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霸王怒 作者:恨無痕 (全文完)

 
GGCMEAT 2013-3-27 11:5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3 157118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3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天魔消魂舞

  擂台這邊的兩人一直在繼續,蝶衣帶頭攻擊,雙方來往了數十招,不分勝負,但至少可以證明蝶衣處在了下風,雖不絕對,卻也離輸差不太遠了。

  她一狠心,又攻出了數十招,招招都是美妙無比,但都藏著最淩厲的殺機,方淩築含笑應對,他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氣對於蝶衣的武功有克制性的作用,這一切可沒在數據裡明顯顯示出來的,莫非是隱藏功能?心下如此想著,手下絲毫不慢,槍來去飛馳,方圓之地盡在它的籠罩之下,而蝶衣只是他這片領地裡一隻翩翩起舞的累了的蝴蝶。

  再一次交鋒,再一次退開,蝶衣無功而返,無奈的對方淩築道:「同是魔門武功,你怎麽盡是克著我來?想攻的時候又被你的佛門武功克制,人家不來了!」依舊用的是撒嬌的口氣,可是他們並不熟,所以方淩築無視她的裝可憐,持槍站在那,槍尖直指蝶衣,淡淡的道:「除了勝我,就是認輸,沒有別的選擇!」

  「哼!」蝶衣哼出這句,俏顔轉冷,冷洌的氣息彌漫開來,在方淩築的眼中,這層氣息是黑色的,如同自己的魔氣的色彩。

  蝶衣已開始舞蹈,以蝶做衣,取其色彩斑斓以及穿花戲柳的從容姿態,柔且細長的腰肢做了靈動的蛇,在那搖擺不停,而她,每一個眼神,必帶著三個變化,誘人不斷深入,手臂的每一次晃動,必有三種風情,不僅是妖媚的,也帶著無暇的純真,她的舞蹈不是吸引男人的原始本能,而是吸引男人和女人都沉入對美麗的陶醉中,無關性欲,無關挑逗,她在那,靜靜的,沒有舞鞋,粉嫩的足尖在擂台上地木制地板上飛揚,天地間只剩她一般的在舞蹈。

  方淩築慢慢的欣賞,但凡美麗的事物,他都有時間駐足,停下來,做一個不出聲的觀衆,像個影子般旁觀,當然,他再陶醉,也不會忘了蝶衣飛揚的彩袖裡亮著寒光的匕首,還有那段一丈二尺的白绫,相信她會在別人最鬆懈的時候出現。

  方淩築卻不想騙她,眼神始終清明,帶著淡淡的欣賞,完全沒別的感情在裡邊,這當然沒有達到蝶衣想要的結果,素來不服氣的她便繼續旋轉,體內的天魔氣一道道的在旋轉,已到了全威的狀態,她的足尖也便不能停下,像穿了某一個童話中那雙瘋狂的水晶舞鞋般,她的舞蹈沒有盡頭,到的最後已成了燃燒生命的舞蹈。

  「你停下來,還有一絲希望!」方淩築笑道:「你是第一次見到能將現實裡的心境完全應用到遊戲來的,但層次還是低了點,如果不停下來,你受此打擊,現實裡不光經脈受損,對你以後習武的信心也會有影響,而且還很有可能再難有寸進!」

  蝶衣深以爲然,但問題是,她停不下來。

  「依你的水平,天魔舞的境界到了第三曲了,化羽,對不對?」方淩築自顧自的說著,卻不在意蝶衣是不是回答。

  「我與你們天魔門有些關聯,那麽就救你一次吧!」方淩築思索了一會,對著即將在走火入魔邊緣上的蝶衣道。

  救她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認輸,方淩築對系統提示了認輸的申請,確認後,蝶衣便被系統切斷了武功心法運行,人便虛弱的從空中跌下,她處於口不能言,手不受控制的狀態,就連心思所想也全在天魔舞的運行上,連向系統提出認輸都做不到。

  方淩築伸手托住她的身體,霓裳若雲,分七色,絢麗無比的映在他的眼簾裡,他笑笑,道:「若你用你的走火入魔賭我的同情心來贏得勝利,那麽你得到了!」

  「不是這樣的!」蝶衣虛弱的道,她的狀態被系統白光恢複了,但心理的疲勞卻是屬於她自己的,再沒有指揮遊戲人物的心力,憂郁的看向方淩築,眼圈是憂郁的藍色,道:「爲什麽我會敗?」

  又問道:「師傅教我天魔舞,說它是最誘惑人心的舞蹈,爲什麽會遭到反噬呢?」

  「以後,叫你師傅跳一曲天魔舞給我看吧!」方淩築笑道:「莊生曉夢迷蝴蝶,道是有夢無夢,求的是物我不分,你還沒有那個編制夢境的能力!」

  「哎!反正我贏了!」蝶衣突然笑道,從他的手掌上站起,腳尖在掌心上立起,旋轉一圈,足踝上的金色足圈摩挲著他的拇指而過,裙擺飛揚中,她便下線了,空氣中略微帶有點滴殘香,沁人心脾。

  出了擂台,走到比賽區的門口,即使自己變化了模樣,但並不妨礙辛葦認出他來,一把撈住他的胳膊,當先往外走去,後邊跟著悶悶不樂的唐苜和柳凰。

  「老實交代!」辛葦做出個悍婦模樣,道:「是不是對那mm心動了?」

  方淩築啞然失笑,道:「你們都是這意思?」

  唐苜和柳凰各自將臉扭向一邊,鼻子裡都是哼了一聲。

  「你們吃醋的樣子真可愛!」方淩築微笑著,當先走在前頭,道:「我只喜歡不太功利的女人,喜歡生活的女人,而不是心思非常複雜的那種!」

  「是嗎?」唐苜馬上放棄了自己的立場,跑到他跟前問道。

  「當然是!」方淩築擰了她的臉蛋一把,柳凰也是臉紅紅的跟上,對於自己的大發雌威感到不解,自己怎麽這麽快進入妒婦的角色了。

  「現在你打算去哪?」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辛葦問他。

  「南海!」方淩築道:「我的老婆們,你們老公輸了,都沒些安慰的表示麽?」

  「鬼才安慰你呢!」唐苜笑嘻嘻的道:「這下,又會有绯聞出現了,大蝦小二對某個神秘美女有意思,主動認輸來成全她,可能這下都能得到一大堆的投訴了,打敗了就相當於獲得20積分,能讓她的排名上升一大步,興許能擠入決賽都不一定呢!」

  方淩著詫異道:「怎麽我的小苜兒變聰明了許多?」

  「我一直都是這麽聰明的好不!」唐苜反駁著,卻因爲特別喜歡方淩築這樣喚著她而綻開比冬日還要燦爛的笑容。

  四人一路聊著,便到了傳送陣,方淩築應她們的要求,一一擁抱了她們,然後揮手作別,其實這也是沒必要的,雖然遊戲看不見,但下了線,不都一個個都在他身邊麽,但陷入愛情裡的女人永遠這麽癡纏的,或者這叫情調。

  方淩築進入傳送陣,直接點了考得南海最近的雷州,很不巧的,系統提示出現:「此地點與您所接受的某個任務的必經之地重合,直接傳送代表您直接放棄該任務,請確定或者取消!」

  當然是取消,方淩築沒有防到系統還有這招,只得退了出來,選廣州,結果仍是那樣,又試了其他幾個地方後,發現南方區唯一能選的只有長沙,要去南海的話只能從這裡開始往下,經過韶關,取道廣西才能到達雷州,無奈之下,只得先傳送到了長沙,這下往下而去,還好有著銀霜代步,不過是幾天的遊戲時間就到了,中途還下線幾次,期間瑣事就不一一道來了。

  雷州處於雷州半島上,是中國大陸的最南端,歷史上一直都是做爲蠻荒之地,給不計其數流放的刑徒,以及被貶的官員到達的最南地方。

  在天裡,雷州有三個功能,一是有通往南海的最大碼頭,二是擁有南方珍珠的最大采集地,與現實裡的人工養殖不同,遊戲裡的珍珠都比賽人工去海底采集的,是做爲各種首飾以及裝備的必須材料,或者是鑲嵌的上好材料,一般都帶有各種屬性,好屬性極爲難得,一顆值千金也毫不爲過,三是做爲天下裡的四大鹽場之一,與天津的海鹽,四川的岩鹽,新疆的鹽城相提並論,也是不喜歡打怪的玩家跑行商的最重要材料,漕運以及海運大多與鹽鐵有關,畢竟鹽是任何人都需要的東西。

  進了雷州城,方淩築倒無心過問什麽風景,直接奔碼頭上去,碼頭當然是遊戲裡虛構的,朱雀港,不可缺少的,這裡駐紮著一隻強大的水師,與廣州的水師成犄角之勢,拱衛南海水面,此處大多是些小漁船,以及采珠的筏子,做生意的商船也不少,但一般都是隨著水師的巡邏而行動,npc海盜還是很多的。

  直奔乘船出海的漁民那,來來往往的船只很多,搭客載人的也不少,去海南島的人都的靠船搭乘的,但方淩築說出南海妙谛崖這四個字,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過了許久,才從一個npc老漁夫那得到了一點情況,那個漁夫五十來歲的樣子,滿面黝黑,皮膚粗糙,與海上討生活的漁民模樣差不多,他用帶著奇怪腔調的語言告訴方淩築,有一個叫觀音崖的島嶼,上面有幾個尼姑,他年輕時候有一次船遇到風暴,停在那一岸上躲避時,遇見過幾個尼姑給他食物和淡水,還指著一堵懸崖,說那就是觀音崖。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4
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漁夫的往事

  「那要多少銀子才可以去那呢?」方淩築問。

  「不去!」老漁夫一口回絕。

  「爲什麽?」方淩築詫異道:「不管那觀音崖是不是妙谛崖,你讓我看下,死心便可!」

  「呵呵!」老漁夫張著殘缺不齊的牙齒,笑了起來,道:「珍惜生命,遠離觀音崖!」

  方淩築見他就是不鬆口,倒也不急,自顧自的拿出許多酒菜,找張幹淨些的小幾放在上邊,揚手對著老漁夫迎了一迎,老漁夫道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上,與他一齊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酒過三盞。老漁夫咳嗽幾聲,道:「其實呢,之前那些話是騙你的,觀音崖就是妙谛崖。只是不能明說罷了,怕招來殺身之禍!」

  「爲何這麽說?」方淩築皺眉道。

  「那是禁地!」老漁夫加重語氣道:「那裡曾經死過不少人!」說完,又指向外邊的沙灘上,那裡一片殘牆瓦礫,延綿不下十里,完整的屋子都沒有一座,現在只剩下些海鷗在裡邊鳴叫,十分荒涼。

  老漁夫繼續道:「連我在內,南漁村上下共三百六十三口,全部死在妙谛崖這三個字的身上,現在就剩下我,你說,能去麽?」

  「如果是真的,」方淩著沉吟道:「那是不能去了!」

  「不能去,不能去!」老漁夫臉上盡是海風刮起的滄桑,搖著頭,幾滴眼淚盡數滴在手中清酒中,顯現出往事不堪回首的奇異漣漪。

  「那是什麽原因呢?」方淩築問道,這是遊戲,玩家的追問是任務繼續進行下去的契機之一。

  老漁夫咳嗽了幾聲,搖頭道:「人老咯,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

  一時間,方淩築倒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番談話了。

  所幸過了不久,老漁夫臉上浮現沉湎往事的光彩,對著方淩築道:「人老了,總是能夠回憶起往事,我就將我所記得的事情跟你說一遍吧!」

  「哦!」方淩築這才鬆了一口氣,等著老人式的羅嗦開場。

  老漁夫咳嗽一聲,喝口酒,潤潤唇,這才拉開了說長篇的架勢。

  「很久很久以前……」老漁夫道:「天是藍的,海也是藍的……」

  「哦哦哦」方淩築不得不出聲打斷他道:「景物描寫就省略點吧!」

  「咳咳咳!」老漁夫連咳幾下,怕是被酒嗆的,道:「引用某個國家的鳥語,那叫longlongago!」

  「話說那時,是沒有現在雷州城這個大規模的,只是些零落的小漁村,但自從天朝皇帝取得天下,當時疆域之大,無與倫比,大陸北上盡是寒凍貧瘠之地,取之無用,便打算南征南洋,設南海水師,廣州爲中軍,雷州,福州分立左右,雷州上便開始興建朱雀港,一切就地取材,但此地人煙稀少,方圓百里不過幾千人,如此浩大工程建成光靠這些人的話,至少需要百年以上,但雷州自古爲大陸最南端,爲流放犯人之所,犯人來此就是做苦工的,當時皇帝便將全天下需要流放的犯人全部輸往雷州,補充工匠缺乏之憂,到了最後,城中犯人幾達數萬,隨之而來的商人,強盜,夢想發財的投機者,老兵,將整個雷州弄得烏煙瘴氣,不少人更與海盜勾結,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強*奸婦女,簡直無惡不作,我們這漁村裡的漁民就首先遭殃,婦女尤甚,無奈之下,只得往海外島嶼逃生,此時,一百八十七名婦女悄悄出海,去那只有我們漁民才知道的一個島嶼,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被城中的人通知了海盜,海盜隨後追趕,揚言要殺光所有的人,一路逃到觀音島附近,眼看就被追上了!」

  老漁夫歇了口氣,繼續道:「那時侯,觀音島還不是這個名字,而是按我們漁民的叫法稱之爲海菜島,正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觀音大士就出現了,她踏在海浪之中,身上穿著潔白的衣裙,臉上貼著細細的花黃,比廟裡的觀音大士還要漂亮許多,讓當時掌舵的我都看得傻了!」

  說到這時,老漁夫臉上已是神采飛揚,好象仍沉浸在當時那一刹那的驚豔之中,對方淩築道:「太漂亮了,只有神仙才能有那種俏模樣,當時我那眼就癡了,不知道流出口水來了沒,觀音大士卻對我笑了笑,她拿著一支楊柳的手在海浪之中輕輕一拂,嘩!不得了,一道十幾丈的海浪就那麽憑空升起,將那些狂笑著的海盜的船全部打翻,那些海盜自然全去喂王八了。」

  「我們都是磕頭感謝,」老漁夫述說著當時的情景:「觀音菩薩也不喊我們起來,救了我們後就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走了,我那時侯,看傻了眼,舍不得走,就中途跳下海到了那海島上,那時侯我們已准備叫它爲觀音島,上邊有花有草,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來的野果,我在上邊找了很久,累了渴了就喝點清泉,摘些野果,我一定要見到觀音大士才甘心,那時候心裡就一個糊塗的念頭,娶她做老婆,一點也不覺得這是玷汙了菩薩!」

  「但始終都沒有見到觀音菩薩,一晃三年,可能老天爺被我的誠心感動,我病得快死的時候,觀音大士出現了,我到了一間非常好看的屋子裡,有軟軟的床,還有非常舒服的香味,一醒來,就發現我找了三年的觀音大士坐在面前看著我,告訴我她將我接到了夢中,將在夢裡做一回我的妻子,這麽一過又是三年,有一天,她流著淚,跟我道別,說是緣分到了不要去島上找她,然後我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隻小船上,慢慢的劃回了家,後來忍不住又回去找了幾次,都沒有遇見她了!」

  老漁夫繼續道:「一過又是十幾年,我周圍的人都老了,我那時侯也是三十多歲了,但仍跟年輕小夥子一樣,城裡突然來了許多武林中大俠,個個飛檐走壁,帶刀佩劍,在路上都騎著大馬,他們都說我們叫的觀音崖本來叫妙谛崖,上面有許多許多的金銀珠寶,還有武功秘籍,他們約好了幾百人,又出很多很多的錢,請了漁村裡的漁夫開船送他們一起去!」

  「我當時嚇壞了,這麽多人,她一個人怎麽能抵擋得了,我就拼命劃船,趕在前邊一天去了島上,在上邊大喊了許久,告訴了她這個消息,然後不抱能看到她的希望回了船,但看見了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我,兩個模樣俏生生的小丫頭站在她身邊,然後飛過來,叫我爹爹,我當時喜壞了,一個字也說不上來,她就叫我在島上住了下來,說知道有人來找她麻煩了,不需要擔心,中間只是出去了幾次,四個人在那其樂融融,度過了半年,這才再次送我離開,這次卻是抹著淚告訴我,這次肯定是永別了,她也不是什麽觀音菩薩,只是個有武功的女人,在這島上本是帶發修行的,因爲我才壞了佛門戒條,以後得贖罪了。」

  「我就回到原來所住的村子裡,但等我的是一場噩耗,村子裡的人都遭了毒手,聽說是那些死了的武林大俠的家屬幹的,怪我們帶著他們去送死,他們自己貪婪作崇,怎麽能怪得了我們?」

  「那時侯,我才知道,這世上,是沒有道理可言的!」老漁夫道:「一晃又是十年過去,想來我那兩個女兒也是二十好幾了,我正愁著她們難道也在上邊終老一身,跟她們母親一般苦的時候,有一個和尚駕著一條獨木舟往妙谛崖去,說是要去看看南海神尼到底是什麽樣子,他瘋瘋癫癫的,有些神經不正常,別人也是拿著當笑話看,他這麽一去,也是幾年沒有回來,別人也逐漸忘了這事,以爲他肯定也是死在上邊了,但想不到的是,又幾個自稱是少林寺的和尚出現在雷州城了,也是駕著一條船出了海邊,不多久,他們就將幾年前去的那個和尚綁了回來!這事到現在也是二十來年了,時間倒也過的真快,我老人家六十多歲,離死不遠咯!」

  將這個長長的故事聽完,可以想象的,那個出現的瘋和尚肯定是度吾了,那麽這意味著老漁夫所說的地方便是他送信的地方了,這意味著,去那沒錯。

  「那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到達那裡?」方淩築問。

  「我是不去的!」老漁夫道:「我死也不去那了,我發過誓的!」

  「那該怎麽辦呢?」方淩築好笑道:「有路線圖麽?」

  老漁夫露出你早該如此問的表情,一隻手往懷裡掏掏摸摸的搜索了半點,終於拿出一卷絲帛出來,展開,上面彎曲的墨迹顯示這是一副路線圖,然後對著方淩築伸出了另一隻手,道:「五十萬兩,不二價,一手錢,一手貨!」

  方淩築也無二話,拿出五十萬兩銀子給了他,走出了小木屋,但願老漁夫所說的話語對自己的任務有些作用,不然就是浪費篇幅了,讀者會罵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5
第四百三十章 霸王威風

  拿到了航線圖,剩下來的第二件事便是找一隻能出海的船只了,到了玩家聚集的碼頭上一問,情況不容樂觀,方淩築爲了避免泄露行蹤,說的只是離妙谛崖不遠的飛魚島,但漁夫們一聽是那後,紛紛走了,離大陸足有五百里,方圓兩百里水面下盡是暗礁,而且氣候變化無常,鲨魚出沒,可以算做船民們的生命禁區了!

  末了,一個玩家好心的提醒他,道:「你可以去水師營地看看,現在推出了一個隨軍巡邏時附帶的觀光業務,只需要付出一些銀子,你就可以隨軍隊一起走!到時候看看有沒有經過飛魚島不就行了?」

  「謝了!」方淩築的眼前頓時柳暗花明,看到了一些希望,便動身前往朱雀港右邊的水師營地,遠遠的看著,裡邊營帳連綿不盡,空地上操練的水師軍士不計其數,一個個龍精虎猛,端的是支虎狼之師,慢慢的走近軍營大門,守門的兩個npc士兵站的筆直在那,老遠就在那一齊大喊:「老者何人?」

  方淩築手往臉上摸了下,進雷州城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用幻魔面罩隨便弄了個樣子,也不是很擔心,用天魔訣將命格指數變成最大值,這才走到兩人面前,道:「我是前來辦理出海遊戲的玩家,兩位軍爺可否指點一下路徑?」

  兩人仔細瞧了一下,腰頓時彎了一截,對著方淩築鞠了一躬,一人便媚笑道:「爺,您不用如此客氣,小的帶你去便是!」說完,持著槍在前邊小跑幾步,一路引著方淩築往大門內一條小徑走了去,曲曲折折的行了將近兩裡,兩旁旌旗飄揚,營帳井然,到處可見來回交叉巡邏的士兵,一個拐彎後,眼前所見事物變了模樣,道旁營帳一律青色,都用墨筆在上邊畫了一個個的圓圈,裡邊寫了個大大的客字,三三兩兩的玩家身影在裡邊出現,這些應該算是客房了。

  繼續行得不遠,前邊帶路的npc士兵指著道旁盡頭一個鶴立雞群的青色營帳,道:「爺,那就是我們校尉大人的營帳了,您自便,小的繼續站崗去!」說完,一溜小跑的走了,讓方淩築拿著銀票的手放了回去,感歎著,這大概就是魅力的作用了!

  營帳前站了兩排刀斧手,見得方淩築來,一個士兵舉起了一張木制的牌子,上面寫有一行大字:「支持網絡實名制,請用原始id名字通報!」

  方淩築躊躇了一下,道:「玩家小二!」

  十幾雙眼睛來回打量了他幾遍,一個人便拉長嗓子喊道:「玩家小二,求見大人,辦理出海業務!」

  「進來!」裡邊傳來一個威武的聲音,大約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的模樣。

  一人便上前給他挑開門簾,方淩築閃身走了進去,光線一暗,心中有所感覺,知道他上邊有一人在打量他。

  一個身穿盔甲的人站了起來,三路長須飄飄然垂於胸前,臉上卻是一臉驚容,略帶遲疑的問:「敢問這位,是否爲新近禦封霸王,小二王爺?」

  方淩築將面罩的功能換回,恢複本來面目,道:「叫我小二便行!」

  那校尉大人臉色頓時凝重,慌忙下來,跪下行了軍禮,道:「天朝南海水師朱雀港張大民將軍麾下校尉商仁叩見王爺!」

  「千萬別多禮,請起!」方淩築吃吃的道,他剛才真是有了三秒鐘的癡呆,這算啥呀,這就是封王地好處?那以後不會麻煩死了!

  「是是是!」商仁站了起來,卻是站在方淩築旁邊,手往上邊的文案一引,道:「王爺請上座!」

  「這個……」方淩築還沒見過這種陣仗,有些遲疑,道:「校尉大人,我是來辦理出海業務的,還是公事公辦吧!」

  「王爺到此就是公事!」商仁抹著汗道:「您先請坐!」說完,又對著外邊吆喝了一聲:「小的們,快來上茶!」

  帳外的軍士互相望望,知道上茶這事,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幾人商議了一會,便到處找茶水了。

  「不必如此!」方淩築汗顔道:「大家都隨便一點較好!」

  「好好好!」商仁立即恭聲道:「請請,請上座!」繞了半天,又回了原地,方淩築見推辭不過只得坐了那個發燙的位置。

  「王爺,您要到哪去呢?」商仁繼續道。

  方淩築道:「飛魚島,你們的艦隊去那麽?」

  「這個!」商仁沉吟了一會,拿出一張航海圖,放到方淩築面前,指著一個島嶼,上邊正是標著飛魚島三個字,指著那一片畫著紅線的區域,道:「這地方暗礁無數,漁民將這認爲禁區,他們那些小船尚且不得過,我們軍隊裡的大船吃水更深,更加不能航行,所以巡視時都是經過旁邊一百里處的海燕島,是個較大的島嶼,王爺若想去此,可以由小的們載您去海燕島,再給您准備一條小船,去那便可!」

  「如此也好!」方淩築點頭同意了,此時一盞茶端了上來,商仁接了遞給他,方淩築渾身不自在的接過,喝過一口,繼續問道:「這價格怎麽樣?」

  「豪華艙五百萬兩,享受將軍級待遇,普通艙二百五十萬兩,小的這般水平,經濟艙一百萬兩,士兵的待遇,而且只算單程,現在銀兩通貨膨脹得厲害,就收得這麽貴了,但絕對是物有所值!」

  方淩築拿出二百五十萬兩,遞給商仁,道:「給我安排個普通艙位就行!」

  商仁慌忙搖手,道:「不敢不敢,王爺身份如此尊貴,哪能收您銀子,小的這就去請將軍前來拜見您,請稍等!」然後以箭弓之勢,沖了出去,方淩築都來不及叫停。

  方淩築在裡邊等了會,不一會,外邊馬蹄聲響,人聲鼎沸,不知來了多少人,方淩築坐在那,也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然後嘩啦啦一聲,馬蹄聲繞著整個營地來了一圈,兵器盔甲交撞聲響個不停,然後頓時歸於安靜,氣氛冷了下來,讓方淩築不知道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門簾一挑,裡邊光線一亮,一個鐵塔似的老將已走了進來,脫下頭盔,單膝跪地,道:「老將張大民叩見小二王爺!」嘩啦啦的一下,後邊站著的人齊齊跪下,方淩築放眼看去,外邊足足有上萬人,都是前後伏倒,一輪輪的有如麥茬倒下。

  然後呼聲如潮,一起喊道:「朱雀港,三萬水師拜見霸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連呼三聲,三聲過後,張大民在方淩築的示意下站了起來,執意在前邊引著他去了外邊,道旁營帳外都是跪著直挺挺的軍士,沿綿不盡,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商仁低眉順眼的跟在張大民後邊的一幹將領中,方淩築與張大民一起往中央帥帳走去,這才知道什麽叫封王的威風了,所過之處沒有一個站立的!

  「不知王爺出海所爲何事?」張大民與方淩築寒暄一下後,便問他道。

  「替朋友送一封書信!」方淩築也不隱瞞,道:「不得不出海一趟!」

  「王爺急公好義,萬里迢迢的爲朋友送一封書信,此等風範令末將佩服!」張大民大露聲色的拍著他的馬匹。

  「張將軍過獎了,愧不敢當!」方淩築謙虛道,到了此時也只好應付一下了。

  「哈哈!」張大民豪爽的笑了起來,兩道濃眉粗黑,盡顯彪悍氣息,對方淩築道:「三軍奪帥一舉,王爺盡挑二十一位禁軍大將,逼平軍中第一高手神威王,此等威風傳至天下軍中,無人不爲之歎服,我天朝又多了一位摯手棟梁了,哈哈,千萬莫要謙虛!」

  「將軍千萬莫要折殺我了!」方淩築道:「軍中多爲豪爽漢子,若是禮節過多,上下有別,又怎麽能戰場同心,共同拼殺呢,將軍隨意就好,不知可否叫他們起來。」方淩築指著道旁跪著的上萬人道。

  「不能,不能!」張大民一個勁的搖頭道:「軍中紀律嚴明,禮不可廢,王爺貴爲九軍軍銜,在軍中威望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不尊號令,末將匆忙中備了些薄酒,爲王爺接風洗塵,還請屈尊前往,請!」

  到了此時,方淩築知道說什麽都是多余了,也不多做客氣,幹脆放開了手腳,大步往帥帳而去,他也不是什麽扭扭捏捏之人,當下進去,分主次席地坐下,上好酒菜,張大民便爲他一一介紹起帳下軍官來,他爲主將,帳下十七位校官,每一位管戰船五艘,可以單獨作戰,合之便爲鐵船序列,張大民統領帥船以及大船三十三艘,起主力作用,當然更詳細的情況就沒必要介紹了,反正方淩築不懂,多做介紹只怕會鬧出笑話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6
第四百三十一章 海上逞威

  這位就是仇天英校蔚,年輕有爲,爲軍中新秀!張大民指著一個年輕將領爲方淩築引見,到:與王爺年齡差不多大!可以多親近親近

  方淩築正待開口,仇天英記載那搶先到:王爺爲千斤之軀,我等草民不甘親近,還是免了吧!言下之意,到是不領張大民的情,賣他方淩築的面子,神情有些傲慢.

  氣氛一時有了些冷場.張大民有一秒種的尴尬和怒火,但轉眼就沒有蹤影,哈哈一笑,開始爲方淩築引見下一位將領,這些瑣事忙完,這才喝酒作樂,知道掌燈時分,這才進行散場,商仁被張大民安排了送方淩築回客房歇息.

  一路走了幾步,方淩築想到仇天英那神情,便有所覺,:仇天英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商仁神情變了一變,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到:這仇天英的老子來自是北海艦隊的主帥,統領著天朝最大的艦隊,又受皇帝寵信,他來此只是爲了混些歷練,過一段時間回去,就是封餓將,開始步步高升了!

  他這麽臆說,方淩築心理顫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火光中的帥帳一眼,若有所指的到:以前我記得殺過一個姓仇的老將軍,不知道跟這仇天英有什麽關係?

  正是他老子!商仁低聲到.

  哦!方淩築繼續邁動腳步,到:這業難關他看我不順眼了,殺父之仇麽.

  商仁看了看他的臉色.並物異常,便道:張將軍暗地囑咐末將將這事結實清楚,並隨身聽候王爺的吩咐,王爺如此想。末將就放心了!

  呵呵!方淩築不自在地笑了笑,感到有些別扭.校蔚隨時聽從自己的吩咐,著待遇也太高了點,莫非這就是封王的好處,但自己索來不喜張揚.這下導師十分不痛快了.

  然後只聽得商仁一聲哨呼,來一了隊紅甲衛士,護者方淩築的左右,商仁便結實到:這是末將帶者衛士隨時守侯與王爺營帳左右,以免某些居心不良的賊子前來圖謀不軌!

  方淩築一笑,可放近在眼前,便走進去休息.

  第二天便揚帆出海,兩日航程便可以到達海燕島,他被商仁單獨安排在一艘船上,一切服務都是非常周到.此時正是無風無浪的季節,一路也是相安無事,如時到了海燕島.

  商仁又下船給他安排了一隻小船,不長,才三丈多點,木質堅固.小雖小風浪應該還是經得起的.一旁的仇天英看了,面色不愉的看者撇了撇嘴.招人從自己船上搬了一隻鐵甲船來,腳踏軸承便可王前行動,對著方淩築到:王爺若不怕小將對你不利,到可以試試我著飛魚船!

  方淩築無所謂的看了一眼,道:仇將軍的好意,怎敢不受,著飛魚船我要了!商仁在一旁有阻止,方淩築知識擺了擺手,道無妨

  說完,重達數前進的飛魚船被他一手扛器,扔進海中,自己跳了沙鍋那曲,踏著軸承一踩,也不用仇天英教他,自行分波而去,速度也是極快!

  仇天英的嘴角路出一絲笑容.

  方淩築擺弄著手中的飛魚船,駕駛得得心應手,不過三個時辰,便對照著遊戲裡的坐標,行到了飛魚島的西方著路,但剛沙鍋那曲,便發現上邊與水師描敘的荒蕪人煙不同,而是有許多人,一個個好整以暇的在等著他.

  霸王威名,舉世皆知!小的們有禮了前邊一個衣衫藍縷的人道,他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空了地眼眶裡是一顆貓眼綠寶石.

  方淩築看著他們殺氣騰騰的各拿刀槍斧棒,知道來著不善,可能是專程等他來的,便微笑到:有什麽需要指教的麽:

  哈哈哈哈^^^^一群海盜皆是相故大笑,揚了揚手,小島周費分兩路出現了許多船只,笑完之後.竟然什麽話也不說,一個個跳入海中而去,還未交鋒便退了!

  霸王神勇,不敢相爭,咱們走咯!他們爬上穿在那高聲喊道.然後風帆豎起,四出響起咋咋的機杼聲,方淩築耳中所聽十分奇怪,放眼望區,便發現木質的船身上出現了許多圓控,然後伸出了許多鐵制的火炮,然後方淩築看見一個個圓球飛出來,竟然是炸藥!

  霸王無敵,送你歸西,哈哈哈~~~無數人在火炮爆炸聲中放肆嘲弄.小小的彈丸只地,依次就是千發炮彈傾瀉而下,幾乎將所有的地方覆蓋兩遍在他們看來,仇天英不死是不可能的.

  不過方淩築確實沒死,硝煙散盡,站在遠地,身上的佛光還沒有消退,在那單單的看著之前對著他說話的獨眼龍,手中卻架起了一道白色氣箭,滅神弓大張,在那獨眼龍愕然不解時,弓響,弦鬆,箭空而去,快得肉眼都看不清楚,所以,等箭穿過了獨眼龍的胸膛,他察覺自己的胸膛破了個小洞,然後雪泉在咕嘟咕嘟的冒者,然後仰天倒下,隨他一用倒下的,還有他深厚的那跟最大的住桅杆.

  一時間,陷入了所有人的笑色慢慢冷場.他們覺得現在不是在笑方淩築,而是在笑自己了.血肉之軀硬抗這神武火炮,然後一箭殺獨眼龍的船長以及住桅杆,霸王威風,名不虛傳.

  你們跟仇天英有關係麽?方淩築對這種太過簡單的把戲,以內感腳指頭都知道這是誰主演的好戲!

  跟他有什麽關係,他是官,我們是賊,嘿,知識看你不順眼而已!又一個海盜頭目在那開口說話.

  哦!方淩築手中的箭再次發射,一箭射去,那個海盜頭目又被開膛破肚,慘號著死去.

  我不喜歡聽假話!方淩築笑道:誰說誰死!

  大家撤一人嚇得猛在那發令.

  想逃?方淩築搖搖頭,爲他們的愚蠢而感到羞恥,有是一箭射殺次人,將被火炮紮得翻了的飛魚船扶起,重新踩動軸承,追了上去.一個人追幾十艘穿,這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來,當下在還中飛馳而過,前邊數十艘大船惶惶張張的逃竄,方淩築有閑暇看了下航線圖,發現是往觀音涯方向去的,當下也是鼓足精神追趕.

  前邊的一艘比較大的海盜船上有人在那陰陰的笑了起來,道:還過十里,就讓他知道什麽叫窮寇莫追的道理!

  呵呵,仇將軍的計策固然妙,但他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還過十里,那經過處理的軸承就會斷了,那時候,嘿嘿,就是下邊成群結隊的鲨魚開始享用大餐的時候了!一個在那獰笑著,引起了一船人在那裡笑.

  方淩築也發覺了不對,他在加快速度到了一頂的程度後,飛魚船兩側的葉輪啪的一聲掉了一跟葉片,鐵制的也這麽脆弱?方淩築已經明白仇天英確實不是安的好心.這下速度突然慢了很多,便發現離前邊的船越來越遠了.

  在來嘗下我們的神武炮的爲體吧,哈哈!海盜叫囂著,又是數百個圓球飛來,水花四濺,響個不停,隨之帶起的無數浪話,方淩築撐得住,但船撐不住,一會過後,裡面便灌慢了水,漸漸下沉.

  哈哈!四起了嘲笑聲,一個海盜拿出一隻活雞來,斬掉雞頭,仍到了方淩築附近的水裡,鲨魚的鼻子最靈,稍微聞些血腥氣就會聞風而動,可以料想的是,有好戲,到了這時,方淩築倒不焦急了,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所謂藝高人膽大便是這樣.

  海盜的炮火還在發個不停,睡眠已有了些滑破水面的魚影,是一群鲨魚.

  有計謀,有些歹毒,方淩築心下想著,已看見了海水裡張開的白花花的牙齒,一下竄傻樂十數條,而上邊的天空也響去了爆炸的轟鳴聲.遠出的海盜船盡是嘲弄的笑語,看到他將要死去,很多人都非常高興,因爲常年在次討生活的他們知道,死在這片死亡禁區的完家,死亡懲罰的等級歸0.這是個不需要公開的秘密.

  硝煙散盡,海盜們停止了笑聲,看想飛魚船沉沒的海面,仔細尋找著海面上被鲨魚撕咬後剩下的血迹,可惜位能如他們所願.

  然後,便有人驚叫起來,指著天空,露出了驚駭神色,方淩築已身在空中,微笑著,看著所有人.

  銀霜雙翅展開,鐵色的骨架中有些流動的七彩異一芒,他將方淩築馱到了離地幾十丈的空中,四爪虛握,做勢欲撲,喉間已是撕吼出聲,開始了蠢蠢欲動了.

  !方淩築拿起霸王槍,發出了進攻的指令.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7
第四百三十二章 荒島少女

  方淩築飄到了某一隻船的上邊,銀霜收翼。靠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海盜們的船邊,飛著,卻不落下。

  沒有人想跟方淩築單打獨鬥,這群烏合之衆怎會是他的對手,群毆那是集體性自殺,所以,數十艘海盜船一哄而散,四下而逃。

  方淩築射殺了許多人,對於這種壓倒性勝利,也沒了多少興趣,當下也停止了追擊,在空中拿出航線圖,利用系統坐標,直接飛往那裡,指南針這種玩意在遊戲裡是不需要的,不然那得多麻煩。

  行了不過半個時辰,一個很大的島嶼便在前邊出現,方圓上百里,竟是大海中一片難得的綠色,蔥蔥郁郁,面對方淩築這邊的沙灘上有些椰子樹,以及一隻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海龜。

  方淩築讓銀霜繞著島嶼飛了一會,運勁於喉,朝島上喊道:「受少林寺度吾所托,前來送信,請他的老婆出來,拿書信!」聲音洪亮,在一片海濤聲中傳開很遠,他這叫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可惜沒有一人回答,甚至方淩築極目望去,只見島上除了樹木便是花草,過了幾下,除了些海龜外,別說人,連動物也不見一隻。

  方淩築無奈之下,只得叫銀霜著地,打算去找找人蹤,這麽麻煩的任務不可能到了地頭就會輕易解決的,他早有這個准備了。

  走進樹叢,裡邊確實有幾條小徑,隱沒在紅花綠草之下,到處都是些奇樹異果,但是,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鳥兒也不見一隻。

  方淩築已從鼻孔內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味道很奇怪,雖然香,但是銀霜溫了後很是不安,開始有些躁動了,然後突然狂叫了一聲,閃入了寵物空間裡,怎麽喚也不出來了。

  系統提示:「您受到驅獸香的毒素攻擊,攻擊無效,損失生命爲0!」

  原來如此。

  方淩築心下頓時小心了許多,知道這裡已有了古怪,當下緊握長槍在手,一路拔打著草叢,往裡邊走去。

  一走就是一個時辰,但是,方淩築駭然發現,自己走著走著就到了原地。

  這裡有陣勢!這是他的第一感覺,休息了一會,又拿出東西來吃了點,方淩築便發現自己陷入了絕境,原來非常清楚的系統坐標消失了,遠處的夕陽慢慢落下,黑夜籠罩大地,方淩築擡頭看看四周,不知道何時起,整個島上已起了濃濃的霧,伸出五指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方淩築狠狠的罵道,他已經迷失了大致的方向感,所到之處到底是什麽他都分不清楚了。

  身旁的樹木漸漸變化,在霧中若隱若現,一個個張牙舞爪,生出幻想來了,可惜,這對方淩築沒用,他的心是時刻保持冷靜的,除了視線上的失明外,對於能讓他産生幻象的東西完全免疫。

  仰頭看向天空,天空上沒有一顆星辰,方淩築這才知道,指南針在一定情況下是有用的,但是他也懷疑指南針在這分明是發揮不了作用,畢竟,這陣勢裡邊連地磁場也是能改變的。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方淩築找塊幹淨的石頭坐下,養下精神,順便開始修煉一下內功,欲速則不達,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已而又是一日天明,方淩築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他便開始了一個新的破陣計劃,是個蠻到極點的方法,不就是草木生出的礙眼法麽?那他就毀了這些草木,方淩築拿出霸王槍,從腳下開始,一槍橫掃,呼啦啦的倒下一大片樹木,許多都是連根帶起,然後一路向前,掃出一條筆直的道路來,一直工作到中午,方淩築耕田一般掃過了幾裡的道路。

  抹了抹汗,方淩築所受的毒素攻擊不下百次,回頭看著這些不是被連根拔起,就是齊腰斬斷的花草樹木,滿足的笑了笑,愚公移山的精神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直接辦法,可能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在某些環境內是最有成果的。

  這麽一掃而過,消耗勁力極大,方淩築慶幸自己有把好槍了,無堅不摧,嘿嘿,除了殺人還可以拿來除草,毒藥無效更是在這起了大作用,想來花草這麽脆弱,除了用毒素來保護的話,真還沒別的辦法了,想來一般的陣勢裡,利用的花草擺陣,可能靠的就是植物毒素,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産生幻覺,或者使其喪失動作能力,記得那顆老猴給的仙桃,現在真是多虧了它,一個藥物無效簡直是把雙刃劍,吃藥沒用,毒藥也沒用,現在看來倒還是好處居多了。

  他在這幹的不亦樂乎,卻將暗地裡的某人氣了的半死,這麽亂來,這島上的花草都快被他折騰光了。

  一襲花裙在草木中駕輕就熟的跑了許久,氣沖沖的站到方淩築所在的山坡上,指著打算繼續開工的他道:「小賊,快給我住手!」

  方淩築扭頭看去,山坡上的花裙子非常引人注目,卻是一個身材不錯的小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紮著一隻小辮,垂到腰間,並在上邊圈了一圈,俏麗得到了極點。

  「爲什麽住手?」方淩築直起身來,抹抹汗,道:「這可是他惹的我,不然我還懶得這麽累哩,將我困在裡邊,叫這島上又沒有人,也沒人理!」

  「哼!」小姑娘哼了一下,坐了下去,道:「你什麽意思!擅自闖入我家不說,竟然還破壞我家的花園,要是被我師傅發現了,一定剁了你去喂狗!」

  「哦!」方淩築笑了笑,道:「你們島上能有狗?」

  「咳,沒有!」小姑娘道,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不過我可以將你扔進海裡喂魚!」

  「是麽?」方淩築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道:「帶我去找下你家大人,我受人之托前來送封書信!」

  「我知道!」小姑娘大眼一轉,道:「不就一個叫度吾的人麽,我可不認識的!」

  方淩築倒也有興趣閑聊,道:「那麽,我在那那麽大聲的喊,就沒個人回答我一下?」

  小姑娘哼了聲,道:「師傅說,不跟陌生人說話!」她本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但說話裡表露出來的心性比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還要顯得稚嫩,嗓音甜甜的,聽之如黃莺初啼,動聽之極。

  「哦!」方淩築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在不是陌生人麽,怎麽還跟我說話?」

  「人家忍不住呀!」小姑娘扭扭身子,道:「我問過我師傅了,她說她不認識這個叫度吾的和尚!」

  「是麽?」方淩築道。

  「是的!」小姑娘加重語氣道:「和尚是什麽東西?」

  「就頭上沒有頭髮的!」方淩築道。

  「我師傅就沒頭髮!」小姑娘叫道:「可是她叫師傅,不叫和尚啊!」

  「你師傅是男的,還是女的?」方淩築循循善誘的道。

  「女的!」小姑娘道。

  「那就是尼姑了!」

  「哦!」小姑娘揮揮手,道:「我明白了,男的沒頭髮叫和尚,女的就叫尼姑!」

  「恩,你真聰明!」方淩築終於有了笑意。

  「不用你拍我馬屁,我是美女,不是馬!」小姑娘的神色突然一變,道:「我怎麽聊著聊著就忘記了,你損壞了我家的花草還沒找你算帳呢!」

  「怎麽個算法?」方淩築問道。

  「小賊,看招!」小姑娘白嫩的手掌一揚,已欺上身來,軟綿綿的拍來,不帶起一絲風聲,初看之下,可以懷疑這手掌是否能拍得一隻蚊子死。

  方淩築的臉上卻是如臨大敵般的凝重,如此陰柔的掌法,已到柔力的極高境界,自己的槍卻不慢,帶著風雷之聲湧去,跟小姑娘的靜完全相反,看看到底是柔能克剛,還是剛能破柔了。

  掌與槍相交,方淩築只覺一股綿軟拉扯之力湧來,竟然隱隱有將槍尖帶向一邊之意,方淩築心念電轉,後退一步,硬聲聲的掙脫手掌的纏繞,順勢下壓,則是隨她如何牽引也只能舉掌相迎的了。

  一旦兩力相接,硬拼而下,小姑娘頓時承受不住,哎呀一聲,撤掌退開,揉著手腕,遠遠的對著方淩築道:「你怎麽這麽野蠻,疼死我了!」

  「這個……」方淩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本是她說要教訓他的,結果還是他成了惡人。

  「你等著!我去告訴師傅,你欺負我!」小姑娘丟下一句話來,遠遠的跑了,方淩築隨後追了幾步,哪知剛踏出自己開辟的道路的邊緣,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小姑娘的身影,又陷入了陣勢的圍困之中。

  心下對這陣勢的強大加深了一份認識,仗著剛才熟悉的方位將身邊全部清了個幾圈後,這才看見了原來清出的道路。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8
第四百三十三章 荒島尼姑

  等了不久,先前那個花裙子的小姑娘又蹦蹦跳跳的來了,看了看方淩築一眼,見他又在辛勤的開墾著,不由更是怒火直冒,道:「你這人怎麽如此不講理,都跟你說了我師傅會來,你還在破壞它們!」

  「呵呵!」方淩築摸了摸頭,道:‘我其實也不想的!誰叫這陣勢圍困我呢!」

  「你!」小姑娘撿起一個石頭,沒頭沒腦的砸了過來,嘴裡嚷道:「砸你這個壞蛋!」

  方淩築躲閃過去,小姑娘繼續砸個不停,鬧個不停。

  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傳了來:「瀾兒,住手!」

  小姑娘氣喘籲籲的停下了手,朝方淩築吐了吐粉舌,道:「我師傅來啦,不跟你玩了,你有得好瞧的了!」

  方淩築停下躲閃的身影,仰目四顧,卻沒有兩人外還有什麽別人的身影。

  正自繼續張望時,便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耳中有所聞,心中有所動,望向聲音的來處,便發現了一個灰衣尼姑踏著樹木草尖虛點而來,玩的便是草上飛之類的絕頂輕功。

  方淩築看著這尼姑似慢實快而來,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但學武之人,通常能延緩衰老,倒也不知道她的確切年齡,方淩築暗暗的想著,這尼姑應該是與老漁夫的女兒一個年齡吧,不然這個小姑娘怎麽可能是他晚輩,莫非這小姑娘是度吾與眼前這尼姑的女兒,世上難得一遇的奇事,還真被他遇見了!

  「你私闖妙谛崖,破我島上陣勢,所爲何事?」中年尼姑道。

  「受少林寺度吾所托,爲他的老婆傳一封書信!」方淩築照實說道。

  「不認識!」尼姑道。

  「真不認識?」方淩築不敢確認道。

  「真不認識!」尼姑道。

  「那告辭!」方淩築抱了一拳,轉身便走。

  「慢!」尼姑開口了,在他身後道:「你且慢走。」

  方淩築帶著笑意轉過身來,對尼姑道:「師太有何指教!」

  「哼哼!」尼姑發出兩聲冷笑,目光所過之處盡是狼藉一片的花草樹木,道:「你將我島上這麽多花木破壞如此,就想輕易脫身麽?」

  「你想怎樣?」方淩築也不賴皮,直截了當的對她道:「賠錢,還是賠命?」

  「荒島上要你錢何用?」尼姑道:「佛門慈悲,要你命何用?」

  「那師太的意思是?」方淩築道。

  「給我將這些花重新種好,你才可以走!」尼姑道:「這個條件你可接受?」

  方淩築搖頭,道:「我沒這個工夫,先前我大喊之時,你們都不出現,你島上的花木自己要困我,它困我在先,我毀它在後,只算是扯平,現在若想我賠償,怕也是不能!」

  尼姑聞言冷笑,臉上升起暴虐之氣,厲聲道:「我這島上本就不見外人,誰叫你上此而來的?」

  「這個!」方淩築不得已用上了狡辯的法子,道:「可你這島上也沒寫明是你的財産,也沒有寫明陌生人不許上島呢!」

  「是啊!」小姑娘也在那邊道:「我也覺得這小賊說得有道理呢!」

  「一派胡言!」尼姑的光頭上冒起了黑線,道:「瀾兒,你怎麽被這個男人騙得相信他的鬼話了,且看爲師將他拿下,做個這島上的花奴!」

  「也好!」這叫瀾兒的小姑娘拍起手,笑道:「那樣我就多了一樣玩具了,以後天天帶他去玩!」

  說完,尼姑便撲了來,在空中如一隻灰色大鳥旋轉一圈,足未落地,掌風已到,橫擊方淩築,黑風猛烈,竟然是十分純厚的佛門內力。

  方淩築舉槍直擊尼姑的面門,以長攻短,攻她所必救,這就是利用長兵器後發制人的一種常用方法。

  尼姑撤掌,環踏半步,又是一掌擊了出去,人似秋葉飄零,輕如一縷青煙,好象絲毫不著力一般,穿過方淩築槍招之間的縫隙,側身到了近邊,這掌心便無聲無息的映在了方淩築的胸口,力道一吐,有霸王甲阻擋,方淩築也不廢話,霸王槍直刺尼姑的胸口,打得便是兩敗俱傷的主意。

  尼姑微微一笑,倒顯得十分平和,舉掌之間,連擊方淩築數十掌,竟連手都不能還一下,本是刺到中途的槍硬聲聲的癱軟了,丟了下去。

  「這是什麽樣的力道?」小姑娘在旁邊撇嘴道:「這小賊,除了欺負我外,連我師傅都打不過,還不快快認輸?」

  話音剛落,方淩築暴起傷人,連攻三招,尼姑連擋三招,每擋一槍都是隨之吐出一口鮮血,三槍過後,鮮血便灑了條直線。

  「好,好,好!」尼姑用衣袍拭盡嘴角的血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槍法爲天下至剛,能讓我受此重傷,已不多見!」

  方淩築勉強直起身子,忍著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烈疼痛,笑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將我打得差點直不起身來,我若不討些利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尼姑一笑,凶氣散盡,暴躁神色消失,單掌豎於胸前,整個人便如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師太無二,對方淩著道:「你今日定是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方淩築此時傷勢益重,內力卻是愈強,手中長槍斜拖於後,道:「放馬過來便是!」

  尼姑手捏佛珠,慢騰騰的轉過一圈,口中已自吟道:「往事浮雲去,成敗尤爲空,娥眉柳絲,飛揚萬丈,君不憐,何人敘?」說完,隔空擊向方淩築一掌,軟綿綿的毫無力道,速度也不快,但在方淩築的眼中,這一掌比之劃破長空的閃電也絲毫不見遜色!

  浮雲掌,掌法,仙品上等,往事如浮雲,成敗皆空,天下極柔武學之一,內力上限+1000%,附加效果,以柔克剛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19
第四百三十四章 南海神尼

  方淩築終於嘗到了苦頭,整個人淩空倒飛,被這尼姑一掌拍在胸口,竟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倒飛了好遠才落下,跌落在草叢之中,長槍都差點脫手而去,左掌一撐,挺身站了起來,前後左右的景物一陣晃動,又是幻象叢生,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心下知道不好,沒來得及反應,身上又是被連擊數十掌,經脈斷了數根,連手擡起的力量都消失了,而且挨的那些掌都是在自己內氣運行的必經之地,也就是說,他已被那尼姑封了內力,再無動彈的能力了。

  後領一緊,被那尼姑提在手中,她對著方淩築冷冷的笑了幾下,道:「先前乖乖的留下不就成了?偏要浪費我這番手腳!」

  「他活該!」小姑娘拍著手前進,笑嘻嘻的道。

  方淩築笑了下,緊握了一下手中的槍,收回戒指內,任那尼姑提著走去。

  在花草中穿行了許久,終於,方淩築看見了這島上的建築物,在一個四面凸起的山谷內,遠遠的便可以看見樹蔭裡露出的一角屋檐,紅牆白瓦,這島上的建築格局與中原所見的大不相同,倒像是某一個高人隨手搭建而成,暗合地勢,隨四季變化,令人看去賞心悅目,無疑是神來之筆了。

  尼姑將方淩築扔到一間柴房內,再也不理他了,將門隨手一關,與那小姑娘去了別處。

  方淩築閉上眼睛,被那尼姑封了昏睡穴,陷入了昏迷狀態,加上全身受制,那尼姑對自己的武功也是極爲放心,當下沒有做任何防備就走了。

  方淩築笑著睜開了眼,渾身活動下,安然無恙,原來裝死也是完成任務的一種方法,現在到了這裡,應該有所線索了。

  他也懶得躲躲藏藏,大搖大擺的走了去,剛才只是眯著眼,將沿路路線記了個遍,按說也是清楚了一些景物和房舍,但現在站在外邊,才發現,這地方大得離譜,房舍無數,俨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規模,而且還是非官即宦。

  跟印象中的尼姑庵那是相差太遠了。

  且行且走,只覺得這宅子如此大,卻是打掃得異常整潔,但沒有一個人,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身影,但是,方淩築意外的看見了牆角外的一截枝頭上有幾個小鳥在那蹦達,很明顯,這裡邊是沒有陣勢的,可以放心行走了。

  不知道穿過多少廊檐,走過多少庭院,始終沒有見到一人,唯一加深的感覺便是此處的華貴真的是不輸於帝王家,甚至,比之皇宮大內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行紙燈籠閃耀著白而昏黃的蒙蒙光芒,由遠而近,慢慢的沿著長廊而來,方淩築站在前邊,等著那群穿著花格子裙子的婦人發現他。

  果然,一人捂住了嘴巴,然後仍然抑制不住的發出了聲響,「啊!」的一聲,震破整個夜空,穿透層層的深庭宅院,打破了方圓五裡的安靜。

  這人是方淩築。

  爲什麽發出這聲驚呼的原因,是因爲這些穿著花裙子的,是一群猴子。

  一群母猴子,打著燈籠,個個高大,看著方淩築,不發出一點聲音,安靜得過了份。

  然後,燈籠一起插在牆上,方淩築只覺周圍風聲漸起。

  十六隻母猴子動作極端靈敏的圍了來,各舞著爪子,攻向方淩築的身上各處穴位,快捷如風,且無任何聲響,在這燈光的照耀下,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長槍在這是沒有用處的,根本施展不開,所以,方淩築拿出了湛廬劍,劍身一如往日的平常,沒有半點光芒,在暮色中帶起幾道暗淡的光影,幾聲悶悶的慘叫發出,方淩築身邊掉了一地的猴爪。

  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們退縮,各自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攻了來,劍光霍霍,在暗夜裡帶起數團光暈,又是連綿不絕的湧了來。

  方淩築在走廊上急退,退是爲了進,在一個轉彎處,他側身一閃,十幾把劍從他前面掠過,他拿著劍尖點了數下,便聽見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十六把劍盡斷,再是十六顆毛茸茸的猴毛飛上半空,整齊的擺放於十幾支燈籠之下。

  湛廬劍上沒有半點血迹,他拿著繼續前行,腳步輕緩,自從殺了這群猴子後,他突然覺得無形多了一些被窺視的感覺,有些讓人膽戰心驚的感覺,這是危險。

  一隻貓蹲在他的前頭,綠幽幽的眼睛看著他,嘴巴張開,牙齒露出猙獰的弧線,淺淺的叫道:「喵!」

  這一聲,叫得方淩築心驚,竟然穿透了他的耳膜,直達心底,引起了幾分淒涼的感覺,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黑貓,方淩築想著,想得不算太明白的時候,發現那只貓已自撲向了他,張開大嘴,咬向他的喉嚨,口裡發出的竟然是虎吼之聲,方淩築一劍對削而去,所觸之處柔軟一片,竟然絲毫不受力,瞬間便有兩隻爪子穿過方淩築手臂的格擋,直抓他的面門。

  唯一的簡單方法就是抓住這只貓的脖子掐死。

  方淩築這麽做了,忍著自己手臂兩條深可見骨的傷痕,直截了當的捏住這只貓的脖子,喀嚓一扭,頭腦分離,鮮血直湧。

  到了現在,方淩築仍是不知道這妙谛崖與這個島,與度吾有什麽聯系。

  飛速走到遠處,走到這個大院的東端,先前出現的尼姑和那個叫瀾兒的小姑娘到現在不見了任何蹤影,方淩築自門內走出去,擡頭望向前邊,是一座陡峭的山峰,上書三個大字,妙谛崖,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莫非那上邊就有度吾老婆的蹤影?方淩築想著,揀條小道往上行去,彎彎曲曲走了許久。

  一輪海月挂在海上不足半尺的地方,所見處盡是不可知的水面,底下有海浪拍擊岩石的浪聲,這一切都是顯得崖上是如何的安靜。

  崖頂上有兩尊佛像,分立左右,石雕地,面朝大海,有著安詳的姿態,以及流線型的身體,衣袂呈飛雲之勢,栩栩如生。

  尼姑和瀾兒果然在此,兩人盤膝坐在佛像面前默誦佛經。

  兩隻木魚在那敲著,一個聲音舒緩而且平整,一個木魚沒有心思的亂敲。

  小姑娘聽到響動,扭頭看向方淩築,做了個鬼臉,她是無憂無慮的。

  「你終於來了!」尼姑停下手中的木魚聲,聲音極緩的對他道。

  「呵呵!」方淩築笑了下,道:「你們在這等我?」

  「做完晚課,我便不是尼姑,而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尼姑突然泛起了微笑,轉身面對方淩築,長髮揮灑,腦袋上再也不是初見時那光溜溜的沒有一根毛的模樣。

  僧袍未變。

  「我仍只有那件事情,我需要找到度吾的老婆,送上那封書信!」方淩築道。

  「瀾兒,你且下去准備晚膳!」尼姑對她道。

  「你想支開我!」小姑娘嘟著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不能讓我聽到的!」

  「去!」尼姑只說了一個字,小姑娘分明極怕這個師傅的話,也不敢反駁,默默的下崖而去。

  等到小姑娘的身影進了遠處的庭院,尼姑這才笑著,指了指她面前的那尊佛像,道:「你要找的就是她了!」

  「她?」方淩築驚問道,這個結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石頭雕刻的佛像怎麽可能是人?

  「哈哈,哈哈,哈哈!」尼姑連笑了三次,每次笑兩下,坐到崖上,背對著方淩築,像極了一個養在深閨的恬靜女子,淡淡的道:「她們,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姐姐,十五年前,被我親手做成了石雕,故事就是這麽簡單!」

  「哦?」方淩築無所謂的應了一聲,道:「能讓你這麽對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下手,肯定有什麽恨事,你且說說?」

  「我不喜歡做尼姑而已!」尼姑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飛燕,可惜沒有人這麽叫過,都叫我的法號無心。」

  「我母親找了個漁夫,生下了我們姐妹倆,我姐姐找了個和尚,生下了瀾兒,她們卻要我做尼姑,人有七情六欲,本是正常,她們破壞了規矩,做了尼姑不能做的事情,爲什麽我偏偏就不能做呢?」

  「爲什麽?」方淩築道。

  「故事有些長了!」叫飛燕的尼姑道:「我母親本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南海神尼雖然爲三大高手之一,卻在六十年前,與這海上的另外一個高手對絕時死了!」

  「她死了?」方淩築忍不住問道。

  「不過,我師祖與南海逍遙侯對戰三日,最後同歸於盡了!」尼姑道。

  「逍遙侯是什麽人?」方淩築問道。

  尼姑道:「他是一個不出名的人,但武功之高,當爲天下一流,這島本就是逍遙喉的産業,當時師祖與他對絕同歸於盡後,這妙谛崖就是他的後人給我母親居住了,並且約定六十年後一戰!」

  「接著呢?」方淩築沒有忘記自己追問的職責,繼續問道。

  「若想和逍遙侯的後人對絕,就必須保持貞潔,修成千手貝葉經上三法!此功與逍遙侯的逍遙扇都至少需要四十年才能大成,所以才約定六十年時限!」

  「我有個疑問!」方淩築道:「南海神尼這個名號在二十年前出現過,但你師祖六十年就挂了。」

  「這島上的人,出去了,都是南海神尼!」無心道:「東海逍遙號上的主人都是逍遙侯!」

  「哦!」方淩築表示明白。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0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下南洋

  「今夜就是決戰之日」無心道:「這事情告訴你也沒關係,呵呵,這便是莫大的諷刺,保持童子之身修習絕世武功,斷絕人欲,算什麽天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方淩築笑道,「其實不是很簡單麽?要是你那師祖臨死前不答應六十年後後人決戰的要求,就行了,或者你們毀約也行,她憑什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你們的身上,害了你們三代人?」

  「武林中人,爲的便是信義二字,爲信生,爲義死,不是應該的麽?」無心的心中在那掙紮!

  「你不是尼姑麽?」方淩築笑道:「你不是不想做尼姑麽?爲什麽要做尼姑?」

  「沒人逼我!」無心緩緩的道,順便在那搖頭。

  「那你爲什麽白天要做尼姑?」方淩築追問道。

  「母親說的!」無心道。

  方淩築搖頭,道:「你殺死了她的人,卻沒殺死她放在心中的信條!」

  「是啊!」無心笑道:「所以我將她們的肉身用貝殼和海藻做成石雕,日夜面對,看能去掉心中信條不,現在看來還是沒能超脫,仍是想著去赴約了。」

  「呵呵!」方淩築笑了起來,道:「僵硬的信義二字,害了這麽多頭腦發熱的人,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避免,可還是去做了!」

  「瀾兒便是度吾的女兒,你能將她給我送到他那麽?」無心道。

  「能的,祝你好運!」方淩築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你若送不了,殺了她就是,你說的,答應了的事情不一定非得做到的!」無心怪異的笑了笑,道。

  「這事用不著斷絕人欲,我能完成的!」方淩築道:「不需要你的建議了!」

  無心便從懸崖上跳下,落入海波之中,迎著圓月走去,這讓方淩築相信了她說的一句,每一個島上的人,都是南海神尼,她的武功,確實稱得上神通二字。

  「呵呵!」瀾兒在後邊輕輕的笑,不知何時,她到了他的身後。

  方淩築沒有回頭,道:「你也是南海神尼?」

  「我不想做!」瀾兒輕輕的坐到無心剛才坐的地方,看著遠處沒有回頭的無心,道:「什麽東西都不能過度,信義也是,你是不是覺得好搞笑,一個遊戲任務,偏偏讓你沒有預料的接觸這些?」

  「有一點!」方淩築不否認自己的感受,對瀾兒道:「你的武功很高?不然怎麽能瞞得了無心,也瞞過了我!」

  「呵呵!」瀾兒扭頭看著那兩尊佛像,都高約三丈,靜靜的立在那,道:「是她們教我的!」

  「什麽意思?」方淩築有些不明白。

  瀾兒笑著站了起來,走到佛像的近前,各自拍了一下,石頭便開始往下掉了,簌簌的往下掉,很明顯,佛像在開始解體。

  石塊掉完,裡邊露出了兩個面容枯槁的女人,模樣有幾分相似。

  「你可以走了!」瀾兒去扶起她們,順便分別爲她們輸送真氣。

  「靠著天地之氣,能活十五年,真是厲害!」方淩築笑著道,從懷裡掏出度吾的書信,扔到地上,道:「我的任務算完成了!」

  「是的!」瀾兒點頭,道:「你的任務是完成了!」然後伸開輸送真氣的兩手,飄至方淩築的面前,當她的兩隻手掌將方淩築擊到懸崖下時,方淩築的感覺是,她比無心還要厲害幾分。

  然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被系統強自送到等待空間聽了一個小時的音樂後,再次重歸光明,沒有預料之中的複活點景象,看來沒被喂了海魚。

  召喚銀霜,不成功,系統提示:「您的寵物暫時無法使用!」

  然後便發現自己在移動,而且有種很寒冷的感覺傳遍全身。

  「到底遇見了什麽情況?」方淩築邊想著,邊在黑色中張目望去,發現自己觸手之處盡是柔軟如毛發的物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這才看見一片沒有邊際的物體,盡是這種柔軟的物體。

  這是什麽?

  方淩築心下詫異。

  仿佛在回應他的想法,一聲鳳鳴便開始響起,響徹天際,一叫就是九聲,是一齊發出的。

  方淩築聽在耳裡,便知道是什麽原因了,這是九鳳!柔軟的物體便是它背上的羽毛。

  九鳳難道將他從海裡撈起來扔到了背上?

  它打算拿著自己做什麽?方淩築心下在猜疑著。

  不知道飛翔了多久,據方淩築的估計,至少繞了整個地球飛了大半個圈,最後便聽到了一個系統提示:「兩名120級國界守衛被九鳳秒殺,所爆物品做爲您的闖關獎勵自動綁定,您順利進入東南亞服務區,祝您旅途愉快。」

  然後,九鳳的身體急劇縮小,方淩築從空中掉下,下邊是藍幽幽的海水,上邊九個人頭在那唧唧喳喳的叫著,道:「小子,你就在那好好呆著吧!享受下穿越的樂趣!」

  然後,扇扇翅膀走了,這家夥原來是打的公報私仇的主意。

  方淩築在空中揮舞著四肢,飛速垂下,從幾百仗的高空降落,確實是件難得體驗的美好享受,當然,當事人方淩築不是如此想的,撲通一下掉入海內,然後在漆黑一片中,他便聽到了一陣水花揚起的聲音。

  一次上來了幾十條鲨魚!

  方淩築換槍在手,人便沉入海底,也不作勢,一槍穿刺出,槍貫魚身,一招殺了兩條鲨魚,其實是兩條比較小的。

  鲨魚的死亡更加擊起了其他鲨魚的凶性,繼續瘋狂攻擊而來。

  方淩築倒也不怕,避重就輕的殺了,然後潛入水底,千軍萬馬從中過,還怕區區的幾條鲨魚圍攻麽?

  他上了岸,找一塊石頭坐下,坐等天明。

  從這裡開始,不知道會有什麽驚喜等著他,或者是一場場的腥風血雨。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1
第四百三十六章 殺進南越城(上)

  黎明的第一絲曙光在東方點亮了天際,霞如飛火。

  方淩築站了起來,沿著海邊的小路,往遠去的炊煙處走去,地圖一片漆黑,也就是說他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走不過五裡,已發現了人影,一大群在原先服務器見不到的人。打扮有些怪異,具有濃烈的異國風情。

  遠遠的看見方淩築走去,十幾個男人一齊叽裡呱啦的沖來,遠遠的對著方淩築,個個拿著弓箭,赤裸著上身,下身圍著一塊獸皮,畫著些顔色各異的符號,連臉上都有刺青,所幸的是,其他人的打扮倒是正常一些,但拿著的武器不太相同,大多數都是標槍,或者棍棒,拿刀的都很少。

  「你是中國玩家?」突然有人開口問他,用的是一口地道的漢語。

  方淩築點頭,道:「這是哪裡?」

  「南越城!」那人道:「對我們來說,我們越王部不歡迎你們中國人!」

  「呵呵!」方淩築笑了起來,道:「你以爲我想來麽?我來時,有系統提示麽?」

  「不錯!」先前說話那人道:「我們已將你列入了入侵者的身份,將等待我們全國所有玩家的驅逐!」

  方淩築不識相的問了句,道:「你們全國多少玩家?」

  「十六萬玩家!」那人道。

  「可憐的越南!」方淩築想著自己服務器裡三四億的玩家,個個那麽血腥,放出來的話,就算這十六萬玩家全部在線,估計也是個渣子也不剩一點,但眼下卻是自己孤家寡人,得獨挑許多了。

  此時系統提示已響起:「翻譯功能觸發,您爲第一個沖出國界的玩家,將爲您免費自動翻譯!」

  方淩築心下大定。

  既然人家明顯表示了敵意,方淩築也沒了顧及,露出一個算是獰笑的表情,道:「那我現在就開始入侵了?」

  那些人的表情都有些錯愕,還沒來得及反映,方淩築已拿出了槍,虛晃一下,槍氣立現,那些人已開始驚訝了起來,好象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方淩築在等待黎明時所見的資料已將東南亞的大部分情況摸清了,他們的服務器背景與中國區的武俠背景不同,他們采取的是職業劃分法,主流職業爲戰士,法師,騎士,弓箭手四種,其中越南玩家的特色職業爲叢林獵人和海盜,叢林獵人就是那些圍著獸皮的原始人類,泰國的是拳鬥士和妖族法師,緬甸的是佛教徒,這種佛教僧侶與中國的不同,是一種馴養老虎的職業以及充當加持生命的輔助角色,本身沒有什麽戰鬥力。

  印尼的是真主騎士,能夠自由運用真主的信仰之力爲自己進行加持,菲律賓的是短棒戰士,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多了一種俠客職業,能夠自由運用刀,槍,錘,劍四種中國武器,至於其他一些小國家就沒有特色職業了,但這些特色職業,並不是只有特定的某個國家才可以學習,而是可以自由學習以上幾種特色職業的一種,只是學習此種職業的方法只能在以上特定的國家裡學習,因爲這些國家是做爲一個遊戲大區而産生的。

  「這是鬥氣?」有人已驚訝的叫了起來,少數民族的語言讓方淩築聽不懂,不知道這是什麽語言,所以對著那個答話的便是一槍,穿胸而過,殺起來直如砍瓜切菜一般,其他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鎮住了,呆了有一秒的短暫時間,已開始反抗了,弓弦聲響,叢林獵人的利箭已來了許多支。

  方淩築看著來箭,舉槍一劃,一一碰落,人已折身前沖,上前數步,橫掃一槍,十幾個獵人變成了死人。

  「大家沖啊!」一個戰士已拿了盾沖來,吼了一聲,身邊方圓十多丈的人群身上都是白光一閃,方淩築的槍下地傷員便沒有被秒殺了,原來是加持防禦的。

  誦經聲響起,方淩築已自駭然了起來,他發現所有人的身上閃過一陣紅色的光芒,生命恢複,傷勢消失,而且防禦和生命都加了不少,這是在國內是不多見的。

  人已從四面八方趕來,已出現了領導者,開始在維持次序,方淩築抽空看了一眼,已見有了騎士地出現。

  在遠處集結成隊,站成了一個大型的隊伍,一齊揚起手中的刀,馬聲撕鳴,所有的人迅速站到了他們的身後,先是戰士,接著弓箭手,法師,還有些其他職業的,看來是早有演習了。

  方淩築站在人群中,身周沒有了人,人越多,他越喜歡,漸漸的,盡管對方幾個職業的在互相加持,但對於他來說,已成不能秒殺,到了重新秒殺。

  「他是惡魔,該死的中國人!」遠處的一個騎士已在那恨恨的罵道。

  「厄瑪,別激動!」一個年長些的法師在那道:「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不成,會給這個中國人教訓的,我們要向他們證明我們是最強大的民族!」

  「恩!」那個騎士點了點頭,將頭盔帶上,騎士劍揚起,發出了沖鋒的號令,只是他沒有行動。

  而是那些集結起來的越南騎士開始沖鋒,後邊的戰士緊緊跟上,叢林獵人全部身手矯捷的沖上,法師卻是沒有動,但他們的吟唱一直在繼續,不斷的爲著前邊的人群加持各種狀態,原來他們不是攻擊型的,而是輔助型的。

  方淩築看著奔騰不已的幾排騎士,合起來足有上千之數,後邊的人是騎士的好幾倍,尤其是叢林獵人,更是占了整個人數的一半,他心下想著各種念頭,槍豎於手,也不退縮,在這複雜的地形裡,他倒要看看這些重甲騎士是怎麽沖鋒的。

  「他的頭腦很聰明!」已有人在遠處的指揮集團裡說道:「整個中國區的第一人,他當之無愧,我們不能輕敵,我們應該將全部的勢力拿出來將他送回他的中國老家!」

  「我的騎士團不是那麽容易阻擋的!」叫厄瑪的騎士道:「從山坡上沖鋒而下,在極短的距離內累積了重騎士應該具有的氣勢和力量,還有戰士們的野蠻進攻,發揮最大作用的,還是我們的叢林獵人。」

  方淩築對這種舉國歡迎的高規格待遇有些頭疼,他對這些騎士和戰士不抱太大的重視,但是,對那些奇形怪狀的叢林獵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鬆一些警惕。

  他的槍不比騎士槍短,所以,他跳了起來,環身一掃,槍氣縱橫,轉眼間,方圓三丈內清出了一個屬於他的真空。

  「吼!」叢林獵人一起大喝,黃色的光芒在他們每個人的腳下結成了一個圓環狀的圖案,古老而神秘,帶著死亡的氣息,如同一齊威開的數千道黃色鮮花,妖豔,而且絢麗得燦爛如揮放的一夜煙花。

  古老的牛角聲響,方淩築愕然轉頭,遠處的地平線響起了排列整齊的隊伍,是數百名的僧侶,拿著法器,騎在老虎的身上,緩緩走進,後邊還跟一個老虎軍團。

  「泰姬城的朋友們來支持我們了!」年長的法師利用飛翔之術飛到天空,枯瘦的手指在面前的虛空劃了一個圓圈,形成了一個魔法的喇叭,他的聲音傳遍了全場,提醒了方淩築。

  方淩築沒有理那麽多,他的身周三丈不會有活人,他在圍攻他的人群裡慢慢的前進,槍下無一招之敵,盡是血肉模糊的死人。

  叢林獵人們已經結好了圓陣,團團的在外圍,原來,這些騎士和戰士,只不過是牽制方淩築的炮灰。

  「藤蔓術!」那個叫厄瑪的騎士在那高聲喝道。

  年長的法師心神領會的將這三個字傳達到了全場。

  吟唱的法師們個個舉起雙手,擁抱著東邊的朝陽,整個天空便産生了一道綠色的光球,散落出綠色的光芒,結出一片遮蔽日光的藤蔓,轉眼間,落於叢林獵人結成的圓陣內,綠色仿佛具有了生命意識,滲入沙灘內,慢慢的,便有千萬株綠色的嫩芽生長,生根,抽芽,尖端生出了第一對新綠的葉片,有卷曲舒展開來,開始了劇烈的瘋長,轉眼之間,僅僅是方淩築殺盡數百人的時間裡,便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森林裡邊,將靠近沙灘的城鎮外圍變成了一片綠色。

  外邊響起了歡呼聲,有了森林,那就說明裡邊將是叢林獵人的天下。

  「齊射!陷阱術!」年長的法師在那發令道。

  無數個捕獸夾,以及暴烈彈被扔了進去,暴烈彈並不是現實裡的tnt炸彈,而是一種生長於熱帶雨林中的炸彈樹生成的,它的種子極多,爆炸力極強,只需要輕輕一碰就能引起爆炸,而且在叢林獵人的制作下,其威力比之真的炸彈也不會小上多少,而且帶著見血封喉的毒藥。

  方淩築一步也沒有動,看著許多東西扔了進來,他安靜得過了份,一個人能引起這麽多人的圍攻,這算是一種榮幸了。

  將槍收回,換上霸王甲,血魔訣運起,足尖一點,已竄上了樹梢,頓時有些藤蔓聞風而動,想纏上來,但還是比他的速度慢上了許多。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2
第四百三十七章 殺進南越城(下)

  「傳說中國第一高手的小二,是中國人裡最擅長群攻的高手,屠殺萬人的戰績,所以你們不能輕敵!」厄瑪面色沉重的對著身邊露出喜色的人道。

  其他人有些是深以爲然的點頭,有些是不以爲意的搖頭。

  話剛說完,方淩築的身影便出現在森林的上邊,一個黃衣僧侶笑了笑,道:「中國有一門工夫叫輕功,所以能高竄上較高的地勢,需要我們菩薩的金光來鎮壓了!」

  說完這句話,便對著騎在老虎背上的所有僧侶道:「兄弟們,施加群體法術——小乘伏魔罩!」他只是和尚模樣,但本身是玩家,說出不於和尚身份相符的話也是沒什麽奇怪的。

  方淩築只是稍微聽他說完這句話後,便發現自己的身周有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籠罩,光芒的來源是數百在那誦起經文來的僧侶,他們低低的吟著,傳遍四野,時間每多過一秒,方淩築便發現自己受了一層束縛,一種自上而下的壓力傳來,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泰山般沉重,方淩築實爲力量頗大之人,倒也不信邪,站在樹梢頂上,昂首挺胸的無視這層虛無的力量。

  但是,那些僧侶們並不是就如此罷休的,他們的目的也是在此,而是,將他逼回地面,方淩築腳下的樹梢不能承受這麽龐大的力量,枝頭斷折,他便落了下來,一腳踩著一隻爆裂彈,轟然一響,氣勁飛揚,他便發現自己受了鋪天蓋地的碎片攻擊。

  只是虛驚一場,因爲方淩築的護體真氣將所有的碎片全部擋下。

  方淩築心下一鬆,知道這些爆裂彈對他沒有妨礙,重新拿出槍,一路劈著樹過去,砍掉無數藤蔓,橫沖直撞的前行,但是走了不知道多遠,他回頭的一眼,便看見後邊被他砍掉的藤蔓重新長好了。

  回得頭來,只得腳上一疼,便發現一個捕獸夾子將自己的腳夾住了,然後耳邊便傳來虎吼聲,心下立生警兆,知道那些黃衣僧侶肯定把老虎放進來了,這一放肯定是成千上萬的老虎。

  「封喉箭!」又是在發令,數千支箭自動聚焦在空中,靠著黃衣僧侶的導引之術,全部聚集在方淩築的頭頂上空,射了下來,方淩築飛速奔跑,潛入林中的老虎在前邊不斷的阻擋,橫跨數十丈,躲過傾瀉下來的數千支毒箭,密集的聲響過後,那裡的方圓十丈內再也插不進一根筷子。

  夠毒!方淩築向世界發出這聲感歎,看來這是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魔法,法術,怎麽就沒武俠呢,心下由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不就是換個模式麽,還好殺些,方淩築如此想著,埋頭前沖,擋路者不管是啥,都是直截了當的消滅。

  黃衣僧侶已顯出了焦急神色,道:「他快沖破森林的阻擋了!」

  「沙嘛噶,法師需要更加努力啊!」厄瑪騎士對那些年長的法師喊道。

  「他是非人的存在!」沙嘛噶臉上現出吃力的神色,道:「他破壞的速度已接近我們修補的極限,再沒有多的法力值去制造森林了。」

  叢林獵人的箭雨一直在繼續,他們的攻擊在森林中可以獲得300%的加成,但是他們繼續有導引箭,也無法射中比狐狸還要靈敏的方淩築。

  上萬人,眼睜睜的看著他重新出現在森林的邊緣,方淩築整個人在疾沖,與他短兵的叢林獵人都是慘叫著往邊上摔了出去,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哪管這些敢惹他的人死活。

  「保護法師!」厄瑪朝那些從複活點奔來的騎士和戰士喊道。

  方淩築停下腳步,朝著遠處山坡上指揮的玩家們笑了笑,幾個似躍,躍進了法師裡邊,長槍掃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防禦薄弱的法師們,而且還是輔助型的,在方淩築的槍下成了赤裸的羔羊。

  方淩築殺了許多法師後,不再戀戰,疾走如風,後邊的騎士穿著厚重的盔甲,馬匹奔馳不開,混亂成一團,戰士也是如此,方淩築在自己國家不怎麽行的輕功在這都成了一流的速度了。

  轉眼間便到了僧侶的面前,因爲他發現他們仍對自己有著壓力,一旦縱跳超過某個高度,便是受到極大的壓力,索性沖上,還是秒殺的結局,到了現在,他發覺自己的手下簡直沒有遇見過敵手,莫非,這就是自己的單兵能力太強了的緣故?

  他在這殺得不亦樂乎,那邊的一大堆人急得直跳腳。

  「快阻止他,這個中國的惡魔!」許多人大喊。

  厄瑪騎士的臉上顯出凝重的神色,發出了停止進攻的號令,都是紛紛嚷嚷的退了,那些玩家早就在期盼了,當下遠遠的逃了開去,離開了方淩築的周圍,到了現在,沒人以爲靠人海戰術能贏得了方淩築了。

  「我要與你決鬥!」厄瑪騎士用手中的刀,指著方淩築道。

  方淩築眯了下眼,沉吟了一會,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好象在等著他如何做出回應,厄瑪騎士是東南亞第一騎士,防禦力和攻擊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莫非你不敢迎戰麽?中國人?」一人在人群裡大聲喊。

  方淩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將槍豎在肩頭,看向厄瑪,道:「我覺得你不配!」

  擲地有聲,蔑視所有的人。

  方淩築的眼中,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小醜,可笑的想給他來個迎頭一擊,卻不知道,這些事情,不是這些小國的幾個玩家就可以做成的,他們不配。

  厄瑪騎士的刀豎起,道:「懦夫!」

  坐下的戰馬一個響鼻打過,包著鐵甲的身軀開始移動,像一座重型的坦克般沖向了方淩築。

  刀光揚起,一道白色亮線割向方淩築,在空中帶了輕微的響聲,如鬼哭一般的淒厲。

  方淩築隨意的站在那,漫不經心的,頭髮揚起,帶著神秘的微笑,這是一個來自鄰國的莫大壓力,龐大無比的壓力壓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這不僅僅是對方淩築産生的畏懼,更多的是,他背後的國家所代表的勢力,在遊戲裡,民族主義總是占著上風,在頭腦很容易沖動的玩家心中,這是最直接的壓力來源,由方淩築帶到了這個服務器來。

  厄瑪騎士手中的刀發著寒光,帶著呼嘯而過的寒光,騎著高頭大馬,揮向了方淩築。

  方淩築僅僅是側了一下身,站在旁邊,在很短的時間內,長槍橫放,貼著四隻馬蹄橫削而過,順便矮了下頭,躲過了貼著頭皮削過的馬刀。

  厄瑪騎士與他交錯而過,什麽都沒留下,除了四隻斷了的馬蹄外。

  馬兒一聲哀鳴,撲倒在塵土中,斷腿處血湧如泉,不住的在那掙紮,那是臨死前的最後一絲力量。

  厄瑪騎士差點滾過馬頭,索性被馬镫擋住了,倒沒有這回事,從馬上跳下,只來得及回身,沒來得及豎起手中的刀,方淩築的長槍便接近了他的胸膛,輕輕的「波」了一聲,便從他的前胸進入,穿過了他的後背。

  「我說過你不配的!」方淩築歎氣道。

  「啊啊啊……」自負的厄瑪騎士受不了這種打擊,仰天狂叫。

  方淩築笑著拔出了槍,對他來說,這是以往的一場小遊戲罷了,莫非這個國家的單挑能力是這麽的差麽。

  叫囂的人頓時少了許多。

  方淩築環顧四周,道:「我在這挑戰你們所有的人,想來的上前便可!」

  許多人的臉色開始通紅,離得他較遠的玩家在那叫罵不休,方淩築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好象不關他的事一般,到了最後,雖然有不少蠢蠢欲動的,但沒有敢出來正面挑戰他的。

  方淩築一個人便威脅了一個國家,雖然這個國家的玩家不是很多,但在場的這些人,可以代表著他們玩家的最高水平了。

  「沒有人麽?」方淩築再一次問道。

  年長的法師,法嘛噶站了出來,道:「我與你一戰!」

  「法師?」方淩築看著他的一身黑袍,以及魔法鬥篷,道:「請吧!」

  法嘛噶手一揚,整個人的身體便被一個白色的光球所籠罩,然後便看見其他的法師眼中出現了渴望,魔法盾,這是任何一個法師做夢都渴望的東西。

  「大地啊,請賜予你的信使以風的力量,化做暴風,摧毀他吧!」沙嘛噶吟唱出來。

  方淩築含笑站到了他的身前,道:「下次吟唱時,記得先離我遠點!」說完,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擰斷了。

  還沒有完全形成的風暴球也消失了,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懸念的戰鬥,在別人眼中強橫無比的法師到了方淩築的面前,吟唱那段話也只是方淩築無聊之下讓他念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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