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105 永生之酒酣醉於世（下）
「魔理沙……這個時候你就別鬧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靈夢無奈地扶住自己的額頭歎了一口氣。那個胡來的傢伙，就算喜歡熱鬧，也不能在這種莊嚴的時候搗亂吧？沒看見身後的紫那殺人般的目光嗎？再這樣無理取鬧，你真的會被殺掉噢。
「我才沒有鬧呢！我只是把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阻止掉罷了！因為，現在站在你旁邊的這個人，不是喜歡愛麗絲的嗎！」說著，魔理沙將腦袋扭向十月：「雷——奇怪？你不是雷鋒啊！文文報紙上明明說的是雷鋒啊！」
「……」靈夢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只好無奈地摀住額頭。魔理沙說這段話的聲音也沒有特意壓下，坐在客席上的愛麗絲驚訝地抬頭看了看這邊，也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個男人，她根本不認識。
「那個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誤會，不過在下想，你是認錯人了。」十月早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這時候心底正悄悄為自己變裝的計劃豎起大拇指。
「『在下』？」魔理沙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噢，你聽錯了。我是說，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至於名字，大概是同名同姓吧。畢竟沒人會給自己的名字申請吉尼斯記錄不是嗎？」
「嗚……」魔理沙似乎還是有點鬱悶，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下玩脫了吧。坐在客席上的霖之助和愛麗絲實在看不下去，只得一人一隻手地把魔理沙給拖了下去。
「那麼……」八雲紫皺了皺眉，正準備說點話來重新把被打散的氣氛聚攏回來。
「等等！」然而，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倒下了一個搶婚者，還有千千萬萬個搶婚者！紅魔席上，蕾米莉亞突然站了起來：「那個男人，真的配得上靈夢嗎！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外面有些瓜葛呀。」
「蕾米莉亞嗎……都說了那是一場誤會，可以的話，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八雲紫說這話時候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但語氣卻是極度的不友善。
「就是啊就是啊。」客席上的幽幽子也突然站了起來，微笑著為紫幫腔：「小十月怎麼可能是那個雷鋒呢，他是這個雷鋒，此雷鋒非彼雷鋒。」
「十、十月？」
……幽幽子，在下恨你。別問在下為什麼此刻雙眼飽含淚水，因為在下恨你恨得深沉！
聽到客席傳來了更多的搶婚聲以及紅魔席兩個一起搶的助威音，十月無奈，只得將自己暴露在燈火較為明亮的地方：「各位，我想你們是誤會了什麼。我的名字叫雷鋒，是最近才到達幻想鄉的住民，或許幻想鄉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奇怪。至於『十月』，是因為我在十月出生，才會被部分熟人如此稱呼。至於為什麼我一個普通人會和幽幽子小姐成為熟人，那是因為紫小姐之前也以我是否配得上靈夢為理由給抓到白玉樓去試練了一番。」
「正是如此，這位已經通過了我的試練。要是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可以跟我說。」八雲紫瞇著眼睛打開了折傘，受到威懾的蕾米莉亞只得咂舌重新坐下。八雲紫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人想繼續『搶婚』的話題了吧？那麼，我們就繼續今晚的……」
「——那麼，我搶。」
清靈、優雅、淡漠。語音雖小，卻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礙如耳語一般的聲音傳達到腦內。該說是如沐春風還是什麼呢？總之，在這聲音出現的一剎那，整個博麗神社彷彿都佈滿了花香。所有人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宴會的入口——鳥居之下，已有一位打著白色陽傘的綠發少女緩緩走來。
「……這還真是，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錯覺嗎，十月甚至覺得連八雲紫都無奈地吞了一口口水。而客席上，一些妖怪已經開始無助地顫抖起來。十月認識這個女子，在攻略愛麗絲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風見幽香，雖然知道她是個狠角色，但沒想到，威懾力居然如此強大，看來《幻想鄉緣起》上所說的最強，並非浪得虛名。
「來了呢……」靈夢的語氣顯得理所當然，似乎早就猜到那個大妖怪會來似的。她站起身來，緩緩地從袖子裡抽出靈符，隨時準備與這個看似來搗蛋的大妖怪戰鬥。
「神大人！退後！」小町突然出現在十月身邊，她的任務是幫助十月完成淨化此世之惡，所以，她不能逃，先不說到底害不害怕，她有義務站在這裡。
「哼哼？這還真是有趣的事情啊。博麗巫女，沒問題嗎？和那個人類結婚什麼的，我是說，你覺得你有資格和被你欺騙的人結婚嗎？」風見幽香微笑著看著用鐮刀指著自己的小町道：「你準備，弒主？」
沒有任何人敢插話，只因為她的強大。風見幽香，幻想鄉名副其實的最強大妖怪，她給人的印象就是——強過法則，強過博麗巫女！
「……欺騙？小町，你先回去，這裡交給在下來就可以了。」奇怪，是不是說反了？要說騙子的話，不是在下才對嗎？是在下欺騙了靈夢啊……
「是……」小町也被風見幽香的問話搞得莫名其妙，緩緩地化作粉暈退到了一側——是非曲直亭同樣也收到了博麗大宴會的邀請。
「哼？閻魔嗎……你，是不是感覺記憶裡少了很多東西？」風見幽香這次問話的對象，正是十月本人。
「……沒錯。」十月點了點頭，關於十年前的記憶，他確實覺得很模糊，但是，那跟靈夢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不是因為被捲入爆炸，腦袋受到震盪的關係嗎？
「——那正是博麗巫女的手筆。」風見幽香微笑著，手中的白色陽傘緩緩地轉動起來：「你應該也聽說過吧？離開幻想鄉的方法，由博麗巫女將你傳送出去。為了不讓你們這些離開幻想鄉的人將幻想鄉的事情暴露出去，博麗巫女會在將別人傳送出去的時候將那個人的記憶抹去。」
「……等等，在下沒有搞懂你的意思。」
「——我是說，你以前就生活在幻想鄉，有一天，你被博麗巫女傳送了出去，並且抹消了記憶。」風見幽香微笑著，耐心地為十月解釋著：「所有的記憶，不論是關於你在幻想鄉生活的事情，還是關於你所喜歡的人。」
「等等！這有bug！這裡有漏洞！」十月惱怒地驚叫起來：「先不說在下的過去！在下失去記憶的時間是十年前，那個時候，靈夢應該還沒有當上博麗巫女才對！就算在下的記憶消失與博麗巫女有關，那也是十二代的事情，跟靈夢無關！不，準確說，那個時候好像剛好是十二代去世的時間，就連紫小姐都還到處急著找接班人呢。所以不可能是靈夢，在下不准你說在下的朋友的壞話！」
「那麼……如果不是十年前，而是一百多年前呢？」風見幽香的話，就如同刺骨的寒風一般，讓人冷徹心脾。
「……那更不可能了，在下雖然經常說自己的年齡上萬，但那也只**裡的事情。在下，現在才十七歲，一百年前，在下的奶奶都還沒出生呢。」
「是啊，如果是普通情況的話。但是，這裡是幻想鄉。」
這裡是幻想鄉，博麗大結界的分隔區域，常識與非常識的境界，不同於現實的不可思議之地。
「你是說，在下的上一輩子？或者在下在十年前曾經穿越到百年前的幻想鄉過？」確實，那樣的話，就和靈夢有關了，因為，百年前，正是博麗大結界剛剛張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博麗巫女，正是靈夢的上一世——博麗初代巫女。
「正是如此。」風見幽香伸出手，帶著邀請意味地說道：「所以，走吧，和我回家。去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最初也是最後，你應該生活的地方——我新生夢幻館的唯一園丁。」
「綠色的頭髮……風見幽香……花之大妖怪……但是，為什麼呢？雖然熟悉，但是，並不是你。在下一直想見的，並不是你！」十月將目光放到靈夢身上：「靈夢，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真的噢。」靈夢苦笑著點了點頭：「在初代巫女的靈魂回到我的身體裡來的時候記憶就覺醒了，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遺失的記憶……那個時候，的的確確是我將你送回現世的沒有錯。」
「是嗎……」十月開始邁步，離開了靈夢的身邊，和風見幽香一樣伸出了手：「也就是說，你曾經是在下的上司，而那個『夢幻館』，曾經是在下的住所？」
靈夢沉默地看著十月的離去，她本來就想到風見幽香會出現，再怎麼說，曾經那個所謂的「夢幻館」，正是她的上一世與魔理沙的母親共同毀滅的東西。被捉住機會報復也是理所當然，十月現在離開，也是理所當然……
「沒錯。」風見幽香點點頭。
「……真的是太好了！——那麼，館主大人，上座吧！」
十月抓住風見幽香的手，由於後者並沒有多少抵抗，即使是十月，也能輕鬆地將她拉到博麗神社內部——那個位置，是新婚燕爾的監護人應該坐的位置。八雲紫同樣坐在那裡，靈夢沒有親人，一直照顧靈夢的，就是八雲紫。
「十月……你……」靈夢的眼裡滿是驚訝的神色。
「你那是什麼眼神，在下現在離開了，誰來實現歷代博麗巫女的心願，那樣的話，你身上的博麗碎片不是融合不了嗎？在下說過，就怕你嫌你以後的命太長！在下被消除記憶根本不是你的錯，那是離開幻想鄉的明文規定，既然在下離開了，就說明過去的在下是知道後果才會做出那個選擇的！」感受到風見幽香與靈夢疑惑的視線，十月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即使跨越百年，即使曾經失去了，但是在下，不是又一次回到了這個幻想鄉嗎？那麼，在下不用再急了，既然線索已經這麼明顯，找到即使是博麗秘術也消除不了痕跡的那個人，也是輕而易舉吧！來，宴會才剛剛開始！」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幫助消除自己記憶的敵人？」風見幽香雖然坐上了十月準備好的位置，卻依舊沒有放棄說服十月放棄這場婚禮的想法。
「並不是敵人，靈夢是在下的好朋友。」
「哼，作為對手，博麗靈夢的確是個不錯的傢伙。不論是初代還是十三代，都是些精神滿滿的傢伙，先不說百年前的事情，上次的大結界異變也鬧得我很開心呢。」最強的大妖怪，似乎已經察覺到這場所謂的「婚禮」的真正意義了。
「那麼，謝謝你能批准在下的私自行動。事情結束後，在下會親自去太陽花田拜訪你的。有很多事情，還請館主大人能夠為在下解答清楚。」儘管這個園丁身份來得十分突然，但是作為大妖怪，風見幽香也沒有理由去騙十月，那麼，他就算相信也無所謂。迅速將自己代入各種角色，這正是十月的厲害之處。話說回來這個像是牆頭草的能力真的很厲害嗎？
「呼……」八雲紫見今晚的事情總算沒有玩脫，慶幸地舒了一口氣。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但是，卻不敢放開手腳去和風見幽香較量，那樣一來，這個博麗大結界勢必會被打破，後果不堪設想。她悄悄在暗處對十月豎了個大拇指：「這還真是充滿大妖怪風格的表演啊。那麼，讓我們為男方家長帶來的精彩威懾鼓掌。」
到底是不是表演並不重要，那些小妖怪們只知道，自己沒能力去反抗大妖怪，無奈地揮舞著雙手拍打著手指。博麗大宴會就是這麼回事，雖然偶爾會被那些大妖怪們嚇唬，但是，卻是難得可以大家一起聚一聚的活動。故此，就算是膽小的傢伙們，也會抽出時間來這裡瞧一瞧。
「那麼……繼續吧。」十月決定無視因為之前的對話而暴露真身的事情，下面的妖怪們也因為風見幽香的出現給嚇了一跳，一些壓根沒想要去聽她們的對話，一些就算聽到了，也沒心思去管。
「——客人都還沒有到齊，你們就準備開始了嗎？真是的，難得我肯賞臉答應你來參加這種聚會，卻這麼不禮貌，早知道就不來了。」
「這個聲音……覺？」十月轉過身，再度審視鳥居之下，大批大批的妖怪們整齊有序地緩緩走來，在那百鬼夜行之前的主人，正是地靈殿的管理者古明地覺。
「喲，萃香，我來玩了！」在那妖怪隊列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女性妖怪突然向坐在客席上的萃香揮舞起雙手，後者也親熱地回應著：「噢！汐風……啊不，勇儀，歡迎光臨地上的世界。」
……哇，額頭上的紅角，是鬼族嗎？
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看，被稱為「勇儀」的鬼族抵著下巴開始打量十月：「奇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嗯，大概是在某個平行世界的聖盃戰爭裡吧。」
「那是什麼？」
「啊哈哈，誰知道呢？萃香，麻煩你引客人入座。」
「噢？是讓我倒酒嗎？這個我喜歡，來，各位，喝酒！」
「等等。」受到萃香邀請的各位彷彿沒有抵抗力一般地乖乖喝起了酒，但是，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說覺，她指了指十月：「我要那個新郎官給我倒酒！」
「你……」
「好的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就是客，在下好歹也算是半個主人，給客人倒酒也沒什麼不對。」十月輕輕地安撫住不爽的靈夢，拿起身邊的酒瓶，緩緩靠近了覺：「謝謝你肯光臨啊，覺。」
「別叫那麼親熱，噁心死了。」覺厭惡地擺擺左手，右手上的酒杯卻穩穩地接住了十月倒下的酒水：「……抱歉，之前我胡亂發脾氣了。因為自己家裡的事情，一想到你處理那麼的事情都游刃有餘，免不了就有些嫉妒。」
「……」
古明地家的事情，自然是指戀戀。覺管理著地靈殿，卻無暇顧及自己最重要的妹妹，沒人陪伴的妹妹因為天生的讀心能力又被很多妖怪所討厭，而在自己妹妹最無助的事情她卻不能陪在戀戀身邊，以至於在戀戀身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封印了第三隻眼。
而十月，在覺看來，明明已經因為此世之惡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卻還是多管閒事般地對靈夢伸出援手，那種綽綽有餘的姿態，彷彿就像是在嘲諷她的無能一般，看到了那樣的十月，覺自然就發起了脾氣。
「……切，原來不是因為吃醋啊。」
「你有說什麼麼？」
「噢噢噢，沒什麼。在下是說，其實在下壓根就沒在意那些事情，所以你也不用道歉。」
「……你沒在意我的事情？」
「嗯，在下完全沒有在意噢。」善意的微笑。
「——去死！」
「為什麼會生氣！」
「死人不用知道這些。」
「在下已經預定要死亡了嗎！」
「你知道得太多了。」
「……好吧好吧，在下認輸。」十月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提前為地靈殿眾人預備好的位置，這才回到了靈夢身邊，再次向八雲紫點了點頭：「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任何差錯了，開始吧，博麗大宴會！」
「嗯……但願不要再發生什麼多餘的麻煩事就好了。」紫點了點頭，這次鬧得已經夠過火了，如果誰敢再出來叫板，她肯定會第一時間將那貨轟飛。
「紫……可以稍微等等嗎？」
「靈夢……怎麼連你本人都……好吧，你想小便還是噓噓？實在憋不住乾脆就在這裡解決掉好了。」
「小便和噓噓不都是一回事嗎！怎麼可能在這裡解決啊！而且我才不是要做那種事情呢！」靈夢站了起來，迅速跑進神社內屋，再次出來時，身上已經披上了白色的禮服，那是八雲紫為今晚的婚禮準備好的東西。
「噢——！」很明顯，這身打扮的靈夢顯示出來的美麗程度博得了場內大多數妖怪的讚歎。都說結婚那一刻的女性最漂亮，看來，婚紗的力量果然無比強大。
「如果是現在的我……已經被十月原諒的我，就有了勇氣穿上這件衣服了。嗚哇，你們那是什麼驚訝的眼神……不要那樣看著我，果然不合適嗎？可惡，我知道了，我不穿了可惡！反正我就是天生窮酸相，穿上這些漂亮的衣服也只是裝模作樣！」一把把禮服丟到桌子上的靈夢嘀咕著，十月這才明白，怪不得靈夢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原來是因為覺醒了初代巫女的記憶，一直對自己保佑愧疚啊。
……真是的，那種事情明明根本不用在意。作為博麗巫女，那是你的義務不是嗎？心中默念著這句話的同時，十月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謝謝了，紫小姐……不，應該說……謝謝你了，紫大人！」
「謝、謝我？」八雲紫明顯被十月的舉止搞迷糊了。
「嗯。因為，正是因為有你，才會有這個幻想鄉。才會讓在下有了這樣的邂逅，不論是百年前，還是現在的事情，都是因為有你組建了這個幻想鄉，才會發生這麼多美好的、非常美好的回憶。」十月微笑著：「幻想鄉，真是個好地方啊！雖然一直沒有人說出來，但是在下覺得，在幻想鄉的住民們，一定都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說得也是呢，正是有了幻想鄉，我才能和勇儀這些分散多年的同胞相遇！紫！我也要感謝你！」下面的萃香聽到了十月的話，也舉高了與身材不符的巨大酒碗，一口將碗裡的酒水豪飲下去。
「我也要感謝咖喱才行呢。」幽幽子一邊咀嚼著擺在桌子上的食物一邊說道：「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幻想鄉，我才能吃到這些美味的東西……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才能和咖喱相遇，像現在這樣做朋友。」
「誒、誒誒誒？」接二連三的感謝之語就像百萬噸重錘一般將紫打得一愣一愣的。她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看著自己的友人們。
「紫……我也是。」靈夢看著萃香她們的舉動，自然也想起了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自己的那個人正是眼前的妖怪賢者。由於一直對紫的態度都不怎麼好，突然想說些感謝的話卻又覺得不好意思的靈夢徹底羞紅了臉，即使如此，她還是堅持著扯了扯紫的衣服：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能夠組建這個幻想鄉，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正是因為有你、有這個幻想鄉，我才會像現在這樣，完成小時候的童話夢，真的沒想到，我真的有可以穿上婚紗的一天！這些重要的，非常重要的、幸福的、非常幸福的回憶，正是因為有你和這個幻想鄉，我才能擁有……」
「各位！你們覺得這個幻想鄉如何呢？」大概是受到氣氛影響吧，十月現在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平凡身份，竟然在這個滿是大人物的場合裡充當起了指令官：
「在下在這裡，得到了許多許多重要的回憶，在下想，不止是在下，你們也一定是相同的吧。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空虛無聊，但是，看看你的身邊吧！那裡坐著的是誰？是你們最重要、最重要的家人！然而，在家人身邊，坐著的又是誰？是你們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或許你們之間有矛盾、有摩擦，但是，那不正是屬於你們的羈絆嗎？幻想鄉啊，真是一個好地方不是嗎？各位，你們也一定是這樣認為的吧？那麼，舉起你們的酒杯……」
「——別開玩笑了！」
亂入，到底是誰，在這個節骨眼……明明正演講到關鍵地方的說。十月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那裡站著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金髮少女。
「盡說些蠢話……」即使有紫和幽香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少女也毫不畏懼地瞪著十月大聲質問道：「家人、朋友？啊啊啊，真是些好東西啊，沒錯，有那些的人真是幸福啊，但是，如果是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我呢！如果是一出生就發現自己是被遺棄的東西的這個我呢！我到底該怎麼去認可你所說的話，感謝幻想鄉是個好地方？別開玩笑了！我可做不到，正是因為存在於這個幻想鄉的某個人，我才會出生，我才會被拋棄，我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不負責任的人然後殺了她才會繼續呆在這裡的，美好的回憶？才不會有那樣的東西！」
「……」十月擺了擺手，將準備為他撐腰的靈夢安撫住。在幽香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中緩緩走到那個少女身邊：「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那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說到底，是你自己沒有去努力尋找她們，所以才會一無所得！在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是即使如此，在在下身邊，也有著重要的、非常重要的家人和朋友！」
「什麼！你居然說我沒有去努力？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別給我胡說！我明明……我明明……」似乎想到什麼傷心的事情，少女竟然開始哽咽起來。十月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女，她的肘關節處有裂痕——竟是一個人偶。
「那麼……就由在下來做你的家人、做你的朋友吧！」十月抬起手，想起撫摸少女的金髮。
「十月！小心，有毒！」靈夢驚叫起來，她認識那個少女，是無名之丘的毒人偶。
「沒事。」毒？那種東西早就對他沒有用處了，在完成輝夜的攻略時，最後輝夜還送給了他一個東西，就是被永琳稱為「月讀命種子」的東西，輝夜的能力——操縱永遠與須彌程度的能力。將事物的存在定格在一個時間點上，將永遠的時間凝聚成一剎那。並不是說不會死，但是，現在的十月，若不將他碎成粉末，想死都很難。這也正是蓬萊之藥最大的藥引與成品的差距。
「你說什麼……」十月能夠感覺得到，掌心下的少女正在顫抖著。
「在下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在下願意當你的朋友，甚至，當你的家人。」
「我……我是人偶噢。」說著，彷彿是怕十月不信一般，少女將自己的關節部分露出來給十月瞧了瞧。
「那有什麼關係，在下和許多妖怪都是朋友噢，你瞧，那邊那只傲嬌的覺就是其一。」十月微笑著指了指地靈殿的席位，無視著來自覺的怒火繼續撫摸著人偶少女的金髮。
「……真的嗎？」
「神是不會騙人的。」
「我不是人，是人偶……而且，你已經說謊了，你明明是人類，哪裡是神。」
「啊哈哈？誰知道呢？」十月從萃香那借來一杯酒，緩緩地放到眼前的少女掌心：「那麼，不來喝一杯嗎？今晚是宴會噢，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情，只管想些幸福的東西就好了。」
「……可以嗎？」
「絕對可以！」
「你又說謊，你身後的博麗巫女正用要殺死人的視線瞪著我呢……」
「別擔心，在下會保護你的。因為，你已經是在下重要的、非常重要的朋友了。當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在下隨時也可以為你轉職成家人。」
「真的？」
「必須的。」
「……稍微，有一點相信你說你是神的事情了。」
「誒？為什麼？」
「因為……只有神，才會給世間萬物帶來救贖不是嗎？」
「原來如此……那麼，和被打擾到的各位道個歉，然後回到座位上去吃東西吧。」十月接著說道：「然後，如果哪一天想要找在下玩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吧，不管什麼時候，在下都會微笑著陪你的。」
「好……好的！」金髮的少女轉過身，對著圍觀的妖怪們鞠了一躬，又緩緩轉過身來，對十月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做梅蒂馨·梅蘭克莉，請……啊嗚，咬到舌頭了，請多多指教啊，大、大哥！」
「大哥？」大概是覺得自己居然連那個花之大妖怪都能說服才這樣叫的吧，嘛，怎樣都行啦。十月點了點頭：「在下的名字叫做黑——」
「咳咳！」靈夢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受到提醒的十月立刻明白了過來，他靠近梅蒂馨耳語道：「在下的名字叫做黑巖十月，這是真正的名字，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是、好的！」梅蒂馨呆呆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原本屬於她的座位上。
「各位，看到了嗎？」幻想鄉沒有肥皂劇，所以這樣的事情似乎在幻想鄉居民的眼裡顯得十分新鮮。十月微笑著對著被剛才的事情弄呆的圍觀群眾們說道：
「這就是羈絆，在下的確和小梅蒂馨發生了一些矛盾，但是，即使如此，也能立刻和好並且成為朋友。這就是羈絆的魅力，也正是有這個幻想鄉和紫小姐的努力，才有了架設這個羈絆的舞台。所以，在下是真的、真的非常感謝紫小姐和幻想鄉。如果你們之中，還有的人和小梅蒂馨有著同樣的困惑，在下，同樣願意成為你們的朋友。因為在下認為，幻想鄉是個好地方，這裡生活一群有意思的傢伙們。」
「為了這樣的幻想鄉，為了感謝一直以來紫小姐和博麗巫女的努力。各位，難道不應該來乾一杯嗎？」十月緩緩地舉起了酒杯，右眼的火焰撲閃得越發劇烈了：「在下啊，超級超級喜歡這個幻想鄉的！」
「噢！小十月真是提了一個不錯的建議啊！那麼就這麼做吧！今年的博麗大宴會，雖然咖喱的說辭依舊老套，但是卻發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情呢。」幽幽子甜甜地微笑著，手裡抓著的雞腿已經放下，高高的舉起酒杯。
「噢噢噢！說得真不賴嘛！一個人喝酒的確很寂寞！大家，一起來喝酒吧！絕對會很開心的沒錯的！還有啊，我也喜歡結交朋友，當然，喜歡說謊的傢伙就算了。」萃香高高舉起了再度滿上的酒杯，對著下面的妖怪們興奮地邀請道。
「哼……總算，也有了點成長。」幽香閉著眼睛輕輕一笑，伴隨著她舉起酒杯的動作，博麗神社周邊的櫻花樹成長著，這並不是催生，而是花朵們感受到了花之主愉悅的心情，同樣開始地表現。
「所以，一起喝吧，紫大人——誒？紫大人？紫大人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永遠亭、永琳醫師在嗎？」十月突然發現，眼前的紫不知道何時竟摀住了自己雙眼，指尖，有什麼晶瑩的東西緩緩落下，滴落到他的酒杯之中。
「別！不用！」帶著一絲哭腔的幸福語氣，儘管指尖已經被濁色的眼淚給浸濕，她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奇怪，真是奇怪，連我也變得奇怪了，明明被這麼多人給感謝了，應該高興才對啊！應該笑才對啊！哈哈哈，為什麼會流淚呢！難道是因為為自己落魄到需要靠一個人類來維護尊嚴的原因嗎？」
「不，那一定是因為，你的努力終於被她們承認了。」幽香輕啄著酒水，緩緩說道：「不過……真是看到了好東西啊，即使是大妖怪，也是有著淚水這樣的東西呢。不知道我，會不會也還保存著『哭泣』這個本能呢？」
櫻花閃閃，飛舞的櫻花彷彿一人一份地落到所有人的酒杯中。十月正準備抬頭飲下這難得的惡之櫻花酒，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靈夢扯了扯。
「十月……這個……」似乎剛才的羞意還未退下，靈夢紅著臉比了比自己的手肘。
「噢……對了，紫小姐之前所說的交杯酒啊……啊哈哈，真的要做嗎？老實說……在下也有點害羞啊。」十月難為情地撓了撓頭髮，無奈地苦笑著。
「……哼，不做的話，說不定歷代巫女的心願就無法實現，你想害死我嗎！」
「知道了知道了，做就行了吧？交杯酒。不不不，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交杯酒了，這是——永生之酒！肉體會老卻，記憶會模糊，但是在下等人一起度過的時間卻是的的確確存在過的東西！而那份存在，一定會永遠留存！」
「嗯……嗯，嗯！」靈夢瞇著眼睛，幸福地點了點頭。在她點頭的同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群紅白色的蝴蝶，一隻、兩隻、三隻……總共十一隻蝴蝶，它們匯聚到靈夢的酒杯之上，如蜻蜓點水一般地微微觸碰著酒水，彷彿是要分享屬於歷代博麗巫女的喜悅一般。在這之後，得到滿足的十一隻蝴蝶就像是要感謝十月、靈夢與紫一般，在三人身邊開始翩翩起舞，最後合併在一起，成了初代巫女的模樣。
當然，現在的初代巫女，依舊只有靈夢和十月能夠看到，但是，紫卻也抬起了頭，大概，有一條名為「羈絆」的線，正幫她指引方向吧。
初代巫女微笑著，她將雙手復在靈夢拿著酒杯的手上。接著是手臂、身體、靈魂……所有的東西都匯聚到了第十三代博麗巫女的身上。
「十月……謝謝，謝謝你能來到這個幻想鄉，謝謝你能完成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心願，能夠像這樣穿上婚紗什麼的，真的是做夢也沒想到真的可以。謝謝你，現在的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說什麼呢，拖你的福，現在的在下，也覺得很幸福啊。在三次元，真是難得的事情啊。這種感覺多少年沒有了？記得上一次是得到了珍惜的美少女遊戲的時候……」
「那還真是掉價啊。」
「啊哈哈，但是很適合在下來說不是嗎？」
「那的確是。」
然後——
飲下。所有的人一起飲下。
豪飲。所有的人一起豪飲。
痛飲！所有的人一起痛飲！
今夜，不醉不休！所有的人一起不醉不休！
這才是博麗大宴會該有姿態！這才是所有的人、大家的幻想鄉才有的姿態！
真是完美的結局不是嗎？但是十月不這樣認為。接觸得太多，十月已經完全將初代巫女和靈夢當成了不同的兩個人來對待，轉世投胎？那跟他有屁大點關係，如果就這樣讓初代巫女消失的話，初代巫女不是太可憐了嗎？光是這樣，真的就完成了所有的心願了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十月撫摸著出現在自己手鏈上的第四個光玉，偷偷地、靜靜的、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不讓人發現的，十月許下了一個心願。
一個美好的心願，一個足以讓這個看似完美的結局變得更加美好、錦上添花的心願——
……
…
「彼岸啊，第二次來這裡呢。」十月看著周圍的彼岸花，略有感概地說道：「上次是差點死掉時候的事情，這次卻是那樣盛大的宴會呢。」
喝了一些酒後，十月和靈夢就被某些無良的傢伙們給推到了屋內，說什麼新人難道不來一發嗎……啊不，是說不準備打擾新婚燕爾的獨處時間。
靈夢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十月就將她背到了提前預備好的被褥裡面，自己卻召喚出了小町，目的，是為了去看看，自己最後許下的心願到底完成了沒有。
所以，他現在，才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個彼岸。
——可以的話，請讓初代巫女的靈魂再一次投胎轉生吧。
這便是十月所許下的心願內容。要將一個靈魂從原本的靈魂裡面抽離出來，還真只有此世之惡這種程度的東西才做得到。而且，因為已經完成了博麗碎片的融合，即使分離出初代巫女的靈魂，對靈夢也沒有任何傷害。這就是光玉，或者說是「希望」的神奇之處。
「十月，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
久違的，十月看到了初代巫女的真身。沒有露腋的巫女服以及紫色的長髮。
「出現在彼岸，除了投胎，還能做什麼？」
「……真是的，盡做些多餘的事情。」初代巫女的臉上露出了「真拿你沒辦法」表情。
「到底是不是多餘，和在下繼續往前走就知道了。」
「前面？喂，你還是活人吧！別在這裡待太久了！」
「沒關係沒關係，就當作是在下送你的最後一程吧。快看，即使是你，也還是有著其他的羈絆的吧？」踩著小町送魂的小木船，十月指了指前方，那裡就是初代巫女的目的地了。有小町幫忙，所謂的「路程」，根本沒有意義。
「……羈絆？我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我怎麼可能有……怎麼可能……為什麼，她……」初代巫女朝著十月指的方向看去，瞬間呆滯住了。因為那裡，正站著一個無趣地叼著狗尾巴草吹著口哨的魔法使。
打扮很像魔理沙，但卻不是。她的魔力要更為強大，而且，無論是衣服還是那頂魔法帽，都是紫色的。
「噢？終於來了啊，你這混蛋還真有種啊，讓老娘等了你足足一百年呢！」扭頭吐出狗尾巴草，那少女緩緩地將視線放到初代巫女身上：「哈哈哈！你也終於完全死透了啊！活該，居然讓我在下面等了你這麼久！」
「魔梨沙……為什麼你會……」
霧雨魔梨沙，魔理沙的……媽媽。
「哈？你這白癡還是那麼天然啊！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等你這個狗屎混蛋啦！」就像小混混一般，無良的魔女嗤笑著：「生前不就約定好了嗎？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這傢伙該不會把我們的約定都忘記了吧？虧老娘還在這破地方等了你足足一百年。」
「不，但是你……你不是成了魔女嗎？怎麼還是死了？」
「哈？你說什麼蠢話？當然是為了完成約定，老娘後來覺得差不多了，就把魔女的身份給放棄了。」那魔女繼續嗤笑著：「對了，見到老娘的女兒沒？」
「啊，當然見到了？」
「那狗屎活得怎麼樣？」
「別把自己的女兒也叫『狗屎』啊你這狗屎混蛋！」
「臥槽你別學老娘的台詞好不好！」
「哼，她啊，活得很健康呢，就像你一樣，天天都有著用不完的精力，而且最近，還戀愛了。似乎和對方都約定了終生呢。」
「哈？哪個狗屎搶了老娘的狗屎女兒！」
「……真是受不了你，對方叫做森近霖之助，你應該認識才對吧？」
「噢……那個人啊，嘿。」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的魔女停止了嗤笑，眼紅紅地露出欣慰的表情：「是嗎是嗎，不管是魔理沙還是香霖都找到了歸宿啊，那就好。對了，你……未死的人類呢，幫助這個笨蛋來到這裡的就是你嗎？」
「是的，在下的名字叫做黑巖十月，前輩你好。」十月禮貌地點了點頭。
「不用這樣，我這個馬上就要投胎的人也沒什麼好認識的。不過……你體內的東西倒是挺有意思的呢，還是那麼讓人厭惡啊。」
「……前輩，你……該不會是知道此世之惡吧？」
「噢，原來那狗屎叫做此世之狗屎啊。」魔女擺了擺手：「完全不知道，不過，正是因為那個東西，我才會和這個笨蛋認識的。」
「……可以請你簡要說明一下嗎？」
初代巫女與這位魔女的時代，是百年前……為什麼那時候的她們，會知道此世之惡呢？
「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我和這笨蛋就是在幻想鄉的某處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魔力，想要把它納為己有的我便和想要將那股力量驅逐出幻想鄉的巫女相遇了，然後，互相戰鬥之後就一起向著目標前進。結果在那裡看到了一個洋館，嗚哇，那裡面的傢伙一個個都超厲害的。不過啊，即使再厲害，最後那洋館還是被我們給連窩端了。」
「那個洋館的名字是？」
紅魔館？或者是……
「忘了忘了，那種無聊的東西老娘才不肯去浪費腦細胞記憶呢……哎喲臥槽，誰偷襲老娘！」
「你這狗屎給我閉嘴，你剛才似乎連續叫了我好幾次笨蛋吧？給我去死！」一直在旁邊忍耐著的初代巫女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好你丫的，居然敢打老娘了嘿！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老娘今天要一發將你射進畜生道！」
「閉嘴，我才是，要把你打進狗屎道！」
初代巫女……你的形象崩潰了喂，話說六道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狗屎道」啊。算了，讓她們鬧吧，這才是幻想鄉的親熱風格不是嗎？果然，她們也是最好的朋友呢。
不知何時，兩團白色的光再度復合到了十月的手鏈之上。為了不驚動久別重逢的兩人，十月偷偷地讓小町帶著他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博麗神社。
「十月殿下，有新情報了！」第一眼，看到的是風風火火的紫。
「怎麼了？」十月看著正在熟睡的靈夢，壓低聲音問道。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在推算此世之惡第一次入侵幻想鄉時出現的是哪，直到剛才，終於，我的使魔八雲藍帶來了推算的結果。」
迷途之家的兩位人物都是極為聰明的存在，特別是算術，她們尤其擅長。
「此世之惡第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夢幻館！時間，是一百多年以前！」
很好很好，十月緩緩地扶了扶眼鏡：舞台，已經設置好了。那麼，就由在下去結束掉吧，這給幻想鄉帶來災難的東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