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瘋狂 作者:再次等候 (連載中)

 
mk2258 2013-4-20 08:58: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7 68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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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再次等候,男,上海 - 楊浦,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兩宋元明

【內容簡介】:

  融入現代記憶的吳世恭身處天啟末年,他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賢這條破船。
  在明末,朝廷內有黨爭,外有造反。疆域邊,後金兵虎視眈眈的惡劣環境中,他不懂歷史進程搞投機;不會發明創造金手指;沒有王霸之氣英雄投;不能剽竊詩詞騙佳人。
  他在崇禎上台以後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場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後,如何在農民造反大軍和後金大軍中生存發展呢?他在沒有任何歷史知識的參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著一股光棍作風,硬生生地在明末動盪的年代中走出一條風雲之路。請關注他曲折的人生。

【其他作品】:《失敗人生》、《狂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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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29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一章人生總有驚喜

  


    吳世恭從昏迷中緩緩醒來,頭疼的厲害,好一陣才漸漸有些平靜。剛想坐起,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接下來就是一片空白,身體又是不由自主的癱倒了下去,在昏昏噩噩之中,吳世恭感覺到腦中好像是被陌生人的思想和記憶侵入,許許多多畫面和記憶在腦海中滑過……

    自己竟然沒死?或者說已經死了,靈魂穿越到了明朝一個也是叫吳世恭的人的身上。但不管如何,能夠活著,或者說能夠再世為人那就好。看樣子人生真的總有驚喜啊!吳世恭不禁有些小得意。

    吳世恭不禁想大聲歡呼,又感覺到一下子找不到什麼詞語能夠表達自己的喜悅,如果勉強找句話來吧,就是那句:感謝上天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啊!不過,這話總讓人感到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前世的吳世恭是一個黑幫老大。當時和一個叫秦白的兄弟一同逃亡。沒想到,秦白是個臥底。走投無路之下,吳世恭迎著警察的槍林彈雨,衝了過去……

    吳世恭閉著眼努力搜索了腦海裡的資料,過了好一會,才驚訝地睜開了眼睛。被穿越的那個吳世恭的資料太少了。「難道老天就大發善心給了我一張白紙,讓我做最美最絢爛的圖畫?」吳世恭忍不住自嘲地想道。

    應該說,吳世恭穿越得還不錯。這輩子的吳世恭出身在京城,也就是現在的北京城(明朝有兩個京城:北京和南京)的一個勳貴家庭。就是恭順侯吳家。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只是個庶子,也就是俗話說的:小老婆養的。而且那個吳世恭過的日子過得確實也像是小老婆養的。

    因為每年祭祖要背誦家譜,因此吳世恭對恭順侯吳家的歷史那是倒背如流。不過作為一個世代罔替,與朝同休的豪門世家,恭順侯吳家確實也有著光輝的歷史。

    遠古的神話傳說提了沒意思,上古的祖先為成吉思汗站崗放哨的吹噓也沒什麼好提起。為什麼要說成吉思汗呢?當然是因為恭順侯吳家祖上是蒙古人。其實從爵位的封號就可以看出,吳家就是歸順明朝的少數民族部落首領。

    吳家第一代歸順明朝的祖上,他的名叫把都帖木兒。真是很怪很長的名字,如果在現代哪一個作者用這名字作為主人公寫小說的話,在起點上一定可以合法地騙取不少稿費。

    這個蒙古漢子把都帖木兒見大元朝的氣數已盡,大明朝王霸之氣光芒萬丈,就很識時務地歸順了明成祖朱棣,明成祖朱棣對其歸順大悅,特恩賜把都帖木兒改漢姓名為吳允誠,吳家就是這麼來的。之後,吳允誠可謂終其一世對大明朝忠心耿耿,為大明朝的邊疆安寧立下了汗馬功勞,被明成祖朱棣冊封為世代罔替的伯爵——恭順伯。

    之後到了土木堡之變。當時吳允誠已死,他的兒子吳克忠(嗣爵)與其弟吳克勤,侄子吳瑾陪著被明朝首位臭名昭著的大太監王振忽悠地御駕親征的明英宗出征。明軍在土木堡遭受慘敗,軍隊潰散逃跑。

    可這時,吳克忠、吳克勤和吳瑾三人的蒙古漢子的血性上來了,為了祖國,為了人民,毅然決然地接受了九死一生的後衛任務,阻擊同文同種的蒙古大軍。吳克忠和吳克勤先後不幸戰死。吳瑾倒是好命被抓後逃了回來,有著當年李廣的風範。因吳克忠無子,由吳瑾嗣爵,因為吳家的突出表現和重大犧牲,被加封為恭順侯。

    但吳瑾的好運似乎用完了。吳瑾因為明英宗的信任被授予把守皇宮(就是現在的故宮)大門的重任,並掌管皇宮大門的鑰匙。可一個臭名昭著的大太監王振倒下了(在土木堡之變中被明朝將領殺死。對!沒看錯!是明朝將領,不是蒙古人),另一個臭名昭著的大太監曹吉祥站了起來,看樣子明英宗有吸引臭名昭著的太監的潛質。

    曹吉祥和他的乾兒子曹欽要造反,因為和吳瑾有親戚關係,事先曹欽把造反的消息告訴了吳瑾,讓吳瑾幫助自己打開皇宮的大門。可聽到消息以後,吳瑾來不及向明英宗報告。這時,吳瑾那蒙古漢子的血性又上來了,為了祖國,為了人民,毅然決然只帶著五六騎與反賊血拼,光榮戰死。

    恭順侯吳家也因為前前後後幾代人這麼多的功勞真正得到了明朝皇帝的信任。當然,因為吳家身為蒙古人,身份的特殊,為了保護他們(就是防範他們的委婉說法),吳家也就不再把守邊疆,在京城定居了下來,過著幸福安寧的生活。

    經過幾代的養尊處優,勳貴間通婚,文化的教化,到了吳世恭這一代,不要說蒙古人血脈稀釋得都幾乎沒有,從相貌上,從日常行為裡,吳家也幾乎沒有什麼蒙古人的影子。刀馬槍弓當然全部放下了,四書五經拿了起來。

    尤其恭順侯的爵位傳到了吳世恭他老爹吳惟忠手裡,吳家雖然還有著總督京營戎事的職位,除了家中還養著些親兵,收藏著些馬匹盔甲以外(這是大明朝所有勳貴的傳統),家中已經實現了從軍事貴族向書香世家的華麗轉型。

    這一代的恭順侯吳惟忠,有兩件最得意的事。一個就是自己的兒女極多。不像現在提倡獨生子女,當時子孫多是家族興旺的表現。順便說一下,吳世恭就是他的第十四個兒子,那如果換在清朝就是十四阿哥哩。下面還有幾個弟弟。女兒也有接近二十個。雖然古代的小孩存活率低,但吳惟忠存活的子女也超過了三十人;

    另一個就是自己家庭教育十分良好,尤其是兒子成才的很多,基本上所有的兒子都有秀才的功名。甚至還有三個舉人,最令人光彩的就是他的世子小侯爺吳世勳是個進士。要知道,勳貴的家庭開開後門弄個秀才的功名倒也不難,可舉人和進士的功名那就得靠真本領啦。尤其是在勳貴家庭那些生來富貴,基本上清一色的紈褲子弟中顯得特別光彩奪目。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0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二章一布之差,天壤之別

  


    雖然吳家的門第很顯貴,但吳世恭在家中的地位卻很低。低到什麼程度了呢?也就是比家中的家奴好那麼一點點。甚至在某些待遇方面,還不如那些得寵的管家和丫鬟。

    吳世恭他老爹吳惟忠本身長的相貌堂堂,又追求文化,全身上下很有那種儒雅的氣質,這也相當符合當時大明朝的「萬事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社會主流。他的兒子們也基本上長得清秀俊朗的,唯有吳世恭長得比較另類,身材是又粗又壯。當然,這也不是說他不是他老爹的種,而是他的相貌身材大都隨他的老媽。

    其實,因為多少有著吳惟忠的遺傳,吳世恭的相貌也並不差,換作現代也算長著個硬派小生,動作明星的模樣,可那長相和身材卻不符合大明朝的審美觀。當時的人們就認為,只有下賤的販夫走卒才長得他那模樣。外表上的缺憾也就不提了,更因為那個吳世恭的出身很低。俗語說,母憑子貴,可反過來說,母親的地位下賤了,兒子的地位也高不到那兒去。

    十八年前的某一日,恭順侯吳惟忠到友人家中作客,醉酒後留宿,亂性把他人家中一粗壯的粗使丫頭給推倒喀嚓了。幾月以後,友人把已有身孕的那個粗使丫頭給吳惟忠送了過來。看到這孕婦,吳惟忠嚇了一跳。倒也不是因為突然有了個孩子,吳惟忠對自己的火力還是挺自信的,而是那粗使丫頭長得也太難看了,身材粗壯,相貌粗糙。

    按這時的社會風氣,待客以美婢侍寢倒也尋常,這也算是個風雅事。可像吳惟忠這次的行為,卻稱得上是飢不擇食了,那口碑就是……也不用多說什麼了,大家可以想像。反正因為這件事的迅速傳播,吳惟忠隱隱成為京城勳貴圈子裡的一個笑話,讓吳惟忠大失顏面。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近年來這件事才漸漸被人淡忘。可吳惟忠心中的那根刺卻已經紮下了,怎麼也去除不了。

    對於勳貴來說,財富和勢力什麼的大夥兒都不缺,在這個圈子裡最講究的就是個臉面。丟臉以後,吳惟忠倒也沒不認帳,把吳世恭他老媽給收了下來。可吳惟忠心裡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也許也明白吳惟忠對自己的看法,吳世恭他老媽倒很乾脆,在生吳世恭時難產死了,扔下個兒子,做到了眼一閉心不煩。可天天面對著吳世恭這個小子,吳惟忠不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啊。因此,吳惟忠對吳世恭的態度基本上是視而不見。他的態度也決定了吳府其他人對吳世恭的態度。

    在生活上,吳惟忠倒也沒有虧待吳世恭。吃飽穿暖,安排丫鬟、小廝服侍,供應其讀書都做到了。可其它的待遇基本沒有。吳世恭在整個吳家侯府中的地位也十分邊緣化,連住的院子也最靠近侯府奴僕們住的場所。待遇條件甚至還不如吳惟忠那幾個庶女。家人的欺負就不用說了,就連有些地位高的奴僕丫鬟都或明或暗地欺負他。

    因此,別看吳世恭長得高高大大的,在無視和白眼中成長起來的他十分沉默寡言,性格十分內向。不過,在逆境中,吳世恭冰一樣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奮鬥之心。讀書——考中功名做官——光宗耀祖,出人頭地,這就是吳世恭的奮鬥目標。尤其是成為進士的大哥吳世勳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從小到大,吳世恭放棄了所有娛樂、交友的時光,一心苦讀,堅信自己能夠勤能補拙,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

    可吳世恭確實不是一塊讀書的料。除了家中為他開後門弄了一個秀才的功名,除了家中為他弄了一個入國子監讀書,肄業後可以做監生的資格,其它……也就不多說了。要知道,吳家現在可是個書香門第,無論是家傳淵源,還是吳家養著的那些西席、清客,可謂是談笑有鴻儒,他們這些專家對吳世恭讀書能力的認證必定是十分權威的。但吳世恭偏不信這個邪,他不相信這些專家的眼光,偏執地堅信自己必定能夠成功。也許吧,畢竟這時吳世恭只有十八歲(虛歲),人生的道路還十分漫長。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他的腦袋突然開竅了。所以,吳惟忠也就繼續供養著吳世恭讀書。當然,他們都沒想到,吳世恭的命運確實發生了改變,但不是因為他腦袋的開竅,而是因為他腦袋的開瓢。

    可前幾天,晴空來了一個大霹靂,他的老爹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把他入贅給了另一個豪門陽武侯薛家。其實他老爹吳惟忠也是好心,當代陽武侯就只有一個嫡生的女兒,有了吳世恭的入贅就可以繼續血脈傳承;而吳世恭這個沒多大能耐的庶子也有一個很好的歸宿,起碼這輩子富貴不愁。對兩家來說,明顯是個雙贏的結果。對吳世恭個人來說,也不失一個好的歸宿。可吳世恭卻不這麼想。

    吳世恭一直認為自己很努力,就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一定會有光明的前途。而現在,入贅的這種婚姻卻硬生生地把他夢想給毀滅了。就算是贅婿的身份也勉強可以參加科考,可高中以後自己也必定會成為士林中的笑話,官場中的恥辱。他根本沒有想到,憑他的能力,他老爹身邊這些士林中人的判斷,吳世恭根本不會成為士林中的一員,成為一名清流官員。他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吳世恭在家中的地位更不可能推翻吳惟忠的決定。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吳世恭只能默默接受。可在昨天,吳世恭到國子監上學的時候,有那麼幾個同為貴勳子弟,性格比較刻薄的同窗嘲笑他去入贅,這不是往吳世恭的傷口上撒鹽嗎?

    在平時,因為性格的內向,吳世恭被他們欺負也就欺負了,大多時候都是悶聲不響,默默避開。可在這時,宛如火上澆油般,老實人發脾氣了。在那剎那間,彷彿祖先的靈魂附體了,蒙古漢子的血性上來了,吳世恭揮起拳頭就打。不幸的是,祖先的靈魂只附了一半,蒙古漢子的血性有了,蒙古漢子的打架和摔跤技術卻沒有附體。就算他有著比較魁梧的身體,但是被那幾個同窗三下五除二地就打在了地上。混亂中不知誰在他腦袋上踢了一腳,吳世恭就此昏迷,闖禍的同窗那是一哄而散,昏迷的吳世恭也給國子監的先生和雜役給送了回來。

    也許是傷勢太重;也許是悲憤過度;也許沒有也許……反正正好便宜了現代的吳世恭,給穿越附身到他身上。導致現在的吳世恭,除了記憶有些留下以外,其它的一切都被穿越的那個掌控。完全成為了一個嶄新的吳世恭。

    想明白了這一切,吳世恭(文中以後的吳世恭完全是後世穿越者的思維、行為)不禁撇了撇嘴想道:「看樣子那個倒霉蛋是個智商很低——讀書無成;情商很低——不會交際;財商很低——基本沒有財產的三無青年嘛。就這樣子,做個贅婿有什麼不好?起碼下半輩子吃穿不愁。如果是我,早就哭著喊著去當贅婿了。」

    鄙視了一下那個倒霉蛋,吳世恭接著想道:「要知道,在男人所有的婚姻中,做贅婿是性價比最高的那一種,沒有之一。比娶個富婆或豪門千金都要好上一線。要明白,娶個富婆或豪門千金那還要穿著條短褲去結婚。而做贅婿那是只要圍張報紙去結婚就行了呢!那可謂是:一布之差,天壤之別!唯一損失的就是點面子。可那個倒霉蛋本來有什麼面子?在家裡受白眼,在外面受拳頭。吳世恭一直認為,男人的面子只有和利益捆綁在一起才值得維護。如果沒有利益,面子值多少錢?不要說放棄面子,而能獲得利益了,做贅婿的事,沒了面子,可獲得的利益確實太多。唯一真正損失的是自己兒子的冠名權,可是傻不傻,不會到外面和其他女人養啊?大明朝又沒有重婚罪。只要有本事,在外面養十個、八個女人都沒有人來管你。」

    「至於那倒霉蛋怕自己在丈人丈母娘家受氣,他也不想一想,他在自己家受的氣難道還少嗎?既然他不願意,那就讓我來接受贅婿那份光榮的工作吧!幹什麼工作不是夾縫中求生存?」吳世恭豪氣萬丈地想到。又仔細一琢磨:「做贅婿,這工作的性質在本質上不就是做**嘛?做**,我喜歡!那倒是真正的是……夾縫中求生存嘛!」吳世恭對自己突然想出的妙語有些自我驕傲了,忍不住得意地「嘿嘿」笑出聲來。

    笑聲驚動了在床邊坐在板凳上打瞌睡的小丫鬟,一個小腦袋迅速地從床邊的布帳中鑽了進來,湊到了吳世恭的面前。

    「少爺,你醒啦。」小丫鬟頭髮蓬鬆,眼睛通紅,滿臉緊張地問道:「沒事吧?身子好些了沒有?」她一邊說,一邊不斷上下打量著吳世恭,發覺吳世恭似乎沒什麼大礙,臉上綻放出笑容。這高興勁由內而外完全展現出來,把這小丫鬟襯托得分外美麗。

    吳世恭認出這小丫鬟是自己唯一隨身服侍的丫鬟,名叫繡竹。整個侯府也就是這小丫鬟和自己的感情最好,在重重欺壓中倆人可謂是相依為命。看著滿臉可愛神情的繡竹,吳世恭也感到特別親切,特別高興,就忍不住笑著開口逗逗她:「其它都沒什麼事,就一件事不太妙,少爺我發覺現在不認識你是誰啦。」

    繡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緊張了一小會兒,但一看到吳世恭的滿臉壞笑,就明白吳世恭是在作弄她。小眼對吳世恭一白,膩聲道:「少爺你騙人,你最壞啦。」

    吳世恭被繡竹的飛眼電得心中一蕩,就十五、六歲的年紀,雖然算是個美人胚子,可也做出了風情萬種的神態。心中感歎這大明朝的小姑娘真是早熟呢。剎那間,吳世恭滿心充滿了喜悅,再世為人、安定生活、富貴未來、美貌丫鬟……這一切的一切讓吳世恭再也忍不住了。

    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吳世恭排盡自己所有的肺活量,高聲地向繡竹喊道:「繡竹,我好愛你!」接著暢快地大笑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0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章四大發明

  


    繡竹被吳世恭調戲得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亮晶晶的雙眼張大了嘴,紅暈「刷」地從臉蔓延到了脖子根。接著一醒神,小腦袋「嗖」地退出了布帳。「蹬蹬」朝外面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少爺的腦袋一定壞掉了,我去侯爺那兒報喜去。」她的話讓吳世恭一愣,給我老爹報喜我的腦子壞掉了?小姑娘都語無倫次了。接著惡作劇得逞地捧腹大笑。不行了,肚子痛,眼淚都出來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吳世恭漸漸地平靜下來。既然穿越了,就不要浪費穿越的優勢,如果能夠憑借已知的歷史作作弊就太爽了。被穿越的那個倒霉蛋倒讀過《國朝史略》,可那些都是明朝已經發生的事。而吳世恭自己,就憑他初中都未畢業的文化水平,他的歷史知識就不要提了。

    吳世恭只記得現在自己身處明朝天啟六年五月中旬。天啟?天啟帝?沒聽說過啊。準確得說,除了玩開國的朱元璋和玩上吊的崇禎外,前世的吳世恭對明朝的其他皇帝一個都不知道。吳世恭不禁有些感歎,要是穿越到清朝就好了。得益於現代不少清宮戲,吳世恭對清朝的皇帝還熟悉些。不過仔細想想,在戲中,這些皇帝也就是下江南殺殺貪官,談談情愛的,具體做過些什麼也就不知道了。相反倒對清朝的兩個太后知道些。一個就是一會兒和明朝的大官(吳世恭不知道就是洪承疇)有私情;一會兒和她小叔子有私情,好像情夫滿天飛的孝莊皇太后大玉兒。另一個就是把中國地圖從「駱駝」割成「公雞」的,身邊有個叫小李子的太監的慈禧太后。當然,在吳世恭的記憶中,清朝最有名的人物是個公主,就是那個叫還珠的格格。聽說為了她,起點女頻的很多作家都要改筆名叫「瓊瑤」。

    看樣子自己玩不了作弊了。吳世恭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狀態還不錯,就推開被子彎起腰鑽出布帳起了床。臥室很小,除了一張床外幾乎沒有其它傢俱。只有一個床頭櫃,上面放著幾本書。床邊上有個小板凳,看樣子是剛才繡竹坐的。在外面隔著一幅布簾是一張小床,上面的被子疊得很整齊,應該是繡竹睡的地方。走出臥室是個小廳,向左拐,吳世恭走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吳世恭嚇了一跳。書房十分雜亂,到處鋪滿了書,有很多都是打開的,連椅子上都丟了幾本。吳世恭倒對那個倒霉蛋有了幾分佩服。因為吳世恭聽到過一個說法,書房裡的書如果很整齊,那證明主人是不讀書的,反之則是用功苦讀的。現在吳世恭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倒霉蛋不出去娛樂,這麼多書(輸),怎麼娛樂啊?無論是打麻將還是斗地主都不行,只有一屁股的書(輸)啊!。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身上十分舒服,沒有手錶,吳世恭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的方位,估計是上午九、十點鐘的樣子。他活動了幾下關節,擺了個功架,打出一組組合拳。相當滿意,看樣子這具身體不錯,除了包紮的頭還有些疼外。就算頭上的那個傷口問題也不大,吳世恭可是從小打架,挨打受傷的經驗十分豐富。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吳世恭推開書房的窗向外望去。看到繡竹手提著一個食盒,小臉漲得通紅。一個臉色嚴肅的中年婦女帶著幾個女子圍住繡竹在嘰嘰喳喳說著些什麼。聽到吳世恭打開窗戶的聲音,她們一起向吳世恭的方向看了過來,繡竹乘機衝出包圍向屋子小跑過來。

    那中年婦女微微一蹲身,似乎要向吳世恭行禮,可剛做出動作,好像又想起些什麼,只向吳世恭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接著轉身帶著那幾個女子揚長而去。吳世恭自嘲地笑了笑,看樣子自己的地位確實很低啊!這些奴僕一點兒也不把她們的十四爺放在眼裡。估計剛才她們是在欺負繡竹了。反正也無妨,估計自己這個家也待不了幾天了,不用去計較。

    看到繡竹快要走到屋門口了,吳世恭也關上窗走出書房來到小廳。繡竹氣呼呼地走了進來,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看到吳世恭只穿著內衣,立刻埋怨道:「少爺你還真不保重自個兒的身子。頭剛受傷,現在,又只穿小衣下床,萬一吹了風,得傷寒了怎麼得了?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關心你。」說著說著,繡竹的眼淚就下來了。

    吳世恭是最怕女人的眼淚了。當然如果這女人的相貌對不起觀眾那也就另當別論了。吳世恭急忙上前安慰道:「我身體已經沒事了,別哭,別哭。」

    可繡竹還是哭哭啼啼的眼淚流得沒完沒了,吳世恭在一旁有些束手無策。這小妞的眼淚還真是多。突然靈機一動,笑著對繡竹說:「我剛學會一首歌,唱給你聽啊。」接著不管繡竹在一旁,扯開嗓子唱道:「水牛(妞),水牛(妞),先出犄角後出頭啊……」歌詞怪,唱的腔調更怪。

    「噗哧。」繡竹被吳世恭逗得破涕為笑。「少爺就會作怪。」繡竹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進了臥室給吳世恭拿來外衣穿上。之後打開食盒,拿出一碗白米粥,一盤包子和一雙筷子。吳世恭的肚子確實餓了,坐下後開口大嚼。

    繡竹也在對面坐下,雙手托著頭,埋怨道:「廚房的王廚娘就給一碗白米粥。少爺都受了傷,奴婢看見灶上還燉著銀耳蓮子羹,想叫她允一碗都不肯。」

    「沒事。白米粥就挺好。」吳世恭嚼著包子滿嘴含糊,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反正自己在家中受欺負也習慣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估計也不是最後一次,不值得生氣。

    「少爺,奴婢想求你一件事。」

    吳世恭抬起頭,看向繡竹等著繡竹接著說。

    「奴婢知道書墨是做錯了事,可他已經被罰了二十鞭子。聽說他傷好後要被發配到莊子上種田,求少爺向侯爺求求情,讓書墨還跟著你吧。書墨自己也知道錯了。你是知道的,書墨是我的表哥,昨晚上奴婢的父母和奴婢的嬸子煩了我一晚上。」

    「沒問題。」吳世恭回答的很乾脆。書墨是他的貼身小廝兼書僮,那天打架時,吳世恭被他人圍毆,他倒毫髮無損地跑回了家,活該受懲罰。不過吳世恭覺得也可以理解,人少時被多人圍毆逃跑,這種事在吳世恭做小混混時也沒少幹過,所以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可他不知道,在當時,主人有危險時家奴背主而逃,這簡直是家奴行為準則中的「高壓線」,哪個家奴做出這種行為被主家打死都不過分。書墨只被抽二十鞭子,罰去種田,這已經是吳家家門淳厚了。

    繡竹聽得吳世恭答應了她,開心得笑開了花。見吳世恭已經吃完,就手腳麻利地把空碗盤放進食盒,提起食盒交代吳世恭說:「少爺身子剛好,還是在床上多躺一會兒吧。」

    吳世恭點點頭,見繡竹提著食盒蹦蹦跳跳地走出屋子,也回身進了臥室。也不耐煩脫外衣,就掛上布帳和衣斜躺在床上。

    剛穿越時的興奮勁已過去,吳世恭接著想有什麼穿越後作弊的路子。剛才那參考歷史的路子不行,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小爺的路就是多!」吳世恭不禁自鳴得意地想道。

    那就搞發明創造發大財!做一個明朝的愛迪生。可搞哪個發明呢?吳世恭前世可不是吃技術飯的,文化水平也相當低,初中都未畢業。想想,想想。對了,就搞我們中華有名的四大發明。造紙術、活字印刷、指南針、火藥。多虧這吳世恭還記得住。「記憶好就是有前途!」吳世恭第二次自鳴得意。

    可剛得意完,吳世恭就看到床邊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幾本書。看樣子造紙術和活字印刷就不要想了。那就指南針。可……聽聽,聽聽,指——南——針,這個東東聽起來就好複雜哦!那就只有火藥了。賣鞭炮賺不了幾個錢,可如果能搞出些洋槍洋炮的那就發大了!吳世恭在前世就知道,賣毒品和軍火就最賺錢。

    繡竹這時走了進來,看吳世恭在思考發呆,就輕手輕腳地搬了那個板凳坐在他床邊,拿著幅繡樣上下看著。吳世恭也沒察覺繡竹進來,依舊躺著在做發財的美夢。可做美夢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吳世恭突然聽到遠處隱約傳來「乒乓乒乓」的聲響。吳世恭一愣,這聲音太熟悉了,每年過年就聽一次。他從床上跳起來大聲叫道:「外面什麼事?」

    繡竹也被他的大喊聲嚇得從板凳上跳了起來。小臉有些發白,哆哆嗦嗦地回答說:「在放鞭炮。」

    廢話,這放鞭炮我還不知道嗎?吳世恭接著問:「我問的是鞭炮為什麼會響?」

    「因為裡面放了火藥。」繡竹回答的聲音不大,也說得斷斷續續,生怕自己的回答少爺不滿意。原來火藥這東東大明朝深宅裡的小丫鬟都知道啦!吳世恭瞪著繡竹,繡竹也瞪著他,倆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吳世恭突然仰天發出一聲慘叫,直直地重身倒在床上,粗壯的身體壓得床「嘎吱」作響。

    今天受得刺激太多了,繡竹的小心肝已經有些受不了了。她發怒地伸出小拳頭錘打吳世恭洩憤,打了幾下後發覺少爺的身體結實,自己的小手倒有些疼,不合算,撅著小嘴氣鼓鼓地依舊坐回了板凳上。

    也就不再做投機取巧的美夢啦。也是打發無聊。倆人就一個斜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的板凳上閒聊了起來。吳世恭突然想到了剛才吵鬧的事,於是就問繡竹道:「剛才你們在門外吵些什麼?是不是她們又欺負你了?」

    沒想到繡竹見提到剛才的事就特別氣憤,把繡樣往床邊一放,就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原來剛才那領頭的中年婦女,是吳世恭大哥,也就是恭順侯世子的夫人的奶媽兼陪嫁大嬤嬤。未來的恭順侯府管事婆之一。好恐怖的身份哦!聽到介紹到這裡,吳世恭吹了記口哨。

    那大嬤嬤有個心病,就是她三兒子的婚事。她的三兒子是個麻子,又是個瘸子,估計從小即生過天花,又生過小兒麻痺症。但他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就是落下了殘疾。所以婚姻對像十分難找。可那三兒子的眼光卻很高,隨著他母親來到恭順侯府後,看到繡竹,就心動了。於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他母親。

    那大嬤嬤知道了兒子的想法,本來也沒有什麼辦法的。因為,吳世恭再怎麼樣都是主子,他房中的丫鬟基本上會成為吳世恭的通房丫頭,如果受寵有了孩子甚至會被抬為小妾。可沒成想到,吳世恭入了贅,未來基本上沒有了娶小妾的機會,因此,那大嬤嬤心眼又活了。她為這事求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也答應了下來。

    於是,那大嬤嬤就認為這場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今天帶著她的幾個三姑六婆來相媳婦了。可繡竹聽到這親事就不樂意了。再加上那大嬤嬤可能要對未來的媳婦要先立立規矩,所以口氣也比較硬,所以雙方發生了爭執。

    說道最後,繡竹氣憤地揮舞著小拳頭,「就是不嫁。」接著立刻換了付可憐相,哀求吳世恭道:「少爺,你可得幫幫我啊!」

    「少爺我絕對支持你!」吳世恭也學著繡竹的樣揮舞著拳頭,「又是麻子又是瘸子那就太過分了,如果只是麻子這還差不多。」

    「嗯?」繡竹瞪大了雙眼,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說錯了,如果只是瘸子這還差不多。」吳世恭接著戲弄著繡竹。

    這下子繡竹明白了過來。少爺今天清醒過來以後,就太可氣了,繡竹拼著小手疼,也要多捶少爺幾下。繡竹捶打著吳世恭,吳世恭嘻嘻哈哈地在床上左躲右閃,趁著繡竹不注意,拉住繡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床,乘機吃了繡竹几記豆腐。倆人就在床上打鬧了起來。

    一邊打鬧著,吳世恭一邊想:「這樣天天調戲小丫鬟的小少爺生活真是不錯,如果繼續下去,終究有一日,我會升到十級,成為一個在街頭調戲小姑娘和小媳婦的小惡霸的。生活真美好啊!」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了咳嗽聲,倆人停止了打鬧向門口看去,是吳世恭的老爸吳惟忠和他的大哥吳世勳。吳惟忠看著倆人臉色十分不愉。

    繡竹像一個受驚的小兔般一下子竄出床,縮到了屋角,低下頭一福,用比蚊子大不了的聲音打著招呼:「侯爺,世子。」

    吳世恭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彎身行禮道:「侯爺,大哥。」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1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四章嫁妝

  


    恭順侯吳惟英最近做了一件很沒面子的事。尤其對於既有面子,又很要面子的他來說,就顯得特別痛苦。

    十幾天前端午節,宮廷盛宴,那些皇親國戚和勳貴們歡聚一堂。開宴沒多久,按常例皇上退了席。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本來就是歡宴,如果皇上在,宴會的氣氛就有些沉悶了,皇上也不想做那添堵的人。更不要說現在的天啟帝要抓緊時間搞自己的興趣愛好了(就是做木匠)。皇上離開後,留下了自己的大太監魏忠賢作為宴會的主持。

    不要說,魏忠賢確實是個人精,很快把宴會的氣氛調節到高潮。可吳惟忠卻無心娛樂,他是帶著目的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吳惟忠的子女逐漸長大,慢慢地都要成家立業。可吳家的產業就這麼多。公中的產業不能動,留給世子的產業要比上代留給自己的只能多不能少,否則自己豈不是成了敗家子?此外,族中旁系的接濟,人情往來,還要養著親兵、清客、戲班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花錢。

    吳惟忠以前由於文人的心態,比較清高,基本上與魏忠賢沒有什麼往來。可他雖然富貴,可兒子們基本上都閒居在家。家中是進項少出項多。就是世子吳世勳這個進士也因為身份問題既不能外放做個知縣,又不能在京城做個要害崗位,只能在禮部這個清水衙門坐個清水的冷板凳。窮則思變,吳惟忠也就想和魏忠賢拉拉關係。

    要知道,京城有上百家勳貴,還不算在南京城的,大明朝太平了兩百多年,這些勳貴的家族也迅速擴大,其生殖速度可以媲美於老鼠的繁殖。可適合勳貴子弟的官職就這麼多,因此,誰在皇上面前有影響力,誰的問題就能夠得到解決,其中,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就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更不用說是基本能代替皇上做出決策的魏忠賢了。可在平時日子想找魏忠賢,吳惟忠估計自己也沒有什麼機會,因此,乘著這次宴會,吳惟忠就想捨了臉面求魏忠賢給自己兒子幾個官職,就算能夠解決一個也行。

    可圍著魏忠賢的皇親國戚和勳貴拉關係,托辦事的確實不少,估計和吳惟忠想法基本相同的也不少。吳惟忠好不容易瞧了個空檔湊到魏忠賢身邊。當時,魏忠賢正在和自己勳貴中的親信陽武侯薛濂談著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吳惟忠也不管了,很不禮貌地插話,加入了交談。說了些場面話,恭維了魏忠賢幾句以後,吳惟忠向魏忠賢提出了自己的請托。

    本來就被吳惟忠的插話有些不高興,再說魏忠賢又不是個傻子,以前吳惟忠對自己的冷淡看不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本能地就想敷衍他幾句,就婉轉地拒絕他。可突然仔細一琢磨,魏忠賢有了個好主意。

    在和吳惟忠交談前,陽武侯薛濂正和魏忠賢倒著苦水。原來薛濂家人丁不旺,除了一個剛成年的女兒外,沒有兒子。而薛濂又不想在族中過繼個繼子,因此想托魏忠賢找個女婿入贅他家。可門當戶對的只有勳貴家,哪家會捨了臉面送個兒子出來?薛濂正為這事犯愁呢。所以想要魏忠賢拿個主意幫幫忙。這可給魏忠賢出了個難題?門當戶對的婚姻也只有那些皇親國戚和勳貴家,可誰會把好孩子往廟裡捨?就算是有幾個歪棗裂瓜的,薛濂也肯定不會要。婚姻,那是喜事,也不可能去搶親,要不倒能動用東廠和錦衣衛。而在那些官宦仕族家庭更不可能,魏忠賢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當然薛濂也知道這事是給魏忠賢為難,這請托一方面是和魏忠賢拉拉家常,倒苦水發洩一下;另一方面也無非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沒想到這時吳惟忠冒了出來,這不是瞌睡送枕頭嗎?魏忠賢就爽快地答應了吳惟忠的事,不過對吳惟忠提出要求——獻出個兒子入贅薛家。這要求很讓吳惟忠為難。大家都是侯爺,讓我的兒子入贅,難道我養不起自己的兒子嗎?如果答應了在勳貴圈子裡自己就會又一次成為笑話,這怎麼能行?現在對魏忠賢來說,球就踢到了吳惟忠那邊。他反正不著急,純粹有些噁心吳惟忠的想法。吳惟忠答應了,就落了面子,反正給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官職對魏忠賢來說也是舉手之勞,雙方還都得感激他,雖然吳惟忠那裡有點不得不的味道;不答應,也算是給了薛濂和吳惟忠一個交代。讓薛濂明白自己也盡力了,籠絡一下自己親信的心。也讓吳惟忠知難而退,反正是他自己不答應的。

    可薛濂一聽卻眼一亮,他倒著急了。你不要說,拋開魏忠賢的小心思,這個主意還是相當不錯的。門當戶對,就算吳惟忠給個庶子,婚姻雙方的身份也說得過去。吳惟忠反正兒子也多,少一個也不打緊。尤其是吳惟忠會養,兒子教育地也都不錯,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這樣內外皆修的……「**」可謂是絕品,薛濂有機會當然不肯放手。從這件事來看,魏忠賢隨便想的一個主意就這麼高明,簡直令人感歎只要在歷史書上濃墨描寫過的掌權者,無論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的,都不是盞省油的燈。

    薛濂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不斷加碼答應親自為吳惟忠解決三個兒子的工作問題。旁邊圍上來聽熱鬧的勳貴也幫著勸說。為什麼這麼熱情呢?主要想快點打發了吳惟忠,他們也急著要和魏忠賢聊兩句呢。不過看到吳惟忠一直在猶豫,魏忠賢有些不耐煩了。他說了幾句帶機鋒的話,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如果吳惟忠不答應就以後別在任何事上求上魏忠賢了。大棒掄完了又摸出兩根胡蘿蔔,一個就是把吳惟忠的世子吳世勳從禮部冷板凳調到個油水部門,另一個就是給吳惟忠那個入贅的兒子羽林衛千戶的勳職,錦衣衛百戶的世職。也就是說,那個贅婿現在兒子都沒有一個,兩個兒子已經找好了工作。大兒子當然繼承薛濂陽武侯的爵位,還有個兒子可以繼承錦衣衛百戶的職位,並且世襲罔替。

    這胡蘿蔔終於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兩根胡蘿蔔。吳惟忠終於答應了下來。於是,吳世恭被隆重推出。趁熱打鐵,薛濂簡化緊湊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和請期這些婚前程序,把親迎,也就是大婚的日期定在六月初二,生怕吳惟忠反悔。之後發生的事就是吳世恭得到消息很震驚、很抗拒,但迫於家中多年餘威,只能縮在屋子裡生悶氣。之後在國子監受嘲笑,一怒打架,可打架技術太差反被打,被踢中腦袋昏迷。之後被穿越等等。

    應該說,事後吳惟忠不僅感到有些丟臉,還隱隱對吳世恭有些內疚。吳世恭雖然對吳惟忠的安排沒說什麼,但他的不樂意連瞎子都看得出來。雖然這麼多年吳惟忠對吳世恭的態度基本上是白眼、漠視,但把吳世恭養的這麼大,說他們倆之間就沒有一點父子之情,那也不客觀。尤其在吳世恭受傷以後,吳惟忠心中那些內疚就更重了。

    得到丫鬟繡竹報信,知道吳世恭已經從昏迷中醒了,吳惟忠還是很高興的。但為了防止尷尬,吳惟忠還是把自己的世子,吳世恭的大哥吳世勳叫了過來,陪同他一起去探望吳世恭,對吳世恭進行關心和安慰。

    可一進吳世恭的屋子,就看到吳世恭和他的丫鬟滾在床上,這讓吳惟忠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感歎爛泥終究扶不上牆。心中的內疚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看著吳惟忠的臉色有些不對,大哥吳世勳急忙岔開話題,微微俯下身,親切地問道:「十四弟,你身子可安康否?」

    他的話聽得吳世恭牙一酸,太彆扭了。吳世恭連忙施了一禮回答道:「小弟身子基本無恙,就是頭還有些疼。」

    「沒事就好。」吳世勳的態度依然親切,接著稍稍停頓醞釀了一下,安慰道:「你的婚姻雖然對你的名聲有虧,但只要夫妻和瑟,也能美滿的。」

    其實根本不要安慰,現在的吳世恭壓根不反感這婚姻。可該有的態度也需要表一下:「小弟已經想明白了,犧牲我一個,幸福我全家。」吳家的雷鋒一下子顯了出來。

    聽了吳世恭的回答吳惟忠的臉色也緩了下來,這孩子能夠想通就好。確實如此,吳世恭這孩子是為吳家犧牲了。於是吳惟忠也對吳世恭說:「這兩天你就在家中安心養身子,國子監也不要去了,國子監祭酒已經答應了讓你肄業。」

    聽了老爹的話,吳世恭一愣。肄業?接著反應過來,在當時,肄業就是畢業的意思。你說好好的畢業就畢業,亂改成肄業做什麼?吳世恭他不知道,他的埋怨很沒意思,從歷史進程來說,恰恰是肄業改成了畢業,而肄業成為了另外一種含義。

    「明白了,侯爺。」吳世恭點頭答應道。

    「這次成親為父也不虧待你,給你一個莊子和兩個鋪子,還有給你媳婦打得兩金兩銀四套頭面。好好休息,準備大婚吧。」吳惟忠也是化了大手筆,四套頭面光是金銀的份量就折合銀子五百多兩,而其他庶子庶女成婚最多一個莊子,一個鋪子就到頂了。關鍵是不想在陽武侯薛濂面前丟臉。可以解釋說自己是為了交情所以送個兒子入贅薛家的,不是自己沒有錢娶不起媳婦。說到底,這也就是吳惟忠自欺欺人罷了。

    聽了老爹的話,吳世恭感覺真是太好了,本以為這次結婚真的是圍著報紙玩裸奔,沒想到還有這麼多……,感覺上好像是傳說中所說的嫁妝吧。吳世恭有些喜出望外。突然眼角看到繡竹在做手勢,急忙打蛇隨棍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稟告侯爺,這次成親住女家,兒子沒有熟悉的人服侍不習慣,是否可以讓繡竹和書墨跟隨伺候?」

    吳惟忠思索了一下,繡竹她知道,書墨依稀想起來就是那個背主逃跑的小廝,本想把那小廝打發到莊子裡去種田,既然吳世恭喜歡,就算了吧。吳惟忠揮揮手說:「隨你。」

    吳世恭轉頭望向大哥吳世勳,這事關鍵是吳世勳的態度。書墨的死活關我何事,我要的是繡竹。吳世勳當然知道自己妻子的陪嫁大嬤嬤的想法,可剛才又看到吳世恭和繡竹滾在一起,估計繡竹早被自己的弟弟收了房,因此也不願意在自己弟弟面前做惡人了。隨即也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多加休息,養好身子要緊。」吳惟忠說完這話,帶著吳世勳離開了。

    繡竹低著頭,拚命憋住喜悅,生怕自己發出笑聲再次得罪侯爺。忍了好久,才滿面笑容地抬起頭。望著吳世恭似水柔情。可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吳世恭一臉壞笑地說:「做人要有顆感恩的心,用金錢感恩就不必了,反正少爺我剛剛發了筆橫財,你就親我三下作為感謝吧。」

    繡竹小臉一沉,舉起手想打吳世恭,卻又想到剛才被拉進床的情景不禁有些害羞,一跺腳轉身出了屋子去了外間,心中恨恨地想到:「少爺再這麼油嘴滑舌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可吳世恭在身後依然令人討厭地叫道:「那麼兩下也行,就一下吧。哈哈哈。」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1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五章訪客

  


    繡竹果然貫徹了不理睬吳世恭的諾言,接下來無論吳世恭怎麼逗她,她都撅著小嘴一言不發,搞得吳世恭都有些無趣。吳世恭正糾結著是否就厚著臉皮道一次歉時,門口來了一個家奴,說有一個叫孫呈秀的書生來拜訪他。心想:正好可以緩一下繡竹的情緒。於是,吳世恭連忙叫家奴把孫呈秀迎接進來,自己也到門口去迎接。

    孫呈秀是吳世恭在國子監的唯一一個好友,更是吳世恭十七年生命歷程中的唯一好友。前文已經說過,這世的吳世恭是個十分內向的人,甚至性格上有些自閉,所以基本上沒有朋友,可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和孫呈秀同學看對了眼,成為了交情很深的好友。

    當時的吳世恭積極向上的,努力地想和那些優秀的、有希望能夠考中功名的同窗靠攏。不過,由於他的內向,沒有什麼人理睬他,只有孫呈秀會很耐心地和他交流探討,並且耐心地回答吳世恭學業上的疑問。另外,吳世恭也瞭解到,孫呈秀曾經也一隻腳踏進了舉人的大門(為什麼這麼說的原因在下文將介紹),這也是讓吳世恭特別佩服他的原因。並且,吳世恭只是內向,又不是傻,孫呈秀是真心對自己好,吳世恭當然感覺得到。所以在冷漠環境中長大的吳世恭對孫呈秀特別感激,有些亦師亦友的感覺。

    孫呈秀,字耀之,他是北直隸大名府人,他從小就在家鄉被稱為是個神童,他十五歲考中秀才,十六歲便參加鄉試去考舉人,可謂是少年得志。可他的好運到此為止了。當時孫呈秀確實也考上了舉人,可被考官阻撓落了榜。落榜的原因十分可笑,不是考官和孫呈秀有仇,而是因為考官看他太年輕而想要磨礪他。

    萬曆年間的首輔張居正,在年輕的時候也被考官用同樣的原因搞了一下,可最後張居正高居廟堂,成為一代名相。他小時候的這段故事也昇華為一段師生佳話。而阻撓孫呈秀的考官估計也想演繹同樣一段師生佳話,來個成雙成對。可誰也沒有想到,孫呈秀的厄運開始了。接下來,孫呈秀的父母先後病故,孫呈秀無奈丁憂,連頭帶尾,孫呈秀錯過了下三次鄉試,蹉跎了十二年。而那考官早就因為年紀太大致仕回家,並且後來也病故了,卻留給了孫呈秀一地雞毛。

    等第十二年,孫呈秀信心滿滿地終於參加了鄉試,可結果是悲哀的,落了榜。再接再勵,第十五年,接著考,繼續悲哀。這時的孫呈秀,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歲了,之前因為丁憂和鑽研科考的緣故,孫呈秀也一直沒有成家。本來,孫呈秀還想著繼續努力,可這時,孫呈秀的家族裡出了問題。他的爺爺故世了。

    孫呈秀的家族在當地也算是個耕讀世家,當然更是個大地主家庭。他的爺爺是族長。而孫呈秀的父親是家中的二房。爺爺的故世,族長的位置當然順理成章地落在大房——孫呈秀的大伯手裡。之前大房中,孫呈秀有個堂弟也很爭氣,考中了舉人補了個官。如果爺爺在,憑著爺爺的寵愛,家族中繼續支持孫呈秀讀書當然沒問題。可爺爺不在了,家族中就要求孫呈秀放棄科考參與管理家族事務,反正家族裡已經有人做了官。可孫呈秀是從小和堂弟一起讀書的,可謂是知根知底,堂弟的讀書水平是遠不如他,這叫孫呈秀怎麼嚥得下這口氣?他對家族的決定是一百個不願意。

    恰好這時,孫呈秀的一個同窗回鄉探親。那人是考中了進士,做了個頗有權力的京官。得知了孫呈秀的情況,他那個同窗給孫呈秀出了個主意。他讓孫呈秀想辦法上國子監讀書,並且留在京城參加順天府的科考。要知道,順天府的科考錄取名額比較多,容易高中。換在現代,這做法有個專用名詞,叫「高考移民」。並且那個同窗對孫呈秀說,就算沒有考上功名,只要孫呈秀從國子監肄業,也有機會補個雜官。這也算是一條退路。

    聽了這同窗的建議,孫呈秀一下子心動了。又看著他的同窗和他的堂弟做官的風光,他更加地十分羨慕,心裡就暗暗決定,就算最後只是國子監肄業做個雜官,也比無官做個窮秀才強。於是孫呈秀向他大伯鬧著要去國子監讀書。他的大伯倒也厚道,花錢上下打點,又靠著他那個同窗幫忙,孫呈秀順利進入了國子監。在去京城前,孫呈秀和他大伯分了家,把他這房所有的土地和宅子折合了一千六百多兩銀子帶到了京城,畢竟如果國子監肄業後補雜官,也是需要錢打點的。

    當時,在國子監讀書的基本上分為三類人。第一種是年紀比較大的秀才,基本上沒能力更進一步考中舉人,所以一心想肄業後補官的;第二種是皇親國戚、勳貴家的子弟,混著國子監肄業,弄個監生資格的;第三種就是京官的子弟和各地優秀的秀才,來進修提高自己水平,肄業後繼續參加科考的。

    孫呈秀當然把自己歸類於第三種人。可是,在國子監讀了一段時間的書,孫呈秀髮現自己的水平最多是中等偏上的。尤其是那些官宦子弟,水平是遠遠高出了孫呈秀一大截。在明朝,南方的讀書水平,尤其是浙江和南直隸的士子水平可謂是一枝獨秀,而那些官宦子弟基本上都是南方人。有了這個發現,孫呈秀脆弱的心就有點要破碎了。

    我們知道,孫呈秀以前在家鄉被譽為神童,那時還志得意滿,可到最後,年過三十還未考中舉人,甚至都有了做個雜官也可以的念頭,可見這時的他,心理已經脆弱的不行,再在國子監被這麼一打擊,更有了種喪失奮鬥目標的迷茫感覺。正好這時的吳世恭十分崇拜地向他請教,一來二去,同病相憐的他們跨越了年齡的鴻溝,成為了好友。

    可端午的後一天,孫呈秀正在國子監讀書,突然傳來了噩耗,王恭廠發生了大爆炸。在京城裡,為了節省開支,孫呈秀是住在王恭廠附近的一個同鄉家中,當時的人們又沒有把錢存銀行的習慣,孫呈秀把這些年花銷後餘下的一千二百多兩銀子都藏在了他的同鄉家。那大爆炸,把他那同鄉家夷為平地,他的同鄉是全家而亡,而孫呈秀的那些銀子當然也沒有了下落。這時的孫呈秀除了身邊的幾兩銀子以外是一窮二白了。要知道,藏在同鄉家的那些銀子是孫呈秀準備自己國子監肄業後,如果考不中功名,花銀子活動選雜官用的。這下子,把孫呈秀最後的做官希望都斷掉了。

    除此之外,沒有了生活費,現在的孫呈秀能不能在國子監繼續學業都成了問題。這些天,他已經把自己最後的幾兩銀子都花得差不多了。今天,他來探望吳世恭,一方面是知道了吳世恭的受傷,確實也關心吳世恭這個好友的身體;另一個目的,是想向吳世恭借點路費回老家。因為在京城,他熟悉的人本來就不多,他也不想去求那做京官的同窗,要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不過現在的他,也對自己的前途徹底地灰心了。

    於是,呈現在滿心喜悅,出門迎接好友的吳世恭面前的是:孫呈秀那張灰白的臉。孫呈秀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氣,像個幽靈般飄了過來。這讓吳世恭大為驚異,收斂起了笑容,驚呼道:「耀之兄,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1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六章安慰好友

  


    吳世恭連忙把彷彿失去魂魄的孫呈秀迎進了廳裡坐下。一落座,孫呈秀就抽泣了起來,吳世恭見狀連忙叫繡竹出去泡茶,把繡竹趕了出去。畢竟對孫呈秀來說,繡竹是個外人。讓外人看見孫呈秀現在的失態,也是很傷孫呈秀的面子的。吳世恭在孫呈秀面前蹲下了身,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孫呈秀的手,表示自己心中的安慰,等待著孫呈秀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孫呈秀才收住了哭泣,對吳世恭說道:「吳賢弟,看你現在身子已經沒大礙了,為兄也就放心了,也在京城沒有了牽掛。」沉吟了一下,有些難為情地接著說道:「為兄現在身無分文,前途渺茫,今日是厚顏到賢弟處借點路費回鄉去。」

    吳世恭急忙揮手打斷了孫呈秀的話,說道:「有什麼話我們等會兒再說,我先給你拿銀子去。」

    吳世恭走進了自己的臥室,繡竹很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她當然明白吳世恭叫她去泡茶,不是真的要泡茶,而是要她迴避。

    吳世恭問繡竹道:「少爺我現在還有多少銀子?」吳世恭每個月的月例並不多,都是在繡竹這兒保管著。

    「少爺您現在只有一兩多的銀子了。」繡竹回答道。吳世恭點點頭,以前吳世恭每月的月例基本上都去買書了,剩下的確實不多。

    吳世恭接著問繡竹:「那你的私房錢藏了多少?」

    「幹什麼?」繡竹警惕地問道。

    「少爺我有急用,快點拿出來。」

    繡竹很不心甘情願地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問吳世恭:「少爺您要多少?」繡竹的月例都交給了她的父母,這些私房錢都是她這些年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讓繡竹很是捨不得。

    「你那兒有多少?」吳世恭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就十八兩多點。」見吳世恭臉板了起來,繡竹雖然有些捨不得,但也不敢虛報數目。

    「給少爺我十五兩,放心!少爺我一有銀子就會還你。」接著,也不管繡竹同不同意,從繡竹手中的小布包中拿出三個五兩的小銀錠,走了出去。

    吳世恭把一個銀錠放在了自己的懷中,把另外兩個銀錠往孫呈秀手裡一塞,說道:「耀之兄也知道小弟我在府中的地位不高,沒有多少銀子,這十兩你先拿去。也不要提什麼借不借的。現在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走!我們兄弟倆找個酒館去喝幾杯酒,好好的聊一聊。」接著,不管孫呈秀的態度,不由分說地拉起了他,倆人向門外走去。

    吳世恭住的小院離吳府的大門比較遠,倆人就繞了個近道,穿過奴僕們的住所,從奴僕行走的側門走了出去。一邊走,倆人一邊交談:「現在,耀之兄住在那裡?」

    「暫時借了間客棧住下。」

    ……

    在吳府的大門口,有兩個人在交談著些什麼,其中一個大漢從懷裡摸出二兩銀子塞給了另一個身上穿著吳府奴僕打扮的人,不停地問著些問題。

    這大漢名叫薛強,是陽武侯薛濂的護衛親兵之一。薛濂聽說了吳世恭被打昏的消息以後,大為惱怒,但打傷吳世恭的那勳貴子弟的家庭背景和勢力與自己的也差不多,又是吳世恭先動的手,道理上也吃虧,所以也沒辦法報復。只能夠派出自己的一個護衛親兵來保護吳世恭。另外,薛濂交待了薛強一個秘密任務,要他從吳府中盡量詳細地瞭解吳世恭的人品和習慣。

    薛強被派出去以後,是打心眼裡不願意。當時,薛濂的安排交待下來後,薛濂的護衛親兵就沒有一個願意到吳世恭那裡做保姆的。薛強的運氣差,抽籤落到了這個差事。而今天,薛強從那吳府的奴僕口中打聽得來的消息,就沒有吳世恭的一句好話。說那吳世恭是個書獃子,不懂什麼人情世故的?吳府上下的怎麼看不起他的,還有就是吳世恭的什麼醜事的。那大嘴巴奴僕說得倒是興致勃勃、口沫亂飛。

    薛強聽了以後心裡就更不願意了。突然他想起來,自己臨出發前,護衛親兵中有一個給他出過一個餿主意:只要吳世恭對薛強不滿意,把他趕走了,那他不是就不要再幹這差事了嗎?正琢磨著該如何辦時,突然,那吳府奴僕指著已經走到街角的兩個人的背影叫道:「那個就是十四少爺,你快點兒跟上去。」薛強立刻拋開那嘮嘮叨叨的奴僕,撒開雙腿,追了過去。

    吳世恭和孫呈秀倆人也沒有發覺身後有人在追他們,他們拐過街角,找了家小酒館。酒館裡迎客的小二把他倆帶到了一個空桌上坐下,吳世恭豪氣萬丈地從懷中摸出銀錠,重重地拍在桌上,對小二吩咐道:「先上兩瓶酒,菜就按照桌上的銀子給我配齊。」

    小二的眼一亮,來了個大主顧。歡天喜地地應聲後,下去配菜了。吳世恭剛想開口對孫呈秀說些什麼,突然從酒館門口衝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大漢,他上氣不接下氣,直直地盯著吳世恭這桌子看。吳世恭被嚇了一跳,一愣神後,突然反應了過來,迅速地把桌上的銀錠塞回自己的懷中。

    那大漢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姑……姑爺!」

    「姑爺?」吳世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因為現在這個稱呼對他來說還是很陌生的。他疑惑地看了孫呈秀一眼,問道:「是不是叫你呢?你結婚啦?」

    孫呈秀也滿臉的疑惑,自己三十好幾了還是個「童子雞」呢。他有些不肯定地反問吳世恭:「應該是叫你的吧?」

    「哦!」吳世恭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應該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派的人。

    「你是不是薛府的人?找我有什麼事?」吳世恭問那大漢。

    「小的叫薛強,是侯爺派來護衛姑爺的。」果然如此。吳世恭點點頭,接著聽到,「姑爺這兩日應該在家中安穩些好,不要再東跑西跑的,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做。」

    「嗯?」聽了薛強後面的話,吳世恭心中燃起一陣子不快。什麼時候奴僕都能夠教訓主子了?但想想也許並不是薛強的自做主張,而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交待的,也就強壓住自己心中的火氣,對薛強揮揮手道:「知道了,那你到酒館門口候著吧。」

    見薛強出了酒館的門,吳世恭轉頭對孫呈秀自嘲地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孫呈秀笑了一笑,表示十分的同情和理解。

    「不管那些掃興的事,耀之兄,我就直白地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繼續科考?」

    孫呈秀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當然想,可是我現在的情況……」接著一攤手做出個無奈的動作。

    「既然你想,那就行了。從現在開始,到明年開春的鄉試,就半年多的時間,一咬牙,熬也熬過去了。小弟我現在的錢就這些,但只要十幾天後成了婚,總比現在好一些吧。就這麼說吧,只要有小弟我一口飯吃,絕不會讓耀之兄你餓著。你就安心地參加科考吧。在這裡,小弟我多句烏鴉嘴,就算是這次不行,我想:陽武侯家多養你一個清客總沒有問題。到時候,再接再勵地參加下次鄉試,要不,多可惜耀之兄的才幹啊。」

    聽了吳世恭的話,孫呈秀十分地激動,就要站起來給吳世恭行個大禮。吳世恭連忙起身把孫呈秀按回椅子上,說道:「我們兩兄弟別生分了。當時在國子監,你耀之兄也對小弟幫助很大,把我當成了好朋友。現在,小弟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也別太客氣了。」

    孫呈秀哆嗦著雙唇,明白吳世恭這麼做並不僅僅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感覺到心中十分的溫暖,對吳世恭一拱手道:「大恩不言謝,為兄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小二很快地拿上了兩瓶酒,菜也上的很快,就這麼一會兒,菜都堆滿了桌子。菜太多了。吳世恭連忙叫住小二,問道:「我們這桌還有多少菜沒上?」

    「還有三十幾道吧。」吳世恭無語了。他還帶著現代人的思維,估算錯了大明朝銀子的比價了。他總認為一兩銀子也就相當於現代的五十塊到一百塊的,在酒館裡喝頓酒,花個五百塊,就算是多也多不到那兒去。沒想到,大明朝的銀子確實比較的值錢。

    「已經下鍋的就算了,其它的菜就退了吧。」吳世恭吩咐小二道。

    「這?」小二聽了吳世恭的吩咐,一臉的為難。

    對付這情況,吳世恭在現代就有很多經驗。

    「這樣吧,多餘的銀子,給你一錢作為小費,其它的記在帳上,以後讓對面的先生來拿菜,如何?」

    「成。」小二眉開眼笑地回答得十分乾脆,可以拿這麼多小費,又有什麼不滿意呢?

    孫呈秀今天已經受了吳世恭太多的恩惠,再多這麼一件也無所謂,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等小二離開,孫呈秀有些好奇地問吳世恭:「賢弟以前有些寡言,今天真讓為兄有些刮目相看啊?」

    終於有人察覺到自己性格與以前有些不同。反而是繡竹,因為天天他們倆在一起說話,繡竹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吳世恭對孫呈秀的疑問也是不以為然,笑著說:「這次小弟的頭被踢了一下,也被踢醒了。感覺到以前那苦日子死抱著不放,有什麼意思?還是安安穩穩地成婚,過那富貴的日子去吧。」

    「另外的,小弟我這次有個體會。那人呢,得分三種。第一種是養出來就含著金鑰匙的,富貴一生。我們倆兄弟也沒有這麼個好命;第二種是出生在窮苦家庭,落魄一生的。我們倆兄弟的命也沒有這麼衰;第三種是好好壞壞平衡的,也就是我們學過的中庸。這就是我們兩兄弟的命。前半輩子好的,那後半輩子就壞。前半輩子壞的,那後半輩子就好。比如我吧,前面在吳府日子過得很差,但成婚後,就到薛府享受富貴生活了。而耀之兄你呢?雖然現在好像霉運連連,但以後肯定會走上條金光大道的。」

    孫呈秀聽了也點點頭,對自己的好友的安慰感到心中十分的溫暖。於是,倆人開懷暢飲起來,放下了心事的孫呈秀有些放縱,把自己喝得大醉。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1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七章主僕暗戰

  


    喝完了酒,吳世恭會了帳,好不容易從口齒含糊的孫呈秀嘴裡挖出了他所住客棧的名字,又從小二那裡得到了那客棧的地址,才用力把軟得像一塊海蜇皮一樣的孫呈秀扶出了酒館門。一出門,就看到薛強坐在旁邊的台階上。

    薛強現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心裡也不知道罵了吳世恭多少回。就算是吳世恭不給他叫幾個菜做為午飯,那送幾個包子出來墊墊饑也行啊!侯府的規矩大,沒有主家的吩咐,他又不敢堂而皇之地進酒館叫幾個菜和主家一起吃吃喝喝,他更不敢離開酒館買些乾糧,生怕吳世恭突然離開,那他就要給侯爺擼茄子了。

    吳世恭當然是故意的。在現代的時候,吳世恭到酒樓裡去吃飯,給自己的司機叫幾個菜或給點錢讓他去買客盒飯,那就是常規。可剛才薛強惹了吳世恭不高興,吳世恭雖然表明上沒有什麼,但心裡肯定不痛快,也根本沒必要在薛強面前顯示自己的大度,所以也就不理睬薛強,讓他到外面涼快去。當然,他也不會阻止薛強離開一會兒去買乾糧,不過,薛強自己要胡思亂想地守規矩,不吃飯,吳世恭吃飽了撐的去管他?活該他倒霉。

    看到了吳世恭出門,薛強急忙站起身,來到吳世恭身邊,問道:「姑爺,有沒有吩咐?」

    「幫忙叫輛馬車,把我朋友送回去。記住!你幫忙付一下錢。」吳世恭剛才一揮霍,確實沒有了錢,他想叫薛強先墊付一下,以後還他。

    「姑爺您怎麼能夠這樣呢?」薛強不幹了,他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敬畏吳世恭,什麼話都敢說,「剛才您在裡面花錢大吃大喝地倒挺痛快,現在倒要小的付馬車費。雖然我們薛府給姑爺您花點錢不打緊,但您也不要亂花呀。」在他的語氣中,薛府高吳府一頭的意思流露了出來。這次,吳府入贅了一個女婿給薛府,作為一名有集體榮譽感的薛府護衛,薛強當然感到十分的驕傲。

    「好!你們薛府有錢,那麼你把我剛才喝酒的五兩銀子給我,算你們薛府請客。」吳世恭反將了薛強一軍。

    「今天不行。回去後,小的會稟告侯爺,以後出門,小的會帶銀子出來的。」薛強的回答是毫不示弱。

    吳世恭給氣樂了,對薛強的膽子是深表佩服。心中暗自嘀咕:「如果換作是現代,你小子早就死定了。」薛強也明白自己的話很過分,不停地斜著眼打量著吳世恭的神色,心中不停地吶喊:「快生氣吧!快爆發吧!快把我趕走吧!」

    吳世恭又一想,自己和這個奴僕較什麼勁。狗可以咬人,難道人還要趴在地上咬還狗去?於是,臉上也平靜了下來。見吳世恭這樣都不動聲色,薛強是大失所望。

    「那麼,不用你薛府的錢,你把我朋友背回客棧總可以了吧!」

    對吳世恭的這個要求,薛強確實無法拒絕,只好苦著臉,蹲下身,把渾身酒氣的孫呈秀背在身上,向孫呈秀租用的客棧進發。

    好不容易地找到了客棧,又向客棧的掌櫃打聽到了孫呈秀的房間,總算最後把孫呈秀放到了他房間的床上。

    吳世恭服侍著孫呈秀,脫下他的鞋,給他蓋好被子,剛想離開,沒想到孫呈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問吳世恭:「賢弟難道就不再參加科舉了嗎?」

    吳世恭是被問得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動。到這時候了,孫呈秀還想著自己。不過他對科舉的執念也太重了一點吧,讓吳世恭很懷疑,孫呈秀如果中了舉,他的身上發生范進現象的可能性絕對超過百分之五十。為了大明朝的社會安康,看樣子,自己要早點準備一件精神病院用的緊身衣了。

    「不了。」吳世恭低下頭,對孫呈秀回答道。

    「可惜了。不過,這樣也好。」醉酒吐真言,孫呈秀也覺得憑著吳世恭的能力,考取舉人的可能性不大。

    離開了客棧以後,薛強接著送吳世恭回家。倆人因為剛才的不快有了些隔閡,所以都默不作聲地向前趕路。吳世恭覺得還是要緩和些氣氛,於是就和薛強聊道:「你們薛府的大小姐的名字是什麼啊?」

    「回稟姑爺,我們大小姐的閨名,小的一個做下人的怎麼能夠知道呢?」

    吳世恭討了個沒趣,是自己疏忽了,在這個時代,女眷的閨名確實不能夠讓外人得知。「那麼她多大了?」

    「回稟姑爺,大小姐十六了。」

    吳世恭搖搖頭,還是個初中學生。換個話題。

    「我那岳父近來可好?」

    「回稟姑爺,侯爺的身子一向不錯,就是近期忙了些。」

    「在忙些什麼?」吳世恭好奇地問道。

    「辦粥場呢。」

    「辦粥場?」吳世恭有些疑惑了,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錯,辦粥場是在做慈善事業啊。可自己的岳父應該是公務比較繁忙的,拋開公務,去辦慈善事業,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務正業。

    聽了吳世恭的疑問,薛強仔細地向吳世恭解釋了一番。原來,現在,吳世恭的岳父薛濂,他的差事就是救濟王恭廠爆炸的災民。吳世恭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吳世恭對岳父的差事根本就不感興趣,他倒對王恭廠爆炸有了興趣。因為,孫呈秀就是一個王恭廠大爆炸的受害者,而以前的吳世恭又是個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對王恭廠爆炸也不瞭解。一提起這個話題,薛強也來了精神。因為,現在的皇城根的人們,最津津樂道的就是這個話題。薛強先是對王恭廠的爆炸慘狀描繪了一番,接著又口沫亂飛地猜測著爆炸的原因。反正那幾個原因,聽在吳世恭耳裡覺得越來越離奇,甚至可以讓人聯想到魔幻小說裡的禁咒。吳世恭對薛強分析的原因是嗤之以鼻,他心中已經有了標準答案,一定是和自己同時穿越過來了一個原子彈。好笑不好笑?王恭廠就是明朝的火藥工廠和倉庫,這爆炸原因還需要有其它的考慮嗎?吳世恭在心中鄙視著薛強:「真是群無知的小民。」

    送到吳府的大門口後,薛強對吳世恭說:「侯爺吩咐過了,以後讓小的天天跟著姑爺。」

    回到家中,繡竹倒給吳世恭看臉色了。他被繡竹埋怨嘮叨煩了一晚上。反正,反覆就是:「少爺傷剛好,得在家中靜養。」和「少爺傷剛好,還去喝酒傷身子。」這兩句。被她煩不過,吳世恭無奈地答應繡竹在婚前這十幾天中盡量不出門,在家中修身養性。

    而那薛強倒也挺盡責,從第二天開始,就天天帶著馬車和車伕在吳府的門房等候。並且使人托話給吳世恭,他已經在薛家的賬房上支了二十兩銀子,如果不夠,還可以去支。本來吳世恭就對薛強的態度有些不滿,聽了這話,吳世恭大怒。把我當作什麼啦?吃軟飯的?我們的吳世恭大少爺還真沒覺悟到自己贅婿的身份就是個吃軟飯的。於是,吳世恭大少爺在家中大門不出,把薛強晾在門外晾了三天。薛強的態度倒也挺端正,天天清晨到,太陽落山才回薛府,但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無怨無悔,吳世恭就不知道了,也懶得去知道,說到底薛強就是個家奴罷了。看樣子,我們的吳世恭大少爺越來越有做主子的感覺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2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八章婚前瑣事

  


    在家中閒的無聊,天天看著繡竹上飛下跳地整理著繡竹和他的細軟,準備搬家,於是吳世恭就要求繡竹把他的書房裡的書也整理一下。從昏迷中醒來的那天,他看到書房裡的書也太亂了一點。聽到吳世恭的要求,繡竹很驚訝:少爺不是從不讓她整理書房的書嗎?說是被整理了以後不知道書翻到哪一頁,以後尋找起來不方便。聽了繡竹的疑問,吳世恭很不以為然,心中想道:「小爺我是最煩這些正經的書了,以後我會不會再看,那都不一定呢。」見吳世恭堅持,繡竹也手腳麻利地把書房整理乾淨,並且問吳世恭,是否要把這些書打包運到新房?吳世恭猶豫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如果性格改變了太多也不好,也就默許了繡竹的想法。

    期間,在繡竹的請求下,繡竹陪同著吳世恭看望了自己的貼身小廝兼書僮——書墨,以顯示自己的主恩浩蕩。見到吳世恭的到來,書墨的母親急忙把吳世恭迎進屋子,並陪在他身邊,好話是說了一籮筐。吳世恭也不理她,在屋裡就看到書墨趴在床上像一頭豬一樣的直「哼哼」。

    書墨看起來年齡也不比繡竹大幾天。倆表兄妹長得挺像。書墨看到吳世恭來探望他,立刻扯開嗓子嚎啕大哭。那哭得傷心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如果光聽他哭的分貝,也許就認為他對自己的錯誤認識得很深刻。看到這麼個大男人,不!是個大男孩抹眼淚,吳世恭也心腸一軟,就想原諒了書墨,沒想到接下來書墨的話就不對了。

    書墨對吳世恭辯解道:當時他不是想逃跑,而是想回家來找人幫忙。蒙誰呢?騙鬼啊?當我是傻子?吳世恭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是膽小逃跑,要說這麼個大男孩膽小也可以理解。可看這辯解,國子監在北城,吳府在西城,兩地相距的沒有十里也有八里,等到書墨叫人來,黃花菜都變涼了。再說了,憑著自己在吳府的地位和面子,你能在吳府叫個鬼?頂天也就能叫個繡竹。難道叫繡竹舞著根繡花針來個美女救英雄?

    繡竹也感到自己的表哥辯解的太荒唐,又看到吳世恭的臉色有些不好,沒辦法,和書墨總是表兄妹,於是偷偷拉了拉吳世恭的衣襟,向他求情。吳世恭強行忍住了心中的火氣,因為繡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揮手決然地打斷了書墨的哭訴,做出了決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銀二十兩,從月例中扣,交給繡竹。」

    在回去的路上,吳世恭得意地向繡竹炫耀道:「怎麼樣?借少爺我錢好處少不了,短短這麼幾天,十五兩的銀子變成二十兩,看看,少爺我是最想著你呢。」

    繡竹卻在一旁因為剛才書墨的表現而敢怒不敢言,她埋怨地想道:「書墨是我表哥,說到底,這銀子還是在我一家人之間兜來兜去。叫我怎麼好意思向我表哥要銀子?少爺真小氣。」

    繡竹看到薛強天天在吳府門口從早候到晚地傻等,小心腸一軟,就把這事給吳世恭說了。吳世恭想想給了薛強三天教訓也夠了,畢竟還得給薛家一個面子。第四天早上,就出門對薛強說,自己這幾天也不大會出門,叫薛強也不要等候了。可薛強倒很硬氣,堅決要堅守崗位。最後折中,薛強每天到吳府門口報到後就回去。如果吳世恭臨時決定要出門,就派人到薛府通知薛強。反正吳府和薛府都座落在貴勳區,兩家相距得並不遠。

    本來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可臨分手時,薛強多嘴了一句:「其實小人這麼天天等候也沒什麼,反正也就十幾天功夫,一晃就過去了。」薛強還想著刺激吳世恭呢。

    說這話算什麼意思?吳世恭一下子火冒三丈,有點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感覺。可立刻就冷靜了下來。吳世恭和薛強的接觸並不多,加起來就兩次,可薛強兩次三番地用話撩撥吳世恭的火氣,薛強看起來也不是個沒有腦子的莽漢,他必定別有用心。哼!想讓我趕他走!雖然薛強還不到敵人的程度,但明顯對自己抱有惡意。敵人希望我不要做的事,我就要去做!

    吳世恭突然變了臉,滿面笑容,親切地摟著薛強的肩膀說:「小強。」聽著吳世恭的稱呼,薛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強啊,我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擊你工作的積極性了,你還是天天在門外候著吧。」說完也不等薛強有什麼反應,就撒開手進大門揚長而去。吳世恭一邊走,一邊心中冷笑:「哼!小強?就算你是豬堅強,小爺我也要玩死你。」

    薛強真是欲哭無淚,他現在怎麼還不明白吳世恭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已經是弄巧成拙了。他就想破口大罵,是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吳家小廝跟我說,吳世恭是個書獃子,不懂什麼人情世故的?還收了我二兩銀子。真冤啊!

    從那天起,吳世恭天天坐著馬車去逛北京城,也沒有什麼目的地,就是要求馬車不要停。趕車的車伕坐在車前還好,把跟在車旁跑的薛強和那匹馬都累得半死。吳世恭是抱著旅遊的心態來逛北京城的。一開始看著路邊的古典建築和叫賣的攤販倒也有滋有味,可時間長了,也對古色古香有些審美疲勞,覺得也就那麼回事了。反而覺得那些路邊的攤販有些「髒亂差」,這讓吳世恭十分想念城管同志。倒是每天買的些零食和小玩意送給繡竹,讓繡竹很高興。順便說一下,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薛強付的。

    期間,某一天晚飯後,吳世恭的屋子來了個很稀有的人來拜訪。就是他的七哥吳世禮。為什麼稱其為稀有呢?因為除了上次他大哥陪同他老爹來以外,就從來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來他的屋子,最多有什麼事派個丫鬟把吳世恭叫過去。

    吳世禮來的目的倒很簡單,他是來感謝吳世恭的,並且給吳世恭送來結婚賀禮。前面已經說過,吳世恭的「賣身」,讓吳世恭的老丈人薛濂為吳家解決了三個職位。其它兩個職位被吳世恭兩個有舉人功名的哥哥佔去了。一個補到貴州的一個縣裡做知縣;另一個被補到江南的一個縣做縣丞。最後那個職位本來也是要落到吳世恭那個有舉人功名的哥哥的手裡的,可那個哥哥覺得自己有希望考中進士,於是放棄了。這樣才落到了吳世禮的手中,因為他也只是監生的緣故,所以只能在刑部做個書吏,不過這職位油水頗多。而吳世禮能夠獲得這職位,除了吳世禮的老媽,也就是吳惟忠的小妾比較得到吳惟忠寵愛以外,主要原因也是吳世禮比較會做人。

    吳世禮也確實比較會做人。吳世恭其他倆個獲得職位的哥哥當然也去感謝送禮了,不過他們去的是薛濂家。得知吳世禮要去吳世恭那裡,吳世禮的老媽和老婆都反對,可吳世禮堅持那麼做。禮也送的很重,除了八十兩紋銀外,其它布匹、香料等一大堆,折合價值白銀近二百兩。

    尤其是吳世禮的言詞還很得體,雪中送炭的感覺確實不錯,兄弟倆很快交談得其樂融融。就是分手的時候吳世禮好像很神秘地塞給吳世恭兩本小冊子,這讓吳世恭有些奇怪。

    等吳世禮離開,吳世恭好奇地打開小冊子想瞧個究竟,一看才知道就是兩本**冊。在現代,吳世恭無論是圖冊還是A片都看過,真刀真槍都幹過不少,毫不吹噓地說,從理論到實際,在這方面都是高手,現在看到這麼原始的東東,就一下子沒有了興趣。可又翻了翻,卻發覺了有趣的地方。

    古代的畫師可能沒有學過人體素描,所以畫的人體,無論是身體各部分比例,還是關節的運動都很不協調,很誇張。這不是Q版漫畫版的**嗎?這倒讓吳世恭有了興趣,翻著圖冊是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看到圖旁的註釋不時發兩聲傻笑。

    繡竹這時在一旁繡著花,看到自己的少爺看書看得這麼入神,還不時發出幾聲傻笑,就好奇地把小腦袋湊了過來。立刻鬧了個大紅臉,啐道:「少爺太不正經了,看這種下流的書,眼中會長針眼的。」

    被繡竹指責,吳世恭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放下書,他板著臉教訓繡竹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這是科普教育書。科學你懂不懂?」接著把書冊遞給了繡竹,「把書收好。」

    繡竹撅著嘴想到:「我確實不知道什麼是『科普』、『科學』的,可少爺自己不正經還想著騙我這小丫頭,那也是不可能的。」雖然有些腹誹,繡竹還是收起了書。

    吳世恭的大哥吳世勳也被調到太僕寺做官。太僕寺是管理馬匹的,在大明朝,馬匹就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這崗位很有油水,想想現代汽車行業的高收入就明白了。他也遣人送來了結婚賀禮,價值有五百兩。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陸續遣人來送禮,禮金的多寡按照性別,出身高低,結婚與否各有不同,但基本上在一百兩上下。直接送的紋銀並不多,全部加起來也只有八百多兩,其它的都是些物品。也許是投其所好,光文房四寶就送來二十幾套。這讓吳世恭有些心堵,尤其是看著那二十幾塊硯台,吳世恭就有些砸人的衝動。都給我折合成現錢那該多好啊!

    在婚前的前幾天,吳世恭和繡竹的東西被送到了新房。繡竹也陪同了一起去。回來後就有些憤憤不平。在吳世恭面前一直告狀說少奶奶那四個丫鬟的態度是如何囂張,尤其是領頭那個叫竹韻的。聽明白後才知道,原來未婚妻的丫鬟們堅持要按照她們小姐的習慣佈置新房,可在繡竹的不懈努力下,在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地方她們也同意了繡竹的安排。吳世恭算是明白了繡竹話中的重點了,原來她是要炫耀自己的本領高強,為吳府增了光,為她的少爺添了彩。於是,吳世恭不斷地誇獎著繡竹,讓繡竹脹紅著興奮的小臉高興了好久。

    之後幾天下雨,吳世恭依然在早晨上馬車去逛街,真正做到了風雨無阻。也不管那薛強苦著臉,撐著油布傘在泥濘中奔跑。有一天,吳世恭在車中悠悠地對薛強說:「小強啊,你相當不錯,等我婚後你也要這樣努力哦!」聽了這話,薛強感到自己都要徹底崩潰了。

    六月初一的晚上,看到繡竹興奮地不睡覺,還在忙著巡視著屋子,看看有什麼漏網的物品要收拾起來。吳世恭不禁有些好笑,看樣子這丫鬟對待這場婚事的態度比自己還起勁。就忍不住再次逗逗繡竹:「繡竹你快到少爺的床上來,聽說大戶人家的少爺,大婚的前一日通房丫頭是要侍寢的。」

    本期待再次看到繡竹害羞的樣子,當然如果繡竹聽話的話那也很不錯,沒想到繡竹很認真地回答道:「奴婢本就是少爺的人,但少爺就要大婚了,沒有少奶奶的允許,奴婢是不能夠上少爺的床的。」

    沒想到自己還沒有結婚,自己老婆的威望已經在自己丫鬟的心中樹立了起來。吳世恭剛有些遺憾,繡竹接下來的話就不對了:「如果今天奴婢陪了房,被竹韻她們知道的話,沒得惹她們笑話奴婢不懂規矩,說我們吳家沒教養。」

    原來如此。吳世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都做出入贅這種沒皮沒臉的事了,沒想到自己的丫鬟心中倒燃起了熊熊的榮譽之火。看樣子那次去薛府,老婆身邊的丫鬟們給繡竹的刺激是很深的,讓繡竹到現在都念念不忘。現在的吳世恭倒是對婚後觀賞雙方丫鬟的「雙竹爭霸」這場好戲,是很有期待哦!

    閉眼睡覺。養精蓄銳到明天,去迎接自己一生中最重大的時刻吧!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4 09:32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九章迎親

  


    六月初二,宜嫁娶、開光,忌入宅、移徒。確實是個黃道吉日,也天公都作美,雨停了。

    吳世恭清晨醒來,繡竹服侍著他吃完早飯,倆人在屋子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突然吳世恭問繡竹:「今天是不是少爺我結婚的日子呢?少爺我就納悶了,這到了現在我們這兒怎麼還是這麼清靜?」

    繡竹也有些模不著頭腦,對吳世恭說:「今天是六月初二啊,沒記錯啊。」

    正說著,院子裡就闖進了兩伙人。兩伙人鬧哄哄的,把吳世恭嚇了一跳。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心想道:「就我這模樣的,難道還會有人來搶親?」

    聽了他們的自我介紹,吳世恭才知道,原來這兩伙人都是雙方家長派出的。一夥是自己的老爸的管家領軍,他也姓吳;另一夥是自己的岳父的管家領軍,他也姓薛。他們都是來幫忙自己結婚的。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給自己介紹結婚流程,吳世恭就有些頭大。「停!」吳世恭伸手阻止了兩位管家的嘈雜,「你們說的這麼多,我也記不下。你們看,待會兒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樣行不行?」兩位管家心想:「這就是我們想要的。」

    吳世恭接著順口問兩位管家:「不知道今天和我結婚的薛家大小姐叫什麼名字?」

    聽了吳世恭的問話,薛管家有些奇怪地看向吳管家,不是自己小姐的姓名和八字早就給了吳家嗎?難道姑爺還不知道?吳管家有些羞愧,倒把這事給忘了。吳世恭也看出這事有些貓膩,就把眼光看向了薛管家,薛管家連忙上前回答道:「大小姐的名字叫薛雨霏。」吳世恭點點頭,心中感歎:「到這時才知道自己妻子的姓名,這包辦婚姻倒包得可以啊。」

    接著,兩位管家帶來的奴僕七手八腳地幫吳世恭化妝,換吉服,連繡竹都在一旁插不上手,可那書墨倒不知道從那裡鑽了出來,一瘸一拐地湊到吳世恭面前問道:「少爺,有什麼事要小的幫忙嗎?」

    「滾!」正被象木偶一樣擺弄的吳世恭心情很不爽,立刻把書墨趕到了一邊去,讓他別來添亂了。

    換好吉服後,吳世恭被迎到吳家祠堂去給祖宗上香磕頭。吳世恭一邊磕頭,一邊心中想:估計自己磕完這頭以後,也要被吳家的家譜除名了。以前把祖宗的事跡背得那麼滾瓜爛熟,到了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敬完祖宗後,接著去給吳惟忠和其正夫人磕頭告辭。在吳家磕完所有的頭以後,吳世恭終於可以轉身離去了。那也是一去不回頭。如果今天不是新郎官頭上要戴著頂插著大紅花的烏紗帽,吳世恭還真想擼一下自己的頭髮。感覺那氣勢真有些荊軻過易水,江姐上刑場的味道。真是場悲壯的婚禮啊!

    吳管家把吳世恭送到了門口,他的工作到此結束,臨分手時,他把一張紙塞到吳世恭的懷裡。接下來都該是薛管家的活了。門外等著一匹頭戴紅花的高頭大馬,吳世恭翻身上馬。這馬好高大啊!前世裡,吳世恭只在公園裡騎過比毛驢大不了多少的馬。和現在這馬相比,有種侏儒的感覺。身邊有人把吳世恭扶上馬,這馬估計也精心挑選過。很溫順,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若無其事,紋絲不動。在馬伕的牽引下才慢慢地邁開步子前行。吳世恭的眼睛突然一亮,牽馬的這馬伕他認識,就是那可憐的小強哥。

    吳世恭也算是完全放開了心態,他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觀賞、體味這次婚禮。就如同在前世旅遊中,被少數民族小姑娘拉著成為新郎一樣的心理,而且和那時候的旅遊不同,現在畢竟事後不用付錢。

    四周的百姓都在路兩旁看熱鬧,吳世恭也騎在馬上有滋有味地東張西望,同樣在看熱鬧。看到開道的人中間,書墨倒挺喜氣洋洋,他的腳步還不特別利落,但挺著胸,神氣得不得了。這小子怎麼比我還精神?吳世恭被氣樂了,從懷中摸出那張紙,團成紙團扔到了書墨的頭上。讓他別在自己面前顯眼了。丟紙團的水準不錯,得了個十環。

    在陽武侯薛府,從上午開始,賓客們就陸陸續續地到場,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呢,也不能讓人家客人乾等著,所以薛家請了京城的名戲班子,開了外二里二四個戲檯子,開始咿咿呀呀地唱戲,給先來的客人和其內眷解悶。等吳世恭到達以後,他就沒這麼好命了,欣賞不了古代戲劇。他要陪同陽武侯薛濂迎接各個來賓。

    大概臨近中午的時候,大人物們才陸續到齊,吳世恭這時行禮已經有些麻木了。尤其碰到這個公,那個侯;這個尚書,那個侍郎的,頭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也虧得吳世恭年少體壯,還能頂得住。

    等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的到來,迎接賓客才算告一段落。在向魏忠賢磕頭的時候,吳世恭偷偷地對這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九千歲瞅了一眼。發覺魏忠賢除了沒長鬍鬚,長得很是儀表堂堂,一點都不像後世那些表演他的丑星的模樣。反而他覺得對魏忠賢有些親切:在大明朝總算是遇見個自己知道的大人物了,而且是個大活人。

    魏忠賢不僅帶來了自家的賀禮,而且帶來了皇帝的問候和賞賜——一套木製的,可組合的小孩玩具,而且是皇帝親手做的。可這是皇帝的賞賜啊,供起來都來不及,有誰家敢給自己的小孩玩呢?

    魏忠賢的到來,表示著午宴的正式開始,隨著司儀的一聲:「開席!」山珍海味就不斷地端了上來。吳世恭這個新郎官又沒有那個口福,他要跟著岳父,從主桌開始,挨桌地敬酒,因為下午和晚上還有活動,所以賓客們都很體諒他,沒讓他喝酒,不過二百多桌下來,吳世恭已經是腿腳發軟、頭昏眼花了。看來,老爹吳惟忠把他推出做為新郎十分明智,換作吳世恭那幾個是文弱書生的兄弟來,看樣子已經要打120了。

    敬完酒,已經接近黃昏了,吳世恭剛想休息一下,薛管家就上前提醒他,要他準備去接新娘子了。吳世恭一拍腦袋,忙得昏頭昏腦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另外一個結婚的主角也應該接出場了。所以馬上帶著迎親的隊伍,抬著空的八抬大轎,吹吹打打地出發。

    薛雨霏三天前就搬到了舅舅家。因為是入贅的婚禮,所以今天薛雨霏不是要嫁到公婆家,而是回到自己家結婚。之所以要住在舅舅家,並且從舅舅家接回自己家,主要是為了進行那一項坐花轎的程序。薛雨霏她舅媽親自動手,手持五彩紗線,左右搓合,借助紗線的絞縫,反覆在她面額上來回滾動,絞除面額汗毛,給薛雨霏開臉。開臉後,薛雨霏就從一個少女變成一個婦人了。開完臉以後,薛雨霏身邊的丫鬟婆子們又幫著剪齊額發和鬢角,修眉點唇扮妝起來,最後給薛雨霏穿上大紅喜袍。

    薛雨霏有些忐忑不安,對這場婚事有些茫然。應該說,每個小姑娘的心中都有自己的白馬王子夢,薛雨霏也不例外。可這場婚姻來的太突然,婚姻形式也異於常規,讓薛雨霏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這兩天閨中姐妹的賀喜拜訪,雖然她們也流露出對薛雨霏婚後還能夠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這種情況的羨慕,但神情和語氣中總有意無意地對她的夫君有些看不起。這讓薛雨霏心裡有些不舒服。可身邊幾個丫鬟打聽下來的情況也不太妙:自己的夫君讀書無成,性格內向。尤其是被踢壞腦子以後變得既小氣又刻薄(薛強被薛濂叮囑過:不許向小姐透露姑爺的任何情況。這是丫鬟們向車伕打聽的,但車伕的觀點和小強哥驚人的雷同)。反正沒有什麼正面的評價。但是想想自己父母對這場婚姻的期待,自己能夠給父母帶來血脈的延續,孝順的薛雨霏也就無奈地接受了。

    吳世恭迎親的花轎到了,薛雨霏的舅舅家門口大放鞭炮迎轎。吳世恭聽到鞭炮聲就皺了皺眉頭,自從發明火藥的美夢破滅以後,吳世恭對鞭炮總是很敏感。可薛雨霏舅舅家旋即又虛掩大門「攔轎門」,這是薛雨霏那兒的閨中好友要利市呢,這需要男方付出相當代價,讓裡面的人心滿意足才能夠放行呢。這倒讓吳世恭感到挺有趣,現代的婚禮也有這個節目。這倒做到了一脈相承。反正付出什麼利市的,也不需要吳世恭擔心,有薛管家處理就行了。

    吳世恭正在一旁看熱鬧,沒想到這節目就找到了他,薛管家滿足了對方幾個要求後,對方又要求吳世恭做一首喜慶的詩詞。沒思想準備啊!好像沒人給我說過有這麼個節目啊?吳世恭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薛管家,薛管家連忙靠近吳世恭小聲地對他說:「快把剛才給你的那張紙拿出來,上面就寫著呢。」吳世恭頓時有種吐血的衝動。那紙團早就捐給了大明朝的環衛工人了。心一橫,也就耍無賴了,站在那兒一聲不吭。有種你們就不讓我結婚。

    見陷入僵局,有個機靈人連忙上前做了首打油詩,吳世恭照本重複說了一遍,總算勉強過關。這也算是吳世恭結婚的一個花絮。不過出了這麼一個洋相,喜慶的氣氛倒增添了不少。大門打開,八抬大轎終於可以進門接新娘子了。

    薛雨霏的舅舅出來了,他一手舉著紅燭,一手持著銅鏡,向轎內照一下,吳世恭也搞不懂他在做什麼,不過倒也明白他肯定在搞什麼封建迷信的動作。跟隨著薛管家的一個喜娘進去催薛雨霏上轎,按程序得催促三次,吳世恭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總算後院喊一聲:「新娘子出來了!」

    吳世恭也像熱情觀眾一樣,伸著脖子瞧熱鬧呢,新娘子蒙著大紅蓋頭,穿著寬鬆的喜袍,也看不出相貌和身材如何。見吳世恭還在前面看的起勁,薛管家急忙把他向後拉,這得迴避,於是吳世恭只能退後在外面等。

    薛雨霏蒙著大紅蓋頭從後院出來。由舅媽餵了上轎飯,薛雨霏才上了轎,坐定後就不能移動臀部了,這是寓「平安穩當」的意思。又有一位的全福婦人,將一隻焚著炭火、香料的銅腳爐擱到新娘子的座位底下。吳世恭瞧著直樂,看樣子今晚要吃烤媳婦了。接著又是放鞭炮,並用茶葉、米粒撒轎頂驅邪之後,終於可以吹吹打打起轎了!

    八抬大花轎在街上通過時,又引得無數圍觀百姓。可吳世恭有些納悶,為什麼現在走的那條路與迎親來時走的路不一樣呢?而且還是繞的遠路。他就沒有想明白,待在薛雨霏舅舅那兒的親戚和好友,還要趕到薛府參加拜堂儀式和晚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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