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6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23
第六百四十六章 撒豆成兵


    箭矢如同迅雷飆飛,倏然射往雄鷹。雄鷹忽覺狂風頓起,見一箭暴射而來,連忙避開,可惜避得不夠及時,被箭矢射中右翅膀。雄鷹痛鳴一聲,高順張弓又射,雄鷹險險避過後,迂迴飛遁而去。高順見雄鷹遠走,亦無派兵士再去追殺。

    雄鷹飛出安邑城外十里,落入一山林之內,一陣詭異颶風忽起,風沙過後,雄鷹已不知所指,只見原地只有司馬徽的身影。司馬徽呲牙咧嘴,彷彿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在他的右臂有一根箭矢深深插入,箭口還不斷地滲流著血液。

    司馬徽在先前與左慈激戰,又遭天罰,身上已有不輕的傷勢,只不過司馬徽一直壓制,否則以司馬徽道術之高,豈會被高順如此輕易射中,此時他右臂又是中了箭傷。司馬徽就如一頭受傷的洪荒巨獸,變得更為陰森恐怖。

    司馬徽眼眸盡是紅艷,忽地一抬手,四處樹木迅疾扭動,漸漸地變成一個法壇。司馬徽又連施道術,就地取材,將四周樹木變作一件件做法法器。

    之後,一連過了極為詭異的三日。這三日內,靜得恐怖,而不知為何,天色猝然變得昏暗,日晝難分。好似世界末日到來一般。

    而此時此刻,七星燈已燃了六日時光,只需一日,道法即成,戲隆將得以續命延壽。

    安邑城內、城外,兵馬密布,各個將士在各處位置領兵嚴密據守。左慈靜養六日,術力恢復一些,亦趕至安邑法壇與徐晃那三千兵馬一同守護七星寶燈。

    唰唰唰!

    突兀之間,狂風頓起。天色黑得,伸手難見五指。

    轟隆隆隆! ! !

    條條雷霆從蒼空轟然墜落,每每雷聲響起,都不禁讓安邑軍民靈魂一顫,彷彿不久將有無法想像的大禍降臨。

    在安邑十里外某處山林,猝然暴起一聲巨喝,整個天地都為之震盪,安邑城內、城外軍民耳畔都能聽到那如同天神之喝的喝聲。

    “撒豆成​​兵!!!”

    霎時間,在山林之內,傳起無數豆粒墜落之聲,緊接著不久,就是一陣陣恐怖噁心的蠕動聲。只見一個個手持刀槍,身穿兵甲的黃色人型怪物,迅速地佈滿山林四周。

    司馬徽在法壇法術一止,手中法劍往安邑城處迅指而去。那些黃色人型怪物立即暴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往安邑城瘋狂撲去。

    無數黃色人型怪物,衡山遍野往大地湧去,前方探查兵士見狀,嚇得魂魄驚飛,連忙來報之高順。

    “高將軍大事不好了!!有有有有!!!!”

    那兵士嚇得渾身哆嗦,口齒不清,好似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

    “莫要慌張!!!到底有什麼!!!”

    高順英眉一皺,當即厲聲一喝。那兵士被高順喝聲一震,收住了幾分懼意,急聲呼道。

    “妖物,一大群的黃色妖物!!!”

    高順頓時虎目瞪大起來,一臉的驚疑之色,又見四處將士聽後,發起一陣混亂的騷動,連忙喝道。

    “胡亂!這世間豈有妖物!!!”

    轟轟!

    轟轟轟! ! ! ! !

    高順話音剛落,地面忽地震動起來,而且震動地幅度愈來愈是劇烈。那浩大的陣勢,彷彿有千軍萬馬在往這邊大地衝殺而來。

    高順立即撥轉馬頭,朝震源之處眺望而去,這一望可當真讓高順驚心動魄,只見遠處二里外,密密麻麻都是黃色一片的人頭湧動,如坡似海,若是仔細一望,可以隱約地見到這些黃色海潮是由一個個身穿兵甲,手持兵器的黃色人型怪物組成!

    而此時,在安邑城內,大地震蕩的波幅連城池這裡亦被波及。左慈神色大變,剎地沖天飛起,一見遙遠處那片黃色人海,無盡怒火狂湧爆出,竭斯底里地嘶吼道。

    “司馬徽!!!你這喪心病狂的狂人!!!!”

    撒豆成兵,乃大道天術中極為深奧的道術,每凡出現必然造成天崩地裂一般的破壞,方圓百里外,生靈塗炭,如經歷一番未日毀滅。

    此術最早出現在,殷商時期。當時聞仲與姜尚大戰岐山,由於商朝軍隊得到申公豹一幫道友相助,西周軍隊漸漸不支。關鍵時刻,姜尚施以大道天術,撒豆成兵,組成一隊兵馬,這隊兵馬刀槍不入,英勇無比,毫無畏死,沒有疼痛,姜尚因而大敗商軍,反敗為勝。

    當然那時商朝腐敗,妖孽橫行,天下民不聊生,西周深得民望,天命所歸,姜尚施法亦是為了替天行道,自然不會受到天譴。

    不過因為當時道者、妖神、鬼怪混戰天下,以致天下災禍連連,後來漸漸地妖神、鬼怪銷聲匿跡,道者亦少有出世爭鬥。

    而此時,司馬徽不遵天道之命,欲要強改天命,施出此等恐怖,後果無窮之大殺戮道術,當真是人神共憤!

    黃色人型怪物飛走如風,一眼望去天地之間,盡是黃色人潮,數量足有十萬之巨。文軍兵士,雖以驍勇善戰之名遠揚於天下,但此時此刻遇到如此之多的妖物,亦是不由慌亂起來,畢竟未知的事物往往是最恐怖的,更何況是這些不應出現在人世的妖物!

    黃色人型怪物如同瘋狂只知殺戮的野獸,一湧而至,前方的文軍兵士倉促應戰,一隊長槍兵在一個將領的指揮下,助陣揮槍阻擋,哪知只聽得一連串砰砰砰砰的劇烈碰撞聲,那一根根長槍刺在這些黃色人型怪物的身上,竟然難入半分!無限的驚恐,頓時升起在這隊每個兵士的臉上,數百個黃色人型怪物齊齊冲起,硬是將一根根長槍撞裂,提著那黃色的刀槍,往前衝殺,它們的刀槍反而削鐵如泥,一刀劈過,兵甲平裂,一槍刺出,一透即破。霎時間這隊文軍兵士便被黃色人型怪物吞沒殆盡,後面的文軍兵士見狀,嚇得呆滯失魂。但是黃色人型怪物卻是越衝越開,不斷地往著安邑城外方圓三里的大地撲湧而去。淒然慘烈的慘叫聲不斷叫起,混戰內,一隊文軍弓弩手,在將領如同嘶吼的命令聲下,齊齊發射阻擊,可是數百根箭矢墜落在黃色人型怪物人潮內,如同射在一塊塊堅硬無比的岩石上,無一例外,根根斷裂!悚然畏懼的氣氛,迅疾卷席全場,這或者是文軍有史以來,最為無力一味遭打受戮的一戰。一隊隊文軍兵士,不斷被黃色人潮覆沒。一片片紅艷豔的血雨在四面八方暴飛,在黃色人型怪物組成的黃色人潮的浪尖,漸漸被血雨染成血紅。

    時間僅僅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高順的一萬大軍,將近覆滅大半! !

    處於中軍內的高順,虎目又驚又怒,這些黃色人型怪物簡直是不可力抗的存在,刀槍不入,箭矢難破,幾乎毫無缺點。若非這​​些黃色人型怪物都是各自為營,沒有任何陣型可言的胡亂衝殺,沒有將領指揮的話,他的兵馬此時早就全軍覆沒!

    “高將軍!!!這些妖物難以抵擋,弟兄們硬抗也是在做無謂的犧牲!!!末將懇請將軍,命令大軍退回城內!!!”

    裴元紹雙目紅赤,這些兵士都是他一手操練,如同自家兄弟,此時看見大軍被一味屠殺,裴元紹心如刀割,悲恨滔天,實在不忍再看自家兄弟無謂地犧牲。這些黃色人型怪物,根本毫無可破之處,若是有半絲希望,裴元紹豈會輕易退縮!

    高順皓齒幾乎咬碎,黃色人型怪物越殺越快,鋪天蓋地湧來。若是他再不令軍撤退,半刻鐘內,等這些黃色人型怪物湧至,剩餘這五千兵士,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全軍覆沒!

    “報報!!!周太守有令,城外大軍立即撤退回城,不得有誤!!!”

    就在此時,一輕騎縱馬急速飛來。高順虎容一壓,即刻扯聲吼道。

    “撤!!!各部兵馬馬上撤回城內!!!”

    高順令聲一起,早就失去士氣、戰意的文軍兵士,轉身朝後就跑。各部將領連忙指揮兵士保持陣型,莫要慌​​亂,以致大軍混亂。還好這些兵士訓練有素,僅是慌亂一陣後,立馬止住了懼意,回到各自陣中,因此大軍能以迅速撤退。

    “快快打開城門!!!”

    田豐在北邊城牆高處厲聲而吼,剛才若非他及時將城外戰況,報之周瓏,此時恐怕高順這剩餘的五千兵馬早就覆沒殆盡。田豐一聲令下,吊橋立即墜落,城門大開,城外兵士急忙趕入。而在另外三處城門,亦是如此,各部兵士正急入城內。

    黃色人型怪物緊追而來,將安邑城四處重重圍住。在南門處,數隊文軍兵士入城不及,城上守將見黃色人型怪物快要追至,疾聲大呼。

    這數隊文軍兵士的都伯相視一眼,一時間好似紛紛下定了某個注意。

    “收回吊橋!!!關閉城門!!!!”

    那幾個都伯齊聲大吼,隨即壯烈地剎地轉身,竟指揮兵士一同往後面那如海潮般的黃色人型怪物奮勇殺去!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25
第六百四十七章 激戰妖物


    隊中的兵士,彷彿都明白了他們將領的決意,抬槍揮刀,對著那群密密麻麻的怪物,勇烈無比地一湧而去!

    “收橋,關門!!!”

    南門守將,目光紅赤,水幕湧滿,咬牙喝道。

    轟轟轟!

    吊橋緩緩收起,隨後,那好似有著無限光芒的空間,隨著城門的關閉,瞬間消逝。

    “殺吶!!!!!”

    那幾個都伯皆丟掉了手中的兵器,如同一頭頭公牛,撞向撲來的黃色人型怪物,他們雙臂一抱,暴吼一聲,奮力往後狂推。竟硬是將數隊豎列的黃色人型怪物推退幾米。不過很快,無數的黃色刀槍,亂砍亂刺在他們身上,將他們霎時砍成肉醬。隊中的兵士,亦相繼陣亡在黃色人型怪物的人潮之內。

    “給我砸!!!!!!”

    與此同時,在北門。田豐狀若癲瘋,哪有平日丁點儒雅,他一手揮落,頓時無數顆巨石,在一隊隊兵士的齊推下,往城下轟然墜落,一條條圓木在一隊隊兵士的齊甩下,往城下倏然滾去。

    砰砰砰砰砰! ! !

    只見七八顆巨石一墜而落,砸在黃色人型怪物的人潮之內,這些巨石顆顆都有千斤重,再加之高空墜勢,以致砸落的破壞力巨大無比。這些黃色人型怪物終於出現傷亡,數百個黃色人型怪物,在巨石的墜落下瞬間粉碎。

    隆隆!隆隆! !

    又見一條條圓木,飛彈而去,凡是彈在那些黃色人型怪物上,龐大的衝立即將它們撞得四分五裂,暴飛而去。

    城上兵士見狀,頓時高喝起來,只要這些黃色人型怪物不是無敵之身,那代表還有將其擊退的希望!田豐臉色剎地湧起喜色,連聲厲吼,兵士戰意大漲,士氣攀升,個個都好似不知疲倦地搬起巨石,甩落圓木。

    一陣陣黃色霧氣捲起,黃霧籠天,不過這些黃色人型怪物並無因為城上的攻擊對它們奏效,而攻勢有慢,仍然蜂擁往城門衝去。但這些黃色人型怪物好似沒有任何神智,竟然一個個相繼地往護城河衝去,頓時護城河內濺起無數水花。

    黃色人型怪物這種自殺行為,令城上守軍喜呼起來,戰意更高。彷彿見到大勝在望。不過,田豐卻是皺起眉頭,心中暗暗覺得,他們不久後將會面臨一場慘烈的狂攻。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個時辰,距離七星寶燈術成之時,還剩下九個時辰。

    在安邑城各門守軍將士齊心奮勇抗敵下,還有黃色人型怪物那無謂的自殺行為下,黃色人型怪物的數量不斷劇減,不過黃色人型怪物數量浩大,此時仍存有八萬多的恐怖數量。

    漸漸地四門的護城河,都被黃色人型怪物給填滿,黃色人型怪物往女牆城門蜂擁撲來,狂撞狂擊,打得四處城牆、城門劇烈晃動。整個安邑城搖搖晃晃,好似大地震襲來!

    轟轟轟!

    田豐皓目瞪大,感受著城牆之下的猛烈攻勢,終於明白自己剛才那不祥預感從何而來。在田豐不遠處,高順赤裸上身,正用雙臂舉起一顆巨石,往城下黃色人型怪物暴然砸去。

    田豐滿臉急火,瞰視著城下黃色人型怪物的瘋狂攻勢,這些黃色人型怪物數量實在太多,而且都是不畏死的只知攻擊,毀滅面前的一切。再加上,城上守軍除了用重物砸壓外,再無有效的阻擊手段,難以大量的擊滅這些黃色人型怪物。如此下去,只怕安邑城難以堅守超過七個時辰!

    田豐雖是智謀超群,但畢竟第一次與這些妖物作戰,對於這些妖物的情報可謂是少之又少。一時之間,對於眼前的急況,他也是束手無策。

    安邑城四面遭到黃色人型怪物地劇烈狂攻勢潮,恐怖地兵戈巨響,還有巨石、圓木的粉碎聲不斷暴起,響不絕耳。自從文翰入主河東,近十幾年內安邑城少有戰事,眼下這般險峻的戰況更是未曾有過。此時安邑城內,街道空空蕩盪,毫無人跡,百姓幾乎躲藏在家中,跪拜神佛,祈禱眼前大難能解。

    恐慌遍布安邑城內,城內法壇,七星燈璀璨無比,在七色光焰的下,三千將士卻是凝重而充滿警惕之色,不知多少次,不知覺地加緊握著兵器的握力。

    那恐怖震盪天地的暴響聲,不斷地在場中眾人耳畔響起。左慈、周瓏、徐晃三人,面色皆是極為複雜,又是急躁、又是不安,又是警惕。

    左慈目光帶著無限怒恨,若非他為了施七星寶燈這逆天道術,以致耗盡他此時術力衰竭,他早就飛出城外,連番施以大道天術,將城外的豆兵盡數殲滅為止!

    撒豆成兵這一道術極其深奧,就連左慈亦未有學成,因而也不知這些豆兵致命缺點在哪。左慈此時只覺深深地無力,眼見著安邑城險境越來越是險峻,卻又是無計可施!

    漸漸時間又是過去四個時辰,距離七星寶燈術成之時,還剩下五個時辰。

    此時,安邑城四處城門,在黃色人型怪物地不畏死狂攻下,皆以千瘡百孔,破爛不堪!眼看安邑城難以堅守,道道急報不斷傳來,高順和田豐臉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田豐早已練就越是危急,就越是冷靜對事的性格。他瞇著皓目,見眼前天地昏暗,黃霧籠罩,一陣颶風忽然襲來,田豐下意識子地鼻子一吸,在黃霧裡嗅到一股怪異的味道。

    “這是黃豆的味道!!難道這些妖物乃是!!!”

    這些黃色霧氣是由每個黃色人型怪物碎裂後發出的氣體,田豐皓目剎地一亮,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心頭一計頓起! !

    “高將軍!!!!快,令城上所有兵士立即停止手中之事,往城下這群妖物潑下滾油!!!!!”

    田豐忽地一轉身,略帶幾分瘋態地嘶吼。高順猛地一愣,將手中巨石拋飛後,立馬依田豐之言,傳令城上所有兵士。

    一陣後,只見北門上一大片一大片滾燙的油水如同陣陣驟雨般飛落城下,城下黃色人型怪物似乎並不怕油水的高溫,仍在發動狂攻。高順見這滾油並無任何效果,頓時驟起了眉頭,城上的兵士亦是一頭霧水。此時情勢如此之危急,一分一秒極為關鍵,這智謀過人的田司馬為何還在此時浪費寶貴的時間。

    就在此時,田豐皓目大瞪,迫人的殺意頓現。

    “高將軍,立即傳令下去,令城上兵士點燃箭矢,往城下妖物發射!!”

    “田司馬,可是這妖物堅硬無比,箭矢根本無法傷及其身!

    “高將軍!!!你但且信我!!”

    田豐暴聲咆哮,別看田豐手無縛雞之力,此時發出的氣勢,就連高順這個八尺大漢都為之一震。高順一咬牙,當即又依照田豐之言,傳落命令。

    少頃,一根根箭矢點燃,在高順一聲厲吼下,數千根火箭暴發出的火光將一片天地照亮。

    “射!!!!”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 ! !

    火箭潮如同流星雨般墜落而去,數千道火焰瞬間碰觸到那些斟滿油水的黃色人型怪物頓時連連轟轟的巨響,一道道巨大的火花爆炸開來。迅疾之間,城下變成一片浩大的火海,那些黃色人型怪物遍布在火海之內,劇烈地燃燒,飛快地縮小,直到化成灰燼。

    烈火張天,霎時間近萬黃色人型怪物燒為灰燼,而且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尚在不斷地擴張,火海的面積越來越是廣闊,天地之間,在火海的照耀,亮得比白晝還要光亮!

    面前的景象,是如此的宏偉磅礴,火海洶洶,大地的溫度瞬間攀升數十道,城上的守軍彷彿感覺到自己正身處在火山腹地之內!

    無數驚呼聲猝然連連而起,數十個將士朝田豐望去,眼中盡是難以言喻的敬佩之色。危急存亡之時,總有偉大的英雄俊才,力挽狂瀾!

    城下的火海,收縮在田豐那對皓目內,令其皓目變得尤為璀璨。田豐見眼下之境,正如他心中所料,大喜之餘,還不忘速速地向高順喝道。

    “高將軍!!快快傳令予南、東、西三處城門,教予他們如法炮製,對付這群妖物!!!”

    “偌!!!”

    高順此次再無絲毫遲疑,田豐在他心目中的高度瞬間飛升。高順急急喚來數個兵士,將田豐剛才的方法,速速教予,然後令他們立即趕往南、東、西三處城門。

    北門猝然火焰張天,如此浩大的場景,引起各城門守軍的注意。在東城門處,某個黃色人形怪物,見北處沖天火光,原本面無表情的面貌驀然變得極為猙獰。之後,又見此黃色人形怪物朗朗有詞,不知在作著什麼咒語。

    這黃色人形怪物正是司馬徽,司馬徽隱藏在豆兵大軍之內,他施出撒豆成兵這一逆天的大道天術,術力已耗去七八,原以為靠著這十萬豆兵必然能夠攻破安邑,然後輕而易舉地破壞那七星寶燈。沒料到眼看安邑將破之時,不知何方神聖,竟然察覺到豆兵的致命弱點,因此司馬徽不得不再施以道術,使用他僅存不多的術力。

    這也是逼不得已,司馬徽一直未有再施道術,就是為了保留實力,準備與城內的左慈大戰。左慈道術深不可測,縱使是司馬徽這般修為,也不敢輕視。若不是司馬徽料定左慈施出七星寶燈這逆天道術,術力亦是僅存無幾,他絕不敢貿然施出撒豆成兵這一損耗術力巨大的道術。

    一陣後,東城門的前頭正攻打城門的黃色人形怪物,猝然暴漲起來。然後只聽見連連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破之聲。

    轟轟轟轟轟! ! ! !

    近千個黃色人形怪物同時炸裂開來,無與倫比的龐大破壞力,將四周數千個黃色人形怪物炸得暴飛而去,同時又將東城門炸得裂開出無數條裂痕。整座城牆,猛烈地搖晃起來,城上數十個兵士,被這劇烈的震盪,震得跌落城下。

    一股恐怖的狂風掀起,卷飛數百個黃色人形怪物。爆炸過後,城下的密密麻麻的黃色人形怪物立即又將空出的地方湧滿,數百個黃色人形怪物猛擊城門,不一陣後,轟的一聲,城門四分五裂地墜落地下。

    東門守軍頓時一片慌亂,此時從北門趕來的兵士才剛是來到,他速速將田豐的方法告予東門守將後,東門守將立馬依計傳令。就在東門兵士,急急地將滾油潑落時,城內已有數千黃色人形怪物衝進。東門守將不顧得派軍去追,先令兵士速速準備火箭,往城下的大片黃色人形怪物人潮射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29
第六百四十八章 閻羅不收


    霎時間,滔滔火海再次湧現,東門至城門處到城外一里之內,盡是熊熊烈火。東門守軍見這方法當真效果如此斐然,皆是歡天喜地地大呼起來。於此同時,南西兩方亦是暴起了巨大的火光,安邑城外四面城牆外皆是火焰張天,那十萬豆兵在漫天火海之內,迅速燃為灰燼。

    大約半柱香後,除了先前衝進東門的數千黃色人形怪物外,其餘的盡數毀於火海之內。而東門的守將,見城下大局已定,立即派大半兵士去緊追衝進城內的那數千黃色人形怪物。

    此時,時間又過去了三個時辰,距離七星寶燈術成,僅剩二個時辰。

    數千黃色人形怪物衝入安邑城後,並無衝入城內房舍商舖,搶劫金銀殺害百姓,而是一路往城內法壇的方向急沖而去。

    一段段急促的腳步聲不斷傳來,徐晃神色一凝,連忙命令兵士待戰而備。而又因為早前左慈在空探到,城外火光張天,那些刀槍不入的豆兵,在火焰之下紛紛化為灰燼。得知豆兵的弱點後,左慈立馬告知徐晃。

    因而於此同時,兩隊弓弩手早點燃箭矢,瞄準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黃色人形怪物的身影漸漸顯現,徐晃虎目一瞪,緊緊盯著這些黃色人形怪物不斷地接近,待僅有數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徐晃厲聲一吼。

    “射!!!”

    頓時在左右兩翼的上千弓弩手,立即發射弓中箭矢,往衝來的數千黃色人形怪物射去。一根根火箭射在前面一排的黃色人形怪物身上,即時火焰燃起,不過因為時間倉促,徐晃並無準備油水,因而火勢蔓延並不算快。

    前頭冒起火的黃色人形怪物,仍在迅速沖來,徐晃令聲又起,在陣中前頭的兩隊刀盾手立即助陣衝出,抵住黃色人形怪物的衝鋒。同時間,左右兩翼的弓弩手不斷地發出火箭,點燃一片片黃色人形怪物的人潮。

    兩軍正戰間,一個黃色人形怪物剎地飛起,一陣詭異的狂風捲來,狂風過後,那黃色人形怪物竟變作了一個活生生的活人。只見那人眉宇威嚴,雙目銳光如能破天裂地,髮絲多有斑白,只看面貌,約有四旬之紀。

    此人一現,左慈立即暴飛而起,字字如同鐘響般渾厚,聚聲威喝。

    “司!!馬!!徽!!!”

    此人正是千方百計,欲要阻止七星寶燈術成之人,司馬徽。司馬徽不理左慈,眼目陰厲,直望向法壇上的七盞寶燈。

    “呼風之術!!!”

    司馬徽大手一揮,頓時一陣黑色颶風頓現,襲向七盞寶燈中最大的那盞天樞燈。

    左慈目光如聚雷光,口中咒語速念,抬手一揮。

    “呼風之術!!!”

    一陣黑風颶風隨左慈手揮而起,電光火石之間,與司馬徽發來的那道黑風颶風劇烈相撞。

    唰! ! ! !

    霎時間,兩道颶風相撞處,無數狂風飛彈,其中兩道正好擊中第六盞燈'開陽'和第七盞燈'搖光'。兩燈焰火十分脆弱,瞬間就狂風被吹滅。

    七星寶燈熄滅兩盞,原本的七彩光焰,頓時少了兩彩,變為五彩。徐晃見狀嚇出一身冷汗,虎目死死地盯著高空中的司馬徽,隨即令身邊數十個弓弩手,往司馬徽發箭射去。

    司馬徽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剎地避過,然後猛地加速,往主燈天樞倏然飛去。

    “喚雨之術!!!”

    司馬徽咒令一起,霎時間,高空處烏雲飛聚而來,傾盆大雨一驟而落。數以萬計的雨滴,如同細針般鋒利,覆湧而來。

    左慈臉色劇變,暗驚這司馬徽竟然還存有如此之多的術力,連施大道天術。可左慈又哪知,此時司馬徽以燃燒壽元為代價,換來的術力恢復!

    “斗轉乾坤!!”

    左慈迸發術力,雙手一上一下,轟天一推,一個巨大的陰陽咒符驟現,漫天暴雨立即詭異地往東西橫向而去。

    司馬徽呲牙咧嘴,滿目猙獰,趁左慈正在施術之時,衝飛而去,左慈見狀立馬一邊施術,一邊截住司馬徽。左慈一手施術,一手拍掌與司馬徽便戰便退,司馬徽趁亂,又連滅第四盞燈'天權'和第五盞燈'天衡'。

    天空暴雨盡退,左慈立即收術,拼力與司馬徽大戰。司馬徽忽地退後,術力又是湧起,左慈眼目大瞪,終於發現司馬徽為何有如此之多術力。

    “司馬徽,你竟然在燃燒壽​​元!!!”

    司馬徽此時眼中好似只剩下那盞天樞寶燈,術力聚畢,立即大吼道。

    “地裂之術!!!”

    轟轟轟轟! ! ! !

    法壇地表猝然大震,剩餘的三盞寶燈不斷在顫,左慈大驚失色,此時他已來不及施術阻止。不久後,法壇轟地裂開,第二盞燈'天旋'和第三盞燈'天璣'墜落裂痕之內。眼見裂痕快要擴至天樞寶燈處。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如同天神怒喝的聲音暴起。

    “覆收之術!!!”

    咒令剛落,法壇上那條巨大的裂痕頓時停止擴張,而且一陣後還極其詭異地收攏起來。裂痕緩緩收起,法壇如同破鏡重圓一般,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司馬徽大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忽暴起無盡的不甘和恨意,望向天空一處,只見一老道,披頭散髮,身披鶴氅,手攜藜杖,立於空中。

    “于吉!!!你怎麼可能在此!!!八陣圖陣法深奧如海,殺機無窮,神仙難破!你怎麼可能逃出八陣圖!!!難道黃承彥當真也背叛我!!!”

    司馬徽狀若瘋狗,咬牙徹齒地扯聲嘶吼。于吉冷冷地瞰視著司馬徽,眼中盡是藐視,好似不屑於回他之話,雙手一動,術力狂湧而出。

    “天崩之術!!!”

    于吉咒令一出,司馬徽嚇得面容劇變,立馬竄飛而去。只見于吉手動所向,那處空間好似猝然爆開,一個黑色的漩渦轟然而現,似乎能吞盡天下萬物。

    “呼風之術!!!”

    司馬徽剛是避過,驚魂未定,左慈又是施術來襲,黑風颶風洶湧襲來。司馬徽避之不及,被黑色颶風捲飛而去。于吉暴飛而去,緊隨在後,術力又起,凌然咆哮。

    “蒼天之手!!!”

    于吉手掌大張,手舉向空,然後朝著司馬徽的方向,轟然一推。頓時天上烏雲狂聚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手掌,手掌如有盤山般巨大,往著司馬徽迅飛而去。

    在場的文軍兵士看得目瞪口呆,皆是一臉不可置信,不可思議的呆滯表情。還好場中那些黃色人型怪物,因為司馬徽受到重創,而手腳動作變得巨慢無比,大可以看做是靜止一般。

    轟! ! ! !

    電光火之間,巨大的雲掌追上被黑色颶風捲飛的司馬徽,司馬徽只覺自己被一座巨山撞擊,全身筋骨彷彿瞬間粉碎,失聲淒厲慘叫。

    “哇!!!!”

    雲掌將司馬徽直打飛出安邑城外,左慈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猝然顯身。只見在他頭頂上,雷光飛轉,上萬道雷霆滾滾在盪。

    “雷霆萬鈞!!!!”

    左慈眼射神光,巍然喝出咒令,蒼穹上萬道雷霆,齊齊飆飛,先是數百道雷霆劈落在司馬徽身上,司馬徽撕心裂肺痛聲慘叫,緊接著又是數百道雷霆劈至,連連如此,近​​有三十多輪,雷劈之聲,震盪天地,嚇得正座安邑場內的軍民皆是心驚肉跳,靈魂不定。

    術後,天空中尚有數百道餘雷在飛走。司馬徽衣裳破爛,僅有幾條爛布纏身,以往那滿頭髮絲不見,渾身皮開肉爛,還能看見幾處碎裂的筋骨。

    就在此時,陡然間。一道紅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至衝破蒼穹。左慈見紅光一現,頓時喜色狂湧,朗聲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時間已到,主燈天樞已照天而去,七星寶燈續命之術,圓滿術成!”

    左慈笑罷,竟不顧司馬徽這個狠辣如蛇的敵人,急往法壇衝飛而去。到左慈趕至時,見于吉正施地裂之術,召回'天旋'和'天璣'兩盞寶燈。

    '天旋'和'天璣'忽然再次燃起,發出橙、黃兩道光柱,以往直照蒼穹,緊接著,'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亦紛紛重燃燈火,發出綠、青、藍、紫四色光柱照向蒼穹。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齊聚,七彩之光之遍天地,緩緩地七色光柱集攏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七彩光柱,往法壇下的戲隆墜落而去。

    七彩光柱璀璨無比,根本讓人無法睜開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七彩光柱緩緩散開,光芒盡褪。在場之人得以再睜開眼睛時,皆見到一人立身而站。

    飄逸的青絲隨風飄起,雙目如艷陽般亮麗,那抹標誌性的戲謔笑容,彷彿世間一切在他面前不過都是一場遊戲。

    桀驁不馴,但又智慧無窮,此人如有神智之能,遊戲人間。

    “呵呵,諸位許久未見。閻羅王言戲某使命未成,陰間不收留戲某,因此戲某不得不又回到這亂世之中。”

    充滿玩味的笑聲,在在場眾人的耳畔響起。徐晃、周瓏還有一眾將士皆是激動無比,喜色齊齊大呼道。

    “軍師!!!”

    “軍師!!!”

    “軍師!!!”

    左慈和于吉相視一笑,看來這兩個道術超凡的世外高人,亦對戲隆深佩不已,能將生死看做遊戲,在這世上大概也僅有戲隆一人。

    猝然間,一股滂湃的殺意湧來。左慈、于吉臉色同時一變,急急交流眼色後,驀然朝城外某個方向一同飛去。

    “于兄,看來那司馬徽仍舊不肯罷手啊。”

    “哼!冥頑不靈!他竟然又再燃燒壽元,強复術力。看來他要拼盡生機,將戲志才置之死地!”

    “此番為了令戲志才得以續命延壽,我等道者連番施以大道天術,日後種種異象傳遍天下,必然令天下各處人心惶惶。

    此時天下已是大亂。于兄,我等道者若再添亂,必然大亂難收,後果不堪設想!

    南華道友在十幾年前已飛仙而去,我等…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

    “左兄所言有理。不過在這之前,我等先將司馬徽這喪心病狂之人收拾,為天下除去一大害!”

    左慈和于吉隔空傳音,兩人似乎在許久之前,就有著某個約定,而時下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而似乎,他們將司馬徽收拾之後,就會離開人世一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32
第六百四十九章 司馬徽之瘋狂


    七彩餘光,尚在安邑城高空飛盪,令整個安邑城乍眼看上去,如同一座人間天堂。

    而在安邑城外,天空卻仍是昏暗無比,如同晝夜。方圓十里內,狂風雷光肆虐,與安邑城相比,十足一個陰間地獄。

    左慈、于吉如同兩道迅光,竄飛而至,只見眼前颶風連連,在數百米外暴響出如同天崩地裂地捲動聲。左慈、于吉齊齊望去,臉色剎地齊齊一變,只見一道寬大無比,直接蒼穹的黑色龍捲風赫然顯現在他們眼前,狂暴的撕扯力將龍捲風四周百米範圍內的一切物體都給卷碎。又見黑色龍捲風中,緩緩地有一張巨大的面容顯現,與司馬徽的面容極為相似。

    “瘋子!!”

    “狂人!!”

    左慈和于吉幾乎同時猛吸了一口涼氣,皆起暴怒之色,相繼張口罵出。這個黑色龍捲風乃由司馬徽所化,此道術為大道天術中的'天災之術',施術者可化作任何自然災害,破壞力巨大無比,凡遭此術肆虐之處,十年之內寸草難生!

    而那個如同龐然巨物的黑色龍捲風,一見左慈、于吉頓時變得更加狂烈起來,那巨大的面容大口盤張,口吐之處狂風飛暴。

    “左慈!!餘吉!!!你等這兩個老不死,當真要與我拼個不死不休!!!?”

    這恐怖的喝聲,籠罩整個天地,震得大地都為之連顫。左慈臉容一凝,聚聲而喝。

    “司馬徽!!我等道者修行道術,當為領悟天道,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造福蒼生!!若萌異心,必獲惡報。你不但逆天而行,還屢屢為一己之欲,殘害百姓,大造殺孽,四處破壞,作惡多端!今日貧道定要替天行道,除你這一大害!”

    “我司馬家侍奉歷朝歷代天下之主,定國安邦,奉獻無數!!直至當今,原天命終歸我司馬家!哪知文不凡那妖孽橫空出世,打亂天運之軌,使我司馬家痛失天命!如今我不過讓天運之軌重回正道,何錯之有!!!”

    司馬徽怒火頓生,所化黑色龍捲風頓時變得更加狂暴,四周狂風猛烈不止,如同刀鋒般犀利恐怖。

    于吉眼射神光,暴聲一喝,數道雷霆隨音而降。

    “天運之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豈是你司馬徽這等凡夫俗子可一力所改!司馬徽你喪心病狂,禍害人間,才是當世大妖。反之文不凡自其得勢起,轄下之政,皆以百姓為先,其勢力擴張何處,必然能造福一方百姓!時下雖是亂世,但河東、并州,百姓無一受飢荒之苦,皆得以安居樂業,自在人生。雍州之地,在其管轄下,亦漸漸得以復蘇。此人德行無數,何處似妖!?”

    “文不凡命理不清,自然天地難容!不是妖孽,又是何物!?”

    司馬徽厲聲遽喝,忽生起數道小型龍捲風,往左慈、于吉暴飛而去。左慈一手聚亦術力,口呼'呼風'二字,一陣黑色颶風狂襲而過,將那數道小型龍捲風立即吹散。左慈浩正凌然,字字生威,凝聲又道。

    “萬物所生,皆有天理。天地之容,無窮無盡,奸人禍物,妖神鬼怪,尚且能容,豈又不能容一個命理不清的文不凡!”

    “哇哇哇!!!!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司馬徽似乎已到詞窮,怒聲狂吼,那龐大無比的黑色龍捲風轟然移動,直往左慈、于吉覆蓋而去。于吉眼目一瞪,與左慈吼道。

    “多說無益!左兄,此人野心澎湃,慾望過盛,以致理智全失,你我一同聯手,除此人間大害!”

    于吉話畢,口中朗朗有詞,手中藜杖忽化作一柄桃木道劍,往黑色龍捲風驟地一指,頓時蒼穹一道碩大的閃雷落下,直劈到桃木道劍上,在隨著桃木道劍飛向黑色龍捲風。

    轟! ! !

    閃雷正飛,尚未到黑色龍捲風時,就被那巨大的撕扯力轉得粉碎。于吉臉容微變,暗嘆這天災之術果然恐怖。

    就在此時,左慈雙手作咒落定,口音如同雷聲,震天暴喝。

    “火龍之術!!!”

    左慈雙手一推,兩條手臂猝起劇烈火焰,火焰剎時變得浩大,從左慈雙臂迸射而去,兩道火焰瞬間化作龍形,兩條火龍嘶聲龍鳴,往黑色龍捲風迅猛衝去。頓時,黑色龍捲風佈滿火焰,風助火勢,龍捲風立即光火通遍,焰火張天。

    “哇啊啊啊啊!!!痛煞我也!!!!老不死!!!!你逼我至此!!!莫怪我拼個玉石俱焚,將安邑城方圓十里內的一切生靈盡數毀滅!!! !”

    只聽見火焰龍捲風中,傳出一聲慘烈的淒厲咆哮聲後,緊接著又是充滿癲瘋之味的嘶吼聲。火焰龍捲風暴然加速,狂風烈火肆虐,往四面八方濺飛而去,霎時間,四周一帶山脈驟然燃燒起來,大地四處連連暴起巨大的火花。

    “瘋了!!這司馬徽當真瘋了!如此狂烈的火勢,他竟然硬是強忍,半個時辰內,若他再不消去天災之術,即使是大羅神仙,亦要化作灰燼,屍骨無存!!!”

    于吉猛地打了個哆嗦,這個火焰龍捲風正是司馬徽之身,龍捲風內烈火如此之恐怖,分分秒秒忍受的灼燒劇痛,簡直不敢想像。

    “于兄,此人為助司馬家所奪天命,甘願犧牲一切,縱使是刀山油鍋之痛亦可強忍。而且他喪心病狂,再無變點憐憫之心。他剛才所說,絕非戲言!!我等快快將他阻止,否則安邑城數十萬百姓,大難難逃!”

    經過這幾番接觸,左慈對司馬徽的瘋狂,了解極深。左慈話畢,與于吉對視一眼,兩人狂聚術力,于吉手中桃木道劍轟地一揮,左慈左掌伸出二指,往地面一指,兩人幾乎同時遽聲吼道。

    “天崩之術!!!”

    “地裂之術!!!”

    在火焰龍捲風中心部位,那裡空間赫然震動起來,只聽見一聲如同天破的巨響暴起,又見火焰龍捲風中心部位猝然爆開,一個巨大的黑洞顯現,狂吸著四周的火風。與此同時,火焰龍捲風地下驟然震蕩起來,一條如同天塹般的裂痕剎地張開,火焰龍捲風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面積頓時墜落向裂痕之內。

    “哇哇哇哇哇!!!!可惡吶!!!!你等這兩個老不死,給我記住!!!!!分身之術!!!!”

    司馬徽痛切心扉,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即時嘶吼而起,那極度濃烈的怨恨彷彿欲要將天地碎裂。司馬徽吼聲一止,那巨大的火焰龍捲風忽然劇烈顫動起來。

    左慈大驚失色,急向于吉喝道。

    “不好!!!于兄快快趕回安邑城!!!”

    左慈彷彿有著天大的急情,話畢立即往著安邑城暴飛而去。于吉見左慈心神劇盪,心知定有極為嚴重的事情即將發生,當下不敢遲疑,連忙隨左慈飛去。

    轟隆隆隆! ! !砰! ! !砰砰! ! ! !砰砰砰! ! ! ! ! !

    一陣劇烈的震盪後,火焰龍捲風遽然炸裂開來,無數道大小不一的風火,如同流星雨般向四面八方暴飛而去。

    于吉在後見得那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又見漫天風火襲來,這才明白左慈為何如此著急趕回安邑城。如果讓這些風火墜落安邑城內,安邑城瞬間便會灰飛煙滅,無一所剩! ! !

    如同流星雨般的風火速度極快,還好左慈提早撤退,在第一輪風火墜落向安邑城時,及時趕至。

    “斗轉乾坤!!!”

    左慈在剛才撤退時,已燃燒起壽元,換以術力恢復。只見他此時渾身術力澎湃,雙手大張而動,一個巨大的陰陽咒符頓時在空中豎立而起,轟地打開,無數風火沖向陰陽咒符之內,猝然消失。

    與此同時,于吉急急趕至,剎地止住身形,術力迸發,暴聲一呼。

    “喚雨之術!!!”

    烏雲急聚,驟雨墜落,于吉不斷地狂湧術力,將雨勢的範圍擴大,雨勢加強。雨滴如同黃豆般碩大,狂擊在漫天撲來的風火上,瞬間澆滅大半火勢,除了一些巨大的風火外,大多小型風火都被大雨淋滅。

    于吉不斷加強咒術,漸漸地為了維持,于吉也不得不燃燒起壽元。

    在安邑城內,四處城牆,擠滿各部將士,河東官吏。戲隆、徐晃、高順、周瓏、田豐等人聚於北門之上,遙望城外如同天怒罰世的場景,除了戲隆帶著幾分漠然的沉靜外,其餘個個都是一臉的驚駭、悚然。

    而在安邑城的街道內,無數百姓紛紛聚來,跪地而拜,求上蒼息怒。一時間,跪拜聲,祈求聲,慌亂地驚呼聲,還有孩兒的哭鬧聲響不絕耳。

    在此時此刻,無論是百姓,還是能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征伐天下的將士,還或是擅長施計謀略,力挽狂瀾的絕世謀士,都是卑微而無力的。

    話說多年前,道教先驅'南華老仙',大道修成,留下三卷《太平要術》,功德圓滿,白日飛仙而去。至此天下,再未有修成道果之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37
第六百五十章 道盡仙去


    而所謂亂世出英雄,各道各行,皆有才華無雙,天賦過人的驚豔之才出世。丹鼎派道祖'左慈'、太平道'君師'于吉皆修有最無限接近飛仙的道行,但是兩人心繫天下,凡塵顧念無斬,終不得飛仙。

    傳言仙運每輪有轉,四百九十年為之一輪,每輪世外之地,最多能容納五個得道凡人。而此輪皆至,左慈、于吉算過天機,他們兩人是最後兩個名額。而一旦他們飛仙,容納至滿,天下再無道果,天地精華盡散,要到此輪剩餘的將近百年時光過後,才能得以復甦。在這百年之內,再難見如同左慈、于吉這般道術修行如此之高的道者。

    也就說,一旦左慈、于吉斬去凡塵顧念,飛仙而去。在這百年內,道教便會開始逐漸衰弱,直至百年過後,才有可能再出現左慈、于吉這般道術高超的道者。

    外話暫且到此,再觀此時安邑險境。

    轟隆隆隆! ! !

    漫天風火,驟雨狂飆。司馬徽欲要毀滅安邑,左慈、于吉則在施出渾身解數解救安邑大劫。

    在驟雨飛落之下,每每衝來的風火,大半都被熄滅,除了比較大型的風火,殘餘火勢仍在往安邑城飛去,不過幸好有左慈施以斗轉乾坤之術,將飛來的風火盡數轉移。

    如此過了二個時辰,風火盡消,左慈、于吉壽元幾乎耗竭,各自消去大道天術。左慈、于吉兩人面容皆在迅速衰老,滿臉都是如同刀痕般的皺紋,滿頭白髮不斷脫落。

    一陣大風襲過,頓時傳來濃烈的硝煙味道,左慈凝望遠空,發覺到方圓十里之內,再無司馬徽丁點氣息。司馬徽經歷此番重創,即使不死,亦是身殘神廢,生機衰竭,道術盡失,活不過三年。

    “誒…大道難修,司馬徽智多近妖,料盡天下前後三十年之事,又受天眷念,修得如此高深道術。只可惜他的才華未有用在正途之上,若非不然,天下亂世定然能夠早日結束。

    未料到他之貪欲如此旺盛,後來更是理智全失,欲要逆天而行,得此下場實在尤為可惜吶! ”

    左慈一聲嘆息,如有無盡滄桑。于吉卻是冷然一哼,全然一副理應如此的姿態。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司馬徽他是罪有應得!!!!今日他施以撒豆成兵之術,在安邑造成近五千餘人的殺孽,又在安邑四處連番破壞,以致生靈塗炭,即使他今日不死,日後亦必遭天譴!”

    “罷了罷了。善惡禍福,因果報應,絲毫不爽。于兄,貧道已剩下不到半月壽元,眼下留有的時間不多,在此人世貧道尚有不少未清顧慮,在飛仙之前,貧道欲先盡數清除。”

    “貧道亦有不少顧慮未清,而貧道所剩壽元亦是無多,不如你我各行而往,半月之後在崑崙山上再聚,一同飛仙,如此在那世外之地,也是有伴。”

    “如此自然是好。那于兄,貧道先是離去。”

    “慢。左兄稍等半刻,貧道先予我那小徒兒見上一面,再與你共同離開這安邑。”

    “哦?于兄可是去見小妖孽?”

    “正是。左兄,你對小妖孽亦有師徒之情,臨走前是否與貧道一同與他見上一面?”

    “不了。七情六欲,纏身難斬,既然不日將去,貧道不想再在此人世多留牽掛。”

    於吉微微頷首,與左慈相視一眼後,颶風忽起,于吉乘風速速而去。

    此時在安邑城內,軍民見風火盡消,正處於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中。在驃騎大將軍府內,某處宅院,一隊兵士正守護在院前,忽然一陣大風襲來,院內窗口驀然打開,不過很快又詭異地自動合上。

    在房舍內,一個面容略顯幾分蒼白,有著貌美之姿的婦人正照顧著一個胖嘟嘟的娃兒,娃兒睡得極為安穩,小口一張一吸,頗有頻率。

    那婦人聽到窗口發出的響聲,神色微微一變,然後好似知道有貴客來訪,謙卑有禮地先施一禮。

    于吉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舍之內,而那婦人正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女主人,蔡琰。于吉回以蔡琰一個眼色,示意她無需作太大的動靜,他慢步走至那個娃兒身旁,右手無名指忽起光華。他在娃兒頭上輕輕地一點,靜靜地看了娃兒一陣後,又是化作一陣清風灑然飄去。

    那娃兒乃蔡琰的心肝肉,也就是其子小文舜。她雖不知于吉在對小文舜施了什麼道術,不過卻無絲毫慌張,似乎對于吉極為放心。于吉離開後,蔡琰又對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執禮又拜。

    說起于吉和小文舜的結緣,可要從小文舜出生二月後開始說起,那時小文舜食量極為恐怖,蔡琰根本難以滿足他,之後雖然文翰因此在河東各地連找了許多奶娘,也僅僅是勉強滿足小文舜的食量。

    而就在整個河東文武,都在為小文舜的食量煩憂時,忽然某一日,小文舜的食量變小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小文舜自其出生起就異於常人,文翰一連觀察了數日,發覺小文舜並無因食量減少而有任何大礙後,再問過華佗、左慈,得到的答案,亦是如此,因此文翰也沒多大的重視。不過蔡琰卻是不同,身為人母的她,對小文舜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敏覺,只要小文舜身體發生什麼變化,她尤為感覺清晰。她發覺自從小文舜的食量開始變小的那天起,小文舜每天起來口中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蔡琰心憂有人對小文舜懷有歹心,因而在某夜故裝熟睡,到了夜裡五更,整個驃騎大將軍府除蔡琰還有守護將軍府的護衛外,其餘人都在熟睡。

    突兀之間,蔡琰好似心有靈犀般睜開了眼睛,竟然見到小文舜飛了起來,正往大開的窗口飛出。蔡琰正欲叫醒身邊的文翰,哪知一道聲音在蔡琰腦海中響起,蔡琰璀璨的大目,連起驚色,曾暗中數次試過發言,都發不出來。後來,蔡琰只覺一股詭異的力量佈滿全身,驀然她整個人也飛了起來,往窗外飛去。

    半個時辰後,蔡琰落地在某處山林,四處有一條小溪,一間小院,院外種有許多藥草。蔡琰滿臉焦慮,急急忙忙地往小院衝入,正見一個老道正在朗朗有詞,在朗誦道義之理,在他身旁有幾頭頗有人性的靈猴,而小文舜正在那老道膝下熟睡。

    老道似乎沒有發現蔡琰,朗誦一段後,手一抬,一頭靈猴立刻端來一個葫蘆。老道打開葫蘆,頓時一股無法言喻的香味飄出。蔡琰一聞,即刻就回憶起小文舜每日起來後口中那股特殊的味道。

    此時,左慈的身影猝然出現在蔡琰的背後,左慈哈哈笑了一聲,蔡琰一見左慈心裡定了幾分,左慈道術超凡入聖,而且極為疼愛小文舜,若是那老道對小文舜有任何歹心,左慈必會出手相助。

    聰慧的蔡琰並無慌張大鬧地要從老道手中奪回小文舜,而是先向左慈施下一禮。左慈臉上帶笑,當即將老道的身份告之蔡琰。當蔡琰得知,那老道正是天下有名的活神仙于吉,心中那份擔憂立即煙消雲散。于吉在天下各地為百姓治病,救人無數,而且聽左慈的口氣,這于吉似乎與他交情不菲。左慈為人光明正大,平生最為痛恨奸詐小人,他所交之友都是浩浩蕩蕩的英雄好漢。如此人物,又豈會害她的孩兒。

    後來于吉又告之蔡琰,他餵小文舜之物,乃是人世間不可多得的寶物猴兒酒。這酒不但有強身健體之奇效,而且還能增益氣血,一滴酒可比千斤糧食所得的營養,如果長期飲用,更有增壽的奇效。

    這猴兒酒可謂是萬金不換的寶物。蔡琰當即猜到,小文舜食量之所以大大減少,正是因為喝了這猴兒酒。蔡琰想罷,當即重禮而拜,謝過于吉。不過卻被于吉施術阻止,于吉笑言他與小文舜有師徒之緣,故而照料,此乃為師者應分之事,萬萬不能受蔡琰如此大禮。

    之後,于吉因不喜世俗之事纏身,因而叮囑蔡琰,不要洩露他與小文舜之事。蔡琰見于吉對小文舜疼愛有加,無丁點惡意,便是​​答應下來。

    後來的日子,于吉每夜都會與小文舜相處一段時間,一直到左慈請求于吉出手,幫助取孫權身上的帝王之血,才是停止。

    而這段日子內,于吉到底傳授了什麼東西給小文舜,除了這兩師徒外就無人再能得知了。

    于吉離開安邑城後,尋至左慈處,左慈正在閉目養神,兩人相視一眼,正欲一同離去時,左慈眷戀地望了後方的安邑城一眼,才施術與于吉齊齊離去。

    至此于吉、左慈再無在安邑城出現過,對於左慈不留片字離去,戲隆、徐晃、周瓏等人皆是無比擔憂,半月內連番派兵馬出去打探,左慈仍是音訊全無,好似完全消失在人世之間。

    而在這半月之內,天下各地,無數作惡妖道,猝然離奇暴斃。

    在荊州一個利用道術,姦淫迷惑女子的妖道,在斃命於某處道觀,屍體被發現時,其屍滿是毒瘡,死相極為恐怖。

    又在江東某地,一個用道術蠱惑人心,煽動百姓造反,殺害城縣縣令的妖道,一夜睡去後,第二日頭顱離奇斷裂。

    緊接著在交州,某條村莊,一個佔村為王,食用村莊童男童女,欲要以此來延續壽元,增加道行的老妖道,忽然有一日暴體而亡,死相極為詭異。

    然後又在漢中,傳言五米道​​教第三代天師兼漢中太守張魯,張公祺,被一手執藜杖的老道擊成重傷,道術毀去大半,後來在其麾下數萬鬼卒拼死之下,才得以逃過一劫。

    在這半月內,彷彿有大能義士,在替天行道,剷除各地的作亂妖孽。半月過後,在天下各地的作惡道者,幾乎死絕。剩餘的尚未作出天怒人怨之惡,道術未深的妖道,皆因而生畏,紛紛隱世。

    半月過去了,又有傳聞在崑崙山上,忽有兩道天地接連的彩幕顯現,無數鳥雀往彩幕飛去,還有人言在那彩幕四周見到有數隻仙鶴。其中有兩隻仙鶴上,坐著兩個老道士,老道士談笑風生,乘仙鶴往彩幕連接天邊的那頭,灑然飄去。過路者,皆以為見到仙人降世,紛紛跪拜相送。

    而自這半月內,作惡妖道連連暴斃,天下各處道者似乎都隱世不出,尚在人世道者,亦大多都是一些掛狗頭賣羊肉的假道士。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31 21:40
第六百五十一章 徐晃傳信


    道教似乎在逐漸走向衰弱,那縹緲神奇的鬼神之事,亦漸漸少有被人提起。那些能夠移山倒海,無所不能的道者,漸漸淡出天下​​人的視線,被人遺忘。

    “輪運已滿,道果盡消,大道落魄,百年之內,天下無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天下某處,一個穿著破爛道袍,年近七旬的老道士觀天而大笑,笑聲裡如有滄海桑田般的無盡滄桑。似乎此人經歷無數歲月,紅塵凡俗在他眼前不過都是一陣隨風而過的風沙。

    神奇縹緲之事,但且說到這裡。如同那老道所言,大道落魄,百年之內不可能再有如同左慈、于吉這般有著移山倒海之能的道者。而司馬徽雖然生死不明,但遭安邑一役,他即使尚能苟且偷生,亦是道術盡毀,身殘神廢。至於張魯,被人擊成重傷,道術毀去大半,有生之年已絕無可能恢復到往日的道術修行。至於其餘道者,皆是道術未深,略知略懂,都是些跳梁小丑的貨色,難登大雅之堂。

    再觀在涼州戰事。兩月前,正在涼州平襄征伐馬超的文翰忽生怪病,昏迷不醒。關羽、李優等人唯恐軍心因此動盪,以致被西涼軍有機可乘,故而嚴密隱瞞此消息。

    在平襄城的十萬西涼軍,因成公英先前之計,欲等并州大亂再行舉勢而攻,所以一直未有動靜。而文軍也因文翰的怪病,一直按兵不動。

    如此怪異的平靜過了半月。成公英見并州那裡,一直遲遲未有傳來消息,而在城外不遠的六萬多文軍竟然一直據守不攻。成公英疑心頓起,總感覺有一絲極為危險的不妥,但卻不知這不妥到底出在哪裡。

    而那時文軍營寨內,因一將的出現,令終日愁眉深鎖的關羽展露了狂喜的笑容。那將正是從河東趕來的徐晃,當時帝王之血尚在籌集,徐晃受戲隆之絕命書,趕往平襄。此封絕命書裡,可是有著戲隆在病危之時,耗盡精神所想出,能夠重創西涼軍,為文翰攻略涼州奠定勝局的絕世妙計。

    自從關羽那日見過馴馬人,馴馬人告之關羽,無需擔憂文翰的病情還有涼州的戰況,不久之後,將會時機大轉,眼下窘境必然能夠迎刃而解。關羽聽罷頓時安心不少,一直在等候轉機到臨。

    而徐晃的到來,讓關羽有一種感覺,自家四弟正是那個轉機。關羽急急出營相迎徐晃,徐晃臉色頗為急躁、不安,他剛是趕至營​​寨,見到關羽後,不顧得施禮,立刻扯著關羽帶他去尋文翰。

    關羽原以為徐晃此番趕來此處,大有可能是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文翰的病情,然後從河東帶來靈丹妙藥,可以將文翰救醒。哪知徐晃根本不像是知道文翰的病情,關羽神色微微黯淡,連忙帶徐晃進入一處帳篷。徐晃見關羽並無領他去見文翰,心急之餘,正欲再是催促,哪知關羽竟然告知徐晃,文翰怪病纏身,此時正昏迷不醒!

    徐晃聽罷,頓時大驚失色,然後又通過關羽話中提起的時間,發現文翰病倒之日,竟然就是并州戰亂發生的那日。

    徐晃彷彿聯想到了某些可能性,立即向關羽問起文翰在病倒之前發生何事。關羽一聽徐晃問起,臥蠶眉一皺,那日他不在文翰身邊,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時。

    此時,李優忽然入賬走入。原來李優聞之徐晃到來,通過兵士口中得知,關羽與徐晃所在,李優亦以為徐晃定有大事來報,因此速速趕來。

    李優在帳後聽得徐晃問話,腦海裡立即回憶起文翰那日昏倒前的情景,當時他們君臣正是推算到并州大有可能遭到西羌襲擊,文翰忽然好像想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連連喊了戲隆之名後便是昏倒。

    因此李優一直認為,文翰的怪病和戲隆有著莫大的關係。而徐晃從河東趕來,他正好可以詢問戲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優先是速速將前事說出,然後立即亦又問戲隆如何,徐晃臉色剎地一變,猶豫了一陣後,才是口齒不清的回答,戲隆一切安好,病情已大有好轉。

    徐晃從不打誑言,關羽身為他的結拜義兄豈會不知徐晃此時在說謊。關羽赤臉一凝,一手重重地抓在徐晃肩上,要徐晃如實將實情告之。哪知從來不敢違抗關羽之命的徐晃,硬是堅持先前的說法,氣得關羽渾身哆嗦,連連怒斥徐晃。

    徐晃心知戲隆所處之危,絕不能說出,否則必令軍心動盪,而且他亦答應戲隆,不得將此事說出。於情於理,徐晃不得已,也只好不顧關羽的怒斥,將謊話說到底。李優眼神毒辣,觀察徐晃極其複雜的臉色,一下子就猜到此中定是大有隱情。他伸手將徐晃喚到一處,一連問了數個問題,徐晃臉色連連劇變,但皆無回答。李優卻是通過徐晃的回答,心中大概了然。李優臉色深沉,在徐晃耳邊輕輕地問了一句。

    “軍師可還有救?”

    徐晃臉色又變,暗暗驚嘆李優恐怖的推算力,躊躇了一陣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李某不知醫術,但卻隱隱感覺,只要軍師脫險,主公的怪病必然不日痊癒。徐將軍,你此番到來,是否軍師有所託付?”

    李優又在徐晃耳邊輕聲言道,徐晃除了臉色變化外,亦還是未有任何的言語回答,他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交予李優之手。

    李優雙手鄭重接過,忽然感覺這封信如有萬鈞之重!

    “李祭酒,此信乃是軍師心血所賦,信中玄機可助三哥擊敗那馬孟起,乃至攻略整個涼州!還望李祭酒好好保管,待三哥甦醒之後,立即將此信交予他的手中!”

    徐晃壓低嗓音,雙目聚光。李優將信收好,作揖施禮。

    “徐將軍勿憂,此信如同我命,絕不有失!李某定然將事辦妥。”

    徐晃作揖還以一禮,然後轉身望向關羽。關羽丹鳳目正是瞪大,佈滿怒火地瞪視著徐晃,徐晃忽地雙膝一曲,駭然跪落在地。

    “小弟豈敢欺騙二哥!!軍師當真病情好轉,已是無恙!!若是三哥醒來問起,還請二哥如此告之!!!”

    “徐公明你!!!”

    徐晃明知自己已是看破他的謊言,還要如此頑固,關羽怒不可及,如同一頭暴虎衝來。不過徐晃卻是眼色光亮直視著關羽。關羽猛地停住,他何嘗不知他這四弟定是有莫大的隱情,才會執意至此,他猛地轉過身軀,怒聲喝道。

    “罷了!!!就當今日我從未見過你徐公明,若是三弟醒來問起,我只語不答!”

    “今日乃由李某接見徐將軍!徐將軍託付之事,李某定然如實盡數禀報主公!”

    李優反應甚是靈敏,當即就是附和而道。關羽冷哼一聲,怒出帳篷。李優和徐晃對視一眼,他們深知關羽的脾性,關羽行事光明正大,若要他編造謊言,即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逼,也絕不可能得逞。

    之後,徐晃並無逗留,當夜就往河東趕回。後來一連過了數日,文翰病情仍不見好轉,而軍內兵士多日未見文翰顯身,各營各寨開始有不少流言傳出。

    此時在平襄城內,亦是遍布極為不安的氣氛,西涼大軍本是存糧所剩無幾,當下又與文軍耗了將近一個月,城內存糧僅能維持一月。若是一月之內,再不能擊破城外的八萬文軍,那麼十萬西涼大軍就會因糧草耗竭,以致軍心大亂,不攻自破。

    馬超見西羌久久未有傳來戰報,又見存糧所剩無幾,再也忍耐不住,向成公英連連催戰。成公英也覺得這一個月的死寂異常詭異,不過成公英並未因眼前的急況而陣腳大亂,附議馬超欲要的傾大軍全面進攻的決定。

    他先是諫言馬超,把軍士用糧小解散之,權且先救一時之急,然後再派兵士佯攻數輪。若是并州之亂當真傳至文營,此時大有可能文營內的大部兵馬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避過了他們的斥候的勘察,往并州急趕而去。因此,文營必然兵力空虛,一攻必亂。

    若之不然,那大有可能并州亂事的消息還未傳至,也或者是​​西羌在并州的戰事失利。到時成公英又要為此,急做應付之策。

    成公英所諫甚是有理,龐德、馬岱皆以相勸。馬超壓住怒火急意,權且依從。次日,馬超和龐德領軍二萬,衝出平襄城,往文軍營寨鋪天蓋地地衝來。

    有兵士報之關羽,關羽聽罷,虎嘯一聲,即刻披甲而出,又派兵士喚來趙雲,兩將急領八千騎兵出營迎住。

    馬超見文營不見慌亂,很快就有兩支騎兵呼嘯而出,急忙令大軍在文營外三里之處止住去勢。馬超拍馬出陣,見對面陣中不見文翰的身影頗為驚疑。可知文翰歷來行軍作戰都身居前行,激發兵士士氣,很少會避於營中不出。

    馬超英眉一皺,在陣前喚起文翰之名,要文翰出營答話。關羽丹鳳目一凝,縱馬飛出,赤兔馬如同一道赤色風火,倏然而至。關羽微抬青龍偃月刀,凝聲暴喝。

    “馬孟起,你若戰便戰,何須在陣前如同女子小人之態,只知逞口舌之利!!!”

    關羽喝聲一罵,馬超臉色頓時黑沉起來,他豈受過如此屈辱,錦銀獅牙槍轟地一舉,厲聲吼道。

    “關雲長你休要囂張!看我馬孟起取你項上頭顱!!!”

    馬超吼畢,一拍坐騎,飛速奔出。關羽冷然一笑,赤兔馬四蹄頓撥,剎地就是殺近馬超。青龍偃月刀飛躍而起,一刀快如閃電,砍向馬超胸口。馬超急揮錦銀獅牙槍格住,嘭的一聲巨響,火花飛暴而起。

    馬超俊俏的面容略顯猙獰之色,心中暗想這關羽的力勁大得當真恐怖,這一刀的力量砍得他的虎口竟然隱隱作痛。

    “喝!!!起!!!”

    馬超雙臂蓄勁,持槍奮力一推,將青龍偃月刀蕩開。關羽丹鳳目暴射出兩道厲光,一手抽住刀的去勢,對著馬超一連就是劈起五刀。五刀亂劈亂砍,刀刀力勁浩大,馬超死死堅守,待關羽五刀過後,怒嘯一聲,錦銀獅牙槍如化作暴雨,往關羽狂墜而去。關羽揮刀抵擋,被馬超一連狂攻數十槍,看似險峻,不過關羽實在游刃有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4-1 09:10
第六百五十二章 連番擾擊      


    馬超攻勢一頓,關羽猝然暴起一刀,往馬超頭顱就砍,馬超大驚失色,彎身一避,險險避過!

    唰! ! ! !

    猛烈的刀風襲過,馬超驟地彈起身軀,獅吼一聲,提起錦銀獅牙槍狂擊而去,關羽暗驚馬超猛勢,避過兩槍後,青龍偃月刀抽回,迅猛地回擊。

    刀槍剎時飛撞不停,兩人殺了數十回合,殺得不可開交。關羽力勁浩大,招招刀式充滿危機,若是稍有不留神,便是致命。馬超出槍迅疾,招式猛烈,往往殺起​​就是一氣呵成,若是抵擋不住其攻勢,必死無疑。

    兩人各有千秋,兩軍軍士看得目不轉睛,連連驚呼。

    “著!!!”

    又見戰場中,馬超忽地避過關羽劈來的大刀,一槍倏然刺出,直往關羽心窩捅去。關羽似乎早有準備,胯下赤兔馬與他心靈相通,一聲嘶鳴,猛地拔蹄一退,錦銀獅牙槍去勢轟地一止,僅僅在快要到關羽心窩數毫米處停住。

    此時關羽已抽回青龍偃月刀,暴聲一吼,聲如雷震,手起刀落,一刀砍向錦銀獅牙槍。馬超見勢,張嘴大嘯,急抽錦銀獅牙槍擋住。

    犀利泛著青色光芒的刀鋒赫然砍在通體發銀的槍身上,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劇烈的火花蕩起,兩柄兵器剎地飛彈而開,關羽丹鳳目微露驚色,平日削鐵如泥,無往而不利的青龍偃月刀竟然砍不斷馬超手上的錦銀獅牙槍。

    錦銀獅牙槍乃伏波將軍馬援的隨身兵器,馬氏一族的振族之寶,當然非是一般寶物,錦銀獅牙槍槍身乃由千年玄鐵打造,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鎦金虎頭形,虎口吞刃,乃由白金、獅牙混合鑄就,鋒銳無比。

    而就在關羽驚異這錦銀獅牙槍如此堅固之時,馬超俊秀的臉容一陣抽搐,關羽這一刀震得他雙手虎口暴裂,馬超只感覺手中濕淋淋的一片,不用多想都知道這定是雙掌虎口滲出之血。

    兩人僅僅是一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極短時間失神,很快兩人反應過來,難分先後,幾乎同時地抓住了兵器,又是向對方倏然攻擊而去。

    砰砰砰砰! ! ! !

    兩人一連交鋒四式,馬超因虎口的傷勢,招式略顯凌亂,關羽眼光何等敏銳,霎時就察覺到馬超的異狀,正欲加強攻勢,逼得馬超露出空檔,然後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猛擊將其致命時。

    在西涼大陣內的龐德猝然策馬衝出,提起獅頭大砍刀,往關羽右路迅疾殺來。馬超聽得後面馬蹄聲,自知龐德趕來掠戰,頓時狂舞錦銀獅牙槍發起猛烈攻勢。關羽提刀先擋,後龐德殺至,馬超、龐德奮勢狂攻,關羽只能一味據守,眼看關羽落於下風。趙雲豈會束手旁觀,夜照玉獅子早就飛起,就在馬超、龐德殺了十幾合後,趙雲從關羽後方倏然趕來,龍膽亮銀槍猝然刺出,一槍捻住龐德的獅頭大砍刀,槍身如帶著一股詭異而不可力抗的牽引力,帶著獅頭大砍刀猛地一把將馬超的槍支打住。關羽丹鳳目暴射兩道精光,巨嚎一聲,持刀橫劈,刀式快得如同閃雷,馬超見狀急彎身避開,刀一砍而過,又往龐德砍來,龐德視線因被馬超身體所阻,一時未有反應,見青龍偃月刀貼飛過馬超身體時,龐德才知刀式砍來,龐德急急縮頭一躲,青龍偃月刀砍中其頭盔,砰的一聲,頭盔隨即暴飛而去。

    馬超見龐德的頭顱幾乎被關羽一刀砍成兩半,獅目圓瞪,英眉直豎,發起如暴火怒雷之勢的猛攻。錦銀獅牙槍驟地一彈,再是見時,已化作一道道肉眼難以捕捉的迅影,馬超盛勢迸發,竟硬是殺得關羽、趙雲兩員超凡悍將轉攻為守。雖是如此,若是馬超鋒頭一去,必然會遭關羽、趙雲奮力反擊,以致身入險境。

    果然錦銀獅牙槍猛烈攻勢一停,關羽、趙雲氣勢暴漲而起,正欲發起攻勢時,馬超和龐德似乎心有靈犀般,齊齊拔轉馬頭,猝然逃去。關羽一刀劈落,幾乎砍中馬超胯下坐騎的馬臀。趙雲一槍刺出,槍頭距離龐德背心僅有咫尺。馬超、龐德險險逃開,往陣中疾飛而去。關羽、趙雲緊追在後,哪知靠近西涼大陣時,被早有準備的數千弓弩手,以強弓硬弩射退回去。

    馬超、龐德入陣後,立即令中後部軍士撤退。關羽、趙雲急喝部下軍士進攻,八千騎兵齊齊衝出,如有踏破天地之勢剎然而來。關羽和趙雲,一左一右,兩人手中兵器皆舞得密不透風,殺入留下斷後的西涼軍陣​​中,此時斷後的西涼軍正在分撥撤退,已是撤退了大半,關羽、趙雲在陣內左沖右突,各殺死數十員西涼兵士後,其麾下八千騎兵才是趕來。此時斷後的西涼軍僅剩下不到千人,關羽、趙雲引軍混殺一陣,擊滅了近千西涼兵士後,見大部隊的西涼軍已是快要撤到平襄城下。關羽心知那成公英多智,不敢貿然追擊,因此收軍回寨。

    兩軍各自收軍,馬超小敗一陣,損了不少兵馬,又見文軍並無慌亂,正是急火攻心時,成公英趕來問之戰況。

    馬超暫且收住急火,將今日戰況一一告出。馬超小敗,成公英似乎早有所料,也不見有何動容,畢竟關羽、趙雲皆是百年不出其一的超凡虎將。不過當馬超言不見文翰身影時,成公英眼眸卻是連起漣漪,加之近月文軍的異狀,成公英彷彿已有了一些算計。

    成公英思索一陣,又諫馬超次日分撥兵馬,再次詳攻試探。馬超頓起驚疑,成公英臉色凝重,作揖拱手一拜。

    “還望將軍相信成某,成某此舉大有深意,不過此時尚未有多少把握,正需將軍相助證實。”

    馬超瞇眼瞰視了成公英一陣,成公英一副大有思量的姿態,馬超想成公英自投開始,多有建舉,因而還是依從了成公英之諫。

    次日,馬超將城內大軍分為三軍,辰時令馬岱引軍一萬出擊,關羽聞之,速領兵士相抗,哪知馬岱在陣前叫罵了一陣,見關羽拍馬來殺,立即令軍撤退。馬岱撤得及時,而且兵士早有準備,因此關羽並無殺得一兵一卒,便是引軍回寨。到了末時,龐德又引一萬兵士來攻,關羽忿然領軍出寨,哪知龐德亦似馬岱一樣,一見文軍趕來,立即撤退。之後又到了戌時,文營正起灶生火,準備進食,忽然寨外又起擂鼓兵戈震動之聲。關羽甚是惱怒,再次引軍去迎。關羽縱馬奔騰,正見對陣馬超,丹鳳目圓瞪,厲聲喝罵。

    “無膽鼠輩,可敢一戰!!!”

    馬超冷然一笑,即令兵士撤退,然後又轉身回喝道。

    “關雲長,我馬孟起遲早取你項上頭顱,便容你再是囂張數日。”

    馬超喝畢,引軍正退。關羽怒不可及,欲要引軍撲殺。此時一兵士急急來報,傳李優來諫,言西涼軍連番佯攻,意圖不明,只怕有詐,望關將軍莫要輕舉妄動,中了敵人奸計。關羽死死收住怒火,亦知李優說得是理,故而又再不了了之,收兵回寨。

    馬超剛是回城,成公英立即趕來詢問馬超,在文軍陣中可有見文翰身影。馬超微露疑色,今日成公英這個問題可是問了多遍,先前的馬岱、龐德亦是被成公英問過相同的問題。馬超彷彿察覺到,成公英欲要證實之事,與文翰大有關聯,獅目一亮,連忙回答。

    成公英一聽,文翰身影亦還是未有出現,雙眸霎時璀璨如同星辰。文翰歷來作戰,幾乎都是身赴前線,少有缺陣。此番連日數陣,都未見文翰身影,成公英心中猜測更定,好似又在做著某些推算,沉默不言,靜立思索。

    眼下糧食正缺,減糧而分,不過是權宜之計,兵士遲早發覺,到時必會多生嗟怨,言馬超欺眾。因此眼下一分一秒都是尤為關鍵。成公英思慮一陣,忽諫馬超今夜領兵偷襲文營。馬超微有驚色,皺眉而道。

    “軍師,那文營四周皆有斥候探查,且又哨塔極多。襲營之舉恐怕難得奇效。”

    “將軍所言是理。不過成某此舉並非志在殺敵,而是要打探情報。”

    成公英驀然一笑,表露的神態似乎頗有思量。

    “哦?不知是何情報?”

    馬超眉頭一挑,成公英此時臉上掛起的笑容,讓他不覺心中急躁稍下。成公英微笑說出三字。

    “文不凡!”

    馬超霎時一驚,略有所思,一陣後馬超忽然驚呼而起。

    “難道軍師你是認為,文軍近月據營而守,毫無動靜,是與文不凡大有關聯!?”

    “是也。不過這只是成某推測,尚未有證實。因此,還望將軍今夜派軍襲營。大部兵馬只需圍住營寨,無需強攻硬取。然後各派數支輕騎,闖入其營,奔走四處,若是再不見文不凡的身影的話。那麼在文不凡身上,大有可能發生了一些不測,以致他不能身赴前線,指揮兵士作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4-1 20:47
第六百五十三章 危機迫進


    而且涼州戰事對於文不凡來說,至關重要,若非有極其重大的事情,他絕不會離開涼州。因此加之先前一連的異狀,都在表明這文不凡大有可能身體有恙!待今夜一旦證實,若當真如此,我等就可趁勢揮軍發動全面進攻! ”

    “哈哈哈哈!!!軍師深思熟慮,我不及也!如此就依軍師安排,待今夜亥時,襲擊文營!”

    馬超獅目爍爍,聽罷拍掌讚好。成公英拱手作揖,謙卑施以一禮,目光之中充滿炙熱的光華,這是時下最為難得的時機,一旦抓住,無論并州北羌那邊是否得以成功,涼州大軍都能佔盡上風。

    馬超和成公英速速商議,作出各番安排佈置,不在話下。

    很快時間就到了夜裡亥時。一隊隊西涼兵馬從平襄城飛奔而去,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各領一部兵馬急速殺往城外文營。

    西涼軍聲勢浩大,不久就被文軍的斥候發覺,速速報之關羽。關羽被急報驚醒,連忙出帳呼令各部人馬準備。兵士慌亂集中,不少將士因連日戰情緊急之時都不見統軍大將文翰,不免生出幾分異色。

    趙雲、張遼、胡車兒等將各引部眾速速奔來,此時文營一片慌亂,而又因文翰多日未曾現身,不知不覺中,一些不安的情緒逐漸萌生。

    李優眉頭深鎖,眼眸微微瞇起,他似乎略微發覺到軍中將士的不安情緒。

    突兀之間,無數震裂天地的馬蹄聲、兵戈震盪聲傳來。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引軍出現在營寨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部西涼軍馬,足有五六萬人,而此時文軍各部兵士或是正在趕來,或是正在助陣列​​隊,正是急亂。

    關羽唯恐西涼軍立即衝進營寨廝殺,將已列陣完畢的兵馬分為三部,急令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各領一部兵馬趕往東、南、西、北轅門之處,先做抵擋。至於關羽則一邊指揮兵士組陣,同時還兼顧據守本營之大任。

    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引軍正趕,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已領軍衝近轅門將文營重重圍住。

    趙雲一拍夜照玉獅子,衝出東轅門,馬超暴喝一聲,策馬迎住。兩人二話不說,提槍就殺。兩軍兵士相湧而衝,互相廝殺。此時南、西、北轅門,戰事亦是一觸即發,張遼引軍在南轅門抵住龐德部眾,李優引軍在西轅門擋住北宮季玉的胡軍,胡車兒率軍迎住馬岱所領部眾。

    戰火劇烈而暴,西涼軍盛勢而來,加之各部兵馬數量都多於趕來抵擋的文軍。一時之間,四門的文軍戰況都處於下風。漸漸地,在西涼軍猛攻之下,四門皆出現不少破口,數支西涼輕騎在混戰中飛入文營。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等人皆想派軍趕後追殺,不過麾下兵士都被各自面對的敵軍死死纏住,根本無法抽出多少兵力。而又因這些進入文營的輕騎數量不算是多,因此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都無強行硬抽兵力,皆是選擇先解決面前的急勢。

    數支西涼輕騎衝入文營後,往四處奔走,守在大營的關羽見狀,連忙分撥兵馬去殺。哪知這些西涼輕騎只顧奔跑,根本無燒營、迎敵等意圖。關羽丹鳳目一凝,飛拍赤兔馬,急飆向一處方向,將一部西涼輕騎擋住,那為首之將一見關羽,當堂嚇得面色大變,赤兔馬奔飛如火,青龍偃月刀一起,手起刀落,那西涼將士立即頭身分離。關羽一擊擊斃此將,大刀連揮,又是砍死了五六名西涼兵士,關羽如此勢猛,那部西涼輕騎頓時轟散而逃。

    過了一陣後,攻入文營的西涼輕騎詭異地在營寨衝了一圈,便急望各門逃去。而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好似早有預謀似地,其軍一直只在轅門廝殺,皆無強攻而入。四將一見​​趕回的西涼輕騎,連忙引軍強攻一陣,紛紛接應將其後。

    此時,文營的大部兵馬已集聚組陣完畢,正在關羽的指揮下,往四門趕來救援。

    “撤!!!”

    馬超和趙雲猛撞一擊,猝然收回槍支,厲聲朝四處正戰的軍士令道。與此同時,北宮季玉、龐德、馬岱以如同馬超那般,傳令麾下兵士撤退。四門西涼軍,如同退潮巨浪般猛收而退。因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四將,此時所有兵力皆是不多,因此不敢趁勢掩殺。等各部援軍趕來之時,西涼軍已逃有一段距離。

    關羽策馬追至西門,見西門西涼軍已是撤去,同時從其餘三門趕來的兵士亦紛紛報之,其所面對的西涼軍亦是退走。關羽怒喝一聲,丹鳳目迸發滔天殺意,死死地瞰視從西門撤去的西涼軍好一段時間後,才令各部兵馬收軍。

    少頃,各部兵馬皆以安置落畢,在關羽的帳篷內。

    “西涼軍近日異狀頗多,先是連連佯攻,今夜襲營又是如此虎頭蛇尾,這馬孟起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關羽奮力一拍桌案,那龐大的巨力,幾乎拍得桌案粉碎。

    “二將軍,剛才末將整頓軍士之時,發覺軍中將士、兵卒皆對於主公多日未有現身多有言辭,末將只怕主公昏迷不醒之事,難以隱瞞多久。此時軍心不穩,加之西涼軍連日擾襲,若是我等再是如此按兵不動,遲久多生變故!”

    張遼走出一步,作揖而諫。關羽怒容剎地又顯出幾分凝重、急色,正是躊躇時,李優踏步而出拱手發言道。

    “萬萬不可!如今絕不能貿然舉兵,否則以時下兵士戰意之衰弱,軍心之不穩,輕舉必敗無疑!!二將軍,時下情勢越是危急,我等就越不能亂,否則正中敵方下懷。四將軍離開之前,曾告之李某。主公之病,若是不出意外,十日之內,大有可能不治而癒。

    如此一來,只要我等再是堅守十日,待主公一醒,再奉予軍師之妙計,必能力挽狂瀾。軍師有言此計中有莫大的玄機,可助主公重創西涼軍,奠定攻略涼州的之根基!

    軍師神智無雙,思出之計,豈會庸平。諸公,我等有妙計在手,又何須顧一時之急!李某大有信心,只要我等忍過這艱難十日,日後戰事便是無限風光! ”

    李優字字錚錚,話音擲地有聲。關羽、趙雲、張遼等將皆是虎軀一震,彷彿都被李優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所感染。好似這十日之內,文翰當真會不治而愈!

    軍中無戲言,李優之所以敢誇下海口,全因徐晃走前,曾與李優討論一席。李優、徐晃兩人皆認為文翰怪病與戲隆的病危有莫大的關聯,雖然這其中頗為詭異難明,難以用常理解釋,但冥冥之中,似乎就是如此。

    而徐晃又告之李優,為了助戲隆渡過此劫,河東三老還有一世外高人皆紛紛出手,而謀劃之人正是道術高深莫測河東三老之一的左慈。

    而道術之神奇,或能移山倒海,或能起死回生,李優自知左慈道術高深,一直將其視為半個活仙。若此事當真是左慈謀劃,那當真大有可能助戲隆避過此大劫!

    李優作為謀士,當應不信取這無根源可尋之怪事,但文翰病得如此突然、怪異,而發病的時間又恰恰是戲隆病危的那日。這種種不可解的異象,讓李優不得不相信,戲隆與文翰這君臣之間,冥冥之中那道不可分割的羈絆。

    “好!竟然李祭酒如此胸有成竹,只要我等將士上下一心,堅守十日,又有何難!傳我命令,各部兵馬,從今日起兵不卸甲,隨時做好應付大戰的準備!無論戰況如何險峻,我等亦要守過這十日光景!”

    關羽大臂一揮,威風凜凜而喝。張遼卻是皺著眉頭,在旁頗為顧慮地問道。

    “二將軍,那軍中謠言又該如何解決?”

    “對於此難題,雲有一計,不知能否眼下燃眉之急?”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出聲地趙雲驀然走出進言,在場眾人立即將目光集中在趙雲身上。關羽更是急急呼道。

    “子龍若是有計,快快道來。”

    “偌!”

    趙雲作揖先施一禮,禮罷。趙雲凝了凝神,獻計如此。

    “主公歷來善使奇策,此事軍中上下大小將校無所不知。此番,我等何不如此編造,言主公有意裝病,迷惑西涼兵士,這其中自有莫大的謀略。此前之所以不予通報,乃是怕走漏風聲,以致大計有失。時下因見軍心不穩,故而只通傳牙門將以上的將士,穩固軍心。

    雲認為,只要將牙門將以上的這些將領穩住,軍中短時間內應不會突生變故。不知諸公,​​認為此計如何? ”

    李優聽得連連頷首,吟聲而道。

    “雖是權宜之計,但解眼前之急,足矣。子龍智勇雙全,難怪李某常聽主公有贊子龍,乃當世不可得之帥才。”

    “先生謬讚了。雲不過略施小計,難登大雅之堂。先生高謀深智,雲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實在是獻醜了。”

    “哈哈哈,兩位都是當世大賢,可需如此謙虛。當下就依子龍之計,通報軍中牙門將以上的所有將領。文遠,你覺得如此,可妥?”

    關羽撫鬚一笑,既然對於面前的急況皆有安排,他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急躁。關羽說話間,又將眼神轉向張遼,張遼臉色一斂,思慮一陣後,凝聲應道。

    “妥!”

    張遼行事作風歷來一絲不苟,耿直嚴明,若覺得不恰不妥之處,毫無顧忌當場就言。關羽聽張遼如此應道,心中便是更定了幾分。

    之後眾人又是商議一陣,各事料定後,紛紛離去。李優走出帳篷後,已是拂曉,夜色將去,艷陽正起,天色昏昏,彷彿天地之間,充滿了無數不可料及的變化。

    “希望正如我所料那般,主公之怪病是與軍師有著牽連。否則涼州一敗,影響之巨大,足以令主公的勢力山崩土瓦吶!”

    李優在心中默默腹誹,嘆了一聲後,便是趕回帳篷歇息。

    與此同時,在平襄城內大殿。

    自西涼軍昨夜襲擊文營歸城之後,馬超領各將直衝大殿。馬超剛至殿中,發覺成公英早就殿中守候。

    “馬將軍,昨夜可見有文不凡的身影!?”

    馬超俊臉忽掛起一抹得瑟的笑容,獅目爍爍,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哈!!!!昨夜我西涼大軍將整個文營重重圍住,可那文不凡仍不現身指揮兵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4-2 11:44
第六百五十四章 士氣


    而且,那些衝入文營的輕騎,在營寨內四處打探,亦皆不見文不凡的身影。“哈哈哈哈,如此看來,若非那文不凡抱病在身,就定是被西涼軍的雄威嚇破了膽,不敢與我等西涼兒郎作戰!”

    馬超笑得極為開懷,彷彿看到大勝在望一般。不過也難怪馬超如此興奮,文翰乃當今亂世少有敗績的常勝將軍,他威名已久,又是統軍大將,無論他因為什麼原因,在前線倒下,不敗的傳說幻滅,對其兵士士氣的打擊之巨大,簡直是無法想像!

    兩軍交戰,無需置疑,當以士氣最為至關重要!

    為何有此一說,但且先從士氣為之何物說起。

    士氣簡潔來說,就是士兵的戰鬥意志,宏觀來說,就是全軍士兵鬥爭精神的表現。士氣是維持意志、行為的持續長久的積極性。外在表現為殺敵的勇氣、身體的力量、體能的爆發。內在表現為戰鬥的**、廝殺的快感、為其軍贏得勝利的決心。

    因此往往決定兩軍交戰勝負最為關鍵的就是士氣。如若一軍士氣如虹,兵士不畏死亡,英勇廝殺,而另一軍士氣低落,兵士畏戰不前,舉步不定。縱使士氣弱的一方,兵量遠超士氣宏盛那方數倍有餘,兩軍對壘開戰,無需置疑勝的定是士氣宏盛那方,而且還會以極大的優勢殺得士氣弱的那方兵敗如山倒!

    如西楚霸王項羽破釜沉舟之戰例,項羽的起義軍與秦將章邯率領的秦軍主力部隊在鉅鹿展開大戰。項羽不畏強敵,無視兩軍兵力之懸殊,引兵渡漳水。將者威猛霸氣,自然能激憤士兵士氣。而在渡河後,項羽孤注一擲,欲要拼死一搏,命令全軍。

    砸沉船,破釜甑!燒廬舍,持三日糧!

    此令一下,上至項羽,下至士卒,視死如歸,無一還心。士兵在此絕路下,由軍中之魂,將士領頭,背水一戰,士氣高漲至頂。

    項羽部隊抵達前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就就包圍了王離。之後又與秦軍遭遇,交戰多次,攻無不破戰無不勝,阻斷了秦軍所築甬道,大敗秦軍,殺了蘇角,俘虜了王離。涉間拒不降楚,皆被楚軍逼得**而死。楚軍連連得勝,楚軍無論大小將校,馬前兵卒,皆豪氣蓋天,大有敢與天爭之勢。

    後來,楚軍強大,逐漸居為諸侯之首,前來援救鉅鹿的諸侯各軍築有十幾座營壘,沒有一個敢發兵出戰。到楚軍攻擊秦軍時,他們都只在營壘中觀望。楚軍戰士無不一以當十,士兵們殺聲震天,諸侯軍人人戰栗膽寒。

    項羽在打敗秦軍以後,召見諸侯將領,當他們進入軍門時,一個個都跪著用膝蓋向前走,沒有誰敢抬頭仰視。項羽霸王之名,也因此而來。自此,項羽真正成了諸侯的上將軍,各路諸侯都隸屬於他。

    項羽之所以有此成就,自然離不開其本身武藝韜略,還有各將士謀臣的輔佐的因素。但是最為重要的,還是其軍兵士的驍勇,在連連士氣暴漲之下,楚軍如同戰無不勝的無敵神軍,那時各個諸侯見之,無不心寒畏懼,自認其麾下之軍非是這支神軍對手。

    題外之話,暫且說到這裡。

    “馬將軍,既然文不凡當真有病患在身,而且嚴重到就連其營寨受到大量敵軍襲擊,也無法披甲上陣,穩定軍心。看來文不凡之病,絕非一般風寒之患。

    馬將軍!眼下正是我軍發動全面進攻的大好時機!”

    成公英瞇縮著爍光亮目,文翰經歷惡戰無數,自然不會是如馬超所說,被西涼軍嚇得躲縮在帳。而先前的連番試探,都是為了證實文翰當真有恙在身。文翰對於文軍來說,就如同巨樹之根,一旦根底不穩,這棵看似宏大的巨樹,只怕難抵狂風暴雨地摧殘!

    “哈哈哈哈!!!軍師此言甚合我心!龐德、馬岱、北宮季玉上前聽令!!”

    馬超仰頭大笑,滔滔戰意雄發。笑畢,馬超獅容一凝,凝聲喝道。

    “末將等在!”

    龐德、馬岱、北宮季玉齊齊單膝一跪,拱手而報。

    “你等三人立即傳令予,你等麾下部眾趕緊歇息,養精蓄率。待兩日之後,我軍將會對城外的六萬文軍發動全面進攻!!!”

    “偌!末將等領命!!!”

    “好!你等速速趕去安排,不得有誤!”

    馬超一揮大手,龐德、馬岱、北宮季玉三人執禮告退而過。成公英則是不知何時眺望向殿外,今日拂曉之景,忽令他唏噓良多。

    經歷了兩日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後,天地之中,無數音色不同的暴響從平襄城內四面八方紛紛暴起,一部部如同海潮巨浪般的兵馬從平襄城內聲勢蓋天地湧出。

    而在兩日前,因為西涼軍先前連日的異狀,關羽為了提防西涼軍在暗地裡在醞釀著大風暴,因此特派熟悉地勢的胡車兒,引一部兵馬在平襄城某近處,秘密勘察西涼軍的一舉一動。

    此時胡車兒正處於某處山頭,那恐怖的馬蹄、腳步、兵戈震盪聲,震得整座山峰似乎都在搖搖欲墜。胡車兒見十萬西涼軍幾乎出盡,大驚失色,急引部眾超捷徑趕回文營。

    半個時辰後,胡車兒搶先趕回營寨,還未到寨上轅門便嘶聲大吼,西涼軍傾軍來攻。頓時文營內一片大亂,各部將校速趕至關羽帳篷,去尋關羽。關羽聽得呼喊,正是急急跑出帳外。幕簾剛開,關羽便被趕來的將校人潮圍得死死。

    這些將校無一例外都是先問起文翰所在,時下西涼軍傾覆來攻,文翰身為統軍​​大將,再有多大的謀略,也應該暫且放下,先現身帶領大軍解除面前之危。這些將校七嘴八舌地亂問一通,關羽臥蠶眉驟地豎起,厲聲一吼,聲若洪鐘震鳴。

    “住嘴!!!小不忍則亂大謀!!!主公之所以在此等險峻之時尚未現身,那是因為主公信任我等有這個能力解決面前之危!!!但是此時西涼軍還未殺至,你等就自亂陣腳,當真是辜負了主公對你等一番重望!!!”

    關羽這一吼,威凜氣勢如山而壓,頓時那些將校無一不被震得閉上了嘴巴。後來關羽再是加以一番言辭,漸漸地幾分恥辱之色湧現在這些將校臉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跟隨主公征伐天下,廝殺無數,豈又懼那區區西涼之兵!”

    趙雲見狀,英容一震,嘶聲而嘯。說畢,趙雲轉身踏步,縱身一躍,飛上夜照玉獅子之上,一兵卒速速遞來一桿龍膽亮銀槍。

    趙雲一手抓住,舞動一揮,劍目凌然,居高臨下,厲聲威喝。

    “兄弟們,隨我上陣殺敵!”

    趙雲爆發極大的氣勢,大有'雖百萬人,我亦往矣'之豪天氣概。趙雲的氣勢彷彿感染了不少將校,特別是隸屬於趙雲麾下將校,紛紛振聲而應,各趕上坐騎,執兵器而高喝。

    “二將軍,我願做先鋒,領三千死士殺入西涼大軍,誅將破陣,卸其鋒芒,震我軍威!!”

    趙雲凝聲凌吼,全身透發著一股無可言語的犀利鋒芒,其遍身膽氣,就連關羽都不由為之一震。關羽心知,趙雲所言絕非玩笑,他當真欲要領三千死士,往那足有近十萬的西涼大軍一路殺去,奮身捅個天翻地覆。以此來大震軍中此時低迷的士氣和因文翰未有現身的不安氣氛!

    趙雲此舉極為冒險,西涼軍軍中馬超、龐德皆是當世名將,而且那智謀超凡的成公英,還有馬超之從弟馬岱,武藝亦是不容小覷。若是單一對敵,趙雲自然不會懼西涼軍中任何一將,但趙雲在近十萬西涼軍中衝殺,若是一旦被重重圍住,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文翰在此,關羽大可以與趙雲一同殺入西涼軍內,搗個翻天倒海,將整支西涼大軍捅個千瘡百孔!關羽深信,他和趙雲同時出擊,莫說是十萬大軍,縱使是百萬大軍,他都有莫大的信心與趙雲灑然而退!

    但是關羽此時暫居統將之位,就勢必要坐鎮營寨,指揮大軍內各部兵士之佈置,還要隨時根據戰況的變化作出調動,如此一來,根本不容許關羽上陣廝殺!

    趙雲對於文翰乃至整個勢力的重要性,無需多說。趙雲萬萬不能有失,關羽正是躊躇時,漸漸地一波比一波浩蕩巨大的暴響傳來。那聲勢如同有千軍萬馬在齊齊奔來,山崩海嘯在轟然襲來!

    “請二將軍應諾!!!”

    “我等願隨趙將軍為先鋒死士!!”

    “我等願隨趙將軍為先鋒死士!!”

    “我等願隨趙將軍為先鋒死士!!”

    趙雲與其部眾迸發聲浪,絕不遜色於那十萬西涼大軍所爆發的聲勢,甚至其中更有一股驚動靈魂的穿透聲勁!

    “子龍!你當能殺破西涼大陣,震我軍威,若我軍能以攻破涼州,你功不可沒!”

    關羽丹鳳目聚滿光華,趙雲無畏劍目與之對視,兩人心中所想,皆是無言心會。關羽、趙雲幾乎同時各慎做一禮,趙雲一拉韁繩,夜照玉獅子嘶鳴一聲,頓時四蹄撥動,奔飛而去。至於趙雲部眾,各趕回其部,速速整軍後率軍隨去。

    趙雲策馬衝至北邊轅門外的一處高坡,劍目瞰視著遠方如同巨大蟻群般密集的西涼大軍,身上的破天氣勢竟在不斷迸發。

    趙雲有領三千死士,即可殺透十萬西涼大軍之龍膽,亦有破天裂地般的銳鋒,更有無視敵軍之盛勢慨然而赴之勇!

    漸漸地三千死士集中在趙雲的身後,這一戰充滿無限的危險,可謂是九死一生。但是這些兵士望著前方那個白袍男人,彷彿個個都似膽氣頓生,無一例外,皆無畏懼之色!

    有的就是如同那白袍男人那般'雖百萬人,我亦往矣'之豪勇氣概。

    趙雲緩緩地提起龍膽亮銀槍,整個人氣勢剎地彷彿攀升到極致,就在西涼大軍前部兵馬快要衝近趙雲所處高坡五百米範圍內時。

    一聲蓋世嗡音暴起,在天地之中劇烈迴盪!

    “殺!!!!!!!!!!!!”

    趙雲聲若龍鳴,夜照玉獅子一沖而飛,如同一道白色閃雷般倏然向著鋪蓋一片天地的西涼大軍殺去。趙雲縱馬一飛而去,迅光無影,西涼大軍先部之軍,近有二萬之多,幾員西涼將士見趙雲竟敢單槍匹馬殺來,連連冷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4-2 11:47
第六百五十五章 趙子龍之勇


    “哪裡來的狂徒,竟敢單槍匹馬往我十萬大軍裡衝殺,簡直就是找死!”

    “快看此將手持寶器,其坐騎更是神駿無比,這可是天掉下來的寶哇!”

    “哈哈!!!你等權且在這議論,俺先去殺人取寶!”

    一生得肥頭大臉的西涼將領先是策馬加速沖出大陣,往趙雲速飛截去。其餘兩個西涼將領唯恐慢了一步,難搶寶物,連忙快馬加鞭飛趕而去。

    趙雲面色冷酷,夜照玉獅子彷彿察覺到這三人對它有佔有之心,立即怒吼一聲,聲如獅咆,頓時嚇得那最先沖來的肥頭大臉的西涼將領一驚而懾。趙雲策馬一飛而過,龍膽亮銀槍疾飛一點,正中其心窩之處。那肥頭大臉的西涼將領,慘叫一聲,頓時摔落馬下。另外兩個西涼將領趕來迎住趙雲,趙雲衝勢不止,龍膽亮銀槍一掃一刺,一將被掃碎胸骨,另一將被刺中咽喉,兩將皆是死絕。

    電光火石之間,趙雲擊斃三將,三將皆是一招斃命。如此恐怖的武藝,頓時在先部西涼軍中,不少將領驚呼起來,立即認出此將正是那在新平將馬超殺得大敗,並且擒下馬休、馬鐵的趙子龍!

    趙雲馬不停蹄,往西涼大軍的人潮速飛而去。數部西涼刀盾手欲要組盾陣去阻,哪知趙雲馬快,在盾陣尚未組成之時,剎地衝殺而過。龍膽亮銀槍舞動如同迅風疾電,趙雲揮槍亂殺,前部西涼大軍的人潮,如被生生地撕開了一個破口。隨著趙雲不斷地衝鋒,這個破口正不斷地擴大。

    待那趙雲麾下那三千死士趕來之時,趙雲已殺入了西涼先部大軍內裡足有數百米之遠。趙雲如此威猛,頓時激蕩了這三千死士的士氣,個個兵士暴聲而吼,齊策馬一同殺去。正被趙雲殺得凌亂的西涼先部大軍頓時亂勢劇增。

    趙雲如同殺神再世,瘋狂收割人命,四員西涼將士見狀,怒目狂瞪,前後左右,飛去迎住。趙雲加鞭而行,先取前方那將,龍膽亮銀槍暴刺而出,刺碎抵擋刀刃,直透而去。一將先死,另外三將從三方圍至,各揮刀提槍往趙雲殺來。趙雲厲喝一聲,回身奮力一掃,使槍連掃三將,砰砰砰三聲巨響,三將皆倒。趙雲繼續直飛而去,四周西涼兵士無不駭然,待後方趙雲部下三千死士趁勢追擊而致,更是被殺得雞飛狗跳,混亂無比。

    趙雲大發神威,西涼先部統軍之將馬岱,連忙引軍趕去。趙雲勇勢正猛,無懼而衝,馬岱提刀殺來,大刀一飛而過,趙雲驅身一避,隨即奮力連點三槍,馬岱連忙急避,險險躲開。再是回過神來時,趙雲已經策馬衝過。

    馬岱叫罵一聲,正是拍馬去追。突兀之間,馬岱陡起一股不祥預感,猛地止住韁繩,就在此時,趙雲驟地回身,一槍刺出。馬岱直倒而去,幾乎被龍膽亮銀槍刺中。馬岱驚出一身冷汗,若非剛才自己那不祥預感來得及時,恐怕此時已被趙雲一槍刺落馬下。

    馬岱驚魂未定,趙雲已是衝遠,快要殺至西涼大軍的中部。趙雲縱馬正走,左右忽有四將大叫殺來,與此同時前面又有二將,皆使大錘重器,截住趙雲去路。六員西涼將士幾乎同時殺至,終把趙雲殺停一陣。趙雲臨危不亂,一將揮錘砸來,一將出槍刺來,另外兩將正做攻勢,剩餘兩將正蓄勢而發,等待時機。

    趙雲劍目威凜​​,一槍先是捻住砸來的重錘,引向打住在另外方向刺來的槍支。同時兩將攻勢殺來,趙雲縱槍連點,將兩般武器皆是點去。再有兩將看準時機欲要出擊,哪知趙雲巧妙地借力增速來殺,龍膽亮銀槍剎時快得無影,將那兩將刺落馬下。就在此時,趕來的西涼兵士一齊擁至。趙雲一手奪來一支長矛,雙手一槍一矛飛掃亂刺,手起處,肉末暴飛,血如湧泉。趙雲混殺一陣,赫然殺退眾軍將,直透重圍。

    趙雲盡是剛風勁氣,威勇之勢無以復加。在西涼大軍中部右路的胡軍,有兩將皆生得虎背熊腰,力大如牛,乃是同胞兄弟,兩兄弟皆是西羌名將。兄叫多林彪,弟叫多林虎,兩兄弟不識趙雲威名,見趙雲如此猖獗,齊吼一聲,速速縱馬攔住趙雲廝殺。

    趙雲挺槍便刺,多林彪當先揮大斧來迎。兩馬相交,戰不三合。被趙雲一槍刺落馬下,奪路便走。背後多林虎持狼牙棒趕來,見其兄被趙雲刺死,暴怒叫罵,趕近時馬尾相銜,那巨大的狼牙棒在趙雲後心內弄影,正快砸下時。趙雲急撥轉馬頭,恰好兩胸相拍。趙雲左手持槍隔過狼牙棒,右手力掃長矛,帶盔連腦,掃破一半,多林虎落馬而死,正是隨之趕來的羌兵皆俱而散。

    西涼大軍被趙雲殺得如同波開浪裂,共統中軍的北宮季玉、龐德見狀,連忙各做安排。右邊的北宮季玉不敢硬抗趙雲,只叫陣中弓弩手準備迎擊,刀盾手、長槍兵各做防備阻擊。而在左路的龐德,則提刀引一部兵士來迎。

    左有悍將來迎,右有軍陣相阻,趙雲手舞槍矛,策馬於亂軍中混殺徑飛,胡軍生性嗜戰,又見趙雲殺了多林彪兩兄弟,多有將士在陣前怒聲叫罵。趙雲劍目霎地一凌,一拉韁繩,立刻往胡軍陣中飆飛而去。

    兩員羌將啪馬齊出,先是迎住趙雲,夜照玉獅子正是飆飛間,快要靠近時,趙雲猛地一抽韁繩,夜照玉獅子前提一抬,趙雲高空槍矛一左一右,如同蛟龍出洞之勢,赫然刺出。槍矛刺得極為精準,正中兩員羌將心窩。夜照玉獅子轟地落地,一飛而過,兩員羌將紛紛倒地,看是死絕。

    四員長相各有奇異,身形雄大的羌將怒瞪惡目,齊齊縱馬衝出,成一字兒陣型殺來。趙雲雙手挾住槍矛,夜照玉獅子加速而飆,槍矛借速增勢直捅而去,夜照玉獅子速度實在太快,兩員羌將一時來不及躲避,被槍矛捅穿而破。另外兩員羌將立即揮刀出槍來殺,趙雲雙手驟動,將穿在槍矛上的兩員羌將甩飛而去,各飛向另外兩員羌將。

    那兩員羌將暴喝一聲,也是殘忍冷酷,竟然對飛來的同袍,毫不猶豫揮刺出手中兵器。一羌將揮刀將飛來的同袍砍成兩半,另一羌將奮力出槍將飛來的同袍掃去一邊。但就在他們尚未回過神來時,趙雲槍矛猝動,一槍搠中一將胸口,一矛點在另一將面門。

    頓時間,血雨​​濺飛,趙雲渾身上下血紅一片,兵甲戰袍,頭盔步履皆血艷透詭,左手龍膽亮銀槍血色凌然,右手那一桿平凡的長矛紅得妖異駭人。

    胡軍上下見狀,無不戰栗悚然,驚慌生畏。

    趙雲渾身鋒銳,如能破盡世間萬物,所到之處,威不可當。在這半個時辰的衝殺之間,死在趙雲手下的西涼、羌將足有十幾人之多。漸漸地,趙雲好似變為了恐怖的化身,殺到哪裡,就將無法抵抗的恐怖帶到哪裡。

    趙雲劍目銳然,睜圓眼眸,隱隱見胡軍一處青羅傘蓋、旄鉞旌旗,料得是那西羌之主北宮季玉無疑。

    趙雲蓄勢而動,驀然縱馬再次加速,直飛北宮季玉所在之處,北宮季玉見趙雲這尊不可抵擋的煞神殺往,嚇得大驚失色,急令去其傘蓋,然後速速令陣中弓弩手發箭阻擋。北宮季玉話音剛落,數千根箭矢朝空衝飛而起,一大片箭潮往趙雲墜來。趙雲力舞雙****矛,舞得如同兩個旋風,抵住蜂擁射來的箭矢,夜照玉獅子不斷加速,電光火之間,已是飛到胡軍陣前頭部的刀盾手前,胡軍刀盾手組盾立陣而擋,趙雲奮掃槍矛欲要破開,那支那桿長矛已是脆弱,掃了幾下,轟地破裂。此時,數支胡軍長槍手往趙雲圍來,趙雲心知難殺那北宮季玉,忽地一轉方向突破而去。趙雲衝入胡軍長槍手人潮之內,一路殺人,一路奪槍,殺透人潮之後,右手一手抓住了三桿長槍。趙雲忽地停在一處空地,將龍膽亮銀槍和一桿長槍插在地上,雙手抓起兩槍,威嘯一聲,對準那胡軍陣中的北宮季玉驟然投飛而去。

    咻! !咻! !

    兩杆長槍暴然迅飛,北宮季玉正在慶幸趙雲遠去,哪知身邊兵士忽然驚呼叫起,北宮季玉急轉身一望,這一望可將北宮季玉的膽都給嚇破了。只見兩杆長槍從高空迅疾無比的墜落而來,其速度之快,嚇得北宮季玉一時不知是擋還是避好。還好北宮季玉身邊有兩員羌胡悍將保護,急忙各策馬飛前一步,揮刀提斧準備去擋。

    迅疾之間,那兩杆長槍已是飛近,其巨大的衝擊力,竟然沖得那兩員羌胡悍將,手中兵器皆是蕩開,龐然的身軀失勢而飛。北宮季玉見狀,嚇得不禁渾身一陣哆嗦。正是驚魂未定,一聲恐怖的刺空聲又響。北宮季玉急望而去,原來又有一根長槍以迅雷般的飛速,正往他的面門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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