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33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20
第七百七十三章 曹仁敗走樊城(上)
    潘鳳直殺到寨前,賈詡正欲叫寨內弓弩手齊齊發箭阻擊,這時諸葛亮的軍令傳到,潘鳳等將紛紛退兵。曹兵折損不少,足有二千餘人。曹仁見彼軍兵力雖少,但卻反而能力壓自軍一籌,想勢局不妙,令暫時堅閉休出。

    許褚見曹仁堅守不出,心中儘是不甘怒火,趕來見曹仁問道。

    「都督!彼軍只有五千兵馬,兵力遠少於我軍,只要我軍齊齊攻取,一舉可破也!為何都督反而卻緊閉寨門!!!?」

    曹仁被許褚喝得啞口無言,帳下眾將亦心有不少忌憚,未有反言。原本眉頭深鎖的賈詡,卻反而因許褚這一喝,臉色變得釋然。

    「虎侯此言,當如當頭一棒!兩軍兵力懸殊,那諸葛亮縱有天大的能耐,亦難補缺。我等實在將諸葛亮想得太過恐怖,因此心生忌憚,步步猶豫。如此豈有不敗之理!都督,虎侯所言甚是,我等當應趁勢追擊,不可再有拖延!」

    賈詡此言一出,曹仁方才醒悟,當即謝過許褚,傳令各部將士,明日整備兵馬,齊齊進攻彼軍營寨,一舉攻破其寨,方才罷休!眾將亦被許褚激發鬥志,應聲大喝,紛紛領命,趕去傳令各自部署。

    次日,三萬曹軍如同滔天海浪般往劉軍營寨撲湧而去,哪知待許褚衝入營寨,發覺營寨裡空無一物,原來諸葛亮昨夜早已傳令兵馬撤退回新野。於是曹軍佔了其寨,曹仁得知此事,悔不及也。

    夜裡,曹仁眉頭緊皺,滿臉茫然之色,他一生征戰大大小小近百場戰事,從未試過面前這般詭異的戰況。自軍的一舉一動,每條計策,每個抉擇,彷彿都在彼軍的預料之中。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彼軍對自軍上下所有將臣、謀士似乎都瞭如指掌,反之曹仁卻對諸葛亮知之甚少,唯一能知的便是,此人智多勝妖,韜略超凡。因此自曹仁起,軍內個個將領謀士都對彼軍極為謹慎,唯恐中了諸葛亮的計策。

    就在此時,賈詡踏步而來,眼神晶亮無比。曹仁見狀,彷彿猜到賈詡已經察覺到諸葛亮的計策,心裡不禁一喜,連忙起身問道。

    「軍師可有發覺!?」

    賈詡神色一凝重重頷首,拱手作揖說道。

    「今日詡在此寨內巡視一遍,發覺寨內毫無輜重車隊駛過的痕跡。如此看來,諸葛亮一開始就並無打算與我軍在此對戰,早就做好隨時撤軍的準備。」

    曹仁臉色稍稍一緊,彷彿察覺到什麼,吟聲問道。

    「軍師言下之意是?」

    「諸葛亮前番扎軍於此,全為阻擾我軍進程,為偷襲樊城的兵馬爭取時間!?」

    「這豈有可能!縱使樊城兵力空虛,但亦有三千兵士把守,即使面對萬人兵馬強攻,至少亦要半月才能攻克!況且諸葛亮如此才智過人,豈能料不到我等會在途中調派兵馬趕援樊城,以防萬一!他此舉實在莽撞!」

    曹仁聽言,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又反駁而道。賈詡雙目一瞇,搖首凝聲喝道。

    「非也!諸葛亮並非莽撞,而是出奇制勝!他料定我等對其所有忌憚,進軍必定謹慎緩慢,於是將大部分兵馬交由一悍將統領,火速往樊城進發偷襲。同時再派剩餘兵馬,在新野境界抵擋些許日子。據先前細作回報,新野城大概有兩萬兵力,前番我等見彼軍有五千兵馬,也就是說偷襲樊城的兵馬足有一萬五千之數!如此等我軍殺到新野城下,樊城早已丟失!」

    曹仁聽得不禁惶急起來,失聲呼道。

    「樊城一失,我軍後路盡斷,軍心必然大亂,豈有不敗之理!樊城萬萬不能失!軍師可有計策,力挽狂瀾!?」

    其實樊城不能丟失,對於曹仁來說,還有一個私人的原因,那就是據守在樊城的曹純安危。曹純乃族弟,乃至親血脈!

    賈詡目光剎地一凝,冷言而道。

    「若要力挽狂瀾,亦非不可。我有一計,可使劉備、諸葛亮死無葬身之地!」

    「計從安出?軍師快快道來。」

    曹仁雙目剎地瞪大,臉色狂湧喜色,急急又問。不過賈詡接下來卻是說出了一番令曹仁心驚膽跳地話語。

    「諸葛亮竟然劍走偏鋒,如此冒險。我等不妨將計就計,棄樊城,狂攻新野!新野城只有五千兵力把守,只要都督下令,讓三萬曹軍背水一戰,不戰則殺,硬取圍攻新野!新野城半月之內,必然失守。到時,劉備、諸葛亮之輩,皆成為都督階下囚!」

    賈詡不愧是『毒士』,此計出得可謂是冷酷無情,他明知曹純、程昱落入險境,危在旦夕。但卻仍然置之不理,反而要利用此點,達成他所想要的目的!

    曹仁聽得滿臉駭然,望著賈詡陰鷙的目光,只覺得不寒而慄!

    少頃,曹仁終於反應過來,怒火頓湧,厲聲喝道。

    「賈文和,你可知樊城之內可有著我曹子孝之族弟!曹純、程昱乃忠義之士,知得樊城至關重要,不可丟失,必然死守不棄,為我軍拚死堅守,直至城破之時。若樊城當真丟失,曹純、程昱必死無疑!你焉忍相棄!!!?」

    賈詡面對曹仁的呵斥,面不改色,雙目直視著曹仁的虎目,冷聲說道。

    「劉備乃世間梟雄,昔年挫敗連連,皆因麾下無用軍謀策之人。此番得之諸葛亮這般曠世大賢,崛起之勢不可擋也!若是不趁其未有成勢之前,盡快剷除。等他坐勢而壯,丞相一統天下大業,便是遙遙無期。更何況,你我皆早有聽聞,劉景升近年病在危篤,劉備必會趁機取彼荊州為安身之地!若是如此,彼得荊州根基,再聯合江東孫氏,齊齊對抗丞相,到時縱使丞相攻克西北,亦難以硬抗孫、劉兩家聯手!

    都督,丞相皇圖霸業皆在你一念之間,若你此番抉擇有誤,牽連之大,足可禍延天下數十年之久!」

    賈詡此言一落,曹仁如遭雷霆轟炸,整個人頓時失神。賈詡緩緩地閉起雙目,心中歎了一口氣,諸葛亮此人實在太過恐怖,若非如此,賈詡亦不會出此毒策。賈詡心知,縱使曹仁依計行事,攻克新野,助曹操剷除劉備、諸葛亮這兩員心腹大患。但曹操亦絕不會對他有絲毫感激之情,畢竟曹純乃曹氏之人,曹操甚至可能會加恨於他。同時曹仁、夏侯兄弟等人亦會對他心懷怨恨。到時,賈詡這一生的仕途可謂是盡毀。

    賈詡早前經過深思熟慮,才獻上此策,心中亦早想好,若是劉備、諸葛亮一除,他便向曹操辭退,遁隱山野,再也不過問世事。

    賈詡素來是一極度自私之人,他為不引起曹操的忌憚,故意隱沒才能,讓郭嘉成為曹操麾下第一謀臣。他與郭嘉不同,郭嘉雖然放蕩不羈,但為人忠直,甚至可以說是愚忠之人。曹操絕不會對郭嘉起疑。而他雖從無反意,但他生性並不如郭嘉那般忠直,曹操亦發覺這點,故而賈詡在曹操麾下,從不敢與其餘重臣深交。

    但縱使是這樣的賈詡,亦有一顆愛民之心。時下天下遭戰火肆虐已久,他實不忍因劉備的壯大,而使得天下亂世的時期再有延長!

    曹仁彷彿在做著極度為難痛苦的抉擇,腦上青筋條條凸起,皓齒死死咬著,有時還會向賈詡投向充滿恨意的目光。賈詡閉目養神,靜立一處,從剛才一席言語之後,他再無張口阻擾曹仁的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曹仁雙眼赤紅,字字錚錚地說道。

    「劉備、諸葛亮不過鼠輩耳!丞相坐擁雄兵百萬,豈有懼哉!軍師不必過慮,待丞相攻克西北之後,收取西北勢力,再起百萬雄軍南下荊州,區區鼠輩若敢相攔,亦是以卵擊石,螳臂擋車!!」

    賈詡聽言,身體一顫,心中歎了一口氣。曹仁脾性謹慎心細,統兵有道,用兵如神,治軍嚴明,但距離完美的帥才,卻還缺了一點。那就是無情!

    「竟然都督注意已定,詡不敢再有阻擾。還望都督令大軍早日起動,趕回樊城,以保萬一。」

    曹仁冷酷著面色,微微頷首,賈詡說罷作禮辭退而去。

    曹仁定下抉擇,拒絕賈詡壯士斷臂的毒計,放棄殲滅劉備、諸葛亮的大好時機,即日驅兵望樊城來救。

    同時,劉軍斥候查探得知三萬曹軍忽然撤離,急忙趕往新野城來稟報。且說劉備收軍回新野城後,心中儘是忐忑不安。潘鳳、華雄等將亦是坐立難安。原因無他,時下新野城內兵力空虛,僅有五千兵力把守,大部兵馬則都被諸葛亮調往襲擊樊城。而就在新野城十里之外,可有著足足三萬曹軍,若是曹軍傾覆來攻,半月之內,新野必會被踏為平地!

    不過諸葛亮卻與眾人迥然不同,他臉上帶著一抹平靜的淡笑,輕輕拂動手中鵝毛扇,驀然他那抹淡笑緩緩變得燦爛起來,輕聲而道。

    「是時候回來了。」

    諸葛亮此言一落,劉備、潘鳳等人紛紛變色,劉備剛欲張口去問。忽然有一斥候快步踏來,跪地稟報。

    「報!三萬曹軍已徹夜撤離了新野境界,正往樊城趕回!」

    「哈?撤軍了!果如孔明所料,當真撤軍了!!哈哈哈,孔明你真乃神人也!」

    劉備大喜過望,頗為失態的大笑起來。潘鳳、華雄相視一眼,眼中儘是驚異之色。諸葛亮從容不迫,緩緩起身作揖而道。

    「曹子孝撤軍而走,新野之危已除,主公此時不派兵馬追擊,更待何時?」

    「哈哈哈哈!軍師所言甚是!

    劉備頷首而應,遂向潘鳳、華雄連頒落軍令,潘鳳、華雄即領命而去。

    卻說在數日前,高覽領曹仁之令,率五千虎豹騎火速趕回樊城。高覽催軍速進,剛趕到樊城境界,猝然間一聲炮響,左右路側,無數弓弦聲如同暴雨落地齊齊迸發而響。高覽心中大驚,回過神來時,發覺左右儘是箭潮。高覽連忙揮槍抵擋,擊落無數箭矢,但饒是如此,這箭潮實在過密,來得又是忽然,高覽身上被射中數箭。而高覽所率兵馬,更被射傷了千餘人。

    「撤!!快撤!!!」

    高覽厲聲大喝,立馬縱馬而奔,欲要逃出射程範圍,其部署連忙緊跟。左右伏軍又連發數輪箭潮,射殺近二千餘曹軍。

    就在此時,前頭忽然有一彪五百人左右的人馬攔路衝出,為首之將,正是劉備麾下大將太史慈。太史慈圓瞪虎目,策馬飆飛而出,逕直往高覽殺去。高覽驚魂未定,又見太史慈殺來,倉促應對。只見太史慈手中奔雷槍,快如閃電,往高覽心窩便刺。高覽急閃,只見奔雷槍貼著高覽身體一衝而過。高覽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提槍往太史慈面門便刺。太史慈迅疾抽回奔雷槍,拈槍抵住。此時,太史慈所引部署齊齊殺來,高覽不敢戀戰,硬是退開,殺出一條血路逃脫而去。太史慈引兵與殘剩的曹軍廝殺,又剿滅了近千人。其餘隨高覽逃脫的曹軍虎豹騎僅有不到千人。

    高覽受到伏擊,逃到一處隱秘的林口後,見後方未有追兵,速整頓兵馬。灰頭土臉,兵甲不齊的高覽,甚是狼狽。周邊的虎豹騎個個臉上皆帶有餘悸。高覽沉著臉色,心想他剛到樊城境界,就遭到劉軍的埋伏。那果然如賈詡所料,諸葛亮派兵偷襲樊城。眼下他兵馬損失大半,趕往樊城,已無大用。高覽想定後,遂令兵馬繞路返回新野境界,通知曹仁樊城之事。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24
第七百七十四章 曹仁敗走樊城(中)
    高覽星夜趕路,忽見前頭風塵大作,高覽眺眼望去,正見自軍旌旗。高覽大喜,連忙策馬衝去。

    曹仁正引兵前行,忽見有一隊殘兵衝來,曹仁眉頭一皺,忽然心裡起了一絲不祥預感,遂令前軍停住。高覽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曹仁見其如此狼狽,只覺那不祥預感當即應驗了大半,心裡不覺急了起來,疾聲呼問道。

    「高將軍你為何在此!難道樊城!!!?」

    「都督不必慌張!樊城應還未失。我數日前,正率兵趕回樊城救援。哪知剛到樊城境界便遭遇到太史慈的伏擊,兵馬損失大半!眼下樊城定正遭彼軍猛攻,都督快快救援,否則樊城危矣!」

    高覽連忙告之前事,曹仁聽得臉色連連大變。此時整支曹軍,都似乎籠罩在極度不安的情緒之內。唯有賈詡尚能保持冷靜,賈詡速出言安撫曹仁。曹仁稍稍止住慌張,遂令大軍加速進發,望樊城火速趕去。

    且說此時在樊城城下,一萬五千多劉軍兵馬,在張飛、太史慈率領之下重重圍住樊城。樊城已被猛攻足有十餘日,城內三千守軍死傷大半,眼看不需多久,樊城即將被劉軍攻破。

    曹純見大勢已極,無計可施,速來找程昱商議。

    「樊城必不能失。否則都督大軍後路被斷,必然軍心大亂。眼下樊城被彼軍重重圍住,難以派發斥候通報。這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程昱亦是臉色冷寒,眉頭深鎖,沉吟好一陣後,張口說道。

    「將軍無需擔憂。軍師才智過人,若揮軍殺到新野,見迎擊彼軍,兵力甚少,必能發覺其中詭異,到時即會遣兵趕回樊城援救!」

    曹純一聽,心中定了幾分,重重頷首應道。

    「程中郎所言甚是。在救軍未動之前,我必死守樊城!」

    曹純說罷,與程昱對視一眼,便急急離開,回去城上準備守備之事。曹純剛走,程昱卻又臉色一變,雙眼儘是唏噓、無奈。

    「只怕那賈文和欲棄我等!不過諸葛亮這般了得,必是丞相將來心腹大患,不可不急除之。賈文和若真如此,亦是合理。」

    程昱想畢,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即閉起雙眼。此時樊城被劉軍兵馬重重圍死,即使程昱要逃,亦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曹純顧慮曹仁安危,必不願棄下樊城!

    次日,張飛、太史慈兩將又再率兵發起猛攻,整座樊城被一萬五千大軍的人潮殺得搖搖欲倒。張飛先前與諸葛亮又有軍狀,言必取樊城,否則張飛自願獻上頭顱。張飛立有死志,見樊城久攻不下,在早前起軍前,傳令各營將領。

    「如今日之內,不並力破城,皆斬!」

    張飛、太史慈二將,皆親自至城下,督諸軍搬土運石,填壕塞塹。曹純指揮城上守軍硬擋,城上矢石如雨,有兩員劉軍裨將畏避而回,張飛怒聲大喝,提矛刺死於城下,遂自下馬接土填坑。於是大小將士無不向前,軍威大振。樊城連日遭到劉軍狂攻,四面城牆滿目蒼夷,破爛不堪。加之守軍兵少,在劉軍如此猛攻之下,城上守軍漸漸抵敵不住,張飛率一部人馬奮勇爭先上城,斬關落鎖,大隊兵馬瞬間擁入。程昱見樊城已無法把守,速趕去尋找曹純,曹純雙目赤紅,手上槍支舞得密不透風,血染戰袍。程昱見到曹純,看他全身血腥濃烈,心中不覺一陣驚駭。

    「曹將軍快快撤去,樊城已無法把守!!!」

    程昱嘶聲大吼,曹純尚不願退。程昱無奈,命令數員強硬扯曹純退走。程昱早前早有安排,命兵士驅趕百姓到南門。待程昱帶著百餘從騎還有曹純趕到南門,立即令兵士打開城門,然後驅趕百姓湧出。

    樊城百姓在一柄柄刀槍的威脅下,驚慌失措地向城外衝去。在南門城外的劉軍,忽見城門大開,正是大喜,準備一擁而入。卻未有料到,無數百姓竟然從城門內衝出。頓時南門劉軍大亂,被百姓沖得混亂無比。因早前諸葛亮嚴令,不得傷害樊城百姓。那統領南門兵馬的劉軍將士也不敢令兵士對衝來的百姓出手。

    程昱趁著劉軍大亂,率領百餘從騎從南門衝出,眼見就要趁亂逃脫而去。就在此時,三聲響亮的弓弦聲一連發起,只見三根快速無影的箭矢沖飛而去,一箭射向程昱,兩箭射向曹純。程昱嚇了一驚,正是不知所措時,他身側一員曹軍部將怒喝一聲,縱馬向前竟然用自己的軀體抵住這根箭矢。箭矢透體而過,那曹軍部將落馬而死,程昱身側又有一員曹軍部將忿然而出提刀砍斷箭矢。至於另一邊,曹純提槍刺破一箭,另一箭避之不及,正中其右臂。曹純慘喝一聲,周邊兵士連忙擁護著他死沖而出。

    而剛才發箭之人,正是太史慈。太史慈目光冷酷,立馬帶領著一隊騎兵衝前截殺。太史慈一邊在追,同時手上弓箭拉動不停。護在曹純、程昱身邊的曹軍將士,拚死而擋,眼看太史慈箭無虛發,箭箭必能射殺一人,曹純、程昱身邊人馬愈來愈少,正要被追上之時。

    猝然間,樊城外風沙大作,漫天的人潮狂撲而來。許褚咬牙切齒,虎目儘是怒火率一部騎軍衝在最前,如同一頭暴怒的巨虎,張牙舞爪徑直撲向太史慈。太史慈臉色一緊,連忙收回大弓,提槍迎擊。

    電光火石之間,許褚赫然殺至,虎頭大刀奮力一砍,如有破山裂海之勢,太史慈提槍擋住,『砰』的一聲巨響,火花迸射。太史慈臉色又變,暗付這廝力勁恐怖。許褚嘶聲大喝,如同聲聲虎嘯,震人心扉,手中虎頭大刀動盪猛揮不停。太史慈被殺得一時束手無策,只能一味據守。隨之許褚所領的虎豹騎殺至,太史慈見勢不妙,連忙撥馬逃去。許褚引兵掩殺,殺得太史慈部署大亂,抱頭鼠竄,四處逃離。

    程昱一見許褚,又驚又喜,忙驅軍趕去。許褚接住程昱、曹純,見兩人身上都有傷勢,怒火暴盛,立馬又提刀殺入人潮,直往太史慈追去。緊接著曹仁大軍壓上,張頜、曹洪、李典等曹家將士,各引部署奮然殺前。

    張飛剛得樊城不久,卻見城外忽然衝來無數曹兵,心裡著急無比,忙親率兵馬出城抵擋。張飛縱馬出城,張頜、曹洪、李典三將幾乎同時發覺,齊縱馬揮起三般武器殺向張飛。張飛扯聲雷公般的大嗓子怒喝一聲,不懼反迎,與張、曹、李轉燈般廝殺起來。只見張飛甚是勇猛,蛇矛出得又快又猛,又刁又急,硬是殺得張、曹、李三將未能佔得絲毫便宜。

    另一邊,許褚正急追太史慈,太史慈被許褚追得滿肚子的晦氣,忽然轉後來殺,殺了一陣。許褚攻勢悍強,太史慈被逼得又是退走。許褚虎目一瞪,猝從腰間袋子裡拿出數塊石頭,這些石頭被曹操笑稱為『沒羽箭』。

    許褚一手抓起三塊沒羽箭,朝著太史慈背後就仍。太史慈感覺到背後狂風襲來,回頭一望,只見三道如同迅光般的物體正往自己射來,太史慈連忙驅身去避,避開兩塊沒羽箭,但最後一塊卻是避之不及,被打中頭盔。太史慈痛喝一聲,墜落馬下。許褚加鞭策馬飛來,手起刀落,正欲砍死太史慈。未料太史慈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及時抓起奔雷槍,迅疾擋住了許褚劈落的虎頭大刀。許褚一衝而過,太史慈速速翻身,臉色警備地望著許褚。

    與此同時,就在曹、劉兩軍拚死廝殺之時。在曹軍後方,又是一陣風塵飛捲。只見潘鳳、華雄兩將,率兩部人馬倏然殺至。在後軍正指揮兵馬的曹仁頓時一驚。潘鳳策馬揮斧,破開人潮,如入無人之境,正往曹仁殺來。高覽忙提槍衝去抵擋。賈詡急叫曹仁退走,曹仁回過神來,引一部人馬往一路退開。潘鳳急攻高覽,兩人殺了十幾合,高覽抵擋不住,在兵士擁護下得以逃脫。華雄引領另一軍往曹軍右翼殺去,正遇著許褚、太史慈在戰。

    「子威,這廝端的厲害!趕快過來助戰,你我齊攻此人!」

    太史慈呼喝一聲,華雄聽畢立馬縱馬殺去。許褚見勢不妙,不等華雄趕來,迸發全力強攻太史慈,盪開陣腳騎馬逃開。太史慈、華雄二將緊追在後,在曹軍人潮內瘋狂衝殺,殺得曹軍兵士慘叫不止。

    與此同時,張頜見戰況不妙,後軍、中軍皆遇襲擊,正是大亂。張頜不敢再做久戰,速叫曹洪、李典趕快退走。曹洪、李典聽言,皆猛出一擊,逼開張飛,縱馬逃去。張頜亦趁機勒馬逃開。張飛殺得正是興起,哪裡肯捨,哇哇大叫,揮舞蛇矛,緊緊追殺著三將。

    曹仁見勢如此,心知敗局已定,立馬各派快騎,令人吹起號角,傳令撤軍。號角聲一起,各部曹軍兵士再無戰意,齊齊瘋狂逃去。曹將韓浩逃之不及,被潘鳳拍馬追上,一斧砍落馬下。許褚死戰太史慈、華雄二將,殺開一條血路逃去。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30
第七百七十五章 曹仁敗走樊城(下)
    張飛追殺張、曹、李三將,三將奮勇抵擋,亦是逃脫。劉家將領引軍在後掩殺,混殺至天明,方才收兵。樊城城外,方圓十里之外,遍地屍體,血流成河。

    曹仁三萬兵馬損傷大半,兵敗將亡,收拾殘軍,望洛陽城連夜奔去。

    至此,曹操派遣征伐新野的五萬大軍,在諸葛亮連番計策之下,連連敗北,僅剩一萬餘殘兵得以逃生。劉軍取得樊城,正欲派人傳去捷報,哪知諸葛亮所派的人已帶著一車車酒食來到樊城,一來是賀喜犒勞,二來是傳令諸葛亮的軍令。諸葛亮令太史慈、華雄二將率八千兵馬據守樊城,提防曹操。其餘兵馬歇息過後,皆回新野城。諸將聽著諸葛亮佈置如此之快,皆歎其料事如神,至此劉軍上下,無人再對諸葛亮的韜略懷疑半分,皆視其為姜子牙、張子房那般曠世大賢的化身。

    就在曹仁與諸葛亮大戰於新野、樊城時,在數月前。劉璋接領聖旨,忽然向東川再一連增兵,前前後後數量足有六萬之多,加之在東川的原班人馬,益州在東川的兵力瞬間膨脹至罷萬之巨。

    那時在東川,依戲隆的安排,文家勢力暫由龍膽侯趙雲統領。趙雲聽聞細作連番來報,益州增兵東川,頓時明白益州想趁文翰重傷,西北人心惶惶之時,出兵攻略東川之地。趙雲與成公英、張松二人商議後,遂先派人趕往河東報之戲隆,同時又遣人催田豐盡早將涼、雍二州兵馬調來。再者又向東川各縣將士傳令,令其將兵馬皆集中於錦竹。

    趙雲為人冷靜謹慎,臨危不亂,快速地做出一連串佈局後,領諸將謀臣趕至錦竹,兵馬聚於二萬餘人。

    趙雲坐鎮錦竹,安漢張任聚集八萬大軍,虎視眈眈,隨時將會往錦竹出軍。東川之戰,眼看一觸即發。

    話說,曹操聽得東川細作回報,得知劉璋已向東川增兵,心中大定,連忙聚眾文武將士謀臣商議,準備出兵西北之事。曹操在這數月內,已經調配完畢,在冀州與并州交界,聚兵五萬,令夏侯淵為都督,樂進為副將,兼淳於導、夏侯恩等年輕將領,同時又令荀攸為軍中軍師,審配為監軍,準備進攻并州。同時,曹操又在河內與河南兩郡的交界,聚兵將近十萬,曹操準備親自親率,領大將典韋,上將於禁,二子曹昂、曹丕還有馬延、張顗、焦觸、張南等袁氏降將,又令郭嘉為軍中軍師,劉曄為軍中司馬,負責監督糧草、軍備的軍務之事。再者,曹操又令荀彧鎮守中原,負責增兵、補給事宜。隨著曹操調令,各方安排紛紛落定!

    曹操雄心壯志,出兵十五萬,分軍二路,意圖一舉攻破文翰在北方的勢力,正欲將行之時。忽然在新野的戰報傳回,曹操先知夏侯惇兵敗博望,身受重傷,被曹仁遣回洛陽休養。曹操聽言大驚,先按住出兵西北的念頭,待夏侯惇歸來,曹操問之前事。

    曹操具聞博望之敗,暗歎諸葛亮了得,念夏侯惇以往多立戰功,免其死罪,降其軍職爵位,以作處罰。夏侯惇感恩拜謝後辭去。

    曹操眉頭深鎖,吞天般的細目赫然瞇起。郭嘉亦多起異色,對諸葛亮不禁生出幾分忌憚。曹操和郭嘉商議後,決定先稍等些許時日,看南方戰況如何,再做計議。

    半月後,曹仁引萬餘殘兵逃回洛陽,曹仁、賈詡來見曹操,泣拜於地請罪,具言損將折兵之事。曹操神色大驚,當他得知五萬大軍竟然損失大半,頓即對諸葛亮的忌憚提升無以復加的地步。可知這五萬大軍內,可由曹仁統領,又有賈詡、程昱、許褚、高覽、張頜等文才悍將,這等班底竟然亦敗於諸葛亮的手下。

    曹操又氣又怒,郭嘉在旁連連相勸,曹操才漸漸息怒。郭嘉拱手一拜,凝神說道。

    「諸葛亮這般厲害,劉備得其輔佐,任其放縱壯大,必將成為主公心腹大敵。但西北戰事,於丞相一統天下的皇圖霸業,至關重要,勢在必行!嘉有一計,可令劉玄德近年之內不得壯大!」

    曹操一聽,頓起喜色,連忙問道。

    「奉孝計從安出!?快快道來!!!」

    郭嘉如星辰般亮麗的眼眸爍爍發光,凝聲而道。

    「劉景升病在危篤,蔡氏一族手握重權常有吞略荊州之心。而近年因劉景升重用劉玄德,令蔡氏一族心有提備,怨恨劉玄德,三番四次對其出手加害。劉玄德甚是命大,連番逃脫。如今主公五萬大軍,被其擊敗。劉玄德必然名震荊州,荊州上下皆以其為依賴。如此一來,蔡氏對劉玄德之忌憚之深,絕難相容,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主公可借此為契機,派細作在荊州境內多做謠言,編造劉玄德欲等劉景升病危取而代之。同時,主公再頒發一道聖旨,重賞劉玄德、諸葛孔明二人,詳裝朝廷將會重用其二人之態。蔡氏一族見此,豈能再以容納,必然對劉玄德再做暗算,不死不休!到時荊州大亂,待丞相攻克西北之時,再趁勢出兵必,荊州一鼓可破也!」

    「哈哈哈哈!奉孝此計大妙!!」

    曹操聽言,臉上憂慮盡消,換之儘是喜色,即朗然大笑。這時在一側的賈詡忽然起身作揖,接話而道。

    「對於貞侯之計,詡亦有些許補充,不知丞相可願聽否?」

    「哦?文和竟亦有言,但說無妨!」

    「到時,主公不妨派一精細將士,潛伏於蔡氏左右。諸葛亮才智過人,韜略無窮,蔡氏比不是其對手。主公可吩咐此人,趁蔡氏將敗之時,說與其聯合江東孫氏,趁機奪取荊州。江東孫氏自誅滅黃祖後,一直在招兵買馬,蓄養勢力。此時兵強馬壯,必有心圖謀荊州,只要一有時機,定會出兵!」

    賈詡話音剛落,曹操細目剎地瞪得斗大。賈詡之計甚是毒辣,一旦如此,荊州多方勢力混雜,縱使是諸葛亮亦只怕未能應付得了!

    「哈哈哈!!!妙!妙!妙!文和不出則已,一出必是語出驚人!!!」

    曹操笑畢,重賞郭嘉、賈詡二人,遂以二人之計,各做安排。

    數日後,一切落定。曹操令曹仁、賈詡把守洛陽,同時又將許褚、張頜等將調入軍中,各部人馬趕至河南交界,隨時準備殺人河內境內。同時在冀州的夏侯淵亦收到了曹操的指令,即日從冀州出發,進軍并州。

    高順早聽從戲隆安排,在并州太原郡集合二萬兵馬,張繡、胡車兒、裴元紹等將亦早調入并州,隨時準備抵抗曹軍。

    在太原郡,高順率領眾將,急出城郭,迎接一人。此人身穿潔白青葉紋儒服,頭戴冠帽,眼眸內儘是智睿之光。那人見高順親率文武出城迎接,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笑容,先驅身作禮拜見高順。

    高順忙扶住那人,凝聲而道。

    「先生乃當世大賢,并州之危全賴先生韜略,此番得以先生出手相助,實乃并州百姓之幸也!!!」

    「高將軍謬讚了。某區區白身,略懂才學,還望高將軍多多擔待。」

    此人正是受其弟徐康之邀,趕往河東的徐庶。話說徐庶隨徐康趕至河東,那時文翰重傷之事剛好傳來。整個西北人心動盪,徐庶進入河東後,一路間竟見無數百姓滿臉悲愴,眼中帶淚,為文翰祈福跪拜神靈保佑。徐庶看得連連詫異,曾問過數個百姓,百姓皆言文翰乃河東百姓的再生父母,自從文翰入主河東,百姓再無饑荒之苦,有地可耕,有房可住,生活年年好過一年,富裕有餘。一些老一輩的百姓更說,河東從未如今日這般如此昌盛,此全賴文翰之功。如今文翰命在旦夕,他們豈會不悲傷欲絕!!!

    徐庶聽在耳裡,驚在心中。後來戲隆得知徐庶來到,放下手中所有事務,親自迎接,甚是重視。宴席過後,戲隆忽然相求徐庶,請他出手相救。徐庶暫且無心入仕,婉言拒絕。那時西北勢局亂得一團糟,戲隆只好暫時放下徐庶,令徐康去勸,而他迅速回到崗位上,繼續安排佈局。

    隨後徐庶來見徐母,剛未入門,徐母勃然大怒衝出,指著多年未見的大兒厲聲罵道。

    「辱子飄蕩江湖數年,我以為你學業有進,何其反不如初也!你既讀書,豈不知何為百姓之聖明之主!冠軍侯文不凡,仁義佈於四海,西北百姓皆因其政,得以安居樂業,幸福度日。更何況你弟徐康之所以尚能在世,全因軍侯恩德,我亦受其侍養。我徐氏一家受軍侯重恩。曹操乃欺君罔上之賊,欲趁軍侯病危,出兵征伐西北。你眼見西北將亂,百姓遭賊欺辱,卻仍袖手旁觀,不知忠義!這等無義逆子,我有何面目與你相見!你玷辱祖宗,空生於天地間耳!」

    徐母連聲喝罵,罵得徐庶羞辱不止,拜伏於地,不敢仰視。徐母罵畢,氣得自轉入屏風後去了。徐庶久久不敢起身,徐康在旁相勸不了,故進宅子來勸徐母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35
第七百七十六章 并州激戰(上)
    少頃,徐康滿臉驚恐之色跑出,大叫道。

    「不好了!!!大哥,母親欲要自縊於梁間!我阻擋不住,大哥快快進來!!」

    徐庶一聽,臉色大變,手無足措,慌入去救時,見徐母已高高懸起。徐庶乃是個孝子,父親早逝,從小由徐母拉扯大。一時間,徐庶只覺腦袋都整個炸開,連忙衝去扶住,救下徐母后,徐母又再掙扎,欲要上吊。徐庶跪拜在地泣聲而道。

    「母親嚇唬孩兒!孩兒皆乃母親所付,母親之命,孩兒豈敢不從!徐家所受恩德,孩兒必當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報付之!」

    徐母聽後,怒色才稍稍褪去,與徐庶吩咐道。

    「冠軍侯乃愛民之主,我雖是女流之輩,但亦知當今朝廷已非漢室所用,受奸賊一手把控。我兒一身才華,若不能為民請命,救於萬難,學有何用?我觀冠軍侯猶如昔年推翻暴秦之高祖,這等賢明之主,竟青睞我兒,我兒豈能不赴之!?」

    徐庶為安撫其母之心,當下滿口答應,但其實心中尚未有對文翰生有忠心。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文翰到底是亂世之賊還或是定國安邦之賢主,徐庶未有親身確定,絕不會忠心而投。即使其母相逼,他只會詳裝入仕,卻不會出一謀一策。

    不過畢竟徐家一脈受人重恩,而眼下確如其母所說,一旦曹操兵馬殺來西北之地,西北之民必遭滅頂大禍。之後徐庶在徐康的引見下,再見戲隆,與其定下君子之協。徐庶願為此番西北之難,出謀劃策,但僅此一次,全為報之恩德,解救百姓。之後他到底是否要入仕於文翰麾下,還需日後與文翰相見後,再做抉擇。戲隆聽言大喜,當下應可,派徐庶趕往并州,暫領并州軍軍師之職,協助高順。徐庶即日收拾行裝,與其母辭別後,連夜快馬加鞭,趕往并州。

    話說此時高順已將徐庶引至并州郡衙大堂,徐庶、張繡、胡車兒、裴元紹等人紛紛入席,眾人坐定。

    高順早前已從戲隆發來的文書內得知,徐庶此人能耐。戲隆書中有言,徐庶乃曠世奇才,不但韜略了得,且熟知兵法,用兵佈陣亦是了得。此番并州有此人坐鎮,可安枕無憂矣。

    高順威嚴的虎目內,帶著無限希冀之色望向徐庶,恭敬而問。

    「眼下曹賊大將夏侯淵已在冀州聚集五萬兵馬,隨時邁過兩州境界出兵進發并州,不知軍師可有計策應付?」

    徐庶神色平淡,不慌不急,與高順四目對視,柔聲先道。

    「敢請太原地圖一觀否?」

    高順聽言,微微一驚,張繡、裴元紹等將亦皺起了眉頭,這地圖乃是機密,徐庶尚未是文家謀臣,若是其有歹心,在觀圖時記住內容,再作一幅獻於曹軍。那太原郡必遭大禍!

    就張繡、裴元紹等將欲要出言呵斥時,高順卻是心神一定,吩咐左右奉上太原地圖。

    「高將軍!這地圖乃緊要機密,豈能讓外人!!!」

    張繡忿然起身,話未說盡,高順臉色堅定,出言打斷道。

    「先生乃由神智侯所派之人,雖暫居軍師之位,但竟是神智候所派,便是我軍之人。張將軍休要起疑。」

    張繡聽言,與高順對視一陣。在高順坦蕩的眼色裡,張繡彷彿領會了什麼,之後向徐庶拱手賠禮。徐庶速起身回禮,心中暗暗讚歎高順這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闊達。

    少頃,兩個兵士奉上太原地圖,徐庶雙目爍爍,望著岸上展開的地圖,凝聲而觀。整個大堂漸漸變得死寂。眾人都無出身,唯恐打擾了徐庶的思緒。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徐庶臉上微露一個小人笑容,起身向高順作禮一拜,凝聲而道。

    「庶已有良策,但恐身卑聲淺,眾將不肯聽我號令。」

    高順虎目一凝,即望向徐庶,徐庶坦然相視。隨後高順忽然又做出一個令眾將吃驚的決定。

    「我可賜予軍師劍印,誰若不聽你令,揮劍即斬!」

    裴元紹一聽,立即就欲發作,坐在其旁的張繡卻一把按住了他,用眼色示意。裴元紹咬了咬牙,暫不發作。此時徐庶反而起了幾分驚訝之色,暗付道難怪文翰會將倘大一州交付高順之手,就憑此人這份氣度,就可看得其不凡之處。

    至於高順之所以如此放心,一來乃是因戲隆對徐庶的評價甚高,二來戲隆亦有言,這徐庶乃是個孝子,如今其母與其弟皆身在河東。高順亦不怕徐庶會私通曹軍。

    於是高順便以劍印交付徐庶,徐庶接領劍印,遂起身踏步來到堂中,呼令眾將聽令。裴元紹臉色甚是不忿,張繡低聲附耳道。

    「裴將軍,我等先且聽令去,看他如何調度。若是不妥,我等再與高將軍私下商議便是。」

    裴元紹乃最早跟隨文翰的班底之一,在軍內名聲之高,可排十人之內。就連高順對他亦是頗為尊重。不過裴元紹亦非那據功倨傲之人,當即先壓怒火,與張繡、胡車兒等將一起出席,來到堂前接令。

    徐庶目光爍爍,渾身散發著智睿的氣勢,凝聲而道。

    「太原二十里外,左有山,名為安山,右有一林,名曰彬林。此兩處可以埋伏軍馬。張將軍可引三千軍往安山埋伏,等彼軍至,放過休敵,其輜重糧草,必在後面,到時你伺機而動,適時可縱兵出擊,就焚其糧草。糧草乃軍中命脈,若被焚燒,曹軍必然軍心大亂,張將軍之責,至關重要,萬不可有失!」

    「偌!」

    張繡聽言,拱手一喝,便是接令。隨即徐庶又道。

    「裴將軍可引三千軍去彬林背後山谷中埋伏,只看左邊火起,便可出擊,向曹軍前軍殺去,趁勢衝殺。曹軍必然大亂,如此亦可為張將軍爭取時間,盡毀彼軍之糧。倘若曹軍糧草盡失,自然無力相繼并州戰事,撤軍而回。即時高將軍便可揮軍掩殺,將其大敗。」

    裴元紹聽罷,卻是皺著眉頭,疑聲問道。

    「那夏侯淵乃曹氏名將,素來行兵謹慎,只怕不會如此容易中計!到時若被發覺,彼軍將計就計,只怕我軍伏軍反被殲滅!」

    對於裴元紹的質疑,徐庶以笑相示笑言道。

    「呵呵。裴將軍此言有理。不過庶早有定奪。還請胡將軍引一軍為前部,先去抵擋彼軍,夏侯淵若是派將出戰,不要贏,只要輸。胡將軍一路退走,高將軍自引一軍為後援,以防萬一。各須依計而行,勿使有失。自然可馬到功成!」

    裴元紹聽徐庶安排亦是妥當,但心中還是不忿,出聲問道。

    「我等皆出迎敵,未審軍師卻作何事?」

    「我只坐守郡城,等諸位將軍大勝而歸!」裴元紹一聽,怒火即起,怒極大笑道。

    「我們都去廝殺,你卻在家裡坐守,好端自在!」

    徐庶臉色一變,一舉劍印厲聲大喝。

    「劍印在此,違令者斬!」

    「徐元直你敢!!!!」

    裴元紹氣得胸口起伏,作勢就要發作。高順見狀,連忙出聲說道。

    「豈不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軍師之計妙不可言,裴將軍不可違令,錯失大事!」裴元紹一咬牙,眼下整個西北遭人窺視,危難存亡之中,裴元紹心知若要解并州之難,唯有依仗徐庶之智。裴元紹聽言,拱手賠禮,向徐庶賠罪。徐庶微微頷首,作揖回禮。

    隨後諸將各退,胡車兒在裴元紹耳邊安撫道。

    「裴將軍不必惱火,我等且看他的計應也不應,那時卻來問他未遲!」

    裴元紹聽言點頭,和張繡、胡車兒二人相視一眼,各人眼中都有不安和疑惑。眾將皆未知徐庶韜略,今雖聽令,卻都疑惑不定。

    徐庶見諸將退後,回身向高順稟道。

    「高將軍今日可便引兵就太原境界屯住。來日黃昏,曹軍必到,高將軍便棄營而走,但見火起,即回軍掩殺。太原此處由庶把守,以防萬一,高將軍不必憂慮。」

    徐庶隨後又命左右準備慶喜筵席,安排功勞簿伺候。派撥已畢,高順亦有些許疑惑不定。

    卻說夏侯淵與樂進等引兵至太原境界,分一半精兵作前隊,其餘盡護糧車而行。五萬曹軍如同一條長龍遊蕩在天地之間。夏侯淵行兵謹慎,且有荀攸在旁教導,每至一處都會多派斥候探尋。當夏侯淵快到太原城二十里外時,忽然前方風塵大作,一彪略有五千人的兵馬飛速殺來。為首之將,手提兩柄大錘,正是胡車兒也。

    胡車兒大瞪銅鈴般大的惡目,出馬陣前怒聲喝道。

    「我家軍侯與曹丞相素來河水不犯井水,此番你等出兵侵犯我并州境界,意欲何為!!?」

    夏侯淵瞇了瞇眼,立即提槍縱馬衝出,來到陣前大喝。

    「文不凡藐視朝廷,目無君主,是為賊也!丞相雖與軍侯乃至交好友,但皇命不可違也。故派我等出兵剿除!你等都乃大漢之臣,何必助賊為虐!!若願下馬投降,我可向丞相說情,免你等之罪!」

    「荒謬!我主年年進貢,朝廷指令從不違抗!反之曹丞相把持社稷,以天下為傀儡,挾天子以令諸侯,天下人人皆知!依我所見,曹丞相才是亂世奸賊!眼下必是見我主重傷,欲要吞食強奪我西北之地!!!」

    夏侯淵聽言大怒,他一生最敬曹操,容不得他人說些許不是。胡車兒話音剛落,夏侯淵虎目大瞪,嘶吼大嘯,立即策馬殺來。胡車兒毫無懼色,提雙錘迎住。兩馬相沖,夏侯淵懷怒而殺,攻勢猛烈。胡車兒天生神力,揮動雙錘抵擋,硬是抵住夏侯淵的猛攻。兩人殺了十幾合後,胡車兒略顯下風,招式漸漸凌亂。夏侯淵立馬加緊攻勢,欲要擊殺胡車兒。胡車兒大喝一聲,雙錘齊出,轟然打住夏侯淵的槍支。砰的一聲巨響,夏侯淵微微色變,正欲再起攻勢時,胡車兒已趁機縱馬逃開。

    夏侯淵大怒,縱馬去追。荀攸連忙令兵士齊出擁殺。胡車兒引著夏侯淵還有其前部兵馬一路疾奔,剛到一處路口,一聲炮響暴起。高順領軍殺出接應交戰。夏侯淵吃了一驚,連忙喝令兵士警備。胡車兒回身來殺夏侯淵,高順策馬提槊,趕來助戰。夏侯淵臨危不亂,持槍立馬,力戰二將,同時雙方兵士各自混殺。

    戰事正緊,荀攸忽然心頭一跳,暗想自軍前部兵馬一路追這胡車兒,離這後部兵馬甚遠,此時又被高順的兵馬纏住,若是後部兵馬遭到伏擊,糧草輜重被燒,後果不堪設想!!!

    荀攸想畢,立馬令夏侯恩領一部兵馬急趕回後部兵馬而去。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39
第七百七十七章 并州激戰(中)
    此時正在後方押糧前進的樂進,忽然見前部兵馬追著一軍快速離去。樂進心中一急,連忙令兵士穩住陣腳小心偷襲。

    哪知樂進話音剛落,無數喊殺聲劇烈暴起,一部兵馬轟然殺出。領軍大將,正是北地槍王張繡。張繡面目冷酷,直飛取樂進。樂進嚇了一驚,連忙提刀迎住張繡。張繡槍式如同暴雨之勢,猛攻樂進,樂進倉促迎敵,一時抵擋不住,被張繡殺退。張繡速令兵士縱火燒糧,頓時一輛輛糧車燃燒起來,火光一片片地相連。正值風大,火勢蔓延得極快。週遭曹軍見糧車被燒,拚死來救。張繡一隊人馬硬抗,樂進止住慌亂,見糧車被燒,頓時氣得雙眼赤紅,提刀奮力來殺張繡。張繡拈槍一擋,與樂進廝殺一處。

    雖然張繡施出渾身解數抵抗曹軍,但曹軍個個急著糧草輜重,勇不畏死地來殺,眼見張繡漸漸抵擋不住。

    此時夏侯恩領軍殺至,頓時間曹軍士氣大漲。只不過夏侯恩兵馬剛到不久,右邊一陣巨大的風塵襲來,只見又有一部兵馬火速殺來。領軍之將,身穿黑甲手執大刀,正是裴元紹。裴元紹怒聲大喝,飛馬狂飆,引軍襲擊在夏侯恩兵馬之後。夏侯恩部署大亂,被裴元紹所引兵馬殺得毫無還手之力。裴元紹徑直來取夏侯恩,夏侯恩手提一把寶劍,奮力阻擊!

    夏侯恩本是曹操背劍之將,後得夏侯淵欣賞,成為夏侯淵的部將。曹操為鼓勵其志,把劍賞與夏侯恩。此劍名日青虹,乃是一柄絕世寶劍,削鐵如泥。

    話說夏侯恩一劍揮出,犀利的劍鋒即刻將裴元紹手中大刀斬成兩段。裴元紹吃了一驚,此時夏侯恩揮劍又是砍來,裴元紹連忙驅身一避,青虹劍砍在裴元紹的鎧甲之上,割裂出一條劇烈的火光。火光過後,裴元紹鎧甲即刻一分為二。

    裴元紹目光一凝,心知夏侯恩那劍了得,在危境之下,裴元紹逼出身體潛力,大吼一聲。正好夏侯恩又揮劍劈來,裴元紹棄了手中斷刀,挾住夏侯恩的寶劍,一手快速伸出,竟欲來奪夏侯恩寶劍。夏侯恩哪裡願意,此劍乃曹操所賜,他視若如命。夏侯恩當下急與裴元紹爭劍,兩人爭了好一陣,仍相持不下。

    須臾,夏侯恩眼中頓起一絲毒辣之色,竟然雙手執起劍柄奮力一提,裴元紹連忙鬆手,十根指頭幾乎被犀利的劍芒割斷。夏侯恩重奪青虹劍,立馬對著裴元紹咽喉便是砍去。

    裴元紹避之不及,眼看這削鐵如泥的寶劍即將劈來,心裡儘是不甘地大吼道,我命休矣!!!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夏侯恩心窩處猝然穿透出一柄長槍。夏侯恩雙目大瞪,臨死前用盡餘力回頭望去,看見的正是一臉冷酷的張繡。

    原來在裴元紹的部署襲擊下,曹軍大亂,張繡趁勢而殺,將樂進殺敗後,正見裴元紹與夏侯恩在廝殺。張繡見夏侯恩寶劍厲害,唯恐裴元紹有失,連忙趕來助戰。夏侯恩不久便斷氣而亡,墜落馬下。周邊曹軍將士見狀,暴怒圍殺而來。裴元紹在夏侯恩手中寶劍落下時,急急抓住,揮劍奮勇砍殺,與張繡一同殺破而去。夏侯恩被張繡擊斃,樂進敗走,曹軍一時失去了指揮,亂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眼見曹軍近千架糧車將要被燒燬,忽然一陣陣驚天的暴怒喊殺聲喊起。只見荀攸、淳於導率領近二萬兵馬蜂擁趕來。張繡見狀,連忙向裴元紹喝道。

    「彼軍大部人馬快要趕到,裴將軍莫要再做糾纏,快快撤去!」

    裴元紹應聲一喝,遂令其部署奪路而逃,張繡亦領其部署逃開。到荀攸、淳於導等揮兵趕至,兩部文軍早已撤離,荀攸忙令兵士救火,一邊又叫淳於導在四處做好防備。

    另一邊,正在與高順、胡車兒廝殺的夏侯淵,忽見後方大火張天,頓時反應過來,自軍糧草輜重必遭伏擊。夏侯淵又氣又急,心優糧草,不敢再是戀戰,硬是盪開陣腳後,留下一部兵馬斷後,遂帶著其餘精兵趕往去救。

    高順、胡車兒亦不去追,整頓兵馬後,立馬撤回太原。文軍各部收軍,趕往太原城,此時剛是拂曉,高順、胡車兒、張繡、裴元紹紛紛引軍剛到太原城下,徐庶早在城門之下等候許久。

    高順等將連忙紛紛下馬來見徐庶。此時諸將對徐庶再無丁點懷疑,裴元紹更是單膝跪下,向徐庶請罪。

    「軍師計策了得,我有眼無珠,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軍師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懷!」

    徐庶聽言,燦然一笑,遂扶起裴元紹好生安撫。徐庶氣度大量,諸將亦是佩服。之後,眾將入城飲宴,犒勞軍士,自然不在話下。

    卻說,夏侯淵引軍趕至,眾兵士撲滅火勢,經過統計,糧草輜重被燒燬近半。若非荀攸及時各做佈置,只怕這糧草輜重無一所存。夏侯淵心中忿怒無比,咬牙切齒地大喝道。

    「我寧死於此地,誓取并州!!!!」

    荀攸見夏侯淵如此暴躁,連忙諫言道。

    「夏侯將軍萬萬不可這般暴躁,躁則易亂,如此豈可擊敗彼軍!這高順雖統兵有道,但卻並不見得有此等韜略。并州必有高人坐鎮,為其出謀劃策,夏侯將軍當雖謹慎!」

    「高人!?據各地細作所報,戲志才坐守河內,田元皓、李忠文正在西涼調配兵馬,成公英在東川坐鎮。文翰麾下了得謀臣,不過就這四人。這四人都不在并州,那為其出謀的高人,又是何人!?」

    夏侯淵善取人言,當即怒火稍熄,虎目一瞇,臉色遂變得凝重起來。荀攸亦在一旁思索,此時在一旁的審配,忽然出聲呼道。

    「某先前聽聞,徐家遷往河東。早前丞相令程中郎假修家書,騙得那徐元直離開新野。若是徐元直半途得知其家小去了河東,會不會亦往河東去了!?」

    「這!!若真是那徐元直,此下并州之戰,必是困難重重矣!」

    荀攸眉頭緊皺,臉色不禁多了幾分憂慮。

    「縱使如此,并州之戰勢在必行。我軍經此一陣,輜重燒燬一半,若是將來與彼軍陷入僵局,糧草供應不及,軍心定然大亂。還請審監軍趕回冀州,再押糧草。冀州存糧無多,此番審監軍必要小心,萬萬不可有失。」

    夏侯淵神色一定,甚是冷靜而道。審配聽言,頷首領命。隨後夏侯淵與荀攸、審配商議過後,行軍速度稍稍減慢,同時又派審配趕回冀州,索要補給。

    夏侯淵一路謹慎,趕至太原城外十里,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樹木,立起營寨。荀攸來尋夏侯淵,獻計而道。

    「此時我軍未立寨棚,可誘彼軍來劫野營。倘若彼軍當真而來,四散伏兵,虛其中軍。號炮響時,伏兵盡起,便可取下一陣,以震軍心!」

    荀攸才高智深,在曹操麾下謀臣內,才華絲毫不遜色於郭、賈二人。故此,曹操才放心將并州戰事交予夏侯淵、荀攸這一武一文。荀攸此計一出,夏侯淵頓時臉露喜色,急問而道。

    「軍師之計大妙,但如何引誘?」

    「將軍可令兵士故裝因前方失糧之事,作頹廢之狀。若彼軍斥候探知回報,說予高順。高順大有可能禁不住誘惑,出兵來劫營。到時,此計便可濟也!」

    「那徐元直甚是了得,只怕被其發覺其中有詐!」

    「夏侯將軍大可放心。徐元直剛投彼軍,軍威未立,彼軍將士豈會對其言聽計從。「

    荀攸疾言厲色速言而道,夏侯淵聽罷,覺得此計大有可行之理,便依計行事,傳令眾將。眾將依令,伏兵已畢。

    另一邊,文軍斥候探後回報,高順聞之曹軍士氣低落,寨棚未立,不但未露喜色,反而眉頭微微一緊,感覺其中彷彿大有陰謀。但席下的裴元紹和胡車兒卻是連起喜色,紛紛起身出席請命,言願領兵襲擊營寨。

    徐庶聽言,連忙出席諫道。

    「不可!夏侯妙才與荀公達皆是精細之人,豈會未有提備。若是故意引誘,埋下伏軍,前去襲營將士,必遭滅頂之禍也!」

    裴元紹因先前取得大勝,又想曹軍糧草被燒燬大半,士氣低迷亦是合理,當即反駁道。

    「軍師之言謬矣。我看那夏侯妙才與荀公達,不過虛名之輩,否則前番豈會被我軍輕易燒燬過半糧草輜重,何足懼哉!此番襲營若成,必能生擒夏侯妙才,活捉荀公達!」

    「裴將軍所言甚是!此番若成,必可將曹軍擊退,解并州之危!高將軍若瞻前顧後,過於謹慎,只會錯失良機!」

    裴元紹話音剛落,在旁的胡車兒便立刻接話而道。徐庶心中暗歎,裴、胡二人雖因前番之勝,對自己尊敬不少,但還是未有深信自己。徐庶想畢,亦不做聲,而是將目光望向高順。

    高順一時抉擇不定,甚是猶豫,思索一陣後言道。

    「諸公所言皆是有理。不過曹軍素來多詐,且盛名之下無虛士,夏侯妙才、荀公達豈會是泛泛之輩。欺敵者必敗,不可不防。要不如此,我等先派一軍先做打探,然後安下兩軍在左右路側接應。若是當真中計,亦可有個接應。若之不然,三軍齊殺,當可取得大勝!不知諸公覺得此計若何?」

    「我等願遵從高將軍之計!」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43
第七百七十八章 并州激戰(下)
    裴元紹和胡車兒相視一眼後,即齊拱手領命。徐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未有反駁高順之計。於是當夜,高順先使裴元紹引三千快騎往前哨探,裴元紹縱馬飆飛,引軍快行,迅速殺入曹軍營寨,卻見四周並無人馬。裴元紹心裡大驚,心知當真中計,立馬回身大喝道。

    「不好!中計了,小心四處埋伏,快快撤退!!!!」

    哪知裴元紹話音剛落,四周曹軍見西北兵到,遂立即放起號炮。四面伏兵皆出,重重將裴元紹部署圍住。裴元紹拚死而殺,領著兵馬連連強行突破,皆被曹軍人潮殺回。四面八方,儘是無窮無盡的曹兵人馬,裴元紹兵馬即時被擊殺大半,裴元紹身上多處被曹兵擊殺。

    就在此時,察覺到裴元紹中了埋伏的張繡、胡車兒連忙引軍來救,張繡、胡車兒一左一右,奮勇殺入曹軍人潮之內,裴元紹所受壓力頓時大減,張繡、胡車兒紛紛見得裴元紹,喝叫其趕快撤走。裴元紹雙目大瞪,咬牙切齒,拚死殺出一條血路。

    夏侯淵從另一路縱馬趕來,認得裴元紹的身影,立馬拈弓上箭,瞄準裴元紹的後背,一聲弓弦聲暴響而起,箭矢轟然飛出。裴元紹聽得弦動,轉頭一望,只見一頭巨大的黑色巨狼張牙舞爪地向他衝來,到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胸口已被一根箭矢穿透而過。裴元紹慘叫一聲,立即墜落馬下。一眾文軍兵士拚死趕來救時,裴元紹已經死絕。張繡、胡車兒見裴元紹被夏侯淵射殺,頓起轟然大怒,奮勇往夏侯淵殺來,兩兵混戰,直到天明。高順見自軍久久未歸,自知中計,忙率城中兵馬趕來營救。高順趕至,傳令撤軍,張繡、胡車兒殺了一夜,皆是疲倦,忙令兵士撤退。夏侯淵亦見好就收,令兵士莫要追趕。

    高順領軍撤回太原城內,見裴元紹屍體,失聲慘呼,淚流如泉。裴元紹與高順不但是同袍,私下裡亦是生死之交的好友。此時裴元紹因自己抉擇有誤,而喪了性命,他豈能不悲傷不內疚!

    張繡、胡車兒二人眼中亦有淚光,城內所有兵士大多者都是受裴元紹操練,此時裴元紹損命,淒厲的哭泣聲可謂是響之不停。

    徐庶在一旁默然而視,心中長歎不止,這場悲劇本來可以阻止。但是卻因諸多理由,最終還是發生了。徐庶帶著幾分落寞離開,高順在裴元紹屍前痛哭一夜,諸將多勸無用。

    今夜一戰,高順不但損失了近五千兵馬,文翰麾下心腹功臣裴元紹還因此損命。太原城沉寂在一片悲傷之中。

    次日,夏侯淵趁取得一場大勝,士氣大勝,日夜分兵,來到太原城下搦戰。高順、張繡、胡車兒等將,暴怒皆欲出戰。但徐庶卻極力進諫,厲聲喝道。

    「眼下我軍新敗,裴將軍不幸而亡。兵士傷痛欲絕,士氣低落。諸位將軍個個心中懷恨,若是此時出戰迎敵,必敗無疑!」

    胡車兒一聽,滿臉青筋頓暴,氣憤填膺,厲聲大喝道。

    「裴將軍被那夏侯妙才射殺,如此血海深仇,豈有不報之理!縱使是粉身碎骨,我亦要報此大仇!!!」

    平日冷靜的張繡,亦是稍失冷靜,在旁附和道。

    「裴將軍中賊奸計慘死,此仇不報,他日我等豈有面目回河東面見主公!」

    徐庶看著張繡、胡車兒理智全失,都有暴走之勢,只好將眼神望向高順,希望其保持冷靜,出言阻止。高順乃并州統將,若是連他亦失去理智,并州難保!

    高順與裴元紹感情最深,本因怒恨最盛,但高順反而在此時,卻能死死地忍住怒火。高順死死地咬著皓齒,幾乎從口中蹦出字音喝道。

    「無我之令!誰也不可出戰!違令者斬!」

    徐庶一聽,心中大定,長長地呼了一口大氣。高順冷靜處事,嚴厲兵馬,只理會緊守防備,由曹軍搦戰,並不出迎。

    夏侯淵見兵馬叫喝了多日無用,速來尋荀攸商議。荀攸臉色帶著幾分讚歎,與夏侯淵說道。

    「這高伯義懷恨而不燥,當真有帥才風範也!」

    「哼!只可惜此人不來應戰,否則憑此時彼軍兵馬士氣,必能殺他個片甲不留!當下彼軍堅守不出,軍師可有計策應付?」

    「夏侯將軍不必急躁。高伯義並非泛泛之輩,且又有徐元直相輔,前番已受挫敗,將來必會知恥而後勇。夏侯將軍與其對敵,且緩緩蠶食之,方可事成。依攸所見,不如先令三軍繞城築起土山,然後暗中掘地道而入。」

    夏侯淵聽言,臉色一凝,重重頷首。夏侯淵遂命大軍推土築造土山,土山造成,再暗令一精細將校引三百壯士,夤夜掘地道而入。卻說自前番失利,徐庶唯恐曹軍再出計策,每夜必親自登城點視軍馬。當夜在突門閣上,望見城外無燈火,土山遮掩視線。徐庶忽然一笑,與左右兵士說道。

    「那夏侯妙才,必引兵從地道而入也!」

    左右兵士皆是不信,徐庶喚來一部精兵運石擊突閘門,門閉,三百壯士,皆死於土內。文軍隨後挖掘,果見有許多屍體,這才知果如徐庶所料。後來此事被高順得知,高順先聞曹軍欲掘地道而入,先是大驚失色,後來聽徐庶早已發覺,當即喜色上湧。

    這時高順已明白,為何戲隆如此盛讚此人,且說若要解并州之危難,必要依仗徐元直之智!高順遂喚來張繡、胡車兒兩將,親自來尋徐庶,為先前未有聽取其諫之事,賠禮告罪。其實徐庶並無放在心上,反而心裡覺得未能阻止高順,以使裴元紹被夏侯淵射殺,心感愧疚。

    當即,高順等將與徐庶承諾,日後必將對其言聽計從,望徐庶出謀解并州之難。

    徐庶微微頷首,與高順等將說道。

    「諸位稍安勿躁。時下曹軍糧草不足,依我所料,其必早派人往冀州調往糧草。只要這糧草一日未至,曹軍必不敢舉兵攻城。時下我等先據守城池,靜侯時機。」

    所謂臨危不亂,方可力挽狂瀾。徐庶甚是冷靜,高順、張繡等人聽罷,亦稍稍止住慌急,聽徐庶之言,命各部兵士嚴密把守城池。

    話說,荀攸地道之計被徐庶發覺,夏侯淵得知後,又來尋見荀攸問計。

    「徐元直此人智略不凡,不可輕視,貿然輕舉。夏侯將軍不妨先候些許時日。待審正南押來糧草,便可揮軍強攻太原城!」

    夏侯淵聽言,亦是依從。於是兩軍暫且陷入僵局。

    數日後,太原城外忽然風沙大作,風沙之浩大遮掩天地,用肉眼眺望難以看清周邊事物。徐庶在城上望著漫天風沙,臉上遂起燦爛笑容,急急來尋高順,問起這風沙之事。

    高順見徐庶如此欣喜,頓時心裡一緊,連忙答道。

    「這風沙乃因并州氣候、地勢引起。每年這個時候,風沙一起必定遮掩天地。郡裡百姓都不敢輕易出城,否則必會迷路!若外來之民,誤入這風沙之中,落入什麼險地,必死無疑!!!」

    「哈哈哈!!好好好!!!」

    徐庶聽言,朗然大笑,連說幾聲好後,又再問道。

    「高將軍這風沙可有定律?」

    高順常年據守於并州,豈會不知,當下頷首應道。

    「這風沙大概都會從日早而起,直吹刮到夜裡初更方才停止。」

    「哈哈哈!!好好好!!!」

    徐庶聽後又是大笑,高順一臉不知所然,當即問徐庶為何而笑。徐庶遂將計策交付,教道如此如此。高順聽計大喜,亦是大笑道。

    「哈哈哈哈!!!!若依軍師之計,那五萬曹軍必然死無葬身之地也!!!」

    徐庶不知獻出何等奇策,令高順狂喜至此。高順依從徐庶之計,召來各部將領,各做吩咐,各將聽計皆是又驚又喜,各領命而去。

    文軍安排皆定,次日風沙剛剛吹起,風勢並不算大,但百米之內難以看清。太原城城內兩支皆穿著防護風沙的草衣的兵馬暗暗奔出太原城,竟在這漫天風沙之下,望曹軍營寨緩緩而進。

    還好這些并州兵馬皆熟悉地勢,在風沙之內緩緩摸索,方向亦無錯失。

    到了晌午時分,風沙越來越大,守在營寨之外的曹軍斥候,紛紛趕回營寨躲避風沙。此時曹軍上下無一料到,竟會有兩支兵馬正暗中往其營寨的方向前進。

    漸漸地到了夜裡,天色昏暗,風沙變得更為狂烈。曹軍寨內兵士,皆回帳篷躲避風沙,僅有數百兵士還在把守營地。

    到了夜裡初更。風沙剛停。猝然間,不知何時,竟有兩支并州兵馬已衝入了營寨之內,緊接著很快營寨四處火光連連湧現。只見四周文軍將士在各處堆積草把,放起烈火。

    頓時之間,火勢迅速蔓延,在各個帳篷內的曹軍兵士慌忙逃出,驚魂未定,便被早守在外面的文軍兵士亂刀砍死肉醬。

    曹軍大亂,烈火沖天。高順率一部八百人裝甲精良的精兵在曹營內飛速衝殺,凡遇到曹軍人潮,如同惡虎遇到一群羊羔,瘋狂猛撲。一些識得這支兵馬的曹軍將士,臉起無盡恐懼,失聲叫道。

    「陷陣營!!!是那支飲血無數的魔鬼兵馬!!!」

    高順虎目冷酷,在引軍殺於一處,一聲大喝吼起。

    「暴雷!!!」

    「暴雷!暴雷!!暴雷!!!」

    八百陷陣營將士齊齊大喝,如同化作八百道飛馳而動的雷霆,齊齊衝進曹軍人潮之內,殺得無數曹軍兵士慘烈嘶叫。領頭的高順,縱馬飛動,正遇著慌亂的淳於導。高順一提長槊,暴喝一聲,馬飛如雷,長槊飆飛,正中淳於導的咽喉之處。淳於導甚至未有回過神來,便覺咽喉傳來劇烈的痛楚。隨即身體漸漸失去控制,氣力以一種極度恐怖的速度流逝。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47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迎戰西川(上)
    高順加力一捅,長槊即刻穿透淳於導整條脖子,淳於導屍體即墜落馬下。淳於導一死,四周曹軍兵士俱意更深,瘋狂逃竄。

    八百陷陣營將士如同一頭頭撲食猛虎,瘋狂快速地撕咬著如同羊羔般無力的曹軍兵士。

    夏侯淵見大軍亂勢不可收拾,營寨火勢劇烈,顧不得再多,立馬急令各部將領撤離營寨。荀攸在一部兵士的擁護下,先是冒著烈火衝出營寨。就在此時,正在廝殺的胡車兒眼疾發覺到荀攸的身影,立馬暴吼一聲,提雙錘去截殺荀攸。荀攸嚇得魂魄驚飛,連忙拔馬逃去。胡車兒衝入助陣抵擋的曹軍隊伍陣內,雙錘舞得密不透風,只見無數的曹軍將士的頭顱在鐵錘的敲擊下轟然炸裂。胡車兒迅疾殺透而去,緊追在荀攸身後,荀攸心中恐慌無比,此時四周曹兵個個如同無頭蒼蠅,亂逃亂撞,哪有人去顧得荀攸安危。眼見胡車兒將要殺至,猝然一聲弓弦聲暴起,胡車兒嚇了一驚,作勢就避。一根快得無影的箭矢剛好擦過他的後背。胡車兒嚇出一身冷汗,轉頭一望,正見夏侯淵。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胡車兒一見夏侯淵立即棄了荀攸,拍馬來殺。夏侯淵提槍迎住,與胡車兒廝殺一處。

    此時各部曹軍人馬從已化作熊熊烈火的火海內紛紛冒火衝出,寨內因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那些逃之不及的,被烈火活活燒死之人,亦是極多。曹軍亂得令人眼花繚亂,曹軍兵士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慌亂而逃。高順引著陷陣營殺透一處,正好看得夏侯淵與胡車兒在廝殺,霎時間,高順整個人如同遍身燃起了火焰,竭斯底裡聚聲大吼道。

    「烈火!!!!!」

    「烈火!烈火!!烈火!!!」

    高順與八百陷陣營將士彷彿化為一體,變作了一片在劇烈燃燒的火焰,而殺在最前的高順便是這巨大火焰中最為炙熱的外焰。只見高順縱馬揮槍猛殺不停,凡是阻在高順面前的曹兵往往還未回過神來,便被高順瞬間擊斃。其餘八百陷陣營將士追隨高順之後,一柄柄鋼槍布成一列列的槍陣,如同不可觸摸的移動死亡地帶,卷殺著無數曹兵。高順引著八百陷陣營將士一路前衝,轟然殺散一部部曹軍兵馬。

    夏侯淵一邊與胡車兒廝殺,一邊耳邊聽著那恐怖的廝殺聲,眼角餘光發覺到高順正引一支精銳無比的兵馬殺往而來。夏侯淵心中惶急,欲要逃開。但胡車兒哪裡肯捨,一雙大錘舞得又快又猛,夏侯淵暗暗叫苦,眼見高順愈漸殺至。夏侯淵唯恐遭到圍殺,命存一線的危機,令夏侯淵爆發出無限潛力。

    「殺!!!」

    夏侯淵暴吼一聲,長槍猝然迸發出一股無所不迫地赫然鋒芒,倏然向胡車兒面門刺去。胡車兒銅鈴般的惡目立即瞪大,彷彿看見夏侯淵手中的長槍化作了一頭匍匐而動的巨大黑狼。

    極度恐怖的危機,頓從心起,胡車兒連忙驅身躲避。夏侯淵槍快如同迅光,槍支擦著胡車兒頭盔右處而過,巨大的衝勁,立馬令得胡車兒失勢墜落馬下。

    就在此時,一聲令夏侯淵不覺心驚膽跳地咆哮聲,如同轟雷般爆炸在夏侯淵耳邊。

    「夏!侯!妙!才!納!命!來!「

    原來高順已領著八百員如同天兵般威武的陷陣營將士,殺透了混亂的曹軍人潮,驟然趕至。夏侯淵心裡一緊,轉頭一望,只見高順還有陷陣營雖僅有八百餘人,但給予他的氣勢卻彷彿如同面對著千軍萬馬。

    夏侯淵下意識地一甩馬鞭,勒馬就逃。高順虎目赤紅,厲聲喝出『疾風』二字,整支陷陣營兵馬瞬即速度劇增,宛如疾風加身,飛速地動盪起來。

    夏侯淵顧不得四周混亂的兵馬,拚死而逃。高順怒恨爆發,追得死緊,策馬間在亂軍中,奪了一根長槍,大喝一聲,猛地甩槍,槍支飆飛而動,往著夏侯淵後背刺來。夏侯淵感覺到背後颶風襲來,下意識地驅身急閃,甚險避過。高順見未有得手,率兵再追。

    夏侯淵逃了數里,趕至一河橋上。忽然前路一隊伏兵殺出,領軍之將正是張繡。同時間,高順引陷陣營兵士,亦將殺至。并州兵前後大至,張繡喝令兵馬,亂箭夾射夏侯淵。夏侯淵以槍奮力撥之,箭矢多數落地,但是爭奈這箭潮密集,夏侯淵身上中了數箭,血液噴飛。眼見夏侯淵即將被并州兵的人潮吞噬。夏侯淵竭斯底裡地於橋上大喝一聲,忿然殺入橋北,在陣中衝突,卻被暗弩射倒坐騎,夏侯淵墮於地上,并州軍逼合。張繡、高順皆如兩頭食人猛虎,欲來擊殺夏侯淵。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軍殺來,乃荀攸整合殘軍趕來營救。

    荀攸指揮兵馬,拚死而戰,險險救了夏侯淵,將軍中戰馬與夏侯淵騎了,翻身殺條血路,望西北而走。

    張繡、高順見夏侯淵走脫,哪裡願意,急領兵馬掩殺。就在此時,又有數員曹軍將校,整合了數部兵馬,趕來抵擋。張繡、高順一時被圍住抵擋,衝殺不出。待其紛紛殺破之時,夏侯淵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順見狀,唯有和張繡領兵迂迴剿殺曹兵,此時夏侯淵的部署多數尚未能逃離,被并州兵殺得其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

    熊熊烈火燒至次日晌午,方才熄滅。經昨夜一役,曹兵因自相踐踏而亡者,被大火燒死者,被并州擊斃者,將有二萬餘人。高順、張繡、胡車兒各部人馬,擒住了大概七千餘曹兵。

    夏侯淵一路逃亡,一路整合殘軍,逃至冀州邊界附近,集合殘兵約有一萬六千餘人,其餘的大多已是走失。

    夏侯淵兵敗將亡,趕至一河邊,眺望河面,見此時的自己灰頭土臉,兵甲不齊,披頭散髮,極是狼狽。無限悲涼,頓在夏侯淵心中而起。夏侯淵再往背後兵馬望去,見昔日那支雄壯的虎狼之師,此時如同一群喪家之犬,五萬兵力損失大半。

    夏侯淵不禁怒火攻心,腹部一股熱血直湧至胸口,慘然大喝。

    「我恨吶!!!我隨丞相征戰天下,自歷戰近百場,不意今日狼狽至此!!!今日恥辱,焉能不報!!!我定回冀州再聚兵馬,誓與高伯義一決雌雄,不死不休!!!!」

    夏侯淵呼畢,口中噴血而出,隨即墜落馬下,昏死過去。眾將士頓時大驚,忙來看望夏侯淵。荀攸見夏侯淵受傷不淺,又遭到這般打擊,連令兵士連夜護送夏侯淵趕回冀州。在路途中,正欲審配,審配得知自軍大敗,兵馬大損,亦是嚇了一驚,隨著殘軍趕回冀州。

    之後,荀攸、審配商議後,即修書一封,具言并州損將折兵之事,向曹操請罪。同時有關并州戰事,是否尚且繼續,還需等曹操定奪。

    并州之戰,曹軍人多勢眾,夏侯淵、荀攸皆是世間人傑也,理應即使未能攻破并州軍,亦絕無可能,會落此大敗。但戰況千變萬化,徐庶捉住并州風沙的這個戰機,善加利用,布下大計。而且并州兵熟悉地勢,恰巧反而可以利用這風沙之害。

    夏侯淵、荀攸皆無料到徐庶竟會將風沙之害反所利用,因而落下此敗,亦是難免。高順在徐庶的妙計之下,擊退夏侯淵之雄師,太原城內見危難已除,軍民歡喜,各做慶祝,自然不在話下。

    而就在并州大戰的同時。東川境界之內,張任在安漢聚兵八萬,欲為西川盡略東川之地。時下萬事皆定。張任分軍三部,派大將馬超率兵二萬為先鋒大軍,嚴顏、李嚴二將領兵三萬為中軍,張任親率二萬大軍為後軍,同時劉璋早派法正來為此番東川大戰出謀劃策。法正為軍中軍師,與張任一同居於後軍,同時負責糧草、輜重之事。餘下一萬兵力,張任交由李恢所領,據守安漢。

    七萬西川兵馬,漫山遍野,鋪天蓋地,氣勢宏博地殺往錦竹。文軍斥候探得,速報往錦竹城內,報之趙雲。趙雲聞之張任已起兵殺來,速尋成公英、張松二人商議。

    「彼軍人多勢眾,兵力足足是我軍三倍。眼下雍、涼二州援軍未至,我等該如何抵擋?」

    成公英與張松相視一眼,眼神交流一陣後,張松先是發言諫道。

    「彼軍勢大,我軍勢弱,主動出擊,以弱擊強,非是上策。趙將軍當以深溝土壘,固城硬弩,藉以地勢之利,與之抗衡!」

    趙雲聽言,臉色一沉,若如張松之言,未免太過保守。若是張任看出自軍有所忌憚,強勢狂攻,重重圍攻,自軍士氣必然劇降,多生變故。

    趙雲正在躊躇,此時成公英似乎發覺趙雲的心思,張口而道。

    「張中郎話雖有理。但我軍本就勢弱,兵家制勝之道,士氣尤為關鍵。若是過於保守,反而令我軍士氣有所大減。」

    張松聽罷,眉頭微微一皺,亦覺成公英所言是理,便疑聲問道。

    「若是如此,不知軍師可有計策應付?」

    張松話畢,趙雲神色一緊,投以無比期待地眼色望向成公英。成公英燦然一笑,出言而道。

    「據探子回報,馬孟起為西川先鋒大將,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與我西北有血海深仇,恨報不得。此番見西北大亂,必迫不及待欲將復仇,連日催兵趕前,望能早日抵達錦竹廝殺。趙將軍大可利用此人復仇迫切之心,如此如此,便可先取一勝!!」

    成公英對馬超脾性可謂是熟悉無比,當下交予趙雲一計,趙雲聽計大喜,一旁的張松亦大笑附和。趙雲遂依成公英,先做一番佈置。

    卻說,馬超自從得知文翰在荊州受伏,命在旦夕的消息後,興奮不止,連日向張任請命領軍往東川廝殺。那時劉璋尚未有決定向東川出兵,於是張任一直壓制馬超的血性,交付其莫要輕舉妄動。馬超寄人籬下,敢怒不敢言,唯有暗裡著急。直到終於等到劉璋號令頒發,馬超再來請命,張任見其鬥志昂然,遂依其願,讓其統兵一部,為先鋒先進錦竹。不過張任唯恐馬超報仇心切,誤了大事,在馬超出行前,對其三番四次交代,必要謹慎而前。馬超嘴裡滿口答應,但卻無記心。

    馬超率二萬先鋒兵馬,連夜趕路,眼下已至錦竹境界。馬超見兵士多日趕路,人疲馬困,先令兵士據山伴林歇息,養精蓄銳,待戰蓄髮。

    就在二萬西川兵馬準備歇息時,忽然在前方山頭處,風塵大作,馬蹄兵戈聲一連暴起。馬超立即上馬,喝令兵士備戰。

    西川兵馬正準備間,一員身穿白袍銀甲,手提一柄亮麗銀槍,胯下騎著一匹神駿白馬的神威將領率約六千騎兵飆飛而來。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51
第七百八十章 迎戰西川(中)
    馬超定眼一望,立即恨火鋪滿,那領軍之將,正是其死敵趙雲!!

    趙雲縱馬疾奔,提槍遙指馬超,英眉直豎,厲聲喝道。

    「馬孟起!!!依朝廷所令,時下文、劉兩家正是休戰。你等西川兵馬為何犯我東川境界!!!」

    馬超咬牙切齒,獅目大瞪,怒聲回道。

    「文不凡欺君罔上,坐勢而壯,強奪漢室皇土,是為反賊!我主正受朝廷之命,出兵討伐!」

    「一派胡言!!!軍侯歷來皆以朝廷為先,忠國愛民,仁義佈於四海。天下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蒼天無眼,眼下朝廷受奸賊操控,你主劉季玉身為漢室宗親,不但不出兵剿惡,反而助惡為歹!!!你馬孟起更是名將之後,非但不加相勸,眼下更忠奸不分,你玷辱祖宗,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於伏波將軍之尊靈!!!」

    趙雲言辭犀利,字字如劍,插入馬超心窩。馬超聽得怒火洶湧,趙雲已觸犯了他的逆鱗。待趙雲話音一落,馬超再也不住怒火,竭斯底裡地大吼一聲,一提錦銀獅牙槍,飛速往趙雲殺去。

    望著如同一頭盛怒的獅子洶湧撲來的馬超,趙雲毫無懼色,策馬而迎。馬超身懷滔天怒恨,槍出迅疾,招招都是殺招猛擊。趙雲卻是平靜,使出太極招式,槍式渾圓多變,與馬超糾纏。兩人殺了數十合,馬超強攻猛取,卻未得絲毫便宜,而且由於用勁過猛,呼吸稍顯急促。反之趙雲臉色淡若平靜湖面,不起絲毫漣漪。馬超怒火越濃,又是暴喝一聲,繼而猛攻。又是殺了數十合後,趙雲手中龍膽亮銀槍忽然借力反盪開馬超槍支,一勒馬匹,轉身就退。馬超緊緊追上,趙雲猛地回身,掄槍就刺,殺出一招回馬槍。馬超雖處於暴怒狀態,但多年的廝殺經驗,令他早有準備。只見馬超急閃避過,揮槍猛掃趙雲,趙雲亦有準備,避開馬超槍支,趁勢退開。馬超立即喝令兵士齊齊衝殺,趙雲引兵退走,兩軍一逃一追,來至一山口處時。猝然間兩聲炮響齊響,左邊龐德引軍殺出,右邊成公英率軍衝來。趙雲厲聲一聲,指揮兵馬回身來殺,三軍夾攻馬超,馬超抵擋不住,退敗而逃。趙、龐、成三將趁勢掩殺,殺得西川兵馬抱頭鼠竄,兵敗如山倒,直至次日黎明方才收軍退回營寨。馬超敗了一陣,折了數千兵馬,退於錦竹境界十五里外的一處山頭,據險而駐。

    馬超受了這一挫,怒火褪去不少,反而冷靜了許多。次日,嚴顏、張任中、後兩部大軍壓至。張任聞之,馬超先前之敗,頓發大怒,呵斥馬超一番。馬超自知其罪,不敢反駁。待張任罵畢,馬超發言,願戴罪立功,望張任再予其一次機會。嚴顏、李嚴見馬超確實知錯,皆來相勸。張任這才息怒,未有奪去馬超的統兵之權。

    卻說,趙雲依成公英之計,先取一陣,眾軍兵士士氣劇漲,諸將正是欣喜之時。忽然營寨之外,眼線之內,儘是漫天風塵。諸將皆是一驚,知道西川大軍殺至。

    張松見狀,即與趙雲諫道。

    「西川大軍殺至,趙將軍可令軍士閉上寨門,上敵樓防護。已防其傾覆來殺!」

    趙雲劍目一凝,銳氣迸發,渾身儘是澎湃氣勢,聚聲大喝。

    「休閉寨門!你豈不知我昔在涼州之時,只引八百死士,覷十萬西涼兵如同草芥!今有軍有將,又何懼哉!!!」

    「這!趙將軍你此舉實在!」

    張松聽言,眉頭一皺,話未說盡,用眼色頻頻視於成公英。他乃新投之身,趙雲卻是文翰麾下心腹大將,張松不敢冒犯。他投以眼色,希望成公英亦來進諫。不過成公英卻是臉上帶著一抹燦然笑容,頷首應道。

    「張中郎不必過慮。龍膽侯之能耐,非你能所料。所謂勇者無敵,趙將軍有此膽氣,實乃我軍之幸也。我有一計,借予龍膽侯之武勇,必能計成!」

    趙雲聽言一喜,連忙向成公英問計。成公英低聲說到如此如此。張松一臉大驚,驚疑不定。但趙雲卻是豪邁而笑,竟要依計而行。

    當夜,趙雲遂盡撥本寨五千弓弩手於寨外壕中埋伏。到了次日一早,趙雲又令將營內旗槍,盡皆倒偃,金鼓不鳴。

    趙雲匹馬單槍,立於營門之外,高聲吆喝,要張任揮兵來戰。西川斥候探知,速來報之張任。

    張任聽聞趙雲這般囂張,眉頭一緊,然後又問斥候,可探知彼軍寨內有多少兵馬。斥候答之,只有不到八千兵力。

    斥候此言一出,西川諸將個個臉起怒色,皆忿趙雲輕視他們西川大軍。嚴顏忿然起身,扯聲大喝。

    「這趙子龍大開寨門,邀我等去戰,我軍兵力足足是彼軍七倍之多。若是不敢應戰,豈不讓天下人笑我西川兒郎乃無膽鼠輩!」

    「是也!趙子龍如此猖獗,若我等任其放縱,軍中兵士得知,還以為我等這些統將無用,懼了那趙子龍!如此軍心定亂,士氣必然劇減!」

    李嚴亦出言附和道。此時,那反而脾性最是火爆的馬超,未有發出丁點言辭,閉目而坐,不知在思索什麼。

    就在此時,法正起身出席,作揖拜禮後,出言諫道。

    「將軍不可。這趙子龍渾身是膽,曾率八百死士,殺破十萬西涼大軍之陣,威震天下。這般人物,豈可輕視。將軍不必理會,任其猖獗,久之他自然會閉上嘴巴。」

    張任聽言,臉色一沉。忽然間又有兵士來報,趙雲在寨前放言,張任無膽,西川之人皆是鼠輩,必不敢來戰!

    此言一落,嚴顏、李嚴再也壓耐不住怒火,忿然出席,就要出帳,率兵去殺。張任亦是起了怒火,大喝一聲。

    「好哇!我這師弟竟敢如此蔑視我西川之人,若不將其頭顱割下,我等日後如何有面目示於天下之人!」

    張任喝畢,便亦欲要出帳。法正在旁多勸無用,張任傳令諸將,各領兵馬,聚兵於山高之處,將大軍分兵五隊。李嚴、嚴顏、馬超、李恢四將各領一部,張任自領一部,五隊兵馬排好陣勢,張任厲聲大喝,揮槍一指,先令李嚴、嚴顏率兵衝落。

    李嚴、嚴顏領命,齊齊咆哮一聲,即各引一軍,往山下文軍營寨火速殺來。趙雲聽得山上,人馬、喊殺、兵戈之聲轟然大作,不懼反喜,竟一啪夜照玉獅子往山腳飛奔而去。李嚴、嚴顏兩將縱馬正沖,見山腳下一道白光飛疾,定眼一望,正是趙雲。

    這趙雲竟敢單槍匹馬來殺,李嚴、嚴顏皆怒極而笑,面色冷酷,加鞭飛行,衝落山下,一左一右齊齊來殺趙雲。

    趙雲一勒馬匹,龍膽亮銀槍暴然而動,殺出遊龍翻天槍法招式,李嚴、嚴顏手中兵器只覺被一個巨大的漩渦牽制,有勁難發。趙雲槍法詭異,忽而慢忽而快,忽而弱忽而猛,同時又暗藏殺招。李嚴、嚴顏難以分辨,竟被趙雲殺得險象環生。

    眼見李嚴、嚴顏所領部署將要殺來,趙雲槍式猝變,一槍捻住嚴顏大刀打往李嚴刺來的槍支。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兵器皆失控制。趙雲劍目轟然爆出兩道銳光,龍膽亮銀槍暴速而動,一槍掃在李嚴胸口,藉以回力,轉刺嚴顏咽喉。嚴顏嚇得大驚,眼見槍頭快到,急忙驅身去避,雖是避過,但嚴顏亦因此失勢墜落馬下。

    趙雲正欲追殺,此時兩支西川兵馬殺至,護住李嚴、嚴顏二人。趙雲策馬衝殺,目光寒澈,如同是閻羅王的目光,望向哪裡,哪裡便有無數死亡。

    「殺!!!!!」

    趙雲聲如龍鳴,儼然如同化作一條銀色尊龍,挺槍驟馬,殺入重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那龍膽亮銀槍,飛馳不停,槍影難以捕捉,每過之處,銀光暴漲,必起片片血雨。李嚴、嚴顏看得心驚膽戰,一時間竟不敢迎敵。

    趙雲提槍猛殺,所到之處,無人敢阻。張任於高處望見,臉色黑沉得如同滴出水來,而在周圍的西川兵馬皆起懼色,彷彿將趙雲視若不可敵之鬼神。

    張任豈能再令趙雲撼動其軍心,大喝一聲,即令馬超領第三部兵馬下山迎擊。馬超見趙雲在山下大發神威,昔日那不可磨滅的恥辱,歷歷在目。趙雲那一戰成名之役,是馬超無法揮去的夢魘!

    若不將趙雲擊殺,馬超這輩子在趙雲面前,永遠低其一頭!

    馬超獅目大瞪,一拍馬匹,急望山下引軍快速殺去。此時在山下,李嚴正被衝來的趙雲,一槍刺中腹部,嚴顏趕忙來救,趙雲奮力揮槍一掃,打退嚴顏劈來的鬼頭大砍刀。同時周圍無數西川兵馬齊齊圍擁殺來,夜照玉獅子四蹄一躍,趙雲縱馬於半空中,槍式落如驟雨,殺飛數十個西川兵士,落於空地,隨即掄槍或掃或刺,又是殺傷許多西川人馬。

    漸漸地,無限的恐懼湧在場上每個西川將士的心頭,以致大多者畏不敢戰。趙雲殺破而出,退了數百米後,大口喘氣,正是歇息。不過饒是如此,亦無一個西川兵士敢趁機去戰。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2:55
第七百八十一章 迎戰西川(下)
    就在此時,馬超策馬衝至,西川兵士紛紛讓路。馬超策馬衝出,提槍來戰趙雲。趙雲一見馬超,抖數精神,立馬與其迎戰。嚴顏見畢,即刻令四周兵士齊齊湧上。但大多者,腳下好似生了根般,竟是邁不開腳步。嚴顏不管,揮刀殺去,趙雲力戰嚴顏、馬超二將,使太極招式與兩將相纏。馬超心知趙雲這槍法詭異,使勁留有三分餘力,避免被趙雲借力出招。至於嚴顏只管揮刀亂劈猛攻。趙雲被二人殺住,一時間似乎變得並無那般可怕。數員西川將上先是喝起,提刀趕來圍殺,周邊兵士見狀,亦提起膽量,齊齊趕來圍殺。

    眼見趙雲如同象遭蟻群,即將被重重包圍。此時此刻,趙雲卻是臨危不亂,槍法的套路猝然變化,太極與游龍翻天槍法不斷變化。馬超心中一驚,彷彿察覺到趙雲在領悟著一種極為恐怖的招式,連忙向嚴顏大喝道。

    「嚴將軍,加緊攻勢,務必盡快擊殺此人!!」

    嚴顏亦感覺到趙雲氣勢轟然變得恐怖起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籠罩在他的全身。嚴顏立即再加猛幾分攻勢,馬超亦殺出獅咆裂天槍式,槍動如同雄獅撲食,威赫四方。不過卻在趙雲那使得密不通風的槍式之下,化於無物。只見馬超提槍一刺,趙雲拈槍抵住,一彈一轉,直飛向馬超的咽喉,就在此時嚴顏揮刀砍往龍膽亮銀槍,欲要擋住其去勢。電光火石之間,龍膽亮銀槍猝然一抖,嚴顏一刀劈空,再反應過來時,龍膽亮銀槍已是殺到了面前。馬超厲喝一聲,趁機往趙雲面目刺去。趙雲彷彿早有預料般,驅身避過,嚴顏亦趁此避開。四周西川兵士正是壓來,眼見無數刀槍將要劈砍刺透趙雲,龍膽亮銀槍暴速而動,圓掃猛揮,只聽得一聲龍鳴聲起,圍擁而去的西川兵士齊齊退開。馬超、嚴顏奮力再殺,趙雲槍式轟然變得恐怖起來,快而刁鑽,飛速點刺。馬超、嚴顏硬是被殺退而去。趙雲縱馬一衝,槍起如同道道颶風,馬超看得眼切,見其槍式時而如同一個渾圓陰陽太極,時而又似一條轉動的游龍,頓時間心中儘是詫異!

    「這槍法!!簡直是超凡入聖,匪夷所思!!!」

    馬超在心中驚呼而道,同時嚴顏眼中亦有無盡驚畏之色。趙雲殺出圍勢之外,雙目平淡中卻是帶有無盡危機,如同一尊神聖不可觸犯的鬼神天將,帶給場中西川將士極度恐怖的壓力!

    趙雲一直嘗試著將游龍翻天槍法與太極結合,在新平戰役時,硬抗馬氏三傑領悟三成,之後又在涼州戰役,殺破十萬西涼大軍,經歷過生死大戰之後,又領悟五成。今日趙雲再入險境,於生死危機中碾壓逼發,又得以領悟七成。這未有大成的槍法,雖只悟得七成,但卻以威力無窮,一旦當真悟得十成,只怕天下人無人是其對手。或許就連擊殺無雙將王呂奉先的關羽,亦難抗以其鋒!

    同時,在高處張望的張任,此時臉上原本黑沉的神色已蕩然全無,換之的是無盡的不可思議。他連派三部兵馬,三員猛將,竟還仍未將趙雲圍殺成功。對於趙雲來說,兵力的多少彷彿並不重要。趙雲開始在人潮內四處突破,夜照玉獅子飛速移動,在他毫無半點參漏的槍式之下,縱使再多的兵士圍攻,亦是只有被殺散的結果。

    漸漸地天色已暮。張任再也把持不住,大喝一聲,急催督眾軍向前。諸將聽令,齊齊下令,殺奔下山。趙雲聽得山頭又起漫天風塵,立即一勒馬匹,硬是從漫山遍野的人潮之內,殺出一條血路。

    馬超、嚴顏兩將齊齊大喝,縱馬緊追,張任和李恢趕至,催眾軍趕殺。於是天地之中,出現一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近數萬兵馬,諸多將士,竟然同時追殺著一員騎著白馬的銀甲將士。

    趙雲一路引著這數萬西川兵士,待其將要趕至營寨時,趙雲忽然把槍一招,壕中弓弩齊發。時天色昏黑,不知伏兵多少。箭矢亂飛,一片片箭潮襲擊向那密密麻麻的西川人潮之內。頓時間,無數慘叫聲叫個不停。天色昏黑,不知箭矢方向,西川兵士混亂而退,因此自相踐踏而亡者,不計其數。張任見狀如此,連忙喝令兵馬撤退。前方兵士因受箭矢襲擊,瘋狂推擁,逼得整支大軍混亂無比。趙雲忽然轉身殺入,夜照玉獅子跑得迅疾無比,趙雲正殺中,見得一將,與張任甚是相似,立即大喝一聲往其殺去。李恢正在指揮兵馬撤退,忽聽慘叫聲起,急放眼望去,竟見得趙雲不知何時殺了過來。李恢嚇得魂魄驚飛,拔馬就逃。趙雲緊緊追著,數隊西川兵士發覺趙雲,助陣來擋,皆被趙雲儼然殺破而去。

    所謂擒賊先擒王,趙雲誤以為李恢是張任,欲要將其擒住,一勞永逸。李恢見趙雲緊追不放,暗地裡叫苦不已,一路叫兵士攔阻。但那些兵士發覺,那將正是無敵殺神趙雲,哪裡敢去,反而紛紛讓開。

    忽然間,李恢馬匹被一坑跨倒,墜落馬下。趙雲臉色一喜,縱馬趕去,數百西川欲來營救李恢,卻被趙雲奮勇殺散。趙雲一槍刺入李恢戰袍,使力一挑,一臂挾住李恢,縱馬返回寨中就沖。李恢被趙雲擒住,掙扎不得。四周西川兵士,見趙雲竟然擒住一將,個個都以為軍中何等大人物被趙雲挾持了,頓時士氣劇減,敢去攔阻者,少之又少。

    話說法正早前聽聞張任竟與趙雲糾纏了數個時辰,從晌午直到夜黑,法正心中頓起不祥預感,與寨中將士呼道。

    「彼軍大有可能趁此劫營,你等快快趕去準備!」

    寨中將士聽言大驚,法正凝了凝神,慌意止住後,目光如炬,速吩咐寨內將士各做安排。一切準備皆定,寨中四周皆埋伏好弓弩手。

    少時,果然如法正所料,寨北、寨東處忽有兩支兵馬飛馳而來。北邊領軍之將,正是龐德。東邊領軍之將,正是成公英。龐德、成公英各率一軍,本料張任大部兵馬正與趙雲糾纏,欲要趁此襲擊敵寨,燒燬糧草。

    成公英此計是妙,不過卻未有料到,在西川軍內竟有法正這等曠世之才。法正發覺成公英之計,早已做好準備。

    龐德與成公英幾乎同時揮軍殺至,猝然間,一聲炮響發起。寨內響起無數弓弦震動聲,隨後便是一陣陣快急的箭破虛空暴響。龐德臉色一驚,連忙揮刀抵擋,身後兵士被射殺一片。另一邊,成公英拈槍揮刺,但這箭潮實在太密,來得又是突然。成公英右肩被射中兩箭,急急逃開。

    成公英見勢如此,知彼軍早有準備,連忙大喝道。

    「退兵!!!」

    成公英喝畢,拔馬就逃。龐德亦下令退兵。正在寨內某處的法正,手中旗幟一動,頓時一支支快騎從寨內飛奔而出,直殺往成公英、龐德兩部兵馬身後。還好此時夜黑,成公英和龐德較為熟悉地勢,得以逃脫。

    之後張任率兵歸寨,聞之先前竟有西北兵馬襲擊營寨,頓時大驚失色。不過後來聽法正言其已設下埋伏,將那兩支西北兵馬擊退,同時剿滅了不少敵軍。張任聽畢,才稍稍定神,大讚了法正一番。然後又向先前未有聽取法正之諫,而賠禮道歉。法正謙虛回禮,事已發生,過多追究亦是無用。

    卻說另一邊,成公英、龐德折了千餘兵馬,歸寨來見趙雲。趙雲聽聞成公英計策竟被識破,心中亦是一驚,隨後令兵士抓來李恢問話。

    李恢也是冤枉,被趙雲誤以為其是張任。趙雲將其抓到營寨來一看,寨內將校見並非張任本人,紛紛欲要來殺李恢。不過還好趙雲制止,心想先留李恢一命,看可否有用,再做定論不遲。

    李恢被西北兵士押跪在地,趙雲冷聲喝問。李恢為了保命,腦念電轉,即刻說道。

    「西川軍中,有此韜略謀才者,唯有法孝直一人!」

    「法孝直?」

    趙雲聽言眉頭微微一皺,席下張松一聽,臉色稍露釋然之色。張松與法正本是好友,自然知道法正的能耐,不過他並不知法正此番是否隨軍而來。此時聽李恢這一說,確認法正在西川軍中,張松沉吟一陣後,起身作禮,向趙雲說道。

    「趙將軍,法孝直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計,真當世之奇才,非可小覷。以我所見,西川雖大,但能出法孝直左右者,卻無一人!!!」

    趙雲一聽,臉色頓起幾分驚異之色,速問道。

    「比公若何?」

    張松神色凝重,慎重而道。

    「松與其相比?松不過螢火之光,法孝直乃皓月之明也!!!」

    「這法孝直竟然如此了得,難怪他能識破軍師之計!」

    趙雲驚呼一聲,眼色不禁投向成公英。成公英卻是平淡,燦然笑道。

    「勝負乃兵家常事。法孝直確是了得,否則若是計成,燒得彼軍糧草。我軍便可先占戰機。時下反而被其伏擊一陣,折損了千餘兵馬,趙將軍當以此為戒,日後小心此人。」

    趙雲見成公英並無頹廢之色,反而雙目明亮,似乎有與其再交手一番的鬥志,對成公英的闊達亦是敬佩。

    趙雲微微頷首,亦是笑起,向成公英問道。

    「眼下如此,我等又該如何應付?」

    成公英聽言,便是沉思起來。一陣後,成公英甚是謹慎地說道。

    「張姑義統兵有道,今日其失利,皆因其未知趙將軍能耐。經此役後,張姑義必然不敢對趙將軍再有輕視。日後凡見趙將軍出陣,必然多做防備,吩咐軍中將士,提防趙將軍之武勇。
yellow709 發表於 2013-5-6 13:47
第七百八十二章 成公英計退張任(上)
    而眼下張姑義又得法孝直謀策所輔,加之彼軍多於我軍極多,要將其擊敗,可謂是難於登天。

    依我所見,趙將軍當應趁西川兵馬軍心未定時,今夜盡快撤軍,趕回錦竹,做好防備,等待雍、涼二州兵馬趕援再做定論。」

    「軍師所言是理。時下已過了些許時日,若不出意外,待我軍回到錦竹時,雍、涼二州的援軍或許已到。」

    趙雲聽從成公英所諫,當夜棄了營寨,撤回錦竹。次日,張任派斥候打探,得知趙雲已經撤軍,立馬揮軍繼往錦竹城前進。

    數日後,嚴顏與法正先引前部兵馬,趕至一條長河岸邊,只要渡了此河,再走五里路程,便是錦竹城。嚴顏令前軍,渡水列陣。法正眉頭一皺,向嚴顏諫言道。

    「嚴將軍,大軍若要渡水,倘遇敵軍來襲,要急退,如之奈何?」

    嚴顏聽言,哈哈大笑道。

    「法祭酒,豈不聞昔韓信背水為陣,所謂致之死地而後生也!若彼軍當真趕來襲擊,我軍兵士齊心協力,拚死而戰,豈有不勝之理!」

    法正聽得臉色一變,連忙搖首再諫道。

    「不然!昔者韓信料楚軍無謀且用此計,方奏得奇效!如今錦竹城內,趙雲、成公英之輩皆是世間人傑,將軍能料趙雲、成公英之意否?」

    嚴顏銅鈴般大的眼目剎地瞪大,天下人皆說西北軍如何厲害,嚴顏卻不覺得如此,一味忌憚,反而只會落得束手無策。嚴顏想畢,凝聲而道。

    「法祭酒不必多言,若彼軍當真襲殺,你可引步軍拒敵,看我引馬軍破之!」

    嚴顏注意已定,法正多勸無用。隨後嚴顏遂令兵士搭起浮橋,隨即過河殺往錦竹。

    卻說嚴顏引軍渡漢水,法正苦諫不聽,渡過漢水紮營。早有文軍斥候,報完錦竹。趙雲聽報,速聚諸將謀士商議。成公英聽得西川兵馬佈置,冷然一笑,向趙雲獻計如此如此。

    趙雲依計行事,與龐德各引一部兵馬去迎嚴顏的西川兵馬。即日,兵馬點齊,趙雲、龐德二人引兵而行。

    路途間,趙雲與龐德說道。

    「依軍師所言,今嚴顏恃勇而來,先且休與敵。待日暮兵疲,你我分兵兩路擊之可也!」

    龐德然之,各引一軍據住寨柵。嚴顏引兵從辰時搦戰,直至申時,西北兵馬尚未有動。嚴顏見狀,察覺兵士稍有疲憊,故而有意先撤回寨,不過卻怕西北軍會趁機掩殺,故而儘教弓弩手向前,望文軍營寨射去。

    趙雲在寨外看得眼切,向龐德笑道。

    「嚴顏令弓弩射者,其軍必將退也!此時不乘時擊之,更待何時?!」

    趙雲言未已,忽報西川後隊果然退動。於是文軍營寨鼓聲大震,趙雲領兵從營寨左路火速殺出,龐德領兵從右路倏然衝出。兩部大軍左右夾攻,趙雲、龐德首當其衝,手中兵器舞得密不透風,攻勢猛烈無比,如同龍獅撲食,各殺出一條血路。

    嚴顏抵擋不住,大敗而逃,其軍軍士一直遭趙雲、龐德部署猛攻追殺,逼入長河,西川兵馬被殺得毫無反手之力,落河淹死死者,不計其數。

    趙、龐二將,殺得渾身血紅,見西川兵馬敗局已定,亦不再多做糾纏,收兵回寨。另一邊,嚴顏死戰得脫,回營呵斥法正,厲聲咆哮道。

    「法孝直,你見我軍戰勢將危,如何不救?」

    法正臉色一沉,凝聲喝道。

    「我若來救,此寨亦不能保。我曾諫公休去,公不肯聽,以致此敗!」嚴顏聽言大怒,正欲發作,忽有兵士來報,果然在營寨不遠處有斥候發覺一支西北兵馬正退。嚴顏這才知道,果然如法正所料。若是法正當真來救,營寨必失。嚴顏遂向法正賠禮道罪。法正噓聲一歎,亦不再做追究。

    次日,張任率大軍趕至,聽聞嚴顏貿然輕率,折了近七千餘兵馬,加之馬超先前所折,前後將近折損了萬餘兵力。張任大怒,呵斥嚴顏。

    「你乃軍中大將,熟知兵法,豈不知凡有所戰,必留退路,以備敵軍猛攻硬取!幸好法祭酒謹慎,否則連這營寨都將被彼軍所奪!」

    嚴顏自知有錯,不敢反駁。諸將見狀,紛紛來勸。張任這才稍稍息怒,先記嚴顏一過,待戰事完畢後,再由劉璋親做懲罰。

    張任大軍趕至,法正建議,趁彼軍勢弱,趁勢奪寨。張任依計行事,親統大軍來奪文軍寨柵。趙雲恐孤軍難立,遂退於河水之西。兩軍隔水相拒。

    趙雲與成公英來觀形勢。趙雲望著西川兵馬,人多勢眾,營寨林立,眉頭緊皺,向成公英說道。

    「可惜先前又被那法孝直識破計策,未有奪得彼軍營寨,今西川大部人馬趕至,而雍、涼援軍此時尚未能趕至。錦竹危在旦夕,若錦竹一失,我軍在東川再無屏障,張姑義便可分軍攻略,東川危矣!」

    趙雲多有愁緒,雖然自軍連番先且佔有數陣小勝,但西川兵馬實在太多,一旦自軍有些錯失,必遭滅頂大禍。此時趙雲只覺得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吶!

    成公英卻是平靜,他心知作為謀士,必不能失去分寸。成公英眼光爍爍,瞰視著四處地勢,

    見河水上流頭,有一帶土山,可伏千餘人。忽然成公英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笑容,與身旁趙雲說道。

    「趙將軍不必慌張,我有一計,或許將可奏得奇效!」

    「軍師有計,快快說來!」

    趙雲一聽,頓時臉色一喜。成公英燦然笑道。

    「趙將軍可先派龐將軍於錦竹山外,多帶馬匹,在山高處盡起風塵,已詐彼軍誤以為雍、涼援軍趕至。同時,趙將軍可引五百人,皆帶鼓角,伏於土山之下,或半夜,或黃昏,只聽我營中炮響,炮響一番,擂鼓一番。只不要出戰。

    張姑義先見風塵大作,以為我軍援軍趕至,再聽擂鼓聲響,必以為我軍要揮兵強攻,必然有所忌憚。然後再如此如此,彼軍一鼓可破也!「

    趙雲聽計,眼中連起驚異之色,狂喜大笑道。

    「哈哈哈!軍師此計大妙,那張姑義、法孝直雖懂兵法,卻難免受計所惑!」

    成公英再施奇謀,趙雲依計行事,各做安排。成公英卻在高山上暗窺。次日,張任揮兵到來文軍營寨前搦戰,營中一人不出,弓弩亦都不發。

    張任正欲強攻,忽然間見遠方風塵遍天,無數馬蹄聲頻頻嘯起,不知有多少兵馬正來。張任大驚,以為雍、涼援軍殺至,不敢貿然輕舉,即令各軍撤回營寨,見勢而動。

    當夜更深,成公英見西川營寨燈火方息,軍士歇定,遂放號炮。土山處的趙雲聽得,令兵士鼓角齊鳴。擂鼓聲距離西川營寨甚近,震得整片西川營寨如同震盪一般。西川兵馬驚慌,只疑劫寨,慌急大亂,紛紛衝至出營,卻不見一軍。

    張任心疑,問之法正。法正思索一陣,覺得這大有可能是彼軍擾敵之策,說予張任。張任亦覺如此,方才令兵士回營欲歇。不知過了多久,號炮又響,鼓角又鳴,吶喊震地,山谷應聲。西川兵馬徹夜不安。一連三夜,如此驚疑,張任心怯,一連三日又見得遠方風塵不斷,雍、涼援軍不知來了多少。張任以防萬一,拔寨退三十里,就空闊處紮營,多派斥候打探,察得其軍虛實,再做行動。

    同時間就在前日,田豐終於帶著雍、涼援軍趕至錦竹,帶來兵馬二萬餘人,兼同徐榮、劉辟、梁興等將。趙雲大喜,聚眾於帳前商議。

    成公英出席作禮而道。

    「賓侯援軍已至,大事可濟也!」

    時年田豐多立功績,并州、東川皆立大功,文翰上報其功績於朝廷,為其取得賓侯之位。趙雲聽言,亦大笑不已。成公英遂又請趙雲親渡漢水,背水結營。

    「不可!若我軍背水結營,西川若傾覆來攻,我軍必大禍臨頭!」

    田豐一聽,頓時大驚,說明利害,連忙相阻。不過趙雲卻笑而不言,田豐臉色一凝,不知前事,遂帶著疑慮望向成公英。成公英說道如此如此,盡告其策。田豐喜色狂湧,亦大笑不止。

    田豐援軍趕至,趙雲兵力即上漲至三萬七千餘人,按照成公英先前之策,各做安排。

    卻說張任聞之趙雲背水下寨,心中疑惑,使人來下戰書。成公英早有準備,批來日決戰。次日,兩軍會於山下平原,列成陣勢。

    張任出馬立於門旗下,帶領諸將,兩行布列西川旌旗,擂鼓三通,喚趙雲答話。趙雲引劉辟、梁興二將而出。

    張任一見趙雲,揚鞭大罵曰道。

    「趙子龍你自小頗有志向,欲要拯救萬民,平定天下亂勢。你曾與我有言,大丈夫當學衛青、霍去病,立功沙漠,長驅數十萬眾,驅異族,震逆賊,穩固社稷,定國安邦!如今你卻助惡為虐,做反叛朝廷之賊!!!我每每想起你昔年之言,又覺痛惜,又覺可恥!!!」

    趙雲聽著張任的指責,卻無絲毫動容,他雙目凌然,瞰視著張任凝聲而道。

    「我主文不凡,仁義無雙,心存天下萬民。所管轄地,百姓皆能得以安居樂業。天下何處百姓,何不望受我主所統!今漢室沒落,社稷受奸賊把持,天子如同其手中傀儡。此乃天下皆知也。你主劉季玉身為漢室宗親,卻甘願做賊爪牙。你張姑義,不分黑白,不知忠奸,你等西川之人才是那助惡之賊!!!」

    趙雲聲響雖是不大,卻令張任心中激盪,怒火上湧。張任怒喝一聲,即命馬超出馬去擒趙雲,趙雲厲聲一喝,奔馬殺住。張任又叫嚴顏、李嚴齊齊殺出,去夾攻趙雲。劉辟、梁興見狀,立馬各提兵器,縱馬殺出。

    趙雲與馬超廝殺,劉辟、梁興分別又與嚴顏、李嚴交戰。將將對戰,各有戰況。趙雲與馬超不相伯仲,一時難分勝負。而嚴顏、李嚴武藝皆強於劉辟、梁興一籌,兩人漸漸抵擋不住。張任見勢,一拍馬匹,提槍來殺趙雲。張任馬匹極快,趁著趙雲與馬超殺得不可開交,一槍往趙雲咽喉便刺,趙雲迅疾揮槍抵住,馬超怒喝一聲,往趙雲面門刺去。趙雲借力一彈,掃開馬超槍支,力戰張任、馬超兩人。

    就在此時劉辟、梁興皆擋不住嚴顏、李嚴攻勢,撥馬退走。嚴顏、李嚴棄了二人,如同兩頭虎狼,亦向趙雲殺來。趙雲見勢不妙,強硬殺開陣腳,亦是退回。

    張任連忙下令,命大軍齊齊殺去。西川大軍齊吶喊殺過陣來。西北兵馬倉促而逃,盡棄營寨;馬匹軍器,丟滿道上。西川兵馬皆爭取而拾。張任見勢,心中忽起一股不祥預感,此時法正亦策馬趕來,在旁進諫道。

    「西北軍素來勇猛過人,此番不戰而逃,只怕有詐!」

    張任聽言是理,速急鳴金收軍。馬超、嚴顏、李嚴各將皆是不忿,來見張任而道。

    「某等正待擒殺西北將士,取下大勝,張將軍何故收軍?放棄此等大好時機!?」

    張任眉頭深鎖,凝聲而道。

    「我見西北兵馬背水安營,其可疑一也,多棄馬匹軍器,以作誘餌,引我軍去拾,其可疑二也。這當中疑慮重重,不可不謹慎之,可急退軍,休取衣物!」

    張任說畢,遂下令通報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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