽不聽,求你了,我從來沒這樣求過你……”任菲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扯住楊威的一隻手不鬆開。

    七點三十分,八點鐘他就得報到去了……任菲並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小女人,她甚至在心底裏比楊威還明白其中的道理和理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求楊威留下來。

    楊威重重點了點頭,還沒等說出話來,任菲就一頭撞進他的懷裏……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1:32
二百三十五 咫尺天涯


    楊威抱著任菲,正絞盡腦汁盤算著怎麼才能逃過預備役動員……辦法不是沒有,但既能逃過兵役又能不受懲罰,似乎只有自殘才是唯一的辦法!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楊威的胡思亂想。

    委在他懷裏的任菲趕緊從他的胸前爬出來,揉了揉和兔子一樣紅的眼睛,低著頭小聲說:“開門去吧,我去洗臉。”她離開楊威的懷抱,頓時讓楊威悵然若失,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任菲走了兩步,卻又突然間停下,猛地回頭瞅著楊威笑了笑:“你去吧,是我太無理取鬧了,家裏你放心好了。”她努力想笑得不那麼揪心,可這個笑容看在楊威眼裏還不如哭。

    但 楊威絕對相信任菲能夠照顧好兩位老人,楊父楊母不是濫好人,但他們對自己的兒媳婦任菲好得沒話說,這一方面是因為任菲在社會上打滾的時間長,懂得如何討二 老的歡心;另一方面也是楊威私下裏和二老交待了任菲是個孤兒的身世,讓兩位老人家對這個漂亮的兒媳婦多了幾分憐惜。

    “我……”

    “別說了,你再說,我又忍不住了……”任菲狠心扭過頭去不看楊威,一頭撞進了衛生間。

    楊威心裏怎麼品怎麼不是個滋味兒,愣愣地看著任菲進了衛生間,才慢慢地走到門前打開門。

    “爸你來了。”楊威趕緊把楊父讓進屋裏。

    楊父猶疑地邁進屋子裏,瞅了瞅楊威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小菲呢?”昨天晚上楊威打電話求父親一大早趕來,但他並沒在電話裏說是為了什麼,楊父一看到他身上的軍裝,馬上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楊威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水跡卻讓他有不安的猜測。

    “沒事兒,爸你看新聞沒有?再過幾天情況會怎麼發展實在難說,一會我就得報到去了……小菲說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爸,你一定要照顧好她,要是我有個萬一……”

    “少胡說八道,不吉利的話別說。”楊父當即打斷了兒子的話,急促的喘息讓他的胸膛不斷地起伏,兒子這哪里是告別,根本就是在托孤了,怪不得他只叫自己來卻不叫楊母來。

    “爸,要是真上了戰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楊 父愣愣地看著兒子,突然間長長地歎了口氣:“兒子,你長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爸不攔著你,但是你不管幹什麼,都要先想想家裏的妻兒老小,別一時衝動就自 己把命扔了。”楊父掏出衣兜裏的煙盒,默默地點上一支抽了起來,煙霧彌漫中,連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在一瞬間深了不少。

    “我知道……”

    “到 了戰場上衝鋒別靠前,該撤的時候別想著拼命,光榮彈掛著就掛著吧,但是不管什麼時候也別想著死……”楊父像根本沒聽到兒子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著,看著眼前 的兒子,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個肉嘟嘟的小嬰兒,又仿佛看到那個笨笨胖胖、蹣跚學步的孩子……轉眼間,竟然已經這麼多年了,兒子連媳婦都娶回了家,甚至兒 媳婦的肚子都有了孩子!

    可從前的一切還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可他已經老了!

    楊威聽著父親的話,心臟一個勁地抽筋,楊父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從軍入伍,他不知道心裏面多麼難過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衛生間裏的任菲背靠在牆上聽著外面父子間的對話,剛剛洗乾淨的臉上再次涕淚橫流。

    世上艱難者,唯別而已,何況這一次,還有可能是生離死別。

    任菲猛地深吸一口氣將激蕩的心緒平靜下來,重新擦了擦臉,對著鏡子找到自己最美麗的笑容,邁著堅定無比的步伐走出衛生間。

    “爸你來了。”任菲笑著和楊父打了聲招呼,可她通紅的眼睛直接出賣了她。

    楊父絮絮叨叨的囑咐被任菲打斷,呆呆地答應一聲:“來了!”

    任菲走到楊威身邊,為他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時間差不多了,你去吧,不用為家裏擔心。”她強撐著讓自己笑,她不想讓楊威臨走的時候看到的還是自己哭泣的樣子。

    楊威咬著嘴唇點點頭,抓住任菲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對楊父說:“爸,小菲就交給你和媽照顧了,別跟媽說我幹什麼去了,就說單位工作忙……項一時算一時吧,什麼時候瞞不過去了再說。”

    “行了,我知道了。”楊父的聲音也有點不對勁,但他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走了!”楊威穿鞋走出家門,直到背後的房門關死才停下腳步,蹲下把鞋帶系好。一點點的水花從他的眼中落下,落在雪地上一砸一個坑。

    畢竟他還只是個不滿二十二歲的孩子。

    門裏,任菲的笑容凝固在門關死那一刻,傾刻間淚如雨下。

    楊父長歎一聲,搓著兩隻手,不知道怎麼安慰兒媳婦才好,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小菲呀,別哭了,啥都是命,這一去不一定就回不來,呸呸,你看我這嘴,是肯定能回來!”

    “爸,您別說了,我都懂……”

    “好好,懂就好……”

    楊威垂著頭急促地往前走,每走一步疏鬆的雪層都會因為壓緊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心裏的感覺有淒涼也有糾結,在胸前亂成一團,說不清也道不明。

    就像書裏說的那句話:風蕭蕭兮易水寒!

    荊軻會走到咸陽,楊威走的距離比他要短得多,八分多鐘的時間就走到了目的地。

    報到的人比他想像的多多了,絕大多數人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們腳步從容神情自然,直接走進門裏登記之後等待分配。但也有少部分人是由家人一起陪著過來,單獨來的看起來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家人陪著一起來的都是二十出頭。

    陪同而來的父母不停地流著眼淚,但這裏最多只能送到登記處,之後就有專門的軍官負責勸送行的父母回去。

    單獨來報導的都是真正參過軍入過伍,熟悉部隊情況的“軍人”,其他的則是部分所學專業與軍事單位對口的登記人員,他們對軍隊、對武器和軍隊的組織都不熟悉,很多人還是在校的學生,反應自然重一點。

    楊威昨天一接到動員令就跑過來問怎麼才能免去預備役,這裏所有的人都已經認識這個年輕人,打了聲招呼也不用再登記,接待人員直接告訴他到後面去。

    後院的人群早就分成了幾波,互相熟悉的人集合在一起亂哄哄地說著什麼,楊威誰也不認識,呆在原地不知道往哪走才好。

    大門前一陣柴油引擎的轟鳴聲,楊威回頭一看,幾輛漆成軍綠色的大巴開進了院子裏,打頭的一台直接停到了人群的前面,車門一開,一個軍官跳了出來,揮著胳膊大吼:“步兵,所有的步兵都跟我上車!”

    楊威先是一呆, 似乎聽蕭宇說過,他呆過的那個團是個摩托化步兵團,甭管什麼化的團,歸根結底還是步兵!接著緊跑幾步,排在隊伍的最後。

    他的肩膀上雖然扛著一杠三星,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這副軍銜根本一錢不當,真上了戰場,身邊這些老兵才是最可靠的依靠,和他們搞好關係比什麼都重要。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謙虛謹慎,想盡辦法和大家打成一片,不能耍單幫不合群。

    再說,這些人最小的也在三十左右,大他七八歲,楊威覺得也有必要尊重大家——三十歲,正是年富力強,事業正當頭的年紀,雖然他因為年輕認識的人不多,但用不了多久大家熟悉了,將來他有個大事小情,還愁沒人幫襯麼?

    要知道這可不是真的當兵從軍跑出去幾千里,這是在他的家鄉,這些人都是他的家鄉人,不能真的生搬硬套部隊裏的規定。他們之中的許多人一見面就熟絡地攀談起來,不是說什麼什麼最鐵的關係裏就有一樣是一起扛過槍麼?

    客車在陣陣私語聲中坐滿了人,接著啟動開出大門,楊威不知道這是要往什麼地方開,車上的人也一個不認識,一個人坐在車尾看著窗外的街道,腦子裏塞滿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幾台車裝滿了新報導的士兵排成一排開上大街,大門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上了幾十個送行的家屬,不少人在冰天雪地裏哭天抹淚,直到客車開出去很遠他們才慢慢地散了。

    客車開出了縣城,直接開到城效的某個工廠院內,這裏原本是生產木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出來。

    看這意思是要當做臨時的軍營了。

    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幾輛大卡車,車輪壓出的雪痕和客車壓出的車痕一起,清晰地從大門前一路排過來。

    幾個肩膀上扛著現役軍銜的軍人正穿著厚實的大衣站在蒙著帆布的運兵車上,四周的牆上和門口站著胸前圍著老式子彈代,端著81式步槍的戰士。至少三十幾個早來的報到人員已經領完了裝備,正圍攏在一旁小聲地說著什麼。

    “都過來,排好隊,領裝備!”不知道是誰提著高音喇叭大聲地指揮著。

    這些人最晚的也復原一年有餘了,早就不那麼習慣部隊裏的條條框框,但還是迅速地排成了隊伍,看起來倒還算整齊。

    楊威誰也不認識,下車後直接湊到卡車邊,車上的軍官看了看楊威的軍銜,沖身邊的戰士說:“預備役上尉裝備一套。”

    戰士立即從車裏拿出一把套在槍套裏的手槍和備用的子彈包遞給楊威,楊威接過來圍在腰上,打開槍套一看,下意識地叫了出來:“五四?”

    他從感染區帶出來的三把槍包括持槍證都交還了當地駐軍,接到動員令後,警察局配發的手槍也交回了局裏,可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分給他一把最老最舊的老五四。

    車上的軍官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怎麼了?這把槍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這只有這些麼?沒有步槍?”楊威馬上搖了搖頭,這裏是預備役,不是現役部隊,怎麼可能有92式這樣的新式武器?就算他身上有槍,估計這裏也不會有58毫米口徑的子彈。

    相對來說,五四六四還有七七三種老式手槍,他更願意使用五四式這種子彈稍長一點的手槍,三種槍的裝彈量差不多,但子彈的威力卻不一樣。

    “沒有,你想要麼?要是真上了戰場,有戰鬥減員隨便拎一把就完了。”車上的軍官面無表情地說。

    後面排隊的士兵裏傳出一陣轟笑。

    手槍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說是用來戰鬥還不如說是用來監軍,到了戰場上用處小得很,就算步槍也一樣白搭,靠的還是遠程打擊和火炮殺傷敵人。

    “想要!”楊威老老實實地點頭,就像沒聽到軍官的話,他的槍法本來就不大靠譜,用手槍的精度更是比步槍差得多,怎麼說81式步槍和03式步槍的設置大同小異,熟悉使用應該沒多大問題才對。

    後面的笑聲頓時停止了,在部隊裏就算上級有錯,也不能直接頂撞,命令就是命令,根本不打折扣,像楊威這樣說話的倒也少見。

    車 上幾個人詫異地互視一眼,還真沒見過這麼實在的,軍官猶豫了一下,突然問:“你是什麼兵種?”雖然是地方預備役部隊,但倉庫裏儲存的槍械卻一點也不少,不 光剛剛淘汰不久的81式足夠用,庫房裏還有大堆老式的56式衝鋒槍和56式半自動步槍,手槍的發放有限制,但步槍還真沒說不準發給軍官,倒是有不少兩種一 起領的。

    兵種?楊威還真說不清自己算什麼兵種,他想了想說:“步兵!” “步兵?什麼職業?”軍官重複了一遍楊威的話,預備役部 隊都是按地區編制,本地的預備役部隊說得平常點叫步兵團,說得好聽點應該叫山地步兵團,因為當地屬於山區,對本地人來說,翻山越嶺是家常便飯,原本簡單的 步兵團就變成了山地步兵——本地人對各個季節的山中氣候、野外可食用動植物的熟悉程度絕對不是外人能夠想像,從春天到秋季,從山腳下往山上走,本地人走一 路摘一路,采到手裏的吃的足夠自己吃飽還能拿回家一筐。

    這樣一支部隊鑽進深山老林裏打遊擊,能讓任何外來者頭疼欲死!

    軍官這樣問並不是沒有道理,當過兵的也不全是步兵,有的開過裝甲車有的開過炮,但有的連槍都很少打,只揮舞炒菜勺子來著。

    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對不同軍兵種的預備役士兵和軍官也要分類使用——國防倉庫裏可不光有槍械,老式的裝甲車還有坦克,甚至連老式的戰鬥機都有一些,只不過就算有人敢開老式飛機上天,也缺少熟練的地勤人員支持保障。

    “步槍手。”楊威根本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個職業,但他還有自知之明,蔣平那樣的機槍手或者大眼那相的狙擊手他都幹不來,還是老實點好,省得當了出頭的椽子。

    “你自己說需要什麼裝備吧。”軍官很痛快地說。

    “步槍,槍榴彈,手榴彈,最好還有瞄準鏡。”楊威也不客套,他會的東西就那麼幾樣,讓他要別的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車上的軍官突然嘿嘿地笑了:“你原來是用什麼槍的?”

    “03式,怎麼?”楊威自然而然地說。

    後面的隊伍裏又傳出一陣亂哄哄的議論聲,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退伍的時間久了,只在電視和網路上看到過新式步槍,就算剛復原不久的幾個老兵也少有見過真傢伙的。

    “沒什麼。”軍官從士兵那裏接過一支81式步槍,“八一式步槍不是沒有瞄準鏡,但只有使用特殊支架改裝才能使用,咱們這裏根本就沒有那種裝備,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這兒倒是還有幾把85狙。”

    楊 威趕緊擺擺手:“算了,我還是用步槍吧。”他接過步槍,折好槍托背在肩膀上,再接過子彈袋和手榴彈袋,這種老式的子彈袋不比新式的戰術馬夾,穿在身上就是 那種電影電視上極其經典的胸前四個彈匣包的形象,不過現在他連空彈匣也沒有,穿上了也只做個樣子,手榴彈袋也一樣。

    “上那邊等著吧。”軍官指了指客車的方向,楊威咧了咧嘴走了過去,他現在身上的這一點裝備實在差到了家,連把刺刀都沒有,和幾個月前身上的裝備一比,落差整整就是一代武器系統!

    不過他倒是對手裏的81式步槍充滿了興趣,早就聽說81式比03式更加可靠,就是入手比03式沉重了許多。

    剛剛他還和發放武器裝備的軍官討價還價,可現在他卻開始覺得手裏的槍燙手!

    從海戰打響到現在只有三天的時間,昨天晚上的新聞裏說抓到了叫渡邊的倭國活口,雙方的對峙立即上升了一個層次。

    按理說不管怎麼動員都不可能直接把武器分發給個人之後再向營地出發吧?如果說要把所有人直接拉上戰場,也得分發彈藥吧?何況現在還沒真正宣戰。

    楊威失落地瞅了縣城的方向一眼,就這麼十裏八裏的距離,怎麼就覺得好像離著任菲千山萬水似的?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1:48
二百三十六 內外交困


    “倭國首相再次表示對c國的擔憂……”這是一間十分舒適的房間,裝飾和設置堪比總統套房。

    季川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優秀的肺活量讓他一口就吸掉了香煙的三分之一!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對面牆上掛的大螢幕led電視上,電視和過去的每一個日夜一樣不停地滾動播放著最新的新聞和各國的動態。

    “媽的,小鬼子還他媽的敢跳出來叫喚!”季川狠狠地把煙蒂摁滅在桌子上,桌上的煙蒂只有十來個,但屋子裏雲霧般的煙氣絕對不是三五包煙能造成的——這間大概像客廳的地方至少有上百平方大小!

    他身上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家居休閒服,與四合院裏鄰居家裏的老大爺沒什麼區別。

    “嘎 吱”一聲門響,寧偉慢慢地走了進來,仿佛沒看到滿屋子的煙霧一樣坐到季川對面:“老夥計,又鬱悶了?” 自從組織上安排季川“車禍”因公死亡後,他就一直 呆在這個地方再沒出去過,就連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仍然健在的消息,只當那個裝在棺材裏火化的就是這位上將!這樣做不僅是為了保護季川,同樣也是為了保護他 的家人。

    季川重新點燃一根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煙氣:“鬱悶不鬱悶的有什麼用?還不是得在這兒老實呆著,我算是看清楚了,我這輩子是別想出去了。”

    下達命令具體指揮病毒襲擊的人是季川不假,季川是個上將不假,掌握著c國最大的情報組織也不假,但後果這麼嚴重的計畫根本不是他一個上將,甚至說根本不是c**方有權力做決定的!

    軍隊是政治的延伸,季川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寧偉苦笑著窩進沙發裏:“老夥計,是苦了你啦,還是少抽幾根吧,你不年輕了。”身為總參負責人,甯偉在軍方的地位僅次於國防部長,是有資格進入中心領導層的人物,別人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他又怎麼會不清楚?

    病 毒在c國的爆發會有什麼後果?傾舉國之力確實能夠控制住感染區的擴散,但是最後呢?病毒被扼制在c國國內,c國不得不投入巨量的人力物力,不得不將所有的 資源投入到對感染區的控制中去,不得不將感染區周邊的人員撤出……還有現在已經發生的一系列負面情況,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文化上的!

    歸根結底,就算真的控制住了病毒和感染區,巨大的投入也會讓c國各個方面的發展付之一炬!幾十年艱苦努力發展出的經濟成果將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而且對c國國人的凝聚力同樣是個極大的考驗。

    換句話說,如果事態真的這樣發展了,c國少說也要倒退三十年,從此淪為二流國家,不知道多少年才有可能再次發展起來,甚至說,包括u國和倭國在內的潛在敵人會不會再給c國重新發展起來的機會很難說!

    政治從來都是與**裸的利益掛鈎的遊戲,這樣的退步、這樣的未來絕對是任何人,包括普通c國人和高層都不能接受的結局,所以必須做點什麼。

    接下來就簡單了,一方面是病毒的大面積爆發導致c國的必然倒退,另一方面是其他國家的視若無睹,既然不能不退步,那麼大家就一起承受這樣的後果才公平和理!

    這只是個簡單無比的選擇題,看起來雖然損人不利己,但從長遠來看,這個決定卻能夠讓c國與發達國家原本就一直存在的差距保持原狀,或者說不被拉下太多,為子孫後代的重新崛起奠定一份並不那麼堅實的基礎。

    但是無論是任何一個知道這份計畫的人都明白其中的份量,這是在拿國家的命運走鋼絲,用國家的現在賭博國家的未來!在計畫正式實施之前,全國瞭解這個計畫的人用十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而且還有富餘!

    所有執行計畫的人選都是身家清白,對國家無比忠誠的資深情報員,直到執行任務之前才被告知任務的真象——這根本不是選派情報員,根本就是選擇死士!

    百分之八十的預先物件在得知任務的原因後都選擇了執行任務,但只有毫不猶豫的少部分人才真正被派出去。

    很可惜派往倭國的潛艇出事故沉沒在半路上,沒能達到削弱倭國的目的。

    季川想到這裏,眉間的溝壑深深地陷了下去:“我有什麼苦的,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施放病毒是個九死一生的活兒,到現在為止只有兩個情報員確認生還,其他人的命運根本不用細想。

    “他們有他們的作用,你有你的位置,不能混為一談。”寧偉如是說。

    義不經商慈不掌兵,該犧牲的時候就不能心軟,當了一輩子軍人的兩位老將軍哪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底難免生出許多的感慨罷了。

    季川擺擺手說:“算了,別說我了,習慣就好。你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上我這兒來了?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有什麼趕緊說吧,別等你那個秘書再跑來催你。抽不?”他拿起煙盒遞了遞。

    看起來這裏的光線倒十分充足,但四面牆上根本找不到窗戶,所有的光源都來自於燈光——這不是地面上的高樓大廈,而是位於地下幾公里的軍事堡壘!

    寧偉搖搖頭推掉香煙說:“最近的新聞都看了吧?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哪方面的?你讓我信電視上那些東西?”季川反問,不抽更好,省了!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抽到一半又送了回去。

    屋子裏的煙夠多了,點上一根還沒直接吸二手煙的味道濃。

    “電視上沒播的東西倒真不多。”寧偉撇了撇嘴角,“除了你看過的以外,最近u國人幾次拖倭國人的後腿,而且還悄悄地和我們聯絡過了;老毛子一直沒什麼表示,病毒對他們的影響最低,到明年五月之前他們的氣候不會轉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用。”

    季川聽了他的話突然一愣,接著呵呵地笑了:“有點意思,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照你這麼說,u國是想私下裏和平解決問題?他們不是打馬虎眼吧?”寧偉只說了三個國家,季川當然明白是為什麼。

    從c國的位置來說,能夠對c國形成有效軍事威脅的國家只有無處不在的u國、倭國和北方的毛子國,其他國家要麼太小要麼太弱,世界第一人口大國的全面動員可不是鬧著玩過家家。

    原 本西南方的印國倒也有幾分實力,但他們的軍事力量雖然不錯,可國家絕對說不上富裕,根本沒有能力穩定感染區,加上衛生條件差,人口密度大,還是海洋性氣 候,眼下已經是c國之外受病毒侵害最嚴重的國家,那一點軍隊維持國內的情況都嫌少,哪還有精力分出人手來盯著c國?

    而且這個所謂的最嚴重是綜合考量人口和經濟等各方面的損失後得出的結果,若單論感染的人口數量,印國早就超過c國躍升為世界第一!

    不知道印國的總統現在後不後悔把錢全用在發展軍事,要是把那麼多錢投入基礎衛生設施建設,說不定現在的損失會小得多。

    “難說,不管是從咱們這邊說還是從u國那邊說,這次的梁子都結得不小,u國總統怎麼也得給國民一個交待吧?要不他還怎麼當下去?”甯偉知道季川年輕時是個武俠迷。

    “提條件了嗎?”

    “沒有,就是一直強調雙方都要克制,就是小鬼子不消停,三天一聲明五天一公告,他們這次倒是和u國主子對著幹上了。哼!”寧偉冷笑,說起倭國人心裏就毫無由來地堵得慌,就像腳面上趴了一隻甩也甩不掉的癩蛤蟆。

    別看c國表面上根本不答理倭國人的叫囂,背後可沒少注意他們的動作,先期動員的預備役人員已經全部派駐到各個戰略節點,特別是東北靠近毛子國國界的地區,不僅要防著倭國人一手,還要防著老毛子一手,歷史上老毛子可沒少禍害c國人!

    至於什麼戰略合作夥伴,政治是怎麼回事難道還用多說嗎?今天好得穿一條褲子,明天打你沒商量的前車之鑒還少嗎?只有那些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才會相信這個。

    “前 幾天不是抓了個倭國特種兵嗎?就是南星島上抓住的那個叫什麼邊的,咱們把他握在手裏就像握住倭國人的小辮子,他們不承認歸不承認,事實怎麼回事兩邊都清 楚。我估摸著他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季川兩隻手叉在一起放在小腹前,兩根大拇指互相繞個不停,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們這麼歡實,也就是嘴上叫 喚叫喚,很可能是賭咱們不會主動開戰,打狗要看主人,u國人和咱們的聯繫應該是讓他們知道了。”

    倭國距離c國比距離u國近得多,如果真的與c國開戰,c國大量的戰術導彈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到倭國本土,而且倭國狹長的國土缺乏有效的戰略縱深,戰爭絕對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們敢跳出來上躥下跳,最起碼季川能從他們的行動之中看到有峙無恐,是什麼讓他們這樣有底氣?u國人的承諾?開玩笑,u國人怎麼可能為了倭國人把自己士兵的生命扔出去?那麼只能是倭國人對形勢的走向心知肚明——戰爭打不起來還有什麼可怕的?

    用個比較形象的比喻,這一次倭國唱的是白臉,u國就是紅臉兒!

    除非突然間跳出個喪心病狂的戰爭瘋子當了u國總統,否則兩個核大國之間解決問題的主要方式永遠趨向於談判而不是戰爭,畢竟你能毀了我我也能滅了你,同歸於盡讓其他人看笑話絕不是個成熟的政治家會做出的選擇。

    北方的毛子國也是一樣,幾十年前兩國曾經打過一場很有限的局部戰鬥——連戰役都算不上的武裝衝突,接下來就是雙方在邊界上陳兵百萬,可到底還是沒真的打起來。

    雖然毛子國那時的實力遠遠高於c國,但c國剛剛擁有幾年的核力量同樣讓老毛子忌憚不已,否則最後的結果還不知道走向哪里。

    寧偉頭大地揉了揉太陽穴:“你覺得倭國人是受了u國人的指使還是他們從別的地方得到了情報?”

    “哈哈哈……”季川一陣大笑,“我怎麼知道,現在我都不主持情報工作了,你還當我是那個情報頭子嗎?我現在就是混吃等死,這種事情還是你們傷腦筋去吧!”

    季川拎起桌上一串洗得乾乾淨淨,水靈靈的葡萄,直接用嘴咬下七八粒含在嘴裏,一齊嚼了個稀八爛:“還有別的事沒有?讓小鬼子偷襲的實驗室還有工廠怎麼樣了?”他的嘴裏塞滿了葡萄粒,聲音聽起來怪異憋悶。

    “沒 怎麼樣,實驗室加強了守備力量,除了給自己人留下的航道外全布上了水雷,甭管誰的潛艇再想來都沒那麼容易;國防部已經下了正式命令,血清工廠一分為二,一 半留在島上,另一半搬到沙漠去,等形成規模後,可能還會繼續分散。”季川的保密級別夠高,而且他只能呆在地下不能出去,這些對其他人來說需要保密的東西根 本沒必要瞞著他。

    “讓你們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裏,差點全打了吧!”季川大笑著調侃,他每天無聊得很,能和老朋友聊聊天就是最幸福的 事了,形勢分析什麼的,根本就是寧偉說給他聽讓他解悶兒的,畢竟幹了半輩子情報工作,對別人的秘密,特別是別的國家的秘密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佔有欲,必得之 而後快。

    可他呆在地底下能看到什麼情報?再說寧偉手底下大把的參謀,還怕沒人給他分析?

    “你呀!”寧偉也笑了,在老朋友面前他大可不必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不像在手下面前還得保持個形象。

    笑 夠了,季川皺了皺眉頭說:“你可別大意,早幾十年南疆不也一頓好打?他們才屁大點地方都敢伸爪子,誰敢說狗急跳牆就沒哪個小國比u國還狠,老話說得好,賊 咬一口入骨三分,別陰溝裏翻了船。”他也就嘴上說說不管,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已經搞成了習慣,自覺不自學地思維就會轉到最有利的方向。

    “放心吧。”寧偉重重地點點頭。

    術業有專精,他指揮部隊還成,搞情報確實不擅長,但情報部門有擅長的人手,自然會收集各方面的情報,匯總分析後給出合適的參考答案供決策層判斷,只要基本的情報收集不出問題就能保證時效性。

    而且每一條情報都會有專人進行多方驗證,實在驗證不了又十分重要的情報也會注明。

    最近發生的事自然不只這麼一點,其他的變化都是小事情,倒不用再讓這位隱藏在暗處的將軍再多費心。

    海戰的勝利讓軍隊贏得了滿堂喝彩,目前最重要的是消除自大心理,謹慎對待敵人,這種事情對基層軍官來說架輕就熟,毫無困難。

    南方的核材料洩露問題不小,不光污染了半徑幾十公里之內的陸地,連帶著還污染了大面積的海洋,但那是環保部門和電力部門的問題,與他這個軍方的領導干係不大。

    感染區上空的臭氧空洞仍然沒有明顯的縮減跡象,不過也沒有繼續擴大的趨勢,算是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最讓他撓頭的發現就是感染區裏還有大量的倖存者活動,這些倖存者大量生存于已經被放棄的各個地區,倖存者活動最密集的地區竟然在最早爆發感染的地區之一——c市!

    c市,唯一一個曾經出現有組織的民間武裝組織的地區,唯一一個派出成建制部隊鎮壓的地區,可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支武裝力量不僅沒有被削弱而且還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強,勢力開始向周邊城市輻射,武器裝備也得到了加強,就連頭頂的臭氧空洞也不能阻止他們的擴張!

    二級感染區撤離了九層九的人口,留出的大量空白地區給了他們迅速發展的極好時機。

    寧偉就納悶兒了,二級感染區周邊的蚊子傳播病毒傳播的那麼厲害,怎麼身在感染區中心反而沒事?

    即使這支武裝力量仍然只在感染區內發展,可再這麼下去早晚發展成武裝割據,這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領導人都決絕不願意看到,而且是絕對不會容忍的狀況,怎麼解決這顆生長在內部的毒瘤就成了他的心病。

    畢竟在那種環境下,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國家仍然相信其中大部分人只是隨波逐流,數次要求寧偉只追究主要人員的責任,說服盲從人員。

    可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空襲?安全是安全了,但效果有限不說耗費也同樣巨大!最合適的辦法還是步步為營,用大部隊向感染區內推進,給予非法武裝強大的心理壓力,逼迫他們不戰而降,

    只是從援一軍的遭遇上來看,這樣想完全是一廂情願!這個組織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向軍隊低頭的意思!

    說不得,只好先試試派幾支特種小隊先試試u國人最擅長的斬首戰術了。

    就要甯偉抓著季川一起傷腦筋的時候,楊威和新的戰友一起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2:17
二百三十七 意外情況


    “活死人,或者說喪屍的弱點和電影電視上一樣在頭部,但實際上活死人的身體被破壞到一定程度後同樣致命,在 感染區裏絕對看不到電視上那種身體只剩下一半或者拖著腸子四處亂走的活死人!在它們停止活動之前絕對不要停止射擊,另外,活死人不會裝死……”楊威的嘴巴 對著麥克風,極力回想著活死人的特點。

    規律的火車撞擊鐵軌聲回蕩在他的耳邊,就像一曲催眠曲一樣令疲憊不堪的他上下眼皮一個勁地打架。

    部 隊集結之後在訓練基地裏搞了半個月的強化訓練,雖然他早不再是那個胖子了,可軍隊系統強效的訓練還是讓他苦不堪言——楊威上手就是直接開槍射擊,哪里搞過 什麼四下裏亂鑽亂爬的匍匐前進?剛剛上手他這個水份十足的上尉就讓老兵們笑倒一片,後來不得不把他送到“新兵組”,也就是由地方對口軍事專業的技術人員組 成的訓練隊伍。

    也就是預備役動員瞄準的是即將到來的戰爭,訓練的全都是和戰鬥有關的科目,要是讓楊威走幾步佇列,沒准樂子更大!

    大學軍訓的時間不短但用後腦勺想也知道訓練大學生時的標準和嚴格程度遠遠不及真正的軍事訓練,訓出來的全是半吊子!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強化訓練不僅要訓練體能和軍事技術,還要上課學習!當然課堂上講的可不是什麼自然科學,而是辨識地圖、部隊的紀律還有武器的保養使用等等實用化的課程。

    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是老兵,這些東西都是當年學過磨熟的,基本上只是走馬觀花地溜了一遍就算完活,可苦了這些從來沒當過兵的“預備役”連著楊威一起,每天抓緊所有業餘時間補課。

    沒人成天看著他們補課,但所有人都自覺自發地努力奮發圖強——上了戰場這些都是保命的資本,誰的小命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那 些年界而立的大老爺們兒同樣如此,想當年從軍入伍的時候,所有的科目不管是體育科目還是文化科目,所有的內容都會進行考試,讓那些在家時不好好上學最後不 得不當兵的傢伙們一個頭幾個大。他們該會的多少有一點印象,但這麼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基於同樣的原因,即使沒有考試也沒幾個人敢偷懶。

    楊威也是某項課程的教員,教的就是和感染區有關的一切!倒也算物……人盡其用。

    這不剛上火車沒多久,吳團長就找到剛剛睡著的楊威,讓他利用火車上的廣播系統,在行進途中向戰士們講解活死人的情況,根本不管楊威這半個月裏累得要死。

    吳團長倒會利用時間,其他的課程多多少少都需要圖形圖示講解,只有這個根本用不著!

    總不能掛一副活死人的解剖圖出來吧?

    而且車上的戰士們只要知道廣播的內容是什麼,就算再累也沒人敢睡覺!

    他們,包括楊威在內的軍官們雖然都不大清楚火車到底往什麼地方開,他們要到什麼地方佈防,但是需要瞭解活死人的行為規律的地方很多嗎?

    活死人的危險性雖低,但那是在充分瞭解活死人的特點之後!不少人已經開始惴惴不安地私下裏推測此行的目的地。

    爆發感染的地區一直是南方,對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來說,活死人和病毒一直是件很遙遠的事,可突然間遙遠的一切就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些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漢子們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

    從南方遷居北地的居民不是沒接到動員令,但他們組成了另外一支隊伍,根本不和本地原有的預備役部隊混編——預備役部隊都是有番號、有編制、有軍旗的,那個遷來的縣也有自己的部隊,編在一起算什麼事?

    這就像兩隻臨時駐紮在一個基地裏的部隊,雖然吃住全在一起,但終究是兩個單位,不可混為一談。

    楊威好不容易才絞盡腦汁講了一個小時,總算挨過了規定的講課時間,被下一個教員替換下來,接下來就是戰術講解的時間了。

    火車一直開了兩天才停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站,全團官兵帶著武器裝備和給養物資下了車。

    兩天的時間,從白雪皚皚的北國到滿眼的綠色,雖然空氣中的溫度還是有一點冷,但大家身上的棉衣已經穿不住了。

    楊威剛走下車就看到一溜普通的磚瓦房,混凝土澆鑄的月臺寬敞無比,邊緣和屋瓦下一叢叢青草倔強地擠出石縫,屋簷下還有那個燕子窩!他的視線越過屋脊,遠處層巒疊嶂、高高矮矮的小山一座壓一座,可謂遠山含黛。

    部隊按編制分配了駐地,並不是全團官兵全部擠在一個大營區,而是以連排為單位分散到方圓幾十裏內的數個重要路口和制高點之類的地方,最大的一處營區也只進駐了兩個連和一個營部。

    團部則與警衛連在一起,由於楊威的特殊性,他有幸留在了團部,也因此瞭解了一些附近的情況。

    這裏是位於十度等溫線附近的某個交通節點——這裏看上去荒涼無比,原本的住民早就全撤走了,小鎮子也不繁華,但通向外界的公路雖然算不上寬敞,卻是品質極其過硬的高等級四車道公路!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按理說這樣一條公路邊的小鎮子再怎麼破落也不會淪落到眼前的樣子吧?難道這條公路是剛剛修建不久的?

    言歸正傳,這裏的氣溫恰恰是南北兩方的臨界線,眼下是一年裏最冷的季節,如果來自北方的冷空氣占了上風,氣溫就會降到零上五六度甚至三四度,但絕對不會降到零度以下,如果來自南方的暖氣團占了上風,氣溫將恢復到零上十四五度左右,但絕不會超過十七度!

    低於十七度的氣候還能持續大概一個半月,在這一個半月裏,即使有蚊子生存,也很難對戰士們形成威脅。再說戰士們帶足了防蚊設備和藥物,只要不大意就沒有問題——十度線上的大型聚居城市裏現在仍然不時地有感染者出現,鬧得人心惶惶,根本不像北方那麼安定。

    由於血清的生產規模仍然很小,根本無法為大批的戰士提供血清,所以特效藥仍然是目前最普遍的抗毒藥物,所有的班長及各級軍官人手一份十二支裝的灰色小盒,在各大醫院也有免費發放點,只不過有機會及時使用藥品的幸運兒到現在為止還很少。

    楊威無意中看到了團部裏的地圖,經過填鴨式的突擊培訓,現在他已經能夠看懂軍用地圖上的大部分標誌,他的心思頓時轉開了。

    此地名叫林家堡,位於全國地圖中部某山脈東部邊緣,背靠十萬大山,向東一百七十多公里就是海岸線,楊威雖然沒能從地圖上看到海岸邊標示友軍的標誌,但可想而知,海岸線絕對不是未設防的處女地!

    那麼他所在的山地步兵團的位置就顯得很曖昧了,一百七十幾公里的距離對現代機械化、摩托化部隊來說根本算不上距離,部隊駐守的又是交通節點,那麼很顯然,山地步兵團的任務很可能就是在海軍和海岸防禦部隊無法阻止敵人的時候充當第二、甚至第三線的縱深防禦部隊!

    團裏的編制以步兵為主,配備的多是輕武器,火力支援以火箭炮和迫擊炮為主,重火力需要友軍甚至空軍的支援!

    以這樣一支預備役部隊的戰鬥力,打一場正面阻止戰的難度可想而知!怪不得所有的給養彈藥全部發放到連一級單位!

    難道有什麼情報顯示敵人會搞一場大規模登陸?他想起了電影和!

    他的想像力一下子全打開了,從海岸到這裏這麼長的距離沒有另一道防線很不應該,再往後,山區複雜的地形還應該有其他的防線!

    他的手指沿著山區的邊緣向下劃了一道彎彎曲曲的蚯蚓線,又在蚯蚓線和海岸之門畫了一條等分線,再加上海岸線,這三條線上究竟有多少兵力呢?

    另外一件讓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地圖上從林家堡通往山區的公路是他看到的那種高等級公路,可從其他方向通向這裏的公路卻是最普通的雙車道三級公路!無論他怎麼想也鬧不明白距離海邊只有不到二百公路的地方,通往海邊的路那麼差,通往大山裏的路倒是好得不成比例!

    公路交通……怎麼可能這樣閉塞?難道海岸方向的交通全部是以鐵路為主?

    嗯……鎮子裏的車站不大,但月臺著實不小,可地圖上的鐵路明明也通往山區……

    幾個問題縈繞在楊威腦子裏,一直得不到答案,但很快他就沒時間再把心思放到這幾個問題上面了——到達營區之後部隊只休整了一天就重新開始了強化訓練,疲憊的身心讓他腦子裏空空蕩蕩的什麼也不願意想。

    原本他還覺得當兵挺容易,親身一番體會下來,哪是那麼回事兒啊?要不是體育訓練中間時不時穿插著文化學習,戰士們的身體早就完蛋了。

    團裏的領導也不是笨蛋,雖然訓練要搞,可也不能讓戰士們負荷過重,經驗老道的作訓參謀始終保持節奏和必要的壓力,讓強度始終壓在崩潰線之前!

    團部裏集中了包括楊威在內的所有非行伍出身的預備役人員,他們的訓練強度是所有部隊裏最低的,但咒駡教官的聲音卻是最多的。

    只是現在的他們誰也想不到這樣每天累得像死狗,用不了多久,沒事還有精力罵人的日子就將遠離而去。

    細 雨綿綿,海風掀起幾米高的浪頭,拍打在軍艦的側舷上碎成星星點點的水沫兒,夾著腥鹹的味道迎面撲在人的臉上,似乎連腳下的甲板也隨著浪頭的拍擊左右搖擺, 艙室裏不少人守在自己的戰位上,身邊就是將嘔吐物的塑膠口袋,在甲板上的每個人都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什麼東西上固定住,他們就不必再找塑膠口袋,直接吐在甲 板上,用不了多久浪頭就會把甲板上所有沒固定住的東西沖走。

    劉磊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臉地苦相——早不壞晚不壞,偏偏趕上這個節骨眼兒故障,這不是要人命嗎?要是現在打起來……不,不會的,這麼惡劣的天氣,這麼大的浪,怎麼打仗?

    他抬頭向遠方的海面眺望,卻連個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

    他身上的藍白相間的海魂衫被海水打濕了,粘粘的貼在身上,顯示出一身健壯的肌肉,短短的頭髮沾滿了雨水,像一叢刺蝟的硬刺般挺立——他的軍帽沒系緊,跟著浪花一起沖進了大海的懷抱。

    “嘿,想什麼呢?漏水了!趕緊的撐好,馬上就完了!”技師老劉右胳膊肘兒頂了頂劉磊的肋下,把他飛走的魂魄招了回來。

    老劉和劉磊是本家,他的身體不大好,本來基地想讓他留守休息,可現在的出航全是按戰鬥任務執行,已經快四十歲的劉海濤說什麼也不肯留下,用他自己的話說:什麼時候都能掉隊,就是這時候不行!戰鬥來了我慫了,將來還有臉抬頭做人不?

    從軍二十多年在戰艦上修了二十多年的機器,沒人比他更瞭解軍艦上的一艙一室,只要說出是哪個拐角的螺絲,他就能熟練地報出是幾號的螺母墊片!

    劉磊是維修組的人,他的資歷淺能力也不強,艦長派他給老劉打下手幹體力活擋擋雨。

    惡劣天氣下的戰艦甲板雨水和海水夾雜在一起,是從四面八方同時來的,穿一件雨衣根本沒有用。

    軍事裝備,特別是海軍的上層裝備哪能沾點水就完蛋的?修理還用得著擋雨?

    人病了能帶病工作,可戰艦病了沒辦法勉強戰鬥,用艦長的話說,劉海濤是醫戰艦的大夫,是寶貝疙瘩!

    劉磊雖然心裏不滿,但他根本不敢說出來,還好他對艦長交待的工作倒也能盡職盡責。老劉也不含糊,手裏修著嘴裏說著,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劉磊——鐵打的戰艦流水的兵,老劉知道自己身體幹不了多久了,可這戰艦還得繼續在海面上開!

    師傅點一點徒弟想三年,即使劉磊並不喜歡維修的工作,但還是打起精神來仔細學習老劉教授的一點一滴,這些寶貴的經驗絕對是書上學不到的金玉良言,字字抵得千金萬銀,說讓他受益終身也不為過。

    劉磊學的是機械專業,本來就是國防生,剛剛被海軍提前特招。

    “好了!”老劉擰緊最後一顆螺絲,修復了火箭發射組的電路,劉磊立即將雨衣披在身上,讓老劉扯著繩子先走。

    雖然身上都濕透了,可雨衣壓風啊,直接讓幾吹著劉磊直打寒戰,披上雨衣馬上就感覺到一陣溫暖。

    海上的風讓戰艦顛簸得厲害,甲板上又濕又滑,不靠繩子固定住人走出艙外根本就是找死。

    老劉扯著安全繩往回走,剛剛走出兩步,突然間右舷一陣尖嘯聲撕裂空氣,兩個人同時一愣,老劉猛地大喊一聲“臥倒——”

    一個大浪打過來,驅逐艦猛地向左一歪,“嗵”地一聲巨響,炮彈在水中爆炸,十幾米高的水柱突然從水面上高高升起,接著瓢潑一樣的水流從天而降,早就濕透的劉磊又澆了個通透。

    “敵襲——”劉磊一眼就看到趴在甲板上的老劉,他連安全繩也顧不上拉,兩步躥到老劉身邊。

    他剛才根本沒意識到是敵人的軍艦發射的艦炮!他的聲音淹沒在陣陣風雨和浪花的聲音之中,他的目光投向艦橋,細密的雨水讓他看不清艦橋的窗戶裏面是什麼情況。

    老劉撐起身體,一把摸去臉上的水:“快進艙裏!”

    “媽的,不是沒打起來嗎……”

    “吱 ——”身後一陣電機轉動的聲音,指向正前方的100毫米單管艦炮在電機的帶動下向右轉動九十度,“咚、咚、咚……”地連聲悶響,在自動裝彈機的有力支持 下,艦炮連續向海面上某個看不見的目標發射,隨著浪花的湧動,艦炮的自動平衡裝置帶動炮身上下搖擺不定,始終將炮口指向預定目標!偶爾戰艦傾斜角度過大, 艦炮的射擊用度太小無法射擊的情況下,連續的炮聲才會突然出現一個空檔,但軍艦剛剛恢復一點平衡就會再次爆響。

    耳朵裏震得嗡嗡直響的劉磊趕緊扶著老劉,拉著安全繩跌跌撞撞地往艙內趕。

    一聲刺耳的呼嘯,戰艦中部的反艦導彈點火起飛,迎風刺破濛濛的雨霧,如同一支利矛直刺敵人!

    戰情就是命令,不管艦長如何指揮,都不可能因為他們兩個人而中止對敵的還擊。

    兩國海戰打響之後雙方一直在海上對峙,但不論敵我始終保持克制的態度,雖說武器系統一直以對方為目標瞄準,但半個多月以來還沒發生過一起擦槍走火的事故,不少人的神經已經鬆懈了下來,沒想到倭國人竟然敢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用艦炮進攻!

    敵我力量相當,這場戰鬥的結局很難說啊!驅逐艦艦長盯著雷達上的那幾個亮點喃喃自語。

    任誰也絕對想不到,此時倭國戰艦上,倭艦艦長猛地揪起艦炮操作員:“八嘎!還擊,馬上還擊——”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2:26
二百三十八 反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c國早不是一個多世紀前那個誰來都能欺負兩下的c中了。

    前期的衝突中倭國一點便宜也沒占到,給某些頭腦發熱的倭國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因此倭國並沒有進一步擴大衝突的意思,不斷地與c國在海上對峙,更多的是為了保存一點可憐的面子,做出一種尚有餘力的姿態!

    這就像兩隻猛獸間的對抗,其中一隻已經吃了虧,但它若是轉身就逃,很難說戰勝者會不會趁勝追擊,反而是做出一副猶有餘力的樣子讓對手心懷謹慎更加安全。

    不過對峙就是對峙,倭國人同樣吃不准c國人會不會因為掌握了準確證據而興師問罪,所以在海面上的雙方艦隊不約而同地將艦載武器瞄準了敵方。

    於是一個偶然的意外,炮手操作失誤按下了艦炮的射擊按鈕,所以才只有一發炮彈飛向c國戰艦,而不是一連串不間斷的火力急襲!

    可c國的戰艦上又怎麼可能有人知道倭國戰艦是誤操作?差點挨了一炮的驅逐艦第一個反應就是給予有力回擊!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人家先給你一拳,雖然這一拳沒打中,但挨打的會一直不還手?

    這也是為什麼倭國的艦長下令“反擊”而不是進攻的原因所在。

    雙方的戰艦再一次乒裏乓啷地打在一起,不管是前甲板的艦炮還是艦載反艦導彈,就連非制導的火箭也發射了一大串,可惜惡劣的天氣加大了非制導武器的命中難度,一多半不是打進了水裏就是打了高射炮,水準飛向敵艦的都少,更不要提命中率了。

    絕大多數彈藥都浪費了,根本沒能捕捉到目標,反艦導彈的效果同樣不佳!

    同樣因為浪頭的影響,近程防禦系統的準確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令反艦導彈的命中率提高了不少,但比例十分有限,一叢叢穿過雨幕的彈雨仍然頑強地將來襲的導彈撕成碎片!

    一時間戰場上竟然陷入冷場,炮彈導彈打得倒是挺熱鬧,就是不見戰艦被準確擊中!

    另 外由於惡劣的氣候條件,雙方的戰鬥機都沒能趕到戰區助戰,讓倭國習慣了空中力量支持的艦隊十分不習慣,而c國方面因為國土廣闊,倒是從氣候條件稍好些的北 方地區起飛了一批戰機,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攔截從倭國本土出發的敵方戰鬥機群,最多隔著上百公里向倭國艦隊發射幾顆導彈。

    一番大戰之後,雙方的損失都不多,瞭解現場情況之後,雙方的指揮同時做出了撤退的決定——還是因為該死的天氣,就算支援的艦隊填上去了,也一樣是浪費彈藥。

    戰鬥打響的時間實在是太寸了,十二月份風大浪急的時間還真不多。

    “咚”地一聲悶響,寧偉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猙獰的扭曲的表情咬牙切齒,眼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

    雙方再次打響海戰的消息傳出,各方面的反應不一。

    u國仍然保持一慣的曖昧態度,但三支航空母艦戰鬥群卻分成三個方向遊弋在公海上,對c國的海岸線形成扇面式的戰略包圍。

    倭 國一直叫囂不斷地聲音突然間像被割斷了脖子的鴨子,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但倭國國內卻吵成一團,左右兩派突然變得相持不下,派進派的態度自然不用說了,保 守派則是想起了並不遙遠的半個世紀前,現在的倭**力與c**力對比可不是當年的形勢,昂然開戰的結果很可能左右倭國的命運。

    真的惹惱擁有核武器的c國……

    倭國製造核武器的秘密計畫重新擺上案頭,但誰也下不了這個決心執行這份計畫。

    眼下倭國還是u的的附屬國,有u國的核武器庇護,可是等他們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核武器,恐怕u國會是第一個拿他們開刀的國家!

    以u國的情報能力,想完全瞞住他們不是沒可能,但可能性很小。至於什麼狗屁憲法之類的東西,該修的修該改的改,有什麼大不了的?根本不算障礙。

    令寧偉暴怒無比的是南海以外的幾個島國!

    當初的病毒大爆發並沒有拉下南邊幾個一直覬覦南海的小國,但這幾個國家大部分領土都是海島,病毒通過人員和動物傳播的途徑被自然環境限制住,就算整島的人都被病毒感染,活死人也不可能游過大海爬到另外一個島上襲擊倖存者,所以這幾個國家的大部分實力得以保存。

    在兩國第二次海戰打響的消息傳出之後,六個國家竟然同時公開宣佈對c國南海數個島嶼的擁有權!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只有幾艘軍艦的區區彈丸小國也敢參和進來分一杯羹!

    時間是十二月十二日,這一天被憤怒的c國人稱之為“雙十二灰燼”!意為不化為灰燼無線亡,便要在灰燼中重新燃燒!

    領土是國家的根本,從前偷偷摸摸的擠佔就算了,現在竟然發展到了公開宣稱佔有c國領土,這是什麼?這是侵略!

    是可忍孰不可忍,無論披著多麼華麗的外衣,也更改不了侵略者的本質。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更何況自建國以來,還沒有任何人能從c**人手上奪取一寸國土!即使眼下的c國還外在內憂外患的危急關頭,c國仍然毫不猶豫地同時對六個國家宣戰!

    原本以為c國會暫時忍耐的人掉了滿世界的眼球,南海六國同樣驚愕于c國的劇烈反應,但他們早就做好了迎接戰爭的準備,第一時間向南海,向c國的領土增兵。

    而讓他們奇怪的是倭國並沒有趁機與c國開戰,u國也只是不斷地發表聲明請雙方克制……

    克制,我克制你個媽!甯偉聽到u國的外交發言後破口大駡,都被人家騎到頭頂來了,還克制個屁?好麼,前幾十年克制沒有?一直克制著吧?克制得誰都敢到c國的地面上說這是我們的領土地;克制得誰都敢冒出來分裂國家;克制得全國上下天怒人怨!

    早到了不克制的時候了。

    分裂組織鬧得厲害不厲害?幾路特種兵四面出擊才個把月就將整個分裂組織瓦解,以前除了國際影響就是國際形象,怎麼就不想想國家利益?

    落後就要挨打是真理,克制就要挨打同樣也是真理!沒牙的老虎不算老虎,就算兔子也敢摸沒牙老虎的屁股,可一隻露出獠牙震嘯山林的老虎呢?

    如果在平時,這樣的形勢一定會讓所有人,包括國家上層撓頭不已,但現在卻不然!

    國家在前一段時間頂著巨大的人力物力壓力動員了所有的預備役,令全國的部隊陡然增加四倍,從二百三十萬增加到近千萬,這樣一支力量誰敢小看?

    十 二月十二日當天,集結在十度線以北的在大量部隊第一時間接到命令,大批大批地部隊只攜帶輕武器以公路、鐵路甚至空運到南方——從南方撤退的過程中,一直是 感染區追著撤退隊伍的尾巴趕,為了有效撤出人員,大量儲備物資,包括武器彈藥、油料、糧食等戰略資源封存在南方各個儲備地點!

    所以部隊完全可以輕裝上陣,在到達目的地後就地接收當地封存的物資。

    現役部隊更是抽調了超過三分之一的精銳之師奔赴已經被放棄的南方,就連兩大工廠剛剛生產出來的血清也優先供應作戰部隊的高級將領。

    一時間風起雲湧,變幻莫測。

    佔據數個海島的南海六國同樣不含糊,十二月十四日,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組織了六國聯軍。同天,聯軍從各國出發,目標直指南海!

    海上的海島是固定目標,面積又小,缺乏防禦縱深,絕不是戰鬥的好地方,他們瞅准了南方大片被放棄的無人區,組織大量部隊繞過與c國接壤的國家,從海上向c國大陸進發,試圖在c**隊加強海岸防禦之前,將大量兵力送上大陸,以獲得足夠的戰略縱深及迴旋餘地。

    另外,進入c國的部隊就像一把插入c國的尖刀,攪亂了c國的腹地,至少在清除侵入腹地的軍隊前,c國很難抽出力量執行兩線作戰方案,這樣一來就能給六國贏得寶貴的時間!

    六國聯合使團已經分頭出發,準備到各個c國的潛在敵對國連橫全縱!

    但c國豈肯讓六國得逞?雖然沒辦法掌握使團的動向,但海上的戰艦可沒地方跑!

    十二月十四日夜,剛剛到達南海會合的六國聯軍還沒來得及睡上一覺,突然間一陣似有若無的轟鳴聲遠遠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毫無戰爭經驗的戰士們還沒意識到這個聲音代表了什麼,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全島,靠在臨時碼頭上的大小軍艦緊急啟動開向海面,試圖分散戰艦密度。

    島上的聯合指揮機關裏一片混亂,自從發佈了佔領島嶼的命令,c國就對這裏實行了全方位全頻率的大強度電磁干擾,雷達的有效範圍極其有限,指揮官不得不派出數艘戰艦分散到幾十裏外,利用艦載雷達形成廣泛的雷達網完成防空體系。

    沒想到竟然讓c國的戰機快飛到了頭頂才被發現!

    三十幾艘大小軍艦在陣陣的警報呼嘯聲中緊急展開對空火力,各種型號的無數層雷達波全方位掃描,構成層層無形的阻攔網!

    六國佔據的幾個島上都沒有機場,現代戰機對跑道的極高要求讓自建臨時機場成為奢望,從本土起飛支援不是不行,但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後勤支持,對u國來說很容易,但對這幾個國家來說卻很吃力!

    而且這六個國家更沒有任何一擁有哪怕一艘輕型航母,最多只有戰艦上幾架直升飛機罷了。

    況且就算真有輕型艦母,艦載的十幾架飛機也只能搞搞空襲,玩空中格鬥?

    六個國家才幾十艘戰艦似乎太少了些,但如今的戰艦不像古代動輒千百艘的龐大規模,昂貴的價格與保養費用讓所有的國家都得掂量著買,何況六國中還有個只有三艘軍艦的彈丸小國,而且各國還要留下必要的武裝力量防禦本土!

    c國的戰機群並沒給六國聯軍散開的機會,各艘戰艦的雷達上一片光點用超過兩馬赫的速度掠過低空,戰艦上的警報聲猛然間更加急促尖銳起來,電腦自動控制的近防系統灑出無形的彈幕,高速襲來的導彈轟然爆炸。

    一道道無形的微波脈衝隨著爆炸的火光向四面八方散播開,距離爆炸點最近的幾艘戰艦上的電路中感應出強大的瞬間電湧,脆弱的電子設備劈哩叭啦地爆出陣陣火花,所有的顯示幕全都熄滅了,甚至連照明用的燈炮也燒毀了三分之一!

    “電磁炸彈!”被摧毀所有電子系統的戰艦指揮官一聲驚呼,他怎麼也想不到c國人的第一波進攻竟然是電磁炸彈!

    現代戰艦上多如牛毛的電子系統令看起來強大無比的戰艦實際上脆弱非常,只要手段合適,瞬間擺平一艘戰艦毫無困難!

    中彈的戰艦不是最先進的戰艦,但艦上的武器系統和電子裝備起碼也在水平線以上!這正是電磁炸彈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失去了準確方便的電子系統,戰艦上的武器雖然還能使用,但沉重笨拙的手動操縱系統艱澀非常,就像是戰艦突然退化到一個世紀之前,甚至還有不如!

    大量需要電子設備支援的武器系統完全失去作用,就連和艦炮配套的自動裝彈機都因為燒壞了硬體失效,試想原本一分鐘能打出幾十發炮彈的艦炮突然間變成只能用手動裝填炮彈,射擊速度下降下幾倍是什麼情況?

    火焰刺蝟一樣的戰艦突然間安靜下來,浮在海面上變做毫無抵抗之力的活靶子,鋼鐵棺材,前後變化對比之強可想而知。

    最 讓戰艦指揮官崩潰的是這艘戰艦是彈丸小國西芠三艘戰艦中噸位最大、現代化程度最高的一艘,僅僅一擊就將西芠的海軍力量打掉了七成,六國聯軍中的西芠海軍完 全失去了作戰能力,名義上的六國聯軍只挨了一顆炸彈就變成了實際上的五國聯軍,不能不說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詭異情況。

    被電磁炸彈擊中的戰艦當然不止這一艘,但其他國家再小也比西芠大得多,軍事力量更是強了不止一點,相繼中彈的五艘戰艦還損失得起。

    遭遇空襲的艦隊立即通過電波將求援信號送出去,幾乎就在同時,他們也收到了其他幾個島的守軍發來的求救信號!

    c國竟然沒有集中兵力實施各個擊破的手段,而是多點全面同時開戰!

    就在六國聯軍中所有的可用兵力全部做好防空準備的當口,黑暗的天空中轟鳴的噴氣式引擎聲隆隆地轉了個彎,竟然返航了!

    海面上沒有任何一艘戰艦著火沉沒,確切地說除了被電磁炸彈摧毀的倒楣蛋和被自己人踩傷的笨蛋之外,連傷兵都很難找到一個!

    幾個島同時陷入冷場,這是怎麼回事?騷擾戰術?

    就在幾個指揮官滿肚子的猜疑,捏不准c國究竟想幹什麼的時候,雷達上又一片亮點飛了過來!

    已經展開隊型的艦隊立即迎敵,就連戰艦上的武裝直升機都飛上了半空,各種防空導彈和近防系統毫不客氣地將來襲的導彈斬落馬下,爆炸聲此起彼伏,但奇怪的是爆炸聲多是小口徑近防炮的炮彈爆炸聲,而被擊中的導彈很少爆炸!

    來襲的導彈實在是太多了,總有幾顆鑽進看似密不透風的火力防禦網。

    轟——

    一聲巨響,一顆鑽過火力防禦網的導彈徑直落在小島之上,數百平方米的範圍內猛然間爆發出一圈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劇烈燃燒的烈焰席捲四方,一朵迷你蘑菇雲緩緩上升,燒焦彈著點附近的一切!

    “雲爆彈?”島上的士兵欲哭無淚,雲爆彈,又叫空氣彈或者燃料空氣彈,這是一種威力巨大,以燃料為裝藥的特殊武器,啟爆後能迅速消耗爆炸區內的氧氣,形成負壓區,在爆炸範圍內的人員即使沒有被高溫燒死,也會因為窒息而亡!

    因為威力巨大,雲爆彈甚至有“小原子彈”、“常規原子彈”、“亞核武器”的畏稱!

    對付這種武器最好的辦法就是深度地下掩體,再配備嚴密的掩體密封門!六國聯軍剛剛佔領這幾個島兩天的時間,哪有時間構築堅固的地下掩體?暴露在島體上的步兵和各種裝備無疑是最好的靶子!

    毫無防護能力的士兵只能祈禱自己有足夠的運氣不被擊中!

    詭異的是這一波進攻和前一次一樣,戰機直接飛離幾個島嶼,根本沒進一步擴大戰果!

    這一次所有的聯軍軍人都不敢放鬆一點,僅僅兩分鐘後,第三波戰機飛抵進攻區,數百枚空對地、空對艦導彈橫越天空!

    此次進攻總算正常了許多,不斷地有飛行中的導彈被擊落,同時軍艦和島嶼上不斷地綻放一朵又一朵鋼鐵和火焰組成的死亡之花,但幾十秒後,來襲有戰機群又飛走了,只留下一片火焰和硝煙!

    聯軍的指揮官們憤怒了,這是什麼戰鬥?逗雞溜鳥兒?這麼時間了,連續三波進攻,竟然連c國的一架飛機也沒看到,讓這些國家不大,軍銜卻不低的高級將領情何以堪?
feijer 發表於 2013-2-23 22:32
二百三十九 南海大捷


    忽然間戰鬥機的轟鳴再次響徹天際,六國聯軍無奈而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下一波導彈,這一次是反艦導彈還是進攻島上的部隊?

    所有的雷達兵都盯緊了眼前的螢幕,所有的艦載武器都完成了預熱,只要雷達對準目標馬上就能發射,許多島上無處可躲的士兵乾脆跳進齊腰深的海水裏……對海的導彈目標是戰艦,對地的炸彈目標是島嶼上的工事,不會有誰無聊到把昂貴的炸彈扔上海灘吧?

    果 不其然,又是一波亂七八糟的導彈襲擊,速射炮射出的漫天的火網和導彈飄飛的尾焰消失之後,還是沒看到戰鬥機的影子——襲擊剛剛開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現 在更是黑乎乎的一片,燈火管制下的戰艦上只剩下寥寥無幾的紅色導航燈和各艦之間的燈語閃閃爍爍,所謂的看不見,指的是雷達沒能捕捉到戰機群的影子!

    六國聯軍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一次應付起來從容鎮定了許多,損失也遠比前幾次小得多,不過前幾波進攻中被電磁炸彈癱瘓的幾艘軍艦成為這一次打擊的重點,失去動力的軍艦只剩下微弱的反擊之力,加上其他戰艦忙於應對來襲的導彈,癱瘓的戰艦全部被反艦導彈擊中側舷水線。

    最多的一艘戰艦甚至一連挨了四枚導彈,直接斷成兩截沉入水下,其他的也不好過,不得不發佈棄艦的命令。

    戰艦上的救生艇全部下了水,有一半的水兵沒能登上救生艇,數百名各國水兵在黑暗的波濤中掙扎著游向岸邊,各種各樣的反光信號在水面上連成一片。

    為了隱藏目標,六國聯軍根本沒有一點向海面上打照明彈的意思,不知道有多少水兵游錯了方向,甚至說被己方的戰艦絞入螺旋槳。

    六國聯軍不打照明彈,有人樂意效勞!

    突然間東、西、北三個方向同時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不知道幾千幾百枚導彈同時發射到六國聯軍的頭頂,這些導彈飛得極高,到達預定目標點後突然大放光明,尾部展開一部小小的降落傘緩緩落下。

    海面上頓時亮如白晝,不管是軍艦還是海水中的水兵都被照得纖毫畢現。

    六國聯軍再次迎戰,所有戰艦上的雷達螢幕上同時出現一群快速移動的光點,從雷達反射的形狀判斷,來襲的不是導彈,而是戰機!

    六國聯軍的艦隊立即陷入一片騷亂之中!

    前四波導彈進攻已經消耗了戰艦上大量的防空導彈,雖然戰艦的主炮同樣能夠用於防空,但現代大炮對上現代飛機,成功率可想而知。

    這裏不是各國的艦隊母港,連碼頭都是臨時的,大量武器裝備甚至還沒能從運輸艦中搬到島上!

    夜幕下,幾百架戰機如同蒼鷹般從雲層上直撲而下,導彈、炸彈、火箭巢甚至連難得使用一回的機炮都派上了用場,盡情蹂躪海面上的敵人……

    c國的空中部隊可能貿然行動嗎?可能沒有詳盡的計畫嗎?寧偉對這次反擊的要求就是一擊得手,以最重的拳頭擊中敵人的要害,一次打得六國聯軍不能翻身!有打疼他打怕他,縱虎歸山必受其害!

    為此,總參謀部進行了詳細周密的計畫,總參牽頭,跨軍種跨兵種組成聯合指揮部,以空軍及海軍航空兵為主體組成突擊艦隊!

    臨時指揮部從整個南方地區還沒放棄的數個機場,及十度線以北地區調集了包括戰鬥機、轟炸機、強擊機等各種型號在內的六百多架各型戰機,以最快的速度,最優秀的飛行員向第二大海島省各個機場轉場集結!

    六百架戰機是什麼樣的概念?這是接近c國空軍五分之一的空中力量!而且各部隊均按照命令要求選派最優秀的飛行員執行任務!

    這一仗可以說是不惜血本,且不說每架戰鬥機的成本都在千萬元以上,培養一名飛行員需要的成本兌換成黃金,總重量要比飛行員的體重還要重!

    部隊集結的島嶼省上所有停用的民用機場全部重新啟用,一日一夜間,停機坪上停滿了從全國各地調集來的各型戰鬥機,運輸機不停地起起落落,將無數炸彈和地勤人員空運到各個機場待命。

    按照計畫,各機場的戰機群按時起飛,向預定地區集結。

    第一波一百五十架戰鬥機分赴數個被六國聯軍佔領的島嶼,同時多點展開進攻,之後迅速脫離升上高空——完成第一波進攻的戰機群並不是脫離戰鬥,而是飛上高空靠近加油機補充油料!

    戰機為了多帶些彈藥,根本沒帶副油箱!到達目標區後油料消耗過半,不補充油料根本沒有飛回機場的可能!從航母上起飛的兩架加油機和陸基加油機一同擔當起保姆的重要角色。

    為了完成任務,已經建成下水但還沒完成磨合的c國自建中型航空母艦“平津號”率領航母戰鬥群開赴南海,從航母上起飛的預警機充當遠端“千里眼”,電子戰飛機一架接一架地對整個戰區實施不間斷干擾!

    第一波戰鬥機完成空中加油後就在附近空域徘徊等待,第二波、第三波……每一次完成投彈後的戰機都馬上離開進行油料補給——參戰的戰機太多,十二架加油機平均需要負責五十架戰鬥機!根本不敢讓任何一架戰機加滿油,只能加個七八分滿。

    用不了多久戰機上的大量彈藥就會全部傾泄到敵人頭上,這些油料足夠用了。

    直到四波戰機全部完成補給後,指揮部一聲令下,六百架戰機同時撲向敵人……

    早已形成了習慣的六國聯軍還當這一次還是打完就走,哪想得到c國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戰機,就算六百隻鳥在天上飛也有鋪天蓋地之勢,何況是六百架戰鬥機?

    俯衝的強擊機,緊隨其後的戰鬥機,水準飛行投彈的轟炸機——它們並不需要空中加油,但為了配合總攻稍稍停滯了一會兒。

    六國聯軍雖然利用一切能夠反擊的武器對空射擊,但防空導彈即要對付戰機又要對付來襲的導彈,自動火控系統常常因為自主判斷來襲的導彈更加危險而將防空導彈射向導彈,令六國聯軍本就所剩不多的防空力量更加捉襟見肘。

    爆炸、火光、硝煙。

    鋼鐵、死屍、漩渦。

    雙方的火力讓原本平靜的海面就像一鍋煮沸的熱粥,翻騰鼎沸。又像火山中冒出的炙熱岩漿,危機暗藏。

    沒多一會,聯軍的六七艘戰艦就被大當量炸彈直接命中,海面上燃燒起熊熊大火,十幾米高的火焰照亮了水面,無數水兵跳進大海。但戰機投下的炸彈繼續命中即將沉沒的戰艦,爆炸崩飛的鋼鐵碎片華做壓倒的鋼雨,成片成片地收割水兵的生命,鮮血染紅了大海。

    水中的血腥味兒引來了大群的鯊魚,它們成群結隊地遊弋在水中,哪里的血腥氣最濃就奔向哪里,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撕咬死屍,但沒多久聚集起來的鯊魚就開始襲擊水中的聯軍士兵!

    一顆照明彈在半空中閃耀,照亮了水中來往飛躥的背鰭,即將沉沒的戰艦上還沒來得及下水的士兵心驚膽戰,不少人寧肯呆在即將沉沒的戰艦上也不肯跳進水中。

    c國戰機投下的炸彈也有不少誤中副車,將水中的鯊魚炸出來,一聲劇烈的爆炸之後,幾條大小不同長短不一的鯊魚被爆炸巨大的威力崩得骨碎肉散,嘴角噴著血沫高高地飛上十幾米高的天空。

    就算在水下,炸彈爆炸產生的巨大水壓同樣令大批的鯊魚內臟破裂出血,掙扎幾下就肚皮翻白浮上水面。

    鯊魚尚且如此,脆弱的人體就更不用說了,很多浮在水面上的屍體上根本沒有傷痕,但七竅流血,是活活被大當量航空炸彈震死的。

    六國聯軍的抵抗強度雖然不足,但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一門六艦炮和零星的導彈仍然頑固地射向天空,空中密集的目標讓這些防空火力的命中率大增,爆炸的閃光照亮了天頂,參戰的戰機雖說撒下了大量的誘餌彈,可炮彈並不會被誘餌彈拐走,稍不注意就會被彈片擊中!

    戰機的威力固然巨大,但機體同樣脆弱無比,受傷的戰機會立即接到返航的命令,傷勢重的戰機則前往“平津號”附近海域。

    由於陸基戰鬥機上沒有接掛阻攔索的掛勾,這些戰機的飛行員只能選擇跳傘,落入海水中後,航母上派出的救援直升機會在第一時間趕赴落水點,甚至於不還沒落進水裏,航母上的直升機就已經啟航了。

    四架直升機以航母為中心,像蜘蛛織出的網一樣四面出擊,不斷地撈起落水的飛行員。

    ……

    大強度的戰鬥只持續了七分十四秒,將所有彈藥傾泄到敵人頭頂後的轟炸機已經先一步返航,其餘的各型飛機在七分多鐘的時間之後再沒一架飛機剩下哪怕一顆炮彈,龐大的戰機群同時返航,在返航途中漸漸拉開波次,分批降落在臨時機場。

    而海軍航空兵配屬於航空母艦的四十五架戰機則直接返回母艦重新裝載武器,準備隨時升空作戰。

    c國的空襲戰鬥機群撤退後,留下了幾個滿目瘡痍的海島、海面上無數殘破的戰艦和水面上大片大片的屍體,因為攻擊的重點在水面艦艇而不是島上的部隊,因此各個島上的六國聯軍士兵還有一半以上仍然生存。

    他們聚集在海邊,沉默地瞅著水面上燃燒的艦艇,一股令人窒息的氧氣游離不去。

    六國聯合的海軍經此一役,就像被十**卡車壓過的倒楣蛋兒,沒死也殘廢了。

    六國共糾集各種軍艦七十餘艘,其中戰艦四十二艘,補給艦六艘,運輸艦登陸艦合計十五艘,沒有潛艇。

    僅僅一次高強度空襲,四十二艘戰艦沉了三十一艘,重傷六艘,剩下的全部帶傷,戰鬥力大打折扣。

    補給艦分散在海面上,並未靠近島嶼,在戰鬥中只有一艘被直接命中沉沒,其餘五艘倖免於難。

    半數運輸艦、登陸艦停靠在各島碼頭上,被轟炸機投下的重磅炸彈直接擊沉,島上的臨時碼頭被沉入水中的戰艦堵塞,短時間內是別想再用了。

    另外一半運輸艦和登陸艦根本沒出現在戰區,不知道開到了什麼地方。

    此戰傷亡的海軍官兵無數,超過一半的人員連具屍體也找不到,不少被鯊魚咬碎的屍體甚至飄到了數百公里外的海岸上,分佈於周邊十數個國家,甚至有部分被炸成兩斷的士兵,上下兩個半身分別飄上兩個國家的海岸!

    最慘的西芠國參戰的海軍一艘驅逐艦被擊沉,全國海軍力量喪失了七成,參戰的一個陸軍營被一發雲爆彈波及,全部兵力剩多半個連,最高軍官只剩下一名排長,近乎全軍覆沒。

    這個小國在六國中原本就是地域最小,軍事力量最差,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這樣子算是徹底沒了指望,西芠國王得到這個消息後當場中風,險些直接見了真主,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也落下了個半身不遂的毛病,說說話就往淌哈喇子,沒多久就直接退位了。

    另外幾個國家也不好過,外派的聯合使團剛到目的地,還沒等開始談判,正面戰場就輸得當了褲子,這判還怎麼談得下去?

    原本還有意向與聯合使團接觸的幾個國家立即將入境未久的使節團邊緣化,即不驅趕也不親熱,就像根本不知道這麼一回事一樣裝起了糊塗。

    一場原本十拿九穩的有計劃入侵剛剛開始就遭遇重挫,六國的民眾一片譁然,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滿天亂飛,原本因為消滅了病毒感染處在穩定期的社會突然間動盪不安起來,犯罪率像吃了春藥一樣節節高升。

    五國聯軍騎虎難下,左右兩難。

    撤退吧,實在捨不得剛剛到手的領土,而且最關鍵的不是島嶼本身,而是島嶼分劃的屬經濟區和大陸架之類的海底資源!南海海下巨量的油氣資源才是他們最覬覦的東西!

    可不撤?不撤就得繼續派兵派船鞏固防禦,組成聯軍的部隊已經令各國的軍事力量捉襟見肘,再派部隊?人從哪里來?戰艦從哪里來?政府的財政預算怎麼辦?

    光是戰死軍人的撫恤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的開支,甚至有兩個國家下一年的財政預算還沒開始使用就冒了赤字!

    c國一貫以來的態度就十分忍讓,主動撤退也許還能獲得一線生機,如果堅持不退,會不會遭到c國的大規模報復?

    五國幾次權衡,以前所未有的果斷和速度做出了決定——死守不退,追加預算,抽調部隊!

    不敢下注就沒有暴利,在實際無比的利益的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同樣的消息傳回總參,焦急地在臨時指揮部裏滿地亂走的寧偉眉飛色舞,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一聲:“好!參謀!”他用力之大,甚至將桌上的瓷杯震倒,半杯熱水灑成一副抽象畫。

    他沒辦法不叫好,戰報上的戰果評估雖然與真正的戰果稍有出入,但絕對不會相差太多,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出擊的六百多架戰機共向六國聯軍傾泄各種炸彈、導彈和其他類型的各種彈藥三千餘噸!

    這些武器彈藥是所有戰機在起飛轉場前就掛在飛機上一路帶到臨時機場,完成襲擊後,臨時機場根本不具備再次補充的條件和物資基礎,所有這次超強度襲擊是唯一的一次!如果再想完成另外一次相似的空襲,必須調集大批物資,準備時間至少需要一至兩天!

    而與敵軍相比,我軍的損失不成比例,共墜毀戰機七十一架,傷三十四餘架,損失飛行員十九人,失蹤兩人。

    可以說,這是一次完全的、不含絲毫水分的大捷!

    “到!”

    寧 偉直接把戰報塞進參謀手裏:“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馬上把這份戰報抄送所有省部級以上領導,你找幾個人研究一下向全國公開公佈的內容報給我。另外,評功評 獎馬上展開,幾十年沒打過仗了,幾十年沒人立過戰功,就說是我說的,所有有功人員一個也不能拉下!有敢冒功的別他媽讓我知道!”這一仗的勝利,對全國來說 都是個不得了的好消息,說白了什麼民族凝聚力、愛國主義甚至民族主義之類的東西絕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飆升到一個新的頂點!

    “是!”

    “去吧!”寧偉揮揮因為用力過猛而導致手掌充血發紅的手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聯合指揮部各個部門的頭頭同樣喜形於色。

    這一仗的勝利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同樣是政治上的勝利!身為一名軍人雖然不應該捲入政治之中,但卻不能不懂,不能不講政治!

    對所有潛在的還有蠢蠢欲動的敵對勢力和敵對國家來說,這場勝利都是當頭一棒,打不死你也打暈了你,看誰還敢伸爪子?

    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將入侵的敵軍徹底、完全、堅決地消滅掉——

    就在戰機剛剛返航的時候,一直徘徊左右的航母戰鬥群再次拉響了戰鬥警報,與相距不遠的南海艦隊同時向被佔領的島嶼進發,艦隊中,十幾艘巨大的兩栖登陸艦乘風破浪。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