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霸王怒 作者:恨無痕 (全文完)

 
GGCMEAT 2013-3-27 11:5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3 157109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3
第四百三十八章 攻城

  方淩築拖槍而行,前邊是無數潰退的士兵,他成了草原上的牧民,長槍是牧杆,那些士兵是狼群。

  行了十來裡,南越城便出現在眼前,石塊壘就,不是很大,從城門望去裡邊,房屋全是木制的平房,城門口的玩家出出入入。神色有些慌張,好象是大軍壓境前的征兆,相反,那些npc全是一個個神色悠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絲毫不擔心方淩築的到來,會對他們産生什麽影響。

  進了城,大道長不止十里,自南而北穿行整個城區,中間是一個巍峨高聳的城堡,估計是城主府或者國王的王宮,冬日的陽光在這個地區是暖融融的,方淩築事不關己的在這裡邊穿行,對他來說,這是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許多人便停下了腳步,各拿武器,緊張的站在道旁,無數道目光投在方淩築的身上,氣氛有些沉悶,對於方淩築這個未知的神秘存在,總是抱有十分的敵意。

  方淩築懶懶的走著,對於這個有著異國風光的城來說,他只願意做一個陌生的過路人,魔法世界的背景好真是有些不適合自己這個武俠背景的人了。

  有些意興闌珊,被那些人誇的不世出的天才之流,厄瑪騎士以及那個年長的法師,也不過是從前在自己所在的服務器遇見的二流角色,莫非是這裡人少的緣故?

  走至王宮前的傳送陣前,走了進去,不出所料,他不允許使用,退了出來時,剛一回頭,王宮城門在他身前大開,三列士兵各自持槍拿矛站了出來,分三種服色,紅,黑,青,盔甲是仿中國化的風格,看起來倒不是。

  一座十六人擡著的大轎慢慢的在中間黑色服裝的士兵帶領下,慢慢的走了來,木制,且裝飾了些純金打造的部件,顯得有些奪目以及華貴之感。

  時間便在轎子放下地那一刻定格,沿街的商鋪裡邊,行人,以及做其他事情的npc,全部單膝跪下,叩首以示尊敬。

  三行士兵舉起長矛,遮蔽了整個天空,如一片槍山刀林,一個個圓睜雙目,目光如刀,狠狠的割向方淩築。

  殺!殺!殺!

  三聲大呼,全部對著方淩築吼來,氣勢如虹,便是彙集了一股精神上的莫大力量,人是群體性動物,所以一般人都深知群體性的力量,從而懼怕群體性的力量,任誰換做方淩築的位置,看著成千上萬人憤怒的看著自己,用著殺人的目光,拿著殺人的利器,全部看著他一個人,雖然有著強絕的勢力,心理上受到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稍微弱小些的可能會被嚇死。

  但是方淩築強韌的便是精神,在這鋪天蓋地的壓力面前仍是淡淡的笑著,道:「想殺?來便是!」

  站在轎子旁的一人揮了一下手,數百槍兵出列,魚貫而出圍著方淩築,成了一個用人做成的圓圈。

  一聲呼喝,百數十支長槍一齊刺向中間,想將方淩築刺得對穿數百個窟窿,方淩築足尖一點,斜拿槍身,人往後弓得一弓,手中槍便如毒蛇的信子般吐出,飛快的在人肉眼都無法計算的時間裡刺出上百槍,人便旋轉,衣衫飄揚間,已自劃過一大圈,百數十支槍便如鐮刀下的稻苗,齊刷刷的斷了一截,鐵制的槍頭整齊的掉在地上,擺放成一個圓圈了。

  方淩築沒有殺人,這些人不值得他殺,他落下,槍仍是斜拿,便露出這一手的威風,已將剛才所有人加諸於他身上的威風全部消融了。

  「天朝俠客威風果然不凡,佩服!」有人在轎子裡道。

  「我只算是個二流身手的玩家,不值得這麽誇獎於我!」方淩築若無其事的道。

  「那就由本王來稱下你的斤兩!」那裡邊的聲音繼續道,說完,便從轎子裡站了起來,身材極爲高大,轎子的頂便被他捅破了,上邊帶著純金打造的王冠,上邊鑲嵌了一溜同等大小的珍珠,端的是華貴異常,他的五官極大,而且膚色有些黑,看來比一般的人還要醜一點,但眉目間露出的威武神色,顯示了他身爲上位者所必須具有的威信,兩臂伸展開來,整座極爲堅固的轎子便四分五裂開來,他抖了一下,所有碎片全部飛濺四方,若是他每次出場就得毀壞一頂轎子,估計那造轎子的工匠會做夢都在喜,方淩築這麽想著,便道:「你叫什麽名字?」

  「大膽,對我們國王這麽說話!」一個衛士站出來道。

  方淩築的耳中便傳出了系統提示:「遭遇國家元首的挑釁,您爲天朝霸王,任職三軍統帥,可以自主決定進入戰爭狀態,您是否進入狀態,將可以自由使用系統軍隊進行戰爭!」

  方淩築倒記起自己也是霸王來著,打開軍隊指令面板,按了按自己召喚軍隊的指示,因爲自己逼出了別人的國王,也算是戰爭狀態了。

  銀霜自行跑了出來,看來後遺症已經過去,仍是不能飛行之前的狀態,趴低,方淩築一腳跨了上去,將槍向前,看著前邊的南越國王,靜靜的等著自己的軍隊開始被召喚出來。

  天色已變,黑雲壓城,城裡的人已被這突發的現象弄得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迹象,那個國王也不明白,但他知道這些是方淩築鬧出來的,爲了安定他的臣民的情緒,也知道到了戰爭狀態,也不再作秀了,大喝道:「可否與我單獨一戰?」

  「請便!」方淩築坦然接受,站在原地,突起的狂風刮過耳際,已傳來了戰馬撕鳴,軍隊的呐喊聲,召喚進程已經進行了10%。

  「南越國王李長向你進行決鬥的請求,是否接受?」系統提示再次響起。

  方淩築按了確定,也知道南越國王的名字,李長,他現在已成了一個提著數百斤發鐵錘的武士,沖向了方淩築。

  方淩築坐在銀霜背上,脊梁弓得一弓,蓄滿了氣勢,長槍一擺,驅使銀霜迎了上去,奔狼槍發,輕鬆的架住了李長的鐵錘,往上一蕩,李長的鐵錘差點脫手而飛,人往後仰,差點就受不了這反擊之力,方淩築這簡單的一下,便讓他知道,他持以爲傲的力氣,還是比不上方淩築。

  「哇呀呀……」李長口裡稀裡糊塗的叫著,沖了上來,鐵錘揚起,不信邪的再次砸向方淩築,等到方淩築依照原樣去磕時,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千雷破!」李長的嘴裡喊出這三個爆炸般的字眼,本就極高的身形橫向漲大了幾分,極高的身材便顯得不高了,方淩築便發覺了不對,李長握著拳頭的手便冒出了黑色的光芒,不是中國功夫的真氣,而是鬥氣,灌注錘身,爆發似的,砸向方淩築的槍身中央,一心想將這杆鐵槍砸彎。

  這是徒勞的。

  他有鬥氣,方淩築具有的可是真氣,運勁一喝,槍氣頓時縱橫,轉眼間,變橫爲豎,一掌平伸,切入李長握錘的雙手間,橫托錘柄,槍便朝李長的臉上抽了下去,這一下占用了他全身力量的六成。

  另四成的力量被他用著空手上,托住了李長鬥氣勃發的鐵錘,距離湧到,方淩築的手好象插入了劇烈爆發的岩漿之中,手上經脈轉眼間便被摧毀了大半,鮮血淋漓,皮肉翻轉,是到了極點的痛苦,但是,方淩築另一隻手上的槍更是到了極點的淩厲,無聲無息的落在李長的肩頭上,往下滑落,李長驚詫著雙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方淩築劃做了不規則的兩半。

  殺死李長的這一刻,隨著系統提示南越城國王被滅,方淩築便知道,他不是npc而是玩家。

  李長在王宮裡複活,立即到了王宮裡的戰爭管理員那確認進入了戰爭狀態,城門強行關閉,勝了的方淩築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系統強行傳送到了城外的荒地上。

  黑雲越發濃烈,黑色的雲層中卻有了一點火紅的光芒,方淩築擡頭看去,又是九鳳,它飛在幾萬米的高空之上,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里,抟扶搖而上者九萬里,這種只有在莊子的逍遙遊裡見識到的場景,便在遊戲裡重現。

  它飛在高空之上,緩慢降落,遮蔽了高空,讓白天成了黑夜。

  而它那有著柔軟羽毛的翅膀上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是方淩築手下的十萬禁軍,被它馱了來,原來是充當了運輸機的角色。

  九鳳引頸長鳴,尾上的長羽垂下,放在方淩築身後的空間之上,便是數百道七彩的彩虹橋梁,接通了它與地面的距離,十萬禁軍順著橋梁滑下,排成了整齊的隊伍,九鳳這才飛高,往上逐日而去,讓天空重現光明。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4
第四百三十九章 棄城

  一杆大旗豎起,上繡青龍,四爪,上書霸王二字,由一八尺壯漢持著,站在方淩築後頭,又有五百騎兵,全身黑甲,擁立方淩築左右,是僅次於金甲禁衛的玄武甲士,刀出鞘,弓上弦,端的是殺氣騰騰。威風無比。

  又有二十八騎躍出隊列,一並排開,站於方淩築的後邊,卻是一幹指揮禁軍的武將。

  方淩築看了看剛才逛了一圈的南越城,城牆不高,城門也不甚寬大,城牆上湧動的人頭除了些玩家外,就大多是些面無人色的npc士兵。

  「外誨入侵,大家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付我們的敵人,這個可惡的中國人!」李長在那大聲的鼓舞士氣,被方淩築秒殺過的厄瑪騎士和沙嘛噶法師也站在城頭,緊張的做著各種人員調動。

  方淩築轉頭看著後方,知道現在是演講的時刻到了。

  「這場戰鬥,你們只是旁觀者!」方淩築緩緩的道,對著後邊的十萬禁軍做了個原地休息的命令。

  銀霜的招牌狼嗥響起,十萬禁軍威勢立增,由於有方淩築所帶兵符的加成,他們的能力都有大幅度的提高,也是歡聲雷動,朝著南越城吼去,城牆上寥寥數千人,實在算不了什麽,不少人開始簌簌發抖。

  方淩築將槍挂在銀霜的背上,拿出了弓,對准了城牆上邊的李長,李長知道厲害,在國家頻道裡嚷了一會,速度調來了三千叢林獵人,在沙嘛噶的法師團導引下,所有箭頭都對准了方淩築一人,擒賊先擒王的計謀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方淩築微微一笑,導引箭?在銀霜的速度下,這只是一個笑話。

  數千張弓一起拉開,搭上了劇毒的利箭,那些法師開始在吟唱咒語,在重複著之前那片森林裡的事情,想靠著三千獵人的力量,將方淩築毀壞在這一役。

  銀霜開始起步,一步邁出,風聲立動,方淩築帶著空間在飛速向前,離城門有數百丈的距離,方淩築的弓一直張著,仍對著李長,那種莫大的壓力一直環繞在李長的心頭,好象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失,那麽,心中地懼怕也越見高漲了,厄瑪騎士看了他一下,伸出手中的騎士劍,對著他道:「你怕什麽?」

  李長只是打算回話,但在說話的前邊,一支弓弦發出了複位的銳利響聲,他便退開了數步,並將身邊的一名npc士兵抓住擋在自己的胸前。

  方淩築並沒有鬆手,而是一個叢林獵人抑制不住自己的緊張而放開了勾著弓弦的手指,李長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在許多部下看向他的目光開始動搖時,三千獵人的弓箭就由於那個膽小的獵人而開始發動了攻擊,此事銀霜已奔到了離城牆十多丈的地方,三千箭支一起在法力的導引下自動射向了方淩築。

  銀霜騰空而起,五六丈的城牆還用不上它的翅膀,他負著方淩築飛到了城牆上,那是守城士兵最密集的地方。

  方淩築默默的發了個指令,通靈的銀霜已回過意來,它還沒有讓方淩築失望過,一頭紮進了李長以及許多頭目的那堆人中,然後靜靜的站著不動。

  穿梭而來的,是三千銳利的毒箭,籠罩了方淩築身周十丈的範圍,包括了李長他們所有人在內。

  箭落下,方淩築只看見他們驚駭的面容,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銀霜會跑得比箭還快,而且還能躍上這麽高的城牆,更沒有想到方淩築會使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把戲。

  天空有了一小刻的黑暗,天空射下萬千箭支,全部罩向了這區區的十人頭上,銀霜先前能夠奔行的比箭還快,現在也照樣比箭支還快,在許多人開始發出慘叫時,它已奔了出去,躍下城牆,直奔緊縮的城門,而後邊的南越城頭腦全部被自己人的箭支給秒了。

  銀霜不甘寂寞,前爪連揮幾下,在空中就抓死了數人,然後抓地直沖城門,方淩築將那把擺著空城計卻不釋放的滅神弓收回,手上長槍左右掃過,俱是死了一片,人多他便是無敵,一路有驚無險的殺到城門下,飛身起來,用槍頭削掉鐵制的門闩,呼啦啦的一聲,大門打開,他一人站在城門前,外邊是他所統帥的十萬禁軍,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過一動。

  「殺啊!」已有人自發的發動了進攻。

  根本不需要方淩築下令了,痛打落水狗是人人都會的。

  方淩築回身,看著遠處的王宮,連國王李長都秒了,還能拿他怎麽辦呢?南越城注定是方淩築異國之旅的一個小小的踏腳石。

  他也不再前進了,打開城門的事情都做了,那麽對從他前邊掠過的大軍來說,這裡只是一樁小事了。

  五百親兵又到了他的身邊,霸王的旗幟插上了南越城的城頭,喊殺聲在繼續,但說到底,這只是圖一場熱鬧罷了,除了能插面旗幟滿足下虛榮心外,占領其他服務器的城池最多只能在裡邊呆七天,然後就由系統接管,最後由本地區玩家進行下一輪城主的爭奪。

  「是不是覺得沒意思?」九鳳變成一隻長尾鵲落在他的肩頭。

  「你?」方淩築看了不怎麽醜陋的九鳳,道:「怎麽突然脾氣這麽好了,不用報複了?」銀霜已是龇牙咧嘴的扭過頭來看著它。

  九鳳用翅膀將自己的鳥頭摸了摸,道:「你將我先前的封印解開,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報複幹什麽?」

  方淩築與銀霜對望一眼,然後問九鳳道:「那你爲什麽會被封印?」

  「爲什麽會封印?」九鳳笑了起來,道:「我們神獸或者圖騰是不可戰勝的,也是不可支使的,但都被封印了的,只有解除封印,國戰開啓時,才能夠由神獸運輸軍隊,這是不能直接召喚的!」

  「也就是說,你們這些神獸與我們的生活無關?」方淩築問道。

  「不錯!」九鳳道:「我們的世界與你們無關,絕不幹擾任何遊戲區的進程,就是我們生存的首要守則!」

  「哦!你可以走了!」方淩築不再理它,駕著銀霜馳向對方仍在死守的王宮面前。

  李長等人帶著仇恨的目光看著方淩築,在被方淩築手下的禁軍一遍又一遍的殺著,順利的完成殺成零級的工作!

  「不報此仇,誓不爲人!」他們大喊著,在一遍遍的犧牲,一個淒冷的具有諷刺意味的玩家慘劇在上演,方淩築完全沒有同情心。

  結果一個統領遞來的戰利品清點帳目,看了看,算是把國庫都打劫了,他合上給了那個統領,道:「所有的東西全部分發下去吧,我不要!」

  「是是!」那統領喜笑顔開的走了,將這消息一宣布,俱是歡聲雷動。

  又過了一個時辰,王宮搞破,所有越南玩家全部被強制送出城外。

  九鳳重新飛上天空,垂下尾羽,將所有人裝了運走,整個南越城就只剩下方淩築一人了,他有些無聊的逛了會,走出這座空城,外邊全是在策劃怎麽反攻的越南玩家,方淩築對他們笑笑,謾無目的的往前邊走去了,又是一個人的旅途。

  這一路走至天黑,還沒有用餐,爲了隱蔽行迹,方淩築便找了一塊茂密的林地鑽了進去,生起一堆篝火,也不想吃戒指裡的幹糧,吩咐銀霜去林中叼了幾只山雞回來,拔毛洗淨,開始烤著在那。

  方淩築這些日子在夏衣雪的廚藝熏陶下,烤肉這種還算簡單的手藝倒是不會弄出外邊烤焦,裡邊還帶血絲的笑話來了,過了不久,香味漸漸蔓延,銀霜在那張著嘴,已有些迫不及待,方淩築這邊剛烤好三隻,一個不注意,就有一隻落入了它的肚子內,心滿意足的趴回去,慢慢的放在嘴裡咀嚼,算是接了饞。

  方淩築的飯量也是極大,兩人吃了幾只雞還覺得有些少,不得不拿出了幹牛肉充饑,最後酒足飯飽,打算休息。

  在遊戲裡休息是極爲愚蠢的行爲,因爲這是浪費時間的行爲,不如去現實裡好好睡覺,方淩築一把將銀霜召喚回,自己便下了線。

  遊戲裡雖然是剛入黑,但現實卻顯示只是個早晨而已,煎蛋的香味從樓下傳來,他又是奮鬥了一夜,唐苜惶惶張張的跑上樓來,撞開房門,往洗手間躲,被方淩築一把抓住,水陌桑慢悠悠的追上來,一眼看見唐苜,正打算進攻,也被方淩築抓到手裡,各自被抱得緊緊的被他拎下了樓梯,絲毫不理她們化敵爲友對聯合起來對他進行抗議的行爲。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5
第四百四十章 談判

  「老公早安!」辛葦笑著上前給了他一個香吻,忙著去給夏衣雪幫忙去了。

  唐苜與水陌桑兩人已經在他懷裡扭動不停,一心想要掙脫出去,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被方淩築死死的摟著,非得兩人也效法辛葦,兩人乖乖的獻上香吻才得以重獲自由。

  「耶!」唐苜與水陌桑舉掌相擊,再度進入爭奪遙控器的戰爭中去,直到夏衣雪將飯端上餐桌才停止。

  早餐完後,只有方淩築和水陌桑沒事,其他三個全部要去學校,而且是急匆匆的走了,只剩下兩人後,水陌桑手腳並用的爬到方淩築的膝蓋上,偏著頭道:「今天不許玩遊戲,得帶我去玩,我可是剛來京城哦!」

  對於她的要求方淩築自然應允,遊戲也只是爲了打發時間,現在困於東南亞服務器,對於他來說,令別人熱血沸騰的國戰,倒還沒有國內服務器的江湖和武俠令人覺得方便。

  兩人走到路上,「你在越南城可威風了,剛才我要看越南論壇的反應,唐苜要看中國論壇的,結果兩個人才搶的!」水陌桑厮磨著他道。

  方淩築感受著她臉龐水嫩的肌膚,走到道上,轉了一圈,道:「還有什麽別的新聞沒?」

  「有呢,他們聯合所有玩家對天下遊戲公司提出嚴重抗議,強烈抗議你帶著軍隊去屠殺他們的玩家!」

  「有什麽回應嗎?」方淩築道。

  「你很快會被招回來!」水陌桑道:「天下公司這次進行國戰的嘗試是失敗的,因爲各國玩家水平相差太大,極容易失去其他市場,他們畢竟是賺錢第一,蚊子再小也是肉麽!」

  「不提這個了!」方淩築搖搖頭,道:「你要我帶你玩,我也是路癡一個,想去哪呢?」

  「跟我去談判,」水陌桑道:「不是去玩,是跟前一段時間襲擊我們會的人談判去!」

  「你那麽多手下不叫,幹嘛叫我呢?」方淩築調笑的道。

  「因爲他們請了來頭很大的人!」水陌桑的臉色有那麽一秒鐘的陰沉,道:「元老級的人物,甚至黑白兩道在的人都受他們的制約,資格很老,而且這些老資格還都很有市場!」

  「沒事!」方淩築道:「資格老的人到哪都有市場,但也不要過分迷信老資格,畢竟老昏頭的人也多!」

  「那也是,老糊塗,老頑固,嘻嘻!」水陌桑笑了起來,牽著他的手跑了起來,剛好去公交車站趕上了停下的那一趟車。

  因爲現在是上班的高峰,上邊的人算多,只有一個座位,方淩築心安理得的坐了上去,水陌桑心安理得的坐到他身上,收緊裙子,一頭青絲放於胸前,道:「那裡很漂亮……」

  「那裡是哪?」方淩築看著車窗外往後飛退的街道兩旁景物,漫不經心的道。

  「香山居!」水陌桑細細的道:「到處都是精致的房子,木制的,而且還有許多花兒,很久以前去過一次,我記得那裡有個老人,他是瘋子,站在路口,做許許多多的棉花糖,而且不需要錢,每個路人都送上一串,但在這個年代,誰會對這個感興趣?」

  「也是!」方淩築沒有收回目光,道:「但願等會去不需要拆房子!」

  「那會很可惜的!」水陌桑帶著惋惜的語氣,道,但是她眼裡的興奮神色出賣了她的真正想法,她是很想很想去拆房子的。

  兩人坐過了五個車站,便到郊外的香山居,遠遠的就看見了那是一大片的別墅區,走到近前,才知道這些別墅區都是在一個完整的園林中,明清風格的木制房子掩藏在園林內,隨著陽光的輕拂而明滅不定。

  進入的道路有一道門樓把關,正中漆黑的門板緊閉,旁邊開有一道側門,青瓦,發亮的紫黃色銅釘排得整整齊齊,兩頭巨大的銅獅子分立左右,大門大戶的凝重感油然而生。

  水陌桑走上去,引著方淩築從側門裡走了進去,守門的幾個人擡頭望了她一眼,有了些驚訝,但沒什麽意見,但對於方淩築,卻是帶著十分的警惕。

  「這是我的隨從!」水陌桑冷冷的道,雲開霧霁的神色收回,換做了人前的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模樣。

  那幾人只得退後,但這水陌桑小鳥依人的倚著方淩築,倒不知道誰是誰的隨從了。

  走不過十多米,門外便響起了喇叭聲,道旁的方淩築回頭,大門便在剛才的那幾個守門人的合力下打開,一行車隊魚貫而入,緩緩的開向大道的中央,駛入裡邊,經過了方淩築的身邊,一排複古風格的轎車,表面的木制車身發著亮光,卻是黑得十分濃郁,帶著華貴的氣派,擦著水陌桑的裙子邊緣過去了。

  「資格老的人都是走大門的!」水陌桑甜甜的道,她的軀體盡是成熟的妩媚,一株夜間開放的幽雅蘭花,美麗只會奉獻給月亮。

  「他們?」方淩築搖了搖頭,道:「這個武林若不是這麽多老資格的,可能複興的更加徹底,可惜,他們的存在總是抱著歷史的車輪,阻擋不住的話,便是被車輪搌碾做兩段。」

  「你不必發出這麽深沉的感歎吧!」水陌桑道:「今天只是來跟這些人談判而已!」

  方淩築笑笑,道:「肯定是你乘勝攻擊時,玩得過火了吧?」

  水陌桑點頭,一臉的無所謂。

  「滅了幾個幫派?」方淩築問道。

  水陌桑豎起了右手的五根手指頭,慢慢的,又將自己的左手手指豎起了三根!

  「才八家而已!」方淩築輕輕的道:「不過小事一樁!」

  說出這句話時,兩人來到了一間正堂的門前,便有幾聲故意爲之的冷哼從裡邊發了出來,帶著深厚的內力火候。

  方淩築身上氣勢湧了進去,狂風立起,穿行到了廳堂,而那兩扇門板卻是逆流而行,往外洞開,張了開來,裡邊的所有人物全部暴露在他的視線裡邊,這一來一去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道只是發於他一個人的體內,顯然已讓裡邊的人不得不重視。

  他背手走了進去,好象,今天的主角不是水陌桑,而是他。

  水陌桑走在他的身邊,挂著笑容,高跟鞋在地面上咯咯嗒嗒的走過,拉開桌子前的一張椅子,讓方淩築坐下,然後站在他身側。

  「有什麽事情,盡可以跟我談!」方淩築在許多人的注視中說出來開場白。

  「你是誰?」堂下的第一把交椅的老頭看向方淩築,如刀的目光可能能削掉方淩築的肉。

  方淩築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大膽!」幾人離座而起,看向方淩築,直差沖上來了,方淩築已經感受到了數股強絕內力的暗中激蕩,盡數湧向他而來,他盡數接下,看向那幾人笑了笑。

  「諸位不需如此激動!」那人便出來打圓場了,約莫五六十歲年紀,兩道壽眉白如霜雪,垂到了臉龐,看起來十分和藹。

  「老夫秋長春,自號香山老人,今日有武林同道請老夫主持公道,代管一下不平之事,事情跟天一會的會長水陌桑小姐有關係,請讓她本人來如何?」他又道。

  「呵呵!」方淩築笑了起來,道:「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說便是!」

  許多人的目光便望向水陌桑。

  水陌桑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羞赫,點了點頭,道:「天一會的事情今日由他做主!」

  許多人的臉色便開始變了,已有人站了起來,道:「你是誰?」

  「方淩築!」方淩築淡淡的道。

  衆人嘩然,議論聲起,剛開始的嚴肅氣氛一掃而空,秋長春有些坐立不安了,方淩築的名氣徹底的大白於天下,只是因爲他在柳家那驚豔的一刀,已超過了大多數對武學的感知。

  「年輕人,你雖爲武學天才,但這江湖上,靠的是朋友,而不是一個人的力量,明白麽?」秋長春換出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

  方淩築睜了睜眼,道:「你們先將你們的目的說出來吧,談正事好些!」

  氣氛安靜了些,幾個人互相張望了下,便有人站了起來,先是對著秋長春一抱拳,道:「還請秋老前輩做主!」

  秋長春咳嗽幾聲,站了起來,道:「日前,有不明人士趁著水陌桑會長走火入魔之際,偷襲天一會,後來被水會長擊退,但水會長假借反擊的借口,連滅江南八大幫派,占據地盤,這些事情是否做得過了些?」

  「有些過了!」方淩築絲毫不遮掩,這下連水陌桑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麽藥。

  「不過……」方淩築話鋒一轉,道:「黑道上弱肉強食,不是應該的麽?」

  「江湖自有道義在,凡事都得按規矩來,怎麽可以這樣?」先前站起來的那人道:「折損我的人,還搶我地盤,今天拼死也得討個公道!」

  「怎麽討公道?」方淩築順著他的意思道。

  「聯合武林同道滅了你們天一會!」突然有人站起來道。

  氣氛一觸即發。

  方淩築的嘴角露出笑容,道:「今天的談判到此結束,歡迎前去滅了天一會!」說完,站起身來,目光掠過水陌桑,水陌桑雖然平靜,但眼神裡有一些擔心,這麽談,好象是將天一會推到一股龐大勢力的對立面,再強大的勢力也不可能抗衡整個武林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6
第四百四十一章 遭遇叢林獵人

  「方少俠且慢!」有人連忙站起來,堆著滿臉的笑,對方淩築道:「不是有話好商量麽,先請坐下,我們慢慢商量!」

  「我不是什麽少俠,我不維護江湖正義的!」方淩築笑道,「這兩個字擔當不起!」

  「你是什麽意思?」秋長春道。

  「敢問一句,你們是屬於黑道,還是白道?」方淩築望過所有人一眼,道。

  「我們匡護武林正義,主持武林公道,自然屬於白道!」

  「哦!」方淩築點點頭,道:「白道,與黑道井水不犯河水,天一會與他們同爲黑道中人,本也是黑吃黑的事情,讓你們白道的在這指手畫腳,真是無聊。」

  不少人啞然,被他抓住了弱點,是的,白道怎麽可能有資格管黑道的事情。

  方淩築指著那一堆的八大幫派的人,道:「我可以肯定的說一句,你們就這樣被吞並了,任誰都無法改變這個局面,別跟我談什麽老資格,我的眼裡只有實力,香山居的人若是在背後動手腳,到時候,呵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淡淡的扔下了這幾句話,淡淡的往外走去,滿堂驚愕,這人,也太囂張了點吧,近二十年來,敢這樣威脅香山居的,還沒豎著走出去的。

  秋長春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激動,對著方淩築的背心道:「你夠狂,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走出這香山居的大門!」

  方淩築隨手一揮,一股氣浪湧向身後,在離他背心兩米處凝結成一把刀形的氣狀物體,當著許多人的面,快過出槍膛的子彈,筆直射向秋長春。

  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挽起了水陌桑的手兒,走向了外頭。

  秋長春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像跌入了一個冰窖中,遍體冰寒,所觸的空氣裡邊都有了0度以下的溫度,手足已經僵硬,他的口張開,卻發不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他急催自己幾十年寒暑之功才得來的深厚內力,想躍開躲過,或者用自己的真氣擋下,但是,這都是徒勞,刀來了,他的一切的准備都還形成心念,無法轉換成行動,便被刀氣貫體而入,爆炸開來,胸膛內波的一聲輕響,體內經脈十斷七八,便成了廢人。

  八個人跳到了他的前邊,各拿不同的兵器,方淩築欺身進去,手腕突然伸上,在武器的縫隙中尋找到了一把非常鋒利的刀,握刀的手腕咯咯一響,刀便到了他的手上,抱著水陌桑旋轉一圈,八個人全部斷了兵器,人卻沒死,一個個被他點了穴道呆立在那。

  「如果是這些人的話,那還是算了!」方淩築潑他們的冷水,但就是這樣,便沒人上前了,這八個人很出名的,身手一流,卻被方淩築一招制伏。

  方淩築連他們的名字都懶得知道,施施然的走了,走到大門前,大門緊閉著,把守的人退到一邊。

  大門厚實的木板突然開裂,碎成粉,毫無征兆的落下,地上只是多了一層黑黃相間的木灰。

  「走吧!」方淩築拍拍水陌桑的肩膀,兩人走到遠處的公交車站,車子停下,將兩人載著往來時的道路而去。

  「說老實話,剛才嚇壞我了!」水陌桑拍拍圓挺的胸口,有些後怕的道:「香山居可是公認的黑白兩道龍頭老大,是各個門派的代表,有些門派跟它作對,往往是死的下場!」

  方淩築看看周圍的人群,示意她別到大庭廣衆下談,水陌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利馬不做聲了。

  整個事件處理完不過四十分鐘,晃晃悠悠的回來後,兩人沿著街道走了許久,玩個盡興後,兩人便不知道去做什麽好了,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的一笑,方淩築拍了下肚子,道:「不如去吃飯?」

  「可是,還好早!」水陌桑猶豫道:「不如,還是回去遊戲吧,你本來就喜歡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還真不喜歡逛街!」方淩築不負責任的道:「我正好去看看我的遊戲裡是什麽情況了。」

  「肯定很慘!」水陌桑笑道:「如果系統要將你送回國,肯定要觸發什麽回國任務,不然沒有理由這麽快結束你的異國之旅呢!」

  十幾分鐘後。

  方淩築上線,眼睛剛剛睜開,強烈的危機感便在心頭産生,他便知道,水陌桑說對了,確實很慘,他的身體在降落,而且沒有任何憑借,兵器還來不及拿出來,上邊便響起了破空之聲,卻是一根樹皮都沒剝去的原木砸了下來,怕不止數千斤的力道,方淩築用手一撐,整個人加速下落,直直的往坑底跌落,眼簾中映出了一片倒插的如林刀鋒,怕不下百枚,發著寒光,等著他上去戮成上百個血洞的模樣。

  在這關鍵時刻,霸王槍終於到了手中,往坑底一撐,人便倒翻,避開那根原木,出了坑頂。

  耳旁就響起了刺耳的弓弦響聲,連發十數箭,箭箭都奔方淩築而來,方淩築只來得及望去一眼,十數箭及體的那一刻,一個叢林獵人已經舉起了弓,上面一次便搭了十數箭,方淩築沒有半點反應的,只得滾落身軀,想卸去一些力道,無奈劇痛傳來,身上果真中了這幾箭,疼痛傳來,他的肌肉一緊,舉起槍,將第二次襲來的箭支盡數打落,心頭一鬆,已經正面對了偷襲他的那人。

  「你是好樣的!」那人的臉都塗花了,對著方淩築道,赤裸的身軀上挂著一隻箭袋,又是十支箭搭在一把小巧的弓上,做工極爲精致。

  「你是誰?」方淩築一邊看著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一邊問他。

  「叢林獵人張德!」那人道:「森林裡的王者!」

  方淩築道:「你偷襲的本事不錯!」

  「呵呵!」張德笑了起來,道:「我一路尋著你的痕迹到了這裡,確定了你上線的落腳點,挖了陷阱,本打算一次送你歸西的,沒想到你的身手太高,還是被逃脫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7
第四百四十二章

  方淩築再不答話,挺身直上,槍如花蕊,殺人也便成了一種藝術,張德一笑,刺著古怪花紋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本色,一揚手,十支利箭帶著湛藍的毒光射向了他,人便如一隻最敏捷的兔子,往後飛退,隱沒在原始叢林中遮天敝日的綠色中,方淩築用槍一一擋下射來的箭,站立原地,靈敏無比的耳中,有鳥鳴,有蟲聲,有風,哪怕是一滴露水從樹葉的邊緣掉下,也能聽得絲毫不漏,但是他聽不到張德的任何聲音,他隱藏了,便無法發現。

  方淩築不會去尋找,他現在不太喜歡殺人,張德要殺他,必定會自己出現,他尋著進來時的路往外走去,他需要去城鎮裡尋找到回國的途徑,人多的地方才會給他答案。

  走不過三步,耳中便傳來弓弦的輕響,回頭,三支淩厲的箭在他的眼簾中不斷擴大,轉瞬便到了眼前,此箭之快,之強,當不做方淩築所認識的第二人想,滅神弓威力強過他,但沒他那麽精妙,一次三支箭,每支的角度各有所不同,每支箭都用不同的手法發射,紅翎的箭比他的精妙,但威力和准確不及他。

  方淩築仰天摔倒,槍豎起,滾落草叢中,三箭被他躲過兩箭,豎起的中間一箭射在了槍身上。

  未及起身,箭再來,風聲刺耳,帶著銳利的撕鳴,仿佛夜間行走了鬼在那撕裂了喉嚨吼叫,淒慘之極,讓人從心底發出顫栗般的抖動,這藤蘿密布的原始雨林,便成了恐怖的森羅地獄,再度攻上的箭便是索命的無常。

  方淩築張開了嘴,箭支穿梭,被他咬住,不差分毫,霸王槍消失,滅神弓現,他飛身而起,坐於一枝橫伸的綠色樹枝上,張開弓弦,搭上嘴裡的毒箭,閉上了眼,他將用心去聆聽。

  他在最顯眼的地方,成了最顯眼的靶子,他是在等待張德的進攻,張德沒有任何的動靜,最優秀的獵人,永遠都是最冷靜,他沉得住氣,他明白等待的重要,他的機會也不多,進攻的同時便是暴露目標的時刻來臨,那一刻,他和這中國人都在不分先後的時間裡面對死亡的威脅。

  方淩築弓弦拉開,永遠都是蓄力的階段,也就是說,他每拉開一秒,便是多消耗一分力氣,這是一場持久的戰鬥,而張德卻是不能動上一動,他敢弄出任何響動,下一個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裡便是方淩築拿箭釘上他的頭顱的時刻來臨。

  日上三竿,在中午來臨的時刻跳上了中天,有了一絲毒辣,盡管是冬季,方淩築的身上泛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的身上衣服不多,身下的樹枝便濕了小小的一灘,汗流浃背便是真的重現了。

  張德開始汗滴如雨,他的心神自方淩築拉開弓弦的那一刻便繃緊了,再無一刻的放鬆,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傷心的折磨,任何的風吹草動便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他深知,他以自己叢林獵人的目光判斷到了,方淩築手裡的滅神弓永遠只有射出一箭的機會,但這一箭便是必中,加上秒殺的結局,而自己,需要三箭連中才可以秒殺於他。

  日頭漸漸西下,轉眼已是三個時辰,六個小時過去了,方淩築的吃力已到了快要崩潰的時刻,汗濕數重衫,人最強的永遠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自身的精神,力量有大小之分,但精神的上限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張德的意志之堅強竟與他抗衡了如此之久,比之之前的國王李長以及厄瑪騎士和紮嘛噶法師相比,差別不是一點的大。

  暮色漸漸濃烈,日頭挂在某一棵大樹的枝頭,開始慢慢滑落,開始暈紅,染紅了半個天空,方淩築手上的箭頭發出血紅的光芒,林中剩下的最後一點光芒,往日用之不竭的真氣現在已經有些接不上了,倒是張德的氣息仍舊消失不見,漸漸的,越來越適合他的偷襲了。

  倦鳥已經歸巢,站與枝頭,經過開始的喧鬧後,終於出現了短暫的甯靜,此時,蟲子們也在安歇了。

  一輪紅日終於在西邊的地平線彈跳了最後一下,隱沒到了地平線之下,最後一絲光芒映在方淩築箭頭上時,某一個遊移不定的樹梢上射來了奪命的三箭,分先後,確實處於同一條直線之上。

  這一刻,天地之間是完全的黑暗,所遭受的攻擊也出乎了方淩築的意料,他竟然處於風中不停搖擺的樹梢之上,而且他也一直沒有察覺。

  射出這三箭之後,張德整個人便成了斷線的風筝,從枝頭飄下,劃過莫名的痕迹,逸入草叢,開始了他自進入遊戲以來最迅捷的奔跑。

  方淩築的身上沒有了護體真氣,也沒有躲避,所以,他硬聲聲的受了三箭,三箭本爲一條直線,突分三路,一支穿腸而過,穿心一箭被霸王甲擋下,第三箭便是穿過大腿,讓他再沒有追趕張德的能力。

  黑暗中,僵持一天的對訣在這時得分出勝負,方淩築流出的血只有他自己知道,沒人能感覺到,他在黑暗中無聲的叫,氣箭慢慢發亮,在他的手上成了一盞明燈,一縷感應向四面八方探去,他的心中便知道了張德的位置,那是一個在迅速移動的奔跑物體,速度超越了他多見的絕大部分輕功高明的高手,但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聲音的速度,也快不過他手中的箭。

  乏力的手指終於伸直,勾起的弓弦放開,箭去,速度快過烈馬奔跑的速度的三倍,帶著微微的弧線,抛向高空,帶著銀色的毫光,化做燦爛於天際的白色流星,真氣散發,便是翺翔天際的鷹,鷹眼銳利,箭便鑽入了某一處有些輕微擺動的草叢。

  一隻鳥鳴叫,鳴了一聲,從枝頭起跳,繞著棲身的樹身飛了一圈,重歸原位,草叢箭沒出沒有半點動靜,連原來的擺動都消失了,方淩築忍著越來越虛弱的身體,手臂發軟,饑餓度已接近了警戒線以下,近來,這次是一場極爲艱苦的戰鬥了。

  張德中了箭,而且是致命傷,但他不這麽認爲,因爲他在等著看誰死亡在先一刻,此時,他們想要分出生死勝負,不是爲了一個死亡懲罰,而是爲了武者的榮譽。

  或者,只是爲了榮譽,但這個時候,榮譽高於生死,高於那區區的一級經驗懲罰,高於一切的一切,朝聞道,夕死足矣,今日兩日這場爭鬥,莫過於此而已。

  方淩築在等待,他在等待裡複蘇,沒有人能知道,他恢複傷勢的能力比之能用藥物治療的人要強上那麽多,生命值已接近於死亡的邊緣,但是,霸王勇和血魔訣的作用便是生命越低實力便提升得越快,那麽,原本幹涸的內力在丹田裡産生,並且是強烈且不可阻擋的勢頭,慢慢的繞著體內經脈轉了一圈,便如一堆幹了的柴火被一根小小的火柴點燃,砰的一聲燃燒,便成燎原之勢,手中氣箭再生,搭在弓弦上,又是弓如滿月,再次亮起於夜空之內。

  張德感受到了林中這份再度燃起的壓迫感,林中安歇的鳥也開始躁動不安,呱噪起來,風開始蔓延,他的背心開始感受到了涼意,借著這突起的驚動,他便偷偷的摸出了補充生命的藥水,吞了下去。

  再次過得半個小時。

  張德一躍而起,隔著方淩築至少有一裡的距離,身在空中,人便如鹦子翻飛,正面對著安坐於樹枝上的方淩築,弓箭的拉開與放鬆之間,連響三十六次,如同密集響起的鞭炮聲,三十六支箭亂射而來,盡朝方淩築而來,這是燃燒生命的最後力量,射完這三十六箭,人便如秋天的最後一片落葉,虎皮圍成的裙子成散花狀張開,垂落於草叢之中,他還剩下一口氣,睜大眼,想親眼看著方淩築死去。

  方淩築笑了,弓收起,再沒有半點進攻的意思,渾身金光閃起,叮叮當當連響三十六下,張德的箭被他擋住,沒有一支遺落,剛才累積起來的真氣消耗一空,傷勢嚴重到了燃燒生命的地步。

  張德不甘心的咽了一口氣,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勝,他是帶著爲自己國家爭光的想法來的,只是仍然失敗了。

  方淩築喘著氣,倚在樹枝上,連擡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等著自己傷勢的慢慢恢複,這一次,還是他贏了,贏得如此不易,看來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有不可小瞧的人存在,小瞧的下場一般都是很慘。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8
第四百四十三章獵人王的徽章

  第二日的太陽升起,方淩築的傷勢仍是非常慘重,僅僅能擡起手取出一些食物和水吃下。

  一直到第四天,他才恢複得差不多了,奇怪的是,複活了的張德卻沒有再次找來趕盡殺絕,有點出乎意料。

  這四天裡,林中的樹木瘋長,他的身上都差點起了青苔,身上卻被藤蔓遮蓋了大部,隱藏在翠綠的樹葉中。

  再一次的黎明開始,林中多了些人聲,先前的路已被草木遮蓋,但是有人如驚弓之鳥,瘋狂似的狂奔,循著那條根本不太清晰的路,方淩築望下去,便第一次看見了女性的叢林獵人,纖細的身體,小巧玲珑,在灌木叢中穿梭顯得如魚得水,毫不費勁,而且非常善於隱藏和閃躲。

  一身用野鹿皮仔細裁剪的合體的獵人裝,頭上帶著一頂用野雉尾羽織成的輕帽,背著一把可以折疊的短弓,她神色緊張,在林中穿梭不停,目光四處搜尋,好象在找著什麽東西似的。

  方淩築靜靜的看著,卻沒有出聲,順便用眼角余光看著在自己手臂纏繞的綠藤,好象每過一秒,它就伸長了一分,是一種生長得極快的植物。

  她開始呼喚,嬌美的聲音在顯得十分擁擠的林中四處碰撞,起起伏伏的回蕩,內容卻讓方淩築起了一絲驚訝。

  「哥哥!……」她一直呼喚了好多聲,得不到回應,神情便開始焦急,哥哥最後一次消失的地點便是這一帶,跟著兩人一直聯系的暗處記號尋找至此,卻發現訊號突然中斷了,莫非,他挑戰那個中國人失敗了?可是失敗了,就算被殺,也會複活在某點出現啊?怎麽會聯絡不到,兄妹現在身處兩個國家,現實中的電話也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中。

  幾絲異常的響動傳入耳中,她緊張的伏於地下想聽個明白,面色也是大變,貓著腰,袖子裡吐出兩支精巧的鋼爪,迅捷無比的跳上一個大樹,竄跳幾下,終於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處於方淩築仰視四十五度的視野範圍內。

  幾個人漸漸的近了,在草叢不住的更換形迹,隱蔽身形,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便在方淩築以及後來的女獵人的眼中一覽無疑。

  「一定要將她殺死!」一人輕聲道:「趁張德不在,將由她保管的獵人王徽章搶下,我們去接那個即將完成的任務,取得月神神弓!」

  「她就在附近!」另外一人面色凝重的道:「大家小心,小心偷襲!」

  幾個人頓時緊張起來,各自找到易守難攻的地勢隱蔽起來,然後窺視著四面八方,卻忘記了望頭上,莫非,這些叢林獵人還只知道看守地面,不懂得空中作戰不成?

  一絲銀光掠過方淩築的眼簾,是那女獵手的弓弦在無聲的拉開,一連七支,分射七個不同的方向,轉眼之間,箭在林中穿梭,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射出了幾聲慘叫,倒下了四個人。

  還有三個人抓住了射去的箭,反手拿弓,張開,搭箭,發射,一氣呵成,去的目標便是女獵手隱身的地方,反應無疑是極爲迅速的,良好的直覺,加上過人的身手,這便是一個獵人在叢林中生存所需要的本能。

  女獵人輕盈的落下,腰身一扭,反射三箭,同時右臂連揮,將來襲的三箭接下,此時,都隱入了草叢之中。

  剩余的三人閃過,追趕而去,他們獨有的技能使得女獵人遭受了三面夾擊之勢。

  「出來!」一人冷冷的道。

  女獵人站起身來,嘴角噙著冷笑,道:「你們還真打算要將我逼到死路了!」

  「交出徽章,饒你不死!」先前開口的那人道。

  「什麽徽章?」女獵手將臉龐轉了一下,正對著方淩築,典型的中國人面孔,頗爲清秀,而且兩眼極大,帶有靈動的氣息,一個人與三人對峙著也不顯得有什麽慌張。

  「獵人王的徽章被你哥哥得去了,根據我們的追蹤,它在你的手上,你難道還想狡辯?」那人道。

  「強搶還有理了?」她道。

  「張珊!我們整個幫派在那打boss爆出來的徽章,你哥哥可是一個人渾水摸魚搶的,別翻臉不認人!」三人中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獵手說道。

  「你們數百人搶我哥哥一個人不過,算什麽本事,卻還在這欺負我一個!」叫張珊的女獵手不屑的道。

  「那麽,我們三人倒要試試,今天搶得你過不!」最先開口的那人繞到張珊的身後,面朝方淩築,卻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模樣。

  張珊啞口無言,既然她都承認了是搶,那麽他們現在搶回去也算不了什麽。

  三人一使眼色,互望一眼,人便沖了上去,各自逼近張珊,各自拿了一把平直的鋼刀,鋒利的寒光映著,以方淩築的眼光,這種刀非常適合於叢林中的揮砍。

  張珊一次發三箭,連發幾輪,一一被他們拿弓身擋住,而且還將她圍在了三尺的範圍之內,三把鋼刀齊劈而下,瞬間揮砍到了她的身邊,張珊無法退,短弓一揚,用弓背與三把鋼刀硬碰三下,火星綻出,她的手腕便受了傷,女人家的力氣怎麽能跟男人相比,她哎呀一聲,腳下便有了點踉跄,弓弦閃出一絲毫光,竟是一抹詭異的奪命之光,張珊隨後揮向身後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那人拿刀想擋,卻被她本來受傷的手腕扭動一下弓弦,一支小巧且透明的箭射在了他的臉上,那人連聲音都發不出,仰天摔下,化做了死亡的白光,張珊腳尖一挑,落入草叢裡的一件裝備被她挑起,順手拿著放回儲物袋內,人便從那個缺口逃了出去。

  兩人氣急,一人拿著刀拔腿猛追,一人張開了弓,站於遠處,瞄准後,一箭往前疾射,緊跟著又是一箭,竟是一輪快射。

  張珊反應不及,腳步慢得一慢後,後邊追著的那人的刀已經砍到,躲避之間,終於沒有躲過接踵而來的箭,慘叫著,接近於死亡的邊緣。

  兩人奔至近前,拿刀指著她,一人笑道:「跑啊,怎麽不跑了?」

  張珊將脖子一硬,道:「殺啊,還不一定爆得出呢!」

  兩人拿著刀比了比,笑道:「你錯了,獵人王徽章可是100%爆率的,哈哈!」

  張珊絕望的一轉眼睛,想找一個地方逃生,一把刀已狠狠的劈下來,頓時身首異處,斷成兩截。

  一個金光閃閃的徽章便落在草叢間,張珊本是來找張德來解救她的困境,沒想到張德沒有找到,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終於是我們的了!」二十多歲的年輕玩家對著另外一個比較老成的玩家笑道:「死了這麽多人,只有我們兩人分賬了!」

  「你去拿吧!」老成一些的玩家笑道:「你級別高些,保管起來容易些!」

  「恩!」年輕人點了下頭,用沒有拿刀的那只手去拾取那個徽章,老成些的玩家的臉上便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手中的刀發出一絲光芒,映著日光砍向了之前的那個年輕人。

  之前的那個年輕人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回身過去,速度快至尋常人的肉眼都無法看清,倒提的刀噗嗤一聲插入了偷襲的那玩家的胸窩。

  「你算計我,我也算計你,這就是人生啊!呵呵。」年輕人笑道:「你比我的級別高,所以我的反應也快些。」

  方淩築靜靜的看著這場鬧劇,微笑,原來勾心鬥角到處都有的,這個是不分國家和民族的,心下想著,要不要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演完,還來個老鷹在頭頂呢。

  在他心念轉得一轉之後,下邊的形式便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老成的玩家站在地上,捂著胸口的血洞,笑道:「你的刀,怎麽可能有我的箭快,中國人不是有俗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麽?」

  「哈哈哈,反正是大家都得不到,複活以後,我們幫跟你們幫就正式開戰,陪你玩到底!」年輕人大笑的咽了最後一口氣,老成的那個玩家也是看著地上的那個徽章,心有不甘的化做了白光。

  方淩築笑了笑,原來,這世上竟然有不勞而獲的事情,而且好巧不巧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有趣了,當下伸直了腰,抹去身上的青苔,扯掉滋生的藤蔓,將停留在發梢上的一隻樹蛙扔掉,跳下枝頭,腿上的箭上有些影響行動力,只得一瘸一拐走上事發地點,拾起了那塊獵人王的徽章。

  獵人王的徽章,未開封,任務物品,叢林獵人至高的榮譽象征,附加屬性,必中,射出箭支無法躲避,100%自動導引,命中率100%附加屬性,破甲,100%無視裝備防禦,附加屬性,百步穿楊,射程+50%。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29
第四百四十四章 萬佛寺

  變態的東西,這是方淩築唯一的感覺,接著,卻是郁悶到了極點的感覺産生,爲什麽,是任務物品,不能佩帶?

  徽章上邊是一把弓的圖案,很原始的弓,卻是射向中間的日光,蘊涵著一種古樸且雄渾的力量感,這是他的感覺,這東西看來原始社會的遺留了。

  系統提示:「你已經獲得東南亞服務區職業任務之叢林獵人的至高榮譽——獵人王的徽章,您可以掠奪回本國,但未回國之前,您的坐標將會由系統每隔三十分鐘全服通報一次,頭頂將有紅色標志顯示!」

  方淩築看著自己頭頂的天空,一個紅色的箭頭在空氣裡跟著導航燈似的發著光芒,就差沒有來個警笛般的長鳴了。

  方淩築笑了笑,看著手裡的徽章,只要將它拿回國,以它超好的屬性,而且還讓東南亞少一個職業中最厲害的玩家,接受一次如此衆矢之的的考驗,成功了,便是莫大的好處,按照中國區的劃分,這應該是神器級的物品,現在一件神器的價格上升到了數百萬之巨,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拿它回去,對任何人來說,一夜暴富,或者一夜之間成爲絕頂高手也不再是夢想。

  而方淩築接下來的舉動,只是將徽章朝遠處狠狠的一抛,扔到了不知是哪個地方的草叢,這世上沒什麽不勞而獲的事情,這估計就是系統送他回國的誘餌,有死無生才是真的。

  再一次系統提示過去,頭上的紅圈消失,等著系統報出坐標的衆多玩家失望了,獵人王的徽章被他扔了。

  方淩築看著東升的日頭,召喚出銀霜,往西邊而去,在森林裡縱跳了許久,這才到了邊緣,趨近於通往城市的大道,便踏上大道,奔前邊而去,不過三十里,又有一座城市出現在眼前,此時便是日落西山了,這一天大概向西走了幾百里吧。

  金黃色的牆體抹上夕陽的光輝,全是大塊的黃色的岩石堆砌而成,依據方淩築的目測,高至少十丈,四方形,邊長至少爲千丈,城市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廟宇,其中一座塔上的圓柱形物體高聳入雲,至少百多丈高。

  方淩築卻發現城外一個玩家也沒有,許多練級區都是空無一人,只有低智商的怪物在那呆呆的張頭張腦,不乏一些流氓叛兵打扮的人形怪物,拖著兵器在那四處走動,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方淩築將目光投向緊閉的城門,也是一道石門,寬十丈,高四丈,頂上竟是雕刻的一尊巨大的佛像,眼光便掃過城牆,這才駭然發現,這千萬個城垛全是一尊尊的佛像雕刻而成,四千丈城牆,足有佛像一萬。

  這是哪裡?方淩築暗暗思索著,任由銀霜馱著他往前走去,巨大的大理石廣場上空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每一塊磚上便刻著一朵六瓣蓮花,好似菩薩的蓮花寶座,可以想象,若是現實中真有這麽一座城,那得花費多麽巨大的人力和物力?

  穿過千多米的廣場,走到離城門還有幾十丈的下邊,城門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門上兩邊卻是一邊一個巨大的銅制的骷髅頭,空洞的眼神,張開著猙獰的大嘴,望著方淩築,方淩築的視線透過骷髅頭上的空洞望了進去,心頭便是一驚,城門裡邊,全是黑壓壓的人頭,怕是十萬人不止。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字正腔圓的漢語說著孔老夫子的名言,蒼老的聲音從裡邊傳了出來,不是系統翻譯的那股子電子合成音的味道。

  隨著大門漸漸往後拉開,裡邊的十萬人開始漸漸顯現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東南亞諸果歷來便是中國的屬國,越南曾被中國做了一千多年的領土,自秦起,之宋獨立,說到底,還是宋朝時政策不行,積弱已久,不能興兵馬,奪江山,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可歎宋太祖黃袍加身時還是武將出身,卻來了個文人治軍,保了自己的趙家江山,卻斷了所有漢人的天下,後來遭元人統治,後有滿人入侵,根源還是來於宋時,文人誤國便是如此,使得那時侯沒能夠統一天下,越南原來便被稱做交趾,泰國等其他國家也自古便是附屬國,中土文化在這裡影響頗深,例如小乘佛教,大多便是中國傳去的,儒教也是如此,所以這個蒼老的聲音口吐中國的典故也不足爲怪。

  方淩築放眼過去,盡是黃衣僧侶,一排排,一行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個神情安詳,坐於磚上的蓮花之上,單掌豎於胸前,手捏佛珠,與國內的和尚沒什麽不同。

  方淩築駕狼持槍,站於十萬人之前,微笑,沒有半點俱意。

  一個很老的和尚吃力的站了起來,雙手合十,緩緩走向方淩築,草織的芒鞋在石板上一步一個蓮花的行走,他的年紀很老,眉毛比胡子還長,胡子至少兩尺,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好象許多皮袋子挂在眼上,很瘦,有了骷髅的模樣。

  方淩築看著這個安詳的老人,竟然沒有察覺到半點敵意,也生不起敵意,靜靜的看著他好似骨頭架子的模樣,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怖,只是覺得心中突然平靜了很多,他不排斥,人本就需要別人的影響,壞的要排斥,好的可以接受。

  「敢問少俠,是否爲天朝俠客?」老和尚開口道:「貧僧晦光,五台山淨土宗,摩诃空明大三寺中主持,受萬佛寺邀請,前來講經傳法!」聲音一樣蒼老,卻不是前邊那個開口的人。

  方淩築跳下狼背,施禮道:「大師也是中國人?」

  晦光一拂長須,笑呵呵的道:「正是,老僧來此已有十八年,遇見少僧真是他鄉遇故知哪!」

  方淩築笑道:「初來時,倒嚇了晚輩一跳,以爲有個什麽大陣仗在等我!」

  「哈哈!」晦光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過是萬佛寺晚客而已,我佛家之人講究的是行善罷戰,豈可動刀兵?少俠盡可放心,請隨老僧前去居所,十八年未見故國人,應該長談一番,以慰耳旁無鄉音之苦!」

  方淩築回頭將長槍挂於狼背,隨著晦光往裡邊的廟宇而去,銀霜搖頭擺尾的在後邊跟隨,好象是回到了草原一般。

  十萬僧侶中的許多人都望了方淩築一眼,神色有所緩鬆,全體起身了,分出一半人穿過城門,坐於外邊的廣場,在夕陽中開始吟唱晚課,一陣梵音淺喝,一翻木魚的敲擊夾雜在裡頭,左有鍾聲雷鳴,右有大鼓擂得震如山響,十萬僧侶聚集吟唱的宏大場面在這竟是平常之極的事情,萬佛寺這個名頭當之無愧。

  穿過巨大的廣場,走過兩旁帶有濃重佛教氣息的建築,在佛的世界裡穿行,到處都是精美的壁畫,神情生動的飛天,騎著異獸的菩薩,拜佛求偈的信徒,構建成了壁畫的主體,這是方淩築所見的最獨特的街道。

  晦光在前邊引導著,扭頭對方淩築道:「少俠威名甚高,聽聞在國內可令小兒止哭,即使是遠在這地之南端,也是到處令人聞風喪膽,剛才十萬僧侶聽聞少俠往此處而來,驚慌失措者達十之六七,若不是老僧挺身而出,先存上升西天極樂之意冒死來見施主,怕又是一場無邊殺孽了,我佛慈悲,還望少俠上體天心,少遭殺孽,積德修身,以達超脫啊!」

  方淩築一笑,道:「大師認爲該如何是好呢?」

  「以德報怨,我佛慈悲!」晦光低首合十道。

  「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方淩築道。

  「這……」晦光沉吟道:「舍身求佛,普度衆生爲好!」

  「呵呵!」方淩築笑道:「孔老夫子說的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別人若要殺我,我便能殺人,殺孽是我造下的,但殺心是別人起於前,我的殺孽全是由別人的殺心而起,大師若勸我莫要殺人,先得勸衆生莫起殺心,地藏王想要度盡地獄所有鬼魂,想要做到,怕是要這世界不再死人才行,這做得到麽?」

  「阿彌陀佛!」晦光雙眉抖動,道:「貧僧不是妄求少俠不造殺孽,而是有度而止,生命珍貴,不應區區小事就得殺人來解決,這樣有違慈悲之事!」

  方淩築站住,扭頭看向晦光,笑道:「大師,這是遊戲,殺一人掉一級經驗而已,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所以輕生之人到處可見,铤而走險的事情時時發生,生命在這個世界是可以輪回的,可以重生的生命不是生命,它的價值越輕,越沒人珍惜,畢竟這是遊戲!想要超脫,也可以在這裡邊,從漠視生死開始!」

  「施主的意思,是指戲如人生,拿人生做遊戲,漠視生死,以求超脫?」晦光動容道。

  「呵呵!」方淩築再次開動腳步,邊道:「連命都不要了的人,還有什麽不可舍棄?你們和尚稱做一切皆可放下,爲何這人命就放不下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30
第四百四十五章晦光的無奈

  走進專屬的禅房,晦光雖然貴爲傳道高僧,卻跟普通僧人的待遇一般,體現衆生平等之義,簡單的一張床,一個蒲團,沒有佛像,也沒有香火,和尚通常不在禅房擺放佛像的,大多時候,禅房只是入定的地方,他入定的時候,他本身就是佛了。

  「陋室而已,還請少俠莫要嫌棄,老衲真是怠慢貴客了!」晦光道。

  「晚輩不敢!」方淩築笑道:「隨遇而安就行!」,兩人一笑,於蒲團上相對坐下,晦光垂下眼簾,道:「少俠師出何門呢?」

  「魔教吧!」方淩築不太確切的道,他進魔教好像是稀裡糊塗進的,林七是罪魁禍首。

  「哦!」晦光輕應了聲,道:「這個門派好壞我倒也不太清楚,老衲不會半點武功,只喜歡研究佛理,武林中的門派也只是略有涉獵罷了!」

  「呵呵,好象是與你們佛門是對立的!」方淩築笑道:「對魔教趕盡殺絕應該是中原武林的現狀!」

  「魔教不會滅的!」晦光搖頭道:「自古便分正邪,分善惡,但正邪是相對的,魔教不會滅,正派武林不會滅,總在此消彼漲之間來回,不知哪個時候,魔教便會對中原武林正派趕盡殺絕呢!」

  「這個道理,晚輩倒省得,只是將現實說出來罷了!」方淩築道。

  「現在便是魔教崛起的大好時機!」晦光笑道:「這麽多的玩家湧入,欲望,加上少俠所說的生命輕賤造就了悍不畏死的特性,非常符合魔教的教義,該是中原自命正派的武林受到魔教複興的壓力了!」

  「不錯!」方淩築微笑道:「魔教武功易成,正派武功需要時間的積累,天下開始的時機選在魔教快要滅亡的時刻全面開放給玩家進來也是有這方面考慮的,只有剛開始魔教的實力不強,才能避免魔教對其他門牌的壓倒性打擊,使得遊戲設定好的大部分門派消失,那樣遊戲的進程會被打亂。」

  晦光又道:「我離國已經十八年,太多情況已經不熟悉,也只是看著異國的人物變動有所猜測而已,算是亂嚼舌根了。」

  「就事論事而已,大師用不著自責!」方淩築道:「這萬佛寺有你在此,別人不殺我的話,我不殺人便是!」

  「那老衲就代全寺所有僧人感謝少俠美意了!」晦光的皺紋舒展開來,如釋重負的道,在他眼裡,盡管他不怕死,盡管方淩築也不是亂殺之人,方淩築不在意一切,但他的「小二」這個名字已跟死亡的代名詞等同了,碰之即死,挨之便亡,除此之外,一般的玩家在混戰之中,小二所在的地方便是禁區,現代訊息的發達,早爲網絡上的各國信息交流提供了非常好的平台,東南亞玩家也是明白了小二的可怕,而且荒謬的謠言更是爲方淩築披上了無數殘忍好殺的外衣,晦光的擔心不無道理。

  「我在想,現在玩家們應該都認爲我是破壞遊戲平衡的玩家吧,畢竟太突出了就得招受非議!」方淩築又道。

  「少俠所言極是,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招受非議自然是意料之事!」晦光颌首道:「不過,依我旁觀者的目光看來,其實少俠才是真正維護系統平衡的關鍵所在!」

  聽他這麽一說,方淩築倒來了興趣,問道:「請問大師,此話怎講?」

  晦光伸出一隻枯瘦的手,道:「你看我的手指,哪支最長?」

  「中指!」方淩築道。

  「不錯!」晦光點了點頭,道:「哪支最短?」

  「拇指,或者尾指?」方淩築道。

  「你便是那中指,一般的玩家便是這拇指和尾指,至於一般的高手,卻是其他處於中間位置的指頭!」晦光道。

  方淩築一點就透,道:「大師的意思是說,由於我所在的位置是最高,將其他高手的光輝壓下去了,這樣可以使一般玩家和他們的差距淡化,這樣對於少數位置的高手群體來說,避免一般的低等級玩家與高手玩家群發生沖突,從而喪失遊戲市場?」

  「正是這樣!」晦光笑道:「我雖然是npc,但是分析這類事情,雖然與我身份不大符合,卻是一個喜歡思考的獨立程序所具有的基本本能!」

  「多謝大師點悟了!」方淩築笑道,倒是真的放下了長久以來心中隱隱約約的擔心,有時候,人便是這樣,自己永遠當局者迷,需要他人旁觀後的點撥。

  「施主不必客氣!」晦光擺手道:「你只是將問題想複雜了些,有時候,繞彎反而會將自己繞進去!」

  「呵呵!」方淩築笑道:「大師年事已高,難道不想落葉歸根麽?」

  「怎麽不想?」晦光正色道:「我雖爲出家之人,十八年前應萬佛寺之請,到於此宣傳小乘佛教,既我淨土宗的教義,感化此地民衆,弘揚佛法,今年已八十有九,離西方極樂世界不遠,這唯一的願望,便是落葉歸根,見一見故鄉了!」

  方淩築擡頭笑道:「這是任務麽?」

  晦光也笑了,道:「孺子可教也,這是系統給予我的任務,隨同你一起回國,你保護我,並且將會受到一些危險!」

  「什麽危險?」方淩築問。

  晦光指了指西方,道:「這是泰國境內,地處天朝與天竺兩大勢力交彙處,天竺僧人在此傳教,多次問難於我,被我一一擋了回去,現在已開始對老衲動用武功,多次由護教武僧擊退,估計老衲回國,離開萬佛寺的保護後,估計會有些動作施加於老衲了!」

  「這倒沒關係!」方淩築笑道:「只要大師到了那時,別怪我殺念太重便可!」

  「呵呵!」晦光笑道:「菩薩也有兩手准備,向善之人勸之行善,向惡之人便可以對之金剛怒目,降妖除魔的!」

  「這樣就好!」方淩築笑道:「我也不喜歡出國玩耍的,沒有自己服務區那裡嘯傲江湖來得痛快,言語不通,雖然能夠翻譯,但也沒什麽意思的,畢竟生活習慣不同。」

  晦光站了起來,道:「既然一切都已經談好,想必少俠還沒有用晚膳,不如去膳堂用過膳食,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了!」方淩築道,邊隨著站起來,兩人對話這麽久,卻不知道外邊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隔著遠遠的街道,城門處的廣場是一片異常的喧嘩,火把亮起,如天上繁星,明明滅滅是不止數萬具,許多人的面孔便在裡邊顯現了,許多人都是帶著驚訝。

  方淩築望去,城門洞開,外邊廣場的僧侶已跑了進來,外邊卻是許多亞麻色衣服的僧侶,頭上看不到戒疤,因爲都戴著帽子,更爲駭人的是,外邊站著的,趴著的,躺著的,卻是許多老虎,不下數萬頭,要是放在現實裡,不知道現在整個地球上還有沒有數萬只老虎了。

  晦光已在那垂首道:「阿彌陀佛,印度僧人又與泰國的伏虎僧人前來挑釁萬佛寺了,出家人逞勇鬥狠,罪過,罪過!」

  「教義之爭,自古有之!」方淩築無所謂的道:「你若讓他,他便欺負你,這世上的道理與佛門宣揚的本就是南轅北轍!」

  晦光道:「話是如此說,但佛門一切主張無不是勸人向善,雖與現實不符,卻爲衆生贊賞,人本善惡一體,棄惡揚善便是我佛門旨意,可惜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早就脫離本意了!」

  「先去看看如何?」方淩築笑道:「這飯可以不吃,人卻不能不殺的!」

  晦光長歎,搖頭道:「老衲已是無法勸施主回頭了,先前一番言辭全是化做流水,未曾想仍是這般挂念殺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邊說著,一邊在那搖頭晃腦,大有教育失敗的挫敗感。

  方淩築不理他這番說教,當先走去,對於他來說,殺人跟殺雞性質差不多而已。

  因爲這是遊戲,人總是偏心的,殺雞可以,殺人不行,殺豬可以,殺貓倒不行,假慈悲罷了,想著現實裡那些穿著真皮大衣卻一個勁提保護動物的人的嘴臉,想著那些吃豬吃魚吃雞吃鴨的人,卻對吃貓吃狗討厭的人,真跟眼前這晦光一樣可笑,衆生平等,動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做和尚的人應該絕食了,呵呵,人本來就是動物,自然選擇本就是你死我亡的爭鬥,和平終究是夢想。

  方淩築將銀霜召喚了出來,它這頭龐然大物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後,歡呼雀躍著看著前邊的萬千老虎,它算是方淩築最貼心的夥伴,在起強大如九鳳面前,若不是它的變異,即使是方淩築的刀法也無法自己的生命,他在玩家裡的超高實力,不代表在整個遊戲裡就同樣無敵。

  銀霜緩緩的奔跑到了他的前邊,對著數萬只老虎,嗥叫了一聲。

  數萬只老虎齊齊退了一步,看到這情形,廣場上的衆人無不爲之色變!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31
第四百四十六章印度阿三

  廣場上所有老虎被嚇退一步,衆人的心理也是齊齊一驚,隨後而來的方淩築便成了衆多視線的交彙點,他是銀霜的主人,這便是原因。

  銀霜緩緩而來,連槍都沒有拿出來,踏著大步,步伐間隔很大,速度不慢,落地卻無聲息,走到城門底下,看著外邊的印度僧人,和泰城僧人領導的老虎軍團。

  目光掃過,平和的目光沒有絲毫壓迫人的感覺,倒是許多人不由自主在心裡敲起了退堂鼓,這番興師問罪,目的本就是他,不過假著教派之爭的名義罷了。

  「在我們國家裝神弄鬼,中國人,你好囂張!」之前一個六十多歲的泰城人站了出來,道。

  這句話成功帶動了所有泰城人的情緒,包括萬佛寺的和尚們,他們是一個國家的萬家,所以驅逐外國人是最正當的理由。

  「呵呵!」方淩築笑了起來,道:「你叫什麽名字?」她問的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卻將那些人的步驟全部打亂了。

  「泰城伏虎寺住持,桑歐!」那僧人道。

  「哦!」方淩築道:「甘文主持?我這個中國人在此囂張,但這些印度阿三全是你們泰國玩家?」

  「你、、、、找死!」一個膚色有些黑瘦的印度和尚跳了起來,張開烏龜似的手指,抓向方淩築,這印度阿三四個字是中國人對印度人稱呼的最大貶意詞,隨著漢語的傳播,他們自然也明白了一些。

  桑歐准備的滿腹言辭只得吞進肚去,有人出頭,他更心喜。合作不就是互相利用麽,印度僧人沉不住氣,先去試探這小二的深淺,倒好了他們坐山觀虎鬥了。

  方淩築看著這印度和尚的發招,連武器都不拿。任其在身上擊打數下,只覺大力湧到,卻沒有受什麽傷害。金剛護體神功的光芒閃現,方淩築累計三次傷害後,全力反彈,那印度和尚便如炮彈般倒飛了出去,噌噌連退兩步,這才站穩身形,整個人地身軀奇怪的扭動幾番,渾身沒受到一點傷害,回頭來看向方淩築,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驚容。

  方淩築也是暗歎哲人化解力道地方式巧妙,全力反擊卻沒讓他受一絲傷害,當下道:「著急送死,也不要打斷別人的談話,多沒禮貌!」

  說完,不理氣的直跳腳的阿三僧人,又對桑歐道:「你帶著印度僧人前來挑釁於我,也算個賣國賊了!」

  「小子莫要血口噴人!」桑歐冷冷一笑,平靜地道,他不受方淩築的激。

  此時,晦光和一個老和尚走了來,老和尚身披金絲大紅袈裟,手持錫杖。身材高有九尺,肩膀寬厚,顯得整個人極端威武,走到幾人近前,道:「桑歐師弟,你幾次三番前來大佛寺吵鬧,看在昔日同門份上,不予計較,今日你在此沖撞天朝貴客,有引狼入室,讓這些天竺僧人在萬佛寺橫行霸道,壞我大泰王朝的國威,真是罪人!」

  桑歐擡眼看她,道:「桑禅師兄,你讓這晦光妖僧在萬佛寺傳道十八年,迷惑數萬信衆,又助你在同門中奪得主持之位,他是中國人,這又算什麽?」

  「阿彌陀佛!」桑禅口喧佛號,道:「我國佛教本位中土天朝傳來,追本溯源,若想發揚光大萬佛寺,請晦光禅師前來傳播大乘佛教,又有何錯?實地莫要強詞奪理!」

  「哈哈!」一直在旁冷眼旁觀幾十位印度僧人中有人笑了起來,那人好像一輩子沒有吃飽飯似的,瘦得皮包骨,眼睛極大,眼眶深陷,好像坍塌的火山口,噴射出來的卻是閃亮的精光。

  「你笑什麽?」方淩築看向他,問道,桑禅被他搶過話頭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站與前邊,不敢有什麽表示。

  「我佛釋迦牟尼創教,他可是何國人?」這個印度僧人道。

  方淩築沒有答他的話,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貧僧莫陀!」印度僧人傲然道:「爲地便是將我國佛門發揚光大,讓普天之下的人們不分晝夜,照耀與佛光之下。」

  「哈哈!」方淩築模仿他笑了起來,道:「你自己國家的人都是沐浴在其他宗教的光輝之下,你自己國家又有幾人信你這佛教?」

  莫陀臉色大變,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響來,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轉身看向身後幾個印度僧人,道:「各位金剛,今日且將這中國人拿下,才能在泰城弘揚佛法!」

  幾十道目光一齊看向方淩築,帶著瘋狂的戰意,這世上,宗教的力量永遠都是最容易讓人瘋狂的因素,文明都遠遠難以抵擋它帶起的狂熱,方淩築便知道自己周圍的空氣開始粘稠,壓力漸漸增大,仿佛站在一個火山口,即將噴薄而出的岩漿湧動著的是莫大的壓力。

  方淩築明明受到如此壓力,卻是絲毫不受影響,搖了搖手腕,霸王槍出現,槍尖對著莫陀,笑道:「別叫你的手下僧人來送死,想要前來,應該是你以身作則才行!」

  「請!」莫陀也不推辭,徑直走到方淩築的槍尖前邊,也無武器,手持念珠十四顆,道:「老衲身懷十四顆佛珠,可知有何意義?」

  方淩築搖頭,道:「不懂,我只知道比武的時候,以分出勝負爲准!」

  晦光卻在後便低聲道:「少俠小心了,佛珠十四顆,代表的是觀音十四無畏,必是佛門大神通功法!」

  方淩築點頭,輕聲道:「我明白了,多謝大師提醒!」

  莫陀已自吟道:「由我不自觀音,以觀觀者。令彼十方苦惱衆生,觀其音聲,即得解脫!」

  晦光在後邊道:「這是禅宗傳道根本《楞嚴經》之觀音十四無畏第一步,少俠小心!」

  方淩築點頭,一邊已沖向莫陀,莫陀疾退,口誦這一句,竟然也不止歇,竟然翻來覆去的念著,聲音越見洪亮,空氣裡有了隱隱約約的動蕩。

  方淩築喉間某處穴位一條,手指一軟,突然覺得手中的長槍沉重了許多,不光無力,卻是發不出聲來了。

  莫陀見這情況,念誦加快,轉眼便是數十遍脫口而出,方淩築身上穴位連跳數十處,自腿開始,自頭部截止,全身再也不能動彈一分,卻是全身受制了。

  觀音十四無畏法決,第一決,佛門技能,以音惑人,推出吟唱一遍隨即封印人體一個穴位疫苗,莫托站定,口中已是念得,後邊的印度僧人齊齊圍上,一齊攻向方淩築,卻是打著她不能反攻好趁他病,要他命的策略。

  方淩築連眼皮都不能動一下,心下被這股莫名的力量封住了穴道,而且心中卻升起不能反抗的念頭,可想而知全身屬性都降到了極點,正自擔心時,卻是連中數十掌,掌掌擊在要害,身前身後人頭攢動,都是一股子印度阿三的味道,心想這下不等護送晦光回國,自己可先死了,但是受了這麽多下卻發現沒有一絲異樣,而是聽得系統咚的一聲響,反正被莫陀使法術定的不能動了,便去看系統提示:「受‘禅心’影響,《楞嚴經》所化技能主動傷害無效!「

  其他僧人卻是大驚,他們平時與人比武時,掌中都含法力,受這麽多人一起圍攻,這小二怕是粉身碎骨也是意料中事,沒想到他絲毫不受影響,真是奇怪了!他們這些僧人平時以法術爲主,反而力量倒不強,對於體質炒高的方淩築來說,這幾個人的一齊圍攻之下,單憑肉掌的力量不過是搔癢一半,不疼不癢的。

  莫陀漸漸吃力,這麽念誦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相當於中國服務器的內力,只是換了一種說法罷了。

  受這佛門功法的壓制,方淩築體內的霸王決漸漸蘇醒,帶動著魔氣,開始瘋狂的沖撞,它像有靈性一般,絕不允許由人控制它的自由,方淩築開始引導著它將全部力量逐一積累,形成下瀉千里之勢,一聲爆喝自喉間伐楚,氣息猛漲。全身恢複自由,回身一掃,轉圈一次,猶自在那擊打的印度僧人們還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槍殺了數人,血花飛濺,他的槍不講半點情面。

  方淩築挾余威沖向莫陀,人家焦急的誦經不停,全無防護之力,槍尖戳到便是必死之局了,眼看情形危機,頓時有一僧人站了出來,口誦觀音第二無畏法決:「二者:知見旋複,令諸衆生,設入大火,火不能燒,以延綿大火烘烤敵對目標,自身方圓十米以內己方玩家可以100%吸收一次攻擊傷害,敵對目標受到火焰傷害17854點,附加效果欲火焚身,每秒掉落生命5%!持續十秒,無法解除!」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9:32
第四百四十七章觀音十四無畏法訣

  方淩築的槍堪堪伸出,抵達不能動彈的莫陀的胸口,正打算雲勁進入,一股邪火從心底冒出,燒得心窩疼痛難忍,迅速蔓延全身,生命瞬間下降了三分之一,而且還在飛速下跌中。。。。

  方淩築人體內內裡飛速膨脹,他在內力膨脹的同時才感覺到,眼前人數超過十萬,外甥女自己的內力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提高?

  莫陀也是渾身冷汗,這條命算是鬼門關打了一轉,連忙退到衆僧後邊,神情委頓,像是得過一場大病似的,應該是精力損耗過度的緣故。。

  方淩築內裡一雲,神清日朗,張口一呼,禿出一股金色的火焰,火舌族有一仗多長,對著那個誦出觀音第二無畏法決的僧人吐去,火焰籠罩了那個僧人驚慌失措的面容這一團火焰所掩蓋,瞬間燃燒起來,搓骨洋灰,一點渣子也不剩,卻是被第方淩築逼出法力後遭其反噬。。

  「啊。。。」晦光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便是驚駭的發出聲來,他能堪透生死,卻不能堪透恐怖,因爲生死是輕而容舉的事情,而恐怖大多時候來源與對未知事物的神秘。。

  方淩築渾身去了枷鎖般的痛快,看著這些驚訝不已的印度僧人就笑了,道:「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厲害!」

  衆人都不答話,互相張望了一下,有人忽然露出毅然之色,站了出來。手上結成奇怪的手印,誦道:「觀聽旋複,令諸衆生,大水所漂,水不能溺。」

  觀音無畏第三決,仙品下等,水屬性法術攻擊力+5000。。。已方見面附加效果,血獄,生命化湧泉,敵對目標生命-10%秒,持續20秒附加效果,寒冰煉獄,敵對目標喪失行動力,持續20秒。。

  方淩築雖然有所警覺,但還有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寒意給凍住了,心底透露的涼意,自己的肌肉便開始僵硬,卻能清晰的看見自己的鼻子流出鼻血,兩道紅色的血泉似乎要抽幹他提內的每一滴血液,不由自主的張開口,喉嚨裡便感覺到了一股甜腥味缺是噴湧而出的血水,力氣在不斷的流失當中。。

  魔氣再次湧出。他身上的金剛護體神功金光立滅。邊成一層黑色的霧氣,與血紅色的氣混合,分外恐怖,氣氛立時詭異。。

  方淩築的力量重新貫注體內,那個使法決的僧人已經開始口吐鮮血了,方淩築四肢一陣抖動,拌隨著骨骼爆裂聲響的,是一陣陣冰塊掉落的聲響。。短短的時間內,方淩築的身上年有緣由的結起了厚厚的冰。。然後慢慢的破裂。。

  方淩築的槍尖開始滴水,水珠被他用槍尖挑成一朵冰花。開在槍頭處,瓣瓣晶瑩,由槍尖帶著一起飛速送入那位僧人的胸膛,帶出來後,卻是一朵血花了。。

  那僧人再沒有流出半滴雪,傷口在方淩築拔除槍頭後便凝結成了一個冰洞,裡面的心髒凍成了一個冰球,他的牙齒咯咯的響了兩聲,便站在那不動了,整個人都被冰成了冰塊,再咯咯的響了兩聲,冰塊全部開裂,整個人被跟著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方淩築也不再次進攻,而是走回了晦光的身邊,問到:「莫非這萬佛寺有什麽古怪不成,我有些功法不能使用!」他指的便的爲什麽沒有隨真人數的增加而提升自己的內力。。]

  晦光詫異道:「老衲只知道這萬佛寺上面雕刻佛像一萬,外加內城十八萬零一十八尊,讓人平心靜氣,化解三界生靈任何仇意,也就是說,他的霸王怒完全沒有斑點力道了。」

  想明白後,他卻打算速戰速決了,挽起槍花,和身撲上,跳入了印度僧人的包圍圈內。一直撕殺不止,全是只攻不守地打法。。

  等到方淩築不顧及之前的一挑一了,便好似虎入養群,出槍之快,讓那些僧人空有法術卻是說不出口,快快快,讓人恨在心口難開,方淩築槍無虛發,轉眼之間便是死了數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讓人聞之色變。。

  方淩築殺得十分痛快,回手槍處,幾十人的人群裡,倒像是他圍攻他們了,躲避的全是印度僧人。。

  莫陀卻是半點簸箕也不懂,空在那焦急,卻緊張的走了幾步,第一個攻擊方淩築的印度僧人已自對莫陀道:「大師兄,就由哕帝利帶三位師弟困住他如何,大師兄與其他的師兄弟齊誦觀音無畏後四決,將他墮入萬劫不副的地獄之中去。。」

  「哕帝利,就麻煩你了!」莫陀又喜又悲的道:「但願能夠戰口仍有重聚的機會,複活回印度肯定是死的下場!」

  「師兄保重,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哕帝利道,帶著決絕的神情,身後跟著身穿灰白僧袍的和尚,一同撲向方淩築大開殺戮的地點。。

  「大家讓開!」

  哕帝利大喊一聲,與身後三人一同撲了進去,手舞足蹈,使出奇怪的功法,瞬間將其他在不住本套的僧人隔絕開來。。

  方淩築看著身前身後圍著的四人,看著神情肅穆的哕帝利,道:「第一次你沒死,現在想補上麽?」

  哕帝利不答,四人一施眼神,各自伸出雙掌,遙遙相對,掌上便泛起了各色光芒,青白紅黃共有四種,在四人的手臂纏繞了一層薄薄的網,便是這四種光芒。。。

  哕帝利誦道:「無畏之四,斷滅妄想,心無殺害,領諸終生,入諸鬼國。鬼不能害。!」這功法的作用是將敵對目標的陷入半昏眩狀態,陰屬性技能攻擊無效,自己與隊友所受傷害減半。。

  又一僧人道:「無畏之五,熏聞成聞,六根銷腹,同與聲聽,能令終生,臨當被害,刀段段壞。。使其兵伐猶如割水。亦如吹光,性無搖動。」這種功法主要的作用是降低武器的利值50%。。

  第三個僧人道:「無畏之六,聞熏精明,名遍法界,則諸幽暗,性不能全,能令衆生,藥叉,羅刹,鸠般茶鬼,及毗舌遮,富單那等,雖近其旁,木不能視。敵對目標處於失明狀態!」

  第四個僧人也跟著誦道:「無畏之七。音性圓消,觀聽返入,離諸塵妄,能令衆生,禁系枷鎖,所不能著。對方淩築的作用是他的移動速度位0,也就說,他只能站在原地,任其宰割。」

  方淩築只覺得自己耳聾木盲。手足只是勉強能夠動彈,勉強舉起槍頭戳向中見的一個僧人。那僧人只是低頭念誦,全不理他,任他戳到身上也是安然無恙。。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方淩築暗下驚歎,看著自己身上流動的四色光芒,開始平靜下來,身上的魔氣已被徹底的壓制住了,就亂霸王三決的力量也降低到了最低點,獨有禅心無恙。。

  方淩築將槍收起,盤膝而坐,他們要念楞嚴經,自己奉陪便是,長久以來,他在行走之時,都是不停的背誦著佛教經典再加上儒教經典這個一直沒有放下過,也是倒背如流。。。

  其他人卻是看見他這摸樣不名所以,看了很久,仔細卻是聽著方淩築所誦經典聲音開始增大,這禅心是佛門禅宗所熱有,晦光以及萬佛寺僧人全是淨土宗人,可謂是同源而分支,雖然側重點不同,卻也是互通有無,但聽到方淩築這麽一誦,仿如行雲流水,毫無停滯之威,好象日日習練一般,即使是幾十年的老和尚,可能也不能念的比他純熟了。。

  莫陀帶領被方淩築殺得只剩下十幾個的印度僧人,分別站成四個陣列,個個面容肅穆,梵音漸起,卻是誦的觀音十四無畏最後四決。。。

  莫陀帶頭念道。「」十一這:銷塵玄明,法界身心,猶如琉璃,朗徹無礙,能令一切,昏鈍性障,諸阿顛迦,永離癡安。。

  十二者:融形複聞,不動道場,涉入世間,不壞世界,能遍十方,供養微臣諸佛如來:各各佛邊,爲法王子,能令法界,無子衆生,欲求男者,誕生福德智慧之男。。

  十三者:六根圓通,明照無二,含十方界,立大圓鏡,空如來藏,承順十方,微臣如來,秘密法門,受領無失,能令法界無子衆生,欲求女者,誕生端正福德,柔順,衆人愛敬,有相之女。。。

  十四者:此三前大千世界,百億日月,現住世間。諸法王子,有六十二河沙數,修法垂範,教化衆生,隨順衆生,方便智慧,各各不同,由我所得,圓通本根,發妙耳門,然後身心,微妙含容,周遍法界,能令衆生,持我名號,與彼共持六十二恒河沙諸法王子,二人福德正等無異。世尊!我一名號,與彼衆多名號無異。由我修行,得真圓通。。

  是名十四施無畏力,福備衆生。。

  莫陀念的字數太多,有湊字數的嫌疑,但這裡撚的每一個字都會引起方淩築所在的天地之間有所變化。。。

  第十一念誦完畢,天空便完全的亮了起來,好象是白日重歸大地,所有火把被一股飓風一起吹滅,天空一片晴朗,只是沒有太陽。。

  第十二決念完,沒有任何的變化,但那些跟印度僧人同來的泰城僧侶發現自己的精神突然提高了好幾倍,方淩築頓時覺得縛緊自己的繩索的力道大了好幾倍,四人念誦的速度加快了數倍,天空上出現了人造地太陽。。

  第第三決念完,衆僧人的悟性增加了一倍,念誦的速度又快了許多,天空之上出現了人造的月亮。。

  第十四決念完,天地再次重歸於黑暗,然後在漸漸燃起的火把照耀下,方淩築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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