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56 霖之助，魔理沙（下）
「與其留下多餘的悲傷……」霖之助用手虛掩住自己的眼睛：「不如將那份悲傷，從根本上抹殺掉！這樣，大家都不用為了任何決定而後悔，或許我這一走，魔理沙會傷心，但是絕對比那樣的未來要來得幸福！」
「……」
好熱，熱得要命。嘴裡彷彿咀嚼著烤熟的沙子一般燥熱，十月感覺自己整個人如同被投入了火爐一般，每一寸皮膚都在受烈火熏陶。左眼開始隱隱作痛，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別人強行灌入了鹽水一樣。
如果有誰此時能夠仔細觀察十月一番的話，一定可以從他勉強張開的右眼中看到一顆黑色的閃耀之星。緩緩的，十月試著睜開自己的左眼，全身的炙熱感頓時彷彿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一般，火熱的感覺瘋狂地湧入了左眼。
依稀聽到了什麼東西被爆破的聲音，但是因為眼睛的疼痛過於劇烈，十月根本分不了心神去觀察別的。好一會兒過去後，那種疼痛的感覺才變得舒緩下來。
【吶——！初代，你說……】十月瞇著左眼問道：【……為什麼三次元裡總是充滿了那麼多的無奈啊……相互喜歡的兩個人不能夠待在一起……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啊……】
【……但正是因為這些無奈，才能證明你們真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啊！】初代巫女淡淡地回答道：【……如果生活中總是一帆風順，不是又會有很多人去抱怨太過於平淡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如果想要一切都如自己所想……那就是任性啊……】
【任性嗎……】十月微微抬起了埋著的腦袋，左眼裡呼嘯著一絲藍黑色的火苗：【……如果是那樣的話，在下一定要做一個任性的傢伙！】
眾所周知，一般情況下，捆綁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把那個人的雙手捆在一起。十月也不例外，他的左手與右手始終合在一團的。而這種捆法，正好撞到了十月的槍口上，恐怕這也是霖之助始料未及的吧？
——左手魔力……右手氣……
「——「鹹卦法」！」
十月的身體猛然暴起，熾白色的光芒如同布帶一般旋轉著纏繞而上。與平時的完全包裹狀態不同，這次的鹹卦法似乎單純地集中在了雙拳之上。
「……霖之助——！」
伴隨著十月近乎咆哮的吼叫，左眼的那一縷輕薄的藍焰頓時壯大了起來。
「——你這個傢伙……」
交合的雙手暗自發力，捆綁著十月的繩子就如同細泥一般被輕鬆地掙開。與日同時，雙腳在剎那之間數次踢擊香霖堂的地板，蓄積的反作用力只在須臾之間便把十月彈飛到了霖之助的跟前。
不知是有意無意，十月的右拳在那一瞬間擦過了左眼，包裹著右手的熾白色立刻被染成了藍黑色的火焰。
「——難道只是一個單純的懦夫嗎！」
或許是這一拳來得實在是過於突然，未等霖之助反應過來，爆炎的右拳便毫不懈怠地轟擊在了他的側臉上。這一擊不僅灌注了十月所有的怒火，而且還包含著對霖之助的期待。再加上十月之前在天朝留學時，曾經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拳法。這一拳不論是在力量還是技巧上，都可以說是相當的霸道！
其中的氣勁，轉眼間便把端坐於椅子之上的霖之助打飛了出去。
「——你這混賬！」十月馬不停蹄地跑到霖之助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記憶中那個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了的懦夫，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逃避的行為，無異於是讓自己成為一個懦夫！」
「是啊！沒錯，你這樣一走了之後，或許在很多年以後，魔理沙真的會忘記你，但是你想過沒有，在忘記你之前，魔理沙會度過多麼痛苦的歲月！」十月毫不客氣地搖了搖霖之助：「不能保證自己喜歡之人的幸福，這樣的傢伙不是懦夫是什麼！」
「人生啊……就是充滿了各種無奈！——在下覺得，人生的意義所在，就是應該去zuo愛做的事情！如果有什麼阻礙，攻略掉它不就好了！」十月高昂的語氣緩緩地放平了：「……或許你會覺得這是一種很任性的想法！但是在在下看來，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連任性都做不到，那麼這樣的傢伙……只能是一個懦夫！」
十月感覺自己手頭上似乎抓住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他埋低視線看了過去，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正蹂躪著霖之助凸起的胸部。
「……」十月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當機，他反覆地揉了揉霖之助的胸部：「……這個……就算一個人再兄貴，就算一個人的肌肉再發達，也不可能把胸肌練到這種程度吧……而且……如果這是胸肌的話……未免也太柔軟了吧……
「難道……」十月表情複雜地看了看霖之助：「你是女的——！」
「……」霖之助因為完全地承受了十月的那一拳，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他只聽到十月前面幾句較為大聲的發言，至於最後的那句話，因為聲音太小，他壓根就沒有聽見。只得扶了扶自己的腦袋，以便能夠換回一些清醒的感覺。
「果然如此嗎……所以你才不敢接受魔理沙的告白嗎？——但是啊……你還是太天真了！」十月扶了扶眼鏡：「給在下聽好了！所謂的戀愛……絕對不會因為年齡、性別、種族這『三大基本無視條件』而改變！」
「——對了！」十月見霖之助還是沒有說話，誤以為後者還在猶豫什麼。他恍然大悟地說道：「如果是有關三神器的事情的話，你大可放心。還記得在下之前當在你這的手錶嗎？那個其實是收集信仰的道具。在下想……你應該沒有把那個手錶移出香霖堂吧？那麼三神器散發的『信仰之力』絕對不會干擾到你！」
十月從衣領中拿出一張小紙條。這愕然是之前十月從《攻略小冊子》上撕下來的備用紙，雖然只有二分之一，但是還是能夠詳細地表述霖之助的資料。
——染惡指數……零嗎？果然呢，把初代當時的意見容納了進去，從根本上下手，很簡單的就把霖之助身上的「此世之惡」從根源上抹殺了呢……但是，那道「縫隙」還沒有縫補上啊……嘛，之後的事情就交給魔理沙吧……
——不過話說回來，不論是之前的眼鏡、還是八咫鏡，亦或者是剛才提到的手錶，都是別人送給在下的禮物，之後得拿回來才行呢……
就在十月沉思的時候，一個窈窕的身影攀到了他的後背上。
「——親愛的，為什麼不理我呢？」愛麗絲嫵媚地摸了摸十月的側臉：「如果不聽話的話，可是要懲罰的喲——！」
「卡——！」
脖子上傳來了上鎖的聲音，十月挑眼看了看自己的頸部，愛麗絲居然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寵物項圈！
「總是到處跑的孩子，就是要用東西把他拴住才行呢。」愛麗絲自顧自地說著，她飄舞著自己的芊芊玉指，指揮著身旁的人偶為自己開道。而她自己則拖拉著十月脖子上的寵物項圈，頭也不回地帶著十月離開了香霖堂。
「誒？誒？誒誒誒——？」
而又一次被捆住的十月本人，似乎根本沒有搞清楚目前的情況。
——作為第一卷就被刺穿心臟的悲劇主角，在下耍一次帥容易嗎？居然不讓在下把這次的帥耍完就破壞氣氛，這個三次元的世界太可惡了！十月滿含怨念地看了看天上的浮雲，只得把自己的不快當作燒餅嚥了下去。
「咳咳——！愛麗絲小姐……慢點……在下喘不過氣了！」十月望了望越來越小的霖之助：「喂——！在下的東西就先放在你那，等你解決掉和魔理沙之間的事情後，在下會屆時前來取走的！」
「哼——！『懦夫』嗎……」霖之助總算清醒了一些，他看了看被愛麗絲拖走的十月：「明明自己就是個『氣管炎』，還敢過來說我……」
——這傢伙完全不想面對自己變成女人的事實呢……
靈夢無語地看了看癱倒在牆壁上的霖之助，她也明白現在已經不必擔心三神器的威脅。略顯緊張的心臟也恢復了正常的跳躍速度。她瞟了瞟被愛麗絲帶走的十月，飄忽的視線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抹黑白的顏色。
靈夢定了定神，她淡淡地向霖之助問道：「霖之助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說吧……」霖之助還在思考十月所說的話，談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反正我的劇本早就被那個不安分因素給攪亂了，也沒什麼好隱瞞你們的了。」
「你難道……」靈夢嚥下了一口涎水，她偷偷地瞄了瞄香霖堂外的那一抹黑白道：「——就那麼討厭魔理沙嗎？」
「——討厭？」一提到這個問題，霖之助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回味了一番以前與魔理沙一起玩耍的日子，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那怎麼可能！靈夢，你知道嗎？我森近霖之助啊……」
——十月那傢伙，給我瞧著吧！我才不是什麼懦夫呢！
「——最喜歡魔理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